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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犇命牛     夜虎txt下载     夜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章 插翅难飞3

    感谢书友耕健斋 方明的打赏!本卷最后几章啦,诸位多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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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他一句话……”沉默了许久,齐云明终于继续开口了:“可是只要把这句话告诉你们,他就真的完了。顶 点 X 23 U S”

    “老人家,这样的徒弟,你真的要包庇他?”陈长庚带着警告意味地问道。

    “我不想包庇他,可,他我最后一个徒弟啊!”齐云明说到这里,终于说出了让他犹豫的真正原因。

    “老人家,这样的徒弟值得您救吗?至于您的飞龙派轻功,虽然您的腿脚不好了,可练法您是知道的,完全可以继续教徒弟啊。哪怕您自己教不了了,还可以让自己另外两个徒弟也可以教啊!”种纬还是想从道理这方面说服齐云明,继续做着自己的努力。

    听了种纬的话,齐云明脸上的悲苦之色愈发的沉重了。他抬起手来,无力的摇了摇道:“完了,完了,飞龙派是到头了。你们不用安慰我,这个功夫本来就邪,过去不为了吃口饭,不为了出人头地,谁练这种功夫?现在正经人练这个没用,没安好心的人练了这个肯定是走歪路,这门功夫断了根也好,省事。”

    “那老人家,您告诉了何长喜一句什么?对我们有帮助吗?”高连长插话道,他的语气尽可以放的温和一些,希望能够打动齐云明。

    “他逼着我写药方的时候,正好你们来,我也没功夫写了。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就骗他说,我把那药方藏在龙潭寺观音殿的韦驮神像的脚底下了。”齐云明抬起眼来看着众人道:“你们去吧,龙潭寺新修过,墙挺高的。只要你们把他围在龙潭寺里,让他跳不起来,你们就能抓住他。”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先是一怔,接着便是一阵狂喜。齐云明这是早就想明白了,故意把何长喜给坑了,这回他是跑不了啦!可是,这龙潭寺在哪儿?离这儿多远?怎么走?他们这一行人都不知道。

    看到众人这副表情,齐云明便和众人简单讲了讲龙潭寺的一些事情。

    原来,龙潭寺是个小寺庙,名气和京郊的那些过去大多都有皇家背景的寺庙不可同日而语。二十多年前的龙潭寺更是可怜到前后只有三四间房,大殿都没有院墙,和尚只有两三个的地步。

    当年齐云明和龙潭寺的老主持和尚算是说得上的朋友,那时龙潭寺的几个和尚年纪都比较大,齐云明带徒弟练功的时候就经常帮着从山下送些柴米油盐上去。然后,就让徒弟借着龙潭寺大殿的山墙练功。

    最近几年,由于经济的发展,喜欢旅游的人越来越多,自然环境优越的龙潭寺不知道怎么就火了起来。后来各方居士给龙潭寺布施了一些钱,渐渐地就把龙潭寺给扩建了起来。现在龙潭寺有近百号僧人,也是昌云县的一个有名的旅游景点之一。

    齐云明在病倒之前曾经去过新修的龙潭寺,知道那里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在受到何长喜威逼的时候,他灵机一动就对何长喜撒了个谎,谎称他为了保住秘药配方,故意把它藏在了龙潭寺。

    实际上,齐云明非常熟悉龙潭寺的地形。高高的寺院围墙足有四米多高,而且沿寺内墙根种着很多的树和植物,根本不容易借力上墙。何长喜想进寺的时候倒是容易,但如果在被人追赶的情况下,想要借力上墙逃出寺去,就非常的困难了。

    唯有观音殿西侧的一段墙边没有种东西,何长喜想要进出龙潭寺,这里无疑是最佳的选择。而这恰恰是齐云明给何长喜埋的坑,观音殿的院落非常的狭小,在这里想要施展轻功很是勉强。如果有熟悉何长喜路数的人站在观音殿西侧的小广场中央,只要让何长喜冲不起来,借不了力,何长喜就是瓮中之鳖。

    “龙潭寺怎么走?”听明白了齐云明的解释,陈长庚急忙忙把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扔了出来。和其他人相比,自认刚才错失良机的陈长庚非常的自责,很想弥补自己刚才的失误。

    齐云明抬起手来摇了摇,没有直接回答陈长庚的问话:“龙潭寺一会儿让我儿子带你们去,不过,你们想好怎么抓他了么?”

    这句话一问出来,把在场的众人问得都挺尴尬。大家光想着抓人了,却没想好再遇上何长喜怎么抓的问题。其实众人心理都明白,如果他们这几个人再遇上何长喜,想要活捉他的机率仍然没多大。想要抓住何长喜,要么就干脆用枪,要么就再叫来一些人手,直接用人海战术。

    可是,用枪就一定打得到么?手枪跟得上他的身法么?是不是要用自动步枪?可用自动步枪的话,八一杠的那种射程会不会伤及无辜?如果再叫人手来,那龙潭寺有多大?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都替你们想好了!”齐云明看着众人有些头疼的样子,无悲无喜地说了一句:“你们肯定得再叫点人手,不过别叫太多了,太多了观音殿前也施展不开;而且上香的人都是上午去,你们再叫人过去的话,到那就是下午了。如果进去的人多,肯定会惊了他,肯定让他起疑心,我看最多再叫五个吧!最好找年轻反应快,动作快的。”

    看到众人似乎听进去了自己的话,齐云明继续讲道:“我和龙潭寺的主持关系还算好,你们到了那就提我就行。告诉他是我请你们去的,就为收拾我那个孽徒,他会答应的。然后,你们这几个人去的时候,何长喜这小子应该会落在你们后头;可后面加的那些人手,恐怕会让他盯上。最好进寺就换装,让几个新进寺的和尚换他们的衣服出来。只有这样,才会骗过那小子。”

    “另外,我估计何长喜肯定会在夜里进寺。龙潭寺全寺都有照明,还挺亮的。发现何长喜的时候,一开灯,那小子就不好跑了。然后,再每个人手里拿根棒子,最好把一头削尖了。任他身形再快,只要他冲到跟前的时候,把棒子尖对准他就行了。他不敢撞上来,他就只能躲。就算他身形快,想要躲开就得躲得多一点,那样就肯定伤不了你们。等他冲上几回,没劲了,也就好办了。”说到最后,齐云明言语中的落寞显而易见,到底老人是在为自己惋惜,还是在为自己昔日的爱徒惋惜,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得到了齐云明的指点后,陈长庚先把最新的情况向专案组进行了通报,向专案组提出了请求支援的要求。然后他们一行人便带上齐云明的儿子,一路便向昌云县和通平县交界的龙潭寺赶去。

    龙潭寺地处京郊山区,这里空气新鲜,绿树成荫。再加上这龙潭寺里有一道传说中藏有真龙的潭水,近些年来这里旅游人流越来越多,而眼下这个季节也正是游人春游踏青的好时节。

    龙潭寺位于半山腰的位置。按照齐云明的安排,他们一行人径直把车开上了山。然后利用齐云明儿子的关系,直接把车开进了龙潭寺。然后把车藏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用杂物掩藏了起来。

    在齐云明儿子的引荐下,陈长庚等人很快见到了龙潭寺的主持大师。

    听到他们一行人是齐云明介绍来的,专门准备在寺庙里抓捕齐云明孽徒的警察。主持大师在连说了几句:“阿弥陀佛,罪孽罪孽”之后,便同意了众人的安排。并且还让小沙弥不知从哪找来了十来根鸡蛋组细的木棍,还张罗着给他们一行人都换了一身僧衣。

    然后,主持和尚就把他们带到离观音殿最近的一处禅房里藏了起来。从这里,他们可以看到每一个进出观音殿的人。中午时分,善良的主持还让小和尚送来了一餐素斋,众人千恩万谢的吃了。

    齐云明说的没错,像龙潭寺这种寺庙,一般不论是游客还是香客,大多都在上午来,中午时分人就走得差不多了。过了中午,来寺里的香客和旅游者简直屈指可数。

    幸好他们事先听从了齐云明的建议,这样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多,前来增援的四名特警团战士才在一名警察的带领下,穿便衣来到龙潭寺。

    新来的四名特警团战士居然都是京城特警团的兵,据带队的警察说,这是赵团副拼了命才争取下来的。用赵团副的话说,襄城团不能吃相太难看不是!

    之前第一个被抓的盗窃团伙就是襄城团起的头,第一个飞贼夏延奇也是被襄城团的兵先按住的。现在准备抓第二个飞贼的兵有三个是襄城团的,襄城团总不能吃独食,多少得给兄弟部队一点面子吧!

    就这样,四个京城特警团最优秀的兵接下了支援的任务,被送到了龙潭寺。而这几个兵种纬和国勇超还都认识,就是之前参加选择调查的四个兵。他们几人之中,虽然只有一个能够蹿上四合院的高墙,但其他几人腿上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让他们几个人来,算是最好的选择了。

    新来的五个人先在主持的安排下换了装,然后主持又安排几个小和尚穿上他们几个人的装束,戴上假发。先是装模作样地在寺里逛了一圈,然后便出寺坐上送他们来的一辆地方牌照面包车,像结束游览的寻常游客一样离开了。

第六十章 插翅难飞4

    有了新来的人,种纬他们一拨人倒是轻松了许多。大家便安排好班次轮流休息了一会,养精蓄锐地准备好晚上拿贼了。

    夜色终于降临了,寺院里除了少数几处殿宇前亮着几盏灯,整个寺庙都变得黑黢黢的。寺中央甬路两侧几棵高大的松柏被山风吹拂着,发出呼呼地单调的声音,弄得人昏昏欲睡。

    观音殿中檀香的味道还是很浓,也不是是这香的确有镇静安神的作用,还是这殿中的观音韦驮真的可以净化人的心灵,反正陈长庚和种纬他们五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殿中的蒲团上,像五个真正的僧人入定似的安静的等待着。

    许久,国勇超那种标志性的瓮声瓮气的嗓音响了起来:“哎,我记得头几天咱们好像还说过,说不定哪天还可以当和尚,青灯古佛的修行去呢。谁想到这才几天啊,咱们几个居然都跑到庙里当起假和尚了。你们说这神不神,说不定咱们真跟佛有缘份呢!是吧?师兄?”

    一边说着,国勇超一边跟身边的高连长贫气地耸了耸鼻子,怎么看怎么像个贱和尚。

    “你要是信佛,就别在这观音殿里胡说八道。你要是不信佛,就更别在这儿胡扯,毕竟人家主持好心帮咱们的忙,你在这儿污言秽语的,回头让人家听见了腻歪。”高连长不满的嘟囊了一句道。

    “唉!”国勇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师兄,人家观音菩萨不是会观世界之音么?人家什么没听见过,没见过?不管我说什么,她老人家一定有容人之量的。再说了,老百姓求姻缘呀,求子啊,不都求观音菩萨吗?想必她不在乎这些事儿的。她都不在乎,那主持就更应该不在乎了。”

    “你这都是歪理邪说!”高连长不满的说了一句,但却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驳斥国勇超的歪理邪说。没办法,理儿越是歪,越不好驳,就像正常人和喷子没法讲理是一个道理。

    “我不管什么歪理不歪理,我就知道求求观音菩萨,让她老人家帮我实现点心愿就好!实现了呢,我就谢谢她。实现不了呢,我就当没这回事,也不枉白在寺里呆这么长时间。”说着话,国勇超真的面前观音菩萨,摆出了一副虔诚的祈求姿态。

    “你别许的是当花和尚的愿吧?”看到国勇超一副作怪的样子,高连长也难得的幽默了一把。

    “嘘……好像来了!”正在透过窗玻璃往外观察的种纬忽然发现对面禅房里有微弱的亮光一闪,似乎是之前定下暗号的打火机闪光,立刻出声提醒众人道。

    大殿里的众人立刻就不出声了,马上都凑到窗边向西侧的寺院内墙望去。

    观音殿西侧的院墙是光照不到的地方,黑乎乎灰乎乎的一片,饶是众人眼睛都很不错,也仍旧看不清那边的情况。众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边有什么变化,甚至开始怀疑对面的人没发信号,种纬是不是看错了。

    就在国勇超准备出声问种纬的时候,院墙角落的一根“柱子”突然贴着墙运动了起来,那里刚才果真有一个人。那个人刚才一直贴着柱子站着,很有耐心地站了好半天。他的衣服颜色和柱子几乎融为了一体,弄得众人一直没发现他的存在。直到他动起来,众人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那个人往前运动了一些距离,然后又突然隐没在了黑暗里边,消失不见了。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站到了观音殿的殿门口。看看整个寺庙里静悄悄的四下无人,黑影开始尝试着想推开殿门。

    正在这个时候,方才还一片漆黑的寺庙里突然亮如白昼一般,整个寺里的灯光突然一下子全都打开了,把个站在观音殿门口的何长喜吓得浑身一激灵。

    不等他有所动作,殿门突然往里拉开了。紧接着,一根鸡蛋粗细的,一头尖尖的棒子带着风声就向他砸了下来。

    国勇超这一棒子,无论是谁都相信肯定会砸中的。可谁料想,就在众人以为何长喜肯定会被砸个蒙登转向,然后会被束手就擒的时候。何长喜居然往后一甩头,整个人就那么往后纵了出去。就算他从观音殿的台阶上一下子狼狈地摔了下去,然后从地上滚了两圈才站起来,但他却依然险而又险的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唔,好身手!确实不错!”国勇超拎着棒子站到了观音殿前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冷冷静地看着何长喜。在他的身边,正是今天上午和何长喜打过照面,交过手的种纬等人。虽然他们现在都穿着灰色的僧衣,但那种军警自然而然的气势,却让何长喜畏惧不已。

    何长喜一认出来众人的身份,立刻转身就向西侧的墙边跑去,那速度明显就是准备冲墙而逃的。

    可是,当他跑出几米后才绝望的发现,几名同样装束的“和尚”正站在离墙不远的地方,手里举着棒子冷冷的看着他。何长喜骤然刹住脚步,转身试图再找逃生的道路。可在他后面,种纬等人已经把他封在了观音殿西侧的这片小小的空间里。

    与此同时,几十个穿着僧衣,手里拿着铁锹扫帚的僧人也赶了过来,把何长喜逃生的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看到逃跑无望,何长喜伸手就把随身的匕首抽了出来,望定墙根处的一名战士就冲了过去。

    那名战士之前已经听种纬他们讲过何长喜的路数,当下咬牙把棒子指向何长喜。等何长喜冲到近前他也知道自己近不了对方的身,于是一转身就想从战士的身侧冲过去,然后乘隙上墙而逃。

    可是,战士们早有防备。那名用棒子指着何长喜的战士见他转向,立刻一棒子就打了过去。他旁边的一名战士也在准备着,见何长喜试图想从他们两人之间突破,也跟着一棒子打过去。

    何长喜见状不妙,迅速的一矮身从两人棒子的夹击中来了个低头翻滚,一下逃了蹿了过去。不过别看他没被打到,但他前冲的步伐却被破坏了,不得不顺势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才站起身来。这样一来,他前冲的力量就被破坏了,哪怕他现在就站在寺墙下,也没法借力翻上这堵不到四米的高墙了。

    没办法,何长喜只好连窜带蹦地躲开战士们的棒子,然后再用同样连窜带蹦地方式拉开与院墙的距离,试图再重新找到上墙的时机。

    可惜他打错了算盘,有了和他交过一次手的经验,再加上齐云明给众人透的底,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何长喜的路数了。任你上墙的本事再高,没有你施展腾挪的空间你也飞不起来。就算你的身法再快,闪展腾挪的手段再灵,你也坚持不了三分钟。等你体力耗尽了,你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被众人围在观音殿西侧的何长喜灵活的就像一只猴子,大家虽然人多势众且个个都身手不错,可任凭大家集中起全部的精神,却依然不能在短时间内搞定他。因为只要稍稍有一点漏空,何长喜就是借着这个空档穿出去,让众人也只能无奈地感叹这家伙腿上的确是功夫了得。

    只是每次等何长喜蹿到离院墙不远的地方时,守在那里的战士便会夹击上来,破坏他上墙的节奏。没办法,任你在院子里如何灵活,如何的如妖似魅,可你想上墙就必须冲起来吧?可一旦你冲到一定的速度,何长喜也是拐不了弯的。这样的情况下,只需要不多的几个战士守住院墙,何长喜就只有望墙兴叹的份了。

    打个比方,何长喜就像一个世界级的球星,突然要带球突破中国俱乐部足球队的防守。中国普通球员的速度和意识完全跟不上对方的变化,想要扼止对方的突破,就只好采用不太好的方式打乱对方的节奏。更何况大家现在是在抓贼,也没有裁判来现场搅局。所以现在倍觉憋屈的不是别人,正是腿上功夫了得,身法出众的何长喜。

    随着时间的推移,参加围捕的战士们越来越了解和熟悉何长喜的路数了。从开始大家需要集中全部注意力紧张的盯着他的动作,到后来众人心态渐渐平和,开始安心寻找何长喜的空档。有几次机会,何长喜甚至不得不依靠主动摔倒和翻滚,才能险而又险地避开人们砸过来的棒子。

    一转眼,众人在观音殿侧游斗了足有一分半钟。虽然还没有一棒子打中何长喜。但何长喜的体力已经急剧流失了,从他大张着嘴急促呼吸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一个人打中他,何长喜恐怕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逃走无望,体力渐尽的何长喜终于疯狂了,所谓困兽犹斗就是他现在的样子。他避过一轮截击之后,何长喜伸手掏出了身上的两柄匕首。陷入最后疯狂的他更是直接甩掉了刀鞘,左右手各持一柄匕首——他要拼命啦!

第六十一章 插翅难飞5

    “小心着点,注意他的刀!用棒子尖对付他!扎他!”看到何长喜要玩命,高连长大声提醒众人道。他手中的棒子根本就没用过砸的攻击方式,而是更像在用一根短矛,不时发出的致命刺击让何长喜一直远远的躲开他的方向。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也开始用这种方式,何长喜的压力越来越大!

    “来啊!不是想抓我吗?过来啊!看看谁能挡得住我一刀!”何长喜一边靠着一处墙壁喘息着,一边疯狂的叫嚣着,那样子就如同一只受伤陷入疯狂的豹子。

    “围上去,他在恢复体力,别让他停下来。”高连长此时取代陈长庚成了众人当之无愧的指挥者。接着,他又对守在院墙下的几人道:“你们别过来,守好院墙!”

    高连长、国排长、陈长庚和刘宏福,以及种纬五个人,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迅速向何长喜的方向围拢了过来,眼看何长喜就要束手就擒。

    突然,何长喜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然后右脚在墙壁上一蹬,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向陈长庚和刘宏福两人冲了过去。他手中的匕首远远的伸着,似乎要和他们两人同归于尽似的。

    “小心,他玩命了!”国勇超大声提醒的声音未落,何长喜就已经冲到了陈长庚和刘宏福两人的近前。

    看到何长喜红着眼睛冲过来,陈长庚和刘宏福两人本能的顿了顿,然后便把手中的棒子朝何长喜刺了出去。眼看何长喜就要撞到那两根棒子的棒尖上,感觉恐怕他整个人都要被刺穿的时候,突然异变陡生。

    其实经过这两分钟的恶斗,何长喜已经看出来这些人中就属陈长庚和刘宏福最弱。他们两个不仅年龄稍大,而且平时的体能训练远不如高连长和种纬等特警团出身的兵们充足,反应也不够迅速,因此他就选择了陈长庚两人为突破口,实施他最后的一击。

    何长喜整个人在空中突然一收腹,本来高速前冲的人忽然矮了下去至少一半儿,直接避开了陈长庚两人的刺击。接着,他手里的刀就向着陈长庚和刘宏福的小腹位置直刺了过去。这迅如奔雷的一下,如果刺上的话,陈长庚和刘宏福恐怕都难免会受个大出血的重伤。

    “小心!”种纬和高连长等人齐声惊呼,却又鞭长莫及。

    陈长庚和刘宏福两人的体能和反应弱于高连长和种纬等人不假,但他们两人却多次执行过抓捕任务,也多次面对地歹徒带给他们的生命威胁。见势不好,他们两人迅速向侧后方一闪,险而又险地避开了何长喜的致命一击。而刘宏福还在躲开对方这致命一击的同时,把手中的棒子用力往下一砸……

    冲开一个空档的何长喜完全没料到刘宏福在躲开自己致命一刀的同时,还能给自己来一下。他的速度已经提高到最高,无论如何也躲不开这一下了。

    “砰”的一声,这一棒子正砸在何长喜的手臂上,他右手上拿的匕首一下子就被打飞了。

    “好!”看到这一幕,众人无不喝彩。

    而挨了这一下的何长喜,由于他冲得太猛,直接被破坏了平衡,直接摔了出去。等他站起身来时,他似乎没了方向感,他没有再向西墙方向冲过去,而是一转头,向着那几十个拿着铁锹扫帚的僧人冲了过去。

    原来,狡猾的何长喜早就看出来这些和尚是真的,他们这些人才是围捕自己的这些人中最薄弱的一环。因此他故意卖了个破绽,甚至不牺挨上一棒子,冲出种纬等人的包夹之后,他便直接向这些僧人们冲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围捕的众人心下大急,却又无可奈何。他们都知道何长喜腿上的功夫了得,一旦被他冲出包围,他们这些人很难再追上他。哪怕就让他在这龙潭寺里面躲起来,仅凭他们这十来个人又怎么找!更要命的是,如果让丧心病狂的何长喜冲进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和尚们中间,真的捅死捅伤几个,他们又怎么跟主持大师交待?

    “小心!”“拦住他!”“小心刀!”众人转过身去,一边发力急追,一边大声提醒着那些僧人道。可何长喜的动作之快,根本不给那些和尚们反应的时间。

    这处时候就体现出和平居民和受过训练的军警的巨大差距来了。看到何长喜攥着刀红着眼睛向他们冲过来,这几十个平日吃斋念佛慈悲为怀的大和尚们立刻慌了手脚,手里的各色家什也完全没有了用处,一个个只知道手忙脚乱的往后退。结果更为不幸的是,不是这位师兄绊了那个师弟的腿,就是那个师弟撞了这位师兄的腰。转眼功夫,何长喜还没冲到跟前,倒是和尚们自己摔倒了好几个。

    岂料,他们的这一摔倒虽然让自己乱成了一团,客观上也阻档了何长喜的逃跑道路。急于逃命的何长喜见状不得不向右猛一拐,就想从这群和尚和观音殿廊柱间的空隙里钻过去。而这个位置,恰恰站着一个手拿竹扫帚的矮胖和尚。

    这个矮胖和尚的脚下太慢,看到何长喜朝自己冲来更是紧张的躲都不知道该往哪边躲。他只好本能地举起竹扫帚,拼尽全力向何长喜打过去。

    直到多年以后,种纬都对那天晚上发生的这一幕记忆犹新。那和尚手里的竹扫帚就如同戚继光《纪效新书》里记载的狼筅一样效果惊人,极大覆盖范围的无差别攻击,竟然迫得手里拿着刀高速前冲的何长喜都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就在何长喜减速到几乎停下的时候,柱子后面突然冒出来一根粗粗的木棒,趁着何长喜只顾躲闪那柄竹扫帚,便狠狠地敲在了何长喜的脑门上。

    何长喜猝不及防,被一棒子砸得倒在了地上。等他清醒了一点想站起身来的时候,好几根尖尖的棒子已经顶在了他的身上,至于他手中的匕首更是被一棒子打得没了影子。还没等他有什么反应,陈长庚和刘宏福的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看清挥出这关键一棒的人是谁——柱子后面站着一个瘦瘦的小沙弥,他手里拎着的只不过是一根厨房里常用的擀面杖!

    乱拳打死老师傅,大将难免阵前亡!这两句话放在这儿再合适不过了。何长喜腿上功夫了得,身法极快,在场所的人没一个是他的对手。可谁想,最后解决掉何长喜的,就是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沙弥。

    原来,这个小沙弥也是跟着自己的师兄师叔们跑来助阵的。可是因为他年龄小,身体差,岁数大点的和尚考虑到他的安全问题,就让他躲在了观音殿的柱子后头。可就是这一躲,这个小沙弥就在观音菩萨的眼皮底下,上演了善恶到头终有报的一幕!

    被控制住的何长喜非常的桀骜,即便种纬等人用绳子把他捆得像头待宰的羊,也仍旧难以从他身上发现哪怕一点驯服的感觉。

    “我被那个老东西骗了!”何长喜对着众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他师傅齐云明的恶毒抱怨。

    “活该,这就叫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国勇超的心情格外的好。这次出来不仅以他为首搞定了一个盗窃团伙,还破获了在京城肆虐了几个月之久的飞贼大案,这立功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你话真多!”高连长不满的瞪了国勇超一眼,把国勇超后面的话给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陈长庚打开步话机,迅速联系上了在山下的增援力量。仅仅二十多分钟后,大批警力就开到了龙潭寺的山门前。直到看着被捆住手脚的何长喜被塞进了四面安了铁条的囚车,众人这才算真正的放松下来。参加这次行动的人们不管是不是一线人员,脸上都爬满了笑容,大伙不管彼此认识不认识,都纷纷击掌相庆。

    专案组的几位领导都出现了,以苏殿东为首的几位负责人专门走到龙潭寺的主持面前当面道谢。那几个装成游客被送走的和尚也被送了回来,虽然他们没能帮上多少忙,但在听说了其他师兄弟们勇斗飞贼的事迹后,他们几个也是与有荣焉。

    告别了龙潭寺的诸位大师,成功捕获最后一名飞贼的人们凯旋而归。顶着浓浓的夜色回到京城,专案组马上就忙着提审何长喜,被这两名飞贼折磨了几个月的人们都憋着一股气。如今这两个家伙落网,人们恨不得赶紧审出个结果来,好让世人知道他们是值得托付的,合格的平安守护者。

    尽管已经是夜半时分,但得到了消息的领导们还是赶到了公交分局。在全程旁观了对何长喜的审讯过程之后,终于放下心来的领导们亲切接见了飞贼案的立功人员。

    望着疲惫的众人,市局局长不吝赞美之辞,对这次参加巡控的两个特警团的战士们一通猛夸。当然,他也没忘记破获飞贼案的另一位重要角色,市局局长还特别嘱咐苏殿东处长道:“一定要给张默林打电话,要不是他画出这幅画像,这个案子还不知道要拖多久!他现在在哪儿呢?”

    苏殿东算了算时间道:“恐怕人家才刚到上海吧?人家刚走没几天。”

第一章 立功嘉奖

    苏殿东怎么打电话向张默林道谢,怎么替张默林向上级请功自不必赘述,倒是种纬他们却暂时走不了。www.uu234.net

    那位叫白洁的美女主持人又恰到好处的出现了,虽然电视台已经拍摄收集了不少的视频资料,但距离制作成专题片的程度却还差些。她来找国勇超和种纬他们,就是来补拍一些抓捕犯罪分子的精彩镜头的。

    她的这个要求,无论对公安局也好,还是对特警团也好,都算得上是一个好事情。毕竟之前警方都被老百姓骂的都快没人样了,如今两起案件都顺利告破,还破得如此的顺利,如果不好好的宣扬一下,挽回一些名誉损失,那岂不是锦衣夜行?而对于特警团来说,被人重视了总是件好事,不管是对国排长个人,还是对整个特警团在领导和市民中的形象,都是很有益处的。因此对于美女主持人的这个要求,特警团的领导们也是给予了非常热情的支持。

    为了配合这次电视台的制作任务,少不了公安和特警团的人们都纷纷上阵,该接受采访的接受采访,该担任群众角色的担任群众角色,大家配合着拍摄了不少的内容。在这些后期补拍的内容里面,最出风头的无疑是国勇超和种纬了。

    在破获五鼠闹京一案中,正是他在公交车上大展神威,才加速了三老团伙的覆灭。而他在这里面扮演的,无疑又是老百姓最喜闻乐见的正义和功夫的形象。再加上,之前他在公交车上凭借一己之力抓贼的场面被老百姓口口相传,颇有点被艺术化的倾向,想不被人关注都不成了。因此他不但接受了白洁的专访,还让种纬等人扮演盗窃犯,补充拍摄了一段展示他强悍的身手的画面。

    至于种纬,虽然他露脸的机会不如国排长,但率先发现三老团伙的是他,率先发出飞贼夏延奇的也是他,发现飞贼何长喜的还是他。另外,种纬还在整起飞贼案的破获中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谁谁也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因此各方估计,随着这两件案子的破获,种纬和国勇超将是这次任务的大赢家,立功受奖是免不了的。

    案件侦破完成,人犯都被抓获,电视台的采访任务也顺利完成,特警团的这次支援和巡控的任务算是完美的完成了。后面具体怎么审,怎么判,那都和这些穿军装的战士们没啥关系了。在简单休息了两天,顺便放松了一下,游览了一些京城的名胜古迹之后,特警团的战士们终于要返回驻地了。

    让人意外的是,就在种纬他们登车准备踏上回归驻地的路途的时候,那位已经完成采访任务的美女主持白洁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她居然是来给国排长送行的。看着她对国排长那副依依不舍的,万般留恋的样子,特警团的兵们都有些傻眼了。

    国排长不是有媳妇了么?怎么来京城出个任务,居然就泡上了个美女主持人?他们好像总共也没见几面,没说几句话吧?怎么好像要生死离别似的?

    看着他们两个当着特警团几百战士们面戚戚我我的样子,到最后高连长实在忍不了了,不得不用军令强行让国勇超上了车。即便是这样,这位女主持人还不罢休。居然一直开着她的那辆红色小跑车,一路送到高速口,直到看着特警团的车远去才算做罢。

    “你小子怎么回事?你注意点!别刚露了脸就**,你是有老婆的人了!”尽管当着车里的二十来个战士,一手把国勇超带出来的高连长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国勇超留,直接怒气冲冲地质问他道。

    这就没办法了。近来春风得意的国排长无奈地两手一摊道:“我都告诉她我在老家有老婆了,可人家楞说不在乎,你说这让我咋办?总不能人家攻上山头了,我不阻击的吧?唉,看来我老狗还挺有男人魅力的!”

    “你个屁的魅力,我看你是吃公狗肉吃多了,发春了吧!”高连长瞪起眼睛朝国勇超臭骂了一句,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战士们也就当个笑话说说,谁也没太当回事。

    ——————————————————————————

    【协查通报】

    卫戍区各级领导,及特警团相关领导:

    我市近期发生多起涉枪涉黑案件,经警方侦察得知,该系列案件是由我市某团伙重要头目马-向-东等三人实施。

    根据线报,近期马-向-东等三人将协枪潜逃。鉴于本市警力紧张,警方人员涉枪案件处置经验不足,特请你部领导并特警团相关领导给予支援,参与设卡堵截等事宜……

    该三个基本情况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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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战士们回到驻地不久,好消息陆续传来。上次帮助空军找回战机部件,并且破获间谍组织的嘉奖和京城飞贼案的嘉奖几乎同时下来了。

    上次任务,特警团全团都表现的相当的出色,尤其是很多战士为了能够完成任务,大冬天的蹲守在山里,连续吃了好多天的冷餐冷饭和压缩饼干。最后,上级给特警团全团来了个集体二等功的奖励。

    至于表现优异的个人,种纬、国勇超、朱进,都拿了一个个人二等功,班长张彪等一些人拿了个人三等功。而且上面还私下传过来一句话,如果不是种纬给了谢芸一个自首的机会,而是以抓获评价的话,种纬的功劳可能就会是一个一等功了。

    对于这些,种纬倒是没太在意。对于他来说,一个二等功和一个一等功的差异是不大的,但如果能够减轻谢芸的罪责,给她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哪怕失去那个所谓的二等功也无所谓。

    紧接着,这次京城飞贼案的嘉奖也下来了,特警团又有大批的人员获得了嘉奖。其中国勇超获得了全团唯一的一个一等功,种纬和高连长两人都拿了一个二等功。

    听到这个消息,熟悉整起案子破案过程的一些战友们都在替种纬抱不平,认为既然国排长在公交车上独个收拾了半个盗窃团伙都可以立一等功,那种纬在盗窃案和飞贼案中的出色表现,评个一等功也绝不过份,为什么却只评了个二等级?至于这个置疑,特警团的领导们也尝试着问过,只是上级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国勇超和那个美女主持人白洁通过一次电话后,众人才知道端倪。原来,以五鼠闹京案为专题的电视片已经在电视台播放了,国勇超在里面的形象大受赞扬,深受各界好评。有关领导在看过这起案件的电视片后,给了国勇超极高的评价,这是他能够获得一等功的重要原因。

    而至于飞贼案,虽然破得也算漂亮,但由于该案涉及一些领导人家中失窃的事情,再加上整起案件拖得时间太长,很多被盗财物都无法追究回,导致老百姓中间还是有一些怨言存在的。上级经过慎重考虑,最终决定还是低调处理。结果,电视台废了好大力气拍出的电视片没能播出,种纬在此案中的一些出色表现也就有些缩水了。

    虽然特一连的一些战友也替种纬抱不平,但种纬自己倒是挺淡定的。对于年轻的种纬而言,他自己认为他在部队中的日子还长,他也才刚刚二十出头,何必争这一时短长呢?

    看到种纬自己都不在意这些,那些替种纬抱不平的声音也就慢慢的弱了下去。实际上,近期种纬的势头实在是太盛了,确实有一些是真心服种纬,愿意替种纬出头说话的。但也有一些人,往往表面上是在顺情说好话,实际上却是希望种纬能够自满自大的碰个头,最好碰个头破血流才好。虽然这是在部队中,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会有竞争,而有竞争的地方又没法避免一些见不得人的招数。

    连续几次实战任务都获得了成功,襄城团自重新改编以来整体工作终于算是步入了正轨。随着特警团地位上升,特警团也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卫戍区也好,驻地城市政府和人武部门也好,经常会和特警团互动一下,搞一些和当地企业商家之间的活动。

    最让特警团干部们满意的是家属随军的问题顺利的解决了。特警团营区外,原属农业用地的一块地,终于通过了一大堆繁杂的军方和地方的手续,并且最终以合作方式分期进行了开发。特警团的达到一定级别的军官们将从中获得一套福利房,当然军官们只是拥有这房子的居住权,所有权还是属于军方的。

    至于多出来的部分房产,则是属于地方参与开发的一些企业和单位的。毕竟特警团一穷二白,除了地是属于国家划拨给警备区的,根本就是借人家的鸡生蛋,总要给人家一些好处不是?

    随着特警团的驻地政府和企业的关系加深,随军家属的工作问题也顺利的解决了。部队上下的心态渐渐地安定了下来,整体工作效果也很令人满意。

    军官们安定下来了,普通战士也挺满足的。要说起来,这座驻城市还是相当不错的,离京城不远,又依山傍海,再加上城市经济发展得不错,远比特警团改编前那地处荒僻的驻地的环境要好很多。

第二章 新兵到来

    最近一段时间,由于城市的发展,军营附近还开辟了两趟新的公交线路。

    休息日的时候请个假外出,坐上公交车只需要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能进入市区。要知道,驻地城市可是一座有着八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啊!在这座城市里面商业区密集,各种娱乐场所齐配,有钱就可以痛痛快快地消费,没钱就随便逛逛街也是不错的选择。对于特警团的兵们来说,这不失为节假日请假外出的一个好去处。

    再加上特警团的待遇好,特别是吃得好。由于特警团训练极为艰苦,因此上级特别将每个战士的伙食标准等同于空军飞行员的伙食标准,这几乎是当时中国陆军中首屈一指的待遇了。另外就是不时下发的一些任务奖励,虽然不是人人都能拿到手,拿到手的也不多,但这也足够让一些兄弟部队眼馋了。

    当然,这些任务奖励可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训练成绩在那儿,实战业绩放在那儿,你眼红也没办法。不过人往往就是这样,你吃亏受罪流血负伤的时候没人看见。你刚过两天舒服日子,马上就会被一些有心的人盯上。然后抱怨呐,风凉话就都来了,典型的只见贼吃肉,没见过贼挨打。

    即使是这样,特警团的境遇开始让一些人羡慕起来了。很多人会想,大家同样当兵,为啥我就混得不如你?为啥我一睁眼就是穷山沟,你们出营区没多远就是大城市?为啥我们吃得那么差,你们吃的就跟空军一样?

    很多送孩子当兵的家长往往会这样想,在特警团当兵挨着大城市,购物逛街都方便,再加上官兵待遇好。在特警团当兵三年,总比跑到穷山沟里当几年兵要舒服得多。再者,送孩子到特警团当兵,如果能学到点什么,将来出来到公安局之类的地方工作当然最好。就算学不到什么,当完三年兵一提起来,或者写在简历上让别人一瞧—— “特警团”出身,听着这个名字就好么高大上,最起码将来找工作也好找啊!

    事情就是这样,在国内但凡是有人的地方,总能给你整点中国特色的东西出来。随着特警团的名声鹊起,生活环境的改善,一些通过各种关系塞进特警团的兵也渐渐多了起来。

    当然,这些后门进来兵往往会带来一些地方上的坏习气。这样的兵或者懒散,或者善于吹吹拍拍,往往训练却一个比一个怂,到最后哪个连队都会腻歪。可是这样的兵还不能不要,也不敢不要。毕竟特警团还是听人家管的,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的。不管是与驻地的关系,还是与警备区的关系,都是特警团的领导们必须要考虑和协调的。

    不过,这些后门兵一般也不往特一连特三连这些专门搞特战特训的连队走。毕竟这几个连队都是实打实较劲的连队,偶尔还要执行个实战任务什么的,没那个素质,没那个能力的人别说自己不敢进,光是看看训练都能给吓个半死。

    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最近三班就分来了两个新兵,其中一个据说老爹还是个部队干部。

    当初种纬、牛柳和黄海杨三个兵分到三班的时候,团里还着实废了一把子力气。毕竟三班一直以来都不进新兵的,往年专门挑其他班排最牛最**的兵就是了。最后还是因为特种作战训练大纲的要求,需要新兵老兵的对照观察,才让种纬他们三个新兵进了三班。

    后来看种纬他们三个表现还相当的不错,团里对三班也就准备一视同仁了。这次分来的两个兵,一个叫张守军,一个叫周绍文。张守军在新兵连里表现优异,据说是个类似于种纬的兵,是凭借实打实的实力被挑到一连三班的。至于这个周绍文,他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了。

    据特警团消息最灵通的兵小黑讲——周绍文是被他爹,一位部队现役军官给骂进部队的,而且他能到一连三班也是非常的戏剧。据小黑打听到的消息,周绍文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高中没考上大学,整天闲得无所事事,整天介就知道睡懒觉喝酒店逛街混日子。

    结果有一天,整日介醉生梦死的周绍文被他爹痛骂了一通。至于骂得什么那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当天周绍文就跑到招兵点报了名,并且顺利的通过了体检。据周绍文他自己说,他非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不是他爹嘴里的什么废物。

    得知自己的儿子要去当兵,周绍文的妈妈却舍不得儿子当兵受罪。就托关系找门子,想把自己儿子的档案给拦回来。可人武部已经把招兵的资料报上去了,那又怎么拦得下来?没办法,这个当妈的也算神通广大,听说特警团待遇不错又挨着大城市,周末回京城看她也就坐一个来小时火车的事。也就托了关系,想办法把儿子塞进了特警团。

    谁知道,周绍文进了特警团的消息被他的父亲知道了。结果这个当爹的也够狠的,直接要求特警团把他儿子塞进最苦最累的连队。同时还告诉他儿子,要不在部队里混出个样来,就趁早回来让你妈把你当个猪养着。

    受到了这番刺激后,周绍文也算爆发出了一点男人的血性,在新兵连里的各方面表现还算不错。等到新兵下连的时候,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被他爹骂得有了逆反心理了还是怎么的,非要求到三班来当兵。在考虑了他的实际情况后,团里也想看看普通一点的士兵能不能承受三班的这种魔鬼训练,也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实际上对团部来说,特种作战训练大纲初步编制已经完成了,但在推广实施之间也需要进行一番验证工作。周绍文只是这项验证工作中的一个试验品,承受不了三班的训练任务的话,将来直接调走就是。

    就这样,这个周绍文就被送进了三班,并且被分到了三班风头最劲的种纬手下。实际上小黑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种纬,目的就是告诉种纬别对这家伙太上心,反正上级也就把这小子当个试验品而已,练不出来团里也不会找种纬的麻烦。

    毕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公子哥,和种纬牛柳他们这些打小吃苦,一直有着当兵考军校的兵不一样。回头种纬在这家伙身上花得精力太多,到最后如果影响了种纬的发展,那就得不偿失了。

    听了小黑的说法之后,种纬着实纠结了一阵。虽然这个周绍文是个公子哥出身,但现在既然到了一个班里,那就是战友的身份,种纬真不好放任他不管。不过鉴于周绍文的具体情况,他一到班里种纬便和他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

    种纬说的话意思非常的简单。你怎么来的,我很清楚了。你当兵前咋样我不管,你在新兵连时的成绩我也不问,你能不能在三班呆得住就看你自己。你行,自己挺得住,愿意学,我一定会认真教。你要是不行,那就趁早说出来,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听到种纬这番话,周绍文的态度倒是相当的不错。一个劲地说自己要在三班混出个样儿来,好让自己那个混帐老子看看自己倒底是不是个废物。

    看他表现还可以,种纬便试着让他做做俯卧撑,打算看看这小子的体能情况。结果周绍文废了好大劲才做了七十多个,而且后来的动作还相当的不标准。等做到没劲儿的时候,这家伙还站起来跟种纬请教,问种纬认为他做得怎么样。

    这回种纬算明白了。这家伙的的确确是蜜罐里长大的,估计新兵连得到的评语也是他老妈给使了劲儿的。还真应了小黑那句话,这就是一个试验品,自己还真不能花太多的心思。

    当下种纬把牛柳和黄海杨叫过来,直接让他们两个人做五百个俯卧撑。结果牛柳一次性完成,黄海杨中间小歇了一会,也顺利完成了。然后种纬指着黄海杨对周绍文道:“这是目前三班体能最差的兵,但总数2500的体能也基本能够在两小时左右完成了。”

    看到牛柳和黄海杨的表演,周绍文一下子傻了,巨大的差距让他一下子没了信心。但种纬随后的一句话却又激起了他向上的**:“黄海杨刚当兵时的情况还不如你呢,练了两年,现在是这个水平。你觉得你自己行不行?不行的话趁早说。”

    看到种纬对自己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周绍文有些慌了神。他陪着笑跟黄海杨这个老兵打听了一下,在知道黄海杨刚参军时体重一百公斤,体能状况还不如现在的自己时,他一下子又来了信心。用他的话说是:别人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可惜,他这番表态对种纬没用。种纬已经有点摸清这个少爷兵的脾气了,你对他态度好点没用。这家伙属于那种登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只有稍微淡着他一点,时不是的刺激他几句,这家伙倒是能努力的。只不过能不能坚持下去,可就说不准了。

    当下种纬也没二话,直接下命令:“俯卧撑三百!”然后转身就走。

第三章 查辑逃犯

    看到自己被晾在这儿,周绍文没奈何,只好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做俯卧撑。www.uu234.net而事先得到了种纬吩咐的牛柳和黄海杨,则在一边给周绍文打气、计数。

    据事后牛柳和黄海杨私下跟种纬汇报,这个周绍文还算可以。虽然做俯卧撑做到最后累得一边做一边哭,但还是把种纬定下的目标给做够了,倒是没有偷懒。

    听到这个情况,种纬当下也算放下了些心,这至少证明这个周绍文不是不可救药的那种少爷兵。后来,经过对周绍文体能的摸底,种纬给周绍文制定了一个系统的体能锻炼计划。接下来,周绍文便在种纬冷言冷语的刺激下,在牛柳和黄海杨的监督下,开始了自己在一连三班悲催的生活。

    要说起来,这个周绍文和黄海杨真的有一点像。不同的是黄海杨当兵是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想让自己变得更男人一点,动机是主动的。而这个周绍文当兵是为了和自己的老子争口气,不想让自己的老子看不起,动机更多来源于他的老子,而非他个人。

    针对这一点,种纬和牛柳和黄海杨两人商量好,种纬始终是那个唱黑脸加冷脸的,牛柳和黄海杨两人则扮演红脸的角色。三个人彼此配合,准备把这个当兵前软塌塌的官二代,砸巴成一块特一连的好钢!

    就这样,三班的队列里送走了两个老兵,又添了两个菜鸟。张守军作为积极一些的兵。被战友们激励着、鼓励着;周绍文的训练却往往伴随着一连串的骂声和讽刺,只能伴着时不时洒下的泪水和汗水,勉强跟上队列。

    客观的讲,这两个新兵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负责带他们两个的一个是三班长张彪,一个是内定未来的三班副种纬,应该说拥有了一个良好的发展平台。但由于他们两人的差距还是明显的,他们两人得到的表现机会很快就出现了差别。

    这不,当上级布置下来一个协助公安机关查辑犯罪分子的实战任务时,班长张彪就不想带上这个周绍文这个生瓜蛋子。还是种纬好说歹说,表示让新兵接触实战任务可以提高新兵训练热情,这才避免周绍文被扔在宿舍看家的命运。

    根据驻地警方发布的协查通报显示,近期有三名涉黑组织的成员准备外逃。其中为首的*有多起故意伤害案的前科,并且涉嫌多起敲诈勒索、故意伤害致残、强买强卖等案件。

    但由于警方的线人只是为涉黑组织开车的司机,因此他匆匆传出了一个这伙人要外逃的信息之后,警方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至于这伙人准备往哪里逃,通过什么方式逃,什么时候逃等信息,警方都一概不知。

    在这处情况下,警方需要封锁的区域可以太大了。机场、码头、公路长途客车、火车、各出市的收费站,高速收费口等等,林林总总不下几十处之多。由于需要监控的目标实在太多,驻地警方警力严重不足。不得已才联络了警备区,启动了突发事件沟通协调机制,希望特警团能协助堵截该犯团伙。

    对于这样的求助,特警团向来是来者不惧的。于是全团抽调了数百名战士,配合驻地警方分散到位全市几十个重点位置,开始了对三名外逃人员的搜索与查辑工作。

    种纬所在的一排,负责对全市出城上高速的车辆进行搜索和排查。

    今天是个周末的下午,天上飘着蒙蒙细雨。

    可能是因为周末的原因,下班时分出城上高速的车辆很多,往常挺顺畅的高速出入口今天竟然排起了长长的车龙。而且由于警方和特警团的查缉行动,车辆上高速所花费的时间更长,造成高速入口的车辆等待的时间更长了。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能见度开始明显的下降了,战士们核查每一辆车的速度也就显得越发的慢了。

    由于知道*等三人持有枪械,因此这次对他们的查辑等级是很高的,一排的各班班长和战斗骨干都配发了实弹。但是由于八一杠的威力和射程实在是太强了,战士们执行查辑任务时,相邻的车道车辆查辑必须要互相错开。

    否则万一与这伙人发生枪战的话,流弹很可能会误伤其他车辆里的无辜人员。一旦出现那样的情况,麻烦可就大了。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这条高速开了四个进口,但由于战士们要彼此照顾速度和位置角度,所以查辑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古文中曾经有一个说法:兵者,大凶也。其实这句话放在现代,也一样是如此的。尤其是枪械,更是大凶之物。

    像种纬,从小就被父亲灌输了一堆用枪持枪的规矩,到了军营里没废多大劲就适应了。而那些新兵就不一样了,有开玩笑用枪往战友身上乱比划的,有打靶的时候带着实弹就提着枪乱晃的,还有打完靶忘了验枪的……这些情况只要被老兵和班长看见,简单的是被骂上几句,严重的直接上脚踹。

    别问为什么,也别提什么人权。枪是要命的东西,一个不慎,死的可能是你的战友,也可能是你自己。现在挨两脚你能记一辈子,哪怕你将来成了将军,你也会死死的记住用枪的规矩是不容商量的。

    兄弟部队就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有两个老乡在射击场上斗嘴,中午休息的时候两个人也不消停。他两人一个坐在59式坦克的炮塔上,一个坐在一台高射机枪的射击位上,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互骂互损。

    不知怎么的,坐在高机这边的家伙调整好高射机枪,把枪口对着59式上的那位老兄,扬言要给他来一家伙。59式那位老兄不服,甚至还跟对方打起了赌。结果,高机这边的老兄打开保险,恶作剧似的踩了开火的踏板。没想到的是,高机虽然没装弹链,枪膛里却留有一发子弹。

    通的一下枪就响了,59式上那位就觉得腿底下一热。低头一看,59的炮塔上被打了个窟窿,居然被打穿了!这一下,事儿就闹大了,不但这斗嘴的两位被关禁闭,然后被退回原籍处理,就连这两位的班长排长也全被处理了。

    接着说高速路口查车情况。

    由于堵得车辆太多,时间又太长,很多车辆都打开了车窗透着气。反正天上的雨下得也不大,打开车窗至少车里空气还能新鲜一下,顺便还能和查辑的战士们打听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战士们事先早就被交待过了,谁也不会说这次执行任务是来抓持枪逃犯的,都统一了口径说是在抓逃兵的。听到战士们的这个说法,坐在车里的人们只好无奈的抱怨几句,然后安静地企盼着自己的车道能够早点放行。

    看到查辑的效率是如何之低,种纬禁不住动起了脑子。天下着雨,空气又那么闷,绝大部分车辆都打开了车窗,这倒是个好机会。

    既然一直打着查逃兵的旗号,那干脆趁着这些车辆停在高速入口的时候快速地过一遍。反正心里没鬼的车辆,为了能够快速上高速,肯定会主动配合战士们的查验。倒是那些小心谨慎,不肯打开车窗的车辆,等机会一定要认真的查就是。

    这样想想觉着可行,种纬便把自己的意见和建议跟高连长,以及警方带队的警官提了一句。高连长和那位警官一商量,也认为种纬说的有理,于是便招呼轮班的战士过来,调整了查辑的方式。

    即便调整了查辑的方式,也不是随随便便一拍脑门就得的。每条车道安排几个战士,怎么确认嫌疑车辆,怎么确认已经查过一回,都需要事先弄清楚明白。好在参与任务的特警团战士都是有过执行实战任务的经历的,理解和配合起来都挺快,很快就掌握了这种快速查辑的关窍。

    很快,新的查辑方式开始实施,种纬带牛柳、黄海杨、以及一名老兵四个人同查一条车道。

    后面的车辆听到是部队在抓逃兵,在抱怨了几句之后都表现得很是配合,大部分都主动打开车窗或车门,主动让战士们确认车里没有载什么可疑的人。在确认这辆车安全以后,战士们会递给车主一张盖了公章的白纸条。等这辆车开到高速入口的时候,只要把纸条交上去,也就不用再重复检验了。

    这种查验方式的优点很快就体现了出来,一条车道上的查验等于多了一组,车辆放行的速度马上就提高了一倍。而后面的司机远远的看到了这个变化,也对前来查验的战士们进行了积极的配合,车流滚滚向前的速度一下子提了起来。

    种纬正在自己的车道上检查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查验另一条车道的张建军对他喊道:“种纬,你那儿还有公章条吗?我这儿没了!”

    听到这话,种纬心里禁不住一翻个。他知道这是张建军在通过暗语示意自己,发现可疑目标了。种纬回头一看,只见张建军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边跟自己示意着,那辆车的车窗闭得紧紧的,根本没有象其他车那样打开来配合查辑的意思。跟张建军一起查车的一名战士已经不动声色的绕到了那辆车的后面,暗暗记下了这辆车的牌照号。

第四章 邂逅女兵

    种纬转身也向那辆黑色轿车走去,边走边道:“我这儿倒是有!”说着话,种纬掏出一张盖着公章的白纸条。www.uu234.net拿在手里的时候似乎是不经意的撕了一下,然后他敲敲黑色轿车闭得紧紧的副驾驶车窗道:“给你,拿着这个到前面交了就行。”

    一切都像是非常随意的动作,根本看不出一点异常。实际上,撕了一个口的公章条就表示,这辆车是可疑的,需要重点查验。与此同时,这辆黑色轿车的牌照号码,也已经被暗中报告给了高速入口的高连长等人。

    黑色轿车副驾驶的乘客停顿了一下,但是还是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隙,接过了那张白纸条。借着车窗打开的瞬间,种纬不动声色的迅速观察了一下车内的情况。

    很明显,这两车的后排上坐着人,但由于副驾驶车窗打开的缝隙太小,种纬根本看不到后排人的具体情况。而随着车窗打开,车里面顿时飘出一股冷风来,显然车里面一直开着空调。副驾驶这人虽然打开了车窗,但却有些刻意的低着头,让种纬不能看到他的全貌。

    重大嫌疑!

    这么藏头露尾的,太可疑了。而且现在这个季节还没到夏季,此时天上又下着小雨,空气有些闷,人们大多是把车窗打开来透气。而这辆车宁肯关着窗开着空调,也不肯开窗透气的举动,实在有些异常。

    “哎,车里没逃兵吧?可别让我们难做啊!”看对方接过纸条也不抬头,种纬突然对着副驾驶上的那人补充了一句道。

    听到种纬这么说,副驾驶上的那人很自然的向种纬仰了下脸道:“没有没有,都是我们公司自己人,我们这是出差办事呢。”

    他这一仰脸,种纬瞬间就认出了这人,他正是协查报告上的三名逃犯之一!

    “好!那就好!”种纬装做什么也没发现似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的时候,却跟车对面的张建军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这就是表明确认了目标,可以报告了。张建军会意,一边继续往车后面查,一边偷偷安排战士去向高连长他们汇报。呆会儿这辆车排到前面的时候,就会被大批的持枪战士围住,想跑可就难了。

    “班长,你那儿还有公章条吗?”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牛柳的声音。

    难道又发现可疑目标了?种纬禁不住心中暗暗称奇道。

    牛柳从参军伊始和种纬的关系就非常的好,很多军事知识和训练技巧种纬教给他的甚至比老兵教给他的还多。种纬在新兵连时曾当过一段时间的副班长,他和黄海杨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习惯性的称呼种纬为班长。

    虽然现在种纬还不是三班的副班长,但由于他从军这两年来的表现格外突出,再加上今年有两位老兵退伍,包括现任班长张彪在内的全班战友都已经默认了种纬班副的身份。现在牛柳再这么称呼班长,已经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了。当然在公开场合,牛柳还必须直呼种纬的名字,毕竟这个副班长的身份还没有得到最后的确认。

    种纬转过身来,发现他的侧后方正一前一后停着两辆几乎一模一样的别克商务车,牛柳正站在司机位旁边望着自己。这两辆车都贴着遮阳膜,从外面只能勉强看到车里影影绰绰地坐着不少人,却也和那辆载了嫌疑人的黑色轿车一样,也没开窗通风。

    这就奇了,已经发现了嫌疑人和嫌疑车辆,虽然还没能最后确认,但估计车里的几个人就是警方在搜寻的*等人。那这两辆车上又是什么人呢?不会像上次遇到三老团伙一样,搂草打兔子又遇上其他的可疑对象吧?

    种纬走到司机位旁边,从司机打开的一条窗户缝隙望车里面看进去,可以隐约看到车后排坐的是几个女人。

    “车里拉的什么人?”种纬扫了司机一眼,口气冷硬的问道。

    “演员!”司机有些不耐烦的回了一句道。

    我们正在抓逃兵,你车里有没有来路不明的人?种纬不管对方的态度怎样,继续问道。

    “哎呀,兵哥哥,你们抓逃兵能不能快些,我们晚上还有演出呢!”正说着话的功夫,别克车司机位后面的一扇窗户打开了,露出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头来,嗲嗲地对种纬说道。

    这个女人画着挺浓的妆,面容精致之余又看起来有些怪怪的,种纬知道这是上舞台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彩妆。再往车里看去,车里面莺莺燕燕的坐着好几个女子,几乎一样的妆扮,一样的衣着。

    这些女子贴身穿的衣服都比较清凉,一看就知道是登台才会穿的那种演出服。然后外面都套着一件款式几乎相同的风衣,显然是为了不受凉才会穿的外套。

    “你怎么叫他兵哥哥啊?你的军龄比他可长多了!”听到这女子叫种纬兵哥哥,坐在别克车中间的一位美女用同样嗲嗲的声音对种纬道。

    “你们是军人?”听到那个美女提到军龄两个字,种纬皱起了眉头问道。对面这几个女人严格来讲只能算是女孩子,年龄看起来并不比种纬大,但却肯定自己的军龄比种纬还长,那就只有一种身份了——文艺兵。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带证件了吗?”既然对方是军人,种纬可就更有理由查验她们了,哪怕她们的军龄比种纬还要长也不行。

    “带了!”车里的几个美女似乎早有准备,立刻便把几本证件交到了种纬手里边。

    种纬一看,文职军官证。随便翻开一本一看,年龄十九岁,入伍却已经有八年了,确实军龄比自己还长。

    “你们这着装……”对方的身份已经没问题了,种纬只能从对方的着装上问了问了。如果他们这些人是因公外出的,也就没什么问题了,自己只能放行。

    “我们有外出证,我们是去参加演出的。”说着话,那位最先说话的女子又把一份外出证递了过来,还包括一份加盖某军区印章的演出单。有了这两样东西,种纬包括种纬的上级对这些女子都只能放行,是无权管人家的。除非他们有其他违反军纪的事情,或者是暂时留置跟军区核实一下,不过这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下种纬没脾气了,他把证件交还给这位美女,随口问道:“后面那辆车也是和你们一起的?”

    “是啊,我们一起的!”最先说话的美女随口答道。不过在她回答的声音同时,这辆别克的车尾也传来了完全相同的一句回答。

    种纬循声望去,正看到从面后面别克车上下来一位身穿白色及膝短裙演出服,外披米色风衣的极其漂亮女子,显然刚才正是她和前车的女子一起回答了种纬的问题。在她的后面,还有另外两个女子,只是这两个明显是后勤之类的辅助工作人员,长相打扮都比较平常。

    与前面这辆上的女子不同,这位从后面车上下来的女子的画的是恰到好处的淡妆,看起来面容精致清雅,气质翩然出尘,宛如神话中的仙子一般;她身段窈窕柔软,修长的脖颈,高高仰起的下巴,如同骄傲的天鹅般高傲;白色演出服下面裸露出的手臂和小腿,纤细圆润,如象牙般没有一丝瑕疵。

    即便是种纬这种对艺术对舞蹈一无所知的人,也可以从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中看出,对方是个经过常年的舞蹈训练和艺术熏陶的人。尽管对方的身份也是军人,可和种纬这种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的兵相比,对面这个女子仿佛就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和种纬完全不同的一类人。

    而这个女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字:甜!而且是那种清新脱俗的甜。打个比喻,就是一种宛如薄荷糖般的丝丝清冷中,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甜意。

    “楚楚,你怎么下来了?”看到这个女子出现,最先和种纬说话的那名女子立刻流露出一种体贴和关心的模样道:“你还穿着演出服下来,万一弄脏了怎么办?呆会儿就没法演出了。”

    “哎,又烦又紧张,在车呆得实在是闷得慌。”后来的这名叫楚楚的女子和前者说了句话,转过头来就问种纬道:“哎,这位班长,还要堵多久啊?”

    在向种纬说话的时候,这名被称做楚楚的女子用一双如秋水般的大眼睛向种纬望过来,再加上她那春风化雪般的一笑,让种纬这个在铁石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都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种纬作为一个普通战士,平常接触的女子极少。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么一位超级美女,这还是种纬人生中的头一次。只不过,这位叫楚楚的女子的美丽是那种不带一丝尘垢的,让任何有私心杂念的人在她的面前都会心生愧意。

    “你也是军人?”种纬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对方的笑容里唤回来,先问了对方一句。

    “是啊!参军十年了,应该比班长军龄长吧?”说着话,楚楚忽闪着大眼睛,狡黠地冲种纬一笑道。

第五章 歌星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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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对方这样问,种纬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在这个问题上,自己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按部队里的规矩,自己该向人家敬礼才对,好在对方并没纠结于这个问题。

    “我们在抓逃兵,应该很快就能完事,别急!”种纬看到这两辆车没什么问题,当下拿出两张公章条,交给前面这辆车的司机一张。

    正当他准备绕过那名叫楚楚的女子,想把另一张交给下辆车的司机时,那个最先和种纬说话的女文艺兵却说话了:“嘿,兵哥,认出来了吗?”一边说着话,这个一脸彩妆的女文艺兵还一边冲着种纬流露出一种戏谑的表情。

    “认出什么?”种纬不明所以的问道。

    “楚楚啊!你平时不看电视不看新闻的吗?不知道歌星楚楚是谁?” 说话的时候,这个女子还做出一副夸张吃惊的表情。

    “对不起,我平时很少看文艺节目,真不知道。”其实种纬还真略微听过歌星楚楚这个名字,不过也仅是听过,不显得那么陌生而已。至于这个楚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他确实一概不知。

    战士们平常每天都很少能看电视,即便是有机会看上一会儿,也是除了新闻联播便是军事频道这两个版块。偶尔要是有机会看上个比赛,那简直就会像过年一样令人兴奋了。

    不过,种纬至少知道这个楚楚是近两年才窜红起来的一个小歌星,以歌甜人美著称。至于楚楚这个名字,却和楚楚动人这个成语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再问这个楚楚的唱什么歌,有什么特长,那却是种纬一句也答不上来的了。

    “你闭嘴,人家凭什么得知道我啊!”叫做楚楚的女子佯装生气的指了指那名女文艺兵道,却换来了对方连续几个可爱的鬼脸。

    看着这些长相标致的女子打嘴仗,那无异于欣赏一道道风景,可惜这风景却是种纬这样的普通一兵无福消受的。

    可就在种纬转身要离开时,旁边几辆车上的乘客却已经看到了这边的情形。

    “楚楚哎,原来是楚楚!”一个同样年轻的小伙子惊呼道,旋即推门下车。

    “楚楚,是楚楚,我要找她签名!”另一个一脸雀斑的胖女孩儿也推门下了车。

    没想到,在这高速入口拥堵的车流中,楚楚的歌迷还挺多……

    有几个人带头,本来就堵成一团等待放行的车流更加混乱了起来。一些车上的乘客看到这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又听到楚楚在这里的消息,很快便有更多的人聚集了过来。

    本来种纬还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假装往后面巡查一阵,然后就准备对那辆黑色轿车进行突袭的。可谁料涌过来的人群越来越多,渐渐把两辆别克车和旁边相邻的那辆黑色轿车都给围了进去,连带着把还未来得及离开的种纬也给圈在了里边,这下麻烦了。

    看到涌过来的人群渐多,一开始的时候楚楚和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开始还面带微笑的面对大家,挨个给追究星的人签名留念。可随着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除了楚楚还努力维持着职业性的微笑面对众人,她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却有些着急了。

    “别挤,别挤,楚楚小姐今晚要去京城参加演出的,你们这么围着,呆会儿耽误了演出就不好了。”一个矮个子的中年女子推阻着涌上来的人群道。

    “没事儿,就是签个字的事儿,耽误不了演出的,再说了,现在这都堵成一团了,想走也走不了啊!”一个凑上来的年青男子嬉皮笑脸的道。

    “对啊,对啊!要不让楚楚给我们唱上几句吧!”另一个人在现场起哄道。他的建议立刻引了来众人的齐声叫好,现场秩序乱成了一团。

    楚楚还在努力的维持着她的明星形象,像个高傲的公主似的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笑容可掬地给每一个凑上前来的歌迷签字留念。不时还有个别带了相机的人凑到楚楚身旁,楚楚便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招牌似的笑容,摆上一个姿势和对方合个影。总之,她在尽一切努力地满足着歌迷们的要求,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失望。

    种纬也被一群歌迷不远不近的给围上了,想走也走不了,想进也挤不进去。当然如果种纬用上点力量的话,他当然可以来去自如,但他可不想伤着这些普通百姓。

    进退两难的种纬正在无奈间的时候,忽然发现楚楚身后还坐在车上的那名女文艺兵朝在她前面的楚楚做了个鬼脸,眉眼中满是羡慕嫉妒恨的神情。只是当她一抬眼,正看到种纬在看她的时候,这个女兵先是一惊。接着就露出一副你能耐我何的神情,然后就把头缩回了车里。

    看到这一幕,种纬心中暗暗苦笑:常听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来这话是真的很有道理啊!

    正在这个时候,让种纬最为紧张和担心的事情出现了。那辆黑色轿车的后门先是开了一条缝,然后车里的人用力推挤着挤在车旁边的歌迷。接着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还算英俊,但却面带邪气的青年挤了出来。

    马-向-东!

    种纬一下子认出了这个人,看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这辆车上拉的真的是马-向-东团伙的几个人。只是在这个时候他出现,哪怕种纬近在咫尺,却也没办法动手拿他了。

    旁边无关的人实在太多了,多到了种纬不用力都挤不过去的程度。现在想要不露痕迹地挤到马-向-东身边,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者种纬注意到,马-向-东虽然下了车,而且还仗着身材高大站在离楚楚很近的地方看着歌迷找楚楚要签名,但他的右手却始终放在右边裤子的口袋里。看着他右边裤子口袋鼓鼓的样子,种纬就知道马-向-东很可能一直握着那支枪!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别说种纬凑上去就很困难。恐怕呆会儿想要控制马-向-东,把他当场活捉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一旦让马-向-东感觉到危险,这家伙当着这么多人把枪抽出来,想要不流血就解决战斗,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班长,班长,连长喊你过去呢!”正在这个时候,人群外围牛柳和黄海杨两人站在一起,隔着汹涌的人潮对种纬说道。

    听到连长召唤,种纬一边对身边的人道着抱歉一边用力往外挤。他这一发力,身边拥挤不动的人当即受不了他身上发出来的巨力,当下迫不得已纷纷给他让道。很快,他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看到种纬过来,高连长拉着他和国排长三人躲到了一边。

    “怎么办?人都扎堆了!”高连长朝挤成一团的歌迷们努了努嘴示意道:“马-向-东在那儿咱也拿不了啦,一会儿要是一乱,更麻烦。快,出个主意。”

    说着话,高连长和国排长两人都大眼瞪小眼地望着种纬,等着他出主意。

    种纬心里暗暗抱怨道:你们两个是军官,我只是个小兵好不好!干嘛非要我拿出主意啊?刚才出的那个抓逃兵的主意挺好的,接着想啊……

    逃兵?!想到这两个字,种纬忽然有了主意。

    “连长,排长,我是这样想的……”种纬低头向高连长和国排长两人一阵低语,引得两人连连点头。

    人多势众,人多嘴杂,人多手乱……

    反正很多时候,人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比如有的时候人聚集的太多了,就会出踩踏事故;遇上火灾水灾的时候,逃生的人群拥挤不动,往往造成的死伤比灾难本身造成的死伤都大。楚楚现在面临的局面就是这样!

    随着身边围绕着的歌迷越来越多,楚楚不得不躲到了前面那辆别克的车厢里。她要是再不躲进车里,不说她身上的演出服要被挤坏,要是万一再出现个咸猪手,好麻烦可就大了。

    可即使是这样,哪怕她呆会儿还有演出,她也得继续带着招牌似的微笑给排队涌上来的歌迷签字、合影。歌迷是歌手的上帝,任何一个歌手只要还想发展下去,火下去,就必须对她的歌迷笑颜以对。

    至于发愁怎么离开,怎么解决眼前的歌迷问题,却是她的助手和经济人该操心的事情。只是好怕助手现在正堵在别克车的门口,帮她疏理着歌迷的队伍,根本顾不上想如何可以“临阵脱逃”的事情。至于她的经济人,已经被歌迷挤得不知去向,自身难保了。

    “抓住了,抓住了!”正在这个时候,歌迷群的外围响起一片骚动,歌迷们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几个身材高大的兵正揪着一个皮肤白皙的身穿迷彩服的人,强押着他把他从歌迷边上带过去,似乎是要塞进前面路边停着的一辆军车里。

    几个路地兵还望着挤成一团的歌迷们道:“还挤在这儿干什么?逃兵抓到了,马上就放行了,你们怎么还挤在这儿?”

    听到兵们这样说,再看看前边长长的等待排队签名的歌迷。自觉不想等下去的歌迷们很快的退散了开来,一些本来就是凑热闹的人见状也吆喝着自己车上的乘客,很快返回了自己的车里,准备离开了。

第六章 出手时机

    片刻功夫,本来还里三层外三层围堵楚楚的歌迷迅速消失到仅剩下十几个,倒是让被围困了好一会儿的小歌星楚楚暗暗的失望了一小下。顶 点 X 23 U S

    人就是这样,当被歌迷一**围上来的时候,楚楚真想说:好累啊,给我点自由的空间好不好。可是等歌迷们都离开的时候,她却又会在心里想:我就这么没号召力?

    心里这样想着,楚楚面上不敢带出一点情绪上的变化,她只是一边签字一边娇笑着对最后的几个歌迷说道:“最后就签几个啦!马上就放行了,你们也赶紧回吧!小心呆会儿被扔在高速上!”

    正在这个时候,似乎是得到上级的通知,十几个穿着迷彩服的战士走在拥堵的车流中间,大声吆喝着:“车下的乘客请赶快上车,逃兵抓到了,马上要放行了”之类的话。

    只是被赶上车的老百姓们不知道,穿行在车流中的兵们虽然都背着枪,但大多是空枪带弹的。只有靠近黑色轿车附的几个兵,才是枪中带实弹的。而且这几个兵也大多是来自于一排三班的,战斗力最强悍,实战记录最多,配合最为娴熟的几个。

    种纬和高连长、国排长、张彪等人,分别向着两辆别克车走了过来,他们脸上都带着轻松写意的笑容,仿佛是来和几名女文艺兵打个招呼的,其实他们真实的目的是别克车旁边黑色轿车里的马-向-东三人。

    马-向-东和他的三个同伙不知道怎么了,自他们下了车就一直没上车。开始的时候,歌迷们一窝蜂的聚集过来的时候,他们三个就笑呵呵的站在一边看热闹。现在歌迷们人走得差不多了,他们却嬉皮笑脸地凑近了坐了满满一车女演员的别克车旁边,和车上的美女们搭着话。

    只是自始至终,马-向-东的右手也一直揣在裤子口袋里,从裤子口袋高高鼓起的手型上,种纬就知道这家伙的手一直就没离开过枪柄!

    歌迷走得不剩几个了,楚楚一边给最后的几个歌迷签着名,一边从车上走了下来。看样子她准备最后签完这几个,就回后面那辆别克上去了。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别克车旁边的马-向-东等人终于凑到了跟前。他们几个似乎很放松,嬉皮笑脸地也要求让楚楚也给他们签个名。可惜他们三人连个纸片都没带,怎么签,签哪儿啊?

    正在此时,种纬等人走了过来。

    “几位帅哥美女,赶紧上车吧,没看见前面已经在放行了?”种纬一边非常随意地说着话,一边向前方已经滚滚向前的车流指了指。

    此时,楚楚已经给最后一位歌迷签完了名,正准备回到后面的别克车上去呢。可是马-向-东他们三人却隐隐地围住了她和她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一边要求楚楚给他们签名、合影,却又拿不出签名的东西来。

    马-向-东的一个同伙甚至伸手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对楚楚道:“签这上面不行吗?”

    楚楚当然不能在人民币上签名,这点法律常识她还是有的。

    看到这一幕,种纬灵机一动挤到马-向-东等人和楚楚等几个人的中间,对楚楚说道:“你好楚楚,可以给我也签个名吗?”

    “哟!?兵哥,兵哥行啊!居然也会追星啦!”马-向-东和他的两个同伙看到这一幕,立刻大惊小怪的喊了起来。

    “不行么?军人就不能喜欢听歌么?”种纬鄙视地扫了马-向-东等一人一眼,却注意到国勇超和高连长等人也围拢到了近前,而马-向-东等三人却毫无察觉。

    “凭什么给你签啊?你连我们楚楚的名字都没听说过,更别说看过她的演出,听过她的歌了!”那个最先和种纬讲话的女文艺兵看到了,立刻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接着她又转过头,对着楚楚打抱不平似地说道:“楚楚,咱不给他签!”

    听到她这样说,陪同楚楚的几个工作人员也半开玩笑似地对种纬这个来要签名的大兵起着哄,鼓动楚楚不给种纬签名。马-向-东等三个家伙看到了,也跟着怂恿楚楚不给眼前的大兵签名,站在一边看着种纬的笑话。

    和马-向-东三个流里流气的人相比,种纬的眼光透着真诚和亲切,这让楚楚打心眼里不想拒绝种纬的要求。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那个最先讲话的女文艺兵又说话了:“让他先叫个班长,叫完班长再给他签!”

    “光叫班长行么?还得敬礼呢!”另一个女子也跟着凑热闹道。

    “凭什么光让他叫楚楚班长啊?我们都是有军籍的,该对我们每个人叫一遍班长!”旁边的另一个女子凑过来,继续给种纬出着难题。

    “哟!几位美女还都是军人呐?”马-向-东等人中的一个听到另两个女兵的话,故作吃惊地问道。

    “那当然,我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娘子军!”旁边一个女兵答话道。

    “那更得让你们给我们签名,外加合影了,我打小就热爱解放军,尤其热爱女解放军!”马的一个同伙凑趣道,引得马-向-东等几个家伙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好啦好啦!想让我签名也不是不可以,可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恐怕连我唱什么歌也不知道吧?”楚楚不想拒绝种纬的要求,同时又想借机摆脱马-向-东这三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楚楚想了想对种纬道:“这样吧,我要出专辑了,你可以给我的专辑起一个名字吗?毕竟我也是军人,你也是军人,看年纪我们又是同龄人。当然,不管你的名字起得好不好,我将来会不会用,我都会给你签的。不过,只限十秒之内,而且必须是十个字以内的哦!”

    说着话,楚楚又转向马-向-东等三人道:“你们三位也一样,先找签名的东西,然后再帮我想个专辑名。要是想不出来,我可就要走了哦!”

    “哦?!想什么?专辑名儿?我们三加一块才小学毕业,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听到楚楚的要求,马-向-东三个傻眼了。

    种纬当然不是来要签名的,他还没无聊到这种程度,在执行抓捕任务的时候找歌星要签名,他只是在寻找一个恰当的出手机会。

    现在楚楚等人站在别克车旁边,外围就是马-向-东三人,再往外便是装成看热闹似的,渐渐靠上来的国排长高连长等战友们。而种纬,已经挤到了马-向-东三人和楚楚等人中间,他需要起到的作用就是,吸引马-向-东等人的注意力,给战友们创造最佳的出手时机。

    如果能够让马-向-东的手离开他的裤子口袋,那无疑将是最好的抓捕机会。因为种纬和战友们事先已经得到了警方的通报:马-向-东有一支制式枪支。如果在抓捕过程中那支枪打响的话,近在咫尺的楚楚等人就太危险了。跳弹的杀伤力,可是比直接命中的威力都要大的。

    种纬只想给自己和战友们创造一个机会,因此在听完楚楚的要求后,他没用十秒钟时间,略一思索就说了一句道:“青春无敌!这句话可以吗?”

    “哇哦……”听到种纬的话,一众女文艺兵们立刻兴奋起来了:“不错哎!蛮有感觉的哎!挺符合你的呐,楚楚!”

    “青春无敌……”楚楚回味着种纬说出的这四个字,思忖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冲种纬笑了笑道:“还真挺不错!好吧,签哪儿?”说着话,楚楚抬起拿笔的手,准备签字了。

    “签哪儿?”种纬没准备让楚楚签字,身上当然没有可用的东西,不过他只是略一犹豫就有了办法。

    人冲人群外的牛柳喊了一句道:“牛柳,帮我拿下枪!”然后就把背在身后的枪顺了过来,递给了挤上来的牛柳。这样他和牛柳就都挡在了楚楚等人前面,算是用身体给了这些女人们加了一层保护。

    “哟嗬,这可是真家伙!”马-向-东的一个同伙看着种纬把枪交给牛柳,禁不住赞叹了一句道,眼中却满是贪婪的神彩。

    转过身来,种纬很大方的解开了作训服的风纪扣,拉了拉自己的衬衣道:“签这儿,可以吗?”

    “哦……”一帮女文艺兵见状,集体哄了起来,连带着马-向-东三人也跟着一起起哄。

    楚楚倒是不以为意,见状走到种纬近旁,抬手就往种纬的衬衣上签名。

    楚楚的身高不到一米七,加上穿着高跟鞋,身高和种纬比较接近。但为了让她好下笔,种纬很自然的侧了过去,弯了弯腰。只是此时,他的目光已经死死的盯住了马-向-东,寻找着一切可能的出手时机。他知道,只要自己找到了机会,其他战友很快就会跟着出手的。

    楚楚一边给种纬签名,心里却觉得眼前的这个兵有些怪异。眼前这个精瘦的男人和寻常来找她签名的人有着明显不同,他的眼睛里没有寻常追星者的热情和激动,却有一种强大的自信和坚决。而且当楚楚和种纬贴得很近时,这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她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军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野性的力量,骨子里蕴含着某种有些原始的敏捷和掌控力。

    就在楚楚在给种纬签名的同时,出手的时机出现了。

第七章 擒贼惹祸

    或许是受到了种纬用衬衣让楚楚签字的提醒,*的两个同伙也开始嬉皮笑脸地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夸张的摆着种纬签字的姿势。m.www.uu234.net只是他们拉开衬衣领子的动作太大,有种恨不得把半个膀子都露出来的感觉。

    *看到两个同伙做这个动作,一时心痒难捺,也学着那两个家伙扯开了自己的领子。只不过他这一动,他的右手就离开了他的裤子口袋——种纬一直等待的机会来了!

    楚楚签字速度很快,可就在她即将签到最后一笔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身前的这个男兵猛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她就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幻化成了一只迅捷无比的豹子!

    还没等她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眼前的签字对象突然像头恶虎般“忽”地一下子就冲了出去。那速度快到楚楚手中的笔都没来得及收回,便在种纬的脖颈上面重重的划上了一道墨迹……

    *那边还在和自己的两个小弟开着没心没肺的玩笑,不防一条黑影已经当胸撞了上来,直接把他撞得双脚离地,整个人摔倒在路边的积水里边。还没等他醒悟过来,黑影已经一个虎跳骑在了他的身上,左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右手,接着重重一拳就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被打得眼冒金星,耳中蝉鸣鸟叫个不停。不过这家伙也还真够强悍,即便挨了种纬重重的一记,但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用力扭转着身体,拼命的挣扎着,想把右手摆脱出种纬的控制,然后伸手去拨枪。可是种纬每天单杠双杠攀爬格斗练出来的铁掌,又怎么那么容易挣脱?

    还没等他挣出个结果来,一支带着雨水的冰冷枪管已经顶在了他的额头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口袋一松,自己视作半条命的那支手枪已经被人搜走了。

    与此同时,*的其他两个同伙也被扑上来的战士们摁倒,三下两下便被控制在了当场。

    眼前这一幕发生在两三秒之间,楚楚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种纬猛扑出去的威势吓了一大跳,还是被眼前战士们拿下*三人的一幕吓了一大跳。她只知道自己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一个没站稳直接坐倒在被雨水打湿的路面上。身上穿的今晚演出用的裙子,直接浸满了污渍。

    “拿下!好的!好的!”高连长站在当场大声呼喝着,给自己的兵们打着气。检查了一下刚缴获的那支手枪,一边退弹关保险,一边又对在场欢呼的兵们大声提醒着:“验枪,验枪,各班班长验枪。”在他的提醒下,各班班长组织各班的骨干开始验枪,卸*,关保险。

    此时,警方协助查辑的警察也赶了过来,他一边和高连长握手一边道谢。众人迅速把*三人从地上提起来,押着转身就要走。

    “等等!”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尖锐的女声从身后转来。

    众人扭过头去,只见方才还风姿绰约,窈窈窕窕的甜美歌星楚楚,此时正狼狈地站在雨地里,身上的风衣大半已经滑落到了地上。方才还一尘不染的雪白裙子,此刻已经沾满了泥水。

    “你们这就要走吗?我这一身怎么办?”楚楚怒气冲冲的问道:“我晚上还有演出呢!这让我还怎么演?”

    “先把人带走。”看到这一幕,高连长皱了皱眉头,先让战士们和警方的人把三个嫌疑人给押走。然后他转过身来对楚楚道:“姑娘,我们这是抓坏人呐,他们手里有枪,你刚才离他们那么近,我们是为了救你哇。”

    “救我?有这么救的吗?这算怎么回事?我这一身怎么办?我晚上还要参加天皇巨星演唱会,还要和刘天皇对唱呢!这让我还怎么唱?”楚楚高高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呼吸相当的急促,看得一群没来得及离开的军警们嘴里发干,弄得大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位愤怒的美女。

    “就是,救人有这么救的吗?都快把我们吓死啦!”旁边一个女的也跟着怒气冲冲的帮腔道。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我们是为了抓贼啊!”种纬插话道。

    “不是故意的又怎样?你知道你给我造成了多大损失了吗?你知道我找这个演出机会废了多大的劲,知道吗?你知道我准备了多久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和我竞争吗?”楚楚像开机关枪似的,连续问了好几个知道吗,问得种纬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谁把你弄倒的?谁碰的你?”国勇超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楚楚的目光在人群里直接就盯住了种纬:“就是他,就是他把我撞倒的。”

    “我?我没撞啊!”种纬觉得非常的冤枉,瞪大了眼情对楚楚和众人说道。他记得自己扑出去的时候顶多是蹭了楚楚一下,绝对没碰到她的。至于撞倒,那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没撞,就是你撞的,在我签字的时候,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是那时候你撞的。你脖子上还有一道了呢,就是你撞我时划的。”楚楚指着种纬脖子上的墨迹道,似乎证据确凿。

    种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实有点火辣辣的疼痛感。但却没有血迹渗出,自己平时训练时也没少受伤,对一般的痛感也不太在意。刚才又和*进行生死之博,更没在意这点小伤。

    可是,即使自己被对方划了一道子,也不能证明自己就是撞倒她的那个人呐!更何况,就凭楚楚那娇娇弱弱的身子,别说让种纬撞一下,就是随便用胳膊一扛,估计她就会被撞飞的。真要让种纬撞上去,估计楚楚也就没法站在这儿讲话了。

    “不是,姑娘你话不能这很难说。”国排长想了想,试图替种纬辩解一下:“第一,我们是为了抓坏人,也顺便把你们从坏人的枪口下解救出来;第二,你这一条裙子而已,弄脏了,我们替你洗洗不就行了。要不,你演出时就先换一件!不也是一样的么?”

    “洗?你说得到轻巧,这是什么材质的你知道吗?哪洗得了?还,还说什么换一件?哪儿那么好换呐!这是彩排时挑出来效果最好的了。今天晚上最重要的一场演出,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让你们这样一弄,我还怎么上台!”楚楚气呼呼的说道,本来甜美可爱的小脸此时却气得发红,整个人没有一点要消气的意思。

    楚楚身上穿的裙子确实有点特殊,众人虽然不懂这是什么材质的,但也能看出些不凡来。那裙子的下摆上缀着一圈白色蓬松的毛毛,没被水打湿弄脏的那些毛毛看起来蓬蓬松松的,随着轻风飘荡在空气中,似乎没有一点重量似的。

    “嗨,不过一件裙子吗!洗不了不行赔你一件吧!”国勇超不喜欢被女人逼问的感觉,终于又恢复了他大嘴巴的一贯毛病。种纬一听他又开始大放厥词,当下心里暗叫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国勇超大言不惭的说法,楚楚气极反笑。她轻蔑地对已经被她“镇”住的一群兵道:“赔?好啊,这可是你们说的。好,你们赔吧!这条驼鸟毛的裙子是定做的,就收你们个成本价:两万三!给钱吧!”说着话,楚楚朝国勇超一伸手,真的要钱了。

    “什么,什么两万三!金的银的,还两万多?”国勇超被对方开出的价吓了一大跳,这个价格是他说话之前想也没想过的。要知道楚楚会开这个价,他宁死也不讲话啊!

    “什么裙子就两万三啊!”高连长摇了摇头,他也有点生气了,觉得这个有着文艺兵身份的女子实在是有点太咄咄逼人了。

    “哼!你们等着。”楚楚气哼哼的瞪了众人一眼,猛地一转身上了后面的一辆别克车,还随手哗啦一声拉上了车门。

    众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她到底是去干什么去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连长,团部通话,紧急!”正在这个时候,高连长的通讯员跑过来报告道。

    “你们先等会儿,我去一下。呆会儿不行我找警方的人……”说着话,高连长跟着通讯员跑步往军车那边去了。

    高连长刚走没多长时间,后面的别克车门一开,已经换了一件淡蓝色裙装的楚楚走下了车。

    要说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这件淡蓝色的裙装穿在楚楚身上,愈发显得她腰肢纤细柔软,身段苗条。只是围观的兵们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为什么啊?因为楚楚依旧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仿佛是一只发怒的白天鹅。而且此时,她已经把刚才穿的那条裙子脱了下来,现在正托在手里,上面被打湿弄脏的污渍格外的触目惊心。

    看到刚才人群里军衔最高的高连长不知去向,楚楚直接朝着国勇超走了过来,直接把右手的一张单据塞到了国排长的手里边:“喏,看看吧,前天刚从上海寄来的,有*为证呢!”

    国勇超和种纬等人接过来仔细一看,那是一张购物*,而且还是用针式打印机打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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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广大书友2018年新年吉祥,大发横财,有空多来订老犇的!

第八章 二级战备

    *上面明确写着裙装的尺码,材质是驼鸟羽毛,舞蹈专用什么的,备注一栏还特别注明了定制字样。顶 点 X 23 U S再往最下面看,两万三千多元的字样赫然在列!这个价格把国勇超和种纬等人看得一楞一楞的。这件看起来挺简单的裙装价格是真的!两万三啊!人家还没算零头呢!都怪国排长这张臭嘴,非跟人家顶什么嘴!现在要赔这么多,怎么赔得起哟!

    九十年代初期,一个兵一个月的津贴费大约才在三十多块,像高连长这样的上尉军官一个月才五六百块钱。全连的人加在一块,也就刚刚能凑出这条裙子的一个零头!赔整条裙子么?怎么凑?真赔不起呀!

    看到这个结果,刚才还劲劲儿的国勇超登时老实了。他把这张*递到种纬手里道:“你先拿着,我先找连长问问怎么办!”说着话,国勇超也朝军车的方向去了,他溜了!

    “这,这个……”看到国排长也缩了,其他战友也非常不讲义气的后退了几步,把种纬独自亮在了楚楚一个人的火力之下。虽然可以近距离面对着这样一位长相非常甜美可爱的女性,可种纬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他已经尴尬得都说不出一句整话来了。

    “还有没有其他解决办法?”犹豫了好一会儿,种纬没奈何只好让自己的态度软化了一些。

    “没有!”楚楚傲慢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兵,咄咄逼人的气势一点也没有变。

    这下种纬没辙了。别看他的训练场上什么都不怵,实战任务也做得非常的好。可是遇上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他还真是一点招儿也没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种纬基本确认自己应该没有撞到楚楚,顶多扑出去的时候手臂蹭了这姑娘一下。可这个时候还怎么说?谁又会为自己主持公道?

    嘟——“紧急集合!”

    就在种纬脑子有些懵,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不远处停着的军车车队那里传来了紧急集合的哨音和军官大声传令的声音。刚才在车下还呈现着一片松散状态的兵们迅速动了起来,很快就列成了队列。

    种纬身边的几个兵犹豫了一下,和种纬打了个招呼便向队列方向跑去——紧急集合是不能耽误的,这是每个兵都知道的事情。

    种纬也在犹豫着,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

    “快,二级战备!”远远的传来军官的传令声,二级战备!这可不是闹这玩儿的。

    种纬没法再犹豫下去了,他无奈的对楚楚说道:“二级战备,你知道的……我得回去了,这个我给我们领导。”说着话,种纬把手里的那张*朝楚楚晃了晃,转身就向队列那边跑过去。

    “哎,你别走……”楚楚想拦住种纬,可她拦阻的动作只做了一半儿就停了下来。

    虽然她只是一名文艺兵,但她也很清楚二级战备的意义,她更知道自己是拦不住种纬的。更何况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她自然知道种纬并没有撞到她,她只是被种纬和那群兵们猛虎下山般制服三名犯人的动作吓得跌倒了。她只是心里有气,在为她新买的那条为了配合这次演出而精心定制的裙装就这样报销不平而已。

    她更多的是在寻求一点心理安慰。可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没有人道歉,也没有人安慰她。今天晚上的演出对她有多重要,这些人一点都不知道,也没有一个人来安慰自己。当事的人居然就这么全都都走了,而且还走得干干净净,走得理直气壮,她都快气疯了!

    种纬跑到车队旁边,迎头却是国排长的一通呵斥。虽然国勇超比谁都知道种纬为什么迟到,但军纪就是军纪,来不得半点含糊。

    “报告,这个*……怎么解决?”种纬喊了声报告,后面的话却有点说不出口。他知道国排长是在做样子给别人看,可这件事还真不能就装作没发生,哪怕自己也知道自己没碰到对方,可既然事情出了,总得有人解决才对。

    “我管你怎么解决?你问我啊?你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啊!找连长去!”国勇超对种纬摆出一副疾言厉色的样子,最后却很不讲道理的把麻烦扔给了高连长。

    兵们陆续开始登车。负责执勤的战士站到了高速口的车流前,硬生生地把准备进高事的所有车流全给挡住。车队将在这里调头,然后全员返回营区。至于在其他地方执行查辑任务的人员,也一样接到了团里的命令,大家都将返回营区,执行二级战备任务。

    种纬找到了高连长,无可奈何地把那张*交到了高连长的手里。对这件事,高连长也觉得非常的无奈,他让种纬先跟上队伍先登车。然后他拿着这张*,找到了配合特警团一起进行查辑的警方人员。

    警方人员此时已经把*三人押上了警车,正准备借特警团战士拦车调头的功夫,也开车离开的。看到高连长递上来的这张*,也有点狗咬刺猬——没处下嘴的感觉。

    可是警方的人也知道这事和军方关系不大,毕竟特警团是应他们的要求,出来帮他们执行查辑任务的。如果这个事儿公安局不接下来,恐怕下次再让人家特警团协助出任务可就难了。只是这个*上巨大的数字,让接过*的警察也有点怵头。

    可是怵头归怵头,带队的警察还是安排其他人把*三人押走,自己主动留了下来。他准备呆会特警团的人走了之后,他再和楚楚方面沟通一下,看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的好。至于两万三的这张*,乖乖,怎么可能真赔这么多钱?公安局也没处弄这笔钱去啊!

    楚楚一帮人还站在那傻傻的等着,却看见那群兵们列队上了军车。然后车流便被截断,几辆军车和警车就那么结队呼啸着远去了,似乎根本人来管自己的事儿!

    “他们就这么走了?连一点安慰也不给?”看到这一幕,楚楚就那么僵直着站在细雨里,欲哭无泪。

    “哎,他们怎么走了!这帮人,什么人呐!逃兵!”楚楚看着远去的军车车队,最先和种纬说过话的那名女兵恨恨的跺了几下脚下,脸上却全然不见愤恨的神情。

    “他们是哪个部队的?”陪同的一个中年女子也很生气,她问其他女兵道。

    “不太清楚,刚才听他们说话,好象是特警团了。咱们这边也就两个特警团,这个应该是襄城团的吧?”一个女兵显然对部队的情况很熟悉,直接点出了特警团的来历。

    “唉,要我说就先这样吧!楚楚,你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上场!反正据我看,这条裙子是派不上用场了。咱们时间也够紧了,还是走吧!”另一位女兵出言提醒道。

    “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事儿不算完!”楚楚恨恨地跺了一下脚,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等留下负责处理这件事的警察目送军车和警车的联合车队离开,高速口恢复正常以后。再转过身来寻找刚才那两辆别克车时,又哪里有两辆车的影子?此时那两辆别克车已经上了高速,急忙忙地向京城方向开去了。

    “哎,走了?这事不解决了?”带头的警官疑惑道。

    看到别克车已经走了,留下来的另一名警察道:“嗨,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儿,也不赖人家特警团的人。走就走了呗,咱也回吧!”

    带头的警官看了看手里的*有些犹豫,但想了想,自己也没留别那些似乎是女文艺兵的联系方式,光凭着这张*也联系不上对方。或者对方想明白了,不准备找什么麻烦了也说不定。因此,这名警察随手把那张*放进了随身的包里,也跟着离开了。

    似乎这件事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了,但实际上后面还会有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再说特警团的战士们,尽管全团抽调出来执行查辑任务的人数足有近一个营,但在晚饭之前,全体战士还是全部返回了营区。而且到了这个时候,部队所有请假休假都已经取消,哪怕之前请假出营的人,能联系上找回来的,都已经叫了回来。

    大家忙而不乱地按照相关要求做好了自己的准备,安排好了值班值守人员,车辆和武器也已经全部准备到位,只要随时一个命令下来,全团都可以迅速的出动。

    其实说到拉战备,特警团的兵还是不太紧张和担心的。每天特警团都会赶上几次接战备的机会,包括重大节假日,重大演习等等。时间久了,战士们提前都有了心理准备,大家只要按照相关规程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就怕那种似乎见多识广,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人。这种人等真要是遇上意外事件,摸什么不是什么,该干什么什么干不了,那才是要命的事情。对一个军人来说,关键时刻拉不出去,顶不上去,那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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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沙场点兵

    就像前几年的一个例子,某炮兵师紧急拉动,结果某炮连的连长家里有点事情来晚了一点。顶 点 X 23 U S等赶回部队以后,这位老兄也没检查也没过问,带着连队就出去演习去了。结果上级突然下来抽查,发现火炮柱锄上的两个螺栓居然是生锈的。结果这个连从连长到下面的小兵集体处分,连长更是直接脱军装转业。

    武器是什么?是军人的命根子,是国家安全的最后保障力量。如果军人平时都不能做好武器的保养和维护,作风松松垮垮,遇到战争还能保卫国家吗?很多军人一生可能都遇不上真正的战争,也遇不上什么重大事件,但如果就此松懈的话,那这样的军队和军人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种纬他们几个已经不是初入军营的菜鸟了,回到营房后,他们收拾好了一切装备和生活用具,做到随时就可以拉动。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该休息休息,该睡觉睡觉。

    基本的体能还可以练,但也就限于室内外这一小块地方了,也就可以完成的俯卧撑和单双杠练习了了,连每天晚上需要加练一次的五公里也不能跑了。否则万一你跑远了,部队正好需要马上集结,你说谁还有功夫跑出去喊你?

    其实,前些日子他们就有耳闻,部队今年要组织一场较大规模的实兵实弹对抗演习。具体的事情都还没有通知下来,只是刚刚有个吹风似的消息而已。现在突然要求二级战备,又不是什么节假日备勤什么的,那应该就是这场演习的事情了。

    种纬他们猜得不错,当天晚上睡到半夜时分,紧急集合的哨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可就不一样了,全团除了少数留守的人员外,全体登车出发。具体的命令是:在一个小时内到达火车站,然后全团机动至预定区域,执行演习任务。

    而据兵们私下传递的小道消息得知,这次的演习将是跨军区级别的,大约两个军参加的参演规模,而且将由至少两个军的兵力进行直接对抗。两个军啊!就算去掉了些留守人员和后勤人员,也将有数万人参加这场对抗演习,这实在是个很少见的大场面。而这场演习进行的背景,不得不说和刚刚结束不久的海湾战争有关深刻的联系。

    海湾战争的发生,可以说我**队被这场完全不对称的战争狠狠地上了一课。

    在90年代以前,我军刚刚结束了两山轮战,作战思维方式还仅仅是二战结束后的加强版。说得再清楚一点,就是还有苏俄大炮兵主义的影子。再加上改革开放刚刚十余年,全国还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思路,军事思想、军事技术、装备水平严重滞后。

    当时的解放军还是一只以陆军为绝对主力,海空力量有限的近代军队,根本算不上是现代化军队。当时的部队没有超视距作战能力,没有对地精确打击能力,部队通讯和信息化水平极低,海军更是只有近海作战能力。

    就拿种纬所处的特警团来说,之前步话机只配备到了连一级。这还是在执行了几次实战任务,暴露出了明显的问题之后,才把步话机配备到了排一级。可是这种像个小书包似的大小,通讯范围最多二三十公里的大家伙,就要占去一个半人手,还需要有人专门给通讯兵背电池的通讯系统,又谈何先进呢。就这样的通讯指挥系统,怎么和第一次海湾战争中的美军相比?

    当时军内曾有一句感慨的话非常的扎心:幸亏鼓捣出了核武器,不然就等着被人家欺负吧!

    在海湾战争之前,我军每年都要进行一些演习。可这些所谓演习的效果如何呢?呵呵,这种演习事先就要求一切必须按照剧本来,每战红军必定战胜蓝军,蓝军永远是被击败的一方。这样的演习除了能放几个大烟花,对真正的战斗力提升又有什么作用呢?

    海湾战争之后,军方高层领导提出了新的军事战略方针,要求立足于打赢现代技术特别是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这是我国治军思想的一次重大突破和改变。而正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才有了种纬所在的特警团参加的这次演习。

    实际在演习之初,曾有中级军官向高层建议,象特警团这种性质特殊,更多针对内部维稳处突任务的力量,是否应该不参加大兵团作战?

    确实,从某种角度看,这个疑问确实是有道理的。这就像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不应该把侦察兵和伞兵当卫戍部队使用用的道理一样,那样做纯粹是拿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高等级兵种,确实不适合用来干脏活的。

    可是,在九十年代初,特殊用途兵种和普通野战军分开途使用的理念还没有得到公认。再加上特警团这支部队的身份本来就是隶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的,平时练的东西既涵盖了维稳处突,也包括了常规作战两个内容。于是,高层领导一句话就回答了这种疑问:如果有外敌来侵略,特警团是不是就不会作战了?

    就这样,特警团除了少部分留守的人员之外,全团出去一千五百多人,参加这次演习。演习代号:沙场点兵!

    种纬带的新兵周绍文这次也来了,本来依着班长张彪的意思,今年新来的两个新兵都不打算带出来的。可是经过种纬的劝说,张彪最终还是点了头,把这两个他嘴里的生瓜蛋子都带了出来。

    种纬是怎么劝说张彪的呢?其实就是一句话,难道新兵就不能上战场了么?种纬的这句话一下子把张彪给问住了。确实,种纬的这句话可是有来由的。特警团的一部分营团级军官,甚到一些连级军官,就是以新兵的身份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和两山轮战的,都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如果这些新兵不参加那两场战争,又怎么成就如今的特警团呢?

    其实种纬想带上周绍文,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那就是周绍文这个少爷兵总体还算可以,虽然有的时候还有娇骄二气,但平时翘尾巴的时候骂上两句,也就过来了。白天跟着查辑*三人团伙的时候,种纬还出主意让周绍文演了一把逃兵。结果细皮白肉的周绍文被一群兵们象逮臭贼一样,好一阵拾掇。

    这次沙场点兵带上周绍文,也算是种纬对他的一个补偿。更何况一个兵当后三五年,很少有人能赶上这么一场大规模的演习,如果能赶上参加一次,哪怕是开开眼,也是人生的一次重要经历。

    演习,并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可以涉及上万人调动,各种武器、机器设备、车辆、人员、后勤给养都需要考虑到的系统工程。就拿特警团来说,虽然只有一千五百多人进行机动,但却有近百辆各种车辆和为数不少的各类军用物资跟随机动,必须要考虑整整两列火车的车皮,才能够完全实现依托铁路的机动行军。

    列位以为这是在偷懒么?非也,这是本土作战军队必须熟悉和能够熟练使用的,最高效最快速开进方式之一。军车怎么爬装,怎么固定,部队与铁路系统如何协调,铁路系统如何调度,如何安排车次与时间,都需要各方面人和装备,单位与单位之间的磨合。如果这些问题在平时就解决不了,都不熟悉,那到战时就更没法想象能够解决的了。

    特警团半夜时分出发,凌晨零点四十分左右到达火车站。然后将全部车辆和人员送上等候在站台上的火车,全团就用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还是汽车兵水平过硬,没发生任何事故的前提下。如果有某辆车在爬装过程中坠下,那肯定就是不合格的了,登车时间也就更没法保证了。

    凌晨两点多,两列火车先后从火车站发出。至于去向何方,挤坐在闷罐车厢里的兵们一无所知,就是整个特警团数一数,知道目的地方向的也不超过十个人。一切都按照真实战场情况进行模拟,这就是这次沙场点兵演习的真正意义所在。

    特警团的兵们,九成以上都没有参加过这种大规模的演习。因此密密叉叉挤在闷罐车厢里的兵们都兴奋得睡不着,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聊个没完,就连连长排长的呵斥都不管用。不过仅仅不到半个小时,根本不用军官们喝止,兵们就都自动的闭嘴不言了。

    为什么?热的!闷罐车厢——当然“闷”了。虽然现在还是仲春时节,天气还不算热,但小小的闷罐车厢里塞进了四十个兵,时间一长当然不舒服了。聪明点的兵,就像种纬这样的,一开始就能忍往寂寞少说话,少喝水。而那些大大咧咧的,刚才还聊得热火朝天的兵,早早就把水壶里的水给喝光了。可再想补水可就难了,下次列车在哪儿停还不知道呢!

    火车的行进速度并不快,种纬感觉其实这种通过铁路机动的方法就是一种演习的方式。否则以特警团现在的车辆配备情况,来个两三千里大奔袭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上边这是在专门考验各方面适应大兵团、多渠道机动的能力呢!这也是对不穿军装的人们的一次考核和演练。

第十章 交通事故

    上章被封,各位先看这章吧!刚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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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晃晃荡荡的行驶着。m.www.uu234.net由于为了保证行车时的人员安全,车门一直都是锁闭着的状态,众人只能通过门缝里透进来的光,判断现在是白天。可是如果没有手表的话,大家根本连具体的时间都判断不准。

    开始的兴奋劲儿过去之后,单调的车轮和铁轨的撞击声又变成了催眠的乐曲,哪怕车里的空气污浊闷热,但大半夜没睡的小伙子们还是彼此挤靠着进入了梦乡。

    上午九点左右,火车终于第一次停了下来。当车门打开的时候,闷罐车厢里的兵们都花了一会儿功夫,才能适应车外那艳阳高照的光线。这趟火车停靠的车站不大,看起来象是个野外废弃的小火车站。虽然也有几间看起来还像点模样的房子,但大多年久失修,看起来也无人居住。

    兵们纷纷从车上跳下来,值勤的军官依次从车头往后走着,边走边喊着“放水”,“喝水”,“去那边领早点之类”的话。就在这个废弃车站上,此时正停着两辆军用卡车,车下几个穿着迷彩服没挂军衔的人,正在等着给兵们发放早点。看这些人的意思,应该是当地人武部的工作人员。种纬知道,这种后勤补给方式,其实也是这次军演的一个环节。

    放水,加水都有指定的区域。加水只能去火车头的位置,那边正在给火车头加水,战士们可以打一点火车头上的锅炉烧出的,半开不开的水。即便是这样的水,数量也不是很够,不够的只好就着火车头加水的龙头,打一点生水来喝了。

    其实每节闷罐车厢里都有一个从营区带上的水罐,但那个水罐里的水是限制饮用的。谁知道下轮补水会是什么时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随车的军官是不让战士们先喝那里面的水的。

    种纬和牛柳、黄海杨,外加一个新兵周绍文,事先都得到了排长国勇超的点拨。他们几个一下车便都先忍着尿意,跑到车头那边打好了一壶水,又喝了个痛快。然后,才跑到指定区域方便去了。

    在方便的时候种纬还有了意外的发现,他在一处已经损毁的房子外面,裸露出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构件上,居然看到了铸造在上面的日文阴文痕迹。有了这个发现,种纬更可以确定这个小站应该是日本人建的,估计后来毁于战火后就再也没修葺过。

    再结合这边地广人稀,原野上的草还略有些泛黄,气温比驻地还要低一点的情况分析,他们现在应该到了河北省北部,或者内蒙境内的某个地方。

    来给部队送早餐的确实是地方武装部的人员,从对方那种有点生硬的口音上判断,这里应该已经是内蒙古境内了。

    战士们的早餐是大饼加一点炒菜和咸菜,然后每个人还能领到一个鸡蛋外加不多的一点肉,这些东西对身强力壮的战士们来讲确实有点不够吃的。不过能同时为特警团一千五百多人同时准备好这么多的饮食,这几个地方武装部的工作人员还真是够辛苦了。毕竟这么多人一早晨吃的东西就要装整整两卡车,工作量可是小的。

    领完早点,战士们站在火车车厢边一边吃一边活动着已经有些麻木和僵硬的四肢。还没等完全缓过劲儿来,火车即将发车的汽笛声就响起来了。紧接着,值勤军官组织官兵登车的哨子就响起来了,战士们又开始忙乱的登车。

    现在就看出来区别来了。刚才那些不够聪明,只知道围在车头等水的兵,很多都没来得及领到早点,有的甚至还没方便完。现在听到哨子响亮,只好跑到领早点的桌子前,连手也顾不上洗,抓上一张饼,抓上一点菜蛋,然后便急急忙忙的往车厢里跳。

    动作不够麻利,最拖沓的几个,都是伴着值勤军官的喝骂声中才跳上车的。甚至最后火车都缓缓启动了,还有一位老兄要跟着火车跑一段才能跳上火车。好在部队整体的组织纪律性还是比较强,各班各排的战士们都彼此关照着,倒没发生掉队的情况。

    有时种纬在想,如果真是战争发生了,部队在这种小站补给,会不会有逃兵趁乱逃走呢的现象发生?这种可能确实还是有的。

    想了想种纬又觉得自己有点无聊。如果是真的战争发生的话,刚才吃饭补给的时候值勤的军官就该是提着枪发号施令了。恐怕车顶上也会有值勤的哨兵荷枪实弹的站岗,万一真有那种情况发生,恐怕那就真的会发生一些不令人愉快的事情了。

    就这样,大约每行驶四到六个小时停车一次,载着特警团官兵的这列火车行驶了足足有一天半的时间。大约在第二天下午时分,终于再次停靠在了一处不知名的小站。这次不再是临时停车,而是终点到了。

    全团官兵得到命令,全体下车集结。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在这列火车上的官兵们把全部装备都从火车上搬了下来,然后完成集结。

    在他们乘坐的那列火车驶离不久,另一列车装载着其余特警团官兵和装备的火车也到达了。然后新来的列车上的战友们再次完成一遍卸车作业,再与先到的一波人汇合集结起来。

    而此时,先到的战友们已经为后到的战友准备好了热乎乎的饭菜。全团在这个不知名的小站吃过饭,完成一次补给后,全团登车驶向演习场的预定集结地。

    虽然不知道部队现在身在何方,但种纬已经能够判断这次通过铁路的机动并没有走多远。种纬至少敢肯定在油料补给充分的前提下,采用公路运输方式肯定比这一天半乘火车晃荡的距离要远得多。不过种纬也知道,用铁路机动转场肯定是这次演习的重要组成环节,是各部队必须要掌握的必要技能。

    车队行驶在原野上,开始并没有找到可供行驶的现成的道路。直到开出一两公里,特警团的头车才找到一条现成的柏油公路,等全团的车队都开到这条公路处,这才算把车速慢慢的提了上来。

    车队行驶在春日的原野中,路两旁大多是成片成片的丘陵草地。此时这个季节,草场上面的草大多还是黄绿色,具备我国中北部牧区才会有的典型特点。

    路两侧偶尔会出现一些小村庄,战士们透过敞开的后车厢可以看到大群大群的羊群散布的原野上。悠闲的牧羊人晃悠着手里的鞭子,指挥牧羊犬放牧着羊群。对于已经乘坐了一天一夜火车的战士们来讲,这一幕幕场景仿佛就如同是风光画卷般的自然和亲切,让战士们的心情和状态都跟着变得好了起来。

    可就在车队在经过一处稍大一些的村庄道路时,正在正常行驶中的车队突然发出一片“咯吱吱”的刹车声,然后整个车队就这么没有一点预兆地停了下来。

    时间不长,前方传来命令:全体下车休息,但不要远离车队。

    种纬和战友们一起跳下车来,大家还在为这次意外的停车有点奇怪。停车休息就停车休息呗,驾驶员的刹车怎么踩得这么急?

    其实平时,汽车连的这帮子汽车兵们开车一贯如此,战友们戏称这是摇土豆式开车。经常笑骂汽车兵们不管车上拉得是人还是土豆,全都是一样的开法,往往把车里坐着的战友们也颠得跟土豆一样。

    甚至有一回某连找老乡借了个石头碌碌修临时停机坪,结果用完送还给老乡的时候。因为驾驶手段过于粗暴,导致固定碌碌的石块松动,碌碌在后车厢里滚动了起来。后车厢里的几个战士见势不好,急忙拍打后窗提醒驾驶员出了麻烦了。

    可因为驾驶员开车开得太快太投入,喊了半天居然都没被发现。结果后厢里有一名战士被滚动的碌碌轧伤了脚,休养了两个多月。由此也就知道特警团的汽车兵开车有多猛,有多虎了。

    可是即便是平常把军车开到这种程度,也很难会出现今天这种刹车的情况。整车的人全被刹车产生的惯性力给挤到了一起,这得遇上了什么情况才会把刹车踩得那么急?

    现在只要种纬一动,身边必然会跟着三个兵:牛柳、黄海杨和新兵周绍文。他带着他们三个往车队前面走去,种纬很想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车队突然停下来。按照一个普通战士的标准,他的这个举动显然有些多余,但这也许就是习惯了思考的战士和寻常战士的不同吧!

    往前走了七八辆车的距离,种纬他们就找到了车队突然停下来的原因。一大群兵围在那里,无声地看着几名军官和当地老百姓在争执着什么。种纬带着牛柳等人走过去,却根本挤不进圈里面去。但由于圈里几人说话的声音比较大,种纬很快就弄清楚圈子里面发生了什么。

    ——居然是发生了交通事故!

    特警团车多人多,又紧挨着大城市,之前据听说也发生过一些交通事故,但都不算严重。可今天这种近百辆车的车队出行的情况,一般来讲按说很难发生交通事故啊!

第十一章 遭遇碰瓷

    再继续听,就连种纬都吃惊了。www.uu234.net原来今天车队遇上的这个事故更让人憋气,发生交通事故的另一方不是人!居然只是轧死了当地老乡的一只鸡!

    按照常理推定,特警团这么大个车队开过来,一般的鸡鸭之类的活禽,估计早就吓跑了。而且之前的好几辆车都已经开了过去,那几辆车都没轧着那只倒霉的鸡,怎么偏偏这只鸡会往行进中的车流里现钻?难道鸡也有悲观厌世一说?

    迷底很快就揭开了,围观的兵们有人看见了事情发生的整个经过。

    据前车几个趴在后厢看风景的战士讲,明明是有一个在路面行走的人,顺手把鸡往这辆车的车轮下扔,才造成这只鸡丧生的。而在发生了所谓交通事故之后,那个扔鸡的人却又不见了。

    对这几名战士的这个说法,赶过来处理事故的老乡嗤之以鼻:“我就不信了,你们这车队开那么快,真要有人在路边走,谁敢离你们近了?还把鸡往车轮底下扔?那更不可能了。鸡是活的,就那么好扔啊?再说了,你们说看见了。这是你们当兵的自己的人,自己的车,你们能说自己人有错?”

    听到这个老乡这样说,有一名战士立刻气呼呼地说道:“我是正好看见,还能有错?有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扔的,我只看他抬了抬手,紧接着你们就拦车了,你们这是一伙的。”

    “哎,我说,这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是吧?得嘞,马大爷,您看见了吧?您家的鸡让人家车给轧死了,人家楞不承认,这是欺负咱碌碌村没人呐!”说话的是一个长得又高又壮,还有些将军肚的家伙。在这个仲春的季节里,这家伙竟然只穿了件羊皮马甲,腰里面系着一条宽宽的练功带,裸露的双臂和胸前满是青色的纹身。

    说着话,这个看起来是领头上村中壮汉转过身,朝着后面慢慢聚拢过来的村里人喊道:“村里的老少爷们们,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人民子弟兵!咱们交粮交税养的兵,回头走咱们村里的路,把咱老百姓的鸡轧死了,居然都不承认,你们说咱能答应吗?”

    “不答应!”“不答应!”“赔鸡!”“赔鸡!”十几个围观的村民们,应和着领头的壮汉,跟着喊了起来。

    周围聚拢过来的村民们大多没说话,少数看起来年轻一些,不但跟着一边答应一边起哄,脸上的表情还显得挺兴奋似的。再仔细看一下,种纬就看出些端倪了。

    这些跟着叫嚣起哄的不但都比较年轻,很多人的装束还有些类似。这不是说他们穿的服装统一,而是他们穿的衣服和当地其他百姓相比,有些不同。

    那围观却没怎么出声的当地百姓,大多都还在穿长袖的夹衣。而这些起哄的人大多挽着袖子或裸露着手臂,腰间系的腰带都比较宽,而且还都非常张扬的露在外面。而其他的百姓,因为衣服穿的都比较多,根本看不到腰间有没有系腰带。

    其实后一种情况,才是这个区域正常人的装束。这一带属于高纬度地区,每天昼夜温差会比较大。尤其是这个季节,一早一晚都会比较凉,只有中午的时候温度才会因为太阳直射、云层稀少的缘故上升得比较快。所在这边普通的老百姓穿衣服一般会比较多,只有在中午前后才会脱下一件外套来。如果在这个季节随随便便就敞胸露怀的话,往往会比较容易感冒着凉。

    听到这些围观的村民“不讲理”,自认为自己一方有理的几名战士有点愤怒了。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进到特警团当兵的这段时间里,没少受特警团老兵们的熏染,现在都变成了一个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平时他们不去欺负人,但现在有人想要欺负到特警团头上,他们怎么能答应。

    “赔个什么?你们是碰瓷!”一个兵这样喊,周围围着的兵们好多都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情绪激动一点的,已经有几个兵和对方的几个年轻人推推搡搡了起来,眼看着一点不起眼的小事就会变成*烦了。

    “闹什么?”正在这个时候团长袁以刚和政委王坤从前面赶过来了。

    看到团长和政委出现,自觉受了委屈的兵们纷纷向团长和政委讲述事情的经过。可是这么多人围着跟团长和政委说话,只能弄得两位首长直皱眉,却什么也没听清。

    “都闭嘴!无关人等都退开二十米之外!”团长袁以刚一声令下,围观的兵们哪怕再有气,也都听令退开了。

    围观的人群退开了,种纬才有机会看到“事故现场”的样子。只见一只肉和羽毛混粘在一起的鸡粘在地上,已经变成了泥片的形状,位置已经到了这辆军车的后轮后方,显然是被汽车轮碾轧了。而从种纬的位置看过去,至少没有看到这辆军车的前轮上有什么辗轧的痕迹。

    这说明,事故发生的瞬间司机是没看到这只鸡,也根本没有意识到所谓“交通事故”会发生的。而且,如果这只鸡是一只活鸡的话,又怎么会老老实实地被后车轮碾过,血都没流多少?只能说八成是这只鸡丧失了鸡生的勇气,直接躲过了汽车的前轮,然后冲到后轮即将辗过的位置,自杀了!

    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吗?当然不会!种纬现在也倾向于那位自称目击战士的说法,特警团的车队被这帮家伙碰瓷了。只是现在的事情不归战士们管了,由团领导直接和对方沟通解决了。

    袁团长和王政委都是经验丰富,眼睛不揉沙子的人,相信他们是能够解决好这起交通事故的。

    想到这儿,种纬没有和别的战士一样义愤填膺地站在一边观望。而是向着附近围观的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老大爷打听哪可以上厕所。

    如果是在野外,战士们当然随便找个地方就解决了,顺便还能用自己制造的肥料促进大自然的生态平衡呢。可现在既然在人家村子里,自然不能那么干了。最起码的军民关系还是要注意的,哪怕双方还发生了那么点矛盾。

    这位老大爷看来倒是挺好沟通的,听明白种纬他们的意思后,带着他们往村民的院子后面一拐,就找到了一处村民自己搭建的简易公厕那儿。这种简易公厕在北方的农村是非常常见的,一方面可以帮助村民解决实际问题,积存下来的粪便还能被村民拉走肥田。别看这边是牧区,但种纬他们刚才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村子后还是有一些菜地和庄稼的。

    找到了厕所,种纬没急着去,而是让牛柳他们先去。种纬陪着老大爷像素聊闲天似的,随便聊了起来。随便问了几个大爷多在年纪了?身体还吧?几句没什么营养的客套话,种纬就发现这位老人实际上很好沟通,言语中透着憨厚和淳朴。于是,种纬话锋一转,就问到了大路上的交通事故上。

    听到种纬问起这件事,这位老大爷谨慎的四下看了看。看到小巷子里没什么人,似乎都去看热闹去了,这才叹了口气对种纬说道:“作孽啊!这几个小子这么干,不是一回两回了,弄得碌碌村都快臭了。原来这条路上来往的车还挺多的,后来让他们这么一弄,十里八乡知道的都不往这儿走了。”

    “怎么?照大爷您这以说,他们以前还总这么干?”种纬觉得自己快要破案了,于是更加认真的问道。

    “是啊,伤天害理啊!”老大爷痛心疾首地说道。

    “那就没有报案,没人管吗?”种纬有些奇怪的问道。

    “唉,没少报案!”老大爷贴近了种纬,像是在说什么机密事情似的,压低声音说道:“他们这帮子,以前也碰上过不认帐的。结果报案以后,警察不来啊!要不磨蹭磨蹭,过了半天才来了。谁耽误得起啊?就是最后警察来了,也是活稀泥,最后还是得商量解决。闹到头了没办法,都得给点钱。”

    “警察怎么会这样?难道收了黑钱了?”种纬听到这里,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收没收钱我就不知道了,我就知道这帮子人坏事没少干,可就是没人敢管!”老大爷继续说道。

    “怎么会没人敢管?难道他们很厉害吗?他们这帮子是干什么的?”种纬刨根问底道。

    “唉,别提了!这帮子是村里武馆里的人,开这个武馆的是村长的连襟。可村长的儿子又在乡政府里当个什么头头,结果这帮子惹了什么祸,在我们乡里有点什么事情都能摁下去,也没人办得了他们。唉,我就说这事,这事……”老大爷一边无奈的摇着头一边说道,显然也是很看不惯那些人的所为。

    “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老大爷再次靠近种纬,有些神秘的说道:“这帮小子不广干这个,还开赌场,放债干啥的。上回有人给他们使了钱,附近村里有个大姑娘,本来不愿意嫁给一个瘸子。结果那家人给他们使了钱了,这帮家伙天天上人家那闹去。”

第十二章 窝囊结局

    “结果闹得那家没办法了,最后就给娶过门了。可谁知道,回头那瘸子还打媳妇儿,没出半年那媳妇就上吊了,怪可怜的……”说到这里,这位大爷禁不住摇头一个劲的叹息。

    “那乡里没人管得了,那县里就没人管这件事了吗?种纬没想到这种地方,还能出这种恶霸似的人物,禁不住皱眉发问道。”

    “管!谁管?”听到种纬的疑问,老大爷立马反问道:“不是没有告过,可告到县里一脚又踢回村里了。后来有一回,这帮家伙不长眼,讹了县委书记家里的什么亲戚。结果人家一个电话,县公安局就来人把人抓走了。最后呢,这帮小子不就是请客送礼花点钱,没几天人就放出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听到这里,种纬也有些茫然了。对一个普通百姓而言,可能他们一辈子遇上的最大的官也就到县一级了吧?如果这个县里解决不了,那他们靠谁去解决呢?

    “其实……”正说话的时候,牛柳等人上完厕所出来了,看到牛柳他们出现,这位大爷显然是欲言又止,似乎对牛柳他们有些信不过的样子。种纬见状朝牛柳他们往远处一指,便把他们远远的给支开了。

    看到其他人都走远了,这位大爷才又继续对种纬讲道:“其实这伙人闹的事儿太多了,上边还真下来查过。头几天就有人下来,装成收粮食的跑我家去了,跟我唠了好半天,就想套我的话。可我没敢说……”

    “那您怎么没敢说啊?”种纬有些失望的问道。

    “说啥?谁知道他们是真办事儿,还是假办事儿?”说到这儿,这位大爷的神情中有些抱愧,却又有些无奈:“后来那个人走的时候,还给我留了个电话。我估计就是死了姑娘的那家人,往上面告过,那人应该就是下来查的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觉得您得您应该好好帮他们一把。”种纬望着老人认真的说道:“哪怕那个电话号码您给那家人也行啊!”

    “唉,可别说了,谁不想把这帮坏小子给弄进去。可我就住在儿,万一……”种纬现在看出来了,这位大爷不是没有正义感,而是因为顾虑太多,才导致他不愿意和来调查情况的人反映情况。可也正是因为这种情绪上的压抑和积累,才让这位老人和种纬说了没几句话,就把这伙人的底细和盘托出了。

    这就是国人一种典型的通病了。很多人都指望着青天或英雄的存在,遇到不公的事情的时候往往只会用叹息或怒骂来泄愤。可真正在需要大家站出来的时候,每个人又往往顾虑重重,变得软弱怕事。

    这些人,嘴上总有一堆诸如枪打出头鸟,或出头的椽子先烂之类的经验之谈等着你。可现实的结果往往是他们希望出现的青天和英雄孤立无援,最后英雄受害,正义不彰,大家再一起跟着受苦。直到他们确认自己已经是退无可退的时候,他们才会站起来奋力一击。那个时候爆发出的往往要么是排山倒海,改天换地的力量;要么便上演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悲剧。

    这个时候,那位大爷还在继续说着:“小伙子,你知道吗?后来那人走了以后时间不长,这帮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什么信,又跑我家里来问这个事儿。我没敢说,就说对方是个买粮食的贩子,问我也些别的事儿,我啥都没说。这才算混过去!”

    听到这里,种纬心里剩下的已经只能是无奈了。

    “小伙子,其实我觉得你们能办他们呐!你们是部队上的人,警察都管不着你们呐!把他们逮起来,哪怕揍一顿,也能杀杀他们的气焰呐!”说到这儿,老人用充满希望的眼神望着种纬道。

    听到老人家这么说,种纬心里对那伙人的愤怒已经转化成了麻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人的问话了。让老人失望吗?似乎是不妥当的。可让老人如愿?这又是不可能的。不要说作为普通一兵的种纬,就是团长连长又能把这些家伙怎么样?

    正在这个时候,大路上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看样子刚才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种纬刚转过脸去,就见牛柳已经远远的朝种纬用口型无声的喊了句:“完事了,马上得走了。”

    看到牛柳这样跟自己说,种纬知道自己该走了。他礼貌的跟老人道了个别,也没法理会老人家有些失望的表情,转身上了个厕所。等他再出来的时候,集合登车的哨声已经响了起来。

    等种纬在那位村民老大爷失望的眼神中登上车,车队重新开始启动的时候,种纬发现车里的气氛颇有些沉重。尤其是靠在车厢板上的排长国勇超,那张脸黑的似乎能滴下墨来。

    “排长?刚才的事情怎么解决的?”种纬朝国排长凑过去。他知道虽然刚才国排长也被袁团长他们给斥退了,但凭国排长的本事,很快就能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也不奇怪。

    “还能怎么办?给买路钱呗!”国排长很是不满的咕弄了一句道。

    “给钱了?!”种纬对这个结果既意外又不意外,刚才那个老人说的那番话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又问了一句:“给了多少?”

    这回,国排长白了种纬一眼,显然对种纬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做法有些不满。不过碍于他和种纬配合过多次,已经把种纬视做可信的战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五百!”

    “一只鸡?五百?!”听到国排长这个回答,别人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班长张彪就叫起来了:“什么鸡啊?金的银的?”

    国排长白了张彪一眼,居然很少见的没有回答。不过显然,国排长对这个赔偿的情况也很不满,但种纬从国排长欲言又止的表情上,就已经看出来了,他肯定知道更多的原因。

    “排长,因为啥啊?团长政委他们怎么想的?”种纬问的问题显然比张彪问得靠谱。

    还能咋想?咱们集结时间有限制,能跟他们他这没完没了的耗着吗?”国勇超无奈地说道,算是证实了种纬估计的结果。打又不能打,耗又耗不起。据那几个小子说,他们还是少数民族。这民族政策可是红线,咱们一帮当兵的能怎么样!

    “嘿!真憋气!”班长张彪重重的捶了车厢板一下,却也无能为力。车里其他的战士听到

    “憋气有什么法?刚才我听连长说的那意思,这几个家伙本来就是配合好的,一看就是一个烂人团伙。最后钱明明交到那老人手里了,转手就让他儿子拿走了,那老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听了战士们抱怨的话,国勇超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他打听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排长,其实刚才我们打听到一些消息。”说到这儿,种纬就把自己从刚才那位老大爷那打听到的消息全都讲了出来。末了他还无奈的加上了一句:这儿老百姓也是真让人没办法,都让**祸成这样了,也不敢站出来收拾一下这伙人。

    谁料想,他刚说完,国勇超就发出了一声冷笑道:“嘿嘿,这就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指着自己,想指着谁啊?部队怎么了?部队又不是万能的。地方的事情不是部队能随便掺合的,接触深了随便扣个帽子,就吃不了兜着走。行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别再提了。”

    虽然说是别在提了,但战士们的心里都不太舒服。这次出来演习居然碰上这么一出,确实太憋气了。可部队集结是有时间限制的,去晚了可不是件小事,到时候对特警团都受处罚,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别看国勇超嘴上说这事儿到此为止了,可种纬能从国排长的神色中看出他心里根本主不是这么想的。更多的原因是因为国排长知道自己身在军营,又兼身份特殊。他所能做的事情有限,就算有心把这伙碰瓷的恶棍拿下,也需要时间和空间才行。实际上,种纬何尝又不是这么想呢?可即便他们都有这个想法,又能怎么样呢?

    特警团的车队继续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只是战士们都少了一些对景致的欣赏,多了几分心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晚。一路上特警团所遇到的来自不同区域的部队,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一些部队的军旗和番号是老兵和军官都熟悉的,一遇上基本就可以叫上名字来。有的则相对显得陌生些,据国勇超估计,这应该就是这次演习的对手了。

    说到演习,多年以来特警团是经常性的扮演蓝军的角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和那些一提起军史来都是根红苗正的红军部队相比,襄城团成军的历史和战绩都差了点。再加上从这支部队走出去的将星人数也没法和老红军部队相比,因此在这方面无论如何也争不过那些有历史的老部队。

    所以说这么多年以来,襄城团在历年演习中扮演的,都是被虐的角色。所以一提起演习来,全团上下多少都是有些怨念的。这次演习从方方面面透露出的情况看,据说演习导演部打算只做裁判,不硬性按剧本要求,这让特警团上下都有了一丝希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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