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杨定华雄
董卓伏诛的事情,即使经过了早朝,也没有扩散开来,几方势力都心照不宣,城内外西凉军士,人还不少呢。
却说西凉这边,基本宣告沦陷,韩遂马腾等人联军,在右扶风以西,确保了自己的统治地位,董卓成为河南尹之后,权衡利弊,将本部人马全部召集到洛阳,只剩下司隶校尉部下及三辅令尹作为抵抗。
今天正是最后一批董卓的军队到达洛阳城外,分别是杨定杨整修部和华雄华子健部。
杨定为人低调,但他实在是董卓最信任的武将之一,颇有实权,董卓出征,必带心腹胡轸,所以胡轸是董卓之下第一人;也必留杨定看守大后方,董家也交由杨定护卫,所以杨定是董卓之下第二人,华雄也要受杨定统领。
有人说,那不对,董卓亲弟弟董和董卓亲女婿牛辅,才是董卓之下第一人第二人,实际上啊,这两个货完全是吉祥物,属于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那种人,平时被人尊敬,打起仗来就是弟弟,话语权几乎为零。
杨定驻足在洛阳城外,心中无比复杂,虽然杨定与胡轸齐名,冠绝凉州,但他实际上并不是凉州人,只是从小就就在凉州长大而已。
他生于洛阳,他的家人都在洛阳,他父亲去世,他都没能回来祭拜,可能除了父亲之外,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吧。
华雄骑马过来,“整修,事情不太对,城上戍卫部队没有我们西凉旗号,是空的,不知道是谁的队伍。”
“哦?”杨定闻言让部队停下前进的步伐,策马前去观望,发现事情的确不简单,城上士兵不仅没有摆明旗号,更是对这突然出现的部队有些戒备,竟然躲藏在城墙垛下,“不是自己人...”
华雄皱眉,“整修,我们现在也没办法联系上将军,对城内是否发生变故、发生什么变故一无所知,我们该怎么办?”
杨定仔细沉思,“子健,我带本部人马前去问答,你带本部人马分散两侧,若是事变开战,我们先假装撤退,你们掩护,然后我们三面夹击,争取拿下西门,找到将军他们。”
华雄领命而去,杨定叹了口气,收整心情,对身后将士们高喊,“儿郎们,一会儿我说‘冲啊’,大家就撤,但不许丢装备,违令者斩,等到我说‘跑啊’的时候,你们就调转马头冲锋,明白了吗?要是我抬手示意向前,就没事了。”
见部下都领命,杨定带队前进,高声问道,“城上的是哪只部队?河南尹大人可在?我们奉河南尹大人之命,进京勤王!还望各位弟兄行个方便,打开城门!。”
西城墙的
看守正是早起刚刚被王允从西园要回来的魏续,魏续成廉侯成曹性四个人都被放出,高顺暂领并州军,就让他们帮没法出面的城门校尉吕布去看守城门。
听闻是董卓的部队,对程允心怀怨念的魏续冷冷一笑,程文应,不给你造成点麻烦你可能不知道我魏续的厉害。
于是出言相邀,“原来是河南尹大人的部下,这就开门放你们进来。领头的将军,一会儿过来城墙上一叙,有要事相商。”
杨定挥手,麾下将士解除警报,华雄也带着部下出来了,杨定跟华雄说让他一会儿一起上城墙,华雄也没推辞,两人带兵入城。
杨定丝毫不关心这是不是埋伏,他们两人麾下全是骑兵,没有攻城器械,如果城上部队不开门,他们为了董卓的安危,也得攻城,还不如将计就计入城呢,埋伏又怎么了?这官道上又没有陷马坑,火计的火油在这气温下气味又大,完全不必担心。
入城后,两人带着亲卫上了城墙,魏续抱拳行礼,三人见过,各自自我介绍。
魏续叹了口气,“我这里有一个十分不幸的消息,希望二位节哀。河南尹昨夜,被骠骑将军程允程文应用计害死,西凉军诸位将军,或是被擒,或是被杀。”
华雄被他的话惊到,声音都变形了,“怎么可能?!我们麾下可是有三万勇士!”
魏续假装很悲伤,“是程文应矫诏,命河南尹深夜进宫,河南尹没有防备,被突袭致死,还被安插了秽乱宫廷未遂的罪名。我们并州军并没有来得及救援,对方又势大,只能忍气吞声。”
“幸好两位及时赶来,不如我们两方联手,把这个罪恶昭彰的程文应抓住杀死,以祭奠河南尹在天之灵如何?”
杨定表现得和魏续想象中的差不多,只见杨定义愤填膺,“这程文应现在在哪里?手下多少兵马?我们去杀了他!”
魏续大喜过望,没注意到华雄的神态,华雄疑惑杨定的表现,杨定是那种宠辱不惊的人,怎么会这么义愤填膺?事情不对,随时防备!
“这程文应向来自大,应该就在自己的府邸,他父亲是卫尉,他是骠骑,他家附近的执金吾卫士极多,卫尉营也在附近驻扎,所以他统领的西园将士并不在他们府邸附近,这是一个机会。”
杨定一伸手,“还望将军带路,我们一定要为河南尹大人报仇!”
魏续当即答应,转身带着人准备下城墙,却被亲卫推了个趔趄,转身一看,只见刀光一闪,亲卫被杨定砍成两半!
魏续大惊失色,连忙滚到一旁,城墙上的并州军
围了过来,华雄等人不甘示弱,两方对峙。
魏续平复了下心神,惊声问道,“你这混蛋,要做什么!不带兵去打程文应,和我这里发什么疯!”
杨定懊恼自己没能一刀解决掉魏续,闻言冷笑,“你这挑拨离间之计,放在我身上可不好使!想借我的刀杀程骠骑,就要做好被我割伤手的准备!”
魏续大怒,“你这厮好不讲道理,我说的都是真的!河南尹的确死在了程文应手里面!你现在的行为,是亲者痛仇者快!”
杨定不听,就是带兵和魏续对峙,华雄拿不定主意,也只能坚定站在杨定这一边,在事情没有清楚之前,肯定不能先卖队友。
城墙上发生的事情被各方势力的探子传了回去,听闻这个消息,都行动了起来,胡轸带着西凉士兵,直扑西城墙,高顺也带着并州其他武将,赶了过去。
程允是最茫然的,怎么董卓麾下刚刚来洛阳的西凉兵不打自己,反倒是去打并州兵去了?总不能是听了董卓军归顺自己的消息了吧?要是西凉军有这等情报能力,董卓还不得早就称霸洛阳了?
不过不用等他过去,高顺就与胡轸他们达成一致,此事不了了之,华雄和杨定也跟着胡轸回到了西凉军营地。
华雄听闻胡轸所说,十分不解,为什么魏续说的是真的,我们却在这里维护程文应?他看看胡轸,又看看杨定,嘴角抽了抽,还是没问出口。
胡轸也是很意外,问杨定,“整修为什么因为魏续他说要攻击程骠骑,就出手伤他呢?”
杨定挠了挠头,“我以为若是程骠骑对将军不利,城门应该就是程骠骑的人了,结果阴差阳错,维护了我们与骠骑的关系。话说为什么你们降了程骠骑?”
胡轸有些尴尬,却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将军的罪名被落实,是诛连的大罪。我西凉军不能这样掩埋在历史中,所以只能投诚。叔颖也是这么想的。”
华雄听闻几位都做了这样的决定,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们的解释,杨定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这样最好。
董本来是赶往西园,结果听到西凉军与并州军发生冲突,急忙转向到营地,见是杨定和华雄,大喜,“久候二位了!”
杨定华雄都疑惑,我们与你哪里有这么大的交情?董连说要向程允举荐他们两个,听得他们嘴角抽搐,被杀的那个人是你哥哥还是你仇人?
董与他们又寒暄几句,帮他们与麾下将士安排协调好扎营的地方,又赶去西园。
107刁蛮董白
西园军营是董不能随便进入的地方,只能让人先去通报,说董求见。
出来的人是黄忠,亲自带他进去,董看见黄忠就腿软,这个人杀了李郭汜樊稠等西凉军的中流砥柱,还把无敌战神吕布打的抱头鼠窜身负重伤,见他前来领他进去,他受宠若惊,表现得都有些卑躬屈膝。
黄忠也很疑惑,你这闲来无事来我西园军营做什么?于是问董,董赶紧回答,“这不是我妻小都在西园这边嘛,我想见一见她们,能不能请汉升将军行个方便?”
黄忠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既然主公没有说不让你探望家小,那你去探望好了,但主公没有命令我放人,只能先委屈她们再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放心好了,吃喝用度一应俱全,只是没有出入的权利。”
董连忙说不委屈,感谢黄忠的照顾,黄忠没有和他一起去的打算,径直回到自己军帐,董按照黄忠的指示,找到了董家人住的地方。
这里和那些士兵的帐篷不一样,这里是西园原有的寝宫式的房屋,本就是为将军们准备的,西园的将校在洛阳都买了房产,谁稀罕住在这里,所以一直空着,这次迎来了它的第一批住户。
赶走了他和董卓的小妾,董走到董白住的殿前,被女兵们拦住,董神色不快,“你们拦我做什么?滚开滚开!”
董白在里面不出来,高声叫喊,“你怎么才来啊!昨晚居然把我扔在这个地方不管我,你现在还来做什么!走开啦!”
董苦笑,“我的小姑奶奶,这里是西园,不是西凉,我说了也不算啊,我要是说了算的话,肯定你想去哪儿咱就去哪儿。”
董白冷哼,“哼,我不管,反正你把我留在这里,我不开心,你不要来见我,你走。”
董只能打感情牌,女儿的小性子虽然多,但本质上是不坏的,“女儿啊,今天父亲过来,就是和你告别的啊,以后父亲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别和别人耍小性子啊!”
董白一听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从宫殿里面跑了出来,瞪着董,“你要去哪儿?你做什么去?好啊你,昨天你把我丢在这里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又想丢下我一个人溜?来人啊,把他给我绑起来!”
女兵面面相觑,没有办法,只能告罪,把董双手押后缉拿起来,董也没有反抗,神情落寞,“咱西凉军你也清楚,董家的痕迹太重了。骠骑不能够信任我,所以只有我死了,他才会放心地放过你们所有人。”
董白瞪大眼睛,“这个什么骠骑将军怎么这么可恶!不行,我不要你死!你快想办法,我们赶紧逃走吧!”
董苦笑,“我们现在已经是俘虏了,怎么逃走啊,只能期望我一条命换你们的自由了。”
董白把女兵搡到一旁,一把拽住他,“
不行!你死了我怎么办!你的那群小妾一个比一个坏,我才不要跟她们在一起!”
董失笑,“我都死了,那群小妾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肯定都跑了,没有人会跟你坏了,你要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找你忠明叔叔帮你解决吧。”
董白撅起嘴巴,晴转多云,董见状头大,连忙说道,“不过有个办法可能能够保住我的性命。”
董白收起表情,大咧咧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办法的嘛,快说快说,要是本小姐心情好,原谅你昨晚丢下我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骠骑准备大婚,新娘据说貌美如花,我想他既然好女色,世间再美的女孩子,也没有我家小董白的一半美,所以要是你嫁给骠骑,我们就不会死了,你还能继续享受富贵生活,不用低声下气求人。”
董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董白的神情越来越奇怪,到最后,董问道,“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董白一拳就给了董一个熊猫眼,“啊啊啊!你居然想把我嫁给一个大混蛋!大恶人!他杀了伯伯你居然让我嫁给他!要嫁你嫁,我才不嫁!”
董忍痛,好言劝慰,“男人对男人坏,对女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像我家小董白这么漂亮的女人,你嫁过去,他肯定会百般疼爱的!”
董白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我不听我不听,董叔颖你个老坏蛋,又来骗我,你走,我不想见你了!”
董叹了口气,“程骠骑手下有个军师,叫李儒的,他的妻子,是你大伯的女儿。若是有忠明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尝试去跟她说。”
说完头也不回,就往外走,董白忙睁开眼,拉住他,“你说真的啊!那个死坏蛋真要杀你啊!那怎么办啊!我不想你死,更不想嫁给他,呜呜好难啊!”
董抱了抱董白,帮她擦了下眼泪,“没关系,我也没对骠骑说想把你嫁给他一事,他应该不会为难你的,不用担心,等到他把你们放出来,你就去投奔你忠明叔叔,要听他的话。”
董白犹犹豫豫,“那,那你去和他说好啦。要是,要是大混蛋他不愿意娶我,我,我也没办法,他总不能还不放过你吧!”
董心中暗喜,表面还是很惆怅,“不说了,这个主意不怎么样,只要你开心,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董白生气,把他推搡出去,“唉呀你好嗦啊!我说让你去和他说,你就去说!你再不去,那我不管你啦!”
董装作听话的样子,退了出去,深呼了一口气,挠了挠头,“虽然我这女儿的确长得漂亮,可是这个性子,不知道骠骑会不会不喜欢...那干脆让他远远见上一面,不要交谈,等让他迎回去,他不满意也是他的问题了。嗯,就这样。”
到了晚上,程允果然来到了西园,董卓军的几位将领也都来了,董
赶紧示好,把杨定和华雄介绍给了程允。
程允听到华雄很意外,没想到他居然能够过来,大喜,这个人传说还是很勇武的,虽然并不知道现实怎么样。
华雄盯着程允,当头质问,“为什么要杀前将军?”
程允眼神一缩,华雄刚刚展露出来的杀意让自己汗毛倒竖,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得亏离得不近。
黄忠睁开眼睛,盯着华雄,华雄略有收敛,程允感觉好了许多,于是回复他,“华雄将军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华雄皱了皱眉头,“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程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发现自己手不抖了,才慢悠悠说道,“假话嘛,就是董仲颖秽乱宫廷未遂,被当场击毙,按律诛三族。”
华雄看了一眼旁边略显尴尬的董,又盯着程允,程允继续说道,“真话就是董卓胸怀大志,有不臣之心,想要行王莽之事,我未雨绸缪,先动手以绝后患。”
董大惊,别这样啊好不好,本来诛三族的罪名就够大了,你又要给我安诛九族的罪名,我姓董的欠你了?
不过董看在座的这些人没有惊讶的,心中一震,难道哥哥真的有不臣之心?
华雄抱臂,“那既然前将军已经故去,你准备怎么对我们西凉军?”
程允示意他先坐下,“怎么处置西凉军?处置西凉军做什么,你们都是大汉的部队,也没做什么错事,当然是不处置了。”
董呼了一口气,这大起大落有点承受不住啊,华雄对他的说法也没有抵触,闻言坐下,程允很高兴,“诸位都是雍凉名将,跟着董卓造反送死实为不智,不如以后跟着我为大汉出一份力,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董先行一礼,“董拜见主公。”
华雄见董这么快就臣服了,也没说什么,跟谁不是跟?“华雄见过主公。”
段煨胡轸张济早已拜见,只剩下杨定,这个人程允以前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董卓的亲信,见他不说话,出言试探,“整修以为如何?”
杨定淡然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封磨损严重的信,双手捧着,交给程允,程允不明就里,打开一看,竟然是杨赐的字。
这是杨赐写给杨定的一封家书,程允这才知道,杨定居然是杨赐的庶子,从小就立志成为报效国家的武将,被送到段那里去培养,信中最后所写,让杨定以后,跟着程允,侧面协助杨家光耀门楣。
程允站了起来,不能自己,杨公去世之前,还在心忧大汉,担心自己不能一己之力挽救将倾大厦,把杨家的底牌送给了自己,这份大礼,真是让自己不堪承受。
两人双手相握,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108程允纳妾
程允请杨定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扫视了众人一眼,“西凉军,一直以来就是以剽悍出名于大汉。以后大汉还需要各位将军倾力扶持,程允在此谢过大家。”
众人连说不敢,程允端起茶杯,又瞄上了董,似笑非笑,“不知道叔颖考虑的怎么样了?想没想出怎么取得我的信任?”
董难得脸红,“想到了,想到了,主公少年英杰,天下知名,所谓宝剑赠豪杰,美女配英雄,主公身边怎么能没有美女相伴?又听闻主公已经有了妻室,只是尚未完婚,不如将小女许配主公为妾,小女二八年华,正是大好年纪,长相也完全随她母亲,想来主公一定满意。”
程允一口茶喷了出来,黄忠哭笑不得,让人拿布进来,程允制止他,用自己袖子胡乱抹了两把,“这就是你思考一天才想出来的破主意?”
董面色有些尴尬,“本来是想给主公介绍些人才,但都还没轮到我介绍,就被主公搜罗了去,只能出此下策。我向主公保证,我家女儿绝对是万里挑...”
程允笑骂,“你保证个屁,你看我程文应是缺女人的人吗?你家女儿再好,也好不过我家昭姬,也亏你想得出来,让自己女儿给我做妾。”
不过程允转口就问,“这妾是能随便纳的吗?我这条件能纳妾?不是说男子四十无后才可纳妾吗?”
董嘴角一抽,众人都笑,黄忠凑近,“这纳妾,只要有钱,不超过八个,随便纳,没事。只要出得起罚款,纳妾而已,问题不大。”
程允惊奇,“还有这种操作?这也太不公平了吧?穷人纳妾就得坐牢,富人纳妾交钱就可以了?”
黄忠眨了眨眼,这主公有点太纯真了吧,“如果有没有钱都一样的话,对有钱人就不太公平了呀,钱还有什么用?”
程允一听,倒还有些道理,虽然感觉还是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也不在意,“这违法乱纪的事情,我是不做的,被朝廷中人抓住把柄抨击,有碍我的形象。”
董陪笑,“不是违法乱纪,这个真不是,纳妾是支持国家财政的表现,如果富人都多纳妾,国家财政就会充裕很多,所以主公就收下小女吧,暖床也好服侍也罢,都是主公说了算。”
程允还待推辞,董跪下哭丧个脸,“主公若是嫌弃小女出身,让她给您当个侍女也好,主公向来清廉,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实在是有失您的体面。”
程允见他说的可怜,想了想,既然贾诩已经被收服,华雄杨定带着西凉军投奔过来,这整个董卓的家业,自己都收
入囊中,不给董卓弟弟个定心丸,的确说不过去。
“那好吧,等我完婚了,把你家女儿纳为小妾,给我家昭姬端茶倒水,有意见吗?”程允扯了扯微湿的衣服,有些不舒服,也不想和董争论了。
董大喜,肥手一挥,“纳妾这种事情,简单的很,只要双方同意,今晚找个轿子您就把她抬回去吧,又不用三书六礼八抬大轿。”
程允哭笑不得,“你家女儿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这么着急往外推?”
董嘿嘿一笑,“这不是我家眷都在西园关着呢嘛,还希望主公能够高抬贵手,把她们放了吧。”
程允看了眼黄忠,黄忠点头,程允想了想,“行吧,你都带走吧,那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把西凉军重新整合下,归于西园名下,叔颖做中军校尉吧,反正袁本初跑到渤海去搞事情了,汉升,写份奏章表奏袁绍为右将军,提拔叔颖做中军校尉。”
说完带着管亥回了家,先换了衣服,顺便洗了个澡,刚擦拭完,就听管亥瓮声瓮气地在门外喊,“公子,你小妾来了!”
程允都惊了,我这边还没给父母报备呢,你就把人给送来了?万一我父母不同意你这不让我挨收拾吗!
程普夫妻俩早已出来,见程允衣冠不整,指着轿子,“文应,这是什么情况?你小子长本事了啊?还敢强抢民女?”
程允一头雾水,“什么强抢民女?这不是什么民女啊,这是董叔颖的女儿,他非要让我纳他女儿为妾,我为了安西凉军的心,只能纳了。”
程普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我说一声。那为什么轿子里的女孩子说你是强迫她的?”
程允皱眉,难道董没有女儿,抢了个女孩子装他女儿?看了看抬轿的四个轿夫,竟然都是女人,这不像是抢的啊,“父亲,事急从权,没来得及报备,您若是不同意,我这就把人送回去。”
程普刚要点头,程田氏一把托住他的下巴,“送什么回去送回去,都已经坐轿子进了我程家的门,就是我程家的人了,只要人不是抢来的,我们就支持,你们几个,把轿子抬进去。”
几个女轿夫还真挺孔武有力,轿子抬得四平八稳,把人送进了程允的小院,管亥瞪大眼睛望着,不知道在看什么,程允拍了下他的脑袋,“看看看,看什么看!还不回去休息!”
管亥心道轿子那么严实,我又看不见轿子里面的人,看看女轿夫你都不让?只能悻悻离开,回屋睡觉,明天又是单身的一天呐!
程允伸了个懒腰,去
看看吧,这董死活要塞给我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等他走到小院,四个女轿夫已经把轿子放在了小院中间,自己跑到了小院门口,等待“姑爷”,见程允来了,目不斜视,像守卫一般站得笔直,等待程允校阅。
程允嘬了嘬牙花,这搞得是哪一出啊?没听说过谁家纳妾还用女轿夫抬轿的。凑上前去,掀开轿子帘,一个豆沙包大的粉拳就怼了出来,程允往后一撤,被董白踩住浴衣下摆,董白一个趔趄,把程允虎扑在地。
轿夫们笑的前仰后合,谁在家里面张牙舞爪说给他好看,又是谁照面就把人家压在身下占起了便宜?也不扶人,四个轿夫把轿子一抬,就回去复命去了。
董白还好,就是跌了一跤,身下有肉垫子,不疼不痒就是有点慌,程允惨了,被一踩下摆,衣服都散了,精壮的上半身都显露了出来,被董白看去,董白啊了一声,连忙捂住眼睛,“流氓!无耻!混蛋!”
董白虽然不沉,好歹九十斤是有的,把程允一撞一压,摔得程允七荤八素,心想我算是想起了哪里有女轿夫抬轿的,这不是刘备娶孙尚香吗!
见董白在那里说个不停,程允叹了口气,“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起来说话?这地上又冷又硬又脏,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啊!”
董白哦了一声,把手拿开,程允刚想起身,又把董白撞了一下,怎么这女人又把眼睛盖住了啊!
董白哎哟一声,被程允撞坐在地上,程允无奈,“我说董大小姐,我这被你看去,又不是你吃亏,你老捂眼睛做什么!”
董白龇牙咧嘴,“你个流氓,混蛋,逼我父亲把我嫁给你,你无耻!你还不穿好衣服,你下流!”
“唉。”程允懒得跟她说话了,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转身准备回房,这女人什么逻辑,我衣服是被你踩下去的啊,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进了卧室刚要关门,被董白一把推开,程允翻了翻白眼,“董大小姐,你要是没做好准备,先自己去休息好吗?不用第一晚就留宿我房里的。
打量董白,不禁暗暗点头,董白年龄只比程允小一两岁,发育的很好,身高得有一米七,长得比中原人高挑白皙,可能母亲是羌人,美艳不可方物,比起水灵青涩的蔡琰,她可以说是熟了的小樱桃。
人要长得好看,噘嘴都好看。程允很满意这个小妾,但他并不想现在就生米煮成熟饭,强扭的瓜不甜,这董白明显还有情绪,等情绪去了再谈其他吧。
109直男程允
“你为什么要娶我!”
董白进屋第一句话就把程允震得不轻,程允瞪大眼睛,“董跟你说我要娶你来着?娶妻和纳妾不一样啊!”
“哦。”董白愣了一下,自己当时光顾着反对了,没记住父亲是怎么说的,“那你为什么非要纳我为妾!”
程允心里把董骂了个半死,你女儿这里难道还得我自己来说服?你女儿不想跟我我可以不纳啊,你这不会是也烦她才非要塞给我吧!
程允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任由她进来,自己坐在床上,“董非要让我纳你为妾,我推脱不过,他才把你送来的。”
听程允一副不情愿的语气,董白又不开心了,“喂,本小姐沉鱼落雁之姿,给你做小妾,委屈你了不成?你还不愿意起来了!”
程允被她搞得烦不胜烦,没好气地说道,“那你是想当我小妾还是不想当我小妾啊,一开始你又不愿意我纳你为妾,现在你又嫌弃我不愿意纳你为妾,你想怎么样,不能和董商量好了再来跟我说吗?”
董白凤目一瞪,“你敢凶我?你竟然敢凶我?来人啊!给我把他...”
程允扶额,这个大小姐,肯定是董觉得董卓已死,自己罩不住,才要硬塞给我的,让我罩着。本来还准备继续听她刁蛮,却听她突然没有了声音,睁眼望去,她竟然哭了。
程允很是好奇,怎么凶他凶着凶着把自己给凶哭了?见她不出声音干流泪,程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指了指离床老远的桌子,“坐吧,站着做什么。”
董白坐在凳子上,双目无神,默默流泪,程允挠了挠头,“怎么就突然哭起来了?”
从润物细无声慢慢变成呜咽,没处理过这种事情的程允焦头烂额,想去叫程田氏过来帮帮忙,又因为这么晚程田氏和程普可能已经睡下,不好意思去打扰,自己屋里面,连块手帕都没有,你哭我只能看着啊,我又不知道你是为什么哭的,连安慰都没法安慰你。
程允下床,坐到了董白对面,“董大小姐,你哭什么啊,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啊,别哭了,哭的我心烦意乱的。”
董白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看着程允,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程允还真得有些吃不消,十**岁的小男生这谁顶得住啊!
“他,他是不是不要我了!”董白抽噎着问道,语焉不详,但程允明白了她的意思,愣了一下,沉默。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但是事实有些残酷,可能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来说,是个足以让人生颠覆的消息,程允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话直接说出来。
“怎么可能,女孩子到了年龄都要有这个过程的,成为别人的妻妾,即使最强大
的,也会找个上门女婿,不会再单身一人了。你父亲...也是为你好。”
董白虽然单纯涉世不深,但她不傻,蜷缩在角落,眼泪哗哗往下流,口里就念叨着,“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程允被这个顽固不听人言的小姑娘打败了,“听我说,他不是不要你了,他是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明白?”
董白这句话听了,但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靠山倒了,你二伯董卓死了,他手里没有了权势,以前对你们卑躬屈膝的人不再害怕他,更遑论你。”
董白嘴角一撅,“都是你这个混蛋,败类,流氓,杀了我伯伯,还害得我父亲都不要我了!”
程允摊手,“我也没办法,是董卓他自己的野心害了他,老实上任做并州牧多好,非要来洛阳掺一脚,死于我手,还算好的,至少留了全尸,也不会被人骂几千年。”
“所以你父亲并不能保护你,你的这性格,肯定得罪不少人,别人想要报仇,就凭你和你父亲,是完全抵挡不了的。这就是他要让我纳你为妾的原因,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董白一脸吃惊,“我得罪过谁吗?我没有!都是那些混蛋看我美若天仙,凑上来让我反感,我才让人教训他们的!你这混蛋肯定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吧!”
程允对她自恋的样子不屑一顾,“我马上就要娶妻了,我妻子比起你来要温婉,知性,年轻,可爱的多,长得虽然不一定比你漂亮,但是再过几年一定会超过你。我图你什么?”
董白气急,站起来指着程允说不出话,酥胸起伏不定,看得程允直眼晕,“好了好了,坐好,听我说。”
董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程允略一沉思,“反正现在董府你回不去了,你再怎么回去,董也会把你送回来,所以你就在程府住下,我不会为难你。”
“但是要说好,虽然在我家没有别人家那么多规矩,但在我家也不许欺负下人,要尊敬我父母和姨母,能做到的话,我给你找个客房去休息,不然你爱哪儿去哪儿去,我要睡觉!”程允揉了揉脑袋,昨晚事情太多有些亢奋没睡好,今晚头疼得要死,没工夫跟她扯皮了。
董白不耐烦,“哎呀知道啦,里嗦,像个老婆子,那你还不赶紧走,我要休息了,让下人给我准备好水,我要沐浴!”
程允一脸不可思议,“大小姐,这是我家,这是我屋,你赶我走?”见董白小嘴一撅就要哭,程允一个头两个大,“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你在这儿睡我走行了吧?半柱香,有人烧好水送到屋里面,你洗完让人搬出去就行,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再见。”
董白见程允落荒而逃,嘴角一
翘,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有意思,怕女孩子哭?又感觉很忧伤,以后自己就无家可归了,坐在那里愣愣发呆。
不多时,管家敲门,“如夫人,水已经备好了,给您送进来?”
董白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不再是董家小姐,而是程家二房如夫人,更加悲伤,好强的性格又怕被人笑话,连忙擦了擦眼泪,“嗯,送进来吧,放在那里就行。”
管家推开门,指挥下人把桶放下,“如夫人,我让小桃在门外侯着,您需要添水了或是其他,叫她就可以了。”
董白挥手,管家带人退下,董白摸了摸水温,正好,脱去软甲亵衣,抬步迈入水中,一边洗漱一边自恋,“你夫人再好,也比不过我董白,哼!”
匆匆洗完,钻到床上,让人把水抬了出去,她没注意到,这次抬水的是一些婢女,程府的管家安排特别到位。
躺在程允的床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充满汗臭味,反倒是有一种淡淡的奇怪气息,董白脸色一红,“呸呸呸,臭董白不要脸,干什么呢,睡觉睡觉!”
第二天一早,程允下朝回来,下意识推开自己房门进去准备换衣服,闻到一股脂粉的香气,一愣,才想起自己屋子昨晚给了董白睡!
一拍脑袋,都怪朝服一直都和程普的放在一起,没想到这一茬,现在直接闯了进来,又会被当成流氓吧。
董白也被开门声惊醒,正欲发怒,就听啪的一声,门又关上了,想起了敲门声,“董大小姐,睡醒了没?我要进去换衣服了!你赶紧穿戴好啊。”
董白眨了眨眼,迷迷糊糊问道,“你谁啊,来我房间换什么衣服!”
程允一脑门黑线,“你醒醒好不好?这是我屋好吗?你要再不醒我直接进去啦!”
董白嗖地坐起来,锦被滑落,露出大好风光,只不过她顾不上了,“你别进来!我马上就好!”
连忙皱着眉把昨天的衣服给穿了起来,稍作整理,“好了,你进来吧。”
程允推门而入,见董白有些局促地站在桌子旁边,莞尔一笑,这妮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情况了。被素颜的董白美到了,啧啧称奇,“没想到董大小姐还真的是天生丽质,昨晚光线太暗没看清。”
“还用你说,你赶紧换你的衣服啦!”董白被突如其来的称赞的脸色一红,“我先走啦,才不要看你换衣服。”
程允见她关门出去,一边换衣服一边喊,“你走哪儿去,在门外等着,我换完衣服跟我去给我母亲请安。”
董白犹豫,到嘴边的反驳咽了回去,如今寄人篱下,是应该拜见府邸的女主人,未来说不定真的成为她的婆婆的人。
110没啥不好
程田氏见到董白来给她请安很高兴,拉过去坐在自己旁边,把程允丢在一旁,董白弱弱说了句伯母好,程田氏笑,“你这孩子,该改口啦,叫母亲。”
程允一拍额头,“我说母亲大人诶,您这也太着急了吧,昨晚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您就让她改口?”
程母瞪了他一眼,“昨天抬进门,今日程家人,就应该改口了。”又愣了一下,急忙站起来,“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会这样?”
拉过董白的手,“昨天你来之前,你家里人没有跟你吩咐什么吗?”
董白一头雾水,摇了摇头,程母叹了口气,“你家里的女长辈都怎么回事,也太不像话了。”
董白讷讷,“我家里没有女长辈...”
程田氏闻言,赶紧哄她,“好了好了没事了,以后母亲教你,不多说了,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程允眼睛一翻,猜到了程田氏想教她什么,“她叫董白,那个您就不用教她了,昨晚我们没有同房。先不说了,我还要带她出去。”
程允拉起董白小手就往外走,董白下意识一抽,没抽出去,程田氏哎了一声,见两人风风火火,十分疑惑,“为什么不同房?”让下人去叫程普,打探打探。
被程允牵着小手,晕晕乎乎的董白都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出了府,才急忙挣脱开,“你做什么!教我什么!为什么不让伯母教我!”
程允一脸古怪,女长辈教出阁女,还能教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教完你可能真得立刻改口叫母亲了。
也不回复,带头往前走,管亥在门口等的不耐烦,看到二人出来,忙跟了上来,董白见状,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你要带我去哪儿。”
“逛街啊。”程允一副理所当然,“这些日子可把我忙坏了,自从何进搞事开始,我就再也没逛过街,趁着今天没事情,逛一逛也好。”
董白也喜欢逛街,闻言轻快了不少,一行三人,赶往金市。
金市可不是卖珠宝的地方,更不是五金建材,只是一个名称而已,不过的确因为这个名称比较华贵,一般来此购买东西的人,非富即贵。
董白到了街市上,变回了董家大小姐的模样,这个好吃,买!这个好玩,买!不多时,管亥手中就提满了一串一串挂满物件的绳子。
程允拉住撒欢的董白,迈入甄家布行,董白疑惑,“这种东西你母亲不买,你买?你会买吗?”
店小二听到声音,迎了过来,见到是程允,连忙躬身行礼,“见过骠骑,您先请上座,我马上通知掌柜的。”
董白惊讶地看着程允,程允点了点头,带头走进去,刚坐下,布行掌柜就颠颠地跑过来,“今天喜鹊一直在叫,就说有什么好事呢,原来是贵客临门啊,小店蓬荜生辉,骠骑今天有何吩咐?”
扫了一眼,一愣,“原来还有董小姐也来了,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程允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老甄,上好的蜀锦,黑的紫的绿的红的,除了苍色黄色不要,每种颜色来一捆,送到府上,说是我买的,让他们结账。”
甄掌柜连忙应下,“哪儿能让骠骑破费呢,这点东西就当是送骠骑的礼物,我这就吩咐人去库房里挑最好的给您送过去
,不过紫色的蜀锦店里剩下的都是中等货色,若是骠骑不急,过两天好货来了给您补送到府里?”
程允站起来,“掌柜心意我领了,程家与甄家是亲家,都不缺这点小钱,该走流程的,还是按流程,那我先回去了,不着急,货要上好的。”
掌柜连连点头,亲自送他们出去,心中赞叹,这骠骑将军可真是个好人啊,一点也没有上位者的架子,只不过这个董小姐怎么就跟着骠骑了呢?不是给骠骑抹黑吗?摇摇头,回去备货去了。
程允这边刚刚从布行出来,就又到了吴家成衣铺,小二见几人穿着打扮都非常人,连忙请了进去。
程允打量董白,挑了几件衣服,“进去试试。”
董白有些发懵,“给我的?”
程允嘴角抽了抽,“你不是废话吗,这里是女装区啊,我还能给自己买女装不成?”
旁边的顾客都笑,管亥也成了震动模式,董白四下看了看,好像还真是,四周都是夫人小姐,正兴趣盎然地看着程允一行人呢。
程允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后世别说跟女朋友去买衣服了,就是买内衣,甚至情趣用品,都能面不改色,嗯当然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别的男人。
董白拿过衣服,程允施施然回到大堂,坐在案前,管亥跟过去,把两手东西全放在案上,侍者忙给两人添茶。
不多时,换了衣服的董白走了出来,程允眼前一亮,“穿咱的汉服这么漂亮,你非要穿软甲做什么。”
董白白眼一翻,“你管我!”又像个小女孩一般转了个圈,“漂亮吗?”
“漂亮啊。”
程允眼神一眯,连我的话都敢抢,连我的妾都敢调戏?
只见一个翩翩公子打扮的俊俏男人,带着几个护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董小姐穿上衣服漂亮,但是我想,不穿衣服更漂亮,哈哈哈哈哈!”
董白凤目一剜,“王晨,你个死混蛋登徒子又欠收拾了吧!上次没破了你的相是看在你求饶求的可怜,这次可不会同情你了!”
王晨冷笑,“小娘皮,分不清局势吗?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有河南尹罩着的大小姐,整个洛阳都没人敢得罪你?醒醒吧!董卓的时代过去啦!要是你乖乖地从了我,我让我叔父保下你父亲啊!不然,想和你们董家秋后算账的人,可大有人在!”
“哦?都有谁啊,说说呗。”程允抱着双臂慢慢踱过来,管亥也把手中的东西都放下,伸展了下关节。
王晨瞟了他一眼,“你是哪里来的小白脸,现在董家都难以自保了,还是换个富婆攀附吧。”
程允看了眼脸色发白,嘴唇紧咬的董白,走了过去,挽住她的蜂腰,“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有谁敢跟董家秋后算账。”
“骠骑程家,太仆袁家,太尉杨家,都不会放过董家的,”王晨皱眉,“你是什么东西,把你的手放开,我看上的女人你也敢碰?去,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洛阳有很多人他是惹不起的!”
护卫们冷笑上前,程允却不慌不忙,“掌嘴。”
管亥听到要动手的消息,那可太开心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四个侍卫打的起不了身,一把拽过要跑的王晨,啪啪几个掌掴就打到了王晨脸上。
侍者见到发生了冲突,很绝望啊,在金
市买东西的人,他肯定吃罪不起,赶紧告诉掌柜,又通知了执金吾卫士。
掌柜知道了也没办法啊,那四个侍卫五大三粗的,都被一个人一两招放倒,自己这老身子骨,还不瞬间让人拆了,只能在旁边打圆场。
还是执金吾靠谱,这段时间不太平,执金吾从每天四个时辰的三班倒变成了每天六个时辰的两班倒,及时赶了过来。
王晨哭喊,让执金吾赶紧动手把这两个男人给抓起来,执金吾认识纨绔王晨,正想动手,定眼一瞧,连忙行礼,“见过骠骑将军!”
王晨吓得连话都不敢再说,裤子一湿,就失禁了,他只知道骠骑是个年轻人,长什么样怎么知道啊,骠骑向来低调,没有多少同龄人见过他。
管亥闻着气味,赶紧把他扔到一边,王晨松了口气,连侍卫都不管了,撒腿就跑,侍卫们也连滚带爬,走了。
程允看了执金吾卫士一眼,“这是什么人?”
卫士不敢不答,“是司徒家从子。”
程允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下去,吩咐掌柜的结账,掌柜哪里还敢收钱,只说几件衣服当做给夫人的赔礼,程允这次没拒绝,购物体验确实有些差。
一路上董白都不说话,程允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就这么沉默着回到了府上,府上正请客,程允一问,是程普请朝中各官员和军中各将,程允忙让董白去后院帮程母招待客人,自己帮程普去了。
董白浑浑噩噩帮忙招待,却失误连连,她以前都是众星捧月的大小姐,即使有客人来也都是客人哄她,什么时候接待过别人?
宾客女眷性格好的,不以为意,有些还会指点她,性格不好的,夫君和程普也不对路的,是各种冷嘲热讽,指桑骂槐。
程田氏表面没有显露出来,心里也不舒服,只是说董白身体不适,先让她退下。
董白只能听程田氏的话,离开了宴席,走到后院池塘亭子里,趴在桌子上,呜呜哭了出来。
有个机灵的下人瞧见,连忙告诉了程允,程允这边跟宾客告退,赶了过来,坐在董白旁边,“这又是怎么了?”
董白抬起头来,抽噎着问道,“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喝酒怕辣,端茶怕烫,不会说祝词,什么事情都会搞砸。”
程允摇了摇头,“这算什么搞砸,怕辣就不喝酒,怕烫就不端茶,不会说祝词就不说,又不是非要做。”
董白愣了一下,“我也不会女红,不会照顾人。”
程允哭笑不得,“我家又不缺裁缝,不缺婢女。”
董白犹豫,“我喜欢舞刀弄枪,你会不会嫌弃我?”
程允眨了眨眼,好像听明白了些什么,“这么巧啊,我家人都喜欢舞刀弄枪。”
董白脸色一红,“不是啦,人家是女孩子嘛,跟男人又不一样。”
程允嘴角一翘,“那怎么了,巾帼不让须眉。”
董白眼睛亮晶晶,“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别说你了,我对小猫小狗也很好啊。”
董白不依,作势要打,程允站来了溜了,“你先回屋吧,我让人把吃食送过去。”
董白一直等到程允消失在视线中,才回过神来,“好像跟着他,也没什么不好?”
111纨绔王晨
王允从程普府上回到家,才发现王晨左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大惊,“你这个混小子,又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让人揍成这样!”
王晨见王允回来了,终于见到亲人了,哇哇大哭,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王允虽然生气他纨绔不中用,但也毕竟是他的亲侄子,“还不赶紧说话!”
王晨擦了擦眼泪,心中对程允管亥董白三人是恨极了,尤其是管亥,抽脸只抽一边,这边牙槽都打松了,另一边却完好无损,导致现在自己跟个鬼一样。
“今日上街买东西,遇到了董叔颖家的女儿欺行霸市,我就上去指责了一下,她就大发雷霆,仗着攀附了骠骑将军程文应,对我大打出手,后来执金吾赶来,却被程文应轰走,又把我打了一顿。”
王允脸色铁青,“你小子是不是添油加醋了?平时你若是犯到了比你强的人手里,肯定会提我的名字,今天怎么没提?”
王晨心里一惊,但马上平复,料想叔父也不可能去找程允求证,狠下心来,“我没来得及提,就被程文应的护卫一顿好打,但我见执金吾跟他嘀嘀咕咕,肯定把我的身份跟他讲了,怪不得他后来又打的更重了,还一直噙着一抹笑意!可能是故作不知道!”
王允眼神一缩,程文应这小子果然心狠手辣,对我侄子都敢这么大打出手,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给我敬酒,笑面虎,如今实力越发庞大的他,对陛下太后也不尊敬,以后肯定是国贼,应该尽早除掉他。
挥手让王晨退下,王允去探望吕布,跟吕布说了程允收服董卓部众一事。
吕布沉默,“程文应麾下人才济济,黄汉升、张文远都是仅比我稍逊一筹的武人,如今又收得四万西凉骑士,麾下七万将士,我并州两万狼骑,不是对手。”
王允点点头,“奉先还是需要尽快养好伤势,尽早赴任城门校尉,我朝中盟友,没有能够在军队上说话管用的,所以才会落得程文应一家独大的态势。”
吕布点点头,“今天怎么没见貂蝉妹妹?”
王允气愤填膺,“今日程德谋宴请朝中众人,可以带家眷,我带了貂蝉过去,可没成想,没带王晨这小子过去,王晨去街上逛荡,被程文应打了,提我名字居然被打的更惨,差点破了相,真是气死我了!”
吕布一愣,“程文应已经如此膨胀了吗?”
王允想了想,“可能是想在美人面前争面子吧,听闻是因为董叔颖家女儿欺行霸市才起的冲突,为了博美人一笑,程文应才把我家彦曦给打了。”
吕布深以为然,心道要是有人敢对貂蝉指手画脚,我也愿意把他揍一顿,在美人面前涨涨脸。
王允叹了口气,不去想程允,“不知奉先找貂蝉有什么事情吗?”
吕布摆了摆手,“只是承蒙司徒和
貂蝉妹妹照料,心生感激,想要道谢,我感觉身体好了一些,可以回去了,多日不见我并州将士,也有些牵挂。”
王允点了点头,“那我喊貂蝉过来。”
吕布拉住他,“不如我亲自去跟她告别吧,也让她放心我的身体。”
王允自无不可,“蝉儿现在应该和彦云学字,你可以去后院书房找他们。”
王凌是王晨的弟弟,王允的侄子,从小就很聪明,杨彪觉得他跟杨修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王凌和程允一般大,比貂蝉小一岁,貂蝉对他很好,把他当亲弟弟,他也很尊敬姐姐,姐姐想要识字,王凌当然同意,都是自己亲自在书房教她。
他自然也见过吕布,感觉这个人对姐姐的目光充满了占有欲,但每次和姐姐对视的时候,都隐藏的很好,这让王凌很不喜欢他,觉得他不可以托付姐姐终身。
这不,貂蝉正跟王凌学习写字,吕布又过来了,王凌皱眉,“你来这里做什么,身体不好就回去好好休养。”
吕布不以为意,直视貂蝉,“貂蝉妹妹,我身体已经无碍,今天特意跟你告辞,感谢这两天你对我的照料。”
貂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忙自己的练字大业,“这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啊?这身体可真棒,好了就回去吧,以后注点意,别再吃这么大的亏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有善心呢。”
吕布当然把这当做关怀,神色一喜,“多谢貂蝉妹妹关怀,奉先会注意的,那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貂蝉无动于衷,王凌摆了摆手,“嗯知道了,奉先将军慢走,我们姐弟还有事要忙,就不送了啊。”
吕布对王凌爱屋及乌,不在意他的态度,“那彦云啊,我先走了。”
王凌见吕布离开关上了门,哼了一声,貂蝉听见,放下笔,“你这是怎么了?吕奉先得罪你了?”
王凌能怎么说,说他对你图谋不轨?你要是说没有,我怎么回啊?只能告诫貂蝉,“这吕奉先不是良配。”
貂蝉手指戳了戳王凌的脑袋,“小小年纪都在想什么呢。姐姐才没有看上他,姐姐就希望遇到一个不在乎姐姐容貌的人,平平淡淡过一生。”
王凌哈哈一笑,“眼瞎的人才会不在乎你的容貌吧,你即使别的地方再出彩,也会被你的长相给盖过去。”
貂蝉把笔拿起来,继续写,“那还不简单。以后我就在家陪着义父大人,不嫁出去就好了。”
这时王允进来,“蝉儿你又说胡话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长得漂亮,别人自然会因为你的相貌喜欢你。只要能够遇到能和你相濡以沫的人,你又怎么能因为他爱慕你的容颜而拒绝他。”
王凌站起来行礼,王允示意他坐下,貂蝉趴在桌子上,“义父大人
说的是,蝉儿的婚事全由义父大人做主。”
王允笑了笑,“你是我的女儿啊,若是不能让你满意,我怎么会把你嫁出去?放心吧,义父大人一定会帮蝉儿找一个好的归宿的。”
貂蝉不以为然,只见王晨也溜了过来,王允脸色一板,“你这个混蛋不学些好,你看你弟弟妹妹多让我省心!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门,老老实实在家学习!”
王凌也见到王晨脸被人打成猪头,连忙问怎么回事,王晨心里烦躁,但碍于王允在旁边,没法发火,只是又陈述了一遍。
貂蝉幸灾乐祸,没有说话,王允吩咐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好好学习,不许出去乱逛,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离开了。
王凌意外,“这个程文应平时深居浅出,怎么好不容易出去逛个街,就被你给逮到了?”
王晨自然不会说出自从董卓出事,他就派人盯着董家董白的事情,可惜董家人去楼空,本来想让人撤回来,后来董家的人又莫名其妙回来了,转眼就把董白送到了程府。
他的人没跟他禀告,就跟着董白盯着程府,这程允董白管亥出来,才禀告的王晨,不然王晨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搞程允的事情。
以前他在街上遇到董白,惊为天人,要知道,自己家里面有个不能动的妹妹美若天仙,自己的审美观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庸脂俗粉根本不入眼,调戏良家妇女都没有感觉,终于看到一个能够媲美的女孩子,还不上去搭讪?
然而董白身边的女将太多了,三下五除二就把他连带侍卫给揍了一通,好一顿损,让王晨颜面扫地,于是记恨上了董白。
貂蝉虽然不知道他和董白的恩怨,但熟知王晨为人,也了解程允一些,王允不在,就调笑王晨,“一定是你看上人家女孩子想要调戏,被程文应制止了吧,想要耍你那纨绔把戏,被人教训了,回家不敢明说,撒了谎?”
王晨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我行的正坐的直,就是程文应站在我面前,我也是这样说!”心中发虚,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聪明啊!
貂蝉哼哼一笑,也不理他,王晨恼怒道,“你这么喜欢为程文应说话,难道是喜欢上他了?你可死了这份心吧,人家不仅纳了妾,还和蔡家长女有了婚约。”
貂蝉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喜欢为他说话,他本来就不是你这种喜欢争风吃醋的人,要是遇到欺行霸市,他肯定也会和你一起教训那个什么董白。”
王允本来想给王凌举孝廉,却被王晨打断了思路,返身回去,听到三人对话,不禁抚了抚须,这程文应刚刚把妻子岳父接回来,就纳了貌美如花的小妾,说不得真是个好色之徒。这一点,或许以后可以利用一下,一走神,又把给王凌举孝廉的事情忘记,转身走了。
112何后召见
程允终于可以回到自己屋睡了!
但很可惜董白却搬了出来,搬到了旁边的屋子,衣服首饰胭脂,一应俱全,都是程田氏带着她采购的,后来有几天董白见到他就脸红,程允心中了然,母亲还是把东西教给她了!
程允纳董白为妾,没有大张旗鼓,但总会流传出去,认识董白的,都说这是骠骑倒了什么血霉,纳了这么一个小妾进去,民间沸沸扬扬,都觉得董白配不上程允。
适婚的男孩子,见过董白的,都垂涎欲滴,觉得程允占了大便宜,抱得美人归,艳福无边,不乏骂程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的人,羡慕程允有了蔡文姬做妻子还能纳这么漂亮的小妾。
适婚的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对着铜镜憧憬着遇到程允,连董白的性子都能被程允所容忍,自己的性子肯定更可以了,他程文应也不是个看脸的人啊。
男孩子就要反驳女孩子了,董白除了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地方了,然后为什么纳董白为妾?因为程允只看美不美。
一时间,经过有心人的传播,程允爱美的言论甚嚣尘上,都流传到了宫中。
自从董卓死后,何太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董卓是她一力提拔起来,准备跟程允分庭抗礼的,平时她多有指示,董卓全都照办。
结果,就在自己寝宫里,董卓被人带进来,下了药,企图猥亵自己,自己竟然一无所知,甚至无法反抗。
但是自己的清白保住了,暂时保住了,是他,是程文应,带人把董卓制住,没有审判,直接处死。
程文应到底想要做什么?何太后不知道,她也没有机会问,每次上朝时候,程文应的眼神她都读不懂,也不想把他召进宫中询问,害怕撕破脸皮。
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程允爱美,何太后面如死灰,企图秽乱宫廷的,不是董卓,难道是他?”
何太后从小入宫,如今已经十多年,但她实际年龄还没有三十岁,若是形容董白是熟了的樱桃,她就是那个熟透了的水蜜桃啊!喜爱美人的程允,怎么会放过她,难道还会等自己人老珠黄的时候才动手吗?
不过她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他们都能把对他们很是提防的董卓给偷摸送进来,何况是把自己的主子程允送进来!
谁能帮帮她?
现在朝廷的忠臣,只有坚定中间派的袁滂一系人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世家一系人马和一切靠嘴的清流党人一系人马,先说袁滂,只要程允不明目张胆造反,肯定不会参与此事;再说世家,程允跟
袁家杨家关系都极好,此事跟他们也没有关系,肯定也不会管;最后的党人,不提也罢,只会动口,绝不动手。
可真是身临绝境啊。
何太后下定决心,既然你稳如泰山,一直伺机待发,不如我主动出击,打乱你的阵脚!下定决心,宣程允入宫!
毕岚一直关注何太后跟什么人交流,听闻这次宣程允进宫,发愣,“太后召骠骑进宫所为何事?”
传令的小黄门怎么可能知道,毕岚也不难为他,“去传吧。”
程允听到何太后传他入宫也很疑惑,不过程允心中也有备案,通知张来接自己进宫,为保证安全。
何太后哪里有能力在路上截杀程允,一路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让程允自己都感到好笑,吩咐张管亥在宫外等待,自己慢悠悠往宫里走去。
何太后的寝宫比起上次来没有什么不同,守卫还是这些忠于毕岚的守卫,侍女还是那些忠于何太后的侍女,只不过这次侍女不用打倒了,夹道欢迎把他迎了进去。
程允进了殿内,何太后端坐在床上,用帘子遮着,程允跪坐在床对面的案前,心中疑惑,找个宫内的凉亭见难道不会更好吗?
“程允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程骠骑免礼。”何太后心情复杂,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还是程允出言相问,“不知太后今日召见,所为何事?”
何太后斟酌了下言语,问道,“近日听闻前将军喜事连连,迎回了未婚妻子,还纳了一门妾室?”
程允一头雾水,这种事情又不是政治,至少在程允这里没有掺杂政治,你关注这个做什么?
只能回复,“确有此事。我未婚妻子蔡昭姬前几年因为阉党作乱,被迫流离,如今天下清明,我力所能及,当然要把她们一家迎回来。至于纳妾小事,我已经在官府备案,出了钱财,还望太后明鉴。”
何太后嗯了一声,不知什么意味,“骠骑说如今天下清明,不知从何说起?”
程允眨了眨眼,“如今太傅袁隗,太尉杨彪,司徒王允,司空袁滂,诸位九卿,都是忠君体国之士,陛下太后体恤朝臣,善待百姓,可谓天下清明。”
何太后不置可否,“那骠骑对于结党营私之事,有什么看法?”
程允这就听明白了,是忌惮我势力庞大,担心我对你和刘辩的统治造成影响啊?当即回复,“如今天下动乱四起,各地长官拥兵自重,不服诏令,理应力同心,共讨不臣。”
何太后心
情复杂,她没想到程允居然会这么回复,凛声问他,“那么骠骑觉得,这动乱四起,指的是谁?这不臣,指的又是谁?”
程允想都没想,“黄巾贼寇复起,南匈奴、乌桓、西羌、南蛮各族都有叛乱,可谓叛乱四起。至于不臣之人,那实在太多了,不好一一列举,前太常、益州牧刘焉,交州刺史士燮,就是代表。他们不从王旨,拥兵自重,说是牧守一方,实则割地自立,表面为汉臣,实际是汉贼。”
何太后图穷匕见,“那骠骑设计杀河南尹,拥西凉、西园兵而自重,可不可以说是不臣?”
程允十分自然,“董卓想要秽乱宫廷,被击杀怎么可以说是我设计?至于拥西凉、西园兵自重,那太后说的可不对,我身为骠骑将军,在大将军之位悬空之时,自当统领全**事,像城门校尉吕布这等不听从我的指挥的,才是拥兵自重。”
何太后恨声说道,“程文应,别装的若无其事了!董卓没有本宫的诏令,不可能晚上来本宫的寝宫!本宫与他约定是下午,他来禀报本宫!他不仅晚上来了,还被下了药,你敢说不是你干的!”
程允摊了摊手,“这真不是我干的。”心道矫诏一事是我吩咐,但我只是策划者,下药一事我也不知情,所以说不是我干的没问题吧?
何太后见他还不承认,怒气上涌,“你程文应打的算盘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肯定是想借董卓之手,看看谁是忠于本宫的人,顺手除掉她们!好方便你做事吧!”
程允这就不明白了,“太后不妨明言,我有什么事要做?”
何太后气喘,“你别假惺惺了,想做的话,就过来啊!好,你不过来是吧?那本宫过去!”
说罢掀开帘子,下了床,在程允惊讶的目光中,慢慢解开了自己的宫袍,露出了曼妙的身材。
程允连忙也站起来往后退,“太后,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是在玩火!你想依靠这招杀我,别说你自己也会死,就连刘辩都得给咱俩陪葬!”
何太后面如死灰,“你还是露出你的不臣之心了吧程文应!直呼陛下的名字,你还敢说你是忠臣?你不就是看上本宫的身体了吗?给你又怎样!”
程允都快哭了,“太后说的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看上你的身体了!我以前瞅都没瞅过你身体几眼,怎么就看上你的身体了!”
程允躲闪,何太后步步紧逼,把程允抵在角落,此时何太后已经一丝不挂,泪珠挂满了绝望的脸庞。
113心态崩了
程允本来不敢闭上眼睛,因为谁知道何太后会不会脱着脱着就露出一把剪刀,一刀戳死他?
可随着何太后真的脱光了逼上来,程允又发现他不闭上眼睛出了一点小问题,他...
有反应了!
这不是废话吗!程允心中愤懑,他这十几年还没有做过,标准处男一枚,这么香艳的场景没有反应,不就废掉了?
但凡换个女人,程允都不想忍,把她就地正法,自己也不吃亏,可是面前这个女人真的不能动啊,这女人就像是遥控砟弹的遥控,碰一下,整个大汉都得炸的四分五裂,只能敬而远之。
见何太后面如死灰的模样,程允于心不忍,他和何太后哪里有什么仇怨?别说何太后了,就连何进他也只是不屑,没有怨恨在,如今的局面,都是毕岚的原因,加上何太后自己的过度理解,一时偏激造成的。
程允抬手,何太后双手一颤,忍住没动,只是撇过头去,眼泪流的更欢了,时也命也!
却见程允把何太后的头转了过来,轻轻擦拭掉眼泪,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把何太后裹了起来,“太后何苦。”
这一幕是何太后没想到的,她居然傻愣愣地问了一句让她以后想起来都想要撞死的话,“本宫身体不好看吗?”
程允差点一口老血喷死她,“太后慎言,您身体好不好看您自己去看好吗?这不是我该看的啊!”
何太后挣脱开程允的手,程允外衣又从她身体上滑落,“别假惺惺的了!你是个好色之徒,如今的情形都无动于衷,肯定是有更大的打算!你想行伊尹霍光之事吗!”
程允生气,这女人怎么就听不进去话呢,想低身捡起外袍,这不是上朝时间,他穿的只是便服,被何太后拽住腰带一抽,内衬也松松垮垮,马上就要掉下来!
你这女人疯了吧!汉灵帝刚死几年你就耐不住寂寞了!程允心中大喊,实在没办法,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抱起何太后,往床上一扔,何太后啊了一声,可能是摔疼了,但还是没有反抗,只是默默流泪。
程允捡起腰带,重新系好,把外袍披上,打量了下自己,我勒个去!一眼就看得出来经历过拉扯啊!一脸黑线,“你这女人发什么疯!”
何太后瘫在床上,默默流泪,“程文应,你究竟想做什么!本宫都这样了还不够吗!你非要我们母子死无葬身之地吗!”
程允深吸了一口气,攥紧拳头,伸出手指点了她几下,他知道门外的侍女肯定被何太后支走了,打开殿门,“来人啊,把少府毕岚给我叫过来,立刻,马上!”
啪的把门关上,气呼呼地坐在案前,盯着没有穿衣服的何太后,反正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何太后闭上眼睛,只是流泪,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她已经受够了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每天晚上都担惊受怕无法入眠的日子了。
毕岚就在宫中,听闻程允在太后寝宫发怒,让自己尽快过去,还以为何太后对程允做了什么事情,想对程允不利,被程允反制,心中一惊,不会是嫌自己对后宫的掌控不够严密吧!
等到到了何太后寝宫门口,毕岚小心翼翼地敲门,“臣毕岚,求见太后。”
程允没好气地声音传了出来,“赶紧进来,把门关上!”
毕岚听程允中气十足,暗呼了一口气,看来他没有什么大碍,推门而进,转身关好,再转过身来,见到衣衫不整的程允和干脆什么都没穿的何太后,啪地吓坐在地上,心想,“完了,这下真完了,这小子居然把何太后给睡了!”
毕岚哭丧一张脸,“文应,这,这,怎么办啊,要不杀了她灭口?不然要是万一传出去,咱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啊!”
程允示意他,“去把她被子盖上,帘子拉下来。”
毕岚腿软,有些站不起来,程允一手扶额,“赶紧,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毕岚听程允说话,知道他处于暴怒边缘,他从未见这么恐怖的场景,哆哆嗦嗦帮何太后拉上了被子,又放下了帘子,退了回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先和我知会一声啊!”
程允示意他坐下,毕岚正发愁站不住,顺势一瘫,程允身子前倾,“毕公,你我相识于微末,嗯我微末,我将你视为能工巧匠,你将我视为知己,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年。”
“我觉得你和其他常侍不一样,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放弃你自保,诛杀宦官的风潮最盛时期,我也是选择坚定地站在你这边,即使是得罪了袁绍和王允。”
程允锐利的目光看着毕岚,毕岚心中惊骇,“王允身为世家子弟,又是清流党人的旗帜,官拜司徒,你以为这么简单?他是何进死后大将军一系重新选出的代言人!与他作对,就是与整个暴怒的大将军一系的人作对!”
“袁绍就不必说了,因为你,我和我的前盟友彻底撕破脸皮,现在世家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可我还是没有放弃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毕岚露出个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程允解释,“是因为我答应过你,要保你性命,让你颐养天年。”
程允叹了口气,“但你要知道,这对你的承诺,要弱于,远弱于我对我老师的承诺,我想我和你说过,我对老师的承诺是什么?”
毕岚点点头,“是...是匡扶汉室,延传汉统。”
床上的何太后无神的目光中显露出一丝清明,程文应的本意,居然是匡扶汉室,延传汉统?
程允点了点头,“嗯,那你解释下,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女人宁可牺牲自己的名节,背负万载骂名,也要和我同归于尽,除我而后快?她不是张角夫人,她是皇太后!她t...”
程允强行忍住,把脏字咽了回去,“是什么让一国之母,要想出这么个主意,拉着忠臣同归于尽?”
毕岚讷讷无言,心中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合着这是何太后勾引程文应?还未遂?这操作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程允见如同行尸走肉的何太后传来了痛哭声,心中烦躁,“我没说你是吗?立刻,马上,穿好衣服,坐过来!”
何太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程允是在跟她说话,她哪里被人如此凶过?就连她的父母和汉灵帝都
没有这么对待过她。
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控制着她听话地简单穿戴好,走了出来,小女人般跪坐在程允身旁,一言不发。
毕岚被吓到了,这个还是那与他勾心斗角,时刻都想反扑的何太后吗?简直像是换了个人,被人凶了一通居然这么老实?是不是我平时都太和善了?
“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程允呼了口气,他也只是生死之间游走,把自身的阴暗面显露了出来,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对两人发火的,“毕公是前十常侍,但没有参与叛乱。”
“我,程文应,立志匡扶大汉,矢志不渝,你不用担心我对你,对陛下不利。我直呼陛下的名讳,不是不敬,而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不要抓着不放。”
何太后一言不发,只是柔弱地跪坐在一旁听程允讲,毕岚更战战兢兢,唯唯诺诺,一副以他为主的模样。
程允见两人都不说话,自说自的,“我们的矛盾,在于毕公把对何进的气撒在了太后你身上,而太后你又担心我也如此,会对你产生威胁,所以想提拔外臣制衡于我。”
“我肯定不会束手以待的。”程允敲了敲桌子,“所以我的反抗被太后认为是想要对你不利?话说你又怎么联想到我是图谋你的身子的?”
何太后弱弱地看了程允一眼,看的程允心中一跳,“宫中都传骠骑好美色,又有董卓故事,所以误会将军。”
程允无语,“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给我造谣,我要是好美色,能这么大权势到现在才被迫纳了第一房小妾吗?你身为太后,浸淫后宫多年,怎么连这个都看不明白!”
程允恨铁不成钢,何太后都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弱弱回复,“我知错了。”
程允差异地看了何太后一眼,怎么本宫变成我了?又对毕岚说道,“何进身死族灭,与何家有关的人,只剩下太医令张奉夫妻和陛下太后母子,你既然自己保下了张奉,那此仇就了了,毕公,可有疑议?”
毕岚连忙摇摇头,程允又说,“既然如此,太后想必也知道我的为人了,不会再为难我了吧?”
何太后也摇了摇头,“不该为难将军。”
程允点了点头,“那就成了,毕公,明日上表奏明你深感少府一职责任重大,应交由德才兼备之士担任,推荐尚书令李儒。尚书令一职,交由崔烈担任,他是幽冀名士,一个尚书令还是做的了的。你还是回你的将作署,做你的将作大监。”
“既然咱可以当家做主了,”看了眼柔顺的何太后,程允突然感觉有点不真实,只想快点离开,“我以前说的灌溉用的翻车水车,立刻着手改良,无论是农用的,工用的,军用的,什么器械,都要改良,甚至创新!钱不是问题,需要找李儒商议,大司农那里,就得太后做工作了。”
两人都点头,程允站起来,“毕公拽着我的衣服出去,让人以为是你扯坏的,我们走。太后,今日之事,不要传于第四人,否则,大厦将倾,无力回天。”
114喂夜深啦
毕岚闻言,按程允说的,把他拖了出去,宫门内外执金吾卫尉光禄勋卫士,虽然都有疑惑,但见二人没有争执,也没什么去了解的意思,程允呼了口气,这关算是过了。
出了宫,程允拍了拍毕岚的肩膀,“毕公,别的身份的人不敢说,您的身份,弄权一定会出事,我不想你出事。王甫曹节,侯览张让,历历在目。希望你不要恨我强硬,让你回到将作大监的职位上,你适合做一个像张衡张平子这样的人。”
毕岚叹了口气,“我没想到自己所做的事情不仅没有帮到你,反而给你造成了不便。我只是感激你对我的援护,想要为你做些事情罢了。”
程允点了点头,背过身去,仰天长叹,“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年代的错,这个年代已经畸形了,多做多错。放心吧,我会尽力把它校正过来的,我不想做霍光,但我想重现宣昭中兴那样的光景。”
与毕岚分别,天色已经见暗,程允带着管亥回到了家中,正好赶上了饭点,程允摇头把乱七八糟的事情忘到脑后,希望开开心心跟家人一起吃家宴。
可是哪儿能这么快就没事人一样,吃饭期间的他一直走神,时不时就想到何太后那曼妙玉体,和后来那唯唯诺诺的小女人模样。
他的状态很快就被敏锐的田豫发现,田豫捅了捅程咨,程咨不解,田豫示意他问问文应老弟怎么了,程咨恍然大悟,“文应,你怎么了!”
顿时把一桌人吓了一跳,连带着程允都被吓到了,“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啊?”
程普一拍桌子,“程咨!你要是不想好好吃饭可以不吃!一惊一乍的,像什么话!”
程田氏忙安抚程普,转身问程咨,“文讯,文应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程咨当然不知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闻言挠头,田豫有点尴尬,“姑母大人,是这样的,我刚刚见文应一直心不在焉,只吃饭不吃菜,想问他一下,又怕声音影响大家,想让文讯打听一下,哪成想文讯这么直接...”
程田氏看向程允,“文应你是有些不舒服吗?要不要看看医生?”
程允咧了咧嘴,“那倒没有,不过今天遇到了些事情,让我心中很是受伤,问题不大,大家吃好喝好,不用管我,我可以的。”
程田氏与程普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担忧,不过既然程允这么说了,就不要在饭桌上谈这种事情了,先吃饭吧。
程允很快就吃完了,放下碗筷告别了众人,自己回到庭院,九月的天气,在洛阳已经转冷,在幽州都要下雪了,程允不以为意,坐在董白曾经哭泣的凉亭处,发起呆
来。
“喝杯茶吧。”
董白端着茶盘过来,给程允倒了一杯,茶是温的,喝起来正舒适,程允诧异,“你怎么过来了?晚上冷,你回屋吧。”
董白这两天都在和程田氏学习如何做一个贤妻良母,但讲真,不是十分理想,每次听一半她都羞得不行,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和程允同房。
席间见程允心不在焉的模样,董白也很疑惑,但她坐在程田氏这边,离程允太远,没机会和他说话,听他说自己受伤了,也很担心,吃过晚饭,拉着程田氏,忍着羞意听完了知识。
程田氏也看出她是想开了,嘱咐下人泡了一壶茶,让董白端着,来看看程允,有她出马,自己和程普就不用太担忧了。
程允把茶杯握在手里,目光放空,“我谋划了十几年的事情,做完后却没有什么成就感。我发现我并不是程序,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别人惹到我我会生气,别人很悲惨我会怜惜。”
董白不明白什么是程序,但董白明白什么是人,“那你做的事情是对的吗?是对的为什么没有成就感?”
程允并不知道自己忧郁的样子更加吸引人了,淡淡说道,“对和错没有那么重要,有一些人觉得是对的,有一些人觉得是错的。我知道对我来说这样做是最有利的,但我总不是个自我的人,看到别人因为我的缘故导致性情大变,我还是会觉得很难过,很受伤。”
董白似懂非懂,听到性情大变,犹豫了一下,“你说的人,包括我吗?”
程允不言,只是闭上眼睛,董白明白了他的意思,抬起手,放下,斟酌了一下,还是握上了程允的手,“可是我,觉得也很好啊?”
“嗯?”程允睁开眼睛,不解的看着她,“什么?”
董白展颜一笑,“也不是性情大变啦,只是觉得,既然时间流逝,岁月变迁,人跟着变化,不是应该的吗?”
“伯伯死了,我恨你。”董白低下头,又倔强抬了起来,“所以我不能再大小姐脾气了,这就是你觉得可能对不起我的原因吗?”
见程允歉意的表情,董白继续说道,“但是你对我也很好啊,给我买好吃的,给我买新衣服,帮我出气,迁就我,让我可以做一个快乐的如夫人,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呢?”
程允莞尔,“你不是说我混蛋流氓无耻吗?非要强纳你为妾,你都要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
董白脸色一红,梗着脖子说道,“还不是你当时连衣服都不好好穿,就像一个登徒子!还引得我摔倒在你身上,让那几个死丫头看了笑话!”
程允知道
她在说那几个女轿夫,闻言打听,“那些女人都是什么人?”
“都是本将军的士兵!”董白很是骄傲,但见程允不屑一顾的表情,挥拳锤他,“你这是什么表情!要不是那天那个人人多势众,你以为我会被你们逮到吗!”
徐荣去甄家接人去了,跟董白错开,董白一直没认识他,只能说那个人,程允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不过也没反驳,“那你怎么不把你的士兵们带过来?”
“诶?”董白一愣,“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别带千八百人把程府踏平了就行。”程允对此表示无所谓,喜欢舞刀弄枪的董白没有兵器步战连他都只能打个五五开,想来她说的舞枪弄棒也就比锻炼身体复杂一点,就当是瑜伽吧,无所谓。
董白眼神亮晶晶,“就连我父亲伯伯都不喜欢我舞枪弄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程允放开茶杯,捏了捏董白的小鼻子,“谁叫你是我的如夫人啊!”
董白摇头挣脱,“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你改变了我,我自己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程允点了点头,又感叹,“你这样想,别人不一定这样想,她改变的更多,可能遭受的打击也更大吧。”
董白嘴一撅,“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她改变了之后,适不适应,愿不愿意,当然是她自己知道啊。”
程允惊奇,“董大小姐怎么这么博学多才?连庄子与惠子的对话都知道?”
董白翻了翻白眼,“你这人是不是对本小姐有什么误解!我说我喜欢舞枪弄棒,又不是说我大字不识一个,在我们董家,我可是文化水平最高的人了!”
程允嘴角一抽,跟董卓兄弟比文化,也就你想的出来。
董白不理会程允表情变化,帮他把茶续上,“所以说你在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变化的时候,没有必要在这里伤春悲秋啊,即使她不愿意,你再把她改变不就好了。”
程允觉得她安慰人安慰的真好,本来自己都要放下了,被她一句话把心又提了起来,那是皇太后不是小宫女啊喂!是我随随便便改变的吗!要不是她没有外援没有实权,说不定哪天我就得享受下何进的待遇啦!
董白见程允表情搞怪,噗嗤一笑,脸色微红,“喂,夜深啦。”
“嗯。”程允把凉了的茶喝掉,愣了下,“嗯?”
“哼。”董白跺脚,转身就走,程允放下茶杯,嘿嘿一笑,跟了过去,只剩下茶壶茶杯茶盘,在这亭子里默默听根本传不过来的墙角。
一夜无话。
115要搞哪出?
这谁顶得住啊!
这还是体恤董白新为人妇,程允收敛了一些,没太过分,但仍是不想早起上朝,**帐暖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程允是终于有了体会。
怕下人把董白吵醒,程允只好满含怨气的起床换上朝服,跟程普去上朝,程普一顿数落,这纳个妾就连朝都不想上了,要是娶个妻,还不得连房都不想出?
程允左耳进右耳出,心道蔡琰肯定再累也会早起叫我起床上朝,有些礼仪,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会刻在骨子里,更有些东西,比生命都要重要。
中黄门宣他们入朝,百官纷纷进殿,程允瞟了一眼侧面的何太后,她像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般,坐在那里,表情淡然,程允嘴角抽了抽,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眯着吧。
前面中黄门问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尉杨彪上奏,白波黄巾势大,已经占据太原一郡之地,威胁河东,希望朝廷再出兵镇压,大司农种拂站了出来,说国库空虚,没有军费,洛阳附近的粮仓虽然还有粮,但多是陈粮,不能卖钱,急需扩充国库。
两人你来我往,引经据典,程允趁机呼呼大睡,程普瞪了他一眼,没有叫醒他。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只听种拂喊道,“既然白波黄巾是需要紧急处理的,我们又没有足够的资金和钱粮来征讨,为什么不能让各地太守刺史国相,带兵讨伐?我们只需要给他们大义,就可以让他们自己出军饷、军粮,讨伐叛军。”
杨彪摇摇头,“我们不能再开让太守刺史国相拥兵自重的口子了,这样下去一定会出现春秋战国那样的乱象,没有人再服从朝廷的命令。”
种拂冷笑,“那杨太尉觉得怎么办?难道放任白波黄巾打下河东郡,占据我大汉十分之一的领土?”
程允抠了抠耳朵,“大司农可真是死脑筋,除了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成天打打杀杀,死的是外族人?还不都是大汉的百姓。”
种拂见程允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骠骑统领全**事,全国各地叛乱四起,骠骑却拥兵数万,盘桓洛阳,不知道骠骑怎么看待这件事?”
程允嘴角一翘,打嘴炮吗?这个爽,一直嘴炮一直爽,“我统领全**事?我觉得还行,这样吧,城门校尉麾下诸将即日开拔,讨伐南匈奴叛军,洛阳卫戍,交由西园中军校尉麾下士兵负责,军饷军粮我想办法。”
吕布看了一眼程允,没有说话,王允站了出来,“此事不合规矩,戍卫兵团本身与主战兵团的作
用就不一样,将军何必南辕北辙,率领西园军士讨伐叛乱岂不更好?”
程允摊了摊手,“大司农可看明白了?”
种拂一挥衣袖,“不明白。”
“我连他城门校尉的军队都指挥不了,更何谈统领全**事了。”程允看王允脸色一黑,很是舒爽,“但不一定要用打打杀杀的办法解决问题。”
太尉杨彪发问,“骠骑可是说招降这些叛军?”
种拂冷哼一声,“没有军饷,没有粮食,你拿什么招降叛军?叛军可不是你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的。”
“招降和出征需要的粮饷可是两码事。”程允大咧咧向前一步,“陛下,太后,臣愿为陛下太后分忧,尝试招降威胁河东的白波黄巾。”
王允眉头一挑,“骠骑可愿立军令状?”
程允眼睛一瞪,“司徒可愿为陛下太后分忧?”
“我当然愿意为陛下太后分忧,但在此事上,我无能为力。”王允摇了摇头,被程允鄙视了,“我想做些事情,司徒却总想着怎么害我,这不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的做法。”
王允不想跟他再纠缠这个问题,退了下去,何太后准了他的请求,程普拉了他一下,“可有把握?”
“有些把握,还需要跟少府的人再交流交流,应该问题不大,如果陛下太后支持,稳了。”程允安抚住程普,两人继续听朝会进行。
这时少府毕岚出来奏表,“自从臣当任少府以来,国库空虚,宫中用度缩减甚多,甚至连上林苑内的民众生活都更加困苦。我认为这是我的原因,没有足够的才能出任少府。尚书令李儒奉命于危难之间,兢兢业业,把尚书台打理的井井有条,应该提拔他来做少府。”
本来王允等人还以为程允毕岚这是发什么疯,居然把九卿之位拱手让人,听完毕岚禀告,才发现原来打的是左手倒右手的打算,不禁冷笑,我看你毕岚想霸占什么位置!
所以这一条很顺利就通过了,没有其他九卿大臣想要一个宦官长期在这个和他们等同的位置,即使是同为程允党羽的李儒,也比毕岚看上去顺眼的多。
何太后假意挽留,毕岚再三推辞,何太后这才答应,还封了毕岚一些食邑,看得王允等人一头雾水。
何太后想了想,“尚书令一职十分重要,是传达旨意的中转站,不知众爱卿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吗?”
太尉杨彪站了出来,“黄门侍郎钟繇,开达理干,一时才俊,可以为尚书令。”
司徒王
允站了出来,“谏议大夫种邵,做事条理清晰,德才兼备,可以为尚书令。”
毕岚见没有其他人推荐,这才站了出来,“将作大监崔烈老成持重,如今尚书台需要一个有名望的人坐镇,像崔烈大人这样的名士,正可以在这个位置大放异彩。”
何太后顺势接过话茬,“毕爱卿辞去少府一职,本宫心中感到十分可惜,那就听从你的建议,让崔烈做尚书令吧。将作大监一职需要德才兼备之人督工,你就很合适,你重新做将作大监。”
王允眼神一缩,怎么这移花接木,还掺杂上了崔烈?难道崔烈又投靠了程允?若不是今天,都没想到崔烈掩藏的这么深!
为什么王允对崔烈不信任?因为崔烈有这种历史,崔烈曾经通过汉灵帝乳母,进钱数百万成为司徒,这是党人清流心中的一根刺,直接让崔烈在党人中臭名远扬,后来还被党人亲手从三公之位上推下去,变成廷尉。
程允不知道王允这么不信任崔烈,能埋下一根刺是好的,不能埋下并不亏。尚书令一职只是情报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现在这个位置,对程允来说可有可无。
何太后答应了毕岚的官职任命奏表后,就一直不说话,期间一些事物,都是刘辩做主,程允毕岚等人不出声,刘辩表现得也像个正常皇帝,没有什么举止失措的地方。
直到事情完毕,中黄门准备退朝,何太后才瞟了程允一眼,“骠骑将军在位期间,为朝廷推荐了很多贤能,帮助本宫稳定了洛阳局势,功不可没。鉴于骠骑将军在军事上有着超乎常人的见解,代为统领全**事也让洛阳可用之兵愈发充实,所以本宫决定提拔他为大将军,封令支侯,以示嘉奖。”
王允大惊,“太后三思啊!骠骑如今尚未及冠,已经位比三公,如今就封他为大将军,未来几十年,将封无可封,难道逼迫他行王莽之事吗?”
程允也惊到了,这太拉仇恨了吧!你这女人真可怕,捧杀我?出言拒绝,“臣子做该做的事情,这是本分,每月俸禄就是对臣子的奖赏。若是不能尽臣之本分,就应该罚俸甚至降职。所以臣虽然不赞同司徒大人所言,但仍然不会接受大将军一职的封赏。”
何太后温婉地看了程允一眼,“众爱卿都看看骠骑将军,是多么的大公无私,这是臣子的楷模。既然骠骑不受大将军的职位,那就算了,令支县侯不能推辞。”
程允点了点头,“谢太后。”
116图谋程允
王允散朝后,邀请大鸿胪周奂、廷尉鲁馗、越骑校尉王颀、大司农种拂过府一叙,这些人都是紧抱成一团的大将军余党,清流党人,本来若是没有崔烈被毕岚举荐一事,崔烈也会在这里面。
众人入座,王允猛地一拍桌子,“这程文应可真是太放肆了!把国家的军队当成他私人的军队!整个西园军、西凉军,都圈禁在手里,还想调离城门校尉部,自己接管城防,真是胆大妄为!”
王颀是北军的越骑校尉,官职不低,虽然名义上,也属于骠骑管辖,但并不是直属关系,不受程允命令,闻言一叹,“典军校尉曹操出任陈留太守,助军左校尉赵融避难荆州,左校尉夏牟身死,右校尉淳于琼跟随右将军袁绍去了渤海,西园八校名存实亡,成为程允的私人军队,在所难免。”
“自从董卓被安插罪名诛杀,董卓部将中,愿意反抗程文应的,全部身亡,只剩下这些软骨头降了程文应。”鲁馗感叹,“西凉军也被他收入麾下,并且董卓的弟弟董董叔颖,把女儿给程文应做了小妾,这更是让他们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周奂皱眉,“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今天太后对程文应的态度不对。太后对程文应一直都是忌惮为主恐惧为辅,为何今日主动想要提拔他为大将军?不止如此,毕岚的奏表为何丝毫没有反对?毕岚为何突然上表自己不当为少府?”
王允沉思,“难道说...太后和程文应做了什么交易?或是程文应威胁了太后?”
种拂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从他儿子种邵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众人,“申甫昨日回家,说他办完公事回来遇到了衣衫不整的程文应带着他那护卫从宫中方向离开。”
众人都震惊不能言语,好半晌王允才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问道,“你...你是说?”
种拂嘴角抽了抽,“我什么都没有说。”
“作孽啊!程文应你该死!”王允就像一个发狂的狮子,暴躁不堪,掀翻了面前的桌案,站起来踱来踱去,“他要死!他一定要死!我一定要他死!”
其他几人也义愤填膺,如果真的是程允入宫玷污了太后,再与太后达成了什么交易,这大汉的颜面就彻底扫地了!
王颀手下有北军士兵,他自认掌控力度还行,恨声出言,“不如找个时间,我带兵攻击程文应府邸,即使拼了我这条命,也要把他斩于马下!”
鲁馗摇头,“程府虽然离西园驻地不近,但离执金吾驻地、
卫尉驻地很近,这两方都是被程文应所掌握的,一但你动手,就会立刻出动阻止你。”
周奂也劝他冷静,“先不说一定出手阻止你的执金吾卫尉士兵,就说你带领麾下将士,从北军出来,恐怕立刻会被人禀告到程文应面前,让他加以警戒,我认为此事还要加以斟酌,不能莽撞行事。”
王允叹了口气,也劝导王颀,“元恳所言,过于暴烈,只有在我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才应该不计后果殊死一搏。现在我们先想想,有没有简单一点、不会造成巨大动荡的方法吧。”
种拂点了点头,“子师所言极是,依我看,程文应虽然步步谨慎,不露破绽,但也有缺陷,他好色!若我们想办法找到一个足够漂亮可以吸引他的女孩子,就可以尝试利用美人计除掉他了!”
王允一愣,立刻想到义女貂蝉,但立刻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排除了出去,“计将安出?”
种拂对美人计怎么实施也没有过计划,想了想,“程文应虽然像个文人,但他父亲程德谋武艺超群,想来他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即便是行美人计,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刺杀,只能下毒,毒死程文应。”
周奂疑惑,“那如果毒死程文应的话,好像不必行美人计,直接设宴宴请程文应,把他毒死不就行了?”
种拂尴尬,鲁馗结果话茬,“我们要做的不是和程文应同归于尽,而是在尽量保存自己的情况下除掉程文应。若是我们宴请程文应,毒杀他,他麾下的大军一定会吞噬我们所有人,天下必将大乱。”
王颀点点头,“所以我们需要有人能够帮我们背负这一名声,即使程允部下暴动,也不会让我们自己引火烧身。”
周奂眼前一亮,“子师,你觉得城门校尉吕奉先如何?让吕奉先宴请程文应,再毒杀他,吕奉先手下部队很多,甚至可以在乱兵之下自保,两全其美!”
王允皱眉,“吕奉先此人并不是我的手下,甚至不一定能算是盟友,只是我借他的力而已,他虽然头脑简单,但我并不能指挥他宴请程文应,若是明说此事,他必然明白我想让他帮咱们抵挡程文应的部队,我没有信心说服他。”
见几人唉声叹气,王允攥了攥拳头,“但是吕奉先一直对我义女有好感,若是我对他说有意把我义女许配给他,他一定喜不自禁。”
“然后再对程文应用美人计,对外放出消息程文应要强纳我义女为妾...”王允冷声说道,“吕奉先绝
对忍不下这口气!”
“那再让吕奉先宴请程文应,将程文应毒死?”
鲁馗脸色一喜,但王允还是摇了摇头,“吕奉先武艺冠绝天下,必然不屑于选择下毒这种方式,只身独骑斩杀程文应,才是他会做的选择。”
种拂摇了摇头,“程文应最善言辞,巧舌如簧,面对吕布,定然会言语解释,万一吕奉先被说动,又当如何?”
王颀冷笑,“那就不是吕奉先能够控制的了,若是司徒提点吕奉先程文应的诡计多端,我再一旁埋伏,等到两人交谈,用箭偷袭吕奉先,必然会让吕奉先怒失理智,斩杀程文应。”
周奂皱眉,“不如直接射死程文应,一了百了?”
王颀摇头,“非我妄自菲薄,我没有把握在程文应护卫保护的情况下射到程文应,但我想如果是吕奉先,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不造成威胁,他也一定会大怒失去理智,这一箭,就是他们之间不死不休的导火线。”
王允点了点头,“那就先这么说定了。但还有一事必然要先解决,坊间传言交由谁负责?把程文应欲强纳我义女为妾一事,传出去,并且要快,要第一时间让吕奉先知晓。”
“然后在程文应没知晓的时候,我邀请他过府一叙,等他出府,再与吕奉先相遇,让他死于吕奉先戟下。”
鲁馗神情古怪,“子师,这件事情还要落在你头上,你家从子王晨王彦曦可是这方面的好手,我廷尉下经常收到王彦曦诽谤他人的告文,但都因为没有确凿证据不了了之。”
“嗯?还有此事?”王允惊讶,“怎么不早告诉我,让我收拾我这个不肖子孙?”
鲁馗大笑,“这不是彦曦每次都手脚干净,没露出破绽嘛,我就当不是他做的不就成了?再者说,这点小事也轮不到我们关注,下面的人能解决。”
王允点了点头,“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跟彦曦和小女商量一下,再找吕奉先谈谈。”
鲁馗几人点头告辞,王允让下人收拾屋子,转道后院书房,去看看王晨貂蝉他们,商量下接下来的事宜。
说实话,王允很不舍得让义女貂蝉出手,但没办法,想要挑动吕布对程允出手,就必须要有打动吕布的筹码,吕布对貂蝉的心意,连王凌都能看出来,何况是王允?
“只能委屈你了,希望以后你不要怨恨我。”王允心中愧疚,背都显得驼了几分。
117许配吕布
王晨三兄妹见到王允过来,都问好,王允点了点头,“蝉儿,你出来,义父有事和你商量。”
貂蝉意外,什么事情不能当着王家兄弟说,还要我出去?答应了一声,起身而出。
王晨贼眉鼠眼地贴在门上尝试偷听,王凌见状,咳了几声,吓王晨一跳,见是王凌,呼了口气,愤声质问,“彦云,你吓唬我做什么,老实看书!”
王凌眼睛一翻,“你这种行为让叔父知道了,我保证你明天见不到太阳,叔父叫姐姐出去,就是不想让咱听到,你偷听个什么。”
王晨不屑一顾,“不就是关黑屋吗,明天太阳不见就不见,这几天叔父不让我出府,连太阳都失去了颜色,还不如把我关小黑屋。”
两人争个不停,注意力没有在门外,不然肯定会惊讶的。
貂蝉出来,见王允忧郁地扶着柱子站立,善解人意,“义父大人可有什么为难事需要女儿做的?蝉儿只要能够帮得上忙,绝不推辞。”
貂蝉越是善解人意,王允就越不忍心让她做这件事,但实在没办法,别人吸引不到吕布,根本没有代替品。
只能侧面再问,“蝉儿觉得吕布吕奉先如何?”
貂蝉在宫中混迹这么多年,从一个罪臣之女摇身一变成为掌管貂蝉冠的女官,察言观色是最基础的技巧,闻言甜甜一笑,“蝉儿觉得还好。”
王允也知道这不是貂蝉本意,意兴阑珊,不拐弯抹角了,直视貂蝉,“蝉儿,我想把你许配给吕奉先,委屈你做他的小妾。”
貂蝉低头行礼,眼眸中的一抹无奈悄悄隐去,“一切由义父大人做主。”
王允嘴唇嗫喏,欲言又止,貂蝉与程文应有旧,有些话,绝不能告诉她,但貂蝉的乖巧让王允心中难受,“蝉儿不要怪义父,义父有不得已的苦衷。”
貂蝉上前拍了拍王允的手,“义父大人勿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蝉儿的婚事本就应该义父大人做主,义父大人心有疑虑,已经是对蝉儿的溺爱了,蝉儿感激还来不及呢。”
王允叹息,“那蝉儿先回去吧,把彦曦叫出来,我有事情和他说。”
貂蝉再行礼,走进门去,王家两兄弟正喋喋不休,见状闭嘴,貂蝉莞尔,“我又不是义父大人,你们这么拘谨做什么?彦曦哥哥,义父大人叫你出去。”
王晨大惊失色,“我什么也没做!我还没偷听呢就被彦云拉住了!彦云你得帮我作证啊!”
貂蝉古怪地看着王晨,“义父拉我说话你还想偷听?没偷听到啊,那正好,你出去问义父什么事情就好了。”
见王晨还要耍宝,貂蝉无奈,“义父大人既然召你出去说话,你和我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啊,还是快出去,说不定不是什么坏事呢。”
王晨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出去了,王凌摇了摇头,继续读他的书,貂蝉凑了过来,“彦云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王凌嘿嘿一笑,“就以我和姐姐的关系,姐姐能说的,姐姐想说的,还能不告诉我?”
貂蝉哼了一声,“就知道你是个小机灵鬼,说与你也无妨,反正以后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顿了一下,“义父大人把我许配给吕布做小妾。”
王凌闻言一惊,摔下手中书籍,“不可能吧!义父大人怎么可能没看出吕布这人早就对你不安好心,还把你往火坑里推!”
貂蝉一翻白眼,“说不定也正是义父看吕布对姐姐心生爱慕,所以才成人之美的。义父大人的决定你不许违抗,老实坐下,听话。”
王凌犹豫一下,还是听话坐了下来,貂蝉见状微笑,“就是不知道义父大人和彦曦哥哥说些什么。”
跟王晨说的肯定不能让貂蝉知道啊,王允还特意往庭院犄角处走了走,见王晨踯躅不敢过来,王允没好气,“你做什么呢,赶快过来!”
王晨咧了咧嘴,不敢说话,低头准备听教训,却没有迎来责骂,反倒是王允的疑问,“听说你擅长扩散消息?”
王晨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这种能耐又不是什么拿的出手的,赶紧摇头,生怕又因为谁说的什么话,让自己挨顿教训。
王允冷哼,“今天鲁廷尉跟我说了,你小子经常被人举报,说是诽谤他人,但廷尉麾下的官吏,均抓不到你的把柄,所以不了了之,我甚至之前都没听他们说过。”
王晨暗呼一口气,这种事情当然要严密了,要是大家都抓到我的把柄早把我收拾了,“叔父,这是别人误会我,我怎么可能诽谤他人呢。”
王允不想听他解释,直接说道,“我要你帮我传播一些消息,一天之内传遍洛阳,能做到吗?”
王允这么正式的吩咐任务,对于王晨来说还是第一次,王晨挺了挺胸膛,“不知什么消息?叔父要多保密?”
王允瞪了他一眼,“还说这是别人误会你?好了,我没有要追究的意思,我吩咐你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晓出自我口,连你弟弟妹妹都不许说,明天你再传播,明天允许你出府,若是事情办的好,取消你的禁足。”
王晨大喜,拍胸保证,王允转身背手,“程文应要强纳司徒王允义女为妾。”
王晨一愣,“叔父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您同意了?”
王允恨不得一拳把他锤进地里面,“你个蠢蛋,你传的事情要有真的,谁还闲的没事能告你诽谤啊?”
王晨惭愧,“叔父说得是,是我没反应过来。”想问为什么传这个消息,见王允面色奇怪,打消了这个想法,“叔父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办这件事,明天中午,保证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传遍洛阳。”
“要先让吕奉先知道,再让别人知道,最好最后是让程文应的人知道。”王允吩咐,见王晨点头,自己也满意的点头。
王晨感觉自己得到了王允的认可,
雄赳赳,气昂昂,回到后院的书房,貂蝉二人见他一副公鸡模样,不由笑出声来。
王晨本来想跟她们姐弟秀一秀自己得到叔父的认可,想到王允所说不允许告诉二人,一肚子话没处说,意兴阑珊,抓过一本书拿着,心中已经开始构思明天的操作了。
王允这边赶往城门校尉军营,去找吕布,想要和他说,自己把貂蝉许配给他,策马狂奔,却被军营卫士拦住,任你文官再大,军营也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王允禀明来意要拜访吕布,卫士急忙进去传令,不多时,吕布亲自出来迎接,“劳司徒公大驾,还请入内。”
王允一边跟他客套,一边注意军营布置,见一切井井有条,明哨暗哨搭配规律,暗藏杀机,士兵一丝不苟,专注训练,不禁点了点头,这份练兵功夫,果然是一绝。
但他哪里知道这都是高顺的功劳,本来经过李肃杀丁原一事,吕布对所有人都抱有怀疑,怀疑他们想对自己不利,连同样一起长大的高顺都心怀芥蒂了。但董卓府一事,高顺拼死破阵,以寡敌众,保住了并州军,这份忠心,让吕布知道,即使全世界放弃了自己,高顺也会陪他走下去,这才是兄弟!
所以吕布军上上下下事物,都经高顺之手,吕布不在营地,一切以高顺为尊,高顺的待遇,让吕布的大舅子魏续都十分吃味。
高顺也没有辜负吕布的信任,把陷阵营的一些训练方式传给了并州军其他将士,现在并州军军纪良好,令行禁止,战斗力整体提升了一个台阶。
进了帐中,吕布命人奉茶,出言询问,“司徒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王允捻须一笑,“今日前来,却是替一人而来,她问将军是否安好。”
吕布一愣,旋即大喜,“好,我很好,不知道貂蝉妹妹可好?”
王允见状,心道事情成了一半,于是出言问道,“不知道将军可对小女有着好感?”
吕布站起来,郑重地回答他,“自从与貂蝉妹妹有过接触,我心中就充满了她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吸引着我。”
王允点头,“既然将军一往情深,蝉儿对将军也心有挂怀,不如我就将小女许配给将军,将军可愿意?虽然貂蝉不是我的亲女儿,但我仍不允许她受委屈,将军若是薄待于她,我必不与你干休。”
吕布当即大喜,上前握住王允的手,“我向司徒保证,一定会对貂蝉妹妹好的,绝不让她受委屈!您放心吧!”
王允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回去帮蝉儿操办一番,将军在这军营纳妾也不合适,这些日子就在洛阳寻找个上好宅院,到时候知会我,我再将小女送到府上去。”
吕布怀揣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把王允送走,直到王允骑马消失在视野中,也没回过神来,只是嘿嘿傻笑,“貂蝉妹妹,你最终还是成为我的人啦!”
118处理白波
程允这边可不知道有人正在准备暗算他,他正在和麾下诸将诸军师讨论,如何解决白波黄巾的问题。
任职将军司马的荀攸是程允的谋主,但程允说的什么首席军师、军师祭酒、谋主,都不是正常的官职,没有俸禄,本来程允想让他当将军长史,但荀攸考虑到自己资历没有程昱老,所以拒绝,当任长史下众官第二的司马。
“主公既然与白波黄巾有联系,不如直接让飞燕前去,招揽他们,听取他们的要求,再做打算,招降一事,除非先展示武力,否则一定是你来我往的拉锯,然展示武力并不现实,所以还是交流吧。”
程昱李儒都附议,荀攸此言是老成持重之言,以往的招降,都是如此,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异议的。
程允却看着升任从事中郎的贾诩不说话,众人见状也看贾诩,贾诩自知躲不过,瘪了瘪嘴,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美男子,不好吗?
“既然张白骑已经成为白波黄巾的二号人物,与其费尽心思想要出一个合适的条件,不如找个小小的机会,让张白骑成为白波黄巾的头领。”
褚燕大惊失色,“这可不行!郭太也是我们可以争取的大将,贸然除去,会伤了麾下弟兄的心啊!”
贾诩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程允哭笑不得,你这给我提了一个狠辣的计谋,被反驳就不说话了?
李儒看了看程允,又看了看贾诩,心中盘算了一下,“主公,文和此计,并非不能行,只是文和言之未尽,还是请文和明言。”
褚燕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主公,我不同意,若是主公非要听从此计,恕飞燕得罪了,告辞。”
程允示意张拉住他,“飞燕不要着急,我其实能够明白文和说的大致意思,他说话不说完,这一点太不好了,下次再犯,罚俸一月。”
贾诩嘴角抽搐,你不辞退我却罚俸,让我给你白打工?可真是一手好算计!于是只能解释,“从古到今,没有造反的势力,带头的人能够得以善终的。郭太带领白波黄巾,攻城掠地,也就是因为皇权旁落,才会有的些许机会招安,否则必定铁骑一到,踏平黄巾。”
褚燕想了想,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坐下,程允眉头一舒,“飞燕做事情不要意气用事,暴怒会影响自身的准确判断,前两天我意气用事差点酿成大错,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想到何太后,又不敢想了。
张捅了捅褚燕,褚燕不情愿,拱了拱手,“褚燕孟浪了,贾从事见谅。”
贾诩忙回礼称不敢,李儒对他挤了挤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见程允也在倾听,只能继续,“所以要是郭太去世,黄巾举出新的将领,明确表示郭太胁从他们造反,如今要归顺,就会水到渠成,也由于张白骑是
自己人,不用给出巨大筹码,我们一拍即合,此事解决。”
程昱点了点头,“文和所言极是,但问题来了,郭太怎么解决?我们不能亲自出手杀他,否则大义上站不住脚。”
褚燕心中十分复杂,“不能留他一命吗?”
程允制止了几位想说不能的军师,敲着桌案沉思,“倒不是不能,只是不好操作罢了。我们之所以需要一个死去的郭太,是因为我们要改变白波黄巾的倾向,让黄巾部众的领头人愿意投降归顺。”
“郭太若是不死,黄巾麾下将士一定会跟着他一路走到黑的。”李儒点点头,郭太虽然不是张角的亲信,但造反一途,是走到底了,张晟一直没能劝解他。
“这样吧。”程允定下基调,“我跟郭太无仇无怨,杀不杀他对我而言没什么所谓。但白波黄巾,我是一定要掌握在手里的,他们是我大汉的子民,不能随随便便就都自相残杀而死。”
程允想了想,“飞燕,你这就过去,跟白骑交流交流,看看郭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心目中,是麾下将士性命重要,还是他手中权势更重要,若是他愿意怜惜麾下将士,可以赐他假死,换个身份再活下来。”
李儒点头,“主公仁义,但是如果放任郭太逞凶,他一定会觉得我们是在虚张声势,想要诓他,所以要先遏其锋芒,再与他们和谈。”
程昱赞同李儒说的话,“文优所言极是,但这个遏其锋芒,不能我们亲自做,不然万一战况激烈,无论哪方损兵折将严重,都会成为和谈时候我们接收他们的阻碍。”
荀攸敲定主意,“王匡手下泰山弓箭手并未有损失,虽然他们已经撤退,但还是可以让他出一些力。对于守城而言,弓箭手远比步兵骑兵要好,所以不如我们表奏王匡为河内太守,让他抵御白波黄巾,我们随时关注战况,时机一合适,立刻准备招安。”
程允拍手叫好,“公达说的对,河东失守已成必然,白波黄巾大军压下,直指河内,让王匡守河内,既可以消磨境内不臣武装,又可以遏制反贼兵锋,一举两得。”
既然已经敲定计划,褚燕也不再犹豫,当即赶往河东,程允这边散了会,叫住荀攸,“公达留步,我最近感觉洛阳关于我的风言风语有些不对,怀疑是别有用心之人特意散发出去的消息,可我手中没有构建情报部门来帮我收集情报,不知道公达有没有可用之人推荐于我?”
荀攸神色古怪,“你是不是又看上了我荀家的谁,想要我去传话?我叔父过来做守宫令我就已经很支持您的工作了啊,您见过哪个顶级世家把宝都压在一个势力上面的。”
程允心道,弘农杨家压我,汝南袁家压他自己,河东卫家、河内司马家压曹操,以后还有徐州糜家压刘备,当
然其中现在算是顶级世家的,只能算杨家和袁家,袁家压自己又不算,杨家正在没落没有代表性,的确没法反驳你哈?
可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啊,你家里那些人谁能做情报工作,开玩笑,“公达,你想想你的朋友们,有没有人能做情报工作的?”
荀攸确实认真思考,他自己其实知道情报工作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然而没有接触过三教九流的世家弟子,谁也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情,摇了摇头,没有提出自己的建议。
程允点了点头,这年代的纵横家才是最好的情报人员,但纵横从来都是寒门才会选择的路,世家子弟要么学习儒家,要么学习自家传承,谁四海跑路搞合纵连横啊。(突然想到看正版到网...)
“那我去问荀文若去了,他交友广泛,想来比你知道的多,我尽量不从你荀家招人惹你荀家族老反感,如何?”
荀攸不能拒绝,摇头告退,程允马不停蹄,直奔守宫署。
守宫署小吏都认识他,笑着跟他见礼,他点头致意,“荀守宫可在?”
当即有人带他去寻荀,荀正在库房教训人,原来是有人把陈留王刘协索要的笔墨纸砚数量给弄错了,虽然陈留王并没有发现,但心细的荀发现了,幸好及时补救,没有给王爷发飙的机会。
程允见状也不打扰,靠在一旁听荀训人,荀注意到了他,程允没穿朝服,但荀自然听荀攸说过程允样貌,挥手让他们退下,“荀见过骠骑将军。”
程允把他扶起来,“文若不必多礼,今日前来可是求助文若来了。”
荀惊讶,“骠骑手下人才辈出,麾下长史、司马、从事皆智冠天下,他们超过文若许多,有什么地方还需要我呢?”
程允莞尔,“要说你们荀家唯一一个能够媲美公达的,就是他的小叔父你了,你怎么还说他也超过你许多?明显是谦虚。好了好了,我不是来强行征召你的,不要担心,我只是需要一个情报方面的人才,知道文若交友广泛,希望文若推荐一个好友帮我,当然若是文若毛遂自荐,我肯定虚位以待!”
“骠骑说笑了。”荀在情报方面也就那样,交友广泛还说得过去,“要说搜集整合情报,九江刘普当为一杰,但是他是皇亲国戚,恐怕不会随便离开封地。”
程允点了点头,皇室中人对封地制度的遵守还是很严格的,除了刘备这种没有封地的。“那他有没有儿子?继承父亲才华的那种。”
荀皱眉,“这个我也不清楚,骠骑还是自行打探吧。”
程允点了点头,谢过荀,转身离开,荀盯着程允的背影,“谦逊洞明,果敢践行,可为良主,让公达再观察些时日吧。”
119后院女卫
程允回到家中,吩咐人以骠骑将军府的名义去扬州九江郡寻访刘普,征召此人或是他儿子前来洛阳任职,刘虞任幽州牧已经一段时间,宗正之位可以变通,若是刘普能够亲来,说不定可以考虑帮他取得这个位置,表示自己的诚意。
做完事情,程允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给程田氏问安,却见后院多了很多生面孔女婢,心中奇怪,到了程田氏的院子,里面传来程田氏和董白的笑声,心中欣慰,正准备进去,却被两个女婢给拦了下来。
可真是反了天了,我在自己家院子被不认识的女婢给拦住了?程允一头雾水,“拦我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又有个女婢跑了出来把两人拽开,程允一看有些眼熟,这个女婢嘻嘻一笑,“见过姑爷,手下人不懂事冲撞姑爷,姑爷还请见谅,不打扰姑爷了,您快请进。”
程允恍然大悟,这不是带头抬轿的女轿夫嘛!心中了然,董白肯定是把麾下的女兵都给带了过来,又怕别人说闲话,就都打扮成女婢的样子,我说怎么这么雄壮,原来一个个都是练家子啊。
程田氏和董白也听到了院子里面程允的消息,程田氏哈哈大笑,“好久没见过让文应这么尴尬的时候了。”
董白不好意思,“都是我给您和他添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开心就好。”程允进来,给程田氏请安,大大咧咧跪坐在一旁案边,自己倒了杯茶,慢慢悠悠地喝。
“你回来啦!”董白嘻嘻一笑,“我带来了一百个姐妹,你不会嫌人多吧!”
程允摆摆手,“今天不能你你的,换称呼,叫声夫君听听。”
程田氏莞尔,董白闹了个大红脸,小性子上来,“我偏不!”
程允嘿了一声,“还治不了你了我,你过来,让我好好收拾收拾你!母亲你别拦我,今天我要展露下我程家家法!”
程田氏一指头把他推了回去,“可把你能耐的,我平时也不称呼你父亲为夫君啊,你见他什么时候生气过?还程家家法?你信不信我对你用家法?”
董白躲在程田氏后面偷笑,见程允吃瘪,拽了拽程田氏,“母亲别生气,他说着玩的啦。”她犹豫,张了张嘴,还是嗫喏一句“夫君”。
程允心里面就像吃了蜜一样甜,浑身舒爽,程田氏吃了大把狗粮,摇头失笑,“都走都走,不要在我这里秀恩爱,文应你可不能欺负董白。”
转头对董白说,“要是他欺负你,你就过来告诉母亲,母亲收拾他。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咱家没有那么多规矩。”
董白感动的眼睛发红,嗯了一声,程允拉着她就往外走,“好了好了
我的母亲大人啊,就知道骗人泪水。”
董白一拳就锤了过去,看得程田氏眼皮一跳,“母亲哪里骗人泪水了,都是你这个混蛋搞鬼!”
程允两人出了程田氏的屋子,程允小声,“你把你带来的一百个女兵集合起来,嗯就在咱院子里面吧,快去。”
董白疑惑,见程允郑重其事,也只能稍后再问,去寻人去了,程允见状,去找管亥,管亥正在自己院子里面练武,见到程允,放下手中的器械,“又要出去?”
“不,带你认识认识咱家的新护卫。”程允咧了咧嘴,你老管不是嫌弃我不给你找老婆吗,这下好了,给你个机会,自己找。
等到程允回到自己的小院,董白已经把她带来的一百个女兵都给集中了起来,这些人见到程允,洪亮地异口同声道:“姑爷好!”
“同志们好?”程允吓了一跳,见到这么多女婢打扮的女护卫,还有点不适应,“你们为什么过来不着甲,都穿女婢的服装呢?”
董白嘻嘻一笑,“还不是怕吓到母亲,虽然你放纵我,让我把她们带过来,但不知道母亲有没有芥蒂,所以让她们全部都成为咱家的婢女就好啦!”
程允打量了下这群女护卫,“你就这么多的人吗?还有没有?这些人都是什么背景的?清楚吗?”
董白不知道程允打的什么算盘,骄傲地说道,“这些人是我精挑细选的啦!剩下的一些都让她们留在董府照顾我爹了。身份背景,多是一路上的难民,被我救的还不想嫁给那些将军做小妾的,我就留下她们,当我的军队咯!还有一些是我从老家带来的小姐妹,更没问题啦!”
程允点点头,对着这些人喊道,“你们好,我是程家的二少爷程文应,说话还管点用,我打算让你们护卫后院,把后院的安保工作做好,上次我收拾吕奉先,就让他跑到王司徒府上去了,王司徒后院就太松懈了!”
女护卫们叽叽喳喳个不停,一个领头的女子咳嗽一声,女护卫们当即安静,程允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有没有不愿意的?不愿意的有三种选择,一,留府上做婢女;二,回董府;三,送你盘缠走人。”
女护卫们都不说话,程允点了点头,“那我当你们愿意了啊,一百人,分五队,六班倒,每日两个时辰,可以?”
女护卫们还是不说话,领头女人点了点头,“可以。”
程允对她很感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爷的话,我叫王谧。”
程允点点头,“王谧是吧,以后你就是我家的后院护卫统领了,选出四个副手帮你一起带队,各自选出自己的队员,没问题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程允点了点头,“管亥,以后她们下午执勤的那两队,每天上午两个时辰锻炼,交给你负责。”
“嗯?”管亥正打量打量这个,偷瞄偷瞄那个呢,就听到了自己的职责,一愣,“让我锻炼她们?万一把她们练坏了呢?”
“哼,大言不惭。”
王谧第一个鄙视他,然后就是女护卫们清一色的声讨,程允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拉住她们,“大家都散了,一百套软甲就按之前你们的配置来,有什么额外需求,跟管亥提,董白,软甲交给你了。”
董白拍拍胸口,“没问题!”看得程允眼晕,程允拉着管亥走人,让女护卫们解散,王谧找了四个伙伴,分成五队,开始去翻自己来的时候穿的软甲了。
“公子,我这怎么会操练护卫啊,我不行啊。”管亥一脸懵逼,这剧情不对啊,怎么还给我安排了这么高深的工作?”
“你这样不行啊老管。”程允拍了拍管亥的肩膀,刚刚认识管亥的时候,这个动作还做不了,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以后你也跟他们一样,叫我...”
“叫你姑爷?不太好吧!”管亥大惊,“公子,你是要把我送出去吗?我老管对你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啊!”
程允一脸无语,“是跟汉升他们一样叫我主公啊笨蛋!今天让你带着她们操练,一是让你看看有没有心思不正的人,有的话及早剔除;二是给你个笨蛋个机会,让你自己找个合适的人做老婆!三嘛,我以后还指着让你帮我训练亲卫呢!”
管亥眨了眨眼,一和三根本没听进去,“公啊不,主公,随便挑吗?”
程允咳了一声,“是随便挑,当然一定要两情相悦啊,别来个强占婢女,传出去有损咱的名声。嗯对了,一个就好,娶妻不能娶多了,要是纳妾的话...那我不管,也全凭自愿,反正你养得起。”
管亥赶紧点头,嘴上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程允一把推开恶心的管亥,叫过管家,跟管家吩咐了对后院的设置。
管家虽然惊讶,但没有违抗程允的命令,程允对府中的掌控要强于程普,一般都是程允做吩咐,所以管家撤出了本来就没有几个的后院护卫,全部交由王谧负责。
等到晚饭,程允也把事情和程普、程田氏、田大嫂三人讲明,女护卫在后院对于程田氏和田大嫂也方便,三人都没有异议,同意了程允的安排,董白很开心,毕竟自己的士兵全部被夫君接受并安排妥当,所以加倍奖赏程允,两人食髓知味,暂且不表。
120王允相邀
早起照样是要上朝,大臣上朝类似官吏点卯,别说不来了,迟到都得罚俸,当然请假是可以的,事假写奏表,病假请太医。
程允虽然不担心罚俸,但是程普担心他名声有损毁,比如怠慢啦,傲纵啦,都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所以总是拉着他一起。
一散朝,王允找了个吕布看不到的转角,邀请程允过府一叙,程允疑惑,咱俩相互交手已经很多次了,你请我过府一叙,是让我看看你的七星宝刀锋不锋利?
这我可不敢看,我还没活够呢,于是婉拒,王允再三邀请,说是有大事商谈,程允咧嘴一笑,“我程家虽然不如您王家世代鼎盛,但清茶一杯还是请得起的,不如司徒来我程府,我程文应扫榻相迎。”
王允大袖一挥,他着实没想到程允怂成了这个样子,“本来听闻骠骑乃是人杰,没想到不过碌碌庸人,不懂礼法,傲慢自大,难道这就是你程卫尉教出来的好孩子?卢中郎将教出来的好弟子?可真是见识了。”
程普生气,“王司徒诛心之言,其心可鄙,我程家的家教如何,就不劳王司徒多过置喙了,反正也教不到你王家人身上。”
程允倒是看着程普一愣,没想到程普居然这么硬气,闻言一笑,“父亲大人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别人会笑。王司徒不就是想让我过府一叙吗?好说好说,且容我回家换身衣服,带上随身侍卫,如何?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担心王司徒有什么奇怪的想法,这总可以吧?”
王允冷哼一声,“那我就等候骠骑的大驾光临了,告辞!”心道你找侍卫能带多少?正好坐实你要带人强纳我家女儿为妾的消息。
王晨正在宫门口附近等王允,见到王允忙屁颠屁颠跑过来邀功,“叔父,您吩咐我的事情办妥了,保证那吕奉先一回去,就知道骠骑将军要强纳貂蝉为妾的事情。”
王允点了点头,说了声很好,“你再去传,骠骑今天就会行动,要让吕奉先以最快的速度知道,还有,记住,千万别露出马脚让人抓了把柄。”
王晨拍了拍胸脯,转身而去,王允坐在轿中,闭目养神,脑海中反复构思接下来要怎么把程允除掉,一了百了。
程普不知道为什么程允非要拒绝王允的邀请,要知道他前些日子邀请王允,王允都没有推辞,的确,直接拒绝别人的邀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难怪王允面色不渝,说话难听。
程允见程普疑问,只能解释,“王允最近担心我权倾朝野,危及陛下的统治,所以想要除掉
我罢了。”
“那你还答应他做什么?”程普大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知道他可能会对你不利,你也要去他府上?不行,我不同意。”
程允翻了翻白眼,“如果我不去的话,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传播我的傲慢无礼行为,让世人对我抵触,这对我来说可能有更大的损失,还不如带人上门,看看他怎么说。”
程普见他主意已决,没法出言劝导,“那你多带些人马,让汉升义他们全都去,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
程允点了点头,“您帮我去西园喊汉升,让他吩咐文则文谦分别通知卫尉和执金吾的弟兄,把咱家到王家附近街道接管起来,西园的士兵不要轻动,这不符合规矩。然后让他们三个并义,到王家门前等我,管亥我们六个人一起去,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程普点头,两人回到家换了衣服,程允就等待程普从西园赶回来,这样时间才会正好与黄忠他们在王家门口相遇。
去找管亥,管亥正按程允所说,操练女护卫呢,见到程允过来,连忙诉苦,“这些女人太不听话了,这个活做不了了!”
众女都笑,管亥气急败坏,“笑什么笑,都加一百个前刺!”
程允见她们也发愣啊,什么鬼?为什么会训练前刺?一巴掌拍在管亥脑门上,“你见过谁家的护卫用长枪啊笨蛋!谁家亲卫用长枪啊!用枪的亲卫只有一个,就是光禄勋羽林卫!你是想要干什么!”
赶紧叫来王谧,王谧刚刚值完早班卸了软甲准备休息,听到程允传唤,急忙赶了过来,“姑爷唤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程允见眼睛发直的管亥一副猪哥样,恨铁不成钢,踹了他一脚,“王谧,会用刀吗?”
王谧咯咯直笑,“当然会用了啊,我们以前就是用刀的啊,就这个傻大个非要让我们换枪,说什么枪威武。”
程允脑袋一头黑线,“那以后你就是她们的副教头了,督促她们练习刀法与配合,对了,可以配盾的话配上小盾,保护更严密一些,平时站岗可以把盾挂在墙上,刀跨腰间,这样不会累。”
王谧眯眼一笑,居然有些甜美,“谢谢姑爷,姑爷真是体贴呢,姑爷已经让我做了她们的统领,再做她们的副教头,会不会职位有点多啊!”
“不会。”程允大手一挥,“别说做她们的副教头了,如果你把她们训练的好,能够超过现在军营的那些将军,给你个将军都不在话下。”
王谧眼睛明亮,“
女人也可以做将军吗?也可以带兵打仗吗?”
程允嗯了一声,“职位应该与能力挂钩,不应该与性别挂钩,别说是将军,就连三公九卿,甚至皇...太后,都可以让女人做。”
管亥噗的一声没憋住,“主公,皇太后只能女人做。”
“你知道的太多了!”程允眼神一瞪,“一会儿跟我出去,内着甲,带兵器,一切小心,这次不是演习,把精神打起来!”
管亥一听内着甲,就正视了起来,头一次跟程允出去,程允要求他着甲的,王谧见气氛凝重,也严肃,“姑爷,用不用...”
“不用,你在这里好好训练她们。”程允离开,声音却依旧传来,“家里面就交给你们了啊!”
王谧眼神坚定,“一定不会辜负姑爷信任的!”心里却想着程允刚刚说的话,女孩子也可以当三公九卿?我妹妹成天在家像个男人一样读书习字,不如让她过来看看有没有机会入得姑爷法眼,不说三公九卿,当个掾吏也好。
程普在管亥还没整理好的时候就已经回来了,问程允,“用不用我和你一起去?”
程允哭笑不得,“我和他们一起去,可以说我带他们去的;我和您一起去,只能说您带我去的,这成什么样子?您还是在府里面保护母亲她们吧。”
“你母亲她们有你两位哥哥,不用你担心。”程普沉吟,“既然不用我去,那我就在这里坐镇,若是外面动乱,我去西园带着公仁他们支援过去。”
“嗯,好。”程允答应,但心中不以为意,只要布置得好,今天王允肯定不会发难的,王允还有留下残躯肃清吏治的想法,不会与我同归于尽,他一定担忧以后再出现个我这样的人。
带着管亥走到王家门口,一路上的执金吾士兵,把街道封锁的很完善,没有人能够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突袭到王允府邸,所以只需要担心王允府邸里面的人就行了。
黄忠等人迎了上来,“主公,我们是要做什么?怎么不让我带西园的士兵前来呢?”
程允笑了笑,“只是司徒想找我聊些事情,我不信任司徒而已,找几位帮我撑撑场子,能不动手尽量别动手,大家以后还要同朝为官,撕破脸皮对谁都没好处。”
黄忠等人了然,程允上前,吓得王允门前卫士向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门框上,差点一个趔趄摔倒,程允莞尔,“去禀告司徒公,骠骑程允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