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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烽烟全文阅读

作者:只是愚乐     汉末烽烟txt下载     汉末烽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82传国玉玺

    刘辩正和董贵人在御花园里面散步,程普绕了一圈才找到他,上前给二人行礼,“臣程普见过陛下,贵人。”

    见到是程普,刘辩十分不开心,他对程允十分抵触,顺带连程允的亲友们都一起抵触,自然不会喜欢程普。

    董贵人不认识程普,点了点头,让程普感觉讶异,没想到董贵人这个在中间传递情报消息的女人连他都不认识。

    其实董贵人十三四岁,正是汉朝女孩最纯真的年岁,并不是有意识地做什么情报啊甚至做中间人,都是董承打着她的名义亲自做的。

    但耳濡目染,程普的名字还是听说过的,当刘辩质问程普,“程卫尉来次做什么?”这个时候,董贵人的脸色立刻晴转阴,表现出来的不屑与冷漠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龄段的人身上。

    不过程普对她的态度置若罔闻视而不见,神情自若,“刚刚从太后那里回来,太后请您母后召见,过去一趟。”

    听到是自己的母后叫自己过去,刘辩也没有办法违逆他,嗯了一声,催促他下去,程普不以为意,直接就返回了卫尉。

    “他就是程普啊,那个骠骑将军程允的父亲?”董贵人拉着刘辩的手,“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难道也是个叛逆之人吗?”

    刘辩甩开她,“就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才坏呢,可不要被这些人的表象给骗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母后那里看看。”

    六点了离开,董贵人也回了自己的宫苑,董承正在她寝宫里面,见她自己回来,小心翼翼地出来,“乖女,外面可有什么情况?”

    董贵人眨眨眼,“刚刚卫尉程普从太后那里过来叫了陛下过去,宫内卫尉与左右羽林卫也防守严密。”

    “这可怎么办!”董承在那里踱步,“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想办法让伍孚带着城门校尉的人在城内制造点冲突,让刘范带着北军的人来解救我吧!乖女,去吧灵儿叫来!”

    灵儿是董贵人的贴身侍女,也帮董承做一些宫中相关的情报工作,董贵人迈出宫苑,招了招手,让小太监传唤灵儿,不多时灵儿就到了。

    灵儿给董承行礼,董承把她扶了起来,“灵儿,这里有件要事需要你做,你过来,我跟你说...”

    董承对灵儿言传身教,如何混出宫去赢得刘范伍孚信任,如何把消息准确无误传给两个人,却没成想,董贵人宫中的另一个丫鬟宝儿也进来了。

    宝儿看到董贵人的宫苑里有大臣打扮

    的男人,也不惊讶,知道那是董贵人的父亲,但没成想他和灵儿那么亲密地在一起,不由惊呼一声,也暴露了她自己,让三人注意到她。

    宝儿连忙低头跪下认错,也就是这个动作,让董承得以不必掩饰眼中的杀意。

    走到宝儿的面前,董承低下身来,拍了拍她的发髻,“宝儿啊宝儿,你为什么要这么不合时宜的进来呢?我和灵儿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要说些话,还被你听到了,那就只能对不起你了!”

    宝儿还没来得及辩解,一股大力就把她拽了起来,她挣扎想大喊救命,被董承捂住嘴巴,董承四下打量,发现了院子中一口枯井,用力掼起宝儿,头朝下就扔了下去。

    只听宝儿凄厉的叫喊刚刚开始就戛然而止,董承为了保险,还又往里面看了一眼,确保他死透了,这才拍了拍手,返身回来。

    突然一怔,又趴过去望井里,神色复杂,让灵儿赶紧去传信,叫过董贵人,“乖女,去喊几个你信得过的人,跟他们说宝儿意外坠井需要梯子!快!”

    董贵人吓得后退一步,父亲这么可怕的表情、行为,她是第一次见识,这比起程普来要可怕多了!

    不敢忤逆董承的话,董贵人喊来了两个能够信得过的小太监,抬着梯子就过来了,董承拦住他们,“梯子给我,你们出去,这件事不能跟别的人说起,否则拿你们是问!”

    两个小太监点头哈腰地把梯子递给了董承,被他挥手赶走,如逢大赦,什么意外坠井,是你杀人抛尸吧!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在后宫可是金科玉律,两个小太监什么也没说,只能悻悻然离开了董贵人宫苑。

    董承小心翼翼地顺着长梯爬到了井底,发现井底除了刚刚被扔下来的宝儿,还有另一个宫女打扮的人,被宝儿一砸,这个宫女怀中抱着的东西散落开来,有东西青光闪闪,灵韵祥和,可能是好东西!

    拆开包裹翻了翻,有一些金银珠宝,这都没有什么好看的,董承不缺这点东西,又扒了扒,终于发现了散发出光芒的是什么了!

    是一方印玺,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有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主体玉质,一角由金镶上,正是十常侍之乱后杳无音信的传国玺!

    董承欣喜若狂,但这传国玺可不能这样直接带出来,首先是自己发现传国玺的过程不能为外人所知,其次,他也没有想过把玉玺还给汉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想了想,把怀中的钱掏出来扔掉,小心翼翼地把玉玺藏在怀里,拍了拍,这才慢慢地顺着梯子爬上来。

    没有对董贵人说出此事,只是又和董贵人吩咐了一些以后在宫里面要注意的事项,等待伍孚和刘范的发动。

    灵儿按照董承吩咐,先找了伍孚,言说陛下被程普联合何太后控制住,宫内城内戒严,请他出兵帮忙吸引城内注意力,让刘范能够带北军士兵突进宫中救人。

    伍孚见董承信物,不疑有他,让亲信传达四门士兵,共同救驾,灵儿转身去刘范处,同样言说,刘范也义愤填膺,当即率北军部众冲击执金吾封锁,进宫突袭卫尉。

    刘范的人虽然不多,只有三千,但伍孚多啊,伍孚有一万人,虽然主要是新兵,但绝不能因为他们是新兵就小觑了他们,在这不真刀真枪打一场,只是相互打嘴炮的场合,新兵老兵的差距几乎为零。

    所以执金吾直接被吸引了绝大部分,让刘范三千人直取宫内,闯宫内就不再是嘴炮了,真得亲自动手打了,刘范与麾下校尉身先士卒,把领头之人不在的卫尉打的节节败退。

    光禄勋的人见状也来帮忙,场面陷入了胶着,机灵的忙去禀告卢植和程普等人,说北军袭宫。

    刘辩正和何太后争辩程允是忠臣是奸臣的问题,听到外面有人急慌慌跑进来跪地禀告,“禀太后,陛下!外面北军打进来了!”

    何太后狠狠瞪了刘辩一眼,率先出去,刘辩一头雾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瞪我看做什么?也跟了出去。

    程普正带着卫尉的士兵进行抵抗,何太后和刘辩匆匆过来,大喊放肆,“刘范,你想要造反吗?”

    刘范大声疾呼,“太后,放了陛下!让我们把程普众人给擒杀了,即使是让我之后以死谢罪,我也能如愿以偿!”

    何太后脸色一变,“刘范,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控制了陛下吗?陛下现在就在这里好好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控制他了!”

    转头看向刘辩,“陛下,这就是你终日挂在嘴边的贤臣刘范?嗯?就是那个为了画地而治,宁可跑到边远地区做牧守,也不做大汉忠臣的刘焉的儿子?你什么眼神!”

    刘辩也被刘范的大胆举动惊讶到了,瞪着他,“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和母后谈了谈心,并没有受到什么迫害!”

183江东猛虎

    刘范一听刘辩这么说,心道坏了,自己恐怕要出事,还未等到有机会自辩几句,就被何太后抢先发了话,“你这乱臣贼子,其心可诛!”

    再听不懂何太后的意思,程普就真的是傻子了,冲上前来,一矛捅向刘范,刘范早就全神贯注,连忙持枪一挑,奈何程普手腕一拧,矛尖锋刃顺着枪杆就划了过去,刘范躲闪不及,被一矛毙命。

    董承在一旁目眦尽裂,虽然他趁乱融入到北军之中,但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如今刘范毙命,北军全灭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好巧不巧,伍孚正好带着麾下一万士兵冲了过来,见到程普一矛将刘范刺于马下的情形,大喊一声“不!”并没能救下刘范,却吸引到了众人的注意力。

    卢植也带着光禄寺的左右羽林卫到场,见此情形,叹了口气,这刘范他认识,文采武艺样样都有,没想到死在了这里。

    伍孚眼圈泛红,大声疾呼,“难道我们忠臣就真的没有存活的地方了吗?即使是粉身碎骨,也不会让你们轻易得逞!”

    竟向着程普发起决死冲锋,程普见对方势众,以守为主,卢植也加入了进来,帮忙抵抗伍孚攻势。

    张等人见真的打了起来,也只能真的动手,一时之间程普这边压力骤减,反观伍孚那边越来越狼狈,眼看支撑不住。

    伍孚失去理智,一心想要攻下程普,程允对他的态度历历在目,而这个男人那个时候就站在他旁边,一边保护程文应,一边笑看自己被嘲讽的人,如今还杀了“一心为国”的北军中候刘范,一定要把他弄死!

    高览悄声不响地从侧面慢慢突过来,到伍孚身旁十米突然加速,伍孚注意到他的时候,他的枪已经刺出,伍孚本就不是以武力见长的人,根本没有格挡的机会,左肋进右肋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董承已经趁乱摸到了边缘处,见状心中一跳,人不狠站不稳,反出洛阳去吧!

    于是大喊,“太后与卫尉等人沆瀣一气残杀忠良,我们此时势弱,不如徐徐图之!弟兄们,我们先出洛阳去吧!有朝一日再清君侧!”

    长水校尉种辑种颖叔,是种拂种邵的远亲,闻言连忙点头,“光禄勋卢植、执金吾张等人丧心病狂,威胁太后,以后待我们再回洛阳,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

    见有人迎合自己,董承很振奋,带着兵突过执金吾防线,从洛阳南门冲出洛阳。

    董承对现状十分了解,东方有程允,自己不太敢去,这个人名声太大,也很少吃亏,麾下能臣武将也都是

    最精锐的,不可能自投罗网。

    洛阳以西倒是可以,但问题是往西做什么?张温司隶校尉部肯定围追堵截自己,即使能够越过他,去投马腾韩遂?本来就和他们是有仇怨的啊!

    洛阳以北距离非程允控制区域最近,但他更是丝毫没有往北走的想法,因为北面什么地方?孟津,孟津什么地方?渡口!人家都不用主动抓你,只需要堵住渡口就好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所以往南不只是唯一的好选择,这个好选择还是超过其他选择太多了,要知道男方梁县的部队,大部分都是他的西凉兄弟们啊!

    打着支援梁县的幌子,一边逃离洛阳的追杀,一边筹措词语,该怎么在西凉兄弟面前轻松地过去呢?

    不到半天时间董承就带着麾下进入了梁县境内,被梁县驻守的西园军拦下,“你们是什么?去做什么的!”

    董承一口流利的西凉方言脱口而出,“我们是奉了骠骑将军长史仲德先生的命令,前来支援西凉的弟兄们的!弟兄们辛苦了!”

    驻守士兵十分亲切,敌意顿消,“原来是友军,辛苦了辛苦了,快快入内!”

    董承和他又打探了几句情报,得知老上司胡轸是边线守将之一,十分兴奋,带兵长驱直入,直奔胡轸部。

    胡轸听闻洛阳来人,十分好奇,出营看去,竟然是董承,眉头一皱,这个人的确曾经是他的部下没错,但自从抱上不知谁的大腿,就再也没有回过西园,后来又不知怎么,抱上了陛下的大腿,把女儿嫁入宫中成为了贵人,也就是皇后的有力竞争者,更加不可一世,还被封了什么将军。

    要是说他奉骠骑将军府的命令前来支援,胡轸一个字都不信,从来都不跟程允一系人马沾染半点关系生怕出什么问题的他,会听骠骑将军府的命令?

    不过还是笑哈哈地接待了他,人家破虏将军,名号比自己要大不少呢,虽然是个虚职,但只要有一点礼数尽不到的地方,肯定会被人抓了小辫子。

    董承没有显露出自己很着急来,胡轸乐的跟他玩太极推手,两人寒暄了半个时辰,董承才有些坐立不安,想要结束对话,胡轸人精一个,怎么会这么轻易让他给避过去,又开始吹捧起他的晋升之路什么的,一直到有人禀告了事情,才放过了他。

    董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既然将军这么忙,我就先告退了,等将军忙完了,我再过来。”

    胡轸四下张望,示意董承,董承不明就里,这是搞什么名堂?胡轸让他凑过脑袋来,说与他听,董承不以

    为意,把脑袋凑了过来,胡轸一下子抱住,往地上一摔,把董承摔了个七荤八素,“骗我?弄死你!”

    抓着董承的脑袋就往地上掼,直至他有气进没气出的时候才停下了手,外面已经打作一团,胡轸冷冷一笑,“就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也敢跟我作对?”

    刚刚掀开营帐,一模寒光先至,随后刀似惊鸿,胡轸一个愣神,被差点劈成两半,不过小命也就交代了。

    他没看到,也没想到,在外面打的不可开交的,不是他的部下和董承的部下,而是另一方的势力,孙坚!

    孙坚本来是跟袁术一起慢悠悠地赶路的,后来见他实在是像一个只会兜风的世家子,叹了口气,独自率两万大军出战,袁术不以为意,程允又不在这个方向,打生打死跟自己有个毛关系?你打你的呗,反正你离了我,我就不给你发粮了。

    结果就有孙坚趁胡轸等人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剑拔弩张的董承部将身上时,偷偷摸摸绕过梁县县城,直扑在城外扎营,和梁县成掎角之势的胡轸部,瞬间斩杀胡轸,重创胡轸部大军和董承大军。

    对,没有听错,孙坚连董承带来的几千北军、城门校尉士兵也没放过,打扮差不多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张济带着张绣、胡车儿等人从营中窜出,见孙坚过来大杀四方,急忙收敛部下进行抵抗,孙坚见状如同猛虎下山,直取张济,胡车儿大吼一声架开孙坚,却没能挡住祖茂的一刀,张绣持枪跟上,却被孙策给缠住,张济武力一般,只能勉强抵抗祖茂,被赶上来的黄盖削去了脑袋。

    杨奉徐晃也在胡轸营内,只不过他们靠东,没有第一时间加入战场,见状忙策马冲来,祖茂黄盖共同抵挡徐晃,孙坚趁机杀出,不到二十合斩杀杨奉,徐晃怒极,拼着受伤,将祖茂连人带马一斧劈开,晃悠了下身形,策马暴退!

    胡车儿也偷袭孙策让他不得不防,拉着愤怒近乎失去理智的张绣,收敛残兵,退回梁县。

    杨定段煨见西面发生战斗,带兵赶来,没想到却晚了一步,不只是失去了一个营地,还损失了三个大将,其中一个竟然还是他的亲弟弟,虎目含泪,“孙坚,你定然不得好死!”

    孙坚不知道被诅咒了,带兵打扫战场,发现营帐中死去的董承,检查他的尸体,竟然发现了传国玉玺!

    脸色变换莫测,收入自己怀中,不知想些什么,直到孙策进来他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炷香,“我们撤退,烧掉这个营地!”

184田豫回京

    程昱知道是董贵人的父亲董承发起的叛乱后,第一时间带人控制了董贵人,将她关在了居室,就连刘辩发话都没有理会,酷吏的行为显露无疑。

    程昱甚至还想对董贵人直接动手处以极刑,被钟繇死死拉住,这种贵人身份敏感,你若是以一个外臣、还不是负责刑罚的外臣的身份,直接处理她,恐怕会朝野动荡。

    “动荡?”程昱嘴角一咧,“你跟我谈动荡?那董承带着北军和城门校尉的人去做这种谋反的事情,你怎么不说动荡?谋反不应该连坐?你这廷尉,不会当可以不当!”

    钟繇嘴角一抽,“程长史,我是廷尉,我说了算,你一个骠骑将军府的长史,还管不到我这里来!”

    程昱点点头,“好,今天在居室,当然得给你廷尉大人一点面子,先把她的命寄存在你这里,要是等我家将军回来,想要提她的时候,人不见了,可别怪我手段狠辣!”

    又去执金吾、卫尉和光禄勋找卢植张程普交流刘范等人亲信的处置问题,时间一晃一天就过去了,洛阳城再次戒严,宵禁。

    第二天,程昱等人在朝堂上和刘辩又起了争执,还是蔡邕皇甫嵩等人的劝说,才各退了一步,把董贵人放回了宫中看管。

    下午时分,刘晔急冲冲地冲进了骠骑将军府,程昱眉头一皱,面色严肃,“子扬,什么事情这么忙乱?”

    刘晔毕竟还是少年,不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脸惊慌地咽了口唾沫,“南方梁县大败!”

    程昱站了起来走到作战厅,看了看地图,“梁县没能打过董承部的一万来人?不可能吧!他董承若是这么猛,为什么还从洛阳逃跑啊!”

    刘晔苦笑,“是孙坚,孙坚趁我方与董承交战,突袭入营,据传信,杨奉、张济、胡轸三员大将战死,梁县西据点被拔除,杨定收拢了杨奉张济胡轸等人的残军,龟缩在了梁县。”

    程昱吐了一口气,“真是天意难违,赶了巧了。主公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刘晔点点头,“据说信使是同时出发的,梁县距离虎牢关更近,主公可能更先收到消息吧。但是这还不是全部...”

    “嗯?”程昱一惊,“难道梁县也失守了?那还等什么呢,快叫义他们都过来啊!”

    “不不,没有,可能是比这个更坏,但幸好不用着急的消息,”刘晔面色古怪,“董承之所以拼死往南逃窜,是因为找到了传国玉玺。”

    “嘶...”程昱是真的惊讶,玉玺在十常侍之乱后杳无音信,结果被董承翻了出来?这么巧?不对,等等,“你是说...玉玺落到了孙坚手里面?”

    “嗯。”刘晔呼了口气,“不知道主公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希望他能够理智,别太激动吧,最好先回洛...哎哎哎,你做什

    么去啊,哎你别走啊!”

    程昱听到董承拿了玉玺,下意识以为是董贵人给他的,后来想了一想,董贵人也是进宫不久,那董承怎么得到的玉玺的消息?难道...他是十常侍余孽?

    充满阴谋论的程昱不愿相信这个只是巧合,若真的董承是十常侍余孽,那现在失宠的董贵人会不会对刘辩造成威胁?

    虽然他对刘辩不感冒,但他知道,如果这个时期刘辩发生了什么意外,无论是谁做的,这场风暴,程允等人一定会首当其冲,各路诸侯也不会善罢甘休,甚至会有更多的人要参与进来,天下更乱。

    所以立刻奔出骠骑府,直接冲向皇宫,准备带着卫尉人马,控制住董贵人。

    左右羽林卫的人都惊了,怎么这骠骑府的人性子都这么野?又带兵到宫里面找事了?

    但深知现在光禄勋卢植也听从骠骑的命令的羽林卫都尉,不敢拦截他们,只能找卢植言说,卢植暴怒,“这个程仲德又搞什么鬼名堂!”

    卫尉也有人及时报告给了程普,程普想了想,还是准备骑马去看看情况,毕竟程昱带着卫尉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这个卫尉卿,卫尉的一把手,肯定也要跟着吃挂落。

    刚刚出府,就见田豫带着一行人,压着两名犯人兴致冲冲回来了,大喜,“文让!文应回来没!”

    田豫赶紧下马见礼,“文应刚刚带兵给关东诸侯们打的落花流水,怎么可能现在回来。看,给老管的礼物!”

    程普摆了摆手,“那好吧,你有事先做,我有正事,先走一步。”

    田豫点了点头,大喊管亥,管亥晃晃悠悠走了出来,“哪个不长眼的夯货...冒犯了我家文让啊,原来是我,哈哈,文让,你怎么回来了?”

    田豫笑了笑,不以为意,“老管,我们在东边打了胜仗,抓了几个俘虏,有个人文应说你肯定会感兴趣,这才让我押回来的。”

    示意管亥去牵马一起出来,管亥挠挠头,叫人去取马,“谁啊?我感兴趣?难道主公给我抢回来一个青州小娘们儿?哈哈哈不不不,我现在对凉州小娘们儿感兴趣!”

    府中一人牵马而出,“凉州小娘们儿?你是说我?”说罢给田豫行礼,“见过表少爷,恭喜表少爷旗开得胜,现在更有男人味儿啦!”正是王谧。

    管亥脸色尴尬,王谧把缰绳往他手里一塞,“等你回来,我要好好和你交流交流凉州小娘们儿的事情。”

    田豫哈哈大笑,“文应还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给你弄女人回来,你可真想多了,有女人他还不自己占上?”

    王谧和管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田豫,田豫眉头一挑,“咳,我什么都没说啊,你们别这么看我。管亥,赶紧的。”

    “哦。”管亥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对

    王谧嘿嘿一笑,“我稍后就回来。”

    王谧看都不看他,只是和田豫行礼告别,田豫点了点头,“走了,先去西园!”

    路上管亥按捺不住,问田豫是什么人,田豫一笑,“我跟他是不熟悉的,但文应说了,跟你有着很深的羁绊,只需要告诉你两个字,你立刻就会跳脚。”

    “跳脚?”管亥想了想,“我会吗?”

    “武安。”田豫看着管亥,见他面色木然,又重复了一句,“他叫武安国。”

    管亥眼中爆发了仇恨的精芒,田豫也不劝说,“那就在这里分开吧,你们几个人,跟着管将军回西园,到西园之后,把人交给管将军,等我过来。”

    说罢带人去廷尉,把鲍信送给钟繇。

    钟繇正焦头烂额,跟伍孚等人联系亲密的许多人都被囚禁在了居室和牢里,现在已经人满为患了,廷尉关着的人又都是敏感不好处理的人,不能随便杀或放,只能期望伍孚等人的事情能够很快过去。

    却听小吏禀报骠骑将军麾下偏将田豫田文让求见,吃了一惊,田豫田文让?不是跟着程允去虎牢关的那个表哥吗?

    急忙出来迎接,却见他带人押送一人前来,不禁苦笑,“元常见过文让,神交已久。这是...”

    田豫下马行礼,钟繇虚扶他起来,田豫笑了一下,“文应我们在关东大捷,俘虏关东贼众首领之一的鲍信,文应让我带给廷尉,等候发落。”

    钟繇头大,这鲍信跟他也有过交集,虽然不多,但知道他算个忠义之士,今天要进了廷尉,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啊!

    只能拒绝,“昨天发生了一些大事,居室和牢里人满为患,恐怕这个人,还是不要关在我这里了。”

    田豫眯了眯眼,“元常说笑了,光是居室就能关三十人,都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怎么会人满为患?若是廷尉觉得他鲍信没有错误,那放了算了。”

    钟繇苦笑,“文让先让手下弟兄稍待,请跟我来。”

    田豫点了点头,跟上了他,不多时,到了一个戒备森严的院落群,“这就是居室三十了,里面关押了屯骑校尉王由王子服、射声校尉吴泽吴子兰等三十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至于牢里,也真的是满员了,我正头疼怎么腾出些地方呢,再说,鲍信身为济北相,也不能关在那种地方,不如...关在西园的地方吧?反正也是战俘。”

    钟繇说的诚恳,田豫也不为难他,程允也说了,鲍信生死、关押何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钟繇的态度,钟繇态度还算诚恳,点了点头,“既然廷尉如此说,那我就把他带回西园?”

    钟繇叹气,点点头,“等骠骑回来,我再向他告罪。”

185程允赶到

    管亥等人到了西园,没等其他人动手,自己下马,把武安国从马上拽了下来,拎着武安国就进了西园。

    西园没有专业的审讯室,但也有关押逃兵、战俘的小监牢,之前蹇硕等人用过,但程允接手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西园军打仗打的很多,可是西园军嘴里面的“缴枪不杀”,基本上全都是骗人用的,西园军擅长突袭作战,打完手里一堆战俘你还突个锤子?

    至于逃兵?哦,程允真的不缺钱,与袁家杨家等世家赚得多花费也多不一样,程允的钱基本上是纯利润,比流水可能不能排大汉前百,但论盈利,前三都有可能,而程家一家用度,都是靠程普的卫尉俸禄,程允...基本上扣光了。

    所以即使是在大司农跟程允对刚的时候,西园军的各种粮饷、兵马维护都按照最好待遇来发。这种待遇,只要坚持训练杀敌就能发家致富,怎么可能逃?逃了吃什么?

    什么?你还想让我卖马卖甲卖弩卖武器?卖了你我拿什么杀敌赚钱啊?卖出去的钱,我一场战斗杀两个人什么都回来了!

    黄忠等将领都尉除了朝廷俸禄,还享受着程允给他们带来的各种福利,吃空饷都不用就能发大财,只要能练兵、能打仗就可以了!

    所以这西园的小监牢根本就没有出现在程允的眼中过,好不容易抓来的两次犯人,一次是董卓家眷和吕布众将,这些人得给与一定的尊重,送去了后面宫殿,第二次更了不得,跟主公不清不楚的一批人和司徒家三位族子,谁敢得罪啊。

    武安国就不一样了,至少在管亥眼中,就是一个罪犯都比他要好的多,这个人,就是个恶魔!

    现在恶魔沦落到了自己手里,他还能有个好?拔出他嘴里面的破布,一脚把他揣进了监牢里面,“武安国是吗?哈哈,你肯定不认识我了,或许都没认识过。我叫管亥,是青州人,十几年前你剿匪杀良冒功,杀的是我的村人。”

    管亥回忆了下,有些痛苦,“不知道你有没有亲人还活着,有的话,别怪我无情。要是没有,你等我获得权限,看我怎么炮制你。”

    “老子只杀该杀之人!你们那群村民是好人?是个屁!一个个都投了黄巾,别以为我不知道!”

    武安国坐起来破口大骂,管亥一脚又把他踹倒在地,“你是不是把那个什么...什么来着...因果关系,对,把因果关系弄反了?因为你们杀良冒功,我们才没有活路投的张角

    啊!你个畜生!”

    不理会武安国的挣扎,管亥把门锁上,“先不急,我要问问文让我能做到什么地步再来处置你,现在,你先老实反思下自己吧。”

    出来的管亥感谢了同行的士兵,士兵们忙说不敢,管亥也不是什么装清高的人,为了分散自己的难受,和他们聊了聊程允等人东进的事情。

    听闻华雄大发神威,斩掉武安国的右臂,管亥哈哈大笑,“子健好样的,等回来老管要把私房钱拿出一部分,好好的与他大醉一场!”

    这时田豫也带着鲍信过来了,示意士兵把鲍信也关进去,让他们通知西园的看守照料下别让他饿死渴死,管亥围了上来,“文让,主公说...”

    田豫看他一眼,笑嘻嘻,“说了说了,让你随意处置,高兴就好,对他来说,武安国就是个喽,要不是因为你,都不知道他是哪根葱了。”

    管亥感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老管要好好谢谢他。”

    田豫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把你腿上养好,再好好练练骑术,最好学点练兵的技术,把他麾下的亲卫弄起来,现在他出去都用子健的亲卫,搞得别人以为他是子健的军师呢。”

    管亥哈哈大笑,“好,没问题!那我...”

    “去吧去吧。”田豫摆了摆手,“别太久,我等你,咱们一起回去。”

    管亥点了点头,神色狰狞,重新迈了进去,不多时就响起武安国和鲍信的怒骂声,转而变成武安国的嘶喊声,慢慢由大到小,最后沉寂,鲍信的骂声虽然没有停,但也越来越颤抖,越来越小。

    管亥出来,田豫丢给他一块破布,管亥用力擦了擦手,随手扔掉,“我们走吧。”

    程昱那边事情不顺利,先是刘辩亲自站出来挡住程昱等人通往董贵人寝宫的路,程昱又没办法让人架开他,自己也不太敢动手,怕伤到刘辩,后来卢植和程普又过来,一个怒骂,一个劝说,僵持不下。

    程昱很是无语,“董承在宫内偷出传国玉玺,南下攻击梁县防线,被孙坚趁势突破,玉玺落到了孙坚手里,我现在担心董贵人等是十常侍的余孽,才会想要控制住董贵人,万一她对陛下造成伤害,我们又该怎么办?”

    卢植大袖一挥,“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还是不要往上面加了,十常侍之乱都是太监,怎么会有董贵人这种女流参与?她又刚十三四岁的年纪,不会这样的,你先带人下

    去,惊扰圣驾成何体统!”

    程普也劝他,“既然陛下要保住董贵人,那就先听陛下的话,把她留在这里吧。万一有什么事情,光禄勋的人马也会第一时间进行解决,不用过于担忧。”

    “让我和她谈谈。”

    程普等人被吸引注意力,往后看去,竟然是程允回来了!

    程允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天黑之前就赶回了洛阳,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冲向皇宫,生怕程昱李儒太过激奋,把董贵人甚至刘辩直接给处理了,程昱虽然不一定有这个胆子,可李儒有啊!

    幸好李儒并没有过来,全程交由程昱负责,才有机会让程允在矛盾激化前赶到这里,制止他们。

    卫尉光禄勋众人都给程允行礼,程允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走到前面,“臣见过陛下。”

    又给程普卢植行礼,卢植还在气头上,哼了一声,“看你的好长史啊!”

    程允咧嘴,看向程昱,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做错什么,没事,先带人散了,我去和陛下贵人交流下,没问题的,放心,要是还是担心我,可以知会下太后。”

    走上前去,“陛下,能不能和我进去,一起与董贵人谈谈?”

    刘辩见到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程允就发怵,往后退了一步,“有...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程允苦笑,“董贵人是您的妃子,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一直抛头露面呢,还是我们进去说比较好。陛下不必担心,若是您不放心,可以叫太后过来。”

    刘辩想了想,还是决定叫何太后过来,何太后再怎么偏爱程允,自己也总是她的儿子啊!”

    何太后听闻程允回来也很欣喜,舒了一口气,这下洛阳一定会稳定一些了吧?知道程允直奔董贵人寝宫而去,担心皇帝和他发生正面冲突,赶紧赶了过去,正好听到刘辩要派人叫她的话,出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陛下,骠骑,与我同进。其他人散了吧。”

    程普先行告退,卫尉士兵肯定更听程普的,也跟着下去,卢植也告退,带着左右羽林卫继续卫戍宫内,程昱咂嘴,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转头看向荀攸,“公达,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荀攸摇头苦笑,“你呀,还是这么果决,要不是主公回来,你这很难和平收场的呀。这里不是谈话之地,我们回骠骑将军府再说。”

186何后恳求

    虽然是董贵人的寝宫,但既然何太后和刘辩都到了,主位自然是何太后来坐,何太后神情淡然,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施施然坐在主位,示意三人落座。

    刘辩和董贵人分座于何太后两侧,程允不慌不忙,选了个最适合他的位置,下面座位,正对着何太后的。

    趁机打量了一下董贵人,不禁暗暗点头,没想到董承也好,董也罢,竟都能生出如此标致的女儿,真是不可思议,难不成姓董的女孩子都很好看?

    刘辩十分气愤程允的目光,一拍桌案,“程文应你放肆!连朕的女人都要看!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何太后被他的鲁莽吓了一跳,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只是凤目一剜,盯着程允,看他怎么说。

    程允无动于衷,“只是有些好奇董承的女儿是多么国色天香,将陛下迷得神魂颠倒而已。失礼之处,还请陛下多多担待。”

    刘辩更是气愤,但没有实权的他对此毫无办法,程允也不想和他撕破脸皮,淡淡问道,“不知陛下对传国玉玺遗失一事有什么看法?”

    刘辩哼了一声,“能有什么看法?传国玉玺是朕大汉朝的私有财产,所有企图霸占它据为己有的,都该死!”

    何太后眼前一亮,程允这个人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谈到了传国玉玺,难道...“骠骑将军可是有了传国玉玺的消息?”

    刘辩眼前一亮,传国玉玺向来都是顺应天命的象征,失去了传国玉玺,就相当于失去了天命眷顾,最难受的肯定是他这个皇帝啊!

    拥有传国玉玺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意识到这一点的刘辩有点着急,想让程允快说,却又在这种理智在身的时候,不敢和程允大呼小叫,神色悻悻,欲言又止。

    程允也没有什么卖关子的打算,只不过先提出玉玺事情,就可以避免刘辩因为不爽导致对董贵人的质问受到阻拦。

    盯着董贵人,目不转睛,程允问道,“不知道贵人可曾了解,董承在带兵与卫尉执金吾等将士交兵之前,可曾有过异常举动?”

    董贵人身体一颤,低着头不敢说话,她虽然不知道董承从井中偷出了玉玺,但她知道,董承身为宫外人,私自杀宫女也是死罪啊!

    刘辩为董承辩驳,“破虏将军没有异常举动,反倒是执金吾、卫尉、光禄勋有异常举动!你控制了宫内外的卫兵,难道是想谋反吗?”

    程允心道我要想谋反你早死了,不回答他的话,自言自语般,“这董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运气,居然让他发现了传国玉玺的下落,发现了无所谓,居然真的给弄到了手。唉,虽然不能

    迷信,但我可以说,没有一定的能力,这传国玉玺,会让人失去性命的。”

    刘辩睁大眼睛,嘴巴张开,震惊至极,何太后也十分激动,“骠骑所言可有依据?董承弄到了传国玉玺!?”

    程允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言的董贵人,随意一笑,沉默不语,怎么你会卖惨卖萌是吗?哦,好的,你继续吧。

    何太后见程允不回答她的话,有点生气,但比生气更重要很多的,是传国玉玺的下落啊!

    狠狠地一拍桌子,“董氏,你来说,董承之前在宫里面都做了些什么!要是有一点隐瞒,别怪本宫不给陛下面子!”

    董贵人吓得一颤,匍匐在地,低声哭道:“启禀太后,我...他...他只是在宫里面杀了个宫女,又把尸体藏在了井里,别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

    何太后凤目一瞪,还欲施压,程允咳嗽一声,“董贵人稍安勿躁,我们只是想了解下董承是从哪里得知的传国玉玺的下落,并没有为难你的打算。如果你要是知道,还请告诉我们。”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董贵人弱声哭泣,我见犹怜,但刘辩不敢说话,程允不想说话,只有同为女人的何太后不吃这一套,一时间场面十分尴尬。

    程允摊了摊手,“我不知道陛下和太后有没有信任她,但我要问下一个问题了能不能带我们去董承抛尸的井边?”

    “就,就在我院子里。”董贵人见程允说话确实管用,至少比刘辩还管用,心中震惊害怕,知无不言,程允很满意她的态度,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见他要出去,何太后连忙叫住他,“骠骑是要去董承杀人抛尸现场去看看吗?本宫也想去亲自看一看。”

    程允沉吟,“太后三思,现场可能有些...血腥,会让您难以接受,不如等我们带结果回来。”

    “没关系。”何太后也站了起来,看了眼刘辩,“等一会儿回来,有本宫作为目击者,可信度也会高一些。”

    刘辩一听说是杀人抛尸现场,就不想去了,又信不过程允,正在发愁怎么办,何太后就站了出来,不禁大喜,“有母后出马,我可以放心了。”

    程允没说什么,出了董贵人寝宫,叫来门口的羽林卫士兵,让他们去拿梯子,自己去井那里,先观察下情况。

    何太后提着裙裾追了上来,“骠骑,可否与本宫私谈几句?”

    程允愣了一下,跟羽林卫士兵说梯子到了先别搬进来,等他召唤,走到宫苑,“太后有什么事情,不妨明说。”

    何太后神色复杂,“最近辩儿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追求

    权力了,他也没有什么恶意,还希望骠骑不要过于针对他。”

    程允点点头,没有说什么,现在这个年代,董仲舒“天人合一”思想正盛,皇帝是真命天子的说法甚嚣尘上,这才会让这群皇帝一代不如一代,因为努不努力对他自己没有影响。

    刘辩这种准备争权的行为其实是想要努力、想做事的表现,这让程允多少是有些欣慰的,可能只是对时势的把握还不够明朗,太过于着急了些。

    何太后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不愿意,有些着急,“骠骑,辩儿他哪里做的不对,我代他像你道歉,希望漂亮看在大汉基业风雨飘摇的份上,宽恕于他。”

    程允头大,何太后又拿出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程允根本没法抵抗,他不能也不敢,更不会对何太后产生什么异样的想法,只能挠头,“太后不必如此,他是君,我是臣,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何太后心中委屈,“你说的都是气话还是安慰我的假话?你的手下都快要把他抓起来拿下了,你在这里还一副忍让的样子,是做给我看的吗?”

    程允叹了口气,定了定神,“太后,我与您明说,我不会以任何方式来抢夺大汉的江山,我的麾下也不会、也做不到让我抢夺江山这种事情。皇位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我只是希望自己做个富家翁能够不被打扰而已,动荡的社会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不过声音一转,变得昂扬而又有激情,“但是还是希望陛下别太过了,我可以看在您的面子上,不对陛下有一丝一毫的冒犯,真的,我可以做到,至少阳奉阴违我都能做出来。”

    何太后静静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只听他又说道,“可我麾下众人,和我的想法不一定一样,同样是不在乎谁做皇帝,但总不想皇帝给他们找麻烦。那陈留王刘协,最近可低调得很呢。”

    何太后点点头,见他运筹帷幄挥斥方遒,莫名有一种“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感觉,程允却很煞风景,和何太后点了点头,让门外的羽林卫带梯子进来,放到井下。

    “太后,那我就下去看看,太后若是想,可以在井口望望,不要下来了。”程允踏上梯子,停在井口,何太后淡笑了一下,程允直接就下去了。

    井下两具尸体还都在,董承没来得及对他们造成破坏,那句新鲜的女尸,程允没有兴趣,不过是一个侍女罢了,而原先的那具...好像不是女人?

    忍着恶心,程允搬开侍女尸体,把下面的假侍女尸体露出来,眉头一挑,怎么回事,这男人莫名眼熟啊,不是赵忠吗?!

187劝导刘辩

    程允突然知道了为什么玉玺会在这井里了,但是他真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赵忠为什么会打扮成宫女的样子?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不过想了想,也有些可能,偷盗玉玺的赵忠没有地方藏身,处处都是要屠杀太监的激进派,可能赵忠趁夜换成宫女的衣服,想要逃窜,被逼到了这后宫并不熟悉的院子,失足落井而亡。

    叹息一声,“有些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的让人天怒人怨啊。”

    何太后在井上听里面程允自言自语,又看不清井下状况,只能见程允翻了翻东西,不由疑惑,“骠骑在说什么?”

    程允唔了一声,“太后,我这就上去,您先让开,我跟您详说。”几步爬了上去,没让羽林卫把梯子拿走,让他们去廷尉喊几个令史过来做尸检,才跟何太后详细解释。

    “董承发现玉玺可能是巧合。”程允组织了下语言,“井下面除了新的女尸之外,还有一个太监扮成宫女打扮的尸体,我看了一下,是...赵常侍。”

    “赵忠?”何太后也震惊,十常侍之乱时,蹇硕早亡几月,毕岚安然无事,张让段孙璋是叛乱主力,唯独和张让齐名的赵忠不见影踪,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程允和她阐述了自己的分析,转而又说到董承,“董承是不太可能参与十常侍之乱的,他是董太后族人,与十常侍关系一般,当时他又在董卓军中服役,想来是机缘巧合,这该死的天命。”

    何太后点点头,“既然董承和十常侍没有什么关联,那偷走传国玉玺之事,只可能是机缘巧合了。董承现在在哪里?还能追吗?”

    “呃...”程允无言,没想到消息还没传到宫中,“董承...他冲击洛阳南防线梁县大军,已经身死了。”

    “死了也好,那传国玉玺可以送回宫中吗?这个神物不能流落外面。”何太后听闻程允的手下把董承拦住,心想应该可以和他商量要回传国玉玺,心中暗呼了一口气。

    程允摇了摇头,让何太后吃了一小惊,却是程允实话实说,“虽然董承可能是我的部下杀死的,可传国玉玺不在我们手里面。”

    “那在谁那里?”何太后着急打断程允的话,她以为程允之前所说都是骗她,拿到传国玉玺的他,怎么可能对九五之位无动于衷!

    见她状态,程允不禁摇头,人与人之间建立在感性的基础上的信任,得不到任何的保障,只有理性的信任,才会是合作的的保障。

    “落在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手里。”程允淡淡说道,“孙坚在我们对抗董承的时候,突袭了梁县驻军,我麾下将领杨奉、胡轸、张济战死,驻扎点失手,连带董承尸首和传国玉玺,都落在了孙坚手里。”

    何太后点了点头,程允笑了笑,“太后,我们还是回陛下那里,把这些话说给他听,安抚住他那躁动的心吧。洛阳这边事情结束,我可能还要南下梁县,对抗孙坚。”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董贵人寝宫走去,何太后抬起胳膊,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感觉怅然若失,心中酸楚,质问自己,“说出来能有用吗?”

    也亦步亦趋跟着程允回到了董贵人寝宫,见程允戳在门口不进去,有些疑惑,想越过程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程允脚步一动,挡在她斜前方,用袖子遮住了她的视线。

    程允刚要开口,何太后就一把推开了他的胳膊,“骠骑请自重!你这是干什...啊!!”

    何太后吓得疾退两步,踩到了自己的裙裾,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在地,程允叹了一声,不在意男女之防,拉住了她的胳膊,让她避免了后脑着地的悲惨命运,扶她站好,挡在身后,不再看她,返过来看刘辩。

    什么让程允大吃一惊,让何太后震骇无比?

    刘辩杀了董贵人!

    残杀不足以形容刘辩的行为,这简直是虐杀!

    惨不忍睹,不可言说,只能以一个词来形容,丧心病狂!

    他还不停手,一刀又一刀,扎在董贵人身上,就像是把董贵人当成了程允,不停下,周而复始。

    程允眉眼乱跳,“出去!”

    何太后身体一颤,知道程允说的是自己,提起裙裾退了出去,之前的血腥充斥在脑海,她想哭,又不敢,也哭不出来。

    程允没有上去拉开刘辩,也没有退出去叫羽林卫,只是对着双目失神的刘辩淡淡说道,“陛下对董贵人的喜爱,我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如今董贵人仅仅是因为父亲拿走传国玉玺的事情而被牵连,陛下就这样残杀了她?感情对于你来说就这么的无所谓吗?陛下竟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刘辩眼神微动,面无表情,“程文应,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结局吗?这不是你手下想要看到的结局吗?如今看到了,在那里又说什么风凉话!”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程允神色古怪,嗤笑他,“他们怎么想的可能被你发现了,但我怎么想的你好像不

    怎么关注?我跟你阐述了董承拿走传国玉玺的事实罢了,没有觉得董贵人一定不能陪伴你左右,只要你愿意,她也对董承的死没有芥蒂,我一个外人,没有什么意见。”

    “但是!”程允神色危险,“陛下,希望你能够看清现实,我始终是一个臣子,我会尽力做臣子该做的事情。至于权力,为了一个传国玉玺,就可以亲手虐杀掉自己的嫔妃,把权力给现在的你,我们还有活路?陛下站在我们的角度去思考一下。”

    呼了口气,“我不在意,但陛下在意,太后在意,这皇位是不是你的。要知道陈留王如此低调,又何尝没有希望陛下与我撕破脸皮,带我同归于尽,再继承大统的打算呢?要知道,他可是一个早慧的人,去年就可以在被张让段俘虏刚刚被解救惊魂未定的时候,冷静地处理事情了,现在如此低调,有个词语不知道太傅教过你没有,叫韬光养晦。”

    刘辩眼神一缩,手下的动作都停了,颤声问他,“你是魔鬼吗!你又挑拨离间我和皇弟的关系,你居心叵测!”

    程允摊了摊手,“陛下爱信不信,只要陛下别再阻挡我为大汉做事,大汉的永远是你刘辩的大汉。但陛下要总是阻挡于我,说不得这个您的大汉,只能会变为刘家的大汉。我对皇位没有兴趣,刘虞对皇位没有兴趣,那刘焉刘岱刘繇,可不会都这么想,何况还有...刘协?”

    见刘辩不出声,程允也没有了再和他说什么的打算,“言尽于此,陛下多多斟酌,你的母亲,何太后,掌政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她一个夫人,要顶着吕后第二、牝鸡司晨的名声帮你打理这大汉,对她有什么好处?没有,全是为了你真的长大,能够平稳地接手这皇帝的位置。与我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真的对皇位不屑一顾,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信。

    无所谓笑了笑,“陛下,臣还要去梁县阻敌,不再多说,对你母亲好一些,你是她的全部了。”

    出门时候,看了一眼哭到梨花带雨的何太后,程允嘴角一翘,“希望太后晚上别做噩梦,陛下情绪还不太稳定,建议你们都找太医要些安眠定神的方子。臣还有要事,就不多待了,臣,告退。”

    何太后见他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身影,心下感动,又看里面刘辩自闭的样子,哀叹一声,闭眼流下了心碎的泪水。

188整合信息

    程允从宫里出来,太阳都快要落山了,但他还是不能回家,又急匆匆奔骠骑将军府而去。

    荀攸等人已经聊了好多,共享了他们收集的信息,对此次十八路诸侯叛乱有了更深的了解。

    程允进来,见他们都在,咧嘴一笑,“可是商量好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李儒给他倒了杯茶,“先说说皇宫那边什么情况?怎么样了?”

    程允接过来喝了一口,叹了口气,“超级烦。我其实知道传国玉玺在皇宫的哪个井里面,但具体是哪个我不知道,我对传国玉玺也没有想法,所以放任它扔在里面了。”

    刘晔对程允不太了解,闻言睁大眼睛,“主公知道传国玉玺在皇宫井里?主公是怎么知道的?”

    “然后董承阴差阳错地,杀了个人抛了个尸,把传国玉玺给砸了出来,所以才会有如此一幕。”程允看了刘晔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满含深意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刘晔嘴角一抽,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程昱点点头,“那董贵人那里,不需要我们再盯着了?我之前有怀疑董承与十常侍有关。”

    “可能性不大。”程允摇摇头,“传国玉玺之所以在井下,不是十常侍的人留了消息,而是因为赵忠偷了传国玉玺,失足落井而死,才会出现在井下的,赵忠怎么会预测到他自己的死呢。”

    见程昱点头,程允又叹了口气,“董贵人那里确实不需要再监督了,她...被陛下杀了。”

    “嗯?”李儒十分好奇,“陛下和董贵人一直亲密无间,数次为了董贵人与我们发生冲突,怎么可能把董贵人杀了?”

    “可能对于他来说,权力比爱情更重要。”程允撇了撇嘴,“当他得知董承带传国玉玺出宫被孙坚拿到传国玉玺的时候,那个狰狞的表情我都学不来。趁着太后我们去查井下的时候,董贵人就被杀掉了。”

    荀攸也是一声叹息,“陛下现在情绪波动极大,十分不稳定,对我们来说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程允点头,“的确如此,但我想,经过我的劝说,应该能够想开一些,平时文优跟张奉打个招呼,帮太后陛下多开点安神的补剂,最近他们情绪受到不小的冲击。”

    李儒点头,程允又转向程昱,“仲德可以适当放松对皇宫的注意力了,我和太后达成了一些协议,太后陛下以后对我们的掣肘会变小,但要注意一点,保护好陈留王,别让咱和陛下能够相互体谅的纽带断了。”

    “陈留王?”程昱愣了一下,“这和陈留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陈留王早慧

    ,现在这么低调,肯定没少打咱和陛下决裂的主意,要盯好他,你们得知道,咱和陛下可以有太后在其中协调关系,若是陈留王上位呢?咱能够和他协调关系吗?不能,我们只能针锋相对,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软禁在宫中,真的变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

    众人点头,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陈留王只亲近董太后,而董太后已经去世好久了,没有人能够制约他了。

    程允又想了想,“北军五校还是要重建,这是正经八百的天子近卫队,天子直统的军队,荣耀加身,想要成为其中将领的豪杰,会比比皆是。所以我们要先占住这个北军中候的位置,而北军中侯,向来是由皇室贵胄担任。”

    众人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了刘晔身上,刘晔一愣,指着自己,“我吗?开玩笑的吧,我还未加冠,怎么能够统帅一军,这个不合适,不合适。”

    众人闻言,又把目光看向程允,刘晔脸色一黑,“我不是说主公啊,主公你别误会,要让我搜集情报整理资料什么的,我能够做的很好;出谋划策,或许也勉强能行;统军作战,我觉得只能投机取巧;训练士兵,那你可找错人了。”

    程允点点头,“我自然知道子扬更擅长什么,不会放着子扬的优势不用而让子扬做自己不是足够擅长的事情。但这个名义我要,皇室贵胄出任北军中侯。”

    转头看向一旁百无聊赖的程咨,“文讯,你去家里面和西园去看看文让在不在,在的话告诉他,让他明天和你一起去北军报道,帮子扬把北军筹备起来。”

    “啊?”程咨一愣,“那我不跟你出去打仗去了吗?”

    “这事情更重要,要办好。”程允严肃,“对了,你和文让一起,去皇甫家请皇甫郦皇甫龄兄弟也出来做北军的校尉,几个校尉来着...五个,嗯,还差一个,仲德,明天举荐完子扬之后,跟太后求一道求贤的懿旨,招募天下豪杰之士,出任北军各官职,其中最优异的,可以出任五校之首的屯骑校尉。”

    程咨见他说的正式,也不再拒绝,点了点头,“那我这就去找他,然后一会儿找到了,我们两个来接你。”

    程允点了点头,转身对李儒问道,“城门校尉这个职位太真实了,凡是出任城门校尉的人,都会跟我过不去。崔烈崔威考虽然自己做事情有些奇葩,但在教育孩子的方面做得很好,他的儿子崔钧崔元平,是个正人君子,也有些能力,现在是议郎,让他试试城门校尉这个官职吧。”

    李儒点点头,“没问题,对于崔元平的名声,我也有听过,我想他作为城门校尉的话,不会对咱造成什么冲击。”

    程允点点头,又问了一句,“现在除了这十八路诸侯之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人吗?有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刘晔是负责这个地方的,但程允问的太广泛,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程昱想了想,“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辽东太守公孙度,割地自立了。”

    程允沉默,这个公孙度只能说命运很好,没有徐荣向董卓推荐的他,居然被前辽东太守推荐了,成为了新的辽东太守,这种官员调动不是程允能控制的,他能控制的只有军队的一些任命。

    “辽东太远,我们臂展不够长,没法对他们造成什么有效的威胁,只有等剪除曹操袁绍之后,才能做这件事情。”程允摇了摇头,“子扬,有没有其他能称为诸侯的人的消息?”

    刘晔沉吟,“刘表刘景升,外出任命为荆州牧,他应该算是足够称为诸侯的人了。只不过他名声未显而已,现在有没有进入荆州都两说,没有了消息,我们的探子没办法这么远去打探清楚。”

    程允点点头,刘表去荆州是他支持的,刘表虽然不是他的人,但也不是刘范刘焉他们的人,对皇室也很忠诚,为了避免刘焉刘范掌握荆州益州两州,才不得不让刘表出手。

    本来他更中意袁术,但袁术很皮,非要跟着掺和讨程事宜,这怎么让袁术去任荆州牧啊,想想就算了。

    “刘表能力是有的,想来不会出什么差错,荆州贼众没有实力很强的,在刘表的谋略下,应该会灰飞烟灭吧。我们要不要给他一些帮助?”

    荀攸想了想,“可以给他帮助,比如让荆州世家给他一定的支持,先扶他起来,既然他愿意亲附陛下,我们就应该给他一定的甜头。不如主公联系蔡家的人如何?”

    “嗯?”程允一愣,“通过张温去联系蔡瑁他们吗?”

    荀攸被他问的一愣,又哈哈大笑,“为什么要通过张伯慎啊,这不是舍近求远吗,您自己就是蔡家亲系啊。”

    程允一愣,马上一脑门黑线,看了眼程昱,“仲德,你实话说,你是不是与我家有亲戚?”

    程昱翻了翻白眼,“那我怎么知道,但我知道襄阳蔡家和陈留蔡家有亲戚,蔡讽是蔡质的族孙,蔡质本来就是他父亲最小的儿子,又活得时间长,辈分很大。”

    可惜老头去年去世了。程允心里有些遗憾,要早知道这老头这么厉害,抱紧大腿不松手啊,孙婿身份得好好利用。

    想了想,还是让蔡邕去信更好,嘱咐刘晔明天去蔡邕府上拿信,再通过渠道传给蔡瑁,跟着来接他的程咨田豫回了家。

189孙坚退兵

    第二天一早,蔡琰帮他穿好衣甲,整理着装,程允感觉很温馨,忍不住在蔡琰额头上轻轻一吻,蔡琰大羞脸红,也没说话,程允拥了一下她,“等我回来,家里面靠你了。”

    蔡琰点了点头,“你要去董白那里见见她,跟她道个别的。”

    程允莞尔,“我的确应该这样做,但是她一定没起床,我去看一眼吧。你也可以接着睡一会儿。”

    蔡琰摇了摇头,“母亲肯定也醒了,我去拜见母亲吧。”

    程允尊重她的意见,出来去董白的院子,董白果然还熄着灯,女护卫们纷纷小声打趣他,他也不恼,“你们继续吧,我走了。”

    程普正一身朝服准备上朝,见他也准备完了,“不去上朝看看?”

    程允摇头,“哪里有时间,昨晚休息一晚,局势就不知道又变成什么样了。我就直接去梁县吧。”

    程普嗯了一声,“家这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和你岳父师伯看着,出不了问题。”

    程允给程普行礼,“父亲放心,仲德那边我也约束了下,和太后陛下也谈过了,应该不会再出问题,等我的好消息。”

    出了门,荀攸和华雄已经在门外等待了,程允点头示意,“出发?”

    梁县离着洛阳要比虎牢关远上一点,程允他们天还没亮就出发,直到午后才到了梁县。

    梁县没有想象中的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的样子,只是孤寂地站在平原上,履行着它应尽的义务。

    程允等人的到来之快出乎了杨定的预料,杨定等人急忙亲自出城来迎接。

    程允看到杨定臂缠黑带,拍了拍杨定的肩膀,“节哀。”

    杨定双眼通红,他只有杨赐和杨奉两个亲人,杨彪都算不上,如今两人都去世了,他十分伤心悲痛。

    不过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坚定地跟程允表示,如果出兵攻击孙坚,他要做先锋。

    程允当然点头,因为不用担心杨定出战作为先锋会受到伤害,毕竟程允他没有任何出战攻击孙坚的打算。

    上一战下来,梁县守军还不足两万人,已经被打到和孙坚部基本持平了,野战面对孙坚,即使是有华雄在,程允觉得也讨不了好,江东猛虎,真的猛。

    不过程允也不担心,孙坚拿到了传国玉玺,袁术和自己关系亲密,这两点就会让孙坚在南方举步维艰。

    坐到帐中,程允果断提笔给袁术写信,阐述了梁县这边上次作战的详细情况,特别标明了传国玉玺在孙坚之手,

    让他在断了孙坚粮道的同时,帮忙在十八路诸侯内部传达这个消息。

    孙坚对此毫不知情,他睡不太好,有些风声鹤唳,营帐周围只要出现人,就觉得他是来图谋玉玺的,不及时回去,总归不踏实。

    正好朱治前来禀报,营中粮草不足,袁术终止了对他们的军粮提供,孙坚哈哈大笑,把朱治给笑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孙坚自知失态,赶紧收敛笑容,“君理,传令下去,我们大军开拔,前去袁术那里去好好探讨探讨他不及时供给军粮的问题!”

    朱治皱眉,“主公,我们现在是盟军,这样大摇大摆的去和盟友对峙,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要不我们探讨一个更合适的方案吧?”

    孙坚大手一挥,“升帐议事。”

    不多时,麾下将领都已经齐全,孙坚一拍桌子,“这袁公路任由我们在前线打生打死,他自己在后面优哉游哉,这也罢了,为什么连本来该给我们的军粮都不给我们了?这盟友没有一丝一毫的诚意,我看这盟,不结也罢!”

    吴景是孙坚的小舅子,在这种场合最敢说话,闻言疑惑,“他袁术袁公路有问题我们应该向盟里面声讨他,而不是直接背弃盟友们,结束结盟啊?”

    孙坚沉默,扫视一眼众人,“诸位都是我孙坚的心腹,有什么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在上次作战时候,胡轸的帐中,发现了传国玉玺。现在汉室衰败,帝权旁落,传国玉玺还于洛阳,对我等并无好处,反倒加深程贼的嚣张气焰。我准备先带玉玺回长沙。”

    黄盖朱治吴景孙策等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有这么一层在里面,只能点点头,同意孙坚的说法,毕竟这种国之重器,不能随便在外面,万一丢了碰了,都是承受不住的损失。

    见众人都同意,孙坚立刻拍板,大军启程,前往百里外袁术所在的鲁阳,跟他索要军粮。

    程允在梁县注意到孙坚这边的异动,心中揣摩,想到孙坚是要占了便宜就跑,眉头深皱,这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

    反倒是荀攸眉头一松,过来安慰他,“主公不要忧虑,孙文台一撤退,袁公路是自己人,肯定会大肆渲染孙文台的不是,把孙文台据传国玉玺为己有的事情告诉各路叛军,我们的威胁会骤然瓦解。”

    程允还是摇了摇头,“孙坚,是一头猛虎,虎入山林,我们就更难以对他做些什么了。不能联合公路把他留在这里吗?”

    “不能。”贾诩走了过来,“现在放他走,我们和袁公路一起宣传孙文台私占传国玉玺的事情,孙文台

    处于不利地位,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反倒被各路诸侯看做眼中钉肉中刺,对我们是最好的。”

    “而我们联合袁公路留下孙坚,只会让各路叛军联合的更为紧密,对我们的杀意更盛,因为他们也怕遭遇孙坚的事情,至于传国玉玺,那就是我们和袁公路编出来欺骗世人的话,孙坚都没有到洛阳,甚至刚刚进了河南,就拿到传国玉玺,这事情毕竟是很巧合。”

    程允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很头疼罢了,孙策作为主公,不足为虑,即使是有周瑜张昭,也不过尔尔;孙权毕竟是次子,又十分年幼,在这个时候,不可能成为主公,等到他能够有实力成为主公了,江东又会被孙策搞得一团糟。

    但孙坚不同,孙坚这个人既有孙权的那种政治头脑,又有孙策的这种武力,还不会像孙策那么暴躁不听人言,放他离去,恐怕会成为心腹大患。

    最关键的,刘表刚刚下荆州,还没有在荆州做出成绩,这要是被孙坚给拾掇了,那大汉整个东南四分之一的领土,就都是孙坚的了!

    本来该死在刘表手里的孙坚,也会顽强的活下去,恐怕再有什么变故,让他顺着寿春下邳,北过长江,把陶谦等人处理了,这天下就要从刘改成孙了!

    “公达,帮我拟封书信,给我岳父大人,让他说服襄阳蔡家全力支持刘表,把刘表扶持起来。”

    荀攸点点头,立刻动笔,程允又想了想,“文和,帮我给司隶校尉张伯慎拟信,让他帮忙劝一劝襄阳黄家,让黄家也帮帮忙扶持一下刘表,刘表刚刚到襄阳,没有根基,只能这样了。黄承彦是张伯慎的连襟,应该会听取张伯慎的建议。”

    贾诩也点头,扶持刘表与孙坚争雄是他很同意的一个策略,现在天下刘氏宗亲还有很多,若是孙坚与他们都撕破脸皮,可能会举步维艰,而程允没有这样的担忧,他完全可以靠皇权来影响皇室宗亲,没必要打生打死。

    程允叹了口气,“整修,我们兵力不足,没有留下孙坚的能力,整侍他们的仇,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报了,只能等到下次交手。文才麾下的兵,交由你来统领,元成有个侄子叫张绣的,可以统领元成的麾下,整侍麾下就交给徐公明吧,他的伤严重吗?”

    杨定摇了摇头,“虽然影响战斗,但不重,需要修养几个月。张绣这小子能力不错,可以代元成统领士兵,没问题。”

    程允点点头,“接下来,就看公路有多给力了。”

190袁孙对峙

    袁术小日子过得舒坦啊,虽然督粮官这个职位比较虚,除了孙坚外谁的粮草都没法直接控制,其他几路的粮都不是他亲自能过手的,但好歹说出去好听,谁立功都能带上他。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句话可是金科玉律,所以打胜了一定有功,输了基本没过,简直是不粘锅啊。

    但是问题来了,孙坚这个人这么热情的去打,自己能给支持吗?不能啊,必须断他的粮,程文应是我兄弟。

    然而不料,孙坚没有用他粮的同时,急袭击败了洛阳军,把梁县诸军打到不敢出战,这胜利不仅没能带给袁术什么功劳,反倒是让他白背了一个不出粮的恶名。

    袁术正烦躁呢,纪灵求见,送来了程允传来的信,看完倒吸一口冷气,“不是吧?居然真的这么巧合?”

    但凡换一个人都不会相信程允所说的话,但袁术就直接相信了,赶紧升帐议事。

    见人齐了,袁术迫不及待地说出了从程允那里得到的消息,麾下众人大惊,麾下将领陈兰皱眉发问,“这程文应说的话可信吗?会不会是为了离间我们与孙文台的关系,故意这么说的?”

    桥蕤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说子简,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我们和孙文台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离间吗?本来我们就是和骠骑一边的,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

    杨弘也同意桥蕤的说法,“不可能是离间计,那就说明是事实了。传国玉玺对于骠骑将军不是很重要,他是忠臣,没有想要篡位的想法,所以我们的确可以像骠骑将军所说,借此发难。”

    雷薄摇了摇头,“孙坚上次大胜,并没有损失很多的兵力,我们向他们发难,一定是一场惨烈的战斗。虽然主公和骠骑将军关系亲密,但骠骑未尝没有借此消耗您兵力的打算。”

    袁术不开心,大袖一挥打断了他的话,“我和程文应多亲密,你们这些后来认识我的不清楚,就不要说这种话了。我再强调一遍,程文应是我们可以完全信任的盟友。”

    阎象点头,“其实诸位将军不用担忧,骠骑将军并没有让我们与孙坚死磕的打算,只是让我们膈应他一下而已,顺带把这个消息传给其他各路联军,我想,他们应该已经没有粮草了,会很快过来要粮。”

    纪灵点了点头,“子形说的没有错,我们虽然不怕孙坚,但也没有和孙坚现在就正面冲突的必要,等到我们回南阳,再把他隔绝在南方,慢慢收拾都好。”

    几人正商量如何对付

    孙坚,就听闻麾下将士禀报,孙坚大军压前,孙坚带着几名将领在喊袁术出来说话。

    袁术呵呵一笑,“竟然是已经都不敢亲身站到我面前来要粮,只是在营门口邀我出去一见了,这就可以证明他的确到手了传国玉玺了呀!”

    起身出去,众人相视,也都跟了过去。

    打开营门,策马而出,还没说话,孙坚洪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之所以如此献身不顾,是要上为国家讨伐逆贼,下为将军报家门私仇。我孙坚与程允有什么刻骨仇恨呢?而现在大功即将告成,军粮却供应不上,这形势,跟吴起泪洒西河,乐毅功败垂成,完全一样!”

    袁术都惊了,要不是程允早就告诉自己孙坚得到了玉玺,可能会找借口撤退,自己都要感动到流泪,把他引为知己了!

    眼睛一转,大义凛然道,“文台所言,句句肺腑!我竟然听信小人谗言,断绝了大军的粮草供应,真是该死!如今既然话说开了,我也明白了许多,文台大义,我自愧弗如,这就准备军粮,支持文台进攻!”

    “呃,”孙坚语塞,这不对劲啊,袁术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几句话说过去就能说服?不磨破嘴皮还能讨到好处?这不是原来的剧本啊!

    但只能压制住心中疑惑,继续按照原来的方案进行,“如今程文应已经率队补充了梁县这边的军队,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延误战机,全是你袁公路的错!如今是你逼退了我,我到要看你怎么和联军的其他人交代!”

    袁术怎么能吃他口头上的亏,曹操可以,袁绍可以,甚至程允都可以,让他在口头上吃亏,但其他人可不行,冷冷一笑,“你孙文台说话说得好听,做事情可真是不地道。”

    看孙坚本来想调转马头离去,袁术出言挤兑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真的是程文应来了,我们没有机会了吗?恐怕不是吧,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吧。”

    孙坚眼神一眯,“袁公路,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懂,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要是你早早发粮,现在我们谈话的内容就是怎么打开洛阳城门,怎么解救陛下了!”

    袁术跟程允学毒舌学过一段时间,虽然只是学到了皮毛,但依旧很是犀利,“我已经尽量让人能懂了,你不懂我也没办法,可能是因为天生缺陷吧。既然你说你不懂,我只能帮你再多解释几句,程文应来了你就想走,是怕程文应和我说什么吗?你孙文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孙坚色厉内荏,“袁公路,你是不是想

    诬陷我?我告诉你,联军诸位太守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不会被你随随便便给欺骗到,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袁术冷哼,“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你以为你拿到传国玉玺这种事情能够瞒过所有人?”

    见孙坚扫视了一眼他周围的将领,袁术了然于心,此时正是使用离间计的时候!

    袁术本就是袁家最出色的新一代之一,只不过年轻时候贪玩才导致了成为纨绔,但经过袁方一事,他追悔莫及,努力学习开拓视野,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像这种察言观色,顺手使用一点小伎俩的行为,随随便便就能办到。

    “别看了,我是不会告诉你谁知会了我这个消息的。你今天想走,可以,把传国玉玺留下来,否则我能答应你,我麾下两万大军不能答应你。”

    孙坚也是人杰,强忍住心中的怀疑,冷冷一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刚刚进入司隶州,还没来得及到洛阳就因为缺粮而退回,如今断我粮草的人随随便便编出谎言说我拥有传国玉玺?你觉得有人会信?”

    袁术家里的学问就是易学,对誓言和谶纬之学很是相信,嘴角一翘,“你真的没有拿传国玉玺?可敢发誓?”

    孙坚没有这方面的学问,也不信这种东西,巧合可以有,但誓言只是一种主观约束,想遵守的会遵守,想违背的就违背,于是瞪眼严肃,“若我孙文台拿了传国玉玺,就让我死在乱箭之下!袁公路,可满意了?”

    袁术见他这么果决就发誓了,也是一愣,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孙坚冷哼一声,拨马便走,袁术哎了一声,还是没叫住他,只是看他慢慢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勿谓言之不预!”

    孙坚理都没理他,带着士兵就走了,袁术抚须,“那我们去见见老朋友,拔营!”

    程允第二天下午就等到了袁术,哈哈一笑,“公路果然是个急性子,怕是收到信见到孙坚,就拔营过来了吧。”

    贾诩摇头,“主公,我还是不建议你去见他,这不仅是对你的安全负责,更是对袁公路的负责。他现在是你的对手,若是被联军其他人发现你们的关系,没法对付咱们,还没法对付袁公路吗?”

    程允哈哈大笑,“孙坚一走,公路传到各方诸侯那里的消息也走在路上了。在他们知道我和公路才是一伙人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崩离析了!不用再劝,子健,跟我去迎接他。”

191推心置腹

    袁术正在后面优哉游哉地骑马慢行,桥蕤就骑马过来禀报,“主公,骠骑将军他来接您了。”

    “嗯?接我?”袁术一愣,“怎么接我?”

    桥蕤嘴角一抽,“当然是亲自过来见您来了,难不成还八抬大轿啊。”

    袁术作势欲打,桥蕤赶紧拨马转向,袁术也驱马上前,纪灵见状赶紧跟上,几人加快了步伐,麾下大军也快走了几步。

    走到前面,一眼望去,两人在关外驻马而望,其中一人正是程允,袁术哈哈大笑,骤然提速,桥蕤跟了上去,纪灵让其他人原地待命,也跟了上去,留下一堆人在那里面面相觑。

    雷薄性子比较急,在那里嚷嚷,“就主公他们三个过去多危险啊!大将,要么我们一同过去?”

    杨弘一翻白眼,“纪孟神的话你不听无所谓,但主公的话你也不听了?既然连把主公放在性命之上的纪孟神都觉得骠骑将军可以信任,我们就别枉做小人了。”

    雷薄一想也是,本来就不像桥蕤纪灵他们两个那么受宠,再得罪了主公,日子还过不过了?

    华雄也很紧张,神情紧绷,随时准备掏出大刀挡在程允面前,程允无所谓,这是忠心的表现,只是安抚他不要激动。

    见袁术他们三个人过来,程允跳下马来,走着迎了上去,华雄一看,颓叹一声,你要下马见礼拉着我做什么,我马下又不厉害。

    叹气是叹气的,该跟着还是要跟着,也下马跟在程允的后面,远近适中,能够勉强应付突如其来的威胁。

    袁术三人策马到程允前面十多步,跳下马来,哈哈大笑,“文应,好久不见啦!”

    程允上来给袁术一个拥抱,袁术极其不适应,这个年代只有行礼,哪里有这种方式表达思念的,这明明是只有在青楼狎妓才会有的动作嘛。

    不过程允这些年的奇怪动作也太多了,不胜枚举,袁术不以为意,拍了拍程允的肩膀,“你小子又长个子了,和我一般高了,这才多少岁?等再过些年,桥蕤都没有你高了。”

    程允跟纪灵桥蕤也见礼,拉过华雄,“这是华雄华子健,我们西园军的无双猛将之一啊!”又给华雄介绍了纪灵桥蕤。

    袁术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和子健亲近亲近,我和文应单独待一会儿。”

    纪灵和桥蕤很自然地点头,请华雄到一边说话,华雄却有些犹豫,程允莞尔,“子健快去,我们兄弟有些小事情要谈,你不用听,去吧去吧。”

    袁术嘿嘿一笑,“你家老管呢,怎么带来一个陌生护卫啊,你看你不熟的那些人我都给扔一边了,一个都没带。”

    “嗨,别

    说了。”程允哭笑不得,“还不是我对他们的管理太松了,主公威严不足,他们非要让我带个人过来。老管上次跟我去河东被吕布埋伏,然后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腿,还没好利索呢,没带出来,丢家了,正好和我家女护卫统领谈情说爱。”

    “哟?”袁术很感兴趣,“老管这准备成家了?我不得准备份礼物吗,什么时候,记得提前通知我,我父亲他们被你搞出洛阳,我都没有传话给你的人了。”

    “再等等,稳定一些了之后,那个时候你也可以来洛阳啊。”程允嘿嘿一笑,“咱先把这几路联军搞崩掉,你在汝南,我在洛阳,离得不是很远,你想来就过来,我请你喝酒。”

    “你不是成年之前不喝酒吗。”袁术还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你居然在成年之前就成婚了,你敢说你没喝合卺酒?”

    程允一翻白眼,“我十八岁成年,和你们二十不一样,这是我的习惯。再说了,不和我喝酒你能怪我?要怪还不得怪袁本初和曹孟德?怕我收拾他们,溜了?真是服了。”

    袁术哈哈大笑,“别说他俩,我也溜了啊,谁在洛阳掺和你那浑水,你身上背着个宦党余孽的声名,又在那种情况下拿到骠骑之位,谁不怕你秋后算账。”

    “呸,你就胡说八道吧。”程允哭笑不得,“别人说怕我信,你怕个什么,你就是想出去实践罢了,怎么样,汝南好玩吗?”

    袁术疑惑,“你怎么老是汝南汝南的,我在南阳啊?怎么,汝南这个地方好?你想让我去汝南吗?”

    程允一愣,“诶?你不在汝南啊,哈哈哈,是我的错,我记错了,嗯,汝南地方不错,名士贤才也多,你能占住就占吧,反正你不占别人也会占。”

    想了一下,“你要不就把精力全部放在豫州,把荆州南阳还给刘表刘景升,我给你弄个豫州牧当当,怎么样?刘景升勉强算是咱们这边的助力,暂时不宜和他交恶,我们还要靠他牵制孙文台呢。”

    袁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行吧,那我就去豫州,但豫州刺史孔怎么办?我一个外来户,跟他碰撞在一起,有点小吃亏。”

    “碰一起?”程允想了想,“要不我马上准备去虎牢关,想办法弄死他?不过你吃什么亏啊吃亏,你袁家大本营在那里,你会吃亏?他一个清谈说客,你袁家三位老爷子随便出一个就能把他调教的服服帖帖。话说他不会本来就是你袁家的人吧?”

    “哈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袁术嘴角一咧,“是我大伯的学生,应该还算是老实,平时该有的孝敬都有,我们算是强强联合。”

    “嗯。”程允点点头,“孙坚拿到传国玉玺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袁术沉默一下,缓缓问道,“孙坚真的拿了传国玉玺?他发毒誓他没有拿。”

    “嗯。”程允也很严肃,“一定在他手上,至于发誓,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吧,谁知道呢,反正历史随时随刻都在变化,谁也摸不准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样。”

    “代汉者,当涂高。”袁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这句谶语,“文应,你说,大汉是不是真的要亡了?”

    程允深吸一口气,“你想听实话?我可以对你讲。”

    袁术缓慢又坚决地点头,程允闭上眼睛,一会儿才组织好语言,“若是没有我和你的努力,大汉真的要亡了,刘协会是最后一任皇帝。”

    “嗯?”袁术一愣,“刘协?陈留王?为什么会是他?”

    “因为他是董太后养大的,而陛下是何进的外甥。”程允十分严肃,“没有我杀掉董卓的话,董卓将权倾朝野,行废立之事。”

    袁术点点头,“代汉者,当涂高,这是指代替汉朝的人应该是我吗?”

    程允差点一口气憋死,劈头盖脸一阵鄙视,“什么就你了,还代替汉朝?就这些谶语什么的为什么准你知道吗?嗯?”

    袁术一愣,很感兴趣,“怎么,文应你还知道这个?我们探讨下?”

    “因为都是模棱两可啊!”程允恨铁不成钢,“代是代替吗?为什么不说替汉者当涂高?所以可以代替,也可以代表。汉一定是大汉朝吗?为什么不说代朝者?汉可能是说我们汉人。”

    袁术听的一脸懵逼,程允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当涂高你以为是公路?还有人说‘高者,巍也’,代汉者魏呢。不止于此,涂是什么?刷新漆油,那不是代汉者,新朝王莽吗,说明谶语过期了,别再研究这个谶语了。”

    “那...”

    袁术刚要说话,程允就嘿嘿一笑,“我突然想到一个解释,那就是‘代汉’这个词语,应当把它涂抹掉,才算是高明,嗯,我们就不要纠结了好吧?”

    袁术哼了一声,“话都被你说了,随便吧,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程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准备夺汝南,我去虎牢关看看他们听到孙坚夺得玉玺撤退后的反应,想办法打散他们,再去北方和袁本初过过手。”

    袁术点头,“小心点,事情结束,我来洛阳找你喝酒。”

    程允嗯了一声,叫来了华雄三人,袁术与他告别,带着军队也撤了,程允伸了个懒腰,“走吧,我们开始去结束这一场闹剧吧!”

192离间之计

    带着华雄返回梁县,程允和几人说了一下袁术和孙坚的情况,准备留下一支军队驻守在梁县,其他人都一起去虎牢关,看关东诸侯的热闹。

    众人自然都想和程允去虎牢关,毕竟万一可以趁火打劫,能立到的功劳肯定要比驻守梁县要多。

    程允左思右想,梁县这里还是挺重要的,虽然孙坚基本不会去而复返,但其他的人也要注意一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所以看着麾下这群人,觉得还是把段煨留在这里比较好,段煨虽然也想去虎牢,但军令已下达,只能领命。

    天刚刚微亮,程允等人就已经整装待发,所有人都集合后,程允对段煨点点头,“梁县之事,都交给你定夺。”

    段煨肃然点头,程允拍了拍他的肩膀,“忠明不用这么严肃,料想孙坚走了梁县也无事了,忠明稍加注意一下即可。”

    转身上马,“我们出发,目标,虎牢关!”

    因为把伤员留在了梁县养伤,这次带着的人没有徐晃,只有杨定张绣贾诩,并荀攸华雄,率领杨定和张绣的麾下一万人前往虎牢,下午就进驻了虎牢关。

    黄忠意气风发地迎接了程允等人的到来,程允哈哈一笑,“汉升,这是有什么大捷吗?怎么这么高兴?”

    黄忠也哈哈大笑,“主公一语中的,算是大捷啊!还要多亏了德祖和士异,可以把敌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程允等人入关,程允好奇,“哦?这么强?不可思议,别人不说,曹操那么聪明,也中计了吗?”

    张晟徐荣等人也都出来迎接,程允示意大家进去,见到杨修和王异,嘴角一翘,“好啊德祖,厉害了呀!”

    杨修谦逊一笑,“曹孟德当世人杰,我的计谋很可能被他识破,还是士异谋略过人,完善了我的计谋,才让关东联军陷入分裂的。”

    众人落座,程允对他们的计谋很感兴趣,“德祖快说,是怎么样的计谋?”

    杨修点了点头,“孙坚窃取了玉玺,这个消息我们知道,他们关东联军不知道,所以我们要趁关东联军知道之前,先给他们下眼药,让他们相互猜忌,到时候知道了孙坚窃取传国玉玺的消息,哼哼,直接引爆!”

    程允饶有兴致,“这个眼药是什么?说来听听。”

    杨修跟程允相处融洽,关系亲密,学到了程允身上的很多特点,皮了一下,“不如主公猜猜我是怎么做的?”

    程允一翻白眼,“我猜?我还不得猜到关东联军撤军?文和,公达,你们两个怎么看?”

    荀攸有急智,略一思考,“若是要引发猜忌,不外乎那几种方式,若是在对峙中,面对几路大军的情况下,也就投信之计最为稳妥。”

    贾诩洞察人心的能力不弱于杨修,见杨修眉眼一挑嘴角一翘,就知道荀攸虽然猜中,但过程不详,淡淡说道,“投信肯定要分析各路诸侯他们的性格,投出不完全一样的东西,这样才会更有效率。”

    杨修这是第一次见贾诩,之前只听闻过此人是程允的心腹谋士之一,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把情况猜到**不离十。

    “盛名之下无虚士,两位果然厉害,竟然一言道破。”杨修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把话接过来,“正如两位所言,我们使用了投信的方法,这里还要称赞下汉升将军的箭术,简直让我惊为天人,果然是指哪儿射哪儿,箭无虚发。”

    黄忠谦虚地摆了摆手,杨修继续说道:“像张超张邈兄弟,袁遗孔,这些人都没有什么过于明显的标签,我们可以给他们投一样的信,让他们抱成一团。”

    程允点头,杨修收到反馈很开心,“但士异觉得这几个人成不了大事,所以我们曹孟德的信,也是一样的,这样他们这群一样信件的人抱成团,就会很强大了。”

    程允示意他继续说,杨修嗯了一声,“剩下来的刘岱桥瑁两人有嫌隙,这还要感谢子健。”

    华雄咧嘴,杨修继续,“所以我们为两人各写了一封与别人不一样的信,并且...进行了涂抹。”

    程允莞尔,“好嘛,原来是这样,那他们要是聚在一起说这件事情,刘岱桥瑁肯定要针锋相对了。”

    杨修哈哈一笑,“我也这么觉得。但还有吕布与陶谦没有处理。陶谦那边是曹豹带队的,陶谦的话呢,我知道,他是不想和咱动手的,之前就一直在拖关东联军的后腿,但没办法,只能坑他了,也准备给他写一封不一样的信,都不带涂抹的。然后...”

    程允喝了口茶,见他停顿,放下茶杯笑骂,“别卖关子,赶紧说,一会儿咱还准备出关耀武扬威一番呢。”

    “然后士异自告奋勇,写一封书信给曹豹。”杨修脸上的赞赏掩盖不住,“这下好了,别人都拿出我的信,曹豹拿出士异的信,哈哈哈,你说别人会怎么想?想到这里不得不给士异竖一个大拇指,细微之处更见大智慧。”

    “别人肯定会觉

    得他藏起了你的信,又改了一封拿出来给大家看。”程允竖起大拇指,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赞赏,“士异此次协助德祖出谋划策,有大功。”

    王异翻了翻白眼,不理会他,怎么就是协助了?我也算是主谋好吗?

    杨修偷笑,见程允望来,咳嗽一声,“最后剩下吕布,实力最强,为人也冷漠高傲,干脆就不给他写信了,别人问起,他一定是一句‘没有就是没有’,再问,轻则拂袖离去,重则骤然发难,两点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极好的。”

    程允看了一眼徐庶,徐庶摇头,“我没有参与谋划,都是德祖与士异商量的,我只是和汉升他们一起把信件传了出去而已。”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强啊!”徐庶唏嘘,“主公这么强我还以为是独一无二的了,没想到德祖士异也这么强,难道是我老了?”

    “呸,”程允哭笑不得,“你徐元直才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儿子才刚刚出生,你老什么?他们想出这个计谋,你敢说你想不出?”

    徐庶嘿嘿一笑,“欣慰,欣慰可以吧?”

    程允大袖一挥,“现在关东诸侯肯定已经知晓了孙坚私藏传国玉玺的事情了,我们要做的,就是率大军而出,以一种不可战胜的姿态,出去很柔和地和旧人叙旧,明着离间他们。”

    “像曹操,肯定不会因为我的离间而疏远其他人,但像孔桥瑁这种人,本来就有自己的小心思,我一离间他们,他们自然顺水推舟,与其他人撕破脸皮,为自己谋求最大的福利。”

    黄忠点点头,带着徐荣杨定等人去组织队伍,准备出关事宜,荀攸沉吟,“真的要亲自出去和他们谈一谈?我怕他们会最后拧成一股绳,与咱们鱼死网破,相信以曹操的眼力,肯定能看出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不用担心,就让他们来好了,我信曹操能够下定决心来鱼死网破,但我不信其他人会跟着曹操和咱鱼死网破。”程允对关东诸侯的了解已经很多了,深知他们秉性的程允,已经不再担忧他们的联合,没有必要各个击破了,那就一战而定吧。

    六万多人,浩浩荡荡地出关,关东诸侯不可能注意不到,心下大惊,这群只会在关上对骂的缩头乌龟怎么这么勇猛?

    赶紧各自集结队伍,汇集在关前,与程允军对峙,程允慢慢悠悠从大军中穿过来,“诸位,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193直击人心

    几路大军的首领们也都出来,除了孔已经没有了大军,他对程允是最恨的,私人恩怨,“我说你们这群缩头乌龟怎么敢出来了,原来是程文应来了啊,他来有什么用?”

    程允眉头一挑,“是谁在说话呢。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前面的都是手握大军之人,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脸戳在这里?换一个人羞都要羞死了,哪里来的胆子率先说话。”

    刘岱哼了一声,“程文应,我们不是来和你打嘴炮的,还是用实力来说话吧,今天你既然敢出来,就做好回不去的准备吧!”

    程允对他眨了眨眼,转身看向曹操,“孟德兄,可还安好?一别经年,兄弟的喜酒你也没喝上啊,说好的第一顿酒就请你,你却不来?”

    曹操神色不变,“程文应,你也不用挑拨离间,昨晚的事情,我记下了。诸位,他的话能不能信,你们可要好好思量,当初他可和我说,未成年之前不饮酒,第一顿要和我喝,现在呢?成了婚,饮了酒,未加冠,不叫我。又要搞什么离间计,有谁傻到会信你?”

    “闲话少说!”曹操突然大喊,“今日程文应就在面前,诸位讨程一事,全在今日,杀了程文应,什么事情都可以顺手解决,你们还在等什么!”

    荀攸料到这一点,也和程允说了,程允还是打定主意出来,就不担心这一点,策马退后,大喊,“弟兄们打曹操、袁遗、张超、张邈、刘岱的部队!其他的人不动手,千万别先动手!”

    夏侯渊张弓搭箭,对着程允就是一箭,黄忠也是用箭行家,一刀把箭矢打了下来,策马上前,“夏侯小儿,你的对手是我!”

    曹操已经压上,袁遗等人也只能跟上,但刘岱的一万新兵和桥瑁的五千人却僵持在了那里,相互戒备,曹豹带领的丹阳兵站在更后面打酱油呐喊助威,而吕布...

    “嗯?吕布呢?”程允很是好奇,刚刚还没有注意,吕布怎么不见了?这让他心中有了危机感,迅速撤回了关内。

    却说昨晚,杨修王异的信件传到了各个营中,曹操急忙叫所有人来升帐议事。

    吕布很不耐烦,“曹孟德,你大晚上不睡觉,叫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先说好,我麾下并州骑士不擅长攻城,这虎牢关,要打你自己打,别叫我。”

    曹操眼神一眯,呵呵一笑,“奉先不要急,既然大家都来了,我想问一问,大家有没有收到虎牢关射来的信件?”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拿出自己收到的信件

    ,只有吕布冷哼一声,“没有。”

    曹操虽然诧异,但也没说什么,吕布和程文应因为貂蝉而大打出手,这些人应该都听说过,但总是有人想捋虎须,刘岱哼哼,“我们都收到了,你说你没有?是麾下传达的不够快,还是没打算拿出来?”

    吕布眼睛一瞪,杀意散发而出,“不要质疑我并州军的军事素养,我认为你不会想要体会。没有就是没有。”

    “好了,没有的话也不能变出来。”曹操赶紧打圆场,“大家都看了信中内容吗?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程文应会有这么低端的离间计。”

    众人肯定拿到信件第一件事就看了,但看了的只是自己的那一份信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异同,但相互比较了下,不少人脸色就变了,看向其他人的眼光,也变了。

    曹操袁遗张超张邈孔五人的是一模一样的,不仅是字迹还是内容,都是一样的,吕布没有,刘岱和桥瑁的有涂改,曹豹的最奇葩,字迹都不是一样的不说,写的内容是什么玩意?

    曹操一脸懵逼,“曹豹,你不会是拿错了信件吧,这封信是不是你小妾写给你的?”

    曹豹和曹操虽然都姓曹,但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没有血缘关系,却有着很深的关系,听起来复杂,解释起来很简单,曹操祖上姓夏侯,曹操的父亲曹嵩是曹腾的义子,曹腾是曹豹的叔祖父,与曹豹的祖父闹得很僵,连爵位都没有传给曹豹一脉,并且将他们赶出了沛国祖地。

    所以曹豹对曹操本就有着怨怼,听闻曹操嘲讽,一拍桌案,“曹阿瞒,我拿到的就是这封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信就在这里,既然你知道这是程文应的离间计,你为什么还要来质疑我?”

    孔对曹豹感官很差,我被程文应袭击了,身为盟友的你居然连追击他都要阻拦,是不是和他沆瀣一气?“说是离间计,但谁知道他会不会以此来迷惑我们,借以联络他的盟友,做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呢!”

    曹豹眼神一眯,“哦?孔公绪,刚刚奉先将军说没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多嘴一句呢?是不是我应该不拿出来,说句没有?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三千人不是三万,没法拿你怎么样?”

    “你!”孔气急语塞,虽然不排除有这个成分,但更主要的是孔和吕布没仇没怨,和你曹豹有些恩怨啊!

    吕布瞪向曹豹,“曹元宏,你是觉得你丹阳兵很强?竟然来撩拨我吕奉先?好,你出来,我们好好说说话。”

    “好了!”袁遗皱眉拍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公山,元伟,你们两个的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被涂抹了?”

    刘岱还没说话,桥瑁坐不住了,本来上次的事情就是他被人怀疑,这次又是他这里有问题,肯定要好好地解释一番,“信刚刚射过来的时候就是被涂抹的,应该是他们离间计的一环。不知道是谁想出的如此狠辣的计谋。”

    张超拿过他的信,细细对照,“元伟,这话还是先别说的太快,虽然信被涂抹了,但是还是和我们的信不太一样啊,你看,这乔公,恩情,承诺,这些我们信中都没有。”

    张邈接了过来,对照了一下,“是啊,元伟,我们的信件都是一样的,但你的信件为什么多出这么多私人的东西?有些说不过去。”

    桥瑁皱眉沉思,额头见汗,曹操拿过刘岱那封被涂抹的信,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信,叹了口气,“元伟,公山的虽然也被涂抹了,但内容...和我们收到的信一致。”

    桥瑁心中一寒,拍案而起,“我桥元伟愿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对这封信做出一丝一毫的修改,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刘岱被曹操证实自己的清白,心下大定,对桥瑁开火,“桥元伟,发誓有用的话,要廷尉做什么?有犯罪嫌疑人,就让他发个誓好了。”

    桥瑁怒极失言,“我若是收到程文应的信件,不想拿出来给你们看,为什么不像吕奉先那样否认,不像曹元宏那样拿出别的信件?涂涂抹抹,还将重要信息给漏掉了?你们好好过过脑子!”

    曹豹不乐意了,你这是又攀咬我吗?“桥元伟,我拿到的就是这封信,没有其他的信件啊,不信你们搜就是了,不跟你一样非要搞这些幺蛾子。”

    吕布站起来就向外走,曹操见状拦他,被他一把拨到了一边,“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这辈子也别想打败程文应了,我不屑于你们为伍,你们自己慢慢吵吧。”

    曹豹见状冷笑不言,“吕奉先说的没错,恕我也不奉陪了,想讨伐你们就讨伐,想吵架你们就吵架,跟我有什么关系?”

    曹操攥紧拳头,“好了!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再想想程文应那边射过来的信,你们还没清楚什么吗?这就是离间计啊!散了吧,回去都好好想想你们站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一挥袖子,也出了帐,桥瑁冷哼一声,转身也走,其他人对视,袁遗摆摆手,“都散了散了。”

194桥瑁之死

    吕布说走就走,没有一点犹豫,并州军都是吕布的铁忠,吕布做什么决定都会跟从,大军第二天一早就拔营北进,前去河内与袁绍等人汇合。

    曹操这边没有办法留下吕布,只能唉声叹气,“难道这大汉真的要败在程文应手中吗?”

    到了下午,却发现本来龟缩在虎牢关内,不被骂阵就根本没有任何动静的西园军,竟然敢列队出关,曹操等人激奋,“没有吕奉先,我们也要战而胜之!”

    这才有了现在曹操带兵和程允大战的一幕,结果刘岱的一万人和桥瑁的五千人开始了对峙,曹豹一边看热闹,只有自己的三千兵马和袁遗一万、张超三千、张邈五千这两万余人出手抵抗程允的六万大军,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打到全线崩溃,双方互不相让,此地成为了绞肉机。

    曹操等人分头逃窜,程允并没有深追的打算,让黄忠等人收敛部下,目光又盯上了刘岱。

    刘岱很不好受,他的确比桥瑁人多,但他人多都是新招募来的新兵,看着强,实际上没有什么正面进攻的能力,所以与桥瑁僵持不下,现在程允调转马头准备和桥瑁两边夹击,败退在即,没有办法,只能先行撤退。

    桥瑁不知道程允目标是刘岱,心中惶惶,自己也没有办法抵抗程允这近六万人,怎么办,逃吧。

    程允又从关上下来,怕死的他不知道吕布走了啊,就怕吕布从哪里蹦出来干掉他,看都打的差不多了,又有华雄褚燕寸步不离的保护,这才又溜下关来。

    见桥瑁大老远的就准备撤退,程允也没办法,让华雄大喊程允要见桥瑁,华雄组织了下语言,“桥太守!我家主公要见你!”

    桥瑁本来准备带队跑的,听闻华雄喊话,心中微动,虽然自己不想和程允“同流合污”,但现在不是自己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自己不跟随程允,能不能在兖州刺史刘岱的针对下好好活下去的问题了!

    于是稳住军心,策马向前,“骠骑叫我?”

    程允见他还是妥协了,呼了口气,策马而出,“元伟,神交已久,今日方能得见。你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只是你误会我是权倾朝野、企图代汉而立的奸臣罢了。”

    桥瑁心中想道,误会?我看不见得,你不权倾朝野,王允等人哪儿去了?你不企图代汉自立,陛下有过什么政令吗?但他不敢说呀,万一在这个时候得罪程允,那就是一个字,死!

    程允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所思所想,撇了撇嘴,“我也没有为难你的打算,我与令尊交好,他对我有提携之恩,虽然我后来想了想,可能他的本意不是说我,但总归对我的帮助很大,这恩情我不能忘却。”

    “所以你的所作所为,即使如此冒犯于我,我依旧要放过你。”程允顿了一下,“可一可二不可三,攻击孔是一次,今天是一次,以后还是希望你能够把眼睛擦亮些,不要再受奸人蛊惑,随随便便像个愤怒的青年一般,头铁如斯,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桥瑁呼吸一滞,我怎么感觉你留我下来喊话是为了骂我一顿?脸色涨红,“程文应,我敬你智计百出,你可别不识抬举,我桥元伟生而为人,不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羞辱的对象!你要是专门留我下来骂我,只是鱼死网破而已,你当我不敢吗?”

    程允脸色古怪,“好吧,你敢,你敢还不行?我只是想和你说,甚至是想和我自己说,昔日乔公的情,我程允记着呢,在还了。你要是不爱听,那你赶紧走,也别逼得我改变主意。最后提醒一句,小心刘岱。”

    桥瑁抱拳,转身便走,程允看着他离开,叹了口气,“只剩下最难的袁本初了呀,让我们去见识见识河北上将颜良文丑的威力吧!”

    却说刘岱这边撤退,在远方远远眺望,这桥瑁果然与程文应有说有笑,十分气愤,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他,决定在桥瑁回濮阳的路上埋伏他,虎牢关到濮阳的必经之地是燕县,刘岱带着人风风火火赶到了燕县附近驻扎。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曹操的眼中,曹操微微一愣,“这刘公山不回他的昌邑,去燕县干什么?”

    曹仁随手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主公,虎牢到燕县再往东,是濮阳。”

    “濮阳?”曹操眼睛一眯,“这刘公山真的要打掉桥元伟?都埋伏到桥元伟回家的路上去了。”

    众人都不说话,看着曹操,曹操环视,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谋士,任何事情都得自己多加思考了,一拍桌案,“程文应,我必不与你甘休!”

    众将都不知道曹操发什么疯,众将也不敢问,曹操冷哼一声,“我们去看热闹,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以占。”

    桥瑁确实很小心刘岱,但他没有充足的情报,没有发现刘岱提前埋伏在了他回家的路上,只是还在思考回了濮阳要怎么对抗刘岱的压迫。

    这天下午,刚刚吃过午饭休息完,

    桥瑁继续带军上路,他没有防备,在他印象里面,马上就要到燕县了,这一带根本没有大队的反贼,自己五千人可以横着走了,连斥候都没有放出去。

    前方正是一处短又不陡峭的山谷,叫野羊谷,刘岱为了除掉桥瑁精心准备的一个埋骨之所,见桥瑁等人大摇大摆地走来,刘岱眼神一眯,杀意盎然,“桥元伟,想借程文应手杀我?没想到我活下来了吧!看你今天怎么死!”

    曹操等人在野羊谷南方十里处,见桥瑁毫无准备地迈入刘岱的包围圈,呵呵一笑,“桥瑁没了,我们直接绕过野羊谷去东郡吧,争取得到东郡太守一职。”

    曹操的隐藏与撤退,两方人马都没有发现,桥瑁还是大大咧咧直接进谷,刘岱手心见汗,“都不要轻举妄动,等到桥瑁到谷中央,再推滚石,放箭!”

    时间慢慢流逝,桥瑁也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能大喊一声,“加紧速度,到燕县整备!”

    “桥元伟,你恐怕到不了燕县了!”刘岱表情狰狞,大喊一声,“给我放箭!放箭!”

    桥瑁肝胆欲裂,“刘公山,你竟然敢冒天下之大...啊!”

    桥瑁是重点照顾对象,虽然滚石是均衡的,但弓箭能够射到他的,全都往他那边射去,话都没说完,就被射成了刺猬。

    桥瑁已死,刘岱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下令停止放箭,“缴械不杀!”

    刘岱是兖州刺史,连桥瑁都算是在他的统御之下,这群士兵都是东郡人,认识刘岱,见刘岱发话,也没有非要为桥瑁尽忠的打算,纷纷投降,刘岱收拢的这些老兵,和自己这群新兵混在一起,感觉战力突飞猛进,当然,还是不敢和程允较劲罢了。

    大手一挥,“我们回昌邑!”

    程允这边众军回了虎牢关,整点了下兵马,损失了近万人,基本上都是袁遗的山阳兵和曹操的陈留兵造成的杀伤,不过袁遗等人损失也极大,袁遗被射了一箭,仓皇逃走,麾下万人死伤殆尽;曹操的三千人也打光了,剩下夏侯几将掩护曹操撤退;张邈张超兄弟麾下八千人也打没了,张绣还伤到了张超,被臧洪拼死抢了回去。

    程允把麾下召集在了一起,看了看,“义先,你带着麾下的八千士兵留在虎牢关继续驻守,我们明天一早带兵前往孟津,看看公仁那边如何了。”

195孟津斗将

    第二天一早,大军开拔,孟津距离虎牢关,要比洛阳近将近一半,中午之前就到了。

    董昭正优哉游哉地在自己下棋,听闻斥候禀报程允带兵来了,一愣,“怎么,虎牢关打完了?”

    随手把棋罐放在桌子上,出去迎接程允,程允也没让他久等,很快就到来了。

    下马见礼,程允笑着问他,“你这一打起来半个月,连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是什么情况?”

    董昭哈哈大笑,“哪里有半个月这么久。没有消息,是因为我们这边还没开打啊,每天就是从营寨出去,带着人去斗将,打个有来有回而已。这样的日子我都快过够了。”

    “嗯?斗将?”程允一脸懵逼,我让你统御两万人,除了防守孟津之外,随便打,你就给我来了个斗将什么其他事情都没干?

    “是啊。”董昭却理所应当,对面袁绍那三万人马都不是自己能够吃得下的,何况公孙瓒还有一万白马义从,王匡的人虽然无所谓,但韩馥那五千,可是大名鼎鼎的先登营啊!

    “我们去看看。”程允对他们斗将其实并不太看好,毕竟要说单人能力,只有张辽勉强能行,算顶尖武将,下面的于禁乐进韩当都差上些许,别说对面公孙瓒麾下带着的刘关张三兄弟了,就连袁绍麾下的颜良文丑都不一定打得过啊!

    董昭自无不可,带着程允等人前去,程允让徐庶把麾下士兵们安排好,自己带着麾下一众武将前去。

    孟津北边是丘陵地带,不过也有一大片平地,平地就是两方约定俗成的演武场,双方在演武场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程允真的很诧异,袁绍怎么可能趁着这么大优势而不敢举兵压上,直接拿下孟津?即使打不下来,也应该有一番大战才对。

    但路上荀攸和董昭让他豁然开朗,“主公,咱的师兄公孙瓒和刘备,对咱的态度暧昧得很,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要上来打一打,并且每次打完都是十分和谐,相互留手。”

    程允哈哈大笑,“原来是靠着公孙伯圭和刘玄德的荫庇,公仁才没有被袁绍吊起来打啊,恐怕袁绍是怕自己压上反被公孙伯圭和刘玄德偷了后路!”

    董昭哼了一声,“就袁绍那两把刷子,让他三万大军一起压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程允摇了摇头,“不要小看袁本初,这个人,逆则天下楷模,顺则万事皆休,现在算是没有我强大,所以即使遭受挫折,也能很快恢复,我觉得让他们退兵,不一定是个容易的事情,要看公孙瓒这边究竟怎么想。”

    贾诩这时候插话,“主公不要忘记一个人的威胁,他或许是打破这种平衡的最佳人选,

    然而打破平衡,受到威胁的一定是我们。”

    “你是说...”程允肃然,“吕布?”

    贾诩点了点头,程允沉默,董昭哈哈一笑,“别担心,我们和吕布过手这么多次,哪一次又比他吃的亏大了?他不是我们的对手。”

    “别小觑吕布。”程允见董昭不把吕布放在眼里,十分严肃,“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并州骑士同心戮力,陷阵营又是天下最强的兵种之一,若是没有合适的应对方式,的确会成为压倒我们的最后一棵稻草。”

    董昭心里面不以为然,但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程允见状也不多言,其实是没看出董昭没放在心上。

    赶到两边斗将的平原,正是张辽和关羽在场上角力,关羽擅长迅速解决战斗,但张辽也是和吕布较量过的人,防守很有一套,扛下了关羽的三板斧,然后就是你来我往的垃圾时间,打了百余合,也没分出胜负。

    张辽渐渐处于下风,原因是胯下的凉州马耐力不足,给他的加成越来越小,反倒是关羽胯下的幽州马还很亢奋,张辽只能虚晃一刀,逼退关羽,“下次再战?”

    关羽点了点头,也不说话,退回阵中,公孙瓒麾下大将严纲策马而出,“何人与我一战!”

    乐进这个急性子早就摩拳擦掌,策马冲了出去,二话不说就是一枪,严纲不是那种弱者,他臂展奇长,双臂孔武,肌肉虬结,俨然一个大猩猩,拿着一杆马槊,挥得虎虎生风,程允赞叹,不愧是随手能够生擒韩猛的人啊!

    乐进头次见严纲出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被压制住,二十回合就有点难以招架了,逮到个机会,一枪偷袭严纲后腰,严纲只能挥槊格挡,乐进趁机撤回,“贼将勇猛,报上名来!”

    严纲哈哈大笑,“我乃幽州大将严纲严公常,你还不错,扛我二十招都还能逃走,你叫什么名字?”

    乐进差点气的又策马上去,你这是夸我吗?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我是乐进乐文谦,今日暂且记下,下次定要把你打个落花流水!”

    韩当按捺不住,正准备出战,却听程允喊他,转过头来,眼前一亮,“主公,你怎么来了!”

    程允拨马上前,“我们南线东线都打完了,结果还算是不错,这次来把北线应付过去,就要和马腾算算总账了。”

    坐直了身体,大声喊道,“云长,翼德,好久不见了!玄德呢?叫他出来说话!”

    张飞翻了翻白眼,“程文应,我们过来是要打你的,少跟我套近乎!我大哥不在,在营里呢,你把我们打败了,就可以见到我大哥了!”

    程允一头黑线,这个张飞真是混

    不吝,有文采,会画画,怎么做事情这么莽撞呢。

    韩当听了生气,准备策马而出试试张飞的手段,程允拉住他,“这个张飞和你年纪差不多,但天生神力,你不是他的对手,与其灰溜溜下来,不如换别人上。”

    转过头来,“汉升,不用留手,教训下这个黑脸莽夫,他打不过的时候会逃的,到时候别取了他的性命就好。”

    黄忠嘴角一翘,“那我就不出弓了。”抽出马侧的长柄大刀,策马前去,“南阳黄汉升,前来讨教。久闻张翼德是万人敌,来,我们走几招。”

    张飞也眼前一亮,策马过来,“你就是那个打的颜良文丑两人还不了手的黄汉升?这几天听那个姓袁的吹颜良文丑都耳朵疼了,要不是大哥拦着,说什么也得跟那两个垃圾较量一下!好,今天你来了,打你也行!”

    黄忠嘿嘿一笑,其实颜良文丑两人合力,自己不一定能打过,但多了个袁绍,那就好打了,就像关羽张飞,两人一起上自己肯定打不过,但加上刘备,又能打过了,这就是拖后腿的威力。

    也不多言,策马上前,张飞手持丈八蛇矛,比黄忠长柄大刀微微长上一些,马战嘛,一寸长一寸强,所以张飞是先攻。

    黄忠和程普偶尔会喂招,也不时教导程咨和田豫的武艺,对蛇矛这种武器有着很深的了解,面对张飞的直捅,斜向一刀剜,正是对张飞的手指进行攻击,若是张飞不变招,还可以顺势打歪这一矛,达到防守效果。

    张飞有关羽陪他练习武艺,对刀法也有了解,仗着自己天生神力,从直捅变成扫击,黄忠力气也不小,欺负张飞还没有到达巅峰,用刀柄挡住,第一回合,两人势均力敌。

    错开身形,张飞嘿嘿一笑,一杆回马枪哦不,回马矛就刺了出来,直指黄忠后腰,黄忠注意力集中,自然感受得到,也不惊讶,拖刀一斩,逼迫张飞回防。

    张飞只能回防,两人马匹都是向反方向走的,自己这一矛捅过去,不一定能捅多深,但人家是刀劈,自己不挡,肯定要被切割出很深很长的伤痕,打到薄弱处还不得被砍下来什么身体零件。

    算是吃了个小亏,张飞开始步步为营,黄忠自然乐见其成,要是招招大力,可能自己几十合就吃不消了。

    两人大战二百余合,都大汗淋漓,程允发话,“汉升翼德,下次再战,先散了!”

    黄忠用巧劲挑开张飞蛇矛,退出战场,“好汉子,我们下次再打过!”

    张飞也哈哈大笑,“爽啊,好爽!程文应,你个臭小子,我正打的爽,你叫开我们做什么!你要自己上吗!来!”

196吕布来了!

    程允白眼一翻,“我才不和你这个莽夫打。有没有袁绍麾下将军在啊?出来说话。”

    蒋奇本来只是冷眼看事情的发展,看公孙瓒和刘备两人怎么让麾下的人和程允部众打擂台,听闻程允叫他,也是一愣,“在下蒋义渠,见过骠骑将军。”

    程允点了点头,“将军帮我转达袁本初,如今这天下是大汉的天下,你我都是大汉的臣子,如今你袁本初来攻打我,这是一个忠臣该做的事情吗?如今传国玉玺被长沙太守孙文台窃据,你袁本初却在这里拖累我的脚步?你且好好思考一下,要打就打,要退赶紧,不要耽搁我为国尽忠。”

    蒋奇不是颜良文丑那种只能靠武艺的人,自身也有敏锐的嗅觉和还算可以的智略,闻言哈哈大笑,“骠骑是想为国尽忠,还是为己尽忠?您说自己是忠臣,那您的主公可有一点点能自我决策的地方?司徒王允等人,是真的反贼吗?”

    “我从没说过王允等人是反贼,也没有这样认为过。”程允叹了口气,“至于陛下太后能否自我决策,当然可以了,王允等人被批判为反贼就是他们的自我决策。”

    “废话少说!”程允不耐烦蒋奇的态度,你以为我是想和你对话吗?我只是想让你传话罢了。“告诉袁绍,要打就打,不打就赶紧走,别和我拖着。”

    蒋奇眼睛一眯,咧嘴一笑,“好说,好说。骠骑的话一定带到。”

    程允盯着他,冷冷一笑,真当我是不敢打你袁绍吗?是我拿不准公孙瓒的想法和吕布的动向!既然你袁本初知道了我不想拖下去,那没说的,你肯定会和我拖下去了,拖到吕布露面,公孙瓒表明自己态度,我麾下七万多人,又怎么会怕你?

    “回营。”程允手一挥,返身而去,张辽等人也都跟上,关羽见程允他们走了,也带着张飞等人回去,严纲摇了摇头,意犹未尽,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带着单经等人也撤了回去,蒋奇看他们都走了,才缓缓动身,回去禀告袁绍。

    袁绍听闻程允亲自来了孟津,皱紧眉头,他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还没有收到孙坚得到玉玺撤退、袁术直接走人、关东联军崩溃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程允会突然过来。

    蒋奇犹豫了下,还是把程允的话转述,没有添油加醋,因为他知道,添油加醋肯定瞒不过袁绍和逢纪许攸二人,只会让他们对自己小视,不能让他们记恨程允。

    “什么?孙坚拿到了传国玉玺?不可能吧!”袁绍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传国玉玺在哪里?孙坚连司隶州都没有进,凭什么拿到传国玉玺?子远,你与程文应也相识多年,你觉得这个消息会不会是他杜撰出

    来的?”

    许攸沉吟,“虽然我和他相视两厌,但并不影响我对他的高看,我认为如此拙劣的借口,他是不可能找的,因为太好戳穿,我们只需要等待消息传过来,再确定这是真是假。”

    袁绍眼睛一转,“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就在这里拖住他就好?”

    逢纪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在这里拖住他,是给其他线创造了机会,确实可以,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程文应会从东线过来,还有,南线既然出事,他不应该去南线救火吗?为什么要来咱北线耀武扬威一番?”

    “难道说...”袁绍皱眉,“孙坚真的得到了玉玺,并且带着玉玺撤退了?把程文应解放了出来?公路是不可信的,公路比公孙伯圭更加偏向程文应。”

    许攸摇头,“说不通。东线曹孟德吕奉先都是要除程文应而后快的人,程文应在东线应该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

    “可他来了。”袁绍很严肃,“立刻派斥候去打探东线的消息!立刻!”

    也真没让袁绍等多久,刚吃过午饭还没有一个时辰,探子就回报,吕布大队人马前来。

    袁绍与逢纪许攸相视一眼,赶紧出去迎接,见到真的是吕布,见礼,“奉先为什么来了这里?东线形势如何?”

    吕布冷哼一声,“那群酒囊饭袋,让程文应玩弄于股掌之间,不思进取,还要相互掣肘,现在?估计已经被程文应大的落花流水夹着尾巴逃跑了吧。”

    袁绍听出吕布的意思,眼神一眯,“那你吕奉先可是在被打的落花流水之前,就逃离了那里?”

    吕布眼神一瞪,“袁本初,注意你的措辞,本将军是因为不想和垃圾浪费时间,才从东线过来的,可不是逃离,正相反,阳武、卷县、荥阳,哪个不是本将军拿下的?”

    “我是来打程文应的,不是来和你拌嘴的。”吕布一挥画戟,“若你也踯躅不敢向前,那这个盟,不结也罢!”

    袁绍深吸了一口气,“奉先将军,程文应已经来了孟津。”

    吕布呵呵一笑,“南线孙文台已经拿着玉玺撤退了,袁公路见势不妙也跑路了,现在东线被人打崩,只剩下北线有威胁,那么我想问问,你是要打,还是要走?”

    袁绍发狠,“打,一定要打,但是公孙瓒是程允的师兄,态度暧昧不明,万一打起来的时候公孙瓒突然倒戈一击,我们的一切谋划都将化为泡影。”

    吕布下马,“那就叫公孙瓒出来谈谈吧。”

    袁绍点头,示意麾下去请公孙瓒、王匡和韩馥过来,吕布抱着画戟站在一旁,默默等待。

    不多时,王匡和韩馥就到了,又是等了一会儿,公孙瓒才姗姗来迟,很罕见地,刘备没有跟在身边。

    给公孙瓒介绍了吕布,众人都相识了一番,袁绍咳嗽一声,“如今我们是讨贼的最后希望,不知道大家对立刻发起攻击这件事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

    众人都不说话,看向公孙瓒,公孙瓒嗤笑,“你们不说话看着我做什么?”

    袁绍组织了下语言,“伯圭与那程文应是师兄弟关系...”

    公孙瓒恍然大悟,“好啊,我说为什么到了野王你们都不进兵,原来是担心我和程文应有旧,会倒戈帮他?我和他不说不共戴天,也必然不是一路人!他给我的耻辱,我必然加倍奉还!”

    王匡沉吟,“不过伯圭的动向确实令人起疑。”

    公孙瓒冷笑,“废话,我一直在主张出兵攻击,你们却在这里犹疑不前,难道我要冲上去把我的白马义从打没了?你想什么呢?”

    韩馥点点头,“那你麾下斗将事情怎么说?为什么不肯尽力,斩他几将!”

    公孙瓒都惊了,“韩文节,你不会是个傻子吧!这种话你都问的出口?能杀我会不杀?我留着他们做什么?你的人怎么不去斗将?你看看人家会不会杀你?”

    袁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伯圭,是我的不是,误会你了。确实,斗将结果可能不尽人意,但过程还是真的花了功夫的,只是程文应那边参与斗将的人也不差。但是...”

    公孙瓒恼怒,“有什么话赶紧说,要是我在你们不放心打程文应,大不了我换一路罢了,没有非要和你们在一起!”

    “但是你部下刘玄德那两位义弟,可是留了好多力气!”

    公孙瓒一愣,旋即沉默,王匡见他不说话,弱弱问了一句,“难道伯圭知道这件事?”

    “他是我的师弟,来投靠我,不太算我的部下。”公孙瓒挠挠头,“他在洛阳的时候和程文应关系好像不错,所以真的可能不会出大力气。”

    “那怎么说?”吕布接过话来,“现在的态势,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机会了,就是冲阵,战而胜之,能够击杀程文应是最好的情况,不能也要打到他落荒而逃,顺势下城。”

    公孙瓒呼了口气,“我去和玄德谈谈,若是他愿意出手,就一同出手,要是他不愿意,就让他先回我治下。”

    其实袁绍等人更倾向于若是刘备不愿意,就地斩杀,但毕竟是公孙瓒的师弟,不好这样做,只能点点头,同意公孙瓒的说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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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分三国,烽火连天不休。三国末路都归晋,两晋非风流,五胡乱神州。难见桃花源,处处是国仇,分合合分谁知否?唯有朔本追源,汉末烽烟解其忧!汉末烽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末烽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末烽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