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徐乾文隐瞒
邓云鸿处理了苏家的事，时间很快就进了二月。www.uu234.ccwww.uu234.cc
周和在北疆跟契丹谈判结束，也打算月中回京一趟。何青衣在宫里成了李嫔，这事徐乾文还不敢告诉他。
否则，周和一着急，马上回京的话，非但处理不好北疆的事，还可能被邓云鸿抓了把柄。徐乾文就压着顾佳期发来的消息，只说何青衣一切都好。
只是，何青衣如何又成了李嫔，徐乾文一时间也弄不明白。顾佳期说皇上很少去李嫔宫里，也不招她侍寝，反而是读书的时候，有时候会让李嫔过去。只怕，是为了苏家的事，才宠幸了李嫔吧。
徐乾文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何青衣的性格，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不可能跟邓云鸿破镜重圆的。如果邓云鸿没有识破，那这两人，应该又是组队互助，扳倒苏家了。眼下，苏木突然投诚，风向大变，应该跟后宫有些关系。
周和听说何青衣无事，也放心了一些。上次契丹大火，周和见过东仙，也知道何青衣不是乱说，她真的在躲什么东西。这次回去，可要好好问一下了。
徐乾文担心周和又遭邓云鸿的毒手，就打算陪着一起回京看看。顺便，再见见何青衣，问下她的打算。至于何青衣在躲什么，徐乾文自己推测，很可能是条神龙，类似无苦的石龙。只是，这些猜测，他倒是没跟周和说。
邓云鸿没有料到，周和在北疆要这么长时间，他担心一个月白夜的药性发作，就派人给周和跟众将士赐了美酒。特意留了一壶给周和，说是邓云游送的。
徐乾文知道，这壶酒里，很可能有白夜的解药。
自从东仙说了白夜的事，徐乾文也四处打听过，知道练氏有个毒药叫白夜。无色无味，吃了之后，一个月后毒发，无法入睡而死。若是及时用了解药，就能安然无恙。可是下次中了白夜，还得吃解药。
总之，是个毒性不是很大，但是没有解药也致命的东西。
徐乾文也拿捏不准，东仙给周和的，究竟是什么的解药。周和说是梅花味道，徐乾文也听王应元说过去年花的事。他觉得，应该是去年花吧。去年花解万毒，如果东仙给了这个，周和倒是有福气了。
徐乾文见识过契丹的大火，对练氏再也不敢轻视，私底下打听了许多。徐冲被他问的烦了，就答应下次去延绥，带了他同去。徐乾文高兴，请徐冲喝了次酒。
北疆的将士都大吃一惊，徐参军在北疆好多年了，只有人家请他喝酒的，就没见过他请人家喝酒的。这徐冲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让徐参军掏了酒钱。
徐乾文当然不怀好意，何青衣跟练氏那么强大，他自然要帮周和讨些好处。日后周和如果称帝，娶了练氏的皇后，总有些可以用的地方。
周和没有心思反邓云鸿，可如果为了何青衣，他倒是可能愿意一试。所以，徐乾文对周和跟何青衣的事，还算支持。只是，他不知道，何青衣是什么意思。
毕竟，她离开皇宫，也已经快一年了。这次回来，也是躲避强敌。眼下，又成了邓云鸿的李嫔，这里面的关系，可真够混乱的。
何青衣在钟粹宫里住了十几天，宫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苏秋水一有身孕就小产，之后就被禁足了。苏家的势力撤了个干干净净，苏木跟苏夫人也回京养老了。苏洛接了左月和孩子，还守在宣府。只是，他把手下的兵权士卒，全部整理好，做成名册，给了邓云鸿。
邓云鸿对苏洛，还是很放心的。苏洛进宫交了名册，又说了许多孩子和妻子的事情，他对权力，并无**。邓云鸿如果让他守宣府，他就守着，让他回京城，他就回京城。
见了这样的人，邓云鸿自然不会为难。只吩咐他好好守着宣府，现在苏木退下来了，苏家以后就靠他了。
苏洛回苏府见过苏木，见他自得其乐地钓鱼看花，心里也觉得高兴。苏洛觉得父亲早就应该放下争夺，好好过生活了。父子两人说的很愉快，苏洛就回宣府去了。
千影卫的人听了他们父子的话，也来告诉邓云鸿了，邓云鸿听说了，更是放心不少。现在，他就指望苏木出力灭了周和，这样他就高枕无忧了。
苏秋水禁足在景仁宫，除去没法见见邓安宁，日子倒是跟以前没太大区别。宫人太监虽然知道她失宠了，可她的父兄没失宠，还给皇上办事，大家也不敢折腾她。
其实，苏家争权夺利的骨干，不是苏洛和父亲苏木，反而是苏秋水和父亲苏木的组合。邓云鸿观察错人了，他觉得父子之间无话不说，既然苏洛无心争斗，苏木也与世无争，应该，就是真的放下了。
疏忽的开始，就是失败的开始，这一点，于苏木适用，于苏秋水适用，于邓云鸿也适用。
李时勉在巡抚的位置上做了一个月，邓云鸿就给他封了个资善大夫，让回家养老去了。李时勉原是个四品的知府，先是做到了二品的巡抚，又拿了个二品的资善大夫告老还乡，也算了了心愿。他没什么从政的能力，却也希望有个品级。
女儿李飞霜成了李嫔，他的官运就一路亨通，李时勉就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正确了。他的夫人却知道，宫里的那个李飞霜，不是自己的女儿。
可这事，汤夫人也没法跟任何人说。真的李飞霜跟了汤乙，汤夫人十分满意。她自己当年没做到的事，现在女儿做到了，她就觉得很高兴。
只是，宫里的事，汤夫人也有些担心，万一暴露了呢。汤重楼倒是来过几次李家，跟她保证，一定不会出事。可这事没彻底了结，汤夫人总是有些不安。
而她的丈夫，在官场上越发得意起来，汤夫人也担心，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抓了把柄。
好在，何青衣替了李飞霜进宫，从十月底到二月初，三个多月里，几乎没出什么纰漏。
第43章 京城的地震
等李时勉从巡抚的位子上退下来了，汤夫人才算松了一口气，她就担心李时勉风头太健，被人抓了把柄。www.uu234.ccwww.uu234.cc
现在李时勉告老还乡了，日后应该不会惹上官场的人了，只等着宫里的事一了，让假的李飞霜装死出宫了事。以后，李家就算彻底安全了。
何青衣装了李飞霜，又跟邓云鸿约好成了假妃嫔，住在钟粹宫里，倒是也没什么事。邓云鸿来的少，她也轻松了许多。
到了二月初五，邓云鸿让人喊了她去，说是找了些书给她看。何青衣看志怪的时候，被邓云鸿发现过一次。他以为，这就是何青衣的品味，就搜集了些徐士吉编的志怪野史给她。
到了书房，何青衣就看见夏言守了门口。
“李嫔娘娘，”夏言很是恭谨，“皇上等着了。”
何青衣进了书房，邓云鸿桌上一摞手稿，见她进来了，就拍拍桌子说，“朕给你找了这么多，你怎么谢朕。”
何青衣笑，到了他身边，深深一福，“谢皇上。”
邓云鸿牵了她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扯，何青衣倒是坐他腿上了，“朕都等了二十几天了，你还不肯吗？”
“谁让你等了，”何青衣赶紧推开邓云鸿，处理了苏家的事，他倒是又有兴致调戏她了。
邓云鸿见她害羞，倒是也不逼问了，只说，“朕让徐士吉把他能找到的志怪都给编一起了，你就在书房里陪朕慢慢看吧。”
何青衣抱了书，往窗边的靠榻上去了，邓云鸿也跟了去，坐了对面，笑嘻嘻地看着她。
“皇上，臣妾看书，你干嘛呢？”何青衣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满。
“看你，”邓云鸿笑，“比你美的人不少，可朕就愿意看你。”
何青衣叹了一口气，“看吧，看吧……”
邓云鸿笑，伸手摸了下她的脸，自己又起身去书桌上看折子了。
何青衣抱着书，偷偷看了一眼邓云鸿，这人的恢复能力，也真不错。不知道，是冷血还是神经大条，所以这么没反应。苏秋水这样背叛他，朱希真自杀，林疏影跳楼，他哪次都跟没事似的。
她正看着志怪野史呢，朝臣们却来乾清门了，说要见邓云鸿，好像是轮流兵制的什么事。何青衣拿了本书，就跟邓云鸿说，“皇上，臣妾去金銮殿走走，这会儿哪里最亮。”
邓云鸿倒是不以为意，金銮殿门窗比别处都多，的确很亮，她想去那里看书，就随她了。
乾清宫的人，也都认识何青衣，她原是御前女官，大家也知道她懂规矩，就没怎么去看她。
何青衣进了金銮殿，打发了边上的宫人，就坐了一边看书。等没了动静，赶紧去看龙椅。
只是，椅子极重，她抬了几次都抬不动，只得前前后后推着挪了一下，反而动了。
邓云鸿说是右边，右边两只脚，不知道是哪一只。何青衣心想，邓云鸿说他坐上去会晃，多半是后面那一只脚。
她想了想，咬了指头，在右边后椅子脚的原位，画了个六府太微的符文。似乎没什么反应，又在前面的位置画了个符文。还没画好，乾清宫突然晃了起来。何青衣一愣，莫非是榫卯解开了？
她正趴了龙椅边上，邓云鸿却跑过来了，一边跑，一边喊，“飞霜，飞霜。”
何青衣抬起头，邓云鸿松了一口气，赶紧抱了她，拿袖子挡了她的头，拖着就往外跑了。书房里的朝臣，也跟着他们往外跑。
“皇上，应该是地震了，”徐坤文跑到外面，就跟邓云鸿说了。
邓云鸿只顾着给何青衣擦脸理头发，就嗯了一声，屋子都摇晃了，不是地震是什么。这徐坤文，亏他平时足智多谋，这会儿却傻不愣登的。
何青衣见了徐坤文，心里大喊不妙，可邓云鸿愣是没发现她的表情，还以为，她被地震给吓坏了。
“没事，别怕，”邓云鸿安慰，“屋子都没塌，应该不厉害。”
果然，乾清宫摇了一会儿，倒是不动了。钦天监的监正孙无为带了汤重楼，匆匆忙忙地来了。
“孙无为，这地震怎么回事，”邓云鸿问，“京城还好吗？”
孙无为有些为难，“皇上，晚上只怕还有余震，微臣也说不好，会有多厉害。要不，让百姓晚上都在外面，搭棚子过夜吧。”
邓云鸿点点头，只得吩咐众人去通知京城百姓，晚上别在屋里过夜。只是，现在是二月初，天气虽然入春了，可仍旧很冷。好在没有下雨，在外面一两个晚上，倒是还熬得过去。
无面又召了千影卫的人，开始给各宫各院的人搭帐篷。晚上如果地震，只怕还要出事。
徐坤文站着不动，总觉得何青衣眼熟，邓云鸿正给何青衣擦脸呢，回头看见徐坤文盯着他们看，就瞪了他一眼，“你赶紧去下翰林院，你父亲他们还在那里呢。”
徐坤文回过神，赶紧出宫去了。翰林院都是一帮老糊涂，这会儿，说不定还没发现地震呢。
汤重楼偷偷地问了何青衣一句，“结界的符文画了吗？”
“嗯，”何青衣点点头，“刚画好就晃了，应该是画对地方了。”
邓云鸿正跟孙无为商量事呢，一眼就看见汤重楼跟何青衣说话，赶紧过来拦着了，“你赶紧做事去，在这里杵着有什么用？”嗯，”何青衣点点头，“刚画好就晃了，应该是画对地方了。”
汤重楼偷偷地叹了一口气，跟何青衣眨眨眼睛，跟着孙无为走了。
陈宝已经带人在乾清宫的前面搭帐篷了，邓云鸿倒是有些轻松了，“这是老天不让朕干活，飞霜，我们去御花园走走。”
何青衣倒是不反对，刚才地震，邓云鸿第一个就跑来找她了。陪他逛个园子，也没什么。
地震并不大，宫里的东西也没落下，屋子就更没事了。邓云鸿倒是不怎么担心，宫里没事，京城应该也没什么事。
以往，一旦地震，皇帝就要下个罪己诏，检讨一下，自己最近犯了什么错误。邓云鸿琢磨着，这事该怎么办呢。最近似乎都很顺利，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惹怒上天呢。
第44章 储秀宫坠楼
两人到了永寿宫附近，邓云鸿倒是想起来了，自己最近忙着朝政，很少来太后宫里请安了。www.uu234.ccwww.uu234.cc
明天下罪己诏，就用这个理由吧。说起来冠冕堂皇，又显得自己像个孝子。
“飞霜，我们去看看太后。”邓云鸿带头进了永寿宫。
太后跟宫人嬷嬷们，也一早出了宫殿，看见邓云鸿来了，张太后就赶紧过来嘘寒问暖了。
“鸿儿，你没事吧。”太后拉着他左看右看。
“朕没事，”邓云鸿笑，“太后这边如何了？”
“没什么事，”太后笑，“就是砸了几个玛瑙碗跟花瓶啥的。”
“孙无为说了，晚上可能还有震，”邓云鸿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在搭建的帐篷，说，“太后晚上，还是在外面过夜吧。”
“嗯，”太后点点头，看了一眼何青衣，就说，“飞霜，你去看看宁妃，让她要是没事，就来哀家这里过夜。”
何青衣跟邓云鸿点点头，就先出了永寿宫。
到了西一路上，就看见宫人内侍跑来跑去，慌慌张张，就跟方王攻破皇宫的那一晚，有些相似。
何青衣也不清楚，这地震，跟她画符有没有关系。汤重楼已经出去打听了，若是外公他们知道自己画了符文，应该也会送了消息进宫吧。
到了翊坤宫门口，张留仙带了兰香，一早就在外面观望了。
“宁妃娘娘，”何青衣问，“你没事吧，太后让你要是得空，就去她宫里过夜，眼下皇上也在那里呢。”
“真的？”张留仙一听邓云鸿在永寿宫，马上就带着兰香去了。
何青衣都出来了，就打算再往北，去储秀宫看看姚木兰怎么样了。
刚到储秀宫的门口，就听见宫人七嘴八舌的声音。何青衣循着声音看去，姚木兰坐了二楼的窗边，这窗台跟屋子之间，却裂开了一块。
这样一来，姚木兰要是一动，说不定这窗台就会砸下来，连她一起都给摔了。二楼虽然不高，可姚木兰有身孕，谁也不敢担这责任。
她要是不动，谁也不知道，这裂开了的窗台还能支撑多久。宫人们在二楼，伸了手给姚木兰，可她不敢动，更不敢过去。
宫人也无可奈何，只能派人去拿梯子。可这会儿宫里乱糟糟的，一时间也不一定能找的到梯子。
何青衣看了一眼窗台左侧，那一角是走廊，突出了一块。如果从那里跳过窗台，顺手拉一把姚木兰，应该很容易脱险。
可走廊到窗台的位置，只怕普通人是没法跳过去，还顺手拉了姚木兰回来。何青衣打发了宫人去搬桌椅，想着真不行，叠了桌椅让她下来。
等宫人都去搬桌椅了，何青衣上了二楼，走到走廊突出的一角。一边安慰着姚木兰，一边摘了怀风的戒指，打算飞过去拉了姚木兰到安全的地方。她动作快，人家不见得能发现。姚木兰若是奇怪，也可以解释成她太紧张了，看岔眼了。
何青衣摘了戒指，刚起跳，却发现不对劲了。非但没有飞过去，反而笔直往下坠了。宫人搬了桌椅回来，见她笔直坠下，就扔了桌椅，赶紧跑来接她了。
“李嫔娘娘，您怎么样了？”几个宫人扶了她起来，四下检查她的伤势。
好在二楼不高，大家又接的及时，倒是没有受伤。姚木兰见何青衣为了救她，摔下楼了，就在那里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邓云鸿倒是带着无面进来了，一看，何青衣躺了地上，边上围着几个宫人。姚木兰又坐了裂开的窗台，就知道她被困住了。
“无面，去救了姚嫔下来。”邓云鸿吩咐，自己却去看何青衣了。
何青衣戴好了怀风的戒指，心中一片恐慌。这是怎么了，她的法力呢?就这么一跳都跳不出去，还这么笔直掉了下来。
无面已经到了二楼，也看中了何青衣相中的地方，到了凸出的走廊，轻轻一跃，就带着姚木兰进去了。
“李嫔这是怎么了？”邓云鸿赶紧问。
宫人指了指无面起跳的地方，“李嫔娘娘想救姚嫔娘娘，也从那里起跳，谁知没跳过去，就摔下来了。”
邓云鸿赶紧抓了何青衣的手，看了一圈，问，“哪里摔着了？怎么那么傻，你怎么跳的过去呢。”
何青衣摇摇头，说，“还好她们接着臣妾了。”
这时，无面也带着姚木兰下来了，姚木兰又惊又惧，搂着何青衣就哭开了，“李姐姐，你怎么就去跳了呢，吓死我了。”
无面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起跳的地方，这李飞霜还真是自不量力，竟然也看中那块走廊，她怎么可能跳的过去，没摔伤真算她运气了。
“姚嫔，”邓云鸿吩咐，“你去太后宫里过夜吧，太后那边的帐篷宽敞些，彼此也有个照应。”
宫人赶紧陪着姚木兰去了，邓云鸿扶了何青衣，要回乾清宫去找太医。
“皇上，臣妾没事。”何青衣反对。
“没事，”邓云鸿冷笑，“没事会从二楼摔下来，你还真厉害了，是觉得自己会飞是吧。”
何青衣哑口无言，她岂止会飞啊，她还会上天呢。
只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果然，习惯了有法力的日子，一下子突然没了法力，真不自在啊。用怀风的戒指藏起法力是一回事，可现在彻底消失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知道，汤重楼还在不在乾清宫那一带，何青衣心想，得赶紧让他出宫去问外公和西河长老他们啊。
谁知，回了乾清宫附近，汤重楼一早就不见了踪影，反而是王应元，正背了药箱候着呢。
“王应元，”邓云鸿吩咐，“你给李嫔看看，她从二楼摔下来了。”
“臣妾没事，”何青衣抱怨，“手脚哪里都没摔伤。”
“那就给她看看脑子吧，”邓云鸿叹了一口气，“你以为你是无面啊，竟然去那里跳。朕都不见得跳的过去，你还长本事了，真敢去跳。”
王应元看了一眼他们，心想，秀恩爱死的快，他就打算冷眼旁观，看他们什么时候散。
第45章 怀风和玄鸟
王应元让何青衣伸了伸手足，检查了一番，“皇上，万幸哪里都没伤着。www.uu234.ccUU小说”
邓云鸿松了一口气，说，“姚嫔刚才困楼上，受了些惊吓，你去太后宫里看看，她应该就在那里。”
王应元赶紧去了，看着人家秀恩爱，实在扎眼的很。尤其是邓云鸿的秀恩爱，哪个宠妃都死的那么惨。
乾清宫的帐篷倒是很快搭好了，邓云鸿牵了何青衣进去，撩了衣袖查看，有没有擦伤的地方。
看她没有擦伤，邓云鸿倒是笑了，“你这运气还真不错，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被人给接着了，连个擦伤都没有。”
何青衣叹了一口气，想起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法力。她就画了个六府太微的符文，南风长老也没说，画了这个符文，会没了法力啊。
她这一年，仗着法术高强，玩的很是痛快，这会儿没了法术，好像一下子被人抽了筋骨，没了力气。
邓云鸿见她叹气，还以为她终于知道害怕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吧，”邓云鸿拍了拍她的头，“以后可千万别再犯傻了。”
无面带了千影楼的人，安置好后宫各处妃嫔宫人，也过来复命了。邓云鸿跟他正说着，汤重楼跟孙无为又回来了。
孙无为跟邓云鸿说着地震的事，京城似乎没什么影响，反而是宫里更明显一些。百姓们都觉得无所谓，他们费了好大劲，才让百姓答应，晚上在屋外睡觉。
何青衣偷偷摸摸地到了汤重楼身边，哭诉，“我的法力没了，戒指摘了也没用。”
“怎么会这样？”汤重楼问。
“我也不知道啊，”何青衣继续哭诉：“我连一点点远的地方都飞不过去了。”
“我马上去延绥，”汤重楼问，“还有其他反应吗，是画了符文之后才出现的嘛？”
何青衣点点头，还没开口说话呢，邓云鸿又来赶汤重楼了，“京城那么大，你们都走遍了吗，赶紧去，说不定有些百姓还心存侥幸，晚上不愿意出来呢。若是夜里地震大一些，岂不糟糕！”
汤重楼丢了个眼神给何青衣，就和孙无为一起走了。
“他跟你勉强算是亲戚，”邓云鸿很是吃味，“你跟他那么近干嘛，朕不是说过吗，汤重楼又不是真的喜欢你。”
何青衣很无奈，她眼下才懒得管这些，现在，她成了个普通人，这日子可怎么过。
不一会儿，云实和含笑也来了。
“小姐，”云实说，“钟粹宫的人，都跟着六尚宫避难去了，皇上让我们过来，说小姐摔下来楼了，可有哪里摔伤了吗?”
何青衣摇摇头，“什么都没伤着。”
“那就好，”含笑松了一口气，“真吓了我们一大跳。”
邓云鸿安置了何青衣在帐篷里面，就到外面跟千影卫商量京城的治安。这会儿，很多人都住了屋外，如果有人趁机作乱，只怕会出事。
无面就拿了令牌，去调了几千禁军出来，专门在城里巡逻。若是晚上不再地震了，应该就没事了。
夜色渐渐起了，何青衣坐了帐篷里面，虽然烤着火，却仍觉得有些春寒料峭。
没了法力，还戴着这怀风戒指干嘛，何青衣百无聊赖地玩着戒指，突然，却愣住了。这怀风是个白玉戒指，里面隐约有些黄颜色的图案，以前看起来像龙，也像一股被风吹散的轻烟。
今天却完全不同了，里面是只面目狰狞的玄鸟。何青衣见惯后商的玄鸟，一看见这图案，就心中一惊，那牙齿，那翅膀，那爪子，是玄鸟没错了。
何青衣打了个寒颤，这怀风的戒指，绝对有问题。
上次邓云鸿得了块传国玉玺，找了庆王来验真伪，玉玺遇到汤家子弟的血，马上从白变红。而何青衣手上的戒指，碰了庆王的伤口，也从白变红。
之后，何青衣自己割了手指去试戒指，从白玉变成红色不说，里面的小龙还会游动。这次，却成了玄鸟的模样。
这怀风，究竟是谁的戒指？何青衣突然觉得，不是无苦，无苦哪里来的玄鸟。
她正发呆呢，邓云鸿倒是进来了，看她百无聊赖地坐着，笑，“明天朕还得早起，睡了吧。”
何青衣看看周围，帐篷虽然不小，可里面就一张床。
“朕又不会乘人之危，”邓云鸿叹了一口气，说，“过来帮朕解一下帽子，夏言别的都好，就是衣服帽子总穿戴不好。”
何青衣给他拆了金冠，又去了外袍，邓云鸿倒是若无其事，自己去睡着了。何青衣只得灭了灯火，也去他边上躺着了。
以前，她躺了邓云鸿身边，并不紧张。至少，摘了怀风她就能跑的无影无踪。可这会儿，有无怀风的戒指，她都只是个普通人。嗯，”何青衣点点头，“刚画好就晃了，应该是画对地方了。”
想到这里，何青衣又叹了一口气。邓云鸿伸手拉了她到怀里，问，“今天怎么那么会叹气啊，有什么心烦的事吗？”
何青衣摇摇头，也不知道，汤重楼出京了没有。
折腾了这么一天，又没了法力，何青衣虽然心烦，倒是很快就睡着了。邓云鸿搂了她的纤腰，反而有些挣扎了。她的呼吸，细密绵长，就埋在他的胸口，邓云鸿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睡至半夜，京城西北边，突然火光冲天。邓云鸿正半睡半醒，陈宝却进来通报了，“皇上，西北边好像起火了。”
邓云鸿赶紧起来，晚上没有地震，怎么反而大火了呢。是谁趁机作乱，放火打劫不成。
听说起火，何青衣本来还有些迷糊，突然醒了，是石龙，一定是石龙。糟糕透顶，再没有比眼下更糟糕的时候了，她连跑路都跑不了。
邓云鸿起身，吩咐何青衣，“你再睡会儿，朕去看看。”
“我也去，”何青衣抓了衣服，飞速穿上了。
邓云鸿只得带了她，匆匆出了帐篷。无面刚回宫，看见邓云鸿起来了，就说，“皇上，不碍事，那西北边的天空，不知道是什么光，不是火灾。”
第46章 孙无为报喜
听说不是火灾，邓云鸿松了一口气，何青衣却更无奈了，是石龙没错了，现在，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放火。UU小说UU小说
她在宫里画了六府太微的符文，无苦必定能猜到，是她干的。避龙针能避开石龙，却避不开无苦了。这会儿，何青衣在皇宫的秘密，只怕已经泄露了吧。
无苦要是带着石龙，冲着皇宫一通喷火，何青衣必死无疑，这满宫的人，也都要陪葬。
“孙无为和汤重楼呢？”邓云鸿问。
“皇上，”远远的地方，想起两个人的声音，“微臣在这里呢。”
孙无为跟汤重楼慢慢跑近了，何青衣就更郁闷了，汤重楼怎么没有出京呢。
“皇，皇上，”孙无为上气不接下气，“这是祥瑞，祥瑞啊！”
邓云鸿大喜，问，“孙爱卿慢慢说，如何又是祥瑞呢？”
“这地震，应该不会再出事了，”孙无为笑着解释，“西北边的祥瑞应该是神龙，神龙现身，就是来护皇上的。一定是皇上感动了上天，所以才派了神龙阻止地震，这西北边是乾位，正是……”
何青衣懒得听那孙无为瞎扯，就问汤重楼，“是无苦又来了吧。”
汤重楼笑，“放心，他跟石龙都不敢到皇宫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何青衣奇怪。
“长老们都来了，”汤重楼说，“你画了符文，京城一地震，南风长老就紧急召了所有人进京。”
“南风长老？”何青衣有些奇怪，要召集，也应该是东仙召集众人啊。
“南风长老卜了一卦，说是玄鸟出土，紧急找了众人，就往京城来了。”汤重楼笑，“我出京的时候，就遇上大家了。他们吩咐我回来，告诉你别担心，是玄鸟出土了。”
“玄鸟出土？”何青衣更糊涂了，“那是什么东西？”
“无苦的石龙有个天敌，”汤重楼说，“就是玄鸟，他的石龙见了玄鸟，什么法术都没用了。玄鸟食火，石龙属火，相生相克，不外如是啊。”
“可师傅也说了，能控制玄鸟的人，必定熟知洛书，就算玄鸟出土了，”何青衣说：“我们谁也不会洛书啊。”
“不会也没关系，”汤重楼说，“反正石龙是不敢来皇宫了，至少你在宫里是安全了。”
“莫非，玄鸟就在皇宫？”何青衣问。
“嗯，”汤重楼说，“南风长老就猜，无苦建了京城和皇宫两个结界，很可能就是压制玄鸟，也就是玄鸟的。最近这两个结界，相继被启动不说，还被合并了一处。你画的符文，很可能放出了这两个结界下面的玄鸟。”
“这么说，无苦偷了半部洛书，就是为了玄鸟？”何青衣心想，只有洛书分了两地，练氏才没法召唤玄鸟。没了玄鸟，谁也不是石龙的对手。这无苦，真的用心良苦呢。
“大概吧，”汤重楼笑，“谁也不知道无苦用了什么结界束缚玄鸟，只是他布置的结界，必定也在宫里。现在他跟石龙没法回来了，玄鸟能不能出来，就看它自己了。”
“那我的法力是怎么回事啊？”何青衣问。
“东仙长老说，大概是被玄鸟偷了，”汤重楼说，“它要法力才能醒来，大概是偷了你的法力，只是，可能还不够，所以才没成功出来。”
“那我怎么办呢？”何青衣问。
“东仙长老说了，你有多少法力，都会被玄鸟给偷了，还是放弃吧，等回家了他给你想办法。”汤重楼说的很轻巧。
“可我现在没法力，想跑也跑不了啊。”何青衣更郁闷了。
“反正你现在哪里也去不了，一出皇宫就有石龙，还是躲着吧。”汤重楼笑，“东仙长老不是给你长梦了吗，先用那个，等他们找到对付石龙的法子了，你再出去吧。否则，无苦着急去灭玄鸟，很可能抓了你去复活他自己。还是，先躲着吧，让师傅和长老们想法子。”
何青衣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无苦是有个敌人玄鸟了，可这个玄鸟会偷法力不说，还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对抗无苦。就算它出来了，它也不见得听话啊。
“我们族里，还有人会玄鸟的嘛？”何青衣奇怪了。
“嗯，”汤重楼笑，“那是洛书没丢之前的事了，有人会御龙，就有人会玄鸟。我们河间汤家，以前还在洛南的时候，就有人会玄鸟。”
“真的？”何青衣对练氏的历史，并不清楚。
“嗯，”汤重楼点点头，“开国皇帝汤怀雷的皇后汤珏，就是我们河间汤家人，据说她就会玄鸟。所以你们后商才用的玄鸟标识。”
“是因为她？”何青衣一愣。
“嗯，”汤重楼说，“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这些都是汤乙长老他们说的。”
“那你们的戒指，”何青衣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怀风戒指，问，“这究竟是谁的，不是无苦的嘛？”
“听说是汤珏的，”汤重楼说，“好像她跟无苦之间还有些纠葛，可具体如何，我还得去问过汤乙长老。”
孙无为还在解释，为什么西北边天色通红是个祥瑞，邓云鸿的眼睛，已经全都盯着何青衣跟汤重楼了。汤重楼一哆嗦，就先退开了。
何青衣到了邓云鸿身边，孙无为还在解释，似乎后商开国初期，也遇过这样的事。先是京城小震，之后西北通红，再无动静了。
何青衣心想，应该就是无苦压制了玄鸟的时候吧。他封住了玄鸟，又在皇宫设了结界，再拿石龙封住了整个京城。
自从出了个练后，皇宫的结界就一直存在了。莫非，练后进宫，找的不止洛书，还想唤醒玄鸟。
所以无苦才在皇宫设了结界，封住了练氏进宫的可能性。估计，也同时压制了玄鸟。孙无为说的祥瑞，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的事了。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跟无苦开国的几年有关。汤珏是汤怀雷的继室，竟然还是河间汤家的女儿。汤珏会玄鸟，可河间汤家这两百年，再没出过一个法术高强的人了。只怕，无苦对他们，也做了些什么。
第47章 后商玄鸟红
何青衣觉得，这个无苦，处心积虑，就是想毁了所有人的法术。www.uu234.ccwww.uu234.cc
河间汤家的法术，应该也是无苦捣鬼，所以很是低微。练氏因为丢了半部洛书，法术大打折扣，连神龙都有些无法控制。后商汤家就更不用说了，到了最后，几乎就没有法术的一丝痕迹。
他自己法术如此高强，就算在练氏里面，也是千古奇才。可无苦为什么，最后却想封印所有的法术？背上偷了洛书的骂名，损失了一条水龙，还拿石龙炼了结界，他干嘛诸多麻烦，就为了后商的太平吗。可后商过了两百年，也彻底灭国了。
还有，后商子弟的血跟玄鸟红，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何青衣觉得有些奇怪，练氏跟河间汤家的子弟，都没有这种说法，也没有那么强的血缘传承。反而是没有一丝法术的后商子弟，谁的血里，都有些古怪。
对人家来说致命的玄鸟红，他们完全没有关系。而玉玺和怀风的戒指，遇到后商子弟的血，也会变色。这里面，究竟有些什么门道？
孙无为说了会儿话，就下去了。邓云鸿带了何青衣回营帐，倒是有些兴奋了。他以为，地震了是帝王失职，上天震怒。这会儿，孙无为又说，这是万世开太平的祥瑞。邓云鸿听了好话，自然有些高兴。
两人进了营帐，继续回去睡觉。外面天凉，邓云鸿拽了何青衣的手，捂在怀里。何青衣心里，叫苦不迭。他再这样浓情蜜意下去，自己可如何是好。跑又跑不了，拒绝他又步步紧逼，非要陪着演一出恩爱甜蜜的戏码吗？真是气闷至极。
邓云鸿刚除了苏家的势力，又得了这么个祥瑞的吉兆，心里很是轻松自在，搂了何青衣的腰，把她拽到自己怀里搂着，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何青衣哭笑不得，日后她没法出宫，又得面对这么个邓云鸿，看来，只能用外公给的长梦了吧。
天一亮，孙无为就送了个奏折进宫，什么祥瑞，什么君主圣明，天下万幸，吹嘘拍马，无所不至。
只是，这孙无为平时并不逢迎溜须，所以，这折子倒是压住了许多人的质疑。天象如此，正说明大楚国运昌盛。邓云鸿也派了官员，去祭了天地，表示了谢意。
既然国运昌盛，百官们对皇帝，自然也有了新的要求。众人写了封联名奏折，要求邓云鸿不要天天上朝，三天一次，或者两天一次足够了。
大楚很多方面都沿用后商的习惯，十天一旬，上九天早朝，放一天旬假。国子监，太学，朝廷，六部，各处都是如此。
后商最后一个皇帝中宗，就十分勤政，天天早朝。可该亡国的，还是亡国了。有人就从中宗身上推论，觉得天天早朝，不能避免亡国，也不是明君该有的态度。
真正的君主，应该让手下去做事，而不是事无巨细，处处给予指点。君主指点的多了，百官就不作为了，这才是后商亡国的真正原因。
这话听起来有些危言耸听，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中宗时候，什么奏折，他都要亲自批阅，亲自给出解决办法。本来，这些解决办法应该百官去想，在哪个位子的，就负责给出什么法子去做事。
可中宗那么勤政，什么折子都要给一个解决方法。万一中宗给的法子和朝臣的对不上，最后还是得按皇帝的意思来改。平白多了一份辛苦，最后还得更改不说，说不定还背上顶撞皇帝的罪名。所以，百官谁也不愿意主动拿主意了，就等着中宗批了折子发下来，然后按他的意思做。
毕竟，中宗对下面的情况没百官了解的仔细，他的意见不见得全对。更何况，送上折子，到批阅，再到发下来，一来一去，没个五六天是完成不了了。
最后的结果，既耽搁了事情，又累死了中宗，还闲坏了百官。他们无所事事，就开始挖空心思贪污受贿，结党营私。
所以，到了邓云鸿一朝，很多人就建议，别跟中宗一样，自己忙个半死，百官闲个半死，朝里的事情还没法好好开展。
只是，开国第一年，真的有很多事务要处理，邓云鸿天天早朝，也没人反对。现在大局已定，开国也一年半了，北疆大捷，军务军权也开始回收了。许多人就又跳出来了，趁机要求邓云鸿不要天天早朝。
早朝对于多数人来说，都是个折磨。皇帝五更天起身早朝，无论春夏秋冬，都是一片漆黑。朝臣更是辛苦，三更天就得起床，梳洗打扮，拿了笏板进宫。
排队等在黑火门外，直到五更的鼓声响了，再列队进宫。无风无雨也还凑合，若是大雨滂沱，若是雷电交加，若是狂风暴雪，那真不是人做的事。
从进宫的一刻起，大家都要注意言行礼仪，否则被记下来了，被罚事小，丢官事大。除去少数几个权力**达到顶峰的权臣和工作狂皇帝，多数人，并不愿意早朝。
这次孙无为的折子一出，有些人就躁动了，想让邓云鸿免了天天早朝的规矩，改成三天一次，或者两天一次。
对邓云鸿来说，每天早朝，每天看奏折，并不是苦差事。他怕自己动不了，躺床上生病，却不怕天天早起去做事。所以，看了朝臣劝他不要天天早朝的折子，邓云鸿是有些生气的。
他召了几个亲信商量，徐坤文见他生气，就笑，“皇上，您到太和殿不远，可有些朝臣住的远，三更天起来都不一定来得及，您也得考虑一下他们啊。”
“那他们搬近一些嘛。”邓云鸿抱怨。
“皇上，”徐坤文正色说，“您这么说，跟晋惠帝的何不食肉糜，又有什么区别呢。”
邓云鸿也知道，京城离皇宫越近，房屋越贵。百官里面，有些并非京城大族，没法搬到皇宫附近居住。就叹了一口气说，“朕就是不想遂他们的意，减少早朝啊。”
奏折的事情，他觉得大家说的有些道理，可早朝能花多少时间，大家碰个头，商量下事情，能有多难。
第48章 金戈的女儿
“皇上，”徐坤文笑，“既然百官都说不用天天早朝，那您就退一步，五天四次早朝，算起来，就比过去多休息一天，您看如何？”
邓云鸿点点头，说，“逢五逢十休息，其他时间照旧？”
“嗯，”徐坤文笑，“这样看起来，似乎是四天一个轮回，可实际上，十天里就多了一天休息。UU小说逢五逢十又多节日，跟节日一抵消，一年里也没少多少次早朝。”
邓云鸿笑，也就徐坤文才会出这样的主意，就按这个意思来吧。
商量好早朝的事情，枢密院的人又提了意见，最好给契丹也送一个和亲的公主。只是，兵部的人，却不同意。
兵部尚书邓同尘算起来，还是邓云鸿的长辈，以前跟着邓如光在北疆防守，后来又扶持邓云鸿上位，也算是开国功臣了。
只是，邓同尘的邓氏，跟邓云鸿的一脉，却不是一家。只因同姓，关系又好，所以邓云鸿认他做了名义上的同宗。邓同尘多少，也有些以皇叔的身份自居。
“皇上，”邓同尘说，“贤王已经到了契丹的上京，契丹王耶律楚已经出了降书，干嘛还给他们送什么和亲的公主呢。”
邓同尘自觉是天朝上国，又打败了契丹，根本就不用与之交好。可枢密使梁默存却不赞同，他觉得契丹王耶律泰少年继位，朝政一直被他的叔叔耶律胡把持。
借着这次大败，耶律泰要是能和大楚联盟，娶了大楚的公主，踢开耶律胡的把持，日后对大楚和耶律泰本人来说，都是好事。
梁默存是邓如光一代的大将，本是个读书人，却弃文从武，写的一手好文章，又有谋略武功。去了北疆，就成了邓如光的左右手。后来邓如光去世，给邓云鸿和苏木拉红线的，就是这个梁默存。
开国之后，邓云鸿为了削减内阁的实力，就建立了枢密院。内阁管政事，枢密院管军务，邓云鸿的轮流兵制，主要就是枢密院在推行。
而枢密院的职责范围，跟兵部也有些覆盖。所以，兵部尚书邓同尘和枢密使梁默存两人，彼此就有些看不对眼。他赞同的，他一定反对，他反对的，他一定赞成。
只是，梁默存的和亲策略，邓云鸿却觉得有些道理。和亲的事，结盟的事，谁也不指望它能百年。若是有个十年二十年的安稳日子，对谁来说都好。省去一大笔军务开支，赋税和国库开销都能省一大笔银子。
邓云鸿一表态，梁默存就高兴了，“微臣这就给贤王写信，让他问问耶律泰的意思。”
邓同尘仍旧有些不愿意，梁默存就嘲讽开了，“邓尚书，莫非，你是担心和亲用了你家的小姐。放心了，耶律泰才十六岁，你家的小姐，年纪都太大了。”
邓同尘红涨了一张脸，上次鞑靼索铎求亲，他想方设法嫁了女儿，才避开了和亲一事。这会儿又出了个契丹的耶律泰，邓同尘多少有些不堪回首，可梁默存却偏偏说了他的痛处。
“你！”邓同尘说，“这次和亲又不一定要姓邓的，说不定姓梁的也可以。”
梁默存笑，“我家没有女儿……”
“你们吵够了没！”邓云鸿发火了，“做事情要先考虑国家大事，再是个人恩怨，你们这是颠倒了国家个人不说，连朕这个皇帝，你们都不放眼里了吗？”
他跟周和不一样，周和在将士中很有人气，可邓云鸿在邓如光手下的将军眼里，很有人气。梁默存给苏木拉红线的时候，苏木就很看好邓云鸿，年轻人隐忍坚毅，是个干大事的料子。
所以，他这么喊了一嗓子，梁默存跟邓同尘倒是不吵了，两人低了头，憋着气。
“宗室的公主，这个让太后去选，”邓云鸿说，“和亲如果能省很多钱，能保住很多将士的生命，为什么不去和亲？我们都打赢了，给人家一点面子，彼此日后才好相见，干嘛非要趾高气扬呢。”
邓同尘低着头，心想，皇上还是站了梁默存的一边。果然，替他办轮流兵制的，才是皇上的心腹。
商量好契丹的事，邓云鸿挥挥手，让这对年纪半百的死敌出去了。他叹了一口气，徐坤文却笑，“皇上，他们不和对皇上来说才是好事，皇上这次站了枢密使，下次可就得站邓尚书了。”
邓云鸿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两人，天天吵的自己脑壳疼。也不知道，邓如光是怎么忍受这些人。
可再一想，邓如光自然压制的了他们，他们是邓如光一手带出来的，怎么会吵的如此高声，如此忘我。
邓云鸿登基次年就开了科考会试，就想收些自己的门生，可百年树人，哪有那么快出来人才。
“三边的事，”邓云鸿问，“张允还在装病吗？”
徐坤文点点头，“得想个法子召了张超进京，否则，没法捏住张允的痛处。”
邓云鸿心里叹气，如果张允跟苏木一样在乎女儿，他就可以拿张留仙威逼张允了。可张允对女儿，几乎没多少感情。交给太后了，他就再没怎么过问了。
张留仙虽然毛毛躁躁，却也没有犯下什么致命的错事，邓云鸿就算想拿她开刀，也无从下手。
“皇上，”徐坤文说，“这事，还得从姚继龙身上下手，让他跟张允疏远一些。”
“可是朕提拔了姚木兰，”邓云鸿说，“姚继龙反而更听张允的话了，他觉得，是张允和太后给的面子。”
徐坤文也面露难色，这姚继龙真是水火不浸，跟张允就一条心到底了。突然，他想到大同协守金戈。
“皇上，”徐坤文说，“您宫里不是还有个金戈的女儿吗？”
邓云鸿一愣，这小子对自己的后宫，比自己还了解啊。
“金默玉？”邓云鸿问，“她怎么了？”
金默玉仍旧在尚服局做女官，外貌虽然不差，可在这二十几个女官里面，并不拔尖。所以，尚服局的谢秋冬侍寝了之后，她跟叶含翠就一直没什么动静。
第49章 大同金默玉
邓云鸿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的，真是没有意思。www.uu234.cc
找谁侍寝，竟然要看她娘家的家世声望，看她父兄的本事处境。
他提拔了姚木兰为嫔，还特意破格赐了储秀宫，可姚继龙仍旧不为所动。徐坤文就建议他，试试大同协守金戈的女儿金默玉。
金默玉一早就有侍寝的心思，她跟大同知府的女儿吕婵娟一直来往密切。可吕婵娟自己都没什么机会见到邓云鸿，更不用说金默玉了。
后来谢秋冬受宠，金默玉曾经走过她的路子，也没成。到了李飞霜受宠成了妃嫔，金默玉和叶含翠也去钟粹宫走动了，可邓云鸿忙着北疆战事，很少去钟粹宫。金默玉虽然去过几次钟粹宫，却也没给邓云鸿留下什么印象。
徐坤文这么提议了，邓云鸿就留了一个心眼。他知道，李飞霜经常找了尚服局旧日的姐妹吃茶聊天，那个金默玉，很可能就在里面。
徐坤文说好金默玉的事，突然问了一句邓云鸿，“皇上，那日地震陪你身边的，可是御前女官？”
其实，徐坤文很早就见过夏言。邓云鸿还没登基之前，徐坤文就经常出入邓府，南院老夫人最得力的两个丫头，夏言和冬语，他自然一早就见过了。可他偏偏装了不认识，来问邓云鸿了。
邓云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徐坤文都二十好几了还不结婚，一天到晚光知道盯着他后宫的人，他到底是想干嘛？
皇后的事，他也不跟徐坤文计较了，毕竟人都不见了，还计较什么。可现在，他看上个李飞霜，徐坤文又来打听，什么意思。
“不是，”邓云鸿回答的简单粗暴。
徐坤文一早就跟人打听过，那天陪了邓云鸿的，是钟粹宫的李飞霜李嫔。这李飞霜一直在御前做女官，他出入乾清宫这么多次，愣是一次都没见过她，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次见了，徐坤文就觉得，她像何青衣。面目跟去年八月在徐府见过的不一样，可人应该没错。他故意问了邓云鸿，听口气，邓云鸿应该毫不知情。
这样一来，徐坤文就更糊涂了，她好好的皇后不做，好好的世外高人不做，回宫做什么嫔？这么多人挤在邓云鸿跟前争宠，有意思嘛？
宫里有流言，说邓云鸿为了扳倒苏家，才提拔了李时勉的女儿。现在苏家倒了，按理说，这个李飞霜也该丢到脑后去了。
可上次地震的时候徐坤文也看见了，邓云鸿可宝贝的紧了，屋子一摇晃，他就跑去金銮殿找她了。拖到宫外，又是理头发又是擦脸的，小心的不得了，怎么都不像利用一下就丢的模样。
徐坤文心里暗想，或许，这个李飞霜受宠的时候是原来的李飞霜，后来成了她?否则，这个疑惑，实在没法解开啊。
他旁敲侧击了一下，还是没从邓云鸿口里套出话来，只得告辞出宫去了。
徐坤文一走，邓云鸿就觉得不得劲，摸了皇后的画像出来，看了两眼，又藏好了。刚才徐坤文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邓云鸿还以为，他回来偷画了。
无面看见徐坤文出去了，就进来了，“皇上，姚嫔带了些点心，去谢李嫔了，李嫔找了许多人，正吃茶呢。”
看来，徐坤文刚才劝邓云鸿的话，无面也听见了。
邓云鸿皱了皱眉头，人生在世，实在是无奈的紧啊。
“你说，徐坤文干嘛老打听李飞霜啊？”邓云鸿嘀咕了一句。
“属下猜不透，”无面说，“徐坤文的心思，只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刻，属下才会知道。否则，猜了也是白猜。反正李嫔在宫里，徐坤文也不能怎么样，皇上别理他就是了。”
邓云鸿起了身，让陈宝取了些点心，一起往钟粹宫去了。
一进门，就听见莺莺燕燕说笑的声音，难得后宫这般和谐，邓云鸿也有些感慨了。
进去一看，姚木兰带了以前与她同住的陆辛夷，正跟李飞霜说笑呢。李飞霜捧了茶，笑的前俯后仰，不知道什么事，让她这么高兴。
背窗坐了两个粉色衣服的女官，想来就是她在尚服局认识的金默玉和叶含翠了。
邓云鸿一进院子，太监宫人们跪了一地，里面就知道，是皇帝来了。姚木兰跟何青衣无所谓，她们一个有孕一个根本就不愿意见邓云鸿。
陆辛夷跟两个女官，倒是都有些高兴。她们只是过来吃茶，谁想，还能见见皇上。众人放下茶盅点心，都起来给邓云鸿行礼。
邓云鸿进了屋子，笑，“都说什么呢，看见朕来了，一句话都不说了，岂不扫兴。”
“说李嫔娘娘英雄救美的故事呢，”陆辛夷笑。
邓云鸿看了一眼李飞霜，见她板了脸，也不说笑了，就问两个女官，“她以前在尚服局，也这么顾头不顾尾的嘛？”
叶含翠跟李飞霜一直在一起混日子，所以，她倒是抢先说了，“好像不是，平时挺细心的一个人。”
众人都笑，何青衣看了一眼邓云鸿，邓云鸿的眼睛，瞥了一眼没说话的金默玉。看来，是来她宫里挑人来了。
“默玉，”何青衣笑，“你还记得郑尚宫吩咐我们去库房的那次吗？”
其实，何青衣根本就不知道，金默玉跟李飞霜，以前有过什么来往。但是，尚服吩咐手下女官去库房做事，却是常有的事。
“记得，”金默玉也笑了，“那次姐姐还说，这次轻松了，结果，我们却忙了一整天。”
何青衣心想，应该是整理库存的事，就笑着点点头。
看她们说笑，邓云鸿喝了一口茶，坐了一会儿，也就起身走了。他一走，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陆辛夷有些好奇，问，“李姐姐，皇上经常来你宫里吗？”
何青衣摇摇头，“没有的事，就第一天搬进来的时候来过，后来就一两次吧。”
陆辛夷点点头，差不多，大家都是这个频率。
姚木兰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何青衣，说，“你也不知道为自己着想一些。”
何青衣笑，这才是为自己着想啊。
第50章 太后还愿去
果不其然，邓云鸿在何青衣宫里见了金默玉，当天晚上就召她侍寝了。www.uu234.ccwww.uu234.cc
何青衣听说了，心里倒是不吃惊，只觉得十分可笑。还好她不是邓云鸿的什么人了，他偶尔的那点真心，还是留给别人吧。
如果何青衣还是他的皇后，他来她宫里坐坐，当天就挑了个人回去侍寝，何青衣怎么可能忍的了。万幸，他们已经毫无关系了。就这样，何青衣想起来，也觉得有些恶心。
只是眼下，还是想想，怎么避开石龙，怎么避开无苦，回家跟外公他们见上一面吧。这该死的玄鸟，一口气就耗光了她所有的法力，这会儿想出京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次日天亮，何青衣就听说金默玉封了美人，搬去翠云轩南边的重华楼住了。云实和含笑有些不满，毕竟，昨日邓云鸿来钟粹宫，晚上却找了金默玉去侍寝。
“小姐，”含笑嘀咕了一句，说，“这个金默玉还真会捡便宜。”
何青衣笑，“这样不也挺好的嘛，我们自由自在地住了钟粹宫，又没人打扰，平日还有人过来说说笑笑，多好啊。”
“好什么好啊？”含笑说，“自从惠妃被禁足了，宫里那些人，对我们钟粹宫的脸色，就差了许多。小姐，我们是不是被惠妃连累了啊。”
何青衣摇摇头，笑，心想，应该是宫人太监们都看出来了，皇帝是借李家打击苏家，现在惠妃倒下了，苏家完了，李家自然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李飞霜又不受宠，邓云鸿一个月里也就来一次两次，宫人太监，自然没有一开始热心了。
云实倒是也看得出来，就说，“小姐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争宠争到朱贵人那个份上，还不是白骨一堆。”
何青衣心想，这丫头倒是个明白人。她穿好衣服，就去西宫给太后请安去了。
张太后宫里，自然是后宫每天的信息情报交流中心了。何青衣一进去，除了禁足的惠妃，谁都在了。
张留仙坐了一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斜斜地睨了一眼金默玉。无论谁侍寝了，张留仙都是这个态度，并不是针对金默玉。
可金默玉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她只顾跟姚木兰说笑，就是不搭理张留仙。你白眼不嫌累，你就白着啊，反正金默玉当没看见。
姚木兰倒是发现了，给她示意了几次，也不敢多说话了。金默玉就换了个人，找吕婵娟说话去了。她们的父亲，一个是大同协守，一个是大同知府，两人一起进宫，十分熟悉，自然有话说了。
而吕婵娟也是个斗士，朱希真的把柄落了她手里，吕婵娟就敢敲诈勒索她。这样的性格，自然对张留仙也有些意见了。
见她瞪着金默玉生气，吕婵娟跟金默玉就越聊越开心，直到张太后也看不下去了。
“大家小点声说话，哀家还没聋呢。”
一下子，屋里就鸦雀无声了。张太后看了一眼众人，说，“贤王去打仗的时候，哀家在潭柘寺许了个心愿，眼下他打了胜仗，哀家也该去还愿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都跟哀家去潭柘寺住两天吧。”
何青衣一愣，她这一出去，又没法术，石龙跟无苦来了，她不是连跑都没得跑。金默玉也不愿意，她刚得宠，正需要趁热打铁，让邓云鸿记得她才好。怎么能现在出宫，去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住几天呢。
张留仙却说，“太后，这几天父亲有书信进宫，臣妾怕皇上到时候问起，还是留宫里吧。”
何青衣一听，就知道这对姑姑侄女在打什么主意了，看来，是调虎离山之计啊。太后带了宫里的妃嫔出去，留了个张留仙粘着邓云鸿。
这招，也太明显了吧，牛不吃草强按头的事，太后干起来，可真顺手。
这样一来，她就不能留下来坏了太后跟张留仙的好事。更何况，邓云鸿要是知道，宫里就剩了个张留仙，必定来钟粹宫找她麻烦。还是，跟着出去为好。
太后看了一眼，姚木兰有孕不能动，“李嫔，你没事吧。”
“没事，”何青衣赶紧点头，“臣妾还没去过潭柘寺呢。”
太后微笑，这李飞霜，虽然眼下没多少用处了，可听话做事配合的很。
贵人里面，徐小夏要带孩子，陈香云有孕，就剩了个秋辞，秋辞没意见，也跟着去了。
美人就多了，京城的两人，何璇璃跟谢秋冬，三边的四个，吕婵娟，陆辛夷，沈婉芝和金默玉，再加上旧时的几个美人，还有一个春令。
苏家的两人，因为惠妃禁足，也开始明显转到太后一边了。太后说一，她们不敢说二，王落雪跟顾佳期自然也去了。
这么一来，邓云鸿的后宫，一大半都跟着太后出去了。
张留仙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金默玉，心想，这会儿，你还能如何。金默玉恨恨地咬了咬牙，只恨没有一个好姑姑。
邓云鸿提拔姚木兰的时候，张太后就看出来了，邓云鸿是想给张允添堵。现在又宠了个金默玉，张太后很担心，就怕张允跟苏木一样，就这么倒下去了。
早上一看，这个金默玉一点儿也不沉默，又会说话又会顶撞，这种人要是起来了，张家离苏木的地步，也差不多快了。
所以，张太后当机立断，马上就要带着众人去潭柘寺，住上几天，断了金默玉的后路。可光带一个人，如何说的过去呢，张太后就让大家陪着一块儿去了。
何青衣心想，这招数还真累人，一下子，谁都不得不去了。只是，眼下她自己都顾不上了，哪有心思去管张太后的事呢。
张太后一声令下，就让准备出行的车马。潭柘寺离京城七十多里，晚上才能到，路上还得随行护卫一大堆，准备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过了好一会儿，六尚宫和司礼监才做好出行的准备，毕竟要侍卫同行，无面也知道了。
“皇上，”无面说，“太后要带金美人她们去潭柘寺还愿，就留了宁妃和几个生育了的妃嫔。”
第51章 何青衣回家
“哼，”邓云鸿冷笑，“太后为了张家，可真用心。www.uu234.ccUU小说”
“要不要，让金美人留下？”无面问。
“不用了，”邓云鸿想了想，问，“李飞霜呢？”
“她在收拾东西了，应该也要去潭柘寺。”无面说。
邓云鸿想了一会儿，吩咐，“算了，让她们都去吧，你派些可靠的人跟着，别出事了。”
无面点点头，这次出行的，几乎是邓云鸿大半个后宫了，又有太后领头，自然要十分小心了。马车，侍卫，内侍，宫人，一处处都安排好了，也费了不少时间。
车马出了青琐门，就差不多是正午时分了。何青衣跟秋辞坐了一个车马，两人也没什么话题，一路上也就看着窗外，默默地出京去了。
车马刚到城外，何青衣就看见一人，掀开车帘进来了。他一进来，秋辞就晕了过去。
“你不要命了？”来的正是练雪见，“这样都敢出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何青衣笑，指了指手上的戒指，“我戴着怀风呢。”
“你啊！”练雪见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脸，突然给卸了下来，又掀开帘子，说，“你快进来。”
车上又进来一个人，何青衣摸了摸脸，拿下面具，真是舒服多了。
“陈朝雨，你怎么也来了?”何青衣笑。
“还不是老爷，他听了练雪见的话，就让我来了。”陈朝雨嘀咕了一声，“练雪见说你易容的水平太次，容易被人看穿。现在换我来做李飞霜了。”
“那我呢？”何青衣有些摸不着头脑。
练雪见一边给陈朝雨贴面具，一边拍了拍身边的包袱，吩咐何青衣，“你赶紧换衣服啊。”
何青衣换了衣服，又给陈朝雨梳了跟自己一样的头发，把首饰玉簪全挪她头上去了。陈朝雨跟她差不多高，身形比她壮一些，若是衣服穿宽松些，也没太大区别。
练雪见给她收拾好了，就吩咐陈朝雨，“你小心些，我们先回家一趟。”
说着，练雪见又仔细看了一眼边上晕过去的含笑和云实，跟何青衣说，“你和这个含笑的身形接近些，就她吧。”
“让我扮作她吗？”何青衣问。
“嗯，”练雪见点点头，“让陈朝雨带着你，没人会注意一个丫头的，只要她扮的李飞霜不出事，你就没事。真有个万一，陈朝雨背着你出宫的本事，还是有的。”
陈朝雨点点头，又问何青衣，“就这两个丫头是吧，这个叫含笑，那个呢？”
“那个是云实，都是李飞霜进宫的时候，苏家送的。”何青衣说。
“好了，你们快走吧，老爷还在家里等着呢。”陈朝雨有些担心石龙的事。
“好的，你也小心些。”练雪见抱了何青衣，飞速出了车马，身子一掠，就往延绥去了。
陈朝雨看了一眼车厢里的人，秋辞她认识，边上的几个宫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不过，陈朝雨有的是法子，让别人听话。所以，她眯了眼睛，也开始睡觉了。
自从邓云鸿哄了何青衣假扮妃嫔，练雪见就有些不放心。他知道，邓云鸿虽然不记得何青衣了，可他心里应该有印象。否则，也不会找了个很像何青衣的朱希真。若是如此，他看穿何青衣的易容，只是迟早的事。
何青衣有法术还好说，真不行，逃出宫回家也来得及。可眼下，她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邓云鸿用强，练雪见想都不敢想。
东仙给何青衣弄了个长梦，可那药，何青衣没了法力，连喂邓云鸿吃药的时间都没有，如何能行。
练雪见琢磨了一段日子，就盯上陈朝雨了。陈朝雨有些功夫，至少比邓云鸿强，让她给邓云鸿喂药，一定来得及。
东仙听了练雪见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两人就找了陈朝雨，让她去帮何青衣。
陈朝雨这人，无论让她做什么事，她都懒得动。只是，让她进宫她倒是愿意的，使唤小宫女小太监啥的，是陈朝雨最擅长的事。
练雪见带了何青衣，天没黑就回了乱雪庄。东仙跟练雪见一早就商量过，让陈朝雨进宫。可何青衣不出来，练雪见也不知道，该给她做个谁的面具。
今天一大早，太白楼就传回来消息，说张太后要带妃嫔去潭柘寺，练雪见就带了陈朝雨，飞奔去京城外面等着了。
陈朝雨换了何青衣，练雪见就带她回家了。东仙收到练雪见的消息，就知道他们要回家了，吩咐练长卿做了许多好吃的，就等着何青衣回家了。
石龙不石龙，东仙一时也不在乎，来了把它打跑就是了。只是，何青衣也不能在乱雪庄久住，否则无苦必定紧逼不放。
“外公，外公！”何青衣回了乱雪庄，在门口就喊开了。
她还没喊两声，东仙就出来了，一把揽着何青衣进去，还看了一眼练雪见，“你可真够慢的。”
练雪见叹了一口气，他带着陈朝雨从延绥赶去京城，又带着何青衣从京城赶回乱雪庄，东仙还嫌他慢，做人真难啊。
一进屋，西河长老一早就坐着喝酒了，“雪见，你可真够慢的。”
练雪见不乐意了，东仙他不敢顶嘴，西河长老他可没有什么不敢的了。
“我带了陈朝雨进京，又带了青儿出京，跑了多少路了。”练雪见在他身边坐下，夺了西河长老的酒杯，喝了一口，“你知道我有多累吗。”
西河长老抢回酒杯，“那是你不行，我跟东仙年轻的时候，跑十个来回，都比你跑一个来回快。”
“你就吹吧，”练雪见说，“等我老了，我也跟年轻人说，我年轻那会儿……”
何青衣洗漱了坐下，看着练雪见跟西河长老斗嘴，心里说不出来的温馨，总算回家了。
东仙给她递了杯茶水，也挨着她坐下了，“那鱼是长卿做的，比不上雪见做的，明天再让雪见做。”
何青衣高高兴兴地拿了筷子，吃了一口鱼，问练雪见，“你累的话，先去睡一会儿吧。”
练雪见笑着摇摇头，这会儿，他一点儿也不累了。
第52章 玄鸟红来历
何青衣吃了会儿饭菜，就拿了戒指给东仙看，“外公，那天画了符文，我就没了法力。www.uu234.ccwww.uu234.cc这个戒指里面的花纹，本来像抹轻烟，有那么一点像龙的，现在就是只玄鸟。”
东仙抓了她的手，细细看了一圈戒指，神色有些凝重。
“这么说，汤珏把玄鸟藏在玉里面了？”西河问。
东仙点点头，“眼下看来，是这么一回事。”
“汤珏是谁啊，”练雪见一边吃饭，一边问了一嘴。
“是后商开国皇帝的皇后，”何青衣解释，“算起来，我也是她的后代了。汤重楼说，汤珏是他们河间汤家的女儿，还会玄鸟呢。”
“汤重楼倒知道的多，”练雪见有些不满，“那他们河间汤家的法术，怎么那么低了。”
“应该是无苦捣鬼了，”西河长老说，“玄鸟是石龙的克星，他自然要关着玄鸟，让它永远都不要出现。”
“外公，”何青衣说，“后商的那块传国玉玺找到了，跟我的这个戒指很像，一碰后商子弟的血，白玉马上就变红色。”
东仙看了一眼西河，两人都很确定，汤珏的玄鸟，就在玉里面。只是，何青衣的戒指，已经显出玄鸟的模样了。很可能，就是它偷了何青衣的法力。
这个戒指不戴，无苦会找上门，戴了，玄鸟又会偷法力。看来，眼下不能帮何青衣恢复法力啊，否则，这玄鸟源源不断地偷法力，日后会成什么模样，谁也说不好啊。
没了法力，何青衣在宫里，就举步维艰，若是还用李飞霜的身份，只怕很难安全混到玄鸟石龙的事情解决。
他们正吃饭呢，练寒水倒是也来了，“东仙长老，青儿回家，怎么也不喊一声我呢。”
东仙指了指练雪见，“我让雪见跟你说了。”
“哥，我这不是忙嘛，”练雪见是很忙，忙着吃饭呢。
何青衣偷笑，喊了一句，“师傅，您坐啊。”
练寒水欣慰地点点头，满桌子的人，没一个心里有他这个族长的，还好，带了个徒弟，心里还有他这个师傅。
“寒水，”西河长老说，“汤珏把玄鸟放玉里面了，青儿手上这个戒指跟传国玉玺应该是一块玉，她这个戒指里面，已经出现玄鸟了。只怕那个玉玺里面，也有呢。”
练寒水拿了何青衣的手，也看了一眼戒指，“都说汤珏杀了玄鸟，看来，玄鸟也没死。”
“师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何青衣糊涂了，“戒指是怀风，怀风不就是无苦吗，怎么里面又有汤珏的玄鸟呢。”
“汤珏以前跟无苦有过一段，”练寒水说，“这戒指，只怕是汤珏给无苦的，所以写了他的名字。后来汤珏嫁了无苦的弟弟汤怀雷，无苦出家，玄鸟消失，河间汤家的法术，也只剩了些皮毛，都是后商开国时候的事了。”
“听起来很复杂，”练雪见喝了口汤，下了一句评语。
“都说汤珏杀了玄鸟，拿玄鸟的血做了玄鸟红。”练寒水说，“没想到，玄鸟只是被封住了。”
“玄鸟红是玄鸟的血？”何青衣有些奇怪了，“那我们怎么没事呢？”
“汤珏是玄鸟的主人，玄鸟的血是至毒，却毒不死汤珏和她的后人。”练寒水解释了一圈，说，“后商汤家一直以为是汤怀雷的血脉免疫，其实是汤珏的缘故。”
何青衣心想，汤珏嫁给无苦的弟弟，应该是两人闹翻的结果吧，一个的玄鸟消失了，一个出家为僧了，大概是什么感情纠葛吧。这么说来，后商的汤家，其实更像是汤珏的汤家。
“师傅，那无苦和石龙该怎么办呢，”何青衣说，“南风长老给了个六府太微的符文，我也画在榫卯上面了。按理，两个结界已经解开了。可我去金銮殿看了，仍旧没有看见以前结界的模样。”
“无苦把自己绑定石龙，又把石龙炼成结界，”练寒水说，“这两个结界压着玄鸟，现在玄鸟还没正式出来，如果它出来了，只怕石龙就得回去了。南风长老明天就会过来，到时候问问她，我们也有个数。”
说曹操曹操到，南风长老也进来了，“青儿，你急不来的，玄鸟出来，只怕还要半年了。玄鸟主火，八月是它最强大的时候，若是无苦和石龙奈何不了玄鸟，到了今年八月，玄鸟必定出来。到时候，你就能回家了。”
“那玄鸟出来了，会不会又是个麻烦啊。”何青衣问。
南风长老点点头，“到时候再看，让夏木长老给你做好剩下的九野五星，找回洛书，说不定还能收服玄鸟呢。”
有了个明确的日子期限，何青衣也安定了许多。她是去年十月底去的皇宫，现在二月初，算起来也三个多月了。再呆六个月，也不会难到哪里去。
更何况，这次有陈朝雨扮李飞霜了，她扮了含笑，跟着陈朝雨就是了。平时不出去，也不到别人面前露脸，应该不会出事了。
练雪见跟她眨了眨眼睛，两人都说吃好了，一起出了屋子。
“青儿，”练雪见牵了她的手，说，“这段日子，我好担心，担心的都睡不着觉了。”
“所以就找了陈朝雨帮忙？”何青衣笑，“这样多为难她啊。”
“哎，她敲诈了好多东西，”练雪见掰了掰手指，说，“你外公做的一些毒药，陈朝雨自己不敢开口要，就让我去偷来给她。还有我的易容术，等她回来了，也得一五一十传给她。嗯，还有我的小金库……”
何青衣笑了起来，她就知道，陈朝雨没那么容易打发。没想到，竟然把练雪见的小金库都给掏空了。
练雪见牵了何青衣，往梅林走去。乱雪庄的白梅，永远是这么一副模样。何青衣站了梅花林里，只觉得，回家真好。
练雪见低了头，偷偷地亲了一口何青衣。何青衣揽了他的脖子，回应了一下。练雪见再也不舍得放开了，抱了她，许久才松开，“我们八月成亲好吗？”
“嗯，”何青衣点点头，“礼服得做薄一点。”
第53章 八月的亲事
何青衣回了一趟京城，在宫里住了三个月，见了周和，也见了邓云鸿。www.uu234.ccwww.uu234.cc甚至，还跟邓云鸿配合演戏，做了他的妃嫔。
可她见了这些，心里对过往已经十分清明，她曾经爱过周和，可错过之后，也看到了彼此不合适的地方。她曾经接纳过邓云鸿，却始终被他辜负。这三个月在宫里，所见所闻，仍旧如此。
相比之下，练氏才是她的家园，和练雪见的一切，才是她日后的人生轨迹。跟他一起，她很是轻松自在，他爱她，她也爱他。虽然不是灼热伤人的爱，却也是相伴一生的爱意。
若是八月能解决了石龙跟无苦的事，何青衣如果回家，自然愿意跟练雪见成亲。反正他天天腻在乱雪庄里，成亲与否，也没太大变化。
何青衣答应了婚事，练雪见高兴地抱了她转圈。何青衣拍了拍练雪见的肩膀，他却没什么反应。何青衣心想，没了法术，实在是不便利啊。否则，她随手就能推开练雪见了。这样再转下去，头都要晕了。
好在，东仙很快也跟出来了，看见练雪见抱了何青衣转圈，就给抢回去了。
“青儿出来一天了，也该休息了。”
何青衣有些头晕，打了一个呵欠，就跟着东仙回家睡觉去了。再不用担惊受怕，再不用藏着掖着，何青衣安安稳稳地睡下了。
练雪见也跟着练寒水和西河回山雨楼，路上，大家就看练雪见咧着嘴，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西河长老忍不住了，问，“雪见，不就是青儿回来了吗，你嘴巴都合不拢了，这是不是有些太诡异了啊。”
“她答应跟我成亲了，”练雪见笑，“长老，她说八月回来，跟我成亲。”
“真的？”练寒水也吃了一惊，“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一个人先高兴一会儿，”练雪见笑，“打算高兴到明天，再告诉你们。”
西河长老翻了一个白眼，还有人会这样做，明明是喜事，他还要藏起来一个人高兴。独乐乐与众乐乐？
练寒水点点头，笑，“那我得给你准备起来了。”
“嗯，”练雪见点点头，“我的小金库被陈朝雨敲诈光了，明儿得去钱庄弄些银子了。”
其实，练雪见的小金库，十分可观。他擅长易容，还擅长造银票，总之，所有的歪门邪道他都懂个一二。再加上精通人情世故，时不时跑去钱庄冒充个把月掌柜的，把人家的钱搬个精光。
自从跟了东仙，他就没怎么出去坑钱了，这会儿想到要结婚了，自然又琢磨起人家钱庄的事来了。
“青儿什么东西没见过，”西河长老给打断了，“你就别琢磨这些歪门邪道了，人好才最重要。”
练寒水也笑，“你还是别祸害边上的钱庄了，否则，他们又要找我哭诉了。”
本来，练氏族长的弟弟，外人并不知道。可练雪见易容的名声，也是这些钱庄给传出去的。明明屋里有个掌柜的，外面又进来一个掌柜的，闹多了，谁都知道，练寒水有个不学无术，但是易容术无双的弟弟练雪见。
大家口口相传，要小心这个练雪见，没什么医术更没什么法术，易容术很惊人，还专门骗钱庄的掌柜。
所以，王应元在京城见了练雪见，一下子就说出他的名字了。
而练雪见漂泊在外的日子，多半也是这么坑蒙拐骗过下来的。所以，他一提钱庄这茬，练寒水就头疼不已。
何青衣回家安稳睡下了，太后的车马，却在深夜到了潭柘寺。
寺里的僧人，一早就知道，宫里的贵人要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接了太后和妃嫔们进了山门，安置了众人住下，一夜无话。
陈朝雨扮作李飞霜，跟着众人，进了潭柘寺。到了自己的屋子躺下，就吩咐云实和含笑去找些吃的。
她自己睡了一路，这会儿一点儿也不困。在车马上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秋辞她们早醒了，对着陈朝雨，众人都有些不满。因为她摊着手脚，睡的十分深沉，还挤得大家都没法安坐。
云实跟含笑找了点心回来，陈朝雨又嫌弃这嫌弃那，吃了会儿，又吩咐云实给她捶腿，车马走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云实跟含笑都有些诧异，小姐一向善待她们，做事都很少吩咐。今晚指使着她们做这做那，可没少做事啊。
诧异归诧异，两人还是做好事，陈朝雨才吩咐她们去睡了。自己起身，摸去各处看了一下。千影卫的人，带了不少侍卫，把潭柘寺守的密不透风，想来，没什么问题。
陈朝雨跑了一圈，回去睡了。
次日天亮，太后就带着妃嫔们去参禅打坐。她自己素日念惯了经文，坐一个下午，并没什么。可年轻妃嫔们，哪里吃过这个苦头啊，一个个东歪西倒，不是困的睡着了，就是交头接耳聊天。
“金美人，”太后突然喊了一句。
金默玉疏地站了起来，“太后，有何吩咐？”
“这是佛门清净之地，你跟吕美人有什么事，回宫再聊不行吗？”太后恨恨地问。她讨厌金默玉是一个原因，更深层的原因，是她的害怕。
太后怕自己张家，和苏家一模一样了，兵权被削，张允成了个废人，张留仙跟她若是被禁足了，那可如何是好。
见了金默玉的轻狂样，太后的气就不顺了，吩咐李嬷嬷，“秀丽，给哀家掌她的嘴，她不求饶认错就继续打。”
金默玉在家是掌上明珠，何尝被人打过耳光。挨了一下李嬷嬷的耳光，当场就哭闹起来了。
“太后，你为什么打臣妾？”金默玉说，“臣妾只是跟吕姐姐说了一句，佛祖宽大为怀，如何就容不下臣妾了。”
她顶嘴也就罢了，还说佛祖宽大为怀，言下之意，太后就是小鸡肚肠了。
太后一听，更是愤怒了，“给哀家狠狠地打。”
本来，李嬷嬷只是出了三分的力气，妃嫔们最重要的，就是一张脸，她哪里敢下重手。可这会儿太后发话了，李嬷嬷只得用上吃奶的劲了，一巴掌下去，金默玉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第54章 张留仙闯祸
一看金默玉被打傻了，秋辞也只得出声了，“太后，金美人也知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望太后宽恕了她。UU小说”
太后也解气了，就说，“日后要是让哀家在宫里见了你这狐媚样，还叫李嬷嬷打你。”
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太后并不是个狠心的人，如何下手这么重了。其实，她见了苏家的处境，心里十分害怕，所以才这样下死手。
这次金默玉受宠，张太后就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所以，她负责引开所有妃嫔，张留仙负责去引邓云鸿。只可惜，宫里的事，也不如意啊。
她们一出宫，张留仙就去乾清宫了，报告了太后出宫一事，又给邓云鸿端茶递水，陪了一边。
“朕要召见朝臣，”邓云鸿吩咐，“宁妃你回去吧，这里不方便。”
张留仙也看见百官在外候着了，只得回了翊坤宫。
到了第二天，她又来乾清宫，说是要跟邓云鸿报告太后在潭柘寺的情况，还说金默玉惹得太后生气了，她得让皇上知道一下，金默玉的真面目。
陈宝无奈，只得放她进去了。否则，太后回来了，陈宝担心自己的脑袋保不住。
“皇上，太后今天一直在潭柘寺为皇上祈福念经呢。”张留仙进去报告了。
“嗯，”邓云鸿还算给面子，嗯了一声，就摆摆手，让她下去。
“皇上，”张留仙拿了件衣服，就要往邓云鸿身上披，“夜里风寒，您披件衣服吧。”
邓云鸿皱了皱眉头，问：“宁妃，你是不是从来没到过乾清宫啊，这里还有火墙，朕怎么会冷？披什么衣服，你这不是给朕添乱嘛，回去吧，别自找没趣了。”
张留仙被邓云鸿说了几句，脸上臊的很，急匆匆出了乾清宫，就往翊坤宫的方向去了。
还没到翊坤宫，就看见徐小夏带了小公主，陪着姚木兰，去永寿宫了。太后也不在，她们去永寿宫干嘛？
边上的宫人就跟张留仙说了，“宁妃娘娘，皇长子还在永寿宫呢，跟着乳母保母。徐贵人和姚嫔担心皇长子没人照看，就去看看了。”
“她们做什么好人，”张留仙气还不顺呢，就跟了进去。
进了里间，就看见姚木兰在逗小皇子，徐小夏跟小公主站了一边，大家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张留仙一眼就看见姚木兰的肚子了，她六个多月的身孕了，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了。谁都有个孩子，就她没有。
为了让她有身孕，张太后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张留仙想到这里，就很不顺畅。刚才被邓云鸿赶出来的耻辱感，一下子又活过来了。
“放下，放下，都放下，”张留仙大喝了一声，就进去阻止姚木兰逗皇长子了。
皇长子马上就哭了，她的态度凶恶，小公主也哭了起来。
“不许哭，都不许哭，”张留仙也有些手足无措了，她不知道，这些孩子怎么那么会哭。
乳母见了，就过来哄小皇子了，她刚要伸手去抱，被张留仙一个巴掌打开了。
“本宫说了不许抱，你还敢抱？”张留仙骂。
乳母受了一惊，缩回手，站了一边不敢动了。倒是保母笑着来劝了，“宁妃娘娘，小皇子就认她，她一抱就不哭了，让她试试吧。”
可是，两个孩子哭的嚎啕，张留仙心烦意乱，哪里听得见保母的好言相劝呢。她只看见，乳母又伸手去抱小皇子了，她就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张留仙冲了过去，就要打乳母。
乳母手里抱着小皇子，又怕伤到孩子，赶紧转过身，背对着张留仙，让她打自己的背。
张留仙拳打脚踢地揍乳母，她是武将家女儿出身，有几分力气。徐小夏抱着小公主，彻底惊呆了，她不知道，张留仙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狂暴。小公主又哇哇地哭，徐小夏赶紧拍着孩子，想安抚下来。
姚木兰看宫人不敢拦张留仙，乳母挨打倒也罢了，她手里还抱着小皇子呢。姚木兰一着急，就去拉张留仙了。
“宁妃娘娘，您消消气。”姚木兰一伸手，张留仙反身就是一脚，笔直踹了她肚子上。
姚木兰哎哟了一声，就倒地上了，徐小夏一着急，赶紧把小公主放到宫人怀里，自己去看姚木兰了。
“姚嫔，你怎么了？”徐小夏想去扶她，可姚木兰搂着肚子，怎么也起不来了。
“徐姐姐，我肚子好痛。”
徐小夏顺着她的肚子看去，衣裙上似乎有血，“快去找太医啊！”
张留仙也慌了，只是，她却不让宫人去找，“说不定躺躺就好了，等一等再去也不迟啊。”
徐小夏坚决不肯，“快去啊！”
只是，永寿宫里的宫女，谁会听徐小夏的。张太后不在，她们自然只听张留仙的。
徐小夏见状，抱着小公主，掉头就跑。有张留仙在，她不敢留下小公主。可她抱着孩子，跑的不够快，到了乾清门，又被侍卫给拦下了。
“徐贵人，您这是怎么了？”侍卫看她神色慌张，手里又抱着个小公主，也知道不对劲了。
“快找太医，”徐小夏哭着说，“姚嫔被宁妃踢了一脚肚子，疼的不行。”
侍卫一听就知道出大事了，赶紧去太医院找人了。
邓云鸿在书房，听见外面有女人的哭声，又有孩子的哭声，就有些奇怪了。
“无面，外面怎么回事？”
“皇上，好像是徐贵人抱了小公主在哭，”无面从窗口看了一眼。
“出去看看，”邓云鸿起身，带着无面和陈宝就出去了。
“徐贵人，”陈宝见了徐小夏，就问，“您怎么抱着小公主在这风口哭啊。”
徐小夏见了邓云鸿，抱着孩子就跪了，“皇上，救救姚嫔，她被宁妃踢了一脚肚子，都出血了，宁妃不让请太医，臣妾抱着孩子跑的慢，您快些去救她，她在太后宫里。”
陈宝一惊，这么大事，这宁妃是怎么了，打谁不好，去打有孕的姚木兰。
太医院的方向，侍卫带着个太医，匆匆跑来了。邓云鸿也不等了，直接就带着无面，往永寿宫去了。
夏言出来，扶了徐小夏，跟在后面慢慢地走，也往永寿宫去了。
第55章 徐小夏作证
众人进了永寿宫，就听见小皇子哭的嘶声裂肺。www.uu234.cc可他身边，一个人影都没有，地上，倒是还有一滩血。
夏言赶紧抱起小皇子安慰着，邓云鸿皱着眉头，问徐小夏，“人呢？”
“刚才还在，”徐小夏说，“臣妾出去的时候，她们都还在这里。”
“在外面，”无面看了一圈，进来说，“宁妃跟宫人拖了姚嫔，不知道要去哪里。”
邓云鸿马上追出去了，远远的，就看见张留仙让永寿宫的宫人，拿床单裹了姚木兰，竟然要往储秀宫去。也不知道，这个紧急关头了，还搬回储秀宫干嘛。
“宁妃娘娘，”陈宝赶紧喊，“您这是干嘛呢，还不赶紧把姚嫔放下。”
侍卫们赶紧追上去了，抢回姚木兰。只是，姚木兰已经奄奄一息，而床单上，也满是鲜血了。
邓云鸿看了一眼，已经快到储秀宫了，就吩咐，“带姚嫔回储秀宫，江太医，你去给她看，务必保住姚嫔的性命。”
张留仙这时才回过神来，跪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说，“皇上，臣妾不是故意踢姚嫔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小夏抱了小公主站了一边，冷冷地看着张留仙。她知道张留仙脾气差，可她没料到，张留仙竟然这么不是人，对着个孕妇，脚能这么个踹法。没了张太后，她张留仙也就是个普通人，何至于如此嚣张任性。
“你带了姚嫔，去储秀宫干嘛？”邓云鸿问。
“皇上，臣妾是送姚嫔回去。”张留仙说。
“不是的，皇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突然哭了出来，“奴婢是小皇子的乳母，本该看着小皇子的。可宁妃想把姚嫔送回储秀宫，说她是自己在储秀宫里摔倒的。只是人手不够，她就逼着奴婢一起搬了。”
邓云鸿看了一眼这个乳母，披头散发不说，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应该就是张留仙打的。
“徐贵人，”邓云鸿说，“你把事情经过跟朕好好说一说。”
“是，”徐小夏站了一边，说，“臣妾带了小公主，想去永寿宫看看小皇子。太后出宫了，虽然有乳母保母，臣妾担心他一个孩子太孤单，就想去陪陪他。路过钟粹宫的时候，姚嫔听说臣妾要去看小皇子，她也想去，我们就一起去了。”
“嗯，”邓云鸿点点头，看来，不是徐小夏故意找姚木兰一起去的。
“进了永寿宫，我们正逗小皇子呢，宁妃就进来了，她说话很大声，两个孩子就哭了。”徐小夏说，“乳母去逗小皇子，宁妃不让，保母就劝宁妃，小皇子很听乳母的，让她试试，说不定就不哭了。”
乳母和保母就猛点头，“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宁妃没说话，乳母就以为她答应了，伸手抱了小皇子。宁妃就扑过去打乳母了，乳母手里有小皇子，赶紧抱着孩子，背对着宁妃了。”徐小夏说，“宁妃打的太厉害，臣妾抱着小公主没法拦，姚嫔一着急就去拦了。宁妃回头就是一脚，直接踹姚嫔肚子上了。”
邓云鸿看了一眼跪着的宫人，问，“徐贵人说的，可有一个字不对？”
“没有，”宫人们摇头。
徐小夏又接着说，“姚嫔说肚子疼，臣妾看见血就害怕了，让宫人赶紧去找太医，宁妃说没事的不让她们去，臣妾就抱了小公主跑出去找太医了。后来的事，皇上您都看见了。”
以前，她因为张太后的缘故，对张留仙一向忍让。可谁知道，她们这样忍让，张留仙根本就没把她们当人看。
姚木兰的家室出身，哪一点比张留仙差了，她仗着自己姑姑是太后，就这么欺负人。现在，徐小夏也愤怒了。
张留仙跪了地上，一下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她本不是个口舌利落的人，平时起了争执，也是胡搅蛮缠蛮狠地占了上风。多数，还是人家让她的。毕竟，她是太后的侄女，谁也不敢得罪她，进而得罪太后。
这时，陈宝也从储秀宫出来了，“皇上，江太医说了，孩子保不住了，姚嫔倒是没有性命之虞。”
邓云鸿恨恨地看了一眼张留仙，“把她关起来，再不许出翊坤宫，等太后回来了，让她自己发落。”
张留仙哭着去抱邓云鸿的腿，“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有心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邓云鸿踢开了她，一眼也不看，吩咐徐小夏带着小公主回去，又吩咐陈宝去太后宫里看着小皇子，自己带着无面，回乾清宫了。
这后宫有孕的，不是被人下药小产了，就是踢了肚子小产，邓云鸿一时间觉得，这后宫就是个活地狱了。他满心欢喜等着一个孩子降生，几个月的时候，总会出事。
下手的，也是他的妃嫔，被害的，也是他的妃嫔。邓云鸿很是憋闷，心里气的有些发抖，吩咐无面，“派人去潭柘寺，通知太后明天一早就回来。”
无面知道，他心里难受，就问，“皇上，您要不要，去看一眼姚嫔。”
“朕没脸见她，”邓云鸿叹了一口气，“朕好好地提拔了她，却给她招来了这灾祸。张留仙一向行为不端，朕却一直纵容她，所以才有今日之祸。”
下手的，也是他的妃嫔，被害的，也是他的妃嫔。邓云鸿很是憋闷，心里气的有些发抖，吩咐无面，“派人去潭柘寺，通知太后明天一早就回来。”
无面扶了邓云鸿，进了乾清宫，皇上也不容易，得平衡各方面的势力。谁知道，这张太后的侄女，实在是又蠢又坏。
徐小夏抱着小公主，刚过了储秀宫，玉墨就出来接她了。徐小夏本打算抱了女儿，避开所有宫人乳母，自己母女两人逛逛园子。
谁知道，逛到一半想起来小皇子了，他一个人在永寿宫，不知道乳母照顾的可还用心。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她就想去看看。
虽然苏秋水跟她一向没什么来往，可小皇子住了太后宫里，徐小夏就经常带小公主去看他。
徐小夏心意一动，就带着小公主去永寿宫了，遇到姚木兰，她也加入了。要是知道这么个结果，徐小夏一定不让姚木兰跟着同去。
第56章 西河借车马
玉墨见徐小夏一脸的泪水，头发凌乱，而小公主也哭过了的模样，就吓了一大跳，赶紧接了孩子过去。www.uu234.ccwww.uu234.cc
“徐贵人，你这是怎么了？”玉墨问。
徐小夏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通，“我知道宁妃蛮横，可真不知道她这么蛮横啊。否则，我怎么也不会让姚嫔跟我同去的。”
“徐贵人，”玉墨安慰，“您也不用自责，这事真的很偶然，谁知道会遇到宁妃啊。要怪，也只能怪宁妃。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任性。”
徐小夏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当年真运气，没有太好的家室，宫里还有个皇后罩着，谁也不敢这样打她，否则，她哪来的女儿。
进了屋子，徐小夏跟陈香云也说了一通，吩咐她，“日后可千万别出去了，再难熬，也要熬到生产的那一天。”
陈香云含泪点点头，“还好我搬到姐姐这里来了，否则这次宁妃踹的，很可能就是我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徐小夏安慰她，“宁妃这次摊上大事了，你的孩子应该安全了。”
“我宁可姚嫔没事，”陈香云叹了一口气。她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虽然一直不愿意给张留仙，现在真不用给了，她又可怜姚木兰的遭遇了。
张留仙踹的姚木兰小产的事，当晚就传开了。
苏秋水在景仁宫里也听说了，只是，她的关注点不在张留仙，也不在姚木兰。只听说乳母抱着小皇子挨打，还努力保护孩子，苏秋水就坐着哭了半日。
等她哭累了，就找了许多珠钗，拜托侍卫带给乳母。按理，侍卫不该替她传话送东西，可这次的事，大家也能理解。小皇子差点就被张留仙伤到了，乳母拼死保护，她这个做母亲的，给些东西也是应该的。
送好珠钗，苏秋水回了空无一人的屋子，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张家要完了。”
练氏在宫里也有耳目，宫里一出事，就有人去太白楼说了。吴掌柜得了消息，就给练雪见送了书信。练雪见睡到半夜，练寒水却拿了封书信给他，说宫里又出事了，青儿可能明天就得走了。
练雪见只得起来，摸黑做了含笑的面具，天一亮就跑去乱雪庄，找何青衣去了。
何青衣还睡着呢，就看见有人鬼鬼祟祟进了她的屋子。她以为自己还有法力，往门口凭空丢了个飞箭，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毕竟她在自己家里，就坐起身了，问，“谁啊，这么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嘘，小点声，”练雪见说，“是我呢。”
难怪，能避开东仙的结界，跑到她屋里来。看来，练雪见在乱雪庄出入的日子，比何青衣还多了。
何青衣又躺下了，“干嘛一大早就来啊，我还没睡够呢。”
“你试试这个，”练雪见摸出张皮。
“这么快就做好了？”何青衣问，“你昨晚睡了没有啊？”
“睡了，”练雪见笑，“睡到半夜被我哥喊醒了，说宫里出事了，那个张留仙踹了一个妃嫔，似乎小产了，吴掌柜说，太后应该马上要回宫了。那我就半夜起来做面具了，应该还凑合，反正没人细看的。你以后别到外面去晃荡，老老实实熬过六个月。有什么想要的，都让陈朝雨去做。”
他嗦嗦地吩咐，何青衣伸了胳膊，捂了他的嘴巴，“小点声，外公会听见的。”
练雪见亲了一下她的掌心，何青衣赶紧放开了。
“起来，试试。”练雪见扶了何青衣起来，拿了面具，正在她脸上比划呢。东仙也来了，“练雪见，你小子干嘛呢？”
“东仙长老，”练雪见指了指何青衣的脸，“给青儿改面具。”
“天亮了你再来，不行吗？”东仙瞪了一眼练雪见，“看来得改一下结界了，竟然让你小子跑到屋里来了。”
“外公，”何青衣开口帮忙了，“雪见说宫里又出了什么事，陈朝雨已经出发回宫了，我们也得抓紧回去。”
“怎么马上要走呢，”东仙很不高兴，可是，何青衣现在不跟着车马回宫，就没法自己回去了。练氏进不了京城，何青衣又没了法术，如何飞过宫墙，来去自由呢。
“外公，我很快就回来了，”何青衣笑，“要是他们再出宫玩，让雪见去接我回来不就是了。”
“嗯，先别想着玩，安全混到玄鸟出来就好了。”东仙摸了摸她的脸，夸到，“倒是挺像真的。”
练雪见得意了，“东仙长老，您要什么样的，我都能做。”
东仙白了练雪见一眼，这小子精神很亢奋啊，吃错什么药了？
陈暮雪听见动静，也睡眼惺忪地进来了，“老爷，雪见，你们在小姐屋里干嘛？”
何青衣露了脸，问，“还看得出来吗？”
陈暮雪摇摇头，笑，“雪见越发本事了。”
练雪见很得意，这个陈暮雪，比陈朝雨好说话多了。虽然催命很厉害，可不跟陈暮雪住一起，催命妨碍不到他啊。哪像那个陈朝雨，把他的底子里子全给扒光了，连小金库都没有幸免。
陈暮雪拿了梳子，替何青衣梳好了头发，又服侍她洗漱了。
“外公，我去京城了，你要保重身体。”何青衣抱了东仙，靠了他怀里，说，“我很快就回来的。”
“你也小心一些。”东仙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心里都是苦涩。
怪来怪去，都怪无苦那厮，害的他们祖孙不能团聚。可他的法术又斗不过无苦，至少京城的结界，东仙就没法解开。生气归生气，现在有了个玄鸟，倒是有了丝机会。
“长老，我送青儿回去。”练雪见很殷勤。
“你跑的太慢，”东仙摇摇头，“我自己去送。”
“西河长老把马车借给我了，”练雪见很得意，“马车比我快多了，青儿也舒服些。”
东仙皱了皱眉头，这西河还真大方，随手就把自己的车马借给练雪见这浪荡子弟了。既然他都安排好了，那就让练雪见送吧，也免得自己跟青儿分开的时候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