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光熹二年!
早起,程允在蔡琰的服侍下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程咨和田豫已经打打闹闹等待在一边了,见他出来,都调笑,“文应气色不错啊。”
程允吐槽,“废什么话,要是昨天我从我家小董白房里,我气色能更不错。德祖来了吗?士异呢?”
田豫拉了拉程允,“你真的要带王异出征?还不得让全天下都看了你的笑话!”
“看看吧,万一她能行呢。”程允一摊手,“真的,不骗你,其实女子并不一定比男子差多少,只是没给她们合适的发挥空间而已。比力量体力为主的战斗,她们不行,但要比出谋划策,谁又比谁差了?”
田豫一翻白眼,懒得跟他分说,反正从自己会说话开始,就没能把程允认定的事情改变过。
“来了来了。”程咨叫过在一旁等待的杨修,又指了指裹了面纱的王异,“两个人都来了,只不过他们两个不想和我们两个披甲汉子站一起,就站一边了。”
“这可不行。”程允嘴角一翘,“文武都一样重要,缺一不可,以后还要共事呢,不要分小圈子,这个问题我要告诉徐庶,让他好好处置下这个问题,不要有隔阂嘛。”
杨修上来见礼,“文应兄,你和家父说了些什么,居然让他同意了我跟你一起出征?我可是磨了他好久他都没有同意呢。”
程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少跟我装傻,全天下的人,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了。论揣摩人心,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肯定是觉得没法说服他,就没说,我说服了他,才猜到我怎么说的了吧。”
杨修嘿嘿一笑,“你看,我揣摩人心的能力真的是不如你呢,我这一句话,就让你分析到了事实的十之**,我却猜不到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程允心道我是从你死因处知道的,不再理他,转身看向王异,“再最后确定一次,你准备好了?”
王异眼神坚定,点了点头,程允带头上马,“那就出发吧,目标,西园军营。”
管亥招了招手,十分开心,“主公早去早回啊!”
王谧也很快乐,“祝姑爷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程允随意摆了摆手,王异暗骂一声狗男女,被程允听了去,不禁莞尔,“对他俩的事情不同意?”
“没有。”王异摇头反驳,又斟酌了下词语,“是看不惯。”
程允哈哈大笑,“是了是了,给你分享个词语,叫撒狗粮,他们这种狗男女秀恩爱,就是给咱其他人撒狗粮,咱不是气饱的,是被狗粮撑饱的,哈哈哈哈~”
王异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像真的很有道理,我看不惯他们撒狗粮罢了。”
几人快马行到西园,黄忠徐荣华雄,徐庶褚燕张晟六人
带着麾下两万五千兵马,已经整装待发,荀攸也早早等候在一旁,见程允到来,上马前来见礼。
程允点点头,动员大会黄忠给他们开过了,自己没有必要再多说,只是淡淡讲述了下情况,“洛阳是我们的家,虎牢关是我们的家门,我们没有请他们来,他们想进门,那是痴心妄想!出发,虎牢关!”
虎牢关离着洛阳不远,一行人上午出发,下午就到了,不熟悉王异的几人对王异也刮目相看,一路走来从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能吃苦,也就不再在意这个女人跟着过来的事情了。
虎牢关原来的守将被调到偃师县城守城,虎牢关全关都在黄忠的掌控之下,城防的轮值事宜也都被安排妥当。
程允等人在关里面都能够有住的房屋,不用在兵营里面住帐篷,还离得很近,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通知不到。
程允对这个安排很开心,王异就更开心了,能不与一堆男人住在一起,有自己的私密空间,这是非常舒适的一件事。
时间转眼就到了光熹二年,这也是程允第一个没在程普夫妇身边过的新年,幸好有两位哥哥和其他人陪伴,不显得孤独。
王异却是习惯了这种孤独,晚上自己坐在院子里面喝酒,今年没有下多少雪,这对士兵和农民来说都不是好事情,不下雪,就要打仗,不下雪,第二年就要大旱。
酸枣的军队已经来了很多,可能不日就会结盟出兵,程允并没有在意,过年喝点小酒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他依然没喝,对他来说,这酒度数并不是很高,喝一些不会醉倒,但他不是庞统,没有喝了酒还能清醒处理事情的能力,所以现在在外,不会喝酒的,又没有酒瘾。
回院子路过王异这里,见她在独自饮酒,鬼使神差地迈步进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想家了?”
“家?”王异自嘲一笑,没有说话,把杯子拿了过来,倒了一杯,推到桌子另一边,端着壶又喝了一口。
程允点了点头,坐了下来,端起酒杯,看了看对着壶豪饮的王异,又看了看杯子,嘴角抽了抽,把玩起来,“之前没问过你家的情况,介意我现在问问吗?”
“介意。”王异果断拒绝了他,一边喝酒,余光还瞟向程允拿着的杯子。
程允想了想,酒后乱性这种事情自己完全干得出来,还是放下了杯子,“那你自己慢慢喝,不要在这里睡着了,省的着凉。”
起身就走,我找你过来虎牢关是给我出谋划策的,又不是过来暖床的,你是不是故意魅惑我,我都不能上你当啊,这万一真没控制住自己,然后再万一吃了败仗,完蛋了,谋划十多年的东西都得烟消云散,这代价太大,承受不住。
还没走到院门,就
听王异呵呵一笑,“我父亲叫王国。”
叫王国?咋不叫帝国呢。程允心里吐槽,没当回事,又觉得莫名耳熟,坐了回来,“王国?王国...我勒个去!王国是你父亲!?”
程允的惊讶完全在王异的意料之中,“怎么,要不要拿下我这个叛贼的女儿是问啊?拿下我,怎么做都随你开心。”
“你好好说话。”程允不吃她这一套,“你父亲对你不好?”
“好,极好。”王异继续往嘴里面灌酒,说话却丝毫不受影响,看起来像个女酒神,“我要什么有什么,你觉得好不好?”
程允打量了她,品味她说的话,“要什么有什么,这么厉害?看起来他对你大姐也蛮好,不然谁家能养出一文一武两个闺女啊。”
“呵呵,是啊。”王异却叹了口气,“可是可能我比较挑剔,他能给我的我都不要,我要的他却死活不给我。”
“家?”
“家。”
王异眼泪突然流了下来,“这个难吗?一点也不难,我只是想要个家罢了。家里面有父亲,有母亲,有姐姐。不要再多。”
“为什么这么简单都会成为奢求?他为什么要叛乱逼走姐姐逼死母亲?为什么?我跪下来,劝他,抱住他的腿,他十分温柔地,一根,一根,把我的手指掰开,也要去跟那群混蛋造反?”
王异歇斯底里,把周围院落都惊动,田豫赶来见是王异和程允在,把其他人劝了回去,给了程允一个眼神,自己也回去,只剩下一脸无语的程允在这里听王异的抱怨。
“我一个人过年也挺好。”王异擦了擦泪水,收敛情绪,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继续默默地喝起她的酒来。
程允一脸茫然,你们女孩子就不能简单点?这是什么情况啊,我有点看不懂。
不知道说什么,想来想去,还是说了下他的理解,“傅燮傅南容,别人不认识,作为王国女儿的大才女的你,一定认识。他将流芳百世。”
王异的确认识,身为汉阳人的她,父亲造反杀掉的汉阳太守,正是傅燮。
只听程允顿了一下,又问她,“你身为汉阳人,我想问问,他家眷如何?”
言尽于此,不听她的回答,能不能悟是她自己的事情,程允转身就走。又返身回来,喝掉杯中酒,夺过她手中酒壶,“回屋睡觉。”
望着程允离开的背影,为什么模糊的这么快?原来是止不住的眼泪遮蔽了双眼,当看不清现实场景的时候,才能够洞察人心吗?
王国死了。也和傅燮一样,死在了韩遂马腾的手里。
她还活着。
168酸枣会盟
光熹二年二月,众义军代表集结于酸枣,与会的有渤海太守袁绍、后将军袁术、骁骑校尉曹操、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徐州刺史陶谦、西凉太守马腾、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广陵太守张超、长沙太守孙坚、上党太守吕布共十八路诸侯。
其中屯于洛阳北孟津外的,有公孙瓒、袁绍、韩馥、王匡四路诸侯,屯于洛阳南梁县外的,有孙坚和袁术,其余的除了马腾被挡在三辅西面过不来之外,都带兵集合在酸枣。
各路义军队伍都到齐了,酸枣盟军就开始相互认识,开了一次大会,向大家宣讲了一下此举的行动方针。
由于袁绍袁术兄弟都没有能够亲自到场,袁遗并没有代表袁家说话的地位,曹操此时声名虽然有了,但地位仍不能拿得出手,十八路诸侯竟没有能站出来带头的。
这活不好做啊,站出来带头宣誓,你说该不该举他为盟主?该?那袁家兄弟能服气?这十八路诸侯里面有三分之一都是袁家的人;不该?不该我上去带个鸟头?
众人相互推辞,都不想出这个风头,既是因为上面说的原因,又怕被程允重点针对,局面一时陷入迟滞。
广陵太守张超麾下功曹臧洪十分痛心他们的不作为,当初张超前来盟军就是他一力谏说的,现在又要谏说这十八路诸侯了吗?
于是他站了出来,“诸位世代深受皇恩,如今王室经此劫数,乱臣贼子尚未惩处,怎么能够在这里浪费时间迟滞不前?我们当速速结盟,讨伐不臣才是!”
席间众人有不识得臧洪的,见他一个小喽就站出来说话,十分不解,“你是哪里来的莽夫,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方?”
张邈是认识臧洪的,但并不熟悉,拉过张超,“孟高,听说你在广陵的时候,无论是行政还是教化,甚至就连赏罚都交给他臧洪来做,这是真的吗?他有这么大的能力?能服众吗?”
张超跟他哥哥不藏着掖着,“这臧子源才干智略都远比我强,可以称作海内奇士了,把事情交给他做我很放心,麾下也没有不同意的。”
张邈很是惊奇,“竟然有你说的这么好吗?等会儿会议结束,我要见一见他。”
张超摆了摆手,“随便了,这样的贤才我们不能把他局限于手下,能帮他推荐一下,给他更大的平台,就帮他引荐吧,他一定会感激我们的举荐之恩,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肯定会施以援手。”
这样的会议的确如同张邈所料,不是
一朝一夕就能定下来的,第一次见面会议,就在这些太守刺史的相互推让下暂时结束了。
臧洪回到大帐,狠狠一摔袖子,坐在案前倒了一杯茶,牛饮而下,“为国做事还扭扭捏捏的,大事怎么能够完成?”
外面侍卫传话进来,太守张超并他的哥哥张邈在张邈营帐召见他,臧洪心中烦闷,本不想去,但又想到若是能够劝服这两个人,明天开会时候站出来,进行宣誓仪式,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就收拾衣冠,前去拜访。
听门外侍卫禀告臧洪求见,张邈亲自把他迎了进去,臧洪心中感叹,张邈的贤名真不是白来的,举止间的礼制可以称为君子。
张超也在里面,见臧洪进来,连忙请他过来坐下,“子源,这位是陈留太守张邈张孟卓,也是我的亲哥哥,在这里不需要见外。”
臧洪自然不会见外,闻言笑着点头,“子源见过两位张太守,真可谓是龙兄虎弟,一门忠良啊。”
张邈见他举止得当,雄气壮节,与他热情地攀谈起来,臧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时间宾主尽欢。
期间臧洪多次示意二人,要以大局为重,站出来为联军的事情出一把力,张邈二人对视一眼,也不接话,臧洪虽然神色不变,但还是心中暗叹,两人徒有其表。
张邈并非臧洪所说的徒有其表之人,他不仅叫了臧洪,还叫了刘岱孔,刘岱孔两人接连到来,张邈立刻把臧洪推荐给了他们。
孔虽然没有军旅的才能,但是要是说言谈举止,他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与臧洪等人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相谈甚欢,对着张邈暗暗点头,这个臧洪确实有两把刷子!
刘岱就不同了,他是皇室贵胄,与弟弟刘繇都有贤名,甚至若不是刘虞太过于优秀,他都有可能出任宗正。
这次的盟军会盟于酸枣,他亲自到场,要说让他当盟主,其实是可行的,袁绍袁术也未必比他更有威望,但问题来了,若是真的他带领盟下诸军讨伐程允成功,功劳就太大了,甚至都有些功高盖主,难道他要当皇帝吗?
麾下并没有多少亲信的刘岱自然知道这不现实,所以他参加盟军可以,当领头的不行,不过要说力排众议,推荐谁上去发个言,还是没问题的,这也是张邈叫他来的打算。
刘岱也是十分看好臧洪,拍了拍张超的肩膀,“这样的大贤,正应该在此次会盟中大放异彩,我建议我们推荐他来带头发言,盟主可以另选,我觉得袁本初就不错,袁家在这次会盟中出了大力,损失也最大,太仆太傅都被罢免,给他们一些甜头未尝不可。”
张邈点了点头,“确实,没有袁伯业在山阳的率先起兵和袁本初在渤海的讨贼檄文,我们要想同举义兵在这酸枣,恐怕还要很长的时间。”
孔抚须,“袁公路才是袁家嫡子,是不是让他做这个盟主更好一些?若是选袁本初为盟主,恐怕袁家内部就会出现隔阂,导致盟军也会受到影响。”
张邈闻言皱眉,“袁本初在功勋上、名望上都比袁公路要强出不少,怎么能因为袁公路是袁家嫡子,职位高于袁本初,就选择他呢?”
张超铁定站在张邈这边,也点头,“不如明日大会,歃血为盟,先提议袁本初为盟主,看看袁术这边代表的反应,再做打算。”
刘岱大手一挥,“若是他袁公路有自知之明,我们不介意给他一点甜头,督粮官一职责任重大,需要和盟主进行协调,可以给袁公路,以安他心。”
众人都觉得刘岱的做法很合适,看向臧洪,臧洪拍了拍胸脯,“歃血为盟一事,子源力不容辞,大家既然信任我,明日就交由我来吧!”
第二日在张家兄弟和孔刘岱的推动下,很快会议就到了设坛盟誓这一步,众诸侯又纷纷推辞相互谦让,刘岱强烈推荐臧洪上台,臧洪名气在昨天事情发酵后更加广大,众人都认识了他,觉得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都点头同意。
得到众人共同推举的臧洪毫不推辞,升坛歃血为盟。语气慷慨激昂,声情并茂,上至刺史将校,下至伍卒仆隶,没有不深受感动的。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程允,乘衅纵害。剪除名士,虐流百姓。沦丧社稷,颠覆四海。”
“如今十八路义士,共赴国难,有袁渤海、曹骁骑、袁南阳、韩冀州、孔豫州、刘兖州、王河内、张陈留、桥东郡、袁山阳、鲍济北、孔北海、陶徐州、马西凉、公孙北平、张广陵、孙长沙、吕上党。”
“如今我们在此盟誓: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十八路诸侯代表都很是振奋,纷纷宣誓,然而很多人听了一遍,没能记住誓词,只能张口划水,幸好都是在底下离得远,没人关注,尴尬的只有一人,就是吕布,台前没出声的,只有他一人。
但不要紧啊,吕布有人啊,这次吕布带了三万精骑,众诸侯里面数一数二的存在,即使他不出声,其他人也忍了。
这就是现实。
169程允出兵
酸枣会盟的消息传到了程允耳中,程允呵呵一笑,没想到自己不仅连王允对董卓的美人计都继承了,还继承了十八路诸侯讨伐一事。
韩浩前段日子去河东负责军事,进行屯田整备,发现白波黄巾内部并不是想象中的那种情况,原来这批人里面,既有老农,又有牧人猎手,甚至还有戍卒,这囤个鸟的田啊,筛筛选选,挑出了擅长战斗多于劳作的三万人马,由李乐李大目和胡才胡丈八带着前来虎牢,援助程允。
程允大喜,这下人马充足,可以出关一战,先灭灭他们的士气,于是升帐议事,商议谁领兵出战,谁驻守关内。
程允是不想留在关内的,但遭到了程咨田豫的一致反对,理由是他出来的时候跟程田氏说了不下关的,程田氏特意吩咐了两人看住他。
众人都笑,程允一头黑线,“我说两位,都成家的人了,还这么听妈妈的话?该听的听一下,不该听的要懂什么叫阳奉阴违。”
程咨大惊,“还有这种操作?好,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回去会原封不动的告诉母亲的。”
程允双眼一瞪,“好,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你现在去偃师监督粮道,什么时候我们打完了什么时候你再回来。”
程咨脸色不变,“嗯,告诉母亲这种事情都是小孩子玩的,我们都成家了,怎么还会这么做?不就是出关嘛,好说,哥哥保护你。”
田豫噗嗤一笑,“瞅你们两个的德行,我们大军相伴,麾下谋士武将都是顶尖的,还能让文应出了什么事情?同去同去。”
王异鄙视地看了看他们三个,“你们去吧,我不去。我守关。”
很是意外地,程允点了点头,“这风餐露宿的,出去急行军,的确不适合你去,嗯...德祖,你也留下,协助白骑丈八大目守关,汉升义先飞燕公达元直子健,你们六个陪我们三兄弟走一趟。”
王异眼神微动,“那我要说我想去呢?”
“大帐议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程允笑了笑,“我这个主公都没有这样的权力,何况是你一个谋士。我们就是出去打个突袭,要你们去跟着做什么?还不如好好策划防御,别让我们被断了后路。”
荀攸点点头,“主公所言极是,我们这次出去,危险的绝不是和酸枣联军正面作战,而是被包夹。若有军队离关比我们还要近,就需要关上将士出一部分帮我们拦截住这些军队,方便我们退
回。”
杨修表示理解,“未算胜,先算败,万一有这种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派出人马召回你们,并组建阻击队伍,帮你们阻挡包围圈。”
程允拍手,“在战场观察方面,士异德祖你们还要多和白骑学习,他是老将,在战场上的经验非常丰富,大大小小战斗经历了很多。包括大目和丈八,虽然他们不一定很擅长谋略,但战场嗅觉非常敏锐,是你们还不能具备的,在我们回来之前,你们还是以学习为主,尽早适应战场吧。”
“明白。”王异点头,“主公说的头头是道,不知道主公自己怎么样,这次出战,可要好好听从汉升将军和公达先生的话,不要意气用事。”
黄忠哈哈大笑,“你这女娃可是孤陋寡闻了,骠骑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是一个很合格的统帅了,带领着我们打过胜仗,所以相比于担忧主公意气用事,还是多思考思考自己要做的事情吧。”
程允挥了挥手,“明白明白,一定多听汉升和公达的,他们的经验谋略,是我们最大的财富啊。行了,各自去布置吧,白骑、大目、丈八,立刻带着手下弟兄们接管虎牢关防御,有什么不明白为什么的地方,多跟德祖士异交流。”
三人点了点头,李乐是个夯货,捅了捅胡才,“你说这个小娘皮是什么人啊,为什么骠骑要带着她来参军?”
胡才摇摇头,“我怎么知道,还有啊,也特意跟你说了,你怎么还没改口,不叫骠骑,叫主公。”
“哦。”李大目挠了挠头,“你说这个小娘皮会不会是主公的暖床女人?”
“你瞎想什么呢,你不是韩书生,主公也不是韩书生,怎么会联想到这个女人是给主公暖床的啊。”胡才无语,“没见到人家是军师待遇吗,肯定是智谋超群的军师了。”
李大目嗤笑,“家长里短讨价还价这小娘皮们还行,智谋超群?要是她能比韩书生强点,我都敢给她负荆请罪。”
胡才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你个夯货小点声音,给我把心思放正,对军师尊重点,于羝根和韩元嗣可都吩咐过,别再搞咱黄巾原来那套了,我们是正规军了,以后要升官发财的,再搞反贼那一套被撸了事小,被杀了就事大了。”
“知道了知道了。”李大目揉了揉脑袋,“你比我强到哪儿去,这么暴躁上头,要是别人骂你出战你肯定头脑发热出战,让人杀了丢掉关卡。”
胡才狠瞪了他一眼,“这
就是我们要听白骑的话的原因,他这么多年把脾气磨平了,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了,能稳得住。”
说罢又偷偷一笑,“再者说,咱不做老大,谁会认识咱们,要骂也是骂老大们啊,干咱甚事,听着就好了,只要不应和,我觉得问题不大。”
李乐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咧嘴一笑,“能划水谁非得打生打死啊,行吧,那就老实在关里面守着吧,就是不能喝酒,有点难捱。”
他们两个的对话都让张白骑听了去,不禁摇头,得亏来的是这两个活宝,要是来的胡子兄弟于羝根和白左髭,还真不好管理。
于是接过话头,“喝酒不是不可以,是没有命令不可以。只要前线大胜而归,不可能不庆祝的,庆祝的时候,你喝的少了就是不给面子。但平时真不能喝,因为喝酒误了事,别说我保不住你们,我连自己都保不住。”
李乐胡才都听他的,点了点头,“放心吧,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杨修和王异回去顺路,见王异没有主动交谈的**,杨修反而想搭讪,“士异,你对主公有意思啊?”
王异瞟了他一眼,“你这么觉得?”
杨修眨了眨眼,说实话,王异的心思他真猜不到,但既然话说到这里了,只能点头,“你不是对主公有意思,你老杠他做什么。”
“嗯...找存在感一定是为了让他把我收入他的后院吗?”王异丝毫不避讳自己找存在感的事情,在她看来找存在感是很有必要的,如果哪句话说对了,或许就可以转正了,成为骠骑将军府的功曹掾属之类的,当官啊!
杨修怎么知道王异对当官的热忱,在他眼里,当官真是个超级简单的事情,以他杨赐孙子杨彪儿子的身份,基本上六百石以下的官职可以随便挑。
所以再怎么想也想不出,王异不是因为喜欢程允,还能是因为什么要引起程允的注意力,对王异的兴趣更浓厚了。
王异也是个人精,看杨修的状态,就知道他陷入了怪圈之中,摇了摇头,“你可能不知道做官对女子来说是多么的困难,所以才会觉得荒唐。至于喜不喜欢主公,我只能说我只是不讨厌,我要嫁给一个超级聪明的男人,但我看主公可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知人善任罢了。”
杨修哦了一声,送她到院子然后告辞,超级聪明?那是多聪明?我这么聪明的吗?
170围点打援
大军集结起来很快,毕竟人数不多,只有三万,这么多人去打十几万军队的酸枣联军,将士们心中都有恐慌。
出关前夕,程允聚将激励士兵,“你们看他们人数众多,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林子里面的各种乌鸦麻雀。只要老鹰降临在他们面前,他们就只会各自纷飞以图保命,而不是团结起来与老鹰作斗争。”
“我们就是老鹰。”程允振臂一呼,“我们不会直面这十几万的人,我们会一个一个的吃掉他们的小股部队,最后让他们自己分崩离析。对战和自己数量相当的军队,我们西园军怕过谁?嗯?必胜!”
麾下士兵大喊必胜,原西凉军自不必说,就连比他们人数多上几倍,也是照死了冲锋就是;原西园军跟着黄忠徐荣也打过几场战斗,没有败绩,所以调动气氛很容易。
见士气高昂,程允大手一挥,“我们出发!”
虎牢东边是荥阳,荥阳东边是卷县,卷县东边是阳武,阳武东边就是酸枣。
酸枣刚刚会盟,南西北三方向的义军代表刚刚回去复命,东边酸枣的义军还没有动作,程允就趁着这个机会,来到了阳武。
没办法,阳武已经是程允他们能控制的司隶州荥阳郡最西北了,再往东一点就是兖州的陈留郡酸枣县了。
阳武的县令早早在酸枣来了第一批桥瑁等人的时候就逃跑了,现在阳武的军政全部都落在了县尉蔡奚手中。
听闻程允率大军到来,蔡奚夹道十里相迎,张口第一句话就把程允震得不轻,“明见过小姑父。”
“小姑父?”程允瞪大眼睛,“你小姑是谁啊?”
蔡奚挠了挠头,也有些尴尬,“曾祖父讳质字子文...”
“啊!”程允恍然大悟,原来是蔡质的曾孙子,怪不得叫自己小姑父,蔡质是蔡邕的叔父,蔡奚是蔡邕的从孙,蔡琰的从子,这个关系,还真的有点让人头大。
程允在汉朝这些年也熟悉了这个年代的家族观念,就像陈留卫家支持曹操起兵,河东卫家二话不说跟上,为什么?卫兹是不知道多少年前论的卫觊的叔父,两家分家这么久了,还能你唱我和。
更遑论本来蔡奚和蔡邕都是陈留蔡家的人,能够这么亲近是理所应当,当然完全不能排除是因为程允的地位,导致蔡家众人贴上来,然而这有什么影响吗?没有。
程允接受了蔡奚的好意,吩咐下去给士兵们安营扎寨准备
饭食,派出探子去打探酸枣情报。
蔡奚也很懂事,接风宴并没有酒,甚至都没有太过铺张,只是有一些当地的特色美食野味什么的,看出是精心准备的了,荀攸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宾主尽欢。
吃好喝好,天色也暗了,蔡质把县衙让给了程允等人做议事厅,自己专心回去睡觉去了。
程允等人从探子手中拿到情报,“这曹操手下只有五千兵马?这么点吗?陈留卫家留了多少后手啊这是?”
徐庶一口茶喷了出来,“主公不要逗!咱这是有西凉并州产马地的支持,才会拿到这么多的军马,再者说咱的马也没用自己掏钱啊,走的还不都是大司农手国库里的钱?”
程允嘿嘿一笑,“原来如此,我说我怎么都没花过多少钱就拉起来这么多的军队呢。”
华雄是懂行的,“按照曹操的马是从西凉韩马联军那里得来的算,一匹马没有万钱下不来。”
“嘶...”程允倒吸一口冷气,“这贩马这么赚钱?”
“倒不是都这么赚钱。”褚燕虽然没贩过马,但也知道马的价格,“要是并州马幽州马这种乌桓马,肯定没有凉州大宛马值钱,但也能有个六七千钱吧,这其中的利润不一定比铁高。”
荀攸点头,“算上兵器甲胄粮草,曹操这五千人马,卫家得花费了几万万钱,算上军饷,甚至能上十万万。”
“龟龟。”程允啧啧称奇,“曹孟德这个败家子,十亿就这么浪费了,我倒想看看他们卫家能帮你出多少十亿,两个卫家加起来就算比甄家还富有,能富有多少?百亿顶天了,拿出十分之一助你,恐怕家中族老都要压不住了吧。”
徐荣摩拳擦掌,“主公是想要吃掉曹操这五千人?交给我吧,我只需要三千兵马,就可以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华雄不干了,这么好的差事能让给你?“主公,给我两千五百兵马,我能全歼他们五千臭鱼烂虾!”
程允头皮发麻,“你们可别说话了,我怕我被你们吓到中风,说什么胡话呢?一个人带着曹操一半的兵力,全歼曹操?你要笑死他吗?”
看着华雄不忿的样子,程允莞尔,“别急,曹孟德的五千人先别轻动,他们这个位置离我们不是最近,南有孔张超,东有袁遗,北有吕布,打他做什么。”
荀攸点点头,“打曹操确实不是个好的选择,我比较建议打孔。孔麾下人马最少,只有
三千,距离我们最近不说,旁边的人马也最弱,张超也是三千人,张邈有五千,刘岱有五千,我们两万人完全可以在挡住张邈张超刘岱的基础上,吃掉孔,转身撤退。”
徐庶表示了不同的意见,“我倒是觉得应该打刘岱。刘岱处于最边上,手底下也没有过人的将领,属于白给的,只要打,就能够打下,甚至可以顺势打掉孔的三千人。”
荀攸想过徐庶所思考的这个情况,立刻辩驳,“刘岱是兖州刺史,在兖州征调士兵是最方便的,也不像曹操拉起一众人马那样费钱费力,一切用度都是由兖州刺史府出,攻打刘岱起不到除去一路诸侯的作用。”
徐庶知道这个道理,但人不狠站不稳,“刘岱手下也没有什么足够出色的将领,我们一轮突击,就可以在将他全军覆没的基础上,斩将夺旗,杜绝后患。”
程允摇了摇头,“刘岱不能轻动。不只是公达所说的这些,还有他本身的特性,那就是他姓刘。身为皇亲国戚的他,在没有明确收到太后陛下除掉他的诏令的时候,不应该直接杀掉他,不然会失去刘家的支持,我们举步维艰。我们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我们是奉天子以讨不臣的人。”
徐庶点了点头,他对刘岱不够熟悉,不知道刘岱有这个身份,既然刘岱是皇室贵胄,的确要给老刘家留些薄面。
程允摸了摸下巴,“我们三万人马,或许没必要只攻一路?吕布有三万,他东边的陶谦等打酱油角色我们够不到,吕布南面曹操五千硬骨头我们先不啃,曹操东边的袁遗也没法动,只剩下张超孔刘岱从北向南三家势力好打,和他们东边的张邈桥瑁或许可以。”
荀攸计上心来,“我们的确可以分兵,但分兵就不能两路同时主攻,不然万一陷入胶着,就很有可能被曹操抄了后路,得不偿失。”
只见他对着地图指点,“我们完全可以围点打援。还要感谢刚刚元直和主公的提醒,我们围攻刘岱,肯定会有两种人出现,一种是和刘岱关系好的或是想拉关系的,他们会支援,我们打这批人。第二种是希望我们杀掉刘岱得罪宗室的。”
荀攸卖了个关子,看了眼徐庶,徐庶眼前一亮,拍手称赞,“公达此计甚妙,这种人一定会迟滞不前,坐等我们打掉刘岱,但我们没有打掉刘岱的想法,刘岱就会在事后和这种人产生矛盾,他日矛盾激化,对我们可是有利得很呐。”
171全歼孔伷
程允听明白了荀攸的意思,不禁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我想了想,佯攻这么没有趣味的事情,子健是不会希望去做的,那就交给义先,带着你麾下的一万人马,先说好,保存麾下最重要,尽量打得激烈一点,明白我的意思?”
徐荣苦笑,“明白倒是明白,但这么无聊的事情我也不想做啊,我也想去主攻。”
程允一翻白眼,“我要去亲自佯攻,那佯攻就变成真打了,对面还不得往死了揍我,不交给你交给谁?子健的话打出火气来给刘岱杀了,我就更绝望了。”
华雄挠了挠头,“主公教训的对。”
徐荣瞪了他一眼,垂头丧气,“下次主公要给我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啊,不能让我老做这技术活,我也想卖卖力气。”
程允一竖大拇指,“好说,让我非常忌惮的曹操曹孟德,交给你怎么样?这个够爽吧!别让人揍得找不着北就好。”
徐荣瞬间振奋,“当年他在洛阳我就想收拾收拾他了,一个破典军校尉,装的跟大将军似的,看他不爽,要不是他逃得快,看我怎么炮制他。”
程允哈哈大笑,“可不要小瞧了他,当年在洛阳之所以被袁家兄弟并我三人压制,是因为他家族势力并不影响洛阳。现在他麾下可多是子弟兵啊,夏侯家、曹家诸将,都是与你们不相伯仲的家伙,你一个人,斗将顶不住两个,连汉升都悬,跟他们对阵,一拥而上或者用计才是王道。”
“哦?说得我手痒了啊!”华雄跃跃欲试,徐荣赶紧拉住他,“是我的,是我的菜,没你的份,你还是今晚大杀四方吧。”
华雄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脯,“主公,我想了一下,不就是佯攻吗,我克制克制,没问题的,还是把曹操留给我吧!”
程允翻了翻白眼,这群混蛋,就知道找刺激。却听荀攸拍了拍桌案,“朝令夕改兵家大忌,就按计划行事,今晚汉升子健飞燕元直主攻,义先佯攻,佯攻目标是刘岱,重申一遍,保存自己,尽量打得激烈一些,我们埋伏在外面杀援军。”
程允接过话来,“一炷香左右,义先就要撤退,我估算路程,从刘岱这里火光大作被发现开始,曹操的骑兵两炷香就能赶到,我们不要现在跟曹操接战。义先,明白?”
徐荣抱拳,“末将领命。”
程允点了点头,“那就出发吧,这大晚上的我就不掺和了,和公达坐等你们的好消息。”
程咨一愣,“你不去我们怎么
办?”
程允也一愣,“你说你们怎么办,当然是跟我一样留在这阳武县城了,不然还能如何?给刘岱通风报信吗?”
田豫噗嗤一口老血喷出来,“我说文应,你不去也就罢了,为什么我们两个也不让去啊,这太不公平了吧!”
“诶?等等!”程允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不是对公平有什么误解?我不去你们也不去才是公平啊,你们去了我没去,这是不公平啊!”
田豫可不像程咨那么好糊弄,“你帮我们做决定就很不公平吧!你自己决定你不去,为什么还要决定我们不去?”
“因为他是主公啊,”荀攸看他们三个人简直无语,“你们两个不叫他主公也就罢了,心里面还是没把他当主公吗?那你们跟着他做什么,做你们想做的事情离他远点不就好了?”
“你当我想啊,”程咨冷哼,“还不是这小子成天搞事情,让父母担惊受怕,才让我们两位哥哥来保护他不受别人欺负,看着他别去冒险。”
程允摊手,“你看,我也是这个理由,才不让你们去的呀,第一,你们要看着我别让别人欺负我,我不去你们不能去;第二,父母不让我冒险,就让你们两个冒险了?搞事情,都安安稳稳地在我身边候着,等有机会会让你们出兵的。”
田豫二人叹了口气,怏怏不乐,程允不以为意,翻出棋盘,和荀攸对弈了起来,消磨时间,等待黄忠等人的消息。
天色是对黄忠徐荣等人行军最好的防护伞,现在二月中旬,正是月明星稀的时候,远观看不清东西,行军时候脚下的路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程允刚刚接手西园军事的时候,还以为士兵们都会有夜盲症,但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只有穷的兵才会有夜盲症,西园这群老爷兵...咳咳,精锐,精锐,只能说因为营养还算均衡,夜战没问题。
相比之下,原来西凉的军队是没有这个后勤实力的,麾下夜盲患者极多,程允黄忠等人也花了好几个月才将他们调理过来。
到了附近,都能看到刘岱营地哨塔上的火光了,黄忠示意徐荣准备动手,带着华雄等人四散开来准备埋伏,黄忠带人向北防御孔可能派来的兵马,华雄带人向南转东防御桥瑁可能带来的兵马。
徐荣等了半柱香时间留给黄忠华雄动作,打量了下哨塔上的卫士,张弓搭箭,一箭将他射了下来。
刘岱营中巡逻士兵顿时大喊急袭,刘岱大惊,衣服都没穿好,趿着鞋子就
跑了出来,“不要喧哗,稳定下来,各伍长曲长屯长都带好自己的队伍,不要慌乱,就地进行反击!”
徐荣一马当先,突破营门,“弟兄们,杀啊!”
“杀啊”是约定好的捣乱的意思,“冲啊”是约定好的撤退的意思,徐荣麾下早已传达下去,闻令都跟着徐荣策马入营,逢人便杀,提起速度来的骑兵,对付这些连甲都没穿好的、完全没有阵型的步兵,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徐荣老早就看到人群中被围起来保护着的胖贵族,不用说就是刘岱了,看着距离可能有些近,别麾下哪个不长眼的,立功心切给他杀了,自己罪过就大了,赶紧绕开,“冲啊!”
徐荣他们有序撤退,刘岱的人马也不敢追啊,这一万人冲了一通,直接把自己的部队杀的剩了不到一半,刘岱欲哭无泪。
还没完,在营门口的徐荣又带兵勒马,表演了一波箭术,射死了几百,心满意足,这才奔腾而去。
孔这边刚睡下,就听麾下急忙来报,说是南方刘岱部火光冲天,似有变故,孔大惊失色,急忙穿戴,召集三千部下,全部前往支援。
孔本就不是带兵的料,也不知道他麾下士兵们在夜晚看东西不便利,一行人点着火把也像摸黑一般,匆匆前进。
黄忠看火把看得清楚,往后一个人接一个人的打信号,示意他们等到近了,听信号一拥而上,道路另一侧的徐庶也是这般,褚燕点头,依计行事。
孔大富大贵,没有夜盲,又走在前面,看到前面月光下林子里面有反光,心中一惊,策马就往回跑,“有埋伏!”
黄忠也一惊,没想到露了馅,没工夫管怎么露馅的了,先干再说!立刻大喊约定好的信号“缴械不杀”,带人冲出灌木林,张弓搭箭,对着孔就是一箭。
黄忠箭术真的很好,但奈何此箭是策马而发,加上夜色暗淡,没能正中靶心,反倒射中了马臀,孔马匹受惊疼痛,疾驰而去,连黄忠的大宛良马都追之不上。
没奈何,只能杀他们这些小兵泄愤,三千人,几近全灭,只有那些聪明的熄灭火把四散逃逸,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说来也怪,缴械不杀这个口号算是白喊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扔掉武器投降,可能是臧洪的宣誓太过于深入人心?亦或是扔掉武器火把却发现可以摸黑逃命?黄忠三人不知道,但只知道是大捷,孔部,全灭!
172灵机一动
黄忠那边打的酣畅淋漓,徐荣那边也进进出出杀了个舒服,华雄窝在草丛里,总觉得有点不大得劲。
“怎么桥瑁这个狗东西还不动手?”华雄呸了一声,折断了扎到了他的一个小树枝,“都一炷香过去了,再不动手咱就得撤了。”
副将欲言又止,华雄嘿了一声,拍了他的头盔一下,“有屁快放!”
“我们要不回去打刘岱好了”副将正了正被打歪的头盔,“不是说只要不杀刘岱什么都好说吗?”
“我不杀,你不杀,你觉得麾下这几千弟兄都能分辨出来哪个是刘岱,都不杀吗?”华雄恨铁不成钢,“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是怕误杀,误杀懂吗?误杀也得把账算在咱身上啊。”
“我们都已经和麾下将士们说好了不许杀刘岱的!”副将不忿,“您不相信我,还不相信麾下的将士们听命吗?”
“谁不相信你了。”华雄无语,“我是因为不相信大家听从命令吗?我是觉得你们这群货色可能没有眼力,看不出谁是刘岱!”
副将恍然大悟,“那我们是不是找出刘岱就可以避开他杀别人了?”
“嗯?华雄一愣,反复咀嚼副将的话,找出刘岱?怎么找,让刘岱站出来大喊“我是刘岱”吗?“你有什么主意?”
副将只是立功心切,哪里有这么好的头脑,闻言尴尬一笑,“没,没有...”
“没有你说个...”
华雄正欲发怒,底下探子前来禀告,“将军,一炷香时间已经过去,桥瑁并没有出兵的打算。”
“那我们撤。”华雄无奈,这就是打酱油了吗?咦?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华雄眼前一亮,拽过副将,“你说,我们假装桥瑁的人,骗出刘岱露面,是不是就可以杀别人了?”
副将赶紧点了点头,华雄放开他,哈哈大笑,“我真是个天才!传令下去,不准杀...不,不准伤刘岱一丝一毫,都给我把他避得远远的,哪个不长眼的敢碰刘岱一根汗毛,我把他剁碎喂狗!”
副将忙传令下去,华雄麾下五千将士都是西凉老人,如臂指使,很快全部听令完毕,华雄大手一挥,“都闭上嘴,由我说话。”
要是也带着虎牢关那五千人,华雄肯定没这个底气让他们全听自己的,所以那五千人剩在了阳武县城保护程允他们,反正这些原来虎牢关的守卫夜盲的厉害,晚上根本带不出去。
赶到刘岱营地,火光
渐灭,硝烟四起,华雄咂咂嘴,看来这徐义先没少捞甜头,“刘岱将军何在?我们是桥太守麾下支援过来的人马!”
刘岱正惊魂未定,收敛人马呢,听闻桥瑁来源,有些疑惑,为什么孔都没来桥瑁来的这么快?
不过算算时间应该来了,也没在意,站了出来,“我就是刘岱,将军倒是眼生的很,是桥太守麾下什么职位的将军啊?”
华雄哈哈大笑,“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他就是刘岱,给我记好了!全军出击!冲啊!”
华雄麾下群狼嗷嗷以待,听见命令都策马前冲,争先恐后,生怕自己落后没得打,刘岱肝胆欲裂,“你们岂敢造次!”
刘岱手下稍稍有点能力的人都在保护刘岱,没有办法统御士兵进行反击,让华雄带着的铁骑直接凿穿,连点水花都没有溅起来,本来剩了近两千人的队伍,被这群狼一冲锋,几近全灭。
华雄没有反复冲锋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的想法,见好就收,策马转身看弟兄们都已经过来,大手一挥,“走了!”
刘岱欲哭无泪,是,他身为兖州刺史,在兖州招兵占据地利人和,但刚刚招来的新兵蛋跟久经沙场的老兵油子能比吗?即使是再招五千人马,又能恢复几成战斗力?
“桥瑁,你个畜生!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曹操在刘岱被袭击后不久就收到了底下探子发来的情报,他把暗哨派出去营地四周埋伏打探,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够回报给自己,没想到果然有效。
立刻召集了麾下各将,把刘岱遇袭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夏侯瓮声瓮气地喊道,“我们刚刚结盟,就有人出手攻击刘岱,这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不管是谁,我们一定要动手,杀他个片甲不留!”
曹洪赞同他的说法,“主公,我们既然已经结盟,他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不支援一把可能说不过去,还是出兵吧!”
曹操点点头,“出兵是要出的,出多少?全出的话,现在是夜里,不好统御,出的少了,不知敌方数量,危险很大,要再思考思考。”
曹操麾下从事许汜点头,“主公勿虑,我看在座的各位将军,都是善与统帅的人,每人带上五百人,肯定不在话下,不如让元让、妙才、子廉、子和、公刘与主公各带五百人,共三千支援刘岱,我与子许子孝带两千人守寨,确保万无一失。”
曹操点头,卫兹和曹仁看守营寨的确稳妥,带着夏侯兄弟,曹仁曹纯史涣五人出战,也
没有问题,“那就这样定了,速速动身!”
殊不知荀攸徐庶程允将时间点卡的很好,虽然曹操比起预算快了半炷香时间,但还是和黄忠等人失之交臂,只是看到了一地的孔部的尸身。
“这是谁做的!”曹操惊怒,这可是小三千的尸首啊,虽然自己这边士兵将领能力上比起孔麾下来超出许多,但对方尽没尽全力自己也不知道啊,这万一把自己三千人也搭进去就不好玩了!
吩咐麾下将士们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曹操等人继续向前行进,与刘岱和麾下几十残兵败将撞个满怀,两方都正绷紧精神,骤然相遇差点没直接打起来。
刘岱神经衰弱都要崩溃了,“你们也是来杀我的吗!我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们过来啊!”
曹操识得他的声音,制止住了和他们撞在一起的曹洪部众,“可是刘岱刘公山?我是曹操。”
“曹操就曹操吧!”刘岱气灌胸腔,不吐不快,“爱谁谁,想杀我的你就来动手啊!只有战死的刘岱,没有吓死的刘岱!”
曹操嘴角一抽,没有吓死的刘岱,只有吓疯的刘岱吧?“公山,我们带兵来救你的啊!谁把你们打得这么惨?他们人哪里去了?”
刘岱总算是清醒了点,呼了口气,“孟德?你是来帮我的?太好了!我也不清楚是谁的军队,趁夜晚直接袭营,人数还蛮多!也不恋战,杀了人就跑,我们没办法追击!”
曹操点了点头,走了过来,见他没有恶意,刘岱的亲卫们也没有阻拦,“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孔公绪...全军覆没,可能他也...”
刘岱晃了晃,不禁升起一丝兔死狐悲之感,“贼人也攻击了他们?有没有攻击你们?”
“不,贼人没有攻击我们。”曹操摇了摇头,皱着眉头,“恐怕是也没有主动攻击孔公绪,孔公绪的部下,死在了来支援你的路上,这恐怕只是佯攻你们,主要为截杀援兵。”
“不可能!”刘岱高声反驳,“你要是说他们两路同时攻击,我还信,你要说对我们是佯攻,那不可能!你见过佯攻能把我五千士兵打到寥寥无几的吗?这还算佯攻,什么叫主攻?”
曹操无言,你这话说的让我没法反驳,难道我要直着性子说你们的人太垃圾?
斟酌了下言语,“公山可知道敌兵的来源?他们是谁的部下?或者说他们撤退到了哪边?”
173桥刘裂痕
刘岱哪儿能顾得上看人家往哪边走了,逃命还来不及呢,闻言讷讷没法回答曹操,曹操见状也没什么可以说的。
曹操叹了口气,“我们从北边来,没有遇到他们,你们从南边来,也没有截住截杀孔公绪的部队,说明不是从南北而来的部队,只有可能是从东或西。”
刘岱眼前一亮,“对!走,我们去桥元伟那里看看他桥元伟有没有事!我们不止受到了一次袭击,是两次,第二次才把我们打到这么狼狈!”
“嗯?”曹操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异样,“你觉得,这次袭击跟他桥元伟有关系?不太可能吧,你们两个无仇无怨的,他为什么要打你?”
“那我怎么知道,第二波贼众是打着桥元伟支援我们的旗号过来截杀我们的!”刘岱大袖一挥,“既然他们不怕穿帮,说明一定知道桥元伟没有来救援我等,桥元伟为什么没来,只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贼众身份就真相大白了!”
曹操凝视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传令下去,东进,目标,桥瑁营地。”
桥瑁确实知道有人进攻刘岱,本来他已经聚集好兵马准备支援了,又停了下来,他并不像曹操那般多疑,没有思考是自己人做的,所以直接排除了北方的孔,又不是东方的自己,南方是兖州,刘岱自己的地盘,谁会在刘岱身后站着十七路诸侯的关头捋刘岱的虎须?
他一下子就把目光盯在了西方,也就是司隶州,骠骑程允身上。
“程允打刘岱?”桥瑁突然笑了,这不是自掘坟墓吗?把刘岱杀了,刘虞刘繇刘表刘焉都得跟你急,太后陛下也绝对不会忤逆宗正寺的意思力保你,你众叛亲离,除了一死还有什么?
果断按兵不动,看程允表演,直到火光消了,心道刘岱被打完了,这才慢慢悠悠点将聚兵,出来收拾残局。
没想到刚刚出了营门不远就与曹操刘岱撞了个满怀,桥瑁眉头一皱,又表现得很惊喜,“公山你没事吧?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刘岱眯了眯眼,“元伟这又要去哪儿啊?”
桥瑁疑惑,“我要去帮你啊,看到你营地起火,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情,这才点兵准备支援你的。”
刘岱话中有话,“你不是支援过了嘛,这大恩大情,我一定铭记于心,以图后报。”
“好说,好说。”桥瑁一脸懵逼,咱俩说的是一个东西吗?我怎么感觉有点云山雾绕的呢?
这才又跟曹操叙旧,“孟德怎么在这里?我记得你的营地离这里
好远才是。”
曹操咧了咧嘴,“还不是看到公山这边出事,才急忙率军前来助力了,担心他出什么事情影响我们十八路诸侯的讨程大计。”
桥瑁点点头,“我怀疑此事就是程文应干的,你们想,贼军袭击公山,不是在北边,不是在东边,南边是公山的兖州,这三个方向没有出兵的机会,只有是程文应所在的西边,我们一定要重视这个问题,他们居然主动打过来了!”
曹操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是程允这边做的,行事缜密,战力强大,不是桥瑁能拿的出来的手笔。
但刘岱呵呵一笑,“第一波的突袭我不清楚是在哪个方向过来的。但第二波的突袭我知道是在哪个方向过来的,那就是东边!”
不理会桥瑁的惊讶,刘岱恨恨说道,“当时他们打着你桥元伟的旗号,说是来支援于我,我自然相信了,你离我这么近,肯定会是你先到啊,结果他们又把我们大杀一通,要不是麾下众人拼死护卫,我恐怕也要命丧当场了!”
“不可能是我的人。”桥瑁大手一挥,“你们看,我的人都在这里呢啊,五千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嗯,确实不可能是元伟的人。”曹操难得帮桥瑁说了句话,让桥瑁呼了口气,但下一句话又让他无话可说,“只不过元伟为什么不出兵帮助公山,我想不太明白。怎么说,也应该你的麾下先到才对。”
桥瑁头冒冷汗,这没法说啊,我要是说我想看程允杀掉刘岱,好失去皇家的支持,断他一臂,不管你曹孟德怎么想,刘岱肯定想弄死自己啊!
曹操见他状态,心中一惊,难道桥瑁跟程允达成了什么战略协议?想想有没有更多的可能,如果他是程允,会不会策反桥瑁?答案是,会!
桥瑁可是乔玄的族子,古代桥和乔是一个字,乔玄是谁?乔玄可是举荐程允十三岁为守宫丞的人,这一步没迈出去的话,现在十九岁的程允,撑死也就刚刚守宫丞起步,怎么可能做到骠骑将军这么大的官职,权倾朝野?
说乔玄对程文应恩重如山一点都不为过!
虽然乔玄对曹操也是好的没话说,但这并不能在曹操这里余荫到桥瑁,不过程允那里就不一定了,看看他对那个太监毕岚,就知道他是一个念旧的人,说不得程允真的和桥瑁有一腿啊!
曹操眯起眼睛,神色危险,骤然隐下,“元伟,说说吧,为什么离得这么近,却没有出兵帮助公山呢?”
刘岱神情也越来越危险,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桥瑁看此事没法搪塞
过去,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说了真话,你们不要生气。”
刘岱和曹操对视一眼,“你说说看。”
桥瑁没有办法,“我猜测这只军队是程文应的军队。”
两人不接话,让他继续说,他嘴里发苦,“程文应打公山,我第一时间就召集了部下准备支援公山,但又想到一件事情,才让我放弃了立刻救援他的打算。”
“什么事情?”刘岱眉头一皱,难道里面还有转机?
“你是皇亲国戚。”
刘岱一愣,“对啊,我是汉明帝的后人。”骤然一惊,感到齿冷,“你...你是说...你...桥元伟!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
曹操一把拉住发狂想要拔剑砍桥瑁的刘岱,心中却对桥瑁的做法竖起了大拇指,果真是人不狠站不稳,如果刘岱死在了程允手下,那就不再是关内关东的分庭抗礼了,而是洛阳关东共讨程允了。
不过曹操见刘岱过于愤怒,还是劝了一句,“元伟此举不太合适,我们既然已经结为同盟,理应互帮互助,你这种出卖盟友的行为,一定会遭到大家的谴责。”
桥瑁连连道歉,“我也是及时发觉了自己的错误想法,这才又率兵出来支援公山,所以才会遇到孟德你们。”
曹操点了点头,拽了拽刘岱,“既然公山没有大碍,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的联盟不能因为程文应的一次试探攻击就土崩瓦解,还请公山以大局为重,原谅元伟一次。”
刘岱猛呼了几口气,“孟德,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此事暂且放下,等咱们讨伐程允结束了,我们再好好分说!”
曹操连连点头,“公山可以先和我回我营地暂住一晚,等到明天再招募些士兵,也会更有安全感。”
刘岱狠狠瞪了桥瑁一眼,转身就走,曹操又等了会儿,见他走远了,才对桥瑁低声说道:“元伟最好和程文应没有什么联系。”
桥瑁恼羞成怒,“我不过是想借此机会重创程文应罢了,又岂是像你说的那样跟他有联系?别人看不出来,你曹孟德还看不出来吗?”
曹操点了点头,拨马转身,“别人看不出来,我曹操看得出来。我曹操看得出来,他程文应就看不明白?”
桥瑁浑身发冷,“孟德,你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你好自为之吧。”曹操不再理会他,驱马赶上前方队伍,只留桥瑁在风中凌乱。
174联军分裂
第二天一早,众诸侯相聚一堂,曹操看见孔一脸灰败地跪坐在一边,眼前一亮,“公绪,你还好吧!”
刘岱耶十分感激孔的所作所为,对他想要帮助自己却被打得全军覆没一事深表歉意,过来拉住他的袖子,“是公绪救活了我啊,我应该怎么报答你!”
孔咧了咧嘴,“你我本来就是好友,现在我们又齐心协力征讨程允,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只可惜我没能建功,反倒被程允打了个落花流水。”
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深明大义,我们都看在眼里。废话不多说了,以后有用的到兄弟们的地方,知会一声即可。”
桥瑁也进来,看三人言笑晏晏,心有戚戚,对着曹操笑了笑,没好意思过来,坐到了袁遗旁边。
刘岱冷哼一声,“要不是这个无耻败类被猪油蒙了心,昨天来袭营的程允部队可能就能够被我们拖住,拖到孟德前来。孟德兵精将强,肯定可以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满地找牙。”
曹操叹了口气,“虽然这桥元伟无谋少智,但毕竟还是心向盟军的,公山先放他一马,容后再议,如何?”
“看在你的面子上。”刘岱现在手里没兵,想找桥瑁的麻烦也找不了,放狠话放多了,万一他先下手为强,那自己可就真的遭殃了。
吕布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进来也不说话,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曹操点了点头,带头发言,“昨日公山部遭遇袭击,将近全军覆没。公绪前去援助,被伏击,也损失惨重。”
环视了下众人,曹操淡淡说道,“这是宣战。这是他程文应,在和我们十八路诸侯宣战!诸位有什么要说的吗?”
鲍信站了起来,“我等与其坐等其他三路人马共同出击,不如现在开始就先行攻击。我们东路军有七万人马,他程文应满打满算,也就三万(关东联军不知道黄巾支援三万降卒)人马屯于虎牢,万一另外两路也有抵抗,我们早出晚出有什么区别?”
武安国作为孔融的代表,跟随鲍信出兵的,当然要支持鲍信,出言附和,“我等联军七万,只要稳扎稳打,平推到虎牢关下,没有任何问题。”
陶谦这边派来三千丹阳兵助阵,带头之人是徐州名士曹豹,他和陶谦的想法很一致,保存自己,混就完事了,能不出兵尽量别出兵,能后出兵绝不先出兵,这也是陶谦让他来的原因之一。
陶谦一直紧跟着洛阳走,属于坚定的亲皇党,哦,不要误会,和曹操这些保皇党不一样,
他不在乎皇帝在谁手里,有没有权力,只在乎名分,只要你盖了圣旨的戳,不是矫诏,那我一定听。
要不是南面有广陵张超,北面有济北鲍信,西面有豫州孔和兖州刘岱,谁非得大老远的跑过来跟着你们造反?还不是怕自己不跟着被你们收拾?
曹豹慢慢悠悠站了出来,“诸位都是大贤,对这行事的道理,明白的一清二楚。我们既然约定好了要同时出兵,为什么你又想要先一步动手?难道是像亡秦时候那样,先入洛阳者可称王?我不敢苟同。”
张邈十分守礼,对徐州名士曹豹的信赖超过对宦官后代曹操的信赖,点了点头,“孟隐说的不错,既然已经有了约定,就不能轻易违背。如果我们违背约定先行进攻,胜了,是我们抢功;败了,是我们冒进。这不可取。”
臧洪神色有些着急,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迂腐的时候啊!拉了拉张超的袖子,这个时候赶紧表态,不能继续和稀泥了啊!
张超点了点头,站了出来,却没有按他的意愿发展下去,而是跟着张邈的意见,“约定好同进同退,怎么能抢先呢,我也觉得不妥。我们并没有短时间拿下他们的能力,反而会让其他几路质疑我们的心思。”
袁遗对什么时候出兵没有意见,只是听闻张邈张超的说法,心中微动,他的两个堂弟可都不是宽心大度之人,万一被两人误会,得不偿失,所以敲了敲桌案,“要不先派加急信件,知会其他几路一声?”
桥瑁点了点头,“还是知会一声比较好,若是他们不同意,我们也好再商量。”
刘岱一拍桌子,“那就一面发信使去通知,一面直接出兵,先打到虎牢关下再说!”
孔没有了兵,话语权变低,只能低声下气,“我麾下兵马损伤殆尽,我要回豫州重新招募兵马,再来支援各位。”
曹操见吕布不说话,想问问他的意见,吕布手中有着最多的兵马,话语权也是最大的。
吕布冷冷一笑,“说得好听,我们先进攻?要进攻也成,粮草呢?军饷呢?督粮的袁术没有动作,谁都不能随意动作,不然被人断了粮道,日子怎么过?”
曹操站起来踢翻桌案,“你们这群人真的没有大局观!为什么他们不敢北上打袁绍?为什么他们不敢南下打袁术?反倒是来打我们人最多的关东联军?嗯?肯定是因为他程允程文应就在东路!”
曹操一握拳头,“只要把程文应抓住,这洛阳防御还不瞬间就土崩瓦解?决不会再造成像昨夜
那样的损伤!”
鲍信同意他的话,“要是放过这个机会,任由他逃遁回墙高城坚的虎牢关,我们再想轻易拿下他,简直是痴人说梦!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你们还在等什么!”
“看看,看看,打的什么心思?”曹豹阴阳怪气,“是不是像亡秦时候奔赴长安的场景?你们就想先动手拿下程允,让另外几路无功而返!自己吃到好处,连累我们大家名声受损!”
武安国一锤子就把桌案给打碎,抬锤指着曹豹,“这就是你避战不前的原因?嗯?怕是你们早就有了异心,不想打吧!”
曹豹冷笑,“武安国,你别血口喷人,没人会信的。这么低劣的激将法也能对我起作用?要打,你们自己去打,打下来,功劳全部都是你们的,只需要向其他几路解释就行。打不下来,军法处置,可敢立军令状?”
“我立你...”
鲍信拉住暴怒要奋起伤人的武安国,顺势站了起来,“既然道不同,那我们不相为谋。孟德,我们同去!”
曹操也犹豫了一下,明知程允人数可能不少,还不报团一起,只是分兵去送,恐怕不太合适啊。
“奉先,可与我等一起?粮饷我垫付!”曹操咬了咬牙,还是选择尝试和吕布进行交涉。
吕布无所谓,什么时候出兵对他来讲都可以,只要不克扣将士们的粮饷,和程允作对,那是越多越早越激烈越好。
不理会看热闹的众人,三方势力迅速集结兵马,准备出战,吕布的军队最多,三万人,直奔阳武县城,争取拿下,无法拿下也要把程允等人尽量堵在城里别放出来,这样可以一战而定。
曹操五千人马走阳武南,绕路断后方粮道,鲍信武安国五千人马走阳武北,阻断卷县援兵。
程允虽然不知道三人分配好了要把他留在阳武,但知道不可能打了关东联军一个措手不及之后,还能留在这里。
在黄忠华雄徐荣等人回来的第一时间,程允就带人退守卷县观察形式,把阳武交还给蔡奚,蔡奚十分惊讶,“小姑父这是要去哪儿?”
程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先迂回撤退了,阳武等到关东联军的人来,就让给他们,不用竭死抵抗。”
蔡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程允嗯了一声,带着麾下三万士兵,直取卷县。
175对阵鲍信
程允他们前脚刚到卷县,探子后脚就来报,说关东联军分兵,吕布麾下人马直取阳武,曹操南下不知道去做什么,鲍信武安国直取卷县而来。
程允一乐,“你们说说,这是什么情况?”
荀攸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子健的神来之笔,可能会让刘岱和桥瑁陷入争执。至于曹操,他既然做了刘岱的靠山,就一定会帮刘岱报这个仇,既然他和吕布等人同时进兵,说明是有过串联的,我观他不是去断阳武的粮道,就是帮刘岱招兵。”
徐庶也点头,“我同意公达的说法,依我看曹操既然南下,就应该是和另两路兵马共同前来,不应该是去帮刘岱征兵。”
程允咂了咂嘴,“曹操这个人既然站出来要打我,那无论是谁先上,他都会跟着打我,所以断东武阳粮道是肯定会做的。至于会不会帮刘岱征兵,我只能说,他可能捎带着刘岱送到征兵的地方,但决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耽误断粮道的大计。”
要说对曹操的了解,荀攸徐庶时刻肯定不如程允的,两人都点了点头,程允继续说道,“这个时候就要让义先大放异彩了,他曹操不是要去断粮吗?好,义先,你去装作运粮队伍,让他断,粮车里面别放粮食,放弓箭手,等到他们出来截粮,狠狠射死他们,不要留手。其他人一拥而上,没有斗将,记住,没有斗将,听到没有?”
徐荣抱拳称是,下去在城里面征调牛车驴车,又从卷县粮库调了批粮,伪装起来,带着麾下一万人马浩浩荡荡转道前往阳武“送粮”。
华雄在一旁闷闷不乐,程允见状发笑,想逗一逗他,“子健为何闷闷不乐?不如守城如何?”
“不守!”华雄瓮声瓮气,“之前说让义先佯攻,结果他打得比我都开心,这次又让他去揍曹孟德,我怎么办?又是守城吗?”
程允哈哈大笑,“急什么,不是还有一路呢嘛,鲍信武安国的五千联军,够不够你玩的?”
华雄眼前一亮,急忙抱拳,“属下遵命!”
“别着急,没说完呢。”程允打断了他,“不只是你一个人,我,文让文讯汉升,同去。元直和公达留守卷县,如果阳武被破的很快,吕布来势汹汹,还拖两位能帮我们挡些时候,留你们五千人够吗?”
徐庶看了眼荀攸,荀攸点点头,“足够了。我们在城上,吕布并州军军团没有攻城器械,五千人顶住没有压力。”
程允拍板,“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出发吧!”
这次听闻自己可以出战,程咨田豫没有反驳他,默不作声,程允心里暗笑,只要抓住你们两个想上战场的把柄,不愁你们打小报告。
在吕布到达阳武之前,阳武北方的鲍信等人就遭遇了程允等人,大惊失色,“你不是在阳武吗?怎么到了这里?”
程允哈哈一笑,“我腿脚还算不错,跟你这老胳膊老腿的没法比啊,我想走,谁又能拦?别说这里了,就连整个大汉,就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鲍信神色凶狠,“既然你找死,那就别怪我成全你!”
“哟,你还能有这本事?”程允对他的威胁不屑一顾,“怎么,单挑还是群殴?你选一个吧。”
“小子张狂!”武安国策马而出,双锤交击,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来领教下你武安爷爷的厉害吧!”
程允伸手拽住了要冲上去的华雄的缰绳,“武安国是吧?我能不能问问你几个问题?”
武安国呸了一声,“我才不屑于和你说话,要打便打,费什么话呢!”
程允不为所动,“十几年前,青州大旱,盗匪横行,武安家的人前去剿匪,杀良冒功,这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嗯?抡大锤的家伙?”
武安国眼神一眯,“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他是良他就是良,你说他是盗他就是盗?老子从不杀良,只杀盗匪,这解释你满意吗?”
“啪,啪,啪。”程允拍了三下手,深表赞同,“非常满意,我知道了这是你就行。哦,对了,跟你解释一下,我主职真不是算命的,我算什么东西?但今天可以帮你算一下,你有血光之灾。”
放开了华雄的缰绳,“子健,别笑了,今天你要不能阵斩他,下次就直接把你留在洛阳看家,别想再带兵出来打仗。”
华雄赶紧收拾心情准备动手,策马上前,“武安家的谁来着,我记不清你的名字,但是不妨碍你去下面报道的时候,告诉他们是我西凉华子健送你下去的!”
武安国也不是图逞口舌之力的人,也策马冲锋,和华雄打了起来。
程允看他们过了一招,就不再关注了,本来以为武安国挥着两个大锤子很有能耐呢,结果在华雄面前处处受制,华雄一杆长刀舞得虎虎生风,程允点了点头,我觉得还行!
看了看黄忠,感觉心里有底,至少不怕有人偷袭,“文讯,文让,谁有兴趣上去找人过上几招?”
田豫照顾弟弟,没有说话,程咨赶紧策马而出,“何人与我一战!”
鲍信冷冷一笑,“程文应,麾下没人了?让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出阵?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也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哈哈哈。”
“啧啧啧,鲍允诚,你是不是只会嘴上哔哔?好巧啊,我也是!现在咱两军对阵,你跟我说我是个毛头小子,那
我想问问,你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哦,不好意思,狗到你这年龄,早死了两次了,哈哈哈。”
鲍信没有上头,鲍信麾下一员骁将忍不了了,策马而出,“你这小子嘴巴这么臭,让我来教训教训你们吧!鲍忠鲍孟韬,前来讨教。”
程允点了点头,程咨十分兴奋,跃马而上,“讨教可不敢当。来杀你的人,是程咨程文讯!”
程咨十**岁的年纪,气力还没长成,但继承了程普的虎背熊腰,臂力惊人,一杆铁脊蛇矛,深得家传,反正比起田豫是犹有过之;鲍忠一杆镔铁大枪,也有鲍信的风范,力气比起年龄偏大的鲍信,甚至还能强上几分。
两人一招下去,打的平分秋色,鲍信眉头一挑,“孟韬,可别太过怜惜他啊。”
程允神色古怪,“文讯,人家想怜惜你呢?我的个龟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姿色?我怎么没有发觉呢?”
程咨脸色涨红,挑开鲍忠,破口大骂,“鲍允诚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再出言不逊,老子割了你的舌头!程文应你这混蛋,再添油加醋我跟他们一起收拾你了!”
鲍忠紧跟而上,招招大力,“跟我对招,还敢分心骂人?看不起谁呢!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程允看了一眼黄忠,黄忠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程允展颜一笑,“鲍允诚,你兄弟这么大年岁了,怎么还像个十**岁的小年轻一样气力不足啊?是不是昨天晚上没在自己帐篷休息,跟你一起来着呀?也太虚了吧!”
鲍信呸了他一声,还待说话,只听一声惨叫,正是华雄那边,定眼一瞧,一杆大锤飞向远方,连带着的还有一条右臂。
“啊!”武安国顶着华雄大刀一锤砸向华雄,华雄手腕一转,肩肘下压,偃月刀抵住大锤,策马躲过换命一击,又在武安国背后撕裂出一条刀痕。
武安国忍痛策马而回,心若死灰,右臂没了,他的武将生涯,也将终结了。
鲍忠被武安国的惨叫分了心神,他和武安国比较熟,平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没少听他吹嘘自己多么勇猛,听他惨叫不知是死是活,转头看去,还能策马而回,应该无事。
转头回来,却发现天旋地转,一个无头武将在马上策马狂奔,打扮还挺眼熟,这是谁啊?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竟被程咨一矛枭首。
“孟韬!”本来在处于武安国断臂震惊中的鲍信痛哭出声,武安国只是合作伙伴,鲍忠可是亲兄弟啊!
目眦尽裂,“程文应,程文讯,与我死来!”
176俘武安国
鲍信带着麾下四千将士发起冲锋,而武安国已经吓破了胆,不敢再上前,想借着鲍信等人突击,赶紧逃跑。
程允哪里能让他如愿,让麾下压上对冲,狭路相逢勇者胜,黄忠和田豫各带两千人南北绕过鲍信,直取武安国。
鲍信这边想要直接冲向程咨,华雄可不能答应,主公交代自己的斩杀武安国的任务没能完成,只能拿这个鲍信抵债了!
鲍信与黄忠年龄差不多,但自身实力和身体调养远不如黄忠,又岂能是华雄这壮年大汉的对手?仅仅十回合,就被华雄凭借西良马和自身的优势硬掼下马来,麾下亲卫一拥而上,生擒鲍信。
程咨赶紧谢过华雄,他能斩杀鲍忠,都是因为华雄砍掉武安国一臂,令鲍忠分神的缘故。再者他气力不济,斩杀完鲍忠已经没有余力,若是没人替他挡住鲍信,可能也会凶多吉少。
鲍信被擒,华雄奋勇当先,一刀砍断鲍信将旗,大喊“鲍信伏诛”,鲍信麾下将士纷纷失去抵抗信心,各自逃逸,正面战场大胜。
程允策马而来,看被五花大绑的鲍信还在奋力挣扎,用力一甩鞭子,“鲍允诚,看我这里!”
鲍信愤恨的眼神死死盯住程允,程允却丝毫不以为意,“鲍允诚,我和你本来无仇无怨,你却处处针对于我,现在你弟弟身死,你自己被俘虏,扪心自问,你后悔过吗?”
鲍信目眦尽裂,“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别说我弟弟身死,就算我族灭,你也别想好过!”
程允摸了摸下巴,“我这个乱臣贼子收服了白波黄巾,收复河东一郡,除掉了有代汉自立想法的董仲颖,亲手斩杀绑架陛下的中常侍张让,我想问问,忠臣做什么?杀我这种乱臣贼子吗?”
鲍信吐了口血痰,“你收服黄巾,还不是为了稳定你的地位?你收复河东,还不是为了增大权柄?你杀掉董卓,还不是为了避免有人与你争权?你斩杀张让,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就凭你也想糊弄我?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程允摇了摇头,“跟你这种主观臆断严重的家伙没有什么好说的,押下去吧,择日送往洛阳听候处置。”
华雄拨马过来,“还用押他回洛阳?不如...”比了个下切的手势。
“押回去吧,交给钟元常,看看他怎么处理,要是杀了也算顺了咱的心意,要是放了...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华雄一头雾水,摆了摆手,麾下亲卫推着鲍信走了下去。
武安国这边带着部队撤退,却被田豫这边堵住,心下绝望,但武人气魄让他不愿束手以待,拎着大锤直奔田豫而来
田豫可能打不过全胜状态的武安国,但废了一条胳膊,还想在现在这单边马镫年代马上斗将?
一回合格挡闪避开来,反手一矛将武安国戳下马来,打得他吐血重伤,麾下西园将士抢身把他绑了,田豫学的有模有样,斩掉帅旗,“敌首毙命,降者不杀!”
武安国麾下的将士们也都心中惶然四处逃命,黄忠和田豫两面围剿,进行追击,不多时,程允传命过来,不允许他们再追击,黄忠和田豫才收手,整合队伍归来。
看着浑身浴血的武安国,程允嘴角一翘,“武安安国,你再能耐啊?杀良冒功被你说的那么义正言辞,你真的不为此感到羞愧吗?你武安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呸,”武安国吐了口血水,龇着满是血丝的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当年剿匪是我剿的,如何?杀你亲人了?杀你朋友了?该!早知道是你的家人朋友,我恨不得把他挖出来再鞭笞一顿大卸八块!”
“你试图激怒我?我很容易被激怒吗?”程允示意田豫不要激动,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呢,我会大发雷霆,但我大发雷霆的时候从不下达命令。想我直接杀了你啊?别想了。你的命,得让该杀的人来杀。”
吩咐田豫,“文让,带几个人把武安国弄回洛阳,不要交给廷尉,带到西园,叫管亥过去。这个人,我就不代为处理了。”
田豫欲言又止,程允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知道,你大不了送完再回来嘛,这事情属于私事,还涉及到了管亥的私事,别人做我不太放心,还得交给咱自己人。唔,对了,顺路报个平安,打听下洛阳有没有风吹草动什么的。”
田豫这才点了点头,程允又看向程咨,“文讯你感觉还好吧?要不要放你休息休息,回洛阳调整一下?”
程允杀张让之后自己可是有很强的后遗症的,虽然在韩当的开导下一晚上就恢复过来了,但总是有的,他担心程咨也会遇到这样的困惑。
但是他实在是想的太多,有些人可能天生神经粗大,程咨一脸亢奋的表情,不用回答程允就知道了,一扶额头,“好吧,我刚刚什么都没问,你开心就好。”
黄忠亲自挑选了人,把鲍信和武安国都交给了田豫带回洛阳,程允点了点头,“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钟繇那里不用多说什么,帮我带话给李儒和程昱,让他们有什么事情别下手太狠,能我回去处理的,尽量等我回去。”
程允已经怕了,上次自己偷摸出去一趟死了四个三公九卿,直接成为了十八路诸侯讨程的导火索,再来几遍这谁顶得
住啊。
田豫领命而去,程咨疑惑,“这个武安国是什么情况?你一会儿安国一会儿武安的?他到底叫什么啊?”
程允哈哈大笑,“他当然叫武安国了啊,平时让你多读书你非不听,没文化了吧,他是秦朝上将武安君白起的后人,家族从白姓改姓武安,他叫武安国。至于安国,那是他的字啊,只不过他武人世家,字也是瞎起,谁知道怎么想的,别说他了,有文化的人也不一定会起字,公路的长史杨弘还字大将呢。”
程咨挠挠头,“得亏我们有你师伯帮起字,没弄得这么难听,不然可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程允还待打趣他,黄忠一脸凝重的策马近前,“主公,闲话稍后再说,吕布军出动陷阵营,花了很短的时间就只靠着云梯突破了阳武防御,拿下了阳武,蔡奚果断投降,但吕布不依不饶,带着两万五千骑兵直取卷县,现在已经到了我们东南方四十里处!”
程允眼神一眯,“好快的速度!恐怕吕布本来就没有破城占地的打算,只想找我呢!一个貂蝉而已,有这么大魅力吗。”
黄忠嘴角抽了抽,那个女人的话...还真有,要不是自己不好女色,可能也会对这女人动心吧。
“来呗,”程允无所谓,“现在天色已经离太阳落山不远了,他们不可能夜间策马奔袭的,我们也往卷县方向撤退,赶不及回城就在外面安营扎寨吧,不是什么大问题。”
黄忠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吩咐下去,大军开拔。”
吕布那边,本来可以按照计划,打下阳武就停下,领着曹操等人供应的粮草,舒舒服服。
但吕布不这么认为,这次出兵是做什么来的?打程允!打阳武可以,阳武有程允吗?没有!
没有程允的阳武我打他有什么意思?打完阳武的吕布一点都不开心,瞥了一眼蔡奚,没有说话,转身出了县衙。
魏续看明白吕布的想法,凑了上来,“主公要追程文应吗?他们一定是见我们大军威武不敢接战,逃了。”
高顺点了点头,“不过依我看,他们不会轻易的回虎牢关,这么虎头蛇尾,他们应该会在西边卷县再找机会打我们一通。”
“那就去卷县。”吕布大手一挥,“曹性,带五千人守一下阳武,接应后面来的那群窝囊废,我们先去取了程文应的小命!”
曹性点头去安排城防,吕布几人上马收敛士兵,直取卷县而去。
177吕布夜袭
不得不说吕布资源得天独厚,丁原经营并州那么多年,全给吕布做了嫁衣,麾下老兵骑术很好,并州马耐力又好,最适合远程突袭,只花了两个时辰,就走完了一半的路程。
听闻前面探子来报,遇到小股溃军,吕布一愣,“是哪方的人马?”
探子怎么知道,看到了就回来报告你有人,谁知道是什么人!告罪正要去打探,吕布策马扬鞭一马当先,“还是我亲自去问好了!”
吕布大军的到来让溃军一惊,复而一喜,吕布不认识他们,他们不能不认识吕布啊,有一个曲长官职的小头目点头哈腰地过来给吕布行礼,“小的麴瑰,见过太守大人。”
吕布一愣,太守?叫我吗?魏续脸一抽,凑过来小声提醒他,“您是上党太守,上党是咱的。”
“哦。”吕布恍然大悟,谁闲的没事叫我太守大人啊,熟悉的都叫将军或者主公,官大的都叫奉先,这突然来了一句太守大人还有点不适应。“你们是谁麾下的部队?为何逃到这里?”
麴瑰苦着脸,“我是济北鲍国相麾下的一个曲长,我们执行命令奔袭卷县,跟骠骑将军程文应的军队撞了个正着,我们寡不敌众,被打散了。”
吕布眼前一亮,程文应在前面!又扫视了他们几个一眼,“程文应有多少人?鲍允诚呢?武安安国呢?”
麴瑰眼神一转,决定少报一点,看吕布的样子,是想找程允的麻烦啊!正好方便自己的跑路大计!
“禀告太守大人,那程文应麾下一万人,是我们的二倍,我们拼死抵抗,奈何他们确实人多,才被打散,不过也让他们元气大伤了!国相大人和武安将军...都奋死抵抗,国相大人被俘,武安将军重伤,鲍将军战死。”
吕布一听,天助我也,程文应才一万人敢在我面前瑟,还被人家反击元气大伤,这下你插翅难飞了!
高顺谨慎,对他的说法持有保留意见,“你们跟着我们一起去,要是有半点虚假,拿你们是问。”
麴瑰低头,心中把高顺骂了个半死,正在想怎么办逃过这一劫难,吕布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助攻,“带他们做什么,垃圾一群,影响我们的行进速度和战斗力。没你们的事情了,滚蛋。”
麴瑰如逢大赦,连忙拜谢吕布,带着麾下几个人逃之夭夭,高顺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一行人加快步伐,直奔卷县而去。
天色渐暗,吕布见距离卷县还有些距离,挥手让人安营扎寨,埋锅做饭,自己策马前往高处远望,还是看不见远方卷县城池。
拨马回走,一愣,又返身细望,远方天边一闪一闪,正是造饭火光,嘴角一扬,“程文应,被我抓住了啊!”
赶紧策马回去,让全营熄灭火种,啃食干粮,麾下将士虽然不解,但依然照做,侯成走了过来,“主公可有发现?”
“大发现!”吕布露出狰狞的笑容,“西方有点点火光,也是埋锅造饭的火光!这说明什么?嗯?程文应就在不远处!我们人衔枚马裹蹄,等到夜深,也给他们来个夜袭,让他们也感受下昨夜刘公山的绝望!”
众将都吹捧吕布,只有高顺沉思,“我们的将士,夜里看不清东西,很难令行禁止,不能全军压上。”
自从董卓府那次高顺突破程允防线稳住并州军后,吕布对高顺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心知高顺不会害自己,点了点头,“伯达所言有理,依你看我们带多少将士?”
高顺皱眉,“陷阵营将士在这方面可以给出足够的信任,七百陷阵营将士全部压上,成廉侯成郝萌宋宪魏续,每人带四百亲信,主公再亲率五百亲信,我们这些人就足够夜袭了。”
吕布迟疑,倒不是觉得高顺带七百自己带五百是僭越,而是觉得嗯...嗯...这几千人好像不如程允人多?
高顺似乎看出他算术很差,安慰他,“我们三千二百人看起来可能没有程文应那边人多,但我们占据突袭优势,敌明我暗,只要让他们惊慌失措甚至炸营,我们甚至连这么多人都不需要,就可以把他们杀个鸡犬不留。”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偷营时间选择什么时间比较好?”吕布只知道夜袭是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夜袭是好的,只能问高顺。
高顺其实也没有做过夜袭这种事情,但他十分理性,进行分析,“程文应袭营时间选择前半夜,有着打完休息今日转移的想法,不适合作为夜战参考;也会因为他昨日前半夜夜袭,前半夜的守卫会更严密,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后半夜夜袭。”
“那就让士兵们先休息休息,等后半夜起来去夜袭!”吕布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眼神明亮闪烁,似乎已经想到了程允跪地求饶的场面。
“嗯。”高顺点点头,“时间我们定在寅时吧,天还没亮,夜正深,他们巡逻卫士此时一定困意
极重,营中将士醒来也最没状态!”
“好,就这么办,吩咐下去吧!你们各自选四百人,丑时我们起床,吃些干粮,直接出发,寅时发动夜袭!”吕布大手一挥,诸将都听命而去。
程允对此毫不知情,帮管亥逮到了武安国是他很开心的一件事情了,至于鲍信,完全是附带品,杀之无味,放之可惜,只能丢到洛阳检测下钟繇的属性,看看能不能拉拢到麾下或者委以重任。
吃过了饭,程允很早就歇息,安营扎寨这方面的东西全部交给黄忠来操办,华雄都是听命而动,黄忠经验丰富,一定会做得很好。
结果天不遂人愿,刚刚到寅时,程允睡得正香,一声大喊“敌袭!”惊醒了程允,程允揉了揉眼,赶紧穿衣服穿鞋,“我去,真是一报还一报啊,那个无耻混蛋偷我营来了!”
刚刚穿好,就见黄忠已经着甲持刀指挥战斗了,不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么死板?人家偷营你就在营地里抵抗?抵抗个锤子,人家要是有火箭不就把咱都烧死里面了?
连忙拉住黄忠,大声喊道,“汉升,传我命令给你的亲卫,让他们稳住阵脚断后,准备放火,并且大喊‘我是程文应,大家往西逃’,当然亲卫们不能自己信了啊!”
黄忠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套路?但见他说的诚恳,点了点头,叫过组织战斗的亲卫们,吩咐下去,不多时,大片的“我是程文应,大家往西逃”就传遍全营。
这喊声这么大这么乱这么多,吕布等人自然也听到了,但听到了能怎么办?加紧突破临时防线往里面冲,心生一计,“魏续,叫你的人喊‘我是程文应,大家往南逃’,成廉,你的人南,侯成,你的人北,影响他们!”
高顺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陷阵营得他语音指挥,喊着“陷阵”一步一步打穿黄忠的防线。
然而之前还略有难度,后面简直成了“顺水推舟”,哪里还有人抵抗,全都往西逃了。
程允麾下的人也不是傻子,一开始都喊往西逃,后来你爱喊什么喊什么,我信你个鬼,你们这群老兵油子坏的很。
纷纷往西逃去,华雄程咨见状,不明就里,也先带着麾下亲卫往西前去,顺便收拢部下,伺机反攻。
不多时,程允看人跑的差不多了,示意黄忠带人也撤出军营,黄忠收敛亲卫,慢慢列阵退出军营,将军营让给了吕布军。
178你来我往
吕布大喜,“弟兄们,程文应就在前方,杀了他,升官发财,加官进爵,要什么有什么!”
麾下士兵嗷嗷直喊,十分亢奋,争先恐后穿过营地,准备擒杀程允,高顺拦之不及,没有办法,只能带着陷阵营亦步亦趋,跟在他们后面。
程允黄忠等人也出来,见程咨华雄已经收拢了部队,十分欣慰,四人聚在一起,“现在是敌明我暗了,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黄忠眼神一亮,“主公高明啊!没问题,交给我们!”
程允点了点头,“记住,杀人不抢营地,否则又是反转,只要我们能看得见他们,就尽量别让他们看见我们!”
华雄一锤拳头,“没问题,瞧好吧!”
程允按住跃跃欲试的程咨,“你在这里保护我,别上去冲锋陷阵了,你可真不怕我出什么事情啊?”
程咨一怔,有些尴尬,又很是无语,“你自己在这里,能有什么事情啊?他们又打不过来!”
程允一翻白眼,“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应对的策略,反正我不管,你得在我旁边保护我。”
程咨知道他是担心夜袭危险自己出什么变故,心下感动,“没事的放心吧,我一个打他们十个,不会出问题的。”
“呵,你今天晚上要是不保护好我,我被人杀了就罢了,我要是不被人杀了,以后你别想跟着我上战场!”那是吕布啊老哥,你当他是什么东西啊?还打十个?十个你能打他就不错了!
程咨无奈,只能垂头丧气回到他的身边,“你说你有好处不想着我,有这种护卫的事情老拉我做什么,我头次因为不好好读书而后悔,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程允扑哧一笑,“对,要好好读书,不仅可以像董昭徐庶那样自己带兵去打仗,还可以找出足够多的理由来反驳我。”
“现在啊,就在这里老老实实跟我看汉升他们怎么打吕布的吧!”
吕布军将士正头脑发热地往前冲锋,却发现冲出营地之后一片漆黑,伸手只见五指,不禁有点发慌,但后面的人还在嗷嗷往上冲,你推我搡,阵型大乱。
吕布几人维持秩序,并不能起到什么好的效果,自己也是摸黑,勉强能看到前面人的背影,再前面就太黑了,越往前越黑,甚至连前面人的背影都很难看清了。
而黄忠部下不是啊,看吕布军你推我搡摸黑前进,自己看他们就像看小丑一般,心中有一股变态的快感,又对程允心悦诚服,暗道骠骑将军真是神仙下凡,施了法力把他们变成了瞎子。
已经默默走近吕布军的四五丈距离,他们都没发现,黄忠比了个手势,大喊一声“杀啊!”吓得吕布军一个哆嗦,下意识砍向前面,伤到自己战友的不胜枚举。
吕布心中一惊,这不太对啊,怎么伤起了自己人?四周都是惨叫,却伸手不见五指,吕布连忙勒马下令,“大家退回营地!”
虽然震惊对方的自相残杀,黄忠部也没有迟疑,纷纷欺身而上,往往在吕布军刚刚看清面前敌人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性命。
那也没有办法,下意识的反应伤到了自己人,就不敢再随意出手的吕布军,变成了任由黄忠军杀戮的羔羊,这是一场完全一边倒的战斗。
吕布发布撤退命令后,吕布军调转方向,这才大惊失色,为什么转过身来看东西就能看见了?难道真的被程文应施了法力?神仙又怎么会是我们凡人能够匹敌的?一时间逃命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甚至开始丢盔弃甲,不得不说这也间接的让他们逃跑速度变快,算是救了他们一命。
吕布军阵亡过半,剩下的大多也在逃跑,只有一支部队坚定不移丝毫不受影响,那就是高顺的陷阵营。
高顺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陷阵营士兵也不知道,但不要紧,只要没有命令,就稳如泰山。
很快吕布军其他人纷纷从陷阵营身边跑过,高顺面色凝重,“陷阵!”陷阵营士兵们想也不想,跟着大喊“陷阵”,纷纷举起小盾,持枪正对前方。
黄忠眯了眯眼,感觉高顺的陷阵营果然有点东西,带兵向南绕了一下,你防御我绕开你不就成了?
华雄愣头青一个,你守任你守,谁退谁是狗,直接持枪上去,挑开一人的盾,一个刺击,先杀一人!
已经接战,高顺口喊“无敌”,陷阵将士就像机械一般,共同出枪,西凉军毫无章法,你躲我挡,好不热闹。
实在是不利于高顺陷阵营,不然这群西凉虎狼肯定要吃大亏,但即使是这样,场面也陷入了胶着。
黄忠带人绕过自己,高顺略有感知,旁边惨叫声已经逐渐从前方变为了三面,只有背面还算安稳,沉下心来,指挥陷阵营且战且退,避免陷入四面夹击的地步。
华雄有些上了头,带着人就追,杀伤不多,却差点把自己送进去,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咧嘴骂道,“这是什么东西!就像个刺猬一样!”
黄忠还真有绕后偷袭陷阵营的打算,但既然被高顺发现,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回身和华雄汇合。
程允见他们果然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没有冲进营地,点了点头,“走
吧,文讯,我们过去看看。”
吕布军如临大敌,他完全想不到,为什么夜袭没有防备的程允军,居然还是自己这边的损失更大一些。
但程允心里也在滴血啊,营帐辎重什么的都好说,马是最关键的啊,好好的两万多骑兵硬生生让吕布这个忘八端打成了步骑联合,一半人丢掉了自己的战马。
站到前面,“吕奉先,就你这脑子,居然也想玩夜袭的套路?让你打你都打不赢!”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胯下骑着赤兔马,扫视周围的黑暗,“程文应,无胆小儿,敢不敢出来现身一见!”
程允嗤笑,“你吕奉先活了这么多年,身材威武,但怎么脑子就不发育发育呢?我出去现身一箭?你怕是没断好句吧,我出去现身,一箭就没有了!”
吕布哼了一声,“没想到程文应堂堂骠骑大将军,也如此胆小怕事,回家读你的圣贤书去吧,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程允咦了一声,“没想到你吕布也知道圣贤书?我还以为你只看那些画册呢!两不耽误,两不耽误,打你吕布哪里用得着占用看书时间呢。”
“图逞口舌之力,算什么英雄好汉?”吕布很是狂躁,“有本事你进来与我一战,我们正大光明打上一场!”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现在正大光明了哈?你埋伏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正大光明!”程允气到跳脚,感觉自己背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你今晚袭营很正大光明?你可别说话了,正大光明这种词语你个匹夫不会用可以不用!”
吕布瞪眼,“你偷袭刘公山的时候怎么不说正大光明?你在洛阳埋伏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正大光明?现在跟我讲正大光明?”
程允一头黑线,“你别再说话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正大光明了!你们还敢不敢出来接战?不敢的话赶紧滚蛋,老子要睡觉!”
吕布冷笑,“你进来睡啊!”
程允一翻白眼,“我可没有让大男人看我睡觉的习惯,你走不走,不走放箭了啊,汉升,射他。”
黄忠早就跃跃欲试,闻言张弓搭箭,直接射向吕布额头。
吕布正处于巅峰,听弓弦声,下意识抬戟侧头,“嘣”的一声,戟面正中箭头,一弹,从吕布头盔上飞过,吓得吕布一身冷汗,手上传来的力道,也知道黄忠的一手箭术,比起自己也不遑多让!
“撤!”吕布神情凝重,带队撤退,高顺见他状态,还以为他吃了亏,也没阻拦,一行人匆匆撤回营地。
179曹洪让马
程允大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示意黄忠派人进去查探情况,黄忠亲自带人,十分谨慎地搜索了下,有些疑惑,“真的撤退了。”
程允呼了口气,“这个得亏吕布被你一箭吓退,不然粮草辎重好说,这一万多匹军马怎么办...全军听令,赶紧取马,咱走人了!趁夜会卷县!”
虽然有不少马匹受惊,但是很少有受伤或是被放走的马,吕布军全员的注意力都在程允身上,不得不说吕布对程允的仇恨值已经拉满了。
吕布退到营地,一拍大腿,“诶?为什么要撤出来,我们退到一半再袭击一次多好?我们也放箭啊!”
高顺等人面面相觑,吕布大喊,“曹性!曹性呢!出来!带着你麾下的人马,跟我走一趟!”
曹性火急火燎地穿戴好出来,“主公,何事?”高顺却拉住他,“别急,等想清楚再说。”
又拉住吕布,“主公,现在我们再返回去,程允一定有了准备,我们无功而返不说,还会影响明天的状态,得不偿失,不如我们明天再战他一战。”
吕布刚刚受到侮辱,怎么能够轻易罢休,连高顺的话也听不进去,执意要带人去再战,高顺等人无奈,只得陪他再去,结果人去楼口,只剩下一地战火,吕布仰天大吼,“程允小儿,我与你不共戴天!”
程允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卷县城下,守城士兵见他们大摇大摆地趁夜过来,喊话,“你们是什么人!”
华雄大喝一声,“骠骑将军程文应,上军校尉黄汉升!叫你们将军出来答话!”
小兵一听,可了不得,急忙去禀告,不多时,徐庶悠悠然上了城楼,望了望,“哟,子健,真是你们啊,这么大惊喜吗?天都快亮了,怎么这个点回来了?开门,开门!”
“嗨,别提了,”华雄示意程允等人可以带兵入内了,“狗儿的吕布夜晚袭营来着,不然谁愿意大晚上赶路啊!”
徐庶大惊,跑下城楼,见程咨程允都没有什么事情,呼了口气,“什么情况?吕布夜袭你们?说反了吧!”
“老子信了他的邪!”程允也纳了闷了,吕布手底下新来了什么谋士?不对啊,这不科学啊,吕布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难道是陈宫?陈宫在兖州不知道哪个郡当官呢,这也没来啊!
徐庶摆了摆手,“不要紧,既然大家都安全回来了,问题就不大。”
程允点头,“就是不知道飞燕他俩怎么样了。”
褚燕这个时候也在往卷县这边赶,他和徐荣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
自从和程允分开,徐荣就把自己关到了车里,整个部队由褚燕操控,毕竟徐荣和曹操在西园相处过一年,相互之间都有了解,徐荣运粮?瞬间露馅。
褚燕带着粮车和里面的几千弓箭手,一行两千骑兵,互送粮队前往阳武方向,没有派出斥候打草惊蛇。
也多亏了没有打草惊蛇,曹操知道他们运粮队伍的消息,让开道路,监督了他们两个时辰,才确定这的确是运粮的队伍。
麾下夏侯渊早就等不及了,“主公,让我作为先锋拿下他们吧!”
曹洪比起他更莽撞,“主公,这运粮队伍我们看来看去有什么意思,直接抢了他不就完了吗!”
曹操摸着下巴,“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们为什么这么优哉游哉的?”
曹纯挠了挠头,“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曹操摇摇头,“没什么破绽,什么也没看出来。”
夏侯嗯了一声,“可能是前方吕布他们的战斗还没有传到后方吧,不过有没有破绽,不如打一下,打完不就知道了?”
曹操心想在理,那就打一下?
于是下达军令,前方小路埋伏,褚燕并不知道,还是优哉游哉地往前赶路。
走着走着,见前面飞鸟盘桓不散,心知鱼儿已经上钩,停了下来,派人前去打探情况。
得亏阳武西南是大平原,只有灌木丛才会成为伏击掩体,不然褚燕也没办法把戏演到这么足,肯定得多加打探,不然万一真的被埋伏,自己歇菜可就不完美了。
曹操见领头之人嗅觉敏锐,提醒麾下众人此行千万小心,带头冲了出来,麾下将士也都跟上,伏击不成,改突击!
褚燕假装大惊失色,带着麾下骑士就往后跑,赶车的农夫也都丢下车子,四散逃逸,曹操见状有点疑惑,这么谨慎的运粮官,怎么逃跑这么快?
慢慢靠近粮车,却发现运粮官又策马转身,直面自己,心中冷笑,我五千人你两千人,我正规士兵你们运粮的,你跟我打?
褚燕见他们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大声喊道,“弟兄们,杀啊!”
车里徐荣早就摩拳擦掌,听到信号,推掉头上草帘,张弓搭箭,对着领头的将领们就射了过去。
曹操早有准备,心里虽然大惊,但还是敏锐地躲过了射来的箭矢,抬头一望,“徐义先!怎么是你!”
拨马就往回跑,大喊一声“中计了!”,带着士兵回退,褚燕怎么能让他们轻易跑掉,率军就追。
徐荣见了曹操,当然
就像是马蜂见了蜜,瞄准曹操,不停地射向他,虽然箭术一般,远不如黄忠吕布,可奈何臂力过人,射了十多箭,曹操虽然躲过,但没能保住胯下骏马,马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
曹操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身后曹洪赶上,跃下马来,把他提了上去,拍马,自己持刀疾跑。
曹操被颠回神智,“子廉,你把马给我,你怎么办!”
曹洪一脸狠色,“主公快走,休要管我!天下可以没有我曹子廉,但是不能没有你!”说罢连跑都不跑,返身要帮曹操拦住褚燕追兵。
曹操四下环顾,看到南方汴水,眼神一亮,“子廉!子廉!汴水!”
曹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别说变水了,变石头大树我也不会啊,见曹操手指旁边的河,才恍然大悟,心中暗骂,叫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叫变水!
赶紧跑向河边,却被褚燕骑马追来,褚燕见他要跑,那不能让他随随便便就就跑了啊!“哪里走,留下来吧!”
曹洪大惊失色,急忙出刀去挡,褚燕力气不大,算上马力也没能将曹洪一枪毙命,只是将他打进水里,冒出一团血花。
“嗨呀,真是晦气!”褚燕见曹操等人跑远,也不能追,废话,没有徐荣他们车里的几千弓箭手,一千骑兵一员大将,怎么追剩下的三千骑兵五六员大将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转身回去和徐荣等人汇合,见徐荣不知道从哪个倒霉鬼身下继承来的马匹,坐在马上督促士兵们打扫战场,准备回卷县复命。
褚燕哈哈一笑,“义先好箭术,差点要了他曹孟德的亲命啊!”
徐荣苦笑,“本来我就不擅长射箭,还被颠得脑袋发懵,失手,失手了。下场的,下次再遇到他,保准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边嘻嘻哈哈回去复命,曹操那边可是颜色惨淡。
战损一出来,曹操就两眼发黑,竟然被这次埋伏去了一半的士兵,整整两千五百人啊!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麾下卫兹许汜曹洪还没回来!
在官渡东北边临时据点等了将近半天,天都黑了,才有了曹洪的消息,虽然左臂骨折,但还能接受,问题不大,呼了口气,又听闻其他逃回来的麾下传来沉重的消息,卫兹和许汜,死了!
“徐义先,徐义先!好你个徐义先啊!”曹操咬碎银牙,许汜没什么,卫兹可是自己的大金主,卫兹死掉了,这下怎么办!
“关东联军,哼!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一群贪生怕死的败类!”
180放弃荥阳
天色刚刚亮了不久,褚燕徐荣也带队趾高气昂地回来复命了,程允见他们这个状态,十分惊讶,“怎么,你们这是取得了多大的胜利啊?”
褚燕拍了拍胸脯,“那可真是大胜!我们慢慢悠悠去前往阳武,果真如军师们所料,那曹操早就盯上了我们!居然埋伏在我们必经之路上。”
他十分亢奋,“瞒得住谁,他也瞒不住我张义啊!他们往那灌木丛一蹲,鸟儿蹲到哪儿?还不是在天上飞来飞去?哈哈哈,被我一眼看穿!”
一副邀功请赏的样子,让程允等人忍俊不禁,程咨拍了他一下,“赶紧说赶紧说,没什么关子!”
“嘿嘿,”褚燕自得,“我自然要像正常人一样,看到异像派人侦查一下吧?那曹操就被我吓了出来,直接就从偷袭改为正面袭击了!”
“那我当然是假装害怕逃跑啊,”褚燕酣畅淋漓,“他也没意识到我居然这么怂,愣了一下也没追我,就想要我的粮食?我反身就是带着弟兄们一个冲锋,吓得他们肝胆皆裂!”
“说人话。”程允见他越扯越远,赶紧打断他,你咋不说你当阳桥一声大吼,吓退曹操百万雄兵呢!
“哦。”褚燕挠了挠头,“然后义先从车里钻出来,对着曹孟德就是一通箭雨,曹孟德转身就逃,还是被义先找准机会!”
“射伤射死?”程允十分激动,转瞬一想,“不会是射死了个秦宜禄吧!”
“秦宜禄?”褚燕摇了摇头,“是射死了曹操的马。”
程允呼了口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呼,只听褚燕继续说道,“那曹操后面策马而出一员骁将,把马让给曹操自己步行,我看准时机,一枪捅了过去,然而被他挡住了,进了汴水,消失了。”
“嗯。”程允理顺了一下思路,“那也就是说,除了让曹操摔了一跤有些狼狈,伤了他手下一员无名大将,其他的什么人都没杀到?”
“呃...”褚燕语塞,垂头丧气,“是,是吧,只杀了些杂鱼。”
程允拍了拍褚燕的肩膀,“没杀掉曹操,我们还不能这么激动。天下豪杰,只有孙坚曹操才是我的对手。袁本初四世三公,不过尔尔。但功你们肯定是立了,押后统一奖赏,哈哈哈,曹操这么狼狈,好可惜没能亲自看一眼。”
徐荣接过话茬,“我没有看清,但是第一波箭雨,射下来几个曹操身边人,看打扮都是文人,最多是儒将,可惜尸首没能抢来。”
程允点点头,“过几天看看曹操那边动向吧,就知道杀了几个什么人物了。行吧,我们先说到这里,准备退兵荥阳吧,吕布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跟上来了,争取在荥阳再打他一通。”
吕布等人,其实很绝望,凌晨夜袭发现人去楼空,再回去的时候已经天微微亮了,只能又休息半日,才大军开拔,与程允一行人完美错过。
但又能怎么办,这都是他自己的决定,欲哭无泪。
酸枣的关东联军果真如同吕布所想的那样,了解到阳武已经被吕布打了下来,全军开拔,前来阳武,吕布来打卷县,又一边看着,等待吕布打下来,坐享其成。
吕布不是这种无私奉献的人,我打下卷县来,你想跟着我就免费占便宜?那我能干?果断拦着他们不让进城,要求他们支付此行损失,没有兵没有马,补充给我粮草军饷啊!
曹操免除了他的那一份,因为他本身出了军饷粮草,但他仍旧不开心,因为麾下被打到大残,话语权变低了很多。
刘岱这个时候也已经从兖州又招了兵,浩浩荡荡一万新兵再度上场,吕布看他可怜,免了他的费用,避免他和袁遗等人一起对抗自己。
袁遗等人本不愿支付这比钱物,但又没有办法,屈居人下,吕布虽然被挫了士气,但麾下两万多大军把在手里,说话还是硬气,要是把吕布逼走,这酸枣联军直接去了一半,还怎么跟程文应斗啊?
众人再次聚在会议厅,这时候吕布已经当仁不让坐在主位了,袁遗等人虽然不愿出现这种情况,但没有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吕布收敛。
曹操一脸气愤填膺,“我们今天聚集在此,决不是因为我们要争什么功劳、名气,而是看不过程文应的所作所为。如今我们分兵被程文应击败,你们以为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吗?我们终将被他蚕食。”
刘岱点头,“功劳?我不要功劳。我要功劳有什么用?我只是不希望程文应权倾朝野。如果各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功劳分给你们,我一点不要,袁本初等人若是追究我们先进兵的责任,我可以担!”
张邈张超等人也迟疑,他们虽然对功劳的要求也没有很高,但十分看重名声,如果能够拿下程允,肯定名声大振,尤其是还有人愿意背黑锅,那就更好了。
曹豹看他们都意动,眯了眯眼,也放弃了继续撺掇他们晚些上,这试图拆散联盟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袁遗点了点头,“好,有公山这句话,我
认为再不拿出点像样的诚意,可能真的说不过去了。我愿意出兵,与诸位共同作战!”
曹操脸色一喜,袁遗的一万山阳兵都是老兵,有很强的战力,比起刘岱的新兵们好上许多,有他的支持,胜算至少大了一成。
吕布哼了一声,“我把他们打退,你们现在站出来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强,现在程文应退兵回荥阳了,我们就立刻发兵过去吧,即使不能堵住他,也可以拿下荥阳直面虎牢关。”
桥瑁点头,“荥阳城地势并不复杂,我们只要正大光明一齐推过去,就不会遭遇到伏击之类的事情,程文应要么弃城而逃,要么...就死在这里吧!”
程允不知道关东联军又和好了,虽然并不如初,他也在烦恼这没有伏击位置该怎么办,可能荥阳城就直接弃了?
荀攸皱了皱眉头,“我们人数与吕布相差无几,在这野外作战,没有足够优势,打起来得不偿失。何况吕布可能的援军有很多,我们并没有,所以我建议先撤回虎牢关再做打算。”
徐庶同意他的建议,“虎牢关才是我们的重中之重,一个荥阳城,我们并不需要在意,若是打败关东联军,我们一定可以再把荥阳拿回来。”
程允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直接过荥阳而不入,中午就直接到虎牢关内休整吧!飞燕,你去和荥阳太守吴循传我的话,建议他回京复命去吧,荥阳让给关东联军了。”
“这不太合适吧。”荀攸有些担心,“地方太守怎么会听从咱骠骑将军府的命令。”
“不是命令,只是建议,”程允又吩咐,“建议他以大局为重,国家承受不住更多的损失,能保留有用之身报效国家,就不要枉送性命。”
程允嘿嘿一笑,“其实更怕他投敌啊,吴循这个人我虽然不关注,但略有耳闻,他广结名士,说不准就得让孔他们给策反了。”
徐庶没忍住笑出了声,程允瞪他一眼,“别笑了,我们出发了!”
张晟正愁眉苦脸,听闻程允赶回虎牢关来的消息,赶紧从案前跳了起来,接过马缰,策马狂奔直向城门。
程允正和李乐胡才两个货聊最近虎牢关有没有出什么事情,就见张晟杨修王异赶了过来,“这么火急火燎做什么,不是没出什么事吗?”
张晟脸色古怪,“虎牢关没出事,别处出了大事!”
181洛阳事变
“嗯?”程允脸色一变,“洛阳?”
赶紧叫过黄忠几人,就地围成一圈,“什么事,说与我听。”
“天子受奸人蛊惑,想要拔除您在洛阳的势力,但事情不够严密,被那个谁...”张晟挠了挠头,谁啊?不是很熟记不住啊!
“刘晔?刘子扬?”程允听到不严密,眼睛一眯,这个刘晔...有点东西啊?
“对对,就是他。”张晟连忙点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洞察了这件事情,联合李少府和张义等人,挫败了他们的阴谋。”
“然后呢?”程允感觉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不然就这样的程度,没有必要告诉自己。
“然后乱军有一个叫董承的人,是皇帝身边董贵人的父亲,在皇宫的一个井里发现了玉玺!”
张晟想看程允听到玉玺惊讶的表情,但是他失望了,因为程允惊讶,却是惊讶的另一件事情。
“董承?你说董承?他没死?怎么可能?”程允失声,董承不是董卓的部下,在董卓死的时候跟着董卓府众将一起死了吗?
“现在死了...”张晟尴尬,“这个人可能曾经是胡轸将军的部下吧,得到玉玺之后想要带兵投奔胡轸将军,被胡轸将军意识到不妥,两房发生争执,战斗激烈,后来...”
“后来怎么了?”程允知道董承是跟董卓的,但没想到他还活着,又把女儿送进宫中,得以升职加薪,这些事情程昱可能知道,但程允没表露过他对董承的关注,程昱怎么会去闲的跟程允汇报这种小事?
“孙坚来了。”张晟面色沉痛,“孙文台甩下袁公路,一路急行而来,趁董承作乱,全军注意力都在应付北面事宜的时候发动了突袭,张济将军、胡轸将军、杨奉将军都...战死了!”
“嘶...”程允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可能!什么情况!他董承哪里来的这么多兵马!”
“据说是北军。”杨修家里面有一些渠道,知道了一些没有传给张晟的情报,“刘范伏诛后,北军由破虏将军董承统领。”
张晟继续说道,“董承就是死在了孙坚军袭来的时候,被胡轸将军亲手斩杀,只不过玉玺又随着胡轸将军遇害而落到孙坚手上。”
“孙坚得到玉玺的消息都谁知道了?”程允虽然心急,但还是吩咐好事情,“德祖,士异,你们两个协助汉升等人守好虎牢关,像斗将这种事情尽量少参与,吕布也好,曹家诸将也好,都不是善与之辈,我们现
在四面皆敌,已经不能再出什么失误了!”
黄忠等人见他说的郑重,都点了点头,程允沉吟,“子健,文讯,公达,我们三个立刻回洛阳,处理完洛阳事情,再转道梁县!”
“不知道都谁了解孙坚得到玉玺的消息了。”杨修回复了程允问的问题,“但我想主公回洛阳的话,可以问刘子扬这个问题,他一定了解个大概。”
程允点头,“你们这边先不要往东传。”说完翻身上马,四人并华雄麾下几百亲卫,直赴洛阳而去。
洛阳李儒这边很是恼怒,在他眼皮子底下,没想到董承靠着他女儿身为贵人,就联合刘范伍孚等人,撺掇皇帝,意图除掉他们。
要不是他们做事情不够缜密,被刘子扬手下探子发现异常禀告了刘子扬,恐怕还真的要让他们得逞!
虽然程允不在洛阳,可能会逃过一劫,但程普一家、蔡邕一家、卢植一...卢植家父子二人都在,万一真的被他们害了这些人,程允那里真的没有办法交代。
程昱本就是个酷吏,又与生起气来的李儒搭档,那效率简直高到极致,立刻让张带着执金吾卫士控制街道,准备收押刘范董承等人的亲信,又联系程普,让程普带卫尉控制宫闱,切断宫内宫外的联络。
何太后掌控后宫,平时肯定不会注意刘辩和董贵人只见的事情,只是知道董贵人的父亲破虏将军董承跟董贵人交往甚密,这个她更没有在意,谁家有可能当上皇后的姑娘都得抓紧了啊。
但程普让卫尉切断宫内外联系的时候,她立刻感到有事情要发生,马上召程普进了宫。
程普对何太后毕恭毕敬,何太后也不好意思对程普太过强硬,温言问他,“程卫尉,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要如此兴师动众?”
程普沉默一下,“确实有点事情,有些乱臣贼子想要蛊惑陛下,对朝廷忠良动手,所以我们卫尉要加强戒备,预防可能发生的事情。”
“嗯?“何太后凤目一眯,怎么程允不在你们这些人怎么放肆了?“此处没有别人,骠骑不妨明言。谁蛊惑陛下,对谁动手?”
程普还是迟疑,何太后怒极,一拍桌案,身体前倾,“我是大汉国母,连这点事情你都想瞒我?嗯?谁给你的胆子!你的好儿子程文应吗!”
程普抬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既然太后要问,臣不得不回答。破虏将军董承、北军中候刘范、城门校尉伍孚等企图通过董贵人蛊惑陛下,对在外统军保我汉室的骠骑将军
程允、上军校尉黄忠等进行诬陷,并准备将司徒蔡邕、光禄勋卢植等人下狱治罪,臣等不得不小心行事,以备不测,并且交由太后决断。”
何太后冷哼一声,“交由我决断?我说的你听?他们听?真是放肆!谁给你们这么大胆子无端生事的!”
程普低着头不说话,他心里面并不着急,程允虽然没有和他透过底,但他是程允的父亲,对程允与何太后的羁绊略有了解,只需要何太后把气撒了就好了,不过是涉及到了皇帝不好出口而已,疏不间亲。
何太后见程普一副鹌鹑模样,也没有办法,程允不在朝堂,这些日子她明显感觉到刘辩的蠢蠢欲动,其中出了大力的,就是这个刘范。
宗正刘虞不在洛阳,程允这个算是他上司的骠骑将军也带兵出征了,刘范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终于失去了束缚,总想搞点事情。
何进何苗都已经死了,她想搞吕太后那一套也是不可能的,又何必这么锱铢必较呢?就想一点权势都不给她,全都给你刘家宗室?
尤其是刘范的父亲刘焉,当益州牧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牧守一方,哦,现在好了,搞独立是吧?借口各种贼人作乱堵塞道路,没法朝赋,那你怎么到的益州?真当天下人是傻子?
“叫刘辩过来。”何太后面无表情,咄咄逼人的姿态隐下去,慵懒地戳在案前,程普躬身,慢慢退了出去。
李儒就在外面,他担心何太后会对程普做些什么,见到程普安然无恙从里面走了出来,点头致意,“可有变故?”
程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思报效国家,非要在这争权夺利上如此看中?”
李儒闭上眼睛,旋即睁开,“这种人说是忠臣,不如说他们是贼臣。他们想要的,或许有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但更看重的,是自己的身份、地位、荣耀、名望。他们,可以活着,但不能找死。”
程普点头,“太后宣陛下,我要去转达。”
李儒点点头,“最近一切小心,尽量不要一个人出行,带些侍卫。”
程普点头,“你也小心。哦,对了,有的时候下手不要太重,给文应留一点灵活处置的空间。咱这边这件事情,恐怕一定会传到他那里去,就是时间问题。”
李儒示意自己明白,程普也不多说,直奔刘辩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