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请上二楼
“吃我一记寡妇担水!”
这时候,修炼到好处的聂海渊犹如疯狗一般抡动着手中的镔铁滑柔担陡然间将目标一转,冷不丁就向着正直忘我之中的景肩头轰然砸去。www.uu234.net
不善的风声很快就惊动了景的神经,感觉恶风习习,他连忙压肩、扭腰、转臀、退步、挥掌,五种动作一气呵成,腾身一个转动顿时将侧身的攻击躲开。
还不待聂海渊有所反映,那只挥动而起的手掌就势一翻握住了那只胖乎乎的手掌,只是轻轻的一捏,沉重的镔铁滑柔担就已经势不可收的坠落于地。
“啷!”
“噗通”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传来,但见聂海渊那胖大的身体向后一扬,顿时摔倒在地,“哎呀妈呀,咋这么快呢!”
他话音刚刚落下,虚空之中顿时又迎来了一连串的破风之声,风走四点,利刃翻飞,看起来有模有样,霎时间就见那锋利的枪尖直线而点直奔着景的两肋疾然而去,看似凶猛的攻击,却在刚刚到达景三尺之内的瞬间浑然一抖,不等人家伸出手掌,但觉脚下一个踉跄,“啷”一声双枪落地,而使枪之人,却也摔了个狗啃屎。
“不带这样的,我还没攻击呢!”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景却只能用手捂住脑袋表现出一种头痛欲裂的模样,不管怎么样,这二人都是来与自己喂招的,可一个没到近前就被自己掌里加脚踹飞了出去,另一人则完全不攻自破,这样的对手,又有什么挑战性可言呢?
不知不觉间,景却有点暗自愤恨了,倘若自己真的要一直与这二位为伍的话,恐怕这辈子就算是完了,毕竟人常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谁让自己站错了队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心中的郁结更胜了,想着拳脚功夫都尚且不能明白的测验一番威力,看来这修炼兵刃的想法,又得向后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双手也随即一收,身形飞速回退,几个闪身站立当场,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满脸尽是失望的看着对面的二人,复杂的眼神浮动间却也让人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神色。
“不行,不行,我不甘心,刚才我没有准备好呢,要是我发挥出十层的实力,你肯定躲不过去的,咱们再打一次!”
邹仓满脸的不忿,蹭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用手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衣衫,手中的双枪重新举起扎着架势就欲出击。
然而,还不待他有所进招,就觉双手一紧被人紧紧攥住,随即耳膜一震,反倒传来了聂海渊的声音,“得了猴子,他用拳脚,咱们用兵器,肯定是吃亏了,毕竟没有他赤手空拳那般灵活嘛,再说了,人常说,月棍、年拳、枪长久,你这枪法是百兵之中最难练习的存在,就你这两下子,再如此莽撞的上去不尽是自讨苦吃嘛!不如以我之见,让景也选一套兵器修炼,等他修炼个半吊子之时,咱们再一起教训他如何?”
如此另类的逻辑,还真是生平首见,可偏偏这种逻辑还被这两位另类之人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却不由得让人可发一笑,但聂海渊如此说了,还真的就如此做了。
但见他抢步栖身走了几步,手中的镔铁滑柔担很是随意的扛在肩头,一张胖大的脸,肉嘟噜着,嘴一撇就冲着景不屑道,“黑帅哥,你以掌压人,就算是赢了又能如何?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本事你也找个兵器练练,咱们兵对兵、将对将的再打他一次,看看到底是我的棍沉还是你的兵器重,怎么样?有没有胆量?”
这样的话从聂海渊的口中说出来,景一点都不惊讶,但对方表现的态度着实让人不爽,故此在面对面鼎立而站之时,他的心里却还在不断的大骂着,“这他娘都什么人呀?技不如人还不坦然承认,净搞那些虚把势有意思吗?”
心中这般埋怨,但景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说出这些话之后,只会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心虚害怕了而已。
但是,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心念一转,却也感觉到对方的话语之中有着几分的道理,这种道理可不是聂海渊的道理,而是对于自己的道理,毕竟就在刚才他还在犹豫着是不是该修炼一套兵刃了呢。
如今经过二人这么一闹,就算是不想修炼,也得去修炼了。
有了这种打算,景却难得为之一笑,随即却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二人的提议。
如此干脆的表现,可着实让二人为之一惊,但也只是短暂的迟疑而已,随即就被那种会心的笑意代替 。
“丫丫的,看到时候老子一扁担不拍飞你!”
聂海渊自鸣得意,邹仓也乐得其所,景则更是心满意足,三个人说干就干,不拖泥带水,同时作为朋友的二人还大义凛然、冰释前嫌,都愿意协同景,去见证那“奇迹”发生的时刻。
杂乱的脚步蜂拥着就冲入了藏书阁的门前,这三位可是杂役院的“明角色”,故此几乎没有费一丝的
力气,就进入了其中。
而景则率先赶到了那位苏管事的面前,将自己借了近一个月的旋风百步无影掌绢帛交了回去,并办理了退书手续。
直到这一切程序都完毕的刹那间,苏管事才从景那黝黑的皮肤之上将之认出,特别是看到对方那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坚毅气息的瞬间,更是不由得眉头一挑,态度也随之一变。
“小伙子,这本书你都领悟了精华?”
好奇心的驱使下,苏管事很是八卦的询问出声,虽没有了之前的鄙夷之色,但不乏还有那么几分的试探之意。
景当然看得出对方的心思,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也唯有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对方,随即点了点头,“黄天不负,倒是勉强修炼了个炉火纯青!”
这番话说得暗含讥讽,毕竟景也不是傻子,想那一个月前,自己刚刚进入藏书阁之时,瞧这位趾高气扬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特别是自己被公冶长勋欺负之时,他明明可以出言警告平息事端的,却姑息养奸,纵容对方,险些让自己吃上大亏,对于这种小人,他唯有用厌恶来予以规划。
可这一次对方感觉到自己气息凝实了,而且看出自己有一定的潜质了,却立即望风使舵的改变态度,对于这种人,景更多的还是痛恨。
但毕竟现在的自己尚且弱小,就算是在修炼拳脚之上略有着那么一点的成就,也毕竟还只是初入门槛而已,况且这个藏书阁对于自己还有着很多的帮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强压怒火的予以了好脸色。
但态度归于态度,他还是不介意在对方面前稍微吹一点牛,来压一压对方嚣张气焰的。
果然不出景所料,经过这番略掺杂水分的话语哄抬,苏管事立即改变了态度,一张脸上尽皆覆盖这惊容,他几乎是豁然间就站起身来,满脸赔笑的看着景,言语间尽是巴结之意。
“小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一个月前我就看出您的不凡了,这第一层的武技法诀真的太不入眼,不如由我带领咱们到二楼一观如何!”
嘿,这副嘴脸表现的可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但一看到对方表现而出的那副假惺惺的“热忱”之时,景却也看在了武技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予以接受。
缓缓点了点头,他这才强忍住欢喜一抱拳道,“既如此,那就有劳了!”
第六十二章 配合武技
“蹭蹭蹭”
在苏管事的带领之下,三个人带动着一连串的脚步之声就登上了藏书阁的二楼之上。UU小说
这种事其实景连做梦都没有想过的,毕竟当初自己刚刚进入藏书阁之时还是抱着自卑的心出现的,而且在他看来,这二层楼的藏书大多也都是相对于授艺堂那些正式弟子开放的。
以至于像自己这样的杂役弟子,根本就没有权利与资格进入,再说了,当初自己也不过只是想要寻找一些浅显点的武艺牵引自己入门而已,等有了一定的经验好全身心投入到父亲遗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之中的。
可是,自己可真的想错了,原来这所谓的藏书阁二楼也并非有着如此局限的,此地所有的藏书丰厚,种类繁多,比之一层那近乎皮毛的武技不知道要强盛多少,而且,此地的藏书同一楼一样,对所有人都有开放,只要你能够感觉到自己有那种能力修炼,藏书阁也不会针对某人而予以吝啬。
直到这时,景才知道这种规矩,但好在还不算晚。
藏书阁的二楼与一楼的布置大同小异,空间相比较起来比之一楼略微小上一点,但藏书的数量却丝毫不予逊色,整整齐齐的书架满布皆是,有些地方连通道都占据了位置,由此可以想象此地藏书有多少了。
刚刚到达二楼之上,那位苏管事就表现出极其的恭维来,可好在此时的二楼之上并未多少人,以至于像一个月前的那种巧遇与不快也不曾出现,故此,景三个人相对的也比较放松。
“小兄弟,不知道需要什么种类的武技,我这全部都可以为你介绍!”
苏管事满脸赔笑,用手在身前的书架上指指点点的,显得格外殷勤,如此惺惺作态,倒是让景有点不太自在了。
“我看苏管事太客气了吧!”随意搭讪了一句,景转身就走到一排书架前随意的翻阅。
刚刚站住脚步, 他的身后就再次传来了苏管事那客套的话语,“嘿嘿,小兄弟太客气了才是,你们现在可是孔达的弟子,别看孔达只是个杂役院的管事,但他的能耐都是有目共睹的,一个月前我也算是亲眼看到他老人家的绝代风采了,经此一次这才知道,但凡高手大多都隐藏于平凡之列的,如此一来可真是有点有眼无珠了,可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知道却也不晚,更何况我还有机会与你等相识,着本来就是上天给予的缘分。所以作为一个朋友,我感觉吧,既然你们都是孔管事他老人家的弟子,这修炼的武技当然也不能太寒酸了点,故此,我才选择在这里亲自为众位指引,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得到最合适的武技才是!”
苏管事这番话
说的里里外外都含有深意,一方面他是想在三人的面前溜须拍马,也在孔达的面前留个好印象,另一方面也大献殷勤,暗藏拉拢孔达的意思了,总之怎么做他都不亏。
只不过如此私心昭然若揭,可真谓让人反感。
虽然对这样的事情很是反感,但是一贯冷静的景却又转念一想,有这般条件不去运用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再说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管事的帮助,说不准他还真的就能够选出一两套上好的武技出来呢。
于公于私,自己也不能辜负了人家一番热心呀。
想到这里,景的脸色顿时为之一舒,他直溜溜的看着苏管事,很快就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那么既然苏管事如此热心,那晚辈也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景更是对着身旁左冲右突尽是好奇的聂海渊与邹仓二人递了个眼神,这二位没有丝毫的犹豫,也很快就围拢了过来。
“我说,老苏呀,听说你在这挺熟的,你看我这条兵刃需要什么样的武技配合呢?”
聂海渊整个就一自来熟,在接受到景的眼神刹那就晃动这硕大的身体的走了上来,随即又在这片原本就不甚宽大的空地之上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扁担,用其中的一端缓缓的压在了对方的肩头,淡淡的说道。
看到胖大粗狂的聂海渊,苏管事先是眉头一皱,但随即却又将目光看向了聂海渊手中的巨大扁担之上,凝视了好半天才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张脸上也顿时浮现了一抹笑容。
“镔铁滑柔担,好东西,好东西呀,没想到孔管事这般大方,连这玩意都送于了你,很显然,小兄弟修炼也有独到之处!”
苏管事一语道出了扁担的全部名称,一时间反倒是让聂海渊为之一怔,但随即那胖大的脸上也很快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用手指弹了弹扁担的担身,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他这才说道,“那是,老师他老人家对待宝贝徒弟当然也要爱惜有加了,其实本来我就已经学到了最上乘的无上绝命棍法了,就是感觉吧,那玩意太厉害了,生怕我这一榔头下去别人经受不了,故此才想麻烦你给介绍一套合适的武技,怎么样有没有呀?”
这聂海渊吹牛从来不打草稿的,也从来都是随时随地,信口拈来的,一番话说得让人似信非信,但又不得不信。
故此,此时的苏管事被他忽悠的晕头转向,更是连连点头,频频称是。
“小兄弟所言极是,不过,镔铁滑柔担虽属棍棒之类,但如果单单运用棍棒之类的武技运用的话,也着实难以彻底将之威力尽显,正好,我
这里有一套《双肩水火无敌担法》,是结合了单棍与扁担特性的力量型武技,简直就是为小兄弟你量身打造的一般,不知你可有兴趣?”
苏管事满脸赔笑,可话到一半就陡然间话锋一转,提及出一套量身打造的“担法”。
如此一来可着实将聂海渊吸引住了,先不管是好是坏,没有犹豫他就张嘴答应了下来。
“行行行,那就赶紧拿来让我一瞧吧!”
聂海渊大大咧咧的直入主题,说话间就催促着对方赶紧拿出。
可此时的苏管事应着声音却并没有移动身体,但见他贼眉鼠眼的翻动着眼珠,好半天后才冲着聂海渊一笑,轻声的说道,“如果小兄弟今后飞黄腾达,可切莫忘了这里还有个苏管事才是哦!”
这句话算是提醒了,但聂海渊何等的聪明,只听一句话就已经彻底的看出了这人的本性,心中暗自好笑,他却梆梆的拍着心口大声呼喝了起来,“你放心,有我姓聂的一口肉吃,决少不了你苏管事一碗汤!”
说完,聂海渊连忙用眼神看着对方,静静的期待了起来。
“哈哈哈,痛快,小老儿就喜欢小兄弟这样的人,水萝卜兑酒嘎嘣脆,好兄弟呀!有你这话,小老儿就放心了!”
苏管事眉开眼笑,一缕山羊胡子都翘动了起来,这时候由于关系的不断拉近,两个人连辈分也乱了,干脆就以兄弟相称了。
时间不大,苏管事就从那靠墙的一个角落的书架之上端出了一卷书简,厚重的书简足足有五六斤重,捧在手中,连身体都有点摇晃,但没多久他就已经笑意盈盈的来到了聂海渊的身旁。
“小兄弟,你看,就是这个玩意儿,你若喜欢,我自己做主,借你两个月!”
苏管事同样拍着胸口心口许诺。
“好,好兄弟,看在你一片热忱的心意之下,我也却之不恭了!”
聂海渊洋洋洒洒笑的猥琐至极,一双大手轻轻的将书简收入手中,没有犹豫就将之塞入怀中。
“小兄弟,你可要记住,好好保存,别让小老儿为难!”
很显然,看到聂海渊大大咧咧的模样,这位心里也缺乏一点底气。
然而,还不待他整理思绪平复心灵,冷不丁就觉肩披一沉,如猴子般就串出一道身影。
“嗨,好兄弟,还我呢,我练双枪的,你看看需要什么武技配合!”
第六十三章 百战七玄刀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苏管事很是不乐意的皱了皱眉头。www.uu234.net
他还在寻思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就看到身前黑影一闪现出了邹仓的身子。
一看到这位尖嘴猴腮的,苏管事就有点不太重喜欢,是故并没有搭理一句他扭回头就欲与景搭讪。
可还不待他脚步移动,就觉得双肩之上一阵冰冷,旋及露出了两只明晃晃的枪尖。
冷不丁倒吸一口凉气,苏管事一双目光这才顺着枪尖缓缓向上看去,纤细的枪杆凝铁打造而成,触手冰凉,光滑细腻,坚硬无比,两只枪杆都不甚长也就三尺左右,枪身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花纹,只一眼就让人意乱神迷、眼花缭乱,但好在这位眼尖,只轻瞥一下就认出了双枪的来历。
“万花四点双枪!”
这一次,苏管事一张嘴张的更大了,虽然这位武艺并不是多么出色,但是久呆在藏书阁之中的他,还是对于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的宝贝都有所认知的,特别是这对双枪,则更是在数年前有过一面之缘,故此在话脱口的瞬间,一双眼神也随之变得有点散光。
“天呀,枪原本就是百兵之祖,双枪更是枪中之妖,如果双枪练的熟悉的话,简直就是飘影无踪、神出鬼没,左冲右突根本就难觅其形。更何况此双枪还是一对刺金穿银,削铁如泥的上等宝刃,非嫡系至亲不可轻传呀,这一次,孔管事可真谓是痛下血本了,而且更能确定的是,他老人家对于座下弟子更是奉若掌上明珠了,这一次我是要发达呀!”
苏管事说话间,眼冒金星,尽皆都是不可思议,霎时间对于邹仓的看法直线飙升,就连那份刚刚涌起的怠慢与鄙视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本人则更是犹如充气的皮球一般,杠杠的灌满了力气。
“双枪一线走,身法随之游,修炼双枪可是要配合身法修炼的,其要旨就在于一个快字,讲究的是先发制人。不偏不巧,我这里正有一卷《霹雳狂风霸绝枪》的上乘枪法要诀,如果配合着这对双枪练习的话,相信小兄弟的实力也一定会一日千里,登临而上的!”
说着,苏管事再次转身,冲着相反的方向走了出去,最终在对面靠墙的一个角落出拿出了一串兽骨,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画着扭曲的文字,但他并没有一丝的耽误就将之交付到了邹仓的手中。
同时也不忘了一番“千叮咛、万嘱咐”。
“哈哈哈,苏大
哥如此义薄云天,小弟铭记在心,假以时日定当加倍报答!”
邹仓比聂海渊还要过分,人家也只是说话间口误乱了辈分,这下可好,直接跟人家称兄道弟了起来。
可好在苏管事只顾着兴奋,也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就见他迫不及待的将目光看向可景。
“小兄弟,你呢?看孔管事对你那般重视,相信也一定以重宝相赠了吧,何不让小老儿大开眼界呢?”
苏管事冷不丁的问话,可真是让人有点猝不及防,特别是用这样的话语直冲着景,更是让他心中一虚,一张脸都变得通红了起来。
明面上看自己是挺风光的,而且还得到了孔达的倾心赏识,可是自己确实与人家没有扯上一丝的关系,别说是宝刃相赠了,就连一把破柴刀都不曾遇见,如此的结果,又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又怎能不让他为之脸红呢?
但是,景又是一个老实人,他从来都是不善圆谎的,故此在面对苏管事询问的瞬间,也只是吱吱呜呜了片刻,随即变垂眸无力,选择了实话实说,“呵呵,苏管事说笑了,晚辈原本就非孔大爷的弟子,所以也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宝刃相赠,故此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得出手让您老观看的!”
这番话一说出口,不但没有让苏管事生气,反而更让对方兴奋了起来,但见他用一双质疑般的目光反复的打量着景,许久之后才大笑着赞叹出声,“哈哈哈,小兄弟可真是喜欢玩笑,可谁不知当初在这藏书阁之中,孔管事对于你不惜一切的帮助呢,想一想,十多年来我都不知道他老人家还身怀绝技呢,只知道他是一位神秘异常的杂役院老头而已,能够隐藏这般深沉的高手,实乃不甚多见,想必他老人家也是不想让更多人了解到他的过去,但是就这么一位不追名逐利的高尚之人,能为了你不惜暴出身份,由此可见,他对于你是何等的重视!从这件事情上来看, 所以呢,小兄弟也没有必要来糊弄小老儿了!”
嘿,这说了半天,原来景的实话实说,愣是没让人家相信,这样的结果可着实让景郁闷了好大个半天, 同时心中更是连连忖动,这人也真是个贱骨头,别人对他说大话,吹的昏天暗地的他信,可你真个有个人对他实话实说了,他反倒认为你不地道了,真不知道,这人是聪明过头了还是在装糊涂。
对此,景唯有莫名的感叹,这做个人,怎么就那么复杂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景也不想过多的跟他纠缠
,索性心一横,也就编了个瞎话。
“呵,既然苏管事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不错,孔大爷的确是送于了我一把柴刀,不过我感觉到出来带着它挺不方便的,所以就将之放在了杂役院中了,故此没能让您见到,可真是有点遗憾了!”
景自嘲般的一笑,这般说谎话,还真的有点心虚,可好在这番话,苏管事还真个就信了,无奈下,景也只有不断摇头,暗自叹息。
“孔管事果然非凡人也,所赠送的兵刃大多都是古怪的样式,先是扁担,后有双枪,现在连柴刀都送了出来,由此可以想象,这但凡高人,都拥有着旁人难以猜透的怪癖!”
真的不可否认的是,这位苏管事就是一个二百五加白痴,而且还有点癫狂臆想症,一切的一切都净向着利益的方向去考虑,暗地里却不知道引得了景多少鄙视的眼神。
但一想到对方即将给予自己寻找的刀法之后,一颗不忿的心也就相对的平稳了下来。
深深呼出了口气,景这才艰难的张开了嘴巴,“但不知苏管事有没有可供晚辈修炼的刀法?”
轻柔的话语,顿时将苏管事从那陶醉般的幻想之中唤了回来,身子随之一抖,他这才呃的一声抬起头来,当看到景那渴盼的眼神的时候,却随口询问了一句,“小兄弟修炼先前修炼的是旋风百步无影掌吧!”
面对询问,景连忙点头称是,但见那苏管事沉吟了片刻,思忖了半天,随即眼睛一亮说道,“有了,你先等等!”
话音刚落,就见他一转身向着二楼藏书阁的最深处走去,在那靠东墙的角落里有以排巨型的木柜,顺手从腰间拿出钥匙将木柜打开,一排排整齐的锦盒出现在了目光之中。
但见苏管事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一个锦盒打开,随着从中了一套兽皮书,这本兽皮书并不是很厚,但却显得格外精细别致,虽然其坚韧程度远不及自己怀中的那本臆象幻神书,但在这一众的兵刃拳谱的藏书行列之中,也已经算的上是至上之选了,毕竟藏书的关键所在就是保存,可谁都知道,在这个世间,也就只有兽皮书才是最好的保存材料。
由此可见,这本刀法绝对不是其它书简绢帛材质的武技可以比拟的。
想到此处,景的心顿时为之一动,随即目光扫视,五个清晰的大字也随即映入眼帘之中,“百战七玄刀”。
第六十四章 玄妙刀谱
“百战七玄刀!”
看到此处,景情难自禁忍不住脱口而出。www.uu234.net
“嗯,就是百战七玄刀,我想了老半天,恐怕也就唯有此卷刀法方可匹配你先前修炼的旋风百步无影掌了!”
苏管事很是得意的捻动须髯,说话间眉飞色舞,就好像做了一件今生最有成就的事情一般让他兴奋不已。
“哦?难道就只是因为二则之间存在的共同一个‘百’字?”景很是好奇,故此也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看着景那异样般的反应,苏管事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但见他原地踱步了一阵,随即又转了个圈,一副道貌岸然的得道高人般的风范,随即皱巴巴的脸色一凝,摇了摇头,却非常严肃的说道,“不是小老儿我吹的,放眼整个授艺堂之中,就算是那位公冶公子,也不曾拿到过像这卷刀法一般全面的武技,这一次我可真是付诸了一腔真诚了!”
苏管事说话间,拉拢之意更胜,但这一次景却并没有表现出依旧的反感出来,只不过在隐下里有点奇怪而已,这位苏管事不该是会更加依赖那位有权有势的公冶公子吗?可为什么突然间这般迅速的展现出一种一面倾倒的趋势?
难不成对方真的就有这般毒辣的目光,一早就看出公冶公子不是什么好角色?
景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更是不断的偷眼凝望,一时间竟然真的就发觉这位苏管事说话间流露而出的一丝真诚,看来这句话对方说的是真的了!
“呃呵,既然苏管事都这么说了,晚辈也当真是受宠若惊,却不知那公冶公子说修习的武艺有什么特长之处?”
景一阵干笑,同时也想借机向着苏管事靠近几步,说话间也不乏着几分探听的意味。
可苏管事毕竟也不是傻子,只一眼就看出了景的心思,但见对方微微一笑,却依旧道出了自己心中的隐秘,“我早知道你与公冶长勋之间必有一战,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既然你想打听,我也不妨向你透露一点!”
说着话,苏管事那张老脸却又变得猥琐了起来,挤眉弄眼之间意味很是明了, 那就是在以后飞黄腾达之后,切莫忘了他之类的。
景很是会意连忙点头微笑,“苏管事放心,只要有我景辉煌一日,必定报
答今日恩情!”
到了此时,苏管事才长吁了口气彻底的放下心来,索性一扬头继续装出那种得意的神色,一双眼微眯着看向了远方淡淡说道,“其实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公冶公子的真正实力,只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在这授艺堂藏书阁之中,对方并没有拿走多少高级别的武技,其中最深奥的也不过是一卷名叫《三辕剑》精妙剑法,除此之外,大多数都是凡品!”
苏管事如此一番话并没有让景真正的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像公冶长勋这样的公子哥,财大气粗、有权有势的,再加之他的叔父就是血刀寨首屈一指的二寨主,人送绰号“屠狼军师”的公冶清风,有着这样的背景在,他恐怕并不缺少高级别的武技修炼,再加之对方天赋异禀,骄傲常人,其实力也必当有异于常人之处,故此,景才会认为公冶长勋一定不会像想象之中的那般简单。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他心念所到之时,耳膜再次一颤,则又出现了苏管事的声音,“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公冶长勋原本就是带艺而来的,也许真个就如他本人所说,二寨主公冶清风太过繁忙顾不得教育子弟,从而托付与授艺堂之中,然后在两年之后的外寨修炼期满后,顺理成章的就进入了内寨潜修去了,所以呢,人家身上原本附带的就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绝艺!”
一席话说完,顿时让景的心为之一沉,是呀,人家是后盾的人,一生下来就沾染着武学的气息,从小就沉溺于武学的熏陶之中,随便一跺脚都可能震上三颤,再加上这一年多来的授艺堂培训,其实力在同龄之中早已经成为了娇楚般的存在。
再看自己,整个就是一个半吊子,在没有进入血刀寨之前,他根本就是一个连武艺是什么都不知的山间穷小子,若不是无意间得到那本臆象幻神书与父亲遗留下来的战狼刀法,他恐怕到现在才算是真真接触武学。
如此算来,从当初接触武学,到这一个月来的修炼武学,整个加起来也不过人家的一个零头,就算是自己是天生的神人,妖才降世,也恐怕断难超越对方吧,更何况还要将之打败,这几乎是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
景越想越是灰心,越想越是无力,但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一个月前对方对于自己的羞辱,一贯倔强的他,怎么都放不下这种屈辱,无形间一股莫名的力量蜂拥着气血直冲大脑,顿时激起了那潜藏的斗志 。
“他学的是剑!?”
冷不丁景就是脱口而出,他脑海之中顿时回想起刚才苏管事所说的《三辕剑》,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但此时他说吐出的字眼却冷意十足,让人听起来脊梁骨都有点发寒。
“是的,剑走偏锋,可三面为攻,比之刀的笨拙与霸气,则更多了出了几分的迅疾,所以他才会选择以快为主的三辕剑!”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苏管事毕竟也是一位久经世面的人,在摒弃了那轻微的不适之后,却连忙正色的小声说道。
“那么既然如此,我就用我的笨刀来砍断他的快剑!”
景手拳一握,露出一贯的坚韧之色,一时之间,却让人有一种陌生之感。
“不就是贱法吗?那小子再贱,老子就一棍子将丫丫的夯的脑浆迸裂!”
聂海渊很会见缝插针,此时扛着大扁担晃晃悠悠,指着门口就开始大放厥词。
“别理他,苏管事,你还是先为我介绍一下刀法吧!”
一听到聂海渊说话,景也顿时从那种愤恨之中回旋心神,恢复了常态,特别是在看到那胖大的身体他就是忍不住一捂脑袋,趁着机会连忙催促着苏管事说道。
“嘿,要说到这百战七玄刀,我可是了解的很呀!”话题一经改变,苏管事顿时恢复到了先前的眉飞色舞,说话间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所谓百战七玄刀故名思议,就是百战百胜的意思,而且,百战之中,越战越勇,刀刀紧bi、一刀威力更胜一刀,战到酣处每一刀挥出的威力整个可以提升百倍不止,所以,这种刀法很是霸气,倍受世人的喜爱。再加之,此刀法虽然狂勇,但却也不笨,其字就表在一个‘玄’字之上,正所谓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玄可演变妙用无穷,一刀劈出可化七刀,七七相叠便可化作四十九刀,一刀更胜一刀,一刀更快一刀,以至于久战之下,千变万化,无穷无尽,真可谓疾如涌流、汇势如山呀!”
苏管事口若悬河,直说的天花烂醉、唾星乱飞,但听入景的耳中,却让之汹涌澎湃、欲罢不能,一颗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捧着刀投入那热血沸腾的修炼之中。
第六十五章 潜修刀法
三个人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相应的武技,纷纷在管事处办理了手续,这才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走出了藏书阁。m.www.uu234.net
这一次三人的面子可真可谓卖到了顶天去了,都被苏管事“特殊照顾”给予了两个月的期限,也就是说,在两个月之内无论如何一定要掌握到各自武技的精华所在,要不然,练了个半吊子放在那,还要费劲心思的再一次借书,如此耽误下来,很容易就耽误了学业。
可好在景有了一回经验,故此,两个月时间对于自己的预测而言,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了,所以在这个上面他倒是没有多出一分的纠结。
而且,一回到杂役院之中,他就开始了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
百战七玄刀,这本兽皮书看起来不是甚厚,但其中的内容却显得特别的丰厚,一时间倒是让景感到异常的新奇。
其实修炼武艺之初,大同小异,特别像这些武技之类的,其规划大多都是按照,总纲、诀窍、内涵、招式的规律排编而成的,修炼武艺就首先要明白其中心思想所在,然后领悟内涵与诀窍,最后才能更好的去运用招式。
而百战七玄刀也不例外,首先介绍的就是刀法的入门所注重的刀中八法,扫、劈、拨、削、掠、奈、斩、突等八字诀要。
此八大诀要说起来正好与自己修炼的旋风百步无影掌的松、慢、匀、大、空、虚、灵、静八字有着相辉呼应的暗牵哲理,也难怪说,苏管事会说二者配合天衣无缝了。
而刀中八法意境深远,不仅仅是八种要诀,更是挥刀的八种方法,以此演变,便可衍生出七种玄妙绝伦的招式。
其中“扫”与“劈”字为例,结合一处就是一记“横扫千军、劈风斩浪”。
看似一招,实则需要两个动作来完成,举刀之时看似松、慢,实则蕴藏先机,利用外表迷惑敌人,故此挥刀之时也一定是要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威力之强横却令人心忙意乱、防不胜防 。
第二招,则融合“拨”与“削”二字的“拨乱反正、削铁无声”,充分的利用了第一招的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特征,手腕翻动,还攻为杀,冷不丁就已成就章法,杀人与无形无声。
第三招,是“掠”与“奈”的结合,充分利用“掠”的霸道与“奈”可令人无力的特性,组成一记“浮光掠影、亡可奈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刀光闪动,人息寂灭。
第四招最为直接,也是刀法的至高手法所在,“斩”与“突”,大多可用于群战或混战之中,也是一招极其浪费力量的招式,二者相及就是一记“斩尽杀绝、狼奔豕突”,刀锋过处如狼奔涌,杀伐敌人四处溃散。
此四招乃百战七玄刀的上四招,用于正面相抗拼死搏击所用的,故此威力也大的惊人。
而反将回来,第五招则重复上面的几个招式,首先就是以“劈”与“拨”两招动作结合形成的一招,“劈风斩浪,拨乱反正!”,先是迅猛无敌,然后则粗中求细, 一刚一柔,动静结合,无疑在境界上有了深远的提高。
第六招,则 “削”“掠”组成的“削铁无声、浮光掠影”,此招结合,刀的速度可达极限,以极静如刀,悄然无息,使刀者要本着,志坚、意狠、心毒、手辣四个原则,刀行之处雷厉风行,一刀斩出、必见其血,几乎在浮光一闪之间,敌人就已命丧当场,大多都在一招制敌,还无二招,其威力之强悍令可令人闻风丧胆。
第七招“奈与斩”,但凡后三招又叫做“下三招”大多讲究的都是技巧与计谋,所以有些地方是见不得人的,故此其威力也是强悍的无言可表,特别是这第七招,顺应第六招的浮光掠影,刀锋一转,化极静于极动,极动而躁、其心必乱,就在人心无力、反抗无措之际,刀反其手,从背后将其人头斩落。
故此,此招之狠厉毒辣丝毫也不逊色于第六招,而且比之第六招更多出了一丝的霸道,此招的名字就叫,“斩尽杀绝、亡可奈何!”。
此七招乃百战七玄刀的七大精髓所在,此外,七招相叠无穷无尽,又可无限衍生,而八字要诀更可拆招换式自行一路,如此一来招招相对,变化多端,顿然变演变成为了一套博大精深的百战之刀。
从头到尾粗略的看了一遍,就算是先前已有所了解,但景还是被这套刀法之中蕴含的千变万化所惊慑,一个人在那呆滞了许久都没能从那种惊讶之中回过身来,怪不得苏管事会给予此刀如此高的评价,单单是这七大刀招的相互衍生的奥秘就足以 让人受益匪浅的了,更何况其中还有着百战生威的妙用所在。
不知不觉间,景但感觉到自己的心也随之变得空前的强大,空前的自信了起来,他知道,倘若自己真的能够将此刀法修炼到极致的话,那么就算是在整个授艺堂众弟子之中,也可以算的上佼佼者的存在了。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两年后之约,他
的心就是一阵翻动,到时候是胜失败,是祸是福,也全在这卷刀法上面了,所以,自己的努力是断不可缺少的。
心念及处,景只感觉热血沸腾,有着说不出来的狂热,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气,他豁然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理会身边睡的跟死猪般的二人,一转身,就向着门外走去。
来到了庭院之内,景的一双目光就四处的扫视,最终在那木棚下的一个角落看到了一把生了锈的柴刀,这柴刀的样式虽然与钢刀不同,但好歹也算把刀吧,掂量一下分量与一年前自己遗失的钢刀也相差无几,故此,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就拿着柴刀转身走出了门外。
走出了庭院,天已近黄昏,景看了看天色,朦朦胧胧的很是满意,索性一头扎入通往清潭的通道,小跑而去。
其实说也奇怪,这一个月来,景修习武艺,特别喜欢在夜晚行动,也许这本身就与他的性格有关系吧,夜晚修炼视线不明,一来可以更好的锻炼眼力,二来僻静也可以逃离别人的注视。
平静的清潭之处,一如既往,可随着景的到来则变的热闹了起来,刚刚站住脚步,景就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也没有再次翻开刀谱,单凭着记忆,他就开始了对于百战七玄刀的修炼,谨遵着刀中八法的原则,起先他就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动作,或扫、或劈,并无任何招式与花哨可言。
可就算如此,几个动作挥舞下来,还是让他通身上下热汗淋漓。
不过,到了他现在这个时候,身体的劳累似乎并算不得什么了,毕竟这一年来,他每天除了几个时辰的睡觉之外,其它时间大多都在体能的训练之上。
要么奔走推车,忙活杂务,要么挥拳相向,扎起马步,而今天又多了个项目,修炼刀法,所以可以想象现在的景所要承受的负担有多么的繁重。
然而所有的苦困都只是一种**上的折磨,每一次折磨也只会让景变得更加坚强,故此,一旦他修炼到忘我之时,都会有着旁人难以遇到的领悟,像这样的领悟,珍贵无比,是再多的金银都难以买得到的。
所以,在不断的痛苦之中,景更加享受的还是那种来自精神层面的收获喜悦,他浑然沉入其中,心中只有一个“武”字,眼中只有一个“刀”字。
如此心无旁骛的努力,如果还无所成的话,那就只能说天待不公了。
第六十六章 又是两年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UU小说
景的修炼正可谓是冬到三九酷寒天,夏至三伏炙热炎,可自从开始修炼刀法之后,一把锈迹柴刀也被之磨练的铮明刷亮,同时更是刀不离手,被之奉若珍宝。
每天依旧坚持二五更天起床扫地,晨担车水,扎马步练拳脚。
日暮降临,则挥刀霍霍,舞影于清潭边上,真可谓是兢兢业业、呕心呕力,没有办法怨言。
如此努力之下,不仅仅是他本身的实力在飞速的增长,就连那健壮的身体,也在这每日的岁月增幅之下不断的拔高,隐隐间竟然退去了青涩,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位稳重十足的“小大人”了。
依旧的黑布麻衣,依旧的黝黑肌肤,虽然依旧的健硕坚实,但比之当初却明显要显得瘦了许多,但这样的瘦是锻炼出来的精瘦,不是那种饿出来的枯瘦,一双目光闪闪如电,眼眸之中少了许多锋芒毕露,更多出了一丝内敛与沉稳。
岁月的催发,还是让昔日的少年成长了起来,不知不觉间,他在这血刀寨已经有了三个年头,而如今的景,也已经十五岁了。
从当初的懵懵懂懂,到现在的心如止水,其间的心性变化,尖锐的磨合,无不为他的成长增添了色彩。
内心的复杂虽有色彩,但生活的枯燥,却也让人有点困乏,故此现在的他正扑倒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闭目小憩。
是呀,他的确有点累了,每天如此繁重的修炼任务,就算是一位成年人,也会痛不欲生、难以忍受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
就算成长的再过超前,可也毕竟是个孩子呀。
这一觉睡的香甜,他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不断靠近的身影,随着脚步的不断临近,冷不丁就见那虚空之中恶风习习,一根硕大的铁棍灌顶着力量就朝着景的后脊背拍打而去,如此毫不留情的一击,如此迅速的攻击,倘若真的被拍在身上,就算是一块生铁,也恐怕会被之一击击破吧。
可就算是如此,身后的铁棍依旧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它是铁了心要拍打在这具坚实的身体之上了。
呼啸的风声并无休止,眼看着棍尖点动,即将擦着景的身子的霎那之间,那原本睡的纯熟的身体却陡然间相侧一个翻转,其速度快若闪电,令人防不胜防,以至于都能够让人看见身后的脊骨完全就是擦着铁棍消失不见的。
就在这么短暂的一个瞬息之间,无情的铁棍还是毫无收敛的坠落而下,但闻“哐
当”一声巨响传来,偌大个石头霎时间从中间一分为二,随即空气中又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咔嚓”之声。
飞洒的石头碎末溅落一旁的清潭,顿时荡起了偏偏碎小的涟漪。
“你干什么呢?”
许久之后,在那断裂的石头的一旁才怒不可揭的露出了一颗黑大脑袋,仔细一看,正是刚刚“死里逃生”的景,此时的他一双目光瞪得滚圆,说话间咬牙切齿的尽是愤怒,一只手更是毫不客气的直指对方,浑然有种上前抽几嘴巴子的冲动。
“哇,又他娘打空了,你小子是他娘什么做的?老子这般偷袭都伤不了你分毫,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要说到横,拿棍的这主比谁都横,他拿着铁棍夯人,反倒自己还有理有据的说的理所当然,如此表现,早已经让景愤然站起身来。
“死胖子,你他娘有没有完了?老子好不容易找了个睡觉的石头,你大爷的又给我拍碎了,你算过没有?这两年之内你给拍碎了多少睡觉石?”
景怒急,几个抢身就来到了对面的胖子身前,瞧身前这位,膀大腰圆的,两年来,竟然一点都没有变化,可非得要说道变化的话,那就是浑身上下的力量头却不知道增强了多少,这从对方轻而易举就将一块巨石砸碎的表现上足可以看出。
“嘿嘿,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们睡觉都喜欢找石头呢?这两年之中净吃败仗了,原本想着趁你不备扳回一局的,可不想还是被你躲开了!”
胖子聂海渊很是自然的投以笑容,所表现而出的却是那种一如既往的没脸没皮。
而这句话说完,景心中的怒气却也更胜了,“有你这般扳局的吗?你那破棍子倘若真的夯在了身上,我焉有命在?再说了,你只是为了扳回一局吗?”
说着,景立即没好气的转过身形,用手指了指清潭周围,但见那些原本大自然垂赐,经过千万年的“精雕细琢”才形成的滑溜溜巨石,一个个尽皆惨遭毒手,放眼望去东倒西歪的尽是乱石,初步一个统计,足足有三十块之多。
这一幕幕的画面无不见证着景这两年来所经历的血粼粼般生死考验。
“可,可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我每一次都打不到你呢?再说了,经过这近三十次的偷袭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的棍虽然厉害,但是却不可能真正砸得到你的,所以呢每一次下手,我也没有一丝的手下留情,这其实也算是对你的尊重吧!”
不得不说,聂海渊的歪理邪说真的不少,就
算是明明无理,人家也能够说得头头是道,让你没话反驳,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可景却不吃这套,对于这样的人,唯有用武力来解决冲突,特别是像聂海渊这样的话唠,更得要一拳封喉!
“尊重你大爷呀,等你丫砸到了老子,我他娘都归位了!”
景真的怒急,愤然间就已经扬身而起,为了更好的阻断对方接下来的“豪言壮语”,他直接利用拳头盖在了对方那肥肠般大小的嘴巴之上。
硕大的拳头刚刚扬起,但闻“哽”的一声,聂海渊刚刚张开的嘴巴,顿时没有了下文。
这回好了,整个嘴巴都被揍的臃肿了起来,想张开嘴巴都很困难,至于说话嘛,也就别奢求了。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双手,转身就向着杂役院走去。
“等……等我!”
聂海渊委屈的抚摸了一下嘴巴,但还是强忍着疼痛挤出了这番话,胖大的身子一转,迈起脚步就追了上去。
“邹仓呢?”
刚走出几步,景就很是好奇的询问了起来,犹记得这二位从来都是同上同下的,却不知为何今天分开了,故此有点让人难以适应。
“哦,你说那猴子呀,臭小子不学好,到了发、情期了,一个人跑到授艺堂后院泡马子去了!”
聂海渊晃动着身子,横扛着镔铁滑柔担,扬扬洒洒的说道,言语之间到有点“重色轻友”的意味。
然而 这番话说完,可着实勾起了景的好奇之心,不由得眉头一挑,他连忙八卦的问道,“泡马子?这小子有这般能耐?”
很是怀疑邹仓的“能力”,景立即表现出质疑之色,然而他的表现也随即引来了聂海渊的共鸣。
“嘿嘿,真不愧是兄弟,咱两的想法不谋而合,瞧那小子长的跟瘦猴一样,面色再狰狞点,都赶上雷公他老子了,就这副尊荣,谁能够看上他呀?以我看来,八成是被人哄骗了!”
聂海渊分析事情倒也有着几分独到之处,一时间却不得不让景引起了重视。
毕竟时至现在,三年期限已满,距离授艺堂弟子结业的期限也越来越近了,在这个竞争力十足的授艺堂之中,也难保有那么几位别有用心的存在。
他们借机动用阴谋、排除异己,为自己顺利进入内寨之中扫清障碍,如果真个一个不小心,还真的会落入人家布置的圈套之中。
第六十七章 后院风声
有了这样的想法,景就不得不选择深思熟虑了,虽然说这三年来自己一直都生活在授艺堂之中,但是除了杂役院之外,他基本上什么地方都不曾去过,至于那弟子蜂拥的后院,更是一步不曾进入,所以,就算是现在有着这样的想法,他依旧没有足够的勇气前往一探究竟。UU小说
但聂海渊可顾不了这么多,这小子虽然胆小怕死,但唯一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人家面对羞辱与嘲笑,脸上连点红印记都不会出现。
故此,在看到景的顾虑瞬间,他第一时间就表现出来了自己的那种“暴虐”,“黑帅哥,你就别犹豫了,等到小猴子被那些魔女们吸干榨净、骨头不剩的时候,说什么可都晚了!”
聂海渊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哥们义气”非常让景感动,但是仔细看了对方一眼,却莫名的发现,这小子一双贼眼之中还隐藏着几分的猥琐,看到此处,景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小子的心也不是纯正的。
心一阵大骂,但景却也无可奈何,暗下摇了摇头,却将手一挥说道,“开路授艺堂后院,誓死拉回邹仓!”
其实说这番话景态度明了,就是借机警告一下聂海渊收起那花花肠子。
而聂海渊也非常的配合,收敛了眼神,立即表现的正义凛然,“那小子要敢于沉于女色,老子一棍子就夯死个龟儿子,将他打回那巡山寨去!”
有了这句话,景多多少少还是放心了一点,碍于情况紧急,他也不想考虑太多了,一转身就背起柴刀向着山下走去。
授艺堂后院其实就在大殿的后方,一连几进几出的大院连绵不绝,放眼望去整个有六层之多,如此之多的院落可着实让景大开了眼界。
但是一想到授艺堂需要这么多人居住之时,这种惊讶也就渐渐的消失不见。
他深知,那些所谓的正式弟子们,大多都是娇生惯养的存在,特别是像公冶长勋那样的人,估计就他一个人都需要一个不大的院落,而其它人则是三五成群的挤入一个院落,最不济的也是一个人一个单间吧。
如此的环境待遇,可着实让景有点不爽,试想一下,自己与聂海渊邹仓三人,沦为杂役弟子,不但要龟缩在杂役院那样的小院落里面大干苦力,而且还是三个人共住一间房子,更可恨的是,连床都要与人家平分。
其实这些外界的干扰也并不算什么,景唯
一的郁结也就是那满心的不平衡罢了。
沿着脚下的通道,一排排房间映入目光之中,首先进入的就是两栋较大的院落,中间都有高墙隔离,大门虚掩着,里面更是嚷杂不堪,但透过缝隙看去,景却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环境着实不错,有花有草还有独立的修炼武艺的场地,各式各样的兵器应有尽有,但这群人依旧好不知足,在里面肆意妄为,嬉戏打闹。
只是简简单单的瞥了一眼,景就扭身抬步继续向里挺进。
“黑帅哥,这后院我也只是来过一次,记得还是那次打扫茅房来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邹仓那小子一定不在这前两院之内!”
行走间,景的耳膜颤动,随即传来了聂海渊的声音,但很快就让他眉头一挑,投以了询问。
“如何见得?”
景话音刚落,就见聂海渊将手中的大号扁担从肩头卸下,一只手拄着扁担,一只手着冲着对面指指点点。
“你看到没?这后院共有六层院落,其中最前端的两层是授艺堂高层,也就是吴青、冷雨、薛冥等高级别人物或者众家管事执事弟子居住的,故此咱们一路走来,通道尽皆都是堵死的,直接就将之绕了过去。而这后四层院子才算得上真真正正的弟子庭院,其中中间这两层是属于男弟子所在,而后两层则为女弟子所在,你想那邹仓根本就是抱着泡妞的打算来的,能跑到前两层来吗?”
聂海渊说着,一只手沿着虚空指指点点,很快就为景点明了弟子庭院的大概轮廓,同时也让景真正的明白了,原来,这里还有着这么精细的划分,那么如此看来,公冶长勋也就一定住在这男弟子云集的院落之中了,想到这里,他还若有深意的多看了几眼。
然而,这样的话还不待他说出,就见聂海渊就已经贼眉鼠眼的向着后方的女弟子庭院看去, 从侧面看去,发现他一双眼睛发直,口水也吧嗒吧嗒的滴落而下。
“可据我了解,那公冶长勋却不在男性弟子居住之处,那小子非常独特,竟然在临近女弟子庭院的方向独居了一个小院,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好不自在,据谣传,还有诸多女弟子与之有染呢!”
神色迷离间,聂海渊却道出了这番隐秘,但还不待他话音落下,就感觉到后脑勺一沉,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下。
“干什么呀?”
聂海渊沉着脸看着景,很
是不悦道。
“我早就预料到你小子心怀不轨,打着寻找邹仓的旗号,诓骗我陪你一起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算了,不找了,咱们回去吧!”
景真怕聂海渊收势不住,再带着自己误入那女生的“三尺禁地”去,并且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很是懂得适可而止的说道。
“你怕了!”
然而,就在景刚刚扭转身体的瞬间,聂海渊的声音就莫名其妙的再次传来,这三个字说的很是坦白,顿时让景眉头一皱。
“我怕?我有什么可怕?”
景宛如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对面的聂海渊,反观对方同样鄙视着自己,“你是惧怕了公冶长勋是不?你怕在那里遇到他是不是?”
一连几个反问,着实将景问住了,吱吱呜呜了好半天竟然没有丝毫插话的余地。
“你真的怕了,小子,我算是看错你了,得,算我没说,你回去吧,我自个去找邹仓去!”聂海渊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真有种让人一巴掌将之抽死的冲动,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之下,景还真的被卯上了倔劲。
“你个死胖子,谁说我怕了,走,就他娘龙潭虎穴我也陪你闯他一闯!”
景完全失去了理智,晃动着身体就向着后两院走去,而他这一带头,还真个显得风风火火了几分。
再看那聂海渊,更是眉开眼笑的看着前面的景, 一张嘴都有点合不拢了。
没用多久,两个人就路过了第五层院子,果然像聂海渊说的那样,此地随处都种有花花草草的,就算是路过此地也能够清晰的嗅到迎风飘来了一阵香。
而且,刚刚路过门口之处,就看见其大门敞开着,放眼望去,寥寥的数位女弟子走来走去,也并没有过多的注意门口的二人,而顺着其中的通道望去,果然在那庭院的一处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座小楼,小楼不大但却格外的清新雅致,别具一格。
可不偏不巧,就在那小楼的楼栏之处,正站立了一道白衣身影,飘洒的长袍,高大的身形,两鬓垂肩的发丝随风而动,一只修长的大手正款款拂动着鬓髯目视前方,但是敏锐的他还是捕捉到了庭院门口的异动,陡然间回转了身形,只一眼就与景四目相对。
第六十八章 千夫所指
四目相对,顷刻间就迸发出激烈的火花,首先表现异动的就是那位白衣之人,一双俊美的眸子盈盈闪动,在起初看到景的刹那间,只是微微一怔,但旋及被一抹难以掩饰的敌视所代替,微眯的双眼,露出两道寒光,顷刻间就将门口的二人尽皆淹没。www.uu234.net
“景!”
白衣之人盯了半天,脸上的怒容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那一如既往的高傲,嘴角噙着邪异的笑,说话间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挑衅与不屑。
“公冶长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原以为就算是自己来到此处,也不会这般巧妙的与之碰到吧,可事无绝对,刚刚到达女子庭院的门口,就与昔日的“敌人”正面相视,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退缩,充分的利用了心中的坚韧,他一双目光之中也盈盈闪动着寒意。
“咦?这小子长能耐了!”看到景表现的神色,对面的公冶长勋面色顿时一沉,冷若寒冰,嘴角轻轻蠕动了片刻,不忿的言语瞬间脱口而出。
“公冶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此时,但见公冶长勋的身后清风徐来,飘带纷飞,杏黄色身影盈盈洒洒,顿时出现了一位美丽动人,曲线窈窕的妩媚风姿,冷傲的眼神,满脸尽带的谄媚,只一眼就让景认出来人身份。
“翟胡安的女儿!”
一看到这位,景的心就是一阵狂跳,特别是对方身后一直背负的钢刀,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难以解开的疙瘩,而且,更令他难以释怀的是,但凡有此女子出现的地方,自己都会倒霉,却不知为何此女会 如此处处针对自己。
“原来是她!”
此时,就连聂海渊也认出了少女的身份,各式各样的传言也似乎变得不攻自破,“原来一直与公冶长勋有染的就是这个女子,小小年纪就是个狐狸精,可真是不辜负了她爹黑狐狸的名声!”
聂海渊满脸的愤慨,说起话来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但好在景堵在身前,一扬手就将那满腹的牢骚一扫而尽。
“少说点话能死呀?”
景不耐烦的话语再加上拳脚相向,顿时止住了聂海渊的嘴巴。
“公冶公子,你是说他呀?不过就是一个装腔作势的乡间小子罢了,你瞧他那样,背了把柴刀就以为是武林高手了,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如今在杂役堂三年的时间都过去了,依旧是一无所成,试问一下,他到哪里长能耐呢?”
丝毫没有掩饰的轻松与嘲笑,对面翟胡安的女儿眨动着大大的眼睛,噙笑间说不出来的动人,但只是可惜了那一刻扭曲的心。
而且她好像与生俱来的就与景有仇似的,怎么看之都不顺眼,而且每次遇到,要么就是唆使别人教训,要么就是出言相讥诋毁尊严。
这一次也不例外,就算远隔几十丈的距离,依旧能够清晰的听到她那故意提高的嗓音。
几乎是刹那间,景的脸就红成了猪肝颜色,满腔的怒火直线飙升,眼看着直冲顶梁门就要爆发出来,但一贯的修养还是占据了上风,硬生生的被之压制了下去。
但距离的近了,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那不堪的言辞。
一时之间,景那喉管之中不断传来的“呼噜”之声,这是每一次他怒极时必须拥有的症状,也是当年疟疾爆发时的前兆,只不过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受到过太大的刺激,这种前兆却成为了一种愤怒的特征。
“我若愤怒,敌人必喜,我若气死,他更得意!”
景不断的安抚着自我的情绪,许久之后才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借此稳定心神让自己的冷静。
“他娘的, 小丫头,反了天了,老子这就一棍他娘的夯死你!”景是熄灭了火焰,聂海渊却选择了“狗仗人势”,挥动着手中的扁担就跃跃欲试,但也只是舞动了两下,就被景制止了下来。
“咱们走吧!”
一只手拉动着聂海渊的衣服,他一转身就欲向前院走去,可身后之人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抖擞精神。
“我就说嘛,这小子根本就是个饭桶,不光是这次,每一次碰到公冶公子,都像掉尾巴的狗一般悻悻离去, 面对大哥您的气场,那小子也是被吓怕了。其实吧这种人看起来也挺可怜的,眼看着三年的期限可就到了,当初的他口出狂言,在那么多人面前夸下海口,还与吴老师约定三年,超越我们所有的正式弟子,这无疑就是痴人说梦般的天真。这不,眼看着日期的临近,他也马上就要面临自食其言的时候了, 现在正是属于秋后蚂蚱,也蹦不了几天了。可我要是他的话,一定会选择知难而退,见好就收的滚回原形去,把当初的横劲消停下来,老老实的做个人才是!!”
看到景的反应,翟姓少女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说话间尖酸刻薄、口出狂言,针锋相对更是直戳痛处,一点都不留余地,如此表现甚是让人可恨、可气,就算是景本不想听,但离这么近再加上回声,还是一字不差的没入了耳中,不知不觉
间就再次让他驻足了脚步。
猛然间回过头来,眉头紧锁,睚眦皆赤,他用最冰冷的目光冲着对方看了一眼,犀利的眼神宛若钢刀,刹那间就传入了翟姓少女的眼中,冰冷的杀意,毫无保留,霎时间就让之浑身一抖,满脸的笑意也为之散去。
“直娘的,臭不要脸你这是算什么?算是挑衅吗?有本事擂台上见,老娘一刀先劈了你!”
很快就意识到了身上传来的不适,翟姓女子顿时面色一变勃然大怒了起来,原本看起来还有着几分淑女形象的她,彻底的原形毕露,变得狰狞可恶,一双手插着腰肢,瞪着滚圆的眼睛,张开嘴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而她的如此举动,也很快惊动了庭院之中的其他人,一时间诺大个后院聚集了许多人,哄乱的局面不可收拾,随即一双双别样的眼神也犹如钢刀一般疯狂的盯在了景与聂海渊的身上,各式各样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杂役院的,怎么到这后院来了?”
人群中汇聚,有男有女,一个个指指点点,早有质疑之声悠悠传来。
“嘿,看到那个胖子没?几天前就在这转悠,八成是没安好心!”
有眼尖者更是一眼认出了聂海渊的身份,但此话一出口,却立即引来了这位的横眉竖目!
“就这小子,超级猥琐男,杂役院没有一个好东西,刚才有个瘦猴子偷看人家刘师妹被逮了个正着,这会儿还在审讯呢!”
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将杂役院说了个一文不值,更明言暗讽的抬出了邹仓的下落。
“这事是真的?听说那小子还有两下子,只可惜自己把自己卖了,所修炼的精髓全部被人家套去了,真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丫丫的活该,杂役院这群小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个贼眉鼠眼的,没个正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对呀,看吧,这小子更是嚣张,竟然明目张胆的就来女子庭院来寻衅滋事了,也不打听打听,对面的都是谁!”
……
说什么的都有,但总而言之,尽皆都是数落杂役院三个弟子如此不堪,如何卑鄙的话语,无形间,景与聂海渊被众人围堵,成为了众矢之的,顷刻间就被满布的口水淹没。
然而,面对这么多人千夫所指,他们却也没有丝毫的辩白机会,无奈之下,景只好强压怒火,硬着头皮挤出了人群,头都不回,径直的就跑回了清潭之处。
第六十九章 报复之法
景与聂海渊两个人狼狈不堪的逃回了清潭之畔,气喘吁吁了好长时间才平复了起伏的胸膛。
许久之后,景都没有发出一道声音,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眉头紧锁,目光似海,深邃的让人可怕。
“阴谋,这肯定是个阴谋!”
终于,在待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后,景还是忍耐不住内心的愤怒,甩动手掌将一块石头扔进了对面的清潭之中,然后愤恨的冲着远处大声的说道。
话音都落下了好半天,景都没有听到身后有所动静,便觉得很是奇观,连忙回过头来看着身后,却发现聂海渊这个没心没肺的早已经埋头大睡了起来,不由得火往上撞,他一个巴掌就毫不客气的盖在了对方的脸上。
“打雷了!”
冷不丁,聂海渊从熟睡中醒转过来,一双委屈的目光紧盯着景,却有着说不出来的疑惑。
“看什么看?别他娘跟老子装糊涂!”
景怒极,用目光紧紧的锁住对方,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破骂,一时间将满腔的愤怒全然都洒在了对方的身上。
“你小子哪根筋搭错了?就只你一个人受了委屈呀?合着就你一个人招人白眼了?老子心就不痛吗?老子就不愤怒吗?”
聂海渊真的被景一个巴掌打的愤怒了,一双大眼睛瞪的滚眼,气呼呼的模样,还真的让人有点心虚。
“你愤怒,要不是因为你小子,老子能沦落到进入别人圈套之中的下场吗?”
兄弟两个第一次如此掐头抠脑的直指相向,胸中的怒火纷纷倾洒,一时间都难以平息。
“是,都怪我,我他娘就是贱,悔不该当初好心,在狼牙山脚下救了个白眼狼,还好心好意的将他带到血刀寨之中!”
聂海渊毫不相让,腆着个大肚子就冲着景扛去,胖大的脸,由于极度的愤怒连说着话都在不停的颤抖着。
而他的这番话说得也是极其的重,但听入景的耳中,却顿时犹如冷水泼头一般让他无言以对。
是呀,三年前要不是聂海渊,恐怕自己就算是侥幸不死,也恐怕沦落在江湖之中凄凄惨惨去了,哪里还会有这般的幸运,修习到一身的武艺?虽然说这其中也经历了无数的苦难,但毕竟还都是值得的,人常说饮水思源,特别是像他这样的知理明理之辈,当然也很快就回味了过来。
“对不起!”
又过了许久,景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低着个头冲着身边的聂海渊歉然的说了一句。
这三个字重逾千斤,特别是对于景这样的讷于言辞的人来说,更显得万金难求。
原本以为有这三个字的支撑,聂海渊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可万万想不到的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对方连吭都没有吭上一声, 就拎着手中的扁担 扬长而去了。
如此的局面,显得格外的尴尬,尴尬的让人心颤神摇。
再看原地,景的脸色青一片红一片的,略显惨白的嘴唇颤抖着 ,抽动了许久 都没有发出声来,一双眼眸静静的目送聂海渊离去的身影,他只觉双膝一软,鼻子一酸,一屁股就瘫软在了地上。
“都怪我,说话太重了点,这下可好,连聂海渊都不理我了!”
景自嘲般的强颜欢笑 ,随即表情复杂的面向天空,心中的滋味时而苦涩,时而酸楚……
再说聂海渊,一个人扛着扁担径直的走到了山下,但临走时心中也是复杂万分,苦楚难当,
但一贯大大咧咧的他,其实在暗下里也十分的脆弱,特
别是他本人胆小,又遇事容易慌乱,故此才会某些时候选择硬着头皮去耍脸皮,耍无赖,其实这种种的行为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饭桶而已。
如果只是因为如此而否认他的人格的话,还是很难让人接受的。
再加之,这一次的确是自己唆使着景进入授艺堂后院的,但他事先可绝对不会想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故此,在那些突发状况来临的刹那间,连他也有点懵了。
而如今事情业已发生,又被景如此的奚落,则更是深深的触痛了那隐藏的自尊心。
赌气之下,他这才决定孤身一人去寻人晦气,也好向人证明一下,他聂海渊不是个饭桶。
就是有了这样的想法,聂海渊才会如此风风火火的选择离去,而且其脚步不移,径直着就朝着授艺堂后院走去。
不理会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聂海渊扬扬洒洒的肆意穿行,他想借着这股劲头,去直接挑战授艺堂弟子之中的传说,公冶长勋。
所以在这之前,所有的造势是必不可少的,故此,他也在充分的利用沉重的脚步来壮大自我的胆量。
蹭蹭蹭
沉重的脚步之声一步更胜一步,原本听的铿锵有力,极有节奏,可偏偏在刚刚进入后院的刹那间浑然变换了味道,怎么明明是自己的脚步,却还掺杂着几分的紊乱呢?
心中越想越是疑惑,聂海渊连忙抬起了脑袋凝目一视,这一看不打紧,却顿时制止了他那不断前行的脚步。
因为映入目光之中的身影不是其它,正是消失了近一天的猴子邹仓。
这小子现在赤着上身,下面也只是穿了个裤衩,连鞋子都没有了,头发蓬松,狼狈不堪,可好在手之中还拎着一对双枪,但就算如此也可以从那不整的衣衫之上看出,其中定遭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此时的邹仓同样埋着头颅,疯狂的跑动,一双脚踩着地板都发出咚咚咚震颤的声音,犹如无头的苍蝇一般横冲直撞,但刚刚走到门口之时却发现眼前一黑,连忙横枪止住了身形,可抬头一看,枯瘦的脸上却顿时挤出了一丝的笑容,这一笑,连眼泪都淌了出来。
“胖子!”
艰难的吐出两个字,邹仓就已经委屈的泣不成声,一个大头拥抱扑入那宽大的怀抱,他宛如孩子见了娘一样,这才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可这样另类的画面,还是让聂海渊在顷刻间清醒了过来,没有多余的言语,连忙拉着对方的手一转身就跑了出去。
聂海渊并没有直接回到杂役院之中,也没有回归到清潭之上,而是身子一转,沿着荒山野林深入其中。
慌乱中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一块乱石堆旁停住了脚步,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喘息了一阵,这才迎来了聂海渊铁青的面孔。
“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了以往的嬉皮笑脸,聂海渊充分的端起了当初在巡山寨之时小队长的架势,眼一瞪就紧盯着邹仓怒喝了起来。
“这,唉!一言难尽呀!”
说实话,对于聂海渊的发飙,这邹仓还真的有点犯怵,是故迟疑了片刻却还是率先哀叹了一声。
“少他娘跟老子拽词,直接说,是不是上了外套了?”
聂海渊好像完全失去了耐心,一说话开门见山,就直接进入了主题,一句话说完,但见邹仓的脸早已经变成了青红一片。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我给你们脸上抹黑了?”
邹仓很是歉疚的看了聂海渊一眼,然后忐忐忑忑的问道。
“别他娘废话,说实话!”聂海渊扬起手中的扁
担往身前一横就欲发飙,如此震慑之下,邹仓连忙摆手示意对方息怒,整了整裤衩,这才老老实实的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明。
原来,早在几个月前邹仓就挂上了授艺堂的一位名叫刘小英的女弟子,到了邹仓这个年纪,早已经是谈情说爱的黄金年龄了,故此干柴遇烈火很快就碰撞出了火花。
起初吧,邹仓也留了个心眼,毕竟像他这样要长相没长相,要地位没地位,要实力没实力的穷酸丝,哪一个会看上自己呢,所以在一番接触下来,他也没有太过的在意。
可他不主动,却架不住人家女方的狂轰滥炸呀,一连串的眉眼相加,大献殷勤之下,他顿时感觉到神魂颠倒、方寸大乱,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别人的温柔乡中。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过了一个多月,很快就确立了情侣的关系,一开始,邹仓怕聂海渊与景取笑,所以也没有将这事说明,只是在暗中与对方私会。
时间久了,两个人更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但凡有关自己修炼的一切诀窍,双枪对战的精髓所在,全然一字不留的透露了出去,而且,在别人旁敲侧击之下,还询问了有关景与聂海渊实力的问题,可由于邹仓本人都对二人实力不甚了解,索性也只是胡说八道编造了一番谎话,来满足自我的虚荣。
可就算是如此,还为别人提供了许许多多的线索。
一旦邹仓没有了一丝的利用价值,那刘小英顿时变换了脸色。
就在今天上午,明明说好的约会时间,却在邹仓刚刚到达约会之地的瞬间,被周围密布的几位女弟子一扑而上,不容分说就是一阵痛揍,然后诬其名曰,意欲调戏、图谋不轨。
经过近一天的折腾之后,才在这个时候将之扒光了上衣予以百般羞辱之后,将之释放了回来。
邹仓离去,如蒙大赦,可离去之时却也无意听到,这一切的一切,其阴谋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位翟胡安的女儿,但无论如何,他 都想不通,这个心狠手辣的少女,到底为什么要处处针对于己,设这么一个圈套来让自己钻。
心中的疑惑万千,在此时见到了聂海渊之后,所有的话也随之一吐而尽,邹仓却再也不可遏制的放声大哭。
“我说胖子呀,我…我这一世的英明呀,今后还怎么见人呀?呜呜呜!”
说着话,邹仓双臂环抱犹如受惊的小鸟一般扎入了聂海渊的怀中,这一举动可着实吓坏了对方。
一个闪身将对方躲开,聂海渊连忙正着脸色说道,“他娘的,又是姓翟的小娘们, 看来今天下午的那场闹剧也由她一手导演的了,可我们究竟哪一点得罪她了?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们这些杂役弟子?难道就是为了当初刚刚来到授艺堂的路上的一句戏言?但这她也没有听到呀!她娘的可真不简单呀!”
聂海渊一手托着下巴,随即又不断的思索着打算着,可无论他如何的绞尽脑汁,却始终都想不通自己一方究竟哪里与之的过节,更想不到一个能拿的出手的报复办法。
来回踱步了许久, 依旧眉头紧锁,愤愤不已。
可就在此时,邹仓无意间的一句话,却霎时间将聂海渊点醒。
“对了,我听她们说,三天之后就是授艺堂所有弟子三年期满的结业院试的日子了,到时候所有的弟子都有着机会上台切磋武艺,以此来定下进入内寨的名额,反正以我们两个人的实力是根本就进不了内寨之中的, 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来报复一下?”
如此的提议,可着实为聂海渊点亮了一扇天窗,但见他一双目光荧光闪烁,一只手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大腿,嘴巴更是张的很大,随即运足了气力欢喜说道,“就这么干!”
第七十章 结业院试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www.uu234.net
在这期间,不见了景,消失了聂海渊与邹仓,整个杂役院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变得格外的冷清与孤寂。
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此间的细微变化,因为热闹非凡的授艺堂终于还是迎来了独属于它的三年一度的结业盛世。
一大早偌大个授艺堂就变得沸腾了起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行人络绎不绝,各班执事弟子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就连膳食院都变得沸腾了起来。
“老孔,这今天的水可不够了,你这杂役堂的工作可真是有点消怠了!”
膳食院老王满脸赔笑的看着推动手车倒下一车水后,看着不停的挥动着毛巾擦汗的孔达,言语间却有着几分玩味之色。
“嘿,甭提了,我杂役院的三个毛孩子这几天都跟属老鼠的一样,一个个都神秘失踪,躲的不知所踪,可着实累坏了我老孔头了!”
孔达气喘吁吁,虽然说话间尽是埋怨,但不可掩饰的是,他的内心并没有真正责怪的意思。
“哦,那可说不得,那几个小鬼人小机灵,巴不准是奔着今天的结业院试去了吧,这也难怪,一年一年,一届一届,从咱们眼皮子底下都不知走出了多少年轻人,可人都是有感情的,三年的感情,说一下子全都走了,还确实有点不带劲儿的!”
老王晃动着大脑袋,说话间唏嘘不已,很快就将孔达的思绪带动了起来,是呀,自己一不注意三年可都过去了,这几个孩子,哪一个都是自己的心头肉,这眼看着就要离开了,自己这个做大爷的,是不是也该做点什么了呢?
想到此处,孔达沉吟了片刻,随即又抬起头来,冲着对面的老王一摆手,这就推着水车离开了膳食院。
经过一个上午的紧锣密鼓般的紧张布置,诺大个授艺堂庭院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整个院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就好像过大年似的搞得轰轰烈烈。
其中最为醒目的莫过于庭院中间用木头搭建的临时擂台了,宽阔的擂台高足有一丈,宽了去也足足有百丈大小,全部都是用粗大的滚圆坚木支撑,足有尺许来厚的木板铺成,在木板之上红毡铺地,甚是壮观。
这套组合木具也不知道是何时打造的,平时不用之时都是直接拆掉存放在仓库之中,一旦有了需求则很是迅速的就搭建了起来,着实为这盛世般的结业院试节省了不少时间。
而在擂台的正前方,也就是大殿所在的方向,也搭建起了临时高台尊座,上面整整齐齐摆放了桌案板凳,放眼看去足足有十几张之多,其中主位之上共有三张,不用说,那就是本届结业院试的主考官,也是众多授艺堂弟子的授业者,授艺堂三大堂主吴青、冷雨、薛冥。
而在三大堂主的昨晚之侧也相继摆放了许许多多的宾客尊席,具体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在那华丽堂皇的高台尊座之下,整整齐齐的排列了一行队伍,每个人神采奕奕,面含微笑,身着鲜艳礼服,有着说不出来的威风壮观。
经过那些执事弟
子的巧意安排,后院内男男女女的弟子正络绎不绝的开赴而来,人虽不多,但却也自成阵容,几十道身影都是轻衫短袖,精神饱满,目光灼灼间无不流露出千层的杀气,很显然,这群人都在暗暗的鼓劲,争取在这年终的院试之中夺得高彩,顺利的进入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内寨之中。
随着众多弟子的进入,偌大个授艺堂庭院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再加上院门外络绎不绝走进的外寨之人,整个宏阔的场面也顿时变得拥挤了起来。
“益药堂李药师到!”
哄乱的人群中陡然间被一道故意提升的嗓门轰喊了一下,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在场之人无不回头侧目,顿时在那院门之处看到了一行人影。
来者共有五人,其中四人两男两女,男则一身短袖青衣,女则紧身红衣,两男两女各分左右,手中更是捧着一些繁琐的瓶瓶罐罐、药箱托盘之类的,在四人的拥簇之下,则是一席青衫长袍的白发老者,老者手拈着须然,一走三晃,由于衣服穿的有点阔大,后衣的衣角都有点拖拉于地,但不可遮掩的是那种溢漏于外的傲气。
老者刚刚走进庭院,对面就立即迎来了几位管事,一个个面带微笑,巴结奉承、顺风接屁,忙活的不亦乐乎。
“李药师,忙里抽闲,心系血刀寨未来,实所为众弟子的荣幸,尊座请!”
极其恭维的话语传入李药师的耳中,却并没有引起对方的太多好感,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声,大袖一挥就在众多目光的瞩目之下走向了高台,正好迎来了三大堂主同时登台的瞬间,双方相互拱手见礼,这才纷纷落座。
几个人刚刚落座,就闻门外一阵躁动,又有扬喝之声透过人群悠悠而至。
“行事堂易长老到!”
说话间,人影闪动,顿时从门外跨入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但见他面白如玉,温文尔雅,虽步入中年,但却依旧掩盖不住那种随意的洒脱,看样子这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现在就事于行事堂,专管数万血刀寨人员变动的职事,但见他前脚迈步,身后就紧跟其上走入了六位青年才俊,清一色的鲜绸布衣,一个个神采奕奕步若流星,每个人的手中都还拿着备案资料,看样子也是应邀而来的了。
这队人并不像先前的李药师那般孤僻冷傲不近人情,相反除了有一点严肃之外,其它的表现倒还随意。
“,易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几名管事没脸没皮,就算是刚才被人那般冷待依旧没有丝毫的记恨,反而一如既往的阿谀奉承。
“客气客气!”
面对相迎,那位易长老却是面皮一舒,旋及露出笑容,双手一拱,连连回应,同时脚步流星,同样在一众拥簇之下走向高台。
随着几名贵宾的到来,偌大个授艺堂庭院顿时沸腾了起来,那些汇聚而来的血刀寨喽、管事们无不是欢喜雀跃大声呼喊,更有甚者尖叫出声,表现出令人难以想象的激情。
“易寒,我爱你!”
冷不丁
有这么一道声音传来,则更是让人心神一震,那位刚刚登临台阶的易长老听闻,险些一个脚下不稳栽倒下去,好在身后跟随人多,稳住了窘态。
诡异气氛的渲染,顿时让这场授艺堂结业院试先前的准备时间,演变成为了一场偶像大聚会 ,各种撕心裂肺的呼喊之声不绝以耳,一时间闹了个沸沸汤汤。
但是,像如此忘乎所以的人还是属于少数的,毕竟大多数人还是能够理性对待的,故此,就算是庭院之中显得 有点混乱,但却也暗中循导这着秩序,最基本不至于出现什么安全的隐患。
“资事堂周管事到!”
小小风波一闪即逝,紧接着就迎来了庆功堂之人的到来,而且随着“周管事”三个字的瞬间传开,偌大个授艺堂庭院之内,顿时变的鸦雀无声,其实这并不是因为周管事名号大迅疾压住了前几位的名头,实在是他的到来着实有点“特殊”了。
然而,短暂的寂静之后,压抑的场面轰然间又沸腾了起来,但见那满布的众人一个个目光闪亮,纷纷的汇聚到门口之处,但凡有一点细心的人都会发觉,如今的众人瞳孔收缩释放出来的光芒,都在瞬间凝聚成为了元宝的形状。
这般浓浓的表现,霎时间就让人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毕竟谁人不喜欢钱呀?
这庆功堂之人可就是利益的代名词,只不过这种利益却是要付出的,故此,众人那灼热的目光也只是在凝聚了片刻之后,就陡然间失去了色彩,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缓步走来的老者,更多时候还是在瞅他的身后,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宝贝。
可偏偏事不随人,从院门外走来的就只有一位形容佝偻,精细十足的老者。
看到此处,一双双目光之中顿时浮出了几分的失望,毕竟在这个空前的盛世之中,院试的头彩还是要有的,可偏偏,这位掌管着成千上万人瞩目的周管事两手空空,孤人来到。
“却,我以为周管事来到会有什么惊喜呢?原来这般寒酸,以我来看,今年的结业院试也不会有什么激情!”
这不,早有忿忿者掩盖不住内心的翻滚冷哼着说道。
“兄台,这不尽然吧,往年资事堂可都是会下血本打造奖励呢,更何况今年还有着二寨主的亲自莅临,其盛况也一定是空前的, 断不会如此寒酸吧!”
那位话语刚落,身后就有人忍耐不住接住了话茬。
“二寨主要来?该不会是为了他家的公子哥吧!”
“那也保不准,谁不知道公冶寨主是有名的护犊子!”
……
善嚼舌根的人群议论纷纷,却浑然将庆功堂的周管事抛诸于脑后。
随后的一段时间内,混乱的庭院之中基本上都没有掀起一丝的风波,毕竟紧接着进入其中的大多数都不是什么重量级人物,像什么下峰的首领呀,中峰的统领呀各分区小寨的寨主之类的,名声太小,也难入众人法眼,故此都在那种默默无闻的气氛中悄然临近高台,更有甚者连一席之地都不曾得到。
第七十一章 公冶清风
轰轰烈烈的人群议论纷纷,嚷杂的气氛让人耳膜生颤,心生波澜,但好在如今的看台已经爆满,那些喜欢的,不喜欢的,也相继被勾动了眼神,有的垂涎三尺、有的横眉竖目,但不管怎么样,倒是将整个场面之上的人心,全然控制了起来。www.uu234.net
而且,连这结业院试开始前的气氛也算是被渲染而起,有些比较明智之人,则直接将目光看向了擂台之处,随即又扫向那些整齐排列的主角,纷纷用揣测的目光予以答复。
谁谁谁,武艺修炼到了何种层次,谁谁又是这场院试的热门人选,无不是这群人中议论的焦点,但至始至终,都没有人会注意那些被遗弃的人。
而对面的高台尊座之上,几位至高的存在也相继阔言阔语谈论的不亦乐乎,大家谈笑风生不焦不慌,完全放开了心思,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故此,就算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曾见有人正面的发出一道声音。
反常的气氛显得有点诡异,以至于没过多久,台下围拢的人群之中就传来了各种无知的异议。
可还不等这样的议论风暴顺利成行,庭院的门外就传来了一道激动的近乎忐忑的声音,“上峰大寨,主事血刀寨至高无上的二寨主公冶清风到!”
这道声音恐怕是迄今以来大家所听到的最为响亮的一波,它通透的足可以直接将满场压制,而且,从这位发声者那颤抖的声音之中不难听出,其中隐藏着的浓浓的恭维与激动。
其实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毕竟像公冶清风这样的存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参与到像授艺堂这般近乎“小儿科”般的院试之中的,然而今年却是破天荒般的例外,故此,所有人都在为能够一睹风容而暗暗庆幸,所以,如果没有这般的反应,反而显得有点不正常了。
一时间各种歌功颂德的声音也随即弥漫而来,像什么,天垂圣恩、体恤子情,莅临此处、蓬荜生辉,亦或者文成武德、共享盛辉之类的溜须之语层出不穷,直听的人天花烂醉,飘渺神宗。
更有甚者,激动的无以复加,内心波澜难覆,气血膨胀间轰然昏厥倒地,当真是掀起了无尽波澜!
如此的阵势可比之之前的任
何一波都要来的强烈,以至于让在场的有些理性之人,连连摇头,顿足捶胸,但在大流的面前,却并无一人可以抗衡,无奈间也唯有趋炎附势,随其所化。
在这一连串的呼喝声中,公冶清风也相对的造势十足,人未到,门口就先走进了一行乐队,整整有十数人,紧锣密鼓、行天就乐、吹吹打打,气势滔滔。
紧随其后又走上一队金甲卫队,其造型威武俨然天兵临凡一般庄严肃穆,让人心生余悸。
金甲卫队各拿兵刃,整齐排列各分两端,随即又有锦旗飘摇,信步走来十数名粉衣娇柔,一个个琼鼻俏颜生的楚楚动人,但每个人行走而动,却也显得铿锵有力虎虎生风,映衬出别样的风采。
再随后,从门槛之处一脚跨入,旋及闪出一道身影,高大身躯白衣胜雪、一尘不染,轻飘飘犹如清风徐进,腰间飘带冉冉腾飞,咋一眼看去还以为天宫走失了仙女一般盈盈握握,可仔细一看,但见来人长发垂肩,白面如玉,三捋须髯飘摇、无风影动,深邃的眼眸释放出千层寒光,只是一对寒眸就足以慑杀无数少女的芳心,就算是业已中年,依旧难以掩饰那种独属于男人的魅力与引力。
此人一出,庭院顿时沸腾,一个个心阻息摒,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个,千双目光汇聚一处,无不凝望出一丝仰视。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许久许久,才听到遥远的高台之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随即但见那冷雨、吴青、薛冥三大堂主率先离座而起,撩衣服走下站台,身后众多宾客无不紧随其后,小跑着就赶到门外,一个个面色虔诚无不躬身施礼连连诺诺。
“二寨主大驾光临,足以令授艺堂蓬荜生辉,喜胜不已,吴青带众弟子前来相迎!”
一贯面含如冰,处事无情的大堂主吴青在面对公冶清风的瞬间,也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个,双手轻环,深深一礼,随即又指着身侧排列的众家弟子款款说道。
“弟子拜过公冶寨主!”
说话间,几十道身影同时跪倒在地,深深的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才被公冶清风一挥手扬起,可就在此时,公冶清风的目光却随着一闪,最终定格在了人群中同样白
衣胜雪的少年身上。
“长勋,这三年来可有所收获?”
公冶清风如此不避就嫌的举动,却更加彰显出公冶长勋的嚣张气焰,但见他听闻叔父的呼唤,整个人就好像顷刻间飘动了起来,仰首阔步拨弄人群,也不与吴青等人见礼,径直的就来到公冶清风的身前,撩衣服拜倒在地。
“侄儿长勋给叔叔见礼!”
一家人其乐融融,但在这里却显得格格不入,然而,在这位人送错号“冷面判官、屠狼军师”的公冶清风面前,却并无一人敢于言说,反而大多数人,都迎风接屁般般的投以点头赞许之色。
“果然是知书达理,款款公子!”
各种赞叹之语更是让公冶长勋显得为所欲为,随即将脖子一扬,更加彰显出那种高傲的气质。
“长勋呀,今天可不是你我叔侄叙言的时候,但不可否认的是,我此番前来一大部分原因都是为你,所以,这一次院试可不要丢了叔父的颜面才是!”
当然,公冶清风毕竟也是个有身份之人,就算是再多的肆无忌惮,也需要顾虑一下众人的颜面,为了避免引起非议进而有损自己的名头,就算是他也不敢过多的表现私情,故此,在短暂的交流之后,他还是一挥手,肆意公冶长勋回归到了队伍之中。
再看那公冶长勋则更是表现的信心满满,拍着胸脯连连诺诺,更狂傲的声称,在授艺堂众弟子间可为无敌。
如此的表现当然也让公冶清风很是满意,表情一收,所有的心意尽皆隐藏,公冶清风则捻动胡须、款款而立,无形间有着说不出来的深邃老练。
当然这番话他只是二人的交谈,所以旁人也只是听到了个大概,况且就算是有人听到,也没人敢于正面抗拒,故此,没过多久,公冶长勋就在对方的示意下跟随着众弟子队伍退回了擂台边缘。
“二寨主请!”
紧接着, 吴青继续点头哈腰 ,一伸手满脸赔笑,引领着公冶清风的队伍径直来到了高台尊座之上,在三大堂主身后的至上方重新排摆桌案,请寨主爷落座。
第七十二章 有所顾虑
随着二寨主公冶清风的到来,诺大个授艺堂结业院试也算是迎来了真正的高峰时期,在场之人,经过一番沸腾之后,所有的心也相继收敛回笼重新回归到了中心的擂台之上。www.uu234.net
又过了许久之后,高台尊座之上的吴青才经过一番的巡视之后豁然站起身来,一如既往的面寒如水,目光如电,庞大的气场很快就将这嚷乱的局面镇压而住。
“大家静一静!”
简单的五个字宛如重逾千斤般疯狂的席卷开来,顿时让在场之人为之窒息,一张张期待的面孔,一颗颗高悬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口之上,大家难平心绪,暗自盘算着心声。
“这就要开始了么?”
短暂的心灵跳动之后,大家再次将目光定格在了吴青的脸上,静静的等待接下来令人激动的时刻。
吴青也完全不负众人所望,说话间毫不拖泥带水,袖袍一挥,就提高了嗓门说道,“三年的学业,成就一生的梦想,授艺堂只是所有的弟子们展现梦想的开始,而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也只有在这样的一个平台上才能够更好的证明自己,所以,不管你是正式弟子,还是执事弟子,又或者杂役弟子,哪怕是在座的各个分寨喽,只要你满足条件,有信心, 有勇气,都拥有着成为人上之人的机会,是故,这一次结业院试,咱们不计出身,不讲身份,只论实力,如果你有人前显贵、鳌里夺尊的念想,我授艺堂绝对不会拒之于千里之外,抚掌欢迎来挑战本堂正式弟子,如有成功者,同样以正式弟子的待遇相对!”
吴青铿锵有力的这一番言辞其震惊度可着实不小,不仅仅是这些满布的前来凑热闹的众人,就连那高高在上共同沦为见证的至上贵宾们也不由得流露出惊讶之色,特别是那二寨主公冶清风,则更是眉头轻挑,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这一次授艺堂举办结业院试,真可谓别开生面呀!”一个忍耐不住,公冶清风就冲着身侧的行事堂易寒说道。
听闻到这般言辞,一贯和煦待人的易寒的脸上也迅疾浮现出一抹赞许之色,缓缓的点头示意,他连忙回声说道,“二寨主所言极是,授艺堂如此作为真可谓用心良苦,不但能更有效的让本院的弟子能够接触到更多的挑战,扩展一番见识,更能够对众弟子造成精神上的压力,使之爆发出空前的动力,倘若真的为此在各大山寨之中发现合适的人才,更算是为本寨大事以尽绵薄之力,由此可见,三大堂主真可谓用心良苦呀!”
易寒的分析丝丝入扣,详详细细,但传入了公冶清风的耳中,却无疑显现的有点刺耳,然而一想到对方那行事堂长老的身份,与“打的正”的名号之时,也不得不强行压制住内心的不悦,明面上点了点头。
“易公所言正合我意!”
不得不承认,公冶清风很擅长收买人心,纵然满心的不悦,依旧表现的坦然自若、一心为公,一时之间却也寻不出一丝的破绽。
同时,公冶清风更是目光紧锁,死死的盯在了对面站台下的几十名弟子之中,特别是在看向那位与自己一般白衣胜雪的公冶长勋时,隐隐间却多出了几分的担忧。
而此时,公冶长勋也似乎感觉到了高台之上关切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回转身形,当看到对面熟悉的面孔之时,却很快嘴角挑动予以自信的目光。
但在他的身旁,一位杏黄色纱衣的少女也很快发现了他的目光,缓缓扭转着身形,向前抢了一步,来到公冶长勋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冶大哥,你说这堂主爷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连那些阿猫阿狗的都有机会来挑战我们?这不是明摆着多此一举吗?”
少女说着话,言语之中却隐藏着深意,此时传入公冶长勋的耳中,却顿时激起了对方那颗尊贵的心,但见他嘴角轻笑,目露不屑,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诚然如杏妹所言,那些阿猫阿狗们只会在擂台上狂吠而已,他们的出现也不过只是为我们这些正式弟子多增加一点光环罢了!其实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三大堂主才是!”
不得不承认,公冶长勋的狂傲,早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可偏偏他与这位翟姓的少女本属一丘之貉,两个人三年来素来都是“同气连枝”的,所以,自以为高贵的他,根本就没有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如此说来,还是公冶大哥考虑的周到,小妹可佩服的紧呢,只不过,你说那杂役院的三个毛贼能不能再次出现?”
果然,翟姓女子先是恭维了一句,但随即话锋一转,提及到了心中所想。
然而还不待她话音落下,身边就有一人缓步走了几步,此人身着红纱短袖,长的眉清目秀的,身材凸出,窈窕有致,一双大眼睛闪闪荧光,却释放出一丝狡黠,看容貌虽不及翟姓少女,但也算得上一位美人胚子,看年纪同样十五六岁而已。
此人款步而行,当靠近二人身边之时则脸带笑容,咯咯咯笑了一会儿,这才打断了翟姓少女的话语,轻柔的说道,“翟师妹尽管放心,杂役院那几个小子怕是不敢来了!”
这般阴阳怪气的话语传来,顿时让翟姓少女眉头一挑,立马回转过身形,同时就连公冶长勋也为之一惊回过头来。
“刘小英,刘师姐!你又从中做了手脚?”
翟姓少女脸上笑意萌萌,眨动着大大的眼睛急切的问道。
“嘿嘿,翟师妹放心,前几天杂役院的那个邹仓还被我戏耍了呢,那小子还胆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将主意
打到我的头上,正好我将计就计,将他收拾了一番,有关他杂役院修炼的所有秘密我都已经尽皆掌控!”
刘小英嘴角轻挑面含不屑,说话间更是眉飞色舞,有着说不出来的得意洋洋,而她的话语传入翟姓少女与公冶长勋的耳中,却顿时迎来了二人共同期待的目光。
“这么说来,三个人修炼的诀窍你都知道了?”公冶长勋难得如此主动的询问别人,如此表现,却顿时激起了刘小英的虚荣情结,嘴角一条,浑然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但面皮一紧,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复杂 的冲着对方一笑。
“嘿嘿,也算是相差无几吧,最基本那位名叫邹仓的小子双枪的秘诀我都已经掌握,至于其它二人嘛,实力大相径庭,也都是不值一提,相信之前被我警告之后,邹仓也一定回去转达了二人,到现在,他们都还心虚不已,不敢露面授艺堂呢!”
刘小英再次一笑,露出一对洁白的牙齿,她本就将事情想的简单,故此话没说完就被翟姓少女拦截了下来。
“这么说来你就了解三人中一个的实力?我不是说让你去了解那个景的吗?”很难控制住内心的波澜,翟姓少女连忙用质问的口气问道。
这番话一经传来,却顿时让刘小英面色一变,一种难以说明的委屈夹杂着几分的不忿明于面上,但见她秀眉轻挑争先说道,“那个景有什么了不起的?看起来连那个胖子都不如,怎么就如此让你上心了?是,你果然是让我去了解他的,只是这几个月的时间我都见不到人一面,到哪里与人接触,再说了,有一个邹仓就算不错了,还想怎地?如果你不放心,这一次院试,他们不来便罢了,来的话,我一个人全包下了!”
刘小英很是不满意翟姓少女的态度,此时显得很是生气,同时说完这番话,则更是一拍胸脯,正言说道。
“哼,不自量力的家伙,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翟姓女子同样不依不饶,冷哼了一声却也不再答复。
“好了,杏妹你也别太耿耿于怀,刘小英所说也不无道理,就算是那景真的有什么能力,他还敢在我面前出现不成?只要我稍稍动用实力,那小子就他娘死翘玩完了,再说了,咱们可都是有宝刃在手的!”
公冶长勋伸手制止住二人的反目,却连忙用言语来安慰翟姓少女,说话间更是握了握腰间的长剑,同时又指了指对方背后的钢刀,两个人这才会意一笑,再次回复到了之前的那种狂傲。
殊不知,在这悄然无息的时刻,早有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潜伏到了人群之中,两个人鬼鬼祟祟,两双目光却始终不离的盯在了众弟子站立之处。
第七十三章 耍套双节棍
“闲言少叙,言归正传,我现在宣布,结业院试现在正式开始!现在由庆功堂周管事主持并且讲话!”
吴青再次正了正脸色,果然就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将话锋一转,直接将话语权交给了一直坐在贵宾席上的庆功堂周管事的手中。www.uu234.net
其实这并不是吴青在扔摊子甩袖子,而是每年结业院试的必须节奏,毕竟每一场的结业院试最终的奖励却都是由庆功堂来出的,所以,让人家主事将两句话也是无可厚非的。
在一众的喧哗声中,周管事也随之挺直了腰板,纵然每一届的结业院试都少不了他的参与,但真正的到了此时,也不由得让之有点紧张,毕竟每一次的奖励丰厚与否,可都处处彰显着他这个为人如何,沾上钱的事,是最让人为难的事情,故此,每一次出头,他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平复了心绪,但见那老头子,面寒如水,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回首间意用强大的眼神欲制止嚷乱的人群,可偏偏不待张嘴,就顿时引来了一众鄙夷之声。
“我嘞个却,这老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庆功堂莫不是贪污了吧,怎么连一点奖励品都拿不出来了?”
“是呀,庆功堂集合了血刀寨重宝所在,怎么可能没有奖励呢?这也太让人没有激情了吧!”
难以入耳的声音之中大多都是在说明庆功堂抠门之类的,往届都有金有银又有宝刃什么的,可今年老头子独自一人掂着两只拳头来的,如此的作为,也不免让人心生不忿,此时更有甚者趁乱将之咆哮而出。
一番嚷乱之下,周管事也着实没有了辙,无奈间,但见他袖袍一挥,顿时从袖间拿出一卷兽皮书,用最直接的诱惑来见证他的一腔“至诚之心",可就算如此,依旧没能将台下的风波平息。
过了许久反倒是由二寨主公冶清风亲自出面才算平息了风波,并言明周管事手中的兽皮书不是凡物,正是从内寨流传而出的一种修行诀要,如此的一番解释之后,才在一阵阵唏嘘声中,止住了风波。
大家眼目灼灼的盯着高台上的内寨“诀要”,原本忿忿不平的一颗心早已经在刹那间盈盈跃跃不知所以,大家都知道,那所谓的诀要究竟是为何物!
但凡从内寨流出的东西,那可都是沾染着“仙气”的存在,
是再多的金银都无法换来的,所以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众人的目光之中才纷纷被一贯的贪婪淹没,再也没有机会出言造次。
“好啦,现在就正式开始吧!”
这一次,看到这般现实的情景,就连一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二寨主也彻底的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了,看来再高尚的山寨势力,他也是个贼,顶着风臭出八百丈的存在,贪婪同样也是贼的特性,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改变的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次,却只有劳烦公冶清风亲自宣告了,院试才算真正的开始了。
随着公冶清风的话音落下,原本空荡荡的擂台之上也相继有了人影闪动,首先跃台而入的不是旁人,正是一位授艺堂的执事弟子。
看这人个头不高中等身材,一身的紧身衣衫,满头凌乱的头发,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却显得一点都不怯场。
其实这位执事弟子也不能算的上真正的院试参与者,只能算得上是刻意安排的“开场”而已,毕竟,人常说,头三出没好戏,这位就是扮演着一个拉开序幕、引人入胜的角色。
但见这位一上擂台,就率先恭恭敬敬的冲着台下四处抱拳一礼,然后嚼着舌根,说起话来酸里酸气的,发出一连串不太清晰的声音,“得位寨主党老,大爷大嫂,挖辈在侧有礼了,素先自我介绍一哈,呐叫周截轮,系授艺堂一位普普通通的执事弟子,素先呐要为大家表演一哈,呐最拿手的兵刃,双节棍儿,如果有哪位看的起呐,还请不吝赐教!”
这位刚上场还好一点,可这酸味十足的口音一经散开,却立即在人群之中引起了一阵旋风,一时间男女老少笑了个前俯后仰,更有甚者还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赤红着脸接着大笑,一直笑的牙根酸疼才渐渐收住趋势。
可台上的这位,脸不通红、面不改色的,随着话音的落下,还真个就从身后的腰间拔出了两只短棍,混铁打造的两只短棍中间用一条纤细的锁链连着,拿起来呼啦啦的甚是有趣。
再看周截轮,一手拿着棍端,一手配合着,说话间走形迈步,还真个就耍动了起来,时而圆如车盖,时而形若穿龙,行云流水,节奏感十足。
不时间就引来了满堂喝彩,“好!”
得到这般的殊荣称
赞之后,那周截轮则更加来劲了,一边肆意舞动,一边嘴巴还没玩没了的哼了起来,“什么刀枪跟棍棒我都耍的有模有样,什么兵器最喜欢双节棍柔中带刚…呼吸吐纳心自在,气沉丹田手心开,日行千里系沙袋,飞檐走壁莫奇怪 去去就来!”
他一边哼着还时不时发出一连串铿锵有力的吼喝之声,所过之处风清云动,观赏性十足,再配合着那一连串独创的说词,则更加拥有了一定动感节奏,一时间还真个就让人沉迷了其中不容自拔。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忧,就在这周截轮独自个哼哼唧唧的时候,台下的众多弟子之中,早有人看之不忿一跃跳上台来。
此人年纪不大,但却霸气十足,上台更不报通名姓,只是趁着周截轮耍的热火朝天之际,侧身翻到在地,驱动长腿一扫而过,一个扫堂腿过去,顿时将那兴高采烈、飘飘然然的周截轮掀翻在地,但闻“哽”的一声摔了个狼狈狗啃屎。
“装个毛呀,在那唧唧歪歪的有完没完了!你烦不烦呀?”与此同时,虚空中传了了那位弟子的愤愤之语。
突然的异变,顿时让整个场面为之一静,一双双疑惑的目光紧盯台上,很显然大家都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可随之又闻“螳螂”一声,双节棍坠落擂台之上,周截轮的哼唧之声随之消失不见,过了好长时间才传了那痛苦的呻、吟之声,“哼哼哈嘿,你大爷的干嘛暗中偷袭!”周截轮摔倒在地很是不服,扬言破骂了一痛,就欲站起身来与人拼命。
然而还不得他身体有所移动,就觉得眼前一黑,硕大的五指肉掌就已经呼啸而至,随之但觉脸颊一热,火辣辣的感觉迅速扩散,耳边也又一次传来了那位弟子不忿的言语。
“哼你大爷呀哼,再哼老子先废了你!”
说罢也不犹豫,用脚面一扬就朝着对方的屁股上猛踢了一脚。
但见那周截轮的身体顿时犹如风筝断线一般飘然坠落,随即应声飞下了擂台。
就算是身在虚空中他还不忘了一阵嚎叫,“你大爷的,不带这么玩的,李药师您一定要好好的为我包扎呀!”
言还未落,可怜的周截轮就无情的摔在了台下,荡起了阵阵灰尘,他还特意的摔出了一个醒目的“大”字!
第七十四章 在下马修远
哗!
一瞬间整个庭院深处就彻底的沸腾了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大多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周截轮坠落的方向,但还有一部分麻木不仁的看着口中依旧不饶人的道了声,“活该”.
就在那周截轮身体坠落之际,随即又见那高台之上青红两道身影快如闪电般来到了擂台之下,一男一女两位益药堂弟子一左一右就将这位伤号搀扶到了一片空闲地带,立即展开了对于伤者的公开救治。
“肋骨摔断三根,有轻微的脑震涨波动,臀部有大范围淤青,初步定为二级伤残!”虚空之中传来了益药堂鉴定结果,顿时有种让人喷血的冲动。
还不待大家有所异动,随即空气中又是一阵颤抖,顿时随风传来了一道杀猪般的哭喊之声,“哎呀妈呀,疼死我了!”
伴随着第一场挑战的落下帷幕,众人直到许久之后才从刚刚的那种“悲惨”之中回转过来,重新扭转目光注视在了对面的擂台之上.
此时的那位授艺堂弟子依旧傲然挺立的站立当场,目含不屑的看着台下,嘴角轻轻挑动,挑衅的味道十足,如此表现却很快就惊动了台下一人。
“哼,授艺堂的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中峰火刀营统领卢天云前来会你!”
人群中一道冷哼,旋即火红色的身影一阵窜动之后,缓缓的拨弄人群,当来到擂台边缘之时,轻轻的提气纵身一跃,平平稳稳的就站立于宽阔的擂台之上,顿时为众人呈现出一道魁梧高大的身形。
如火焰般窜动的头发,全身的红色衣衫,手中明晃晃的钢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满脸的凶神恶煞,目光死死的盯在对面的那位弟子身上,目光之中隐隐约约释放出难以控制的不忿之色。
“来人报上名来!”
授艺堂弟子看到这位敏捷的身形,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倒吸了口凉气.
但一贯骄纵惯了的他还是在最短时间内找回了独属于授艺堂弟子具备的傲气,微缩的目光莹莹闪动,他还是寒着面皮咬牙说道。
“火刀营卢天云!”来人更是目光不移,一字一语的吐露身份。
“授艺堂马修强!”授艺堂弟子毫不示弱,直到这时才道出了自己的姓名,同时顺手从腰间拔出明晃晃的长剑,同样打闪出一道寒光。
两个人气息相向,针锋相对
,四目交锋瞬间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倒要领教!”卢天云微微拱手,面沉似水,说话间扬起钢刀就欲出手。
“慢着,敢问兄台今年多大年纪?”就在此时,马修强冷不丁的一声询问顿时阻止了对面的行动。
但见那卢天云微微一怔,面带疑惑,却咬字吐声,“不才今年二十岁,可有疑问?”
卢天云如此一说,却立即让那马修强面色一红,既然在年纪之上挑不出对方的毛病,那么大战也就不可避免了.
心念及此,马修强也不好再挑毛病,但见他手中长剑虚空一翻,旋即化作流光硬着对方直刺而出,刹时间就风驰电掣般的向着卢天云心口之处猛然刺去。
手段之毒辣让人为之咂舌!
“来的好!”但卢天云却丝毫不以为意,口中大喝一声,身形一侧躲开对方致命一击,旋即转身翻掌,手中钢刀其速度讯如火焰,只见刀光一闪就迎着剑锋划过,虚空中虚晃一刀,就在刀剑即将交锋的刹那间顺势一转就转而向着对面的左耳砍去。
刀锋利寒,同样的出手如电,意狠心绝。
突然的来袭的刀锋果然来的迅猛,光闪刀至,以至于仅仅短暂的霎那之间就让那马修强紧张出一身冷汗。
无奈间使出浑身的力气,他强撑身形急速后退,可就算如此,刀尖还是紧贴着胸膛就划了过去。
眼看着胸前的衣物在一阵滋滋轻响间化作残片,马修强的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惨白,惊恐的目光瞪的滚圆,许久之后却并没有发现胸口迸发出鲜血的痕迹,这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但他清晰的知道如果刀再向前挺进半分,就足以划破他的胸膛,令之万劫不复了!
可就算如此,如此紧紧的bi迫之下,还是让马修强脚下一个踉跄,身形站立不稳,脚后跟一个晃动,身体陡然间就如失了根基的高塔一般轰然间向后倒去。
如果就此任由着他仰首到底的话,就算是脚下尽是厚重的木板,也一定会让马修强的脑袋在触地刹那间身负重伤。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但见那擂台之下又有一道影动,身形快如闪电,不偏不巧正好跳到马修强的身后,双掌轻轻伸出,顺着势头向上一带顿时阻挡了那急速坠落之势,随即双臂一脚力平平稳稳的就将那高大的身体搀扶在了原地。
直到这时,马修强才心有余悸的正了正神色,一张脸上迅疾覆盖出浓郁的红色,然后却又被一种难看的铁青所代替,一双愤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卢天云,眼看着都喷出了火来,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挥起手中长剑一抢身就欲再次上前,一雪前耻。
然而,刚刚举起的手掌,就在半空中阻滞了下来, 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劝慰之声 ,“修强不可鲁莽,俗话说愿赌服输,败了就败了,只怪咱技不如人,切不可因小失大,反而污秽了名声!”
身后之人一语未毕,就立即让那马修强猛然间回过头来,那张铁青的脸上迅疾浮现出一抹不甘,随即见他他极不情愿的就争辩了一句,“大哥,我要报仇!”
然而,这般话刚刚出口,马修强就立即感觉脸颊之上陡然一阵燥热, 火辣辣的痛楚很快就让他略显清晰,同时耳边则再次传来了那道不容违背的声音,“给我下去!”
面对这般强硬的态度,马修强还真的不敢有丝毫的忤逆,虽然满脸浮现的依旧尽是不大情愿,但却也只好低头怒目的转身跳下台去。
哗!
只一瞬间,诺大个擂台上下,庭院之中,则再一次沸腾起来,各种各样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大多数都是针对马修强兄弟而言的,其中更不乏有一连串的赞叹之声。
“马修强的哥哥,果然像传说之中的那样,知书明理!”
“对呀,这才叫做光明磊落!不失为大丈夫行径!”
……
如此的沸腾局面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平息了下来,众人激动的情绪无从宣泄,却最终化作灼灼的期待全然汇聚到了剑拔弩张的擂台之上。
一个个定睛凝视,但见那擂台之上,一红一灰两道身影相对而立,红衣身影正是刚刚大战取得胜利的火刀营卢天云,而那位身着灰色衣衫、手持长剑的少年则就是众人口中知书达理的马修强的哥哥。
此人刚刚上台就展现出一种君子风范,一瞬间就博得了对面卢天云的好感,不由得心生敬仰,他迅疾双手环抱,率先出声,“火刀营卢天云!”
看到卢天云的举动,对面的灰衫少年同样的躬身一礼,随即面带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这才轻轻的张开嘴巴缓缓说道,“在下马修远,多谢兄台刚才手下留情!”
第七十五章 竟然是他
随着马修远的突然出现,偌大个擂台上下顿时炸开了锅,特别是在那些围步的授艺堂人群之中,更是引起了不小的震撼。m.www.uu234.net
马修远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不甚响亮,但是在这众多弟子之中却也是 出类拔萃的存在,特别是那“君子剑”的名头,更是让人闻之雀跃,故此在场围观的众人之中,一听到他的名字,才会如此的唏嘘不已。
眼看着两个人左右盘桓,相互对视,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却也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众人无不摒着呼吸,一颗心也随之调到了嗓子眼上,一双双迫切的目光反复的定格在擂台上一红一灰两道身影之上,眸子间荧光闪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请!”
马修远目光收缩,面沉似海,一双眼眸更是古井无波,但却并没有辜负那谦谦公子般的谦和,率先一拱手冲着对面一礼,手轻挥,淡然说道。
面对马修远的表现,对面的卢天云同样表现的淡然自若,一双眼眸如火焰般炽烈狂躁,人未动,手中的 钢刀就已经挥舞了一下,随之一抱拳同样还之以礼。
“马兄请!”|
两个人随意客套了几句,就顿时进入了双方敌对的状态,再也没有多余的言语,一红一灰两道身形瞬间闪动,顿时转换了各自的位置,随之空气之中随即传来了一道清脆的金属撞击之声。
“啷!”
二人同时双臂一震,回转身形,但没有一丝的迟疑就再次盘旋而定挥刃相向,红灰二影一经交错顿时形若蛟龙般缠绕一处,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瞬时间战了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刀锋剑芒所向披靡、互不相让,你来我往,直打的天旋地转、风云咋起。
起初,灰红二影尚且可以清晰可辨,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流失,两个人越战越勇,渐渐的残影模糊,化作两道流光上下浮动、左右腾飞,直看得人眼花缭乱、汹涌澎湃。
擂台下是那距离最近的围观之人,一个个嘴巴微张目光呆滞,魂牵梦绕间尽是二人的影子,这哪里像是弟子结业院试的武艺切磋呀,分明就是一场你争我夺的真正生死决斗嘛,但无论哪一位最终落败都会让人的心神遭受到难以想象的打击。
再看那高台尊座之上,三大堂主同样目光灼热、面带笑容,频频点头,特别是那教习剑法的二堂主冷雨,则更是笑得眼眸弯弯,连连称赞。
不仅如此,就连那尊座之上
的公冶清风的脸上都不由得浮出了一抹惊讶的笑容,很显然对于本届授艺堂弟子的实力,他也没有想到会强大到如此地步。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公冶清风则更是若有深意的将目光定格在了台下人群之中的公冶长勋的身上,无形间神色之中却清晰表明,对于侄子的实力他更显得有点迫切,但不管如何的期待,他还是需要静静的等待,等待着最后的战况分晓。
暗吁了口气,公冶清风双面微转这才再次凝望在了擂台之上,此时的卢天云与马修远之间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两个人先前的那种是不可收的架势也缓缓褪去,红灰二光渐渐收敛,逐渐的现场了二人的身影,刀剑并举间额头之上也相继见了汗水,一个个气喘吁吁,此间的消耗都非常巨大。
首先,卢天云手握钢刀趁势一撩斜肩铲背朝着马修远的左肩劈砍而去,眼看着刀锋临近,看似强弩之末的马修远却依旧显得无动于衷,当感觉到冷气寒人袭身而来的瞬间,马修远才侧身翻转选择躲避。
然而,刀锋变招极快,趁着马修远狼狈不堪夺动身形之际,就从对方的左部肩头顺势而上,直接贴着脖颈向着马修远面门劈砍去。
如此的突变再一次引发了围观之人的注目,一个个眼神瞪大,瞳孔收缩,有胆小者更是紧闭双眼不敢观看接下来的惨烈结局。
可就在大家以为此次战斗卢天云必胜无疑的时刻,但见那马修远身形向后一倒迅疾侧卧在了满布红毡的擂台木板之上,看起来飘摇败落、狼狈不堪,如此一来更是让对面的卢天云面色一喜,看来这场战斗的胜负也要顿渐分晓。
然而就在他伸处手掌就欲弯身将之抓起,生擒活拿的瞬间,但见那马修远胳膊肘撑着地面,手掌轻点地面,侧卧的身体顿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电光火石般的一刹那,剑芒狂闪如期而至,眼眸间一丝狠戾飘过,剑锋直走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刺入了卢天云的左肩之中。
猩红的血液随之飞洒,卢天云身体一震摇晃,原本就冰寒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愤怒,嘴巴轻轻咂动,冷不丁挤出三个大字,“伪君子!”
言还未落,身形一侧,顿时将长剑拖出,一只手捂住伤口,终身一跃就跳下了擂台,也不找寻李药师包扎治疗,几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承让,马某不才,先胜一仗,还有谁愿与一战,在下不吝奉陪!”
由于事发突然,眨眼睛胜负已分,以至于在场之人并没有人发觉这此中端倪,但见都看到马修
远身形转跃挥剑就已反败为胜,无不是挑大拇指连连赞叹,而马修远则更是趁着混乱当胸抱拳一如既往的盈盈洒洒,顿时又引得了满堂喝彩。
“好,好一招起死回生,反败为胜!”
“战斗之中就应该如此不拘一格,就势发招方可出奇制胜!”
“对,一个人能够灵活的动用脑力,才能算的上一名真正的强者!”
“成而不骄、败不馁,此乃大丈夫之行径也,马修远真不愧为君子剑!也算是打开了授艺堂弟子胜战之先河了!”
人群之中各种样的议论赞叹至之语不绝以耳,一时间轰然而起,迅疾扩散开来,由于造势十足,也很快引起了高台尊座之上众人的连连称赞,特别是冷雨,一张脸更是跟开了花一样,充满了无尽的得意。
可就在此时,人群之中的种种表现与喝彩,却着实触怒了两人。
先前的战况两个人是尽收眼底,有关马修远与卢天云之间的战斗,每一个细节都看了个清晰入目,特别是最后马修远反败为胜的那招,虽然也让他汹涌澎湃连连称赞。
但偏偏对方明明业已致胜,反而心存歹意用剑伤人的行事风格着实让人不齿,虽然说对方做的巧妙,让人感觉只是误伤而已,但对于这“故意找茬”的二位来说,依旧是看了个真真切切,并且抓到了找茬的理由。
所以,紧紧是在一瞬间 两个人就火撞顶梁门,更有那愤慨的怒骂之声传扬开来。
“丫丫的呸的,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明目张胆的跟人家斗呀!”
满嘴的粗狂与毫无顾忌,顷刻间就压过众多嚷杂的气氛漫过整个授艺堂庭院,霎时间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汇聚一处。
与此同时,但见那人群之中,一走三晃分开人群走出了一道胖大的身形,一身残旧的麻布杂衣,胳膊袖子撸得得很高,满脸的横肉,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的滚圆,强行撑起来的表情让人看起来有点滑稽。
但不可掩饰的是那脸颊之上清晰的疤痕,然而就是有了这么一道疤痕的助长,却也将众人心中的轻视尽皆荡空,再加上对方肩头横抗的一条丈许来长黑大扁担,则更加让此人显得威武壮观、霸气凌然了。
然而,随着此人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移动,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不时间早有声音透着虚空悠悠传来,“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