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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全文阅读

作者:只是愚乐     汉末烽烟txt下载     汉末烽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1唐周之死

    袁术跟着程允跑了半条街,甩开了程允的手,“文应,我们这是干什么呢?”

    程允喘了口气,他这为了锻炼身体而习武的人,比起为了家国大事、为了仗剑杀人而习武的其他人来说,还是不如。

    “那元义有问题。”程允拽住了袁术,“我们得回袁府,跟两位袁大人商量此事。”

    袁术这次没甩开他,“那我唐周表哥有没有危险?”

    程允懒得解释,“你想想你我刚刚说的有没有提他姓袁,提了就有危险,没提就没危险。”

    袁术果然安静去回忆了,跟着程允跑回了袁府。

    门口的侍卫见到他家公子带路,没有拦他俩,也没有通报,他俩就直愣愣闯进了会客厅,程允一把抓住正在打扫的会客厅的奴婢,“快去叫你家老爷和叔老爷,要是耽搁了事情,等死吧!”

    吓得奴婢急忙去找了管家,她自己去找老爷和叔老爷,可能会被侍卫打死。

    不多时,袁逢和袁隗就都到了,看到是袁术在,直接就是批评他胡闹,还想动手打他。

    程允赶紧解释,是他有重要事情,才让两位大人冷静下来,袁逢跟他不客气,毕竟袁术他俩亲的像兄弟俩,“找我们什么事?”

    “我们刚见到了公路的表兄唐周。”程允盯着他俩的表情,听闻唐周这个名字,他俩都平淡如水,程允一下子就确定了跟他们有关系,毕竟要是没关系,肯定会有其他表情。

    “跟他一起来的,叫元义,我想应该是马元义。”程允轻声说道:“天下要乱了。”

    袁逢袁隗表情变了,“文应,你从哪里知道的?”

    程允就和他们细致的谈论了下当年在东阿遇到的事情,说了下马元义他们的特点和最近街市上的传言。

    袁逢点点头,“的确唐周与我们有过书信来往,说太平道有反心,但是这几年都没有消息了,所以我们不太了解了,也没有过于关注。”

    程允敲了敲桌子,“当务之急,就是逮捕马元义,让唐周把太平道的安排说一说,尽早准备。”

    袁隗站了起来,“正解,我们应该尽快,避免唐周有危险。”

    袁术此时也反应过来,“对,我们当时和表兄约了到步战巷,我们快去先把那个地方围起来,再去找他们。”

    “让家将们脑子灵活些,别暴露了,”程允跟着向外走去,“能留活口尽量不要击杀。”

    这边马元义被袁方拉着,并没有挣扎,只是盯着他,袁方心里有鬼,也不说话,就向和宦官封、徐奉等人约定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个小巷的时候,马元义看四周无人,一把

    扼住袁方的脖子,“我怎么感觉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袁方拼命挣扎,奈何本身力量远不如马元义,还是被掐的直翻白眼,不过正在此时,外面有人骑马而过,马元义躲避了下骑马者的视线,袁方踏着马元义的胸口,脱离了扼喉,向步战巷方向跑去。

    “叛徒!”马元义怒极,摸出一把匕首,就追了过去。

    马元义见袁方跑的飞快,不停地从路上捡石头砸向袁方,袁方虽然力气不大,但身形灵敏,不停地躲过,但毕竟眼睛不看后面,被石头砸中了小腿,一个趔趄摔倒在了步战巷旁边的街道。

    “你给老子跑!”马元义目露凶光,“天公将军这么重视你,你居然背叛他?你有没有良心?”

    袁方见跑不了了,也不再挣扎,“良心?我袁方袁唐周是世家子,我们的良心就是维护江山社稷!代天执道,口含天宪!”

    袁方哼哼两声,“我们的祖先开疆拓土,庇佑万民,又岂容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破坏了百姓们的安宁,催着他们去造反?送死?”

    “那些**的蛀虫,将会被我们自己解决惩戒,我相信有良知的世家还是有很多的,但你们,从来都没有良心!”

    马元义一脚踹了过去,“你别再为你的背叛找借口了!你们这些蛀虫吃掉了黄天,苍天当立!天公将军就是为了解决你们这些恶心**的蛀虫,才带领大家寻找自由!”

    “谁!”马元义心生警兆,一个懒驴打滚,拿起袁方挡住了身后的冷箭。

    “唐周!”袁术悲鸣一声,没想到他的一箭没能把袁方解救出来,反倒把他搭了进去。

    “马元义,放了他,我保你不死。”程允握紧拳头,他没想到袁术居然这么莽撞,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把冷箭射了出去。

    “嘿嘿嘿,我马元义既然敢来洛阳,就没把死活当做一回事情!”马元义歇斯底里,“不过你们要是让城门打开,备一匹好马,我还可以把他还给你们!”

    “你先放了他,我给你备马。我程文应一言九鼎。”程允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中年武人爬上了步战巷的一个房子,手上弩机已经备好瞄准,于是继续发声迷惑马元义,“你想从哪个城门出,我去备马,是不是上东门?巨鹿在河北,上东门更近。”

    “你怎么知啊!”马元义被惊了下,那武士扣动扳机准确射中马元义的右肩,冲击力直接把马元义射了个趔趄,袁方也从他手上掉了下来,袁逢身后家将教习紧跟着一箭射出,正中马元义左肩,马元义手上的匕首握不住,掉了下来。

    袁逢等人急忙上前看望袁方的状况,程允给射箭家将教习打手势,让他先把马元义绑起来,也去看袁

    方。

    袁方中箭部位是右肺,虽然袁术的箭上没有淬毒,但是在古代,射穿肺叶基本上只能等死了。

    袁术跪在袁方旁边,哭成了个泪人,袁方握紧他的手,“不怪你,不怪,咳咳,苦了民众,咳,诛首恶,放咳咳了百姓,我,我世家子弟,应该教化,呜呜教化百姓,除,除,除掉蛀虫...”

    袁方抽搐,袁术哭的更大声,“你别说了,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袁方又突然伸手向程允,程允凑过来,握住了他,“你...是我袁家谁?”

    程允摇摇头,“我是公路的兄弟。”

    袁方笑了,“你有急智,帮他除掉蛀虫,我世家子,不该...不...伤害...要...要教...化...”

    “不!”袁术整个人都崩溃了,“唐周,唐周你别睡,你说说话,你跟我说说我要怎么做好不好?我不会的,我很笨,你教我,你起来教教我好不好?我一定认真学!呜哇你起来啊!你醒醒告诉我啊!”

    袁逢和袁隗在一旁也垂泪,这时袁绍和曹操带着曹府家将赶到了,袁绍抓过来那个中年武士,了解了详情,走过来,拎起袁术就是一巴掌。

    “你干什么!”程允跳起来一脚踹到袁绍身上,袁绍拿胳膊一挡,被逼退两步,袁术也没抓住,掉在了地上,程允扶起袁术,“你打他干嘛!”

    “打他干嘛?你不知道?莽夫!袁方表弟就是因为他死的!我不打死他!”袁绍红着眼睛,“还有你,与十常侍狼狈为奸,你老师你师伯你岳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本初!”曹操看袁绍还想动手,连忙拉住他,“文应你先带公路回去。”

    “是我错,都是我错!”袁术疯了一般自掴,程允连忙按住,却被他轻易挣脱开,赶紧大喊,“纪灵,给我把他给绑了,带回去!”

    中年武士看向袁逢,袁逢摆了摆手,中年武士忙过来抱住袁术,“乔蕤,拿绳子来!”

    那个家将教习忙从家将那里取来绳索,两人配合着把袁术绑起来,嘴里还道着歉,要不是袁逢发话,打死他俩也不敢这么干。

    纪灵扛着袁术就往回走,乔蕤在旁边护卫,袁术也不挣扎,只是哭嚎。

    程允跟他们一起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指着袁绍:“袁本初,你不过一个庸人,别拿庸人的眼光看待我。今日看在孟德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以后再得罪我,别怪我不认你夫人姓刘!”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曹操差点被袁绍掀翻在地,“文应你快去看看公路,我们还有要事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程允冷哼了下,拂袖而去。

32程袁谈心

    一路上,程允冷着脸,走在前面,纪灵和乔蕤跟在后面,也不敢发话,只有袁术哭的声嘶力竭。

    袁家门口的侍卫见到几人也不敢阻拦,毕竟侍卫长和家将教习都在后面噤声跟着,要是他们说话引来注意力,肯定得被扒一层皮。

    程允虽然来的不多,但对袁府的院落不算生疏,几转就到了祠堂。

    祠堂门口的侍卫就不管什么侍卫长还是家将教习了,这祠堂只能是袁家家主或是族老们带头才可以来的地方,他们四个还真不一定够资格来。

    程允把袁术从纪灵肩上抻了下来,就让他摔在地上,“纪灵,乔蕤,开门,出事我扛。”

    纪灵与乔蕤相视一眼,也不敢答应,这要是你扛不住怎么办?你又不是我们袁府的人!最后吃挂落不还是我们两个嘛!

    程允把袁术拽了起来,伸手拔出纪灵腰间挎着的大夏龙雀刀,纪灵一时没反应过来,居然被他拔了出来。

    把刀架在袁术脖子上,“给老子滚!不然我砍了他,反正他也不想活了。”

    纪灵都快吓尿了,“你俩驴粪蛋还不赶紧退开!玛德把老子害死了!”

    侍卫看这情况没办法,“那您盯着,我去报告族老!”

    看着两名侍卫仓皇跑路,纪灵欲哭无泪,“小祖宗啊,您把刀放下,有话好说!”

    “开门。”程允把袁术推进去,“出去。”

    纪灵连忙退了出去,下意识就要带上门,乔蕤一巴掌拍在纪灵头上,“那个啥,开着门亮堂,亮堂。”跟纪灵一通挤眉弄眼,纪灵“哦是,嗯,亮堂”跟着一起出去了。

    程允领着袁术闯进了袁家宗祠,在这里,就连袁术都不敢声嘶力竭地哭嚎,改为啜泣了。

    程允浏览了一通,果然在袁术他们这一代的牌子上先行立了袁方的排位,袁方可能当时去做卧底,就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打算。

    “公路,你看。”程允把牌子拿下来,“唐周的死不是你的错,当他离开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打算。”

    袁术又忍不住哭出声,程允却自顾自地说道:“他在走之前和你说了什么,虽然你一直再说没听清,但我相信你已经把他的话印在了脑海深处。”

    程允沉默,袁方说的话,他何曾不是印在心底呢?世家子的责任,这个话题太严肃,这责任有几个人可以扛的起来?

    “公路,如果你不想答应他,”程允拍了拍袁术的后背,“那就不答应,没关系的,他不是因你而死,他是因这个时代而死。”

    “杀死他的不是你,甚至也不是黄巾,是世家的那些蛀虫。剥削百姓贪图享乐的那些蛀虫。”

    程允叹了口气,“你觉得他为什么他还没有跟你们联络?而是我们遇见他,你主动找他,他才跟你们说了话?”

    袁术虽然还在啜泣,但注意

    力已经被程允拉了过来。

    程允接着说道:“是因为他知道,黄巾起义是不可能打倒汉朝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汉朝这么容易就倒了,现在早已是王莽家族的天下了。”

    “他是想借黄巾之手,除掉世家的蛀虫,让世家子振作起来,再打倒黄巾,让这浊世得到一丝清明。”程允皱眉,“不过...”

    “不过什么?”袁术嗓子都哭哑了,程允也没在意,“不过他太理想化了,黄巾杀人,不分蛀虫还是栋梁。尤其是,黄巾一起,各地盗贼必将聚众呼应,百姓一定会受到荼毒。这些他完全控制不了。”

    “那怎么办。”袁术冷静了下来,虽然显得有些萎靡,但程允感觉的到,他身体里面积蓄着一股能量,可能这就是世家子传承的代天巡狩的精神吧。

    “我其实很早就知道黄巾会起义,比绝大多数人都先知道,在哪一年起义。今年。”

    程允盘腿坐在了祠堂的蒲团上,擦试着袁方的排位,“并且我和别人还用黄巾起义打了赌,很明显我必赢的。”

    袁术眼神复杂,盯着程允,“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程允指了指旁边的蒲团,“你觉得世家蛀虫变多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袁术跟他不一样,袁术跪在了蒲团上,“**吧。”

    程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说到点子上。”

    “世家**,是为了迎合政治。世家永远都是以家族为第一位。怎么样对家族好,就会怎么办。”

    “有实力的家族,比如你们家,显然靠能力就能够达到四世三公的境地,甚至在本初你们两个身上,都有五世三公的可能。”

    “可没实力的世家只能趋炎附势,许家就是这样,把三公当了个遍的许训不是最好的例子吗?靠能力,许训勉强可以做个县丞。”

    “内宦外戚打压清流能臣,就让世家依能力振兴家族越来越难,就会有更多的世家选择趋炎附势这条简单的道路,就会有更多的蛀虫。”

    程允抱着袁方的排位,瞪着袁术,“你告诉我内宦外戚你想怎么除干净?”

    袁术讷讷,程允也不强迫他,“黄巾起义是个引子。”

    程允眼神坚定,“黄巾起义了,党锢会首先解除,清流名臣实力会大大增强;有野心的人会让皇帝放权给各地,自行招募义军,各地的世家必定蜂拥而上,拥兵自重,乱世将启。”

    “这批蜂拥而上的世家,就是被**侵蚀内心的世家,干掉他们,蛀虫们没有了领头人,一定会被有能力、有志向的世家子所取代,世家就会安稳一段时间。”

    “干掉他们之前,需要...”程允拉长了声音,“清君侧。”

    袁术深吸了一口气,“怎么清?”

    程允摇摇头,“现在的灵帝,经常说‘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

    ,所以外戚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在这个以孝治国的大汉朝干掉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

    程允顿了一下,“而我师伯看不透这一点,或者说,他不愿看透这一点,与我分道扬镳。”

    “所以要想干掉他们,就必须等到灵帝殡天!”

    程允瞟了袁术一眼,“但我们总不能为了除去十常侍,提前让灵帝殡天吧?”

    袁术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在黄巾起义还没有发生的时候,没有什么人敢这么想,废帝的想法肯定有不少人心中都有,弑帝的想法,恐怕只有疯子才会去想。

    “等到灵帝殡天,小皇帝还没有掌握大权,驱虎吞狼,一死一伤,我们再对他们斩草除根,清君侧,那些被**迷失了双眼的世家蛀虫们,随随便便就可以解决了吧!”

    袁术叹了一口气,“要是真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前人肯定已经做好这件事情了。”

    程允被他这榆木脑袋气的直翻白眼,“前人怎么做好这件事我求你告诉我,想这么做的都在等新帝登基,新帝没登基谁也做不了行不行?”

    程允冷哼一声,“等新帝登基再发力的家族可不止一个呢,弘农杨家算一个,杨文先谋人谋己没有什么能力,但谋国可是一把好手,嗯,我这样说你岳丈没问题对吧。”

    袁术摇摇头,“杨家没机会的,只有掌握军事力量的人才会有说话的权利。”

    “对,没错。”程允深有同感,“刀柄之下,才有政权,掌握军事力量的人可以有更大的发言权。这也是三公之首是太尉的原因。”

    袁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军事力量,蹇硕!文应,你,你三年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你想给十常侍安钉子?”

    程允淡笑,“三年前?不不,远远不止,自我离开辽西的那天起,我就在谋划了,期间除了一件事情,其他的一切都在向我想的方向发展。”

    袁术咧了咧嘴,“这就是你抢人家卫氏少夫人的理由?”

    程允把袁方排位放回去,“你放屁!那是程夫人!不是卫氏少夫人!”

    袁术连连讨饶,“你真是个怪物。当年你不会是特意接近我的吧!”

    程允鄙视他,“你开玩笑吧,当时明明是曹孟德非要拦我可以吗?我正心情好和杨家人做生意,你们非要出来搞我!”

    袁术想了想,点了点头。

    程允叹了口气,“你志虑忠纯,比起插标卖首袁本初和满腹坏水曹孟德来说,更讨我喜欢。你那句要收我做好朋友的话,我一生不会忘记。”

    袁术眼圈又有些发红,“文应,我,我想答应,我怕我做不到。”

    程允把他拉了起来,“他托我帮你。你应下,我也应下。但是新帝未登基,我不会出手,你能明白吗?”

    袁术握紧拳头,“能!”

    “放肆!”

33黄巾起义

    袁家族老赶到了,推开祠堂的门,对袁术和程允大喊道,“祠堂重地,哪里容得你们两个小辈撒野,还有外人!公路,我袁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肖子孙!”

    程允当时就怒了,“肖不肖你们说了算?有些人总喜欢倚老卖老,你以为我们以前尊重你,是尊重你的年纪?”

    不等袁家族老们开口,程允抢先说道:“我从来不会尊重一个人的年纪,只会尊重一个人的品行。”

    “项橐七岁可以教授孔子,我尊称他一声上师;曹节活到了七十多岁,我照样骂他一句老狗、老贼,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辩驳一句你试试?”

    “有些人年轻的时候就殉道了,他是我辈楷模;有些人苟活百年,却不知自己老而不死是为贼。你和原壤有多大的区别呢!”

    袁家族老差点背过气去,这小子这一通伶牙俐齿的大骂,简直让他羞愧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族老甩开前来扶他的乔蕤,“你,你,咆哮祠堂,家法处置!”

    程允远望,原来是袁逢袁隗等人回来了,袁逢此时心情不是很好,见到族老在这里撒泼,冷哼一声,“二哥这是要家法处置谁啊?家主位置给你好不好?你想处置谁好省得有人不喜欢听。”

    族老当时就慌了,这是要逼宫啊,连忙解释不敢,“既然周阳回来了,我就不多过问了,你们忙你们的,我先走了。”

    袁术看到袁逢回来,上前就是跪下磕头,给袁逢看得一愣,“公路,你这是怎么了?没事的别担心,我不会族规处置你的,至于文应,族规也管不到他身上。”

    袁术听到他父亲对他的庇护,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

    “父亲,孩儿不肖,让您费心了,我以后一定会听从您的教诲,做一个对袁家有用的人,袁家的荣耀,我会放的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袁逢感动的老手直颤,“好,好啊,好!次阳,听见吗?这是公路说的,公路懂事了!”

    袁隗欣慰地笑了笑,“公路能有这个心,我们这当长辈的可是心里面落下了一块大石啊,百年之后也能够放心把袁家交给你们呐。”

    袁逢把袁术拉了起来,“唐周的事情还要我们帮他兴办后事,让他回到祠堂供小辈们祭拜。等之后,父亲举你为孝廉,你也要努力上进,报效国家。”

    程允不想打扰袁家人了,毕竟人家家中有变故,“袁大人,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可以让人去叫我。”

    袁逢点头,程允行礼告退,还没走远,袁术大喊:“文应!我答应!你答应我的!”

    程允停也没停,头也没

    回,摆摆手,就回家去了。

    管亥正在院子里面的藤椅上躺着晒太阳,雪刚化完不久,太阳晒着很舒服的。

    看到程允回家,管亥从藤椅上跳下来,“少爷,你回来啦!”

    “嗯。”程允心情也不算好,径直往屋走去,不过刚刚开门,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管,你马骑得怎么样了?”

    管亥一脸问号,“就...就那样吧?”

    程允摇摇头,这个人离了土就像鸟没了翅膀,除了任人宰割没有其他一点作用,连送个信什么的都不如个普通斥候。

    “行吧,真是强求不得。”

    马元义的处决方式很快就被京兆尹判定,和之前一样,车裂,也让程允很是质疑他究竟能否改变历史,想了想,现在徐庶等人在洛阳做官,蔡琰也是他的未来夫人,应该算是可以改变吧?

    不多时,巨鹿张角带头造反,自称天公将军,他的弟弟张宝张梁分别称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各地恶人头领纷纷响应,称黄巾三十六方渠帅,一时间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汉灵帝见太平道如此厉害,慌忙于三月戊申日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

    京都各关口也都任命了都尉进行防守,程允特地和程普等人说了,这件事不掺和,即使卢植那边再加深误会也没关系。

    皇甫嵩上谏请求接触党锢,中常侍吕强也十分同意,并言及党锢之祸积怨已久,如果不解除,恐怕党人与黄巾同流合污,汉灵帝这下怕了,赶紧同意了他们的请求。

    于是灵帝下令,让公卿众人推举有才能的人来公车署面试,还要捐马匹武器资助他们。

    对于主战事,任命了卢植为北中郎将,率领北军五校负责北方前线,与张角周旋,还配了一员副将宗员,卢植带到洛阳的张等人只有董昭做了将军长史跟随卢植北上,想到这里卢植就是一通骂,程家的小白眼狼。

    南线是两员大将,皇甫嵩和朱,分别任命为左中郎将和右中郎将。

    皇甫嵩及朱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

    朱这边还特意招募了下邳猛人,乌程侯孙坚为佐军司马,带着招募的乡勇和淮水、泗水精兵千余人帮助他一起。

    皇甫嵩这边没有什么人可以去帮忙,程允特意找到张,让张带着手下精兵暂时帮助皇甫嵩。

    本来张是想跟着卢植去硬碰硬张角主力的,为阿哥报仇,可是程允再三保

    证,跟着皇甫嵩也有机会,才勉强答应了他。

    程允帮张打点好,到临行前,还让管亥带来了一个锦囊。

    “本来我家少爷想让我跟你们一起去的,这样的话就不至于用锦囊了,可是我不太会骑马,如果遭遇战和运动战,太危险了,少爷不放心,所以我就留在洛阳了。”

    管亥大大咧咧地拍着张的肩膀,“我家少爷说了,这个锦囊一定要等很危急很危急的时候,由你亲自送给皇甫将军,阅后即焚,要是被他人发现,你就对不起他。”

    张直翻白眼,“那你怎么不直接给皇甫将军还需要我转交?还是到危急时候再转交?”

    “哦,我家少爷还真说了,”管亥挠挠头,“他说我说话莽撞,你肯定有此一问,特意解释了下,皇甫将军也把他当做了宦党,不一定信任他,但他信任你,你也信任他,若皇甫将军问是谁给你的锦囊,到时你也别把他透露出去,就说是卢将军念旧情给你的。”

    “文应神机妙算。”张沉默一会儿,“你告诉文应,我答应了。自己保重。”

    说罢策马入营,管亥撇了撇嘴,还是得走着回去。

    朱带着的两万精兵,在黄巾大部面前竟然显得不堪一击,人家黄巾也不讲求阵前斗将,就是一股脑往上冲,裹挟着没武器的那些流民直接冲阵,朱难以抵挡,退守长社。

    皇甫嵩收到朱的求援急报,赶紧带着自己这边的两万人赶去支援,也幸好两军离得近,在黄巾渠帅波才围城前得以入城支援。

    长社城池虽然并不牢固,但黄巾因为攻城器械的缺乏,一时之间也没法打破长社的防守,城门都已经被堵死,城墙上檑木滚石金汤都预备的很整齐,靠城门的民居都已经被拆了,城内百姓都往城中间搬去。

    当传令兵拼死把信送到洛阳的时候,曹操带着麾下将士已经整装待发,灵帝正愁没人为国分忧,当即拜曹操为骑都尉,命他驰援皇甫嵩。

    而这边张觉得大军被围,情况已危急,此时就是机会,偷偷找到皇甫嵩,把锦囊拿出来给他看,并且按照程允教他的说法,说明是卢植所写,皇甫嵩并没有什么质疑,因为他一直在北地,对卢植和程允等人的私人关系还停留在教授程咨等人的时候呢。

    皇甫嵩小心地打开了锦囊,里面只有四个字,“天干物燥,”皇甫嵩皱眉,难到怕黄巾用火攻?烟熏城池?黄巾要是有这种智者,仗不用打了,那是?

    张凑上来看了一眼,眨了眨眼,“将军,黄巾是林外扎营,多草地,无河流。”

    皇甫嵩抚掌而叹,“是极,,升帐议事!”

34程昱前来

    长社城里面,几场战争下来,可战人员已经很少了,和黄巾比起来更是数量悬殊,军队中不少将士都有了害怕的心理,就连大帐中的将校们也有些惶然。

    皇甫嵩安慰他们,“用兵在于谋略,而不在于数量。现在贼人依草结营,容易因风起火。如果趁着黑夜放火,他们一定惊恐散乱。”

    朱点了点头,“今夜正是西北风。”

    皇甫嵩点了点头,“我们今夜就趁机出兵,先放火,再四面合围。放火的事情,哪位将军愿接军令?”

    朱身后一中年壮汉迈步而出,“江东孙文台愿接军令。”

    皇甫嵩点头,“其他人与我晚上等火起,共同杀出。”

    张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冲锋陷阵的打算,他和手下将士,都等待着程允所说的皇甫嵩北上再发力呢。

    天遂人愿,当天晚上果然大风骤起。皇甫嵩命令将士扎好火把登上城墙,先派孙坚等部潜出围外,纵火大呼,然后城上点燃火把,与之呼应。

    皇甫嵩借此声势,鸣鼓冲出。黄巾军缺乏战斗经验,惊慌散乱,被迫后撤。

    “黄巾狗贼休走,纳命来!”

    骑都尉曹操这时也带着将士们奉命赶来,于是皇甫嵩、曹操、朱合兵,乘胜追击。

    黄巾军顽强抵抗,数万人惨遭屠戮,波才军溃退,驻守阳翟。

    皇甫嵩表扬了身先士卒的孙坚和及时支援的曹操,计划下一步作战计划,而曹操看到了大帐里面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张,便凑了上去。

    张正打着盹呢,感受到目光的注视,睁开了眼睛,原来是曹操。

    “见过曹将军。”张行礼,他的官职之前比曹操不小,但曹操人家现在是骑都尉,远高于他了。

    曹操挥了挥手,“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是去跟着卢大人北上吗?”

    张咧了咧嘴,“我这时候跟卢将军一起不太合适。”

    曹操长哦一声,伸手搂过张的肩膀,“,这火攻...是文应的想法?”

    张装作惊讶的样子,“文应他远在洛阳,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想必上次见他你比我隔得时间还短呢,怎么会是他的想法呢?”

    曹操也不追问,因为他并不需要张给出准确的答案,因为张在这里,就说明了即使不是程允的主意,也少不了他掺和一脚。

    皇甫嵩等人没有被大胜冲昏头脑,继续带着军队扫平汝南、陈国等地的军队,所到之处,黄巾闻风丧胆,四散逃窜。

    皇甫嵩是东汉名将,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也没耽搁,整军

    准备攻阳翟。

    波才深知一味地后撤不能解决问题,决定就像之前皇甫嵩朱一样,死守阳翟待援,结果一天时间没到,皇甫嵩联军造了云梯,孙坚带队冒死强登城墙,阳翟立破,波才在战乱中失踪,黄巾再次损失了几万大军。

    打下阳翟,消灭波才部,本次军事目标就已经完成了一半,紧接着就是干掉祸乱西平的彭脱部。

    彭脱部没有死守西平,而是拉出来在旷野上与皇甫嵩等人决一死战,但是黄巾士气低下,攻击杂乱无章法,被直接凿穿了中军,渠帅彭脱战死,一时之间黄巾攻势立刻断掉,唯有四散逃窜。

    又一次大胜,皇甫嵩脸上没有像朱和曹操那般兴奋,对于他来说,可能取胜才是正常的事情吧。

    “把袍泽的尸体带回去,黄巾贼的尸体,割掉头颅,做京观。”皇甫嵩漠然下令,听的传令兵毛骨悚然。

    “还不快去!”皇甫嵩皱眉,旁边曹操谏言道:“现在首恶未诛,暂时不适合这么做,等到把张角杀掉,用张角的头颅做京观才是王道。”

    皇甫嵩刚要拒绝曹操的提议,突然有一份加急快报传来,竟然是让他们去解决东郡黄巾,皇甫嵩看了曹操一眼,下令全军拔营,这件事情暂时就这么过去了。

    张挠了挠头,“东郡?兖州?东阿?这么耳熟呢?好像这次有事情做了!”

    且行且战至兖州,时间已经到了八月份,天气已经转凉,正适合突袭作战。

    张这几天十分亢奋,因为据斥候来报,在兖州兴风作浪的,正是当年对张等人出手的卜巳一行人,有机会先报一点仇。

    于是他请求此战作为先锋,皇甫嵩当然没有意见,反正张有机变,所带的军队也是京中骁骑,即便是没能攻下或者失败了,也可以让曹操等人接应他,问题不大。

    张此次行军,并没有和黄巾通名过,加上这几年来张蓄了须,卜巳等人竟然没有认出他来,且战且退,据守仓亭。

    虽然张屡战屡胜,但所带兵士跟卜巳等人黄巾军人数相差很远,强攻黄巾据守的营地,必然会吃大亏,肯定要想办法,不能只靠勇猛的武力。

    仓亭这个地方,虽然有草,但是草低且绿,并且邻水,长社火攻是复制不了了;要说他邻水,可是入秋一来水量越来越小,想水攻,蓄水就是个麻烦事,再者说仓亭驻军扎营的地方在较高之处,所以水攻也完全没机会。

    张抓耳挠腮,早知道把徐庶一起拎过来了。

    突然外面有人来报,军营前有一自称“仲德先生”的人来拜访,张挠头,那是谁啊?不过不影响张出去看了看

    ,见到人之后还真有那么点印象,不过不认识。

    “我就是张,不知道您是?”张屏退了守卫,站在营门口问道。

    “我是东郡程昱程仲德,”程昱抚须问道:“不知程允程文应可在?”

    张疑惑,“你问文应做什么?他当然没来了,他刚十二岁谁会带着他上战场。”

    程昱笑了笑,“将军看来是忘记我们曾经的交集了,当年在东阿泰山,我与程文应有过一赌,今日便是来履行赌约的。”

    张恍然大悟,“哦我记起来了,先生快快请进。”这他就忘不了了,他之前只知道程允带着救兵把他们从太平道观救了出去,但救他们的是什么人他完全不知道。

    他也曾经问过程允,程允笑而不答,问多了就是一句“以后你会知道的”,让张各种抓耳挠腮。现在果真是知道了,让张对程允的敬佩又多了一层。

    等将程昱请进帐中,张抱拳行礼:“多谢当年先生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之后先生但有差遣,赴水蹈火,宁死不辞。”

    程昱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将军言重了,您今天过来是平灭反贼的,不是来报恩的,我们还是谈论一下如何击破屯驻在仓亭的黄巾吧。”

    张听闻军国大事,立刻收敛情绪进入状态,“现在黄巾据寨而守,我部兵马数量处于极大劣势,黄巾渠帅卜巳、张伯、梁安等人,也是当年泰山道观的那几个败类,不过暂时还没认出我。”

    程昱点点头,“既然黄巾据寨而守,没有丝毫主动出击的意思,我们就给他们买个破绽,引诱他们出来一战。”

    “所以我们趁半夜袭营,与他们交手并假装不敌,既然贼将和你有过旧怨,那你就在交手的时候,把你们的旧怨说出来,给他们一个避免你再次报仇,现在就杀了你以绝后患的假象,他们一定会带兵而出。”

    程昱看了看地图,“往北边撤退,直到黄河。到黄河后,鼓舞士气,背水一战。”

    张也看了看地图,“这周围有矮树丛,我们先埋伏一些部队在矮树丛里面,等到黄巾贼经过的时候,与我等一同杀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黄巾慌乱之下定然四散逃窜,此战,可胜!”

    程昱点了点头,“张将军果然巧变制敌,谋定而后动,这样的话,就看将军如何大破敌军了,我等将军凯旋归来。”

    张抱拳称谢,连忙去点兵,程昱叫住了他,“和我一起过来的有一名壮士,是我的老乡,在邻县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这次先让他跟我一起吧,等之后回洛阳,让程文应安排一下。”

    张点头同意,准备晚上突袭事宜。

35十面埋伏

    “将军,丑时已过。”张的副将叫韩浩,是河内人,好游侠,曾经在洛阳仗义出手,被张遇到给抓了,后来两人不打不相识,成为好友,被张推荐任命为自己的副官。

    “通知下去,人衔枚,马裹蹄,准备进攻!”张吐出嘴里叼的狗尾草,翻身上马。

    黄巾营地一片安静,只有守卫在哨塔上靠着栏柱打盹,根本没注意到已经有人偷偷摸了过来。

    张与韩浩一人一箭,将左右两哨塔的守卫射死,不过事情出乎意料的是,右边哨塔的守卫死的时候,手里拿的弓正好掉了下去,砸在了巡逻的守卫身上。

    “敌袭!敌袭!”

    张与韩浩搬开拒马,给众将士手势,众人急突而入,尽情杀戮。

    “何人前来袭营!”卜巳拿着大刀就跑了出来,身披甲胄,却把鞋子穿反了,张伯和梁安紧随其后,不过两人却衣冠整整。

    张见几人已经开始收敛贼人,稳定人心,于是大喊道:“卜巳、张伯、梁安狗贼,还我阿哥阿叔命来!”

    卜巳和张伯一愣,“你阿哥你阿叔谁啊!”而梁安这里想起来了,“信则灵不信则死,他们死了说明他们该死!”

    张被这句话气的眼睛通红,“狗贼,杀人偿命!”直取梁安而来。

    卜巳张伯梁安三人也已经上马,拨马便战,却是打了个不相伯仲,卜巳也想起来了张是何许人也,还在放狠话,“当年你杀了我不少袍泽,也拿命来偿还吧!”

    战了四十回合,韩浩这时直插马荡开张伯,“将军,贼人势众,先撤吧!”

    张也荡开卜巳,一枪砸向梁安,吓得梁安弃马就是一滚,战马直接被张砸的脊柱断裂而亡。

    “土鸡瓦狗,畜生而已。杀便杀了,下次连你们这群狗东西一起杀了!”拨马便走,韩浩紧随其后。

    “你没有下次了!追!”卜巳带着张伯,领着有马匹的黄巾贼紧追不舍,梁安抢了匹战死官兵的马,组织步兵跟过去。

    程昱这边总共就四百余人,被他分为四队,列于两侧,各派一名校尉,看信号带兵冲出去。

    程昱站在左侧,先让左侧的校尉先冲出去杀乱敌方阵脚,使敌方防御转向左侧,再发信号给右侧校尉,带着士兵突袭敌军身后,与张进行三面夹击,第二通信号让左侧士兵撤退,右侧第二波士兵再次冲击右侧阵型,争取凿穿,不能凿穿的话也要让敌军防御阵型崩溃,陷入彻底的乱战,最后程昱带人从左面杀出,结

    束战斗。

    计划已经做好,就等张把黄巾引来了,不过张那边也只带了不到三百士兵,这一战接近八百对三万,很是难打。

    寅时马上就要过去了,程昱的心在缓缓下坠,突然旁边青年耳朵贴地,“先生,有马匹的声音,应该是来了。”

    程昱深吸一口气,“先放他们骑兵过去,等之后的步兵过来的时候再准备。”

    校尉点头下去,青年问程昱,“先生,这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听您的话?程文应又是谁啊?我们为什么大老远去投靠他?我看皇甫将军就不错。”

    程昱抚须远望,“程文应啊,超过古时的甘罗还要很多。等到洛阳给你讲。皇甫义真,只是一把刀而已,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看得上眼的地方。”

    张那边只剩下二百余人,走的时候还是有些晚了,不然可以损伤更小一些。

    当他们奔驰到黄河边上的时候,黄河水流滔滔,看起来深不可测,张大声疾呼:“今日我等背河一战,唯有冲阵斩将,方可存活!弟兄们,调转马头,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张下午挑出来的战士都是意志坚韧的战士,闻言并没有崩溃,而是紧随将令,准备跟张同进同退。

    卜巳等人也已经追了过来,并没有直接杀过来,而是嘲讽道:“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放狠话吗?你再放一个试试?还想给你阿哥阿叔报仇?你来啊?”

    张伯接过话来,“你看你部下这么忠心耿耿,你忍心把他们葬送在这里吗?不如你下跪求饶,自己刎颈,我保证放了他们好不好?”

    张看远处梁安等步军的火光也靠近了,心中凶意大盛,“我张顶天立地,只有站死在沙场,没有跪下自刎求饶!想要我的命?那就自己来取吧!”

    众将士拨马提枪,冲锋了起来,卜巳见状,冷笑一声,“找死就成全你们!”

    刚要带着不对冲锋,左后方一声炮响,一大队人马喊着“杀啊!”“活捉梁仲宁!”就插入了身后的步兵阵型中,一时之间防御失手,不过死了百余人,果然如程昱所料,防御向左侧倾斜了。

    就在卜巳张伯等人分神一刻,张韩浩等人已经将速度提了起来,冲进黄巾的骑兵队伍里面,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势如破竹,就连张伯都被张捅了个对穿。

    “快撤!”卜巳一下子就慌了,之前战张他们三个打一个才勉强平手,现在梁安被拖住,张伯战死,卜巳丝毫没有人多势众的想法了,赶紧逃为上策。

    张见状大喊,“贼将已授首,投降者不杀!”

    梁安这边听了也有些混乱,却听一声炮响,右侧又冲出一支军队,大喊“杀了梁仲宁”,吓得梁安连大军都顾不上了,叫上周围的黄巾士兵们就想要突围。

    黄巾步军见长官都逃了,丝毫没有想要抵抗的念头了,防御阵型顿时四散,士兵们也开始做鸟兽散。

    程昱当即下令,第三声炮响又来了,右侧切出一支军队,正巧挡住了卜巳的骑兵,阻碍了卜巳带领骑兵们的速度,被张追上,卜巳忙架住张,不到五合,被张击杀于马上。

    程昱见主战场打的差不多了,第四声炮响,带着青年和最后一百名军士,上马追袭梁安,程昱在旁边看的久了,发现这是一条大鱼,不想叫他跑了。

    张见状也带着存活下来的百多名骑士策马而追,韩浩则是留下打扫战场,清除未死贼人。

    梁安见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于是想率众投降,被赶上来的张一箭射死,众黄巾贼人一看所有的头领都跑了,就四散而去,张带人追了一追,就返了回来。

    回到营地,检看了战损,获得了一场大胜,伤亡一半人马,斩敌一万,还没算在敌营突袭杀得人数,也就是平均每名存活的将士杀人数得有二十人,这若不是黄巾中计,被打的没有心思反抗,绝不可能获此大胜。

    张进帐,立马就行给了程昱一个大礼,“先生,若没有您的计策,我定然没有办法报了此仇,所以十分感谢您能够出手相助。”

    “虽然黄巾军军备极差,但能够将黄巾军斩首万余,先生的计谋定是最重要的一环,我到时一定会帮先生请功的!”张让人把卜巳三人的脑袋割下腌制了起来,送到皇甫嵩那里,对程昱感激地说道。

    程昱摆摆手,“战功对我如浮云,不如把程文应现在住在哪个地方告诉我,我们先过去找他。”

    张点了点头,现在程允等人已经从原来的广阳门和小苑门之间,换到了卢植他们那些权贵所居住的步广里附近,就在上东门不远处,不过卢植家在南头,程允他们在北头。

    能够搬到步广里,还是毕岚下了大力气,是他和汉灵帝所说风水问题,让程普等人原来住的地方进行改造,顺手将他们搬到了步广里。毕岚对程允特别喜爱,一直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义子,可惜程允总是转移话题,间接拒绝他。

    程昱了解了程普家住址,带着青年策马而去了,张等人也拔营,前去与皇甫嵩会合。

36兵进冀州

    “报!报告将军,前锋张部大破黄巾,斩首万余人,贼将卜巳、张伯、梁安授首,这是他们的人头!”

    听闻斥候来报,皇甫嵩等人大吃一惊,“好一个张!竟以本部不到千人,打散整个兖州黄巾三万余?还阵斩黄巾贼帅三名,了不得,了不得呀!”

    曹操也是抚掌而叹,“妙极,妙极,可知战争前后经过?”

    斥候摇头,皇甫嵩笑着回复他,“不过张马上就会拔营回来,我们且等他来,问他就可以了。”

    说罢传令兵来报,说外面张将军的人马已经回来了,皇甫嵩大喜,带着曹操等人去迎接。

    张受宠若惊,急忙行礼,皇甫嵩把他虚扶起来,“快快与我将来,这战役前后过程,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呀!”

    张就一边走一边说,把黄巾据守、程昱来访、程昱定计、引诱黄巾、十面埋伏等一一托出,没有丝毫隐瞒,曹操大奇,“这仲德先生是何许人也?”

    张开怀大笑,“当年我与文应前去洛阳途中经过东阿,与当时太平教泰山道观的卜巳张伯等人发生冲突,当时只有我们几个人,而对方就连张宝张梁都在,身边大大小小渠帅十余人,我们形势危急。”

    “结果本来在客栈的文应从天而降,”张说的时候眼睛都带着小星星,“带着仲德先生和大批人马,从山下突破到道观,救了我们出去。”

    “这就是我尊敬仲德先生的原因。”张咧了咧嘴,“救命之恩,难以为报啊!”

    曹操点头,暗地让曹纯带人去追,这样的大贤,张可以放走,自己可不能放走。

    看到了曹操的动态,张哈哈大笑,“孟德,不要多费心思啦,你以为是我想放他走的吗?我还想留他在我部,帮我出谋划策呢,给他个军师祭酒的职位,连我都听他的。”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他?”曹操被发现了,也不尴尬,给曹纯打手势先等等。

    张瞟了眼曹纯,“还不是当初文应耍了个小把戏,让仲德先生大意之下答应了他一个赌约,赌上了两个人的前途?”

    捱不过曹操的渴求,张只能细说,“当时两人赌的很有意思,就赌黄巾什么时候造反。文应说是十年内,仲德先生没上套,文应咬牙说八年,仲德先生赌了八年开外,这不,到现在七年半,仲德先生愿赌服输,去洛阳投奔文应去了。”

    “这程文应,”曹操摇摇头,用诡异的目光看了张一眼,“对大势的预估能力强的令人发指呀。”

    张讪讪而笑,皇甫嵩却愤怒地拍了下桌子,

    “这卢子干是在做什么!明明有把握到黄巾贼众可能什么时候谋反,却什么事情都不做,等着袁家人来揭发,搞的现在这么大场面?”

    虽然卢植现在不是很喜欢跟着程允的张等人,但张知道程允一直都是心里面挂念着卢植的。

    听闻皇甫嵩吐槽卢植,张硬着头皮帮卢植解释了下。“将军,卢中郎听闻黄巾的消息和您一模一样的反应,想要报给国家,但是被文应阻止了。”

    皇甫嵩皱眉看向张,张继续解释道:“在当时,文应认为黄巾的威胁不明显,并且与宦官相交甚密,没有办法通过上书谏言而拔除,反倒是打草惊蛇,让他们爆发的时候危害更大。”

    “文应还说了一句让仲德先生都很敬佩的话,叫‘扬汤止沸,莫若釜底去薪’,说的就是等黄巾爆发再诛首恶,一网打尽。”

    只能是说,虽然张理解的有点偏颇,但差强人意,皇甫嵩哼了一声,不再过于追究此事。

    大军歇息还没有几天,收到灵帝的调令,让皇甫嵩北上接替董卓的位置,继续讨伐黄巾,皇甫嵩一愣,细细与传令兵问询情况,才知道卢植因为不允许贿赂宦官导致免职换了董卓,然而董卓被黄巾大败,气的皇甫嵩当场撕了兖州地图。

    而张赶紧趁机了解了下卢植的情况,知道了卢植并没有生命危险才松了一口气,对汉灵帝和宦官们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大军拔营,即使对宦官再怎么不满,董卓剩下的烂摊子也得处理了,张又突然想到程允找到他让他别和卢植一起去反而是和皇甫嵩一起,心中惊讶,果然是跟皇甫嵩一起能够报仇。

    “以后少不得唯程文应马首是瞻。”张暗暗想道,能够通过卢植不肯贿赂宦官而猜想到让皇甫嵩北上平叛,这已经超过正常人的推理范围的极限了。

    等到大军前行到广宗,才听闻张角已经病死,军队由地公将军张梁带领,张心下大喜,这是文应特意安排给我,让我报仇报个全面的吗?

    但由于张的军队在兖州受创严重,一路上不停补充新兵兵员,所以战力下降,被编到了后军,没能参与第一战,张自己感觉张梁怕是得死在前军曹孟德手中,心情略有些沉重。

    不过随后就传来了一阵坏消息,当然对于张来说不仅不是坏消息,还是天大的好消息,曹操前军受挫,张梁等人拼死抵抗,现在双方僵持在阵前,皇甫嵩派人来传话,升帐议事。

    皇甫嵩揉捏额头,“黄巾贼人营垒颇高,十分坚固,难以力敌,只能智取,大家觉得用什么样的办法好一些呢?”

    曹操也是皱眉,毕竟第一战是由他带部曲打的,虽然斩了两个小头目但没有什么大的作为,算是无功无过,对于这团刺猬,也没什么好办法。

    张跟张梁有过交集,这时候出声道:“贼将张梁,勇有余而谋不足,奋战当先是个好手,但是论安营扎寨、据寨而守,在座的各位谁都可以甩他八条街。所以不如我们先养精蓄锐,参考卢中郎的做法,等待他们露出破绽,再做安排。”

    皇甫嵩点点头,“所言在理,各部随时准备应战,神经绷紧,我来亲自观察敌营动向,一有机会,各部同时,由三面强攻,不必留活口,直接强杀,打出我们的气势来。”

    众将应喏,都回去整备兵马去了。

    不到两日,夜晚时分,皇甫嵩派人通知各部曲做好准备,卯时一到,同时举兵。

    张梁等黄巾贼自从与皇甫嵩军队大拼了一场之后就绷紧了神经,知道他远不是董卓那种混子可以比较的,吩咐下去不要被晚上袭营,着重防备。

    结果第一天安稳的不像打仗,第二天白天也没有什么动静,众黄巾头目以为皇甫嵩就是和卢植一样来筑墙而守,便放松了一些警惕,晚上也戒备袭营,结果又没来。

    正等到黑夜过去黎明将起的时候,众人睡得正憨,突然外面一阵喊杀声,吓得各头目都顾不上披甲戴盔,拎着刀就往外冲。

    张梁披甲以待,出帐急忙安抚营众,被袭营最可怕的不是敌人,而是炸营,张角跟他说过千遍万遍。

    众人一看是地公将军,心里立刻有了主心骨,收整心情,拾掇装备,向袭营的汉军攻去。

    曹操等人奋勇当先,趁黄巾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杀了进来,砍死了不少的士兵。

    正杀得兴起,发现面前有喧哗声,发现是张梁正在聚敛队伍,那还了得?果断突进向前,张梁等也发现了曹操众人,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来了个反冲锋,交战在了一起。

    而其他地方,皇甫嵩手下各校尉带着兵也在大杀四方,而其他地方没有张梁的带领,被打的节节败退,有些部众还发生炸营,贼人四处逃窜。

    张率部赶来的时候,营门处的战斗早已经打完了,皇甫嵩都向前推进了半里了,不过没办法,谁叫他们是后军呢。

    张率部追了上去,他心里面还琢磨着能够手刃张梁,为阿哥阿叔报仇呢!

    (这里说下,下官或是平等官职叫校尉为将军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以后见到学校的副主任啦,公司的副经理啦,直接把副字省去就得了,一个道理。)

37水淹黄巾

    张带着部众一路追过去,过了一里也没有追上,张梁等人撤退的太快,皇甫嵩的军队想追,却被黄巾逃兵阻碍了进军速度,只能咬牙杀敌。

    “将军,这样不行啊,”韩浩凑到张面前,“黄巾军队太多,皇甫将军他们被阻碍的厉害,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截住他们啊?”

    张把地图拿出来,“他们现在前往的方向是漳河方向,我们距离上游比他们距离河道要近,所以我们快马加鞭,赶到上游,截住水源,等到他们看到水浅,想要渡河的时候,开闸放水,让他们没法渡河,就可以杀将出去,一战而毙。”

    韩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还不明就里,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盔上,“你笑什么?还不赶紧行军?”

    韩浩上马忍住笑,“将军,这条河也叫漳河,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将士听到这句话,也笑的前仰后合,张脸色黑了下来,不过也笑了,“既然这么有缘,定会庇佑我们大获全胜,兄弟们,走了!”

    果然如张所料,此时漳河水位将将够趟河而过,张赶紧让士兵们伐木截水,不消半刻,水位明显下降了很多。

    张亲自做斥候观察张梁等人的行进速度,看到张梁他们的前军已经接近漳河,心中不禁捏了把汗。

    其实如果他们人多,兵精,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方式,他们是从斜后方过来的,根本没有像皇甫嵩他们那样被乱兵所拥堵,直接切过去战就是了。

    但是奈何他们精兵四百,新招募的杂兵六百,这样的阵容丢到黄巾大部队面前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就得被人践踏而过。

    所以只能靠取巧,借水取巧是最合适的选择,但是绝不是一个极好的套路,毕竟张梁等黄巾世代生活在附近,对什么时候的水位都有了解,贸然截水,水位下降,按理说正常人都会思考的。

    不过张只能赌,一是赌情况紧急张梁没有时间去思考,二是赌张梁从来没关注过漳河水位的问题。

    显然张赌对了,张梁跟张宝不同,张梁是典型的有勇无谋之人,虽然性格较张宝来说更让人喜爱,但是这种人吃亏会更多。

    张梁等人行到漳河附近,张梁见到漳河水位较低,大约也就五尺,绝大部分人都能渡过,十分激动,心道上天助我,带着头就准备渡河。

    身旁眭固拽住了他,“将军,这水位不太对吧?漳河的水位现在应该七尺才对,为什么只有五尺?”

    张梁摆手甩开了他

    ,“废话,今年大旱,水位肯定下降了,快快渡河,不然汉军追来,想渡河也渡不了了!”

    还没等张梁吩咐,黄巾们一股脑下饺子似的往河里面冲去,争先恐后地想要渡河,有一些为了先往前跑,都对战友大打出手。

    看到张梁不听,眭固一拍大腿,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冲了。

    眭固身材虽然矮小,但他有绝大部分冀州黄巾都没有的本事,游泳,他的老家在高句丽附近的海边,从小练就一身好水艺。

    正如眭固所料,上游的张的确在漳河上做了手脚,看到张梁带人已经进了水,张急忙把手中的令箭射了出去。

    韩浩看见信号,兴奋大喊:“弟兄们,推浮木!放水捉鱼了!跟我杀!”

    张见韩浩等人放水完毕,水位哗的升高三尺有余,琢磨着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可以避免了,也翻身上马,等待韩浩带兵会和。

    “轰隆隆...”听着滚滚水声,张梁还特意看了一眼天色,“怎么十月份也会打雷吗?还是大晴天?”

    眭固心中大警,“将军,必是上游有人堵水,现在放了,我们快上岸!”

    张梁吓得肝胆俱裂,他虽然长得高大,但是不会游泳啊,被水一裹挟,十死无生。

    正往对岸去,距离对岸还有两三丈的距离,大水混着浮木就冲了过来,眭固也吓坏了,大喊一声“吸气!”就把张梁按到水里去了。

    张梁正懵逼呢,听到吸气下意识吸了一口气,刚吸完就被眭固按进水里,他们两个被大水冲晕头转向的往下游飘去,而没有经验的黄巾贼众很多被浮木撞到,直接头破血流,死于水中。

    还没踏入河水的几万黄巾有些立刻怂了,想往两边跑却被皇甫嵩大军围了起来,想要跪地投降,皇甫嵩可不管什么降者不杀,通通解决掉,剩下的见活不下去了,只能投水,幸运的还能到下游着陆,不幸的只能泡死水里喂鱼。

    张等人甚是机智,是在拦完水之后先行渡的河,他们冲阵杀得都是渡过河之后瘫软在河边的黄巾溃卒,并没有遭到像样的抵抗,一通乱杀,沿着河岸追寻张梁的踪迹。

    眭固待水势平缓的时候从水里面冒出了头,发现被水冲走了好远,分辨了方向,忙拉着张梁上了岸。

    上岸的时候张梁已经没有气了,肚子肿的像个孕妇,眭固那一通乱压乱凿,才让张梁一大口水吐了出来,开始剧烈咳嗽。

    眭固解了自己的黄巾和甲胄,想要帮张梁也解

    去,却被张梁攥紧了手,张梁浑浑噩噩,感觉有人想要动他,立刻条件反射进行反抗。

    眭固没办法,冲着张梁肚子就是一拳,张梁又吐了一大口水,神智也清醒了不少,“白兔,我们这是在哪儿?”

    “将军您可醒了,我们被水冲出老远,估计怎么也有十多里,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得先把甲胄和绸巾脱掉,寻个村庄藏一夜再做打算。”

    张梁深以为然,忙让眭固帮他把甲胄除去,自己又摘下黄巾折好放进胸口衣服,“我们走!”

    却说前面村庄有人正好出来,望见了这两人相互搀扶而走,往村庄而来,急忙回去大喊:“览哥览哥!有外人来了!”

    不多时,一帮村民拿着锄头、铁锨就围了出来,当先一人年龄二十有余,手持长木枪,指着眭固两人,“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庄做什么!”

    张梁眼皮低垂,目露凶光,眭固赶紧回答:“我们本是来往乌桓贩马的商人,最近通过漳河的时候,正遇上打仗,那大汉的军队想要杀我们冒领军功,所以我们急忙逃走,却被汉军用大水冲到了这里,我们身上没有钱财,还刚刚泡了水,求你们给我们一口热汤喝。”

    那个叫览哥的皱皱眉,“三叔,三叔?”

    一个老壮汉瘸着腿走了出来,“阿奂你叫我做什么?”

    年轻人贴近三叔的耳朵说了几句,三叔哦了一声,张嘴就是几句乌桓问候甩出,众人一脸懵逼,眭固连忙回复,看来考验通过,可以安全得到庇护了。

    三叔说了几句就点了点头,那个年轻人挥了挥手让大家把武器放下,“你们先去我那里吧,不许乱走,不然出了事情你们自己负责,对我们村民做了什么的话,我把你们穿起来挂树上!”

    眭固忙称是,带着张梁进了村子,几句乌桓语对眭固这种跟乌桓打过十来年交道的人来说轻而易举,这个借口的确很好用。

    不多时,张接到斥候来报,发现了眭固两人扔下的盔甲和眭固的黄巾,前面还有村庄,张一拍大腿,千万别让黄巾祸害了百姓们,赶紧下令前往村子。

    这大批马队前来,震动还是比较大的,年轻人和眭固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年轻人马上大喊:“男人拿起武器到村口,女人赶紧躲起来!”

    眭固还想拉着张梁跟女人们一起躲起来,年轻人一把抓住他,“你不是男人?他不是男人?”

    眭固没办法,只能躲在村民的后面,跟着男人们一起出去。

38功劳分配

    年轻人突然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向前一跃,反身就是一枪,原来是张梁眭固两人一左一右偷袭而来,要不是他反应快,可能已经被制住了。

    “你们两个畜生,竟然恩将仇报!”

    村民和军队将张梁和眭固两面围住,两人看逃无可逃,张梁愤然说道:“既然今天落到如此下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一个太平道教倒下了,将来会有千万个太平道教站起来!”

    张冷哼一声,“张梁啊张梁,前些天是卜巳张伯梁安,今天是你和眭固,改日就是张宝和严政!我阿哥阿叔的仇,你们一个都逃不过!”

    张梁神情大骇,“居然是你!”

    “没想到吧!”张示意韩浩举起弓指着想要尝试逃跑的眭固,“这个仇我记了七年,如今一个一个报了,让你们知道,杀人者,人恒杀之!”

    张策马向前,张梁暴退,但人不及马,张一枪刺出,张梁两手握住枪杆,却阻止不住这强大的冲击力,被捅胸而亡。

    看向眭固,眭固亡魂大冒,跪下乞降,那青年忿忿问道:“你这么忠心,为什么还要投降?留一个好名声不好吗?”

    眭固梗着脖子强做声:“在他活着的时候,我救了他一命又一命,他死了,他给与我的恩义也已经报答完,投降又怎么了?”

    青年看向张,张问眭固道:“刚刚你想对他出手?他不是救了你们吗?”

    眭固不敢看青年的眼睛,“为了活着,只能绑架人质。”

    张笑了笑,看着青年,“你有武艺?能杀了他的话,你可以杀了他。我给你掠阵。”

    青年眼神发光,“狗东西,纳命来!”

    虽然青年的木枪显然是马战武器,但用来杀一个手无寸铁的黄巾小头目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不过五合,眭固就被挑断了手筋和喉咙。

    张拍了拍手,“武艺很不错,有想法参军吗?”

    年轻人点了点头,“想。”

    “好,来我军吧。”张喜笑颜开,又得到一名大将。

    “不去。”年轻人摊了摊手,做无可奈何状。

    韩浩等人一通哄笑,气的张差点提枪去揍这年轻人,“你消遣我?”

    “那倒不是。”年轻人叹了口气,“我们这村庄迁移到这儿不容易,有老有少,我去参军,谁来保护他们?有些时候我们的选择都是身不由己的。”

    张点了点头,对年轻人的印象大为改观,却听那三叔嚷嚷道:“阿奂,你的说法不对,你参不参军对于咱村子没有什么影响。”

    见年轻

    人神色郁郁,三叔开导道:“不是说你起不到什么作用,而是这世道啊,变了。不只是像以前,我们躲避鲜卑乌桓就可以,现在呀,是乱世啦。”

    “你该去参军就去参军,帮助大汉朝平息这乱世。”三叔看的明白,“如果乱世不平息,我们农民活不下去的。乱世平息,一定可以免赋税几年,我们再隐居逃税几年,又可以活一代人。”

    “三叔,”年轻人想说些什么,却被三叔打断,“我知道,自从你父亲保护村民去世之后,你就想代替他保护村子,大家都明白,这也是我们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选村长亭长的原因,大家都尊敬你父亲和你。”

    “但是大家不是你的拖累,”三叔重声说道,“我们没有你在,也会好好活下去,说不定过些年,又有新的年轻人成为你和你父亲这样的庇护者。”

    年轻人泣不成声,三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各位军爷下马喝口水?”

    “哦,不了,”张从感动的对话中回过神来,“我们还得回去复命,暂时驻扎在广宗,如果这位兄弟有并肩作战的想法,到广宗找我张张就是了!”

    韩浩已经把张梁和眭固的人头割下来,尸体掩埋了,对着张点点头,张与村人告退,策马而回。

    皇甫嵩的军队还在河对岸搜索,张等人再次拦河渡河,这次渡完河缓缓放水,倒是没再发大水了。

    在张等人拦水的时候就被人发现了,发现的是曹操的斥候,等到曹操等人过来的时候,张他们已经渡过了河。

    “,你们怎么跑河对面去了?黄巾不是被河水阻隔了吗?”曹操策马停下,看着满身是水的张问道。

    张连忙打断曹操热情地问话,“我说孟德,赶紧回大营,让伙夫煮点姜汤,给我弟兄们喝了,我们帅帐说去,走了走了,冻死我了。”

    中午的时候渡河还好,晒晒就没有那么冷了,尤其是他们都是壮汉,但农历十月的黄昏前你去河北的水里泡一通,能出来就是好汉了,就连张都差点冻成智障,赶紧回营换干衣服,喝姜汤吧。

    皇甫嵩等张已经等了好久,看他们冻得直抽抽还兴奋的像一群那啥配成功的狒狒,就知道肯定是完成战略目标,杀了张梁了。

    张刚刚进大帐,皇甫嵩率先鼓起了掌,帐内众将也紧跟着鼓起了掌,张受宠若惊,连忙把张梁和眭固的头颅献了出来。

    “,说说战役过程,让大家思考下,以后若是遇到类似情况好有个参考。”皇甫嵩鼓励张,让他发言。

    “我部当时在后军,虽然紧跟将令,但还是没赶上强度最

    高的破营攻坚战,等我部赶到的时候,诸位将军已经讲贼众驱赶到漳河附近了。”

    看到帐内众位眼神有些不对,皇甫嵩啪地一拍桌子,“漳河,就是我们中午将黄巾堵在那里的河,不是眼前的张!”

    这次没有人笑,张还是有些尴尬,“我们当时位置处于上游,所以赶紧伐木堵水,趁机先过了河,我琢磨诸位在河这边,黄巾没过河的一定走不脱,所以过河的我们再解决。”

    “我们是等张梁入水再放的坝,但水流速度没法揣度,把张梁冲到了河对面,所以捡了个功劳,这次不算我的,若不是我部放的这场大水,肯定是在座的诸位拿到张梁的人头。”

    皇甫嵩摆摆手,“没说这个功劳给你。”

    皇甫嵩双手撑在军案上,“这次北伐的功劳,诸位都有,甚至很多都是从长社建功,一直到现在的。大家的功劳一笔不差的,会记在功劳簿上。”

    看众将一片喜悦,皇甫嵩淡淡说道:“但是,有两个人的功劳可能不会这么写。”

    众将都噤声,张也严肃了起来,刚刚到一个喷嚏都憋了回去,“我,与,功劳不会按实际情况来。”

    “将军,”曹操虽然被张抢了好些功劳,但他从不怨张,是他自己还没有那个能力,现在的曹操虽然已经满肚子坏水了,但是一刻心还是光明的。

    皇甫嵩摆了摆手,“长社之战,火烧波才,大破汝南黄巾,斩首数万,才有的之后朱公伟跟我共同平定汝南、陈国。这一点,参与过长社之战的出列。”

    算着曹操张,出来了七名校尉,占了总数的不到一半,皇甫嵩点点头,“说句不中听的话,没有那一把火,我跟他朱,可能已经被孟德救出后,被押送回洛阳城了。”

    曹操摇了摇头,他大概猜到皇甫嵩要说什么了,张与他交流过一点点。

    “这一把火,不仅把中部黄巾烧的丢盔弃甲,也让南方黄巾闻风丧胆。但这一切灵感的来源,是张带来的卢子干的一个锦囊,里面纸条上书四个大字,天干物燥。”

    皇甫嵩肃然,“卢子干不只是在北方大破黄巾,迫使张角带病抵抗,最终病死,还用四个字改变了中南部的战争走向,说句首功不过分吧!”

    众人皆站起来,神色肃穆,连说不过分,皇甫嵩点点头,“如今卢子干受奸人攻讦,冤而下狱,我的全部战功,和的主要战功,都会推给卢子干,而你们放心,你们其他人的功劳我必定写的清清楚楚。”

    “如今反贼首领,只剩张宝一人,消灭张宝部众,便班师回朝!明日拔营,前往曲阳!”

39猛攻曲阳

    众将散去,皇甫嵩唯独留下张。

    “,我这么做你会不会很失望?”皇甫嵩示意张坐下,和蔼可亲地问道。

    “不会。”张抱拳,“相反我还很感激您,我是卢中郎带到洛阳的,他教授的统兵之术让我一生都受益匪浅。如今他有难,我能够帮助,当然不会推辞。”

    “嗯,”皇甫嵩点了点头,“不止如此,你每次都是首功,让同僚们会对你有意见,尤其是上次我都把你编到了后军,你还能斩杀张梁,这会让他们显得无能。他们无能吗?其实并不,所以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面有可能会怀恨在心。”

    “为了让他们打消这种心思,我会把你的首功转给子干,当然你的功劳肯定还是不错的,这个你放心。”

    张再次抱拳,“感谢大帅的维护与厚爱,张无以为报,只能奋勇杀敌,以慰大帅!”

    皇甫嵩挥了挥手,反正该说的都跟他说了,他要是不理解,也没有办法。

    张告退,门外他的斥候在等他,“将军,他来了。”

    张瞪了他一眼,“他?谁啊?你这传令传的很不合格呀?”

    斥候挠了挠头,“将军我不认识他呀,就是那个河对面您让他来参军的那个人,过来报道了,还在大营外面,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张哦了一声,“以后直接一次说清楚,斥候传令不仅是要快,还要准,明白没?”

    看到斥候点头如小鸡啄米,张满意,“走吧,看看我们的新战友去。”

    大营外,年轻人背着长木枪和包裹,抱臂而立,守卫警戒地看着他,他就当没看见,安然地戳在哪里。

    “哈哈哈,快进来吧,”张和守卫说了几句,守卫把拒马搬开,让开营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走,我们帐内说话。”

    张揽过年轻人肩膀,对着斥候说道:“去,把你们韩将军叫来。”

    “我叫张字,河间人,”张给年轻人介绍道,“那个一会儿进来的叫韩浩字元嗣,河内人。”

    说着张带着他就进了帐篷,紧跟着韩浩也进来了,“将军你找我?”

    张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来坐,这不,来了一个弟兄,让你认识一下。”

    韩浩坐在旁边,看着对面的年轻人,“这不是今天下午村子里面的那个代村长吗?想通了要来从军了?”

    年轻人报了抱拳,“见过两位将军,想通了,不参军可能连一村的人都保护不了,参了军可能保一国家的人。”

    “好见地!”张拍手称赞,“壮士高姓大名?”

    年轻人腼腆地笑了笑,“免大名览。”

    韩浩没反应过来,“壮士高姓?”

    “嗯。”

    “姓嗯?”

    “姓高。”

    张对这两人的脑洞清奇无话可说,“高览兄弟可有表字?”

    高览摇了摇头,“家父仙去的早,没来得及给我起表字,村里面有文化的人不多,但是三叔都是叫我阿奂,那我便字阿奂吧。”

    张点点头,“没问题。阿奂,我们部曾经在兖州有一场大战,队伍减员的厉害,新招上来的士没有经过很多的军事训练,且我们的军官储备也不足,想任命你先做一个都伯,平时领兵训练,战时带兵听命令,可以做到吗?”

    高览欣然领命,韩浩就带他去他的兵那里交接去了。

    第二天,皇甫嵩心情不错,带领大军拔营,向曲阳出发,张还诧异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听旁边人说原来是把张角的墓地找到了,将张角破棺戮尸,和其他贼首的头颅,一起送往了京师。

    张打了个冷颤,皇甫嵩果然是天生的军人,有些时候,不得不佩服他的服从能力绝对是别人都比不过的。灵帝要张角的人头,就是已经下葬了的都要挖出来割掉,简直可怕。

    张宝早已收到消息,哭天抢地,也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就高筑墙,广积粮,死守曲阳。

    张宝特意让曲阳城里的男人协助守城,上至六十老汉,下至十几少年,都没有放过。为了胁迫他们,让黄巾力士绑架了他们的妻小,一时间人心惶惶,悲惨的气氛围绕着整个曲阳城。

    当皇甫嵩兵临城下的时候,正好巨鹿太守郭典带着兵士也到来,两方会合,商讨讨贼事宜。

    郭典对皇甫嵩还是有很大尊敬的,尤其是他几乎是与一半以上的造反黄巾贼有过战斗,且都获胜,简直是军神啊。

    “皇甫将军有何高见?”郭典问皇甫嵩的意见,“我们现在驻扎在南门和西门,是不是要再围一个门,围三缺一?”

    “围三缺一的确是破敌良策。”皇甫嵩称赞了郭典的意见,但见他神色肃穆,“不过破敌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平反。所以我建议四面强攻,直接拿下曲阳城。”

    “这...”郭典脸上有些犹豫,“我们的士兵在数量上并没有很大的优势,相反据我观察,黄巾在曲阳的乱军人数超过十万,远多于我们。”

    皇甫嵩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很麻烦,没有两倍的军队,攻城都很难攻下;没有四倍的军队,对方逃跑我们也没法拦截。”

    郭典又说道:“如果我们围三缺一,然后伏兵于那个城门,等到黄巾逃窜的时候,冲杀并且破门,可一战而胜,皇甫将军觉得如何?”

    皇甫嵩皱眉凝思,又见曹操做思考之态,神色变换莫名,点名道:“孟德,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破曲阳吗?有的话不妨说出来。”

    曹操点点头,“据说张宝是三兄弟里面唯一粗通军略的,不知道这个情报是否准确?”

    郭典点点头,“正是如此,无论是练兵还是军阵,甚至是策略,张宝都有施展过,说粗通军略没有问题,情报准确。”

    “那一定知道围三缺一了。”曹操活跃了下气氛,“军略第一条虽然不是这个,但学军略的就知道,没问题吧。”

    众人点头,曹操接着说:“既然他能够想到,那么我们完全可以舍弃一门的防御,让张宝心中充满‘为什么皇甫将军会选择这么朴实的计策呢?’这种疑惑,那么张宝就会告诉黄巾贼众,门外有埋伏,不要存有从这里逃走的想法。”

    看皇甫嵩点头,曹操继续说道:“那么这个城门前,就让传令兵走吧,他们看见有人影,必然不敢出战,我们空这一门,攻其他三门。”

    皇甫嵩拍手称赞,把话接过来,“孟德的想法很有新意,对张宝这种粗通军略却没什么大本事的人,非常有用。”

    “那我说一下攻门的顺序,应该怎么办才能最快拿下城门,现在我们是南门,郭太守是在西门,我们再出一只军队从东门去往北门,给他们一种东门也有军队的印象。”

    “把军队战力分为四个梯队,第一天南门上第三梯队,北门上第四梯队,第一梯队备战,第二梯队策应。这样他们就会觉得我们会攻下南门,侧重防守南门。”

    皇甫嵩眼神一定,“郭太守在第二天派一半兵力和第三梯队一起攻南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第一二梯队猛攻北门,一战而下!第四梯队东门外埋伏,若城下了,会开东门迎接你们进城。”

    众将欣然领命,曹操的部曲之前身先士卒,保存并不是很完好,所以做了第二梯队,至于张他们,战损很严重都是新兵,只能做第四梯队。

    并且张特意吩咐,不要强攻,让第四梯队其他队伍上,自己带队呐喊擂鼓助威。

    韩浩知道了这个消息,有些失望,“将军,咱做第四梯队岂不是没有仗打?”

    张笑笑,“更好,不然这群新兄弟还没练过几次,再战死一半,我多难受啊。”

    第二天一早,喊杀声就打破了黎明应有的宁静,皇甫嵩亲自擂鼓,督促攻城。

    打了一上午,郭典特意从西门跑来,“将军,城上守卫的,都是无辜的百姓啊!他们都是被胁迫的,有人质在,我们将士们下不去手啊!”

    皇甫嵩冷哼一声,“难道要顾及人质的安危,就放任你我手下的士兵们白白损失生命吗?既然他们这群人质没有反抗慷慨赴死,那么就说明他们身上没有值得我们保护的品质!一概不管,破城再说!”

    郭典一脸忧伤,这不是你皇甫嵩治下的百姓你当然不心疼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皇甫嵩说得对,战争本来就应该是残酷的。

    等到郭典返回西门继续督军作战,曹操很是敬佩地对着皇甫嵩说道:“将军您的做法是最合适的方式了,可以做万世的法度。”

    皇甫嵩摇了摇头,“有很多时候事情不是对了就应该去做,如今是战时所以我可以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因为我是这场战争的最高统帅之一,有这个权力。”

    “正相反,平时有很多正确事情我们是不可以去做的,因为要按照要求来,会有很多制衡点,几位中常侍就是这制衡点中比较明显的一个。”皇甫嵩叹了口气,“我能做的,就是在其位谋其政。”

    “那等到我们大获全胜,班师回朝的时候,就…”曹操低声说道,被皇甫嵩瞪了回去,“噤声!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你嘴中听到这句话。”

    曹操抱拳无言,深吸了一口气,这皇甫嵩,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跟商纣王时候的闻仲闻太师是一类人,只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没有一个爱国志士应有的思想。

40伏杀张宝

    傍晚,鸣鼓收兵,曲阳城下尸山血海,与血色的夕阳交相辉映,让肃杀的氛围更多了意思凄凉。

    高览趁着晚饭,凑到了韩浩和张旁边,“将军,咱今天为什么就光是喊喊口号助助威,连忙都不帮一下呢?”

    “你想帮啥忙?”张心中好笑,“帮忙放黄巾一条生路?还是帮黄巾把咱弟兄想办法处置了?”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高览连忙解释,“我这不是看友军们奋勇杀敌有些羡慕,手痒嘛。”

    韩浩点点头,“其实我也手痒,但是上午将军和我说,不想让兄弟们去送死。你可以想想,就以你带的部下,参与这么高强度的战斗,能不能从那尸山血海中爬出来?”

    顺着韩浩指的方向,高览望过去,“乖乖,这得死了多少人啊,要是再来这么四五次,估计城墙被尸体填平了。”

    “所以说啊,”张伸了个懒腰,“好好练你的兵,说不定哪天上了战场,记着把兄弟们活着带回来。”

    韩浩拍了拍心情有些低落的张,“不过我倒觉得这张宝有些扛不住这样的攻城了,他自己知道围三缺一有埋伏,但不可能人人都知道的,生死关头,谁管你是什么地公将军?所以明天说不得有恶战要打。”

    张点点头,“元嗣说的极有道理,那么如果有人开东门而逃,我们一定将勇者胜,把他们打死在东门处,你们要明白,明天没有兵力帮助我们,他们都在攻城,有且只有我们守在东门。”

    韩浩和高览都点头示意明白,张眯眼,“不过你们相不相信,如果明天有人破门而出,第二波跟着的就是张宝?”

    韩浩与高览面面相觑,“张宝不是誓与曲阳共存亡吗?”

    张嘴角微翘,“要是张梁,我信;要是张宝,他定然会因为部下弃城而心灰意冷,而不是像张梁那般歇斯底里。心灰意冷之下,必然有人裹挟着他离开,那么这又是我们的机会了。”

    高览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提出了问题:“那将军,我们怎么知道张宝是第二波出城而逃的人,不是第三波呢?”

    张语塞,一巴掌就冲高览头上拍去,却被高览灵敏地躲过,“的确,你问的问题很有可能会出现,但是不是在第一波你信不信?”

    高览连忙点头,一遍韩浩深吸了一口气,“将军,你的意思难道是…”

    “对,没错,所以阿奂今天来找我们谈的问题,现在可以回答了,今天闲着就是为了明天拼命,明白吗?”张看着高览,高览却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将军,”韩浩想到要扛住将近一半的曲阳溃兵,心中就很沉重,“我们是不是没有被命令要干掉张宝啊?这一场我们可以不

    上的。”

    张皱了皱眉头,“我们军人不能够因为害怕死亡而逃避责任。的确,皇甫将军原话是等城破后,开东门迎接我们进城,但是前面可是让我们去东门埋伏的,放黄巾过去,我埋伏个鸟?”

    韩浩和高览不说话,张看气氛沉重,耸了耸肩,“不过即使是坏消息连成片,也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张宝的长相我知道,我和张宝照过面。”

    韩浩挑了挑眉,“这算什么好消息?难道他还能因为你们两人见过就让黄巾别反抗?”

    张连翻白眼,“我要有那威力,估计早被张角带走了,还轮的你俩在这里跟我说东道西吗。我的意思是可以尽量避免像刚刚阿奂提及的,如果张宝混在第三波出来我们第二波就冲上去送命的问题。”

    “啊…”高览长应一声,“那我们也就一千人,怎么打人家十万?”

    “打什么十万打十万,”韩浩没什么问题了,赶紧给高览解释,“擒贼擒王而已,抓住张宝就万事皆休,抓不住张宝就大杀四方到死而已。”

    “明白了,”高览这时候恍然大悟,“那就是明日我们找个地方藏好,等曲阳城的人逃跑,然后看哪波是张宝,出去干掉,任务完满结束,对吧?”

    张点点头,“最快的速度击杀掉他,然后拿着他的人头喊地公将军已死,速速投降。这样我们就能够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不然的话,杀了张宝我们跟着陪葬就没意义了。”

    “不过不是喊‘降者不杀’才对吗?”高览不明白,“喊降者不杀才会有人投降吧?”

    张呵呵一笑,“年轻人啊,杀不杀你能说了算?这好几万人听了降者不杀的口号,结果万一不能赦免,拿你人头能够抵吗?”

    三人默然,还是张先发话,让另两人都去休息,备战第二天。

    这天天气不是很好,有些阴沉,天气也比较冷,可苦了张部曲,选了个背阴坡上的灌木丛藏身,那一地白霜见证了他们的苦难。

    与此同时,曹操等人摩拳擦掌,准备破城杀张宝,拿取第一功,已经披甲以待,等皇甫嵩鸣鼓开战了。

    不过经过一夜的沉淀,曲阳城里面的气氛可不像外面这么和谐。

    “李老三,你没骗我?我张富贵可是打了一天,杀了四五个呢!”

    那个叫李老三的揉揉鼻子,“可不是,东门根本就没打,眼瞅着下面有人偷偷摸摸走来走去,却没人敢来上城,合着都在你们那边拼死拼活呢啊。”

    张富贵气不过,又和其他人宣传开了,就连李老三拦着都没有用,不多时,就传到了张宝耳朵里。

    张宝急忙带着士卒过去城墙,已经有一大波人

    聚在一起嚷嚷着从东门逃走呢,其中尤其是以那些被胁迫参与守城的人为主,但打了一天了大家谁还管你是被胁迫还是自愿的,能逃走谁都不想留。

    张宝直接一剑把带头的张富贵枭首,“谁还想临阵逃脱,下场就是这样!你们这些人好像喜欢搞事情是吗?好,严政,吩咐下去,若有一个人逃,里面的妇幼就杀两个,我就不信城破的比我杀的快!”

    严政低头称喏,下面的黄巾贼众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张宝刚想走,南门的喊杀声已经传来,张宝赶紧带着人顶上去,而本来捣乱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心里面有点小九九,开始发芽了。

    还没有半个时辰,张宝就听人来报,北门已破,他大喊“天要亡我”四个字还没喊完,又有人报他们开东门跑了,顿时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幸好严政在一旁及时扶住了他,不然一摔下去什么都结束了。

    严政见张宝昏迷不省人事,也不救他醒来,直接把他背起,“诸位随我护送将军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众人应喏,奔东门而去。

    张等人刚刚感觉到有点暖意,就发现东门开了,急忙告诉下去让弟兄们准备好,却见一些友军直接就从扎营处拼死抵住,张摇摇头,不是他的手下他管不了,叫他们一起蹲人他们还以为张想抢功,心累了不想管他们。

    有时候人走投无路,会爆发出更大的力量,东门守军瞬间崩溃,黄巾众贼人直接就四散而逃了。

    “将军,到底是有见到张宝没?”高览比较急性子,耐不住问道,旁边韩浩先回复了他,“说好的第二波之后,你是睡一觉睡傻了吗。”

    高览哦了一声,继续蹲会去等着,只见第二波人也冲了出来,张死死盯住,却没有发现,高览大大咧咧笑道,“果然如我所料可能在第三波吧~”

    “不对,动手!那个背着人的汉子是张宝的侍卫长严政!我见过!别让他跑了!”张大声疾呼,率先窜了出去,“张宝肯定是在他背上的那个!”

    严政见有埋伏,惊呼出声,“快,拦住,拦住啊!”

    虽然有一大批的新兵,但张部众还有四百身经百战的老兵,瞬间就把刚刚建起的防线撕开,为首的韩浩高览张三个箭锋直接杀到了张宝面前,可怜张宝就这样昏迷着死在了张枪下。

    虽然严政一个懒驴打滚逃脱了串糖葫芦的命运,但紧接着高览的枪就躲不过去了,也被一枪捅死,忠心可鉴。

    韩浩大喊“贼将授首”,带着士兵们往北门转移,防止被大波黄巾淹没,张两人砍掉张宝严政的脑袋,也跟了过去。

    曲阳,一战而定。

41十万京观

    当皇甫嵩听闻张宝已死,杀他的又是张,心中万分无语,为什么每次大费周章地打败黄巾,摘最甜的桃子的人,总是他张呢?

    不过张献上张宝首级的时候,特意和皇甫嵩说了功劳一分不取,还是让皇甫嵩大体上能够满意的。

    曲阳一战,率先破城的是曹操部曲,曹纯身中五刀,墙头搏杀小头目高晟、程志远,为后面士兵登城赢得了大量的时间,经过讨论决定,这一战首功就是曹操的了,让曹操心疼部曲战损的同时,也能笑到合不拢嘴。

    后来除了逃走的万余黄巾外,绝大部分黄巾都被关在了城池中,连着被黄巾囚禁控制的百姓,有十万余人。

    对于这十万余人的处置,郭典难得的和皇甫嵩发生了争吵,郭典要不是顾及帐内力量明显不如皇甫嵩,可能都动起手来。

    “我绝对不同意你的杀光政策!皇甫义真老匹夫,我一定要参你一本,你一定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众将噤声不言,这个时候是最可怕的时候,皇甫嵩军权未交,战斗已经到了尾声,他说话算还是不算?算的话就要伤天害理,不算的话万一他以违背军令的名义而斩你,他死不死你不知道,你肯定死了,划不来啊。

    不管其他人怎么办,郭典肯定不能让他把这十万俘虏全都杀了,杀完之后千里土地廖无人烟,他这个太守怎么做?还不如战死,能得到个追封。

    不过杀十万人的罪孽,张是承担不起,甚至分担一些都分担不起,顶着天大的压力,张首先提出辞行。

    “将军,既然大势已定,张氏三兄弟伏诛,我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我这就带兵回去卫戍京师,原谅下官还有职责在身,先走一步。”

    张要走有借口,他本来就不是皇甫嵩的手下,本身就是客军,算作他从何进手中借调的,虽然这件事情跟何进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属于卫尉之下,负责京师和宫城的守卫,要不是为了报仇,他是没有任何机会来此地剿灭黄巾的,是程允体谅他的心情,特意贿赂蹇硕和何进,才把他安排在皇甫嵩这里,跟着作战。

    皇甫嵩深深地看了张一眼,张急忙低下头去,虽然他这里有理,但是有很多时候,还是好人害怕坏人的。

    “可以。回去之后代我向卢子干问好。”皇甫嵩在北地久了,不知道卢植和程允之间的纠葛,一直以为张是卢植派过来协助他的,也正是如此他就自作主张把张的军功算给了卢植,就像类似纯的军功绝对是曹操的一样。

    张赶紧告退,脱离这场漩涡,不过苦了一个人。

    曹操感觉不太对

    ,紧跟着就准备说,结果还没说,皇甫嵩就一眼望了过来,曹操立马闭眼假寐,行吧爱杀杀吧,管不了管不了。

    让曹操消停下来之后,事情就轻松多了,皇甫嵩举目四望,众将都不敢抬头,只有郭典在那里梗着脖子不服气。

    “郭太守。”皇甫嵩跪坐在案后,拍着司马汇总的伤亡报告,“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完吗?我建议你还是早些回到巨鹿安抚民心,不要耽搁我们行军。”

    “哎呦真是巧了,”郭典咬牙说道,“正巧有事情,想把我巨鹿郡的百姓给带回去教化一下,办完即走,绝不拖延。”

    皇甫嵩把伤亡报告递给郭典,但郭典没敢接,“你拿啊,这上面有很多是你巨鹿百姓,你教化的巨鹿百姓。”

    “皇甫义真!你别跟我打马虎眼!”郭典咆哮,“赶紧把你俘虏的巨鹿人交给我,不然!”

    “不然如何?”皇甫嵩还是不慌不忙,“不然你要再教化一批跟我大汉对着干的黄巾贼?是不是轮到郭角、郭宝、郭梁三兄弟?你看我会不会下次连你一起砍了!”

    “你,你!”郭典差点被他气得背过气去,却听皇甫嵩那边轰他走,“来人啊,把不相干的人带出大营。”

    “皇甫嵩,你会后悔的!”郭典大袖一挥,“老匹夫,等我狠狠参你一本!”

    “孟德,若是这位太守两炷香之内没有带领手下离开营地范围,按军令诛之。”皇甫嵩神色淡然,实力劝退。

    郭典脸色一变,脚下的步伐都变快了。

    曹操苦笑,“将军,这批俘虏...”

    皇甫嵩抬手打断了曹操接下来的话,并招手让曹操过去,“来,孟德。”

    “你来看看,自己看看。”皇甫嵩眼神有些沧桑,“我出身将门世家,大小战役打过百来场,怎么可能不知道每场战役的胜利是依靠什么来取得的?都是靠战士拼死效命换来的。”

    “我带他们来,却不能带他们回。抚摸着这本伤亡册子,就知道,只要是国家不安定,君权被挑战,这本册子上的人就会继续增加。”

    皇甫嵩握紧拳头,“所以,我需要告诉这些人一件事情,有的事情做了,就要付诸代价!通知下去,全军警戒,曲长及以上到营门处集合!”

    曹操跟着一起出去,先找到了巡检营地的曹仁,跟曹仁说了下预想对俘虏的处理方式,怕是要行杀鸡儆猴的事情,来警告一些人不要打造反的主意。

    曹仁大惊,“大兄,这是十万人呐!不是一千,十万呐!并且他们都是我大汉民众,虽然受到张角的蛊惑加入了太平道反抗了我大汉,但要说全杀

    了可太可怕了吧!难道你就没有劝一劝皇甫将军?”

    曹操愁眉苦脸,“劝?我要是真劝的话,你以为我会在这里站着?那郭典是巨鹿太守,手握兵权,在巨鹿郡这一亩三分地上,有几个敢跟他掰腕子?”

    “就这样一个实权官员,要不是走的快,认了怂,就被皇甫将军下令斩了。”曹操心有余悸,“最关键的是让我,为什么让我?明显想拉我下水嘛!”

    曹操又气又怕,“子孝,你说我又不是他皇甫嵩的手下,为什么非要让我做这种吃力还不讨好的事情呢!”

    曹操扼腕叹息,“唉,看看人家张的境界,什么功劳都拿最大的不说,这趟水还没有浑浊的时候就抽身事外,为什么我就跟人家没法比较?我真是倒了血霉了!”

    曹仁坚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大兄,想要有张的运气你还是别想了,不过呀,要想抽身事外,机会还是有的。”

    曹操顿时来了精神,“子孝,别卖关子,有主意赶紧出,不然机会稍纵即逝,集合了的时候就没办法了!”

    曹仁四下张望,曹操意会,附耳过去,两人嘀嘀咕咕一通咬耳朵,曹操点头,“好,好啊!十分有理,我就这么办。”

    皇甫嵩从大帐中出来,正好遇上赶回来的曹操,心里奇怪,你曹操不去营门集合在这儿做什么呢?

    曹操过来行礼,“将军,我部下曲长曹子孝在巡营防守的时候发现,营外有黄巾贼党出没,怀疑有想法偷营,因为没有办法打扰从帐中交谈的咱们,只能让他的部曲自行出击,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出什么事情,请求出营找寻,顺带消灭溃军。”

    皇甫嵩眼皮低垂,“哼哼哼。行,去吧。”

    看曹操急忙逃走的身影,皇甫嵩径直向营门而去,丝毫没被曹操所影响。

    看到众位曲长校尉等翘首以盼,皇甫嵩比较满意,大声说道:“在场各位都是军队中数得着的人才,今天有个很严峻的任务交给你们。我们俘虏了十万黄巾贼众,据孟德说,有其他溃军想要营救。”

    皇甫嵩四顾,“这么大的数量,如果一旦炸营,我们之前的战斗就功亏一篑了。所以我下令,这十万人,斩立决!摆人头,筑京观,以儆效尤!告诫想要造反的人,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在皇甫嵩通知集合之前,张就已经带着他的本部人马离开了军营,韩浩还茫然为什呢这么着急要走,就看见郭典带着他们的人马急匆匆地离开了营地,心道出了什么大事?

    张阴着脸,也不说话,韩浩看样子缩了缩脖子,也不敢问,众人就带队冲着洛阳的方向急行军。

42对赌斗将

    张部众沿滹沱河而下,准备渡河,顺路俘虏一些黄巾贼什么的,如果素质过硬,就被兼并到他们的部队中,一路行进以来,竟然林林总总招到几百人人,整个队伍达到一千五百人。

    人数不是关键,关键是很多都是黄巾之战剩下来的老兵,那些素质不够的,他也没有往军队里面招,毕竟他们这只军队是要回洛阳的,而且据程允所说,将来还有大计划,现在他对程允的话深信不疑,这一趟听程允的话,把该报的仇报了个遍,可以让阿叔和阿哥在天之灵得以瞑目了。

    不过出了一件大事情,就是他们和同样招兵的盗贼贼众遭遇了,虽然他们这边阵容精良,军风剽悍,但是人家人多势众,所以倒是没有直接发生战斗,互相忌惮所以比较克制。

    张一马当先,“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只见那领头一人身骑黑马,策马而出,“你又是什么人?”

    张拿枪指着他,“在下河间张张,奉命率麾下将士辅助皇甫将军讨伐黄巾贼众,你们今天挡住我们的去路,还不赶快通名让路?”

    “哟?跟着皇甫嵩的呀?”那人嘻嘻哈哈完全不拿张当回事,“那皇甫嵩呢?你让他来和我说话嘛。”

    张眼神一冷,明显眼前这位对皇甫嵩的印象不是很好,可能对大汉也有意见,阻拦他们汉军是挺合理的一件事情,现在就应该备战,突围了。

    暗暗给身后手势,“先不说皇甫将军不是你这种散兵游勇有机会见的,我不是皇甫将军的手下,我的任务只是协助他们而已。所以现在你赶紧把路让开,实在想念皇甫将军,可以去前面曲阳找他呀。”

    那人嗤笑,“我想他?我想杀了他,这样就能够为天公将军、地公将军、人公将军报仇,从而号令全国的黄巾,多威风啊哈哈哈!”

    张刚刚想命令部队强袭突破,只听那人嘻嘻一笑,“喂,张是吧,看在你姓张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你们出三个人,跟我们这边三个人打一场,要是你们能两胜,就让你们过去,怎么样?”

    张心思急转,观察了下对面的混乱阵容,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想法,大不了输了就强冲而已,“那要是我们三局全胜,你待如何?”

    盗贼众人哄笑,“你心思挺大呀,你们三局全败怎么样先想好可以吗?”为首那人调笑道,显然对他们这边的实力很是自信,丝毫没考虑过张这边,毕竟张这边只有他一个人出阵,最多也就是一个人赢,两败一胜并没有什么影响,尤其是他觉得自己还不一定打不过张呢。

    “若我军三败于你手,应你要求。”张声音平淡,他和韩浩基本上是各拿一分,再给个都伯出战的机会,嗯,新来的叫高览的不错?毕竟抓好机会可以杀了严政的人。

    “哦,我要求很简单,跟着我们干多好啊,跟着皇甫嵩有什么

    前途,你看着吧,别看现在他皇甫嵩厉害的快要上天,回到洛阳就得被夺了军权,成为人见人欺的孙子。”那人大大咧咧,却对当前形势掌控蛮好,只是吃亏在了皇甫嵩想要把军功转给卢植,特意隐瞒了张的事情,所以对张一无所知。

    张耸了耸肩,“还挺巧的,我也是这样的条件,聚众为盗有什么意思?未来大势这么不明朗,不如跟我走,等到风云汇聚之时,让天下闻名的,必然有我张。”

    这时那为首的人被张的自信所吸引,“嗯,是条汉子,哪怕是在说大话。风云汇聚?我褚燕就要做那风云,天下闻名的,必然是我!张晟、李丰,让他们汉军见识一下咱的风采!张,你们先谁上!”

    张还没说话,身后挺出一人,正是韩浩。“褚燕是吧,第一战就我来吧。放马过来好了。”

    褚燕见韩浩身穿甲胄跟张是同款,心思一转,难道这人是隐藏头目?如此有自信,怕是比眼前这瘦弱青年要强不少,心里打鼓,不如让李丰试试他的能耐。

    “你这种人物,难道还用我亲自出马吗?李丰,去会会他,不必留手,他若投降再留他性命即可。”

    李丰应下,拨马而出,“某乃常山李丰,贼将通名!”

    “牢记,打败你的,是河内韩浩韩元嗣!”

    两人都是马战使枪的人,来来回回只见长枪飞舞,好不热闹,打了二十来回合,竟然不相伯仲。

    褚燕不急,反倒是张有些急了,想喊话韩浩,又怕打扰到他,那一脸纠结看的褚燕直想笑,“张,打不过你就认输嘛,输给我褚燕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啊。”

    正说话间,韩浩卖了个破绽,李丰急忙挥舞长枪进攻,被韩浩把枪夹在腋下,一枪横扫把李丰从马上打了下来,待李丰回过神来坐起,韩浩长枪已经指着他的喉咙了。

    “第一场我们胜了。”韩浩云淡风轻,气都没有大喘一下,他的目的很明确,活捉李丰,并且节省力气,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战斗,所以才会三十合胜李丰,不然全力以赴十回合就可以战而胜之。

    褚燕见李丰输了,也正视起了对方,“李丰,回来,我们来过第二场。”

    韩浩摇摇头,“褚燕头领,不是我多此一举,而是我们与你们第一次遭遇,也不知道你们的为人,只能以保险起见,先让李丰与我待一会儿了,待到结果出来了,我们过去,再向你们赔罪了。”

    褚燕与李丰相视一眼,韩浩枪头往前一送,李丰被迫点头,褚燕只好作罢,“下一场你要亲自上吗?张?”

    张笑了笑,赢了第一场,对他来说就是已经赢了第二场,所以他不着急上场了,“不上,让你们见识下我军的雄壮,阿奂,陪他们玩玩。”

    高览提枪策马,“将军,你亲自来就可以的事情为什么

    要我上?”

    “就你屁话多,输了的话自己抹脖子吧,省的在我军队里面给我丢脸。”张鄙视他,“我是将军,我先上场合适吗?将军就得压阵才对。”

    褚燕见出来的不是一个壮汉,比较了下他和张的衣服,发现果然是个小军官而已,顿时心里面有了底气,“这一场张晟你上,把这小子打的落花流水,不要像李丰那样,像个软脚虾。”

    叫张晟的白马银枪,很是威风,相比之下高览就邋遢多了,褐色的麻服,外裹了破烂的甲胄,处处黑斑都是干枯的血液,座下杂色马也显得无精打采。

    张晟枪指高览,“敌将记得,杀你的是弘农张晟!”

    高览策马前冲,都没有和他废话的想法,张晟一愣,也擎枪进击,两人互相挡住了对方的攻击,交错而过,高览左手用力,直接把张晟提了起来,掼了下去,摔了他一个七荤八素,高览也跟韩浩一般,提枪指着张晟,“张晟是吧,我记得了。”

    张晟脸色一片通红,把褚燕气的脸色发青,眼前发黑,胸膛狠狠地起伏,都快背过气去了。“算你们有本事,你们过去吧。”

    张此时老神在在,“哦?现在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着急走啊?”

    褚燕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他们两个吗?他两个被你们所迷惑,心下大意,才会被你们打败,我现在认真起来了,你怕是要见识下我褚燕的厉害!”

    张策马而出,“河间张前来讨教。”

    “常山褚燕!”

    褚燕的确有一手,只见他后发先到,马速提升极快,挟着马力,一枪就往张身上刺来。

    张本来是攻击的,但是见到褚燕这速度不得不先扛住了这第一击,居然被从马上打了一个歪斜,得亏他武艺精湛,夹住马腹,不然还不如张晟对高览了。

    不过接下来张稳住身形,褚燕就没有那么舒服了,褚燕依靠的是体重较轻,马速飞快,但除了第一下之外的攻击,都是在马上回转的攻击,虽然他占了身手灵活的优势,但吃亏在了张技巧很高,力量也大,真想象不到张瘦弱的身躯怎么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十几回合下来,张的枪如同灵蛇缠物,死死缠住褚燕,褚燕左支右挡,被限制的死死的。

    褚燕心里算计,卖了个破绽,张果然去攻,褚燕马上铁板桥,躲过张虎虎生风的一击,一枪捅向张的战马,哪料张是将计就计,把枪一扔,双手攥住了褚燕的枪,角力起来。

    褚燕身轻此时却成了缺点,直接被张挑起,不过褚燕也是机智,狠踏了自己的马,把张硬生生同时拖到了地上。

    还待褚燕想先起身反击,却发现张把腰间的长剑拔出,剑指自己,气的大喊“卑鄙,”不得不投降,马枪和长剑在地面上的杀伤力完全不是一码事。

43收服褚燕

    张也不说话,就看褚燕在那里骂骂咧咧,等了一会儿,褚燕见张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懒得再说话,“喂,张,要杀要剐随你便了。”

    张装作很疑惑的样子,“我杀你剐你做什么?”

    褚燕气的牙痒痒,“能不能换个条件?我才不想加入汉军,为狗皇帝做事情,昏君没有什么是值得我为他付出的!”

    张把剑插回剑鞘,把褚燕拉了起来,“君昏不昏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现在你做的事情,并没有摆脱的了现状,甚至只能更坏。”

    褚燕不服气,张继续说道:“我其实也不是为皇帝服务的,现在的皇帝宠幸宦官,而我带的军队,就是未来铲除宦官的军队。你觉得我可能是跟皇帝一伙的吗?”

    褚燕嗤笑,“你以为我傻?你不是为皇帝服务的,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到冀州讨伐黄巾?”

    “讨伐黄巾?那只是顺带,我其实是来报仇的。”张也不怕韩浩等人听见,“七年前我在兖州跟太平道人结了仇,为首的就是这张宝张梁。如今借皇甫将军的东风,我得以在兖州亲手斩杀卜巳梁安张伯,在巨鹿杀张梁眭固,在曲阳杀张宝严政。”

    褚燕连忙打断了张的话,“你你你说什么?地公将军和人公将军都都都都是你杀的?”

    张哦了一声,“严政是阿奂杀的,其他人都是我动的手。”

    褚燕深吸一口冷气,“你坑我啊!你连他们都杀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跟我过不去!我招你惹你了!”

    张哭笑不得,“你当我闲?我这不正想借道回洛阳嘛,你闲的蛋疼拦我,不让我过去,还非得玩什么斗将,三局两胜,现在反倒是来怪我?”

    看褚燕还想说些什么,张就不开心了,“我说你这人,是不是爷们儿?直接说你说话算不算话,没时间听你东拉西扯的。”

    褚燕跳脚,“我褚燕纵横冀州十来年,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来着?即使你是设计我,我也不过是发几句牢骚而已!”

    但是褚燕话锋一转,“不过我降便降了,我弟兄们可不会跟你走,当时我也没许诺给你我弟兄们跟去吧?”

    张点点头,心想你弟兄们本来就不可能跟过来,我本来带军上限就是两千人,还要交给宦官们一些空饷,用什么让你弟兄们大几千人跟着呀。

    这边褚燕和张互相算计着,那边李丰和张晟不开心了,“大当家,您不能扔下我们自己去跟汉军走啊!您扔下我们让我们怎么办呐?”

    褚燕大手一挥,“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我被汉军带走了,你们要是能让汉军放人,我不和他们走也行啊,先说好,我是想跟他们走的,要是你们留下我,也不是我说话不算数。”

    韩浩立刻明白了他心里面的小九九,也不戳破,对着李丰说道:“你们大当家的跟我们走,那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表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要是阻挠了,岂不是陷他于不义?这会让别人看不起他的,你们难道愿意看他被别人所鄙视吗?”

    李丰连连摇头,“那不可能,我们把大当家的当兄弟,怎么会陷他于不义!只是有些舍不得罢了,既然大当家有自己的安排,那我们兄弟就自己照顾好自己,要是大当家什么时候想要回来了,随时欢迎,我们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张看着满头黑线的褚燕,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既然你已经答应跟我走了,那就放心的跟我们走就好,之后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我们还会害你?这样吧,看你武艺也有一些,马术很棒,身手也很敏捷,先委屈你在我这里做一名侦查队长如何?回到洛阳看看程文应有没有安排。”

    褚燕似乎也认命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程文应?谁啊。”

    张笑了笑,目光深邃,“就是在洛阳判定了张宝张梁等人死法的人呐,听说马元义被车裂就是因为他发现了唐周。”

    褚燕顿时惊为天人,“这么狠的嘛?那岂不是看我一眼就知道我该怎么死了!”

    张哈哈大笑,“你以后跟着程文应,还怕他把你安排死了?即使是你想死,他恐怕也会把你安排活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跟着你去洛阳也不是什么坏事。”褚燕咧咧嘴,“但是我这帮兄弟我还真是得安排个地方,既然他们跟我出来了,我就要负责到底呀。”

    褚燕叫张晟李丰两人过来,张示意高览韩浩不用担心,两人也没阻拦,褚燕说道:“我之前呢,和博陵张牛角商量好,带部队和他会和,一起反抗这狗皇帝,但是现在我明显过不去了,不过兄弟们还是得想个好些的前程,你们两个就带着兄弟们过去投奔他吧。”

    本来张对褚燕安排他兄弟们去哪儿不太感兴趣,但是一不小心听到了某个人名,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褚燕!你刚刚说让你兄弟们怎么着?”

    “奔个好前程啊,”褚燕一脸摸不清头脑,“怎么不然让他们就站在这儿待命?你又不收编他们。”

    “你刚刚说的投奔谁?”张一脸严肃,褚燕看了看他,“张牛角,你认识?”

    “恐怕我们下一步就是干掉他了。”张摩拳擦掌,“既然张牛角与你有旧,下一战我们自己上,你在旁边看着吧。”

    “什么和什么啊,”褚燕有些混乱,“你一言不合就想干掉他做什么?再者说人家人数是你们的十来倍,你说干掉就干掉?”

    张冷笑,“这个张牛角了不得,要不是八年前这个混蛋把我打伤,可能这次黄巾起义就没有张梁张宝什么事情了,当时我就亲手杀他们于泰山了。”

    褚燕这是竟然大呼一口气,“还好还好,你肯定是认错人了,你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说的那个。”

    看张不信,褚燕大咧咧解释道:“你说他打伤你?不存在的,他连我都打不过,不可能打伤你的。”

    张无语,“废话,能单挑打伤我的能有几个!那时候我一个打他们一百多个,活下来都是因为程德谋、卢子干等人来得及时!”

    “啊,那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应该是他了。”褚燕一脸尴尬,“一百多打一个,的确是张牛角的风格。”

    张上马,“这可好,程文应让我跟皇甫嵩走这一趟,是让我了结了自己所有的个人恩怨,以后就把命卖给他吗?居然所有的仇人一个一个都冒了出来。”

    褚燕本来还想帮张牛角打打掩护,结果听闻是程文应设计的这一通,又有点怂,小心翼翼地问道:“程文应...也认识张牛角?”

    张诡异一笑,“我觉得程文应对张牛角的了解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当时遇到我的时候,牛角留下了姓名,程文应听到后不管自己安危,就让程德谋和徐义先冲上去砍死他,乖乖,那时候他刚刚,嗯,五岁吧?在五岁孩子眼里面全是冷漠和杀戮,你敢信?反正我当时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善茬。”

    褚燕更加心惊肉跳,程文应的面貌在张的嘴里面都快形容成了妖怪,既然这一趟跟程文应有关,那他张牛角自求多福吧。

    告知了张张牛角部所在的位置,褚燕赶紧往张军营里面一扎,享受一下贵客般的待遇,反正一路上不可能让他出力的,张和他在这一点上绝对达成共识。

    张晟和李丰顿时没有了主心骨,本来吧,吩咐去投奔张牛角,无论结局如何,反正之后做一个小头目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没有办法投奔张牛角了,怎么搞啊?难到要自理山头?感觉自立山头用不上一年就得被朝廷军队吃的一丝不剩。

    还是张晟下定决心,别的先不说,先把身后弟兄们安顿起来吧,带着队伍就往西北行去。

44杀张牛角

    不管他们,张果断带着队伍前往博陵方向行进,争取早点解决掉他,之后就可以回洛阳了。

    路上韩浩还和张开玩笑,“将军呐,现在你是不是带着队伍公报私仇啊?”

    张点点头,“你这么说问题不大,我是因为私仇才决定去揍他的,如果我跟他没有私仇,不想去大老远跑到东边剿匪。”

    “不过我作为一名大汉军人,剿个匪没什么不应该吧?”张嘴角一翘,“我大汉军人的存在意义可就是保境安民呢!”

    韩浩哈哈大笑,“行行行,没说不行啊,我这不跟着你呢嘛。话说刚刚的张晟李丰要不要一起剿了啊?”

    张给他一个杀人的眼神,“再磨磨唧唧你看我会不会把你的嘴缝上?”

    韩浩连说不敢,两人一路策马,花费了半天时间,就遭遇了张牛角。

    说来也是张牛角倒霉,今天去劫富济贫,哦当然他们自己就是贫,抢了一家大户,听说还是崔家的一个分支,果然是肥的流油,大车小车抢了几十车,结果带着物资回去的时候,有一老虎出没山林,拉车的几只老牛受惊发狂,把车给弄坏了,气的张牛角当场让人把牛乱刀分尸,早知道再多抢几匹马,没见马一见到老虎直接就跪下了吗。

    正把坏了的车的财富往好的车上转移的时候,却见一队骑士前来,二话不说就冲阵,幸亏张牛角带的人不少,一番苦战,把这波骑士杀得差不多,剩下的骑士逃窜,方向很一致,张牛角看去,居然有马车!

    “大生意来了!”张牛角立刻让步兵原地保护财物,没有命令不得移动,有马的盗贼骑马跟他一起去追马车。

    张这边先遇到的就是张牛角带的步兵,不过因为他们是从西边来,而张牛角他们是从东边追回去,所以没能遇到一起。

    张看见这里曾经有过战斗,地上的尸体大多是世家私兵,而旁边驻守的都是散漫的盗贼,就知道是一波盗贼抢劫,不过不确定是不是张牛角的部队。

    韩浩建议在此按兵不动,观察下,被张反驳,“如果要是张牛角的部下还好,如果不是,只能放任张牛角部队转移,得不偿失,不如把他们拿下拷问一番,这样,我带一半人下去,你带一半人帮我压阵,有支援你们再出来帮我们突围,你看如何?”

    韩浩点点头,“将军一切小心。”

    张点了点头,给后面的人手势,众人由坡上骑马冲下,底下盗贼一片慌乱,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被杀了十之七八,剩余人一看形势不妙,立刻投降。

    “你们是什么人?”张从马上指着一个战俘,“每人只有一次机会回答,希望我能听到我想听的。”

    那战俘连忙认怂,“我...我们是...是博陵崔家雇佣的镖师,押送物资去...邺城...啊!”

    “对不起这句话我不想听。”张一枪透颈而出,长枪一甩,尸体就被摔倒了一边,指着

    下一个人。

    被指着的人直接就尿了裤子,膝盖软了下去,有的时候勇气总会被求生**吞噬掉。

    “我们是坏人,我们是强盗,我们抢劫了,我们做错了,求您不要杀我,我会改邪归正的,我想做好人,给我一次机会,求求您,求求您!”

    张点点头,似乎被这个人打动了,“嗯很好,你的诚实为你赢得了活着的希望。那么,你们头头是谁?”

    贼人正为自己不死而兴奋,又听张问话,忙要正确回复他,后来想了想,他老大张牛角的人可比现在这几百人要多,兴许一会儿就回来,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顿时来了灵感,拖住他们等大当家的来干他们!

    “我们大当家的是褚...呃”

    张再次把他的尸体甩了出去,这个动作让那些本来沉迷于可能保命的想法不可自拔的贼人们蓦然惊醒,这个人还真是个杀人狂魔。

    “将军饶命啊,我不知道我们大当呃!”

    张眼都没眨,“下一个。”

    那盗贼话都没费,“牛角,张牛角!我们大当家是张牛角!”

    “嗯,那你们大当家人在哪儿?”张很满意他营造的效果,这不就招了吗?后面还有好几十个排着队,总有说实话的。

    “我们大当家的在哪儿我还真不知道,”盗贼看到张又要戳来,赶紧喊道:“但我知道他干嘛去了将军别杀我我马上说!”

    看张把枪头停住,感受着脖子上的刺痛,“我们大当家带着骑马的兄弟去那边追人去了,说有单大生意,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将军饶命啊!”

    张点了点头,“嗯,这些消息我想听,我不杀你,弟兄们,走了!”

    张带着队伍往张牛角方向追去,那些贼人居然真的被放了,贼人们都感觉有些不真实,有些人居然扇自己的耳光来证实自己还活着,紧接着就是哭泣,不知道是喜极而泣还是...疼的。

    不过他们太天真了,坏人不应该有天真的,韩浩带着剩下的士卒跟着张的方向浩荡而去,顺手就把这几个人宰掉了,不然留着让他们去报告给张牛角的大部队来围攻自己?反正韩浩又没有听到张命令他放过这些人。

    却说张牛角这边不愧是老牌贼众,还是有那么几分本事,很快就追上了逃窜的骑士们,骑士们眼中带着绝望,发起自杀式反冲锋,只求马车可以逃回崔家。

    可是张牛角他们人多势众,没消几个回合就把这群骑士杀光了,继续追马车而去。

    不过毕竟是被阻碍了一段时间,在他们找到马车的时候,马车上的人不见了,一个人骑着马往前继续逃窜,没见到第二个人。

    “还想骗我?要是马车上的人会骑马,坐马车干什么?一定是车夫跑了,马车上的人还在,给老子找!掘地三尺也得找出来!”

    于是这群人四散开来,各种翻草丛,却发现远方一队骑

    兵极速杀来,“挖槽?别找了!给老子应战!应战!”

    张牛角很慌,带着人稍微整了整队形,就发起了反冲锋,不过他们哪里是张他们这种身经百战的正规军的对手,一个冲锋下来就只剩下了几十人,张牛角一看形式不对,“别转头,往前跑,撤了!”

    张他们转身而追还得花一些时间,张牛角就想靠这些时间赢得逃窜的机会,但他不成想,正好遭遇了韩浩的部众,又是一轮冲锋,这次就连张牛角都被打下马来,被生擒了。

    张带着部众与韩浩会和,“元嗣可以呀?我让这小子逃脱了被你抓住了,有两下子嘛!”

    韩浩笑笑,“骑兵冲锋,他们就这几十个人,用什么冲我这小一千?放着谁来都不行吧。”

    张牛角被绑缚着压了上来,高览带着褚燕也凑了上来,张牛角大惊,“褚兄弟,怎么你也着了道了?你的一万兄弟被他们干掉了?”

    褚燕惭愧,“牛角大哥,我是被他们设计了,把自己赔了进去,我那一万兄弟还完好着呢。”

    “好了,别聊家常了。牛角,多年不见,居然还活着呢?没让人提前弄死你,说明是特意给我留的啊!”张把长枪扛在肩上,吊儿郎当地说道。

    “你是哪个?别和我套近乎,我不认识你!”张牛角牛眼一瞪,这个人神经病啊!我又不认识你你跟我叙旧?

    张也不恼,“八年前河间国,中山甄氏没找你报仇吗?”

    张牛角眯了眯眼,这件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甄家的确是给他造成了极大的麻烦,曾经悬赏亿钱,只为了他张牛角的头颅,那时他睡觉都不敢叫女人,枕头底下永远藏着刀,生怕睡梦中被谁阴了。

    只是亏了后来甄家家主忧伤成疾,很快就病逝了,这悬赏不了了之,他才再次雄起,成为了河北这块儿的一大头领。

    他也没敢再找甄家的麻烦,万一甄家人又想起来他张牛角,悬赏一亿钱,他这辈子基本上就不敢露面了,一亿钱可以买个三公呢!

    “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张牛角倒是对这件事的经过记得不清楚,他那时每天打劫,谁会记过程?他自己也只是知道打劫甄家没成功被报复了好久。

    “哟?怎么知道的?”张被他逗笑了,“我是当事人之一,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当年的河间张已经被你遗忘了啊?”

    张牛角一愣,他还真忘了,张见他表情,就知道这个人真的不知道,顿时失去了什么复仇的兴趣,“你牛角的大名我倒是记住了,那一百打一的仇就不还给你了,受死吧!”

    张牛角机智地懒驴打滚,躲过了张必死一枪,刚站起来,高览一刀砍在张牛角的腿弯,把张牛角的双腿砍了下来,张牛角疼的嚎叫,张拨马又是一枪,虽然被张牛角攥住,还是穿嗓而过,声音戛然而止。

    “哎呀~”张拔枪伸了个懒腰,“这下了无遗憾了呀!”

45张晟求救

    张带着人处理了尸体,打算先返回遇到张牛角步兵的地方,毕竟那里有很多的物资,找一些可以带走补充的,这样回洛阳之前都没有什么需要麻烦路上县府的了。

    不过张等人刚刚想走,就被一个少年叫住了,这小子之前就藏在张牛角他们的搜索区,不知道有多大毅力就藏在那里不动地方。

    “将军,将军,可否捎我一程?我博陵崔家必有厚报!”这小子整理仪容,“我是博陵崔家崔均崔州平。”

    张对少年也不敢轻视,常年在程允、卢敏、田豫、程咨面前,总觉得少年的本事一点不比成年人差。“捎你去哪儿?我要带队赶回洛阳,不可能去你博陵走一趟了。”

    崔均眼神一转,“那多谢将军,我就和将军一起回洛阳即可,我的父亲在任廷尉,我这就去投靠他吧,不然回博陵还有几十里,路有匪盗,我若是被杀死了,也辜负他的养育之恩。”

    张倒是点点头,“哦,你是廷尉崔大人的公子?那这样的话没问题了,褚燕,他与你共一骑。”

    褚燕一愣,“为什么是我?这个小鬼跟我骑一匹马?万一他尿在了我的马上怎么办!我才不带他!”

    崔均皱了皱眉头,“这位将军,我已经十一岁了,不会尿在马匹上。如果您认为我是个累赘影响您行军,我可以换一个有实力带我去洛阳的将军。”

    褚燕嘿了一声,还想多说,张打断了他,“你现在没有作战任务,所以还是你带他吧,还有你,崔公子,少说两句,他暂时也不是什么将军,和你一样,是我的客人而已。等到了洛阳之后,他是不是将军我们再议,如果路上对你好的话,你可以在你父亲那里美言几句,说不准他就成将军了。”

    崔均行礼,“多谢将军,还不知将军名讳?”

    张摆了摆手,“在下张,我们快出发吧,天快黑了。”于是带头出发,韩浩看了一眼褚燕,“听见吗,照顾好了到洛阳可能有大官当哦~哈哈哈哈!”

    高览扛着枪就看着褚燕,褚燕也没办法,跨马而上,伸出手来,“小鬼,上来吧,带你一程。”

    崔均神色淡然,行礼致谢,俨然君子状,才把手给褚燕,被拉上马。

    高览带着部曲殿后,众人再次出发,赶到物资处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张让队伍在坡上扎寨,又派人把崔均带了过来,“这是你崔家的物资吧?有没有人把这物资带回去?”

    崔均行礼,“正是我崔家的物资,我崔家的家将已经损伤殆尽,暂时没有余

    力追回这批物资,均愿把物资献与将军,还望将军笑纳,无需有心理负担。”

    张笑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能够这么优秀的。物资是我们从贼人手中缴获的,并且呢,得到了你原主人的同意,那我就代我弟兄们收下了。”

    让人把崔均带了回去,张负手而立,“难道我这年龄已经是要被历史淘汰了吗?为什么老是遇到这么优秀的少年啊!”

    一夜无话,早起众人收拾行装,骑兵们各自拿一些干粮与水,整装待发。张他们最好的一点就是经过战争洗礼之后居然还能够全军有马匹,当然有很多马匹都是缴获的。

    褚燕还是一脸不情愿,不过崔均怡然自得,管你情愿不情愿,我自安稳坐在马上,也不需要我驾驶。

    众人走了不多远,却见一批溃兵从西边仓皇逃窜到他们这个方向,张急忙命人戒备,溃军中跑出一个白袍小将,浑身脏兮兮的,竟然是张晟!

    “将军,救命啊将军!”张晟跑到张军阵前,被弓箭射在脚前,急忙停下,“将军!还望将军救命!”

    张挥了挥手,“张晟?你过来吧,自己过来!”又跟旁边韩浩吩咐让他把褚燕叫过来。

    张晟连滚带爬跑到张马前,“将军,救命啊!”

    张翻了翻白眼,“翻来覆去就这一句?我用什么救你啊?你是怎么了?”

    褚燕也过来了,“张晟?你怎么在这里?出什么事情了?”

    张晟这下子看见亲人了,哇就哭了出来,一个大老爷们哭的这么狠,让张等人看得心里面发毛。

    褚燕下马,一脚就把张晟踹个跟头,“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出什么事情了?弟兄们呢!”

    张晟还在抽泣,“老大,弟兄们都被杀了,一万人呐,都没了,哇呜哇!”

    “河蟹!”褚燕大骂一声,拔刀就想砍张晟,张一枪抽在褚燕手腕上,打掉他的刀,从马上跳下来,“让他说清楚些!”

    “张晟,仔细说说。”张安慰他,“先别哭了,哭不能解决事情,只能让人心情更烦躁。”

    “我们跟大当家的分开之后,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找个山头盘踞。”张晟眼中充满恐惧,“但是路上遇上一队人马,带头的三人,一人长臂及膝,使一对双剑;一人红面长须,使长柄大刀;一人声若惊雷,使丈八蛇矛。”

    “他们照面不报名号,就是一通乱杀,可怜我那李兄弟,只一合

    就被红面人连枪带人劈成了两半,我能力与我李兄弟不相伯仲,只能带残兵逃回来搬救兵。”张晟哭着说道:“将军一定要救我们啊!”

    张皱皱眉头,“对方有多少人马?”

    褚燕咬牙切齿,“老子把兄弟们交给你,你把他们带死了?我不打死你!”

    张拦住他,“你现在要做的,还是让你剩下的兄弟们好好活着。”

    “他们人倒是不多,就是为首几人太过凶悍,我估计也就小一千。”张晟心有余悸,“将军若是交涉无果,千万别答应斗将啊,对方太凶了!”

    张点点头,还没有什么指示,斥候来报有一队人马追杀溃兵过来了。

    张晟赶紧往后面跑,褚燕气得想先搞死他,上马把崔均提下来,“你去一边找个安全的地方藏着,一会儿我再带你!”

    崔均不慌不忙行礼致谢,才往旁边跑去。

    张也上马下令,稳住阵型,据高而问:“何方人马!速速停下,不然视为挑衅,立刻反击!”

    “你管俺是什么人!”那声音大的让人脑袋嗡嗡作响,“赶紧把路让开,俺还要杀贼呢!”

    “这边没有贼人。”张双手捂住耳朵,“他们被我招安了,就不再是贼人了,你们该做什么去就做什么去,不要妨碍军务!”

    “你说招安就招安?”那汉子举起蛇矛指着张,“我还说你也是跟他们一伙的贼人呢!贼人过来受死!”

    说罢也不等后面自己家大部队跟过来,率先就冲着张冲锋而来,张这边一通箭雨,都被汉子用矛挑开,这也是没办法,张他们毕竟不是马背上的民族,骑射不是长项,所以无论是携带弓箭的人数还是射手的质量都不行。

    张也策马而前,马弓手们立刻停止射击,张从上往下而冲,一枪砸在了蛇矛上,结果自己手都震麻了,那汉子看起来连点影响都没有,立刻想起来张晟所说,看起来遇到狠人了。

    “元嗣!褚燕!阿奂!”张拨马返身,望着上坡有些绝望,这还不得被人一蛇矛打飞出去,“快来帮忙!”

    这络腮汉子也正掉头呢,结果对面阵中又杀出三将将他缠住,气得他哇哇乱叫,“你们这群无耻匪类,这么多人打俺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敢不敢出一个人与俺单挑!”

    “你这个莽夫,可真的是蠢到家了。”张趁功夫也进入战斗圈,“打不过就不要逞英雄,这是战场不是擂台,我没工夫和你讲武人精神。”

    “贼人休要放肆!三弟,我来助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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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介绍:
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三国末路都归晋,两晋非风流,五胡乱神州。难见桃花源,处处是国仇,分合合分谁知否?唯有朔本追源,汉末烽烟解其忧!汉末烽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末烽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末烽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