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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全文阅读

作者:只是愚乐     汉末烽烟txt下载     汉末烽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道观大战

    一路走来,每个月牙门前后都有两名力士守卫,即使身着道服,一身肌肉也能够显现出来。

    穿过了治病的前堂和道厅,来到后院,后院门口的力士守卫把差役和张等人拦住,王度和差役们点点头,“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去见见大医,一会儿叫你们你们再过来。”

    不等张等人同意,王度就进去了,而差役们往回走,不知道要去哪儿。

    董昭凑到卢植面前:“老师,这情况其实有些奇怪,为什么道观需要这么多守卫呢?”

    卢植小声说道:“我知道,不要声张,别多说话,一切看我眼色。”

    说罢给程普徐荣张三人打眼色,进行戒备。

    等了有一会儿,张都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王度陪着一个道人走了出来,后面陪着好几个奇装异服的道士。这群道士身着灰色道袍,却用黄色缎带穿插缝合,组成各种图案;为首道人一身黄色道袍,上纹太极八卦图,脸上画着符。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头上都围了黄色绸巾。

    那为首道人神情冷峻,盯了一会儿卢植,可能在思考卢植的身份,毕竟身居高位那种经年累月的气场是掩盖不住的,比他大兄的气场还要强。

    “你们来找的人我并不认识,没听说过。卜巳,你在这里待的久,你有听说过他们要找的人吗。”

    身后一道士躬身回到:“禀大医,我有些印象,前几月这人领一老人来观治病,我赐予老人符水医病,医完见好后,这人说必有厚报,我没放在心上,之后没有其他交集。”

    为首道士嗯了一声,“还有何事?”

    张皱眉,“按他所说,我阿哥带阿叔看病,看好了要报答你们,便让我兑换家产前来报答,但是我现在没见到他的人,怎么可以这样随意的听从你们的说法呢?”

    为首道人点头,“王度,你认识他找的人,并带过来,是认识这个人吗。这个人现在在哪里知道吗。”

    王度支吾,看向旁边一道长,这道长白面无须,十分斯文,名为梁安,字仲宁,父亲曾是小官,被上司害死,所以出家做了道士。“此人所带老翁治愈之后,感恩戴德,但不久后听闻老翁暴毙,他就过来非要赖上我们道观,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口里面说要报答,但捣乱起来毫不顾忌,我们劝慰没有效果,所以报了官,此人居然想要攻击差役,被差役...斩了。”

    张目眦尽裂,“放***狗臭屁!彼其娘之,我阿哥为人重诺,还托了乡人让我带财产来报答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些狗东西居然把他

    杀了!那就偿命吧!”

    张一刀就砍向了梁安,梁安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千钧一发之际,为首道人猛拍向刀面,这才砍到了梁安的铁拂尘上,火星四溅,梁安手臂直接就脱臼了。

    “匹夫安敢!张伯,王度,动手!”卜巳帮梁安把胳膊接回去,大喊起来,门口力士听闻前来助阵,让徐荣一刀一个直接干掉。

    王度跟道人们相比可是差的远了,看到这群人随便站出来一个,眨眼间灭掉了四个壮汉,吓得屁滚尿流,又庆幸自己把这群人带到这里来,不然那群差役都不够杀的。又得大喊“来人啊,杀贼啊!”,不然没点帮助说不得就得被道人们卖了,虽然道士们的确不满意这个说庸医害人的人,但把人打死还真的不是道士撺掇的,而是自己想要讨好道士主动做的,所以找他报仇就对了。没想到这个愣头青二话不说就跟道士干了起来,丝毫没考虑过他能不能从道观里面杀出去,这样的人怕是必死无疑吧。

    张虽然死盯着梁安,但奈何卜巳和张伯两人配合默契,攻击连绵不绝,一时只能先解决两人。

    卢植那边被一精壮道士架住,虽然占的上风,但短时间内也拿他不下,原来这一精壮道士姓眭名固字白兔,曾经在冀州抗击乌桓,后生得一场大病,被张梁所救,于是追随张梁,入了太平道。

    董昭这边本身没有太高水平,但是梁安正好被张一刀所伤,所以现在两人倒是打了个难解难分。

    徐荣本想帮忙速战速决,但是门口差役和道士在疯狂冲门,只能由他一夫当关,拦住这群人,杀得他衣服沾满了血。

    最关键的还是程普这边。程普本身是经历过战争历练的,还差一点马战杀死鲜卑头领素利,但是和这领头道人打起来竟是不相伯仲,还因为想速战速决贪功冒进,被卖了个破绽,差点受伤,衣服都被划开了。

    程普赶紧稳了身形,专心于战斗,这时为首道人就有些吃力了,幸好是步战,程普兵器也不是很趁手。

    王度在旁边徘徊,因为他来时并没有带武器,毕竟他先在县衙点卯,带武器进县衙怕是要被县令搞死。但并不影响他可以发信号,他从后院房内拿了信号箭,射了出去。

    见几人分心,为首道人虚晃一刀,跳出战圈,“贼人通名,我张梁不斩无名之辈!”

    程普贴身而进,来势汹汹,“到阎王那里,记得告诉他是辽西程德谋送你过去的!”

    张梁再次顶住,“休要猖狂,待我二哥前来,必杀你们!”

    卢植连续两剑磕飞眭固的环首刀

    ,眭固大骇,一个懒驴打滚避过枭首一剑,拔出花坛里面的环首刀,一时却不敢上前,卢植帮其他人暂时逼退对阵之人,“,先别纠缠了!义先,杀出去!对方有援军,我们暂时撤退!”

    五人杀出月亮门,门外的差役已经不敢上前了,而道士已经被徐荣杀得差不多了,几人赶紧穿过道厅,进入前堂,张伯追的急,反被程普一刀砍伤了大腿,卜巳急忙架住程普,让梁安把张伯拽了回去。

    之前来治病的人群早已被差役们清空,前堂大敞四亮,五人急行穿过,到了道观门口。

    刚刚出了门口,一阵刀光闪过,被反应极快的徐荣挡住,但前行之势被打断,挥刀之人被反震回去,退了三四步,看来此人并非徐荣对手。

    “严政,先回来。”一名和张梁打扮相同的道人带着两个道士走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的道观?我们道观是清净之地,在这里大打出手,是对中黄太一的大不敬,应该拿你们的生命来赎罪!”

    后面张梁等人也追了出来,形成夹击之势,“二哥!”原来这个道士竟是张宝。

    张宝点头,“三弟,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刚刚看到信号,我们那时候刚到山脚,急忙赶了过来。”

    张梁把事情一五一十道来,没有丝毫隐瞒,二哥向来跟大哥一样聪明,肯定可以找到解决办法,这五个人不但扛住了他们的攻击,还把道士杀得所剩寥寥无几,如果强行留下他们怕是自己这边也会有很大损伤。

    “你们是脑子有问题吗?明显和我们没有关系,官府的人杀了人,找我们麻烦做什么?”张宝一脸不善,“难到我们就很好欺负?”

    张红着眼睛,喘着粗气,“要不是你们治死了我阿叔,我阿哥不可能来这里找你们麻烦!”

    “一定是你们治死了人!”

    “笑话!”张宝嗤笑,“我们是医者,不是神仙,能治好的病,我们能治好,治不好的病,我们可以尽量往好了治,但是怎么治,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你阿叔大限已到,难道怪我们没和阎王商量好?”

    张宝脸上恢复冷漠,“无论如何,我道观上下百来道徒,今被你们屠戮一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们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张宝说完,众人皆拿起武器戒备,张宝身后两道士上前一步,“大医!”

    张宝嗯了一声,“徐和,司马惧,叫弟兄们一起上,让他们插翅也难飞。”

    “哟?还要叫弟兄一起上?怕是暂时上不了喽~”

17求助程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程普等人不在,客栈里面只剩下卢氏、卢敏、田大嫂、田豫、程田氏、程咨和程允七人,二程上面没有人压制,一个吵吵闹闹要出去玩,另一个心思活泛,却想着去泰山道观一起嗨。

    程咨吵闹,也因为他习武,程田氏拉他不住,被他带着往楼下走,程允假装帮程田氏拉住程咨,实际上是跟着程咨一起往楼下走,还帮程咨抵消了一些程田氏的力气。

    正在程田氏焦头烂额之际,客栈里面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此人头罩黑色斗篷,身批黑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腰挎环首刀,身后还背负长剑,吓得小二都说话磕磕巴巴,生怕惹到了他被砍死。

    那人随手赏了小二一把铜钱,“小二哥,此间有一教习,姓程名昱字仲德,可曾有听过?能否告知此人住在何处?”

    小二忙看向掌柜,掌柜走了出来,“这位大侠,不知您找程先生什么事情呢?如果您告诉我的话,我带你去找,小二怕是不太清楚。”

    那人笑了笑,“掌柜安心,我来找程先生是特地来拜师的,我行走江湖,深感好武艺难敌个把计,所以听闻东阿大贤,特来拜见。”

    掌柜长呼一口气,程昱这人虽然铁面无情,但是做事公正,不藏私,有教无类,大家都很敬佩他。他经常得罪人,不过乡邻都习惯了,经常为他辩护。

    听闻不是来寻仇的而是慕名求学,掌柜乐呵呵地指明了道路,让那人自己过去。

    “母亲,听见刚刚他们谈话了吗?”程允拉了拉程田氏的衣袖,程田氏疑惑,“没注意,怎么了?”

    程允小声说道:“这个黑衣人想找本地一个大贤学习,而这个本地的大贤,我想把他推荐给师伯。有他在,师伯的仕途必然更加平坦,我们得想办法跟踪他,找到这个人。”

    程田氏不为所动,“既然他是和掌柜的问的,那说明掌柜的知道地方,等到你师伯他们回来了,你再带着你师伯他们寻过去就行,现在老老实实在客栈等着。”

    程允“唉声叹气”,:“好吧好吧,既然这样我们还是等师伯他们回来吧。”他心里想的确是怎么跟着黑衣人去找到程昱,那么在程田氏拒绝他出门的情况下,就应该借助外力吸引程田氏注意力,从而不被发现地溜走。

    程允抬手揽住程咨肩膀,小声和程咨交流:“哥,这次你帮我吸引注意力,下次有什么特产啦好吃的好玩的,我把我那份给你,怎么样?”

    程咨眼前一亮,刚要答应,想了想,“三次!”

    “两次,没得谈,你不同意我就帮母亲拉着你,不让你出去,你看着办啊,不

    只这次拉着你,次次都拉着你不让你出去玩。”

    程咨失望,“好吧,两次就两次,怎么做?”

    程允抬头望了下逐渐走远的黑衣人,“你从那边楼梯往下,吸引母亲注意力,然后我就可以溜了,等到母亲问起我的时候,你记得跟母亲说,我中午跟师伯他们一起回来。”

    见程咨疑惑的目光看了过来,程允翻了翻白眼,“不用解释,原话转达,动身!”

    程咨程允配合早已娴熟,程咨果断大喊“你们先聊”就走向了另一边的楼梯,程田氏赶紧跟过去拉住,在程田氏心中程允可远比程咨听话。

    程允见程田氏注意力全在程咨那边,给了程咨一个称赞的表情,迅速跟黑衣人而去,黑衣人走的很快,对程允来说就得跑起来,不然就被甩下了。

    黑衣人根本没在意这个小孩,他全程带斗笠,这里又是兖州,没可能有人认识他。

    他到了一处房居门口停下,敲门,“有人吗?”

    得到肯定答复,他推门而进,刚要把门带上,程允赶紧拦住,“壮士稍慢,让我也进去,我也进去。”

    黑衣人“哎”了一声,刚想拦他,程允身子一猫,就从黑衣人腋下进去了。黑衣人摇头,也跟了进去。

    虽然从外面看房居有些破旧,但进了院子,发现院子里面整理的十分整洁,各区域划分也很明朗,韭菜、黄瓜、小白菜、苋菜、萝卜、油菜的菜畦对称地分布在院子两侧,程允其实还挺诧异,没想到可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看到黄瓜这么好的蔬菜。

    黑衣人已经进去了,程允忙跟上,进得厅来,只见一中年文士跪坐于案后,手拿一本书,正看的津津有味。

    黑衣人显得有些拘谨,有求于人可能真的会低声下气吧,站在案前,也不出声打扰,文士也当看不见他,继续看书。

    程允看两人很有意思,难到还得先罚站半天考验毅力?他细步走过去,拿起茶壶,倒了杯茶,黑衣人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文士依旧当做看不见。

    程允倒完茶也不走,就在那里看着文士,文士眼睛始终在书本上,但程允百分百相信中年文士在用余光打量两人。

    不多时,文士可能口渴了,伸手拿茶杯,程允暗暗一笑,先一步伸手拿过来,“大哥站了这么久,渴了吧,来喝茶。”把茶递向黑衣人,于是黑衣人和文士互看了一眼,十分尴尬,黑衣人急忙解释,“我不是他大哥,我也不渴,哈哈,不渴。”

    中年文士矜持不住了,“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

    黑衣人看程允抱着双臂,没有丝毫想要先说的意思,硬着头皮说道:“小子听闻东

    郡大贤仲德先生有教无类,特来求学,庶深知匹夫的武力再强大,也不能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而谋士献上的计策可以使整个国家安定。于是想跟您学习,虽然没有清君侧的远大志向,但是保一方民众安居乐业的理想,还是可以为之努力奋斗的!希望您可以收下我。”

    程昱不置可否,“你叫什么?那这小娃什么情况?”

    徐庶回道:“小子姓徐名庶字元直,颍川长社人。”

    程允蹭的坐直了,“徐庶?徐元直?现在就叫徐庶?不是单福?徐福?”

    徐庶后退一步,手握刀柄,“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有目的的跟踪我!”

    程允连翻白眼,“我的确有目的的跟踪你,”看到徐庶拔刀指着他,程允丝毫不急,“不过跟着你显然不是为了你,不然不会连你都不认识,更不至于蠢到明着就把你拆穿啊。就你这冲动的性格,啧啧,还不得一言不合就把你仲德先生砍了。”

    徐庶稳住刚刚的慌乱,智商终于上线,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单膝跪地行礼,“学生知错,老师恕罪。”

    程昱也不理他,反倒问起程允:“那你是为了我来了?”

    “当然是为了您来了。”程允假装眼睛发亮,“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呢,姓程。”

    看到程昱皱眉,小机灵鬼理科理解了他在想什么,“我不是来攀亲戚的啊,即使是攀亲戚也是我父亲来。我姓程名允字文应,哎我跟您说年龄小不代表不能起字好吧,这徐元直也没有及冠,不信你问他。”

    不理会程昱鄙视的眼神,“久闻东郡大贤程仲德,有教无类,智计超群,铁面无私,而且学问也是大儒级别,我师父和师伯经常称赞您,说您必然是大汉栋梁,等我大汉无内宦外戚乱政之时,就是您一展所长之日。”

    程昱打断他的吹捧,“你师父师伯又是何人?”

    程允回复他,“我师从前辽西太守刘瞻刘叔望,我师伯呢,现在就在东阿,乃是担任议郎的大儒卢植卢子干,我听他老是称赞您,终于有机会见到您还不抓住机会吗?”

    程昱正襟危坐,“你是说卢大人来了东阿?那他现在在哪里?怎么会放你个孩子自己过来?”

    程允叹气,“这也是我过来的一个原因啦,我想我师伯几人是遇到了大麻烦,而我在东阿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找谁帮忙。师伯常说您是一名君子,有着美玉一般的品行,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助于您。如果您能联系驻扎在附近的军队,前去泰山道观救他们,想必他们一定可以避免被奸人所害。”

    “你是说卢大人几人去泰山道观?坏了!跟我来!”

18成功接应

    程昱一听是泰山道观,就知道要出问题。虽然程昱没有实际去过泰山道观,但他知道泰山道观是为了宣传特殊道义而开设的据点,里面道士也都是选的精壮汉子,在里面打起来,说不得就要吃亏;还听说这次重阳节泰山登高,有一名大医过来组织集会,这些人遭遇在一起,卢植几人肯定讨不了好,说不得还得有危险。

    “好,那抓紧时间!你一小娃娃就别去了,太危险,在这里等吧。”程昱把架子上的长剑一拿,对两人说道。

    程允连连摇头,“同去同去,我不是那种温室里面的花朵,再者我就站在徐庶的旁边,料一般人近不了他的身。”

    看程昱还要再说,程允赶紧催他,“您还是别拖延时间啦,越拖越危险!间不容发!”

    程昱急叹一声,一挥袖子,“你,叫徐庶是吧,他交给你了。”还没等徐庶答应,他就窜了出去,徐庶“呃...”了一声,拉着程允就跟了上去。

    程昱虽然闻名乡里,但是他和官员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没有和县官说救援卢植的事情,也间接的帮了卢植他们一个大忙;反而是和县里大户薛房关系很不错,偶尔也会给薛房的儿子讲讲课。

    程昱这次就是直接找到了薛房,和薛房说到卢植和被围困,薛房当即大怒,草民围官,还是像卢植这样的好官,不收贿赂不害人的,这还了得?赶紧点了二百家将家丁,拿着各式各样武器就奔泰山太平道观而去。

    到了泰山脚下,发现程允和程昱的猜测果然没错,一群头裹黄绸缎的道士正堵着上山的道路,为首一人道服上还披着皮甲,身高八尺,大络腮胡,一脸凶恶。

    见到有人来了,还是大批人,这道人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你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今天道观不看病,赶紧散了吧!不然发生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们就难受了。”

    “识相的赶紧让路,我们有正事要办。”薛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让家将们往上冲,那为首道人也是急性子,“好啊,你倒是让你管亥爷爷把路让开试试!”

    程允听了忙拉徐庶的袖子,“元直啊,你看见那个披甲道人没有?薛家这群人里面没有人是三合之敌,所以需要你上去,无论是偷袭还是怎么的,把他拿下,能打晕就先别杀,没办法的话杀就杀了,你安全为主,还有最好别让薛房死了,不然你拜师肯定泡汤你信吗。”

    徐庶沉吟点头,拔刀挺近,趁着管亥杀戮家将的时候,一刀横砍向管亥的腰间。

    管亥也不是庸手,木枪往身后一甩,被徐庶一刀砍断,但木枪为管亥赢得了时

    间,一个懒驴打滚就避开了徐庶的攻击,捡起地上另一把完好的木枪,“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偷袭你管亥爷爷,报上名来!”

    徐庶抿嘴不言,继续抢攻,管亥急忙顶住,奈何徐庶本身就是少年游侠,擅长一对一近身格斗,还仗着武器锋利,打的管亥喘不过气,三十合就再次被砍断了木枪,把左臂削下一大块肉,紧接着一刀砍下,管亥心中大喊“吾命休矣!”被徐庶一刀背拍晕了。

    程允一看徐庶成功了,连忙大喊“贼首已毙,降者不杀”,示意程昱薛房等人赶紧突破上山,而众道士看到徐庶拿着带血的大刀指着躺在地上的管亥,心下大惊,急忙作鸟兽散,各自往山下去了。

    程允连连称赞徐庶勇武,让徐庶把管亥绑起来看住,自己跟着程昱上山,还不忘嘱托,如果有人来救他,砍了上山会合就行。

    徐庶连忙叫住程允,然而程允丝毫不鸟他,气的徐庶狠狠地把刀插进刀鞘,靠在树上休息,他本来的任务明明是保护程允,现在怎么成了绑架管亥呢!

    刚刚追上的程允被程昱狠狠地批评了一通,“你知不知道战斗有多危险?贼人一枪刺来你就交待在这里了!你还敢撇下徐庶自己上来?你指着我保护你呢吗?”

    程允抹了把脸上的唾沫,“先生啊,他有要事,很重要,嗯,放心好了我保命本事一流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去道观救人。”

    程昱怒哼一声,继续带队向上,薛房暗暗给程允翘了个大拇指,能让程昱批评的人不多,被批评不改正程昱还不发飙的这是头一个。

    紧赶慢赶,正好刚刚等到诸人到了道观门口,就听见张宝吩咐人动手,程允嗤笑一声,“哟?还要叫弟兄一起上?怕是暂时上不了喽~”

    见到说话的是程允,门口众人神态各异,程普和卢植对视一眼,就知道这个小混蛋不会老实待在客栈了,却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可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东阿搬来救兵,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的?以后还真不能把他当做孩子来看了,许多大人都办不成这种事情。

    董昭比起程普卢植徐荣来说,在武力上弱的不是一星半点,就连受伤未痊愈的张他都不是对手,现在根本没有再战的力气,见到程允搬来救兵,目瞪口呆,心里对称呼程允为小师兄都没有那么抗拒了。

    最感到荒诞的就是张宝,“哪儿来的小孩子?年龄不大口气到不小,刚刚断奶就在这里大放厥词?没有父母教育难到要找我教育你吗?”

    程允鄙视他,“就你也想教育我?符水喝多了醉了吧?还问我父母啊?我父亲就在你身后呢

    ,刚刚打的你们这群神棍屁滚尿流的里面最英俊潇洒的那个。”

    薛房站了出来,“兀那道人!赶快把路让开把人放了!你知不知道呜呜呜...”

    程昱赶紧捂住薛房的嘴,他已经看见了正在往回缩的王度,这是县丞,如果要是知道之前他们想杀的是卢植,朝中大员,肯定想的是不计损失的杀人灭口,所以卢植没有显露身份,不然要么就是被杀人灭口,要不就是被王度等人装糊涂骗过去。

    “哼,把事情交待清楚,不然想过去,化作尸体滚过去吧!”张宝见程昱两人动作,心下怀疑,便出言试探道。

    程昱还没开口,程允嗤笑一声,“想过去,就从你尸体上踏过去就好了,交待?我们的刀就是对你们的交待,上!砍死他们!一个不留!”

    “二哥!”张梁低喝一声,眼中满是焦急,此时形式明显对他们不利,虽然他们把程普五人包围在了中间,但程昱等人又把张宝四人围在了里面,形势很危急,一旦开打,无论程普五人如何,张宝四人怕是要完蛋,尤其是刚刚梁安看情形不对,悄悄告诉张梁道观中还有一条密道可以下山,他的战斗**更是降低了不少。

    张宝冷哼一声,给严政三人手势,三人戒备,把路让了出来。

    张还想动手,被卢植和董昭按住了,徐荣开路,程普殿后,与张宝等人交换了位置,刚刚会合,薛房就又想下令让家将们杀进去,程昱再次拦住他,“对方都是道士,在他们的主场,说不定就被什么机关给暗算,我们还是不要追了。还有,我在他们之间看到一个人,有他在,更不能追。”

    卢植点了点头,“道士炼丹炼符,常备硝石,追之易被火攻,得不偿失。”

    看着极速退回道观的太平道人马,卢植拱手,“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程允忙过来拉住卢植,狂打眼色,“师伯啊,这就是老师经常和您念叨的东郡大贤程昱程仲德啊,今天要不是果真如你们所说,仲德先生古道热肠,今天可没法把你们救出来呀。”

    卢植这一路是了解了程允的傲气,一般的太守、县令等他都不待见,表现得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实际上就是不想和他们打交道,而眼前这位仲德先生,可以让他如此重视,说明此人必有过人之处。尤其是刚刚对张宝等人的处理,进退有度,不慌不乱,卢植心中很是赞赏。

    “原来是仲德先生,久仰大名,一直缘铿一面,甚为可惜,今日一见,名副其实。”卢植礼贤下士,让程昱心情十分舒畅,赶紧回礼,众人一片祥和,除了程家父子。

19二程对赌

    程普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一把就拽过了程允的耳朵,“你小子今天又惹事情,以前乖的像个小大人,今天怎么这么能惹事呢?你母亲和哥哥呢?你丢下他们自己过来你放心他们?嗯?他们放心你?”

    程允连连呼痛,“哎呦父亲息怒,息怒啊,耳朵要掉了!事急从权,这次您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错了!”

    其实程普也不忍心,这孩子身世飘零,十分可怜,平时又懂事的让人心疼,看到程允呼痛还求饶,哼哼两声,松开了手。“想来你母亲肯定不同意你过来,那就是你想办法偷跑出来的吧,赶紧回去向她报平安,别让她担心。”

    程允赶紧答应,众人也是一起下山,唯独张不走,徐荣看到,拉了拉他,反倒被张拨开,“我不走,我要报仇!”

    众人停下,卢植开口了,“,不要被仇恨蒙蔽了清醒的头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红着眼睛,“我恨,我恨呐!我阿哥对我是极好的,那是我亲哥哥!我阿叔阿婶没能生育,把我阿哥过继过去,但我阿哥从来没有忘记我这个弟弟,对我很好,他为人重情重诺,还特意嘱咐人让我带些钱来报答,我知他性格,所以变卖家产也要凑足银两,我恨啊!这群狗东西就把他给害死了,一定是他们把我阿叔治死了,我阿哥才会跟他们没完的!今天不能为我阿哥报仇,他日不知道这群混蛋去哪儿逍遥快活去了!我还谈什么十年不晚!如果能报仇,我宁可不当君子!”

    程允此时也走了过来,“我向你保证,我保证,用不了十年,只要你可以跟着我师伯,别人不说,刚刚为首的两个道士,你有机会手刃他们。不过机会我可以帮你创造,是否把握得住,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张喘着粗气,“你一小娃娃,我凭什么相信你?”

    程允大笑,“那就凭刚刚我带人把失去理智的你在敌人包围中救了出来,足够吗?”顿了顿,“你也看到了,为首两人是太平道的大人物,若是我食言,最不济也只是你把大汉各州太平道清一遍,总能找到他们报了仇。”

    张还是不甘心,“我今天不能帮阿哥报仇,来日一定有其他人会有我阿哥的遭遇,留着他们一定是隐患。”

    “证据呢,证据。”程允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从来都没有为他们辩解,我也不会阻止你报仇,正相反我很期待你能够手刃他们呢。但是不是现在,现在我们拿不准你阿叔你阿哥是不是因为医疗事故而致死的,所以我们没办法直接搞死他们。”

    董昭弱弱地凑了过来,“听他们说是县官和差役动的手。”徐荣架着董昭的脖子把他拎走,“别

    管他。”

    “现在看起来就是县官和他们同流合污了。”程允摸着下巴,“你看,在我们没抓住他们把柄的时候,就连县衙都不可能站在我们这边,所以客场作战,不能横冲直撞。我想你也明白,你需要的不是等到见到你阿叔阿哥的时候,你说‘我尽力了’,而是让你的仇人过去跪下承认自己的错误。”

    张其实已经听明白,不过是放不下罢了,“那你怎么知道我未来有机会手刃他们这些狗东西?”

    程允看向程昱,“那这个问题我想听下仲德先生的意见。”

    程昱环视众人,缓缓而言:“太平道,是起于冀州人‘大贤良师’张角手,张角两个弟弟均称‘大医’,想必就是刚刚带头的人了。他们宣传道义,信奉中黄太一,我对道教了解并不多,不知具体是哪位大神。”

    “他们宣传道义的同时,手持九节杖,为生病的信徒进行符祝,也为他们画符或是烧符于水中,让他们喝掉,生病症状变浅或是痊愈的,就说他们信仰坚定,这种教徒很容易就变成狂信徒,”程昱指了指地上的道人尸体,“就是他们了。”

    程昱不管众人神情变化,“症状不见好的就说他们信仰不坚定,所以治不好的不只是有,肯定还有不少。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太平道的道人各种发展势力,吸纳精壮汉子,想必一定是有不轨的念头,但是今天子荒淫无度,内宦猖獗,对此事毫不关心,将来必有大难。”

    程允拍手,“仲德先生果然是经世大才,分析的很好,我在这里呢,跟大家预言一下,乱大汉者,必太平道。十年之内,太平道会由冀州发散到周围各州,之后也会慢慢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军队里面不只是道人。极盛之下必有反心,之后朝廷派军剿灭,带军将领,唯有凉州三明或是我师伯这样的智勇双全之士。所以呀,只要你能够跟着我师伯好好学本领,到时领一路偏军,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岂不美哉?”

    卢植皱眉,“既然太平道危害这么大,不如我上书陈述给陛下,未雨绸缪先行把他们干掉。”

    “先不说我们根本没有拿到证据,会被人认为无理取闹,”程允耸了耸肩,“别看我,我也没法证明他们的符水救人是对人有害的,我知道有害是事实,但是我不能证明啊,没有人相信的。哦,还有,王甫等人一定会被太平道收买,上书只是断人财路,提前跟宦官杠上,不合适。”

    “合适?什么是合适?”卢植愤怒了,“只要是对大汉有利的事情,不用管合不合适,得罪什么人,只要去做,做好就行了!”

    程允急忙安慰他,“师伯啊,不是说这件事情不做,而是不

    能现在做。把锅里面的热水扬起来来阻止它的沸腾,只会让你冒着被烫到的风险,才起到一点点作用;而你把锅下面的柴薪抽出来,不但自己十分安全,锅里面的沸水也会渐渐变温。这就是扬汤止沸莫若釜底去薪的道理。现在去揭发太平道教,只会让太平道教暂时收敛一下,反而是打草惊蛇,让他们行事更隐蔽,未来爆发得更猛烈;而宦官这边不仅没有影响,还会注意到我们暗中给我们下绊子。所以,等才是王道。”

    程昱抚须大赞,“扬汤止沸,莫若釜底去薪,好句,很有道理。但是你怎么判定十年内他们会反呢?”

    程允眼珠一转,“仲德先生,我师伯求贤若渴,不知先生可否降尊就卑,出仕于我师伯处呢?”

    程昱微笑,“山野村夫,惶恐自身没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所以我研究学问,充实自己,待到出山之时,必竭尽全力造福一方。”

    程允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师伯这样的大儒是不能够让您心悦诚服地跟随的,那这样,您看我如何?”

    程昱哭笑不得,“你,黄毛小儿,乳臭未干,难到要让我去照顾你吗?”

    程允正色,“我今年五岁,等到十年后已经十五岁了,十五岁时,我必然名动洛阳,若加冠,必名动天下。仲德先生若是但凡有一点怀疑,我们且立下君子一赌,我们不干预,也不用十年内,就说八年内,黄巾反,您来为我做事情,反之,我答应您一个条件,只要我能办得到的。嗯我师伯作保,若是我不能做到,由他接。”

    卢植皱眉,程昱见状,“你一小娃能做你师伯的主?”

    卢植一挥袖子,“我皱眉可不是因为他这句话我不同意,而是不知道他对你有多么渴望,可以让他如此费尽心思挖坑让你跳。要知道我说把蔡伯喈、杨文先等人介绍给他时候,他都是一脸敷衍。你若应下赌约,我必帮他践行,这句话是我卢植允诺你的,不知仲德先生是否放心?”

    程昱哈哈大笑,“既然这小子都认为我可比蔡大家,那我要是再拒绝,可是真的不给面子了。既然你要赌,那就赌一把,八年,无论是输是赢,昱必然去洛阳见你一见,哈哈哈哈哈哈...”

    说罢给了薛房一个手势,带着大队人马下山去了。

    卢植望着程昱的背影,“此人心智坚韧,目的性强,你确定你和他是一路人?”

    程允往徐庶藏着的地方走去,“我走的路太宽广,所有的路都通。如果王甫能够服从我,我照样能够如臂指使。”

    卢植嘁他一声,“叔望是靠谱不靠谱啊,这麒麟儿放大话到是有一套。”

20当头棒喝

    徐庶早就等不及了,尤其是看到程昱鸟都没鸟他就带着人下了山,看到程允来了,把管亥往程允身旁一推,“你们研究,人给你了,我去找先生去了。”

    程允跳到他背上抱住他,丝毫不嫌剑鞘硌得慌,“我说元直啊,程教习已经跟我讲过了,十年后跟着我干,你要不要先过来帮他观察下我的人品啊?”

    徐庶猿臂轻舒,把程允从背上摘了下来,“我倒是觉得可以帮先生观察下你的人品,嗯,你的人品有问题,观察完了。我先走了。”

    “你这太草率了啊,年轻人,我知道你想什么。”程允借力缠住徐庶的胳膊,降低音量,“一是想躲避官府追查,二是学得知识报效国家。其实两个任何一点,你都不应该在这里跟仲德先生学习,我帮你分析一下。”

    “第一,你在这里跟着仲德先生,不仅无法躲避官府,还会影响仲德先生。你可能不知道,刚刚这里有个县里的官员,你可以看到地上有差役被杀死了。仲德先生肯定没有事情,因为薛家等豪门望族会力保他,而你怕是没有这个待遇。”

    “第二,你想要学知识报效国家呢,不应该找仲德先生。仲德先生不会教你那一套,他是个书生,君子,可能只教你君子六艺,当然也有可能教你你想学的,但是那么复杂做什么?”心道罪过罪过,背后诋毁他人并非君子所为......

    “如果你跟着我师伯,那就好解决了,第一,在洛阳不会有差役不长眼去惹大人家的门客,第二,我师伯是可以带兵打仗的将军,你可以看到他旁边站着这些人,将军军师的人才都有了,多你一个不多,跟着他学习,也可以更快地接触实战,更快地成长起来。”

    “其实还有个第三点。”程允顿了顿,成功吸引住徐庶的注意力,“你可以把伯母接过来享天伦之乐,我师伯决不会亏待身边的人。”

    看到徐庶眼睛里散发出危险的光芒,程允赶紧放开他,躲到程普的身后,“别问我为什么这么了解你,我从你衣服的线头上看出来的,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所以你得为她老人家考虑考虑。”

    程允拍头,“哎呦一说到这里我就想起来了,快走快走,我母亲还不知道我出来这么半天是来这里了,不能让她老人家一直担惊受怕,不孝啊,不孝啊!”说完还给徐庶挤眉弄眼,路过他身旁,拉着他的袖子,“先走啦,在这里到处血腥,不是谈话的地方。”

    还没走到山下,管亥醒了过来,看到提着他的已经换了一个小青年,奋力挣扎,“混蛋,放开我!你们把大医怎么样了!”

    徐荣冷哼一声,“老实点!大医?什么东西?没听说过。你是问贼道?被打的仓皇逃窜,不知哪儿去了,把你丢下了。”

    管亥虽然是粗人,但脑筋是活的,“你离间计对我不管用,赶紧放了我!”

    程允也走到了徐荣身边,“喂,大个子,现在不应该是说要杀要剐随你便吗?为什么是放了你?”

    管亥语塞,程允继续说道:“我这个人一向惜才,我觉得你膂力过人,性情忠厚,想聘你做我的保镖,怎么样?管吃管住。”

    管亥呸了他一声,“你这黄毛小子想的倒美,你觉得我性情忠厚,就应该知道我不会背叛大医的,还浪费那口舌做什么?当你所说,要杀要剐随你便了。”

    “你大医倒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呀?说说呗?我觉得我可能说服不了你,所以杀你之前你还是告诉我,我明白了,也好给你立个墓碑。”

    管亥哼了一声,“你这次觉得也很对,你说服不了我的。前几年青州大旱,爆发匪乱,匪人杀我村民,我们正苦苦抵抗,武安家的狗东西前来剿匪,不由分说把匪人和村民一起杀戮充作军功,我本抵抗的住,还杀了不少狗东西,但为首的一个拎大锤的骑着马,一锤过来,那冲击力直接让我重伤濒死,是我大医率人来救,杀退了这群狗东西,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大医的,所以你别白费力气了!”

    程允眼珠一转,“哎呀壮士,你对救命之恩看得这么重吗?失敬失敬。果真是一条好汉子!”

    管亥飘然,“我虽然没读过书,但从小我父母就教导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大医救我一命,我就该以命还他。”

    程允长哦一声,抱臂不言,管亥瞪个牛眼,“喂,小子,你若杀我,尽早动手,你若不杀我,赶紧放开我,我还要去寻大医!”

    卢植也被几人吸引过来,知道了此人是和道士一起的,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允和张一眼,转身先走了,张拔刀就砍,“贼道,先杀你泄愤!”

    “稍等,我先说两句呗?反正他又跑不了。”程允忙站在管亥和张中间,拦下张,管亥还在那里逞强,“来杀我啊,怕死的不是好汉!”

    程允转头,“喂,大个子,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这条命也是我的了吧?”

    管亥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你你你,我,你,你们是一伙的,不算数!你别觉得老管是个粗人就像设计我,你俩肯定是演戏的!”

    张把程允拨到一旁,“贼道受死吧!”

    徐荣把管亥往后一提,躲过了张必杀一刀,但裹头黄巾被刀斩断,额头上还有了一条细血线,管亥冷汗直冒,浑身无力,真的是第一次有感觉的在鬼门关走了一通,突然感觉活着还是蛮好的。

    “!”程允放开了张,“你等我说完再决定杀他不杀如何?难道

    我们相处这么久,你觉得我是为了新识放弃旧友的那种人吗?还是你觉得我杀人一定要找到他做坏事的证据才会动手?你看那徐元直,也是杀了人逃出来的,”不理会徐庶眼中危险的光芒,“我该怎么保他就怎么保他,他为朋友报仇我不觉得有问题,就像你报仇也没有什么问题,他杀的人我不熟,我不说包庇他,但肯定对检举他没兴趣。”

    “所以你要知道,我绝对不会挡着你报仇,如果你杀他真的是报仇的话。那么,你能不能听我说完你再动手?如果我说的还不能打消你杀他的想法,杀就是了,后果我们共同背负。”

    张握刀的手都在抖,“便听你一句,说吧!”

    程允盯着他,确认他不会突然下手了,才转过来对管亥说道:“你现在欠我两条命了,第一条就当抵消了你欠你大医的,这一条应该是欠我的了,以后做我保镖吧!”

    管亥盯着程允,也不说话,程允挠了挠头,“其实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不过接下来的话,你还是好好听一下。你说你们闹了匪盗,才被搞得家破人亡,虽然有武安家的人推波助澜,但主要原因是匪盗,你能明白吗?哦当然我不是为武安家的人开脱,如果有一天你在我麾下时候遇到武安家的拎大锤武将,你杀他我眼都不眨一下。”

    管亥默然,程允点点头,“那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大医是哪里人?是冀州巨鹿人。是什么让他‘带队’去青州‘特意’救你们?你有动脑子好好想想吗?”

    程允大声疾呼,“他们不是去救你的!更不是去剿匪的!他们是去救匪盗的!他们才是一伙的!你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匪盗是什么吗!匪盗大部分就是活不下去的百姓!而这些活不下去的百姓有多少在太平道做了道人我不信你不知道!他们才是一伙的!你大医是收编匪盗的,遇上剿匪军,才会打起来把剿匪军打退!救你,不只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还是他们认为你和剿匪军打,你是匪!你是匪吗?之前不是,奈何认贼作父!你也变成了你最痛恨的匪了!”

    “不!不!不是!”管亥双目无神,惊慌失措,“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程允深吸一口气,“哼,现在回头完全来得及,你要明白,人做了错事坏事,不是说你就永远只能做坏事,而是说你要为此做出偿还,弥补过错,然后做‘好事’,‘做好’事,洗心革面。我一向不彪炳自己是个好人,我不过是做好事罢了。讲真,如果你早些听从我的劝告,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毁你三观。我以后也不会让你去和你大医对抗,这件事用不到你做,”程允努努嘴,“想干死这群贼人匪盗的,大有人在。”

    管亥放声大哭,搞得徐荣很是尴尬,松开了管亥,管亥也不管身着甲胄,坐地上嚎啕大哭。

21收服管亥

    程允从张和管亥中间退到徐荣旁边,抱臂闭眼,展现给张接下来无论想要把管亥如何,都不会加以干预的态度。

    张看着痛哭的管亥,默默地把刀插回刀鞘,转身便走,走了几步,突然停下,程允心中一紧,只听张说道:“大丈夫身有仇怨,怎么能像小妇人那般哭哭啼啼,当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无论他说的真假,你不自己去验证,怎么知道他不是在诓你。”

    管亥听闻同病相怜的张这么说,也不哭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你敢诓我!”

    程允连翻白眼,“你真是属狼的,想救你的人说话你不信非要信想杀你的人的话?张宝那里也是,这里也是,你就不能动脑子想一想?张宝旁边那个我不认识,没听过,但徐和司马惧两人之前做什么的你不知道?用我再帮你复习复习?他们在青州做道士用占山吗?不立道观反立营寨?穿上道服就是道士了?”

    程允气到不行,“义先,把他放了,这种不识好歹的人留着有害无益,不一定哪天就反过来给我一刀,这样的保镖我可要不起。走了。”

    程允拉着站旁边看好戏的徐庶,和张并肩下山,徐荣拔刀收刀,“好自为之。”

    卢植和程普往身后望,看到程允让徐荣把管亥给放了,卢植笑道:“这小子是个伯乐,对千里马还是很好的。刚刚他放了的这个汉子,忠义之心到是可昭日月,很是淳朴,一身蛮力,若加以调教,也能成为冲阵猛将。”

    程普摇摇头,“太能惹事了,还和仲德先生立下那么大的赌约,把您都牵扯了进来。”

    卢植哈哈大笑,“你家这小子虽然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士,但他是重义守诺的人。叔望也就是看到了他这一点,才放心把他转交给我,因为你家这小子答应了叔望保大汉基业。所以他一定会成为治世之能臣,未来等你我百年之后,我大汉朝还要多多倚靠这小子啊。他现在就开始为将来打下基础,所以见到有资质的人不想放过,咱身边的这些小子,哪个不是被他拉过来的?虽然是借我的名号,但毕竟他还小,就像他所说,十年后名动洛阳,加冠后名动天下,就不需要借我名头啦,哈哈哈~”

    董昭等到程允,和徐庶相互认识了一下,听闻徐庶是想学习军阵谋略,眼睛一亮,“这些正是老师的强项,不如你和老师学习,一定比程仲德这个人要强的,程仲德我很早之前就听过他的名声,他虽然也擅长军阵谋略,但一来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二来他以往教的学生里面并没有学习这方面知识的,虽说他有教无类,但只是传授基础文化知识,更深一些只讲经学,你想成为书呆子吗?”

    徐庶摇头,“那我该怎么和卢将军说,我希望能够和他学习呢?”

    董昭努努嘴,“找我小师兄啊,我小师兄说话特别管用,基本上在这些方面都是一言而决,老师都会听。”

    “小!师!兄?”徐庶表情诡异,“那岂不是我也得这么叫?”

    程允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别听公仁鬼扯,我以前调笑他我是他师兄所以不能叫我小娃,没想到今天还真叫了,大家同门而学,互称表字即可。”

    三人相谈甚欢,后面徐荣和张也勾肩搭背,聊了起来。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徐荣碱张情绪不高,揽着他的肩膀和他主动挑起话题。

    张苦笑,“我也没有什么目标,心中有恨,不得发泄,感觉文应说的有道理,但是又有些不甘,不知该怎么办了。”

    徐荣劝解他,“文应说的一向有道理,我跟将军等人一路走来,文应做的种种事情,都没有错漏,所以我相信他。既然他说过十年内将军会讨伐太平道,你不如就跟在将军麾下,等到出征那天,你去请为先锋,一定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你依自己的计划,不说十年你能否成长为可以对抗太平道的庞然大物,就说你成长到了那个地步,也不如有个军队的名义,这样报仇才会万无一失还不惹法度。”

    张点了点头,长叹一声,“义先,谢谢你的开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徐荣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就应该这样。”

    一行人回到了客栈,徐庶与大家相互认识了,也向卢植表明来意,程允大致将徐庶的情况讲了一下,当然避过了为朋友报仇而杀人那一段。

    卢植很是欣慰,跟徐庶说道:“既然已经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就不应该把母亲一个人丢在家里,而是应该好生赡养她。我们接下来就向西回洛阳,到了洛阳你自己安顿下来之后,我便帮你把你母亲接过来,你让她颐养天年。”

    徐庶谢过,十分欢喜,那边程允却不太好过。

    程田氏在那里哭哭啼啼,哭的程允赶紧跪下认错。这还是自程允会站起来之后第一次跪人,就连刘瞻和程普都没有享受过的大礼,也就是这一刻,程允才真正地把自己代入到了程家的一份子当中,把程田氏当做自己的母亲来看待,而不是单纯的以报恩的心态去看待恩人。

    “母亲大人,允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不声不响地偷偷溜出去了,保证向您汇报行踪,此次事情紧急,允儿担心您不同意我去搬救兵而耽搁时辰,所以才出此下策,您就原谅我吧!”程允一个头两个大,用求助的眼神望着程普,程普本

    来不鸟他,而程咨老老实实跪在另一边,一点作用起不到,田大嫂和田豫感觉气氛不太对,也不敢冒头说话,卢植等人觉得这是程家的家事,也不插嘴,程允实在是没办法,只能采取来自于刘备的战术灵感了,“哇”地哭了出来。

    程咨悄悄抬头看了下哭泣的母亲和旁边哭泣的弟弟,觉得不哭不是那么回事,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程普就没法袖手旁观了,整个屋子都是哭声。“夫人,允儿这次的确是帮了大忙了,不然这次危机不一定能够这样平稳渡过,所以你也别哭了,他都答应你他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了,这孩子你也知道的,他答应的话还没有食言过,姑且饶他一次吧,看他哭的厉害,给他卢师伯等人留下的印象就不好了。”

    程田氏这才缓了啜泣声,“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你一小孩子贸然溜走,如果被坏人抓走怎么办?还是跟着这一副打扮的人一起走,你让我怎么办,我心里面跟着了火似的,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叫我母亲了,我操不起那份心。”

    程允赶紧松开袖子下掐自己的手,止住泪水,连忙答应,“以后定不会让母亲担心,万事先汇报,母亲,允儿已经长大懂事了,您放心好了。允儿做事很有分寸的。”

    程咨也挺起胸膛,“咨儿也是很懂事的孩子,咨儿也长大了!”脑袋上被程普一个爆栗,“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打掩护,你弟弟能偷跑出去你母亲不知道?”

    程咨捂着头讷讷无言,程允看他可怜,急忙揽过责任,“是允儿不好,允儿诱惑大兄大兄才会这样的,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乱来了。事急从权,迫不得已。”

    看程田氏情绪渐渐稳定,不再啜泣,程普也懒得说他俩了,“赶紧起来吧,再有下次,禁足半年,功课加倍。”

    程允刚站起来,有人敲门,徐荣把门打开,赫然是管亥。

    管亥个粗神经,丝毫看不出里面气氛有什么不对,拨开徐荣,徐荣刚刚想动手,被卢植屏退,只见管亥走到程允面前,单膝跪地抱拳:“听小公子一番教诲,老管脑袋里面终于捋顺了思路。无论如何,大医救过我,而我,也为大医效力几年,刚刚在山上,也算把命还给了大医。之后老管的命,是小公子救得,接下来老管就把命给小公子了,小公子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叫我捻狗我绝不抓鸡。”

    程允把他扶了起来,“如果你不想,我不会让你和太平道对着干,你就做我的保镖吧,正好我母亲老是不放心我,这下你来保护我,想必我母亲可以放心多了。”

    于是把管亥介绍给众人,终于从诡异的气氛中摆脱了出来。

22初到洛阳

    管亥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和马合不来,这不,上路了,在东阿给他买了匹马,都快走到洛阳了,他还在磨合期,勉强赶路还行,要是马上斗将,连董昭都可以阵斩了他,怪不得落得个马上冲阵被关二爷一刀了结的下场。

    程允对此也很无奈,可能管亥天生就应该做步兵。

    在这一路上,兖州流民还有不少,但过了开封进了司州后,流民几乎看不见了,倒不是说司州百姓一定过得好,而是过得不好的都被轰出了司州,这就是东汉末年的社会现状。

    一行人从洛阳中东门而进,在这里卢植一家人要和其他人分开了,毕竟卢植有自己的官邸,而其他人都要置办家宅,除了管亥死活要跟程允住他家门房之外。

    张董昭程普等人都不是很缺钱的主,而徐荣徐庶两人却买不起南区的房子,不过好在两人都是孑然一身,和张董昭一合计,徐庶住在了董昭那里,徐荣住在了张那里,等以后有钱了再自己买房子搬出去。

    程张董三家在同一街上买的房子,不过程允家后门对着张董昭家的前门,程允家也比他们两家要大一些。这一片都是没落士族或是小商贩住的地方,所以居住环境可比贫民区好太多了。

    众人收拾完毕,暂且住下,第二日一早,卢府管家卢忠就来邀请众人去卢府一聚。

    程普、程允、程咨、田豫、管亥、张、徐荣、董昭、徐庶等人一起过去,卢植上朝还没有回来,是卢敏接待的他们。

    等了不一会儿,卢植从外面进来,众人忙起身相迎,卢植让他们都坐,自顾自去换下了朝服,才过来与他们相聚。

    卢植先说了下上朝的情况,“我大汉朝一般是不常设将军职位,所以即使是我身为议郎,到必要时刻统军作战也是很正常的,临时加一个将军职,就可以了。而我的议郎一职,直属上司是光禄勋与光禄大夫,光禄大夫马日是我的好友,也算我的师兄。”

    卢植看程允坐直了,知道他想多了解一下马日,“文应不必叫他师伯,你老师跟他可不怎么亲。”

    卢植接着说道:“所以我议郎之下的官职,有空余的皆可由我定夺,我觉得你们都去锻炼一下,做做事情,让履历好看一些,其中德谋做过骑兵都尉,那就任秩比四百石的虎贲侍郎,你在德谋旗下做虎贲郎中,秩比三百石。”

    “义先,你直接在我下做羽林郎,秩比三百石。”

    “公仁,元直,你们两个是我的学生,要做的更多,所以你们两个分别任五官郎中、灌谒者郎中,秩比三百石。”

    “虽

    然这段时间是和平时期,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战乱需要我们去平叛,所以谁都不准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必须随时上马可战。对于德谋、、义先,我的要求是未来可独领一军,无论是驻守、阻击,还是突袭、冲阵,都可以做到,而公仁、元直,我要求的是等到你们出师的时候,可以为所在的军团制定最优作战方案,每一个人都可以作为谋士,甚至谋主。”

    “至于你们四个,”卢植看了看程允、程咨、田豫、卢敏,“每次和我一起去东观阅览藏书,努力学习,尽早成长。东观现在不只是我、蔡伯喈和杨文先,还有其他一些名士也会过去讲经借阅,到时候能够博采众家之长才算是好本事。”

    见四小只点头,卢植抚须,才发现这里还戳着一个彪形大汉没有处理,不禁有些眼皮抽搐,幸好程允一眼看出卢植的意思,“老管的话,就让他每天接送我们到东观上学吧。”

    卢植点头,“可以,这样也省的我老是路过你们那边去接你们。敏思就不用了,我带他过去。”

    管亥“哦”了一声,程普补了一句:“你们三个除了早起要去东观读书外,早起也要把每天的功课做好,不然晚上回家补的话,第二天起不来就要受罚了。”

    程普所说的功课,指的是早上的晨练。虽然现在他们还小没有系统的学习武艺,但已经开始体能训练很久了。不过程允的量一直比另两小只小很多,因为刘瞻不让,怕影响白天学习,所以程允还是蛮舒服的,跑跑步做做操对身体好。

    卢植带着几位升官了的大人们去了光禄寺入职,因为光禄寺轮值比较少,也跟他们这些人说明时常来东观学习,众人都答应下了。

    这边程允初到洛阳,对一切还很好奇,就让卢忠找个带路的人,程允、程咨、田豫、卢敏四小只加上管亥这个保镖,就出去逛街市去了。

    洛阳共十二城门,南有四门,由东向西依次为开阳门、平城门、小苑门和津门,其北门东为谷门,西为夏门,直通北宫。东门由北向南依次为上东门、中东门和耗门,西门由北向南依次为上西门、雍门和广阳门。

    由各门引出的道路将洛阳分成若干区域,中为宫廷区,包括南宫和北宫。官署区位于南宫之左,东城耗门之内,在南宫的左前方,包括太尉府、司徒府和和司空府,组成了全国最高行政机构。权贵居住区分布于上东门之内,如步广里、永和里等。太仓、武库在城西北角。小商贩、没落士族、寒门等居住在程允他们所买的广阳门和小苑门之间,贫民一般居住于雍门和津门之间。

    洛阳的街市,分为了四市,分别是东郊

    的马市、粟市,这两个四小只明显不会感兴趣,因为他们从这边过来洛阳,进城前路过的,没有新鲜感;南郊的南市,这个太远了,卢忠找的带路人也不清楚南市具体情况,没办法也不敢带他们去;所以能且只能带他们去一个地方:金市。

    在洛阳早期的布局设计中,金市是被规划在南宫之后,而官署区在正宫之前,符合前朝后市的布局。

    第一次感受到古代王朝的恢弘气度,程允还是十分兴奋的,望着道路两侧远处的南宫、北宫,心中十分钦佩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与毅力,要知道,这个年代只是勉强统一了度量衡,没有工业流水线,没有塔吊天车,没有起重机,没有挖掘机,没有电焊,连模具都是手工雕刻的木质模具,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远到宏伟的秦长城、巍峨的虎牢关,近到雄壮的洛阳城、华丽的洛阳皇宫,都是一土一木一石堆积而成,并且牢固到甚至可以挺到两千年后,真是不可思议呀。

    金市虽然叫做金市,但真不是只买卖首饰,贵到由丝绸之路进口的香料、水晶等,便宜到本地特产小吃等等,都有出售,不过是价格要比粟市马市贵一些罢了,但质量很有保证。

    一群小孩逛街市,肯定少不了的就是吃和玩。

    古代对骟猪并不擅长,所以猪肉被称为贫民肉,富人都是以吃牛羊肉为主,而权贵也能吃到鹿肉熊肉等。铜鼎烹羊肉是洛阳官宦比较喜欢的一种做法,程允在刘瞻那里吃过几次,但程允对此完全无感,没有芝麻酱和辣椒,只有盐、花椒和山葵粉,就是类似芥末似的东西,吃涮羊肉?拒绝。

    不过在洛阳,有羊肉另一种做法,就很喜欢了,烤羊肉串。不过很可惜,现在的羊肉串主要撒花椒和茱萸的混合粉末,辛有余而辣不足,程咨等人吃的津津有味,程允吃了一个,就再不让他们放调料了,只吃新鲜烤出来的红柳羊肉串。

    程允吃了点就不再想吃了,在这边绕一绕,发现了一家香料店,那混合的气味里面,感觉有孜然的气味,果断进去,经掌柜介绍,原来是安息的进口香料。

    程允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掌柜可否能把进货渠道和我说一说?我有单额外的生意想跟您谈谈。”

    掌柜哭笑不得,“是你家大人让你过来的吗?”

    “我家小少爷就是大人。”管亥啪地一拍桌子,吓了掌柜和程允一大跳,程允瞪了管亥一眼,管亥挠挠头,退下,程允解释道:“我个人有一定的自主权,我决定的事情不需要大人。但如果您非要找大人说,也没问题,我这边本来就想让老管帮我代理一下,我就在后面等着收钱就行。”

23做桩生意

    掌柜的看了看程允,程允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坐在一旁喝茶。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巨汉,发现巨汉反瞪了过来,掌柜立刻移开目光,“老朽弘农杨家杨顺,不知您是哪家的小公子?您想和我做什么交易?”

    程允刚刚进来是闻着味儿进来的,不知道这是杨家的店,听闻掌柜介绍,心下惊讶,表面不动声色,“杨掌柜的,您做生意难到还分人吗?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让身份高一些的人来和您做生意。”

    “不不不,小公子误会了,老朽没这个意思。”杨顺忙摇手,这话不能接啊,要砸招牌的。

    程允点点头,“他叫管亥,管仲的管,亥时的亥,他要和你做的交易,是一条财路,别人还没有开发的财路。如果您决定想走这条财路,那有两种合作方式。第一种呢,您赌大一点,一次结算,不跟您多要,一千万钱。”

    杨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开玩笑,一千万钱,放在两年后可以买一个司徒当当了,那可不是说给出就给出的,放在大汉首富甄家也超出了百分之一的家财。

    “第二种方式是以想法分成,就这一个想法,分成我要四成。”程允知道杨顺肯定被惊到了,下意识会拒绝,“前些日子和甄氏布行的家主甄逸在河间国见过面,相见恨晚,可惜他不在洛阳啊~”

    听到甄逸与他见过,地点都给了出来,掌柜本来到嘴边的拒绝又收了回去。甄逸在河间国遇刺,长子都死在了那里这件事情甄家并没有大肆宣扬,尤其是知道出事地点是河间国的外人寥寥无几,听程允说,他既然知道,说明他这句话有几分可信度。

    掌柜的还在思考,“要不小公子您先把想法告诉我让我思考下呢?我斟酌后定然给你满意答复。”

    程允摇头淡笑,“一个想法,说出来就不值钱了。掌柜的,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您和杨家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不然我不会大费周章的找您,我也没空和您逗笑的。”

    程允刚说完,家丁带着程咨、田豫和卢敏进来了,这三个人吃了个饱,发现程允不在,经过打听才找到这里。

    “文应,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要买香料吗?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父亲是很不喜欢的。”卢敏四处打量,嘴上说着他父亲不喜欢,心里面自己可是好奇极了。

    “哎呦,杨掌柜,您在呢啊,刚刚程二公子没给您添麻烦吧?”家丁是个机灵人,卢忠特意叫他来带队,这不,一眼认出杨掌柜,连忙上去攀谈。

    “唔,你是卢府的那个卢...卢...”

    家丁看杨顺对他有印象,还是蛮

    开心的,“杨掌柜,我叫卢宏,上次跟老爷一起来搬箱子来着,没想到您还有印象。”

    杨顺就如逢大赦,急忙拉着卢宏到另一边,程允假装没看见,继续和卢敏扯皮。

    “卢宏啊,我问你,这个程二公子什么来头?”杨顺擦擦汗,“张嘴就是一千万钱的大生意,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卢宏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卢忠老管家特意吩咐了,出门万事注意程允,能依着就依着,不能依着就拖住,然后报告给老爷,不能自作主张,这个小公子应该当做大人对待。没想到居然给了这么大一个惊喜,谈了一千万钱的生意,虽然还没谈下来,但有几个人能够张嘴就是一千万钱呢?

    杨顺摇了摇卢宏,打断了他的走神,“哦,哦,程二公子是我家老爷从幽州带回来的,据说是......的关门弟子,”卢宏小声凑到杨顺耳边说的刘瞻,毕竟是被削了番号的王爷,不能草率对待。

    “由我家老爷代为教导,他父亲被任命为郎中。告诉您吧,这次带他们出来游玩,卢叔特意嘱托我凡事听程二公子的,我家二少爷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这下杨顺心里就有数了,果然程允可以自己做主,那不如就应下来,如果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生意,大不了报到主家,让家主做主,正好家主杨赐任光禄勋,和卢植也相熟,总不至于出现大的岔子。反正卢植家的人都那么信任他,一定有过人之处。

    杨顺笑呵呵地看着卢敏和程允等人调笑打闹,卢敏很快不好意思了,躲在了管亥的身后,程允也坐直了身体,“掌柜的考虑好了?”

    杨顺点点头,“小公子的这桩生意,老朽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是这个价格呀,能不能稍后商量一下?”

    程允点点头,“既然掌柜的发话了,那我们就先把想法说出来,价格再谈,不过价格要是咱双方都不满意,您还想用我的想法呢,咱丑话说在前头,您猜一下我一个外人能否在您主家那里说得上话。我这个人很讲信用,不信你可以去卢府问。”

    瞟了一眼神色讪讪的卢宏,“老管,把那个香囊打开拿下来。”

    柜台还是有点高,程允恰好够不到,管亥给他拿到小桌上,程允打开,把香料倒了出来。

    程允拨了拨,里面有很多成分程允并不认识,但孜然他还是认识的。他把孜然挑了出来,“掌柜平时都管这个东西叫什么?”

    杨顺把头凑过来,分辨了下,“只是叫安息香料,来自安息,小公子可曾听说过安息?”

    “噗,”程允把茶水喷在了地上,“来自安

    息?安息那么远?西域诸国没有?”

    杨顺见程允还真知道安息,对程允的学识更加赞叹,“这种香料来自安息,顺着伟大的丝绸之路被运了进来,难到公子有其他妙用?”

    程允手指敲桌子,“从安息来的话,本钱花费太大,危险性也上升,这些年安息也会越来越乱,这个生意做下去很难,你们杨家有手段掺和西域诸国的事情吗?有的话,让他们想办法引进这个东西,安息茴香,果实就叫孜然吧,我们要的是孜然,入药作用你们自己试验,主要可以做调味品。”

    程允拉着杨顺到门口,指着烤羊肉串的小摊,“比如烤羊肉串,你若是加了孜然,那味道可比现在的调味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现在的调味料难吃的不行,所以这个食用价值和药用价值,我们仔细谈谈价格?”

    “现在也挺好吃的...”杨顺又被拉了进去,“好好,谈,若是按小公子所说分你四成,我们想要赚钱,溢价就会高一些,溢价高了销量就会受到限制,你的四成也会比较少,所以要不我们的分成再改改?你看,药用价值还需要我们自己去测定,食用是否有毒害我们也不清楚,所以我觉得我们二八分成比较好一些。毕竟对于买断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

    “二八分成您是不要想了。”程允老神在在,“首先,这不是生活必需品,这是生活增色品。我们出售的对象,就是富贵人家,提升生活品质的。所以溢价不要紧,不仅要有,还不能太低。”

    “比如刚刚外面的烤羊肉串小摊,”程允笑了笑,“他可以出售两种羊肉串,一种是带孜然调料的,涨价,一种是不带调料的,原价。这样的话,我们就达成了做高端产品的目标,溢价就不是问题了,并且,物以稀为贵,只要市场上没有出现竞争商家,我们就要把价格定高,并且牢记,在出现竞争商家之前,就把我们的工艺提上来,产量提上来,到时候再打价格战,有赚不赔的。”

    “综上所述,我认为四六开你们合算。”

    杨顺叹服,但还是据理力争,“我们杨家的渠道很重要,这些年我大汉对西域的掌控越来越弱,凉州雍州也不是很安宁,运输上面需要花力气打点,所以三七分成,这是我的底线,不然的话,你可以去问问甄家有没有渠道可以帮你把孜然顺利运到洛阳,我向你保证这个想法,在你们铺开之前不会使用。”

    程允点点头,这和他想的差距不大,“一切开销你们杨家承担,我坐收三成利。等生意开始了,每月由老管来取钱。伯献先生和文先先生都是君子,想必这是家风,我相信您不会私藏下利润的。”

24洛阳三杰

    杨顺摇头苦笑,这明明就是警告他不要耍小聪明了,虽然卢植官职远不如杨赐,但卢植是经世大儒,与杨家关系很是密切,撕破脸皮的代价他一个旁家小掌柜肯定是承担不住的。

    “小公子放心,这种事情是要受到家法惩戒的。不知道小公子家住在哪里?等到生意迈上正轨,到时好知会小公子一声,获得利润后也好通知管壮士来取。”

    程允几人出了门,程允伸了个懒腰,“找我呢,就趁白天,到东观来就行,老管会在那里接待您。那我们就先行一步,掌柜的不用送了。”

    杨顺咋舌,在东观上学的,可真不敢耍小聪明了,万一被抓住可基本上就凉了,毕竟下任家主在东观任教,随便两句耳旁风,保准自己是完蛋了。

    “哎呀,这大汉,这洛阳,还是很不错的嘛,哈哈哈哈哈哈,后世论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可惜啊,可惜。”

    程允摇头晃脑,后面卢敏在那里狂拍马屁,一通“好词好句,流传千古”的不知道扯哪儿去了,程咨和田豫大眼瞪小眼,丝毫没有汲取到什么。

    “唔?诶,这几个小娃不简单呐,上去看看这洛阳城谁家的孩子这么有才华?”一矮个子青年抱臂而立,靠在一个柱子上,身后两名男子正四处打量街市上的美妇人,听闻青年这样说,那长得较胖的青年直接开损,“哟?你曹吉利不喜欢小妇人,转喜欢娈童了?哎呦你可别把我给笑死,哈哈哈哈哈哈!”

    长得帅的青年到是没有讽刺他,“孟德,一个小孩子而已,能有多大水准?比起你小时候来如何?才华?准是他家长写的被他记住了,这个能力我家谭儿也有,小孩子嘛,就这样,没什么好稀奇的。”

    原来这三人就是满洛阳挑事捣蛋的富二代三人组,曹操曹孟德、袁术袁公路和袁绍袁本初,曹操个子矮,袁绍长得帅,袁术长得胖。

    曹操笑道:“你还别说,以前我不招人待见,只有太尉乔公认为我有才能,不同于常人。今天我见到幼年才俊,难道因为没有乔公那样的名望才不可行伯乐之事吗?”

    “就你还行伯乐之事?”袁术哭笑不得,“孟德兄怕是要行庖丁之事吧!”

    曹操作势欲打,袁术假装抱头鼠窜,三人玩的不亦乐乎,程允众人已经走了过来。

    程允虽然看到他们了,但是没有想和他们交流的意思,径直走过,他并没有听到三人的交流,只看到了打闹,虽然心里面比较惊奇他们这么大年龄还在街上孟浪,但是没有任何想要干预或搭讪或嘲笑的想法。

    “喂,小娃娃们,你们是谁家的?之前没见过啊?”曹操年轻时候可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主,丝毫不会收敛。

    程允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连自我介绍都不会就问别人是谁,太没有礼貌,跟这样的人说话掉身份。

    袁家兄弟虽然经常损曹操,但这个时候当然是和曹操一条心,站出来挡住了一行人,管亥往前一步站在程允前面,“你们是什么人!给某滚开!不让路休怪我不客气!”

    “哦,新搬过来的吧,久住洛阳的人有几个不认识我袁公路?至于你说的不客气,太好了,千万别和我客气,好久没见到不跟我客气的人了,让我再感受下不客气的感觉吧。”

    管亥手握刀柄刚要拔刀,程允在他身后就拽着他的袖子阻止了他。

    “你说你是谁?”

    袁术这时候得意洋洋地看着曹操,“孟德兄,看见没有,黄口稚儿都识得我袁公路的大名,哈哈哈哈!”

    这时程允就确定了这捣蛋三人组就是袁本初、曹孟德和袁公路了,那个不说话的袁绍果然仪表堂堂。

    “某乃汝南袁术袁公路,这位是沛国曹操曹孟德,这位是汝南袁绍袁本初。可要牢牢记得,以后在这洛阳城,你说识得我们三人,谁都卖你三分薄面!”

    程允敷衍地拱了拱手,历来后人都会先入为主,认为袁术不是个有脑子的人,第一个反抗皇帝的不是他,第一个自己做皇帝的就是他没错了。程允也逃不脱这莽莽大军的一份子,对袁术有本能的抗拒。而曹操这个人呢,讲真程允是有些提防忌惮的,曹操无论是才能、手段,还是个人魅力,都是东汉末年名列前茅的人物,未来走势不明朗,很有可能曹操和程允两人就站到对立面,不得不防。

    相反的,站一边不说话的袁绍是给程允感官最好的,程允一直对高修养的人群比较青睐,袁绍顾盼自怡,淡然物外的样子倒是让程允没什么反感。

    “哎呀,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公路兄,孟德兄,本初兄。”程允假装眼睛发光,显现出一副很崇拜的样子,“我在幽州的时候就有人称赞洛阳城有三位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有着经天纬地之才气,擒龙伏虎之武力,今日一见,才发现这种说法是过谦了,天上地下,没有第二个袁公路了。”

    袁术喜笑颜开,“是极是极,终于有懂我的人了,小是小了点,不过我很满意,我要收你做好朋友!”

    “公路,很明显这个小娃娃在糊弄你呢。”曹操两手一摊,“你自己说,但凡谁见到咱们三个不是称赞本初,而是称赞你

    ?”

    袁术脸色晴转多云,“曹阿瞒!是不是没称赞你你嫉妒了!小心眼!”

    程允这时候也负手抬头看着曹操,“孟德兄,公路兄当得天上地下唯此一人,如果你真的找不出反例,还是给他道歉为好。”

    曹操冷笑,“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子,这套挑拨离间的伎俩,我在十年前就已经炉火纯青了。把你家长名号报出来,看在你家长的份上,说不得还能教导教导你。”

    程允这时候惊讶了,“噫,孟德兄什么时候还喜欢上授艺了?难到我要和你学习如何挑逗美妇人?”

    袁术被逗得哈哈大笑,搞的曹操很没面子,这时袁绍放话了:“孟德的文采,做你的老师绰绰有余。小时候仗着些小聪明就沾沾自喜,等到大了,最多也就是成为一个小流氓,碌碌无为。”

    程允这才和袁绍说上第一句话,但直接就把众人给吓到了,就连程咨田豫卢敏都懵逼了,“谨遵师姐夫教诲,不过呢,我个人觉得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暂时没有任何想要换老师的想法,至于孟德兄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很多地方都值得我们去学习,但是认他做老师,还不如我们平辈相交,未来必成一段佳话。”

    “师!姐!夫!?”

    曹操和袁术面面相觑,“本初,你又霸占哪家闺女了?不声不响的?”

    袁术苦思冥想,“这个我有了点印象,是那个什么王爷来着,我父亲定的,因为不是给我娶,所以我还没问。”

    袁绍也颇为惊诧,“贵师是...刘辽西?”

    程允点点头,“我和师姐也没有见过面,但是偶尔有听老师提起。老师这几年对师姐也是很愧疚,现在宦官又在搞事情,老师也没法离开辽西,如果师姐夫有时间,还是带着师姐回去看看,毕竟血浓于水。”

    程允恍然,“师姐夫我还没自我介绍呢,辽西程允程文应,见过师姐夫、孟德兄、公路兄。”

    “辽西程咨程文讯,见过师姐夫,孟德兄,公路兄。”

    “辽西田豫田文让,见过师姐夫,孟德兄,公路兄。”

    “涿郡卢敏卢敏思,见过师姐夫,孟德兄,公路兄。”

    听到一个不一样的,曹操好奇道:“涿郡卢家?卢议郎的公子吗?”

    卢敏抱拳称是,却听袁绍说道:“你们几个就不用称呼我为师姐夫了,既然都是平辈,就表字相称即可。你们是跟着卢议郎搬到洛阳来了吧?这样的话有空可以来袁府做客,”顿了一下,“报我的名字就可以。”

25入学东观

    “喂,我的好朋友到我家怎么就报你的名字?”袁术很是不忿,“文应,到我家就报我的名字,保准比报他的管用。”

    袁绍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曹操凑上来,“文应啊,到我家报我曹孟德的名字保准没有任何争议,放心吧。”

    袁氏兄弟同时“嘁”了一声,袁术又嘲讽道:“你家就你和妻妾三个人在家,有什么可以争议的呢?”

    曹操还没说话,这儿程允好奇起来了,“不知道孟德兄家里面有几位嫂嫂,下次登门拜访可得记得拿些礼物。”

    古人都说“三妻四妾”,但是程允所接触的都是一夫一妻的,比如程普、卢植,之前就知道曹操是最多情风流的,光是子嗣就留下了二十多个,现在提到了曹操的妻妾,赶紧打听下。

    “他正室姓丁,侧室姓刘,刘曹氏给孟德生了个女儿,要不嫁给你算了。”袁术半开玩笑地帮程允解释着。

    “哦不用不用,不合适,咱平辈论交,中间有孟德的女儿在,很是尴尬。”程允反倒是提到了袁绍,“本初兄家的谭儿和孟德兄家的女儿年龄正相配,不如结为亲家。”

    “哈哈哈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本初家的谭儿已经定了亲了,是他一个叫文丑的都尉朋友的女儿,所以是不可能和孟德家闺女在一起喽。”袁术对袁谭还是关注了一点,毕竟家主的位置现在是他父亲袁逢,正年富力强,他还没有孩子,如果要是隔代传位,会传给袁谭。

    众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卢敏抻了抻程允,程允见状忙和袁绍三人告歉,准备跟着大部队回卢府,袁术蛮不舍他,约定好过几天十五中午一起去洛阳楼吃饭聚会,就相互拜别了。

    卢宏一直没敢打扰到几位小公子,虽然他不认识曹操袁绍袁术,但听闻袁府的时候就明白了,躲到一旁发呆,也没看时间,发现天都快黑了,一拍大腿,赶紧带着他们回卢府,不用想,忠叔保准骂他个狗血淋头。

    看着卢宏无精打采蔫了吧唧的模样,程允暗自好笑,拉过卢敏,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吩咐了好几句,卢敏眼神发亮,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嘛,连连点头。

    程允倒是没有让卢敏做什么调皮的事情,正相反,让卢敏回去帮卢宏解释一下因为遇到了洛阳三杰才回去晚了点,省的卢宏做了事情还被惩罚,这就太不应该了。不过不当着卢宏的面说,也是为了惩戒他在杨家店铺长舌的事情,关键时刻卖队友的人是应该被狠狠教育的,虽然程允还借着走漏的些许风声让自己更快地完成了交易。

    到卢府门口的时候,发现好巧不巧的,卢植正好从东观回来,看到众人这个时

    辰才回来,果然把他们狠狠批评了一通,吓得卢敏噤若寒蝉,程允就泰然自若了,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没听见。

    说了一会儿太阳下山了,天也快黑了,卢植赶紧挥手让程允程咨田豫管亥滚蛋,看着就烦,还把我家敏思带坏了,真是够了。

    程允行礼拜别卢植,又听见老管家趁着卢植说累了,疯狂批评卢宏,对于这悲惨的遭遇,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帮他说话的卢敏只能为他心里抱歉了。至于程允,当然没有回头的打算,且随他去吧。

    等回到家,程普没有批评程允的打算,只是吩咐了一些事情,就开饭睡觉了。

    第二天一起早,做完早课的几人,吃过早点后,程普带着三小只和管亥去了东观,到了门口也没有进去,转向光禄寺点卯去了。

    卢植一早吩咐好的小吏连忙迎了上来,把程允等人接了进去,进了正厅,卢植正和一中年儒士在讨论着什么,卢敏站在卢植身后,倾听着教诲。卢植看见程允等人进来,挥手屏退了小吏,介绍道:“你们几个小猴子,还不赶紧过来拜见蔡议郎,蔡议郎精通书法、文学、经义、历史、音律,想学的知识都要去请教他。”

    蔡邕笑了笑,“子干过誉了,你们平时遇到问题可以来问我,我说的呢,也不一定就是准确的答案,就需要你们择善而从,不善而改,这样才会进步,未来能够超越我们,取得更大的成就。”

    卢植点头,“伯喈所言极是,在学习这条路上,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够走自己的道路,我们是引导者,而不是模具,希望你们可以努力,不辜负我们的期望。”

    卢植站起来,“伯喈,你先继续我们刚刚讨论的工作,我带他们去东观学院,把他们交给文先。”

    程允凑到卢敏旁边,悄声问道:“敏思,刚刚师伯和蔡议郎都讨论什么东西了?”

    卢敏十分兴奋,“他们刚刚在讨论一种新的字体,是蔡议郎这几年新研究出来的,已经算是成型了,不过命名还没有确定,他们在讨论,至于工作,好像是要刻什么石经,我却没有听的太明白,文应,石经是做什么用的?”

    “哦,这个石经啊,”程允回忆了下,“是把儒学经义给校正一下,把那些不太符合当前时代意义的语句给改为顺应时代的语句,有利于维护...嗯,教化民众,对,教化民众。”

    卢敏点了点头,似懂非懂,“那石经上的字体要用新字体吗?”

    这个问题真的把程允问住了,石经上的字难到还有字体吗?想了想,“可能吧,我觉得刻石经,应该是先往上写字,再找匠人雕刻上去,不可能是直接拿凿子在上面凿出字来吧,那

    得凿到哪一年去。”

    卢敏觉得很对,对程允又是一通夸赞,搞的程允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卢植听到他们在后面嘀嘀咕咕,问他们在说什么,卢敏赶紧回复,卢植问道:“那你们觉得这个字体叫什么体比较合适呢?”

    程允想了想,“这字体,笔画露白,似枯笔写,不如就叫飞白书。”

    卢植大为惊奇,“文应好眼力,和伯喈所想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伯喈也认为叫飞白书更好一些,他说这是受到匠人粉刷墙壁得到的灵感。那这样的话一会儿我回去就这样告诉他吧,定下飞白书也好上报。”

    洛阳东观主要分为三个部门,第一个部门在左边,是东观学者办公的地方,蔡邕等人就在办公处钻研校对儒经,书写石经。第二个部门在中间,是开放借阅的地方,说开放借阅,不是随便的升斗小民都可以来借的,毕竟封建社会阶级分层非常重,允许借阅的都是有文职的官员,并且带走借阅要约定时间归还,还要按借走日期数交付借书款,丢了或是超时还得赔付,重要文献的话还需要某些东观官员批准才能翻看借阅。

    第三个地方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东观书院。东观书院是从事教育事业的地方,经常会有大儒前来讲经,不得不说一下,蔡邕是东观的馆长不错,但蔡邕主要负责的地方是中间的东观书馆,办公室的负责人是蔡邕等人的上司,光禄大夫乔玄。而东观书院,院长是杨彪,也就是此行的目标人物了。

    在卢植他们到了的时候,杨彪还在给他们讲课,这个班是启蒙班,就是如果以学问高深程度分为大班小班两个班的话,这个就是小班,主要是给卢敏、程咨、田豫三人上的,程允一会儿会去大班上课。

    因为也是刚刚开学不久,杨彪早起会过来讲第一节课,来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培养他们的学习习惯,塑造他们的品格。

    卢植几人就在门外站着等,因为敲门打扰老师讲课这在东观书院可是大过。不过没等多久,杨彪就看见了卢植,赶紧停下先把卢植迎了进来,杨彪早就知道卢植要接他家二公子来洛阳,想必今天就是送来上课的。结果后面跟了这么多娃,他一时也懵了。

    卢植没多说什么,他和杨彪关系还是很好的,把三人交给杨彪,就带着程允出来了,杨彪把学生交给另一位教习,跟卢植一起去往大班,“子干兄,这是...贵公子?直接上大班吗?”

    卢植笑了笑,“我家敏思在小班呢,这是叔望的弟子,小妖孽一个,去大班比较适合他,他以自学为主,也不用对他太教条。”

    杨彪点了点头,就这样,程允的书院生活开始了。

26河东卫家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程允来到洛阳已经一年了,跟曹操等人混得很熟,曹操等人也在东观大班学习,不过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种,不得不说东观的学生和太学生不太一样,东观的学生都是官员族小,比如曹操是托了曹嵩的福,不然他是没有机会进东观的。

    袁家二兄弟就不说托谁的福了,家里面大官太多说不过来,四世三公。

    其他的像弘农杨家,有个叫杨阜的挺有才华,刚亮公直,有什么都会直言,为人恢弘大气。颍川郭家,有个叫郭图的也有点能力,不过过于愤世嫉俗,经常和杨阜等人一起讨论时事,程允不太喜欢他。太尉许训的族子许攸是南阳人,也因为聪慧被招到了东观学习,虽然许攸才智过人,但此人从年轻时候就表现出对财富的非同一般的狂热,并且还很恃才傲物,程允很不看好他。而被程允看好的许劭和许靖,却因为耻于与许训这种与宦官沆瀣一气的人为伍,没有接受学院的邀请。

    十一月十七日这一天,程允正在自己看书,卢敏来叫他,原来是蔡议郎家的千金满月,卢植让他也过去。他和蔡邕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他的毛笔字之前并不算好,但经过蔡邕的调教,现在比起卢植都不逊色多少了。至于音律,只能说欣赏没有任何问题,但要说自己上手,弹出来的还远不如乐姬,比起蔡邕和杨彪差的太远了。学了这么久都是白学一样。

    不得不说的是,蔡邕是曹操的老师,这个出乎了程允的意料,以前他对这件事情可没有印象。

    听到小蔡琰满月,程允给书加了个书签,和管理员小吏说了句借书,拿着书先跟卢敏回了卢府。

    卢植等人已经准备好了出发,程普也在,程普虽然是属于卢植下的官员,但蔡邕和卢植是平级,也算是程普的上司,偶有相见,知道他是程允的父亲后,蔡邕也让下人给他发了请柬。

    这次去蔡邕家,并没有带着田豫和程咨,因为蔡邕并不教授他们两个,这两人主要是跟皇甫嵩皇甫侍郎学习,但是就在夏天,皇甫嵩迁任北地太守,两人又转和卢植学习了,不过卢植没有太多时间教导,所以两人老是跑光禄寺,董昭和徐庶没办法只能代替老师教导师弟,武艺方面更没有落下,不只是程普亲自教授,还有徐荣张帮助调教。

    蔡邕是享誉海内的大儒,女儿满月门口宾客络绎不绝,即使是中常侍,也有来祝贺的人。

    其中程允对掖庭令毕岚十分感兴趣,前些日子毕岚制造了很多有用没用的东西讨皇帝欢心,其中有一项叫做翻车渴乌,是用来从河里面汲水润洒路面用的一种水车,省了

    百姓们洒水钱,正好放在程允家不远的地方,程允还特意观察了水车的构造,翻车可用手摇、脚踏、牛转、水转或风转驱动。龙骨叶板用作链条,卧于矩形长槽中,车身斜置河边或池塘边。下链轮和车身一部分没入水中。驱动链轮,叶板就沿槽刮水上升,到长槽上端将水送出。如此连续循环,把水输送到需要之处,可连续取水,功效大大提高,操作搬运方便,还可及时转移取水点。

    不过程允不关注这些东西,在这个连沙尘暴都刮不到司州的年代,给路面洒水有个毛用?

    这个翻车渴乌可以灌溉啊!可以排涝啊!

    东汉民不聊生还不是因为大旱一年紧接着大涝一年,又接着大旱一年这种?旱涝循环,什么样的土质也不能保证丰收,所以呀,这个翻车很有前途!治农必备神器!

    不过这个毕岚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东汉经济崩溃跟他有很大的关系,东汉都是使用五株钱,结果他搞出了四株钱,导致钱发行过多,通货膨胀,虽然程允对经济学了解并不多,但完全不影响他知道过度通货膨胀和过度通货紧缩都是有极大危害的!

    蔡邕在门口迎接宾客,喜笑颜开,虽然是个女儿,但是蔡邕丝毫不介意,蔡邕向来对蔡夫人极好,连妾都没有纳,怀胎九月,蔡邕却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东观校书,所以对母女两人十分怜爱。

    在卢植他们前面的,正好是中常侍吕强,吕强虽然也是个宦官,但少有的是富有才学、清正廉明的宦官,本来灵帝想要让他封侯,都被他拒绝了。

    卢植并没有和吕强打招呼,吕强只是亲自来送了礼品,和蔡邕寒暄了下就回去了,他并不想影响满月酒宴的氛围,有他在,总有愤怒的青年会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蔡邕送走了吕强,忙把卢植迎了进去,程普等人只是顺带,没办法,文武之间没有太多交情。

    卢植和卢敏与程普程允坐的地方并不挨着,毕竟阶级非常明确的古代,僭越可是犯罪,过度的还会被杀头的。

    程允他们坐在了官员区的最外面,毕竟程普是靠着程允的面子才能成为宾客的,所以属于官职最小的宾客,紧挨着他们的就是各大富豪世家,没有在朝廷任职的那种,河东卫氏、河内司马氏、泰山羊氏是其中的代表。

    要说影响力,河东卫氏可能不如颍川荀氏、汝南袁氏,但要说财富,河东卫氏敢认第二,只有中山甄氏敢认第一,所以当仁不让,卫氏坐在了商人区的上首。

    程允本来很无聊,但旁边一个青年带着一个同龄人进来坐下了,他就闲不住了,开始骚扰小伙伴。

    嗨,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啊?”程允悄悄摸摸地凑到小伙伴旁边,“我是程允程文应,是辽西人,现在在洛阳求学呢。”

    少年腼腆一笑,“见过文应,我叫卫宁,还没有取表字,让文应见笑了。”

    程允愣了一下,赶紧追问,“可是河东卫家伯觎先生的公子?”

    本来在沉思什么的卫觊回过神来,笑道:“先生可不敢当,我的确是卫觊,这是犬子卫宁。”

    程允和他客套了几句,盯着卫宁的眼神都变了,幸好他掩饰的还不错,没被卫氏父子发现,不得不说,这还真是跟曹操学的。

    又强打精神和卫宁聊了聊,卫宁发现程允状态不对,连忙问道:“文应可是身子不太舒服?脸色不太好。和我不舒服时候很像。”

    程允咧咧嘴,“是啊,突然有些不舒服,我去出恭,一会儿回来准好些了。”

    心里却把卫宁骂了个狗血淋头,谁和你河东卫仲道不舒服的时候像了,你是痨病鬼,我是发愁你是个痨病鬼啊!

    今天是蔡琰的满月,河东卫氏家主带着长子过来了,明摆着是提亲的节奏啊!蔡琰又要嫁给卫仲道这个痨病鬼,做寡妇,被抢到塞外,再改嫁?

    诶?

    为什么要说又?

    程允目露精光,担心蝴蝶效应而放弃对历史的改变,历史会不会遗憾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会遗憾!

    程允这段时间也是想过,掐了各种各样的时间节点,总想着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力挽狂澜改变历史,让大汉继续延续下去。

    可是虽然他曾经是个考古学家,但对历史没有那么深刻的记忆力,他或许能记得每个朝代的皇帝是谁,甚至年号有哪几个,但没可能说把所有的事件记住,连史学家都得查阅资料,何况考古学家了。

    他能记得三国里这些人,还都是托电视里三国演义的福,虽然三国演义这本小说的文学色彩非常浓,但是人物还是没有太多虚构的。

    除了让程允很憧憬的貂蝉,真的在王允府上找不到之外,其他的好像能让人记住的都有,什么卢植啦张宝啦,曹操啦蔡邕啦。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他是没忘的,眼瞅着还有七年不到,并且黄巾起义他并没有打算提前干预,没有黄巾起义,十常侍是除不掉的。要想治好身上的疮,要先把里面的烂肉挖掉,才能敷药包扎。

    再者,黄巾起义之前,还会有外戚何家兴风作浪,他们也要想办法解决,这样一来,找到准确的动手时间点就更加困难了。

    不过,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才是。

27先行提亲

    程允借口上厕所,离开了卫氏父子和程普,径直走到了卢植那边。

    卢植正在和乔玄聊天,看见程允过来,忙把程允介绍给乔玄。

    乔玄是东汉非常有名望的一位大臣,虽然是一名文士,但能保境安民,是卢植一直以来的偶像。

    “文应,快来见过司徒乔公。”卢植对程允招了招手,“乔公,这个小子是叔望的弟子,我带他来东观学习,如果乔公有兴趣,可以帮叔望调教一番。”

    “程允拜见司徒大人。”程允规规矩矩地行礼,他在洛阳的这群长辈面前,表现的那是非常的谦逊有礼,敏而好学。

    乔玄对周易面相之术有过研究,早年就预料过曹操身上的事情,说曹操是在乱世中可以济世安天下。

    这次看程允,才发现程允的面相是真的看不懂,不过光从气质上就能够看出程允宠辱不惊,是能够成大事的。

    “文应快快请起,”乔玄笑着说道:“孟德经常和我说,他们圈子最近进了一个小兄弟,虽然才有六七岁,但论将来成就,不在袁氏兄弟之下,我看了看,发现孟德的确是没说假话来夸大你。”

    卢植见到接下来程允又要到商业吹捧的环节,赶紧掐断程允的源头,问道:“刚刚匆忙而来是在做什么?”

    程允拍了拍脑门,“您不说我还真忘了,这要是忘了,我一辈子都是罪人。”

    听他说的严重,卢植和乔玄都坐直了身体,卢植手指敲着桌子,“你自己没有违反什么纪律吧?”

    程允连忙回复,“没有,哪儿能啊,我过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了看乔玄,疯狂给卢植打眼色。

    卢植都当做没看见,直接问了句:“有事直说,吞吞吐吐的没有男子汉气概。”

    程允挠挠头,有些苦恼,真是丢人啊,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得有这种操作。

    “师伯,帮我和蔡议郎提个亲吧。我要娶他的女儿。”

    “啊?”“咦?”

    卢植和乔玄都被程允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卢植柔声到:“文应啊,这么小就想娶亲了吗?现在给你定亲,也得是你父亲和伯喈去说,你找我做什么?”

    “您说呢。”程允其实也蛮无奈的,“我父亲跟蔡议郎那里根本搭不上话,贸然上去提亲,只能是徒留笑柄。”

    “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程允咧嘴一笑,“我父亲那边好说,关键是需要能够说得动蔡议郎的媒人,我想来想去,也就您最合适了。”

    又拜了拜乔玄,“乔公,希望您也能帮我说几句好话

    ,小子感激不尽!”

    乔玄哭笑不得,“你小子怎么把我也算进去了,不过呢,你还别说,我挺欣赏你的,如果子干帮你做媒,我可以帮你说几句好话。”

    程允用哀求的表情看着卢植,不仅是婚姻大事了,关系到了蔡琰一生呢!

    卢植还是头一次见到程允露出如此小孩子的表情,在他的印象里,程允可是宠辱不惊,平淡的样子就仿佛广阔的大湖,即使再大的风雨,也只能吹皱一丝丝的湖面。

    卢植正色道:“文应,你确定你思考好了吗?你现在六岁,等你长大了,你如果后悔的话,肯定要埋怨我不拦着你。”

    “师伯!”程允单膝跪地抱拳,“您在一年前说过,让其他人别把我当小孩,那么现在更是这样,我程允言出必践,一切后果均由我自己承担。”

    程允顿了一下,“我答应我老师的话,同样没有食言,只不过我在等机会,扬汤止沸,莫若釜底去薪,时机不合适,只会烫到自己的手。”

    卢植默然,这孩子一向早熟,既然他说了要娶,一定是斟酌好了,下定决心去做的,即使没有他卢植的做媒,一定也会找到其他人。

    “好,你去跟你父亲说,宴后我就和伯喈说这件事。”

    程允摇了摇头,“师伯,时不我待,能不能宴会之前说?”

    卢植讶然,“为什么这么着急?”

    乔玄笑着猜测了下,“这孩子一直都是小大人模样,一般事情也不会求助,而今天因为婚姻大事求助于你,还这么着急,想必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时间紧迫没有办法安排开了吧。”

    卢植二人盯着程允,程允咬牙,“是,我担心有人在婚宴上提这事情,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打开蔡议郎这个突破口,把事情敲定下来,让蔡议郎有一个极好的拒婚借口。”

    卢植苦笑,“我怎么感觉你这个行为有点奇怪呢,你是真想娶蔡议郎的女儿,还是想阻止接下来可能的求婚?”

    程允陷入了沉默,是啊,他是想娶呢,还是不想让她嫁给卫仲道呢?如果今天提亲的是泰山羊家的人,能给予蔡琰优渥的生活环境,能让她安平一生,得以善终,他还会站出来吗?

    卢植和乔玄也没有出声打扰他的沉思,有些事情,对于聪明人来说,只有自己想通了,才会念头通达,别人给说通了,终究会有芥蒂。

    “以前我虽然对道家和佛家有了解,但我从来不信。”

    程允长呼了一口气,“但我现在借用佛道两家的一句话来说明一下,她的因果,只有我来承担。这是一个男人应负的

    责任。”

    “师伯,这不是一时热血,我是认真的。”程允抱拳,“在这个讲求父母一言而决的时代,您能给我思考的时间,我已经很感激您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娶她!”

    卢植站起来,扶起跪着的程允,“既然你志在必得,我就拉下老脸来,帮你撮合一下,尽量说服伯喈。你父亲那边你自己说,能行吗?”

    程允躬身抱拳,返身回去,乔玄对卢植说道:“这个孩子能够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情,我们能帮衬的时候,就帮衬一把吧。我们这老骨头,除了帮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卢植点点头,“叔望完全把未来压在了他身上。”

    这边程允为了避免卫家父子听到两人谈话,特意把程普叫了出来。

    “什么?你想娶蔡大人家的爱女?”程普张大了嘴巴,“你这也是第一次见这个刚满月的小宝宝吧,这就看上了?”

    “父亲,有时候缘分是说不太准的,所以,”程允摊了摊手,“还是希望您能够同意,我掐指一算,这是您儿媳妇的最佳人选。”

    程普沉默,他倒不是不同意这桩婚事,而是他没有办法帮程允开口提亲,人家蔡邕是海内闻名的大儒,官职也不是程普能够比的,家中藏书万卷,都没算他可以做主的东观藏书,在这个年代,一本书可是百金难换,一金万钱,也就是说算作钱财的话,虽然比不得甄家卫家,但和正在努力发迹的徐州糜家比还是略胜一筹的。

    “从哪儿看也没有机会能够成功提亲的吧。”程普心里面有着淡淡的歉意,从小到大,除了“晚些习武”之外没跟他提过任何条件的程允,现在求到他身上,让提亲,他都帮不上忙,这父亲做的不太称职啊。

    程允一看这表情,就知道程普心里面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道:“父亲,您别在意提亲的问题,我找了我师伯与司徒乔公做媒,您这边点头,我那边就让他们去提了。”

    “唉,允儿。”程普长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住你,没办法帮你提亲,但是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你放心吧,我肯定是同意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就告诉我,一定支持你。”

    程允笑笑,“父亲,您并没有任何对不住我的地方,您已经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了,只不过我太让您操心了。有些时候,人啊,如果不能从洪流中逆流而上,总会被礁石撞得粉身碎骨。”

    “我今天,就是要让洪流为我改道,长风破浪!”

    唉,倒霉的卫宁卫仲道,我找不到华佗或者张机,只能出此下策了!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28唇枪舌剑

    程允在程普这里得到了准确答复,还是很开心的,三国第一才女这个没毛病吧?论急智虽然不一定比得上黄月英和王异、辛宪英,但论文采,甩她们八条街没有任何问题,若不是女子之身,一定是蔡邕衣钵最合适的继承人。

    唉,本来是有想先一步娶貂蝉的,毕竟被传为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但真的很可惜,王允府上没有这么个人。

    想想抢吕布的女人,要远比抢卫仲道的女人过瘾呐!

    等程允再返回去跟卢植汇报情况的时候,宴会就要开始了,程允只能讪讪退回去,跟程普一起坐。

    蔡邕是个地道的学者,对怪力乱神的那些也不感兴趣,虽然喜欢老黄之术,但那只是对化学反应的好奇罢了,尤其是蔡琰是个女孩子,虽然他很喜欢,但也没有大操大办,只是让朋友们来宴会而已。

    说了几句,让大家就开席了,期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抵不住程允的注视,卢植先开口道:“伯喈啊,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借此机会,我也有件大喜的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哎呀,子干呐,这么巧啊,”旁边一个老者也发声,“我也有一个大喜的事情跟伯喈商量一下。”

    程允本来已经心情激荡地快要站起来了,结果被这个老头子打扰了,心情很是不爽,想看下是谁这么不长眼,结果发现了在一旁默默喝酒的曹操。

    程允一脸懵逼,难道这个是曹操做大鸿胪的父亲曹嵩?

    蔡邕满脸疑惑,这俩人什么情况?为什么好事还要和我商量?

    卢植瞟了程允一眼,见他死死盯着曹嵩,扬声道:“曹大人也有好消息给伯喈吗?那太好了,三喜临门啊,不过既然是我先提起的,还是我先说吧,把曹大人压轴的好消息放在后面如何?”

    曹嵩手指敲着桌面,嘴角翘起,“卢大人此言差矣,我年纪大了,精力不如年轻人了,还是我先说完,让我休息休息,再听卢大人的好消息,如何?”

    卢植皱眉,看起来刚刚和程允讨论的时候被曹嵩听到些什么,和程允的想法一样的先发制人吗?

    乔玄看了看曹嵩,虽然他和曹操关系还行,但是和曹嵩关系还真不怎么样,毕竟宦官养子,还跟中常侍们关系很紧密。

    乔玄抚须沉思,曹操刚有女儿,没有儿子,年龄这么大,还和程允关系那么好,肯定不是给曹操的人说媒了,抢了就抢了吧。

    “巨高啊,年龄大了就好好养精蓄锐,让他们年富力强的人先说,不是很好吗?慢来慢来,子干呐,你先说吧。”

    “既然乔公发话了,那就他先。”曹嵩嘴角的笑容收了回去,斜睨了卢植一眼,拿起酒樽慢慢地品尝了起来

    蔡邕点了点头,“子干呐,你我也相识几十年了,有什么喜事赶紧分享给我啊,还用商量这个词吗?”

    卢植笑道:“当然得商量了,你是小蔡琰的父亲,说媒的话不得你点头?”

    蔡邕一愣,哈哈大笑,“子干呐子干,你是想给你们家敏思定吗?哈哈哈行,没问题,今天正好众宾客都在,我就同...”

    “慢来!”

    “等下!”

    卢植和曹嵩同时发话,然后对视一眼,皆不做声,乔玄这里接过话来:“伯喈,你倒是等子干说完嘛,好事急不得,说不定还会多磨。”

    蔡邕表情有些丰富,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了?“子干接着说,我不打断你了。”

    卢植咳了一下,“今天我是说媒,也算是提亲,虽然不是给我家敏思,但也跟我关系极为密切,他就是我的师侄程允程文应,文应也跟着伯喈学习过一段时间,伯喈对文应也已经很了解了,今天特意帮他做个媒提个亲,还得伯喈好好考量下他符不符合你心目中的乘龙快婿标准呐。”

    “嘁,”曹嵩嗤笑一声,“你师侄?程允程文应?谁家的公子?可没听说过。”

    曹嵩继续说道:“不过还真是挺巧的,伯喈啊,我想给你介绍下河东卫氏嫡长子卫宁,卫觊是他的父亲,你的好友,我也不多说了,宁儿一表人才,聪明伶俐,和小蔡琰很是般配嘛,不如就趁着良辰吉日,给两个小家伙定一下亲事,让河东卫家和你多走动走动。”

    蔡邕很是头疼,卫觊的确是他的好朋友,卫觊家的卫宁年纪也适合,但是有卢植先介绍了程允,曹嵩再介绍卫宁,总有一种打擂台的感觉,不太妙啊。

    “哟,孟德,没想到你在家里这么沉默寡言啊,连文应都没提过?”

    袁术在旁边本来看戏看的蛮好,毕竟位置一流,跟着他老爹司空袁逢和他叔叔太常袁隗,座次紧挨着卢植和曹嵩这边,远比卫氏父子、程氏父子那边看戏清楚多了。

    但是听到卢植说给程允做媒,袁术就一下子精神了,就像得了抽动症一样捅咕袁逢,捅的袁逢烦不胜烦。

    哎呀!难到今天过满月的小丫头要成为弟妹?有点意思了!

    又听到曹嵩在那里贬低程允,袁术可坐不住了,程允那小子可是我兄弟,是谁都能损的?我管你是曹孟德他爹还是谁爹,该怼就得怼。

    “孟德啊,还亏文应把你当好朋友,你这转手就跟伯父一起背后捅了他一刀?这么做不太厚道吧!”

    曹操撇头看了他一眼,放下酒杯,盯着案几不说话,袁术还想接着损两句,被袁逢一袖子打了过来。

    放肆,这是什么场合,也是你可以发声的?你无官无职,今日能进来参加宴会,已经是蔡议郎看在我和你叔父的面子上了!”袁逢批评了袁术一通,“不过巨高啊,程小子是我家公路、本初的好友,听闻和你家孟德关系也是极好,你不了解说明你这个父亲不够称职啊。”

    “哼。”曹嵩看到有这么多上官都帮程允说话,心情不太好,他都答应卫家帮忙说话了,如果事情不成,尾款可能就泡汤了。

    看到曹嵩还要继续跟司空、司徒、太常等人刚,曹操拉了拉曹嵩的袖子,“父亲,一时的财富,永远不如稳定的权力。程文应天下奇才,今日卖他面子,未来他的厚报,必然远超卫氏那点蝇头小利。”

    曹嵩也不是个傻子,只是不甘心这比尾款,得到曹操开解,点点头,对蔡邕说道:“刚刚到话的确是过了,我也是看卫氏卫宁聪慧,可没有和子干打擂台的意思。怎么选择还是看伯喈你自己。”

    见到曹嵩服软,卢植很是大度地向他拱了拱手,曹嵩也是回礼,两人都是官场老油子了,处理矛盾的速度果然是让人叹为观止。

    乔玄和袁逢也点了点头,这时蔡邕发话,“那么两位小公子也上前来,和令尊一起,来说说你们为什么打算我女儿这么小的时候就来提亲?未来她是聪慧还是愚钝、美貌还是平庸、健康还是孱弱都说不准,你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卫觊领着卫宁,皱眉看了看程普父子,本来卫觊志在必得,胸有成竹,觉得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但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文应,还是特意在宴会开始前,就前来搭讪的程允程文应。

    “难道是曹嵩父子和程氏父子演的一出戏?”卫觊头都大了,不好下台啊,这万一猜想是正确的,马上就要把脸丢到了满大汉。

    卫觊连忙拱手致意,“伯喈兄,今日前来提亲,是因为伯喈兄是四海名儒,东观馆主,我想投资一部分书籍为东观做出贡献,一直没有合适的渠道来做这些,再者我打算长期做这件事,所以希望宁儿可以娶小蔡琰,未来也把这件事情交给宁儿来做。”

    蔡邕点点头,“文应啊,要娶琰儿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程侍郎的主意?总归不是你师伯的主意吧?”

    程允抱拳,“蔡师,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蔡邕点点头,早就料想到他没有拒绝这桩婚事,就是这小子自己搞出来的事情。“那你为什么想要娶琰儿呢?”

    程允目光坚定,“蔡师知道我从不轻易允诺,允诺的都能努力去实现它。”

    “我想娶她的原因,就是想给她幸福。只要我在,就不会亏待我的夫人。”

    “我程允言出必践,还望蔡师成全!”

29各方动态

    程允的话让蔡邕很有感触,其实作为一个父亲,即便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想拿女儿当做交易的筹码,卫觊的话让蔡邕有些心寒。

    蔡邕强撑起一抹笑容,“伯觎呀,很开心你能够支持东观的书馆,宁儿敏而好学,素有才智,未来必然大放异彩,给你们卫氏带来辉煌,成为我大汉世家的中坚力量。”

    “伯喈...”袁逢对蔡邕了解的并不像乔玄、卢植那么多,没听出蔡邕的弦外之音,可卢植和乔玄与蔡邕相交已久,听蔡邕的意思,程允应该是稳了,心下暗喜。

    “以宁儿的能力来说,未来接过你身上的重担是没有丝毫问题的,所以不需要以联姻的形式稳固我们的关系。”

    蔡邕看着程允,此时笑容更加真挚,“文应与我虽无师徒之名,但有师徒之实,诚如文应所言,他小子很难答应谁什么事情,但是答应了的必然可以做到。”

    “我不知道我还能荫庇她们多久”,蔡邕有些感伤,“但我希望,等到我难以荫庇我的女儿的那一天,文应可以承担起一名丈夫的责任。”

    程允点点头,“她会成为我唯一的正室夫人,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卫觊张了张嘴,把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有些时候,无论阻碍能否跨越,机会都会消逝。当卫觊把目的说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卫宁已经没有戏了。

    不过要说让卫觊骗蔡邕,那是不可能的,卫觊虽然不算是名儒,但也是响当当的君子,君子有目的是很正常的,但决不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即使这次联姻不成,因为卫觊的坦诚相见,蔡邕也会继续把卫觊当做好朋友,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文应好眼力,好手段,在下佩服。期待以后我们能够多走动走动。”卫觊对程允抱拳,丝毫没有因为他是小少年而看不起他。

    卫觊已经看出,此事和旁边一言不发的程普一点关系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是程允一个人策划走动,就连为程允说话的司徒司空,可能都是因为程允自己的人脉,这样的少年,等到十年后还有谁能够挡得住他的步伐呢?

    “怎么,你卫伯觎记仇啊?”袁术拍桌而起,“你也和我袁公路多走动一下好不好?”

    袁逢气的站起来一脚踹向袁术,旁边的袁隗赶紧抱住他,袁逢大喊“逆子”,却挣扎不脱袁隗的怀抱,袁隗赶紧给袁术使眼色,袁术见状,拿着酒杯碗筷一通小跑到程氏父子原来的案台,袁逢又是一通跳脚,却拿他没办法。

    程普从前面退了回来,而程允被蔡邕留在了原来的位置,袁术一点也没有把自己看作程普的晚辈,虽然他和程允是好朋友。

    程普对袁术根本不熟悉,因为程允交什么朋友平时也不会和程普交代。但是奈何

    袁术太过热情地劝酒,只好应付几句。

    程允在上面看着好笑,也没说什么,袁术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从程普的态度能够看明白很多事情,诧异问道:“程大人不认识我吗?”

    程普也没想到这货这么直接,只能回复:“平时文应很让人放心,所以他不主动说的我们也不怎么问,我只知道你是他的好朋友,却不认识你是叫什么名字。”

    袁术哦了一声,“没关系,汝南袁公路,是文应的兄弟,之后少不了多去你家里面走动,到时候别烦我呀,话说这小子藏的紧,我认识他一年多了还不知道他住在哪儿呢。”

    程允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我没有像卢大人那样的才干,所以不能住在这边,住的地方也比较偏僻,没办法请你们来家里面做客。”

    袁术皱了眉头,“现在升官不看才干啊,那我回去和我父亲与叔父说一下,升你的官,让你们搬过来。”

    程普马上拒绝他,“如果不是靠才能升官,未来必将因过失获罪。虽然我羡慕你们可以住在最好的勋贵区域,但我不会因为羡慕而忘记自己的本心。”

    “没忘本心啊,”袁术举起酒樽示意程普,“我只不过是资助文应而已,你是顺带,文应可是我的好兄弟,我资助他一下,不算是让你忘记本心吧?”

    程普咧了咧嘴,把酒樽中的酒喝光,“我家的事情文应说了也算,你自己去和他说,我没意见。”

    袁术当时就懵逼了,“你家里面有你这么大个人,这么年轻力壮,居然就让你小儿子做主了?”

    程普点点头,“他说的有道理,自然就是听他的,我说的有道理,自然就是听我的。所以他说完我基本上就不用说了,就听他的。”

    “哈哈哈,有点儿意思,”袁术笑得直拍桌子,“来来喝酒,不想这乱七八糟的了。”

    而这边,程允丝毫没有因为成功把蔡琰从卫仲道手中抢过来而失态,该吃吃,该喝喝,倒是蔡邕高兴的合不拢嘴,果然如曹嵩所说,三喜临门,女儿满月,定下了如意郎君,卫家那边还会出一笔钱资助东观书馆。

    现在的东观书馆还算蔡邕第二个家呢,每天白天的时间都是在书馆度过的,对书馆有感情,真心希望书馆可以越来越受到重视,越来越好。

    卢植乔玄也很是开心,觥筹交错间,不觉就多喝了几杯。

    倒是曹嵩这边,不仅说媒没有成功,卫家

    的尾款能不能结一下都两说,还恶了卢植和程家父子,这笔买卖亏大发了。

    曹操看出曹嵩神色不豫,给曹嵩倒满,“父亲,有的时候,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虽然这里的小人不是指他程文应是个小孩子,但他程文应和卢子干、乔公、蔡师不同,他不是个君子,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曹操顿了一下,“他虽然有一些君子的本性,比如重诺,报恩,但要是论报复,作恶,一定不会比小人要差,各种小手段已经超过我很多了。”

    曹嵩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被曹操发现,曹操拍了拍曹嵩的后背,“父亲,说句不中听的话,刚刚您对他的不屑,他必然没放在心上。”

    “以我一年来对他的了解,即便没有袁公路这个二愣子来搅局,卫家父子这次提亲也会被他搅黄。”曹操笑了一下,“他只要是没用完手段,就会表现的跟没事人一样,若是手段用尽,他就会很专注,眼露精光,面无表情。”

    曹嵩讶然,看着曹操,曹操嘴角一翘,“任他滑似鬼,也得喝我洗脚水,刚刚明显他不需要我帮助,不然他一定会提前跟我打招呼。既然他能从卫伯觎的表情中就分析到他要提亲,不会分析不出来您帮他提亲的。”

    不过此时曹操双手一摊,“不过我想现在卫伯觎可能觉得,是您泄露消息给了程允,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您还是思考下怎么解决吧。”

    曹操又抓紧曹嵩的手腕,“不过您千万别有什么除掉他的想法,打蛇不死随棍上,何况这小子远比蛇要狡猾。”

    曹嵩盯着曹操,缓缓点头,曹操嗯了一声,把酒满上,摆头看向程允,脸上微笑,遥举酒樽致意,程允用余光瞟到他,也把酒樽举起来,示意了下,并没有喝。

    曹操并不介意,一饮而尽,他们洛阳三杰知道程允不喝酒的,不过约定好了,等他的第一次喝酒,要请他们喝洛阳最好的酒。

    席间最不开心的就要属卫觊了,到现在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曹嵩泄露了卫家提亲的想法,还是单纯的巧合,让两件事到一起冲突了。

    不过无论是之前曹嵩的收钱办事的口碑,还是曹嵩之后顶着乔玄和袁逢的压力帮卫觊说话,都不像是曹嵩这边出的问题。

    卫觊苦恼地喝了酒樽中的酒,看着一旁沉默的程普,“都是程文应搞的鬼吗...”

    “喂,你不服气吗?有问题我扛了!”袁术大大咧咧的指着卫觊,程普赶紧帮他压下去,“卫兄见谅。”

    卫觊摇了摇头,“服气,这次是真的服气,我看出来我这次提亲必然不会成功的。只是希望有机会可以和程文应合作,以他的能力和我的渠道,肯定可以获得双赢。”

    程普点了点头,“我会转达。”拉着袁术喝酒去了。

30时过境迁

    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甲子年,也就是光和七年,程允和程咨也已经到了十三岁,但程允这几年除了学习知识与计略外,也就剩下上下打点,让程普等人升官了,其他的事情有很多遗憾,但是他现在并不后悔,一切都沿着历史的轨迹前行。

    先说蔡邕,从程允和蔡琰定亲之后,还没有一年的时间,就因为酷吏将作大监阳球、司徒刘等人的诬陷,被流放到朔方郡。

    流放了九个月,正值卢植、韩说等人汇总《东观汉记》完毕,程允建议卢植借机劝汉灵帝赦免蔡邕。

    汉灵帝被卢植、韩说等人提交的《东观汉记》所打动,卢植等人趁机劝汉灵帝,汉灵帝一高兴,果断赦免了蔡邕,但可惜蔡邕转手就得罪了王甫,结果逃到泰山羊氏那里躲藏,一藏就是七年。

    程允知道蔡邕逃到泰山羊氏那里被气得一天没吃得下饭,还是卢植信誓旦旦说不会出问题才把气消了。

    再说卢植这边,光和二年的时候,阳球趁着中常侍的头头王甫出宫休假,强势击杀王甫等人,顺带把与宦官们沆瀣一气的凉州三明之一,太尉段一起搞死了。

    这时候卢植觉得时机已到,来问程允到没到时间兴复汉室,赶紧被程允劝了回去,灵帝年间什么时候都不能动手,灵帝对宦官好的实在是没法硬刚。

    劝回去还没半年,司徒刘与卫尉阳球、太尉陈球等人就被大长秋曹节阴了一把,下狱而死,让卢植生出一身冷汗。

    不过还没有两年,曹节病死,宫中的宦官势力小受打击,正好在前一年光和三年,何皇后的哥哥何进被封为侍中、河南尹,可以钳制宦官们。

    卢植又坐不住,程允摇头,“虽然外戚的名声要好过内宦,但是您觉得外戚坐大是对忠臣们的好消息吗?尤其是何进这种人,忌惮内宦,遇事难断,不是宦官的对手。”

    卢植拍桌而起,“那什么时候才能够兴复汉室!难道因为你的老师去世了,你就可以不遵守与他的承诺了吗!”

    程允木然,刘瞻在光和三年死于鲜卑犯境,这是他心底的痛,他执弟子礼守孝一年,从来没有出过家门,身高长了十公分有余,体重却反而掉了好几斤。

    “我程允下的承诺,从不为任何人而更改。”就像我承诺拜老师为师,他永远是我的老师。

    程允深吸一口气,直视卢植,“您也一直都是我的师伯,所以您不用来试探我的口风,我一直很坚定。”

    卢植不说话,程允继续说道:“您完全可以与何进他们伙同,但是我绝不会帮助何进,哪怕是拔除掌权宦官这么重要的事情。”

    卢植正在气头上,甩袖而走,程普从后面走出来,“允儿,你这样做…”

    “父亲。”

    程允瘫坐在凳子上,神情落寞,“正因为我答应过老师,所以才必须把这件事做好,来祭奠他。”

    程允沉默了一会儿,“父亲,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会有很多人误解,但我希望您能够理解我,我要一战而竟全功!”

    程普没问什么事情,直接点头,“你放心去做,我是你坚强的后盾!”

    程允知道黄巾起义是甲子年,现在已经是辛酉年,还有三年就要动手了呀,可是黄巾起义只是开始,这个时间还是不能够做什么。

    但是现在有一些准备就可以先下手了,程允先是找到了张、徐荣、徐庶三人商量了一些事情,没有叫上董昭,商量完果然被董昭发现不对,报给了卢植,卢植一气之下,罢免了程普、张、徐荣、徐庶的官职。

    程允提前找到曹操和许攸,以两人做中间人,约了许相和曹嵩,谈论了很多跟宦官们有关的事情,并且给了他们不少的钱财。

    这六年来,光是孜然生意就让程允赚到了近亿钱,贿赂两人的那点小消费不算什么。

    因为上次卫觊支付了尾款,毕竟不是曹嵩办事不利,所以曹嵩对程允并没有什么坏的感官,这次收了程允的钱,很快地联系上了小黄门蹇硕和中常侍毕岚。

    蹇硕为人勇武,粗通军略,见到程普、张、徐庶、徐荣自然是起了爱才之心,五人去了一旁谈论兵事。

    而这边程允和毕岚对坐于案前,程允先阿谀了一通翻车渴乌,让毕岚飘飘欲仙,拍着胸脯保证程允所提的排涝、灌溉的装置很快就能研究出来,顺手拿走程允的孝敬钱,喜笑开颜,对那边几个粗汉子也没有那么看不顺眼了。

    约定好给四人的加官升职,毕岚想要收程允为义子,被程允谈及自己的发妻现在还在外漂泊,暂时没有心思为由推脱,毕岚也是心有戚戚,不免又和汉灵帝说了一通蔡邕的好话。

    至于许相,他是许攸的族兄,原太尉许训的儿子,程允找他是让他帮助在朝廷上多加照拂四人,升官发财找不到他,插科打诨保人他是一绝。

    和对付许攸一样,金钱是最好的通行证,许训果断答应,并且对这件事十分上心,程普他们从光禄寺离职之后,竟然接连升迁。

    尤其是程普,因为是程允父亲的关系,还被任命为秩比千石的卫尉丞,比起卢植本人秩六百石的议郎还要高。

    卢植知道这个消息,在公开场合痛斥几人,让本来心有疑虑的张让赵忠等人也不再关注此事。

    就这样拖到了光和七年,也就是甲子年,程允正无所事事和袁术一起逛街。

    要说到袁绍和曹操哪儿去了,还要由上面程允借力宦官来说起。

    袁绍这人十分看不起宦官,就连和

    宦官沆瀣一气的曹嵩都看不起,曹操和他是至交好友,是因为曹操也对宦官无感。

    当他听曹操说程允借曹嵩之手结识了宦官,还帮助他父亲依附宦官升官发财,气得摔了茶杯,严令袁刘氏不再认程允这个师弟,禁止来往。

    程允本来也因为袁刘氏没能为刘瞻尽孝,甚至连祭拜都没有而厌恶她,也果断不再和袁绍交往,甚至连袁家都不再去,袁术知道这件事情,果断选择每次来找程允玩,抛弃了袁绍。

    而曹操觉得袁术没有什么出息,虽然他不抗拒程允,但还是和袁绍关系更好,选择和袁绍一起。

    程允正和袁术插科打诨,袁术突然“诶?”了一声,程允的注意力就被他吸引,见到前面站着两个人在鬼鬼祟祟交谈着什么。

    程允凑到他旁边,:“公路,认识?”

    袁术歪了歪头,“他长得很像我的叔祖袁彭,莫不是我那流浪在外的族兄袁方袁唐周?”

    “那你喊他呗。”程允到是无所谓,“用我帮你喊不?”

    “那到不用,”袁术大大咧咧,“唐周!”

    那两人果然回过头来,那个瘦一些的人谨慎地看着袁术两人,“你们是谁?为什么认识我?”

    袁术哈哈大笑,“还真是你,唐周表哥,我是公路啊!”

    “公路?”瘦一些的人皱皱眉,“你怎么在这里?我还有事先不和你聊了,你现在住哪儿可以告诉我,我有空去找你。”

    说完去拉健壮汉子的胳膊,被健壮汉子躲开,“唐周,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为什么还有亲戚?”

    “元义,我祖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父母也是,这些你不知道吗?不过我的确有叔祖,这个表弟就是他们那一族支。”

    程允眼皮耷拉下来,掩盖住里面的光芒,唐周元义,这么巧吗?

    “唐周表哥,你长得太像叔祖了,我祖父之前有收到过叔祖的信,里面说了你的名字,也因为你没有消息,所以祠堂也给你列了衣冠冢,每次祭祀我们都能看到,所以记得你名字。”

    程允帮袁术和袁方把话圆回来,“表哥啊,你有空还是来一趟宗祠,把你的衣冠冢去下去,我们干说没有证据,祖父是不会同意的。”

    手上掐了袁术后背一下,袁术忙认同,“是啊是啊。”

    程允又连忙打断他,“那我们先回去,等你忙完记得去祠堂,咱家在步战巷,进去就能看到咱家大门,报公路的名字。”赶紧拉着袁术走开,不理会马元义质疑的目光。

    “元义我们先去联络几位大人,耽搁了天公将军的事情你我都得完蛋!”袁方低喝,看左右无人关注,拉着马元义便走,不给马元义说话的机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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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介绍:
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三国末路都归晋,两晋非风流,五胡乱神州。难见桃花源,处处是国仇,分合合分谁知否?唯有朔本追源,汉末烽烟解其忧!汉末烽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末烽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末烽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