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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睡笑呆     摄政王的黑心小宠txt下载     摄政王的黑心小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三老来访

    “咳咳,看来止儿这小媳妇还是很健康的。”秋老将军含笑站在千云阁门口,见两人相处得如此融洽,心中惊讶和欣慰都不少。

    太长公主和席羽先生站在秋老将军身后一步的距离,由慕容熵和左小川陪伴着,见到两人之间的亲密,也都是惊讶的,毕竟墨止的洁癖和冷漠就连面对他们这些自幼照顾他的老人家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却纵着苏洛九可以称得上放肆的行为。

    墨止也不把身上的人扯开,只是就着这个姿势偏头对三人微微颔首,虽冷淡却不怎么生疏,“皇姑姑,先生,老将军。”

    “你竟然不提醒我拦着我,你……”苏洛九瞥见男人眼里淡淡的戏谑,咬牙切齿地耳语片刻,有些囧地站好,干笑两声,行礼,“见过太长公主、秋老将军、席羽先生。”

    “你是止儿认定的王妃,不必多礼。”太长公主温和地笑了笑,迎上前来,上上下下打量她一会儿,才道,“小九,以后啊跟着止儿叫本宫一声皇姑姑可好?”

    苏洛九对太长公主也是很有好感,抬头看了墨止一眼,淡笑着唤了声,“皇姑姑。”小模样还挺乖巧,看的太长公主是越发的满意,连连称赞。

    ……

    饭后。

    墨止被秋老将军和席羽先生叫去了书房,而苏洛九则陪着太长公主在府内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莲池旁,雪焰的花期将尽,略显颓色,却不影响它的美好。

    “止儿的母妃,最爱的便是这雪焰,先皇当年就在白妃的寝宫种满了雪焰,那般荣宠,连本宫都生出了几分羡慕,止儿也因是白妃的孩子,独享皇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太长公主淡淡地笑着,目光有些悠远,也不知透过这满池的莲花忆起了些什么。

    “护不住,又何必爱,又何必宠。”苏洛九轻笑了一下,懒懒地靠在树干上,有些的讽刺。

    太长公主脸色一沉,不悦地看向她,“苏洛九,本宫虽喜爱你,却不代表可以容忍你这般放肆。”

    “先皇够爱白妃,也够宠墨止,但他的宠爱何尝不是让他们陷入了最危险的处境,先皇和白妃死因不明,墨止当年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却要背负着这些忍辱负重十六年……若是我,宁可远走天涯,也不会想要这种恩宠。”苏洛九直视着太长公主威严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袖,见太长公主面沉如水,才轻摇着头开口,“太长公主别这么凶嘛,我胆子可小了。”

    “本宫看你胆子可不小。”太长公主脸色稍缓,眼里划过欣赏,顿了顿开口,“你可只本宫为何要对你说那些话?”

    “先皇盛宠白妃落得个自身难保的下场,你今日见了墨止对我的态度,怕他重蹈他父亲的覆辙,对么?”苏洛九眯着眼笑笑。

    太长公主脸上终于找回了笑容,深深地看了苏洛九一眼,目光很复杂,“本宫真的很欣赏你,但止儿已经隐忍了十六年,本宫不会看他跟他父皇一样因为一个女人而输了全部,本宫不知道止儿因何跟你相识,但当初他亲自托我们去苏家下聘就足以看出他对你的不同,若有一日你成了当年的白妃,本宫拼尽全力,都会将你斩杀。”

    苏洛九淡淡看着太长公主,不惊不慌,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太长公主这话虽说不太客气,但她也并不会觉得生气,倒不是她大度,只是人的立场不同其所为自然不同,太长公主向着墨止对她说这些话完全可以理解。

    “你不生气?”太长公主有些讶异她的态度,自己方才的话算重了,换做他人不是害怕也该伤心才是。

    “气什么,您这点儿担心算担心么,你当墨止是他那个没用的父皇,我是师父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妹子么?”苏洛九打了个呵欠,瞄了眼日头,有些犯困。

    太长公主一愣,“什么?”

    苏洛九终于嗅出点不对的地方了,蹙眉,她还以为这三个老人家一开始对她客客气气是除了是墨止的交代外也因她花谷少主的身份不容小觑,现在看来三个老人家对墨止的疼爱完全破表了,他说一句话就能待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这么亲善。

    当然,苏洛九不会知道,下聘之事是墨止第一次请求三人,所以效果才会这么好。

    “我……”苏洛九组织了下语言决定好好解释一下,懒洋洋耷拉着的眼皮子突然抬起,露出子夜般诡谲的黑瞳,阴寒的暗光在眼底流转,红唇勾勒出妖美而危险的弧度,“阁下听了这么久,不留下些什么便想离开,是不是太小气了些。”

    话落,月白的身影便在太长公主错愕的目光中飞速掠向不远处的古木,一道灰色身影从树上猛地窜出飞向天空,却被赶上来的苏洛九缠住,平庸的脸上划过震惊,想抵抗,突然丹田一痛,体内真气大乱无法再维持身形,“嘭”的一声从空中狼狈地跌落在地,苏洛九紧随其后,在他身边悠悠落下。

    “你竟然用毒,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灰衣人就算身体疼痛,刻在骨子里的倨傲却不减分好,怨毒又不屑地瞪着苏洛九,越是运功越是觉得体内的内力流失得更快,一时间目赤欲裂,恨不得生剜了眼前的女人。

    “姑奶奶现在很困懒的动手,才撒点小毒便宜了你,就知足吧。”苏洛九凉凉地笑笑,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目光幽冷,“大白天的就敢潜入墨王府,你家右使要是知道你这么自大鲁莽坏了她的事,你说她会不会把你生吞活剥了,嗯?”一身灰衣,又来得这么是时候,她实在是想做他人想都不行,这人武功不错,单打独斗她还得废一番心思,可是不好意思,她是玩儿毒的。

    “你、你居然……”灰衣人的脸色一瞬间难看到了极点,该死的,他们的情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苏洛九明明是一个乡野丫头,怎么会有如此身手,竟然还在仁寿宫安置了人。

    “你这表情还真不讨喜,弄得好像姑娘我这么英明神武是一件多么不应该的事儿似的。”苏洛九不满地蹙眉,摸摸自己的小脸,委委屈屈地朝后一看,“王爷,妾身有这么差么?”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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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灰衣人

    “不会。”墨止眼里划过笑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淡淡扫过地上躺着的灰衣人,却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逼向他,骇得灰衣人脸上的倨傲僵住,忍不住瑟缩一下,脸色越发的难看,他本是不将这些蝼蚁看在眼中,却没想到被他眼中的蝼蚁骇住,这简直……

    “啧,一个手下败将还敢看不起人,我今儿个算是长见识了。”苏洛九惊奇地感叹了一下,不再闲扯,抬脚缓缓踩住灰衣人的小腹,也不知踩住了什么穴位,疼得灰衣人全身痉挛,美眸弯出了妖美的弧度,阴寒嗜血在眼里流转,幽幽开口,“毒,是你们交给魏雯凤的,嗯?”

    “啊!你竟敢如此对我,就不怕本尊将你千刀万剐!”灰衣人痛呼了一声,满眼杀意地瞪向苏洛九,但全身内力和力气都消失的恐慌感却在心底蔓延,脑子里拼命思索着如何逃走,他虽看不起这些人,但受制于人是事实,为什么情报会出错,如此手段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个草包!

    敏锐如苏洛九怎么会错过他掩饰得很好的慌乱和想逃的心思,冷冷一笑,脚下微微用力,灰衣人脸色再苍白了一分,“怎么,你以为你还能逃?你不过是个手下败将,我都怕你一会儿求着我给你个干脆,就你还想把我千刀万剐,说,寒毒是不是你们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哈哈哈,是有又何,本尊只恨还留了你这个祸……啊!”灰衣人本就是个狂傲到的人,怎能忍受如此侮辱,怒极攻心,双目充血,下体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让他的神智彻底崩溃,疯狂地尖叫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男性,赶来的护龙卫和慕容熵、年事已高的秋老将军和席羽先生纷纷蛋疼,就连淡定如墨止,看着自家女人那只绣鞋踩住的地方,也微微僵了僵身子。

    “啊!本尊要杀了你!”灰衣人突然疯狂地爆喝一声,双眼变成血红色,黑瞳也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压制了体内的毒,强大的内力破体而出,直接将苏洛九震开,五指成抓欲撕裂苏洛九,指尖流转的内力泛着丝丝血腥,诡异非常。

    苏洛九侧身避开,依旧是慵懒浅笑,但眼底却不自觉地溢出浓浓的恨意,脚步一错将灰衣人引向莲池之上。

    “她可以应付。”墨止抬手拦住秋老将军等人,淡淡说道,但目光却紧锁着池上两道交缠的身影,身体却隐秘地进入了备战状态,灰衣人的本就不弱,若非洛儿用毒怕不是那么容易制服的,如今灰衣人怒极攻心走火入魔怕是武功更高强,他也不能保证洛儿一定能胜过灰衣人,但洛儿心里有怨,若是不让她发出来……

    “担心什么,她可是那个人啊。”慕容熵是世界上最了解墨止的人,旁人只看得到他的淡定,但慕容熵却看得出墨止此刻身体的紧绷,淡淡一笑,拍了拍墨止的肩。

    墨止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莲池之上的打斗。

    ……

    灰衣人一生骄傲如今却被一个眼中蝼蚁废了命根子,如此屈辱怎不叫他发狂,因此他才会走火入魔燃烧自己的生命也要将苏洛九铲除。

    “你的主子不是要利用我做什么么,怎么,你就不怕杀了我你主子不放过你?”苏洛九一开始并不攻击,只是不断地闪避,不太忍心毁了墨止的莲池,因此把她带到了不远处的人工湖上,见灰衣人满脸杀意,冷冷的讽刺。

    “哈哈哈,有你给本尊陪葬,本尊死又何妨!”灰衣人头发飞扬,衣袍鼓动,放声大笑,笑声传去远方,震落了无数枝叶,不谈苏洛九平庸的身份,单说她本身的作用却是一百个他都抵不过的,今日是他轻敌落得这个下场,杀与不杀她,他都不会有好下场,如此何不放手一搏。

    闻言,苏洛九眼底划过深思,明明一开始这么看不起她,却说出这样的话,莫非……知道他还有理智再逼也不可能逼出什么话了,苏洛九不再闪避,黑眸里的笑意终于被子夜般的诡谲阴冷替代,至阴至寒的内力在指尖流转,抬手挡住灰衣人一抓,清霜立刻覆满了灰衣人的手臂。

    灰衣人感受到她体内浑厚的内力,震惊之余不由骇然,十八岁的年纪内力却在自己之上者,就连他们那里也是寥寥无几,苏洛九竟然也是如此天才的人物,他必须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否则要出大乱子……

    “还想传消息出去么?”苏洛九看出他意图,嗤笑一声身形如电直击灰衣人心口,灰衣人迅速避开便想从怀中掏出什么,入手之处却是一片冰冷,心中大惊,手腕一翻想捏碎手下的冰冷物体,它去以比他还快的速度窜出,就见一条银色的小蛇咬着一支小指大小的翠色玉筒窜到了苏洛九的肩上,脸色大变想要抢回来。

    所有寒性的东西不管有毒没毒于她这种至寒体质都是补品,因此上次才会让小蛇咬她一口,之后她把小蛇带回来发现它特别有灵性,所以开始好好培养,这不,都懂她的意思去偷东西了。

    苏洛九抽空点点小蛇的脑袋,矮身一腿迅速扫到灰衣人小腿,灰衣人一个身形不稳欲往湖中跌去,苏洛九则飞身倒悬于空一掌击向灰衣人天灵盖。

    灰衣人来不及侧闪,只能被动地朝湖里退去,在临近湖面时突然双足踏于水面之上,稳住下盘以掌力震开苏洛九,四周的湖水被他的内力震得溅起三丈来高的水浪,而水浪却没如他所料落回水中,而是变成了冰柱子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美轮美奂。

    赤红的双目不可思议地瞪大,震碎冻住他双脚的冰,欲飞出这一圈冰柱,却发现这冰柱不知何时被人利用布下了阵法,无论往哪个方向他都走不出去,欲飞身向上离去,却见苏洛九悠悠地自上而下飞落在自己身前,水眸中寒气氤氲,绝美的脸色勾着如妖的笑,浓浓的嗜血浓浓的危险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每一个呼吸都能乱了人的心跳,而随着她越走越近,灰衣人突然一阵恍惚心底生出了浓浓的恐惧,没错,恐惧,对苏洛九,他恨他怨他愤怒,却是第一次感觉到恐惧,看到此刻的苏洛九,他似乎看到了多年不见的主子,威严、危险、冷戾,让他们所有人信服敬畏却也害怕,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只知道,他现在想逃,只想逃……

    “上古寒毒呐,你说,我娘亲毒发的时候,该有多冷呢,嗯?”苏洛九一步一步走近灰衣人,语气如烟般飘渺,而隐藏在眼底的恨意却慢慢地溢出,冰冷却染笑的小脸渐渐变得迷茫,十二年前的场景不断在她眼前回放,娘亲的痛呼,娘亲的颤抖,娘亲最后看向装着她的衣柜的一眼,那么眷恋,那么舍不得……娘亲只是个弱女子啊,他们怎么忍心这么对她,怎么忍心……

    “啊!”

    ------题外话------

    小九凶残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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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做一个冰球

    站在岸上的人只看得见远处的湖面上高高立起的冰柱子,因阵法的原因看不起里面的景象,灰衣人那声凄厉的尖叫响起时,众人寒毛倒竖,灰衣人的强大大家看在眼里,而他却发出这种连断了命根子都不曾有过的惨叫,苏洛九到底是做了什么?

    不需要再猜测,因为那一圈的冰柱子突然崩塌,一个不小的冰球从里面滚了出来,说是滚,是因为冰球过处湖面皆结起一层不薄不厚的冰层,冰球滚到湖边,一抹纤细的身影也随之稳稳落在冰球上。

    扫了眼惊骇的众人,苏洛九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一抬眼就看到了某人来不及松下的身体,眼里闪过坏笑,脚下一滑朝后面的湖倒去,银色身影飞速而来稳稳搂住自己回到了岸上。

    “胡闹些什么。”墨止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微微蹙眉,他就不信她是真站不稳。

    “准备了这么久,不让你真来救救我,岂不是浪费了。”苏洛九无辜地眨眨眼,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满意地看到白玉般的耳根子微微泛红。

    墨止有些的无奈,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她的腰,扫过湖边冰球里冻住的灰衣人,问道,“是带去楼中楼还是留在墨王府?”

    “王府吧。”苏洛九撇撇嘴,挑眉怀疑地看向墨止,“你怎么知道我没杀了他?”

    墨止又轻捏了她的腰一下,也不回答,指尖一片树叶射入冰球,咔咔几声冰球碎开,里头的灰衣人滚了出来,整个人已经被冻成了青白之色,看不出丝毫生气,看来龙风一眼,龙风意会,叫人将灰衣人带下去,自己也领着众人离开,把空间留给主子们。

    “他已经被冰封,怎么会还活着?”秋老将军纵横沙场数十年在武艺上的造诣也是极高的,止儿这个小王妃一动手他便知道假以时日怕是连他也只能仰望她,他本就惊讶了,而现在两人对话的内容让他惊讶之上再加惊讶,终于忍不住摸着白胡子凑上前来问道。

    “秋爷爷,小九的医术可不在我之下,你问这话不是小看她了吗?”慕容熵摇着玉骨扇说道。

    秋老将军错愕地睁大眼,上上下下打量着苏洛九,“小女娃,不知你师承何处?”从一开始他们几人只是知道止儿喜欢这个女娃,因着信任止儿也没调查过这个女娃,一直只觉得她比较聪敏大气而已,现在看来,是他们三个老东西眼拙了。

    “小九是花谷少主吧。”席羽先生沉思良久,缓缓开口,看着苏洛九眼神清亮仿佛有着洞悉一切的能力。

    “先生不愧是当世大儒。”苏洛九淡淡一笑,算是默认。

    “你就是无泪那个叛逆的徒儿!?”秋老将军震惊之下脱口而出,他说止儿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突然认识了一个姑娘,感情是自家人的。

    苏洛九气笑了,森森道,“叛逆的徒儿?他这么说我?”太棒了,以后她再帮那老头儿收拾烂摊子她就不姓苏!

    “咳……”秋老将军尴尬地移开目光。

    “带我去看看那个人,再晚点他真的要断气了。”苏洛九转移话题,免了秋老将军的尴尬。

    墨止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太长公主一眼,两人方才告辞离去,留下慕容熵陪着。

    “止儿不是先皇,小九不是白妃,太长公主,你这次有些莽撞了。”席羽先生看着两人离去,淡淡地开口,苏洛九非常人,这是在苏府第一次见到她时他便确定了的,之前,他将太长公主的担忧看在眼里却并不说破,就是希望她亲自来打破太长公主的忧虑,现在看太长公主有歉意、有惊喜、有心安的复杂神色,他想他的目的达到了。

    秋老将军也摸着自己的胡子,欣慰地说道,“能找到一个既喜爱又能与自己并肩的人,止儿还是有福的。”

    太长公主见两人都这么说了,刚刚也亲眼见到了苏洛九的本事,的确要胜过那个娇弱的白妃不止一星半点,也无话可说了,淡淡地笑了笑,只希望那丫头别从此恨上她才好啊。

    “熵儿,方才那灰衣人……”席羽先生朝慕容熵一笑,慕容熵立刻走过来,他自幼跟阿止一起跟席羽先生学习,对席羽先生是非常敬重的,闻言,想了想才道,“是小九的仇人,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

    “让止儿他们注意一些,小九的这些仇人,恐怕来历不凡哪。”席羽先生眼里闪过担忧,那灰衣人的一身倨傲连墨王府也不入他的眼,必定是有极强大的靠山。

    慕容熵摸摸鼻子,小声嗫嚅,“再大大得过他们么……”

    “什么?”席羽先生疑惑地问道,方才熵儿说的小声,他听的不是很清楚。

    慕容熵背脊一凉,暗骂自己大嘴巴差点说漏嘴,干笑两声,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是说我会告诉他们的。”

    席羽先生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见天色不早,便要离去,三人本就是因为听了外界的传言有些担心所以来看看,如今目的已达到,秋老将军和太长公主也不打算久留,跟慕容熵道了别,也跟着席羽先生离去,临走前,太长公主还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交给了慕容熵,让他替她交给苏洛九。

    慕容熵应了下来,让墨管家送三人出府,自己则快步赶去地牢找先离开的那两人。

    ------题外话------

    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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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生气

    把灰衣人救活之后,墨止、苏洛九、慕容熵去了湖心亭。

    湖心亭。

    “本尊……”苏洛九趴在石桌上,苦恼地皱起好看的眉头,“江湖上有谁是自称本尊的?”

    “江湖上有五尊,医尊是花伯伯,武尊是祁风国师,舞尊是千叶宫宫主,音尊……”慕容熵摸着下巴瞟了苏洛九一眼,好奇地问道,“音尊有俩,另一个是谁啊?”

    苏洛九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我情人。”

    慕容熵和左小川愣住,齐刷刷看向墨止。

    “龙风。”墨止像是没听见一样悠然地喝着茶,扫了什么都没有的天空一眼,“去隐组调十个人,全天监视魏云仙。”

    空中传来一声“是”,而后便是几不可闻的破空之声。

    “阿止,你让人传出墨王府斩杀了一名刺客的消息,不是暴露了势力?为何不让人易容成那个人的样子接近魏云仙?”慕容熵见他也不在意苏洛九那声“情人”,便也没了打趣的心思,正色道。

    “提前一些,无碍。”墨止淡淡说道,灰衣人身后的势力过于神秘,他们若贸然让人易容潜入才是真正的打草惊蛇,至于暴露势力的问题,他很快就要出府,也没必要再隐藏。

    慕容熵叹了口气,看着苏洛九有些哭笑不得,“若非小九你把魏云仙的势力牵扯出来,恐怕我们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灰衣人还要听命于魏云仙就武功就已经这么强了,他们这边能胜过他的不超过五人,而人家指不定有数十上百甚至更多,这种实力,若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恐怕死的会很惨。

    “孽缘。”苏洛九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凉凉说道,打了个呵欠,有些困倦,她病好没多久刚刚还打了一架,说不累是骗人的,灰衣人的内力可在她之上,她要没毒没阵法绝逼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节奏。

    墨止倒茶的手一顿,眼里划过精光。

    “对了,阿止的药已经找的差不多了,就差花伯伯的冰蛤还有一味寒浆,小九,寒浆是什么,我从没听说过。”慕容熵多了解墨止,琢磨着苏洛九一会儿恐怕有的受了,有些幸灾乐祸,憋了憋才问道。

    苏洛九一愣,眼里的鄙视藏都藏不住,“寒浆寒浆,至阴至寒,木神医连这都不知道?”

    慕容熵大脑迅速翻过几大本医书依旧毫无所获,干笑一声学书生起身作揖,“请王妃赐教。”

    “乖。”苏洛九眯着眼笑得如猫一般慵懒,眼底一片幽冷,把一直藏在衣袖里的手腕露了出来,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虽上了药依旧有些红,在如玉的藕臂上显得分外刺眼,“天生低温、上古寒毒、无数寒性珍贵草药的滋养……”她真的不知道世间还有什么能冷得过她的血,总有一天,她会让所有害过娘亲的人都受一遍她曾受过的痛苦。

    慕容熵无语地眯起了眼,“你的血就你的血,说什么寒浆!”

    “这样听起来不会高端大气上档次一点么?”苏洛九摸着小脸分外自恋地问道。

    一点都没有!

    慕容熵想咆哮,但是好友一瞬间冰冷下来的气息让他默默地闭上了嘴,然后他就看见淡定的男人不淡定地沉着脸一把把苏洛九甩到肩上扛着她大步离去。

    ……

    墨止一路上气息都十分阴沉,洒扫的下人隔得老远纷纷避让,他们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自小便呆在了王府,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王爷如此明显的怒气,一个个躲在远处不由佩服自家王妃的好本事。

    “你发什么疯!”苏洛九被抛在大床上,被摔得七荤八素脑子嗡嗡叫着,压下心头作呕的感觉,铁青着小脸瞪墨止。

    “我才要问你在发什么疯,你想报复你想泄愤有无数种方式,却偏偏愚蠢得用自己的血。”墨止神色很冷,居高临下地睨着趴跪在床上有些凌乱的女人。

    “你懂什么?”苏洛九脸色也难看下来,他不是她,怎么会明白她的心情……

    墨止露出罕见的冷笑,“你娘因寒毒而离去,所以你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不懂?”

    苏洛九沉默。

    “今日是一个人,你这样做也就罢了,若日后是成百上千个人,你莫不是想要血尽而亡?”墨止的声音越来越沉,一道伤口便能勾起他的怒气,他对这个女人的在乎多得连自己都吓住了,最初他说不知道对她的感觉是不是喜欢,但现在他可以确定那就是喜欢,月明宫她出现的一刻就喜欢上了而不自知罢了,否则一般的好感他为什么会想亲近她会在乎她,可他这么在乎她,她自己却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这让他胸口闷得发痛。

    “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苏洛九冷笑着跟他冲。

    “你死了要我怎……”墨止生生止住话,因为他看到了女人眼里狡黠的笑意,一口气憋在胸口,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要你怎么样啊?说啊?”苏洛九跪在床上,凑到他面前,见他看着别处别别扭扭的样子,笑吟吟地轻哼,“怎么不说啦?呀,耳根子又红了,害羞了么?”

    “你。”墨止冷冷地移回视线,眼里有着警告。

    苏洛九会怕他的警告才有鬼,眨眨眼,“我?我怎么了?”死男人,关心她不会好好说话么非得摆张煞星脸,可见他气得彻底颠覆了往日的形象,心里想不暖都不行啊。

    墨止神色一瞬间淡了下来,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要走。

    傲娇又闷骚的男人。

    苏洛九笑着在心里吐了个槽,在他转身之前搂住他的腰,皱了皱鼻子,语气间有不可察的娇憨,“今天不是没准备好么,你以为我不疼啊,以后我会专门为这帮人研毒。”

    男人神色依旧淡得捉摸不透,不过视线总算是放回她的身上。

    苏洛九从来没哄过人,第一次哄就碰上个这么难搞的家伙,心里为自己默哀了一会儿,忍不住戏谑地眯着他,“我说,人家害羞都是脸红,你害羞怎么脸黑呢?”

    墨止的脸果然黑了,伸手想把腰上的胳膊摘下来。

    苏洛九低低地笑了起来,轻灵的嗓音失了慵懒悦耳如银铃,感觉到男人扯她胳膊的力气越来越大,突然松开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吧唧”一口印上了他的薄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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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古代男闺蜜

    晚膳两人并没有跟慕容熵那对师徒一起用,而是在自己房里吃的,苏洛九身体还没大好,折腾了一整天早就困了,此刻缩在墨止怀里,浓密的长睫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青影,樱色的唇瓣时不时砸吧一下,嘴角溢出一点点的晶莹,睡的又沉又香。

    墨止轻柔地为她手腕的伤痕上好药,垂眸凝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眼里溢出淡淡的笑意,细致的唇角微微牵了一下,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大床把她安置在被窝里,而后起身朝外走去,房间在新婚之前便照着楼中楼的样子改了些,边走边放下深色的帘,挡住了外面深海夜明珠明亮的光。

    “王爷,四皇子夜闯王府,已被带去了正厅。”墨管家见房间的大门打开,恭敬地说道,四皇子墨之年自幼喜爱琴棋书画,对权势并不热衷,反倒是让看惯了争权夺利的皇帝很是宠爱,虽不及太子,但地位也算最贵,只是他堂堂一个皇子夜探墨王府,其中缘由他实在是想不通。

    “嗯。”墨止淡淡应了声,带着墨管家去了正厅。

    正厅之中,站着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锦带束发,身姿挺拔,气质温润和暖,五官过分精致看上去很是讨人喜爱,真真算得上面如冠玉的翩翩佳公子,不过现在有些狼狈。

    墨之年站在首座之下,看着优雅坐在上座的银衣男子,他墨姓皇族都有一副好样貌,可这个神秘的皇叔如此天人之姿,墨氏数代以来怕都无人出其右,微微怔愣后心里的担忧更盛,皇叔果真如传言一般恢复了健康,那……无意间对上一双冷漠的凤眸,看似深邃无垠,却是谁都无法在其中寻到自己的倒影,那种自己就是空气的诡异感让他回神,有些局促地垂下了眼眸,行礼,“之年见过皇叔。”

    墨止不语,也不让他起身,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不自觉间骨子里的尊贵和冷威流露,空气似乎都畏于他而远退,让这一方的人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墨之年背脊一阵阵发凉,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心里生出连面对父皇时都不曾有过的心颤和敬畏,深吸一口气攒了攒手,咬牙开口,“皇、皇叔,之年今夜来此,是为、为了探望一位朋友……”

    “琴弹的如何?”墨止端起一杯茶以杯盖轻轻拂开茶叶,清越的声音如声音的主人一般冷淡。

    “啊?”墨之年被他莫名其妙的问话弄得一阵怔愣,看着自己的目光突然一冷,心一颤立刻低下头回答,“回皇、皇叔,之年琴技还算过、过得去……”

    “本王十数载不曾出府,倒是想不到墨姓的后辈已是连话都说不通顺了。”墨止抿下一口茶,收回了目光,半阖着凤眸不咸不淡地讽刺了一句。

    旁边站着的墨管家小心地看了墨止一眼,心里很是讶异,有些奇怪自家王爷对四皇子的态度,王爷对人向来冷淡,别说出言讽刺了,就是超过五个字的句子都很少有,现在却先是莫名其妙的问出那种问题,后又出言讽刺……

    而被讽刺的墨之年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因着那点莫名的敬畏,半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只在心里叫苦连天,皇叔说这话的怎么不想想自己的气场有多强大,况且他还夜闯了皇叔的府邸,他敢开口就不错了好吗!?

    “皇、皇叔教训的是……”

    “啧,拿辈分压人有的人还真好意思。”懒洋洋带着轻嘲的调调从大厅外传来,不多时,裹着银白稍厚外袍的苏洛九踩着慵懒的步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墨发未束全都跟它主人一般懒懒得耷拉在身后,水眸半眯着,里头雾蒙蒙的有些初醒的惺忪,一进来,先是似笑非笑地扫了上首的男人一眼,而后便将目光放在了老老实实站着的墨之年身上,瞧着他那张温润的俊脸因激动和兴奋微微泛红大眼直直瞪着自己的样子,失笑,“再瞪眼珠子出来了姑娘我可没法儿给你装回去。”

    “阿九,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墨之年一个兴奋把上首的人给忘了,开心地冲上来想要抱住苏洛九,眉心被一根如玉的手指点住,止住了他拥抱的动作。

    “你要不想你皇叔当初弄死你,你就抱。”苏洛九非常善良地提醒他,挑眉看向墨止,小表情还是那么的淡定,不过那凉凉的小眼神还有紧紧捏着杯子的那只手让她很是满意,笑容不禁深了深。

    墨之年立刻从兴奋状态恢复过来,心里一凉很想哭。

    ……

    苏洛九回忆着过去,有些好笑,小时候她想给娘亲熬一锅鸽子汤,就去山上抓野鸽子,饿了就自己烤一只吃,结果把同在山上玩的墨之年给引了过来,墨之年小时候很纯良很好欺负,她欺负了他几次后,反而成了朋友,这些年来两人依旧有联系,偶尔见个面,用现代的话来说,他算是她的暖男男闺蜜,楼中楼的那块儿地都是她让墨之年帮她找来的,前段日子皇帝派他去办事儿不在京城,怕是一回来听到她放出去的消息着急了才傻得夜探墨王府,他武功是不错,不过是不是太小看墨王府了?

    误会解释清楚了,那就得解决大问题了。

    “墨之年,给你两条路,一条,你去跟你父皇告密然后姐姐废了你,另一条……”苏洛九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爱困的打了个呵欠,斜睨着坐在下面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的墨之年,别人不知道他她还不知道么,什么心思纯良不争权夺利都是放屁,这小子自幼便喜欢兵法,那些个琴棋书画不过是自保用的障眼法罢了。

    “阿九你是铁了心想拉我下水了。”墨之年苦笑,他想他平静的生活快要打破了,从王府武功高深的守卫到这位健健康康的王府之主,这位皇叔想干什么他再猜不出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不过看皇叔对阿九很好,阿九又多番维护皇叔的样子,他还是很欣慰的。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凄凉,我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你以为我们缺你就办不了事儿了?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题外话------

    男闺蜜必须有~绝逼没有暧昧的哈

    呆子家停电现在也没来555555挣扎打开手机发一章、对不起了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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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将心比心

    “别把自己说的这么凄凉,我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你以为我们缺你就办不了事儿了?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苏洛九嗤笑,凉凉说道。

    好几个月没听到这么戳心窝子的话了,墨之年嘴角抽了一抽,习惯性地瞪她,结果瞪错了地方,瞪到抱着苏洛九的墨止身上,一对上那双从阿九进来就开始有些冷的眼睛,心里一阵阵的颤,身为男人他怎么会不明白那眼里的意思,可他跟阿九的关系绝对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暧昧好不好。

    苏洛九发现墨之年很怕墨止,有点好笑,抓起一个苹果砸向他,调侃,“问你话的是我好不好,你看着墨止干什么,朋友夫不可欺知道么?”

    “苏洛九你……”墨之年一囧,俊脸微红,没好气地瞪着苏洛九。

    “你别恼羞成怒啊,爱要大声说出……”苏洛九坏笑,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略低的声音打断。

    “洛儿。”墨止凤眸微眯,淡淡的凉意在眼底流动,他不喜欢,不喜欢看到洛儿跟墨之年如此熟稔的样子,明明知道他们只是单纯的朋友,但还是克制不住生出一丝戾气,等她乖乖闭上眼睛装死,才丢了一块玉佩给墨之年,起身拉起苏洛九离去。

    “墨管家,这是……”等墨止离开,墨之年有点迷茫地问墨管家。

    墨管家道,“回殿下,您是王妃的朋友,所以任何时候都可在王府畅行无阻,若您遇到了麻烦,拿出玉佩,自有人相助。”要不是四皇子是王妃信任的人,王爷也不会给他如此大的权利,在此之前,能命令护龙卫的人也不过王爷王妃、慕容少爷师徒四人而已,四皇子拿着玉佩虽没有这四人权利大,但也算是小半个主子了。

    墨之年心中一惊,也意识到了苏洛九在墨王府的地位,垂眼细细打量着手里的玉佩,入手极其温润,不难看出其价值,而上面雕刻着的一条古朴的远古巨龙让他微微眯起了眼,倒不是觉得这龙触犯了自己父皇的龙威,他受宠不过是父皇为了保护大皇兄罢了,他对父皇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他奇怪的是这枚玉佩上的龙,他怎么感觉他在哪里见过?

    “墨管家,这玉佩……皇爷爷的护龙卫在皇叔手上!?”墨之年猛地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墨管家,自太祖皇帝起,每任帝王身后都有一支神秘的势力,那边是护龙卫,可以说,护龙卫就是帝位的象征,这是晨川贵族中众人皆知的秘密,但在这支势力据说在先皇出征时为救先皇已经全军覆没,父皇这些年虽在寻找也无所获,没想到竟在皇叔手上,如此看来,先皇当年想传位的根本就是皇叔,那他父皇……

    ……

    这一边墨之年陷入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而另一边——

    “墨止,你以为墨之年是音尊,是我情人,所以才损他的,对不对?”苏洛九挽着墨止的手臂,嗅着夜风中带着的莲香,戏谑地笑问。

    墨止淡淡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想多了。”

    “你要是愿意承认自己吃醋了,我就告诉你音尊是谁好不好?”苏洛九玩心起了哪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扯了扯他的袖子,笑吟吟地打着商量。

    “擅闯王府者无一能够活着回去,或者你不希望墨之年是个例外。”墨止脚步不停,淡淡说道,话落,意味不明地看了苏洛九一眼。

    “你若动他就别怪我护他。”苏洛九笑容扭曲了一下,甩开他的手,翻着白眼大步向前不打算再搭理他,结果走了一段路身后还没传来脚步声,微微蹙眉,忍不住回头。

    今夜有云,有些暗的月光下,墨止似乎是愣了很久才缓缓收起被人挽着的动作,低垂的眼帘,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薄唇紧紧抿着,清俊的脸上隐隐有一层落寞。

    苏洛九心一疼,眼里划过愧色,连忙上去牵住还没完全放下的大手,摇了摇他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生气了?”

    “我不会动墨之年,你不必生气。”沉默良久,墨止才淡淡地开口,手动了动想抽出来却被握的更紧,薄唇抿得更紧。

    “墨止……”苏洛九被他别扭委屈的样子弄得心里难受,软软唤了他一声还是没反应,叹了口气,埋进他怀里闷闷的解释,“我没生气,我只是不喜欢被威胁,刚刚凶你是我的错,你别这样了。”呜,再来一次她一定不要再喜欢别扭的闷骚男人,太特么糟心了。

    “嗯。”墨止眼里划过精光,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复归平静,声音依旧是方才的冷淡。

    “你若想收拾墨之年,我帮你打他就是了,别生气啦……”苏洛九在他怀里蹭了蹭,抬起脑袋懒洋洋地笑着撒娇,非常有义气的卖友求荣。

    “我不会动他。”墨止垂下黑翎一般的浓睫,避开她讨好的目光。

    苏洛九咬牙,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什么,差点没笑出来,轻咳一声,眯着眼试探性地开口,“其实另一个音尊……”

    某人忍不住抬了一下眼。

    “墨止,如果我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你,第一个想要护着的也是你,那你能这样对我么?”苏洛九暗笑,拿手拄着石桌的桌面仰坐在旁边的石桌上,略偏着脑袋突然认真地问道,她也好好想了想,若是墨止嘴里突然冒出个“情人”,当着她的面护着另一个女人,她琢磨着绝对不会跟墨止一样玩冷暴力,局部热战弄死那小情人的可能性还比较大,所以今晚是自己的错,既然喜欢他想跟他好好过日子,就该将心比心。

    墨止嘴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凉凉地看向她,“我没这样对你?”

    “咳……”苏洛九干笑,不自在地撇撇嘴,默默压住心里活跃起来的羞愧感,转移话题,“她是个女人,但她是谁我不能说,不是瞒着你,只是旁人的私事……”

    “女人也不行。”墨止微微眯眼,打断她的话。

    苏洛九一愣,而后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没好气地瞪他,“说情人是逗你的,我也不喜欢女人。”

    “那喜欢什么?”墨止悠然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意味不明地问。

    “那你是什么?”苏洛九似笑非笑,轻挑地挑着眉回问。

    墨止的眼里浮现淡淡的笑意,黑眸深了深,倾身吻了下去,眼里的清冷由温情取代。

    苏洛九眼里也划过笑意,有些苍白的脸染上淡红,水眸渐渐迷离,不自觉的便生出了媚态,宛如盛开的妖莲,花瓣开合间魅意入骨。

    或许是因彼此之间确定了些什么,这一次的亲吻比之前的几次多了些温柔缱绻,也多了些意乱情迷,暧昧的气息被夜风吹走又再度燃起。

    而苏洛九无形中的鼓励让墨止的气息更热,染着温情的凤眸猛地黯了下来,眼底魔性的惑人暗光侵蚀着他的清冷,渐渐不安分起来……

    苏洛九轻轻挣开水眸,耳垂传来的温湿感让她眼里氤氲起浓浓的水雾,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理智越飞越远,在迷茫里沉浮了许久,待夜风终于送给她一丝清明时候,水雾缭绕的美眸猛地睁大——

    ------题外话------

    原来的不通过审核,那个群里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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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苏红娘

    墨王妃生命垂危的消息是为了引出魏雯凤身后的人,现在目的已经达到,王妃的病自然是在木幺的调养下“痊愈”了。

    墨王府花园。

    左小川乖巧地坐在石桌旁,对照着医书辨识着石桌上的草药,她身边摆着个做工考究的躺椅,苏洛九阖着眼软趴趴地瘫在上面,嘴里嚼着暖荷喂的哈密瓜,惬意得想要哼小曲儿。

    “阿九姐姐,书上写的东西我都背下来了,可是真要把草药摆在我面前还是认不出,我是不是很笨?”左小川懊丧地低下了头,有些烦躁地把书往药堆里一丢。

    苏洛九淡淡笑了笑,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能把这些医书都背下来,你若是笨那傻子不是满地爬了。”

    左小川勉强地扯了下唇角,神色还是有些恹恹,“阿九姐姐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没有学医的天赋,我以为努力就可以弥补,可是……”

    苏洛九眸光闪了闪,状若无意地问道,“小川当初为何想要学医?”小川说的的确没错,她能将医书一字不漏地背下来这说明她是聪明的,却如何都分辨不好药物,只能是天分的问题,她不是个固执的人,那为什么死磕在医上。

    “学医啊……”左小川愣了愣,目光渐渐悠远,嘴角含着一抹恬淡的笑容,“我十岁那年跟着父王去慕容家做客,父王跟慕容家主在书房谈事情,我参观慕容府时跟丫鬟走散了,无意中走进了慕容家的小花园,我那会儿很渴正巧花园里的桌子上有茶,我就拿来喝了,谁知那是师父的哥哥们想要害死他而准备的毒酒,虽毒不死人,却能去了人半条命,师父的哥哥们逼着师父来了花园,却看见我中毒倒地,吓得慌了手脚纷纷跑走,还跟慕容家主和我父王说是师父害的我……”说到后面,她眼里染上了怒火。

    “但是慕容熵在你父王他们来之前为你解了毒。”苏洛九挑眉接下话,师父虽说没收慕容熵为徒,但怎么说也是亲自教了慕容熵医术,加之慕容熵的天赋,他那几个哥哥的毒哪里能难倒他。

    左小川憨憨地笑了起来,“那时候我难受得以为自己会死,结果师父随意动了动手便把毒给解了,最后反倒是他的哥哥们被罚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想要学医了,之后我缠了师父好久才让他答应收我为徒,两年后师父离开慕容家就以木幺的身份把我带……”

    “小川,你真的喜欢医术吗?”苏洛九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戏谑地睨着她,再不打断她估计能张口师父闭口师父一整天,别说她知道喜欢是什么,就是以前不知道的时候也看得出小川这丫头的心思,这摆明了就是英雄救美,美人爱上英雄的桥段好吧。

    “喜欢啊……”左小川呆呆地点了点头,不喜欢为什么要学。

    苏洛九失笑,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是喜欢学医哪,还是喜欢教你学医的那个人啊……”

    “阿九姐姐你胡说什么呢!”左小川羞怯地红了脸,没好气地瞪着苏洛九。

    “小川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胡说。”苏洛九把她的害羞看在眼里,笑得越来越暧昧,一抬头就看到暖荷锃亮着一双大眼看着左小川,脸上写满了“想听八卦”四个大字,嘴角一抽,按了按眉心,她这是培养出了个什么货色!?

    “是胡……”左小川想反驳,一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却忍不住狼狈地垂下了眼眸,“他只是师父……”

    苏洛九颇含深意地看着她,“只要你想,他也可以不是师父。”小丫头这么可爱,她可是喜欢的紧,她既然对慕容熵有情,那她就帮帮她,当一回红娘,便宜慕容熵那厮了。

    左小川迷茫地抬起眼,呆呆的样子萌得苏洛九咽了咽口水忍不住伸出狼爪捏了上去……

    “慕容在房里等你,急事。”清管奏出一般的清越嗓音泛着淡淡的凉意随着清风飘了过来,墨止踩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来,淡淡地扫了左小川脸上的手一眼,目光便落在了苏洛九身上。

    “啊?好的。”左小川立刻起身,匆匆跟苏洛九告了辞小跑着离去。

    “唔,王妃您要的莲子粥应该快好了,奴婢去给您端来。”暖荷规规矩矩地行礼。

    苏洛九凉凉扫她一眼,“太做作。”

    暖荷干咳一声,暧昧地挤眉弄眼一番立马开溜。

    “慕容熵有什么急事?”等人都走没了,苏洛九懒懒坐直,怀疑地问了一句,端起茶往嘴里送。

    墨止微微挑眉,“沐浴。”

    “噗——”苏洛九一口茶喷了出来。

    墨止眼里划过淡淡的笑意,伸手轻轻擦掉她嘴角的水渍,“毛毛躁躁。”

    “是你太缺德。”苏洛九白他一眼,唇瓣无意中擦过他温热的手指,一怔,目光鬼使神差地移向了旁边的石桌,某些不太和谐的画面在脑海里飘啊飘啊……因体质总有些苍白的小脸默默红了,耳垂如上好的血玉红得剔透可人。

    墨止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石桌,也想到了昨晚的旖旎,眼里划过可惜,若是洛儿没有清醒过来……

    “再露出这种欲求不满的眼神小心我剁了你兄弟。”苏洛九拍开他的手,凉凉瞟了某处一眼,暗自调动了内力,压下了脸上的燥热。

    墨止嘴角一抽,淡淡地扫了眼她耳根子残余的淡红,眯起凤眸掩住里面的精光,撩开袍子在她身旁的椅子坐下,随口问道,“宫里传话,要我们明日进宫一趟,去吗?”

    “去呗,对了,你知不知道月贵妃的枕边人是你哪个侄子啊?”苏洛九拿开枕头,有些八卦,之前一直没想起来这件事,乍一听进宫就想了起来。

    “嗯。”墨止轻阖上眼,淡淡应道。

    “谁?”苏洛九眼睛一亮。

    “明昭帝第四子。”

    “……”以枕头回应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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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雪姨娘

    青澜阁。

    左小川提着裙子快步走进来,推开房门便问道,“师父,你在哪儿?”

    “这里。”甘醇如酒,风流华丽略慵懒的声音从内室左侧巨大的屏风后传出,尾音上挑带着丝丝疑惑。

    左小川循着声音找了过去,一绕过屏风看清里面的画面立刻就闭上了眼,一张稍显稚嫩的娇俏小脸立刻红得几乎滴出血来,咬着羞愤地低吼,“师父你干什么呀!?”

    “沐浴呀。”慕容熵慵懒地靠在华贵的浴池边上,黑发在水中散开,宛若黑色的水波,几缕黑发不老实地粘在他俊美的脸上,漂亮的桃花眼戏谑地眯着,天然带笑的薄唇勾出妖娆的弧度,两条玉色的手臂懒懒地搭在池边,让他本就漂亮的锁骨更加明显,身下的风光在水中若隐若现,真真一个勾人魂的妖,也无怪乎左小川脸红成这样。

    “沐浴就是你说的急事的!?”左小川有点抓狂地低吼,小手按住心口,可快速的心跳却怎么也无法恢复平静,方才看见的一幕在她脑海里挥都挥不走,让她的小脸更红。

    “急事?什么急事?”慕容熵愣了愣,有点疑惑。

    左小川蹙眉,忍不住怀疑地问道,“不是您让王爷告诉我您有急事找我让我快些过来么?”

    “咳,你刚刚是不是跟苏洛九在一起?”慕容熵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地问道。

    左小川忍不住睁开眼,憨憨地点了点头,“师父您怎么知道?”问完,不小心又看见人家沐浴的画面,大眼赶紧闭起,这次连白皙的脖子都红了起来。

    慕容熵第一次知道他的小徒儿害羞起来会如此诱人,明明是个青涩的小果子,却娇艳得让他手痒地想要提前摘下,饶有兴味地眯了眯眼,挑眉,“徒儿,去将师父放在床上的衣衫拿来。”

    “啊?”左小川呆了呆,然后反应过来转身往外走,结果忘记睁眼睛一股脑撞在了屏风上,疼得她闷哼了一声,身后传来低低的轻笑,羞得她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

    左小川有些局促地站在池边,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手上拿着的衣服都在她用力收紧的手下出现了皱痕,白嫩的小脸一片酡红,小嘴郁结地抿在一起,师父洗澡就洗澡嘛,为什么要她等在一边为他更衣?

    看出她的郁闷,缓缓起身的慕容熵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身为师父的徒儿,伺候师父我是一件很委屈的事情么?”

    “不是……”左小川慌忙抬头解释,就看见一具赤果果的男人的身体,小脸爆红,水眸僵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真想把她给吃了啊……

    慕容熵嘴角的笑意浓了几许,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刻意压低的嗓音低哑得让人心里痒痒,“徒儿这样看着为师,莫不是爱上为师了,嗯?”

    “您胡说什么呢!”左小川闻言,炸了毛的猫似的拿水汪汪的大眼瞪他,一把把手上的衣服丢到他身上,提着裙子转身跑了出去。

    慕容熵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背影,似乎嗅到了欲盖弥彰的味道,抱着衣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眼里划过精光。

    左小川一路小跑出了青澜阁跑到了离青澜阁很远的青湖边上方才停下,扶着石栏大口地喘着气,有些羞恼地把脚边的一块小石头踢进湖中,看着平静的湖水中泛起的一阵涟漪,脸上的羞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复杂的神色,脑海中两道声音不停的响起——

    你是喜欢学医哪,还是喜欢教你学医的那个人啊……

    徒儿这样看着为师,莫不是爱上为师了,嗯?

    ……

    “医术,我喜欢的只是医术……”左小川缓缓蹲下,双臂抱住膝盖,脑袋低垂,刘海遮住了人们的视线,就听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木木的让人听了很是心疼,突然,一滴泪珠滴落在地,很快融入了尘泥。

    ……

    湖心亭,王府主子们最爱的用餐之地。

    苏洛九叼着筷子偏头,见慕容熵慢悠悠地走过来,往他身后看了看没见到左小川的身影,挑眉,“小川呢?”

    “小九,你的关心可是在害她。”慕容熵嗤笑一声,瞥了她身边专注于剥虾壳的墨止一眼,虽然他很爱看小徒弟害羞的样子,不过自家徒弟可只有自己能算计,就算是他兄弟也不成。

    墨止眼毒不抬,直接无视。

    “哎,本来还想告诉你你家徒弟的一点小秘密的,既然你这么不领情,那就算了。”苏洛九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端起小碗开始细细地品里头的乌鸡汤,舒服得眯起了美眸。

    慕容熵嘴角一抽,轻哼一声在她对面坐下,他是那么没骨气,那么容易被威胁的人!?

    几息后——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王妃的情我怎敢不领?”心痒痒的某师父谄媚地笑。

    苏洛九弯着大眼满意的笑了,正要开口,一名侍卫匆匆走了过来向他们行礼,“属下见过王爷王妃慕容少爷。”

    “什么事?”慕容熵见他看向自己,蹙眉问道。

    “启禀慕容少爷,慕容家传来消息,说是雪姨娘找到了。”侍卫照实说。

    慕容熵带笑桃花眼一沉,凛冽的寒光在其中乍现,总是风流不羁的气质一扫而空,隐隐露出几分严厉和威严,放在桌上的大手攒成了拳,与墨止对视一眼,起身随着侍卫大步离去。

    “师……”左小川刚收拾好心情赶来湖心亭,就看见慕容熵脸色难看的朝自己走来,想唤住他却见他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迳自离去,落寞地垂下了眼,心里生出浓浓的担忧,看向墨止,着急问道,“王爷,师父怎么了?”

    “慕容家,找到了雪姨娘。”墨止喝了一口汤,幽幽说道,眼里划过淡淡的讽刺。

    “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左小川错愕地睁大了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

    苏洛九见左小川脸色这么难看,蹙了蹙眉,扯住墨止的衣袖,“雪姨娘是谁?”怎么一个两个都怪怪的。

    “慕容的生母。”

    ------题外话------

    嘿嘿,慕容和小川的戏份要多起来咯,有木有稀饭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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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慕容熵的过去

    越是光鲜的家族,背后堆积的黑暗肮脏越是多,慕容家自然不会例外,雪姨娘是慕容熵的生母,慕容熵的这张脸七成是随了雪姨娘,足以见雪姨娘的美貌,慕容家现任家主慕容离是个风流的男人,当年雪姨娘早已有了心上人,慕容离却看上了她的美貌,利用权势害死了雪姨娘的心上人又用计占了雪姨娘的身子,雪姨娘有了身孕为了孩子只能含恨入了慕容家,慕容离本是喜爱极了这位美貌的姨娘,她却一心爱着一个死人,这让自幼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慕容离受不了,甚至生出了恨意,雪姨娘生下慕容熵后,慕容离一丝宠爱都没有分给慕容熵,却常常夜宿雪姨娘院中,享受了她的美好,事后看到他的其他女人因嫉妒而折磨雪姨娘又让他尝到了报复的快感,这样的感觉满足了慕容离对雪姨娘爱恨交织的复杂感情,直到四年前雪姨娘逃离慕容家才终止了慕容离近乎变态的举动。

    “所以慕容熵四年前才离开慕容家是因为他母亲逃走了?”苏洛九听完左小川的叙述,才说道。

    “不是逃走了。”左小川出声纠正,眼底的心疼浓得化不开,声音也轻了许多,“四年前,雪姨娘便已离开人世,师父亲眼看着她去的,师父虽能带雪姨娘逃离慕容家,但雪姨娘却不希望师父被人留下话柄日后被人戳脊梁骨,因此宁可自己受苦也不要连累了师父,四年前雪姨娘本就重病却又遭慕容家主一翻折磨,最终不治身亡,也算是给了师父一个离开的借口。”

    苏洛九突然想到了十二年前的自己,闭了闭眼,有些干涩地问道,“慕容熵……应该能把她救活的。”这种思想虽传统,但就是到了现代也没有绝迹,她不能指责雪姨娘愚昧,只是想到他们明明比自己幸运那么多却落了个同样的下场心中还是有些的惆怅。

    “慕容从不救求死之人。”墨止淡淡开口。

    雪姨娘忍受慕容离的折磨撑了十多年为的就是慕容,而知晓慕容有了自保的能力便放了心,一心求死,就是慕容也回天乏术。

    苏洛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失了用膳的胃口,想了想蹙眉,“慕容家不知道慕容熵知道雪姨娘已经死了,所以才找人冒充雪姨娘回了慕容家……慕容家知道了慕容熵就是木幺了?”

    “师父的身份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慕容家不会知道的。”左小川肯定地说道,就连他父王都不知道师父的身份,四年前他同意自己跟着师父走还是太长公主出的面。

    “前段日子你‘病愈出府’是不是带着慕容熵出去招摇了?”苏洛九摸着下巴,怀疑地问道。

    墨止懒得纠正她的用词,眼里有着淡淡的赞赏,“想到了?”

    “慕容家虽然是机关大家,但是自从百年前慕容家不再使用机关术后地位便大不如前,现在想来也不过一个商贾之家,虽有钱,但跟官宦之家相比还是差很多的,慕容家知道慕容熵现在跟着你,便打起了你的主意。”苏洛九慢慢分析,扫了左小川一眼,眼里划过了然,小川身为郡主身份尊贵,慕容熵神医的身份太过神秘不能暴露,想要跟她有个匹配的身份那便只能墨王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慕容家主怎么能这么坏!”左小川忿忿咬牙,满脸都是对慕容家的厌恶,师父这么好,他们凭什么欺负师父利用师父!

    “小川你也不必太担忧,慕容熵不会有事的。”苏洛九轻声安慰,不谈他自己的本事,就说明处他带着墨王府的侍卫,暗处还有护龙卫跟着,能出事除非天塌了。

    “嗯。”左小川自然相信自己的师父,只是想到另一件事,脸色又黯淡了下去。

    苏洛九以为她只是担心慕容熵,便也没多想,拍了拍她的肩,又陷入了沉思,慕容离明知道慕容熵对慕容家没感情,又怎么可能帮他跟墨王牵上线,慕容离坐到家主的位置也不是傻子,总不会以为弄出个假雪姨娘便能改变什么,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墨止也不打断她,只是夹着菜松到她嘴边,见她下意识地咬住咀嚼咽下去,眼里划过笑意,继续着喂菜的行为。

    ……

    等傍晚时分,雪姨娘被慕容熵从慕容家带回了王府并住进了王府,苏洛九才大约猜到了慕容离的心思。

    是夜,乌云遮住了月亮,夜色越发暗沉诡谲,千云阁内。

    “你好歹也去陪陪老人家,否则她一个人要怎么把戏演下去?”苏洛九拿杯盖划开浮起的茶叶,挑眉睨了坐在一边把玩着折扇的慕容熵。

    “我怕我会杀了她到时候坏了王妃您看戏的兴致王爷会饶不了我。”慕容熵冷笑。

    苏洛九撇撇嘴,不打算揭他的旧伤疤,微微正色看向身边的墨止,“那个女人会不会是皇帝的人?”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皇帝想要监视墨止因此找到了慕容离这一个可能。

    “可能性很大。”墨止拿着茶杯置于唇边半晌未动,长睫低垂掩住了眼底的冷意,热气氤氲下他的神色有些虚渺,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闻言,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

    苏洛九以为他在思考这件事,便不再打扰他,但是越想越不对劲,除非墨谦峰真的把墨止当成了傻子,否则怎么会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安排雪姨娘进府,就算墨止这十六年来什么都没做,但就先皇为墨止留下的这些势力也能轻易查出雪姨娘早已离世的事,墨谦峰坐在皇帝的位置上十数年,做事不可能这么不谨慎,可若不是墨谦峰,那又是谁的人呢?

    “会不会……是来监视我的?”苏洛九皱着眉,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比前一个大,太后身后的势力不是看不起他们么,那做事稍微粗糙一点也是有可能的。

    “看看再说。”墨止收回了思绪,轻柔地抚了抚她的发梢,淡淡地说道。

    苏洛九点头,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枕浓,挑眉问道,“怎么样了?”

    “王妃,雪姨娘把王府转了一圈,好几次想进一些院子,像是要找些什么,放才回屋歇下。”枕浓说道。

    慕容熵眯眼,“先皇给阿止留了一份圣旨……”

    “这么着急会不会太明显了?”苏洛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若真是皇帝来找圣旨,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不应该先取得她们的信任吗?

    慕容熵对她的敏锐感到无奈,抬眼不着痕迹地跟墨止交换了一个眼神。

    墨止刚想开口,暖荷也走了进来,有些郁闷地说道,“王妃,寒草您到底搁哪儿了,楼中楼都翻遍了还是找不着呀!”

    “笨。”苏洛九从方才的思考中收回思绪,嫌弃地睨她一眼,起身拍拍衣服跟墨止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暖荷去了楼中楼,给墨止解毒还需要一份寒草,恰巧她有便没让慕容熵去找了。

    待苏洛九带着暖荷和枕浓离去,慕容熵松了口气,严肃地看着墨止,“你觉得是他们的人?”他那个假娘找圣旨的行为太过刻意,根本就是故意把他们引着往墨谦峰那边想。

    “瞒着她。”墨止淡淡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周身弥漫着孤冷的气息,清冷的凤眸略带警告地看向慕容熵,不是他不相信慕容,只是在慕容心中他比洛儿重要太多,有些事,他自己承担便可。

    被小伙伴不信任的慕容少爷忧郁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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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入宫(一)

    一大早宫里来的人便候在了墨王府,待墨止喝苏洛九收拾好了慢悠悠地出现在正厅,方才松了口气引着二人进宫,墨王的身份摆在那里,墨王府的马车自然不需要跟别人一样停在宫门外,而是直接驶入宫内。

    用材考究的古朴马车稳稳地驶入大开的宫门,马车内,苏洛九懒懒地看着窗外,神情有些恹恹。

    “在想什么?”墨止微蹙眉,将她轻轻搂进怀里,低声问道。

    “原本我是想解决了魏雯凤和魏雯凤身后的人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自由自在地过日子,结果卷进了最大的麻烦里。”苏洛九轻嘲一笑,魏雯凤身后的人是当朝太后,她这算不算摊上大麻烦了。

    “你后悔了?”低沉的暗雾在清冷的凤眸里弥漫开,墨止定定地锁住她绝美的小脸,想到她可能后悔因自己而陷入皇家的乱子里,冷漠的心不可遏制的生出淡淡的戾气,清俊的脸不由冷了些。

    苏洛九一愣,一时哭笑不得,“瞎想些什么,我指的是魏云仙。”主动攀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角轻轻印下一吻,双眸划过一丝狡黠,故作无奈地叹道,“不过你也是一个大麻烦啊,哎,真该向你要些补偿。”

    “想要什么?”墨止眸光一闪,神色缓了下来,淡淡问道。

    “想要……等大局已定,你这辈子剩下的时间都陪我去游山玩水、吃遍天下美食可好?”苏洛九还当真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语调轻快地调笑着。

    墨止眸光动了动,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细致的唇角浅浅一勾,凤眸淡淡的温柔之下坚定的亮光一闪而过,清越的声音稍稍低沉,“好。”

    “乖。”苏洛九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脸。

    墨止筹划十数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毁掉墨谦峰然后君临天下,他的下半辈子都会用来上朝批折子,怎么可能跟着她去游山玩水,因此她只当他这话是哄她开心的并未放在心上,等多年以后,墨止的后半辈子真的只花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无心一言影响的是整个晨川的未来。

    马车的速度虽不快,但也很快进入了皇宫深处,中午的宫宴被设在御花园,时辰尚早,墨止身为墨王爷被皇帝请了去,而苏洛九是墨王妃,被皇后请去了凤仪宫。

    苏洛九虽为王妃,但因墨止身份的尊贵,她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品阶仅次于皇后、太长公主和太后,因此就算她来的迟让满殿的宫妃命妇等待许久,也无人敢多言,只是大多数的女子看她的眼中多多少少都带着或羡慕或嫉妒的神情。

    今日苏洛九着一身银色宫装,上以暗红绣着花瓣层叠的巨大莲花,雍容大气间因那暗红带着些许邪气,正如宫装的主子,一支刻莲白玉簪将墨发挽住,再佩戴两只低奢的银步摇,步摇的穗随着她优雅而慵懒的步子轻轻晃动好不灵动,与生俱来的尊贵感不需多余的贵重首饰的点缀便能压制殿内所有人,更不必提她美得夺人心魄的容颜,佳丽三千怎敌一个她。

    含着漫不经心的浅笑,苏洛九淡淡扫过殿中神色各异的众人,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占大多数,目光在一个有些压抑不住喜悦的温婉面容上停顿一下,转而看向上首坐着的太后和太长公主之下的两个位置其中之一上坐着的一身尊贵凤袍的三十出头的美貌女子,就见她目光在自己身上定住,眼中划过一道浓烈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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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大后天要v了,所以我v前存的章节少了一章,所以把最后一章免费的拆做两章,嘿嘿,v后我会多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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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维护(万更求首订!)

    大海浩渺,天择大陆横亘其中,形若巨龙盘曲,威严天成,由三国分割,龙首熠天,龙腹晨川,龙尾祁风,三国恰好成三角状,三国建立之初便有协定永世互不侵犯,三国数百年来维持着和平的状态互相往来。

    说起熠天皇族闻人氏,就不得不谈他们的样貌了,闻人家氏是上天的宠儿,不论男女,尽皆美如妖、艳如花,熠天最尊贵的太子殿下更是古今第一人,妖神之容,惑乱天下,年方十五便得了天择第一美男的名号,八年来无人出其右,而熠天长公主虽非熠天太子胞妹,但拥有闻人家血统的她容貌也差不到哪儿去。

    明眸大眼,眼角上挑起媚人的弧度,点点淡红妆点着眼角宛如艳桃盛开,鼻挺而秀气,呼吸间鼻翼掀动魅惑的气息,唇染嫩红,勾着娇美的笑容,一身大红绣牡丹华贵宫装包裹着丰盈的娇躯,举手投足风情万种,真真是闻人氏出的妖姬。

    闻人情缓步走入大殿,美眸轻轻扫过众人,见众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看向别处,微微蹙眉,盈盈一拜,“情儿见过太后、太长公主、皇后表姐、墨王妃。”言罢,状若无意地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就见一银色宫装女子素面朝天姿态随意却比精心装扮过的自己更加夺目,脸色瞬间难看了了几分,但很快地掩饰了过去。

    自闻人情一出现,殿内知晓太后和皇后意愿的命妇们的目光纷纷落在了苏洛九身上,苏洛九不是没察觉这许多目光,也不是没看到闻人情眼里的不甘,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唇。

    “起来吧,情儿这几日水土不服,身子可好些了?”太后明显很喜欢闻人情,她一来,笑容都深了几分。

    “谢太后关心,情儿身子已经好很多了。”闻人情柔柔一笑,恰到好处地展现了自己的美好。

    皇后与太后对视一眼,眼中隐晦地划过冷笑,笑吟吟地让人在自己身边摆了张椅子让闻人情坐下,拉着她的手好不亲昵地寒暄着,“怎么不等身子大好了再出门呢,若是又病了,可怎生是好。”

    “听闻今日是为墨王和墨王妃大病初愈办宫宴,情儿就是病得再重也得来向王爷和王妃姐姐道一声恭喜的,否则可得失了礼数。”闻人情娇娇地笑了笑,脸颊略红地看向苏洛九。

    “心意到便可,情儿你与王妃既然将成姐妹,王爷和王妃又怎会因这点小事而怪你失礼,王妃说是么?”皇后目光转向苏洛九。

    苏洛九多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出她们想玩的把戏,似笑非笑地看了皇后好一会儿,直到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才凉凉开口,“娘娘怕是见到了表妹太过开心而忘了些事了,本王妃姓苏,尊贵的熠天长公主怎会是本王妃的妹妹呢?”

    皇后笑容一僵,根本没想到苏洛九会当众打她的脸,眸色深了深。

    欣赏了一下皇后不太美好的表情,苏洛九轻笑着看向闻人情,“长公主呀,本王妃以为,你身子还未大好还是回宫休息的好,瞧瞧着脑子晕乎的都把本王妃误认为了姐姐,王爷一病这么些年,就算现在身子好了也还是虚弱得紧,最是受不得病气的冲撞,万一长公主你身上的病气染上了王爷的身子,那可怎生是好。”看闻人情脸色难看了起来,苏洛九无辜又歉意地垂下了长睫,“本王妃说话直了些公主可千万别在意,毕竟王爷是本王妃的夫君,本王妃也只是担忧自己的夫君罢了……”

    此话一出,也没人能说苏洛九失礼,墨王病重多年是事实,谁能跳出来为了一个他国公主说墨王的不是?

    太长公主赞赏地看了苏洛九一眼,随意地看了身旁的太后一眼,眸里闪过一丝轻嘲。

    “王妃姐……王妃说的是,是本宫考虑欠妥了。”闻人情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暗中狠狠地瞪了苏洛九一眼,正撞上一双含着轻笑却幽冷的美眸,心中一寒,狼狈地收回了目光。

    皇后见闻人情服了软,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笑容加深看向苏洛九,“王妃这话多有不妥,王妃怕情儿病气冲撞了墨王这本宫还是能理解的,可情儿唤王妃姐姐却无不妥。”看了太后一眼,皇后继续道,“墨王身边只有王妃一人,母后和本宫商议许久,以为让情儿入墨王府与王妃作伴最是合适。”月前,她让人给闻人情送去了墨止的画像,她这个表妹一向喜爱俊美的男子,见到墨止哪可能不心动,这不,连日便赶了过来。

    话落,大殿顿时静得只听得见众人的呼吸声。

    “熠天长公主身份尊贵,如何做我晨川一国王爷的侧妃,这像什么话!”太长公主第一个沉了脸,将茶杯沉沉地放在桌子上,冷冷地看着皇后。

    太长公主的冷怒就算是皇后也有些承受不住,脸色白了白,低下头,“这……”

    “太长公主,哀家以为,这没什么不妥。”太后缓缓开了口,含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太长公主,“墨王身份尊贵,就是一国公主入他府内也是可以的,而且,以情儿的身份是如何也不能做个侧妃的,哀家以为,应让情儿与小九同为正妃,不分大小,哀家与苏爱卿夫妇已商议过此事,他们也都同意了。”

    魏雯凤心中冷笑,朝苏洛九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同为正妃?

    众人脸色多多少少有些变化,很多人已经开始同情苏洛九,说是不分大小,但熠天长公主有熠天国和当初太后皇后的支持,一个被放弃了的相府之女冲喜工具又怎么比得上?

    “太后!”太长公主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这个老妖妇未免太嚣张了,如此明目张胆地打压小九将自己人安入墨王府,她是量定了苏筠不会为小九反抗她所以才敢如此肆意妄为?

    “太长公主为何如此生气,你是觉得情儿配不上墨王?”太后语气和软,与太长公主的怒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太长公主如何能接这句话,说是,旁人便会说止儿妄自尊大,说不是,那就是变相承认了这门亲事……

    左小川坐在下面,满心的焦急,眼珠子一转,立刻朝藏在暗处的护龙卫比了个手势。

    “皇姑姑。”就在太长公主冷着脸说不出话的时候,一直被人们忽略的事件的主人公终于懒洋洋地开了口,衔着一抹浅笑亲昵地唤了一声。

    太长公主一愣,对上苏洛九沉静的眸子,有些乱的内心一瞬间平静了下来,笑自己关心则乱,长吐了一口气重新染上了笑容。

    太后一直暗中观察着太长公主,见她情绪很快被苏洛九安抚,脸色难看了一分。

    “对于这门婚事,长公主怎么看?”苏洛九慢条斯理地以杯盖撇着水面上的茶叶,含着浅笑突然对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闻人情开口。

    不过是个卑贱的弃女,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大小声,还不都是沾了王爷的光,待她入了墨王府得了王爷的喜爱,看她会怎么死。

    闻人情在心里嘲讽着,而后有些娇羞地点了点头,“王爷天人之姿,本宫前些日子见了……”话未说完,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王爷这十六年可都呆在府上,公主怎会见过王爷,莫不是,认错了?”苏洛九眸中划过诡异的笑意,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好奇的问道。

    其他命妇也开始好奇,原本以为这件事只是太后和皇后主导的,没想到这长公主是自愿的,墨王连他们晨川的人都没见过,她一个别国公主又是从哪里见过的。

    “不,本宫见的只是王爷的画像……”闻人情并没觉得哪里不对,想到画中那天人一般的男子,心跳开始加速,目光有些迷离。

    一个画像就让人花痴成这样,那墨止那厮真人冒泡了她会不会累死?

    苏洛九心里翻了个白眼,状若无意地重复着,“画像?”

    “嗯,表……”闻人情下意识地接,却被皇后突然出声打断。

    “墨王幼时便长得异常俊美,情儿无意中见了便上了心了,想必王妃是墨王最亲密的人,应该明白的。”皇后恨不得掐死这个差点坏事的表妹,再不敢小看苏洛九,她可不会以为苏洛九是无意中问的这些,她要再慢一点,闻人情指不定会将他们把画像拿给她看的事情给抖出来,那不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他们暗中监视了墨王才会得到他的画像!?

    闻人情被皇后冷冷看了一眼,一个激灵回了神,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抬眼恨恨看了苏洛九一眼,点头,“是的。”

    果然是皇后,反应够快。

    苏洛九有点可惜,摸着下巴怪异地看着闻人情,还往后缩了缩,诡异的行为看的众人莫名其妙。

    “王妃为何如此看着本宫?”闻人情被看得头皮发麻,娇艳的脸微微僵住。

    苏洛九不语,依旧怪异地看着她,良久——

    “十六年前的画像?王爷可还是个孩子呢……”

    全场寂静,然后无数压抑的低笑汇聚在一起声音也小不到哪去了,不说还没感觉,一说还真是觉得诡异,怪不得这墨王妃方才看闻人情的眼光这么怪异,十六年前墨王不过八岁大的男孩儿,而长公主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却喜欢一个孩子,这种癖好……

    “你!”闻人情承受着众人或厌恶或嘲讽的眼神,难堪到了极点,瞪着苏洛九绝美的容颜,一瞬间以为看见了另一张定若幽潭的脸,埋在心里的怨气突生,脸色难看扭曲。

    “公主的脸色好难看,莫不是病情加重了?”苏洛九见她恍惚的样子,挑了挑眉,琢磨出了点什么,脑海中也出现一抹沉静的身影,抿了抿唇抿掉唇角温柔的笑容,关切地看着闻人情。

    “好、好像是的。”手被人狠狠掐了一下,闻人情突然回神,见皇后表姐警告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勉强地笑着点点头。

    “小九这般关心情儿,哀家看着也放心了,等哀家下了懿旨,情儿进了墨王府后,你姐妹二人就相互帮扶着吧。”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目光状若无意地掠过苏洛九,眸色深邃了许多,闻人情自幼生长在深宫倒对付不了苏洛九真是可笑,不过闻人情要太厉害威胁了苏洛九的性命,她倒还多了许多的麻烦,如此倒好。

    皇后也跟着说道,“有你二人相互帮扶着照顾墨王,皇上和本宫也放心了。”

    几个明显是太后一派的命妇也纷纷跟着开口附和,其中魏雯凤更是笑吟吟地看向苏洛九,“小九啊,能与长公主成为姐妹,也是你的福分了,母亲真替你开心。”

    “小九的夫君都要分给旁人了,母亲还这么开心,真是大肚的丞相夫人啊。”苏洛九轻轻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满眼嘲讽地看着魏雯凤,魏雯凤背后的人已经找到,她没直接杀了魏雯凤就算不错了,还指望她费心思跟她做戏?

    魏雯凤脸色一阵难看,咬牙却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装出一副委屈伤心的模样,“母亲不是这个意思……”

    轻灵微寒的声音不大,却让有些热闹的大殿立刻安静了下来,在场的人大多都不年轻了,自然知道十二年前苏相府中的纠葛,墨王妃跟继母的关系自然是不会好的,墨王妃不给继母面子也可以理解,可她方才的话,分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太后的脸,果真不是自幼生长在相府的孩子,行事过于莽撞了。

    “墨王妃可是对哀家让长公主入墨王府一事不满?”太后脸沉了下来,常年身居上位自有一股威严,许多人都噤声忐忑地低下了头。

    “太后果真慧眼,小九的心事藏的这么好都能被您看出来。”苏洛九轻轻笑了起来,弹了弹衣袖对上太后冷沉的双眼,勾唇挑眉一派闲适。

    “好,苏相教出来的孩子,果真是好胆量。”太后笑容有些冷。

    苏洛九含笑点头,赞同道,“小九也觉得父亲很会教人。”

    “你!”太后算是见识了苏洛九的无耻,一时间竟接不上话来。

    左小川躲在下面偷偷笑了起来,崇拜地看着苏洛九,抬眼与上首的太长公主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更何况是墨王这样尊贵的男子,王妃却如此善妒,心胸未免太狭隘了些。”闻人情心中暗笑她的沉不住气和小家子气,起身故作不赞同地说道。

    太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略有些满意地看了闻人情一眼。

    苏洛九慵懒的笑容不变,懒洋洋半眯着的双眸睁开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直直对上了闻人情的双眸,宛如子夜的黑瞳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宛如黑暗深处伸出的骨爪,掐住人的心脏。

    “我晨川的王妃何时轮到你一个他国公主随意评论了,本王妃倒是不知道熠天长公主是个这么不懂规矩的人。”

    “你……”闻人情被她看得心惊肉跳,背脊一阵阵发寒,冷汗从额际话落,狼狈地错开目光,见她讽刺地看了自己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胸口不由一阵郁结愤恨,脸色难看地站直了身子。

    “情儿迟早是晨川的王妃有何说不得的,倒是你,身为墨王妃却如此不识大体,哀家怎能相信你能照顾好墨王?情儿入府一事就这么定了,不管你有再多的不满都给哀家忍回去。”太后哪里会容得苏洛九打破自己的计划,收回了方才的失态恢复了雍容的神色,语气强硬了起来,苏洛九不给她面子,那她自然也不需要顾及苏洛九的脸面,她身为太后还赐不得婚了?

    “太后这话,可不像个商量的语气。”苏洛九眼里划过诡谲的光,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眼。

    太后被她的话气笑了,“简直是放肆,哀家赐婚还需要跟你一个王妃商量,墨王真是把你给宠得无法无天了!”

    “太后这么激动可不好,到时候气坏了身子又得说小九放肆了,太后赐婚自然是不需要跟小九一个小小的王妃商量,只是……”苏洛九笑容温软无害,语气突然转凉,定定地看着太后眼里浮现浓浓的讽刺,“太后是不是忘了,先皇曾经说过的话了?先皇可是说过,墨王身为摄政之王,婚事由他自己做主旁人不可干涉。”墨止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还很是感叹先皇对墨止的宠爱,今日倒是能用上了。

    太后闻言,脸色瞬间大变,死死捏着椅子才忍住没发作,该死的,她如何也想不到那个小杂种会如此信任苏洛九竟然把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她,原本想着闻人情貌美如花墨止身为男子定不会拒绝,但看现在苏洛九如此得墨止宠爱,怕是八成会为了她拒绝这场赐婚,而如苏洛九所言她的确没有资格左右墨止的婚事,这样的话,她的计划要怎么继续下去,该死,真是该死……

    此话一出,众人看着苏洛九的目光纷纷变了,先皇旨意就是当今太后也不可违抗,没想到苏洛九还有这个底牌!

    “小九不说,本宫都忘了还有这事,太后怕也跟本宫一样,熠天长公主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本宫知道太后关心墨王,但先皇旨意不可违逆,既然如此,不如一会儿问问墨王?”还不到跟魏云仙彻底翻脸的时候,太长公主看了苏洛九一眼,含笑给太后找了个台阶。

    太后僵硬地扯了扯唇角,状似懊恼地按了按眉心,“太长公主所言极是,哀家果真是年纪大了。”

    闻人情哪里知道会突然冒出个先皇,恨恨地瞪了苏洛九一眼,眯了眯眼又勾起了唇角,天底下还没有哪个男人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待墨王见了自己必定会爱上自己,到时候她就等着看苏洛九输的一败涂地的狼狈模样!

    “太后娘娘,宫宴快要开始了。”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见气氛不对,机灵的出声打破有些尴尬的局面。

    太后看了老嬷嬷一眼,唇角缓缓勾起,扫了众人一眼,道,“宫宴快要开始了,咱们也该去御花园了。”

    “是。”众命妇千金起身福身。

    太后也缓缓起身,由皇后和闻人情扶着,太长公主则由苏洛九扶着站在太后身边,众命妇千金跟随其后,一同走出凤仪宫。

    凤仪宫前有一道不长但也不短的石阶,一只凤凰浮雕雕刻在石阶中央的石壁上,太后和太长公主由人扶着先行踏上阶梯,闻人情以余光注意着恰好站在自己身边的苏洛九,眼里闪过狠意,藏在袖中的手中突然翻出一枚银针,在苏洛九踏上石阶单脚悬空之时猛地射出。

    苏洛九眼里闪过寒光,把这笔账记在了墨止头上,暗中以内力震碎了银针,捏了捏太长公主的胳膊示意她不用管,而后身子一颤装作真的中了针,惊慌地低喊了一声朝石阶上倒去。

    闻人情满心愉悦地等着看苏洛九出丑,太后和皇后以帕掩口,挡住唇畔的笑容,许多嫉妒苏洛九的女子也都等着看好戏,若苏洛九在众人面前跌倒,那可就真的失礼了,到时候丢了皇家的颜面,她可不好过。

    突然,一道竹青色身影猛地飞了过来,快速地拉住了苏洛九,而她自己却由于反作用力朝后飞去,但显然轻功算不得极好,她无法稳住身形,有些狼狈地在斜飞的过程中掉落。

    苏洛九错愕一瞬,也顾不上隐藏自己的武功,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银风便掠入空中,单手抱住青衣妇人在空中一扭身稳稳落在石阶之下。

    青衣妇人按着胸口回神,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苏洛九一番,然后松了口气似的笑了,看着苏洛九绝美的面容神色有些恍惚,眼眶微微发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这孩子的轻功,方才她想救这孩子,怕是反给她添麻烦了,好在她没事儿。

    苏洛九垂眸,看清了妇人的样貌,正是凤仪宫中看着自己满脸喜悦的温婉妇人,苏洛九从她脸上看到了惊魂未定和对自己的关切,却找不到一丝后悔之色,脑海中迷迷糊糊浮现一张年轻温婉的面容,眸光微闪,声音有些干涩,“风、风姨……”

    “小九还记得我?”风竹衣惊喜地低呼一声。

    风竹衣,娘亲唯一的好友,当年娘亲逝世,风姨悲伤过度大病了一场,在她被送走之前仍卧床不起……

    苏洛九回忆着,鼻尖微微发酸,情绪莫名的烦躁起来,见太后等人赶了下来,半点不想搭理。

    “娘,你没事儿吧?”秦浅梨快步跑了过来扶着风竹衣,担忧地问道。

    风竹衣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摇了摇头,“娘没事,多亏了墨王妃救了娘。”

    “浅梨多谢墨王妃。”秦浅梨一愣向苏洛九道谢,跟风竹衣十分相似的温婉的面容上浮现真诚的感激之色,浅梨浅梨,人如其名,浅浅一笑,便如梨花绽放般温柔美好。

    也许是因为风竹衣的原因,也许是因为秦浅梨的真诚,苏洛九很喜欢这个少女,轻柔一笑微微颔首。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路都走不好,还害得齐国公夫人为了救你差点摔倒,还不快谢谢齐国公夫人!”魏雯凤快步走来,扫了风竹衣一眼看向苏洛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话说的,心思多一些的人都会想到苏洛九在乡间十二年的事情,而魏雯凤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她上不得台面,显然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女子本就容易嫉妒样貌比自己美丽的女人,部分人早就看苏洛九不爽,闻言,纷纷朝她投去鄙夷的目光。

    “娘,大姐姐也受到了惊吓,您就别说她了。”苏彩儿终于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隐下唇角讽刺的笑,关切地看着苏洛九。

    苏洛九软软地笑,有些无辜地撇撇嘴,“孩子不会走路该怪的应该是孩子的母亲吧,你说对么,母亲?”

    魏雯凤和苏彩儿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本王妃受了惊吓所以思维混乱干了些什么事惹得母亲不开心了还请见谅。”苏洛九懒洋洋地笑,看着魏雯凤难看的脸色算是为心里的不爽找到了发泄口。

    魏雯凤咬牙,委屈地看向太后,“太后……”

    “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干出个什么事!”太后因苏洛九打乱了自己的计划早就对她怀恨在心,如今对她的不满算是堆积到了临界点,苏彩儿那求救的一眼算是彻底扯断她心底那一根弦,温和的面容一沉,冷冷哼道。

    太后发怒,众人噤声。

    闻人情没想到苏洛九有武功,没害到她本来觉得可惜,但见太后如此厌恶她,忍不住得意地勾起了唇角,而风竹衣则十分担忧,想要出来劝解,却被太长公主拦了下来。

    苏洛九不慌不乱,眨眨眼,恭敬地朝太后福了福身,“太后娘娘这么想看小九定当满足太后娘娘您的心愿。”

    话落,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慢悠悠走到一直看好戏的闻人情面前,眯眼笑着亲昵地牵起闻人情的手,冰冷的触感让闻人情几乎以为是一条蛇爬上了自己的手腕,一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娇媚的眼眸警惕地看着苏洛九,在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之后反应极快的想躲开,但她的速度哪里快得过苏洛九。

    于是众人就见苏洛九拿起闻人情的手按住自己的小腹,突然脸色苍白如纸,一声闷哼满脸痛苦地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朝后方飞去……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道银色的身影飞速而来稳稳接住了苏洛九。

    来人一袭银衣,白线绣着数片青云,一条巨龙在云中隐约可见,宛如踏云而立的九天神祇,睥睨众生,威严尊贵,如画的五官组合而成的清冷容颜冠倾天下,极致的美好使日光落在他身边也黯淡几许,淡漠的凤眸紧紧锁住怀中有些虚弱的苏洛九,一身清霜般清冷而优雅的气息突变,冰冷得仿佛雪山之巅无尽寒气汇聚而成,冻结着众人的灵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前方同时一身银衣的一男一女身上,单看服饰便可认出来人正是晨川最神秘的摄政之王墨王,不是没有猜测过墨止的俊美,毕竟墨家从不出丑人,可如此钟灵毓秀温养而出的男子当真出现在自己眼前,怀中还抱着同样姿容绝伦的“病美人”,那一瞬间的视线冲击还是让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面的人失了心魂。

    其中魏雯凤和苏彩儿的脸色是最难看的,她们怎么都没想到苏洛九这个在她们眼中最不堪的人嫁的人居然能如此绝伦,这让她们原本对苏洛九的嘲讽都变成了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在众人眼中,墨止神色越来越冷,薄唇越抿越紧,眼里的杀意已经仿佛快要抑制不住,而实际上——

    “这是我用花汁做的血丸,怎么样?”苏洛九躲在墨止怀里偷偷解释,得瑟地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在他面前晃了晃。

    墨止凉凉看她一眼,“不怎么样。”就算知道她不会受伤,但看到她吐血还是控制不住情绪差点杀了那个红衣服的女人,若不是猜这女人有什么计划,他……动作有些粗鲁的把她手上的血丸塞进她嘴里。

    苏洛九察觉到他的怨气,乖乖的选择配合,扶着他的手臂面朝众人,非常夸张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而她这一吐血也让失神的众人回了神。

    自墨止一出现,闻人情的眼里的痴迷就没褪去过,连方才苏洛九的陷害都给忘记了,突然见苏洛九吐血,才想到她是在算计自己,脸色一白,急切地看向墨止,“王爷……”

    “宣太医。”墨止看都不看她,满脸冷意地抱起苏洛九大步走向凤仪宫,路过太后等人连余光都没分给她们。

    太长公主和左小川对视一眼,装出些慌乱的模样让人去找太医院院判,然后匆匆跟进了凤仪宫,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其他人虽然觉得苏洛九众目睽睽之下嫁祸闻人情根本就是愚蠢之极,但如今墨王已经出面,她们还是要装出关切,遂纷纷跟着太长公主进殿。

    不多时,殿外只剩下太后、皇后和闻人情。

    “母后,他不过一个王爷居然连礼都不向您行,简直不像话!”皇后尊贵了半辈子第一次被人如此无视,虽知道墨止身份尊贵,也知道墨止跟皇上和他们是敌对的,还是颇有不甘,看了眼脸色不好看的太后,不满地说道。

    太后不理会她挑拨的话语,冷沉的目光紧锁着墨止离去的方向,雍容的脸上浮上一层暗雾,袖子下的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肉中却仿佛察觉不到疼痛。

    “情儿觉得这件事也怪不得王爷,都是那个贱人分了王爷的心他才会忘了礼数。”闻人情并不清楚晨川皇室的纠葛,心里对苏洛九的怨愤又深了一些,王爷方才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都是因为那个贱人,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空有外貌的女人,待她入了墨王府,看她还能不能嚣张。

    “还未入墨王府就如此向着墨王。”皇后看着她写在脸上的心思,眸色深了深,轻笑着打趣道,闻人情对墨止动的真心,若是日后进了墨王府反帮墨止该如何是好?

    闻人情俏脸微红,娇嗔,“表姐!”

    “哀家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向墨王解释你伤她王妃一事吧,毕竟你能否进墨王府端看墨王。”太后见闻人情如此痴迷于墨止,眼里划过厌恶,语气疏离了不少。

    闻人情蹙眉,讽刺地笑道,“情儿觉得王爷应该不会被苏洛九蒙骗的,方才所有人都看到了是苏洛九陷害的情儿……”

    “把苏洛九看成傻子的人才是真的愚蠢。”太后冷笑一声,由皇后扶着走上长阶。

    闻人情笑容一僵,脸色难看了起来。

    ……

    凤仪宫偏殿,众宫妃贵妇都在,太医院院判按着手中的金丝许久才放下金丝起身向轻纱之后、坐在床侧的墨止恭敬地说道,“启禀王爷,王妃被内力所伤,伤势并不重,好生休养几日便能恢复健康,下官这便去向皇上禀告此事,而后亲自去为王妃拿药。”

    “嗯。”淡淡的声音从轻纱内传出。

    王院判行了礼,快步退了下去。

    又过了几息,墨止缓缓撩开轻纱走了出来,清冷的双眸墨色沉沉,扫过众人最后再闻人情身上顿住,毫不掩饰的冷戾杀意在眼中弥漫开去,空气似都不敢接近他撤离了一般,让四周的人呼吸都有些艰难,更别提开口说话,一时间整个偏殿安静得吓人。

    被墨止盯着的闻人情,见心上人看自己,努力摆出最娇媚的笑容,但含情的双目一触碰到他看死人一样看自己的目光,笑容冻结,脸色也因骇然开始发白,颤声想要解释,“本、本宫不是……啊!”不容她将话说完,墨止已经掐住她的脖子,“嘭”的一声将她甩在了朱红的柱子上,重重摔倒在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身下很快溢出一滩鲜血。

    都是些妇道人家,碰上这种血腥的事情难免会惊慌尖叫,一道冰冷的目光扫过她们,众人被骇得齐齐退后,死死压住了声音,有些畏惧地看着墨止,谁也不敢为闻人情传唤御医,毕竟谁也不想做第二个闻人情。

    “话本王只说一遍,洛儿是本王的王妃,顺她者生,逆她者亡。”墨止接过龙风递过来的帕子擦拭着碰触过闻人情的修长大手,远山一般的眉厌恶地蹙起,待那些女人都安静了,他才冷冷开口,清越的嗓音微沉,一字一句带着无可违逆的威严和霸道,重重的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让人心一颤只有臣服一途。

    在场的都是人精,墨止的立场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伤闻人情,不是因为不知道闻人情伤人是被陷害,而是因为闻人情碍了苏洛九的眼,这份盛宠,让许多老人都想起了十六年前先皇对白妃的圣宠,想着这对父子的相似,都忍不住唏嘘……怪不得苏洛九敢当着众多人的面陷害闻人情,看来她根本就是明白墨王对她的宠爱料定了墨王会护着她替她解决闻人情而故意为之,借此宣告众人自己在墨王心中的地位从而震慑旁人。

    墨王的优秀虽只见这一会儿但也足以窥得冰山一角,苏洛九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得到他的宠爱还能利用这份宠爱让墨王当众承认她的地位,如此谁还敢说苏洛九是个没脑子没见识的?

    “顺她者生,逆她者亡,好,好的很。”太后看着墨止护着苏洛九的模样,脑海中又浮现出先皇护着白妃时坚毅的面容,一时间妒恨充斥了整个大脑,“嘭”的一声拍桌而起,气极反冷笑起来,死死地瞪着墨止,“简直是放肆,你到底有没有把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年轻时手段虽狠辣,但自从当今圣上登基之后便一直温和待人,如今却被墨王气得破功……传言,当年皇后和白妃的关系相当恶劣,连带着墨王跟太后和当今圣上的关系也十分差,看这样子传言非虚,众命妇千金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

    墨止抬眼看着太后,但眼神却冷淡得仿佛在看一团空气,良久,眼里划过浓浓的讽刺,“你也配?”

    你也配?

    太后双眼圆睁,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墨止这么早就跟自己撕破脸,气得差点没厥过去,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抚着胸口一手颤抖着指着墨止,雍容不再,满脸的扭曲,“哀家是当朝太后……”

    “本王随时可以废了你。”墨止凉凉打断她的话,他是摄政王,而魏云仙一个太后自然比不得墨谦峰一个皇帝难对付,这些年她做过的不光明的事情十只手都数不过来,随便拿一样出来他动用自己的权利都能废了她,墨谦峰为了自己的名誉也一定会抛下她,若非洛儿想要找出她身后的人让他不得不放慢动作,他第一个动的就是她。

    太后脸色变得铁青,却知道他真的有这样的权利,太后的身份若是丢了,不但是削弱了皇帝的势力,更会影响自己的事,所以就算她再不甘,也得忍住,皇后见太后都惹住了,她再气再想扶闻人情起来也不敢动作了。

    众人见太后忍气,终于意识到墨止的威严,脑子开始转动,心里都有了新的考量。

    躺在床上装晕的苏洛九听着外头的动静,想象着墨止霸气侧漏的样子,弯成新月的双眼里含着晶亮的笑意,一个闻人情好解决,但日后还会有无数的女人,她不可能接受跟其他女人分一个男人,所以她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陷害闻人情想要杀鸡儆猴,如今墨止摆明了知道闻人情无辜还护着自己就是承认了自己的地位,日后谁还想觊觎墨王妃子的位置便要掂量一二,虽然一开始她就知道墨止会为自己这样做,但他真的做了,心里还是满满的开心和满足。

    太长公主见太后被气得差不多了,憋了很多年的气算是出了不少,微微一笑打破僵局,示意风竹衣母女去里面照顾着苏洛九,无奈地叹道,“止儿也是心疼小九才会口不择言,太后大人大量可别见怪,来人哪,去把熠天长公主扶起来,本宫瞧着伤的也不轻,去宣太医给她瞧瞧吧。”

    伤的也不轻……血都流成这样了只叫伤的也不轻!?

    众人望天,默默发誓以后见到跟墨王府有关的人事物全都绕道,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哀家自然不会跟小辈计较。”太后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名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感觉到殿内低沉的气氛,背脊一阵阵发麻,硬着头皮行了礼,“皇上让奴才请各位去正殿。”

    ------题外话------

    呆子日后会努力多更哒,不太会宫斗宅斗啥的,这次尝试一下写的不好可以告诉我哈,其实我还是喜欢玄幻打怪寻宝的说哇哈哈~因为是自己构造出的架空朝代,所以让摄政王的权利大一点儿,阿止能这么嚣张主要还是底气足~小九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比较随性的性格,所以也不是太讲宫廷的礼仪,朝堂之争这一段很快会过去,嘿嘿,写江湖的话会写的好一些,亲们请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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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醋意来袭

    十六年前的事情,朝中老臣就算不知道全部也能猜出一些,当今圣上和墨王虽维系着表面的和平,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暗中的水火不容,墨王护着墨王妃还跟太后起了冲突,这件事虽发生在偏殿,但太后的侍女见情况不对早就来向皇上禀告了,他们原本以为皇上会拿这件事做文章趁着墨王堪堪出府根基未稳之时好生打压他一番,哪里知道他传唤墨王过来只是问了问墨王妃的情况,连皇后想解释都不给她机会便说闻人情罪有应得,错愕的众臣不由得再次感叹君心难测。

    墨王病愈,宫宴盛大,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傍晚,宫宴结束后墨止才带着在凤仪宫偏殿“昏迷初醒”的苏洛九离开。

    次日,天朗气清,日光和煦,佳人湖上或远或近漂浮着十数艘画舫,其中一艘雕刻着无数莲花的画舫徐徐驶向湖中心,留下晃动的水痕。

    画舫上。

    “墨止,你说皇帝他到底想干嘛呢?”苏洛九双手垫在脑后,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精致的眉微微蹙起,墨止昨天让闻人情见血为的就是震慑那些女人,跟太后撕破脸,也是让太后和皇后在皇帝面前不敢告状,到时候皇帝问起来,太长公主和小川这个安荣郡主齐口为自己作伪证,皇帝就是知道真相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他暂时还不想跟墨止撕破脸,但昨天都不用他们做什么皇帝就直接把这件事情翻了篇……是不是太自觉了点?

    墨止为她倒了一杯茶,淡淡开口,“不必想太多。”

    苏洛九挑眉,转过脸好奇地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不知道。”墨止轻轻摇了一下头,他的确不知道墨谦峰这次玩的什么把戏,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需要担心那么多。

    “我说……你们这样当着本皇子的面议论本皇子的父皇,是不是不太妥当?”在画舫里转了好几圈一直被无视的墨之年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虽然他对那个父皇没什么太大的感情,但这么听着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苏洛九摸了摸鼻子,干笑,把墨止递给她的茶递过去,“下次注意。”

    墨之年被哽了一下,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想接过杯子,身边一道凉凉的视线让他寒毛倒竖,默默又把手收了回来。

    “小鼻子小眼。”苏洛九皱了皱鼻子,好笑地瞪着墨止,一口把茶水倒进嘴里。

    墨止老神在在的喝着他的茶,不好听的话直接无视。

    墨之年不敢喝皇叔倒的茶只能自力更生,透过茶杯冒出的热气看着安静地坐在苏洛九身边听她唠叨的墨止,脑子里突然蹦出昨天御书房里那个清贵无双的身影……在此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他大皇兄那样的天之骄子也会有嫉妒这种情绪,但昨日自皇叔进了御书房,他却在大皇兄眼中看到了不甘,能让他大皇兄嫉妒的男子自然是极其优秀的,而阿九能得皇叔这样的男子真心疼宠,总算是老天爷开了眼了。

    “四皇子若再拿那种眼神看着阿止,小九恐怕要让你变成死皇子了。”慕容熵坐在旁边给左小川解释着医书上的东西,不经意看到墨之年看阿止时那种疑似温柔的眼神,又看到苏洛九越来越黑的脸,无声地笑了一会儿,才戏谑地开口。

    墨之年一愣,移开目光对上苏洛九阴测测的笑容,一口茶呛住,趴在护栏边猛地咳嗽了起来。

    “所以说啊,龙生龙,凤生凤,爹不是好鸟,儿子也没法儿有多好的风度啊。”苏洛九冷飕飕的开口,然后目光在墨止那张男女通吃的完美皮囊上逡巡,很是想找把小刀开几个口子。

    闻言,墨止清冷的眼里划过淡淡的笑意。

    “小九你放心吧,你跟阿止的孩子,绝对不会出岔子的。”慕容熵笑着打趣。

    苏洛九明显感觉到放在自己身上的某道清冷的视线变热了不少,嘴角一抽,弯着眼笑吟吟地往慕容熵那边递过去一眼,轻哼,“也请慕容少爷放心,你的后代绝对是只花妖绝对的倾国倾城。”

    慕容熵脸一阵扭曲,他相信不会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被别人说成是花妖,扫了左小川呆呆的小脸一眼,意味不明地又勾起了唇角,挑眉,“那可不一定,万一像孩儿他娘呢?”

    “慕容少爷这么说,莫不是有了心上人了?”苏洛九惊奇地眨眨眼。

    慕容熵一直以余光观察着左小川,见她在苏洛九说完话后就维持着翻书的动作一动不动,漂亮的桃花眼里笑意掩都掩饰不住,声调刻意地提高,“本少爷又不是取向有问题,有那么个心上人又如……”

    “啪——”

    重重的医书掉在了地上,沉闷的声音打断了慕容熵的声音。

    “徒儿你不舒服?”慕容熵俯首看着左小川煞白的小脸,心里满意的同时又很是心疼,斜了看好戏的苏洛九一眼,无奈地捏捏左小川的小脸柔声问道。

    “可、可能是昨晚睡的不太好。”左小川神色有些恍惚,起身躲过慕容熵伸过来想摸自己脑门的大手,心慌意乱地看向窗外,突然看到离自己所在这艘画舫很近的另一艘画舫,一愣,低声呢喃,“太子哥哥……”

    慕容熵听到她的呢喃,无奈的神色一僵,还以为她是想墨之寻了,差点没跳起来拿刀去砍了墨之寻,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另一艘画舫上的墨之寻,这才缓了神色,眯了眯眼,看向墨止。

    墨止随意地扫了不远处的墨之年一眼,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停船。

    墨之年坐在画舫第二层上,含着淡笑欣赏着苏彩儿泡茶的柔态,不经意一扫,便看见了不远处那艘刻满莲花的画舫,也看清了上面坐着的几个人,锁住悠然饮茶的银色男子,黑眸暗了暗,下令让船家向墨止的船靠近,带两船相接搭好木板,他才勾起一抹得体的笑容缓缓走到墨止的船上,朝墨止行了个简单的礼,“侄儿见过皇叔、皇婶。”

    他身后跟着的柳青雪和几个贵气的男女也齐齐向墨止这边的人行礼,待他们行过礼,慕容熵也敷衍地作了个揖。

    墨止淡淡地扫他们一眼,微微颔首就又专注于画舫之外的茫茫湖面,清贵而又疏离的气息让周围的气压有些低,一船的人都不敢弄出点动静。

    墨之寻看了对自己没有半分恭敬的慕容熵一眼,再看了墨止一眼,含着淡笑的薄唇紧紧地抿了一下,又发现左小川面对慕容熵时很是恭顺,心中划过一丝怀疑,但想到慕容熵当年的确是慕容家货真价实的废物,便不再多想,目光转向墨之年,眼里划过暗光,“四皇弟向来寄情山水,皇兄来时本欲叫上你,却得知你不在府上,本有些遗憾的,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

    墨之年淡笑着迎上墨之寻暗藏探究的目光,“皇兄有所不知,之年与墨王妃自幼便是好友,许久未见自然是要好好叙叙旧的。”

    “原来如此。”墨之寻了然地点了点头,轻垂下眼眸掩住其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之前他几次三番拉拢墨之年都没有用,现在却是加入了皇叔的阵营,看样子,是留不得了。

    苏洛九似笑非笑地扫过墨之年,再看了看他身后七八个公子千金,懒懒地挑眉,“站着多累啊,坐下说话吧。”

    “多谢皇婶。”墨之年温和一笑便将目光从苏洛九脸上移开,但脑海中她比往日更娇美精神的脸却异常清晰,脸上划过复杂的神色,昨日之事的真相他已知晓,对墨止冒着欺君之罪维护苏洛九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他虽不屑苏洛九空有美貌,但看见原本是自己未婚妻的女人得到另一个男人的疼宠,而那个男人又比自己还优秀,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苏彩儿虽爱墨之年,但看到墨止这样的男子还是会脸红心跳,深呼吸压下心头的悸动,注意力又放到自己的未婚夫身上,见他有意无意地看苏洛九,脸色难看了一些,见苏洛九一身简单却昂贵的服饰还有越发动人的容貌,心中的不甘和恼恨更甚,但碍于墨王的身份摆在那里,别说出言暗中讽刺,就是开口的资格有没有都不好说,心中不由更加郁结。

    “彩儿跟太子再过一个多月便要成婚了,是最近置办嫁妆累着了么,彩儿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苏洛九懒洋洋地笑道。

    苏彩儿脸色一僵,柔柔一笑,“谢王妃关心,彩儿只是太开心了,所以、所以……”声音越来越小,脸越来越红,十分的娇羞。

    墨之年偏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划过温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扫了众人一眼,缓缓落座。

    男子们都留在了画舫第二层谈论一些事情,女子们便下了一层,苏洛九坐在中间的位置,左小川坐在苏洛九身边,茶点很快端了上来。

    “王妃,今日景色不错,倒是挺适合吟诗作对的,您以为呢?”柳青雪轻抚着自己的帕子,抬眼看了看湖上风光,含着淡笑看着苏洛九,深深的眼底划过一抹怨毒。

    苏彩儿在一旁听着,眸光闪了闪,隐晦地勾起嘲讽的笑容,苏洛九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就算运气好些有一张漂亮的脸嫁得墨王也无法改变她没见识的本质,她看啊,那野丫头别说吟诗作对了,大字怕都不认识几个。

    苏洛九的感觉一向敏锐,柳青雪之前虽看她不爽但程度远不及此刻,这是嫉妒她嫁的好了?不太想得通也懒得为这种小事纠结,懒洋洋地瞟了柳青雪一眼,笑吟吟地回道,“柳小姐好兴致,本王妃认为如此甚好。”见柳青雪想要开口,悠悠地截住她的话,“不过大家也知道本王妃自小生长在乡下,吟诗作对什么的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本王妃就坐着听听解闷便可,你们自便,不必拘束。”

    柳青雪脸色一僵,其他本满心嘲讽的大家千金也有些变了脸色,她们吟诗作对是为了给墨王妃解闷,那她们跟那些不入流的戏子有什么差别?在座大部分人都自许甚高,怎么能容忍自己被比作戏子,但碍于苏洛九的身份一个个也不敢发作,只能迁怒于提出吟诗作对的柳青雪。

    柳青雪被众人火辣辣的目光看的十分难堪,咬了咬牙,勉强地笑着点了点头,“是,王妃。”

    “那开始吧,让本王妃也见识见识京城才女们的风采。”苏洛九直接惬意地阖上眼,左小川在一旁吃着葡萄,自己一颗送苏洛九嘴里一颗,某懒鬼点不心虚地享受着。

    众女硬着头皮纷纷“展示风采”,比着比着倒真起了一较高下的心思,一下子忘了心里那点不得劲,声音都大了一些。

    “小川,你不去试试?”苏洛九算了算时辰察觉已经过了打半个时辰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致,偏头瞅了眼同样一脸无聊的左小川,打趣道。

    “还不如回去看看医书。”左小川嘟了嘟嘴,吟诗作对她自幼都不喜欢,跟着师父离开王府更是没接触过这些,让她去试试这不是去丢脸么。

    苏洛九眨眨眼,突然好奇地挑眉,“趁现在慕容熵不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真正的兴趣是什么?”

    左小川一愣,眼里染上浓浓的向往,半晌低头落寞地低喃,“古琴……我喜欢古琴……”阿九姐姐这么聪明她想瞒也瞒不住不如承认。

    苏洛九见她的落寞有些的心疼,若有所思地眯起眼,“跟了慕容熵之后,没碰过了吧。”

    “嗯。”左小川苦笑,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笑,但最后又放弃了。

    “学医不代表学不了琴,你师父可有钱的很,总不可能请不起一个琴师来教你,还是说,你连跟你师父分开一下下都舍不得呢?”苏洛九轻弹一下她的脑门,不怀好意地戳穿她对慕容熵那点小心思。

    左小川的脸红了个通透,羞恼地瞪着苏洛九,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的圆圆的煞是可爱。

    苏洛九乐得不行,趁那群斗得正欢的小姐们不注意很不温柔滴蹂躏了几下左小川的嫩嫩的脸蛋,在她炸毛之前收回狼爪,心满意足地安抚,“墨止喝慕容熵的活动现在摆到了明面上,你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老跟着你师父了,没事儿的时候来找我吧,古琴我虽不精通但还是会一些,况且姐姐我的医术也不比你那师父差,不必要的宴会我也不会去,楼中楼的事情也不需要我管,我也怕闲出病来。”

    “啊?”左小川懵懵地看着苏洛九,似乎还没消化苏洛九方才的话。

    “傻。”苏洛九好笑地揉揉她的脑袋,无意中看到柳青雪盯着一个方向眼神都迷离了,有点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巧看见了边下楼边跟墨之寻谈笑的墨之年,恍然大悟,扬了扬手让那些还在说话的千金们安静下来,目光转移到走在最前面的优雅身影,见他也在看自己,红唇一勾对他笑了笑。

    墨之寻看着两人之间亲昵的互动,微微眯眼,叫住了墨止,“皇叔,后日你便要上朝听政了,父皇交代了给你准备的东西傍晚便会送去墨王府。”

    “嗯。”墨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淡淡地应道,见苏洛九对自己笑,薄唇也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墨之寻蹙眉,还想开口,苏彩儿已经迎了上来,娇俏地唤了一声,“太子哥哥。”

    “方才你们玩了些什么?”墨之寻的注意力转到了苏彩儿身上,见她满脸的开心,问道。

    “听姐姐们作诗呢,姐姐们真的好厉害。”苏彩儿满脸天真。

    墨之寻见她没有一丝嫉妒,满意地点了点头,拍拍她的肩看向墨止,“皇叔,也快到午膳的时间了,不如一起?”

    墨止蹙了蹙眉,苏洛九对他眨眨眼示意他不要说话,美眸幽幽地看向墨之年,狠狠一眯。

    “皇兄,皇婶身子还未大好午膳之前得喝药,今日恐怕就不能一起用膳了,不如改日再聚?”墨之年憋屈地咬牙,干笑着替墨止拒绝墨之寻,阿九这个混账,绝对是在发泄方才因他盯着皇叔看而生的醋意!

    苏洛九满意地勾了勾唇,身后突然传来两道火辣辣的视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撇撇嘴,有点冤枉,她跟墨之年之间是纯的不能再纯的友谊关系居然招了他烂桃花的恨,真是……

    “既然如此,那便下次再聚。”墨之寻深深地看了墨之年一眼,颇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墨之年装作没看见墨之寻眼里的深意,继续干笑,等带着跟他一起出来游玩的众人回了自己的画舫,目送他们的画舫离去后,一转头就见苏洛九一脸的不怀好意,背脊一阵发寒。

    “阿止,墨之年咒我身子不好。”某人眼神幽怨。

    墨止拿着玉杯的手一顿,沉默一瞬玉杯脱手直直砸向墨之年,墨之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迅速逃离,但他的速度哪里比得过墨止,稍一抵抗便被玉杯夹带的强劲内力推出画舫。

    然后,远远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苏洛九!”

    不远处的佳人湖中,风流倜傥的温润佳公子不停地扑腾,翻起白色水花,怨愤而凄厉的咆哮加上他狼狈的身影,任谁也不敢相信这是皇家最温和优雅的四皇子。

    苏洛九乐不可支,笑倒在墨止怀里,清了清嗓子才开口,看向呆愣的慕容熵,“咳,慕容熵,麻烦你把他带回来,墨之年不会游泳的。”说完,拍着墨止的大腿笑得更大声。

    墨止低头睨着笑得脸都红了的女人,无奈地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师父,您再发呆,四皇子就得没气儿了。”左小川见慕容熵呆着没反应,小心地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慕容熵回神,神色怪异地看了墨止一眼,闪身飞向在水利挣扎的墨之年,他发誓他日后绝对要离苏洛九远一点,能让一个理智冷漠的男人变得如此有异性没人性,她绝对是个危险分子!

    经过佳人湖上那一闹,直到用完午膳墨之年的脸还是黑的,但是某夫妻视而不见,他黑了也是白黑。

    墨王府,湖心亭,苏洛九把左小川叫走了,留下三个男人坐在其中。

    “禹城爆发了瘟疫?”墨止照旧坐在苏洛九专属的软榻旁边的椅子上,瞟了墨之年一眼,问道。

    墨之年没胆子跟他皇叔黑脸,撇撇嘴,说道,“嗯,父皇前些日子派我外出我顺道路过禹城,情况不容乐观,这几天早朝父皇可能就要选定坐镇禹城的官员了。”说完,抬眼看了墨止一眼,禹城的疫情还未传到京城,皇叔就已经知道了,甚至还知道他近来去过禹城,父皇恐怕怎么都想不到皇叔的势力早就壮大到这种地步。

    “我去,后日早朝让你的人都站出来支持。”墨止微微眯眼,冷淡的声音微沉。

    墨之年没想到他想要这么做,不可思议地睁大眼,“这场瘟疫很严重,皇叔你去了万一……”

    “你以为你皇叔有多爱民如子?”慕容熵嗤笑一声,看了墨止一眼,勾唇,“禹城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什么东……”墨之年下意识地问道,突然两道微凉的视线打在自己身上,抬眼看到墨止微微眯起的黑眸似在警告自己,身子一僵乖乖地闭上了嘴。

    “阿止的人有一些还不好太早暴露,所以……你放心,有护龙卫保护,你的人不会有半点损伤。”慕容熵给了墨之年一个你懂的的表情,笑容很是妖娆。

    墨之年嘴角一抽,突然很后悔认识了苏洛九,想到自己藏了多年的势力要被暴露,他还没反抗的余地,心里很是无奈,但想到有护龙卫保护,依皇兄的能力根本动不了他的人,心里倒也释然了,挑挑眉,应了下来,想想要联系那些人也要些时间,便先行离去。

    目送墨之年离开,慕容熵收回了目光,摸着下巴笑赞,“咱们一直找不到机会住进禹城城主府,这次倒是个好机会。”

    “洛儿和你的医术解决瘟疫需要多久?”墨止淡淡地问道。

    慕容熵略微沉吟,蹙眉道,“这个不好说,要到了那里察看一番才知道,不过至少也是要一个多月的。”

    “嗯。”墨止低垂着黑翎一般的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深沉之色。

    “待你得到那东西练就纯阳之身,多多少少也能跟他们斗上一斗了,离你二十五岁生辰还有八个多月,时间不多了,我们的速度要再快一点才行。”慕容熵精致的桃花眼里染上愁色,想了想,又道,“你真的不告诉小九?这件事可能跟她也有关系,算算日子,上古寒毒在她体内也存在了十二年,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她会……”

    “洛儿的寒毒被压制,在我二十五岁生辰之前他们不会找到她。”墨止冷冷打断他的话,眼里划过厉色。

    “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凭你一己之力恐怕对付不了他们。”慕容熵不赞同地皱眉。

    墨止微微抬眼,清越的声音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慕容,我不会输。”

    “如果你输了呢?苏洛九一个更加应付不了他们!”慕容熵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有点烦躁地回嘴。

    “若我一个人无法胜过他们,加上一个洛儿也不会有胜算,你现在与其担心这些,不如去规划一下城南商街的开发。”墨止难得说那么多话,看了眼身旁空荡荡的软榻,想到苏洛九带走左小川时的神神秘秘,抿了抿唇,突然起身就走。

    “你去找苏洛九?”慕容熵一直观察着墨止的神色,猜出了个大概,想到他那个傻徒弟被苏洛九带走连招呼都没跟自己打一个,一肚子的不爽又冒了处理,俊脸一拧腾地起身跟了上去,“你知道她们在哪?”

    墨止脚步一顿,回头凉凉看他一眼,再扫了眼四周的侍卫,继续他的步伐。

    “……”被鄙视的某人默默发窘。

    ……

    不太熟练但已成调的曲子从百花院中传出,循声望去,是左小川专注弹琴的身影,苏洛九坐在她身边,对着一盆娇艳的花瓣,摆弄着一大堆瓶瓶罐罐不知道在倒腾点什么。

    左小川弹完一曲,回头疑惑地看苏洛九,“阿九姐姐你拿着花瓣在干什么?”

    “做点胭脂水粉……”苏洛九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继续捣着罐子里的花瓣,她在墨王府呆了这么些天居然才知道府里有个专门种花的百花院,两个月前给七七送去的护肤品她应该都用完了……想到七七,她绝美的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温柔。

    墨止一踏进百花院就看到对着一大堆花瓣发呆的苏洛九,看着她脸上从来没有对自己展现过的温情柔和和那种很明显在怀念着什么的神情,优雅的步伐猛地顿住,清冷的俊脸一寸一寸的黑了下去——

    ------题外话------

    呆子木有存稿,今天发晚了不好意思啊亲们,以后的v章节,字数都在7000+这样子,每天下午两点发布,原谅一个最近家里很忙木有存稿的我吧,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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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3:走火入魔

    “咳,咳咳——”

    慕容熵一个没留神撞在突然停下的墨止背后,有点诧异他没躲开自己,偏头看看墨止的脸色,见他脸色有点难看地盯着苏洛九,再看看苏洛九的神色,心下了然,无声地笑了笑用力地咳了两声。

    “师父,你怎么来了?” 左小川疑惑地问道,见师父对自己招了招手,乖乖地走了过去,慕容熵一把拉过她的手腕扯着她后退了几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满脸兴味地看戏。

    苏洛九也回过神来,眼前突然暗了一些,一抬头正对上墨止泛着寒意的俊脸,眨眨眼,不解,“谁惹你生气了?”说着,起身凑到他脸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方才在想谁?”墨止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墨黑的双瞳颜色渐深,语调也微微沉了一些。

    苏洛九蹙了蹙眉,“能不能说人话。”

    慕容熵在旁边暧昧地笑了笑,打趣,“阿止是想问,小九你刚才一脸的温柔想的是谁!”话音刚落,两道冰冷的视线扫了过来,慕容熵自觉无视,拉着左小川默默地退到院子外面。

    苏洛九一愣,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好笑地瞪了墨止一眼,“你乱吃什么醋哪,我是在想一个女性朋友。”

    “她对你很重要?”墨止没被她的笑容感染,脸色依旧有些沉,双瞳的颜色也几不可见地又深了一层。

    “墨止。”苏洛九见他似乎对此不满,微微敛起笑容,认真地看着他,“生死之交,胜过手足,七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最关键的是,七七也是穿过来的,当然这点她是不会跟墨止说的。

    那个七七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他呢?

    墨止不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在她脸上没看到任何玩笑之意后,心里一痛,冷漠的双眸突然充斥了浓浓的黑,浸染了所有亮光,淡淡的戾气在黑潭一般的双眼中弥漫开来,妖异的淡红在眼角浮现,方才带着点点醋意有些沉的脸也渐渐缓和,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窒息的漠然,握着苏洛九手腕的手缓缓收紧。

    “墨、墨止,你怎么了?”苏洛九的手腕被攒的很疼,但她已无暇顾及,眼前有些失常的俊颜与那夜月明宫中的身影逐渐重合,她就是天生迟钝也看得出来不对劲了,心里担心,用力扯了扯手腕挣开他的桎梏为他把脉,还不等她找到他的脉搏,手腕又被他抓住。

    墨止拉着她的手,浓黑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她白皙的手腕上一圈显得有些触目惊心的红印,冷漠得有些木然的脸猛地紧绷,眼里的浓黑也有些松动,眼角的淡红也跟着时隐时现,似乎是在挣扎些什么,神色有些怪异的扭曲,突然他的眉头狠狠地皱起,用力将苏洛九甩开,扶着旁边的桌子低喘一声,在凤眸中再次出现细碎的亮色时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后,失去了意识朝前倒去。

    苏洛九迅速接住他,但因体重的差距还是被带倒在了地上,被打翻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两人身上。

    慕容熵壮起胆子正好从院子外伸进脑袋想要看戏,还以为是墨止把苏洛九推倒在花瓣之中,惊讶地微微睁大眼,忍不住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快点过来,墨止出事了!”苏洛九有些慌乱的低吼浇灭了慕容熵八卦的兴致,脸色一变冲进院子,将墨止扛进了百花院里的厢房。

    ……

    厢房中。

    “走火入魔……他怎么会走火入魔!”苏洛九端着盆子从内室出来,脸色难看地瞪着慕容熵。

    “阿止练的武功至阳至炎难免会有心火,但他自制力极强总能压制住,只是若碰上一些事情勾动他的心火,就会走火入魔,不过这些年来即便是他母妃的忌日他去月明宫中静坐也都只是微微失控,但今天恐怕是被你激得动了真火,后来可能又恢复了些意识不想伤了你,才会拼命压制心火致使晕倒。”慕容熵解释道,不满地看着苏洛九,“就算阿止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你也该说点好话哄哄他,何必搞成这样。”

    苏洛九懒得解释,皱着眉继续问道,“他练的是什么武功?”练功走火入魔这很正常,但依墨止天生冷漠的性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有那什么心火,他练的到底是什么武功,强大到连墨止的自制力都不管用了?

    慕容熵目光微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阿止的父皇传授给他的。”

    苏洛九敏锐地捕捉到慕容熵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小脸一沉,危险地眯起了眼,冷冷地盯着慕容熵,沉声问道,“慕容熵,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慕容熵没想到她这么敏锐,暗中叫苦不迭,表面上却是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阿止心火的问题。”开玩笑,阿止要瞒着她的事情他要敢说出来,扒皮拆骨的事情那厮也不是做不出来好吧。

    “你有办法?”苏洛九被转移了注意力,有些惊喜地问道。

    “禹城城主府中有一件宝贝,能够消除阿止的心火还能助阿止的武功更进一步,禹城闹瘟疫,阿止想要请旨前往,光明正大地住进城主府。”慕容熵点了点头,原本阿止并不想告诉苏洛九这件事,不过看她这么聪明想瞒也瞒不住,倒不如先说了的好。

    “这么多年护龙卫也没法子找到么?”苏洛九有些诧异,她一开始是不知道护龙卫是什么的,但后来听墨之年说了才明白,依护龙卫的能力都找不到那件宝贝,只能说明一点,那个城主府有问题。

    慕容熵点了点头,眼里划过冷厉,“禹城城主府中有很多精妙的阵法,没有城主府的人带领根本闯不进去,我跟阿止试过很多次都只能破解其中大半,这次入府是个机会。”

    “阵法?”苏洛九眉头皱得死紧,自己也是个半吊子,估计帮不上忙,想了想,“慕容家百年前是阵法大家,你没回去偷学个一星半点?”

    想到慕容家,慕容熵是满心的厌恶,听到苏洛九的问话,也只能苦笑,“去过,但我把慕容家翻了个遍也找不到半本记载阵法的书籍,我想是慕容家的先辈为了杜绝后代学习都烧了吧。”

    “真不知道你们家以前发生过什么,居然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苏洛九吐槽,耳尖地听到房间里的动静,霍地起身走了进去,果然看到墨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好好躺着,乱动什么。”苏洛九在床边坐下,把他扶起来靠在后面,给他把把脉再摸摸他的额头,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脸舒缓下来。

    “洛儿……”墨止看着她已经淤青了的手腕,闭了闭眼眨掉眼里的心疼,伸手握住小心地为她按摩,许是因为昏倒才清醒的原因,使不上什么劲,眉心微蹙,眼里划过浓浓的自责,很多事情划过脑海,呼吸的节奏乱了几分。

    苏洛九好笑,拿另一只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轻哼,“皮都没破至于这么在意么,刚醒别乱动省了我担心,你昏迷了两个时辰,饿了没有想吃点什么?”

    墨止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她,感受着她对自己的关切,话到口边却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七七就是另一个音尊,我们自小相识,之后经过了一些事情成为生死之交,十多年来,我早就把她当成了亲人,可是墨止……”苏洛九顿了一顿,柔柔地对着墨止笑道,“亲情跟男女之情是不一样的,况且我们相识相处也不过短短数月,连对对方的了解都还未全面,我不能骗你说你比七七更重要,但你在我心里,跟七七一样是不能替代的存在。”

    苏洛九琢磨着墨止没什么安定感,想了想,突然暧昧一笑,跪坐在床上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眨眨眼给他点很明显的提示,“再说了,我们俩能做的事情我跟七七可做不来,你有什么可心堵的。”

    墨止一愣,知道她是在安抚自己的情绪,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却温柔的笑容,淡淡地看着她暧昧地眨巴眨巴的大眼,不负她望倾身吻了吻她的眼睛,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环住她的腰,一路往下吻住她的唇,蜻蜓点水的轻触渐渐化作略带炽热的缱绻,良久,一吻结束,垂眸看着怀里小脸嫣红抬着水雾缭绕的大眼没好气地瞪着自己的女人,放在她脑后的大手移到她白嫩的脸蛋上,亲昵地摩挲着,含着淡淡温情的凤眸越来越幽暗,力气似乎也渐渐回来了,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再次俯下身去,另一只大手则扯开了她的腰带。

    苏洛九原本只想给他亲亲,哪里知道他老人家还来那兴致,虽然自己已经是她的王妃了,这周公之礼似乎早就该行了,也没那么抗拒,但毕竟未经人事,一时间只有傻傻地看着地上她的衣带任由他亲吻,待他不满地掐了掐自己的腰肉,才猛的回神,一移回来眼就对上他不满而又略带侵略性的目光,脑子里轰的一声意识又被炸飞。

    墨止抬起脑袋好笑地捏捏她的脸,自己伸手蒙上她的眼,正欲继续,房门被人不客气地踹了开来——

    “阿止啊,这是熬好的药,你趁热喝了,虽说你这次没彻底走火入魔,但还是收了点内伤,你……”慕容熵端着药碗风风火火走了进来,看见床上凌乱的场景,面部极其扭曲地轻咳一声默默地转开眼,“那个,你刚醒,最好还是悠着点,我走了……”说完,撂下药碗飞奔而出。

    “起来把药喝了。”苏洛九一把推开墨止,手忙脚乱地系好衣服从床上窜下来,把药碗端过来降了降温,塞到墨止手里就坐到远远的窗边,看着外面的花花草草,默默运功平复生理和心里的躁动。

    而坐在床上的墨止,脸色比药汁更黑。

    ……

    而另一边,慕容熵自知打断了好兄弟的好事一定会遭到打击报复,为自己默哀一会儿果断拉着自己的小徒弟逃离百花院。

    “师父,王爷和阿九姐姐怎么了,你为什么跑那么快?”左小川疑惑地问道。

    慕容熵脚步一顿,幽幽地看着左小川,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后你就明白了,乖,别问那么多。”

    左小川一向是听慕容熵的话的,心中好奇但还是憋住没有再问,而在很久很久以后,她自己也经历过这种事情的时候,突然回想到此刻算计了自己一辈子的师父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盈满胸腔。

    “对了,傻徒儿你会弹琴?”慕容熵坏心地揉揉她的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问道。

    “小时候学过一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阿九姐姐说她会古琴,所以带我去百花院教我。”左小川点点头,脸上是明显的开心。

    慕容熵蹙了蹙眉,“你喜欢弹琴……为什么不跟我说?”

    左小川笑容一僵,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干涩,“跟着师父是学医的,就该心无杂念,我……”学医是她靠近师父的唯一理由,若师父知道她真正喜欢的是弹琴,岂不是要……

    “榆木脑袋,你师父我除了学医不还从了商么,劳逸结合可不代表心有杂念。”慕容熵哭笑不得,有点心疼这丫头,若他没有会错意,这妮子放弃了喜欢的古琴,怕是为了跟在他身边,真是傻,不过若非傻,又怎么还看不出这些年他对她的心意?可说她笨,她又不笨,不然这么多年来怎么能把自己的喜好瞒得他都察觉不到?

    “师父?”左小川呆呆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得了,我这段时间有些忙不太顾得上你,你父王母妃又外出游玩了,这段日子你就跟在苏洛九身边学医学琴,等我忙完了你若还没点长进看我怎么收拾你。”慕容熵敲了敲她的脑门,笑着说道。

    “师父万岁!”左小川开心地喊了出来,一时激动扑上去抱住了慕容熵,等意识到自己做的什么,才红着脸松开,提着裙子跐溜地跑走了。

    慕容熵得佳人投怀送抱,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正欲追上去,突然看到一抹暗蓝色身影从路过,看清那人与自己生母一模一样的脸,带笑的桃花眼立刻阴沉下来,左右看了看,身形一闪跟了上去。

    ……

    日近黄昏。

    雪姨娘用过晚膳之后出院散步,听到假山之后的下人说墨止等人都在百花院里,一反来时荏弱的形象,双眼闪动着精光,直接用上轻功飞速赶往千云阁,轻功和内力竟都是一等一的高。

    慕容熵悄悄跟在她后面,并未让雪姨娘察觉,见雪姨娘竟真的躲开了护龙卫在千云阁外布下的三层守卫的第一层时,有些错愕,见第二层守卫已经发觉,悄悄打了个信号让他们视而不见,由着雪姨娘潜入千云阁。

    雪姨娘没想到千云阁外只有一道守卫,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但千云阁大门已经出现在眼前,也没她犹豫的时间,左右再看了看,观察着的确没有人在了,才轻手轻脚地打开大门,手法很专业,大门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等她进了房间里,便立刻放开手脚在房间里寻找主上让她找的东西,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雪姨娘摸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番寻找下来却无任何结果,怕墨止突然回来,只能先行离去。

    慕容熵站在一直没关的窗户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雪姨娘的动作,见她一直在找什么东西,总觉得有些奇怪,若她真是皇帝派过来找先皇遗旨的,那皇帝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点,若不是,他这个假娘又是在找什么呢?想了很久都没想通,他只能静观其变,等雪姨娘离去后,他从窗户后面走出来,让龙风再加强一些第一层守卫的实力,本想去百花院把这件事告诉墨止,但想到刚才自己才破坏了他的好事,实在是提不起胆子,正在王府里游荡着,一个不巧逮住了他落跑的小徒弟。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左小川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看着别处问道。

    “为师刚刚去抓鱼了,这下正好要回房。”慕容熵妖娆地笑笑,捏着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见她脸红,笑容愈发明艳。

    左小川觉得自己的师父就是一只妖精,否则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勾人,咬着唇努力不被他影响,决定转移注意力,“师父是要回房筹备商街的事情么?”

    慕容熵挑眉,故作苦恼地耸耸肩,“是啊,商街的规划太复杂,估计搞完这个项目头发都要白掉一半啊,如果小川愿意……”陪他的话,他想一定能事半功倍。

    左小川本就单纯,于是当了真,还真以为慕容熵有麻烦解决不了了,也没注意慕容熵的暗示,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拍了一下手,说道,“阿九姐姐把楼中楼经营的那么好,一定能帮你解决困难的,你去问问阿九姐姐怎么样?”

    “你这么相信她?”慕容熵垮了脸,酸溜溜地问道。

    “阿九姐姐是我见过最聪明漂亮的女子,我相信世界上不会有她做不到的事情。”说起苏洛九,左小川满脸的崇拜,阿九姐姐又会做生意医术要高超,最重要的是她居然可以把冷情变得越来越有人气,反观自己一事无成的,她怎么可能不崇拜阿九姐姐?

    慕容熵不是滋味地哼了哼,桃花眼一眯,突然想到了个点子,唇一勾勾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了左小川一阵子,从怀里掏出他画好的城南的简图,在手里把玩一下,拉着左小川的手腕大步流星向百花院而去。

    “师父,你去哪儿呀?”左小川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慕容熵的步子,轻轻喘着气小声问道。

    慕容熵拿着简图在空中挥了挥,“找你完美的阿九姐姐解决问题去。”傻徒弟不说他还真没想到,苏洛九看样子对经商有点兴趣,把城南的建设交给苏洛九,他不就有大把的时间逗弄他可爱的小徒弟了?啊,那种日子真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

    百花院厢房。

    墨止把药喝完后,苏洛九过来给他把了把脉,为他护法让他自己运功疗伤,远远地坐在窗边看着他运功疗伤时周身浮现的淡淡气,眼里浮现浓浓的忧虑,禹城之行能否得到那件宝贝还说不定,若是得不到,墨止再受什么刺激压制不住心火彻底走火入魔该怎么办?她还是得想个别的法子才是,也不知道把他身上的炎毒和内伤治好会不会缓解有点帮助……屋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美眸微眯,将小蛇从袖子里掏出来放到墨止床边让它守着,自己则从窗户轻轻跃了出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咳,这么快办完事了?”慕容熵被苏洛九拉出百花院,对着她就是一阵挤眉弄眼。

    “有事说事,再拿那种眼神看我,小心我挖了你那对漂亮的招子。”苏洛九阴测测地笑,被提起不久前的荒唐事,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当然,她是不会给慕容熵看出来的。

    慕容熵撇撇嘴,没趣地收回目光,把图纸交到苏洛九手上,讨好地笑道,“我这边有点麻烦,还请伟大的墨王府女主人帮个小忙。”

    “哟,木大神医居然也会来拜托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想都别想。”苏洛九哪是那么好算计的,图纸原封不动送还回去,两手往身后一背就打算闪人,开玩笑,她这辈子最怕麻烦换不换。

    “阿九姐姐,我看师父是真碰上麻烦了,你就帮帮他吧。”左小川接收到自家师父失落的目光,立刻开口,抓住苏洛九的衣袖。

    苏洛九一愣,瞅着左小川一脸的天真无邪,眨眨眼,危险地眯起看向慕容熵,那厮无辜地跟着眨眨眼,直接抬头看天,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回头看着左小川哀求的小表情……

    “这么认真干什么,姐姐温柔善良怎么会不帮忙呢?”苏洛九皮笑肉不笑,抽过慕容熵手上的图纸,很是不爽他眼里藏都藏不住的得瑟,眉一挑,痞痞地勾起红唇,一把拉过左小川俯身吧唧一声亲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口水印,然后哼着小调大步回院,余光扫过脸色漆黑的慕容熵和红着脸发呆的左小川,嘴里的小调越发欢快,手一抖展开图纸,看清右下方的标记,美眸微微瞪大——

    “商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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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规划

    禹城疫情不断扩大,已经感染了附近几个小县镇,此消息很快传到京城,皇帝召集十数名御医,欲钦点一名大臣作为钦差带领这些御医前去解决这次瘟疫并安抚人心。

    皇宫,御书房。

    墨谦峰坐在龙案之后,沉着脸扫视着恭敬站在御书房内的众大臣,举起手重重地拍在龙案上,“领功讨赏从未见你们如此沉默,现在要你们去禹城坐镇,就一个个给朕当哑巴了?”禹城疫情严重,就连当地的大夫都染上了瘟疫死了大半,他拿银子养着这群人,结果碰到事情就只会退缩,真真是气煞人。

    “陛下息怒!”众臣齐齐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地面对天子之怒。

    墨之寻等几个皇子虽未下跪,但也垂下了头,墨之寻和墨之年是有任务在身根本不可能去,但其他几个的确是怕死的,因此此刻非常心虚。

    墨谦峰冷着脸,也不让他们起身,众臣最前方一个年轻谦和的俊朗男子抬起头来,朗声请命,“皇上,臣愿前去禹城。”

    墨谦峰看了他一眼,想也不想地蹙眉拒绝,“云爱卿,你身为右相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一心系民朕很欣慰,但此行你去并不合适。”说完,直接扫了苏筠一眼,见他也闭上了嘴才移开目光。

    右相,也就是晨川的少年丞相云流有些失望地蹙了蹙眉,但还是应道,“皇上说的是,是微臣考虑欠妥。”

    云流的话音落下之后,御书房内陷入久久的沉默,坐在墨谦峰左侧紫檀木大椅上的墨止动了动放在椅子扶手上修长的手指,一身金贵的银底绣暗龙的官服,黑发由白玉冠束起,加之他天生的优雅,整个人看上去较之平时更加尊贵,就见他缓缓抬起半垂的长睫,露出那双清冷的黑瞳,扫过众臣,在看到一人下了决心想要请命的神情后,淡淡地开口,“皇上,臣弟愿去。”

    墨谦峰眸光闪了闪,看向墨止,颇为宠溺又无奈地笑了笑,摇头,“皇弟的身子方大好,怎可再去沾染病气?还是留在京城为朕分担些政务吧。”

    墨止淡淡地与他对视,也不说话,但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这是无声的抗议。

    墨谦峰被他看得说不出话来,看向众臣,“墨王出使禹城一事,众卿家以为如何?”

    话音一落,底下众臣便开始议论纷纷,很快分成了两批人,有赞成的,说是相信墨王的能力,有不赞成的,支持的是墨谦峰方才那一番说辞,一时间争论不断也没个结果,墨谦峰注意着支持墨止的那些大臣,过了一会儿,见支持墨止的人越来越多,他重重地拍了龙案一下,看向一直沉默的云流和苏筠,“朕的两位丞相以为如何?”

    “禹城疫情严重人心惶惶,墨王身为晨川最尊贵的王爷,出使禹城最能安抚人心,况且墨王病已痊愈,因此臣以为墨王出使很是妥当。”云流看了看墨谦峰,再看了看墨止,谦和的脸上满是认真严肃。

    “臣也赞同云相的话。”苏筠也跟着说道,余光一直落在墨止身上,神色有些莫测。

    云流是墨谦峰亲自培养的人,他自然是不会怀疑云流是墨止的人,闻言,闭了闭眼眨掉眼底的算计,无奈地看了看墨止,“既然如此,那禹城之行,就辛苦皇弟了。”

    墨止达到了目的,淡淡扫过墨之年,见他满脸的幽怨,微微挑眉,一下子把他的势力都暴露了出来还被墨谦峰误以为是自己的势力,倒也难怪他是这幅神情。

    墨谦峰则一直观察着墨止,见他状若无意地看着自己的四儿子,眼神微微阴郁,自己待老四不薄,他却背叛了自己加入了墨止的阵营,原本之寻说起这事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些不信的,没想到……

    之后又商议了一些事情,墨止再未开口,等他在最后走出了御书房后看见不远处直直站着对自己浅笑着的云流时,微微颔首便与他擦肩而过。

    而另一边,跟着墨谦峰离开的墨之寻走到了御花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父皇,为何让他前去禹城,若他解决了疫病,岂不是大得人心?”

    墨谦峰脚步一顿,冷冷地笑道,“一场瘟疫要了那么多人的命,再多要一条性命又算的了什么?”墨止想要去赢得人心,他便给他这个机会,若是病死在了禹城,那也怪不得他。

    墨之寻一愣,了然,“父皇是想……”

    “寻儿啊,要成为一个帝王,必须要心狠,明白吗?”墨谦峰有些失望地看了墨之寻一眼。

    墨之寻脸色一僵,懊恼地低下了头,“儿臣明白了。”

    墨谦峰没再说什么,迳自离去。

    ……

    这些日子一直是有墨止陪着逛墨王府,看书画画什么的,也没觉得无聊,但今天墨止上朝了,苏洛九也跟着无聊了,慕容熵很有先见之明的带着左小川“远走高飞”,整个墨王府除了那些侍卫,就只剩下她自己和墨管家相对无言了,她重新装修了一下楼中楼派了暖荷和枕浓去监工,琢磨着也几天没看到她俩了,于是抓起京城城南的图纸去了一趟在王府里藏的很隐蔽的护龙卫训练的地方一趟把大小双带走后,风风火火地赶去了楼中楼。

    楼中楼,苏姑娘曾经的闺房。

    苏洛九懒洋洋地窝在她垫得厚厚的大椅子上,修长的两条腿非常不文雅地搭在前面的紫檀木大桌上,枕浓和暖荷站在她左右两边,一人端茶一人端果子,把她伺候得舒舒坦坦。

    “所以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别瞧着他墨王府有多贵气,还是不如我这狗窝舒坦。”苏洛九眯着眼咽下水果,惬意地感叹道。

    “王妃,狗窝不值钱,但您的房间值钱。”照着苏洛九要求画着精细版城西图纸的大双愣愣地抬起头,回应他的是一颗桃核,正中红心,脑门冒了一个包。

    小双瞅着他脑袋上的包,笑不可支,“活该啊你!”这个呆头鹅,多少年都不会变聪明。

    枕浓和暖荷地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一时间屋内充斥着的都是笑闹之声,苏洛九偏着脑袋看着笑闹的众人,还以为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一时间有些恍惚,脱口而出一声低喃,“我怎么就嫁了呢?”

    此话一出,所有笑闹戛然而止,一屋子的寒气扑面而来,枕浓等人低眉垂首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站到了很远的地方——

    “这么后悔?”清越的男音凉凉的带着点危险的味道从房门处幽幽传来。

    苏洛九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脸,看着缓步走进来的男人,笑得十分之谄媚,“后悔?我当然后悔了,我后悔怎么没有早点遇到王爷这么优秀的男人嫁了!”

    枕浓四人羞于有主如斯。

    墨止凉凉睨她一眼,眼底划过笑意,“在王府呆着无聊了?”

    “小川被慕容熵带走了,我总不可能找那个假的雪姨娘去聊天吧,再说我也挺久没来楼中楼了,怪想的。”苏洛九有气无力地抱怨着,眨眨眼,让小双把她要的图纸拿过来,得得瑟瑟地窜到墨止面前,左手是自己的图,右手是慕容熵的图,“怎么样,我的是不是强多了?”商联这个遍布天折大陆的商业王国竟然是墨止喝慕容熵联手创建的,她都震惊了,怪不得两个人的吃穿用度讲究到奢侈的地步,原来是俩土豪……不对,是高富帅。

    墨止打量着苏洛九手上的图纸,眼里划过惊讶,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作图的方法很特别,若是两军交战一方拥有这类军事图,怕是……”

    “小规模的可以,往大了,现在还没这么先进的设备。”苏洛九耸耸肩,她是懂得最科学的绘图法则,但是现在身在古代可是大受科技落后的影响啊。

    “那什么时候有?”墨止眸光闪了闪,开口问道。

    “当然是……我也不知道的时候。”苏洛九下意识就想说二十一世纪,突然转过弯来把话圆了回去,对上墨止意味不明的目光,很是心虚地瘫回椅子上。

    墨止好心放过她,绕过桌子坐到大小双搬过来的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图纸,问道,“你想怎么规划?”

    苏洛九见他没追问,松了口气,听他的问话,想了想说道,“我看慕容熵原本的计划这一条街的铺子卖的东西什么都有倒是齐全的很,可你不觉得它们的分布很不合理么?”

    “说说看。”墨止大致看了一眼慕容熵原本的图纸和苏洛九新作的图,隐隐觉得苏洛九的图纸更好,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究竟好在哪里,虽对经商没有太大的兴趣,但也来了些兴致。

    “你看。”苏洛九伸手点住一处地方,敲了敲手指,“打个比方吧,原本慕容熵的规划,这里卖衣服,旁边的卖古玩字画的,再过去才是卖首饰的,如果把买衣服首饰和胭脂水粉的三间铺子并排开在一起,女人们挨着走下去买东西的欲望是不是更强一点?”

    “继续。”墨止轻点下颚。

    苏洛九笑笑,继续说道,“如果把酒楼糕点铺子和一些其他卖食物的铺子集中在一起,我觉得还不如分散开来,否则这条街这么长,从头走到尾可要不少时间,要是谁饿了又离得远,走过去吃还不如回家了呢,分散开来穿插在其他店铺之间,饿了就近就能找的吃的,效益会更高。”

    “你很聪明。”墨止眼里含着淡淡的赞赏,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苏洛九轻哼,笑得像只狐狸,“我给你把这条街的效益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要怎么谢我啊?”

    “我的那一份收益都给你。”墨止浅浅勾起唇角,眼里浮现淡淡的宠溺。

    “真乖。”苏洛九一张俏脸笑开了花,“啧,这可是一半啊。”她不是财迷,但这天底下谁还不爱钱的?

    “王妃,您不缺钱。”所以可以含蓄一点么?

    暖荷实在看不下去了,少主这个德行,亏的王爷还这么喜欢,要换做别的男人,恐怕早就落跑了。

    “怎么不缺,我得养活你们这么多人,最缺的就是钱好么?”苏洛九斜睨她一眼,不赞同地摇摇头。

    暖荷无语望天,少主是怎么说出这种一听就不靠谱的理由的!?

    “没有一半那么多,只有三分之一。”墨止看她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无奈地抿抿唇,补充道。

    “三分之一?那也不少啊。”苏洛九不在意地摆摆手,突然愣住,疑惑地看他,“为什么是三分之一?”

    “商联是我和慕容还有另一个人共同拥有的。”墨止淡淡解释道。

    苏洛九眨眨眼,怀疑地眯起眼,“男的女的?”

    墨止顿感哭笑不得,“男的。”

    “哪个男的?”苏洛九还是不放心,打算问个清楚。

    “闻人钰。”墨止脑海中划过一道如妖的身影,并不打算瞒着苏洛九。

    “好熟的名字……”

    ------题外话------

    我要去吃酒、晚点回来写二更哈、暂时发这么多、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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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5:气死魏雯凤

    “闻人钰。”墨止脑海中划过一道如妖的身影,并不打算瞒着苏洛九。

    “好熟的名字……”苏洛九默念着,表情突然变得诡异,看了墨止良久,才迟疑地问道,“是……熠天的那个太子爷么?”

    “不会这么巧吧?”暖荷在旁边听着,忍不住低喃出来,抬头跟枕浓对望一眼。

    墨止目光微闪,若有所思地扫过暖荷和枕浓怪异的神情,凤眸一眯看向苏洛九,“你口里的七七,莫不是花初七?”

    “还真是那个该死的家伙。”苏洛九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没好气地瞪墨止,“怎么,你跟他关系很好?”

    “合作伙伴而已。”墨止淡淡摇头,违心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他跟闻人钰关系很不错,但明显闻人钰不知道怎么得罪洛儿了,若他承认怕是要被迁怒。

    “那还差不多,那人心肠太黑良心早被狗吃了,你离他远点别被他带坏了。”苏洛九一提起闻人钰,脸都恨的扭曲了,她跟七七八岁相识情同手足,自从七七十岁的时候被闻人钰给盯上了,她们俩一见面那厮眼珠子里就呲呲往她身上射小飞刀,醋劲大得吓人,要不是他对七七太好,她早就找个法子毒死他了,管他是不是熠天的顶梁柱。

    “嗯。”墨止从善如流,完全不在乎被损的是自己的好友。

    苏洛九灌了一口茶,气这才消了一些,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贼兮兮地笑看向墨止,“墨止,京城的商街没有闻人钰的人吧?”

    “没有。”墨止垂眸,他想他应该知道洛儿想干什么了。

    “唔,那做个假账吧,每年五分之一的利润给他,剩下的咱们跟慕容熵平分?”苏某人一脸的善心大发。

    为了媳妇算计兄弟什么的简直不算个事儿,于是墨王爷非常淡定地点了头。

    等苏洛九突来了兴致去楼中楼楼底转悠的时候,墨止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问,“王妃为何如此厌恶闻人钰?”

    留下来伺候着的暖荷和小双对视一眼,齐齐低着头颤抖着肩膀无声大笑,良久——

    “七姑娘三年前嫁给闻人太子的时候王妃去闹了洞房偷偷将七姑娘带走,被闻人太子困在他亲手设下的迷阵中三天三夜直到七姑娘知道后生了气才将一身狼狈的少主放出来,之后就一直防贼一般防着少主每次少主想去看七姑娘只要七姑娘不在,闻人太子就不会让少主好过,加之之前的诸多积怨,王妃才会如此厌恶闻人太子。”

    墨止默然。

    ……

    还有两月便是苏彩儿和墨之寻的大婚,魏雯凤最近一直忙着帮苏彩儿张罗嫁妆,时不时还带苏彩儿出门显摆一二,今日也是刚采购了不少绫罗绸缎有些的累了,楼中楼装修的是顶楼,一楼还是照常营业的,于是便带着苏彩儿来了楼中楼稍作休息,谁知碰上了死对头风竹衣,忍不住就上去找茬。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齐国公夫人。”魏雯凤上上下下打量着风竹衣,见她一身的朴素,满眼都是讽刺,“不是我说你,你这一身连乞丐都不如,怎么好意思进这楼中楼,要知道来这儿的人非富即贵,你可别丢了齐国公的脸面。”周围也没人,她也不需要掩饰什么,说话越发的刻薄。

    风竹衣自幼知书达理,性格也温和的很,跟魏雯凤结仇还是因为长孙瑶的原因,见她这么不客气,也难得沉了总是温和的脸,“真正尊贵的人那股子贵气是打骨子里冒出来的,可不是穿金戴银就能堆砌的。”说着,扫了魏雯凤一身贵重的首饰服装。

    魏雯凤气极反笑,拉过苏彩儿讽刺地看了风竹衣身边的秦浅梨一眼,嗤笑,“是啊,有的人就是这么尊贵,都快二十了还嫁不出去。”

    “你!”风竹衣可以容忍她说自己,却绝不允许她说自己的女儿,当下就黑了脸,秦浅梨则不满地瞪了魏雯凤一眼,扶着风竹衣为她顺气。

    “娘,您别这么说。”苏彩儿不赞同地蹙眉,柔柔地向风竹衣母女道歉,“风姨,我娘她不是故意的,您大人大量,可别生她的气。”说着,上前也想扶着风竹衣。

    秦浅梨的面容继承了母亲的温婉,但性子却跟齐国公一样的直爽,最是看不惯苏彩儿的做作,本就因魏雯凤气着了自己的母亲而不悦了,再听她假惺惺的话,用力地推开了她,拉着自己的母亲站的远了些,仿佛苏彩儿身上有毒一般。

    苏彩儿委屈地红了眼,正巧被来往之人看见,一时间众人都将责备的目光转向了秦浅梨。

    苏洛九不过去楼底转悠了一圈,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魏雯凤母女,特别是魏雯凤正尖酸刻薄地挖苦着风竹衣母女不说还把众怨引向秦浅梨,凉凉地笑了一声突然飘到了苏彩儿身后轻轻伸出故意弄得冰冷刺骨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脖子,而后——

    “啊!”刺耳的尖叫几欲穿破这楼中楼的屋顶,苏彩儿吓得脸色发白不停的尖叫,狼狈退后还一不小心摔倒在地,等看清了那个“鬼”,才羞愤欲死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瞥见自己一身的狼狈,还有周围的人细细碎碎的笑声,恨得她双眼通红恨不得将苏洛九千刀万剐。

    事情发生得太快,跟本容不得魏雯凤反应,等她回神就看见自己的女儿一身的狼狈仪态尽失,当下生气地瞪着苏洛九,“小九为何故意推到自己的妹妹?”

    “哟哟哟,本王妃不过是看着亲人心花怒放,轻轻拍拍她是她自己吓得要死好么,在场众人都能为本王妃作证的,你可别乱诬陷人,好歹,本王妃现在也入了皇家的牒,有些罪你可担待不起。”苏洛九双手环抱胸前凉凉地扫过旁边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见他们都出声附和,高高扬起了眉。

    魏雯凤自知自己这边不占理,只能咬牙忍了,憋出一抹笑,“是母亲太担心彩儿所以才误会了小九,母亲给你赔不是。”

    “母亲总是一视同仁总说本王妃跟彩儿一样都是你的女儿,也不知怎么的今儿个有些偏向彩儿妹妹呢。”苏洛九委屈地掩了掩嘴,叹息,苏洛九绝色之姿,真要扮起可怜来,那杀伤力可要在苏彩儿好几倍还要往上翻。

    魏雯凤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变得不堪起来,握紧拳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忍住火气,但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小九真爱开玩笑,彩儿方才摔了一下,母亲还是先带她回去好好清理一下。”说着,就拉过同样起得快要破功的苏彩儿要走。

    苏洛九懒洋洋地靠着墙,幽幽地送去一声,“对了,母亲日后还是叫本王妃王妃的好,否则王爷会不开心呢。”啊,狐假虎威的感觉真特么太爽了!

    魏雯凤气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步了苏彩儿的后尘。

    等旁观的人都散去了,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秦浅梨突然敬佩地看着苏洛九。

    秦浅梨的目光太灼热,苏洛九想装瞎都没可能,干笑一声迟疑地问道,“那个,怎么了?”

    “王妃你真的太厉害了,我从没见她们母女脸色这么难看过。”秦浅梨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若非家教好,恐怕要拍手庆贺了,真的觉得看的苏彩儿母女刚才那样这些年在她那儿受的气都出了。

    “风姨,你闺女儿笑起来真好看。”苏洛九一早就觉得秦浅梨的笑容如梨花轻绽美得怕是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今日又见,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秦浅梨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你啊,若是你娘有你一半的厉害,当年怕是就不会被魏雯凤欺负成那样了。”风竹衣也觉得解气,看着苏洛九眉眼里与长孙瑶的相似,突然有些鼻酸的感叹。

    “我这不是帮我娘欺负回去了么。”苏洛九轻声安抚着,以笑掩住眼底的冷意,吸了口气,一手拉着一人,迳自走上楼去。

    “这,王妃为何带我们上楼,这楼中楼上面不是在改建么?”风竹衣疑惑地问道。

    “风姨还跟小时候一样叫我小九便可。”苏洛九笑了笑,挑眉,“楼中楼虽在改造,但也还有可以说话的地方。”

    秦浅梨不解,“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苏洛九松开拉着秦浅梨的手,摸着鼻子轻笑,“因为这楼中楼是我开的啊。”她好像忘了告诉风姨楼中楼是自己的产业。

    风竹衣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洛九,转而又很快接受这个事实,阿瑶本非寻常女子,只因爱错了人,而小九比阿瑶更优秀不说墨王似乎也是真心的疼爱她,只愿墨王不是另一个苏筠才好。

    比起风竹衣的欣慰,秦浅梨是彻底的崇拜上苏洛九了,看着她的一双美眸都泛着小光,但她光顾着看苏洛九却忘了自己还在上楼,一个不小心就朝下面仰倒下去,苏洛九正欲拉人,随后而来的身影先她一步接住了秦浅梨。

    秦浅梨惊魂甫定,脸色还有些白,抬起小脸咬着唇感激一笑,待看清了那张温润的俊脸,一愣,红晕渐渐在白皙的脸上蔓延开去……

    ------题外话------

    嗷,英雄救美的是谁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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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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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黑心小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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