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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全文阅读

作者:只是愚乐     汉末烽烟txt下载     汉末烽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7王允请旨

    战得正酣,北军中候刘范带着北军士兵小三千人赶来,“你们放肆!还不快快住手!”

    华雄和侯成打的正热闹,虽然每次都叫侯成死里逃生,不是有亲卫帮他挡刀就是有弓箭手偷袭分他心思,但虐压对手的快感,还是让他热血上涌。

    侯成这边的确想分开啊,但是华子健这个混蛋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死死咬住不放,自己全靠一口气强撑着,这口气散了绝对让他一刀砍死。

    刘范策马走到段煨身前,扫视众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冲击城门!”

    北军五校离着北城墙比较近,刘范听闻这边战起的第一时间,就赶忙集结部众,准备插上一脚,结果却发现越骑校尉的七百人并越骑校尉王颀都不见了,心下大惊,不会是王颀这个老混蛋出手的吧?

    赶忙赶了过来,却见到另有他人冲击城墙,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很气愤,你们去哪边不成非要来北城墙搞事?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们北军呢吗!

    段煨见他打扮,知道他是个大官,心中想了想,没有人能对的上号,不禁疑惑,“将军是哪个部分的?不要妨碍我等执行军务!”

    刘范很生气,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我是北军中候,朝廷的左中郎将,你们是谁的部下?奉了谁的军令?有没有陛下太后的批准?为什么攻击同袍?”

    段煨一惊,当程昱吩咐他带着华雄等人,四部共两万四千人,一起来北门的时候,就知道北门并不像想象中下那么好通过,一直没思考原因,等到现在才知道程昱的用意,要是北军来了,识相就吓唬走,不识相,比别的方向多的这些人就有用了!

    “我等是中军校尉麾下,奉上军校尉军令出城集结。”段煨虽然重视刘范,但不慌不忙,“有没有太后陛下的批准,对于我们来说无所谓,我们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上军校尉吩咐了,我们照做便是。”

    段煨见刘范脸色一冷,提起警惕,“我们攻击同袍,是迫不得已,我们只是想要出城而已,他们不让路,那就是逼我们动手。”

    刘范见城门校尉溃败之势已经显露无疑,独自面对两万大军,他没有这个勇气,也没有这个必要,“让你们的人住手,我让他们开城门,放你们出去!”

    段煨看了眼还不能几招结束战斗的华雄,暗叹可惜,“暂且住手!”

    华雄一刀把侯成连人带马打退几步,扛刀大笑,“若不是你们运气好,一定把你们杀光光!”

    刘范走了上来,“城门校尉部的话事人出来。”

    侯成见他打扮的金光闪闪,一看就是大武将,上前拜见,“城门校尉麾下都

    尉侯成,见过将军,不知将军是...”

    “右中郎将,北军中候刘范刘伯玉。”刘范挥手示意他不用多礼,“今天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你们开门放他们出去吧,我去找城门校尉和上军校尉分说此事。”

    侯成憋屈,只能领命而去,刘范哼了一声,“这个处理方式你们满意了?上军校尉在哪儿?我去见见他,白天时候还以为他是个懂事理的人,没想到也如此不堪。”

    “哦,”段煨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想笑,黄忠武艺超群,还从最近的西门出发,肯定早就出去了,你现在去追啊?“我家将军在西城墙处出发的,将军自去。”

    说罢带着麾下诸将并剩余士兵,浩浩荡荡出城而去,刘范盯着他们直至全部离开,冷哼一声,“走,我们去西城墙!”

    侯成从马上下来,瘫坐在地上,让士兵们收敛袍泽尸首,打扫战场,一边骂骂咧咧,这群西凉匹夫,还真有点东西。

    又见刘范直奔西城墙,心道吕布武艺超群,应该不会被轻易突破,又想到吕布曾经在黄忠面前狼狈逃窜差点身死,心中戚戚,自从进了洛阳,就再也不能像在并州时候那般快活了,各种被人吊打,仰天长叹,好不凄凉。

    高顺这边却风平浪静,他一直在王允府上守卫,防止程允带人再强抢貂蝉回去,十分可惜的是,程允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所以高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操练陷阵营,王允家本来给家将训练的校场都被陷阵营给霸占了。

    听闻士兵来报,司徒府上家将都被集中了起来,不知道要干什么去,问他需不需要再详细打探一下,高顺眉头一皱,“貂蝉小姐去了吗?”

    士兵摇头,高顺又问,“我们来司徒府上做什么来的?”

    士兵立正,“保护貂蝉小姐。”

    高顺嗯了一声,“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下去训练!”

    士兵如逢大赦,急忙离开,高顺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练兵,与司徒府上下的紧张显得格格不入。

    王允带着王颀并越骑校尉七百士兵浩浩荡荡前往宫中,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即使有几名执金吾和卫尉士兵的询问,见到是司徒带队,也都放他们过去没有其他行动,大呼侥幸的同时,也有些许疑惑,怎么这次西园军这么大的行动,没有执金吾的配合吗?

    因为玉玺遗失,皇帝的诏书,都盖的是备用印玺,相对来说,太后的懿旨印玺显得更为正式,尤其是现在皇帝年幼,太后基本属于独揽朝纲,所以王允直接奔太后寝宫。

    自从招程允入宫谈话之后,何太后慢慢收敛宫中势力,把宫女太监全部掌控在手中,李儒也

    没有阻止,所以何太后最近也可以安然入睡了。

    但今晚王允的求见打扰了她的美梦,她不是很开心,召人服侍她起身,在侧宫召见了求见的王允。

    跪坐在上方主位,俯视着下面站着的王允,何太后十分感谢程允,不仅除掉了叛乱的张让等人,还从毕岚手里面还回了宫中权势,这大权在握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妙啊!“司徒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王允低头行礼,“禀太后,骠骑将军程文应已经多日不上朝,还托了太医令出示了生病的假条,但据可靠消息,这程文应心怀反意,想要联合白波黄巾篡汉自立,现在已经身在河东了。”

    何太后眼神一眯,心中暗想,你这副样子,跟当年想要杀掉大将军何进的张让很像你不知道吗?

    联想到程文应在自己寝宫拒绝自己献身的男子汉模样,淡淡说出立志匡扶汉室的飒爽英姿,再对比司徒王允这充满蝇营狗苟的卑劣神态,何太后还是笑了笑,“哦?竟有此事?那司徒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王允敏锐察觉太后神色不太对,心中暗惊,太后与程文应确实达成什么协议了吗?听闻太后又问“我们”怎么办,王允按下心头疑问,“城门校尉吕布吕奉先精忠报国,准备命部下攻略河东黄巾,擒杀叛贼程文应并黄巾贼众。”

    “奈何程文应党羽颇多,西园麾下上军校尉、中军校尉等部纷纷突破城门前去接应,只剩下忠于陛下太后的部分人马,留守大营,臣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讨太后旨意,调动这部分人马,控制程文应其余留在洛阳的党羽,避免他们暴动。”

    何太后闻言思索,以王允的言论,程允确实不在洛阳而是在河东,他去河东,难道真的是要造反?那他那日的话是在骗我吗?

    心中微痛,却想到前几日上朝大司农与太尉的争执,想到程允要招降黄巾,双目一亮,“难道他是以身犯险,亲自招降?又担心朝中冗臣掣肘,才隐瞒不报?今日看来,确实是有人拖后腿!”

    感觉程允还是心目中的那个大忠臣,何太后放宽了些心思,但见王允还在那里低头请旨,复而沉思,吕布等要对程允不利,西园军大部去救援,应该无碍,自己帮不上忙,但要是王允这群人要对程文应的亲信们动手,这除去忠臣臂膀,与自断臂膀有什么不一样的?

    但又不好直接拒绝,万一他矫诏,反而让自己没法帮到程允,心生一计,淡淡说道,“司徒不如去找陛下言说,请下圣旨来,名正言顺。”

    王允一愣抬头,见太后凤目淡然,又低下头,“臣谨遵太后教诲。”

138圣旨懿旨

    看着王允慢慢退出,转而前往皇帝寝宫,何太后急召小黄门进来,“速传执金吾张前来觐见。”

    张住的并不近,赶来的时候,王允已经从刘辩寝宫请了圣旨出去,何太后见他来,还没等他问安,急急忙忙就出了声,“执金吾,你与我实话实说,骠骑是不是不在洛阳?”

    毕岚知道何太后跟程允关系恢复,张不知道啊,犹豫,何太后见状瞪他,“犹犹豫豫,成何体统。看来是真的不在洛阳了。”

    张刚想替程允辩解,却听何太后继续说道:“骠骑为了国家大事只身犯险,这本来是应该赞扬的,但现在被别人抓了把柄,想要陷害他,司徒王允刚刚来过,跟我求懿旨,想调令西园守备部队,将你们一网打尽。”

    张大吃一惊,想告退将这个消息赶紧传达程普与程昱,却没想到何太后比他还着急,只见何太后拿出已经写好的懿旨,扔给他,“你快带着我的懿旨,取回西园的控制权,至少要保护程卫尉一家不受侵害。”

    张闻言一愣,下意识接住的懿旨又掉了下来,他忙回手一掏,紧紧握住,“臣谨遵太后懿旨。”

    心中却是极度困惑,怎么何太后就这么关注主公的安危呢?甚至爱屋及乌连同程普一家都要保护住?

    不过困惑归困惑,事情还是要做的,张连忙通知了于禁乐进,带着卫尉士兵保护好皇宫,不要再出现皇宫内流血事件,又让两人知会韩浩高览,带执金吾麾下两千人马前往西园。

    执金吾本身是负责保卫京城和宫城的官员,麾下常备缇骑二百,戟卫五百二十人,后来黄巾起义爆发,汉灵帝征召三河骑士与何进率左右羽林五营共同戍卫都亭,这些三河骑士后都被充入执金吾。

    但是后来袁滂与张温讨伐韩马联军,将三河骑士带走绝大部分,袁滂升职为司空,又将一些人带出执金吾,这样一来,只剩下张当年在冀州带回来的那些士兵两千人。

    这两千人是张的心腹,由韩浩带领训练,听闻张召唤,第一时间就出发,保护张去西园接收军权。

    但是比起王允王颀七百人,他们还是慢了好多,王允此时已经到了西园,见到了留守在西园的李通。

    李通当年被蹇硕征召,看中的就是汉灵帝这块牌子,所以即使后来蹇硕被诛,何进想要接收西园部队,他完全没有抵抗,紧接着,何进被张让谋杀掉,程允快人一步,及时通过黄忠和韩当的关系,接手了上军校尉部曲,李通还是没有反抗,成为了程允的手下。

    但这段日子,关于程允权倾朝野的消息甚嚣尘上,虽然他对此不屑一顾,但心里总归是埋下了钉子。也因此他并不是很亲近程允,程允也没有要亲近他的意思,

    本来他就只是和韩当一样的都尉,都归黄忠统帅,他又没有韩当那样和程允的老交情,程允哪里有工夫跟他培养交情。

    所以现在基本上都是程允亲信在行动,他负责看家,尤其是今夜显得特别明显,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只剩下他一个都尉及以上级别的人物。

    正在挑灯夜读的他,听闻麾下传来有人传旨的消息,不禁有些疑惑,传给不在的人也别告诉我啊,难道传旨还能是传给我的不成?

    亲自到营门口去迎接,只见一个文官打扮的老大人手捧圣旨,站在那里,李通赶紧凑上去,“这位大人,您是来传旨的?给谁传的?”

    王允打量了下李通,看他虽然并不像吕布那样健硕,但也是比较威猛的身材,比起王颀强多了,淡淡出声,“你可是西园都尉李通李文达?”

    “正是。”李通连忙跪下听旨,都点名字了,肯定是给自己下旨的,有些感动,天可怜见,我对大汉忠心耿耿,终于被陛下发现了!

    王允点了点头,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我是大汉司徒王允王子师,特传陛下诏令!程文应意图谋反,麾下西园众将不服从诏令的,都按照同党论处,服从诏令的,就跟着我去控制程府上下,一个都不许逃走。”

    李通接过圣旨,见圣旨大意确实和王允所说一致,点了点头,“如今营内只有我部人马一万人,皆可听从陛下诏令以讨不臣,只待司徒公一声令下。”

    王允大喜,“都尉深明大义,让老夫甚是欣慰。还请都尉立刻率领麾下将士,这便出发前去程府吧!”

    李通点头,开始传令各部,准备开拔,目标程府,王允让王颀麾下的士兵们分别通知种拂周奂等人,迅速带家兵家将,控制蔡邕卢植程昱李儒等程允亲信。

    李通集结好了部队,还没上马,听闻一传令兵前来报信,让人去传,翻身上马,“司徒公可要一同前去?”

    王允点头,“自是一同前去。”

    传令兵过来,“都尉,这是给您的锦囊,说是等到您矛盾的时候再打开。”

    说罢,这个传令兵就准备走,李通急忙喊住他,端详了下锦囊,“这是谁给我的?”

    传令兵摇头,“属下不知,属下是从一名小吏那里得来的,他说有人让我将此锦囊交予将军,出示的是咱西园的令牌。”

    李通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西园的令牌?是汉升将军的伏笔?可是又不像,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还有伏笔?”

    想到传令兵说的话,李通心中呵呵一笑,我现在就很矛盾,那就打开吧。不按常理出牌的李通打开锦囊,发现里面的字,“真印真,假印假。”

    什么意思?李通很是迷惑,什么叫

    真印真,假印假?哪里有什么印呢?

    王允见李通打开锦囊,看着里面的小条发愣,心中惊讶,这是什么情况?谁在这个时候传来的锦囊?难道是程允留下的后手?

    于是出言试探,“将军这是在做什么?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也了解下这个锦囊里面有什么妙计?”

    李通闻言一笑,“不是什么私密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的,可能是恶作剧吧,既然司徒感兴趣,那就给司徒看看。”

    王允满怀心思的接过锦囊中的小条,字体不错,甚至略有眼熟,想想是谁,却想不起来,肯定是见过却交情不深的人,“真印真,假印假”,什么意思呢?什么印?

    王允也一头雾水,把纸条还给了李通,李通笑了笑,“司徒可有什么线索?我是对这个纸条上的说法一窍不通呢。”

    “写字的人我肯定见过,但我完全记不起来,这是谁写的不好说,但既然在这个时间点给将军,说明一定是有备而来,我们行事要更谨慎些。”王允提高警惕,这锦囊,来者不善。

    李通点点头,“出发!”

    张带着执金吾的士兵正好与李通走了个对面,两军在路口拐角处打了照面,顿时剑拔弩张。

    李通这边是没有道理的,包括黄忠等人,所有的西园军队出动,都是没有道理的,所以李通必须要上前解释,“西园军奉陛下诏令,执行公务,执金吾的弟兄们,劳烦让开道路!”

    张策马过来,见到是李通,心中一喜,又见到旁边王允,眼中狠色一闪而逝,都是你这个老阴谋家想要搞事情!“文达先不急着奉诏为好,省的被奸人蒙蔽还不自知,断送了大好前途。”

    王允不乐意了,“张义,我看是你助桀为虐,违抗圣旨吧,李都尉,大军压过,不要给他们机会,省的贼人借机逃脱!”

    李通点头,正准备下令,却听张不慌不忙,“圣旨?这么厉害!居然连圣旨都请的动啊!宣旨的小黄门呢?叫出来看看呗?没有吗?我的天啊,文达,你居然不知道圣旨都要小黄门传的吗?”

    李通一愣,这我怎么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好吧?转头看向王允,“司徒,是这样吗?”

    王允老神在在,“此次是我特意入宫请旨,避免消息泄露,特意亲跑一趟,所以没有小黄门。你也知道,尚书令崔烈是程文应的人举荐,少府李儒又是程文应的人,所以要多加提防。”

    张嗤笑,“假传圣旨还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看起来王司徒谋划已久了吧?可惜呀,却被太后看破!西园都尉李通,接太后懿旨吧!”

139王允身死

    李通一愣,怎么刚刚接完人生中的第一个圣旨,又要接人生中的第一个懿旨了?今天是我李通发达的日子吗?连忙下马,“下臣李通接旨。”

    却没见王允脸色大变,刚刚有说到少府李儒是程文应亲信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字体我见过,这不是前些日子尚书令的字吗!正是李儒李文优的字啊!

    这个锦囊,真印真假印假,难道说的是圣旨印章是假的,懿旨印章是真的?这不废话吗,朝中大臣谁不知道玉玺丢失,现在圣旨用的都是临时印玺!

    张宣读了旨意,挑眉看王允,李通接过懿旨,苦笑,“张将军,这圣旨懿旨相互违背,我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怎么办?”

    张笑了笑,重新回到马上,“我不管你听谁的,这和我没有关系,反正你可看好了,我这份懿旨可是太后亲自召见我,亲手交给我的,若有一丝一毫虚假,他日你就一张奏折去告我呗。”

    李通也上马,听闻“没有一丝一毫虚假”,他就明白了应该信谁,打开懿旨,发现的确是往常懿旨印,再打开圣旨,竟然真的不是传国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而是临制玺“昊天之命,皇帝寿昌”,临制玺只有在传国玺不在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用,但这也证明这个印,的确算是假印!

    李通持枪一指,“司徒,不知道您是真的司徒,还是假的司徒呢?你假传旨意,不知道打的是什么算盘?”

    王允惨然一笑,“好,好啊。我王允为汉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忠心耿耿,没有过一丝一毫的背叛之心,却依然落得如此下场。”

    怆然泣下,仍扬声说道,“李都尉,不管你信不信,这份圣旨,真的是我,大汉司徒王允,亲自在陛下面前跪求而来。如今我深知没有活路,那就请李都尉,给我来个痛快吧!”

    见王允已经一心求死,李通反倒是有些不忍,不由反问张,“张将军,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一定认识司徒公,想来司徒公不会做假传圣旨的事情。”

    张一摊手,立场不同,我为什么要去救他,“你收到的圣旨如何,里面内容是什么,我并不知道,真假自然也无法分辨,我也不会去看不会去打探,但我这份懿旨,你若是不遵从,很好,即使你身后有着一万人,站在大义上的我也不会恐惧,那就一决高下!”

    李通极为矛盾,“不如先将司徒公擒下,再做打算?”

    张还要再说,却见王允大呼,“天将不天,国将不国,忠死反立,吕复临朝?”竟策马到李通身前,要拔李通腰间配剑!

    张被他的行为愣住,不过即使不愣住也会袖手旁观,既然有懿旨在手,身后有两千士兵,即使王允杀掉李

    通,还怕不能斩杀王允,收服西园兵马吗?

    李通却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枪挥出,将王允捅个对穿,这位大汉忠臣,竟然死在了同样是忠臣的李通手上,好不凄凉。

    等到他李通收枪不及的时候,才意识到王允是要拔剑自戕,没想到没能成全王允的名节,还把自己的名声搭上了,要是确定王允是反贼还好,要是不是,自己的名声全都毁了!

    张见状,并没有安慰心中极其复杂的李通,见西园军有些混乱,张才连忙出声,“西园众将士听令!我执金吾张张义,奉太后懿旨,接管西园军上下事宜,都尉李通辅佐。”

    见西园军安静下来,张继续发布命令,“如今以司徒王允为首的反贼假传圣旨,想要对朝中大臣们不利,我们现在必须去保护住诸位大臣。”

    见没人反驳,张点了点头,示意麾下的几名都尉各带一部分西园军,分别前往卢府、蔡府、骠骑将军府等地保护他们,带着李通并执金吾两千人马,西园五千人马前往程府。

    王颀带人,将周奂、鲁馗、种拂等亲近大臣集合,加上司徒府与各家家将,林林总总几千人,浩浩荡荡赶往程允府邸,却见到了本来该大战一场的李通张并身策马,严阵以待,不禁大惊失色,“司徒何在?”

    李通讷讷不能言,张接过话茬,“大鸿胪,廷尉,大司农,几位深夜带着这数千家将,想要造反不成?”

    鲁馗指着张鼻子就骂,“张义,你吃着朝廷的俸禄,却助纣为虐,与程文应篡夺这大汉基业,你难道不会羞愧吗!”

    张嗤笑,“你这老匹夫说的什么话,今天我站在这里,阻挡你们行凶,奉的可是太后懿旨,难道你们敢说是太后意图谋反吗?”

    种拂大吃一惊,“这不可能!太后怎么可能会不理会司徒的忠告,反倒是相信你们这群反贼的蛊惑!你们对太后做了什么!”

    “呸,”张无言,我什么也没做,就是奉旨行事啊,至于主公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是太后召见我,让我领懿旨行事,我能说什么?只能奉旨。如果几位也奉旨的话,还是束手以待,他日太后面前,我也能为几位说些好话。”

    周奂拔出腰间长剑,愤声疾呼,“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我等忝为陛下肱骨之臣,报效国家,更待何时?突破防线,今日程家片甲不留!”

    王颀见张在而王允不在,心中就已经凉了半截,周奂发起冲锋,又凉了半截,慨叹一声,“天亡我大汉乎?”抽枪策马,麾下越骑校尉众骑士,紧跟着冲锋。

    种拂种邵鲁馗也紧跟着,麾下家将自然前冲,张见状,叹了口气,“如果这些人把心

    思放在那些贼寇身上,这大汉的平定,一定会更轻松吧。”

    自己没有上的打算,示意部下们上前顶住,李通没有办法,只能也带队而上,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卢毓在程府围墙处,踩着梯子向外眺望,见状心惊胆战,一不小心,从梯子上滑落下来,程普眼疾手快,把他接住,避免他摔伤的命运,“子家,外面什么情况了?这里太危险,我们先回屋。”

    卢毓被程普拎着,也不挣扎,拍了拍胸口,“外面杀的是昏天黑地血流漂橹,实在是太可怕了。程叔父,我父亲还在担忧您这边,您要不要让人通知他一下啊。”

    程普摇了摇头,“外面不安全,我不能随意开门,还是等义处理完眼下事情,再让他派人去通知你父亲吧。”

    回到会客厅,程昱荀攸二人都在,不见李儒贾诩,几人相互一问,却没有二人消息,只能担忧,却没有办法联系二人,自从黄忠等人带兵出发,这两个人就不知道去做什么去了。

    原来是几人散开之后,李儒留下了贾诩,“文和刚刚见仲德举西园之力,出城接应主公,为何不加以反对?”

    “反对?”贾诩玩味一笑,“为什么要反对?我觉得仲德的想法很好很细致啊,如果人数少的话,一是难以通过城门校尉吕布的阻止,二是搜索起吕布的伏兵来比较困难,为什么要阻止。”

    李儒四下望了望,“就只有咱两人,就不要卖关子了,刚刚听仲德吩咐人马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很不巧,我见你嘴角一翘,想必也想到了。”

    贾诩眼神一眯,“这种下作的手段,果然还是我和你更容易想到。”

    李儒摇摇头,“仲德是对此顺其自然,甚至想卖个破绽,才会如此安排,至于荀公达,是完全不担心可能出现的事情,所以不往后去思考了而已。”

    贾诩嘴角一抽,“王允可能策反李文达,荀公达都不在意?”

    李儒笑了笑,“王允做事情遵守规则,所以一定会去请旨,正常流程的圣旨一定要经过我和崔烈的手里面,所以不好下来。若是不经过我们,他们可以有足够的能力,让李文达袖手旁观。”

    “但是有一件很私密的情报他们都不知道,包括你。”李儒动笔,写下“真印真假印假”六个字,放在锦囊里,让小吏等晚上给传令兵,“太后和主公,有着一些奇妙的联系,这趟请旨,必然请到的是圣旨,懿旨...恐怕会正相反,落到张义手上!”

    贾诩眼睛一眯,“策反了太后,这一手真是让我惊为天人。那少府大人,我们...”

    两人相视,阴沉一笑,“抄家!”

140徐庶出手

    李儒和贾诩还能有能力抄家?哪里来的兵?跟程允不熟悉的人,恐怕都想不到这样的一支部队。

    光禄勋,羽林卫,徐元直。

    徐庶在光禄勋已经很多年了,自从他来到洛阳,就一直在光禄勋中任职,到现在已经有十二三年,也从最基础秩比三百石的小喽,变成了现在光禄勋中的二号人物光禄丞,还有加官议郎一职,位高权重,飞黄腾达。

    最关键的,是他一直没有用程允的扶持,虽然很多人知晓他是卢植的弟子,是程允的师兄(实际上是师弟了),还手握兵权,却一直没把他当回事。

    除了十常侍之乱,徐庶带人保护宫内露了一次脸,其余时间都是隐藏在程允的风光之下,从不主动或是被动的刷存在感,也让人觉得他没有威胁,不去注意他。

    李儒和贾诩当即拜访徐庶,说明情况,徐庶摇头,“虽然此事可行,但我觉得还是等汉升他们把文应接回来再说,一切的一切,要站在文应安全的角度考虑。”

    贾诩闻言笑了笑,“光禄丞的想法还是太过于光明正大,要知道王允他们可是直接奔着程府去的,要控制主公的家眷,令师卢中郎、主公岳父蔡议郎等,都会被堵家门,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还有错吗?”

    李儒也笑了笑,“文和说的在理,且一定要注意,虽然汉升他们出去迎接主公了,但万一主公不慎被他们俘获,我们手中的他们的家人,就是筹码,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至少能让他们投鼠忌器一些。”

    徐庶哈哈大笑,“你们两个是合起来诓我的是吗?能够有实力出城埋伏文应的,肯定不是王允他们这一帮酒囊饭袋,不是吕布吕奉先的并州军,就是北军五校部分的士兵,我绑架王允周奂他们的亲属有什么用。”

    李儒与贾诩对视一眼,李儒解释道,“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贾诩接过话来,“控制司徒府家眷。”

    见徐庶问询的眼神,贾诩喝了口茶,徐徐说道,“吕布在洛阳无亲无故,我们对付他没有很好的办法,要是想和他直接发生冲突,只有力战一途。但幸好王允给我们出了一个好主意,美人计。”

    李儒继续说道,“吕布对王允义女貂蝉一见倾心,也差点因为这个貂蝉,他与主公再次发生直接冲突,这次派人出城埋伏,就是为了解恨。”

    徐庶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有了解到,文应先一步离开王允的谋略圈之后,吕布后一步就迈了进去,与王允义女定亲,还把麾下最精锐的陷阵营八百人驻扎在了司徒府。”

    李儒和贾诩面面相觑,“八百人?都在司徒府?”这个消息他们是不知道的,他们只知道陷阵营去了,但具体去多少不了解,没想到吕布军竟然把所有的家当都给扔在了司徒府,对貂蝉的重视可见一斑。

    徐庶苦笑,“要说正面对抗,我手下能控制的两千左右羽林卫,跟陷阵营八百将士可能没得打,要知道在董卓府,张等六员大将为锋线的执金吾士兵,都被二百陷阵营打的差点崩溃,何况我这连锋线都没有的左右羽林卫?”

    李儒点点头,“正面对撞肯定是陷阵营占优,但由上次对战我分析,这群名叫陷阵的黑甲枪盾兵,擅长正面作战,不擅长游击,虽然他们防御做得很好,但我们只要派出弓箭手骚扰牵制,吸引他们注意力,就可以把他们绕过去进行突破。”

    贾诩同意李儒的看法,“这群陷阵营的机动性没有显露出来,但我们只能按照他们机动性不好来进行推算,否则他们就太无敌了些。所以我们需要正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最好打上一场,再派小股部队偷袭司徒府后门,绑架司徒家眷。”

    徐庶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呵呵一笑,“你们两个是不是又想让我做这个偷袭的小股部队领头的?”

    李儒尴尬,“虽然我确定司徒府一定防御空虚,家将都会被调出拼死一战,但还是担心王允府上的两位表少爷,甚至他的义女貂蝉有过人的武艺,万一不能够急袭一战而定,拖个半炷香,恐怕陷阵一回寰,这谋划就要泡汤了。”

    徐庶皱眉,“你们就不担心陷阵营把貂蝉弄丢后去突袭程府,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会把程家老小置于险地。”

    贾诩摇头,“相信义吧,他一定会把王允一行人处理好,并且保护程家直到汉升他们带着文应回来的。”

    徐庶终于点头,“好,那我们可以这样决定。不过以后我身上也要打上文应的标签了,虽然我一直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的。”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光禄勋五千将士都是要听从光禄勋张温的,张温不发话,按理说就不能随意出战。

    幸好徐庶在羽林卫经营了十多年,忠心耿耿的手下能有一些,这一千多人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召集了一千多人的徐庶,将其中大部分交由李儒贾诩,自己带着一百亲信,从司徒府后门冲击。

    高顺被前门的攻势所吸引,带着陷阵营大部对抗贾诩李儒的攻势,贾诩李儒灵活运用左右羽林卫装备和兵种上的优势,弓箭抛射配合长枪兵刺击,竟然在没有大将的情况下,抵挡住了陷阵营的反扑。

    但高顺完全不着急,他的任务不是消灭进犯部队,而是戍卫司徒府,保护貂蝉,你只要打不进来,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开心就好。

    李儒和贾诩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由头大,虽然能顶住陷阵营,但明显无法逼出陷阵营的全力,徐庶那边说不定还会有陷阵营的抵挡,要想个办法,把所有陷阵营都吸引过来。

    李儒一咬牙,“文和,带一些人,四处放火!”

    贾诩点头,带着十几个弓箭手退出战圈,围绕司徒府

    ,四下放起火来,司徒府内下人婢女大惊失色,纷纷叫喊走水,试图灭火,不少人却被几个登到高处的弓箭手射伤射死,一时间鸡飞狗跳,情况急转直下。

    高顺见状,扑克脸终于皱起了眉头,带头大喊陷阵,陷阵营全体出动,开始尝试突破李儒的防线。

    陷阵营在洛阳步兵里面,算是最强的一批,根本没有能够比肩的,这一列阵压上,左右羽林卫的士兵们伤亡大增,逐渐被反推了过来,陷阵营因为开始主攻,也付出了一些代价,被弓箭手的抛射不时减员。

    不过陷阵与左右羽林卫不同的是他们军心太稳定,即使双方同时减员,最先撑不住的仍是左右羽林卫,他们后撤速度越来越快,眼见都要演变成溃退了。

    徐庶带着一百亲信在远处见黑甲枪盾兵仍守卫后门,也不着急,直到传来陷阵大喊,黑甲兵回府,他才带着这些亲信强突司徒府后门,闯了进去。

    不以杀人为目标,徐庶带人直奔后院,下人婢女四散逃跑,被徐庶手下问出话来,“少爷小姐都在书房!”

    徐庶带人直接前往书房,推开房门,一抹寒光先至,随后剑似青虹,书房内果然如同李儒所料,有着抵抗之力。

    但徐庶跟贾诩李儒这些学君子六艺的“士”不同,他是游侠出身,这些“士”学的都是防身术,而游侠学的是“格斗术”,是“杀人术”,所以徐庶不慌不忙后撤一步,举起剑鞘架住攻来的长剑。

    先出手的人是王凌,偷袭的一击不中,心知对方定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给徐庶机会,继续抢攻而来。

    随后奔出一人,虽然脚步略显虚浮,但手上也有着一些技术,正是王晨,持剑前来相助。

    徐庶的手下想要上前帮忙,徐庶喊住他们,让他们把里面的貂蝉给抓住,不要伤人,这两个人,交给自己就好!

    王晨虽然沉迷酒色,但手上功夫毕竟是名师教导,还在洛阳街头经历过一些实战,比起王凌剑法的刻板教条,竟然还流畅了几分,虽然显得有点下作。

    徐庶知道当然是王晨的剑更有威胁,所以再次用剑鞘格挡王凌攻过来的长剑之后,骤然拔剑,直指王晨。

    王晨吓了一跳,急忙收剑回挡,看得徐庶一脸古怪,这招式好像跟自己预料的差的有点多啊?

    王晨退回去可把王凌害惨了,王凌正往前冲呢,徐庶没有伤他的打算,用剑粘住王凌的剑,往旁边一带,剑鞘猛挥,正中王凌膝后,王凌顿时摔倒,徐庶手下见状一拥而上,把他抓了起来。

    徐庶举剑直指王晨,王晨脸色苍白,神色悲催,直接把剑一扔,“好了不打了,我束手就擒,请不要伤害我。”

141程门沥血

    示意麾下把王家两兄弟绑起来,徐庶走进书房,貂蝉还在发威,拿着书房里面的物件疯狂投掷,碍于命令不能伤害她的羽林卫也很绝望,只能躲闪。

    见徐庶进来,貂蝉端着一个陶罐,比比划划,“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在司徒府放肆!”

    徐庶面无表情,“貂蝉小姐,请不要做什么过激的举动,我们并不想伤害你,只是你义父他们做了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需要你们帮忙劝解一下,事情说通了,就放你们回来了。”

    见貂蝉无动于衷,徐庶继续劝她,“貂蝉小姐,你的两位表兄弟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负隅顽抗一下并没有实际意义,万一对你造成伤害,只是让你义父他们更加失去理智而已。”

    貂蝉见他们一定要擒获自己,只是更加希望在不伤害自己的基础上擒获自己,心中抱有一丝幻想,“或许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也就不再挣扎,放下了手上的陶罐,徐庶见状,示意她跟上,“貂蝉小姐就不用绑了,我们走。”

    高顺正把李儒等人打出司徒府,又让一些人去四处救火,就听到司徒府下人来告状,后院被人给端了!

    高顺顾不得前面的斗争,带着陷阵营缓缓退回府内,李儒也不敢追啊,暗道徐庶应该已经得手了,带着麾下和贾诩会合。

    贾诩见李儒带着残兵败将们过来,点了点头,“元直应该已经得手,我们先撤回光禄寺与他会合吧。”

    高顺见后院虽然一片狼藉,但并没有人员伤亡,书房房门大开,门外两把配剑,是王家二位公子的,冷哼一声,“追!”

    但徐庶等人对洛阳的了解是远在高顺之上的,高顺又没有这支部队来源的具体情报,不出所料的跟丢了,只能带着陷阵士兵,去找吕布认罚。

    吕布在西城墙刚刚打发走了北军中候刘范,这刘范除了给自己添堵之外,什么都没能做,人都让你放出去了,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又见高顺带着陷阵营回来,吕布瞬间暴躁,“貂蝉妹妹呢!貂蝉妹妹也被他们抢走了吗!废物!都是废物!”

    浑身作痛的吕布止不住怒气,“叫侯成魏续带人给我过来集合!快去!还守个鸟的城!我今天不给他程府给踏平了,怎么还能有脸在洛阳立足!快去!”

    又瞪着高顺,“看人你看不住,攻坚陷阵可以做到吗?可以的话,一会儿你去当先锋!踏破程府,你的过错既往不咎!”

    高顺脸色泛红,不知道是羞的还

    是气的,抱拳致意,领命而去。

    却说李通这边,正规军与家将的战斗,十分简单,列好阵型,直接平推过去,家将那边本就是几家组合而成,各自心怀鬼胎,都秉着让别人上去送死自己再收割的打算,所以竟然都没能造成大的伤害,就被打到溃退。

    种拂种邵等人力战而亡,周奂被俘,撞枪而亡,王颀见事不可为,拔剑自刎,众人家将并北军士兵,纷纷逃散,张制止了他想要追的打算,让他护卫四周,自己进程府见程普等人。

    程普程咨田豫程昱荀攸五人正焦急等待消息,见张进来,紧忙问道,“义,外面情况如何?可有文优文和的消息?”

    张大惊,“文优文和两位军师竟然不在这里吗?我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还以为和你们在一起!”

    程昱呼了口气,“没有消息可能就是好消息吧!他们两个都是善于自保的人,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程咨忧心忡忡,“我还是担心文应那边,不知道汉升将军他们能否赶得及找出吕布的伏兵。”

    田豫拍了拍他的肩膀,“应该来得及,如果不遇到吕布的伏兵,汉升将军一定会直奔函谷关下,接应文应回到洛阳的。”

    卢毓虽然不认识其中一些人,但丝毫不见外,“既然外面的动荡已经结束了,那我就回家禀告父亲大人了。”

    程普安抚住卢毓,“子家还不能着急,外面虽然暂时平息了,但仍不安全,不如先在我家住上一晚,明日我亲自把你送回去。”

    张也是卢植家的常客,对卢毓并不陌生,闻言调笑,“你不会是害怕了想要回家投入父亲的怀抱吧,子家,别害怕,我保护你。”

    卢毓哼了一声,“在我程叔父家里面,还轮得到你来保护我吗?真是大言不惭,要我是你张义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荀攸问程昱这是谁家的小公子,程昱也不知道啊,还是田豫告诉他们,这是卢植家的三儿子。

    却听韩浩进来拜见几人,“诸位还是先别在这里开心了,我们恐怕有要事做了!吕布带着两万并州军包围了我们,除了城门校尉部原来的那些士兵可能在守城门,其余的人都带来了,包括高顺的陷阵营。”

    张站了起来,“吕布他疯了不成,竟然孤注一掷?我们走,一定要拦下吕布和他麾下的并州军!”

    程昱和荀攸对视一眼,程昱苦笑,“看来我们知道了文优文和做什么去了,肯定是把王允府邸给端了,不

    然陷阵营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荀攸想了想,“他是哪里来的士兵,能从陷阵营手中把人给抢出来呢?难道是联合了哪只部队?北军和羽林谁能这么强呢?”

    程昱笑了笑,“当然是羽林,强的不是部队,而是一个人,徐庶徐元直。这小子本来想拜我为师的,却被主公拐到了卢中郎的麾下,现在看来是学有所成啊!”

    张苦笑,“我和公仁加在一起正好勉强抵得上这徐元直,原来是他动了手,怪不得连陷阵都栽了,不过难受啊,这小子引起的仇恨,被吕布全安在咱头上了。”

    程普着甲,程咨和田豫也穿戴好,一副要上阵的模样,程昱沉吟,“你们三个也要上阵,真的好吗?恐怕一出现就会立刻成为他们集火的目标。”

    程普豪迈一笑,“将军马革裹尸死,这是最好的归宿。我比起麾下将士们多出什么?在这危急关头,当然要同心戮力,并肩上阵了。”

    张也哈哈大笑,“好久没有和德谋并肩作战了,这个感觉还蛮是怀念呢!那就动身吧!”

    程咨田豫也很激动,这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居然是和能够力战三将而占据优势的吕奉先做对手,真是痛快!

    但他们真的是想多了,荀攸和程昱怎么可能把他们两个赶去对阵吕布,万一出了差错,不仅自己得命丧黄泉,还会拖累队友。

    众人出来,见吕布正扛着画戟在与李通军对峙,吕布也看见了他们,当即大怒,“有什么仇怨,就应该放在我们男人自己身上解决,偷袭家眷算什么本事!既然你们不仁,休怪我吕奉先不义,今天就踏平你们程府,让程文应也感受下痛苦!”

    高顺陷阵营直接出动,李通见状忙带人挡上,但见高顺大喊“陷阵”“无敌”,身先士卒,将锋线慢慢往前推进,以七百敌数千,并不夸张!

    吕布也策马向前,“谁来与我一战!”

    张立刻策马来攻,与吕布交手四五合,就感觉不敌,“元嗣助我!”

    韩浩也紧跟而上,差点一招让吕布一戟打下马来,左手腕一痛,这就被震伤了!赶紧再叫人,“阿奂帮我!”

    高览也正是气血奔涌的年岁,持枪就上来猛地一抽,吕布丝毫不慌,单手持戟架在右臂上,一侧头,架住了高览,虽然自己也是身体一震,但高览也震得虎口发麻,再无突击能力。

142小将逞威

    几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程普看张韩浩高览三人并没有拿下吕布的能力,策马持矛,“吕奉先,今日你带人围攻我家府邸,犯了我的忌讳,可别怪我不讲武人风范,出手围攻你!”

    吕布刚刚架住张,借力击退高览,戟尾戳向韩浩逼退他,就见程普一杆蛇矛捅来,大惊,马上铁板桥躲开,再起身,“好,痛快!一起上吧!”

    高顺那边见吕布身陷重围,也更多的投入了攻势,打的西园军步步败退,李通见状身先士卒,也上去顶陷阵锋线,勉强稳下局势。

    本来跃跃欲试的程咨田豫二人,却听到下人禀告有人从后门突破,心中大惊,连忙带了二百执金吾士兵从府中穿过,前去迎敌。

    程家的家将都在前院,后院本就由程允安排的女将守卫,但后门不是啊,后门还是由程府管家和家将统领安排人进行守卫的。

    见到有人前来,本来守门护卫是想赶紧通知院内,结果没料想来袭之人弓马娴熟,勒马射箭一气呵成,将报信之人射死在了后院。

    幸亏王谧一直谨慎,尤其是今日事情多发,后院女卫全部执勤,才在门口正好堵住来犯之人。

    来犯之人正是魏续侯成两兄弟,带着亲信五千人,趁着吕布吸引了程府全部注意力,准备一鼓作气拿下程府后院,逼迫程普等人束手。

    却没想到本来都把守门护卫全杀了,却被一群女人给挡住了,为首的女武将,还有两把刷子,乱战之中,配合着麾下女护卫,挡住了两人联手的几波攻势。

    侯成收起轻视知心,放弃速战速决,开始稳扎稳打,立刻王谧的防线就摇摇欲坠,王谧自己也难以保全自己,架住魏续一枪,面对侯成的一枪就无能为力,只能侧身躲过一枪穿喉的命运,被捅穿了肩窝,惨叫一声,被女护卫们抢了回去。

    侯成大喜,正准备全面杀过去,俘虏程府家眷,只听一声暴喝,“贼人休得放肆!吃我一矛!”,一小将策马而来,直指自己。

    来人正是程咨,侯成眉头一皱,“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赶紧给我滚蛋!”策马迎上,几回合,竟然被压制了!

    魏续正准备帮忙,斜侧里杀出另一员小将,正是田豫,田豫这个人坏啊,不声不响,趁程咨吸引了魏续侯成的注意力,偷偷摸了过来,魏续想要偷袭程咨,却反被田豫偷袭。

    但魏续猥琐龌龊的事情做惯了,养成了风声鹤唳的习惯,感觉旁边不对,忙挥枪扫

    击,田豫发狠,就拼你个先发制人,不闪不避,一枪把魏续砸下马来,自己也中了魏续扫来的枪杆抽击,幸好魏续被打开有了缓冲,只是左臂发麻一时用不上力而已。

    但侯成一下子就慌了啊,这是什么情况啊?魏续虽然武艺不及他,但也不是一回合被他打下马来的那种菜鸡啊,两人满状态相拼,至少五十合才能勉强获胜,还不是打下马来的那种获胜。

    程咨见状更是勇猛,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瞬间把侯成打的节节败退,身上也开始有了伤口。

    田豫左臂受伤侯成不知道,田豫也明白,利用这一点,用气势在旁边蠢蠢欲动,吸引着侯成的注意力,让侯成不敢全力以赴。

    见魏续也被麾下抢了回去,明白在府里面狭小地形不能发挥人数优势,侯成果断带兵撤退,自己断后,缓缓出了程府后门。

    但他没想到,他自己的后路也被人给包了,是徐庶和贾诩带着光禄勋左右羽林卫的四千人马前来援助。

    今晚这么热闹,张温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收不到?直奔光禄寺的他,却没想到正好遇到了夜闯司徒府回来的徐庶等人,场景十分尴尬。

    李儒见状连忙与张温分说,这是太后的意思,也让张温命令光禄寺左右羽林卫等将士跟徐庶贾诩去卫尉府帮程普他们,自己带着张温前往皇宫,找何太后证明此事。

    张温不疑有他,既然能够找何太后分说,那就放心了,跟着李儒,二人前往皇宫;李儒只能奢求何太后能好好配合一下自己了,不然这矫诏的罪名,在程允不在的日子里,可是真的难熬啊!

    徐庶带着大部队在前面开路,贾诩就坐镇中间看守着王家三兄妹,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程府,却没想到还没能走到前门,就听见后门附近有厮杀声。

    徐庶当即带领将士们加速,见到程府后门这些人正准备后队变前队,往外逃跑,也不着急,在拐角处埋伏,等到他们接近,一波箭雨直接把这五千人去了四分之一。

    前有猛虎,后有群狼,侯成十分头疼,这次偷袭程府后院的战役,算是完全失败了,赶紧逃吧!

    带着魏续和手下的士兵,疯狂突围,徐庶这边没有马上称雄的大将,没有和他们近身肉搏的打算,只是疯狂射箭,留下了许多并州人马,让侯成只能带着几百人逃出,此战大捷。

    程咨冲了出来,却见一堆弓箭手想要射自己,大惊退回,徐庶赶忙制止了羽林卫这群人再攻击的打算,扬

    声问道,“文讯,家里怎么样?”

    程咨探出脑袋,见是徐庶,舒了口气,“元直大哥,家中问题不大,你快去前方支援下我父亲他们吧,他们人数上并不占优势!”

    徐庶点头,带兵追侯成他们而去,贾诩带着几个人把王家三人押到程府,“文讯,这几个人看好了,说不定过段时间能有用。”

    程咨嗯了一声,示意他们往前走,王凌瞪他,他一眼就瞪了回去,“怎么,自己不会走?自己不会走的话,需要我帮助就直说,我让马儿牵着你!”

    “呸,狗唔唔唔...”本来王凌准备反口就骂回去,却被没有绑住双手的貂蝉捂住嘴巴,“会走,前面带路吧。”

    程咨看了看王凌,又打量了下貂蝉,又看看萎靡不振的王晨,嗤笑,却也不在言语,指挥着贾诩带来的卫士,把他们三人压回了家。

    刚进门,就见田豫抱着胳膊在那里等他,程咨连忙跑过去,“文让,你还好吧!”

    “没什么大事,这不是为了速战速决嘛,要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架,我五十合必伤他。”田豫嘿嘿一笑,打量了下貂蝉三人,“这是怎么回事?”

    程咨一边走,一边跟田豫解释,田豫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既然如此,我带他们进去就好了,你快去前面看看姑父他们怎么样了。”

    吕布这边本来一战三还有的打,尤其是一开始就打伤了韩浩,围着韩浩攻击,让其他人束手束脚,也打的有来有回。

    但程普一上,就招架不住了,程普年龄不是很大,比起黄忠来还要年轻一些,气血旺盛,又当了多年武官,手上功夫不曾落下,单挑吕布也能战上几十回合,这么四打一,吕布只能全力防守,还力有不逮。

    不出二十回合,本就不在巅峰状态的吕布就被打的狼狈不堪多处受伤,忙虚晃一戟,拨开四人,掉头就跑,让大军掩杀,挡住四人。

    高顺见吕布溃退,陷阵营猛地发威,一副舍生取义模样,虽然按部就班,也让李通部难以招架,李通强烈抵抗,接连捅穿两人,却被卡住枪头,被几个方向同时攻击,忙弃马翻滚,躲过必死局面。

    高顺见李通弃马翻滚,心中一动,疾呼两声“无敌”,率先冲了过去,左手盾牌抵住旁边西园军的枪戈,右手短枪投掷出去,将李通钉在地上,再赶紧逃了回来,却也身受几创,暂无再战之力。

143收拾残局

    虽然暂时失去战力,高顺还是面无表情,大喊“贼将授首”,让本就减员严重面临溃败的西园军开始了溃败。

    然而程普等人率先逼退吕布,见状来稳定西园阵型,又将局势控制在可控范围内,高顺一声长叹,自己这边可用之人太少了啊!

    正值徐庶驱赶着侯成魏续前来,对着并州军后方就是一阵箭雨,并州军四面楚歌,一阵大乱,吕布见状,目眦尽裂,高顺连忙拖着伤体,对他谏言,“奉先,先走为妙!”

    吕布怒吼一声,“撤退!”并州军如逢大赦,顶着徐庶方的箭雨疯狂逃窜,徐庶人手不足,又没有足够的机动性,只能放任他们离去,赶到程府门前。

    程普看着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的李通,叹了口气,“并州厉害人是真的多啊!现在看守骠骑将军府的张辽张文远,今天不在巅峰还能以一敌四的吕奉先,练得一支同数量无敌的兵种的高仲达(高顺字仲达),都是万中无一的人杰啊。”

    张把高顺的枪拔出来,又用布盖住李通的伤口防止血喷涌而出,李通嘴里发出咯咯声,眼睛瞪大,张见他他还有遗言,“文达想说什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通眼中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司...徒,咯对不起...我...对...不起咯...司...”

    看着他逐渐扩散的瞳孔,程普叹了一声,帮他把眼睛阖上,吩咐众人打扫战场,回到府中。

    徐庶也让羽林卫戍卫在府外,自己进来见过众人,程昱见他,笑道,“是不是李文优和贾文和这两个人去找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徐庶只是笑,不接话,贾诩从门外进来,“怎么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呢,不过是抄了司徒府,把司徒家的亲族给抓了起来而已。”

    程普惊讶,“抓司徒的家属做什么?怪不得吕布一副我们对不起他的样子呢,原来你们还真的事先动了别人家的家眷。”

    徐庶不好意思,虽然主意不是他出的,但是他执行的,连忙问道,“现在我见吕布撤退了,那司徒呢?”

    荀攸叹了口气,“都是大汉忠臣,何必你死我活。司徒王允、大鸿胪周奂、大司农种拂、廷尉鲁馗、越骑校尉王颀等人都已经身死了。”

    徐庶也叹了口气,“今晚的损失,恐怕远超过十常侍之乱造成的损失。三公九卿,到现在已知的就已经死了四个,还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程昱一拍大腿,“对了!蔡府卢府骠骑将军府,都应该会被王允一行人出兵控制,义,你快带着执金吾麾下士兵掌管街道,不要造

    成更大的损失!”

    张赶紧站起来,把韩浩按住让他在程府养伤,带着高览和还有战斗力的一千多人去控制洛阳街道,阻止其余可能发生的战斗。

    徐庶也坐不住,“不如我带着左右羽林卫协助义一同掌控下洛阳街道吧,宫中有文谦文则戍卫,想必不用我们羽林多加费心了,我们先去卢府。”

    卢毓从程普身后跑出来,拉住徐庶的衣摆,“元直带我回去,父亲一定担心死了!”

    徐庶惊讶,“子家?你怎么在这里?”

    听卢毓解释卢植派他来打探消息,却被堵在程府不得而出,哭笑不得,连道放心,带着卢毓,告辞程普等人,前往卢府。

    卢植连家将都没有召集,就老老实实在家修改书作,最近他准备给《史记》做注,一边翻看,一边在旁边写写手稿,等以后再统一整理。

    听外面欢呼声,卢植放下毛笔出了书房,原来是卢毓回来,管家高兴地喊了一声,又见到一旁的徐庶,温言相邀,徐庶自然不推辞,三人进了书房坐在案前。

    卢毓打开了话匣子,根本停不下来,把一场战斗说的是酣畅淋漓,卢植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感叹哪里做的好哪里做的不好,徐庶嘴角抽了抽,还是没打断这两个人。

    等到卢毓把看到的说完,卢植才又问徐庶,“这场战斗战损统计了吗?具体参战的都有哪些人?”

    徐庶摇摇头,“没有来得及统计几方战损,我就带着人过来帮您这里解除控制了,其实外面的贼人已经跑的一干二净了,可能是听说他们主力已经战败的消息了吧。”

    徐庶又慨叹,欲言又止,卢植莞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都谁参战了?这个你不知道吗?”

    “参战的全部,我不太清楚,”徐庶哪能不犹豫,死去的那些人多是卢植早年好友,只不过因为程允的原因相互疏离了,但见卢植发问,还是狠心直接讲了出来,“参战的司徒王允、大鸿胪周奂、廷尉鲁馗、大司农种拂等人...都战死。”

    卢植怔住,久久无言,复而长叹,“王子师和种颖伯,行事喜欢谋定而后动,按理说不应该输得这么惨。他们是怎么死的?”

    这个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是王子师想要策反李通李文达以及留守的西园军,被何太后发觉,下了懿旨给义,事情败露,被李文达奉旨剿灭。”

    卢植闭眼,身体都显得佝偻了几分,“王子师等人,虽然有很多自己的主意,但仍是严格站在大汉这边的忠臣,没有丝毫的反意。你去告诉文应,不许给他们扣上反贼

    的帽子,否则别怪我学习王子师!”

    徐庶尴尬,“原来您不知道文应不在洛阳?”

    卢植睁开眼睛,老脸一红,“程文应不在洛阳?我怎么能知道,这小子什么都不和我说,来了也只是和我聊些家常,其余时间都在跟子家玩,都把我们子家带坏了。文应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据说是亲自前往河东招降白波黄巾去了,被吕布王允逮到机会,出城袭杀他,才会引发西园异动,王允请旨一系列事情。”徐庶摇了摇头,“我也是后了解的。”

    “难怪啊,难怪。”卢植慨叹,“文应不在洛阳,才会引发你们这么大的动作,不然的话他一定能够把事情控制在可控范围内,不会一下子死掉这么多三公九卿,朝廷肱骨。”

    徐庶不接话,卢植也觉得索然无味,让徐庶带兵回光禄寺去,“算了算了,明天上朝,恐怕会引起极大的动荡,程小子又不在,我倒是看你们怎么办。”

    张带兵赶往骠骑将军府,却见门口血流成河,心下大惊,准备带兵进去,却见张辽张杨带着骠骑将军府护卫堵在门口,两方同时一愣,收了兵器,张疑惑,“这是什么情况?”

    张辽也奇怪,“今晚不知什么情况,一群人就冲到骠骑将军府前,要控制出入,骠骑将军府的出入他们凭什么说了算?我表面上答应,实际上却叫上稚叔,并府内护卫,把他们杀了个干净,打听到是鲁廷尉府上的人,本想去程府打听下情况,却被来来回回的并州军军势所震慑,不好出去,只能守卫在这里。对了,你可见到长史和司马?”

    张扫视了下周围几百人的尸体,又看了看张辽这十来人,头皮发麻,“程长史和荀司马都在程府,很安全,放心吧,我还要去蔡府看看,先告辞了。”心中极为震惊,并州怪物可真多啊!

    蔡邕这里到没有什么事情,见到有人封锁门口,蔡邕果断下令,关门拒客。所以这群人来的痛快,走的也痛快,张他们过来,连人影都没见到。

    见蔡邕并没有受到什么打扰,张也放心了,带着麾下的人赶回执金吾驻地,今晚太刺激了,得好好消化消化。

    刘范带着人从北城跑到西城,又从西城跑回北城,时间全部都在路上了,虽然没和谁打起来,但还是遇到了朱带着家将出来逛街,打了照面,互通了消息,朱破口大骂,“程文应这个混蛋,在搞什么鬼,明早上朝,一定要参他一本!”

144程允返回

    韩暹更苦恼了。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把朝廷的招安条件跟麾下众弟兄们一说,就立刻得到了几乎全票的通过。

    韩暹麾下的弟兄们等待韩暹公布这消息已经等了很久了,从其他头领麾下的兄弟们那里听到有田耕,还能耕几年后属于自己,心中就像猫抓了一样痒痒的,怎么自家头领不说话啊?是不同意吗?应该找个时间劝劝。

    结果就出现了让韩暹苦恼的一幕,刚刚给他们说完,就一片叫好声,你们没点追求的吗?只是发地,又不是发媳妇,这么兴奋做什么!

    “算了。”韩暹心灰意泠,自己的追求太阳春白雪,所以自己曲高和寡是必然的了,那行吧,答应他又如何?反正自己又不吃亏,转手当个东源县令什么的,娶上个夫人,纳七八个小妾,日子照样美滋滋。

    于是当天晚上,韩暹就召集了众头领并程允一行人,告诉了大家他麾下也同意此条件的招安。

    程允大喜过望,既然白波黄巾能够解决了,那司隶全境都在朝廷的控制之下了,还能控制一部分的并州,南匈奴叛军也会被阻挡在并州北部,对朝廷的威胁趋近于零。

    “既然几位头领都已经决定好了,我这就回洛阳请旨,为诸位除去反贼名声,到时候圣旨会和负责屯田事宜的官员们一起前来。”

    杨奉摇了摇头,“那我等若是想要入朝为官,该怎么做呢?”

    “也行,但必须要等圣旨帮你们平复名声之后再说,到时你们想要入朝为官或是想要与我共同统军作战的,和宣旨小黄门一起回京找我就好了,大家放心,看褚燕你们就会知道我并不歧视黄巾出身的人,不用担心我对你们不利。”程允答应他,知道他是想和杨家竞争,给他入朝为官的机会。

    于毒摩拳擦掌,“不知道骠骑多久能够传来消息啊?我们这么早跟弟兄们说了,要是再失约,可太影响我们的信服力了。”

    “当然是越快越好,正好于头领迫不及待,那我们连夜赶回洛阳去求旨吧。”程允也很想早些回去,回去的越晚恐怕越容易出事啊!

    但他没想到,以他麾下的几人的智慧,还能让他久居险地吗?肯定会有应对之策,自己抓紧时间回洛阳,差点打乱他们的计划。

    “这么快?”张晟疑惑,“明早再走也好啊,这大晚上骑马多危险啊?”

    程允摇头一笑,“事情赶早不赶晚,我们向西上官道,南下走函谷关,晚上赶路不要紧

    的,这样也快一些,明天晚上争取宵禁之前进洛阳,唉,赶上八百里加急了,哈哈哈。”

    见程允决定好了,几人也不再劝,杨奉迟疑了一下,“要不要我让公明带些人马送你们一程?”

    “好意心领了,”程允还是拒绝,“我们麾下一百人就已经很多了,再多就会让自己太显眼,得不偿失。有时候,隐蔽比人多势众更重要。”

    与程允告别,韩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心里把杜长三人骂了个半死,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程允不知道韩暹这里这么多事情,只是一行人迅速前往函谷关,西汉时候都城是长安,即使后来东汉时候改为洛阳,长安周围的官道也没有太过荒废,他们这次正是依靠着长安东北的古官道迅速赶路的。

    比起抓紧赶路的程允等人,成廉曹性宋宪郝萌四人,就轻松多了,快赶上游山玩水了,一边行军,一边观察有没有合适的地方作为埋伏点,天刚刚暗,就安营扎寨,好不惬意。

    但是晚上的一骑军令,让几人大惊失色,“什么?西园军举军出动,来搜索我们?”

    打发走传令兵,宋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怎么办啊!我们有一千五百人,对方有六万,这是多少倍?算了算了,好多倍的人啊!”

    郝萌哼哧一声,“反正打不过就是了,只能跑了,他们搜索我们,一定会铺网式搜索,只要我们及时绕出包围圈,一定不会有事的。”

    曹性拍了拍手,“说的简单,我们绕出他们的包围圈特别容易,他们搜索还能像我们抱头鼠窜的速度一样吗?但我们跑了,就不会有事?将军让我们围杀程文应,这件事还没做就跑,回去还不得被将军大卸八块!”

    成廉暴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

    几人里面唯一有点脑子的就是曹性,他沉吟,“如今之计,只能卡着他们搜索的时间,赶往函谷关,看看能不能遇到程文应吧,要是能,我们就先杀了他再想办法逃跑。”

    郝萌点头,“那不能的话,我们往哪边跑啊?”

    曹性略加思索,眼前一亮,“将军既然已经传讯我们西园全军出击,说明我们已经暴露了!”

    宋宪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这你高兴个鸟啊!我们暴露了才危险好吗!你是谁那头的!”

    曹性大手一挥,“既然我们暴露,将军能不与他们翻脸吗?将军与他们翻脸

    ,势必不会再在洛阳了,洛阳被程家经营的铁桶一般,我们杀掉程文应,会被他们疯狂报复,杀不了,不疯狂的报复我们也承受不住,所以...我猜将军会离开洛阳!”

    “嗯?”成廉听着好像很有道理,“离开洛阳的话将军也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了,肯定是回我们并州吧?”

    曹性嘴角一咧,“正是,所以我们到函谷关下,无论堵没堵到程文应一行,都要北上并州,准备与将军会合,这样就安全多了。”

    郝萌哈哈大笑,“是了是了,在野外和我们并州骑士作战,他西园军肯定不是对手,即便有西凉铁骑又如何?只要他们没有奉先将军,就不可能赢!”

    “那别多说啦,赶紧走吧。”宋宪真佩服他们这三个人心大,还高兴呢,好像后面都是自己人似的,“那西园军肯定就快到了!”

    曹性三人点头,四人各自集结麾下,收拾武装,出发直奔函谷关。

    其实黄忠等人并没有四人想象中的那么快,他们分三路出城,集结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尤其是北门段煨等人和侯成打了好长时间,又比西门黄忠远了好些,所以先到的董昭和黄忠又等了好久。

    几人会合,董昭有些担心,“现在我们把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带出了城,城内还能足够安全吗?”

    黄忠愣了一下,他只是听程昱调令行事,没有想这个问题,闻言沉吟,“按理说军师等人应该想到这个问题了,还让咱出来,准是做了万全准备。我想了想,西园文达那里还有一万人,配合着执金吾卫尉等部队,再加上街道施展不开,问题不大。”

    董昭点头,“诸位将军,今日我们出城,是为了接应主公回洛阳,为什么需要我们这么多人接应?是因为有宵小之徒准备沿路埋伏主公一行人,所以我们要大搜索,搜索一切可疑之人,保护主公不受到这些奸人的算计。”

    见众人点头,董昭继续吩咐,“忠明,你们西凉铁骑机动性好,所以南北两侧,交给你们来搜索。”

    见段煨点头,董昭看向黄忠,“汉升将军,我们来搜索中间的位置,把网铺开,一定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一直搜索到函谷关!”

    黄忠点头,“好,没有问题,那我们就开始吧,注意一旦发现敌情,立刻发出信号,众位及时支援,不要让他们跑了。”

    众将应喏,一张大网徐徐拉开。

145早朝风波

    天刚微微亮,程允一行人就赶到了函谷关下,程允伸了个懒腰,“我们先进关休整,吃点东西,半个时辰后,出关回洛阳!”

    杨定闻言,让麾下士兵分散开来,一一进入函谷关,避免关隘的守将警觉,杨定与管亥褚燕三人,跟着程允进入。

    吃了些东西,程允感觉有些疲惫,强打起精神,又和小二要了壶茶水,勉强提了提神,“整修,我们准备出发吧。”

    杨定看起来还算精神,这点熬夜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吩咐下去,管亥见他程允状态,不禁失笑,“你要是不行了你早说啊,我们看看有没有马车卖,买辆马车载你也好。”

    “那是做什么。”程允大手一挥,“一晚上无所谓的,没养成这个习惯罢了,马车太拖累行进速度了,我们还是直接骑马回去,赶时间啊!”

    带头翻身上马,一行人关外集合,杨定数了数,数量无误,“出发!”

    曹性四人听闻西园全军前来,慌得不行,加速前往函谷,距离函谷已经不远了,麾下将士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毕竟他们前半夜还能休息来着,后半夜才继续行军的。

    成廉骑马在一旁等待曹性和他的弓箭手部队,“这函谷关已经不远了,要是再没有遇到人,我们可是要走了!”

    曹性登高眺望,今天霜还算比较重,视野里面一片白茫茫,“还有段距离,不要着急,若是真的到关下还没有,我们走就是了。”

    在天亮之前,韩当部就发现了曹性等人驻扎的痕迹,连忙传讯其他各部,加紧速度,贼人可能就在前面,所以本来准备继续扩大搜索范围的段煨胡轸等人,又慢慢缩小范围围了过来,速度也提起来了,对曹性等人紧追不舍。

    却说吕布等人在程府门前大闹了一通,因为人数优势施展不开,反倒是被徐庶带着羽林卫数千弓箭手给屠杀了一波,麾下将士只剩下了一万出头,所以舍弃洛阳,也从西门而出,准备给毫无防备的西园军一个迎头痛击。

    事成也好,不成也罢,吕布都不打算回洛阳继续和程允的人交缠了,他自知王允一死,自己肯定在各种方面都吃程允势力的亏,还不如回并州,天高任鸟飞。

    洛阳城内,昨晚的硝烟已经散去,只留下一地泛黑的血迹,隐隐告诉着城内居民,这一切都不仅仅是噩梦。

    早朝一上朝,何太后就眉头一挑,这缺的人着实有点多啊!

    中黄门一说话,朝会

    开始,河南尹朱就要上奏,何太后示意他说话,朱满脸愤怒,“臣要弹劾骠骑将军程允与城门校尉吕布,这二人昨晚带军厮杀于洛阳城内,引起民众恐慌,还导致我大汉士兵大批死于内乱,罪无可赦!请太后决断。”

    右中郎将刘范闻言立刻附议,“臣可以为河南尹的话作证,臣亲眼所见西园军众都尉带兵袭击北城墙的城门校尉士兵,为了阻止无意义的杀戮,臣大胆命令城门校尉都尉侯成开城门放他们出去,又与城门校尉吕布交谈,发现西城墙也被上军校尉黄忠所突破。”

    张温对这件事情的起因不了解,但他了解后续的事情,十分悲怆,出言道,“昨晚司徒王允假传圣旨,欲领西园军余部攻击卫尉府,被太后并执金吾识破,当场身死,大鸿胪周奂、廷尉鲁馗、大司农种拂、太中大夫种邵、越骑校尉王颀等皆有参与,均死于大军之下。”

    太傅袁隗站了出来,本来对程允比较友善的袁家,现在已经和他彻底分道扬镳,昨夜一战之后,袁家不得不站在程允的对立面,“禀太后,此事应该让骠骑将军亲自出来解释。”

    程普还没站出来,何太后一句话就将朝中大臣惊的一阵喧哗,“骠骑将军接了本宫懿旨,亲赴河东招降白波黄巾贼,城门校尉吕布与司徒王允想要趁机除掉骠骑将军,进宫请旨,被本宫察觉异常,才诏令执金吾持本宫懿旨接管西园军的。”

    司空袁滂皱眉,上前进言,“太后容禀,我们先前在朝会上讨论白波黄巾事宜,并没有详细结果,突然命骠骑将军持懿旨招降黄巾,此举不合规矩。”

    何太后凤目一瞪,“规矩?按规矩他白波黄巾就不该造反,可是还是造反了,你和本宫谈规矩?只要能够平叛,不要这规矩又何妨?司空前些年讨伐韩马贼盟,并无建树,是因为按了规矩吗?那本宫准许你不按规矩,去把他们解决掉,换皇甫嵩回来当这个司空吧!”

    袁滂十分愤懑,脸色涨红,忍不住出言辩驳,“制定了规矩却不遵守,与不制定有什么不一样的?白波贼众之所以是贼众,就是因为他们并不遵守规矩,若是我们也不遵守,与他们就是一类人了!”

    太尉杨彪见何太后和袁滂都有点上头,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太后息怒,司空也先平静一下,骠骑将军亲赴河东招降白波贼一事先押后再议,我们先说一下城门校尉吕布与上军校尉黄忠的问题吧。”

    程普站了出来,这个时候适合他站出来,毕竟他是程允的父亲,

    “禀太后,陛下,是因为城门校尉吕布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联合司徒王允,命部将出城伏击骠骑将军,上军校尉这才坐不住,准备出城接应骠骑将军,双方一个要杀一个要保,才会发生冲突,请太后明鉴。”

    张也站了出来,“禀太后,陛下,骠骑将军一心为国,不顾自身安危,身赴险地,理应得到保护,却被奸佞算计,若不是臣身负保卫宫闱的重任不便远离,都想亲自去除掉奸佞,保护骠骑。”

    太仆袁逢持反对意见,“情有可原,法理不容。太后,陛下,上军校尉本应一纸奏章上报于太后陛下,由太后陛下来定夺是否要出兵,如何处置司徒王允与城门校尉吕布等人,而不是一意孤行,置规章制度于不顾,私下出兵。臣请太后陛下治他的罪。”

    何太后十分烦躁,怎么一个一个的都这么食古不化呢?规矩,规矩,什么都是规矩,规矩还不是我和皇帝制定的?惹急了我,直接就把规矩给改了!

    当然这是她的心里气话,规矩都是两汉二十几代皇帝几百年制定完善的,想随意改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她是代理朝政的太后。

    李儒察言观色,知道何太后不想说这个话题,连忙出言,“禀太后,陛下,臣看此事还需要再作商议,等城门校尉吕布、上军校尉黄忠、骠骑将军程允等人均回朝后,由他们亲自陈说。”

    见三袁还想说话,何太后凤目一瞪,“少府所言极是,就按少府所说的办!现在朝中三公九卿缺的这么多,要征召海内名士前来任职,这件事就交由...太尉负责吧,杨太尉拟好名单上传于我。”

    杨彪遵旨,三袁也无疑议,杨彪本是世家之人,虽然最近不知道为何跟袁家貌合神离起来了,但没有什么偏向于程允的意思,让人有一种成为了中立派袁滂的感觉。

    何太后见他们这几个老顽固就眼烦,想了想,“尚书令崔烈拟旨,宣左将军皇甫嵩入朝述职,麾下将士暂由那个京兆尹...”

    “盖勋。”李儒提醒何太后,何太后嗯了一声,“暂由京兆尹盖勋统领,继续戍卫皇陵,抵挡韩马贼盟。”

    崔烈还在处于朝中清流党人被一网打尽的震骇之中,没有听到何太后说到他,何太后见他状态很是生气,一拍桌案,“崔烈!你要是做不好这个尚书令,可以交给别人去做!”

    崔烈叹了一声,“臣...乞骸骨。”

146击退吕布

    程允等人出了函谷关有一个时辰,没有歇息的意思,继续往前,但越过一个小丘陵之后,杨定大骇,“打起精神,前面有骑兵!”

    成廉等人走到了丘陵的山腰,看见顶上乌拉拉几十个骑兵,心中一喜,“快看,是不是程文应他们!”

    曹性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管亥健硕的身形,大喜过望,“我看到了程文应的贴身护卫,说明就是他们!我们杀过去!”

    宋宪却听到有其他响动,往后一看,亡魂大冒,“完了!西园军追来了!”

    郝萌发狠,“这群人都到了山脚下,我们逃不掉了,只能越过这座山,击溃程允部众,才有一丝生机!”

    曹性点了点头,看向成廉,成廉也不多想,“跟我冲啊!斩杀程文应者赏百金,官升三级!”

    黄忠也一眼就看到山腰的吕布军,正待高兴,又见这群人疯狂往上冲,定睛一看,山顶上也有人,心中一震,莫不是主公?赶紧让麾下士兵也疯狂往上冲,华雄等西凉兵都是凉州马,冲的最快,黄忠这些人是并州马,还有一些步兵,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杨定见已经被发现,心中发狠,“主公你和管亥褚燕回函谷关,我们往下冲锋拖住他们的脚步!下山可以更快,快走!”

    程允不是和他们客套的人,但现在这个状况是不是还是都跑比较好?皱眉疑问,“不如我们都退回函谷关吧?”

    杨定大急,能跑谁想下去送啊,见程允问题宝宝模样,只能解释,“我们的马耐力不行,已经很疲惫了,不拖住他们,谁也跑不掉!管亥,带主公走!”

    管亥骑术不咋地,挠了挠头,“飞燕,你马上功夫好,带主公先回那个什么关,我和整修一起吧。”

    褚燕明白马匹区别,知道再不跑来不及了,拉过程允缰绳,转身策马疾奔,程允只是不明白而已,又不是傻,跟着褚燕往函谷关方向跑去。

    杨定一看放下心了,激励麾下将士,此战若是胜了,让骠骑成功逃脱,到时候奖赏什么的,拿到手软!

    成廉看他们不跑反而迎上,心中一转,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大声疾呼,“他们马匹没有力气了!兄弟们上啊!不要和阻挡之人恋战!直接擒杀程文应!”

    曹性这边也很难受,他麾下三百弓箭手没有马啊!全靠步行,这怎么搞!回望后面追上来的西园军队,心下发狠,“兄弟们,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并州儿郎的血性!弓箭手,阻敌!”

    留下三百弓箭手给黄忠他们制造麻烦

    ,曹性四人带着部队直接冲击杨定部队,虽然上坡作战很难,但人数有十多倍的优势,肯定能够赢的,只是损失问题罢了。

    吕布军一通作战,剩余的万余人都能够有马可乘了,所以行军速度很快,竟然后发先至,追上了黄忠等人,见黄忠他们开始冲锋,冷冷一笑,“兄弟们,跟我冲上去!”

    董昭韩当带着西园步兵在后方,见到吕布带人出城追击,不由疑惑,怎么他居然敢渎职率兵出城和自己接战?

    当即布下防御阵型,长枪兵在前,弓箭手在后,抵御吕布的突击。

    现在杨定成廉黄忠吕布四部成层状,相互包夹,最难受的,自然是被夹在中间却人少的成廉四人。

    刚一接触,除了成廉四人之外,并州兵瞬间减员近百,骑兵俯冲的冲击力,能够让普通士兵,发挥出万人敌的实力。

    成廉四人也不太好受,虽然依靠技巧反杀了对方,但还是手脚发麻,幸好的是杨定他们现在和自己交缠在一起了,没有了冲击力加持,将他们全歼,只是时间问题。

    曹性弓箭之术是四人中最好的,成廉也明白,斩杀了又一名杨定亲卫,成廉大喊,“你去追程文应,这些人交给我们!”

    杨定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松突破防线,闻言持枪来战,被郝萌和成廉缠住,曹性见状带上了十余名弓马娴熟的亲卫,弃杨定等人于不顾,策马追了上去。

    杨定大急,想要追上去截住曹性,发动抢攻,但毕竟是一对二,反被成廉看准机会伤到了他,慢慢难以支撑了。

    正在这时,华雄大喊“谁来与我一战!”带兵冲到附近,突破了弓箭手们的抵挡,直奔正面战场而来。

    成廉见状舍弃了还有抵抗之力的杨定,和宋宪一起迎上华雄,正好这次是自己借下山俯冲之力,看看你能不能吃住我们两人联手一招!

    华雄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见打扮就知道他们是领头的,自然也明白他们的想法,心中冷笑,就凭你们两个歪瓜裂枣也想杀我华子健?

    华雄一刀就先手劈向面露犹豫的宋宪,逼他持枪格挡,手腕一转,借着刃长的优势,划向成廉,你想把我捅个对穿?没问题,我将你砍成两半!

    成廉余光看到宋宪被华雄一刀崩开,就知道这人巨力自己不是对手,即使是借着俯冲的力量,也只能占据些许优势,又见到胡轸也率领军队突破了弓箭手防线,弓箭手全军覆没,心中暗探,尽力了!

    也格挡开华雄的一刀,转身就跑,“弟兄们,

    我们尽力了!剩下的交给曹性就好了,我们撤!”

    杨定已经力竭,身上多处负伤,想要拼命拦下郝萌,却被反击之力打下马来,看得华雄眼皮一跳,策马过来,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整修你还好吧?”

    “还死不了。”杨定龇牙咧嘴,吐了口唾沫,“追,给老子追!弄死他们!”

    胡轸见他还生龙活虎,点了点头,策马追上去,华雄摇了摇头,“他们并州马耐力太好,追也白追,算了,我带人去看看主公那边。”

    黄忠也发现了吕布一行开始冲击后排,带兵转身绕过阵型,开始准备双侧翼围剿,吕布也是久经战阵之人,怎么能让他轻易得逞,向北转移,跟徐荣部正面碰撞起来。

    徐荣知道吕布武艺高强,也不和他对拼单挑,只是作为锋线,以雁形阵和并州军对冲,吕布暗骂一声,没有斩将的机会,以锋矢阵继续向北突破。

    黄忠也跟着率军追了过来,张济段煨从一旁超过徐荣,带着西凉铁骑也跟吕布开始交手,西园军的人数优势得到发挥。

    奈何吕布这边的军队也都很强,双方各自互换人马,吕布并没有占据什么大的劣势,还因为吕布个人勇武,伤亡了不少西园中层武官。

    见吕布一心逃窜,黄忠也没有了追的想法,西凉铁骑虽然爆发高,但是追上吕布又没有能够留下他的实力,反而耐力上不如并州狼骑的他们,还可能被敌方反扑打出大的伤亡。

    集合了众部,黄忠也见到了就地包扎的杨定,杨定见黄忠要行礼,被黄忠拉住,“整修,主公人呢?”

    杨定苦笑,“因为敌方势众,我只能和老管竭力挡住他们,让主公往函谷关那边逃跑,没想到老管人高马大,骑术却差的不行,没几回合就让人从马上打了下来,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管亥被人抬了进来,哼哼不止,“我本来就不擅长马上作战,下马打起来,他们四个混蛋一起上我也不惧他们。”

    看着管亥腿上打的绷带,知道这货把腿给摔断了,杨定不禁摇头,“把老管打下马后,贼将分出一人带着十来人追主公和飞燕去了,也不知道如何,刚刚子健带着麾下去追主公了,希望飞燕帮主公拖到子健到场吧。”

    黄忠点了点头,“吕布已经被击退,公仁你带着步兵弓箭手们先回去,我和义先带着骑兵们去函谷方向看看。”

    董昭点点头,让人抬上管亥与杨定,转身回洛阳而去。

147程允中箭

    程允骑术倒是还行,虽然和褚燕完全没得比,但是比起管亥来说就好的不知道有多少了,不过马也熬了一夜,没吃什么草料,哪里还有力气逃跑?累的口吐白沫,摇摇欲坠。

    曹性等人可是昨晚睡前喂过马的,并且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更兼并州马耐力良好,与程允的距离越来越近。

    曹性见程允身边还有一人,心知追过去还要与此人搏斗,要是能赢罢了,不能赢的话还不让程允给跑了?

    张弓执箭,勒马瞄准,一箭就射向了程允。

    褚燕见他执箭勒马,就知道他要射箭,忙持枪帮程允挑开了这一箭,刚要转身,没想到曹性又射了一箭!

    曹性没有什么七星连珠九星连珠的本事,但连射三箭命中同一目标的能力还是有的,他的箭术极好,比起吕布和黄忠并不遑多让,但有一点让他没办法那么出名,那么厉害,就是他...力量太小。

    也得亏程允一直穿着金丝软甲,说是金丝,其实就是铁丝和铜丝混编而成,金光闪闪而已,但别看这个甲它丝细,但绣的很缜密,防御力不错,至少帮程允挡住了这一箭,避免了贯穿的命运,只是伤到了右肩胛,没有伤到肺叶。

    曹性不知道程允里面有甲,见他一身汉服被中一箭,心道他已经去了半条命,收弓持枪,“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天!”

    褚燕见程允惨叫一声,却还能策马疾奔,心道应该没有大碍,见对方又冲击而来,反身迎敌,居然想要打十个!

    曹性不知道褚燕的骑术,持枪就冲了上去,心道你一个人打十个,可跟一千对一万不一样,没有旁人援护,你还能逆了天不成?

    刚刚接触,曹性就知道这个人的武艺在他之上却不一定很多,只是力气比他强些罢了,想要和他缠斗,让麾下弟兄去追程允,却被褚燕的骑术震惊到了,辗转腾挪间,一杆寒枪瞬间杀了四个人,自己一点伤都没有受到!

    曹性吸了一口气,“兄弟们先把他给我杀了,那程文应命不久矣,稍后再去管他!”

    褚燕枪法还不错,力气比起曹性强,但也就那样,主要是灵敏,曹性看准机会,直取褚燕坐骑,你强任你强,坐骑先死亡,看你还跟我秀骑术?

    褚燕也没想到他们开始不择手段,没能挡住曹性的这一枪,只能一按马背,跃起杀人,落到了死去骑士的马上。

    那马嘶鸣摆动,褚燕也不惊慌,一边夹紧马腹,一边趴在马上,

    赶紧找到单边马镫踩上,又架住一名骑士,策马暂退几步,这才平稳下来,又持枪攻来。

    曹性见他在马上就像鸟儿在天空,鱼儿在水中,不禁头大,远处影影绰绰似乎有人来,肯定不是自己人啊,只能弃他而去,北上逃亡。

    褚燕哪里有心思留下这几个人,见状忙策马追向程允方向,不知道程允这中了箭还能不能照计划跑到函谷关啊!

    程允这边也很绝望,褚燕丢下他一个人去拦截追兵了,这是他忠心的表现,但你能不能追人之前先把我背后的箭拔下来?这个位置我恰好够不到你看不出来吗?

    程允左手持缰,右肩胛受伤,没法顾及箭矢,右手持缰又使不上力,想停下专心拔箭,又不知道褚燕能拖他们多久,心中发狠,信马由缰去吧!

    扭动身躯,好不容易碰到了箭矢,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疼到不行,下定决心,用力一拔,随手一丢,呼,还是很简单的嘛。

    结果额头一痛,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马儿不知道它放荡不羁爱自由,结果让马上的骑士脑袋撞在了树杈上掉下马来昏了过去,只知道即使自己再累也要奔跑向远方。

    撒欢儿的马忽然越过一辆马车,吓得车夫急停,车内哎哟一声,“你怎么赶车的!”

    车夫尴尬笑了笑,“小姐,刚刚有个无主的马儿跑了过去,吓我一跳,可不是我要故意急停的。”

    又谨慎了些,“依我看那不是野马,身上好像有绳鞍,可能是战马,我们要不要先回函谷关?前面可能有战斗。”

    车内小姐嗤笑一声,“吩咐下去,让探子侦查前面动向,发现不对再返回来禀告就是了,这眼看就到了洛阳了,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我晚上要在洛阳休息!”

    车夫见她不听,也没办法,吩咐下去,几名骑士分散开来,去前方打探。

    不多时就听一名骑士禀告前方可能有战斗,车内小姐想了想,“那我们往南绕一下,避开军队。”

    车夫点头,转而向南,放慢了速度,穿越丛林要慢行,不然一不小心翻车可会让自己失业的!

    走着走着,车夫眼尖,“吁”,停了下来,车内小姐没有好气,“你又怎么了啊,出了函谷关你就各种出问题,难道刚刚吃坏了肚子?”

    车夫跳下车,“小姐前面有个人倒在丛林里面,看着像是刚刚倒在这里的,是不是那个马的主人啊?”

    小姐掀

    开帘子也下了车来,感觉整个丛林都明亮了些,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穿着男式汉服,却根本遮不住那妙曼的身材,洁白如玉的肌肤滑若凝脂,若不是已经快要入冬,恐怕这丛林的蚊子们就要过节了!

    “什么马?”小姐问完就想起来了,刚刚马夫说有匹马跑过去了,“是就是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

    凑近前去,见地上公子额头乌青,抬头看了看,不禁扶额,“这是谁家的傻孩子啊,在丛林骑马能撞树枝上撞懵了的,我还是头一次见,之前都没有听说过。”

    看马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王允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要我自己搬他到车上去?还不动手啊?”

    马夫一愣,嘿嘿一笑,“还以为您不想管他呢,没想到小姐果然菩萨心肠,慈悲为怀...”

    “好了好了,”小姐嫌弃地摆了摆手打断了马夫的话,“早就和你说别跟我说这些外来话,我不喜欢听,赶紧做事,见他这个打扮,肯定是洛阳的贵公子,顺手送回去吧,醒了就让他走就是了。”

    马夫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了起来,感觉身上重量,好像有点问题,也没出声,送进了马车。

    放下人,马夫准备就出去,却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一看自己的衣服,居然有血迹,愣了一下,“小姐啊,这人受伤了。”

    “嗯?废话,不受伤躺在这大冷地上做什么?神经病啊!”小姐凑了过来,看到马夫身上的血迹,皱了皱眉头,“好像还真不是撞伤,翻过来看看。”

    马夫闻言赶紧把他翻过来,见他背后一片血迹,摸了摸,“是刚刚受伤不久,还没结痂,这...这是箭伤!咦?”

    “怎么了,有毒?”小姐吓了一跳,箭伤就箭伤呗,这年头被人追杀什么的多正常,要是有毒就不好了,你赶紧把他给我扔下来!

    马夫摇了摇头,“有没有毒我可说不好,但是这个人穿了内甲,质地极好,咱凉州没几个人能弄得到这么好的甲,这个人一定既有钱又有势。”

    小姐一巴掌拍在了马夫头上,“有钱有势怎么了,等我做了官,要比他更有钱更有势!赶紧赶车,要是让军队遇上了,本小姐花容月貌,又得靠易容丑女才能躲过一劫了!”

    马夫尴尬一笑,赶紧出来驾马,一行人南绕过战场,奔赴洛阳而去。

148程允苏醒

    “唔,疼疼疼。”程允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就是脑袋疼,昏昏沉沉,比起后背要疼多了,怎么回事!

    闻到一股香气,迷迷糊糊见到一个人影,下意识喊道,“董白我是不是发烧了,头好疼啊!”坐起来就抱了过去。

    旁边的人可能是看他憨态可掬的样子正发笑,一个不察,被他抱了个正着,当即狮吼“啊!”的一声,震得程允眼冒金星,还没待他揉眼看清面前之人,一只粉拳就怼上了他的眼眶,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全都有,一扬脑袋,正中车厢,再度晕了过去。

    车夫听到小姐尖叫就赶紧拉开车帘,又见到一脸暴怒的小姐和被打翻在地的落魄公子,尴尬一笑,“小姐我什么都没看到。”

    程允再次醒来,天已经见暗,因为绕道的原因,他们一行人还是没能在天黑之前赶到洛阳,只能就地燃起篝火,休息一晚。

    香气虽然还在,但车厢里面没有人了,程允挣扎着坐了起来,感觉右臂失去了直觉,右肩胛骨又麻又疼,他知道这是因为局部失血的原因,左手碰了碰前额,又揉了揉后脑勺,怎么回事,这脑袋转着圈的疼啊!

    扫视了下车厢内的东西,感觉像是女子的车厢,回想了下,嗯...半天前自己是不是把她当做董白,做了些什么事情?眨了眨眼,感觉左眼有些僵硬,程允感叹,掀开车帘走了出来。

    一行人正围着篝火吃干粮,车夫见他醒来,哟了一声,“公子可好些了?饿了吧?来来,吃点东西。”

    程允没有拒绝车夫的好意,先是受伤,再昏厥,他已经一天没有进食,的确得吃点东西了,接过干粮,咬了一口,程允咧嘴,嗯真的是太难吃了。

    见程允虽然明显很少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却依然没有浪费都吃了下去,车夫明显对他有了更多的好感,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水递给他,“喝点水,别噎着。”

    程允差点把嘴里的干粮给吐出来,眼泪都出来了,强忍着喝了口水把干粮咽下,“这位老哥你能不能看着点,我肩膀有伤啊!”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哈我忘了。”车夫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公子姓甚名谁?这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啊?”

    程允又吃了一口,喝了口水,把水壶还给他,“小子高允,就想回个洛阳,还被人给堵了,好气呀,看我回洛阳怎么拾掇他们!”

    很是提防的没有把真名告诉车夫,程允又问

    车夫,“你们这是去哪里的?要是方向相反,能不能借我匹马?嗯报酬...”

    车夫摆了摆手,“高公子可真是幸运,我们正好是前往洛阳的,所以完全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反正只要我家小姐不赶你走就好。”

    “你家小姐?”程允一愣,四下里张望,“话说一直没见到她人,还想亲自跟她道谢呢?”

    车夫一笑,“小姐去方便了,我们一堆大男人不适合跟着。话说公子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可不可以说说?我还是蛮好奇的。”

    程允慨叹,“倒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老哥有兴趣,那就说说。我在洛阳有一大帮,嗯,对手吧,到不一定是敌人,一直想收拾我,正赶上我需要偷偷外出一趟,不能带多少护卫,就让他们给查出来了堵了,所以才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要不是几位路过拉我一把,我今天真就凉在这儿了。”

    “嚯,”一个骑士惊讶,“高公子你的对手实力有点强啊,今天我去探路,发现漫山遍野都是军队啊,这是倾巢而出至你于死地吗?”

    “嗯?”程允并没有曹性黄忠他们那种经常练弓箭的眼睛,没看到黄忠他们,只是感觉曹性等人也就一两千,没有漫山遍野,感到奇怪而已。

    车夫瞪了一眼那个骑士,“别听他胡说,应该不是找公子的,据说这些军队打的很是激烈,肯定不是一伙人,跟公子可能没什么关系。”

    程允点点头,还没说话,旁边走来了一个潇洒公子般的人,定睛一看,呵,是个大美女,赶紧站起来打招呼,“谢谢小姐的活命之恩,他日必有厚报。”

    小姐剜了他一眼,转身回了马车上,程允迷惑不解,挠了挠头,看得骑士们大笑,车夫示意他坐下,“要不是看你上午迷迷糊糊,小姐又没有什么损失的份上,你可能现在已经被杀了喂狼了。”

    程允打了个冷颤,本来就冷的天气更显寒意,“你家小姐是什么人啊,你们这是去洛阳做什么的。”

    车夫笑了笑,也没在意,“我家小姐是我家小姐啊,能是什么人,我们去洛阳是投奔我家大小姐的。”

    程允一脸问号,“你家怎么这么多千金小姐,又出来一个大小姐?你家小姐不投奔夫家,投奔姐夫家算什么道理?”

    车夫十分奇怪,“夫家?姐夫家?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家两位小姐都没有成亲呢啊?哪里来的什么夫家?”

    程允莞尔,“这不

    是大小姐的小姐看起来都...嗯...这么成熟了,那大小姐还不着急成家吗?她们父母不着急?”

    车夫叹了口气,“前几年,家里出了些小变故,大小姐负气出走了,几经辗转来到了洛阳,还是她主动联系我们我们才知道的这个消息。家里面老爷夫人半年前都因故去世,所以小姐也没有什么留恋的,带着我们这些老家臣们,来洛阳投奔大小姐了。”

    程允不好意思,连连道歉,却忍不住心中疑惑,“你家大小姐在洛阳做什么的?居然以一介女身,能够有照应妹妹的能力?佩服佩服。”

    车夫一脸骄傲,“我家大小姐那是一个英姿飒爽,我家老爷曾说过,要是她生为男身,一定可以把家族发扬光大!”

    复而又有些尴尬,“也就是太出色了,才导致不太好把自己嫁出去吧,没什么能够看得上眼的人,大小姐这样,小姐也这样,只不过一个学文一个习武,都让老爷操碎了心啊。”

    程允竖起大拇指,“在这个年代,学文习武的女孩子,都是这个。她们想取得像男人那样的成就,需要付出千百倍的努力,没有大毅力的人,是坚持不下来的。”

    车夫抬手想拍程允的肩膀,又想到了程允背后有伤,只能拍自己的手,“是啊,我从小看两个小姐长大的,她们心气太足,事事要和别人争个高下,这不,听闻大小姐来信,说洛阳有人能让女子做官,小姐就非要来试试,我们劝她不住,只能跟着来了。”

    程允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还能让女子做官?毕岚吗?是把人扔到宫里面去管貂蝉冠,还是去浣衣间去做个浣衣令看管宫女洗衣服?

    十分惊讶,不禁想多打探打探,“你家大小姐不会让人骗了吧?除了宫中女官,哪里还有人敢随意让女子做官的?你家大小姐闺名方便说吗?”

    车夫一愣,“宫中女官能随便做的吗?小姐的闺名不能告诉你,大小姐豪放,应该没事,我家大小姐叫王谧,静谧的谧,这可是我家老爷特意请了凉州名士帮忙起的名字。”

    程允神色木然,王谧,王谧?可真是豪放啊,果然是学武的大小姐,我那天说女孩子能当官,那是这个时代背景下的吗?你就给我拉来个人?我还想说武武则天能当皇帝呢,你是不是也有人推荐给我啊!

149辗转回京

    程允觉得心累,不过转瞬又想开了,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要不是王谧这一封书信,说不得自己还真得命丧黄泉,现在被王谧的妹妹给救了,还是尽量别辜负这姐妹俩的想法吧,不禁头疼,现在这年岁,外官哪里有女孩子能做的,即使是淳于缇萦,也不过做了个女太医令,说来说去,还是宫中女官。

    “唉,头疼啊!”

    程允仰天长叹,车夫不明所以,也不去理他,任由他在那里长吁短叹。

    程允站了起来,打了个寒噤,见几位骑士就在地上铺了裘皮,围着篝火靠在一起坐着准备休息,又是一叹,自己什么都没有,马也跑丢了,怎么办?看了看车厢,能不能凑合一宿啊?

    迈步向车厢走去,车夫正在给篝火添柴,没注意他,程允踏上木阶,手摸上车帘,犹豫一下,“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车内小姐清冷的声音传来,程允有点尴尬,“可是外面很冷的啊,我又是伤员,万一被冻坏了怎么办。”

    车厢内不说话,程允以为她是于心不忍,非常开心,心道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掀开车帘,刚要道谢,只见一只粉拳骤然变大,直中右眼眶,程允哎哟一声,脚下一滑,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后脑一懵,最后的感觉就是右肩一痛一热,伤口崩开了,眼睛一翻,再度晕了过去。

    车夫听到动静,走了过来,见程允又晕了过去,搓了搓脸,“小姐啊,你又把人给打晕了,今晚把他放在哪儿啊!”

    “爱放哪儿放哪儿,不许让他再烦我!”车内小姐很生气,声音不觉大了几分,“再醒过来就让他赶紧滚蛋,我不想再看见他了!”

    车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拎起程允,准备把他放在自己的裘毯上,总不能让他冻着吧,只能委屈下自己了。

    却听见一声口哨,车夫大惊,众骑士也都惊忙起身,策马而上,拿起武器,车夫看了看手上的程允,“小姐,我先把他放在车上,一会儿再把他拿下来!”

    说罢把程允放在赶车的座位上,抽出座位旁边的刀,站在车旁,准备迎接敌人,刚刚到口哨急促而又尖锐,代表疾速而又众多,说明是大队骑兵,没必要跑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很快,远处传来马蹄声,由小到大,最后生若奔雷,是大批骑兵没错了!

    领头一人,身材魁梧,背挎偃月长刀,正是西凉华雄,策马上前,见这群人人数虽少,但收缩间阵型紧凑,应该都是经历过战场的人,正视了一点,“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公子打扮的模样的人

    ?”

    车夫嘴角一抽,你是不是瞎,车上放着呢,都没塞进去你看不到?但他又不能直说,干脆闭嘴不言。

    华雄打量了下车夫,扫视众人,终于把目光转移到马车上,惊疑一声,下马迈步上前,这一动作让众骑士紧张起来,蓄势待发,准备反抗,华雄军前面的几名骑士,也纷纷张弓搭箭,直指众骑士。

    见程允昏迷在马车上,华雄心思一转,看起来他们不像是想对主公不利的样子,但主公这个状态扔在车厢外面,恐怕也不是相谈甚欢。

    “都别紧张,传令兵,击鼓聚众,传讯其他人过来。”华雄淡淡吩咐道,又转头直视车夫,“你们放下武器,我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否则箭雨一放,就把你们射成刺猬了。”

    车夫勉强露出个谄媚的笑容,“这位将军,我们跟这位公子并无瓜葛,您要是想带他走,带走好了,放我们一马吧?”

    华雄在等黄忠众人,也乐得跟他聊两句,“听口音,西凉老乡?这是到哪儿去啊,怎么跟这个公子混到一起去了?”

    车夫笑了笑,“是是,西凉老乡,来洛阳投奔亲戚,这不上午赶路,路上见这个公子还有气息,我家主人心善,就顺手把他救了。既然将军要他有用,带走就是,您请便。”

    听远处慢慢传来的马蹄声,华雄知道黄忠他们也快到了,“主人家既然这么心善,还请出来一见,别在马车里躲着了,让我当面道个谢吧。”

    车夫神情一变,笑容更加谄媚了,“主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您这军队这么多,士气高昂,杀气太重,怕是会吓到我家主人,还是算了,哈哈,算了。”

    华雄斜眼乜他,“你这车厢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保护,别说杀气了,就连箭矢都抵挡不住吧?还是出来见见。”

    众骑士又紧了紧手中的武器,却听马车里一嘶哑声音传来,复而放下,“既然将军想见,那就见吧,这个人与我们没有干系,将军想要就带走。”

    华雄趁着麾下举着的火把光亮瞟了一眼,嘴角一抽,这女人长得也太丑了吧,丑不要紧,这棕色皮肤,快赶上西域人驱使的昆仑奴了,声音也这么嘶哑,太可怕。

    抵触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既然是你家主人心地善良,那就谢过你家主人了,这个人,我们就带走了啊?”

    易容后的小姐点了点头,“将军请自便。”心中把程允骂了个半死,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上天派来难为她的,进个洛阳这么麻烦。

    黄忠和胡轸段煨等人赶了过来,见华雄和车夫一行人正

    在商谈,也没有凑上来,听闻将军自便,才下马走来,华雄见礼,黄忠示意他不用多礼,“此人身体不便,能否借阁下马车一用?”

    车夫迟疑,“这...”然而小姐并不介意,嘶哑着声音,“请便,不过还请给我一匹马,我不想与他同车。”

    黄忠眯了眯眼,这声音有些奇怪,华雄阅历不深,可能没感觉,自己能够感觉出来这声音是故意改变的或是嗓子上贴了什么东西。

    不过这与他没有关系,把自己的马牵来,“阁下可乘此马。等到洛阳再将马匹与马车换回来。”

    见马车主人下车,黄忠上前把程允抱进车厢,心中震怒,站远处还没注意,现在一看,这除了飞燕说的箭伤之外,满头伤势都是人打的!

    但没有声张,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子健,你来驾车,我们回洛阳,还劳诸位先随我们走一趟。”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车夫和小姐没法反抗,只能跟随,车夫扫视了下马车周围护卫的几名武将,不由惊疑了一声。

    小姐见他似有所思,骑马凑近了些,“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车夫见没有人注意他,悄声告诉他家小姐,“马车周围护卫的几名武将里面,我看着有眼熟的人,那个面容刚毅的人,可能是武威段家的人,这个年龄还统帅大军的,应该是段煨段忠明。”

    “段煨?”小姐想了一下,“那不是董卓手底下的武将吗?不,董卓已经死了,段煨...投靠了骠骑将军?你是说,这是骠骑将军麾下士兵?”

    车夫点点头,“右面那个雄壮的络腮将军,应该是凉州大人胡轸胡文才,跟老爷有些交情,虽然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的上,但万一事情有变化,小姐不妨表明身份,加以回寰。”

    小姐却没能把这句话听进去,心里面全是在思考这个公子是什么人需要这么劳师动众,让上万的骠骑麾下骑兵来搜索?

    城门校尉吕布带着军队逃离洛阳,洛阳的城防先由执金吾接管,又交给了董昭韩当带领的西园步军,见黄忠等人前来,当即打开城门迎他们入城。

    到了西园军营,黄忠淡淡吩咐,“几位长途跋涉,想来已经累了,现在洛阳已经宵禁,你们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先在军营内休息一晚,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示意华雄带他们去曾经关押董卓家眷的宫殿,黄忠先把程允抱到自己的帐篷,又传唤了随军医者为他处理伤口,这才让人到程府报备程允无恙的消息。

150终于回家

    感受到身上纱布的束缚,程允总算是心中安稳了许多,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他吸引了董白的注意力,董白揉了揉眼睛,惊喜交加,“快来人啊,他醒啦!”

    知晓他“算是”安全回到洛阳的第一时间,程普就带人把他接了回来,程田氏虽然没注意到程允脸上的乌青,但背后裹着的绷带还是看见了的,哭的梨花带雨,非要陪着程允,还是董白自告奋勇,才让程普将她拉了回去。

    程允一醒过来,董白就叫人进来,程田氏一把推开程普,把程允的手攥紧,“文应...啊!是谁下手这么狠,把我家文应打成这样!”

    程普嘴角一抽,昨晚搬他回来的时候还没注意,现在一看,不只是脑门的乌青,这两个眼圈也很显眼啊,到底是谁怼出来的!

    程允这正饥渴交迫呢,见到一堆人嗡嗡围了上来,十分难受,“别哭,别喊,饶了我吧,水,水!”

    田大嫂端来亲自熬好的粥,“加了些补血的药材,文应快吃一些。”

    董白十分有眼力,主动接了过去,端着粥碗,感觉左手拿勺子不舒服,右手拿勺子不舒服,换来换去,让程田氏破涕为笑,“好了好了,给我吧,你要是想学就看着,以后再自己来好了。”

    董白脸色一红,心中骂自己太笨不争气,小心翼翼的把粥碗递给了程田氏,程田氏舀起一勺粥,吹了吹,抿了一下,感觉温度不烫,才喂给了程允。

    程允吃下,一翻白眼,“没有这么金贵,小董白,去把案几搬来,母亲您把粥放在案几上,我自己来就好了,左手还好呢。”

    眨了眨眼,感觉眼圈酸涩,“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我都没有印象了!”

    程普把包开的煮鸡蛋递给程田氏,“昨天上午,吕布的军队北退河内,汉升没有让人继续追击,而是让华雄等以函谷关洛阳为直径,方圆百里探索你的下落。”

    程允享受着程田氏拿鸡蛋在他眼圈转来转去为他消肿的服务,“唔,对了,杨定管亥褚燕他们还好吧?都回来了吗?”

    程普嘿然一笑,“整修不错,身中十一创,但都没有命中要害,问题不大,用不了半个月就能生龙活虎,管亥个笨蛋,被人从马上打了下来,摔断了腿,幸好没人管他,不然他就交代了。飞燕厉害啊,以一敌十杀了五个,把另外五个逼退,竟毫发无伤,真壮士!”

    程允张大嘴巴,“这么强?吕布附体了吗?”董白搬来案几,田大嫂把粥碗放在案几上,勺子递给了程允的左手,程允饿的不行

    ,还很渴,赶紧舀了几勺填填肚子。

    程普继续说道,“打退了吕布,飞燕带着子健汉升他们去寻你,却只在函谷关下发现了你的马,想要进关查探,遭到函谷关守将的拒绝,函谷关守将的麾下将士一再明言,这匹马上没有人,他们才没有闯关,而是四处搜索你。就直到昨晚,才在洛阳西南发现你被一行车队...救了?”

    程允让田大嫂给他再乘一碗,“嗯?为什么是问句?的确是让人家给救了呀?”

    程田氏冷哼一声,手上动作却没停,“救人能给人救到额头发青眼眶发紫的?”

    程允苦笑,“我额头是被树干给撞的吧?肯定不是被人打的,至于眼圈,说来话长。对了,这车队一行人去哪儿了?他们好像来洛阳就是来找我的。”

    程普咦了一声,“找你?找你做什么,找你还不认识你?他们被汉升软禁在了西园,汉升见你这一脸乌青的,肯定不能轻易放他们走啊。”

    程允一听坏了,“怎么能这么对我的救命恩人呢,这大冷天,要不是人家把我扶到车上去,我不被冻死在野外,也得落下病根,感谢还来不及,软禁是什么道理?”

    说罢就想起身,结果右臂一撑,哎呦一声,又靠在了床上,程田氏埋怨他,“都这样了还不让人省心,你自己不知道你受伤了吗!”

    程允一脸悲愤,伤我右臂的混蛋曹性,你是想让我锻炼下左手吗!你给我等着!“母亲您别忙活了,这肿没几天就消了,董白,扶我起来,更衣,我要去西园。”

    众人劝他不住,也就放任他去了,程允穿好衣服,握了握拳,只要不大动作,身体无碍,“王谧呢,让她跟我一起去。”

    “王谧受伤了,比你还重呢。”董白小嘴一撅,“你叫她做什么,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程允眉毛一竖,“受伤了?谁伤的?你们没事吧!”

    董白摇了摇头,“我们没事,只是我麾下姐妹们有几个...唉,我又从董家带了几个补充了过来。”

    程普接过话茬,“前天晚上汉升他们出去搜索吕布伏击你们的人,给了吕布可乘之机,吕布围攻咱家,幸好义带着执金吾将士和西园将士,奋力抵抗,才拖到元直带左右羽林卫支援,将吕布打退。”

    “吕布胆子这么大?要说没有王允策划,我一点都不信,肯定是王允这个老混蛋又做了什么事情了!”程允咬牙,“就不知道他怎么就看我这么不顺眼,非要跟我过不去。王允那边什么动静?”

    程普沉默了一下,神色肃穆,“王允假传圣旨,想要调动西园军控制咱家上下,被太后识破,太后急召义,颁下懿旨,控制了西园军,王允...伏诛。”

    “王允怎么了?”程允一脸不可置信,“伏诛?死了?怎么死的!谁杀的!”

    “李通李文达。”程普淡淡说道,“紧接着,李通带着西凉军万人,绞杀大司农种拂、廷尉鲁馗、大鸿胪周奂、越骑校尉王颀并众人家将麾下几千人。”

    “放肆!”程允一拳砸在案几上,吓了程田氏和田大嫂一跳,“李通呢,现在在不在西园,我们立刻,马上过去找他!反了天了不成,我都不敢杀的人,让他杀了个一干二净?他以为他是武安君还是秦始皇!”

    程允打开房门,程普跟上来,“不用找了。前天晚上,他在抵挡陷阵营的时候,被高顺以伤换命,钉在了地上,当场殒命了。”

    程允愣住转头,脸上表情复杂,“死了?李通也死了?这t...嗯!这黑锅我是背定了呗!天下豪杰可都看着呢,一下子死了几千民众,死了四个三公九卿,都会被人算在我头上了呀!唉算了,此事稍后再议,头疼,先去西园把我的恩人给放出来。”

    “对了,王谧伤的多重?我们先去看看她。”程允刚刚迈出自己院子,转身往王谧的院子走去,程普跟着,“左肩贯穿伤,的确比你伤的重。”

    到王谧的院子,听到管亥的吹嘘声和王谧的笑声,程允嘴角一抽,敲了敲门。

    “谁啊。”管亥正和王谧吹嘘自己神勇呢,被人打断,十分不爽,就连开门的动作都生猛了几分,但开了门立刻就蔫了,“主公你怎么来了。”

    程允瞪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管亥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不说话。

    王谧看到是程允,慌忙想起身行礼,程允赶忙快走两步,虚按住她,“身上有伤就不用在乎这些虚礼了,我不看重这个。”

    王谧脸色一红,“姑爷啊,您怎么过来了?您还好吧,我听管亥说的蛮惊险的。”

    程允神色古怪地看了看他们两个,把他们两个脸都给看红了,这才说话,“我还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个妹妹?”

    管亥立刻伸长耳朵,王谧有个妹妹?咦?那不是有机会和主公做连襟?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151王谧妹妹

    王谧惊讶,“姑爷怎么知道我还有个妹妹?”复而眼前一亮,“姑爷,是不是我妹妹到洛阳了?”

    程允嘴角一抽,“到倒是到了,不过现在被西园军控制了,我这就放她们一行人出来。”

    “啊?怎么回事?”王谧闻言想挣扎着坐起来,程允示意管亥,管亥赶紧把她扶住躺下,“别担心,主公都说放她们出来了,你还担心什么。”

    王谧照样很担心,“我妹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姑爷看在她岁数还小不懂事的份上帮她一次吧。”

    程允神情古怪,“其实她救了我,只不过中途又发生了一些小故事而已,不用担心,没犯什么大错。你们两个好好养伤,我这就过去。”

    管亥见程允要走,拄着拐来送他出去,程允斜乜了他一眼,“我知道关门,你就别蹦了。记得跟我家董白说你们两个的事情啊。”

    王谧忙说自己和管亥没事,程允哪里听她的,关上门,坐上程普为他准备的马车,一愣,“哟,今天赶车的车夫阵容有点豪华啊。”

    程咨和田豫都笑,“要不是管亥你们两个都病殃殃的半残了,谁稀罕帮你驾车。”

    程允赶紧谢过两个哥哥,关键时候还是亲人好啊。

    一行三人到西园,西园军守卫见到这两个马夫,不仅没有拦截,还主动搬开了拒马,程允见状苦笑,“是你们常来还是这管理太松懈?我觉得这样不太行。”

    田豫哈哈大笑,“我和文讯还挂着都尉名字呢,虽然不常来,但谁不知道我们这两个都尉比起校尉都不差?好歹是骠骑将军的哥哥呢。”

    “是是是,你们强,太强了。”程允翻了翻白眼,“军营嘛,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做做样子拦截一下,验明正身后再放行,大老远就搬开拒马是什么意思。”

    到了黄忠帐前,两人跳下了车,扶程允下来,程允无奈,“两位哥哥,我背上的箭伤只要胳膊不动就问题不大的,你们两个这么殷勤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们非奸即盗。”

    田豫有点不好意思,“这么明显吗?”然而程咨并不,大大咧咧,“这不是想让你赶紧找回状态,身体好起来,我们好一起成婚啊。”

    程允吐血,左手点了点他们两个,无言,两个想成婚疯了的人,真是伤不起,只能转身进帐。

    黄忠董昭他们刚刚统计完战损,提拔了些备用的中层军官,见程允过来,都围了上来。

    其他人还好,都

    比较严肃,董昭和程允关系比较近,见状哈哈大笑,“我说主公,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怎么还化妆成这样了?这两个乌紫眼圈配合着脑门的青色,别有一番风味啊。”

    程允皮笑肉不笑,“哦?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我认为这是一种风尚,既然我带头了,你是不是要跟着?义先,义公,帮我把他给按住,我帮他画一下这个妆容,让他感受下什么叫做舒适。”

    董昭赶紧告罪,程允不理会他的耍宝,“汉升,经过前天昨天两天的战斗,我们西园军战损如何?”

    黄忠皱了眉头,“我们出击的六万人还好,只是伤亡五千人,其中有一千是轻伤,可以治愈归队。留守的李通李文达部,因为和陷阵营正面对撞的原因,将近一半战死,但也磨掉了三四百的陷阵营和四千并州军,不过还有一千多人因为伤重而退役,总体来说,战损一万多。”

    程允点了点头,看向董昭,董昭也正色,“元直左右羽林卫这边问题不大,战死不过几百,具体数据我还不太清楚;义那边执金吾战死比较多,他们和并州军也是硬碰硬,现在恐怕只能有一千人剩下战力了。”

    程允点了点头,“并州军只有两个点强,一是吕布的个人实力,但个人实力在战场上无足轻重,纵使项羽再世,也敌不过万人大军。二是强在陷阵营,但陷阵营在马上就是普通的意志力坚韧的骑兵,只有在地上才会显得举世无双,所以以后如何应对这支神奇的部队,交给你们自己分析研究。”

    见众人点头,程允心中满满的成就感,说了一堆空话,还让人发自肺腑的认同,啧,浑身舒爽。

    突然想到了正经事,“无论是自己培养,还是现在开始招募,我们要扩充军医数量,十倍,最少是现在的十倍!最基础的战场包扎不必多言,深一些的防疫一定要有人掌握,现在天气转寒,疫病难以传播,还好,若是天气温暖,尸体无法及时处理发生腐烂,极易产生疫病。”

    见黄忠董昭都很为难,程允嘴角一翘,“我们在这方面有天然的优势,我们可以让太医署出人做教习,轮番教学,教出合格的随军医师。这件事情就交由公仁去办,跟太医令张奉商量这件事。”

    想了想,正事基本说完,该说私事了,“汉升,我要去昨晚救了我的那一行人那里,亲自感谢一下他们的救命之恩。”

    黄忠点了点头,“主公随意,义公,你陪主公去一趟吧。”

    程允拒绝了黄忠的好意,留下了韩当,只跟程咨田豫

    二人一起,前往宫殿,本来他连这两个人都不想带的,奈何他们想看看什么样的女孩子能把程允打成这样,程允没有办法,就只能由他们去了。

    要不是限制了人身自由,西园这个地方真的很好,不仅宫殿式的屋子住起来超级舒服,还有免费的书看,王异都有些乐不思凉了。

    听闻外面有声音,王异放下了书,打开屋门,见车夫正挡在月亮门门口,跟谁说着什么,问了一句,“七叔,谁啊?”

    王七见王异出来了,也就不拦着了,“是昨天救的那个公子,他带着两个年轻小哥来探望咱。”

    程咨率先突破王七的阻挡,看见王异的相貌,“哦豁!”转身就退了出去,田豫见状,本来不怎么好奇的他突然好奇了起来,也探头望来,“噫!”一声惊叹,退了出来,看得程允一愣一愣的,“你俩耍什么宝?”

    程咨不想跟程允说话,并且向他扔了一个大白眼,田豫只是想静静,不想再凑上去了,程允摇了摇头,进了院子,“我去!你谁啊!”

    王异见程允的两个眼眶,不禁失笑,又想起来是自己打的,脸色一红,幸好棕色的面庞根本看不出来,不由嗔道,“你找谁啊!”

    程允眨了眨眼,他对易容什么的不熟,但他对化妆术熟啊,听她的沙哑声音,再配上这一副妆容,就知道她这是担心被关起来后还得让人劫个色。

    程允既然能够确定是她本人了,直接问道,“嗯我找你,你叫什么名字?”想了想,好像不太礼貌,“在下辽西程允程文应,见过小姐。”

    “咦?”王异吓了一跳,“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再说一遍!”

    “程允,程文应,”程允对她的反应很满意,严重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是的,没错,就是我。”

    王异搓了搓衣角,不想说话,陷入对人生的怀疑直中,程允见状,“你叫什么名字可不可以说说了?”

    “汉阳王异王士异,见过骠骑将军。”王异行了一礼,有些不好意思,“骠骑将军大人大量,还请原谅小女子昨天的不敬。”

    “好说好说。”程允倒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自己很少照镜子,只是别人看到了会笑他而已,自己又看不到,“我说王异啊,呃...”

    程允好像卡碟了,完全怔住,“什么来着?你叫王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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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介绍:
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三国末路都归晋,两晋非风流,五胡乱神州。难见桃花源,处处是国仇,分合合分谁知否?唯有朔本追源,汉末烽烟解其忧!汉末烽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末烽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末烽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