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有个问题
“果然是他!”
特别是那些被团团围入其中的擂台下随时待命的众多授艺堂弟子,更在虽短时间内注意到了来人,而且在顷刻间就脱口而出。www.uu234.net
“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小胖子!”
刘小英美目流盼目光灼灼,说话间嘴角轻挑,无形间流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挑衅,同时在他的话语引动之下,却很快又惊动了身边的公冶长勋与那位翟姓少女。
不由得目光为之一缩,两个人的脸上也纷纷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讶,“这胖小子莫不是疯了?造这么大的势,难道就只是为了上台教训一下马修远不成?”
公冶长勋冷哼了一声,说话间挑衅味道十足,但不可掩饰的是眉头涌动间内心的思虑。
“公冶公子尽管放心,我早就说过,不管是谁,但凡是杂役堂的,来一个我就包下一个,可不知这样可否让你们放心?”
公冶长勋言还未落,就见那身边的刘小英眉头一挑,再次拍着胸脯扬言保证了起来,她的表现虽然让人感到反感,但却也端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故此,也并没有引起对方的否决。
“麻烦你们让着点道行不?不知道大爷我胖。很占用空间吗?”
再看那位横抗扁担大大咧咧的这位,迈起粗壮的步伐所到之处尽皆听到那骂骂咧咧的声音,但是到了此时,却也一点都不显得怯场,一只手抓着扁担的一端,另一只手更是毫不停歇的指指点点,硕大的脑袋摇摇晃晃,更故意的凸显出脸颊之上那醒目的伤疤。
“你大爷的,我让你让开点你没听到吗?”刚刚走出了几步,这位就跟身前的一位痴呆老者杠上了,老者很有可能是某个杂院的年迈管事,出于好奇前来看热闹的,但由于腿脚不好让道有点不太利索挡住了去路,这才引起了来人的怒吼。
但老者虽然年迈却也并不糊涂,听闻怒吼连忙抬首观看,当看到眼前出现的正是一位壮骨囤的大胖子的时候,却不免瞪了对方一眼,可就这一个眼神却立即掀起了来人的怒火。
“咋啦,还想玩横是不?信不信老子没登台就先他娘的把你夯死!”
来人着实另类,看着膘满肉肥的,此时竟然对着一位颤颤巍巍的老者横眉怒目,如此不齿的行为顷刻间就引来了一众愤怒的目光。
“还不服气是不?老子……”
话还没出口,来人就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黑,人群中顿时挤出了一位高头大汉,看其身板高大,坚实有
力,就算比之这胖子还大上三圈,浑身上下横肉密布,毫不犹豫的就愤然堵在了胖子的面前,随即将胸脯一挺抵住了对方的大脸。
“怎么了?还想以大欺小咋地?”
那大汉说话瓮声瓮气的,听入耳中如雷灌耳,直震得人头皮发麻心神震颤,此时更是横眉竖目的看着对面的胖子,其威严慑慑的气息,顷刻间让那小胖子面色一变。
“这位大叔,纯属误会……”面对强敌,胖子迅疾变换了嘴脸,他只感觉双脚瘫软如泥,满脸赔笑,可如此的表现似乎并不能让对方释怀。
与此同时,但见对方那熊掌般的大手轻轻抬起,豁的一下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误会,误会!”胖子目光颤抖,面含忌惮的忐忑出声,可不管他如何求饶都不能让眼前这位改变初衷。
但见那大汉单手较劲,用力一提,胖子那硕大的身体连同肩头扛着的扁担随之离地,在一众目瞪口呆的注目之下,竟然呼呼地抡了起来。
呼呼呼
呼啸的风声震动虚空,刹那间就不见了胖子的身影,但见半空之中一道流光,伴随着一连串尖叫就坠落与遥远的擂台之上。
“”
一声闷响传来,陡然间将擂台震动的晃了三晃,却立即引起了一众哄堂大笑。
“哈哈哈,这胖子原来只是个怂货!”
“是呀,我还以为那小子多么横呢,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
刹时间场面乱作一团,直到许久之后嚷声散去,擂台之上才放出一道长长哀嚎之声,“哎呀妈呀,我都说是误会了,还他娘用那么大力气!”
埋怨了一阵,那坨肉才缓缓蠕动了一下用那巨大的扁担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可等到他真真正正的站起身来的瞬间,那张肉嘟嘟的脸上,痛苦的表情才随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蛮横,他目光移动却死死的盯在了对面的马修远的身上。
四目顷刻间相对,并没有迸现出激烈的火花,只是那马修远目光一缩,随即眯成一线,露出一对洁白的牙齿。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杂役堂的聂大兄弟!在下马修远,这厢有礼了!”马修远一如既往表现的文质彬彬,双手抱拳轻轻一礼,有着说不出来的泰然自若。
“哼,少他娘跟老子来这套,谁他娘不知道授艺堂弟子一个个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少给老子整那些虚活!”
胖子沉着个脸,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善意,然而如此的敌意却并
没有激起对面马修远的愤怒,但见对方一如既往的抿唇一笑,随即再次抱拳说道,“我想兄台对在下一定有所成见或者误会!”
马修远表现的谦谦君子形象很是让对方反感,这一次不待对方话音落下,就听闻胖子破口大骂了起来,“你大爷的,别在老子的面前玩那些烟泡鬼吹灯的把戏,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我全然都看在了眼里,明为真君子,实则真小人!!”
这番话说完,对面的马修远的眼神一缩,顿时面皮一紧,红霞满布。
顷刻间就衍生到了脖颈之上,随着红云消退,那张略显白皙的脸上却立即被一种难以掩盖的铁青代替,一时间怒气横生,满腔的火焰立即迸发而出。
与此同时手中的长剑紧紧握起,无形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弥漫开来。
“怎么了?说到心坎里去了吧,小白脸子坏心眼子,那个卢天云不与你一般见识那是你的福分,但今天栽在老子的手里,你小子别想再玩出什么花把戏!”胖子口无遮拦、肆意挑衅,说话间嗓门又大,如此猛烈的爆料,顷刻间就超越了马修远所能忍受的极限,但见他目露狠戾,手中的 长剑也随之颤抖了起来。
嘴巴微张 抽动了片刻,这才面沉似海、吐字如冰的说道,“聂海渊,你找死!”
马修远瞬间暴走、勃然大怒,说话间移转脚步拔剑锋芒,冰寒利刃直指就欲奔向对面。
再看对面的聂海渊,看到对方愤怒而起的模样,一点都没有紧张之色,他不骄不躁,不急不缓,手中的铁担紧紧的握在手中,脸上却尽是百无聊赖的模样,就在对方的长剑拔出剑锋直指的刹那间,冷不丁的就见他张嘴阻喝,“慢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还真的极具作用,不但将对面的身形阻滞,就连那擂台之下的围观之人,也无不被带动了好奇的目光。
“你想干什么?”马修远怒目而视,但却同样好奇的询问出声,而他的心中却也在不断的忖动,莫不是这小子怕了?
心念刚刚及动,耳膜就顿时一颤,则再次传来了对面聂海渊的声音,“我说姓马的,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
如此的话语不由得让人一怔,毕竟现在还是双方敌对的时刻,就算只是切磋打擂,也毕竟剑拔弩张,在这种紧张的时刻还有问题要问,这明摆着就是真的怕了。
想到此处,马修远顿时一阵窃喜,但他还是强压兴奋,装出一副无奈的严肃表情,很是大义凛然的冷冷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第七十七章 以智谋取胜
“我就是想问一下,咱们擂台切磋讲究的是什么?”
聂海渊莫名其妙的言论很是让人惊诧,大家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m.www.uu234.net
而马修远同样如此心思,随即面色一怔,双手微抱向上一扬正言说道,“当然讲的是公平公正,以实力为尊,胜者为荣了!”
如此的回答让人频频点头,面含赞色,故此很快就引来了一众喝彩之声。
“好,还一个公平公正、以胜者为荣,那么我再问你,咱们院试比赛是群殴连斗还是单打独挑?”聂海渊同样正了正颜色用质问般的口气问道。
如此一番询问却顿时让对面的马修远愣在当场,迟疑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稳住心神喝声说道,“废话,当然是要一力服人、单打独挑了?你小子问这何意?莫不是你还想来个群战?”
马修远面色一沉,怒不可揭,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耐心与对面的聂海渊纠缠,说话间手掌一紧将那明晃晃的长剑晃动了片刻这就欲出手进攻,企图在瞬间将对方拿下。
可这样的行动并不能有半分的震慑,但见那聂海渊的声音则又次不焦不急的悠悠传来,“那我再问你,为何你口口声声说着要单打独挑,而你的兄弟马修强又从那台边走来了呢?”
这句话始一出口,却顿时让马修远为之一愣,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回头向后巡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身前不远处风声急速穿梭而过,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悄然临近,就算马修远武艺高强,身法敏捷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断难逃出生天。
冷不丁就觉得下身双腿之处一道寒风袭过,冰冷的铁棍犹如收割镰刀一般瞬息而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横空着绊倒过去,紧跟着就听闻厚重的擂台之上 传来了一道“噗通”之声,马修远那高大的身体就已经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但见那胖大的身影随之一闪,猛然间就一屁股朝着马修远那坚实的胸口之处坐落而去,霎时间但见马修远原本萎靡的瞳孔顷刻间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恐惧,而随着一张嘴巴轻轻的张开,他连吭都没有来得及吭一声,就被那巨大的坠落之势吓的昏厥了过去。
看到那双缓缓闭上的双眼,聂海渊那巨大的臀部也很恰当的适可收住,一双手紧握着铁扁担,他这才满脸得意的笑出声来,“嘿嘿嘿嘿!小样儿,老子弄不死你!”
言还未落,但见他一脚踢出,正好踢在了马修远的屁股之上,庞大的力量带动之下,马修远的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风筝一般飘飘然向着台下坠落而去。
可好在聂海渊那一脚来的力度来的巧妙,对方身上吃痛这就醒转了过来,当看到自己的身体正化作抛物线悠然落地的刹那间, 也只能够尖叫一声选择了默然承受。
“聂海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刚落,就见那刚刚还威风凛凛、道貌岸然的“君子剑”马修远就已经摆成“大”字摔入尘土之中,所有的圣洁形象不复存在,轮作与周截轮一样的凄惨。
“哼,如此对手,可真的玷污了
老子的手段,真的太弱了点!”
一招将刚才还大展神威的马修远绊倒并且踢下了擂台,聂海渊甭提有多么痛快了,那张肉呼呼的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他很是得意的摆了个姿势,那嚣张,就甭提了。
然而如此作为,早已经气坏了台下众人。
“哇呀呀!”
“这小子真他娘的卑鄙,竟然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招式!”
“如此行为憎恨的令人发指!”
“大爷的,我鄙视你!”
在一连串的怒骂声中,聂海渊志得意满的卖弄风姿,时不时还满脸带笑的冲着各个方向拱手一礼,连连拜谢,至于那些满布的骂语全然化作了空气消散一空,连一丁点都没有传入耳中。
“嘿,这小子还行哦!”
人群中某个角落,一位瘦高的身影一段手舞足蹈之后,却忍不住赞叹一声,随即在一连串鄙夷的注目之下,连忙选择了闪身隐蔽。
“各位兄弟姐妹,大爷大娘们,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什么叫做功夫,一招一式都要出奇制胜方可为功夫,刚才的那位授艺堂正式弟子马修远,也不过如此,实力太弱、武艺更是稀松平常,让人忍不住大发怜悯之心, 由此可见聂某素来都有感上天之好生之德,故此也就是将之轻轻的抛下擂台而已,这也算是我们杂役堂一贯的作风,如果大家有所佩服的话,也最好将那满腔的激起埋藏在心中,因为我们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还有就是如果哪位兄台还想不吝赐教的话,聂某随时奉陪则个!”
嘿,这小子打了场声张瑟起来没完了,在他那肆意渲染之下,还有谁不知道他是从杂役堂的呀?霎时间议论之声汇聚成风暴扩散开来,顿时引起了高台尊座之上的三大堂主的侧目以视。
特别是为首的大堂主吴青,则更是若有所思的轻“咦”了一声,旋即与身边的冷雨薛冥相视一对,六双目光之中却同时闪现出复杂之色,但却也可以清晰的看出,那样的眼神之中还隐藏着几分的期待。
然而一看到聂海渊那大张旗鼓、毫无忌惮的冲着人群挑衅的模样,三个人却又随之眉头一皱,四下环顾之时,却发现对方如此行径早已经引起了围观众人的不满情绪。
“这都什么玩意儿呀?阿猫阿狗的东西,竟然在这里狂吠还如此大言不惭!”
“是呀,杂役院不就是挑屎担粪的地方吗?怎个还生出这种卑鄙的存在?”
“唉,茅厕之石、其臭无比,这从茅厕之中走出来的人,哪里会没有沾染几分臭气的呢?”
一时之间各种怒骂之声此起彼伏,一波更胜一波的冲撞开来,飞溅的口水都能够把人淹死。
更有甚者直接脱掉脚上的破鞋与臭袜子,顺手抛将上去,刹那之间,漫天飞舞、臭气熏天,眨眼间就将整个擂台上下彻底的染挂色彩。
“有谁愿意上台与聂某一战!”聂海渊文气嗖嗖的呼喝着,他的没脸没皮,可着实让人大开了眼界,洪亮的声音顿压全场,早已激怒了人群之中的授艺堂众家弟子。
特别
是那位之前还夸下海口的刘小英,更是秀眉高挑、杏眼圆翻,手中一杆千影红缨枪抖了一抖,这就欲抢身跳上擂台之上。
然而就在此时,从那授艺堂众多弟子之中,一道青衫身影闪出人群,没有丝毫犹豫一纵就跃上擂台,手中一柄钢刀明明晃晃闪着金光,亚不如天神临凡一般猛然间就站立在了擂台的边缘。
一晃手中钢刀,那少年虎目生光、怒目而视的盯着对面的聂海渊,干枯的嘴巴蠕动了片刻,这才咬着牙扬声呼喝。
“好一个无耻之徒聂海渊,竟胆敢如此羞辱我授艺堂弟子,看我小都统常林前来会你!”
少年言还未落,就顿时引起了对面聂海渊的注意,同时也引动了台下万千的掌声。
原本在此人跃上擂台的瞬间,聂海渊就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心神搅动间正思虑着该如何抵挡接下来的挑战呢,正在这个节骨眼上猛然间跳上来一位少年,可着实让他惊的不轻。
眼前少年刚刚 出现就 与自己正面相对,虽然岁月的侵蚀早已经让人变换,但刹那间却还是让他萌生了几分熟悉之感。
然而就算他绞尽脑汁,却还是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如此纠结了片刻,在回味到对方自暴姓名的刹那间,才经过脑海之中一番沉积,搜索出一丝的讯息,而且很快他就将这份回忆定格在了三年前刚刚进入授艺堂之时的画面之上。
而对面的少年,赫然正是当初自己进入授艺堂大殿之时故意挑衅,且插队无理时遇到之人,据说还是那什么中峰一位统领的儿子,叫做常林。
没想到,经历了三年的历练,当初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少年,竟然也成长了起来,同时从对方那双愤怒的眸子间不难看出,此番对方上台,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冲着当初自己的挑衅而来。
世界太渺小,一抬头就能让人遇到,看来这样的前因后果,也非自己可以逃脱得了的了。
想到这里,聂海渊对于这莫名出现的旁生枝节而暗生痛恨,这一次筹划登擂,他的最终目的只是那位翟姓的少女,他只想在景面前为自己争一口气,也想像所有人证明自己并不是饭桶,故此在这期间他并不想过多的与其他人搅腻。
但先前自己看到不忿的事情,脑袋一热冲上台来,却无疑更像是搬钻头砸自己的脚,可却也让自己露脸十足了,而现在又遇到的这人,恐怕这本身就是对于自己莽撞的惩罚吧。
话虽如此只说,但鹿死谁手还尚属未知。
心中暗自发狠, 聂海渊也并无半分的懊悔,毕竟从刚刚那场的胜利之上就可以看出,不管如何自己也并非是那泛泛之辈,故此,就算再次面对强敌,他还是展现的格外冷静。
然而他更知道,但凡能有如此身法之人 ,其实力也定然不凡。
以自己这学的半吊子武艺,如果单凭力量的话倒还勉强有着一战之力,但如果凭借身法与巧招的话,无疑还是与对方有着难以逾越的差距的。
故此,在最短时间内他就已经清晰的明了,与这样的敌人出动全力硬抗,很显然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明知不敌而与之为敌是为不智也,所以当务之急,自己还是应该选择以智谋取胜,方为上上之策!
第七十八章 双肩水火无敌担法
想到这里,聂海渊的心顿时一紧,但很快就有了主意。www.uu234.net
脸色一正,聂海渊嘴巴一咧赔笑般的模样面向那跃台而立的常林,一张大脸之上笑意浓浓, 猥琐的笑容目光眨动,无形间还附带着几分的恶心。
如此复杂的表现,就算只是短短的观看瞬间,就足以让那常林 眉头紧皱,后脊背恶寒,但他毕竟也是一位有身份的人,所以就算心中有着百般的厌恶,但却还是强撑着不适选择了静静等待。
“我道是是谁呢,原来是统领家公子,小都统常林呀,小伙子不错,挺能耐的哈,不过比起你聂大爷似乎还少着那么一点的火候!”
聂海渊没脸没皮,说话间丝毫都没有忌讳,打开天帘自顾自的漫天吹嘘,很是简短的一番话传入耳中,顿时 让对面的常林面红耳赤,怒不可揭,刚刚才酝酿的一丝修养也在瞬间消散一空。
“臭猪,你在哪胡说八道个什么?有能耐是靠实力打出来的,而不是靠一张臭嘴摆活出来的,你小子有什么能耐,尽管在小爷的面前显摆,如果胜了小爷,什么都好说,如果败了下去,哼哼,你的下场可比那周截轮还要凄惨万倍!”
常林虽然平素不怎么强行出头,也喜欢以正义自居,但毕竟同属授艺堂弟子,长时间以来养成的也有那么几分的傲气与目中无人,特别是看不惯像聂海渊这样没实力、没地位而又形象糟糕的“下人”,所以面对之时也不免有着几分抵触与嫌隙。
故此,在聂海渊 一番不善的言辞讥讽之下,早已经火烧肺腑,怒难自抑,如此冷哼了片刻,却更加忿忿不平、口出不逊的洒下要挟而语。
“吹牛的天天有,今天却特别多,既然你小子大言不惭敢在你聂大爷的面前班门弄斧,讲不好说不清,我也只能在你面前展示一下了,同时也好让你真正的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要不然你整天龟缩在井里,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呀!哈哈哈!”
其实聂海渊这个人说起话来才真真切切的叫做“漫天吹嘘、大放厥词”,再加上那明嘲暗讽般的挑衅之语更加难以入耳。
但是 经过他这番大肆渲染,还真的将对面的常林给震慑住了,毕竟双方同属授艺堂弟子,一个正式弟子,一个杂役弟子,双方之间却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所以对于聂海渊
的实力,他更是一无所知,无形之间也多出了几分的警惕。
借助这个机会,聂海渊更是充分的利用了一下自己的优势,说话间趁其不备,连忙身形向后退去。
霎时间但见他双臂一抖冷不丁就紧紧的抓住镔铁滑柔担。
忐忑的心中更是连连回荡三年来自己潜心修炼的双肩水火无敌担法, 书中的一招一式顿时犹如白驹过隙一般疯狂的回转,刹那间就让聂海渊的眉头一挑,随之自身气息的不断高涨,他的一双目光也随之闪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但见他双臂一震, 周身上下就好像产生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所有的力量全然集中于丹田之处,随即汇聚于双臂之上。
眼看着那重愈百斤的镔铁滑柔担就这般被之轻易的抡动而起,或砸或夯、或撩或挥,一时间黑影烁烁,虎虎生风。
硕大个铁担硬生生被之抡成了锅盖。
伴随着铁担在虚空之中不停震荡,庞大的力量带动之下,与空气之间的摩擦更是频频生动,霎时间就有一连串的呼呼之声扑风而来,猛烈的破风之声直戳耳膜,顿时让人心神一醒,目瞪口呆。
“呼呼呼!”
巨大的块头,掺杂着铁担的配合,活脱脱将聂海渊衬托成为了一个野蛮凶悍的山野莽夫,他仿佛一头发了疯的野牛一般,挥动着铁担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将周身上下、四面八方所有的空间尽皆舞动的密不透风,眼看着铜墙铁壁一般,让人断难挺进分毫。
单单就如此的一番表现,就足以震慑当场令在场之人无不为之惊骇了,毕竟在大家的心中,眼前这个胖子最多也就是有着那么一点损招的跳梁小丑罢了,却不想一根重逾百斤的铁担拿在手中,依旧能被之挥动的如此行云流水、密不透风,这些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见证,故此,在不知不觉间,聂海渊的举动还算是迎来了不少的喝彩。
再看对面的常林,与围观之人同样的心思,不仅如此,由于自己本身就身临其境,面对聂海渊所展现出来的庞大气势,无形间也不免心生了几分忌惮。
然而,虽然心中有所忌惮,但一贯骄傲的他却也并无惧色,手中的钢刀随之挥舞了几下,移形换位,瞅准了时机却也扬起钢刀向着那细微的空门劈砍而去。
“丫丫的,来的好,看
老子老树盘根!”
聂海渊神采奕奕、精神焕发,挥舞间大喝一声,庞大的身躯瞬间犹如一堵大墙般慨然挺进,所过之处空间随即引起共鸣,身体三丈之外敌人断难靠近。
如此的狂暴无匹虽然看起来极其霸气,但聂海渊在每一次身体挺进的时刻,却也清晰的感觉到了如此肆意的舞动铁担对于自己的消耗,他一边疯狂的 呼喘着,脸上的汗珠也顺着脸颊滴落而下。
很显然就算是现在健硕如他,在拼命的抡动铁担的刹那间也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但他毕竟 现在尚属于双方敌对的生死攸关的时刻,一念之差都有可能令自己万劫不复,故此就算体力的消耗极其巨大,他还是清醒着大脑咬牙坚韧的支撑下来。
与此同时,但见他双脚迈开步伐,双手抡起铁担更是以一种铁轮碾压的趋势疯狂的就向着对面的常林逃遁的方向紧迫而去。
强行调动身体之中储存的力气,手中的铁担也按照自己修炼的招式变换方位,朝着常林的双脚扫去。
双肩水火担法精妙之处就在于忽快忽慢的节奏之中,快时如火躁烈瞬息及至,慢则形若流水无声无息,或缠或绕其妙无穷。
聂海渊虽然懒惰,并没有真正领悟完全双肩水火无敌担法的精髓所在,但在他肆意挥动愤然不顾一切的挥动之下,隐隐间还是发挥出几分威力的。
但见他随着身形的移动,手中的铁担犹如黑色蛟龙一般疯狂的向着对方的双腿缠绕而去 ,敌快它更快,敌慢它也慢,虚虚实实、盈盈绕绕正好演变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圈,顿时将那常林的双足包裹其中,欲拔不得,想要脱身更是难如登天。
没用多久,就见那常林就已经气喘吁吁、手忙脚乱,几次突围无果之后,也有点焦躁不安了起来。
再看那聂海渊,也没有想到自己如此肆意挥舞的一套担法会能发挥出如此的威力,故此,在一番欣喜之下,施展起来也更加卖力了起来,硕大的铁担上下翻飞,比之刚才却也更加迅猛了几分,沉重的铁担就算是砸在巨石之上,也足以让之顷刻间爆裂开来,如果碰撞到了钢刀之上,恐怕顷刻间就之崩飞出去,但如果碰到双腿之上,也恐怕在瞬间就会将之震慑的骨断筋折。
第七十九章 扮猪吃象、暗中下手
就是明白这样的原因,常林的处境也显得愈加的被动,借助自身奇妙的身法,但见他犹如猿猴一般身体不住的上蹿下跳,手中的刀更是虚虚实实不敢与聂海渊铁担正面交锋。UU小说
舞动的铁担,密不透风威力无穷,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根本就不会给敌人留下一丝的空隙,而且在这种迅猛的趋势之下,对面的常林也是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顷刻间就见他境况岌岌可危,收招换式狼狈不堪,然而,想要轻易将之战败,却也非轻易之事,故此,双方的战斗也随即进入了胶着状态,两个人你来我往僵持不下,倒也像是针尖与麦芒,各家不相让。
但随着时间的久了,谁都看的出来,如今的常林纵然有着几分的狼狈,却并没有真正的施展出自身的实力,特别这种长短不一,此消彼长的情况之下,更容不得他有发挥的余地。
然而,这种差别却并不是一层不变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拖长,双方之间的优势差距也就渐渐凸显了出来 。
这不,就在聂海渊的凶悍攻击在持续了仅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之时,那毫无收敛,不惜血本的消耗就已经让那显得吃力难耐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只感觉 浑身上下湿热无比,浑身上下汗流浃背,鼻洼鬓角也热汗淋漓,胸膛之处更是犹如装了几百只兔子一般起伏不定,就连那宽大的衣衫都渐渐的沾粘在身上, 显露出了那颤颤巍巍的赘肉。
随之又见他双臂抖动间渐渐放缓,一招一式也变得格外的力不从心,成套的章法乱作一团,顿时给予了敌人可趁之机。
在强撑力量将常林一连追出了几十丈之后,却陡然间停住了脚步双手拄着铁担 站在了原地,一张嘴咧动开来,疯狂的吐着舌头气喘吁吁。
“他娘的,一个劲跑个什么呀? 怎么不把脑袋一伸给老子一棍拍下去 呢?”
就算是沦落如此,聂海渊还是那般死性不改连连叫嚣, 一番荒唐的言辞下来,却不由得让之为之哭笑不得,但一看到他那种筋疲力竭的艰难之后,常林却还是暗中为之一喜。
“废话,你大爷的,你小子说
的轻巧,我把脑袋一伸就此玩完你反到落得清闲自在,哪有那般便宜的事情,再说了现在你小子也已精疲力尽,正好也该是我搬回局面的时刻了,趁你病要你命,小胖子你就闭眼了吧!”
常林面带着狞笑,先是应着声音反驳了一句 ,随之身体一纵轻易的就跳出战圈。
与此同时,但见他双手握刀,身体前倾,在扎好了一种俯冲的架势之后,更不待聂海渊有所反应,但见他双脚一蹬地,身体就犹如敏猿穿梭一般迅速的跳跃而起。
手中的钢刀锋芒毕露,浓郁的杀气更是让人毛孔悚然须眉皆乍, 虚空中手腕一翻,钢刀举起,身形就已经落入聂海渊身体周围数尺距离之内。
锋利的钢刀绽放着寒光,手腕轻轻一带,就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毫不留情的就向着聂海渊那粗壮的手臂之上劈砍而去。
依照这一刀的威力,就算是两个聂海渊也足够被砍翻于此的了,但是,此番擂台院试,毕竟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杀,擂台规定,只要不伤及性命, 不故意伤及或者沦为残废,都不会追及责任的,故此,在这样的一个瞬间,常林也并没有一道击杀聂海渊的打算。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面带狰狞的将刀锋对准了对方的左臂之上,看其模样,分明就是想要借机徇私,制造一起伤残了。
眼看着刀锋疯狂的临近,如果真的砍将下去,别说是以聂海渊如今的状态,就算是比之再强上十倍的存在,也恐怕断难顺利逃出升天。
所以,此时的擂台内外,早已经轰然寂静了下来,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画面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悲,而眼前的那个胖子固然可恨,但就这般将他的胳膊卸下了一个,无疑还是有点残忍了点,故此,在这短暂的霎那之间,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露出了一抹不忍之色,纷纷的移转身形,选择了避而不见。
然而,还有一群人是本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来的,看到常林如此的表现,则更加兴奋的不知所以,特别是那些对聂海渊有着成见的人,则更是调油加醋,大声呼喊予以鼓励。
眼看着常林 手中的刀寒光四起,无形间力道再次增加了几分。
但见他目光一缩,眉头轻挑,刹那间就表现出空前的暴虐气息,挥舞的钢刀毫不留情,贴着聂海渊的臂膀就已挥去,刀光泛起寒气,照耀让人的汗毛都根根竖立而起,眼看着刀锋无限临近,血欲飞洒千钧一发 ,异变陡然又起。
但见那原本就已经强弩之末毫无还手之力的聂海渊,在面对常林那致命一击的刹那间不但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害怕表情,反而在钢刀渐渐临近的刹那间嘴角一挑展现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种笑容深邃内敛,包含着几分的狡黠,释放的邪光闪烁,霎时间就没入了常林目光之中,顷刻间就让他意识到一丝的不妥。
然而,事已至此,刀随人至,覆水难收,再想收势身形业已万难,故此就算明知道对方要暗中动其手脚,常林也唯有硬着头皮予以拼绝。
可就在此时,原本气喘吁吁一动不动的聂海渊左手陡然间向着空中挥动了一下,突然选择发难。
但见那虚空之中一阵白烟徐徐而来,精细研磨的白色粉末一经洒出就四处扩散,正对着常林就覆盖而来。
一双眼瞪的滚圆,就算心中早有准备,常林的大脑还是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白色烟雾不断靠近,他只能用那收缩的瞳孔坦然迎接。
距离如此之近,再加上如今也已失去了心神,那常林却只能够倒霉的全然承受了白烟的溃然侵入。
下一刻,心神动漾,陡然间感觉双眼一热,一股刺骨的酸疼之感瞬间遍布全身,紧接着眼前一黑,常林顿感不妙,可却为时已晚。
下意识抛弃了手中钢刀,却正好在聂海渊手臂前半分之处悠然坠落。
而常林则顺势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痛苦的眼泪飞洒而出,还不待有一声的尖叫传来,就已经被早有准备的 聂海渊凑准时机。
再也没有一丝的犹豫之态,聂海渊那胖大的脸上迅疾浮现出一抹智卷在握的得意之色,与此同时,但见他顺势抬起一脚,咬着牙就狠狠踹上了常林小腹之处。
巨大的力量带动之下,常林的身体连擂台得边缘都没有碰触,就径直着向着擂台之外飞落而去……
第八十章 四处挑衅
“你大爷的,真是不知死活,还想卸下老子的臂膀,这下可好先让你吃屎去!”
擂台上手脚干净利落的聂海渊晃动着硕大的身躯左右摇摆了一阵,这才拄着手中的铁担呼呼的喘着粗气,但不可掩饰的是那目光之中释放而出的得意。m.www.uu234.net
就好像他已经在“用实力”证明着自己一般,让人不敢小觑。
他的表现还真的不一般,那些没有看明白的人大多都以为这位胖子身怀绝技, 眨眼间就连那小都统常林都扔下抬去,如此傲然般的连胜两阵,可着实在人群之中露足了脸,一时之间连那些之前还附带着鄙夷的众人,也不觉间改变了对于他的看法。
高台尊座之上,三大堂主的脸色则更是为之一紧,脸色也从刚刚的舒缓变得毫无血色,吴青颤抖着嘴唇好半天之后才吱吱呜呜的发出声来,“莫不是这三个小子真个就只是为了向我证明一下?”
而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迎来了身旁冷雨的侧目眼神,嘴角轻轻的挑动了片刻,却发出一丝埋怨的声音,“大哥这会儿知道惜才了,可当初非要说那小子心术不正难成大器,现在连这个不起眼的胖子都连胜了我们授艺堂的正式弟子,这不明显的在证明一个问题吗?修炼没有地位之分,有的只是一颗坚决的心!”
冷雨很是可惜的看着擂台之上的聂海渊,特别是看着对方手中的镔铁滑柔担的瞬间,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不甘之色,口中连连埋怨,“倒是便宜了孔达那老匹夫!”
吴青的目光随之缩动,虽然并没有多说什么,但也可以看出,他的内心之中也有着那么几分的后悔,但是作为一个成大事的人,有好多时候都会隐晦其心的,是故就算是面对冷雨的不断唠叨,也只是默默不语直而相视。
反倒是身侧久不言语的三堂主薛冥难得的放开了那张黑脸,嘴角轻轻动容却淡然说道,“二哥其实也不要如此埋怨,殊不知有德者,自有德人助之,杂役堂的几个小鬼,几年来的成长我全然看在眼中,特别是那位名叫做景的小子,虽然时而暴怒毒辣,但本心却不坏,最基本三年来并没有做过不利于授艺堂的事情,而且此子心性坚定,不屈不挠,在孔达的教导之下,也算是抹平了尖锐,如今就算是摆放在授艺堂众弟子中也可算得上是上上之流,这比之那些温室之中成长起来的弟子无疑要强上百倍,如此说来,大哥不但不应该自责,反而更应该庆幸才是,倘若没有当初的一念之差,何来这能屈能伸的真丈夫呢?”
一直都不善表达的薛冥一席话落,顿时让另外二人深吸了口气,三个人纷纷相互一视,目光之中都凸显出一抹难以察觉的激动,与此同时,目光更加深邃的凝炼在擂台之上,期待之色也越加浓郁了!
“老
子有点累了,既然没有人敢上台挑战,那么老子就先借机会歇一会!”
擂台之上,聂海渊更没事人一样,一屁股坐在了红毡之上,由于刚才出了那么多臭汗,浑身上下是燥热不堪,此时他也不顾及仪态,顺手脱下破鞋,就这般不顾一切的在擂台上晾起脚来。
如此不雅的举动,可着实引人注目,没过多久,擂台下的众人就都忍耐不住了,特别是那些离得近的人,更是手捂口鼻,满脸尽是嫌弃之色,时不时空气之中还传来一阵阵怒骂之词,但这些全然都被聂海渊抛将出去,活脱脱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看着谁骂的凶,还想对着人家将裤衩脱掉,以儆效尤。
如此的举动还真见成效,没多久距离近的那些围观群众纷纷警惕的安静了下来。
这些人无冤无仇倒还可以忍耐,但是那些自以清高、目中无人的授艺堂众多弟子,却早已经火烧肺腑、怒不可揭,首先第一个火撞顶梁的就是那翩翩玉公子的公冶长勋,平素都自以洁净生活的他,最看不惯那种邋里邋遢的臭人,特别是对面那张嚣张的面孔,更是让他难以承受,有几次都跃动身体妄图上台教训一二。
可偏偏他又不屑与之为敌,故此也只能够在擂台之下暗中运气,深呼平息。
第二个怒火中烧的正是那位翟姓的少女,一贯骄纵的她此时并没有太过在意这擂台之上的聂海渊,她目光游走一直在人群之中四下打探,但不管如何寻找却始终找寻不到她心中的唯一“大患”,可偏偏此时擂台之上的聂海渊“大展神威”,则更加的让她心神动漾,隐隐间却有着一丝不妙的预感,所以,就算心中不断忐忑,但她却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擂台之上,迟疑了片刻,有心上台一问究竟,却又有些犹豫不决。
还有一个怒不可揭之人则正是先前口出狂言的刘小英,早在刚刚常林没有上台的瞬间,她就已经准本妥当跃跃欲试,此时看到常林被人一脚踹下擂台,则更是火上浇油,怒不可言,特别是在看到聂海渊那令人恶心的姿态之后,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 愤然,此时的她并没有给予身旁之人任何的商议,一转身就扬起手中的“千影红缨枪”跃上抬去。
“臭不要脸的家伙,不要在那得意忘形,授艺堂刘小英前来会你!”
说话间声音压过全场,顿时带动着一众表情, 将喧哗的场面镇压而住,众人只看到红色身影一阵闪烁,犹如燕子抄水一般轻轻落足就站在了擂台之上,红色身短袖纱衣,红色的丈许红缨枪,一位少女全身上下一片红,再加上脚下铺满的遍地红毡,此女子就好像完全融入了其中一般,让人看起来影影绰绰、难以捕捉。
但随着那道怒喝之声的弥漫开来,在场之
人才若有明悟的回转心神,将目光定格在了那纤细的身姿之上。
“嘿,美女哦!”
一时间各种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也很快就惊动了一直盘旋而坐,摆弄脚趾的聂海渊。
身体如触电般颤抖了一下,聂海渊这才晃动着大脑袋抬起头来,当看到来人正是一位模样俊俏的红衣少女之时,却不由得眉头一挑,目露猥琐。
嘴巴吧唧吧唧的咂动了片刻,聂海渊的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顺势将身边的破鞋穿上,漫天的臭气得到遏制,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冲着对面伸了伸手,他吊儿郎当的就大放厥词,“妞,你叫啥,老子从来都不欺负女人,你丫丫最好还是直接跳下台去!”
聂海渊虽然听邹仓说过与刘小英的事情,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故此,就算是面对这“罪魁祸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浮气躁,嬉皮笑脸。
“死胖子,拿开你的臭手,别在那指指点点的,告诉你,你那两下子唬一下别人倒还可以,想要在本姑娘手中翻起风浪,倒还嫩了点,所以,如果你知趣的话,就感觉学你那兄弟邹仓,冲着本姑娘三拜九叩,行完大礼之后,然后一个轱辘滚下擂台去,如果你不同良言相劝,这院试的擂台就是你噩梦的开始!”
刘小英一百二十的看不起这对面的聂海渊,故此两人四目相对,就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而她更是秀眉挑动,嘴角掀起,一对贝齿咯咯作响,口中吐出来的尽然全是警告之语。
其实就算是如此的问话,也不至于让聂海渊勃然大怒,可偏偏对面站的人却不同,说的话也更不同,特别是在刘小英提及到邹仓的事情的瞬间,顿时犹如尖针一般疯狂的触动了一下神经,只是刹那间,就让他明白了过来。
胖乎乎的脸上,缓缓收敛了笑容,聂海渊从心到外的一百二十个忿忿不平,嘴角触动了片刻,但见他目光一缩,还是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你就是刘小英?”
六个字重如大山,冷若寒冰,刚刚吐出,就见聂海渊连气息都变得冰冷起来,整个身子直挺挺的,浑然有种一抢身就压上去的冲动,如此表现,也很快让对面的刘小英面色一寒,秀眉紧皱了起来。
“不错,就是我,怎么还想为你那兄弟报仇不成?”但一贯骄纵的刘小英并没有被聂海渊表现出来的冰冷而震慑住,不由得嘴角一挑,她竟然用挑衅的语气选择了针锋相对。
如此的态度,再加上那种自内而外表现而出的趾高气扬,早已经化作尖刀砍碎了聂海渊的理智,但见他面色扭曲,目露仇芒,手中的铁担紧紧握起,转身形就向着对方砸去。
“小妖女,老子今天劈了你!”
第八十一章 一枪之危
聂海渊一见刘小英就立即忘记了之前作战的方针,挥起手中的铁担,再次抡成了滚圆,随着风声临近,大铁担举过头顶,用尽全身的力气就向着对面的刘小英头顶砸去。www.uu234.net
如此毫无顾忌的招式甚是蛮横凶狠,故此,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击出,却顿时引动了擂台之下众多的议论之声。
“这小胖子真他娘不是个东西,对待女孩子怎能这般蛮横?”
“是呀,就算是块铁,看到这般娇媚的少女也该融化了吧,又怎么举棍相向呢?”
一连串的鄙夷之声不绝于耳,但这样的言语并不能改变聂海渊的初衷,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女人观念,毕竟他知道,这样的女人就是个妖孽,倘若任其肆意的为所欲为,只有更多的无辜男子上当受骗,所以为了一雪前耻,他的心早已经坚如基石,不容动摇。
“嘭”
擂台上陡然间一声巨响,聂海渊拼劲全力的一记轰砸,还是在刹那间落空,但见那刘小英娇躯闪动,几个腾跳就闪出三丈开外,硕大的铁担收势不住硬生生给砸在了脚下的擂台板上,猛烈的撞击力大无穷,只是一下,就将这足有一尺来厚的坚木板硬生生夯砸下陷了数寸,可好在在这个方向的木板下尚且支撑着诸多圆滚横木,倘若单单是这木板的话,恐怕就这一担,就足以将之穿透了。
但饶是如此,偌大的擂台还是在他肆意的轰砸之下,猛然震荡了片刻,连站立在其上的双脚都有点酸麻之感。
看到聂海渊如此蛮横的一击,擂台之上的刘小英一双目光顿时瞪大开来,很显然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聂海渊在暴怒之时,竟然能够发挥出如此强大的力量,而且在他的记忆里,邹仓说过这小子是非常笨的,根本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存在,可单凭着那一招之威,就足以证明,邹仓的嘴巴并没有老实。
不由得眉头紧皱,秀目圆翻,刘小英也不得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手持长枪,挽起枪花沿着聂海渊的身后就冲刺而来,直冲着后心就是猛然一挑,妄图一招将之透膛、断肠。
然而,聂海渊也早有准备,在一棍落下的瞬间,就注意到了身后可能发生的攻击,顺手抄起铁担的刹那间就一转身将铁担挡在胸前,粗壮的铁担镔铁铸造,再加之聂海渊本身强大的爆发力量,倘若枪尖轻点其上,势必会被其强大力量所伤,故此,刘小英不敢与之正面硬拼,手腕一翻长枪向回缩动,虚空中枪花一舞,枪招顿时变换,改扎为砸,双手舞动就向着聂海渊两肋砸去。
此招虽然不可以置人于死地,但若用枪身砸在肋处也势必身负伤疾,祸及全身,是故,聂海渊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双臂一挥铁担侧挡,身子随之向后退去,撤担横扫来迎对面长枪,又是想用自身的力量来与对方拼斗。
然而,枪乃百兵之妖,素来都是以神出鬼没扬名,故此,就在聂海渊出铁担来阻挡之时,但见那刘小英枪身一转,枪尖一挑,顿时趁隙而入直刺聂海渊大腿。
如此突变着实令人猝不及防,仅仅是短暂的霎那之间,聂海渊就从刚才的攻势转变,沦为守势,一杆铁担笨拙无比,再加上之前强大的消耗,渐渐的也已有所不支。
下一刻枪尖轻滑犹如小鸟啄米一般疯狂的点动, 时而哽嗓咽喉,时而胸前肋骨,一杆枪上下翻飞,直斗的聂海渊手忙脚乱、混作一团,笨重的铁担舞动虽不减威风,但却始终难以与对方的长枪碰触,没过多久,败势就已尽皆凸显。
渐渐的感觉到有点力不从心,原本脑袋焚热的聂海渊这才有点清醒的迹象,不由得暗自懊悔不该与之硬拼,但时至现在却为时已晚,因为就在他思绪混乱自怨自艾的一瞬间,对面长枪瞅准时机,趁其不备之时,枪尖陡然一翻,快如游龙一般就朝着他那肥大的臀部扎去。
冰寒的枪尖毫不留情,下一刻穿透衣衫正好没入皮肉,起初只是一丝冰寒,随即就是一阵剧痛传来,腥红的血液顺着枪尖就流淌了下来。
而聂海渊随即也是身体一抖,连忙抢身向前几步,这才将屁股从枪尖拔下,一只手连忙捂住伤口,一张硕大的脸上,斗大的汗珠业已簌簌滴下。
“胖子!”
看到如此突变,擂台之下的某个角落,一道惊呼之声随之传来,但却并没有阻挡住对面长枪的舞动。
而擂台之上聂海渊强忍着疼痛,再次转身来迎,手中的铁担有气无力,艰难的挡住对方再次砸入的枪尖,一枪一担双方交锋,只听“”的一声脆响,长枪随之一抖,但由于铁担力量不足并没有让之脱手,饶是如此还是直震的对方双手发麻,气血翻腾。
然而这比之聂海渊屁股上扎入的一枪,很明显要不值一提的多了,故此,对面的刘小英也只是短暂的一滞之后,就再次行云流水般的欺身来战,上下飞舞的长枪在她的手中舞动出各式各样的花圈,没过多久,聂海渊再次一个慌乱,大腿之处又中了一枪。
如此一来,就算聂海渊体大血浓也遭受不了如此的折磨了,艰难的支撑住身体,聂海渊却只得将手一扬口中立即大喝出声,“慢着!”
强忍着剧痛,他还是安稳的立住了身形,苍白的脸色,双手之上尽皆沾满了血,他都能够感觉到,今天的自己是这一辈子最勇敢的时刻,而且时至现在,都没有半分的惧怕,只不过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烈疼痛不断的折磨着他,让他那胖大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难道你想认输不成?”
听到聂海渊的声音,对面的刘小英却很是痛快
的收住了身形,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对方,一对薄唇轻轻的挑动,无形间,那种傲然十足的气质再次随着虚空展现无遗。
“哼,如果想要认输,还是那句话,跪倒在我的衣裙之下,行三拜九叩之礼,我这就饶你!”
刘小英越来越加得意,特别是想到,先前的马修远与常林的凄惨后果之时,自己的一颗心更加强烈的跳动了起来。
聂海渊先前的表现越加的强大, 现在就越能衬托出自己的强大,不由自主的,那种来自骨子里的虚荣与高傲,更加的锋芒毕露,但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放松,这却是之前的二人所不可比拟的。
面对刘小英的问话,聂海渊却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用手轻轻的摆动,这才目光带着几分的狡黠说道,“非也,我怎能拜倒在你的衣裙之下呢?如果真那样我不就是流氓了吗?我只是想寻问一个问题而已!”
聂海渊虽然胆小怕事,但在这样的擂台之上,却真真切切的表现出来了这三年的成绩,他变得坚韧自尊,不为屈服,同样也有着一丝的倔强,但比之景,他却还多着一种的“坏”。
看到聂海渊如此神秘的表现与口无遮拦,对面的刘小英顿时面色羞红很是愤慨。
但话是自己说出来的,也不可控制别人想入非非,只是她再也不敢正面面对对方的胡诌了。
缓缓平复了一下思绪,刘小英的脸色这才恢复了几分,一双目光却依旧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胖子,对方既然有问题要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然要予以回答,故此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脱口而出,“有什么疑问你就说吧,免得等你死了还说是我把你憋死的!”
刘小英嘴巴也不饶人,说话间尖酸刻薄,死不中听,但传入聂海渊的耳中,却还是让他为之一笑。
“我怎能憋的死呢?每天想着你还能对着墙呢!不过现在到没那种心思,我只想问您,你身后面站的是谁?你们是不是想联手对我?”
聂海渊装的很像,说话间继续表现的那种猥琐与下作,同时还用手指了指对方的身后。
话语未落就见那刘小英面红耳赤,怒火中烧了起来,她也不予对方过多的矫论,但一看到对方向后直指的手指之时,却也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不经意的就予以回头观看。
聂海渊冷笑一声,挥动着手中的铁担,故技重施,这就欲抢身趁机发难。
可就在此时,刘小英虽然转动身形,手中的长枪却并没有闲着,她好像早就看出了聂海渊的心思,故此就在聂海渊身形向前抢出的瞬间,手中长枪就疾驰如电、贯若长虹,悄无声息的就再一次直刺了出去,迅猛的枪尖,冷气袭人,令人窒息,其方向赫然正是聂海渊的心脏……
第八十二章 强大气场
“这是要死了么?”
冷意刺骨的寒枪沿着胸膛的经络直达神经,聂海渊的心顿时为之一抖,一种空前的惧怕浮现心头,目光却也尽皆附带着不甘,手中的铁担陡然坠落,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僵立当场,任由着长枪的不断刺下,嘴巴蠕动了片刻突出了最艰难的几个字。
看到完全放弃抵抗的聂海渊,对面的刘小英也彻底变得疯狂而起,手中的枪没有一丝撤离的意思,手腕翻腾,长枪势如破竹,狠辣的手段令人咂舌,但它却依旧无情的扎向了聂海渊的胸膛,眼看着惨烈一幕的悄然上演,有些人却只能够选择闭目等待。
然而,胸膛起伏的心脏不停的跳动,聂海渊颤抖着双手静静的等待,下一刻陡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人拖拉了一下,随即又有一只脚掌狠狠得踢在了他的屁股之上,身体一吃痛,顿时条件反射般的一阵滚爬,正好在枪尖抵达的瞬间,胖大的身体滚到了擂台边缘之处,一个没留神就向着擂台下坠落而去,随即但觉身下一软,在确定自己并无大碍之时,他才悠悠的睁开了双眼。
“我还没死,但为什么连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有一丝的疼痛呢?”
不理会周围注目的一双双眼神,聂海渊很是懵懂的脱口而出,然而还不待他话音落下,就感觉到身下一阵挣扎,早已一道熟悉的怒喝之声悠悠的传来。
“你大爷的,你是没死,老子快被你压死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传来,聂海渊的心才为之一抖,缓缓的明白了过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豁然间就站起了身来,一只手捂住屁股,另一只手捂着大腿,定眼睛向下一看,顿时变得哭笑不得了起来。
“猴子,你怎么跑到这下面来了?”横躺在地下的不是旁人,正是刚刚还与自己一起前来的邹仓,原本邹仓是躲在人群之中为自己加油打气的,而且准备等到自己撑不过来的时候,随时登台帮助自己的,可在这种危难的时刻,不见他登上擂台,反而被自己砸在身下,
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的。
可是面对聂海渊的询问,邹仓却是一脸无辜的表情,一双目光死死的盯着聂海渊,然后极其委屈的说道,“是呀,本来我就是打算从这里登台的呀,可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在这个时候从擂台上坠落下来,好悬没把我给砸死!”
说着话,邹仓还不忘了深呼了口气,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为自己开脱了几句,同时说着话,还不忘了继续寻找可利用的台阶,一跃登台。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之际,聂海渊的声音却顿时犹如遇到惊雷一般的爆炸开来,他指着邹仓的鼻子就大声呼喊了起来,“合着刚才从擂台上把我踢下来的并不是你?”
这番话说完,邹仓变得更加疑惑了,但见他呆滞的摇了摇头,许久之后才支支吾吾的说出话来,“我一心一意都想救你脱离虎口,哪里有用脚踢你的空隙,再说了就我这两下子,你感觉能够一跃登台吗?”
如此诚恳的一番话着实点醒了聂海渊,忐忑的心中满布着疑惑,他这才缓缓向后退出了几步,掂着脚尖,仰着脖子就朝着擂台之上看去,“莫不是他娘的见鬼……?”
言还未落,聂海渊的话音就戛然而止,一双目光在擂台之上四处扫视,很快就在自己坠落的那片擂台之内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黑色的麻布杂衣,与自己身上穿的一样略显的残破,匀称的身形,虽然有着难以说明的坚实,但从背后看去还是略显的单薄,黝黑的皮肤咋一看就好像是从煤炭窝里刚刚拉出来的一般,在那背后黑布缠绕背负着一把锈迹斑斑但却又铮明刷亮的柴刀,他虽背对着自己垂首而立,但只是一眼,就瞬间将聂海渊整颗心给高悬了起来。
硕大的脑袋晃动了片刻,略显苍白的脸色为之一紧,眼圈为之一红,眼泪好悬没有夺眶而出,而那一张肥肠般厚厚的嘴唇则更是颤抖了片刻,一咬牙这才发出那沙哑的声音,“是他!”
内心之中千愁百绪,一想到前几天自己与对方闹得
不欢而散自己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羞愧,而且,面对对方的歉然,自己更是丝毫不予理会的转身离去,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他更是自作主张的筹划了今天登擂展现自我的平台,他所做的一切,有一部分是为了为邹仓报仇雪恨,可更多的,却还是为了向眼前的这位证明自己的能力,可事实表明,自己真的就是个饭桶。
情绪莫名的低沉到了顶点,聂海渊一双目光死死的盯在拿到黑色的身影之上,到了这时,身上的伤势似乎变得一丁点都不重要了,他满腔之中,有的只是一种渴望与感激。
可就在此时,擂台之上的黑衣身影也在聂海渊踌躇之际蓦然间回过头来,没有想象之中的横眉立目,没有以往的欢声笑语,一双坚韧的目光之中,所有的只是那浓浓的担忧与牵挂,一张略显干枯的嘴巴咂动了片刻,终于还是吐出了一连串的怒骂。
“你大爷的,下一次再敢轻举妄动,可就不止是踹你一脚那般简单了!”
一句简单的骂语,却饱含了无尽的情谊,在这一刻,聂海渊那颗低沉的心就变得火热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缓缓为之一舒,他这才恢复了以往的那种随意,同时大脑袋轻轻一晃,同样的骂语也从他的口中飘洒而出,“你大爷的,下一次再敢来这么晚,老子就死给你看!”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是相视一笑,随即却见那黑衣人陡然间收敛表情,猛然就回过头来,一双冰冷的目光顷刻间释放出一丝寒芒,冷嗖嗖的目光,霎时间就将对面的刘小英覆盖。
“你就是刘小英?”
黑衣少年面无表情、吐字如冰,深邃的眼眸之中看不出是喜是悲,但这看似简简单单的话语传入人的耳中,却顿时让人浑身一抖,莫名的忐忑了起来。
如此强大的气场始一出现,就立即在人群之中炸开了锅,一张张疑惑的目光,一道道唏嘘的声音,更有甚者则连声尖叫,顿足捶胸,都以为在那短短的一瞬之间见到了鬼呢!
第八十三章 后发制人
“这他娘谁了?怎么这般凶杀的气质,一上台就跟谁欠了他五两银子似得,装那么酷干什么呀?”
“谁说不是呢?还冷酷的眼神,潇洒的气质,看他那黑的跟泥鳅似得我就想上去盖他一个巴掌!”
“嘿,今个这自不量力的人可真心不少,看他那穷酸样,还背了把柴刀,装哪门子隐士高人呀?真是故弄玄虚!”
各种愤愤的言辞不绝于耳,有些话说的,比一开始聂海渊登台之时还要过分,但这些话全然汇聚在擂台之上,同样都跟放了个臭屁一样,一点都没有将那少年打动。m.www.uu234.net
反而少年的表现很快就触动了一些细心之人,一个个交头接耳,都在纷纷议论着刚才少年登台时的情形,犹记得,刚才聂海渊与刘小英大战的最主要关头,黑衣人才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出现的,对方始一出现就单手直入一把抓住了对方猛然刺来的枪尖,很是随意的向后一送,刘小英就被迫出了数丈距离,同时就在那电光火石的时刻,那少年趁机一脚将聂海渊踹下的擂台,而且是算的极为精准,不偏不巧正好砸落在了邹仓的身上。
如此神秘的身法,如此巧妙的招式,无不暗示着对方并不是一位凡人,但是,在场的众多授艺堂弟子之中,又从来都不曾见到过这般一个存在,故此,很快就引起了一众对于身份的猜测风波。
“竟然是他!”
首先有所惊动的依旧是那授艺堂人群之中阴沉着的公冶长勋与那位翟姓少女,此时的二人清晰的看到少年登台的情景,而且也能从对方那奇特的身法之中看出对方绝非是泛泛之辈,特别是那位翟姓女子,则更是面色一变,浮现出了一种莫名的担忧之色。
然而这种表情,却很快就被身边的公冶长勋给安抚了下去,所以,就算是短暂的惊愕,也很快就被满腔的自信代替。
“咦!”
随即引起注意的依旧是那高台尊座之上的三大堂主,看到那渐渐成长起来的少年身影,吴青更是面带愧疚的轻咦了一声,可随即又连忙收敛了失态,再次沉积了表情。
“该来的终会来的,咱们就看好戏吧!"
身边的冷雨却是淡然一笑,三个人再也没有过多的交谈就将目光看向了擂台之上,但这一次,三个人的心,哪一个都再没有了一丝的浮动。
“你究竟是
谁?”
擂台之上,要说到震撼,依旧莫过于那位英姿飒爽、出手如电的刘小英了,从来都是骄纵蛮横的她第一次感受到周身上下传来的难以自控的压力,但一贯骄纵的她同样拥有着独属于授艺堂弟子的那种傲气,所以,就算是心中有千百的忌惮,她还是选择了针锋相对。
板着个脸,秀眉轻挑,眼眸怒显,一张嘴就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如此的表现,很快就让对面的少年感觉到了一丝的不适,但他从来都不拖泥带水,在对方话音传到的瞬间就张开了嘴巴,依旧冷气冰冰的吐出了两个字,“景!”
这两个字一经传来,却立即让对面的刘小英面色一变,这种变化不是那种如雷灌耳的震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屑,毕竟人的名字树的影子,如果真的是一个很有名望的人名字的话,刘小英或许会被震慑,或者知难而退,可偏偏对方竟然就是自己苦苦寻觅而始终无缘一见的杂役院担水挑粪的无名小子。
早就听闻翟姓女子为自己灌输了思想,从始至终她都对这个不知好歹的景充满了敌意,再加上他的两个兄弟都俨然成为了自己的手下败将,故此,对于眼前这个装腔作势的黑小子,她更多的还是轻视。
正所谓形由心发,一个人的表现欲行动都需要受到的心灵的指控方可成形,就是因为有了那种发自肺腑的不屑,才会让刘小英毫不客气的表现在了脸上,但见她嘴角噙笑、目空一切,特别是在看到对方衣着寒酸,连个像样的兵刃都没有之时,则显得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
“哦,原来是杂役院的三大废物之一,三年前还曾经大言不惭的要挑战我授艺堂所有弟子,看来今天也是为了履行承诺而来的了?一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又怎敢在此言勇!怎么了刚才看到自己的兄弟受辱,很不服气吧,不过也可以告诉你,这就是你们口出狂言的下场,不过,既然你如此着急的自寻其辱,本姑娘同样愿意成全了你,而且这一次我还想告诉你,我的枪也不扎你的屁股,更不扎你的大腿,而是选择直接就扎入你的心脏!”
刘小英面容收敛,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忌惮,她很是坦然的踱步了几步,说话间更加的口无遮拦、大放厥词,丝毫都没有将景放在眼里,同时看她胜券在握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生浮动,愤怒不已。
原本以为自己用这般话语定会将对方彻底激怒
的,可却不想她迎来的却只有一道简单的冷哼之声,就好像对方完全都在看着笑话一般,不值得令之上心。
如此的表现不但没能让景生气,反而瞬间激怒了刘小英本人。
“哼!锋芒毕露的人往往都会命不长久!”
这番话说的不冷不热,但却极具杀伤力,与此同时,但见那刘小英面红耳赤,怒火中烧着就舞起手中的长枪。
红缨飘飘,枪若游龙,身形闪烁、快如闪电,锋利的枪尖划动着锋芒,没有一丝的保留,她犹如入海的蛟龙一般瞬间就向着景扑去。
再看那景,面对强敌来袭,神不动容、面不改色,双手一如既往的自然垂立,一双目光深邃无华、看不出是喜是悲。
身后的柴刀静静的躺在背上,连抽出的迹象都不曾出现。
他就是如此的静寂无声,静静的等待,一时间倒更像是泥塑玉雕的一般雷打不动。
景如此表现,可着实喜坏了刘小英,手中的长枪翻转的愈加猛烈,身形化作残影,舞动的枪花或挑或刺,试探了半天之后, 陡然间就向着景的胸口扎去。
与此同时,景的身体依旧没有半分移动的痕迹,不觉间,刘小英的脸上,笑意更加浓烈了起来。
“原来也不过如此!”
口中低喝一声,刘小英手中的长枪伴动着凤鸣猛然间就突破了所有的防线布局,眼看着就距离景的前心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之时,才陡然间看到景那低垂的眼眸之中迸发出一丝的厉芒。
与此同时,但见他一只手缓缓抬起,看似缓慢却眨眼而至。
健硕的手掌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也没有一丝的花哨,就这般悄然无息的冲着对方的枪身拍打而去。
看似轻柔的一掌实则融合了旋风百步无影掌的三大诀要于一体,松、慢、匀,三力叠加重逾千钧,一掌挥出玄奥无穷。
“砰”
一声轻响震动虚空,但见那刚刚还势如破竹的长枪,半空之中一个收势不及就向着左侧倾斜而去,庞大力量带动之下,刘小英一个措手不及,手掌一撒,丈许来长的大枪就此飞了出去。
面对突变,擂台上下,顿时鸦雀无声。
第八十四章 自作自受
“啊!”
刘小英陡然间尖叫一声,红色的身体摇了三摇、晃了三晃,但还是在不远处猛然栽倒了下去,双手脱枪之处,虎口皆裂、鲜血迸流,如此出奇的变化,顿时犹如雷电相激一般,顷刻间让人目瞪口呆,惊乍连连。www.uu234.net
“怎么可能?”
就算是身已倒地,刘小英的脸上依旧浮现着一丝不甘与不可思议,一贯骄傲的她始终都不敢相信,就算强大到自己这样的层次,为什么还会在对面这位黑脸少年的手中,连一个回合都支撑不到。
如此的差距与打击无论如何都是她所想不通的,而且也是不允许她看到的。
故此,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她就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站起身来。
并没有理会那被抛的远远的长枪,她目光收缩,最终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刀,明晃晃的软刀伸缩自如,可缠在腰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暗自宝刃,此时被刘小英毫无隐藏的抽出,愤然间就朝着对面的景劈砍而去。
“呼!”
刀锋如电,闪烁而至,红色身影彻底的疯狂,就算是说他像一只老虎也不为过。
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自尊心早已经得到了最低限的挑衅,是故一贯都被人纵容的她,在这个时候未免流露出了一种难以支持的任性。
“你给我去 死吧!”刘小英眼眸凝视,面寒如冰,出手更是毒辣异常,手中软刀一经出现就立即朝着景咽喉之处疯狂砍去,刀芒闪闪、毫不留情,一刀挥出而且更是咄咄不让,志在必得。
如此野蛮的表现顿时也让景为之一怔,毕竟现在双方交战只是切磋比试意在测验各自的实力,就算有深仇大恨也本不应该如此咄咄压人、招招致死吧。
可偏偏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就是有着这么一颗心染黑的心,如此行径,此番心肠当真令人发指。
这样的人倘若终身为贼倒还罢了,但倘若沦落到世人的面前,岂不是会令更多无辜之人受到伤害?
当然景没有那般大无畏的心去顾及其它,可面对这样对于同门尚且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他根本就提不起一丝的好感,故此在最短时间内他的心就同样的坚如磐石,同时也想到给对方一个狠痛的教训。
嗖!
软刀带起着风声,在景犹豫之际幽然而至,眼看着就紧贴着肌肤了,景才选择一侧身身形急转,刀芒利刃擦着汗毛一划而过。
与此同时,景稳定身形,毫不迟疑,一双手轻轻的伸出,沿着软刀劈砍的方向顺势而下,电光火石的霎那之间就已经与刘小英身体齐肩、并立而站。
在这样的
情况下,刘小英双手持刀正对前方,侧身的空门打开,破绽顿现,景完全可以一脚将对方蹬飞出去,一雪前耻的。
可碍于双方的男女之别,他还是选择了手下留情,但饶是如此,他并没有丝毫要放过对方的意思,故此利用空隙,随即也举起了手掌。
丹田之中汇聚而全身力量,就像是一处无穷无尽的能量源泉,一经调动,就立即汇聚于双掌之上,集合了全身力量的手掌,此时此刻重逾千斤,刹那间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刘小英的手腕劈砍而去。
“啪!”
又是一声轻响传来,坚实的手掌毫无花哨,硬生生的砸在了刘小英的手腕之上,但闻“咔嚓”一声,手掌脱臼,手中的软刀也迅疾脱手而出,整整飞出了三丈开外,“啷”一声才稳稳的扎在了那坚硬的木板之上。
“啊!”随之又闻那刘小英一声尖叫,身体再次收势不住,侧着身体就向着一方倒去。
噗通!
刚刚倒地的刘小英呼呼的喘着粗气,左手捂着右手的手腕,巨大的疼痛之感疯狂的冲噬着她的神经,额头上的汗水也随之滴落而下,但这样的疼痛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种教训,恰恰相反,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羞辱,这种羞辱是根本就不容许人接受的,更何况她本人还是如此的骄傲。
所以,就算是身带伤势,她依旧显得不依不挠,一双脚挣扎了片刻,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来,一双秀目之中,满布的尽是仇怨,咬牙切齿之间,恨不得将眼前的少年生吃活啖了一般。
以至于就连先前的那种自鸣得意也已经不复存在。
”姓景的,我跟你拼了!“
刘小英哭丧着脸、不依不饶的表现,就连台下围观的众人都不免为之眉头一皱,毕竟大家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他们也能够分辨出来个孰是孰非。
故此,也更明白景处处都在手下留情,要不然就算是十个刘小英,恐怕也已经被踢下擂台了,可就算是如此,对方还如此的不依不饶,不知不觉众人对于刘小英的看法,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但毕竟对方还是授艺堂的正式弟子,故此,就算已有人不忿,却并无一人敢于直言不讳!
“小狐狸,你还是自己 下来吧,别在那丢人现眼了,跟我学,直接顺着擂台滚下来,我接着你,以我聂某的怀抱,相信一定让你落脚舒服,通体舒适的!哈哈哈……”
别人不敢说话,可不代表着没人敢于说话,更何况这位还是与刘小英有着“血海深仇”之人?
故此,在看到对方接二连三的吃瘪的瞬间,聂海渊早已经遗忘了身上的伤势,一张
大嘴笑的难以合拢,看到兴奋之处,则更是口无遮拦的大声挑衅了起来,其滑稽的模样,顿时引来了周围之人的轰然大笑。
而原本就怒气横生、难以支撑的刘小英哪里受到了这个?特别是看到自己的手下败将就站在不远处的台下取笑自己的时刻,则更像是疯狂的撕扯着尊严,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之下,她只能选择朝着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生长茅坑里的东西,看本姑娘不杀了你们!”
说罢这番话,她转身移动就欲跳下擂台惩治聂海渊,可走到一半又突然间想到自己尚在擂台之上, 不由得又停止了下来,一双怒目直盯盯的看着对面的景,霎时间再次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了这位“罪魁祸首”的身上。
“我先杀了你,再杀那个胖子,你给我拿命来吧!”
刘小英狰狞着面孔,行为举动都有点混乱了,很显然在这一番刺激之下,大脑受到了一定的刺激。
但见说话之间,袖袍一抖顿时捡起了不远处软刀,手腕虽然受伤,但勉强还可以持刀,再加上他左手完好无缺,故此双手拎刀犹如疯婆子一般就再次向着对面的景扑去。
如此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击溃了景所能忍耐的底线,正所谓让一让二、怎能让三让四,更何况她是主动自寻其辱,自己也索性成全了她吧。
想到此处,景的脸色也随即沉寂了下来,冰冷的眼眸凝聚成霜,刹那间就像是一柄尖锐的钢刀,疯狂的砍动在人的心中。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就顿时让那疯狂而至的刘小英一阵胆寒,不由得倒吸了口气,身体一怔竟然减缓了那奔跑的步伐。
可就在这电闪火石的霎那之间,但见那眼前黑衣闪动,景竟然犹如旋风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他再次出现之时,早已经轻轻的抬起了右脚,没有一丝的迟疑,只见他腿起脚落,冷不丁就踹在了刘小英的右侧胯骨之上。
庞大的力量带动之下,那娇柔的身躯再也收势不住,连吭都没有来得及吭上一声,飘然间就向着擂台之下飞落而去。
不甘、愤怒与羞辱汇聚成为浓浓的仇恨疯狂的刺激着她的神经,下一刻她再也不能支撑自己的意识,但觉眼前一黑,顿然昏厥了过去。
而她那窈窕的身姿,则在飘然了许久之后,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那样被人接到,而是直接无情的坠落于地,再也没有了先前那所谓的“圣洁”形象。
霎时间,随着刘小英的坠落而下,诺大个擂台上下陡然间再次炸开了锅。
有无限的埋怨之声,更有愤慨的赞许之声,当然还有最为响亮的得意之声。
“他娘、的大言不惭,活该!”
第八十五章 翟杏娘
哗!
“真是的,怎么那般辣手摧花不知道怜香惜玉?一看就是个木头!”
“是啊,这么俊个妞就这般被扔下擂台,心不心疼呀?再说了以后还让人家怎么见人呀?”
“不过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人群之中乱作一团,大多数都被景那初次登台的表现所慑服了,毕竟这里是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所以,如此的表现,很快就让那些善于望风使舵的围观群众,大肆的评论而起。www.uu234.net
人群之中的这混乱不可避免,这其中却也有着两位滥竽充数之辈。
可不偏不巧,这二位正是聂海渊与邹仓,两个人没脸没皮,很会借坡下驴,刚才自己狼狈的被人踢下擂台之时,是何等的窘迫显眼?但到了这时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 又看到自己的兄弟大展神威,一颗心顿时飞飘而起,连身上的伤处都尽皆以往,再也收敛不住那令人恶心的嘴脸。
两个人反复的徘徊在人群之中,始终都是你猥琐的模样,逢人就拍着胸脯大声的卖弄,“看到没,那就是我兄弟,景,俺们一起挑了三年大粪,有福同享、有粪同担的,告诉你们,他这能耐都是挑大粪挑出来的!”
如此的话语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入了景的耳中,顿时引来了对方虐视的目光,但这二位丝毫不以为意,依旧自顾自的大加吹捧。
然而,两人的举动虽然令大多数人反感,但还有着那么几个单纯之辈,真个就相信了二人的言语,暗地里心中独自发狠,心说等回去之后,也一定要坚持挑三年大粪,以此来催发自己成长。
如此荒唐的想法,当然不可能公诸于众,但由此可以想象的是,景如此一战对于这些围观之人所造成的影响是何曾的庞大。
再看那高抬尊座之上,一直都默默注视的三大堂主、庆功堂周管事、益药堂李药师、行事堂易寒都相继流露出一丝的惊讶之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杂役堂的小子,经过三年的努力,竟然真个就成长到如斯的地步。
三拳两脚的就能将一位授艺堂正式弟子踹飞出去,这本身就是实力强大的表现,却只能够让人无限唏嘘咂舌。
时至现在乃至于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冶清风,都不觉得眉头为之一挑,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寒光。
不自觉的就将目光看向了那依旧沉溺于擂台之下静静观看擂台战事的公冶清风,嘴巴咂动了片刻,却忍不住一阵叹息,“看来此子必是长勋的劲敌了!”
心中如此忖动,公冶清风也不由自主的将心思流露而出,但见他目光缩动,很快就溢露出一丝杀意,然而,公冶清风却并非普通之人可以比拟,故此,这样的表情一经浮现,也很快就被之掩饰了下
去。
“不行,一定不能让这小子做大,趁他刚刚出世,一定将之抹杀在摇篮里!”
可就在此时,嚷乱的人群之中,授艺堂众弟子所在的那片区域之内,原本就一颗心被高悬而起的那位翟姓女子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担忧,一双美目死死的定格在擂台之上的景身上,一咬牙她就忍不住脱口而出,而下意识间她更是触摸了一下身后的钢刀。
然而,还不待她身边之人的出言阻呵,就见她已经自作主张的朝着擂台跳跃而去。
“杏儿!”
公冶长勋面带惊色,但想要阻拦却也为时已晚,那杏黄色的娇躯微微一颤,就早已经立身于擂台之上。
美目顾盼、杏眼圆翻,翟姓女子的姿色放眼在整个授艺堂都算得上绝色,故此,她的登台所造成的影响,也远远非之前那位刘小英可以比拟的。
白皙的肌肤滑、润如羊脂,窈窕的身姿,虽然还有点青涩,但却依旧掩饰不住那种发至骨子里的妖娆。
赤唇欲滴,吐气如兰,纵然面色紧绷,依旧有着说不出来的美丽动人。
她的气质别具一格,再加上那浑身上下自然流露的傲气,则更加让人唏嘘不已。
“是她!”
“真漂亮呀,真不愧为授艺堂绝色!”
“我也有幸与之一面之缘,可真是三生有幸!”
“据说这小妮子不仅人长的漂亮,实力更是强大的令人咋舌,而且她还与公冶公子走的很近!”
一时之间各种仰慕般的议论之声汇聚成为风暴迅速的扩散开来,刹那间,就连那些刚刚有所改变的人们,也在一瞬间呈现出倾倒之势,一瞬间就将所有的支持转而都投在了翟姓女子的身上。
一双双注目的眼神,一**赞美的话语,顷刻间就将她那紧绷的脸色冲淡开来,暖化了一颗忐忑的心。
几乎是下意识面色一展,由内而发取而代之的正是之前的那种冷傲与轻视。
“是你!”
擂台上的景也在对方现身的瞬间为之一怔,但这样的意外也仅仅持续了片刻,就被那一贯的冷静代替,但见他目光一缩,瞬间定格在了对方那娇媚的脸上,不得不说,这张脸,连自己看了都有点心动。
但一想到,数年来双方之间所存在的隔膜与挑衅,特别是想到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钢刀。
只瞬间,他满怀的好感就凝聚成为了一种来自心灵厌恶,而且这种厌恶不断的滋长,又想到对方数天前的所作所为,则渐渐生成了一种恶心,而且是对于这副嘴脸的恶心。
心境可行于形,故此,很快,景就将这种心理明于面上,他展现的同样是一种挑衅。
一双眼睛更是毫不退缩的定格在了对方的后背之上,那遗露出来的黑色刀柄,却依旧有着那么几分的熟悉。
“哼,是我,没想到吧,昔日一同进入授艺堂,如今却是以这种方式相对!”
翟姓女子,同样面色一寒,目光缩动,但在与景四目相对的刹那间,很是明显的有点心虚,而且不由自主的就用手触摸了一下身后的钢刀。
“其实我还真的没有想到会与你为敌,只是可惜了……!”景原本是想说,可惜对方处处针对自己,双方闹了个敌意连连,可偏偏这种心意被对方的敏感误解。
“可惜什么?你是不是认为我很会趋炎附势?不过就算我本这样 ,你也管不着!”
翟姓女子面带绯红,就好像被人揭穿了老底一般气急败坏,与此同时,她更是强咬贝齿,怒目而视。
看到对方如此的蛮不讲理,景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与这样的人自己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话说,说的多了也只是浪费唇舌。
再说了,自己与她又有何渊源?至多也就是算 一起进入授艺堂而已,故此,更不屑于提醒她别误入歧途,只不过,现在的对方,还隐藏着自己的疑惑,所以他才会如此拐弯抹角的予以言说。
“我当然管你不着,只不过我却要从你的身上弄明一个问题!”
面对对方的抵触,景也是瞬间目光为之一缩,脸色为之一沉,闪动的眼眸之中刹那间凝聚冰霜,就好像要将人冰冻了一般咄咄不让。
如此的眼神配合着语气,随即让人心神为之一怔,灼灼的目光压制之下,则更加让对面的翟姓女子为之心虚了。
“我没有义务去回答你的问题,此次登台我也只是为了最后的胜利争取进入内寨的名额,更是为了你的狂妄 、为了与刘小英报仇,仅此而已!”
翟姓女子很是回避景的眼神,也不准备回答对方的问题,说话间喋喋不休全然阻挡住景的气势。
而且在说话之际但见她气息一涨,突然间就闪动身形挥拳猛然向着景轰砸去,如此的行为令人猝不及防,但一贯冷静的景依旧没有流露出一抹的紧张,只是雷打不动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那不断奔袭而来的身影。
“你叫什么名字?”
冷不丁的一句问话,顿时将整个时间都定格了下来,刚刚跃动色杏黄色身影轻轻为之一滞,一双水灵灵的眼瞳之中,顷刻间流露出一抹疑惑,很显然对于景这突然的问题,她也有点猝不及防、更有点难以想象!
莫名的一颗心随之怦然跳动了一下,她只觉自己的气息为之一窒,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已脱口而出,“我叫翟杏娘!”
第八十六章 有信心一战
“翟杏娘!翟胡安!”
听到这三个字,景冷不丁的就矗立当场,口中不由自主的就反复嘀咕了起来,一双目光陡然失神,不知不觉间就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天。www.uu234.net
犹记得,当初在巡山寨之时,自己由于手刃黎大柱最终与聂海渊等人从庆功堂回去,最后又遭受到寨主爷毛大虎的召见,并告知了自己将被派送授艺堂的打算,兴奋之余,自己与聂海渊 邹仓三人在那个神秘的山洞之处畅谈所以。
自己情不自禁的挥舞钢刀,以至于最后兴奋间钢刀脱手而出,可在那样的一个过程之中,他明明就听见了一道声音,其中所提及到的就好像有那么一句“杏儿!”
虽然当时自己投入其中,又在忙于挥刀霍霍,但那种由于过度兴奋而吐出的声音,还是被自己捕捉印入了耳中,但因为当时急切而把这样的事情完全抛诸了脑后罢了。
可现在见到翟杏娘身后背负的钢刀,却不由得回想起当初的画面,经此一番确认之后,他变得更加大胆了起来。
景的表现,可真是让人有点费解了,以至于对面的翟杏娘在看到对方的失常的表情瞬间,一颗心忐忑的更加厉害了,然而,为了更好的掩饰那内心的心虚,翟杏娘却陡然间变换了脸色,刹那间抽出了背后的钢刀,泛起了浓郁的血芒眨眼间就向着尚处于迟楞之中的景劈砍而去。
“果然是你,翟杏娘!”
感受到那浓浓的血煞之气,景顿时眉头一挑,血液都在瞬间为之沸腾,虽然自己与那柄钢刀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上面溢露而出的浓浓血气,至今仍让他难以忘怀,。
何况它本是父亲为自己遗留下来的物品,这种血浓于水的感觉,根本就远非一个小小的丫头就可以将之抹灭的。
就是有了这样的感受景的心才会在瞬间变得暴怒了起来,他咬着牙将满腔的怒火全然迸发,三年来所遭受的一点一滴全然汇聚成为一股怨恨,不由得连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眸都变得赤红了起来,如此表现顿时让对面的翟杏娘停止了刚才的轻举妄动,一张清秀的脸上无端的流露出一抹坦然,她定了定神就直视着看向景。
“是我又怎么样?不错,这把刀果然就是你当初的那把,它本是父亲为贺我进入授艺堂而送我的,而且它也只是捡来的!”
翟杏娘看到隐藏了三年的秘密终究解开,无奈之下,却也只得将心一横选择了抗争到底,同时她更显得不卑不亢的直言不讳。
如此的表现没入景的目光之中,只会让他越加的愤
怒,偷了别人的东西,还能在这里表现的理直气壮,真的难以想象眼前的女子究竟会卑鄙到何种的程度,而且,直到了现在,景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一切的一切也都算是不言而明了。
从当初进入授艺堂的路上,与翟胡安巧遇时对方的眼神,还有这位翟杏娘对待自己的态度,再到最后自己进入大殿参拜三大堂主,被公冶长勋等人挤兑。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着翟杏娘暗中的挑唆,别看她只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 但城府之深沉,心思之缜密,手段之狠辣无不用之其极。
至始至终,她仅仅为了一柄钢刀,就不惜依附公冶长勋,不惜收买授艺堂众多弟子,三年来不断的与自己制造麻烦,其根本就是为了让自己知难而退,最后默默无闻,退回原来的位置,再暗中残害了自己,而她本人也可以通过这心狠手辣样才能够稳稳当当的掌控着 那柄宝刀。
如此的蛇蝎心肠,如此的计谋算计,真可谓令人恨之入骨,难以容受。
可偏偏事物不巧,自己因祸得福,反而得到杂役堂孔达的暗中帮助,不但在两年前就为修炼武艺打好了坚实基础,更在两年之中有幸得到孔达的悉心教导,三年的努力换来了收获,早远非当年的弱小雏子可以比拟。
也许就是感觉到了这样结果的到来,那翟杏娘才会狗急跳墙,在数天前又撒下阴谋布局,借挑唆自己兄弟三人之机让杂役堂土崩瓦解。
只等她本人顺利的进入内寨,自己这一辈子也休想再寻回宝刀了吧。
翟杏娘的设计丝丝入扣、环环相加,令人防不胜防,更是难以察觉,此番若不是孔达的秘密告知,自己恐怕连这轰轰烈烈的结业院试都不曾知晓,更别想察觉阴谋,从擂台之上将聂海渊顺利救下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眼前这一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女 的身上,这怎能不让景为之愤慨呢?
所以,没有丝毫的犹豫,原本不善表达的景,就已经愤然间破骂出声来,“你这个阴谋算尽的妖女,真的好狠毒,你协同父亲偷盗他人,又连同他人不惜出卖自身,苟且行径,反而歪曲就直、不仁不义,所图行径令人发指,我景今天不教训你,誓不为人!”
这番话因怒而发,也着实说的狠了点,但见这番话刚刚说完,就见 那对面的翟杏娘面色一红,眼圈一颤,斗大的泪珠就已经如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滴下。
她平素再多的强悍深邃,但毕竟还只是个豆蔻初开的少女,又何苦她本来就自尊心极强,不免脸皮薄弱,当着这么多人
的面直戳痛楚被人大骂,她哪里承受的住?
委屈的泪水掺杂着三年来的压抑,也全然汇聚一处,嘴角颤抖了片刻,她却眼眸低垂着也为自己辩驳了起来。
“你说话言过其实、血口喷人!”翟杏娘气急败坏,手指相向的怒喝一声,顺便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不错,这把刀的确我有窝藏之嫌,的确我也有陷害你之意,但这本身都是安插在我对此刀太过喜爱的感觉之上,我刚才就说了,父亲赠我刀时说的明白,这是他捡来的,如果他说是偷来的,我宁可不要!而你却如此血口喷人的说我对你暗下毒手,阴谋算尽,试问一下三年来你可曾遭受过一点的伤害?你可曾有过与我的一次正面交锋?我至多也就是想让你知难而退而已,怎能像你口中所说的如此不屑?”
翟杏娘同样说道理直气壮,大义凛然,一时之间还真的让景有口莫辩无言以对。
是呀,三年来,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曾知晓,一直都是本着一种怀疑而心有不忿的,更何况对方也真个有那么几次挑拨离间意图陷害自己,但至多也就是让自己与人引起冲突而已。
却并没有使自己遭受到多大的伤害,要不然,单凭着对方在授艺堂众弟子之中的威望,再加上她与公冶长勋之间的关系,恐怕很容易就能找到机会来置自己于死地吧。
可偏偏对方并没有如此作为,由此可见,对方或许真的就是不知翟胡安偷刀之事。
心中有如此想法,但却并不能完全释怀景心中对于眼前少女的厌恶,他随即转念一想,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对方还没有机会罢了。
更何况,从始至终,对方都是对自己恶言恶语,正面中伤,最明摆的一件事情就是,父亲的刀现在还在她的手中,就单单凭借这如此几条,就足能让对方不容饶恕。
想到此处,景心陡然间再次变得坚硬了起来,也不想再过多与之争辩,但见他将双手一伸迅疾摆出了迎战的架势,一切的一切,都唯有在手底下见真章了。
他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从敌人的手中夺回失去了三年的遗物,他还要当着全山寨人的面,向在座的三大堂主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杂役堂出来的弟子也不一定都是废物。
而自己三年前的那番话,并不是信口胡说、满口雌黄,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三年来的努力,也得到了应有的酬报,更要见证“天道酬勤、努力就有收获”这样的道理。
故此,今天这一战,自己也要必胜无疑!
第八十七章 空手夺刀
景的神色坚定,目光如电,深邃冰寒,不容侵犯,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对面的翟杏娘,一双眼眸古井无波。m.www.uu234.net
就算对方如今梨花带雨,娇柔盈弱,依旧博不得他半分的怜悯。
黝黑的脸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下一刻,景更是吐字如冰,针锋相对,“翟杏娘,亮出刀来吧,我要收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简单的一句话,早已经带动了擂台上下众人的情绪,虽然二人的谈话并没有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但大家还是真真切切的知道, 一场轰烈的大战也即将上演了。
一想到景先前展现而出的实力,又想到翟杏娘以往的响亮名头,围观的众人目光之中很快就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期待,他们期待的不光是这战斗的结果,更多的还是那龙争虎斗般的精彩。
擂台之上,原本泪如梨花的翟杏娘缓缓收敛了表情,满腹的委屈不复存在,她的心中也只有着埋怨与仇恨,她埋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送自己一柄宝刀,进而使自己如此的恋恋不舍,更恨眼前的少年为什么要在这里出现,还如此的纠缠,她不想失去心爱,故此,唯有选择拼死守护。
一时间,两种不同的气息陡然间在虚空中相撞,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扑簌簌放着寒光,在与对面的深邃眼眸交锋的刹那间,只瞬间就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与此同时,但见那朱唇轻启,贝齿咯咯作响,傲然的气质油然而生,她同样的一字一语,毫不相让,“想要夺回,且看你有没有本事!”
言还未落,就见翟杏娘率先撩动杏黄色衣衫,看似娇柔的身躯顿时化作一道残影,挥舞着手中明晃晃的钢刀就向着对面的景面门劈砍而去。
霎时间血光四起、冷气袭人,刀未到,冰冷的寒气就已经让人汗毛皆乍,浑身栗抖了起来,就算是犹如现在的景,也不敢直视锋芒,放弃了一贯的后发制人。
“腿似旋风,脚如钻,眼鼻观心,掌似电!”这是旋风百步无影掌的核心所在,亦是此套掌法施展到极致的表现。
脱离了前期的松、慢、匀、大、空、虚六字的束缚,它完全直接进入了“灵”字诀要的妙用之中,前六字都是以慢为基准的,讲究的是后发
制人、以力压人,而到了灵字诀要之时,则陡然间转守为攻,直取黄龙。
只有达到“内劲蓄潮,灵影四射”境界方可心中无它的全力出击,如此玄妙的攻击,配合着急速的步法身法,霎时间就见景的身体滴溜溜转动,时而向前时而向后,左右腾挪、上下翻飞,亚不如旋风临近、沙尘风暴来袭,其威势不可挡。
虽然现在依旧是赤手空拳,但面临对面翟杏娘宝刀在手疾行如飞的攻击,依然显得穿梭自如、游刃有余。
钢刀上的血气,随着翟杏娘的速度陡增,也变得越加的浓郁,漫天的腥煞之气不断扩散,霎时间就见那虚空之中形成了一道血虹,血虹密布状若匹练,所过之处,可在虚空中刻画出一道道残痕,如此诡异的攻击,如若真的沾染到人的身上,势必会顷刻间鲜血迸流,残肢坠落。
景虽然神勇,但对面的翟杏娘也毫不示弱,几年来刻苦的修炼,她的成就也远远非那些普普通通的弟子可以比拟,她素来都与公冶长勋同上同下,一个使刀、一个使剑,但两人之间各有独到之处,往往修炼之时都会相互切磋,取长补短,故此就算翟杏娘只是一位看起来娇弱无比的少女,但她同样有着临敌不惧、久经大阵的历练 。
一把刀被她持在手中,舞动起来如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再加上她本身就与景有所敌视,故此战斗之间并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招招紧迫,刀刀狠毒,每一招一式无不是朝着致命之处劈砍而下。
但不可否认的是,纵然这翟杏娘心念坚决,手段狠辣,刀刀毫不留情,但却并没有真正的必然致死之心。
每当钢刀临近之时,她都会刻意的压制钢刀的血气,迅速的变化刀招,只是连连逼迫景退却。
这样的细节当然也很快被景扑捉,虽然面对钢刀的一次次来袭,景也总有巧妙的身法予以闪避躲身,但钢刀之上不断释放出来的腥煞血气,可着实让人痛苦难耐,当发现对面翟杏娘有意压制血气的外露之时,却也不免心生了一丝感激。
但毕竟现在双方持敌对的立场,所以就算是那细微的歉疚不断传来,景依旧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双手出掌越来越快,浑
身的力量转换更是犹如行云流水,倏尔灌注双臂之上,倏尔双腿坚实定于台上,时而提气身轻如燕,时而击掌力挂千斤。
呼呼的掌风越来越密,下一刻擂台之上只看到残影,而寻不到景的真身,黑色的身形不断的穿梭于刀气弥漫的缝隙之间,就算是面对对方的压制,也依旧显得格外的游刃有余。
故此,双方的战斗在持续了一炷香后,原本疾驰如电、翻刀雀跃的翟杏娘就渐渐沦有败势。
她毕竟是一位女子,纵然刀法精湛、咄咄相迫,但在体力之上也未免落得了下风,毕竟景这三年来的磨练可远非她可以比拟。
单单是那第一年的清潭取水的工作,就已经远远的将自身的力量提升到了极致,再加上旋风百步无影掌的精妙运力的招式,则更加让他变得如虎添翼。
倘若不是始终都在顾虑着对面钢刀的血煞之气,恐怕他早已经一掌拍出致使对方坠落台下了。
但就算如此,在经过这般长时间的一番较量之后,对面的翟杏娘还是感觉到了体力的渐渐不支,紧接着但见她双脚不断的向后飞退,钢刀上的血气也逐渐消褪,呈现在眼前的已经不再是那狠厉的刀芒,它与普通的钢刀,已没有了太大的区别。
紧接着但见她挥汗如雨、娇、喘吁吁,挥刀间徒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见她手脚慌乱失去了章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景瞅准了时机,一掌挥动直朝着翟杏娘面门拍去。
迎面恶风不善,翟杏娘连忙伸手抵挡,可偏偏这一掌实乃虚招,等待对方手掌抬起的瞬间,左侧肩头顿时暴在当空,冷不丁就见景身形向前一纵,使出一招“探囊取物”的连环招式,左掌拍在对方的肩头,右掌曲掌成爪,一瞬间就握住对方的右手手腕。
手指轻轻在手腕上一捏,翟杏娘就觉手臂一软,手掌钢刀陡然撒手而出。
可就在这霎那之间,景左手一回,不偏不巧正好握住那坠落的刀柄,手腕轻轻一番,刀刃随之一转,但见血气一闪而过,明晃晃的钢刀就已经架在了翟杏娘那白皙的脖颈之上。
第八十八章 把握个“度”
“你输了!”
景淡淡的说完就把手中的钢刀抽了回来,一双目光轻轻的扫视在对面的脸上,却陡然间发觉,翟杏娘白皙的脸色忽而从白到红又从红变青,直到最后直接演变成为了紫肝的颜色。www.uu234.net
贝齿轻咬着下唇,朱红的唇上都显现出一块块的白痕,随着嘴角不断的翻动,眼看着一丝丝的血痕都遗露而出,一双秀目瞪的滚圆,不可掩饰的愤怒与不甘,死死的盯着景手中的刀,刹那间闪现出一丝决然之色。
“好你个景,我跟你拼了!”
气急败坏的翟杏娘经受不住这般正面的打击,那颗高傲的自尊心就宛如被狠狠揉碎了一般让人难以接受。
她目赤耳红,完全变得疯狂了起来,她根本就无视景的好心,此时更犹如发了疯一般伸出手掌就向着刚刚收回钢刀的景手腕抢夺而去,“还我的刀!”
修长的手掌疾驰如电,杏黄色身影更是声息皆无,霎时间双手碰触,她就触摸到了景手中的刀柄,冷不丁让景醒转过来。
看到对面疯狂的翟杏娘,景很是意外,原以为自己饶恕了对方,应该倍受感激才是,却不想对方气急疯狂的就让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
陡然间,景只感觉自己的胸腔之内满布的尽是怒火,同时对于翟杏娘的厌恶更是激发到了顶点,愤怒的寒光一闪而逝,没有来得及半分的考虑,他就轻轻的抬起了右脚。
没有一丝的花哨,也没有任何的留情,景的脚不偏不巧正好揣在了翟杏娘的小腹之上,没有丝毫的防备,再加上景脚掌的力量十足,故此景只感觉脚下一软,翟杏娘的身体顿时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然飞起。
半空之中,景这才回过头来,而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愤怒、屈辱与复杂的表情,一张白皙的脸色特别的通红,嘴角却也在不知觉间露流出了一缕鲜血,那娇柔的身体飘飘洒洒,饱含着满腔的愤恨她就向着擂台之下坠落而去。
这一刻,景的心就好像突然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陡然间为之震,一种莫名的后悔也随之浮现心头,这一脚踹的太不是地方了,而且是不是太狠了点?毕竟对方还是个女孩子呀!
然而事已至此覆水难收,纵然景心绪千百,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强撑起坚定的眼神,一双目光很快就无情的从对面的娇躯之上收回,一目淡然的看着人影满布的擂台之下,可随之他却迎来了一众鄙夷的目光。
“这小子可真是个狠角色,那般美丽的女子都不放过!”
“嘿,脚踹两女子,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又或者根本就是个铁石心肠?”
“以我看来,他一定是缺乏母爱,所以才会对那些
柔弱无骨的女子痛下狠手,这种人再厉害又算的了什么?根本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魔头!”
一阵阵的质疑与愤慨之声不绝于耳,汇聚成为的洪流瞬间没入了景的耳中,不由得让他眉头为之一皱。
很显然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条件反射般的无意之举会突然引起这般强大的轰动,但一想到这些都只是外表柔弱内在狠毒的妖女之时,他的一颗心却也立即变得强硬了起来,故此,就算是背负着“痛揍女人”的罪名,他也不会表现的听之任之。
再说了,自己根本就没有错,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更何况这里乃是擂台,所有登上擂台的人也都要一律对待,自己的仁慈只会为对手创造更多的可趁之机。
有了这样心里的支撑,景则顿时古井无波的抬起了头,他目光如电直视着前方,表现的正是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
然而,就在此时,混乱的人群之中陡然间传来的一道熟悉声音却不由得让他一阵哭笑不得。
“嘿看我干嘛,又不是我 踹的,更何况我也不认识他呀!” 擂台想,聂海渊与邹仓二人狼狈的抱头鼠窜,那无辜的模样,顿时让景恨不得跳下去踹他几脚。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擂台的下方却突然间为之一动,随即又有一道响亮的近乎邪气的声音透过众人压倒了过来,那声音不但邪气,言语之中更充满了刺耳般的挑衅。
“,好厉害的挑粪小子,没想到这三年来你一点都没有闲着,我倒是看走眼了,本公子不才,今儿个也愿上台讨教几招!”
言还未落,就见那擂台的边缘一道白影闪过,随即衣袂飘飘,就在那里显现出一道潇洒俊逸的高大身影,两鬓垂肩的发丝随风而动,一只修长的大手正款款拂动着鬓髯,一双明亮的眼眸直视前方 ,俊俏的五官摆放的恰到好处,虽然说算不上国色天香,但在这个偌大的授艺堂之中倒也算的上首屈一指的存在,单单这么一张面容,一经暴在人群之中,顿时引起了在场之人的一片哗然。
特别是那些正直青春、情期的花痴少女们,则更是忍不住双手捂唇,惊声连连,更有甚者早已经大声的呼喝其名,“是公冶长勋!真的好帅哦!”
混乱的阵容,让人难以忍受,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无不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衣身影所震撼,还有人爱屋及乌,忍不住将目光斜视看向了那高抬尊座之上,同样白衣袭身的公冶清风整目不转睛,满脸含笑的盯着擂台之上, 但倘若仔细去看的话,此时公冶清风的目光并没有直盯在公冶长勋的身上,而是毫无收敛的看在了景的身上。
而且,从那双幽深内敛的眼神之中,无形间还释放出隐隐的杀气,只不过
这种杀气被深深的埋藏了起来,它宛如一只上了弦的箭矢,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迸发而出。
再说擂台之上,由于公冶长勋的突然上台,景身上的所有光环也随之熄灭,大家也好像完全遗忘了刚才的不快,也遗忘了翟杏娘的凄惨,甚至于连擂台之上还存在着一位黑脸少年,都全然遗忘到了九霄云外。
对于这样的遗忘,景根本就不在乎,而恰恰相反,没有了那么多人的注目,他显得更加的轻松自在,心神舒泰,但是,此时他的身上也不是没有一丝的注目的,其中最直接的就是这位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的公冶长勋。
有着这么一道目光的锁定,景的身上并没有因为失去了众多目光而有所减轻,反而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很容易就掀动起舆论的狂潮,而自己身临其中,不单单要面临着对面一人的挑战,同时更要面临整个血刀寨围观之人的挑战。
胜了,固然可喜可贺、扬名天下,但倘若败了,不单单是自己身败名裂、打回原形,恐怕单单是那舆论的口水,就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毕竟眼前的这位远非旁人可以比拟,他不单单是整个授艺堂众多正式弟子之中的娇楚,更是血刀寨至高存在,公冶清风的侄子,他有着令万人敬仰的地位,更拥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先天优势,故此,与之为敌,所要面对的不只是一人,动辄间就是整个血刀寨。
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 想法,此番面对公冶长勋,景才会显得格外的凝重。
他不是怕了对方的实力,而是有点忌惮他背后的势力,自己父母血仇未报,可不想再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树敌太多,更何况此番进入血刀寨之中,他唯一的目标也就是为了报仇,为了使自己成长,得到足以抗衡血狼杀的能力。
得到这样能力的前提就是,要安安稳稳的活在血刀寨之中,想要顺利生存在血刀寨之中,就不能树敌太多,沦为众矢之的。
这样的想法不是在息事宁人,而是不得已而为之,故此,此一战他只需见证自己三年前的诺言即可,尽量做到见好就收,为公冶清风保存了颜面,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拥有长远的生存之地。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的心也渐渐的平复了几分。
但是这么个“度”,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还是很难把握的。
毕竟自己并不了解对方的实力,更没有信心能否真正的战胜对方。
倘若连战胜都有难度的话,那么自己所有的设想也都只是妄论而已,故此到了这样的时候,与其说景泰然自若的话,倒不如说他忐忑无助,更为妥当。
第八十九章 掌力交锋
当然,景的心思旁人并不明白,故此对面的公冶长勋一上台就展现出来了一贯的骄纵与挑衅。
“卑鄙!”当然人群中也有这么一个声音,声音正是台下的聂海渊发出的,他一双大眼怒目而视。言语间气息都有点颤抖。
“的确卑鄙,黑帅哥连战两场并没休息,他倒是会趁火打劫!”当然身后的邹仓也不会放弃这唯一的骂点,所以很快就随身附和着。
可他们的不满根本激不起任何风浪,毕竟在这群人的心里,最卑鄙的就是他们这三个挑粪小子而已。
而此时的景也没有去注意台下云云。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公冶长勋,短暂的凝视之后,他那冰冷的目光之中却是一缩,随后竟然缓和了下来,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一丝笑容。
“见过公冶公子!”
景双手抱拳,显得格外的尊敬,这样的圆滑,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他更懂得自己需要什么。所以理智告诉他,不能与之为敌。
就是有了这种想法,景才强压住内心的波澜,露出了违心的笑容。
当然,这种笑容,非常的勉强,勉强的让气氛有点尴尬。
故此,对面公冶长勋为之一怔。那紧绷的脸色随即一滞,却并没有立即接住景的话茬,只是百无聊赖的原地一阵晃动,一只手捋了捋鬓角的长发。
再看景,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反而被对方无视般的晾在了那里。微躬的身体也只能够僵硬的摆放在那里,强大的自尊心被无限践踏,可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直到许久之后,公冶长勋的脸色彩轻轻的为之动容,一张忿忿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戏谑,勉勉强强的转换成一丝嘲笑。
“呵,你这臭小子可真是会人前演戏呀!不过如此做也就对了,什么时候都应该记住自己的身份!”公冶长勋冷吭了一声,踱步着身体款款而行,一只手极其随意的撩动着头发,一双邪异的目光陡然乍出寒光,充满了无尽的敌意。
“景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同于公子,但方才吴堂主说了,但凡有能力,有信心之人都可以登台一较高下,并且言明无身份地位之分!”
景当然明白对方话话语之中尽皆附带着挑衅与敌意,但为了更好的摆正自己的立场与没有必要的敌意,他还是强压着怒火借用了吴青的言语予以应对。
“哦?那么如此说来,你也自认为有能力喽?”
听完景的话语,公冶长勋瞬时间变换了脸色,但见他目光一缩紧盯着景,浑身的气势陡然为之一提,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
“景某虽然不才,但却还有着一丝的自信,此番更是承蒙公子指教,唐突之余甚是惶恐!”景不想一开始就与公冶长勋有言语上的冲突,故此说话间虽有强硬,却也无不是处处退让,尽量避其锋芒。
然而他的退让却更让让公冶长勋找寻到了挑衅之机。
“呵,单凭着一丝的自信就将我授艺堂下两位女弟子都踢下了擂台,看来你小子的实力也早已经今非昔比了吧,我们授艺堂可真是卧虎藏龙,连一个只会挑粪的小子都有这般实力,这让我这个嫡系大弟子情何以堪?来来来,看你有没有本事把我一同踹下去,也好证明你三年前的豪言壮语!”
公冶长勋巧言善辩,远非景可以比拟,一番对答下来,软中带硬,咄咄bi人,景很快就被之说的哑口无言。
言下之意自己就是一个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得势小人了,而对方出师有名,力挽狂澜,只要打败自己,就算是为整个授艺堂争光了。
“在下并无此意,所以也并非像公子所言!”
既然没有什么辩解的话语,景也就不再与之过多纠缠,索性就将所有的安排尽皆放在双方的比斗上了,只要自己不伤害到对方,又或者与之战了个平平,相信就算对方蛮不讲理,也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进而将所有的仇怨尽皆放下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也就坚定了下来,同样的谦恭有礼,丝毫都没有展现反目而起的样子。
“莫不是怕了吧!看这小子刚才的狂妄,可一见到公冶公子全然都不见了!”
“是呀,这才叫知趣!”
又是一连串的议论之声传入耳中,如此的传言却不由得让擂台之下的聂海渊二人同时引起了误解,虽然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二人心中都画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小子在做什么?什么时候也学的这般顺风接屁,趋炎附势了?”聂海渊早就看到景面对公冶长勋的表现,心中一百二十的不满。
而这一次,邹仓并没有随声附和,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擂台,静静的看着景表情的变化。
“哼,你这话就是在说我冤枉你了?”公冶长勋咄咄相bi,毫不饶人,说话间更是面色一沉,陡然变色,强大的气息顿时将景迫击的毫无退路。
如此一来,双方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不敢!”景依旧连连退让,但不可钥匙的是他的表情也变的严肃了起来。内心之中的翻涌不言而喻。脑海之中更是不断浮现出两年前被之欺负的一幕,一颗心也在瞬间坚定了起来。
“不敢?那我倒要试试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公冶长勋面色一寒再次选择了挑衅景。手掌随之向前一伸,虚空之中曲掌成抓,就向着景的衣领之处猛然抓去。
“奉陪便是!”
迎面恶风不善,景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己是可以受屈忍耐,甚至退让不记先前过节,可这不代表自己就可以任人宰割。
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态,就算他真的比自己强悍,也要奋手搏他一搏。况且这小子根本就是目中无人,不可饶恕。
心中有了盘算,景的气息也在一瞬间暴涨了起来。但见他身形一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缩哽藏头,翻转身形。
巧妙的身法快若闪电,眨眼间就跳出身来闪身而立,显得如此的淡定从容。
看似淡然的表现众人看的很是清楚,轻松躲过公冶长勋的奋力一击而游刃有余,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在短暂的寂静以后,很快又迎来了一阵惊咦之声。
“他竟然躲过去了!”
大多数人都被景表现而出的实力大为诧异,一时之间议论声起。
“这也许只是凑巧而已。”
但还是有那么些人不明就里,安慰自己。
再说公冶长一抓伸出失去了目标,再回头对手已在侧而立,挥手投足间游刃有余,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淡然自若。
此番表现大大出乎了他意料之外,所以在短暂的惊讶之余,他更多的是感觉脸面之上挂之不住。
不由得面色一红,他顿时变得怒不可揭,随即咬着牙唾骂而出,“小子,不可饶恕。再吃我一掌!”
言还未落,但见那公冶长勋驱动脚步,身形也随即一闪而出,掌印挥出凝掌成爪,带动着呼啸的风声就冲着景的胸前陡然抓去。
如此巧妙的攻击本着一个“快”字,在快之中还隐含一种霸然的狠意,此种“狠”由内而外甚是明显,非心中气急不可以溢露而出。
故此,在最短时间内,景就明白了对方的心境,很显然对方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自己一较高下了。
眼看着对方不断临近的爪手,景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手掌风之中的蕴含的强大力量,若单单比力量,恐怕现在的自己也是望尘莫及吧。
想到这里,景深呼一吸,立即提高了警惕。
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他也迅疾闪身,选择再次躲避。
公冶长勋的掌力虽快,但景却也闪的巧妙,两人交锋公冶长勋业已攻出了两掌,但景至始至终都是守势并无还手,所以在外人看来,很是明显的被公冶长勋占据了上风。
这种明面上的虚荣虽然让公冶长勋心情愉悦,但景如此连连后退不予进招的做法却让他眉头为之一皱,“你还不还手
,难道感觉到我不配与你交手不成?”
公冶长勋原本就傲气十足,此时看到景的一再退让,顿时变得勃然大怒,被一个不入流的杂役院弟子如此羞辱,恐怕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吧,
想到此处,公冶长勋显得更加愤怒了,说话间掌风接踵而来,凌厉的招式,一伸手就向着景的咽喉锁去,出手之狠辣,速度之迅疾令人为之一怔。
“一上来就招招致命,这姓公冶的真不是个东西。”台下的邹仓精神紧绷,脱口而出。
“是呀,却不知道景这小子再想什么,连续两招都不还手,真以为自己大侠风范呀?”聂海渊不明内情,摇头晃脑的一阵抱怨。
当然,邹仓略长几岁,看东西的目光绝非聂海渊可以比拟。面对埋怨,难得的选择不与搭理。
目光一如既往的盯着擂台,似乎已经看出来景的想法。
反观在容让了两招之后的景,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压力,俗话说、让一让二不可让三让四,这公冶长勋的实力只在自己之上并不在自己之下,前两招明是退让,实为试探。
他知道,如果这一场战斗自己真个有所疏忽恐怕之前的计划瞬间就沦为落空了,既然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倒不如拼尽全力与之痛快一战。
景的心绪沸腾,但面对压力,却不得不重新审视夺度,心念及处,对面的掌风再次袭到来,指甲盖犹如刀片一般扫着景的脖子就已经划过。
霎时间,景只感觉浑身上下冰寒无比,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从毛孔之上涌现而出,他知道刚才公冶长勋这一掌来的甚是猛烈,倘若不是自己危难时刻向后扬了扬身,恐怕单单就是那指甲盖轻轻一扫就足以让自己血流涌注了。
当下他不敢有所大意,一双目光闪烁如电,连忙就注视在了对方的双手之上。
可就在此时,对面的公冶长勋一掌划空并没有丝毫的退却之意,不待景有所反应,另一只手掌同样刮动风声朝着同样的位置一拍而至,掌风之快、掌力之猛让人为之咂舌。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景就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隐隐发寒,额头之上尽现冷汗,闪身间呼吸都显得有点急促。
再看对面的公冶长勋则目光如电,嘴角轻挑,轻笑间有着说不出来的嘲弄,如此的表现传入景的目光之中,则迅疾挑动着神经,让他那后退的双脚为之一定。
强烈的自尊心驱使之下,景的心态陡然大变,他最难容忍的就是这种轻视的眼神,是故,就算是周身上下狼狈不堪,他还是选择了正面与之相抗。
心念的支撑之下,他只觉自己的手掌也充满了力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挥起了右掌,从胸前向上脖颈之处一撩,顿时与公冶长勋袭来的掌印相交。
一白一黑两只手掌刹那间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只高贵无虞,难以侵犯,一只粗糙坚实,貌鄙难言,可就是这两只看起来天差地别的手掌刚刚交锋,就顿时爆发出只属于两个人本身所具备的威力。
但见那景深深一吸,浑身的力量迅疾汇入丹田之中,丹田之气迅速转化,一瞬间又沿着经脉凝于手掌之上,单单就这一只手掌就凝聚了浑身上下千斤之力,故此在公冶长勋一掌击出的瞬间,不但没有将景瞬间击溃,反而碍于那强大力量的反击,直震的手腕发软,手臂发麻。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公冶长勋的目光陡然一惊,很显然他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少年,竟然会有如此庞大的力量。
犹记得两年前他还在倍受自己欺凌之下而毫无还手之力的,却不想仅仅两年的时间,竟然让他有了如此天反覆地的变化,一时之间,他那满腔之中更多的还是不服与不忿。
故此,纵然在双掌交锋的刹那间,手臂之上传来的尽是不适的感觉,但这还是被之巧妙的掩盖了下去。
随即又见他手掌一收,化掌成拳,身形转动,招法为之一变,竟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般的向着景脑门轰然砸去。
第九十章 弹花五指
恶风不善,瞬间即到。
景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犹如尖刀一般毫不留情的就向着自己的脑门刺去,冰凉的寒气令人浑身栗抖,他只觉脑袋一紧,空前的危机业已降临。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功夫,但见那景双手向上一举,屈肘环抱护住太阳双穴,同时脚步停歇迅速向后退去,身形向后一载就欲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如此的做法甚是巧妙,虽然看起来很是狼狈,但是却对于化解来击来说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
双肘护首是第一层保护,双腿后侧意在躲开对方的攻击为第二层,身体后仰则更是形成了第三层保护,三层叠加正好形成了一套连环的拉距与防守之法。
这般三层保护的招式实乃旋风百步无影掌之中的防守精华所在,故此,在景巧妙的运用之下也相对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但见他双腿向后一曲,身体随之一扬,双手抱头左右摇摆、虚虚实实令人难以捉摸。
而此时公冶长勋的攻击也已经来到,一拳砸出正好擦着景双肘外半分之处,呼啸而过。
可就在此时,眼看着危机解除,景身子一定,妄图趁机稳住身形之时,却见那公冶长勋刚刚擦过的手掌骤然迂回而过,硕大的拳头依旧擦着景双肘外半分之处。
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那似挨似不挨的时刻,陡然间见公冶长勋伸出的一拳化拳成掌,平然伸出,倾斜着手指就向着景双肘之上猛推而去。
借助手指变换刹那间的弹击之力,那看似绵柔的五指,却在瞬间凝若钢筋。
五指弹出,在景的双肘之上亚不如平生了千斤的力量,只是轻松的一挨,就见景的身体顿时犹如撞到了墙壁之上一般立即向后反震而去。
蹭蹭蹭。
一连向后退出了数丈的距离,景这才一脚后撤站稳脚步,呼呼的喘息了一阵,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特别是双臂之上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更是不断冲撞着他的神经,几乎是下意识的让他用目光向着双肘之上看去。
此时此刻,就算是隔着麻布衣袖的遮掩,他依旧隐隐约约看到了五道紫红色的指印。
如此的突然变化,顿时让景变换了脸色,没有丝毫犹豫,他连忙将双袖撩起,果然在那黝黑的左右手臂之上,按照左三右二的顺序出现了五道血痕。
看到此处,景的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他不是在为身上的伤痛震惊, 而是为对方那看似轻视的一弹而冒然震惊。
一双目光反复的打量着双臂的血痕,景再也没有选择贸然奋进。
疑惑的目光微微移动,随着从双臂移转开来,看着对面的公冶长勋,虽然并没有说话,但询问的意味不言已表。
而此时的公冶长勋,在五指击退了景之后,一张俊秀的脸上也随即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
朱红的嘴唇轻轻的蠕动,随后却很是习惯的向上一挑,流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
充满挑衅的目光之中再次流露出几分的轻视,公冶长勋这才发出了一阵冷吭,“哼,不自量力的家伙,原本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实力而已,可偏偏你小子不知好歹、得寸进尺,真以为你那所谓的力挂千均能够伤害到我吗?实话告诉你吧,
在我弹花五指的一击之下,你那所谓的招式,完全就变得狗屁不如、一文不值! ”
公冶长勋挑动着嘴角肆意抨击,言谈之中不可掩饰的空明与自信,很显然知道此时,他才算是对于景真真切切的“了然于胸”。
如此的 盛气凌人,就连现在的景 ,也未免有些犯怵了。
毕竟他一直都知道,眼前的敌人并非一般之人。
他的叔父乃是血刀寨至高的存在屠狼军师公冶清风。
而公冶清风能有如此大的威名可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智谋与军事才能,更多的却还是那不为人知的强大实力。
像他这样的人,轻易是不会出手的,但对于自己的侄子却肯定也不会有丝毫的藏私,故此在他的熏染与调教之下,肯定也拥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绝艺。
再说了,眼前的公冶长勋,虽然名义上是在授艺堂成长起来的,但又有谁不知道,他在进入授艺堂之前就已经“身怀绝技”了?
对方修炼了十多年的武艺,自己至多也不过修炼了三年而已,就算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妖孽天才,也不会在招式的博杂上超越他吧,再说了,对方的确是算的上一位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
如此对比之下,自己无论是在修炼的时间之上,与双方的应战经验之上,也未免落得了下乘,双方的差距也已经算的上不言已表了。
景很快就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故此对于公冶长勋也更多了几分的忌惮。
“ 弹花五指?!”
虽然心中很是震撼对方的实力,但景还是异常好奇的脱口而出。
要知道自己这两年来反复的往返于杂役院与藏书阁之间,特别是这近一年多来,由于得到了那位苏管事的特殊照顾,他也算是博览了群书,扩宽了眼界了吧。
对于藏书阁收藏的各类武艺、绝艺虽然算不上什么是样样精通,但也可以称得上略有认知吧。
然而,就算是如此,他在顷刻间翻阅了脑海之中所有的知识储存之后,依旧不能从中找出一种武艺可与眼前这所谓的 弹花五指相媲诡异。
要知道,人体之内诸多经脉之中,大多数都是以气化力、以力凝气再以气凝力的反复过程,人体百脉诸多力量汇聚于丹田之中,经过转变将全身的力量由全面收集凝于一点,然后再经过独特窍门的催发沿着不同的经脉通道集中于某一处进而发力的。
大家都知道,人的身体各个部位都可以凝力,但不同部位凝聚力量的极限却还有着天差地别的。
就拿这周身上下的几个重要的部位来说吧,头、胸、腹、腿、臂、掌、背等,这大面积的方位都是人身上修炼武艺,凝聚力量最为丰厚之处。
故此修炼武艺者大多都是以铁头功、金钟罩、铁布衫,或者弹腿功、铁臂拳等等硬功夫模式出现的,但凡修炼此番硬功者,动辄刀枪不入、碎石成粉不在话下。
之所以会有这般大范围的硬功出现,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像身体的这些部位都是比较容易修炼的,且不需要多大的天分,况且还是最容易增强攻击力与防御力的地方,只要肯受累受苦,都会拥有着不菲的收获。
然而,像身体之中的,眼、耳、嘴、鼻等比较弱势的部位往往也就只能修炼一些巧妙的招式
,像什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咬石叼矢、嗅踪万里之类的大多都是辅助性武艺,要么是天分强,要么就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地方,但这些部位却是很难被人练成多么强硬的功夫出来的。
当然,再说这就要说到人的手指了,大家都知道,一个人的十指看起来铿锵有力的,蜷起来可能成为拳头,轰击出去威力惊人。
可却不知它们也不过是犹如五官一般极具辅助效用的部位,只不过五官显的被动,它显得更为灵活罢了。
因为五指蜷缩则为一拳,但分开五指,则就为一指了,如此而论性质倒与五官并无一二了。
而且,人常说十指连心,它们也算是最伤不得的 部位,一旦受损,痛不欲生。
故此,想要用手指修炼出来一种硬功夫出来,却同样显得格外的困难。
然而唯一与五官区别的, 不可否认十指未免不可以练就出硬功夫来。
这在藏书阁之中就有记载,像什么大力指、一阳指、鹰爪利之类的指法都有所存在。
但是那样的指法看起来甚是简单,实质上却需要着极其强大的毅力与信念方可有所成就。
初步统计一下,十指的修炼比之其它部位招式的修炼更加的艰难,十年能有小成就算是比较刻苦的,三十年有大成也算是世间难得,五十年炉火纯青,就可称得上是世间少有了。
谁都知道,人的生命有限,但谁会有那般强大的毅力去单单修炼一种可有可无的招式呢?
指法的修炼与五官修炼相差不多,攻击之时虽然可以趁其不备,攻之措手不及,但在真正的战斗之中也就算是一个出奇制胜的妙招而已,但比起它的付出与所能收获的结果,还是未免有点得不偿失了。
故此,大多数人都不会主动选择指法的修炼,就算是有那么几位喜欢指法修炼的人存在,也大多当做业余辅助罢了。
然而,从刚刚公冶长勋所展示的指法上不难看出,对方那看似轻轻的一弹竟然足足有了有近十年的火候。
而今天的公冶长勋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已,十年的指法修炼史,从此推断,对方至少在六七岁的年纪就开始了如此的修炼。
这样的逻辑与现实相比,却未免显得有点大相径庭了。
毕竟在大家看来,公冶长勋本人就是一位养尊处优、不务正事的公子哥而已,全凭借着地位压人一头罢了。
对于修炼也并没有像想象之中的那般刻苦与磨练。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试想一下,先不说谁家人会容忍一个六七岁的少年整天没白没夜的修炼指法,单单就说一个人倘若从小到大都务真务实、勤勤恳恳的话,其性格会被培育到什么个样子?
再看眼前这面带轻浮、虚无狂妄而又目中无人的少年,又是个什么样子?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也不像是一位倍受磨练的赤子?
能在不按照正常途径修炼,而又能拥有十年修炼指法的威力。
如此背道而驰般的修炼,早已经超越了景所能认知的常识。
故此唯一可以的解释是,对方一定拥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修炼秘法,而这种秘法就是公冶长勋口中的“弹花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