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知识就是力量
庄严走到许二身边，拿起他手里那张卷子。
那是文庚被许二抢走的。
“看书是一个好习惯。”庄严说：“当兵不一定只是个武夫，也可以读书，开卷有益。”
他将卷子交还给文庚，然后拍拍他的肩膀。
回头对一屋子的兵说：“现代战争里的兵，对文化知识要求越来越高，从前我们当兵，看政治教育的书籍多，但是几乎没多少人去看关于现代战争、战术、武器装备应用的书籍，所以以前常被人嘲笑说当兵的文化程度不高。”
“可是这两年不同了，军队越来越重视士兵的文化程度。”
他指了指文庚。
“也许文庚的军事硬科目没你们厉害，格斗搞不过你许二，射击搞不过你牛世林，不过说到组织力，他未必比你们差。从指定作战计划这件事，我就能看出来。为什么呢？你们想过为什么吗？”
他看了一眼文庚，又看看许二。
“文庚是大学生入伍，我倒不是看不起高中文化，可是不可否认一点是，更多的知识带来更广阔的视野和更灵活的战术思维。从前我在特大狙击队的时候，我们队长说过一句话，令我至今记忆犹新，当个优秀的狙击手不难，可是当个顶尖就不是光靠死练就能练出来的，要多动脑子，为什么别人打得准，为什么自己打不准，狙击怎么练，怎么修风是最准确最快的，怎么端枪才最稳，怎么扣动扳机产生的影响才是最小？每一个小动作都要动脑筋去抠，而不是等着教官来教，懂吗？”
“我想看书，可是没书看啊……”许二觉得自己挺冤的。
庄严想了想道：“我看到咱们连队有阅览室，里面也有不少书，今晚我回去整理一下，包括我个人的一些书籍都会放在上面，你们有空可以去看，从明天开始，每逢周六日，阅览室会对你们全部开放，可以去文书那里登记借书，回来自己看。那些书，都是关于特种作战和战术甚至战役思维的书，很多很有用，不过，借书有一个条件。”
牛世林笑着问庄严：“副连长，借书要啥条件？该不会磨损费吧？”
庄严说：“那倒不至于，买书这点钱，连队还能出得起，而且上级也有拨发。我的条件是，每一个借书的兵，还书的时候都要上交一份读书体会，对这本书里提到的内容写写自己的体会，甚至可以指出书里有什么可以改进的，换做你来写，你会怎么写，也可以对书里的一些战术上、装备上的内容提出自己的见解和设想，哪怕是天马行空，我都不会不高兴，而且，我还会给你们一定的指点，告诉你们，我可不是随便指点别人的，有些绝招，是要你们自己好学，才能学走的。”
说完，转身出来排房。
等庄严走了，所有人顿时炸锅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连队的阅览室里的书都是整整齐齐码在书柜里，只有文书和通讯员偶尔去擦擦，把玻璃抹得那一个叫干净。
其实，那里面的书崭新崭新的，连道折痕都没，明摆着就是放在那里做样子货。
从前战士们的读物一般都是报纸，要么就是军区的报纸，要么就是解放军报，反正没人想过能去阅览室里借阅书橱里的书。
回到连部，指导员赵寰彬在办公桌旁坐着。
庄严想起阅览室的事情，便说：“指导员，有个事和你商量商量。”
赵寰彬放下报纸：“你说，我听着呢。”
庄严说：“阅览室我打算周六日开放给士兵们进来看书，可以并且开放借阅。”
赵寰彬微微怔了一下，说：“以前也不是不让他们看啊，可是没人来看。至于借阅……那些都是内部资料，很多都是咱们解放军出版社出版的，有些是翻译国外教材，也不对外的，借阅……恐怕不好吧？”
“我昨晚看了看，的确有些是内部资料，但是借阅只要做好登记，定时归还，我觉得还是没问题的。”庄严说：“我在国外集训的时候，买了很多外军的资料书籍，那会儿为了锻炼外语，说自己翻译了一些，我打算整理一下也放上去。”
赵寰彬说：“行啊，你说好就好，以前是没人来看书，没这种风气，咱们当兵的你也知道，有几个爱读书的？爱读书的都去上大学去了。”
庄严不得不承认赵寰彬说的是事实。
就说自己吧，当年也不是什么学习积极分子，否则也真不会被老爹押着去当了兵。
“主要是兴趣。”庄严说：“现在我制定的科目很多，士兵如果对哪门科目有兴趣，他自然会去找书看，研究一下自己的兴趣，例如狙击手的会喜欢看狙击类的教材，对行动策划感兴趣的，会看一些战例分析类的书籍，我觉得，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
赵寰彬觉得庄严说的有道理。
读书毕竟不是坏事，知识就是力量，这话搁哪个时代都不过时。
“行，我没意见。”
赵寰彬算是一锤定音了。
从那天开始，1连的阅览室里忽然变得比往常热闹起来，只要到了周六日，文书和通讯员的小房间门口就排起了小队，结束的络绎不绝。
最受欢迎的是庄严自己翻译的那基本手订本，虽然不是正轨出版，可是内容极其震撼，除了有原版的翻译内容之外，还有庄严对于内容的一些注解。
牛世林是第一个借到庄严其中一本狙击教材的人。
庄严的书分三本。
一本是狙击讲解，一本是特种射击训练的模式和方法，还有一本是水下作战和排爆心得。
牛世林看完了大呼过瘾，又大喊厉害，在排房里拍烂了大腿，一口一个“副连长太牛逼”，引来众人侧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一门狙击课里，居然有那么多的窍门！
牛世林这一喊，所有人都涌向了阅览室，庄严只有三本手订本，全让人抢光了，其他人想借还得排队。
没两天，文书就找到了庄严，要求能不能翻印几本，兵们都炸了，借不到庄严的书，拿他撒气……
第970章 穷办法
姜锦霖那天下1团检查工作，离开的时候，猎豹吉普在土路上飞驰着，突然，坐在前面副驾驶上的司令部干事侧着脑袋，看着窗外的天空。
姜锦霖有些奇怪，便问：“小马你看什么？”
马干事说：“天上好像是侦察营的三角翼。”
听说是侦察营的三角翼，姜锦霖点头一动。
说起这动力三角翼可不便宜，即便是买了民用的也要几十万一架。
听说装备部那边心疼银子，只给侦察营一共买了三架，而且买的是最便宜的型号。
姜锦霖也把头凑到车窗边，朝天空上看。
果然看到一个动力三角翼在空中盘旋，朝着海边方向飞去。
这里附近是侦察营，而且穷乡僻壤的，除了侦察营，还有就是1团，1团没人会飞三角翼。
这样看，天上转悠的肯定是侦察营的三角翼了。
“我听说……”
姜锦霖忽然想起一件事，说：“庄严对配发的动力三角翼意见不小？”
马干事说：“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据说装备部门那边给他弄的是最便宜的型号，他不高兴，跑去找装备部的老赵，嚷了几次要退。”
“这不是飞上了吗？”姜锦霖忽然来了兴致：“调头，去侦察营，我去那里看看。”
他看了看手表。
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干脆就在侦察营吃午饭算了，下午反正没什么事要处理，留在那里看看侦察营的训练算了。
最近，姜锦霖也陆陆续续听到司令部的一些风闻，说侦察营的庄严副连长把人搞得有些鸡飞狗跳。
姜锦霖倒是不怕下面的干部折腾。
他是个实效派。
什么是实效派？
就是不看过程，只要不违反纪律，出了成绩，那就行。
司机调转车头，朝侦察营开去。
过了不到二十分钟，侦察营大门遥遥在望。
唐文凯看到1号车开进了自己的营区，下了一跳。
他刚打算出门，去海边看庄严他们飞动力三角翼。
最近庄严每天都带着那帮子兵和2连3连的军官和骨干们去海边，据说是学飞。
前段时间唐文凯去现场看过，不过没什么看头，都在地上进行地面训练。
所有的训练在初级阶段都是枯燥乏味的。
就像玩枪，首先要学理论，熟悉构造去拆枪。
玩动力三角翼也要一样，光是理论课就上了六节，先学有关的航空规章，再学飞行规定，之后还要学航空气象学、飞行领航学的基础知识、基础空气动力学……
之后就是各种检查程序和注意事项，再下来就是拆飞机。
庄严要求每一个队员都能在10分钟内将动力三角翼安装完毕，达不到的就天天练。
只不过，现在整个营只有三架动力三角翼，唐文凯最近也忙，没跟着去海边看训练情况，今天有空了，正打算过去，可刚一出门，遇上师长了。
师长来这里干什么？
唐文凯脑子里猛地蹦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稍稍怔了一下，连忙跑过去，站在路边等车停下，门一开，啪地立正敬礼。
“师长好！”
姜锦霖下车回了个礼。
唐文凯笑道：“什么风把师长您吹到我们这里来了？来也不先给我打个招呼，这是不放心我呢？”
姜锦霖左右看了一下，然后目光回到唐文凯身上：“你个唐文凯啊，看你那表情，是不欢迎我来你们侦察营了？”
唐文凯和姜锦霖其实私下也熟悉，毕竟自己父亲就是c军军长，姜锦霖从前没当师长的时候，唐文凯就认识了。
“哪的话啊？首长我是请都请不到，您来了，我我高兴还来不及。”说着，话锋一转问道：“师长，今天来我这里有啥指示？”
姜锦霖朝训练场那边一看，说：“你们今天训练动力三角翼？”
唐文凯有些惊讶，姜锦霖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是，也不至于亲自跑过来吧？
“对啊，师长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早上去1团来着，经过这里，看到三角翼在天上飞，想了想，就过来看看，顺道在你这里沾点便宜，吃顿午饭。”
姜锦霖又补充道：“不过记住了，别大张旗鼓，别给炊事班打什么招呼，我跟你们一块吃。”
唐文凯也不客气，说：“行，你说的话就是命令，我坚决执行。”
又道：“他们不在这里训练，去了海边，那边有一大片平地，容易起降。”
“走，趁还没到午饭时间，咱们一起看看去。”姜锦霖一挥手，转身上车。
唐文凯刚想离开去自己的车，被姜锦霖叫住了：“还开多一台车去干吗？费油！坐我车的车！”
车子很快到了海边。
在一处防风林旁停下，唐文凯指着远处道：“师长，他们就在那边。”
姜锦霖顺着唐文凯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海边黑压压一片的兵，排成了整齐的队形，间隔两米左右，每人跟前竖着一个木架子，手里抓着一根横杆，似乎在做着动作。
“他们这是在干嘛？”
唐文凯解释道：“地面训练嘛。这动力三角翼太贵，上级也没有装备这个东西给我们营，所以僧多粥少。庄严和我商量了一下，选了一批军官和骨干，先开展第一期动力三角翼训练，然后再传帮带，轮流实操。”
姜锦霖默默点了点头。
三角翼确实少。
才三架。
侦察营光是一个1连武侦就已经有百多号人。
这轮着来怕也是得排一天才飞一趟。
俩人朝海滩走去，到了沙滩边，领队的韩小北看到俩人，赶紧跑过来敬礼。
姜锦霖说：“得，训练期间就别来这套了，你们训练，我们就看看。”
于是俩人就站在旁边看，看了一会儿，姜锦霖算是卡明白了。
这些兵在进行地面模拟操控练习，那个架子模拟三角翼的立柱和尾骨，横杠模拟的是操纵杆。
这种捡漏的方法，看起来滑稽，不过看着看着，又让人心酸。
姜锦霖问：“庄严呢？”
韩小北指指上空：“在天上。”
姜锦霖抬起头，一个动力三角翼从东面飞来，掠过所有人的头顶，然后在空中绕了个圈，调了头，朝着这边的沙滩慢慢飞了过来。
韩小北给所有人下命令：“都给我停了，大家注意看，副连长要降落了，注意看他的降落姿势，对于动力三角翼来说，降落姿势非常重要！”
第971章 让我试试？
姜锦霖朝前两步，让让自己视野跟开阔一些。
三角翼的高度越来越低，能清晰听见马达的蜂鸣声。
很快，在一百多米外，庄严驾驶的动力三角翼慢慢接近地面，速度也开始降低，后轮轻轻捧在地面上，动力三角翼微微一抖，然后稳稳当当滑行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姜锦霖走上前去，庄严坐在驾驶舱的前面，看到师长，赶紧下来，摘掉头盔，喊了声：“师长好！”
姜锦霖点点头，绕着那个动力三角翼看了一圈。
“我看还可以嘛，这东西还挺稳当，低空飞行又可以避开雷达，是渗透作战的好东西。”
他抬起头看着庄严，问：“安全性如何？”
庄严说：“三角翼这东西嘛，本来就分无动力和有动力两种，无动力的靠斜坡助跑就可以飞起来，而且设计的稳定性极高，就算空中失去动力，也可以依靠滑翔来降落，当然了，这都是建立在操作正确的前提下，如果操作失误，造成了失速，无法改出也会坠机。”
“噢？”姜锦霖说：“那就是说，还是有危险性？”
庄严说：“当然有，军事装备使用上，都有危险性，大和小的问题，枪对着人，有时候也走火不是？何况三角翼使用也要看情况，天气、风力、海拔，都有一定限制，在作战之前要经过权衡和分析，不能说上就上。”
听了庄严的一番话，姜锦霖忍不住笑了：“人家都说你庄严牙尖嘴利，我看不假。”
边说边回头看了一眼唐文凯：“你当他的上级，是不是很难受？”
唐文凯说：“有本事的人都有点儿性格，何况庄严只是喜欢说真话而已。”
“嗯！就是要有这个觉悟。”姜锦霖手指轻轻在身前点了点：“说真话好，我喜欢说真话的人，有时候，说真话是难听点，但是苦口良药，至少在我们军人这个职业里头，一旦上了战场，你还是愿意带几个说真话的兵在身边，总比跟你溜须拍马最后让你被人一锅端的要强。”
绕了一圈，看完了动力三角翼，姜锦霖说：“庄严，我听说你上回跟装备部门的人闹，说三角翼不行，你既然说不行，今天怎么我看你飞得也挺好的嘛！”
庄严乐了，说：“师长，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三角翼行不行，我清楚，其实装备那帮人也清楚。他走到发动机的位置，拍了拍那台发动机。
“这个是582的发动机，只有64匹马力，油箱只有70升，在载重、续航上比不上更好的912发动机，从前我在红箭，用的是912发动机，最大航程可以达到700公里以上，但是这个就做不到。还有载重量，这意味着携带武器多寡的问题，这些都会直接影响作战的效率。”
说着，又拍了拍动力三角翼的翅膀。
“就那这个机翼来说，质量也不咋地，只是铝合金材质，重量吃亏，而且是个硬翼……”
“什么是硬翼？”姜锦霖问。
庄严说：“动力三角翼的翼可以分为硬翼和软翼，软翼可折叠，拆卸方便，收拢简单，不占地方，硬翼就不同了，占地多，轻巧性也没软的好，还有铝合金支架也比不上碳素支架好，抗风性上也不同。”
“还有，动力三角翼还可以分为快翼和慢翼，根据不同的快慢翼型号，针对的使用地形也不同。不过咱们这个是慢翼，而且是最差的一种。翼面面积小，起降距离长，不适合高原作战，抗风性差，还有就升限低，只有2500米。”
姜锦霖听了有些脸黑。
师里花了那么多钱，给侦察营添置的这三架动力三角翼，居然被庄严这小子说的一无是处。
这还是自己亲自给装备部部长打招呼，这才特批的，别的师侦察营还很少见有配发动力三角翼这种东西的。
“听你这么一说，是什么好处都没了？”
他忍不住问。
庄严也看出了，师长这是不高兴了，于是道：“那也不算是一无是处，东西嘛，有长必有短，有段也必有长，真没优点，这东西还能拿到市场上卖？”
姜锦霖那张绷紧的脸总算松弛了点，问：“那你说说，都有什么优点？”
庄严竖起两根手指：“最大的优点就是——便宜！别的三角翼动辄几十万，咱们这个，二十万多点，算是最便宜的啦！”
姜锦霖刚松弛的脸皮又绷了起来。
便宜？！
就这个优点！？
“那你的意思是，除了便宜，就没别的优点咯？”
庄严说：“也不是，例如发动机还是很可靠的，维护费用低，虽然性能不咋地，可是用起来只要不是特别折腾，当当教练机用来训练用途倒是挺不错。”
姜锦霖的脸黑了。
唐文凯朝庄严狂扔眼色。
姜锦霖黑了一会儿脸，问庄严：“那就是说，安全性还是挺高的喽？”
庄严点头：“对，挺高的，淡然，也看谁驾驶，我驾驶和我们营长驾驶，暂时在安全性上还是不同的。”
唐文凯听了想笑，朝庄严做了个“你这个兔崽子”的嘴型。
姜锦霖忽然问：“既然这样，你能不能载我飞一次，让我体会体会动力三角翼的感觉？”
这次轮到庄严愣了一下。
他是没想到，姜锦霖居然敢主动要求上三角翼。
这倒让他有些压力了。
刚才也是顺口吹吹牛，没想到姜锦霖居然开口了。
乖乖！
好歹也是一大校，就差一脚踏入将门那种。
这要是出个什么差错，自己可承担不起责任。
“怎么？吹牛逼你庄严厉害，玩真的你就怂了？”
姜锦霖似笑非笑看着庄严，似乎等他认怂。
庄严心想，嘿！还跟我玩真的？
这回头一想，要真出事，自己也肯定挂了，在怎么处理也轮不到上自己了，除非去阎王爷那里把自己拖出来在军法处置一顿。
这么想，也就不怕了。
怕啥？
就带他飞飞。
不就是个大校么？不就是个师长吗？
让他上天得了。
于是说：“师长，我可不怂，你要飞，我带你飞！”
说罢，拿起头盔扣在头上，对韩小北说：“小北，帮师长带上头盔，坐到我后面来。”
然后，挑衅般看着姜锦霖。
就等着看大校同志上不上，看看谁怂。
第972章 带你装逼带你飞！
“行！”
姜锦霖还真不是开玩笑，脱掉大盖帽交给马干事，拿过韩小北递过来的头盔往头上扣。
马干事没想到首长是来真的，一看都上飞行头盔了，也急了。
“师长……你真飞？”
唐文凯也意料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本以为师长也就跟庄严这小子随便这么一说。
没想到庄严当真了，师长也认真了。
着他娘的……
堂堂一师之长，跟庄严上三角翼……
“庄严，你疯了啊？”他瞪了一眼庄严。
庄严对姜锦霖说：“师长，我也就开一玩笑，你别当真。”
没想姜锦霖不干了。
“庄严，你刚才跟我怎么说来着？”他说：“军中无戏言，你这是那我开涮呢？”
庄严赶忙道：“不敢，您要是上我就带你飞，我没问题。”
说完转向唐文凯：“营长，这不是我的事，我可劝了，这是师长命令我是执行命令而已。”
唐文凯和马干事还想劝，姜锦霖手一挡：“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师长就不能飞三角翼了？又不是我驾驶，你们慌什么慌？话说回来了，来我要是连自己批准购买的三角翼我自己都不敢坐上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已经看傻的那帮子侦察营的官兵。
“我还能让别人坐上去？咱们部队啊，有本事的军官就该带头，怕死的那都不是好军官，怎么叫跟我上？这就是！都别劝了。来，那个排长……”
他看着韩小北：“这玩意怎么扣？”
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脑袋上的头盔。
韩小北赶紧上去，帮姜锦霖戴好头盔。
庄严去检查了一下油箱，早上只飞了两趟，还有大半油。
检查了防失速杆和操纵杆，推到配平位置上，然后检查了飞行张线、发动机水温，将归零高度表，启动发动机。
姜锦霖已经做好，扣上了安全带。
庄严调转机头，目视前方，确认了地面没有阻碍物，然后松开刹车，开始慢慢加油……
姜锦霖坐在后座上，螺旋桨和发动机都在他身后，他能感到自己的脊背上有种风吹的感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庄严看到这个小动作，笑道：“师长，放心，只要你不伸手进发动机里，就没事了。”
姜锦霖说：“少废话，飞吧！”
庄严笑着回应：“好！师长您就坐好喽！我带你上天逛逛！”
……
看着拔地而起的动力三角翼，马干事摇头道：“咱们师长……胆子真够大的……”
唐文凯说：“你怕是不会知道吧，从前师长当过伞兵。”
……
庄严看着三角翼的速度表，已经到了50公里/小时，他轻轻向前推杆，天地线开始向下方落去。
忽然，驾驶舱机头一翘，前轮离地，开始向上抬起。
庄严回杆到配平位置，后面的两个主轮一抬，也跟着离地。
三角翼如同一只鸟儿般，轻巧地跃起，飞向天空。
陆地上的景物越来越小，当动力三角翼上升后，庄严慢慢调整倾斜角。
此时非常关键。
每个三角翼都有一个迎角极限。
迎角就是前进方向与翼弦线夹角，又叫做攻角，是确定机翼在气流中姿态的基准。
这个角度又分正负角——当气流指向机翼下方，则为正迎角；当气流指向机翼上方，则为负迎角。
正迎角增大，则升力加大，上升速度快，可是也有一个极限，这个极限叫做临界迎角。每个三角翼根据设计不同，有不同的临界迎角度，太大的后果就是上升力会突然陡降，三角翼会因为失去升力而向下坠落，造成“失速”。
而负迎角也是同理，太大同样会造成失速。
还有就是飞行速度。每个三角翼都有一个最低时速，低于这个时速，同样会有失速的危险。
庄严这个三角翼的最低时速是50公里/小时，低于这个速度，就会造成失速。
现在的正迎角有些偏大。
当高度上到了20米之后，庄严慢慢放松操控杆，将它推回到配平位置，然后修正了一下左倾斜。
动力三角翼开始稳稳当当在空中滑翔。
自姜锦霖看着下面的大海，波光粼粼，在日头下闪着白晃晃的光。
这里附近的海域有很多小岛，庄严将三角翼飞到最近一个小岛附近，开始绕岛盘旋。
“师长，你看到下面的小岛没有？”
姜锦霖点头：“看到了！“
庄严说：“这个岛，即便空降也很有难度，因为都是嶙峋的山坡和石头，沙滩狭长，就算朝那里空降，也可能遇到海风，吹到海里，但是三角翼就可以，只要有50-70米的滑翔距离，就可以降落和起飞。”
姜锦霖不住地点头，小岛就在自己的脚下，现在可以一览无余。
这也可以进行侦察，如果是夜晚，还可以偷偷降落下去。
“其实，我们这个动力三角翼的升限还是很低，当年我在红箭的时候，试过一个我们部队在研发的动力三角翼，那个可以飞5000米以上。可惜，在极限测试的时候失败了，研究院也摔成重伤，这么多年没有配发咱们国产的三角翼，怕是那个项目也被暂停了。如果我们国产化，那价格就没有现在这么贵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张能。
那个自己曾经的师傅，也是自己在动力三角翼上的启蒙师傅。
庄严的动力三角翼在特种部队里也飞得相当好，在张能出事之后，庄严再没见过张研究员。
那年红箭大队派他去京城一个地方飞行俱乐部学习动力三角翼的时候，庄严曾经见到一些特种部队的同行，提起张能，空降兵的一个同行说张研究员伤得很重，那个国产化的项目被延迟了。
庄严觉得十分可惜，他觉得张能当年试制的那架三角翼比自己现在驾驶的这个好多了。
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张能怎样了，项目怎样了。
他期待有一天，能够忽然听到动力三角翼国产化的消息。
只可惜，一直毫无音讯。
姜锦霖忽然问：“庄严，三角翼在空中最怕遇到的是什么？”
“失速。”庄严说：“或者发动机停车，不过停车一般很容易重启，发动机很可靠的。”
姜锦霖又问：“你说过，发动机就算停车，也可以滑翔？”
庄严说：“师长，你想试试滑翔？”
姜锦霖哈哈大笑：“为什么不敢？我本身就当过伞兵，好几千米的高空我都敢跳伞，我怕什么。”
“好，咱们滑他一段。”
然后在耳机里想地面了报告：“地指，我打算空中关机，滑翔，请注意。”
“什么！？”韩小北笑了一跳，耳机里传来他的惊叫：“老班长，你载着师长呢！”
“是师长要求的，我服从命令！”
第973章 代训名额
庄严这一句话，让数公里之外的地面人员立马全炸了。
空中停车？
这不是疯了吗！？
马干事第一个跳了起来。
他的声音都变形了，对唐文凯说：“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唐营长！马上告诉庄副连长，不能拿师长的命冒险！”
唐文凯看了一眼马干事，觉得对方的脸都变形了。
“马干事，别太担心，庄严是我们4师最好的三角翼驾驶员了，人家在特种部队飞了几年的三角翼，经验丰富着呢。”
“什么没事！？首长是试验品吗！？”马干事依旧恼怒非常：“这万一有事，谁能负责！”
在司令部里早有传闻，说侦察营那个新来的前特种部队成员、侦察营1连代理副连长庄严就是个疯子。
那家伙搞什么传递炸药包，什么信任射击，还搞夜间泅渡之类的高危险度科目，据说还要常态化。
对于这些司令部干事和参谋来说，这种训练方法简直是超出了想象。
说是疯子一点不过分。
哪个连队主官愿意这样搞？从前就没听过。
这万一出了点差池，那可是训练事故啊！
所以，不少人都用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看庄严，等着看庄严倒霉。
也正因如此，庄严在司令部直属队里的风评显然贬多于褒，提到庄严，都说嘿嘿笑两声，然后说“庄疯子”是吧？那家伙还当这里是他以前的特种部队呢！
马干事从前是耳渲，也就听听，今天可算是目染了，见到真人操作了。
这个庄严啊，跟传闻中一模一样！
他就是个神经病！
见过胆子大的，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
把师长带上天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玩空中特请排除这种骚操作？
他是不知道自己能吃几头蒜是吧？
“让他立即停止这种危险的操作！”马干事跳脚了。
今天是他跟着师长出来，他要对师长的安全负责。
出了啥事，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怪他会这么紧张。
唐文凯挺烦马干事的，他最看不起机关干部。
这些个平日里军装上灰尘都不多见的军官们，遇到点屁大的事就鬼叫鬼叫，他娘的就不想个镇定自若的军人。
在唐文凯看来，当个军事指挥员嘛，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也要有千军万马兵临城下而指挥若定的从容。
否则就是个娘们！
算个屁军人！
“成啊，马干事，你去跟庄严说去？”他指了指天空。
马干事一愣，然后狂冲到韩小北身旁。
韩小北身边放着和动力三角翼能保持联络的电台。
马干事也不管不顾，直接抢过对讲机开始呼叫：“庄副连长！你要对首长负责！不准搞空中停车！听到没有！立即给我住手！”
电台里传来了庄严的回应：“马干事放心，我就算不对首长负责，我也会对自己负责，我自己也在三角翼上。”
马干事怒道：“庄严！你这样是玩忽职守！你这样……出了事你就得上军事法庭！”
话音刚落，传来了师长姜锦霖本人的声音：“小马，不要干扰庄副连长操作，你如果为我好，就马上给我闭嘴。”
姜锦霖的语气听起来也极其不耐烦。
马干事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被师长狠狠训了一顿。
他拿着对讲机，长了几下嘴，到最后还是没发出什么声音。
现在正如师长说的，不能干扰庄严，这小子玩意真被自己干扰了，操作上有什么失误，自己可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了。
韩小北斜乜着马干事，也是一肚子的轻蔑。
在他这种搞侦察出身，又读了特种作战系毕业的年轻军官看来，马干事这简直就是大惊小怪。
动力三角翼这玩意，韩小北也飞过。
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马干事，对讲机还我成不？我还要引导呢。”
马干事悻悻地将对讲机还给韩小北，然后回到唐文凯身旁。
想了想，似乎始终按捺不住胸中的那股子火，于是对唐文凯说：“人家说你们侦察营来了个疯子，我起初还不信，现在我可信了，不由得我不信！唐营长，你是不是应该和庄严好好谈谈，让他不要这么胡作非为？你都不知道，直属队的其他人都怎么评价他？”
唐文凯说：“怎么评价他？”
马干事想了想，忿忿道：“都说他是个神经病！”
唐文凯突然噗嗤一下笑了，然后捂着嘴，好像在平复自己已经控制不住的笑意。
片刻后，才在马干事惊愕的目光中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的，一般我是不笑的。”
马干事不高兴道：“唐营长，你觉得我说的是笑话吗？我说的是一件非常正经又非常严重的事。”
唐文凯见他将事情严重化，心里顿觉反感，没好气道：“马干事，我也是神经病，要不，你向师党委建议，撤了我这个侦察营长？”
说完，在不搭理马干事，直接走到韩小北身边。
马干事愣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去建议师党委撤了人家一个侦察营营长，别说自己没这资格，而且唐文凯什么来路，他马干事也清清楚楚。
能到他说撤就撤？
他突然觉得，在侦察营就不该多话，这里轮不到自己插一句话。
“庄严，看起来真像你多说的，这三角翼挺安全的。”
半空中，姜锦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停车的发动机和螺旋桨，再左右看看周围。
动力三角翼在慢慢边下降边滑翔，整个姿态很稳定，看起来没啥问题。
庄严说：“看着简单，师长，这可是很考究功夫的。”
他一边盯着前方，一边头也不回道：“停车固然可以滑翔，但是没有了动力，正确的姿态很难保持，而且速度也必须控制好，只能将迎角改成负数，但是不能过大，过大咱们就会一头栽下去，太小的话，三角翼的速度由于失去俯冲向下的姿态，会导致阻力过大降低速度，从而导致失速。这种操作看似简单，实际上只要做错一点，也会导致坠机。”
姜锦霖笑了：“你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吗？”
庄严摇头：“师长，我如果要证明自己，要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无需来4师，我在特种部队的时候，拿过太多的第一，包括动力三角翼的集训我也是第一，所以，你觉得我需要跑到一个刚刚升级两栖作战部队里来证明自己吗？”
姜锦霖也觉得庄严说的还挺有道理。
这小子，虽然是牛逼轰轰，但是的确是一身本事。
人家傲，也有傲的资本。
“跟你说个事，庄严。”姜锦霖忽然道。
庄严说：“师长，现在可不是谈事情的好时候，我们在滑翔呢，还有不到五分钟就降落了。”
姜锦霖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你上次让我为你争取的参加特种部队动力三角翼集训的事情，我给你办了。军里说了，这次是全军特种部队的集训，本来只限于目前集团军的特种大队参加，不包括普通的侦察部队。我说我们两栖侦察营也算半个特种部队啊，何况我们现在的代理副连长本来就是响当当的特战队员，他也开设了这个科目，我们也买了设备，总不能不让去吧？”
庄严说：“那他们怎么回复你？”
姜锦霖说：“后来啊，总算松口了，不过松了口，还留了个小尾巴，说是让你们去，只限于四个名额，而且只是代训名额，不参与最后的比赛和考核，不发飞行合格证。”
“噢！”庄严算是听懂了：“就是旁听生，对吧？”
第974章 难题
动力三角翼在海滩旁降落，姜锦霖脱下头盔，交给上来的韩小北，回头对庄严说：“不错，这个动力三角翼，是个渗透和侦察的好东西。”
庄严趁机道：“既然师长都认为是好东西，是不是给我们多弄几架？你看，我们一个营，才三架，搞个地面训练都要自己用木棍搭架子模拟，要是实操，得排队半天才轮上。我现在都是带一批过来训练，留一批在营区里搞别的项目，效率不高啊。”
姜锦霖说：“好你个庄严啊，我才夸了一句，你就要我给你买动力三角翼？你这玩意可不便宜。”
庄严说：“其实就是便宜货，你看，限高只有两千八，速度只有100，适应力和抗风力也不强，怎么说也得搞几架好的对吧？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就算不给买先进的，也多买几架，就这个，我也能接受，多几个就好。”
马干事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庄严你这个代理副连长当得比咱们师装备部长都牛逼了，说买就买？咱们升级在即，各项经费都很紧张的，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能都倾斜到你们侦察营不是？下面几个两栖装甲团和坦克团都不要了？通讯不要了？工兵营早就吵着要新型的破障车，给不给买？”
庄严笑道：“马干事，这话不能这么说，你也别欺负我啥都不懂，我这三角翼嘛，确实得师里从经费里挤出来购买，不过你说工兵营那些两栖破障车还有通讯营和电子对抗分队那些新型装备，那可都是上级配发的，不要钱，我从前在1师待过，1师可是最早改的两栖部队，我懂。”
“你……”
马干事没料到庄严居然还懂这套。
他本意是察言观色，觉得师长挺为难，挺身而出替师长让庄严死了这份心。
那一套搪塞的理由，其实也是他随口说的。
可没想到，这个庄严还真懂这些装备配发上的弯弯绕。
“好了！”姜锦霖看到马干事下不了台，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暗示他不要多嘴。
骗糊涂人容易。
庄严可不糊涂，不好糊弄。
“你是想要多少架？”姜锦霖问庄严。
庄严看到姜锦霖开口询问，意味着这事儿有戏！
他本来也是随便说，没想到姜锦霖这个师长居然很认真对待。
这倒令他有些喜出望外。
一时之间，居然拿不定主意要多少。
要多了，显然不可能。
那玩意是在不便宜。
要少了，万一师长本打算多给，这不错失了机会。
要多架？
念头急转之后，他拿定了主意。
自己干脆根据侦察营的真正需要申请算了，也不贪心，真正需要多少要多少，多少架动力三角翼才能形成战斗力，能够起到作用，就要多少！
“七架！”
庄严说：“再给我七架！一共十架，这样可以一次运载20人，组成一个突袭分队，少了就没作用，只能当做侦察用途，局限就小了，之前投入的这笔钱，就白瞎了。”
姜锦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背着手，在海滩的沙子上走了几步。
所有人跟着走，没人跟吭声。
大家都在等着师长最后的答复。
终于，走了七八步，姜锦霖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着庄严，说：“可以，我可以答应给你添置七架动力三角翼。”
旁边的马干事眼睛都圆了。
这庄严要经费他娘的是要啥有啥，别的部队可没那么简单。
庄严笑得合不拢嘴，赶紧说：“谢谢师长！”
姜锦霖说：“你也别忙着谢我，你以为我们4师的经费那么容易就能拿到？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庄严立马会意了，这是有条件呢。
姜锦霖说：“你不是要去下月不是要去椰岛参加全军特种部队三角翼集训吗？这样，你们去的四个人，如果有一组的成绩能够达到前三名内，我姜锦霖二话不说，给！给你们侦察营买！但是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你就别怪我吝啬。马干事说得对，好钢用在刀刃上，首先你正眼得向我证明，你们侦察营是块好钢。”
“啊？”
不光是庄严有些懵了。
就连旁边的唐文凯也有些懵逼。
全军特种部队集训，让一个两栖侦察营去拿前三……
这太看得起4师侦察营这个部队了吧？
大半年前，这只是一支乙种师。
哪怕庄严来了之后训练抓得很硬，可也是这两三个月的事情。
这条件，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
“行！”庄严咬牙答应下来，又道：“不过师长您刚才说我们只是旁听生，又没有资格参加考核，哪来的排名。”
姜锦霖乐了，说：“那么容易就得到，你当着一百多万的经费不是钱？你庄严给我出难题，就不许我给你庄严出难题？”
说罢，转向唐文凯：“走，先回侦察营看看其他连队的训练。”
然后转身朝自己的吉普车走去。
到了车门边，忽然停下来，回头对庄严说：“你不是种部队出来的吗？当年我听说你还挺有名气的，这次去，估计碰到很多老战友，搞不好组织的人都是你的老上级，你就不能去找找他们？”
马干事拉开车门，姜锦霖上车，关上门，猎豹吉普发动，掀起地上的沙子转眼消失在视线里。
庄严站在原地，想了半天。
他在分析这事的可行性。
想想绝对也对。
既然是全军性质的三角翼集训，那么肯定是总部组织的，何况各大区的特种大队虽然现在都归到了集团军，但还是原班人马，去了肯定都是熟人。
当年自己也参加过不少的全军特种兵比武和集训，各大队里都是熟人。
兴许组织者还真是自己认识的。
既然是这样，姜锦霖的话就算是给自己提了醒。
说是旁听生，去了以后，可以争取加入考核嘛！
韩小北看看师长车子离去的方向，右看看庄严：“老班长，你说这师长是想给还是不想给呢？”
庄严轻轻点了点头道：“照我看来，这事游戏！”
韩小北说：“全军特种部队集训啊，你确定能拿前三了？”
庄严说：“怎么不可以？我上军校之前又不是没参加过这种集训，我也是第一啊。”
韩小北闻言，眼睛一亮。
那七架动力三角翼，仿佛已经摆在面前了。
第975章 流言蜚语
师长去了一趟侦察营，结果承诺了购买七架动力三角翼的消息很快长翅膀一样传遍了4师。
虽然庄严来4师三个月，但是已经成了全师的焦点人物。
各种风言风语也随之而来。
而且穿得神乎其神。
有人说庄严是某首长的儿子，来4师是镀金的。
有人说庄严老爸当过兵，是师长当年的老连长。
也有人说庄严和军区另一个更大的首长有关系。
反正，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大家都觉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段时间，庄严就连带兵去直属队电影场看电影，场边也总有别的军官悄悄议论。
而且，遇到任何军官，都向他点头微笑，有时候甚至违反条令向他先敬礼。
庄严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事庄严跟唐文凯谈过，说最近怎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唐文凯当然也听说了某个风闻。
于是笑着调侃庄严：“都说你爸以前是师长的老连长？是不是有这回事？”
庄严大吃一惊。
愣了半天才道：“我爸是当过兵，可是我真没听说他跟4师有什么渊源，倒是以前在总部遇到过他的一个老部下。”
他说的是老白毛。
不过，他也不能说老白毛是谁，只能含糊略过。
唐文凯说：“现在啊，师里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你爸是大首长，又说你爸是师长的老领导，所以你在侦察营才要啥有啥。不过也难怪别人会这么想，你要知道，像姜师长对你这么大方的首长，我在4师待了那么多年，也还真没见过。”
“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啊！”庄严忍不住骂粗话了：“我来这里，天天带队训练，忙得气都喘不上一口，哪有时间拉关系。其实咱们师长是想借着侦察营作为升级转型的一个典型书里起来，引导一个好的风气和方向，没那些人想得那么复杂。“
唐文凯安慰他：“嘴皮子长在人家身上，爱怎么说你也管不着。说实话，我也理解你。其实这种事，过一段时间，只要你工作确实干好了，这种传言很快就跟屁一样没踪影了。”
这番话，突然让庄严想起一件事。
唐文凯是正儿八经的军人后代，老爹就是c军的军长。
4师隶属c军，按说来这里当军官，肯定也少不了一些背后的闲言闲语。
“营长，问你个事。”
“你说。”
庄严道：“你是不是也经历过？”
唐文凯说：“当然，当年我来4师的时候，背后也少不了一些话。我爸当时是副军长，有人说我来4师这种乙类部队，为的就是清闲，然后也拿点儿基层指挥经验，赞赞资历，将来往军里提拔。”
庄严说：“可是你这么多年就没离开过4师，也是因为担心别人说你靠裙带关系？”
唐文凯略微怔了一下，接着就笑。
笑了片刻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我爸关系不怎么样，也很少回家。
庄严知道唐文凯的小家在临海市里，妻子在街道办里工作，有个孩子在读小学。
看唐文凯的神情，似乎不愿意提及和父亲之间的事。
庄严也就没再追问。
“庄严，人这辈子吧，只要对得起良心，认真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唐文凯拍了拍庄严的肩膀：“你放心，我会一直站在你在你这边，支持你。粉碎流言蜚语的最好办法，就是用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咱们当兵的人，说白了就要能打仗，面对谁都能在军事上压对方一头，就算对方再多想法，也得服气。”
那次和唐文凯谈完话，庄严心里舒服多了。
要说这唐文凯也真是个不错的上级，如果不是在他手下，兴许自己还真会很憋屈。
那段时间，庄严每天都扑在训练场上。
为了那七架动力三角翼，也是拼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庄严摸透了侦察营每个人的训练底子。
例如文庚头脑灵活，心思缜密，适合作为行动专家培养。
牛世林枪法好，适合作为狙击专家培养。
许二这种格斗高手，适合作为突击专家培养。
他在自己的花名册里，将所有人进行了分类，然后有针对性开展训练。
最后，经过层层筛选，终于选出了四名动力三角翼成绩比较突出的兵，进行了严格的训练。
他们的目标，就是要在特种兵动力三角翼集训里拿下前三。
要知道，各大特种部队都是高手如云，人家的经费足，三角翼项目早就开始，摸索了一套成熟的训练体系，而且从无动力到有动力，人家都是先行者。
要在众多高手中脱颖而出，就连庄严自己也觉得挑战性很大。
毕竟自己是从特种部队出来的，人家什么水平，庄严知根知底。
自己亲自上场，兴许还能比一比，要是不让自己这个军官上，那么就得靠挑选出来的四个苗子。
能不能拿到七架新动力三角翼，就看九月底的这次集训了。
时间过得很块，转眼就到了九月底。
去椰岛参加集训之前，庄严特地去了一趟临海肿瘤医院探望了一次刘洪贵。
刘洪贵已经快出院了，高位截肢后，化疗也跟上了，各种调养下来，起色比刚进来的时候好多了。
更重要的是，刘洪贵的心态上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了一条腿，明摆着不能回侦察营了。
那段时间唐文凯去找主管直属队工作的副参谋长陈景明，陈景明告诉唐文凯，师里研究过刘洪贵的去留，如果他愿意，可以让他先回老家调养身体，军衔保留，然后部队出面替他联系单位，评残后按照残疾军人转业到地方去，那个铁饭碗，下辈子也算有个着落。
还有一条路就是可以先去后勤部门，当个仓库管理员什么的，等到了转业的年龄再走。
这事，唐文凯和庄严去看刘洪贵的时候也说了。
刘洪贵想了想，说我还是想留在部队里，家里没什么亲人了，唯一的妹妹也外出打工，在长三角那边某市成了家，回老家不如留在部队里，至少他喜欢军营，也习惯了那种每天听着号声起床的日子。
唐文凯听了心里有些戚戚然，眼眶又红了。
————————————————————————————
感谢书友kevinliu1130的盟主打赏！
这本书，虽然十分小众，虽然订阅成绩并不漂亮，但是至今已经27个盟主，其中5个白银了。这些都是你们对七官的肯定和支持。作为一本小众书籍，能获得这样的成绩，七官十分感谢，也感恩每一位正版支持我的书友。
别的不说，加更是肯定要的，今晚加不及就明天加。
第976章 和指导员的争执
这年的特种兵三角翼集训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安排在京郊，而是安排在了祖国的的南方——椰岛省。
椰岛本身就是个旅游胜地，每年一到秋天冬天，北方的群众都喜欢哗啦啦一拥而入，到岛上享受灿烂温暖的阳光。
能去椰岛集训，而且还是和全军顶尖的特种部队成员们一起集训，4师侦察营的兵从前连想都没想过。
要知道，侦察连很多兵是北方人，虽然来了4师，驻地是临海，不过大家都知道椰岛是个怎样的地方。
提到椰岛，都知道一句话——去了椰岛才知道身体好不好。
这话虽然是当地导游吹嘘的，据说全国各地导游都喜欢这么吹牛逼，但一旦都不妨碍大家想去岛上看看。
庄严使用的永远是淘汰制。
能者上，不行你就一边去凉快。
挑选动力三角翼集训人员同样如此。
考虑到参加这种集训的机会很稀有，所以庄严一直坚持要让最好的士兵去。
但是作为指导员的赵寰彬，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在赵寰彬看来，能够去全军特种兵动力三角翼集训里参加集训，即便拿不到什么名次，对于一个士兵来说也是一种镀金。
镀金有什么好处？
说起来也简单。
你的档案里有了这个，那么将来提干、考学、上士官学校，都有好处。
这就是华夏特色，看档案。
一个人的档案跟随一生，所以，谁都会重视档案。
赵寰彬有自己的看法。
庄严挑选的四个人里，其中一个是上等兵刁珂，其余都是一期士官。
这就存在一个问题。
按照赵寰彬的意见，如果刁珂去了椰岛集训，年底服役期满，他如果选择退伍而不是留下签士官，那么这次椰岛集训等同白去了。
庄严理解赵寰彬的意思。
作为指导员，他重视的是士兵的思想教育和忠诚度。
假如刁珂去了集训，回来是年底，他选择退役，谁都拦不住。
这样一来，等同损失了一个人才。
去参加集训回来的都是营里的飞行骨干，将来是要留下带兵，作为火种使用的，那三个一期士官至少还要服役两年，而刁珂去了之后回来已经是十月中旬，距离退伍不过短短两个月不到，这样一来，损失一个骨干名额。
所以赵寰彬提议，换掉刁珂，用另外一个士官代替。
换掉刁珂？
这个主意在庄严看来却显得为难。
因为最要命的是，单纯从训练角度看，刁珂是四个人选中最有飞行悟性的，也是庄严最看好能和特种部队士兵一战的人。
如果把刁珂换掉，从赵寰彬的角度看是长久之计，可是从自己的角度看，就是埋没了人才。
“指导员。”庄严想赵寰彬坦诚了自己的想法：“刁珂是所有人选中最优秀的，我作为军事主官，如果你让我选，我会选择刁珂，如果到了椰岛，别人不允许我带队军官参与考核，刁珂也许就是我们4师最能创造奇迹的人，把他换掉，我不同意。”
赵寰彬闻言，先是沉默。
他拿着笔，在名单上晃来晃去，偶尔落下，又没有划掉名字，然后又抬起来。
参与讨论人选会议的韩小北先举手：“我赞同副连长的看法，刁珂的训练素质我看到，也清楚，从军事角度说，我赞同他去参加集训。”
副指导员徐克炎看看庄严，又看看指导员赵寰彬，打哈哈圆场道：“我看，要不要指导员和副连长俩人自己商量一下，我们听你们的决定？”
徐克炎这是谁都不想得罪。
指导员是自己的老上司，庄严是目前4师的大红人。
他们俩意见相左，自己也不好发表意见。
何况，训练从来都是庄严管，而且也都知道庄严一向看人的眼光独到。
如果单纯从训练上看，刁珂拒绝第一人选。
可是指导员赵寰彬也没错，难道思想素质就不要了？刁珂平常的表现并不算优秀，尤其这小子口口声声自己在家有各种安排，根本不喜欢留在部队里发展。
就这样一个人，也难怪指导员赵寰彬不喜欢。
让他去，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白白浪费一个指标？
这次是集团军和师里替4师争取到的机会，有没有下回没人打包票。
和以往不同，以往的任何集训，没了这次还有下次，这回是能去赶紧去，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
韩小北最讨厌骑墙派，对于副指导员徐克炎的意见，他心里是鄙视的，面上却不好说。
其他的两个排长马上附和，说好啊，就让副连长和指导员先闭门会议一下，得出一致意见我们再来参加讨论。
说完，居然马上收拾起东西，这副指导员一起出了连部的门。
这样一来，韩小北也不好继续坐在这里。
排长们都走了，自己这个一排长留下来，也不合适。
他只能站起来，看了一眼庄严，又看了一眼赵寰彬，转身离去。
出门的时候，看到通讯员小王在门边站着，韩小北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关门！”
小王吐吐舌头，赶紧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庄严和指导员赵寰彬那天晚上在会议室里关门讨论了足足40分钟。
小王两次进去倒茶，看着俩人的脸色都很不对劲。
庄严坚持刁珂去，指导员赵寰彬坚持从长远考虑，换人！
至于到最后，庄严用了什么收单让赵寰彬软服，至今没人知道。
但是有一件事，1连通讯员小王是刁珂的老乡。
当晚熄灯睡觉之前，从训练场上拖着疲惫身躯回到营房前的篮球场上的士兵们被集中在一起，庄严宣布了4个和自己一起去椰岛参加动力三角翼集训人员的名单。
“李瀚宇！陈英才！刁珂！陈越强！”
庄严念完了这几个名字，放下名单，看着众人。
“我不多说废话，我和师长的打赌，大家都知道了是吧？”
虽然没人回答，可是谁都知道。
那天在海滩上，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姜师长说了，只要拿到全军特种兵动力三角翼集训前三，就会给侦察营配发七架新的动力三角翼。
这是在场人都听到的。
“我废话不多说，被我点到名字的几个骨干，记住，我们这次不光代表4师的荣誉，更代表着我们侦察营的荣誉和实际利益，拿不到好名次，我这个代理副连长丢脸，你们同样也会丢脸。人的脸面是很重要的，说脸面不重要的都是吹牛逼，你们见过目的里的墓碑上，谁用屁股的照片贴在上面的？都不是吧？都是用自己的脸贴在上面。私人都要脸，何况我们是活人？何况我们是军人？！”
第977章 出发，椰岛
回到排房里，被点名的四个兵都喜滋滋的。
当兵能外出去参加集训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何况还是参加全军特种部队集训，这牛逼也够自己吹一辈子了。
能去的笑眯眯开始收拾东西，其他没点到名字的只有羡慕的份儿。
许二坐在小板凳骂骂咧咧，说我的动力三角翼成绩也不差啊，咋就不让我去呢！
牛世林忍不住埋汰他，说许二你就少给自己吹牛好吧，上次低空侦察训练，你小子差点没控制住栽到海里去了，大家在地上都被你下出一身汗来，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差。
提这事，许二就脸红。
那次是一次夜间动力三角翼侦察训练，两人一组，当时许二负责驾驶，另一个兵负责照相。
结果许二的三角翼突然失控，直接在空中左倾进入了接近失速的状态。
当时把庄严吓了一跳，赶紧拿起通讯耳机，指挥他修正平衡，在两百多米的空中改出。
下来的时候，许二被庄严朝屁股上踹了一脚，指着三角翼问许二：“理论课怎么上的？这个三角翼的最小转弯角度是多少？最大倾斜角度是多少？心里没点儿逼数吗？你当自己是开赛车玩漂移呢！摔死你都不带可怜的！”
因为这事，许二被连里的其他兵捂嘴笑了好几天。
“那是风吹了一下……”许二反驳牛世林：“我转弯的时候碰到一阵怪风，给我刮得姿态失控……那不是我的错，是意外。”
牛世林说：“得了，煮熟的鸭子嘴硬，你有本事跟副连长说去，跟我说个甚！”
通讯员小王进来排房，走到刁珂的身旁，把他叫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刁珂回来，也没什么异样，继续收拾行李。
第二天一大早，营里派了一辆卡车装上三个拆卸掉的三角翼和庄严等五人去椰岛。
庄严站在篮球场边，和指导员赵寰彬告了别，然后又对韩小北说：“小北，我这一去得一个月，连里的训练就拜托你和2排长、3排长了，按照训练计划来执行就可以，有啥事，多向指导员汇报，别放松了训练，也别降低强度，兵是练出来的，不是惯出来的。”
韩小北应了好，说老班长你放心，我啥时候让你失望过？
听了这话，庄严就笑。
韩小北现在算是真的成长起来了。
有时候，庄严看着韩小北，有一种说不清的自豪。
将一个兵打造成一个优秀的军官，就像一个雕塑大师将一块石头打磨，把里头的玉雕琢成一件精美绝伦的藏品，那种喜悦和满足，还有欣慰，是旁人所无法感受到的。
上了车，挥手告别，车子出了大门朝市区的火车站开去。
庄严本可以坐副驾驶，不过他还是选择和兵一起坐车厢。
毕竟卡车要到椰岛，也要整整开上一天半，路上正好可以抓紧时间和自己手下这几个骨干聊聊三角翼的一些技巧，还有强调下参加集训的一些注意的事项。
因为只是旁听生，所以庄严几乎可以猜到那些牛逼轰轰的老特们会怎么鄙视自己这几个侦察部队过来的人。
当然，不会包括庄严自己，而是这四个兵。
特种部队的环境庄严很熟悉，跟这些自傲的家伙待在一起，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同行，觉得这才能入他们的法眼。
别的部队，他们还真觉得看不上。
庄严在红箭大队服役的时候，演习时候，老特们和步兵就经常合不来，彼此之间还发生过一些矛盾和冲突。
所以，李瀚宇、陈英才、刁珂和陈越强这几个兵和一大群特种部队的兵在一起生活一个月，有些事还是要交待交待，免得到时候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一路上，刁珂坐在车厢一隅，偷偷拿眼去瞄庄严，像是有话要说，可是最后什么都没说。
去椰岛，车是要过海的。
上了渡海的大船，气温已经变得比临海那边高了七八度，吹来的海风都是热乎乎的。
几个兵倒是开心，拿着相机这里照照，那里照照，就像出来旅游似的。
等靠了岸，司机按照地址将几人送到h市的一个海军基地里去。
庄严拿着介绍信去基地的办公楼里找负责接待的人。
问了楼下的值日岗，得知动力三角翼集训的报到处在二楼。
于是顺着楼梯朝楼上走，终于找到了接待处，刚进去，里面一个穿着特战迷彩的人正背对自己似乎在办登记手续。
庄严觉得这背影有点儿眼熟，打量了一下，喊了声：“老崔！”
迷彩服显然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到庄严，马上登记都不登记了，张开双手冲过来，一把将庄严紧紧抱住。
“哈哈哈哈！是你小子啊！”
崔伟楠用力的拍打着庄严的后背，两人久别重逢，都开心得不行。
当年庄严考上军校的时候，崔伟楠也在申请调动。
后来庄严上学没多久，崔伟楠还真就调到了京城军区的特种大队，现在京城军区的特种大队已经下放到万岁军，归他们管。
其实崔伟楠调走，庄严也不会觉得意外。
当年从t国回来，崔伟楠就说过得为自己的小家着想，他女朋友是京城人，调回那边对于他建立家庭和将来转业之类都有好处。
“你小子现在在哪个大队服役？读完书回来，是不是又在红箭了？”
庄严摇头，说：“不是，我人现在在4师侦察营。”
“什么！？”崔伟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小子这种人才！红箭居然不要你？”
在崔伟楠看来，庄严天生就是一个搞特种作战的人材，而且像他那么全面的兵，已经很少见了。
当年上军校，读的也是特种作战与指挥，怎么就不在各大区的特种大队里混，偏偏去4师这种部队？
庄严无奈道：“一言难尽。”
俩人还没聊多久，又有人进来报到。
来人一看到庄严，马上又是一声大喊：“枪王！”
庄严扭头一看，这不是空降兵部队当年和自己一起去t国参加集训的其中一个军官高伟恒吗？
只不过，当年高伟恒去的是山地作战学校，没有和庄严、崔伟楠、魏舒平待在一起。
不过，只要当年在总部选训队的人，都知道庄严，那家伙出神入化的枪法，是全队了最牛逼的一个。
第978章 侦察营的人也来了？
刁珂下了车，站在卡车旁活动手脚。
打量了一圈海军的这个基地，环境还真不错。
基地北面是海，西面有个巨大的操场，而自己所站的地方是两个篮球场和巨大的草坪，周围都是4层高的各种建筑物，有办公用途，有些看起来像宿舍。
李瀚宇凑过来，也伸着脖子到处看，说：“刁珂，你发现没有，人家海军的营房多漂亮啊，你看看那个操场，还有龙门，可以当足球场用了，你看看那边，还有羽毛球场和网球场……”
刁珂说：“这是后勤单位，咱们不能比。”
想了想又道：“你喜欢在这里当兵啊？”
李瀚宇想了想，摇头说：“不想，在这里当兵太舒服了，学不到啥作战技能，特没劲。”
几个人凑在一块聊天，等着庄严回来。
就在这时候，又有别的车过来，停在了4师的这辆卡车旁边。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中尉，拿着介绍信上楼去了。
车厢里跳下几个兵，身上也穿着特战迷彩，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手臂上悬挂的是特种部队通用的闪电利剑臂章。
“你们看！”陈越强小声道：“不知道是哪个特种部队的。”
刁珂等几人也看到了，不过也猜不出是那支特种部队。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辆车。
不到十分钟时间里，来了三辆车。
车上都下来不同部队的士兵，也同样有带队军官上去接待处登记。
那些个兵们都下车活动手脚，看起来都是坐了很远的车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
刁珂他们注意到，这些兵清一水都挂着特种部队的闪电利剑臂章，而且大部分都是士官，很多二期三期的，兵龄比自己这边的都要老。
这次来的四个人里，陈越强等三人是一期士官，刁珂军衔只是个上等兵。
那些特种部队的老兵们相互打招呼，然后聚在一起吹水聊天。
很快，大家都注意到了刁珂这几个没有闪电利剑臂章的兵。
可是一看，又穿着特战迷彩，戴着奔尼帽，又像是同行。
于是，特种部队的老兵们来了兴趣。
一个三期士官朝刁珂这边看了眼，大声问：“战友，你们哪个部队的？怎么看得有些眼生啊！”
陈越强回答：“4师的。”
“啊？”对方似乎有些意外，又重复问了一次：“哪个部队的？”
陈越强说：“4师侦察营的。”
这个回答，彻底勾起了那群老兵的兴趣。
“侦察营的？”
“4师？那不是野战部队吗？”
“听说在改两栖作战部队。”
“噢！不过，就算是，也应该没资格来这里参加我们的集训吧。”
“师属侦察营什么时候有动力三角翼了？有意思啊！”
几个特种部队的老兵围过来，打量了一下几个有些怯生生的兵。
然后又围在了车厢后，朝里看。
里面放着侦察营三角翼的全部家当。
有老兵似乎看出点问题了，麻溜的跳上车，在车厢里开始翻看起那几架三角翼。
刁珂有些不高兴了，他觉得这些老兵太没礼貌，怎么说上别人的车就上别人的车？
这问都不需要问自己这些人了？
太没礼貌了。
“我说老兵，你看归看，小心点，咱们营就这三架。”
车里的那个老兵回头看了一眼刁珂，笑了：“一共才三架？”
刁珂点头。
站在刁珂身旁的其他老兵似乎很意外，然后又笑。
有人说：“怎么才配那么点三角翼？输送个战术分队都勉强，有什么意义？”
另外的老兵便说：“嗨，乙类部队改两栖，也要弄点儿门面嘛，估计也就是拿出来表演一下，糊弄一下不懂行的首长。”
刁珂这边四个人，听到这些特种部队的老兵肆无忌惮数落自己的部队，憋得脸的红了。
不过，这些老兵一个个看起来叼不拉几的，而且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有点压迫感。
最后，刁珂还是忍不住了，朝车上的那个老兵喊：“老兵，看完了赶紧下来了。”
那个老兵走到车厢尾部，双手搭在篷布支撑管上，看着车下的刁珂说：“别紧张，你们那些三角翼，送我都不要，是慢翼，而且又是582的发动机，航程短，速度低，抗风能力差，重量也大，载重我看也只能说是凑合，送我都不要。”
说着，往下一跳，轻轻落在地上。
“别说我只看你们的，来来来！”
那个士官回到自己的车旁，指指车厢里头：“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动力三角翼。”
刁珂等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走了过去。
那个老兵跳上自己车厢，然后指着里面三架已经折叠在一起的动力三角翼，朝刁珂等几人招手。
“新兵蛋，上来看看。”
刁珂几人对别人特种部队的动力三角翼也感到十分好奇，既然别人邀请，那就上去看看。
爬上去，一看，马上惊呆了。
侦察营的三角翼是硬翼，拆卸开来才能放在车厢里，而面前的三家三角翼，是整张折叠起来，扎成了一捆，占空间很小。
“碳素支架，912发动机，续航远，载重大，速度高，整体重量轻，油耗低。你们那种三角翼我估计能抗5米风就不错了，我们的至少能抗10米风，不在一个档次上。”
老兵得意洋洋的拍着自己的三角翼，向刁珂几人炫耀着。
“怎样？见识了吧？这才叫做动力三角翼，你们那玩意只是玩具，练练手还行，作战实用性不大。”
庄严从楼上下来，和老魏还有高伟恒几人有说有笑回到了车边。
看到自己那几个兵站在车尾旁边，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忍不住就问了：“你们几个干嘛呢？没精打采的。”
“没事……”陈越强是士官，也是班长，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也不想多说。
刁珂是二年兵，忍不住就说：“副连长，咱们的那些三角翼是不是实战意义不大？”
庄严愣了一下，说：“谁告诉你的？”
刁珂朝对面看了一眼。
庄严回头，看到是一群特种部队的士官，有些是老魏的手下，有些是高伟恒的手下。
“他们说的？”
“嗯，他们说我们的三角翼是很差的，没实战意义，是用来糊弄首长的。”
庄严说：“别听人家扯淡，我们的是差了些，以前我在特种部队也玩过三角翼，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不就是发动机好点，翼架材质好点，机翼的材质好点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几个兵看着自己的副连长。
这次，他们觉得副连长在吹牛。
什么叫做发动机好点，翼架好点，机翼材质好点？
如果不计算航电设备，三角翼不就这点东西嘛？
庄严说：“怎么，连我说的话，你们都不信？不信你去跟他们说，说副连长我跟他们比比，用咱们的破三角翼跟他们比，看谁厉害。”
刁珂眼睛一亮：“真的？”
第979章 对，就那几个孙子！
“我还骗你不成？”庄严指指那群特种部队的老兵：“去，你怕了？我跟你说，这当兵的人啊，就得心里有那么股不服输到劲。逢敌亮剑，怕他们干什么？特种兵不是人啊？”
刁珂想去，又不敢去。
庄严不光是训练严格，平时培养士兵也用这种激励方法。
以他自己的经历得出了经验，培养特种兵可不光是在训练上紧抓就可以。
心理上同样要进行培养。
庄严要求自己手下的兵都必须是不服输，拉出去都如狼似虎嗷嗷叫那种。
“去啊！”庄严说：“不能当怂包，去，告诉他们，说你副连长用垃圾三角翼都能赢他。”
刁珂一乐，还真屁颠屁颠去了。
“老兵！”
“嗳？啥事？”那位二期士官正在开车厢板，准备将三角翼抬下来推到指定的库房里去，回头看到是刁珂这个上等兵在喊自己，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我们副连长说，他能用我们的三角翼飞赢你。”
“啊？”士官朝庄严这边伸了伸脖子，看了一眼，看到是个实习军衔的军官。
“你们副连长？”
这军衔对不号啊！他想。
“对，我们副连长。”刁珂很肯定地回答：“不过是代理的。”
士官忍不住又笑了：“我说你们4师是不是没人了，一实习排长都能代理副连长？你们这是多缺人呢？要不要把我调过去，我要求不高，当个排长好了。“
这话里满带讥讽，明摆着看不上4师侦察营。
刁珂也恼了，当兵的最忌讳人家看不起自己的部队，跟看不起一样。
“你就说敢不敢吧，刚才你不还说你们的三角翼多么多么先进，我们的多么多么烂，只是玩具吗？”
他故意添油加醋道：“我们副连长说了，那三角翼再好，也得看人，你们这装备是好，这人嘛……”
说到这里，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二期士官。
“那就不一定了……”
“我艹！”
二期士官本来也没打算搭理刁珂。
在他看来，自己堂堂一个特种大队的人，跟一野战部队的侦察营士兵叫什么劲。
那是丢自己的份。
之前说4师的那些三角翼是垃圾，也是实话实说罢了。
跟自己大队配备的这些动力三角翼比起来，那玩意就是民用途径，放在旅游区里载个姑娘飞上天，把姑娘吓得嗷嗷叫还行，要真用来作战，跟自己配备的这些动力三角翼没法比。
不说发动机，不说三角翼的材质，就说这价格，912发动机一架能卖好几十万，582的那些低价货，也就买个二十多万。
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是绝对没错的。
何况了，特种大队对于三角翼已经很有研究，从九十年代末就尅是玩无动力三角翼，之后变成有动力，早就摸索出一套自己的经验和教材，非常成熟。
小小一个几把侦察营，估计就是赶上了升级两栖部队才多了那么点经费和设备，居然敢跟军区级的特种大队叫板，怕不是烧到了40度说起了瞎话吧？
“比就比！？自取其辱是吧？”二期士官冷冷道：“行，那就给你们上一课，让你们看看啥叫特种大队的水平！”
话说完，又道：“不过我的问问我们排长，看看他答不答应，不是不敢，是我得得到排长批准。”
“行行行，赶紧去，别到时候那排长当挡箭牌。”刁珂这会儿也豁出去了，话出口，人反倒不怵了。
二期士官这是憋了一肚子火。
狗日的什么玩意！
两道杠的新兵蛋子，居然那么**？
他绕到车头，看到了自己带队排长。
“排长，排长，说个事。”
带队的是个少尉，正在拿着入驻手续看着，除了发放的房间钥匙，还有就是伙食介绍信之类的东西，都得归置归置，待会儿去基地的后勤处把伙食之类的东西给办了。
“什么事？三角翼搬好了？”
他看了一眼仓库的位置。
二期士官说：“没有，有个事，找你谈谈。”
少尉排长说：“什么事？赶紧搬好东西，咱们还要拿行李上去房间放好，事儿多着呢!”
士官说：“隔壁4师侦察营的兵说要跟我们试试玩一下三角翼，问我们敢不敢接受挑战，说是用那破582发动机的慢翼能比我们飞得还好。我本来也不想答应，可人家说我们怂，我当然不能忍，所以问问，能不能现在跟他们飞一趟。”
少尉说：“谁？”
“隔壁4师侦察营的。”士官说。
少尉朝前走了两步，绕过车头，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4师的那台车。
车旁边几个兵和一个实习排长站在那里。
“就那个实习排长那几个人？”少尉问。
二期士官点头：“对，就那几个孙子！他们说那个实习的是代理副连长，他亲自飞。”
少尉看到庄严，感觉有些眼熟。
他想起来，刚才在报到处，其他部队几个带队干部似乎跟这个实习军官很熟悉，聊得特热情那种。
难道有啥来头？
或者是前特种部队的成员之一？
不过，既然人家说用垃圾三角翼都能飞赢自己手下的骨干，这说什么也不能不接招对吧？
“周大椿，你去告诉他们，飞是可以飞，不过得问问这次集训队的领导，咱不能乱飞，他找集训队队长同意了，我们就飞。”
“好，我这就去告诉他。”
士官周大椿回到车尾，对刁珂说：“咱们排长说了，飞可以，但是要遵守集训队纪律，你们副连长想飞，就去找集训队领导，让飞我们就一起飞一下。”
刁珂回到庄严身边，庄严正在指挥另外几个兵卸车。
刁珂说：“副连长，人家说，不是他们不敢，是要集训队领导同意才行。”
庄严也不认识那个少尉，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了，自己就去找找队领导，看看是个什么说法。
他对刁珂说：“你们几个在这里卸车，三角翼统一办到那边的库房里去，留一架在外面，我去找队领导。”
说完，直接朝办公楼走去，上接待处问人队领导是谁，在哪。
刁珂又跑到周大椿那里，十分得意道：“我们副连长去找集训队领导了，你们等着吧。”
“嘿！”
周大椿看着转身跑远的刁珂，举起来的右脚不得不放回地面上去，只要晚一步，自己肯定给这小子屁股上来一脚。
狗日的新兵蛋子！
在老兵面前那么拽！
这是吃了黄牛蛋！？牛气冲天的！
第980章 故人重逢
“老张，按照你的意见，是不是让所有人这次集训都飞国产的动力三角翼？”
g军区情报部副部长李斌虎放下手里的图纸，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张能。
“这个动力三角翼是否已经定型了？”
“定型了。”张能说：“但是还需要进行实操检验。”
李斌虎和张能也是老熟人了。
从前军区管理特种大队的时候，李斌虎就是主管特种大队的直接上级，当初购买三角翼，也考虑过国产，听说军内有人在研究，李斌虎也找过张能。
只不过当时张能的动力三角翼项目尚未落地，所以最后还是购买了国外的产品。
之后又消息传来，说张能在试飞动力三角翼的时候出了事故，导致人严重受伤，之后再没听说过这个项目。
本以为国产项目已经停了，没想到这次动力三角翼集训，张能居然是集训队的技术指导，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老张，有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斌虎看着执着的张能，从内心里佩服这位汉子。
换做别人，也许早放弃了。
张能居然坚持到今天，这几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了。
当初坠机，项目肯定受到质疑，加上重伤之下，国产动力三角翼研发的问题肯定受到阻碍和延迟。
这都是看不见的压力。
“李部长，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有问题你直说。”
李斌虎说：“这么说吧，我听过一种说法……”
他在脑子里组织语言，想着怎么说才能不至于让张能难堪。
“无论是动力三角翼，还是正在研发阶段的旋翼机，其实国外在好几十年前就已经研制出来，只不过他们的特种部队都很少采用，我们为什么却要打量装备？这个实用性到底有多少？”
张能说：“你这次来当集训队长，难道心里没数？”
李斌虎说：“我承认，动力三角翼暂时在我们部队还是挺经济实惠又实用的飞行载具，但是我觉得将来还是会被直升机所取代。之所以组织这种训练，是暂时性的，未来也许性价比不高。”
张能道：“李部长，我们国内直升机的制造水平是怎样？你也许比我更清楚，我们使用的直升机五花八门，俄制的、法制的和我们自己国产的，但是有那一个型号适合特种作战？人家鹰酱国的直升机技术成熟，大的有支奴干，中型有隐身黑鹰，小的有‘小鸟’直升机，我们呢？直-8，还是米-171？这些严格意义上不适合渗透和侦察这种任务使用，但是要制造隐身黑鹰和小鸟直升机，我们暂时又没有这种技术，动力三角翼也好，旋翼机也好，都是一种最佳的替代方式。”
“虽然比起直升机，动力三角翼和旋翼机有一定的短板，例如载重相对较低，例如起降场要求相对严格，但是同样也有长处，续航可观，噪音低，规避雷达性能好等等，对于小分队突袭和渗透还是相当有用的，我觉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至少在我们的直升机技术尚未达到完善阶段，我们类似160特种航空团一样性质的特种陆航大队没有建立起来之前，动力三角翼和旋翼机都有其用武之地，我想，这就是我为什么还会坚持去做这个项目的原因。”
李斌虎承认张能说的是目前的现实状况。
从九十年代初期开始注意到三角翼，发展在今天各大特种部队已经配备一定数量的动力三角翼，这些经验也是一步步摸索过来的。
至少有一点张能说得对，动力三角翼和旋翼机这类小型空中载具的隐蔽性确实很高，作为中短程的渗透任务，还是能发挥一定的小锅。
如果使用得当，能在特种作战中获得奇效。
“好吧，我赞成你的说法。”李斌虎说：“也许我们暂时还是很需要这些小型载具，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今天还会坐在这里的原因。何况，如果你的动力三角翼试验成功，能够装备部队，我们会为国家和军队省下一大笔军费。”
张能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上次我出事，估计这个项目在四年前就能完全通过，至今早可以配备到部队使用了。”
李斌虎说：“老张你也没必要太丧气，这不，你还是研究出来了嘛！”
“研究出来是研究出来了，不过我还是需要一次部队的实际检验。”张能说：“装备好不好用，一线的士兵最有发言权。”
“噢？”李斌虎乐了：“你这次来，怕不是单纯当个技术指导那么而简单了。”
张能说：“当然了，这次汇聚的都是各大区特种部队三角翼操作的骨干和精英，我想来这里进行试飞估计是最能获得认同和考验的。”
李斌虎想告诉张能，他是来对地方了，可还没开口，门口响起敲门声。
笃笃笃——
“进来。”
李斌虎转向门口。
庄严出现在那里，看到屋里的俩人，他也傻眼了。
“李部长、师傅！”
李斌虎眉头一皱，认出了来人：“庄严？”
张能大喜过望：“庄严！”
李斌虎奇道：“老张，你认识这小子？”
张能说：“哪能不认识？哈哈哈哈！看到他，我觉得自己没来错地方啊！”
庄严上来敬礼。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4师吗？”李斌虎感到诧异。
这次总部统一组织各大区特种部队进行动力三角翼集训，按说都是特种部队的人，4师根本不在范畴之内。
何况自己之前拿到的名单上也没看到有他4师的人。
“我们……”庄严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那是集团军出面，插班的，只让他们来，没有正式报名单。
“我们是特许，插班的，不占集训队指标，算是旁听吧。”
“嘿！你们4师的领导还真是神通广大啊！”李斌虎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坐吧。”
等庄严坐下，李斌虎对张能说：“你看到他是高兴的，我看到他，我想骂娘呢！”
庄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张能问：“为什么？”
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李部长你是g军区的，庄严从前就在g军区的红箭大队服役！”
“对啊！”李斌虎说：“他在红箭的时候，我还没提副部长，他考军校那年我才刚提拔，他小子是提干的，军区首长特批，当时还找我了解过他的情况，我说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兵，不提干那是浪费人材。结果好了，这小子去了军校，结果跑了！不回我们军区了！去了4师！你说……这算什么事嘛！一个那么优秀的特战军官，跑去一个乙类部队……”
第981章 挨骂
“现在不是乙类了。”庄严赶紧申辩：“现在是两栖作战部队了。”
李斌虎白了庄严一眼：“那又怎样？你以前是在1师选上红箭大队的，1师是什么部队？老牌甲类师，最早一批升级的两栖，你这不是当了好几年兵，又回到原点了吗？不，比原点还不如！”
李斌虎对庄严那是满肚子看法。
要知道，庄严当年在g军区是响当当的训练尖子，在全军特种部队里也是有数的人。
这么一个人才，跑去了4师，说什么都心里不会舒服。
庄严被李斌虎数落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这事说起来也怨自己。
g军区培养了自己，自己却没回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庄严就这性子，错了，人家骂就接受。
李斌虎其实也是惜才，这一点他庄严也是知道的。
张能看着尴尬的不行的庄严，赶紧岔开话题：“对了，你来敲门干嘛？”
庄严如梦初醒，“哦”了一声，马上道：“是这样的，现在有几个部队都报到了，大家都技痒，想现在就飞一趟。
李斌虎冷着脸说：“怎么？你以为不说老实话我就不知道了？肯定又掐起来了对吧？”
庄严脸一红，这点事，看来是瞒不过李斌虎。
人家是情报部副部长，分析这事就是老本行。
关公面前不要大刀，瞒不了谁。
庄严干脆明说了：“是这样的，有个大队的兵说，他们的动力三角翼比我们4师侦察营的好，说我们的是破烂，我的兵士气受损，我不能看着他们这样不是？当兵嘛，士气没了，就没了斗志。本来我们过来就是旁听的，我带那几个骨干都觉得自己是二等人了，再被他们鄙视一下，这兵不好带不说，这次过来学习，也算是白来了不是？”
李斌虎说：“嘿！还看不出啊，你庄严还挺替手下着想的嘛！”
庄严笑嘻嘻道：“李部长，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当年我在你手下的时候，带的兵那一批不是嗷嗷叫的？”
李炳虎点头：“这倒是没假。”
他转头对张能说：“这小子当年在红箭的狙击分队里代理副队长，带出两批兵，那两年拿了不少的全军比武第一，三角翼我记得也拿过一次。”
说完，猛一拍桌子。
嘭一下，桌上的杯子跳了一下。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我火又上来了，你说你个庄严，你还敢跟我提往事？”
庄严苦着脸道：“这不……”
张能说：“好了好了，这些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庄严，你的动力三角翼水平怎样？”
他是动了心思。
看到庄严，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自己最新定型的那款国产的动力三角翼。
庄严是自己调教过的，算是半个徒弟，既然在红箭也带人拿过三角翼集训的第一，那么意味着他的三角翼驾驶水平是可以的。
现在，他倒是很有兴趣要看看庄严的飞行水准。
“我？我就不吹牛了，待会儿请部长和师傅您看看不就成了？”
李斌虎哼了一声，对张能说：“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谦虚。”
张能说：“行啊，那现在就去飞一次。”
说着，人就站了起来。
对李斌虎说：“李部长，一起去看看嘛，就当是摸摸底。”
李斌虎何许人也，一看张能这么说，也就猜到了张研究员那点小心思了。
“走吧！那就看看去！”
说着，也站了起来。
庄严等俩人走到前面，这才跟上。
李斌虎一边走，一边问张能：“对了，老张，我都忘了问你，你是怎么认识这小子的？”
“他啊？”
张能说：“我坠机的那次，在某空军机场对我那个三角翼做测试，他那会儿在那边学伞降，天天跑来我这里缠着我让我教他三角翼。”
“你教了？”
“教了，这小子好学，脑子也活泛，学东西快得很。”张能说着，回头对庄严笑了笑。
李斌虎说：“难怪他的三角翼飞得还行，原来是你一手调教过的。”
张能叹息一声，说：“唉，我坠机的时候他也在，第一个发现我坠机点的就是他。”
这回，就连李斌虎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庄严。
不过什么都没说。
三人很快到了楼下，所有人都聚在两架三角翼旁。
这回，人比刚才更多了。
因为庄严上去找李斌虎的时候，这里又来了几个特种大队的人。
庄严在人群中居然发现了徐兴国。
看到庄严，徐兴国又想起那晚被淋酒的事，忍不住低下头去。
看到李斌虎，所有人赶紧敬礼。
李斌虎还了礼，看了看两架三角翼：“你们打算比赛吗？”
“报告首长，切磋一下。”
打算和庄严比试一下的那个特种部队的带队少尉说：“友谊赛。”
李斌虎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尉回答：“报告首长，我叫高鑫，h集团军特种作战团，二营六连三排长。”
李斌虎指指庄严，又问：“是你打算跟他比赛？”
高鑫想了想，还没回答，他旁边的二期士官周大椿大声道：“报告首长，是我要和他比？”
李斌虎眼睛大了点：“你？”
周大椿昂首挺胸，信心十足道：“对，是我！”
李斌虎说：“你是你们部队飞得最好的？”
周大椿说：“报告首长，差不多！”
h集团军不属于g军区管辖，所以李斌虎也不清楚周大椿的水平。
既然人家说有信心，就有信心呗！
张能围着两个动力三角翼走了一圈，问庄严：“这个582慢翼是你的？”
庄严苦笑道：“对……经费紧张，就这样了……能买便宜的就不错了。”
周围一些不认识庄严的特种部队士兵开始无最笑。
都是内行人，庄严的这架慢翼，性能不咋地。
张能又问：“买了多少钱？”
庄严说：“听装备部门的人说，花了二十多万一架。”
张能点着头：“其实不止，如果加上通讯头盔和附加的配件，估计小三十万。”
说完，走到一边说：“行，你们比比吧！我和李部长都想看看，到底你这个582的慢翼，能不能飞的过人家的912发动机快翼。”
第982章 你不认识他？
大操场上，两架动力三角翼停在草地上已经就绪。
这里是起飞的好地方。
“什么规则？”庄严问高鑫。
高鑫说：“要不，请首长定。”
庄严道：“行！”
俩人看着李部长。
李斌虎转向张能：“张研究员，这事你内行，你给他们定个规则。”
张能看着周大椿，又看看两台档次完全不一样的动力三角翼，说：“还是来点综合科目吧，动力三角翼能考核的科目不多，如果按照实战，比的就是隐蔽性，衍生出来的科目包括无动力滑翔、空中侦察，但是这些科目占用时间太多，等比完了……”
他看了看手表。
“时间上不允许，那就来点简单而且综合性强一些的比赛好了。”
庄严摊摊手说：“我无所谓。”
高鑫说：“可以，简单比划一下就好。”
张能抬脚往前走，一直走到训练场边，右手在额头上打了个凉棚，指着远处海面波光粼粼之处的一出小黑点。
“那边有个小岛，我看有三公里的距离。这样吧，我们动力三角翼的战术都是在到达目标点之前尽量关闭发动机利用滑翔进行渗透，目的是尽量降低噪音，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突袭效果，所以，无动力滑翔算是一项比较重要的科目之一。”
他看了一眼庄严，又看了高鑫和周大椿：“就比速度和无动力滑翔吧。”
高鑫有些不解。
比速度？
庄严那台发动机是比较低端的型号，自己这台是市面上卖的最高端的型号。
这动力不在一个档次上，怎么比速度？
“我没问题。”
这规则显然自己这边占便宜，高鑫当然不会反对。
张能看穿了高鑫那点心思，说：“高排长，比高兴太早了，我还有规则。”
他手一指，指着远方的岛，说：“同时起飞，到了那边绕岛一周，绕岛完毕后，进行无动力滑翔，回到这里降落。”
高鑫心想，这还是占便宜。
庄严的慢翼是用铝合金，自己的是碳素纤维，重量上，自己占优。
而且双方的三角翼翼展面积也都差不多，空气阻力值一致，滑翔上，自己会略胜一筹。
“没问题。”
他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而且，高鑫倒是觉得而有些欺负人的意思。
人家是师属侦察营，自己这边是集团军下属的特种作站团，实际上就是前军区特种大队，不过是改了个名字而已。
大家的训练水准和装备质量不在一个档次上，这不是红果果的欺负人么？
“我是没问题，但是的看看这位排长的意见。”
他望向庄严。
这回，周围有几个老特军官忍不住露出了坏笑。
那几个人都是庄严的老熟人，像魏舒平和高伟恒之类。
他们了解庄严。
只不过高鑫这个排长分下到特种部队的时候，庄严那会儿在国关上学，所以高鑫不认识庄严。
庄严笑道：“行，我也没问题。”
高鑫说：“你们的设备不好，要不要我们让你们先起飞？”
庄严摆摆手：“不用不用，不过你确定就让周大椿跟我飞？你不飞？”
“不用，大椿是老兵，水平不比我差。”高鑫说。
庄严点头：“那就好，我还怕欺负人了，是你们最拔尖的就好。”
高鑫一愣，庄严已经走到三角翼旁，戴上了头盔，朝周大椿招手：“来，大椿，上机。”
周大椿乐了，颠颠儿跑过去，也戴好头盔坐在三角翼的驾驶位置上。
他倒是挺喜欢庄严这人的，虽然在大椿看来，庄严很难胜出，可是至少这种脾气自己喜欢。甚至，他觉得庄严那么淡定，可能以前也是牛人也说不定。
不过牛人有怎样？
装备代差就是代差，还能化腐朽为神奇不成？
至少自己还不至于水到那个地步，开着一家912发动机的三角翼，让人家一个地段582还是铝材骨架的三角翼给超过去了。
张能上来，检查了两人的准备情况，然后走到一旁，手一挥，大喊：“开始。”
两架三角翼轰鸣着冲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俩人身上。
庄严的三角翼居然是第一个起飞的。
这让在场的人纷纷惊讶地叫了起来。
脸最黑的当然要数高鑫。
一般来说，动力伞三角翼都需要个最低的起降距离。
大部分的三角翼都在50-100米之间，当然，也得看个人操作。
滑翔距离不够，起飞的动能就不够。动力三角翼虽然号称最安全的轻型飞行器之一，但不代表不会坠机。
一旦三角翼达到它参数的极限，那么也会出事，张能当初测试极限，导致坠机，原因就在这里。
起飞也是一个最容易出事的环节，很多三角翼驾驶者没控制好起飞的速度和距离还有推杆角度，导致刚起飞就一头栽到地上去。
庄严居然比周大椿起飞还快，这让在场不知道庄严底细的人惊掉了下巴。
情报部副部长李斌虎看着庄严甩下周大椿，三角翼如同一只大鹰似的扑向天空，嘴角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
“哎呀……还是我们军区出来的兵牛气啊，不愧是当年红箭大队里鼎鼎大名的尖子。”
高鑫在一旁隐约听到了李副部长的感慨，心里咯噔一下。
他又不敢去问李斌虎，想起刚才报到的时候，看庄严似乎跟魏舒平挺熟悉，于是忍不住问自己认识的魏舒平：“魏副连长，那个装排长……以前是红箭大队的？”
魏舒平故作惊讶道：“哎妈呀，你不知道？”
他故意问旁边的徐兴国：“老徐，你知道吗？”
徐兴国觉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好？
特尴尬吧？
只能苦笑点头：“知道，我跟他一个队的，认识很多年了。”
魏舒平又问旁边的高伟恒：“老高，你知道吗？”
高伟恒笑着点头：“当然知道，我能不知道？当年跟你们一起去的t国，一起熬过的总部选训，怎么会不知道？说起来，我记得庄严说过，他第一次玩三角翼就是在我们部队附近的机场。”
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高鑫，他继续补刀：“你别说我这臭记性，对了，以前聊天时候我还听他说过，咱们这次的技术指导张研究员——”
他朝张能方向努努嘴，低声道：“就是他启蒙老师……”
第983章 技术碾压
听了魏舒平饱含着调侃的话，高鑫有种被全世界坑了一把的感觉。
庄严原来是老特，并不是什么侦察营的普通排长。
而且，听魏舒平的口气，人家还去过国外参加特种兵集训。
能参加那种集训的人都不普通。
在自己的团和营连的荣誉室里和营房边的荣誉墙上，都挂着类似庄严这种人的照片，标注着他们在过往的大比武和国外特种兵集训中获得的奖项。
自己刚到团里的时候，经过哪些墙都要停下脚步，好好看上一阵子。
感情在场不少人都知道庄严的来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即便如此，他仍旧抱有一丝希望。
那就是自己带来的三角翼的确比庄严的三角翼在性能上优异不少，也许可以靠硬件上的优势碾压。
庄严抢先起飞，已经比周大椿领先将近二十米。
周大椿腾空之后，开始拉升高度。
这样有两个原因，一来这里是海，今天的天气虽然不算恶劣，但是也有点儿风，而且气温很高，太贴近画面容易会水面也许会遇上水面的气旋。
因为在温度很高的情况下，海面上会有上升的水汽，和空中的风搅在一起，容易造成乱流。
三角翼抗风性虽然不错，而且在海附近飞行难度相对在复杂山区要小，可要避免太贴近海面，以免引起意外。
当拉升到百米上，周大椿慢慢收杆，开始配平，这个高度对于他来说感觉刚刚好。
不过，他左右看看，没发现庄严的三角翼。
哪去了？
低头一看，吓了一跳。
庄严在他前方的飞着，高度距离海面只有十来米，而且距离甩开自己一大截，目测有三百多米。
刚升空，自己就输了三百米。
这不是扯淡吗！？
周大椿有些心乱，总结了一下原因，发现自己被庄严甩开差距是因为庄严一则比自己早起飞，抢先升空，二则是自己在拉升的时候，他早就配平了，一直在朝前猛飞，而自己还在爬升。
我艹！
周大椿这才意识到，庄严可不是什么菜鸟。
一看这起飞和高度选择，那简直就是妥妥的老鸟！
远处，站在训练场边上的老特和两位集训队的领导叫人拿来望远镜，纷纷朝小道方向望去。
魏舒平说：“老高啊，庄严那小子还是那么玩命，贴海低飞呢！他这是怎么想的？很危险。”
高伟恒面无表情道：“你第一天认识他庄严吗？”
高鑫心急如焚。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用一台低档的动力三角翼，通过路线选择和技术起飞，居然将周大椿妥妥地甩开三百米。
不得了！
他感到了压力。
徐兴国从自己手下的兵手里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放下说道：“现在开始飞直线，庄严要吃亏喽。”
魏舒平点头，同意徐兴国的看法。
“没错，飞直线，庄严要被追上的。”
高伟恒看着俩人飞出了一公里左右的距离，说：“你们猜，周大椿要在什么位置上超过庄严？”
高鑫说：“我熟悉大椿的技术，我估计，按照两个三角翼的速度计算，应该在到达小岛之前就会追上。”
魏舒平凑到高鑫身边：“我说小高，你觉得庄严被超过之后能不能反超？”
“超过之后？”高鑫说：“当然很难，绕岛之后，就要开始停车滑翔，从道那边滑翔回来，我觉得庄副连长的选择有些不科学……”
“怎么不科学？”徐兴国问。
高鑫说：“滑翔是需要高度的，高度越高，滑翔距离越远，这一点是空气动力学所决定的，他再有本事也改不过来。”
魏舒平说：“有道理，你说的也对，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庄严曾经在全军动力三角翼集训里拿过考核第一，也就是说，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都飞不过他，你觉得他会不会就这么认输？”
高鑫的小心脏又咯噔一下，有点要散架的感觉。
艹！还拿过动力三角翼集训的第一！
他在脑海里开始代入庄严，如果是自己，该怎么在绕岛之前或者之后，既要爬升高度，又能追上周大椿？
脑子急转了许久，他发现，没可能性！
发动机不行，机翼也比不上，还比自己的三角翼重量重些，凭什么！？
神仙难救！
李斌虎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议论纷纷的老特们，然后侧过头问张能：“老张，你觉得他们说的对吗？”
“对。”张能点头：“没错。”
李斌虎说：“那就是说，庄严要输？”
张能说：“那可不一定。”
李斌虎有些雨里雾里的感觉，说：“老张，你说明白点嘛，他们如果说得对，庄严就是输定了。”
张能说：“庄严的设备是有劣势，不过飞三角翼，也总归是一门技术活，技术活嘛，就可以用技术弥补。庄严是我见过最好的驾驶者，他有点儿这方面的天赋，而且肯动脑筋，我这么多年没见他了，对他我也不了解，但是我听说他拿过集训的考核第一？那就证明他一直都在摸索，在飞三角翼这上面，是动了脑子的。”
说到这里，才转头看着李斌虎，微笑道：“凡事怕认真，也怕动脑子，死练一百天，不如动了脑子再去做一小时。”
话音刚落，后面的老特们开始叫嚷了起来。
“超过了！超过了！”
“周大椿超过庄副连长了！”
“唉，还是代差啊，侦察营的三角翼，太次了，当个练习机还行……”
张能和李斌虎几乎同时拿起望远镜。
果然，视野之中，两架动力三角翼已经飞到了转弯点——小岛的附近。
周大椿已经将油门加到最大，身后的螺旋桨疯狂转动。
现在，他什么都不用考虑，配平了之后一直保持高度疯狂追赶庄严。
看了一眼高度表，高度已经拉到了200米。
虽然之前比庄严落后了点，但是凭借自己这三角翼发动机优越的性能，还是超过了庄严。
他现在啥都不用想，绕岛之后，高度都不用改变，直接停车滑翔即可。
200米的高度，如果中途能够操作得当，应该刚好能滑出将近三公里。
看来，那位庄副连长是输定了。
目测现在他的高度是三十米左右，虽然刚才在飞行过程中略有爬升，但周大椿不相信他凭借30米的飞行高度能无动力滑翔3000米。
如果能做到，周大椿心里发誓自己生啃了这架动力三角翼。
想到这，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调头朝下面大喊：“庄副连长，你慢慢飞，我不陪……”
那个“你”字尚未出口，又生生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