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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辰玖     大明崇祯第一权臣txt下载     大明崇祯第一权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海盗来了

    平阳正东边,靠近海岸,有一片山地,名为北山,北山以北有一大片海滩。

    这天早上,卯时刚过,太阳才露出海面不久,北山以北海面上的薄雾突然一阵翻滚,五艘巨大的帆船从薄雾中窜出来,这五艘船,有福船,有海沧船,甚至还有苍山船,大小不尽相同,唯一相同的是,五艘船的甲板上都挤满了人。

    看到远处的沙滩,甲板上的人顿时一阵欢呼,紧接着,风帆开始下降,五艘大船两边同时放下两艘登陆的小船,小船刚落到海面,甲板上的人便争先恐后的顺着绳索滑向小船,不一会儿,小船上便站满了人。

    在一阵咒骂声中,后面滑下来的人纷纷被踹进海里,绳索开始收回,而小船上的人则抽出船桨,使劲向岸边划去。

    被踹进海里的人也不着恼,小船一动,他们便纷纷游过去,攀住船舷,跟着小船往前面的沙滩游去。

    很明显,这些人必是海盗无疑,一般人是不大可能放着渔港和小码头不去,专门寻沙滩登陆的,只有海盗,就喜欢挑沙滩登陆,因为港口一般都有人,看见可疑船只就会跑,等他们上了岸,人都跑光了,还抢个屁啊!

    海盗们早已习惯了在沙滩登陆,小船刚靠近沙滩,船上的海盗纷纷跳进齐腰深的水中,兴奋的往沙滩上跑去,只留下几个倒霉鬼,不情不愿的把小船划回去继续接人。

    他们之所以这么争先恐后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先上岸的可以拔头筹啊,不管是花姑娘还是财物,他们都能挑最好的抢。

    这些小股海盗也没什么纪律可言,第一批海盗上岸之后,压根就没等后面的人,直接就呼啸着往离沙滩最近的小村子方向跑去,那样子,简直如同吃了春药一般。

    不过,当他们兴奋的冲进离海岸最近的村子时,瞬间就傻眼了。

    村子里竟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没有花姑娘惊慌失措的尖叫,更没有鸡飞狗跳,整个村子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难道是躲起来了?

    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所有海盗顿时四散开来,冲进四周农户的院子里。

    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花姑娘;

    没有财物;

    没有粮食;

    没有鸡;

    没有狗;

    没有牛;

    甚至连衣服被子都没有。

    所有农户家里都如同被洗劫了一般,几乎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当然,像床啊、锅啊、衣柜啊、水缸啊这些背不动的大家伙倒是都在,问题,谁抢这些东西啊?

    第一批海盗在村子里翻找了一阵,第二批海盗紧跟着也进村了,而身着挂甲的海盗头子正在其中。

    这海盗头子原本以为,这么早上岸劫掠,村民们肯定会措不及防,先进村的那两百来号人应该已经抢到不少好东西了。

    他正等着人上来孝敬呢,几个带队的小头目却是双手空空,垂头丧气的走上前来报告,什么都没抢到!

    海盗头子气的抬脚将几个小头目踹地上,大吼道:“八嘎,分开找啊。”

    几个小头目闻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手下向村子四周跑去。

    其实,他的想法是没错的,如果村民们不知道有海盗要来,肯定会措不及防被他们逮个正着。

    但是,村民早就知道有海盗要来了,自然不会不防,粮食什么的,村民们早就已经藏好了,海边上也早就有人警戒了,他们还未上岸就被警戒的村民发现了,这会儿村民们早就带着财物往县城方向逃了,他能抢到东西才怪。

    不过,几百号人,再加上鸡啊、狗啊、牛啊什么的,那痕迹是无法掩盖的,很快,一个小头目便跑回来,指着西边县城方向兴奋的喊叫起来。

    海盗头子闻言,大手一挥,指着西边大喊道:“追给贼西玛斯。”

    众海盗闻言,顿时一窝蜂往西边跑去。

    而此时,平阳县衙,张斌正在迎宾馆的小院中研究鸟铳呢。

    这玩意在他这个后世的机械行家眼里,真有点太过于落后了。

    这枪管竟然是用薄铁皮卷成的,首先不说它内圆孔标不标准,这焊接一看就不怎么牢靠,两边都没融合到一起,就跟黏起来的一样,难怪这东西容易炸膛。

    这么薄的铁皮,开几枪之后肯定会变形,枪管一变形,内部的圆孔就不圆了,子弹很有可能会卡里面放不出来,到那时,”啪“的一声,枪管后面这一截就炸开了,开枪的士兵如果不小心点,恐怕眼睛都会弄瞎。

    正当他想着怎么利用现有条件改进鸟铳时,孙标急匆匆的跑进来,拱手道:“启禀县令大人,有村民前来报信,海盗来了。”

    张斌闻言,连忙将鸟铳还给一旁的火枪手,催促道:“快,带他进来。”

    孙标连忙道了声遵命,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个精壮的小伙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那小伙子一见道张斌,立马跪在地上磕头道:“县令大人,海盗,海盗来了,求你去救救村里的乡亲们啊。”

    张斌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急问道:“你那里人,海盗什么时候上岸的,大概有多少,乡亲们现在在那里?”

    那小伙子喘息道:“我是东边北山村的,海盗大约卯时一刻左右上的岸,总共有五条大船,上面全是人,村里的乡亲们按县令大人的命令,正往县城这边跑呢,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张斌闻言,立马在脑海中飞快的分析起来。

    北山村离县城大概二十余里,正常人跑过来大概需要半个时辰左右,村民拖家带口跑过来大概需要一个时辰。

    海盗大概是卯时一刻上岸的,他们上岸之后,必定会先进北山村劫掠,发现不对之后再追出来,中间至少要两刻钟时间,而海盗需要确认村民的逃跑方向,还是一堆人一起往前跑,估计比正常人跑的应该慢一点,要跑到县城,大概需要六刻钟。

    现在大概是卯时五刻,这小伙子应该是发现海盗就跑来报信了,而村民肯定是跟着他后面出发的。

    也就是说,现在村民离县城大概还有十余里,而海盗离县城大概还有十四里左右。

    如果海盗追着这帮村民不放,那就真危险了,必须马上前去救援!

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亲自上阵

    海盗已经登陆,百姓危在旦夕,张斌不再犹豫,直接对一旁的张冠喊道:“二哥,快,发放武器,让所有人在甬道列队集合。www.uu234.net”

    张冠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跑到迎宾馆大门口,大吼道:“兄弟们,抄家伙,在甬道上列队集合。”

    他这一嗓子,原本坐在甬道两侧凉棚下休息的屯卫立马爬起来,一排排的进入迎宾馆,取了各自的武器就往外跑。

    张斌紧接着下令道:“张差你马上去通知典史曹大人,让他立刻带人上城墙守着,赵如你马上去通知县丞胡大人,让立刻组织乡绅和富户府中的护院上城墙帮忙守城。”

    张差和赵如闻言,道了声遵命,飞快的向县丞衙和典史衙跑去。

    张斌想了想,又下令道:“孙标,去取我的宝剑来,赵兴、李季你们去牵两匹马过来。”

    孙标、赵兴和李季闻言,道了声遵命,飞快的向外跑去。

    这时候,一旁的谢正刚却是脸色一变,他一把冲上来,拉住张斌的胳膊道:“五姑娘,你想干嘛,打仗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是文官,上去干嘛,你留下来,让我去!”

    张斌翻了个白眼,无奈的道:“小六叔,谁说文官不能上战场了,我大明不都是文官上阵指挥,这点海盗没事的。”

    谢正刚还待劝阻,张冠却已经拿着两副鱼鳞甲走过来,他直接将一副丢给张斌,随即大笑道:“老五说的对,这点海盗没事的,我们兄弟上去,三两下就解决了,小六叔,你还是留下来陪小六婶吧。”

    谢正刚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焦虑道:“我知道,这点海盗不是你们的对手,我这不是怕五姑娘出事嘛。”

    张斌边把鱼鳞甲往身上套,边安慰道:“小六叔,你放心吧,我就在后面指挥,不会冲上去的。”

    谢正刚见拗不过张斌,只得上去帮他把鱼鳞甲穿戴好,同时交待张冠道:“老二,你可得保护好五姑娘,要让他伤到一根汗毛,别说千户大人,我也饶不了你。”

    张冠憨憨的笑道:“哪能啊,小六叔,你就放心吧,这点海盗真没事,要有事,我怎么敢让老五跟着去。”

    谢正刚知道,张冠这是习惯性的宠溺张斌这个老幺,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不管干什么,只要张斌开口,他们兄弟四个从来不带说一个不字的,他无奈的摇头道:“你们啊,什么事都惯着五姑娘,这战场可不同儿戏,你可得把他看好了。”

    张冠只知道一个劲地点头,张斌却是满脸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之所以坚持要去,并不是图好玩,他这完全是在为今后考虑。

    要知道,在明末,要手掌大权,不领兵,那就是个笑话,朝堂上那些人争来争去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崇祯还不是想撸谁就撸谁,权臣,不是那么好当的,必须手握让人忌惮的力量,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要让崇祯都忌惮,那可不是一点点实力就够了,以后领兵打仗肯定是家常便饭,这会儿才几百个海盗都不敢上,以后怎么统领十多万,甚至是数十万大军,这才是他坚持要去的原因。

    当然,这个是不能跟人解释的,他只能假装任性,不听劝阻了。

    正好这个时候孙标、赵兴和李季都来了,他直接接过宝剑,跨上战马,招呼道:“二哥,我们走。”

    张冠自然是二话不说,上马就走。

    谢正刚见状,只能无奈的对身边的孙标等人道:“你们跟上去保护县令大人。”

    此时,外面甬道上五百多个屯卫早已拿着武器整整齐齐的排成五列,郑彩等人站在每列的最前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等张斌和张冠下令了。

    张斌匆匆扫了一眼,直接来到阵前,大手一挥,果断下令道:“走。”

    说罢,便打马往东门奔去。

    后面张冠跟着手一招,大喊道:“快,快,跟上,跟上。”

    一行五百多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东边奔去。

    张斌虽然心中焦急,还是刻意控制了一下马速,以免后面的屯卫体力消耗太过严重。

    他要打马狂奔,十来里路也就几分钟的事情,问题后面屯卫跟不上啊,要就他和张冠两兄弟冲上去,那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好在逃跑的老百姓也在不断向县城靠拢,双方的距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远,大约一刻钟之后,张斌便看到前面黑压压一片,全是人,那数量,怕不有好几千。

    这怎么回事,北山村撑死也就几百人,前面怎么这么多逃难的老百姓?

    双方很快就接近到百步左右的距离,张斌一抬手让后面人暂时停下来等等,自己则打马向逃跑的百姓跑去。

    好家伙,这些人,准备的真充分啊。

    人群中,好多车,什么马车、牛车、平板车,独轮车数不胜数,车上,老人、小孩、衣服被子什么的堆成一堆,有的人手里甚至还抱着鸡啊,鸭啊什么的,大家都在拼命跑路,场面混乱无比。

    自从东门山那次集会之后,认识他的人倒是多了,他刚靠近人群,便有一个里正跑上来,激动的喊道:“县令大人,您来了啊,太好了,我们没事了,没事了。”

    随着他这一声大喊,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欢呼,老百姓不再慌慌张张,所有人都慢慢停下来,站那里直喘气,这一顿跑,真把人累死了。

    张斌抬眼看了看百姓后方,略微有些尴尬的道:“呃,你是北山村的里正吗,海盗呢,有没有追上来?”

    那里正闻言,连忙解释道:“县令大人,小人是海滨村的里正,海盗,小人没看见,只是看见北山村的人往这边跑,我就组织大家跟着往这边跑了。”

    好吧,这就一只惊弓之鸟,不是正主,不过,也不能说他胆小,海盗可没个固定的目标,人家可能追着追着不追了,随便在路边寻个村子劫掠一番也说不定,他跟着跑,是完全正确的。

    张斌点了点头,大声喊道:“谁是北山村的里正,出来答话。”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拱手道:“县令大人,恕罪,恕罪,小人就是北山村的里正,这一路跑的,小人都快断气了,刚在那边歇了一下,过来迟了,还请县令大人恕罪。”

    张斌摇了摇头,安慰道:“没什么,本官问你,可知海盗有没有追上来?”

    那里正闻言,脸色一变,惶恐的道:“这个,小人不知道啊,派出去警戒的人说海盗来了,小人便带着大家收拾东西跑了,小人根本就没看到海盗!”

    好吧,这也不能怪他,要看到海盗,估计他们就跑不掉了,张斌点了点头,挥手道:“恩,下去休息吧,大家都休息一刻钟时间,然后去县城避一避,本官去前面看看。”

    说罢,他调转马头,来到五百多屯卫阵前,一挥手,带着他们慢慢往前行去。

    这会儿老百姓都逃出来了,倒不用太着急了,不过他还是准备去将海盗找出来,赶走,如果让他们在平阳乱窜,迟早会有百姓遭殃。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战斗

    话说海盗在北山村吃了一瘪,一无所获,一气之下便遁着村民逃走的足迹撒开脚丫子追起来。www.uu234.net

    但是,北山村的村民毕竟比他们先出发两刻钟,他们追了一阵,还是人影子都没看到一个,倒是在路边发现了另一个村子。

    这个时候,海盗头子觉着,反正抢哪儿都是抢,前面的人既然追不到,去旁边这村子抢也是一样的,于是他大手一挥,令所有人调转方向,直扑旁边的滨海村。

    结果可想而知,这滨海村的村民也跟着北山村的村民跑了,他们再次一无所获。

    这下,海盗头子真来火了,忙活了半天,别说财物了,连人毛都没看到一根,自从当海盗以来,他还从没如此失败过。

    跑,老子让你们跑。

    他一气之下,直接带着手下闷头向西追去,旁边再有什么村子他也不管了,接连被耍了两次,不逮住那些村民,怎能解他心头之恨。

    没想到,追着追着,地上的足迹竟然越来越多,那规模,怕不是有数千人。

    很明显,这一路上,所有村子的人都在往西逃,只要能追上,花姑娘、财物、牲口等等等等,要多少有多少!

    海盗头子心里这个激动啊,就差仰头大笑了。

    一众海盗也兴奋的不行了,这路上密密麻麻全是脚印、牛蹄印和车轮印,一层又一层的,瞎子都能看出来,前面有多少老百姓。

    又追了大约一刻钟,前面终于出现一堆黑影,追到了,终于追到了,海盗头子兴奋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等等,貌似有点不对劲啊,这些黑影怎么在迅速变大。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一下,靠,这些人还真是朝着他们跑过来的!

    此时,张斌也激动的不行了。

    他原本以为,这股海盗很有可能没追过来,而是去别处劫掠了,他还得到处去找,没想到,这才跑了两三里,就碰上了。

    看着慢慢接近的海盗,他抓缰绳的手渐渐握紧,手心都抓出汗来了。

    两世为人,第一次战斗,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战斗是残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杀敌人,敌人就杀你。

    杀人,对于鸡都没杀过几只的他来说,那是相当巨大的挑战。

    但是,要拯救大明,不战斗,不杀人,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是海盗还是反贼,不管是后金还是瓦刺,甚或是贪官污吏,都得杀,不然,大明迟早玩完。

    他并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必须杀,那就从现在开始,杀!

    他缓缓抬起手,朗声道:“减速,刀盾在前,长枪,钩镰枪随后,御林军刀居中,弓箭居后,横向排开。”

    他这一声令下,跟在旁边的郑彩等人立马吆喝开了,不一会儿,五百多人便由五路纵队打横变成五排,缓缓向前压去。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刺激的海盗头子直想喷血,前一刻他还在想着怎么在数千老百姓中肆意妄为呢,下一刻,对面就冲过来一堆乡勇!

    他为什么认为是乡勇呢,主要还是因为这些屯卫并没有穿统一的制服,而且,队伍中并没有看到什么火器,全是刀啊,枪啊什么的。

    虽说队伍中间隐隐有几个身着鱼鳞甲的,那也不代表这是正规军队,毕竟乡勇也是有教头的,几个穿鱼鳞甲的教头出现在乡勇中并不奇怪。

    他跟张斌一样,都被传闻给误导了,他也认为,明军应该是人手一把火枪,火炮一大堆,这手里全拿着冷兵器的,不是乡勇是什么?

    既然是乡勇,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他同样下令,让手下减速,横向排开,缓缓向前压去。

    不一会儿,海盗和屯卫之间的距离就拉近到百步左右,这个时候,双方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

    张斌和海盗头子都知道,百步距离还算是比较安全的,如果再靠近,那就危险了,因为普通弓箭的最远攻击距离就是百步左右,再靠近,很可能变成对方弓箭的靶子。

    至于什么百步穿杨,基本不用考虑,那指得是神箭手用三石以上的强弓射出的箭,一般人,用普通长弓,能射出百步远就不错了。

    接下来怎么打呢?

    张斌还在考虑,那海盗头子却已经从队伍中走出来,大摇大摆的来到两阵中间,双手叉腰,鼻孔朝天,嚣张无比。

    这家伙有毛病吧,张斌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海盗头子,惊奇的问道:“这家伙,什么意思,找死吗?”

    他身边的张冠却是摇头道:“不,这家伙应该有点功夫,再加上他披着挂甲,一般弓箭应该伤不到他,他这是在示威呢,可能是想将我们吓跑。”

    张冠说的没错,这海盗头子的确是想将他们吓跑,他虽然仗着武功高强,不怕这帮乡勇,但是,要将这么一大帮人击溃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他也知道,平阳县城离这里就十来里了,要是跟这帮人耗上个把时辰,前面的平民百姓都逃近县城了,他还抢个屁啊。

    他可不是傻瓜,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做的。

    他站出来就是想恐吓对方首领一番,看能把人给吓跑不,当然,如果实在吓不跑,那就只有想办法尽快将他们击溃了。

    前面可有几千平民,还有数不清的财物,想让他轻易放弃,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傻bi,应该是不知道自己这边有火枪,弓箭你能挡得住,就不信你火枪也能挡得住,这距离,正好在鸟铳的射程之内,张斌决定,用火枪偷袭,干掉他。

    所谓“擒贼先擒王”,看这家伙的样子,肯定就是这帮海盗的头子,只要将他干掉,这帮海盗必然大乱,到时候再冲上去,自己这边伤亡就小多了。

    想到这里,他直接下令道:“所有火枪手装填弹药,准备射击,二哥,你上去敷衍两句,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小心点。”

    张冠闻言,点了点头,催马慢慢往阵中行去。

    他知道张斌是想用火枪偷袭,将这家伙干掉,这个法子,他认为,很好。

    他虽然对自己的功夫有自信,却还没自信到认为自己能在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对方显然也是个练家子,不是三两下就能解决的,如果打着打着海盗中突然有人放冷箭,那他就危险了,还是放冷枪把他撂倒划算一点。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负伤

    张斌率五百余屯卫与海盗遭遇,双方摆开阵势相距百步对峙,眼看局势紧张,战斗一触即发,对面海盗头子却突然如同吃错药了一般,越众而出,站在两军阵中,鼻孔朝天,狂傲无比。www.uu234.net

    这家伙是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想吓退面前这帮乡勇,却浑然不知,对面还有十杆火枪,他站这么近,纯粹是找死。

    为了拖延时间,让火枪手装填弹药,瞄准射击,张斌令张冠上前敷衍。

    张冠一边打马前行,一边在心里嘀咕:“到底说点什么好呢,跟他说,你吗叫你回家吃饭吗?这个貌似有点不妥,他跑这么老远,怎么回家吃饭呢?”

    正当他绞尽脑汁,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那海盗头子突然指着他大喝道:“八嘎,*……%#%&。”

    此时,两人已相距不到二十步,张冠勒住战马,掏了掏耳朵,没好气的道:“八你吗啊,说人话,别在老子面前说鸟语。”

    那海盗头子闻言,脸色瞬间涨的通红,他倒是忘了,对面就一群乡巴佬,跟他们说鸟语,这不傻bi吗。

    他干咳了一声,再次指着张斌大喝道:“吗的,给老子滚开,不然宰了你们。”

    张冠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哈,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啊。”

    那海盗头子看张冠这个样子,知道光耍嘴皮子怕是吓不到人了,他直接拔出佩刀,指着张冠威胁道:“给你们一炷香时间,不让开,通通死啦死啦滴。”

    张冠闻言,心中暗笑,还一炷香时间,不用一盏茶时间你小子就要嗝屁了,为了吸引这家伙的注意力,他假出神色凝重的样子,握住刀柄,缓缓将插在背后的御林军刀抽出来。

    这御林军刀并非是御林军专用的军刀,而是戚继光根据唐代千牛卫、羽林卫所持的长刀,结合倭寇所用的东洋刀,改进而成的一种长刀。

    御林军刀,刀身修长,连柄带刃,足有五尺,这慢慢从背后抽出来,倒是极带震撼效果。

    那海盗头子正紧张的盯着张冠手中的长刀呢,“啪啪啪”战场之上,突然响起一阵枪响。

    令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那海盗头子竟然能反应过来,只见他脸色一凝,目露精光,挥刀往身前一斩,“叮”的一声,火星四射,一颗子弹竟然被他给劈开了!

    饿滴噶乖乖,这家伙,功夫得多好啊,不但是后面的张斌吓了一跳,就连阵前的张冠都吓了一跳。

    不过,很遗憾,飞向他的不是一颗子弹,而是十颗子弹,他刚劈开一颗,腿上、胳膊上、肚子上便溅出数朵血花。

    张冠见状,不由抹了把冷汗,还好,用火枪将这家伙撂翻了,要让他上去跟人对砍,非得两败俱伤不可。

    正当他暗自庆幸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再次发生了,那海盗头子竟然没死,而是捂着肚子,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去。

    绝对不能让他跑回去,张斌当机立断,拔剑大喝道:“二哥,上去宰了他,所有人,冲。”

    张冠闻言立刻举起手中的御林军刀,打马追了上去,后面的五百多名屯卫也在呐喊声中,跟着冲了上去。

    这一冲,可就进入弓箭的射程范围了,张斌默默在心中计算着步数,刚跑出十步,他便举剑大喝道:“弓箭手,放箭。”

    “嗖嗖嗖”,他话音刚落,屯卫阵中便飞出上百支利箭,同时,前面海盗群中也飞出上百只利箭,张斌连忙大喝道:“前排举盾。”

    此时,场面紧张到了极点。

    张冠正打马追向受伤的海盗头子,而海盗群中也窜出几道身影,拼命的跑上前准备接应他们的头头。

    天空中,双方的利箭交错而过,两军阵前,张冠终于先一步追上了那海盗头子,他大喝一声,举起御林军刀,全力往下一劈。

    那海盗头子竟然还会反手举刀格挡,不过,这样做貌似是徒劳的,御林军刀正为克制东洋刀而设计,它的刀背比东洋刀要厚,刀身也比东洋刀略宽,两刀相撞,结果可想而知。

    那海盗头子手中的东洋刀瞬间被砍成两段,他的肩膀上同时飙出一团血花,“啪”的一声,他终于摔倒在地,不动了。

    而此时,双方射出的利箭也落了下来。

    海盗这边并没有什么盾牌,不过利箭并不是子弹,一般人都能看的见,也能挥舞着武器格挡一下,所以,一百支利箭造成的伤亡并不是很大,海盗群中仅发出十余声惨叫。

    而张斌所率的屯卫这边就更没造成什么伤害了,因为他们前面有百余面盾牌,大多数利箭都被盾牌给格挡了。

    这个时候,场面比较混乱,谁也没有注意,一支利箭竟然直奔后面的张斌而来。

    很明显,海盗群中有人箭术不错,他也想一箭将对面的头头给放翻。

    这下真可谓措不及防,当张斌反应过来的时候,利箭已近在咫尺!

    他下意识挥剑一挡,“噗”的一声,剑没扫到,他胳膊却被射了个对穿。

    他只感觉整个右臂如同被烈火焚烧了一般,火辣辣的刺痛直窜脑海。

    此时前面的张冠并没有注意到张斌受伤了,因为几个海盗小头目已经窜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他正挥刀砍杀呢。

    后面的郑彩、赵兴等人却是吓得惊叫起来:“县令大人,县令大人......。”

    张斌闻声,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五十步,前方的海盗虽然面对惊恐,却还没有溃逃,看样子打击力度还不够。

    他强忍疼痛,大喝道:“弓箭手,原地抛射两轮,其他人,投枪。”

    随着他一声令下,屯卫顿时变成两拨,后面,一百多个弓箭手停下来,弯弓搭箭,开始抛射,前面四百余人纷纷拔出背后的投枪,借着奔跑的惯性,使劲往海盗群中投去。

    这下,海盗伤亡就大了,利箭他们勉强能挡开,投枪可没那么好挡,四百多把投枪罩下去,海盗群中顿时一片惨叫。

    正好此时,张冠已经砍翻了围住他的几个小头目,他见手下已经冲上来了,不由巨刀大喝一声“杀。”,随即,便打马直冲海盗群中。

    这些海盗手中大多是木杆长枪,连东洋刀都很少,张冠手中可是特制的御林军刀,两厢交手,高下立判,那海盗手中的长枪被他割麦子般的一通砍,枪头掉了一地,没过多久,他周围海盗手中全变成光杆了!

    这还怎么打,拿木棍子捅人吗?

    也不知是谁,吓的大喊一声“跑啊”,周围的海盗纷纷掉头,撒腿就跑。

第一卷 第五十章 首功

    海盗终于溃败了,张斌不由松了口气,要海盗拼命顽抗,屯卫伤亡肯定小不了。www.uu234.net

    这些屯卫毕竟是来帮忙的,如果伤亡太大,大金所必将白缟处处,要是那样,他就真的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还好,还好,海盗并没有顽抗,他这口气一松,一阵强烈的疼痛感随即袭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爆出来,他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

    不过,这会儿的他,可不是原来那个文弱书生了,前世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心智坚毅的很,这点痛,他还能忍受。

    现在,形势一片大好,最好能一鼓作气,把海盗赶回海上去,这样,平阳百姓就安全了。

    他强忍疼痛,下令道:“快,弓箭手跟我上,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说罢,他一夹马腹,单手持缰,向前冲去。

    跟在一旁的郑明见状,连忙一挥手,带着一百多名弓箭手紧随其后,冲了上去。

    他边跑边看着张斌胳膊上的羽箭,忍不住劝道:“县令大人,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护在一旁的赵兴也跟着劝道:“是啊,县令大人,海盗已经被击溃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张斌却是坚决摇头道:“不行,大家都在为平阳百姓拼命,我这个做父母官的怎么能先走,这点伤不算什么,你们不用再劝了。”

    众人闻言,只得收声,默默的护着他向前冲去。

    此时,海盗头子已死,小头目也被张冠砍翻一大半,海盗早已混乱不堪,再加上那一波四百多把投枪,不知道造成了多少伤亡,海盗业已惊慌失措,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回头顽抗,所有海盗都在闷头狂奔,逃向北山村那边的沙滩。

    令张斌不解的是,前面的刀盾手、枪兵、刀兵竟然也在拼命的跑,就好像跟海盗有深仇大恨一样,一直紧咬着不放。

    不用这样啊,只要把他们追到海边,撵回船上去就行了,这么拼命干嘛呢?

    他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他们干嘛呢,为什么这么拼命的追?”

    一旁的郑彩闻言,气喘吁吁的道:“为了首功啊,一个倭寇首级五十两!”

    张斌闻言,恍然大悟。

    最近几个月,他都在看兵书,这兵书有兵法书也有兵部各项工作规程和军队的规章制度,这其中就有军功的计算方法。

    明朝的军功分为首功和战功。

    首功很简单,就是按敌人的首级数量作为奖励的标准,这是自秦朝开始延续下来的血腥传统。

    首功的奖励也分为两类,一类是升官,另一类就是奖银子。

    按规定,斩获敌人首级一颗,就可以授予官职,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银子奖励。

    不过,一般的士兵要选择升官的话,那就傻bi了。

    明朝前期和中期还好点,只是流程比较复杂,时间很长而已,可能几年过去了,升赏还没下来。

    到了明末,没点背景,你想升官,那简直就是做梦,首级交上去,军功直接就变成了军官本人,或者军官亲友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了。

    像明末有名的猛将满桂,那是猛的一劈,十八岁入伍,每战都能斩获首级,要真按军功升职,他二十岁就能升到参将甚至是总兵,但是,直到快三十了,他才当上总旗,又过了几年,才升到百户,直到天启二年,他遇到了大学士孙承宗,才被慢慢提拔为副总兵,总兵。

    所以,一般士兵如果斩获首级,基本都选择兑换赏银,五十两,已经是不少钱了,在明朝那会儿,京城便宜点的房子也就五十两,可见这首级有多值钱。

    既然有钱赚,张斌自然不好说什么,只能任由他们去疯了。

    前面,海盗是屁滚尿流,拼命往海边逃,后面,大金所的屯卫是眼冒金光,拼了命的追,那可都是钱啊,杀一个,顶几年!

    大约两刻钟以后,两拨人一追一逃,来到海边,海盗们以为,这下终于逃出生天了,却不曾想不但那些刀盾手、枪兵、刀兵什么的直接跳进海里追,就连后面的弓箭手都跑进水里拼命的射,海滩到小船短短百来米距离,反而比前面十来里还危险。

    一阵水花四溅,惨叫连连,两百多名海盗终于借助登陆的小船逃出了生天,海面上,足足漂浮着上百具海盗的尸体。

    张冠这一波也是砍疯了,被他砍翻的海盗足有二三十个,直到海盗划着小船进入了深水区,他才意犹未尽的打马掉头往沙滩上走去。

    打扫战场的事情他是不用管了,该是他的首级自然没人敢贪墨他的,二三十个,那可是一千多两啊,他家里虽然有钱,上千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再说,他父亲也只是对张斌这个宝贝疙瘩慷慨的不得了,对他们,一次能给上个百来两就了不得了。

    正当他喜滋滋的划算这一千多两怎么花的时候,郑明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哭丧着脸道:“二少,五少受伤了!”

    什吗?!

    张冠吓得脸色一变,抬头焦急搜寻起来,很快他就看到张斌正被赵兴等四个衙役围着,脸色苍白的坐在马上,那胳膊上,一根羽箭正缓缓往下滴血呢!

    张冠只感觉脑袋里面轰隆一声,差点没一头栽地上。

    五姑娘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可怎么得了,他急匆匆的打马上前,带着哭腔喊道:“老五,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二哥啊。”

    张斌虚弱的摇了摇头,催促道:“我没事,快点打扫战场,要海盗的大船靠拢来用火炮攻击就麻烦了。”

    张冠胡乱的道:“这些小海盗有屁的火炮,他们那就是商船,你别管了,走,我带你回去疗伤,郑兴,郑明,带着你们的人跟上,其他人继续打扫战场。”

    说罢,他直接打马上前,夺过张斌手里的缰绳,拉着张斌的马就往回跑,后面,郑兴和郑明带着两百余名长刀手和弓箭手飞快的跟了上来。

    又是大约半个时辰,平阳县城已然在望,这会儿张斌都已经精神恍惚的趴马背上了,纯靠赵兴等人在一旁扶着,才没掉下来。

    箭伤就是这点麻烦,不能当场拔出来,要拔出来不好好包扎,那血就会直往外飙,一会儿就把人给飙死了。

    此时,县城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这一行人才刚进城,张斌的惨状就被人看到了。

    这下,整个县城都炸锅了,县令大人为了帮他们挡住海盗,竟然负了这么重的伤,所有逃难来的百姓纷纷聚集在东门到县衙的大路两侧,默默的注视着县令大人摇摇欲坠的身躯,那眼神不但充满了崇敬,还饱含着热泪。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养伤

    平阳县城,周记医馆,大夫周成正为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人看病,两个衙役突然气势汹汹的冲进来。

    这次周成倒没吓到尿裤子,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知道,这帮衙役一着急就这德性,他们并不是来抓人的。

    看这架势,他估摸着,县令大人怕又是病了。

    来人还是王二和孙标,这次县令大人可不是病了那么简单,而是负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两人一冲进来便焦急的道:“周老头,快点收拾东西。”

    周成闻言,连忙站起来收拾医箱,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县令大人什么病呢,那看病的年轻人却是不干了。

    这货生气的道:“喂喂,你们干嘛,我先来的好不好?”

    王二闻言,上去扣住他的脉搏,不耐烦的问道:“小子,你什么人,有什么病?”

    那年轻人闻言,梗着脖子道:“我城西李家的,昨晚着凉了,怎么了?”

    城西李家,小乡绅而已,着个凉你看毛线病啊,王二直接把他手一扔,没好气的道:“你有病是吧,着凉了多喝点热水,睡一觉就没事了,你跑出来干嘛,嫌家里的风不够大是吧?”

    这话,貌似有点道理,那年轻人顿时懵逼了。

    周成这才插空问道:“县令大人又怎么了?”

    孙标见他慢吞吞的样子,直接上去,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给他塞医箱里,急吼吼的道:“你快点,县令大人受伤了,伤得很严重。”

    周成闻言,脸色一变,严肃的问道:“什么东西伤到的?”

    孙标举起胳膊,不耐烦的道:“弓箭啊,这里都被射穿了,箭还在胳膊上卡着呢。”

    周成闻言,连忙从柜台里拿出几瓶金疮药塞到医箱里,随即把医箱背带往王二肩膀上一挂,很配合的抬起双手。

    算你老头识相,王二和孙标二话不说,架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跑。

    这会儿县衙后院都乱套了,张斌躺在床上,精神恍惚,张冠、谢正刚、吴士琦急的在屋里到处乱窜,小云、小六婶、陈盈盈、陈秀秀站院子里哭哭啼啼,张差、赵如等捕快和衙役和郑彩、杨耿等年轻的百户挤在院门口,满脸焦急。

    话说小云她们原本是在屋里哭的,只是被谢正刚给赶出来了。

    周成倒没被他们这架势吓到,被架到院门口之后,他一把夺过王二肩上的医箱背带,背着医箱跑进卧房,抽出大剪刀,“刷”一下剪开张斌的衣袖,先对伤口周围做了一下清洁处理,紧接着又是一剪刀,将箭头剪断,再猛的把箭杆一抽,随即拿着两瓶金疮药往两边伤口一倒,然后抽出布带一顿缠。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不到一炷香时间,伤口便处理好了。

    随后,他又抽出几张白纸,写了几个药方,又交代了几句,便收拾医箱,走人。

    卧槽,这动作麻利的,神医啊,张冠、谢正刚、吴士琦都禁不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钦佩。

    周成却在心里嘀咕:“不就是个箭伤吗,一个个的跟要死人了一样,这县令大人也真是的,要么就不受伤,一受伤就是那种看上去吓死个人的,上次是把头摔了个大包,这次倒好,直接被人射了个窟窿!唉,不想了,赶紧走,这帮家伙,这会儿都是疯的!”

    所谓关心则乱,有时候,心里太关心一个人,哪怕他受到一点点伤害,都会使人心神大乱,更何况张斌这次的确伤的不轻,连谢正刚、吴士琦这么老成持重的人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小云、张翠花、陈盈盈那更是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至于正主张斌,这会儿伤口都麻木了,他倒不怎么觉着疼了,他只是感觉头晕,头很晕,失血过多就是这样子,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伤口感染,这会儿可是大夏天,伤口一感染就麻烦了。

    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

    卧房中静悄悄的,他还以为没什么人呢,结果,他刚一睁开眼睛,一张小脸便凑了上来,是陈秀秀。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陈秀秀便欢呼道:“醒了,醒了,县令大人醒了。”

    紧接着,小云和陈盈盈的脸又出现在他面前,两人一人手里拿着把蒲扇,貌似正在给他煽风,难怪睡觉的时候一点都感觉不到热。

    见他真的醒了,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小云忍不住问道:“少爷,要喝水吗?”

    口的确很渴,张斌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小云立马跑到旁边的桌子上倒来一杯白开水,陈盈盈则坐到床沿上,小心的把他扶起来,这感觉,既温馨,又要命。

    这会儿可是大夏天,躺个美女怀里,简直太刺激了。

    他一愣神的功夫,小云已经把杯子递到他嘴巴,正准备给他喂水呢。

    他连忙用左手接过杯子,尴尬的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正喝水的功夫,陈秀秀却是凑上来,学着小云的口气道:“少爷,要吃饭吗?”

    张斌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他将杯子递还给小云,打趣道:“秀秀还会做饭吗?”

    陈秀秀很认真的回答道:“秀秀还不会做饭,不过小六婶正在做饭,你要是饿了,我去让厨房先端点东西来给你吃。”

    张斌忍住不捏了捏她的小脸,微笑道:“秀秀真乖,不过,我还没起床呢,先起床,洗了脸,漱了口才能吃东西。”

    陈秀秀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貌似觉得很有道理,陈盈盈却是在他耳边关切道:“大人,你伤得这么重,还是躺着吧,我和小云喂你。”

    张斌还没来得及开口,陈秀秀又抢先道:”还有我,还有我,秀秀也会喂饭,让我喂吧。“

    张斌闻言,满脸黑线,他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又不是腿受伤了,没事的,小云,你去找块废布来,给我把胳膊绑住,这动来动去的对伤口不好。”

    他们说话的功夫,小六婶张翠花已经闻声跑了进来,卧房中又是一阵热闹。

    就这样,张斌在众人的服侍下开始了漫长的养伤过程,幸运的是,他的伤口并没有发炎,愈合情况还算良好,只是这大夏天的,又是洗澡,又是陪护的,其中的刺激,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 间作稻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一般人筋骨受伤都要休养一百天左右才能完全痊愈,张斌这胳膊都被人洞穿了自然更需要休养更长时间。m.www.uu234.net

    但是,才休养了几天,他就坐不住了,因为此时正值农时,他再这么休养下去,不但土豆和红薯的种植要耽误,他改进水稻种植方法的事情也要被耽误了。

    他记得,前世的时候,每到这个季节,农村都会组织“双抢”,也就是抢收早稻,抢种晚稻,忙的很。

    这世,他却发现,明朝这会儿,水稻的种植方法貌似有点问题,老百姓种的好像是双季稻,但收成却远远不如后世的双季稻。

    因为这会儿老百姓种的是间作稻,也就是先把早稻种下去,早稻还没收割,又将晚稻种在早稻的间隙中,等到了夏天,先收割早稻,到了秋天,再收割晚稻。

    这样种,产量肯定比不上将早稻完全收割再种植晚稻来的多,因为间作是要浪费空间的,而且晚稻也会有点“营养不良”。

    这样种,同样的种子,产量最多能达到收完再播的七成。

    也就是说,只要稍微改进一下播种方法,都不用改良种子,水稻的产量就能提高将近一半。

    可别小看了这一半,大明现在播种水稻的面积最少有两三亿亩,每亩哪怕只能提高一石产量,那就是两三亿石,二十税一,光这一项,就能给朝廷带来将近一千万两的收入!

    张斌不明白这会儿老百姓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种植水稻,他很想试验一下收完早稻再种晚稻的方法,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偏偏受伤了,怎么办呢?

    一般情况下,如果县令因特殊原因不能履行自己的职责,可以委托县丞代为处理。

    增加水稻产量,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张斌一刻也不想耽搁,他决定,让胡江代他去试验一下。

    他这胳膊受伤了穿不了官服,大堂是不能去的,连日常办公的琴治堂都不能去,衣冠不整而坐堂,那可是违法的,他只能将胡江招到后院正堂来交待。

    胡江不明白,县令大人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什么还不好好休养,这才过了几天,竟然就招他去议事!

    不过,他只是县丞,县令大人的命令他还不敢违背,他只能乖乖来到后院正堂。

    这会儿张斌的形象真是不敢恭维,由于胳膊受伤,他一边的衣袖都套不进去,只能像和尚披袈裟一样,穿一半,披一半,然后,再披个外套,给人的感觉,简直就是不伦不类。

    不过,胡江也不敢笑话他,双方见礼之后,他便恭敬的问道:“不知县令大人招属下来有何事吩咐?”

    张斌直接问道:“胡大人,你对水稻的种植了解吗?”

    胡江闻言,略带自豪的回道:“回县令大人,属下对水稻的种植略知一二。”

    他这意思,就是很懂了,略知一二只是谦虚的说法。

    这会儿的官员大多对经商不屑一顾,对农业却是很重视的,什么县令、知府、布政使,甚至是六部尚书、内阁大学士会种田,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何况是一个县丞呢。

    既然很懂那就好,张斌直接道:“本官想尝试一下,将早稻收割完,再种植晚稻,看产量能提高多少,但现在这个样子,却是做不了这个试验了,所以,本官想让你去试试,不用试验太多,一两亩地就够了。”

    胡江闻言,颇为为难的道:“呃,县令大人,请恕属下冒犯,数百年来老百姓都是这么种的,您为什么突然想着要试试别的法子呢?”

    这是因循守旧,正是这种思想,阻碍了社会的发展,张斌有点恼火的问道:“怎嘛,不行吗?”

    胡江连忙惶恐的回道:“不是,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觉得,数百年来老百姓都是这么播种水稻的,要改变,怕是很难。”

    张斌闻言,坚定的道:“不能因为困难就放弃,现在大明百姓差不多都面临着吃不饱,穿不暖的问题,作为百姓的父母官,我们就应该想方设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胡江闻言,汗颜道:“大人教训的是。”

    张斌紧接着道:“嗯,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畏难,有什么问题,我们就解决什么问题,不能因为困难就望而却步,什么都不去做,你感觉将间种改为双季连种主要的问题在哪里?”

    这个问题不仔细思考一番,怎么会有答案,胡江不由尴尬的道:“这个,属下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来。”

    张斌点了点头,提点道:“是因为这个季节培育不出禾苗吗?”

    胡江想了想,摇头道:“这个倒不是问题,现在这天气,不管是浸种、催芽,还是育秧都没有问题。”

    张斌继续问道:“那是因为没有适合这个季节生长的稻种吗?”

    胡江想了想,还是摇头道:“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大,间种稻的晚稻就能在这个季节生长,只要稍微筛选几次,应该就能选出最适合这个季节生长的稻种了。”

    看样子,这家伙是真懂啊。

    每个人都有他的长处,像这个胡江虽然有点想巴结徐辉往上爬的意思,作为一个县丞他还是很称职的,至少在农业方面,张斌感觉他很称职。

    对于这一点,张斌还是比较欣赏的,他不由改变语气,循循诱导道:“你看,这两个最大的问题其实都不是什么问题,这就证明,早稻和晚稻连种是完全可行的,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老百姓选择收成更低的间作呢?你再仔细想想,只要能找出问题,总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胡江闻言,不由沉思起来。

    半晌之后,他主动开口道:“属下猜测,主要还是劳力的问题,大明立朝之初人少地多,那时候,每家每户差不多都有百余亩地,就算家家户户都有牛辅助耕种,百余亩地,光是收割完,都需要差不多个把月的时间,再翻地、浸种、催芽、育秧、插秧,两个月时间怕都不够,这样算下来,都到秋天了,还有什么好种的?”

    张斌闻言,点了点头,赞赏道:“恩,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劳力不够,赶不上农时,所以老百姓才会选择间种。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好像也不是问题了吧,一般农户家里不也就十余亩地吗?”

    胡江却是摇头叹息道:“问题现在一般农户家里没牛啊,一般只有里正家里才有牛,倒不是他们不愿意借,问题他们手里的地可不是十来亩,交给佃农使劲耕种都来不及呢。”

    这个的确,张斌也去东门山看过,现在一般农户家里还真没牛了,只有里正家里有,而且还不止一头,但是,他们手里的地可是多到恐怖,而且,手下的佃农也不止一家,那牛还真没法在农时借出来给别人用。

    他不由点头道:“恩,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并不是无法解决的,你先去试试,看单种晚稻能提高多少产量,牛的问题,本官想办法解决。”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世上无难事

    做什么事都不能畏难,如果什么事情还没有开始做,就考虑这里难以做到,那里难以完成,然后望而却步,那么,你,可能这辈子都一事无成。

    张斌知道,将间作稻改为连作稻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并不是一两年就能完成的,而且,还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阻力。

    但是,一旦能在整个大明推广开来,每年最少能增加两三亿石的粮食产量,这样的事情,是足以改变历史格局的大事,不管多难,都要去完成。

    他让胡江去做产量试验还只是第一步,后面,或许,他还会写一本《水稻种植纪要》什么的。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发放土豆和红薯的种子。

    经过这几天的查探,袭击平阳这个海盗貌似已经吓破了胆,不敢再出现在平阳附近海域了,那么,这个土豆和红薯的种子就必须尽快发下去了,不然的话,种植的最佳时间就要错过了。

    当然,张斌现在还处在休养期,土豆和红薯种子的发放他还不能亲自去做,这件事情,他交给了自己的亲信黄培文和吴士琦。

    而第一批,正是发给北山村、滨海村等逃亡到县城的里甲,因为他们所有人这会儿都还在县城,赶回去的时候,正好把种子一起带回去。

    张斌甚至还安排了两百余名屯卫,推着平板车,帮他们把种子一并送回去。

    这下,又把这数千老百姓给感动的不行了。

    县令大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帮老百姓解决温饱问题,真是难得的好官啊!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张斌这么为老百姓着想,老百姓自然也会为他着想。

    县令大人为了帮老百姓阻挡海盗受了重伤,流了很多血,这件事情,在平阳,差不多已经人尽皆知了。

    很多老百姓,特别是北山村和海滨村一带的老百姓都在打听,什么东西能补血。

    这一打听,还真让他们打听出来一些补血的东西。

    这里面,最有名的当属桑椹,在民间就流传着“桑树救驾,椿树封王。”的故事。

    传闻西汉末年,王莽篡位,东宫太子刘秀在南阳起兵,讨伐王莽,立志光复汉室江山。

    但是,初战不利,在幽州附近却被王莽手下大将苏献杀得大败,刘秀孤零零一个人从战场上逃出来,并且胸前受了刀伤,左腿还中了一只毒箭。

    按道理,这么重的伤,又没人照顾,刘秀应该是死定了,但是,当他重伤倒地即将昏迷的时候,一颗桑椹正好从树上掉下来,掉进他嘴里,他迷迷糊糊就把这颗桑椹给吃了。

    吃了桑椹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好多了。

    于是他便在桑椹树附近躲了起来,每天就靠桑椹充饥,一个月后,他胸前的刀伤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腿上的箭毒也消了,身体渐渐恢复了健康。

    他当上皇帝以后,感念那颗桑椹树的救命之恩,特意写了份诏书,封桑椹树为王,结果,传诏的太监错把桑椹树旁边的椿树当成了救驾的功臣,直接将诏书对着椿树念了。

    这就是桑树救驾,椿树封王的故事。

    由于年代久远,这个故事的真假已经无从考据,但是,桑椹能补血益肝却是真的,平阳的百姓听说之后,便开始到处寻找桑椹。

    凑巧的是,这会儿正是桑椹成熟的季节,平阳的桑椹树还不少,于是乎,每天都会有老百姓提着一篮篮桑椹来到县衙,张斌怎么吃都吃不完,最后只能按医书上记载的办法,将桑椹加工成桑椹干,保存起来,慢慢吃。

    当然,补血的东西不光有桑椹,平阳老百姓也不是光送桑椹。

    像农村最常见的鸡蛋,其实也有滋阴补血的效果,《本草纲目》中就有记载:鸡子黄,气味俱厚,故能补形,昔人谓与阿胶同功,正此意也。

    一般有点钱的农户都会想点办法送点鸡蛋过来,已表达自己的心意。

    至于更有钱的,那就是直接送鸡了。

    这个鸡并不是一般的鸡,而是乌骨鸡,也就是乌鸡。

    还有龙眼,也就是俗话所说的桂圆肉。

    乌鸡炖桂圆,这是农村人都知道的补血圣品,当然,这个主要还是治疗崩漏带下的,张斌亏的这点气血其实还不算很严重,还不需要这么猛补。

    但是,不管是小六婶还是小云,甚至是谢正刚、吴士琦都想着法子给他补血益气,就算老百姓不送这些东西,他们也会想办法去给他找,给他买,现在老百姓天天送东西来,那还不是逮着他让他猛吃。

    天天这么补,真是补的他血都快喷出来。

    不到半个月时间,他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除了不能怎么使劲,其他都跟正常的时候差不多了。

    这下,他更坐不住了,他开始四处下乡走访,查看。

    他最关心的还是土豆和红薯的种植,因为他知道,可怕的天灾就要降临,传统粮食作物的改良已经来不及拯救亿万黎民百姓,唯有推广高产的土豆和红薯才能救人于水火。

    对于土豆和红薯的推广,他最担心的莫过于发下去的种子被人给吃了,毕竟种下去还要几个月才能有收获,现吃的话,马上就能吃几天饱的。

    还好,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闹饥荒,平民百姓也只是吃不好,吃不饱而已,还没到饿的哇哇叫的时候,发下去的种子,还没人当口粮吃掉。

    接下来就是开荒的问题了,平阳大部分都是丘陵地形,荒山倒是不少,要开出几千亩荒地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这个荒山也存在一个归属问题,中间的牵扯,如果没人积极去调剂,还真有点推不动。

    张斌下到乡里,遇到最多的就是这种问题,所有农户都想种土豆和红薯,因为两千多斤的亩产已经摆在那里了,几百人看到,这个是不用怀疑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有山地,你想种,还得有地方。

    要办成这件事,其中的曲曲折折,可谓复杂无比,好在张斌在平阳的威望已经树立起来了,再加上几个主要的乡绅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最后历经曲折,他还是让绝大部分平民百姓都种上了土豆和红薯。

    有很多事就是这样,你光畏难,光看着,而不付诸行动,那么,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唯有用心去做,才能成功,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努力,土豆和红薯基本已经种下去,接下来,就等丰收的季节了。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大败荷兰

    十七世纪初期,正当大明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贪腐横行、内斗不止、国势江河日下时,欧陆各国正通过殖民扩张,疯狂掠夺,逐步走向富强。顶 点 X 23 U S

    这一时期,最初的两大殖民强国西班牙和葡萄牙正逐步丧失海上霸权,新兴的海上强国荷兰正逐渐崛起,为了在远东进行殖民扩张,垄断东方贸易,荷兰于1602年成立了具有国家职能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开启了对远东地区的殖民掠夺。

    1604年,荷兰东印度公司便派遣韦麻郎率领三艘战舰占领澎湖马公岛,并役使当地人民“伐木筑舍,为久居计”,意图以此为殖民据点,垄断大明与欧陆的贸易。

    大明福建总兵施德政令福建都司都指挥使沈有容率兵当面责问,荷方理屈,于当年十一月退出澎湖。

    1622年,荷兰东印度公司再次派出七艘战舰外加九百余名战士,占领澎湖,并封锁漳州出海口,使得大明水师无法出港,大明朝廷闻讯,随即命令福建巡抚南居益组织水师将荷兰人赶出澎湖

    天启四年二月,南居益亲自乘船抵达金门,下令明军渡海出击,收复澎湖,总兵俞咨皋、守备王梦熊,率战舰两百余艘,水师官兵一万余名,登陆澎湖,与荷兰殖民者接战。

    但是,由于荷兰殖民者在岛上建筑了坚固的工事,再加上他们的坚船利炮,明军久攻不下。

    天启四年七月,南居益令福建都司沿海各卫所调集福船战舰前往支援,开始对澎湖的荷兰殖民者发动总攻。

    天启四年八月,明军兵分三路,直逼荷兰殖民者在澎湖修筑的城堡,荷兰殖民者终于不敌撤离,守将高文律等十二人被明军生擒。

    经此一役,大明收复了澎湖各岛,荷兰殖民者被迫撤往东番,欧陆列强见识了大明水师的厉害,后面十余年都没再敢打大明的主意。

    但是,由于明军没有乘胜追击将荷兰殖民者彻底赶出东南海域,以致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东番站稳脚跟,逐渐垄断了大明、东瀛、朝鲜和欧陆的贸易,并勾结海盗,肆意劫掠各国商船,最终导致大明与荷兰爆发了一场堪比鸦片战争的大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略过不表。

    话说荷兰为破坏西班牙、葡萄牙和大明的贸易往来,早就开始勾结海盗,在东南沿海劫掠各国商船,此次在澎湖被大明水师围殴,他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为减缓澎湖方面压力,分散明军兵力,荷兰从六月份就开始联络海盗,对大明东南沿海展开了劫掠。

    其中受海盗滋扰最严重的当属福建北部的福州府、福宁州和浙江南部的温州府、台州府。

    这四个州府沿海各县均遭遇小股海盗的袭击,损失小的,数个村庄被洗劫,村民四处逃窜,损失大的,沿海的村庄都被海盗给端了,不但财物被洗劫一空,连人都被海盗掳去不少。

    唯有温州府平阳县,县令张斌亲率乡勇抵御海盗,虽右臂被箭矢贯穿,却保住可老百姓的财物,整个平阳,可以说未遭受任何损失。

    仅此一点,张斌便远超同济,年底考评优等,貌似已不成问题。

    当然,这点功勋和澎湖的大胜比起来并不算什么,可别小看了荷兰派出的这点军队,哪怕是一个数百万人的土著国家,恐怕都要在荷兰这点兵力下覆亡,但是,大明不但将其击败,还俘虏了他们的守将,这在世界殖民史上都是很罕见的。

    澎湖大胜之后,南居益将荷兰守将高文律等押解至京城,明熹宗并“祭告郊庙,御门受俘,刑高文律等於西市,传首各边,以昭示天下”。

    而平阳县令张斌的功绩,也不知是地方州府忘了上报还是党争过于剧烈没空搭理他这个小县令,吏部甚至连一句表彰都没有。

    张斌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荷兰既然已经败退,海盗自然不大可能再登岸劫掠,困在平阳县衙的五百多名“苦力”也可以回福建了。

    送别了二哥张冠,自己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又开始关注土豆和红薯售卖的问题。

    毕竟土豆和红薯的产量摆在那里,一亩产量就相当于十二石左右,就这还只是一季的产量,一般农户家里,只要不是太过于缺乏粮食,这么多土豆和红薯他们是吃不完的,必须卖掉一部分,变成现钱,才更有利于改善他们的生活。

    而正好此时,乡绅汤显找来了一个在整个温州都排的上号的大商户,结伴来到县衙,来找张斌商量土豆售卖的事情,张斌自然是欣然接待了这两人。

    话说这会儿商人不是地位低下,甚至比匠户的地位还低,汤显这样有名的乡绅怎么会与一个商人结伴而行呢?

    其实,在明朝,商人地位并不是一直很低下,大明立朝之初,由于太祖朱元璋是贫苦农民出身,对商人存在偏见,所以,商人地位很低,他甚至明文规定,商人连绸缎衣服都不能穿,足见他对商人的歧视。

    但是,到了明朝中后期,随着工商业的发展,商人越来越富有,他们便想方设法开始谋求社会地位。

    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通过科举取得功名,像东林党领袖顾宪成就出于商贾之家,还有很多商人则通过联姻的方式,攀附权贵,促使商人的社会地位不断上升,其实,这会儿,大商人的社会地位差不多已经赶上乡绅了,或者说,很多商人,其实就是变异的乡绅,只是他们手中掌握的不是土地,而是各种商品。

    像这次与汤显结伴前来拜访的大商人高赞其本人就有秀才功名,而且生意做的很大,在整个温州府几乎都有他的产业。

    他来找张斌,竟然是求教土豆的做法,因为他听了汤显描述土豆炖鸡肉的美味之后,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商机,他名下就有数座酒楼,如果能将土豆做成特色菜,其利润那可不是一点点!

    张斌对于他的想法是相当赞赏的,毕竟酒楼是公众消费场所,如果土豆能成为酒楼中的常见菜品,对于土豆的推广是十分有利的。

    前世他虽然不是厨师,但菜还是会做的,毕竟他是苦逼出身,要不会做饭菜,那饿肚子的时候就多了。

    他欣然提笔,将自己会的土豆做法一一罗列了出来。

    例如,土豆炖鸡肉、土豆炖牛肉、醋溜土豆丝、红烧土豆、炸土豆条,炸土豆片等等等等。

    他这纯粹是为了推销土豆,让治下的百姓能多一点收入,却不曾想,后面还在大明掀起了一股吃土豆的热潮!

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乐开了花

    金秋十月,温州府城,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来往的过客络绎不绝,高赞在人群略微搜寻了一下,便找到一个买烤红薯的摊位。www.uu234.net

    他慢慢走过去,微笑着问道:“烤红薯多少钱一个啊?”

    那摊贩熟练的道:“大的六文,小的三文。”

    高赞掏出三文钱,丢到烤炉旁的钱盒子里,爽快的道:“给我来个小的。”

    那摊贩立马拿起一个红薯,朗声道:“好嘞,这个刚烤出来,还有点烫,您老拿好啊。”

    高赞点了点头,接过红薯,拿在手里颠了颠,大概三四两的样子,份量倒是很足,他又剥开红薯皮,细细品尝了一下,味道也还算正宗。

    他不由点头赞赏道:“恩,就是这个味道,老乡,你是平阳的吧?”

    那摊贩讪笑一声,尴尬的道:“不瞒您老,我就是这温州府城人,只是在平阳那边订了这套行头,又找那边的亲戚学了几天手艺,这才烤出来像点模样。”

    高赞边吃边赞赏道:“岂止是像点模样,就跟平阳那边是一样的味道,这一天生意应该不赖吧?”

    那摊贩略带自得道:“还算过的去,一天卖百来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高赞飞快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一斤红薯五文钱,小的三四两,加上炭火成本大概两文钱,一个红薯就能赚一文钱,大的也就七八两的样子,还能赚的更多一点。

    就按一文一个算,一天的利润就是一百文,十天就是一两银子,一个月下来就是三两银子,这生意,大有赚头啊!

    正好这时,又有个老妇人带着两个孙子来买烤红薯,高赞客客气气的道了个别,施施然的走了。

    转过两条街,手中的烤红薯已经吃了一大半,午时也快到了,他将剩下的红薯连带剥下来的皮放到路边一个乞丐碗里,随即便负手走向前面的一家酒楼。

    距离酒楼大门还有十余步远,门口迎客的店小二便跑上来献媚道:“哎呀,大掌柜,您老来了。”

    高赞点了点头,微笑道:“恩,不用管我,你忙去吧,我自己进去看看。”

    那店小二闻言,连忙点头哈腰的退回门口,开始招揽其他客人,高赞又略带欣赏的朝他点了点头,这才大步走进酒楼一层大堂。

    此时才刚到饭点,一层大堂却已经坐了个半满,高赞大致扫了一眼他们桌上的菜色,每桌上差不多都有一份土豆,醋溜土豆丝、红烧土豆等都有,最多的还是土豆炖鸡肉,有的桌上甚至一桌子三四个菜全是土豆!

    一份醋溜土豆丝,用料大约半斤,成本大约五文,售价十五文,利润大约十文左右。

    一份红烧土豆,用料大约一斤斤,成本大约八文,售价二十文,利润大约十二文左右。

    一份土豆炖鸡肉,土豆大约半斤,鸡肉大约二两多,成本大约三十文,售价六十文,利润大约三十文左右。

    一楼大堂坐满的话是二十多桌,午时到未时大约能开一百来桌,每桌光是土豆的利润大概就是二十文左右,一天下来也就是四两,加上其他菜色附带的收入,再加上二楼和三楼,一天土豆给带来的收益就不下十两,一个月就是三百两,而成本,一万斤土豆才五十两而已!

    这生意赚的,高赞脸上不由乐开了花。

    而此时,平阳的老百姓同样乐开了花,县令大人连售卖的事情都给大家安排好了,每家每户只要把种出来的土豆和红薯交上去,就有银子发下来。

    一般人家都是交上去大约一千斤,收入银子四两五分左右,也有的除了留下来一两百斤种子,其他全部交上去卖了,能得七八两银子!

    这农户有了钱,匠户也乐开了花,他们平时舍不得制的衣服,制了,平时舍不得添的农具,添了,将近万户,就算每户只花五分银子,那也是五千两银子。

    而平阳的匠户,总共才不到五十家,平均下来,每户就是一百两,除去成本,毛利都差不多有五十两!

    这农户和匠户都有钱了,负责收税的官吏也乐开了花,平时连正常的税赋都拖拖拉拉死活收不齐,这下连辽饷都一把收上来了,换以前,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明朝的税赋其实并不高,按二十税一的标准,一亩地一年下来税赋还不到二十斤,十亩地的税赋还不到一两银子,但随着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再加上人口迅速增加,一般农户饭都吃不饱,哪里来的银子交税,所以,很多地方都存在欠税的情况。

    加征辽饷之后就更不得了了,辽饷是每亩加征九厘,十亩就是九分,差不多一两了,税赋等于增加了一倍,农户更加无法负担,每年都是拖拖拉拉,东拼西凑,还不一定交的上,遇上收税收得狠的官吏,不交就是一顿板子,逼的人不得卖房卖地,这样就更加剧了土地兼并的速度,大明百姓可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纵观整个大明,到了天启四年,能像平阳这样,根本不用催逼,一次把田赋和辽饷和田赋全部收齐的,根本就不存在!

    当然,这还只是刚开始,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随着土豆和红薯择优选种,密集播种,产量还会不断增加,再加上水稻两季连种的推广,平阳百姓收入再增加一倍也只是时间问题。

    按道理,这个时候县令张斌心里也该乐开了花,可惜,他的任期就要到了,不管是土豆和红薯种苗的优化和水稻两季连种的推广他都管不到了,留给他的,只有遗憾和惆怅。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再在平阳待三年,先把土豆和红薯的产量提升到三千斤以上,把水稻两季连种的事情推广开来再说。

    但是,时不我待,为了拯救大明,他不能再在平阳待下去了,按正常的历史走向,大明还有二十年就要亡国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想办法往上爬,再过几年,哪怕他再了解历史发展轨迹,再能吹,都来不及了。

    因为导致大明灭亡的原因实在是太多了,不光是土地兼并,不光是自然灾害,不光是贪腐,也不光是党争,而是所有因素综合到一起的结果,这些事情,任何一样都不是一两年能解决的,如果他不及早掌握大权,纵使本事通天也是枉然。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年节

    过年习俗源自何时很难考究,一般认为过年是源自殷商时期年头岁尾的祭神祭祖活动,自殷商时期至清朝,过年有过很多称谓像元辰、岁朝、元日、元旦等指的都是过年,而明朝过年的时候就叫元旦。m.www.uu234.net

    那么明朝的时候,官员过年放不放假呢?

    放肯定是放的,不过这个假期却几经曲折,明朝立朝之初,明太祖朱元璋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人,他制定的休假制度非常的苛刻,一年就三天假,就是春节、冬至和皇帝的生辰。

    这个休假制度实在有点过分,可行性太差,后来的皇帝都在此基础上增添了假期。

    到明朝中后期,休假制度已经比较完善,一般官员,一个月固定休假三天,冬至休假三天,元旦休假五天,元宵休假十天。

    这个元旦也就是过年,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初五总共放假五天时间,如果再加上十二月底固定的那天休假,就是六天。

    六天时间,一般的地方官员是没法回家的,因为明朝的地方官员实行的是异地任职的制度,在《大明律》中就有明确规定:流官注拟,并须回避本贯。

    这意思就是说,地方官员按资历叙官,并且不能在本人籍贯所在地任职。

    异地任职就注定了绝大部分地方官员是无法回家过年的,因为明朝这会儿还没有汽车、火车,更没有飞机,跨个省一般都需要十天半个月时间,六天,可能回家的路还没走一半,这假期就过去了。

    不过,张斌这个却是个特例,因为他家虽然在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离他任职的浙江承宣布政使司温州府却只有一百多里远,回去一趟也就几个时辰的事情,所以,他前两年都回家过年了,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

    其实,到了年底,他在平阳的三年任期就算是结束了,不过,一般地方官员在任期结束那一年都是过完年再进京述职,这样,元宵节那十天时间等于是在赶路,牺牲自己的休假时间赶路去京城述职,也是勤勉任仕的一种表现,表现的人多了,慢慢也就变成了一种惯例。。

    也就是说,一般的地方官员任期结束后,都是在第二年的正月初六那一天离开任职的地方,赶赴京城述职,所以,张斌倒没有急着跟平阳的官吏、乡绅和老百姓告别,他只是带着陈盈盈三兄妹回了大金所。

    陈盈盈可以说是他今年给父母带回去的第二个儿媳妇了,要换做是前世,再开通的父母怕也不会准自己的儿子这么乱来,但是,这一世他的父母却是十分高兴,因为这会儿三妻四妾实在是太正常了。

    陈盈盈这个也算是日久生情,就如同前世的自由恋爱一般,在一起,相处的久了,彼此都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如果硬要分开,那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所以,虽然他一再警醒自己不要沉迷女色,陈盈盈这一个,他还是舍不得扔在平阳。

    腊月三十,除夕,正是一家人团结的日子,张斌早早就带着一众亲随和陈盈盈三兄妹登上了大金所派来的战船,来的仍然是他二哥张冠,同样还是十一艘大小战船组成的船队,只是这次为首的大福船上却要热闹的多。

    甲板上,谢正刚夫妇和小云、张冠等人正如同小孩般的陪陈秀秀玩耍,吴士琦、陈志等人在一旁含笑关注着,唯有陈盈盈满脸紧张的站在那里,如同牵线木偶一般。

    这个时候,她心里可谓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张斌的父母,而且还是以未来儿媳的身份,张斌的父母会怎么对她呢,会不会接受她这个儿媳呢,以后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无数的想法在她脑海中盘旋,绞得她心里一团乱麻。

    其实,张斌比陈盈盈还紧张,两世为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自己的父母,他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会儿他只能找点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的话,他真怕自己会紧张到失态。

    还好,大福船上吸引他的东西很多,像佛郎机、碗口铳、迅雷炮、噜密铳等火药武器,还有火弩、火箭、火砖等传统武器,他都是第一次看到,每一样对他来说都新奇无比。

    碗口铳、迅雷炮、噜密铳倒还罢了,跟他先前看到的鸟铳在结构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样式变了一下而已,火弩、火箭、火砖这些也没什么好研究的,这些大致还属于冷兵器的范畴,没什么好研究的。

    他最关心的还是佛郎机炮,这种后装式火炮在他看来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因为前装式火炮实在是太不合理了,不管是火药还是炮弹,装填起来都十分麻烦,严重的影响了装填速度,这种后装式的火炮只需更换子铳即可,装填速度起码是前装式的五倍以上。

    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大多都在制造前装式的红夷大炮而不重视后装式的佛郎机炮呢?

    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舰首的千斤佛郎机炮,发现,主要问题应该在加工上。

    因为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车床、铣床、刨床、镗床、磨床,炮身和子铳铸造出来之后,完全就靠手动加工,根本就没什么精密度可言。

    完全靠手工去加工几百甚至上千斤重的金属,其难度可想而知,再加上没什么精密度,不管是子母铳之间的尺寸配合和密封性都得不到保证,这应该就是佛郎机炮不被重视的原因,毕竟红夷大炮铸造出来之后,只要将炮管内壁加工一下就行了,而佛郎机炮,不管是母管内壁还是子管内外壁都需要加工,加工难度比红夷大炮高了一倍都不止。

    或许,应该考虑一下,把前世常用的机床都做出来。

    正当张斌思考着怎么在明朝制造机床时,甲板上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

    大金所,到了。

    前面港口码头上站着一大堆人,这些人里面应该就有他的父母。

    张斌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不管前世还是今生,见自己的父母,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错综复杂

    张斌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张冠下了福船,直奔码头上前来迎接他们的人群。

    人群中,当先一位是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大汉,虽然穿着便装,那铁血之气却呼之欲出,他就是张斌的父亲,大金所千户张成德。

    张成德旁边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娇俏妇人,无论是身材还是皮肤都保养的很好,很有一股贵妇的风韵,她就是张斌的母亲黄氏。

    张斌此时虽然激动不已,却还没乱了方寸,他有意慢了半拍,落后张冠两步,让这位二哥给他去打头阵,同时也是为了观察一下,见自己的父母用什么礼节合适。

    还好,张家是行伍出身,到没那么多繁文礼节,张冠直接走上前拱手一礼,朗声道:“父亲大人,母亲,我把五弟接回来了。”

    这样,貌似就算完事了,张成德点了点头,欣慰的道:“恩,好,辛苦了。”

    黄氏则是亲切的道:“二子,累了吧,先站一旁等一下,等下我们就回家。”

    张冠乖乖站到一旁,接下来就轮到张斌了。

    张斌学着张冠的样子,上前拱手道:“父亲大人,母亲,我回来了。”

    张成德明显有点激动,但还是保持着威严,欣慰的点头道:“恩,好,回来就好。”

    张斌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父亲老成持重,没有当着这么多人面叫他乳名。

    他这还没庆幸完,黄氏却是一把扑上来,抱着他激动的道:“五姑娘,听二子说你受伤了,担心死为娘了,你没事吧。”

    张斌这个郁闷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这县令的形象还怎么维持啊!

    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小云拉着陈盈盈姐妹走上来,微微一福,娇滴滴的道:“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张成德貌似也很喜欢这个收养的女儿,一看到她便忍不住宠溺的笑道:“好好,小云乖。”

    黄氏被他的笑声吸引,猛然抬起头来,看了小云一眼,随即便撇下张斌,抱住小云,宠溺道:“小云,我的小心肝,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为娘了。”

    小云倒是习以为常了,她乖巧的哄了黄氏两句,随后便献宝似的介绍道:“父亲,母亲,这就是盈盈和秀秀。”

    陈盈盈闻言,连忙深深一福,颤声道:“民女陈盈盈拜见千户大人,千户夫人。”

    张成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随即便满意的道:“嗯嗯,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拘谨。”

    黄氏这会儿真有点忙不过来了,她知道这陈盈盈也是未来的儿媳妇,也不好厚此薄彼,只得不舍得撇下小云,上前扶起陈盈盈,边上下打量着她,边亲切的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我们家没这么多繁文礼节。”

    正当陈盈盈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旁边一个童音脆生生的道:“民女陈秀秀拜见千户大人,千户夫人。”

    张成德一见陈秀秀那小大人般的模样,立马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黄氏这会儿才记起来,旁边貌似还有个小姑娘,她低头一看,瞬间便被陈秀秀那可爱的模样给俘虏了。

    她忍不住抱起小姑娘,欢喜的道:“哎呀,秀秀真乖,做我干女儿吧,哦,不对,这就是我女儿啊,以后为娘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做新衣服,好不好。”

    陈秀秀一听说好吃的,立马双眼冒光道:“好,好,多谢母亲大人。”

    这乖巧,立马逗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紧接着,谢正刚夫妇和吴士琦一起走上来,拱手道:“参见千户大人。”

    张成德点了点头,挥手道:“好,时候也差不多了,该吃中饭了,走,一起去吃个团圆饭。”

    说罢,他便领着众人一起出了港口,往不远处的小城中走去。

    一般的千户所自然是不可能建城,但大金所不一样,首先它是守御千户所,并不属于哪个卫所管辖,而是直属于福建都司,相对来说,规格上比普通千户所高那么一点,再加上他们的千户张成德这二十几年带着手下赚了不少钱,所以大金所也如同卫所一般建起了小城。

    虽说是小城,其实面积也不小,规模都快赶上平阳县城了,里面住的全是大金所的军户,张成德一家自然是住在最中间的千户衙门里,在张斌的印象中,大金所的千户衙门几经扩建,面积早已经超过了平阳县衙,外围他四个哥哥的府第都是新建的,他也不是很熟,唯独中间张成德的府第他印象深刻,因为他从小就是在里面长大的。

    张成德的府第就在千户衙门的后面,前后三进,左右也是三进,面积跟平阳县衙差不多,不过里面人却不多,除了张成德夫妇和张斌,剩下也就一些轮值的屯卫和请来的下人。

    三进府邸,第一进是屯卫和下人的住处,第二进是张成德夫妇的住处,第三进则是张斌的住处。

    这会儿第二进中间的大堂和院子里都摆满了酒宴,院子里坐的是大金所两个副千户和十个百户的家人,大堂里坐的则是张成德一家人,总共开了十余桌。

    此时,整个院子早已热闹非凡,其他人貌似早已到齐,就等张成德去接张斌一行人过来了。

    张成德将一行人领回来,安排好座位之后便直接宣布,酒宴开始。

    这雷厉风行,差点把张斌都搞蒙了,他要是以前的张斌倒还罢了,这场面肯定经历过不止一次了,问题他不是啊。

    他这还在迷迷糊糊间,酒宴就这么开始了,大堂中总共也就三桌,中间一桌是张成德和他那些结拜兄弟,左边一桌是黄氏带着所有儿子和儿媳,右边一桌则是张家的外戚,也就是黄氏和她几个儿媳的家人。

    席间气氛很融洽,不管是大堂里面的还是大堂外面的,来回敬酒的络绎不绝,大家喝酒聊天,吹牛打屁,宛如一家人一般。

    张斌知道这会儿正是套话的好时候,他装出豪爽的样子,将酒往衣服上一顿泼洒,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一阵旁敲侧击,终于将大金所与郑芝龙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了解了一个大概。

    他愕然发现,不但郑之远等人与郑芝龙是真正的同族兄弟,他竟然跟郑芝龙也有点血缘关系,因为郑芝龙的母亲也姓黄,与他的母亲也是同族!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送别

    在很多人印象中,过年是美好的,有很多平时吃不到的美食,有新衣服穿,有烟花鞭炮,还可以尽情玩耍等等,感觉好像一年的好事都聚到一块了。www.uu234.net

    当然,如果你要张罗准备美食,又要掏钱买新衣服,买烟花鞭炮,还要接待亲朋,到处拜年,那么,过年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一件苦差事。

    张斌就感觉到,这过年,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件苦差事。

    倒不是说他要去张罗美食,衣服、鞭炮什么的也不用他管,光是接待亲朋和到处拜年就够他忙的了。

    不管什么人来他家拜年,他父母都会喊他去露个面,谁让他高中进士呢,军户中出的进士,不能说没有,有,却不多,至少整个福建都司这几年就出了他这么一位,他父母自然要把他摆到亲友面前,使劲显摆一番。

    这样一来,他在家里的时间几乎都没得休息,一会儿这个来了,一会儿那个来了,他都得去露个面,供人参观一下。

    如果光是接待亲朋,倒还罢了,问题他父母这年纪是不大可能出去给人拜年了,同样出于显摆心理,他又被父母派出去到处拜年,等匆匆把两家长辈拜访了一圈,这都初四了,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家必须去拜访,这位就是他未来的岳丈,镇东卫指挥使洪先春。

    镇东卫驻地离大金所大概两百余里,就算是坐战船去,也要差不多三个时辰,所以,初四一大早,他便带着小云和一众亲随出发了。

    这次送他的是杨耿,也就是他三叔,大金所副千户杨洪的儿子。

    要说他家能攀上这门亲事,靠的还是这个副千户杨洪,因为镇东卫指挥使洪先春的正室夫人就是杨洪的亲妹妹。

    这关系貌似有点复杂,不过,一个朝代,发展到一定的时期,就出现这种官吏之间攀亲带故,相互支持,相互利用,共同谋取利益的情况。

    张斌的这门亲事也带点这性质,不过,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未婚妻洪蓉儿他还是见过的,而且还不止见过一次,因为杨氏也经常带着女儿回大金所探亲,从小时候开始,那丫头就经常屁颠屁颠的跟着他和小云一起玩耍。

    当然,就算有这层关系,原本一个千户家的儿子也是不大可能攀上指挥使家的女儿的,但是,张斌高中进士之后,这事就变得水到渠成了。

    要知道进士可是文官晋升的阶梯,有双方的关系网支持,他的前途可谓无可限量,所以,他刚高中进士不久,两家定下了这门亲事,只是当时洪蓉儿还小,两家商定,三年之后,等张斌县令任期过去,在京城谋个固定的职位,就为两人完婚。

    这事情貌似已经板上钉钉了,但是,这次,张斌一进洪府,就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洪先春竟然没有露面,接待他们的是杨氏,而杨氏的表情也颇为古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后,她竟然留下侄子杨耿,让人带着他和小云去找洪蓉儿玩!

    杨氏的举动也太奇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张斌带着满腹疑惑,跟着领路的丫鬟走进洪府后院的花园。

    此时正值冬季,花园中什么花都没有,只有几个人坐在花园中间的凉亭里,貌似正在聊什么。

    正对进门方向坐着的就是镇东卫指挥使洪先春,他右手边的绝色少女正是洪蓉儿,他左手边竟然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张斌的脸色瞬间一变,这他吗谁啊?

    洪先春见张斌走进来,脸色也是一变,以致坐在他左右的两个人都忍不住转头向这边看过来。

    洪蓉儿一见是张斌和小云,立马起身跑过来拉着小云的手兴奋的道:“小云姐,你怎么来了?”

    紧接着,她又羞红着脸对张斌道:“斌哥哥,你也来了啊。”

    凉亭里洪先春抬着手貌似想把洪蓉儿叫住,那年轻男子则是看着张斌眼睛一眯。

    张斌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对洪先春道:“伯父,小侄来给您拜年了。”

    洪先春闻言,放下手,尴尬的点头道:“嗯嗯,贤侄有心了。”

    那年轻男子却突然站起来拱手道:“伯父,既然您有客人,小侄就先告辞了。”

    洪先春忙不迭站起来,挽留道:“贤侄,这都快到午时了,吃完饭再走吧。”

    那年轻男子摇头道:“不了,小侄今天还要去福州府,吃完饭再走恐怕来不及了,下次吧。”

    说罢,他再次拱了拱手,转身朝外走来。

    在经过张斌身边的时候,他特意停下来,负手道:“你就是张斌吧,小伙子,好好干。”

    说罢,他也不待张斌回答,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洪先春竟然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张斌这个窝火啊,他忍不住回头问道:“蓉儿,这傻bi谁啊?”

    洪蓉儿见他吃醋的样子,红着俏脸,低头细声道:“这人叫吴文杰,是泉州府的一个秀才,听说他父亲是原陕西西安兵备佥事吴敦夫。”

    靠,就一个秀才竟然这么牛逼,你爸不也就个兵备佥事吗,而且还是卸任了的,算个屁啊!

    等等,吴敦夫,阉党五虎,工部尚书吴敦夫,他这老丈人是要傍着阉党上位啊!

    这一趟镇东卫之行让张斌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老丈人竟然要投靠阉党,而且还有点想悔婚的样子,这事还真是麻烦啊。

    这个时候他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回去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自己的父母,让他们尽可能拖一拖,等他在京城安定下来再说。

    第二天,他便告别父母,带着一众亲随踏上了前往平阳的战船。

    这次,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初六一早,他便开始告别众人,准备出发前往京城了。

    首先,他在后院告别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张翠花、小云和张冠等人,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最后能不能在京城留任还是个未知数,所以,他一个女眷都没带,只是带着谢正刚和张差等九个亲随。

    出了后院,来到大堂前,县衙所有官吏早已等候在甬道两侧,接下来一段时间,在下任县令赴任之前,平阳所有事物都是由县丞胡江负责,张斌特意拉着他一路叮嘱,直至县衙大门外。

    在县衙大门外,一众乡绅也早已等候在那里,又是一阵送别,张斌在众人的簇拥下直接从北门出了平阳县城。

    刚一出城门,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因为外面早已人山人海,数万百姓正在大路两边翘首以盼呢。

    张斌只感觉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布满眼眶,他边拱手边往前走,口中只知道一个劲地重复着:“多谢大家,多谢大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终于再也没有老百姓的身影,张斌一转身,正要劝送行的乡绅、官吏和小云等人回转,人群中突然响起一片“恭送县令大人”的声音,数万老百姓相继跪到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张斌见此情景,顿时泪流满面,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能拱着手,深深的作了个揖,随即便掩面踏上马车。

    “架”,赶车的谢正刚使劲一甩缰绳,马车开始缓缓移动,两边张差等人随即打马跟上。

    一行十人就这么缓缓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张斌终于踏上了远赴京师的旅程。

    他能顺利进入兵部或是都察院吗,他能在党争激烈的京城站稳脚跟吗?

    本卷终,且看下卷分解。

第二卷 序章 乱世序曲谁奏响

    华夏数千年历史,有没有出现过穿越者呢?

    这个问题,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只能说,有一些疑似的穿越人士。

    这些疑似穿越人士中,疑似程度最高的当属王莽,就是那个篡汉的王莽。

    这位仁兄在西汉时的发展过程之精彩实在比很多穿越小说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和很多穿越小说的套路一样,主角王莽一开始是夹着尾巴做人,但暗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礼贤下士、招募人才;

    然后厚积薄发、一鸣惊人、直接造反,建立属于自己的新王朝;

    接着全面大改革,让古老的国度脱胎换骨、展翅腾飞;

    最后对外开战,横扫全球、一统世界。

    可惜他只成功了两步,到第三步,全面大改革的时候就因为阻力太大,失败了。

    看看他改革的内容就能知道,这货实在是太像一个穿越者了。

    像废除奴隶制度,理由是,人人生而平等;

    像建立贷款体系,经商者可以向国家贷款,利息是百分之十;

    像鼓励发明创造,发明的游标卡尺几乎和现代没有什么区别,他甚至还研制出了木制飞机雏形!

    当然,王莽和张斌除了都有可能被后世归于疑似穿越者的行列,在其他方面并没有任何关联。

    要说与张斌有关联的疑似穿越者,当属刘伯温和李淳风、袁天罡师徒,因为他们一个作了《烧饼歌》,另外两个合作了《推背图》,在这两本预言性质的古书中,都提到了明末乱世的场景。

    像刘伯温的《烧饼歌》是这样描述的:

    老拣金精尤壮旺,相传昆玉继龙堂。

    谁人任用保社稷,八千女鬼乱朝纲。

    而李淳风、袁天罡的《推背图》是这样描述的:

    忠臣贤士尽沉沦,天启其衷乩更纷。

    纵有胸怀光坦白,乾坤不属旧明君。

    这《烧饼歌》和《推背图》的八句诗,明初的人肯定是看不懂的,唐朝的人更看不懂,但明亡以后再来看,就比较容易看懂了。

    例如《烧饼歌》这几句。

    老拣金精可不就是指后金吗,后金强大起来,明朝就该完蛋了。

    昆玉是应该是为了应对金精的,同时也是隐喻,一块玉自然是不可能继龙堂的,应该理解为昆仲,也就是兄终及弟。

    谁人任用保社稷,八千女鬼乱朝纲。这两句联合到一起理解就是,你用谁来保社稷呢,瞎了眼啊,用那个叫八千女鬼的家伙来祸乱朝纲!

    这八千女鬼是谁呢?他为什么又有如此强大能量,能祸乱朝纲呢?

    八千女鬼如果看字面意思来理解,是无法想象的,哪里来的八千女鬼?

    但是,如果把八千女鬼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可不就是“魏”字吗,再加上《推背图》中第一句,名字都点出来了,这人就是天启年间著名的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魏忠贤!

    总结起来,简单的说就是:天启朝到崇祯朝这段时间,后金会崛起,有个叫魏忠贤的会祸乱朝纲,等忠臣贤士都被他祸害光了,天下必然大乱,大明朝就完蛋了。

    刘伯温、李淳风、袁天罡为什么都不约而同的指出魏忠贤这个人呢?大明朝的灭亡和魏忠贤又有什么关系呢?

    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就要搞清楚魏忠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下面就结合史料分析一下。

    首先是魏忠贤的身世。

    魏忠贤,河北肃宁人,嘉靖三十七年生,万历十七年被选入宫,父亲叫魏志敏,母亲刘氏,两人都是农民。

    也就是说魏忠贤是贫苦农民出身,二十二岁才进宫的。

    这就有点奇怪了,一般太监都是年幼时由大人做主净身入宫,这魏忠贤怎么二十二岁才进宫呢?

    《明史.宦官录》中记载:魏忠贤“与群恶少博,不胜,为所苦,恚而自宫。”。

    这意思很简单,魏忠贤爱赌博,结果赌输了,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给阉了,进宫去谋个太监的差事。

    也就是说,魏忠贤就一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爱赌博,而且特狠,二十二岁能挥刀自宫的人,不知道得多狠!

    ......

    然后说说魏忠贤的晋升之路。

    很多人都知道,魏忠贤是靠着明熹宗朱由校的乳母客氏上位的,却忽略了另外两个重要的人物,一个是介绍魏忠贤入宫的人,一个是赏识和提拔魏忠贤的人。

    按理说,一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就算是自己把自己阉了,又怎么能混进皇宫里去呢?

    这都是魏忠贤第一个恩人,魏朝的功劳。

    魏朝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的下属,同时也是魏忠贤的拜把子弟兄,正是他拉了兄弟一把,将魏忠贤弄进了皇宫,并把他推荐给了王安。

    而魏忠贤是怎么报答魏朝的呢?

    他抢了魏朝对食的对象客氏,然后假托皇帝的命令,把魏朝发配到了凤阳。

    魏朝的结局还算是好的,魏忠贤的第二个恩人,也就是将他从小太监提拔到管事太监的王安才叫一个惨呢。

    王安之所以结局凄惨,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太正直了,总是管着魏忠贤,不让他作恶,魏忠贤对他颇为忌惮,于是便想除掉他。

    魏忠贤对王安可谓极度之残忍,他先是唆使给事中霍维华抨击王安,把王安降职充当南海子净军,而后把亲信刘朝提拔到南海子任提督,让他杀死王安。

    他给刘朝的命令是要活活饿死王安,所以,刘朝上任后便下令不准给王安送食物,没想到王安还会用手刨取篱笆底下的萝卜吃,结果饿了三天三夜还没饿死,刘朝没了办法,只能直接把他给杀了。

    对恩人尚且如此,对其他人,可以想象,天启敢重用这样的人,只能说他胆子也真够肥的。

    ......

    然后说说魏忠贤的治国之道

    一个目不识丁的地痞流氓怎么治国呢,他的治国之道很简单,那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什么叫顺我者昌呢,从阉党骨干的晋升之路就能看出来。

    魏忠贤手下的阉党可谓数不胜数,比较出名的就是五虎、五彪、十狗,这些都是他的干儿子,阉党的绝对核心。

    比如魏忠贤的干儿子,五虎之首,兵部尚书兼左督御史加太子太保崔呈秀,天启二年他还只是都察院广东道巡按御史,后因徇私舞弊,贪赃枉法,被当时的左督御史高攀龙给逮到了,被革职查办。

    他没了办法,只能投奔阉党头子魏忠贤,叩头涕泣,乞为养子,结果两年之内就从一个待罪的正七品巡按御史提拔为兵部尚书兼左督御史加太子太保。

    又比如另一个干儿子,五虎之一,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管太仆寺卿加太子太傅工部尚书吴敦夫,天启二年的时候还只是正五品的陕西西安兵备佥事,后面京察不合格,被罢免了,闲赋在家。

    他也是没了办法,只能投靠阉党头子魏忠贤,乞为养子,结果,一年之内就从一个被罢免的兵备佥事提拔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管太仆寺卿加太子太傅工部尚书。

    又比如,魏忠贤的干儿子,五彪之首田尔耕,靠祖荫积官得了个左都督的闲职,为人狡黠阴毒,凭借与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交往傍上了魏忠贤,结果直接被提拔为锦衣卫指挥使。

    再比如,十狗之首,左督御史加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周应秋,投奔魏忠贤之前,官至工部侍郎,京察得评“生平无操守!”,他只得含羞谢病去。

    后依附魏忠贤,两年之内便提拔为左督御史加太子太师吏部尚书,他依附魏忠贤走的也是魏良卿的路子,因他家善烹饪,每邀魏良卿,进豚蹄留饮,良卿大欢,时号“煨蹄总宪”。

    上任之后他立马显露出“生平无操守”的本色,与文选郎李夔龙鬻官分贿,将朝中清流尽逐。

    总之魏忠贤提拔人,不看能力,不看品行,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加不加入阉党,你认不认我当干爹或者干爷爷,如果加入阉党,立马加官进爵,如果认我当干爹或者干爷爷,立马让你平步青云!

    这就是魏忠贤的任人之道,顺我者昌,以致到了天启末年,满朝文武基本上都是阉党,而且大部分都是他的干儿子或者干孙子!

    什么叫逆我者亡呢,从他的对手东林党的遭遇就能看出来。

    比如东林党六君子之一的杨涟,万历三十五年进士,初任常熟知县,举全国廉吏第一,入朝任给事中,后升兵科都给事中,左副都御史,因弹动魏忠贤24大罪,被诬陷,惨死狱中。

    又比如东林党七君子之一的高攀龙,时任左督御史,刚正不阿,因揭发崔呈秀受贿,被革职返乡,后崔呈秀派锦衣卫缇骑前往逮捕,逼的他投池水自尽。

    再比如,东林党七君子之一,大文豪黄宗羲的父亲黄尊素,万历四十四年进士,天启初擢御史,力陈时政十失,忤逆魏忠贤,被被夺俸一年。后又上疏论事,再次忤逆魏忠贤之意,被削籍归,不久被逮入诏狱,受酷刑死。

    总之,魏忠贤对于政敌,不分忠奸,不问善恶,谁违背我的意愿,全部去死,哪怕你被革职返乡,也要把你逮回来,折磨至死。

    要光是扳倒或者杀害政敌,这种做法,只是有点心狠手辣而已,倒不是太大的的罪孽,问题魏忠贤不光是扳倒,也不光是杀害,他对政敌可谓残忍至极。

    东林党是政敌没错,是弹劾了他,要革职查办,又或杀了,都不为过,问题他不是简单的杀了而已,而是折磨的人骨断筋折、血肉俱脱,然后再用生锈的铁钉从耳朵里面钉进去,活活把人钉死!

    甚至,死了之后,他还令人将他们的喉骨剔削出来,烧成灰......,后面情节已经脱出人性范畴,无法详述。

    总之,被他惨害的忠良之士,尸体从诏狱中领出来的时候,基本都已经全部溃烂,惨不忍睹,有的甚至仅得破碎血衣数片,残骨数根,手段之残忍,旷绝古今!

    他这样做,不但导致满朝文武皆是阉党,所有官员都以逢迎拍马为晋升之阶,还将大明朝几乎所有刚正不阿的硬骨头全部杀了个干净,剩下的基本全是软骨头,贪生怕死之辈。

    到了崇祯朝,面对后金,屈膝投降,卖国求荣之辈比比皆是,为何,因为大明的脊梁骨都差不多被魏忠贤给抽空了!

    杨涟、左光斗、周朝瑞等刚正不阿之辈,面对阉党,不管你扒皮抽筋,不管你削肉剔骨,不管你铁钉贯耳,仍然铁骨铮铮,面对后金,他们会屈服吗?他们会投降吗?如果他们还在,钱谦益有脸说水太凉吗?

    ......

    再说说关于魏忠贤的一些传闻。

    传闻一,魏公公对抗外敌还是比较积极的,那么魏公公是怎么对抗外敌的呢?

    天启二年,大明与后金作战连遭败绩、边防形势危急的情况下,孙承宗代替王在晋成为蓟辽督师,修筑关宁锦防线,统领军队十一万,收复失地四百余里,选拔培养了如马世龙、袁崇焕、满桂、祖大寿等一批文武将领,修筑大城九座,小城堡四十余座,屯田五千多顷,安置战争难民近百万,逼迫努尔哈赤后退七百里,功勋卓著。

    但是,因为他是东林党,魏忠贤不问是非曲直,不管边防大事,令党羽李蕃、崔呈秀、徐大化上书连番诋毁孙承宗,孙承宗被迫罢官返乡,魏忠贤于是换上了自己的亲信高第。

    努尔哈赤得知孙承宗被罢免,再率大军西渡辽河,进攻宁远,魏忠贤亲信高第贪生怕死,拥重兵于山海关,不去救援宁远。袁崇焕得知后,随即写下血书,与大将满桂,副将左辅、朱梅,参将祖大寿,守备何可纲等将士盟誓,以死守城,相继取得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

    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呢?魏忠贤令党羽弹劾袁崇焕不救援锦州,论功行赏时,只给袁崇焕增加一级官阶,气得袁崇焕辞官返乡,而魏忠贤的侄子侄孙却因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之功,加官进爵,位极人臣,可怜袁崇焕,论两次大战中的战功,竟然没有魏忠贤的侄孙,年仅一岁,还不会走路的魏鹏翼大!

    说完辽东,说东南,右副都御使福建巡抚南居益,亲率大军,苦战七个月,将荷兰殖民者赶走,收复了澎湖,此等大功也足以载入史册,结果呢?他归朝后被魏忠贤排挤,直接削职返乡!

    这就是魏忠贤的对外之道,外敌,他不管,只管争权夺利,打赢了功劳全是他的,出生入死的功臣,不入阉党,全部滚蛋。

    传闻二,魏公公会收税,大明朝全靠他收的税在撑着。

    这个传闻,从来只有几句话,没有什么具体的数据,那么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呢?

    万历四十六年,加征辽饷,全年税赋收入总计伍佰贰拾万零六十二两;

    天启年间,税赋最高的一年为天启六年,加上辽饷,全年税赋收入总计伍佰五十八万七千四百二十两;

    崇祯四年,辽饷加至一分二厘,全年税赋共计七百四十万八千二百九十八两;

    崇祯十年,再加剿饷,全年税赋共计一千零八十一万一千三百六十两;

    崇祯十二年,再加练饷,全年税赋共计一千七百余万两。

    加剿饷、练饷,致天下民穷财尽,而建奴、反贼未尽,这才是崇祯没钱打仗的原因,不知道怎么就传成没有魏忠贤,朝廷收不上税了!

    当然,这税收不是魏忠贤的功劳,也不是东林党的功劳,而是户部的功劳,全国税赋靠一个太监,实在是奇葩言论。

    要是魏忠贤这么无所不能,怎么不见他去打后金,去打倭寇,天天躲在京城,凭借天启的宠信称王称霸,算是能耐?

    还有一些更可笑传闻

    比如,曹化淳在崇祯借不到饷银的时候说魏忠贤好话,说什么“若魏公公在,当不至于此。”

    这真是千古奇冤啊,曹化淳崇祯十二年二月就告老返乡了,崇祯十七年他怎么跑回皇宫跟崇祯皇帝说这话?

    又比如,李自成快打进来的时候,崇祯后悔了,给魏忠贤重修坟墓,这也不知道那本小说上写出来的,反正任何史书上都没有记载。

    那会儿李自cd要攻破京城了,崇祯连军饷都发不出来了,他会闲的蛋疼,出钱去给魏忠贤修墓?

    只能说,捏造这个的人,脑洞够大。

    有一个传闻,那就是天启对魏忠贤得评价,这个倒有可能是真的。

    因为他一直信任魏忠贤,把魏忠贤当亲信,所有国家大事都交给他处理,说魏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倒也一点都不奇怪。

    就算天启要死的时候,醒悟了,不信任魏忠贤了,他敢说别的吗?

    那时候,整个皇宫,全是魏忠贤的爪牙,他敢对崇祯说:“老弟啊,哥是给魏忠贤害死的,你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他敢这样说,那不是害崇祯吗。

    如果他这样说,估计史书会这样记载:天启崩,其弟信王朱由检忧伤过度,哭晕榻前,不治身亡!

    总的来说,天启用魏忠贤收拾东林党,这个,没错,反正魏忠贤就是个痞子,不讲道理,不要脸,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说不清,进士遇到痞子,那更没办法讲道理,魏忠贤收拾东林党,那是妥妥的。

    但是,用一个斗字不识的痞子去治国,那就,只能,呵呵了。

    当然,明朝究竟亡于谁手,这个不能妄下定论。

    有天灾的原因,也有**的原因;

    有党争的原因,也有贪腐的原因;

    有土地兼并的原因,也有群臣无能的原因,等等等等。

    如果硬要归结于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些人,那就有失偏颇了。

    这个锅,崇祯表示不背,他至少是千古少有的勤勉皇帝,从不沉迷女色,也不贪图享乐。

    这个锅,东林党表示背不起,因为他们并没有祸乱朝纲,党争也不是他们一党挑起的。

    这个锅,魏忠贤其实也背不起,他只是祸乱朝纲而已,至少他死的时候,明朝还没有亡。

    应该说,魏忠贤只是奏响了明末乱世的序曲,因为他乱搞一通之后,党争就完全变质了。

    当初东林党和浙党、楚党、齐党党争的时候,至少表面上大家还是比谁更正直,比谁更能干,比谁更为国为民。

    到了魏忠贤这里,党争就变成了比谁更不择手段,比谁更不要脸了!

    当朝廷大臣都开始比谁更不择手段,比谁更不要脸的时候,世道不乱,那就怪了。

第二卷 第一章 进京

    浙江承宣布政使司温州府到北直隶顺天府走陆路大约四千余里,张斌一行人从温州府出发,沿官道一路往北,穿过南直隶,越过山东承宣布政使司,历经五十余天,终于进入顺天府地界。

    这一路,张斌并没有带着人一顿猛赶,因为这一年不但有京察和大计,还有会试和殿试,会试是二月初九开始,十五结束,二月底公布贡士榜单。

    也就是说,从正月初到二月底,京城将聚集数千考生,再加上附近州府进京述职的官员,加起来足有上万人,想找个住处都难。

    再说,一般京察和大计重叠的年份,都要扯来扯去扯半年,地方官员倒是不打紧,反正不是争夺的重点,早早就下放了,你若是想留在京城任职,五月份能有结果就算不错了。

    所以,张斌这一路都是慢慢悠悠,从不打马狂奔,一天也就赶个几十里路,这样,马也不累,人也不累,赶到京城,正好是二月底,落榜的考生都离开京城了,住的地方也能宽裕一点。

    这天申时,京城已然在望,张差等人早早就下了马,谢正刚和张斌也下了马车,一行人牵着马缓缓走向外城西边的广宁门,张斌则被护在中间负手前行。

    这广宁门虽然在外城西侧,来往的行人却是不少,张斌一行人混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倒不是很显眼。

    这会儿西北旱灾还没有爆发,后金也被东阁大学士、兵部尚书孙承宗挡在关宁锦一线不得寸进,大明京城还感受不到任何威胁,表面上还是一片安静祥和。

    张斌走在人群中,看着高大宏伟,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城墙,不由心生感慨。

    大明曾经是何等的强盛,太祖时八伐北元,成祖时七下西洋,万国来朝,举世无敌,就算是后面,历经土木堡之变和辽东失守,大明仍然底蕴惊人。

    就像眼前这座宏伟的城池,蒙元瓦刺部没攻破,后金皇太极也没有攻破,最后怎么就......。

    张斌正在那感慨呢,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站住。”

    他低下头来,打眼一看,马车竟然被一队守城士兵给拦住了。

    那带队的军官走上前来,厉声道:“哪里来的,何事进京?”

    张斌见状,走上前去,不卑不亢的道:“本官温州府平阳县知县,奉吏部令,进京述职。”

    那军官闻言,脸色一缓,伸手道:“堪合。”

    这貌似是例行检查,毕竟他们这一行人都带着兵器,被拦下来也不足为奇,张斌从容的自怀中掏出吏部下发的调令堪合,递给那军官。

    他原本以为,人家看过堪合之后,便可以进城了,却不曾想旁边突然又走上来一个人,傲慢的问道:“南边过来的?”

    张斌闻言,转头一看,眼睛顿时一眯。

    飞鱼服,绣春刀,是锦衣卫!

    这帮家伙可是无法无天的主,招惹不得,张斌连忙老老实实的回道:“是。”

    那锦衣卫又问道:“认识顾大章不?”

    这什么话,南边过来的就一定是东林党啊?

    张斌淡淡的摇头道:“不认识。”

    那锦衣卫又继续问道:“认识黄尊素不?”

    张斌已经可以断定,这家伙是故意挑事,自己如果应答不周,恐怕会有麻烦,他心中虽然已经生出警惕,表面上还是淡淡的道:“不认识。”

    那锦衣卫还待再问,旁边那守城的军官却是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赔笑道:“大人,这位知县大人是福建都司大金所的。”

    那锦衣卫傲慢的道:“大金所的怎么了?”

    那军官依旧赔笑道:“他父亲是大金所千户。”

    那锦衣卫眉头一皱,吗蛋,这家伙竟然是千户的儿子,他自己只是个小旗,差了人十万八千里!

    不过,千户又怎么样,你丫的只是屯卫,老子是锦衣卫,他闷哼一声,扬起头来,还待再问,那军官却是拉着他劝道:“大人,自己人,自己人,您稍等,稍等。”

    说罢,他直接将堪合递到张斌手里,微笑道:“这位大人,大金所的啊,祖上也跟国公爷一起去讨伐过安南吧?“

    张斌闻言,连忙点头道:“是啊,家祖曾有幸随国公爷讨伐安南。”

    他知道,这军官所说的国公爷是英国公张辅,现任英国公张维贤正是他的后台,这军官的意思就是告诉他,大家是自己人。

    那军官又微笑道:“您这十来个人一路打南边过来,挺辛苦的吧,得花不少钱吧?”

    这话张斌就有点莫名其妙了,花钱?花什么钱?

    沿途都是住驿站,吃皇粮,签字画押就行了,他这是公干,有吏部行文,不用花钱的。

    他正疑惑呢,却发现那军官正使劲朝他使眼色,一会儿瞟着张差他们骑的马,一会儿又瞟着他坐的马车,一会儿又眼珠子直往后转,手指还在那里偷偷的做数钱状。

    这表情丰富的,简直堪比影帝啊。

    不过,他的意思张斌倒是明白了,原来是他们这一行人又是马匹,又是马车,太过张扬,被那锦衣卫给盯上了,想讹他钱呢。

    要知道这会儿由于后金寇边,蒙元诸部摇摆不定,从蒙元部落进购马匹的成本暴增,一匹战马都快涨到五十两银子了,张差他们骑的明显是强壮到足以做战马的高头大马,八匹就是四百两银子,再加上马车,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你的身家最少五百两以上,不讹你讹谁。

    看样子是自己太不小心了,所谓财不露白,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一帮人骑着高头大马赶路实在是有欠考虑。

    当然,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已经被人家看见了,想藏都藏不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锦衣卫沾惹上了可不得了,张斌直接从怀里掏出个五两的银锭子,攥在手心,握住那军官的手,亲切的道:“不辛苦,不辛苦,有劳了。”

    那军官也不答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就走,在经过那锦衣卫身边时,他那手貌似在那锦衣卫的手上搭了一下。

    那锦衣卫小旗接过银锭子,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想也不想就挥手道:“走吧,走吧,进了城老实点,不要到处乱跑。”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张斌松了一口气,客气的拱了拱手,随即便带着众人往城里走去。

    进了广宁门,一直往东,穿过广宁门大街和菜市大街,前行大约两三里就是崇兴寺了,崇兴寺南边就是南城兵马司,正是英国公麾下的人马,所以,一般英国公这一系的人来了京城,都在崇兴寺落脚。

    话说张斌为什么要住到寺庙里呢,难道京城的旅馆贵到他都住不起吗?

    当然不是,这是明朝的习俗,在明朝,外省官员进京办事,一般都不会住在旅馆或者会馆,因为,有明一代,至少在公开层面上,官员的俸禄是偏低的,维持一家老小生活已然不易,哪里拿得出余钱来住旅馆?

    如果你住旅馆,岂不是证明你贪腐!

    再说明朝旅馆又常常与茶楼、酒肆等休闲娱乐场所混搭,堂堂朝廷命官出入其间,难免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传到御史耳中,还有好日子过吗?

    所以,一般外省官员进京都会住在寺庙里面,省得麻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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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祯第一权臣介绍:
张斌意外魂穿明末,附身一个年轻的县令。
不愿做亡国奴的他决心拯救大明。
但是,一个县令,要救大明,貌似很难。
因为,权力太小,没人鸟。
在明末,怎么快速上位,手掌大权呢?
根据史料记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吹。
学圆嘟嘟,学东林党,使劲吹!
要想一步登天,先得把自己吹上天。
张斌:我一年就能平定东南匪患。
皇上:擢张斌为福建巡抚。
张斌:我两年就能把皇太极打趴下
皇上:命张斌督师蓟辽。
张斌:我三年就能剿灭西北反贼。
皇上:封张斌为五省总督。
张斌:我五年就能打败所有列强,让万国来朝。
皇上:......
大明崇祯第一权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崇祯第一权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崇祯第一权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