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有多痛苦？
聂如意瞬间就来了精神，取下了脸上的面纱，而后稍微等了一会儿，才缓缓掀开了车帘。m.www.uu234.net
春歌扶着她下马车。
离得不远处，司祁臻正好下了马车，目光不经意与聂如意的目光对上。
聂如意神色清冷，上前几步，福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如意见过祁王！”
余光将司祁臻打量，是个很俊美的男子，看起来不如王沉稳，毕竟比王小了几岁，不过看起来是个可塑造的。
司祁臻认得聂如意，当初在宫宴上，他还被她的舞蹈吸引了，还觉得是个很不错的女子，可惜，母亲和姐姐那样的品行，表姐孟绮薇和孟允涵又是那个样子……
“平身吧。”
司祁臻语气冷漠，无视聂如意，冲着敞开的宫门走去。
聂如意目送他远去，对于他的反应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受聂家和孟家的声誉拖累，现在很多人看她，都觉得她跟聂如滢，孟绮薇，孟允涵，一般无二。
“小姐，进宫还是？”春歌小声问。
聂如意神色淡漠，“不着急，王和霍瑜白还没来呢。”
春歌不懂她的想法，选择沉默。
过了约摸半刻钟，王府的马车前来，就停在司祁臻的马车旁边。
司墨先下了马车，见到聂如意的时候，眸中闪过一抹暗色，伸手扶着霍瑜白下马车。
聂如意冲着司墨行礼，语气一如既往的清冷，“参见王。”
司墨深邃的眸盯着她打量，这么个娇小玲珑的女子，任谁也想不到是个杀手，还是个在天煞阁地位不一般的杀手。
“平身吧。”
司墨牵着霍瑜白进宫。
聂如意默默跟在他们身后，始终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
霍瑜白都担心她在后边神不知鬼不觉的放暗器，毕竟她就喜欢算计人。
举办中秋宴的地方在御花园。
司墨和霍瑜白到了之后，直接牵着霍瑜白前往属于他的位置。
与上一次宫宴不同，这一次，他的位置旁边早早就多安置了一张椅子，是留给霍瑜白的。
聂如意因为跟在他们身后。在众人注意到司墨和霍瑜白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她。
很多人的目光停从她身上掠过，其中包括司祁臻。
聂如意心中满意，往属于聂家的位置走去。
时候尚早，除了司祁臻，其他几位王爷都还没有来，皇帝和后宫嫔妃也没有前来。
皇帝的小皇孙，包括霍煜祺，也都还在宫学，没有前来。
倒是大臣们，基本都来的差不多了。
“好像来早了。”司祁臻一脸懊悔，“早知道补个眠了。”
霍瑜白好笑，“你现在去找个宫殿睡一觉，等宴会开始了再来，应该也可以。”
“那我还不如在这里睡呢！来人，给本王搬张躺椅，再来两个打扇子的宫女。”司祁臻吩咐道。
很快就有宫人去安排。
霍瑜白无语，“你来真的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睡觉，你好意思吗？”
“嫉妒就直说。”司祁臻笑着道。
“我嫉妒你做什么？”
“时候早，去逛逛。”司墨起身，牵着霍瑜白离开。
“诶，你们怎么走了？我怎么办？”司祁臻喊道。
司墨：“你睡觉就可以了。”
司祁臻：……
大哥二哥三哥都还没来，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会很无趣的。
目光看向隔了几个座位的司褚珩和司褚容，招了招手，“你们两个，过来。”
司褚珩和司褚容走向他，神色恭敬，“五叔。”
“嗯，坐吧，陪五叔说会儿话。”
司褚珩：……
司褚容：……
正好宫人搬来了躺椅，安置好。
司祁臻躺下，两个宫女给他打扇子。
“五叔想说什么？”司褚容询问。
司祁臻想了想，“听说，堂嫂在替你们两个相看娘子？”
司褚容点头，“是有这事儿。”
“你们两个刚死了娘子，就开始重新找，会不会显得太冷漠了呀？”
司褚容：“五叔，我对聂如滢没感情，而且我年纪不小了，又没有孩子，该做打算了。”
司祁臻点头，一脸感慨，“当年堂婶为你相看姑娘，你死活不配合，如今倒是心甘情愿了。果然啊，长大了，懂事了。”
司褚容：……
虽然对方是他五叔，但是比他还小四岁，听他说他懂事了，感觉怪怪的。
司祁臻看向司褚珩，“你呢？跟褚容想的一样？”
司褚珩：“是！”
年少时，追逐一人，其他人都看不上，过于任性，错过了好姑娘。
如今年纪不小了，没有孩子，竟是有些着急了。
爱情什么的太过虚无缥缈，这辈子大概都得不到了，也看开了，找个互相不讨厌的共度余生就可以了。
“哎，你们都在找娘子，看来本王也该找一个了。”司祁臻感叹道。
他也着急呀，也想找个人稳定下来，也想有个孩子，可他没有遇到喜欢的姑娘。
他不羡慕大哥二哥妻妾成群，就羡慕三哥和四哥能够遇到中意的女子，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
可是好难啊。
“五叔，你还小，不着急。”司褚容说道。
司祁臻睨着他，“本王都二十二了，你向本王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成亲了。”
“五叔，正是因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成亲了，所以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一定要娶一个看得顺眼的，不能随便娶一个，那样太痛苦了。”司褚容说道。
“有多痛苦？”
司褚容叹气，“就跟吃了一口难吃的菜，周围很多人看着，你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强行咽下去之后，一阵阵反胃，难受。”
司祁臻看着司褚珩，“你呢？”
司褚珩：“一样。”
当初他和弟弟的妻子都是母妃定下的，他们没有去了解过，也没有与对方相处过，成亲之后才知道，与不喜欢的人相处有多痛苦。
他现在愿意带着葛诗彤去逛街，也是想相互了解一下，只要相处舒服，不排斥，就可以成亲。
司祁臻同情的看着司褚珩和司褚容，忽然发现他这两个侄儿好可怜，与孟绮薇和聂如滢两个毒妇相处了好几年。
“本王建议你们自己去挑选娘子，堂婶的眼光好像不是特别好，好姑娘那么多，偏给你们选了两个最恶毒的。”
第137章 喜欢的类型
司祁臻的声音不算大，不算也不小，御亲王妃顾茹正好听见了。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www.uu234.net
顾茹多少有些尴尬，两个儿媳妇都是她选的，人品确实都不行。
不过她之前选的是聂如瑾和霍瑜白，都是好姑娘。
只可惜，一个被人害死了，一个被人算计了，害她们的还都是她后来的儿媳妇。
“这次我们自己相看，我母妃的意见也会听取。”司褚容说道。
司祁臻点头，果然长大几岁就是不一样，当年都是被逼着娶，如今主动多了。
“那个，你们多留意一下，遇到适合五叔的，跟五叔说一声。”
司褚容：……
司褚珩：……
“五叔不会自己去相看吗？”司褚容说道。
“咳！”司祁臻清咳一声，“那个，五叔害羞，不太好意思跟姑娘家相处。”
司褚容：……
司褚珩眸中闪过笑意，“五叔喜欢什么样性格的姑娘？”
司祁臻想了想，笑着道，“那种长得好看，特别乖巧，爱笑，然后有点可爱的，善良的，会……会撒娇的，有爱心，喜欢小动物的。
嗯……还有最好早起，我比较懒，每天都不想起床，希望她能叫我起床。
还有，会绣花的，可以帮我做钱袋。
最好聪明伶俐一些，我府里的产业都是管家管着，需要一个比较能干的当家主母，把整个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还有，最好能说会道，这样我们可以聊得来。
还有……”
“五叔，你要求真多。”司褚容幽幽地道。
司祁臻皱眉，“要求多吗？这些不应该是最基本的吗？”
“五叔，你说的确实是最基本的。但可爱会撒娇的女子，一般都年纪小，幼稚，不懂事，没有能力将一个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太懂事的女子，通常情况下又不会太可爱。”司褚容说道。
“真的是这样？”司祁臻表示怀疑。
司褚容点头，“以我的经验来看，是这样，反正一般懂事的都不可爱，可爱的都不懂事。”
司祁臻心塞了，“找个让人心动的女子，太难了。”想了想，“也不对呀，三嫂就漂亮又可爱，时不时跟三哥撒娇，还把翎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可以说很可爱很懂事很能干。”
司褚容和司褚珩忽然都不说话了。
司祁臻后知后觉，好像他们追求过他三嫂，只可惜，没追上，三嫂就喜欢三哥。
“那个，你们，现在，应该，放下了吧？”
司褚珩：“早就放下了。”
司褚容：“我也是，早就放下了。”
司祁臻盯着他们两位瞧，确定都放下了？当年可是非他三嫂不娶的人，爱得那叫一个痴狂。
不过他三嫂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长得好，家世好，性格多变，可以温柔，也可以凶悍，可以对着三哥撒娇，也可以拎着扫帚打人。
他记得有一次，父皇让三哥纳妾，结果三嫂拿着扫帚，追着三哥满院子跑。
他当时去翎王府，正好看见这一幕，三嫂那叫一个凶啊，还放狠话，说如果三哥敢纳妾，她就改嫁。
把三哥给吓的，一直陪着小心，发誓不纳妾。
三哥哄了好久，才把三嫂给哄好。
三嫂心情一好，就笑眯眯的，左一句夫君，又一句夫君，那叫一个温柔，与凶悍的时候判若两人。
“你们放下就好，人嘛，得往前看。”司祁臻说道。
司褚容和司褚珩沉默。
“说好了，你们得帮我留意着，遇到我说的那样的女子，记得让我去瞧一瞧。”
司褚容点头，“会的，不过五叔，有时候很多东西都是表象，还是得深入了解才能够确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当然，我的意思，遇到我说的那样的女子，我去瞧一瞧，如果心动，就试着相处，了解。反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相看女子的时候，顺便帮我也相看一下。”
司褚珩：“五叔，盛京城未出阁的女子，家世可以的，基本都在今天的宴会上了，你不妨暗中观察一下。”
“对哦，我竟然忘记了这回事。”
司祁臻的目光下意识往女眷坐的位置看去。
正好聂如意也正好看向他这边。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下。
聂如意一直在暗中观察司祁臻，没成想司祁臻会忽然看她，眸中闪过一抹暗芒，冲着司祁臻微微点头，然后若无其事的扭过头看向一旁。
正好瞧见了贵妃的侄女於慧敏。
於慧敏在看她。
聂如意眉头微蹙，这个於慧敏总是盯着她看做什么？
於慧敏玩味一笑，她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聂如意之前看上了王，现在好像换目标了，看上了祁王。
还真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大概是深知嫁给王无望了吧。
“聂小姐，时辰尚早，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不如一起四处走走，散散心？”於慧敏笑着道。
聂如意眸色微暗，点头，“也好。”
於慧敏笑着，又招呼了其他几个千金。
几人一起离开。
接下来，有更多的千金离开。
世家夫人也都几个约一起，到御花园四处逛去了。
举办宴会的场地，一下就空旷了很多。
“五叔，机会来了，你可以四处去逛逛，偶遇几个女子，看看有没有让你心动的。”司褚容笑着道。
司祁臻一脸懒散，“本王午觉都没睡，困死了，你们去吧。觉得有适合本王的，记得让人来叫本王，本王亲自去看。”
司褚容：……
司褚珩：……
这确定是想找娘子的人？一点都不积极！
就这样坐着，躺着，等着天上掉下一个让他心动的娘子呢？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一般不用心去找的娘子，结局都是惨淡的。
就像曾经的他们一样，因为不上心，以至于忍受了几年，痛苦了几年。
“五叔，这么喜庆的日子，你躺在这里睡觉多乏味？一起去！”
司褚珩和司褚容兄弟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拽着司祁臻就走。
司祁臻老大不愿意了，心里多少有些别扭，难为情。
这不留意女子的时候，眼里就没有女人。
这一用心留意，发现谁都有可能成为他未来的娘子，会下意识盯着多看两眼。
可多看两眼吧，又担心别人多想。
第138章 唯恐天下不乱
司祁臻被两位侄儿拽着，往女眷多的地方走去。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他们三个现在都是单身，又都身份尊贵，容貌俊美，他们的出现，让很多女子下意识低下头去，面露娇羞。
不少女子福身行礼。
“参见祁王！参见珩世子！容公子！”
司褚珩冷漠脸，“无需多礼！”
“谢珩世子！”
“……”
司褚容目光四处瞧，每一个女子他都会盯着多看两眼。
御亲王妃替两个儿子相看女子的事，贵族圈里很多人都知道，不少女子大概明白司褚容的意图，有意向的不自觉紧张。
有的女子装作若无其事，有的则是不经意偷偷打量司褚容和司褚珩，当然，也会打量司祁臻。
盛京城的贵女，逛御花园的时候，许多都是结伴而行，三五人一起。
“五哥！”女子的娇唤声从后方传来。
司祁臻扭头，就见妹妹司远柠和司静柠走来。
司远柠是德妃所出，司静柠十四岁，未及笄，是贵妃所出。
两人都着宫装，打扮靓丽。
唤五哥的是司远柠。
司祁臻笑了笑，“远柠和静柠来了。”
司褚珩和司褚容微微点头，“四姑！五姑！”
司远柠加快了步伐，到了司祁臻跟前，压低了声音，“五哥，你是不是想找娘子？”
司祁臻挑眉，睨着她，“你听谁说的？”
司远柠忍不住乐，“刚刚我去举办宴会那儿，听御亲王妃说，你和褚容来偷瞧姑娘，我就追来了。”
司祁臻瞬间黑脸，“瞎说！我哪有偷瞧？”
司远柠捂嘴笑，“别不承认，我瞧着有一个不错的，你去看看。”
司祁臻板着脸，“不去！”
“去看看嘛。”司远柠拽着司祁臻就走，“真的不错，很温柔很乖巧很善良的姑娘。”
司祁臻心塞得很，他和司褚珩兄弟俩说话声音不大，怎么就让御亲王妃听了去？
司静柠，司褚珩，司褚容，三人跟上司祁臻和司远柠。
凉亭中，几个女子正在闲聊，除了神色清冷的聂如意，每个人都笑盈盈的，似乎聊得很开怀。
司远柠拽着司祁臻往凉亭去。
司祁臻皱了皱眉，不是说一个女子吗？怎么十几个？
到了凉亭，众女子起身行礼。
“今天不用多礼了。”司远柠笑着，松开了司祁臻，走向沈菲茵，拽着沈菲茵到了司祁臻跟前，“五哥，我说的人就是沈家小姐沈菲茵。”
沈菲茵有些茫然，不知道司远柠特地介绍她做什么，腼腆一笑，“祁王。”
“是你啊……”司祁臻无奈地看向司远柠，“早说是沈小姐不就得了？本王认识。”
“我当然知道你认识呀，我的意思，你带沈小姐四处走走吧。”司远柠笑着，挤眉弄眼。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大概明白了什么，目光在司祁臻和沈菲茵之间来回。
聂如意眉眼微阖，心里不舒服，她竟是没有留意，一起到凉亭闲坐的女子当中，竟然有沈家小姐。
若是没错的话，祁王之前在醉凤楼私会的沈家小姐就是这个沈菲茵，长得也不怎么样，在众多千金当中，丝毫不出挑。
司祁臻明白司远柠的意图，可他对沈菲茵一点感觉都没有，若是单独带人家姑娘去散步，会传出闲话的。
可若是直白的拒绝，又会让人家姑娘面上难堪。
一时之间，司祁臻该如何回复。
沈菲茵低下了头去，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
“五哥。”司远柠小声催促。
司祁臻板起了脸，“远柠，你太不像话了，沈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五哥带着她单独散步，让人看见了，岂不有损沈小姐的清誉？就算要散步，也得多叫几个人一起。”
司远柠皱眉，五哥什么意思？看不上沈菲茵？沈菲茵哪里不好？
“祁王说的对，今天这样的场合，人那么多，祁王带着沈小姐单独散步不好。”随后而来的司褚珩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於慧敏笑着插话，刻意看了聂如意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小姐似乎对祁王有意，四公主也有意撮合，若是祁王也有意，两人单独走走，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桩美谈。”
聂如意心一沉，这个於慧敏，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她以前就说过，喜欢看两个女人争抢男人，这是明摆着想看她和沈菲茵争抢祁王。
沈菲茵因为於慧敏的一番话，脸红了，不仅是害羞，更多的是尴尬和难堪，明显感觉很多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下意识反驳，“我没有，没有对祁王……”
“於慧敏，你怎么说话的？”司远柠不满地看着於慧敏，“你说沈菲茵对我五哥有意，是想让谁难堪呢？
本公主告诉你，是本公主有意撮合，但沈菲茵和我五哥对彼此是否有意，谁都不知道，这要看缘分。”
於慧敏浅笑，“那是我误会了，我这个人就喜欢瞎猜，不仅以为沈小姐喜欢祁王，我还以为聂三小姐也喜欢祁王呢。”说着看向聂如意，“抱歉啊，可能我又误会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汇聚在聂如意身上。
聂如意心里恼火，面上平静坦然，清冷的语气说，“我看於小姐不是喜欢瞎猜，是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一个男人，然后争得头破血流，你好看戏。”
於慧敏轻笑，“这么说，聂三小姐不喜欢祁王？”
聂如意眸光微闪，勾唇一笑，笑意不达眼底，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看了司祁臻一眼，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本小姐对祁王，确实有意。”
此话出口，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一般女子，就算是心里喜欢，也是不敢承认的。
没想到聂如意如此胆大。
聂如意不仅承认了，还丝毫不感到羞涩难为情，很是坦然。
可以说相当有勇气了。
司祁臻有些怔楞的看着聂如意，忽然被人表白了，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沈菲茵咬唇，偷瞧司祁臻，心里堵得难受，她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竟然让人提前说出来了。
他会接受聂如意吗？
第139章 被算计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整个凉亭安静的可怕，气氛有些微妙。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www.uu234.net
许久，於慧敏笑着开口，“聂三小姐还真是勇气可嘉。”
她竟是有些佩服了。
聂如意敛了嘴角的笑，清冷的眸睨着於慧敏，“於小姐看戏看得可精彩？”
“自然精彩！只是有些缺憾……”於慧敏一脸惋惜，可惜了，沈菲茵不承认对祁王有意，两女争夫的戏码无法上演了，少了很多趣味。
“中意五哥又如何？五哥又不喜欢你。”司远柠说道，她特地把五哥拉了来，倒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让聂如意趁机表明了心意。
聂如意看向司远柠，神色淡漠，“不强求。”
司远柠脸色难看，心里憋得慌。
聂如意一句不强求，本就找不到话说的司祁臻，更加找不到话说了，深深看了聂如意一眼，沉默着，转身离去。
聂如意眸中闪过些什么，祁王没有冷言冷语的拒绝，看来她这一步棋下得不算太差。
祁王与王是不一样的，祁王没有心上人，她的胜算大很多。
她虽然主动表明了心意，但不会太热情，还是那句话，得不到的总是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司褚珩和司褚容看了聂如意一眼，转身跟上司祁臻。
“菲茵，我们去别处！”司远柠拉着沈菲茵离开。
司静柠坐到於慧敏身旁，满脸不高兴，“表姐，你太过分了！明知道我五哥心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你一会儿说沈菲茵喜欢我五哥，一会儿说聂如意喜欢我五哥，你不是存心让我五哥难做吗？”
於慧敏浅笑，抱住了司静柠的胳膊，“好了，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帮着沈小姐和聂小姐吗？让她们有机会表白，这样的话，祁王就能够注意到她们。
反正祁王没有心上人，让他多留意几个女子也不是坏事。”
司静柠无法消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总是这样，只会得罪很多人，让人讨厌！”
“讨厌就讨厌啊。”於慧敏不以为意，“我明着挑事，也总比那些背地里捅刀子的强！”
“你！”司静柠气恼，“死不悔改，我跟你没法说。”
“好了好了，我的五公主，消消气。”於慧敏笑着，一脸讨好。
“……”
司祁臻沉默着走了一路，心里感觉怪怪的，他真没想到聂如意会喜欢他，完全没想到。
“五叔不会心动了吧？别忘了，聂如意是聂如滢的妹妹。”司褚容说道。
“本王才没有心动，本王只是没想到，很意外。”
“没心动就好，聂家的女儿，敬而远之。”
“……”
“五哥！”司远柠拽着沈菲茵追来。
司祁臻听到她的声音就头痛，加快了步伐，最后直接跑了。
司远柠忙追，气恼，“五哥！你别跑呀！”
“……”
“救命啊！救命！快来人！”
内监焦急的嚷嚷声远远传来。
司祁臻忙顺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司远柠，沈菲茵，司褚珩和司褚容，也忙跟去。
御花园的荷花池中，霍嘉妍和霍璇清姐妹俩在水中扑腾，脑中昏沉，浑身使不上力。
离得她们不远处，两个男子冲着她们游来。
很快，男子来到了近前，架着她们姐妹俩准备上岸。
看清男子面容的那一刻，姐妹俩都开始挣扎，奈何她们浑身无力，根本推不开男子。
霍嘉妍恼火，张嘴咬住了男子的胳膊。
“嘶……该死……”聂匀滔怒喝，手发狠的往霍嘉妍的腰上掐去，很用力。
霍嘉妍吃痛，不得已松了口，“混蛋！放开我！”
“本少爷是在救你！”
“谁要你救？松手！”
聂匀滔有力的手臂紧紧扣住霍嘉妍的腰，强势的带着她往岸上游去。
另外一边，另一个男子已经带着霍璇清上了岸。
岸边聚了越来越多的人。
“来人啊！霍家两位小姐落水了！快来人！”
一女子咋咋呼呼的嚷嚷。
落了水，霍嘉妍和霍璇清浑身湿透，身上的衣服紧贴着身躯，曼妙的身形显露无疑。
岸上不乏男子，很多人都看见了。
秋季的水很凉，姐妹两个双手抱着胸，射射发抖，牙齿打颤。
因为浑身无力，只能依偎着救她们的男子。
忽然感觉身体里升腾起一股燥热，开始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想推开揽着她们的男子，却推不开。
眼看着往这边来的人越来越多，姐妹俩心里开始不安。
目光寻了一圈，那个推她们下水的侍卫已经不见了。
“快去找霍将军和霍夫人！”聂匀滔冲着人群吼道，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哟，这是怎么了？落水了？”
夏楠伊从人群中走出，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笑容。
她身后就跟着孟允涵。
“哥？表哥？”孟允涵惊呼一声。
扶着霍嘉妍姐妹俩的，一个是聂匀滔，聂如意的哥哥，孟允涵的表哥，另外一个是孟溪尘，孟允涵的哥哥。
“哥，你怎么救她呀？别忘了，我们家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霍家。”孟允涵满脸不高兴，“你抱了她，回头她若是让你负责，你该怎么办？”
本来围观的人完全没想到这个，被孟允涵一引导，众人看霍嘉妍姐妹俩的眼神就变了。
“这不仅抱了，还差不多看光了。这霍三小姐和霍四小姐浑身**的，穿了跟没穿一样嘛。还依偎在男人怀里，死赖着不离开，真不要脸！”夏楠伊鄙夷道。
围观的人之中，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霍嘉妍和霍璇清心里万分难堪，越发焦急不安。
“怎么回事？”
司祁臻浑厚的声音传来。
围观的人群忙让开一条道。
司祁臻见霍嘉妍和霍璇清姐妹俩紧紧依偎着两个男人，还浑身湿透，眉头一拧，快步上前，脱了身上的外袍盖在了霍嘉妍身上，顺手推开了聂匀滔，扶着霍嘉妍。
“来人！传太医！”
司褚珩紧接着上前，脱了外袍盖在了霍璇清身上，推开了孟溪尘，他自己扶着霍璇清，并没有靠太近，保持了一些距离，“还好吧？”
霍璇清虚弱开口，“谢谢。”
司褚珩想抱她去找太医，又介于男女大防，不能抱，“来两个女子，扶着霍小姐……”
“宫女呢？都死哪里去了？”司祁臻怒吼。
第140章 意图明显
司祁臻一吼，很快就有宫女前来，扶起了霍家妍和霍璇清，前往离得御花园最近的长乐殿。www.uu234.net
也是皇家常用来举办宴会的地方。
司祁臻又吩咐人去请太医，然后跟着前往长乐殿。
听到消息的司墨，霍瑜白，霍厉峰，慕容婕，霍凌轩，霍凌凯，也都匆匆赶来。
在路上与司祁臻遇见，来不及多问，跟着前往长乐殿。
刚进长乐殿，霍瑜白就着急忙慌的给两位妹妹看诊，一把脉，脸色瞬间阴沉。
竟然被人给下药了，还是那种药……
霍嘉妍和霍璇清姐妹俩躺在一张床上，面颊潮红，神志不清，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无意识地显露出媚态。
“除了我大伯母，所有人都出去！”霍瑜白冷声道，语气透着不可抑制的愤怒，强压着怒火，看向司墨，“你也出去，让人准备两桶冷水，多熬几碗姜汤。”
司墨神色复杂，凌厉的眼神往身后一扫，沉声命令，“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
司祁臻招呼着众人往外走。
霍厉峰虽然担心，可看霍瑜白的神色，觉得事情不简单，什么也没说，默默往外去。
司墨最后离开，关上了屋门。
“瑜儿，怎么回事？”慕容婕担忧的问，心里不安。
“大伯母，三妹和四妹被人下药了，一种类似于软筋散，一种是媚药。”霍瑜白沉声说道。
慕容婕脸色大变，微微发白，“有解药吗？”
出口的声音有些颤抖。
霍瑜白摇头，“媚药分为两种，一种是利用药物催发激素分泌达到催情作用，一种是类似于迷幻药的毒药。
三妹四妹是前者，非中毒，也没有解药。
只能泡冷水，压下药性。
这样做会比较伤身体，不过能保住清白。”
听到能保住清白，慕容婕稍微安心，可想到在这皇宫被人下药，心里就忍不住愤怒，脸色难看。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产生这样恶毒的心思？”
“大伯母，这个回头再说。”
门打开，内监往屋里放了两个大木桶，然后一桶又一桶的冷水往里灌。
等水灌满，又退出屋，将屋门关上。
霍瑜白和慕容婕分别扶着霍嘉妍和霍璇清进了木桶。
霍嘉妍和霍璇清被冷水包围，体内的燥热褪去了一些。
“大伯母，您守着，我去问问有没有冰块。”
霍瑜白出了内殿，走向等候一旁的司墨，低声问，“皇宫有冰块吗？”
司墨点头，神色复杂，“有，确定这样有用？”
他当初也中过药，知道那药有多烈。
“泡冷水，配合扎针，还得等太医来，我没带银针。”霍瑜白说道。
司墨没再多问，吩咐人去准备冰块。
霍瑜白反身回内殿。
“怎么回事？不仅是落水吗？”司祁臻走到司墨身旁，压低声音问。
司墨沉着脸，“是本王要问怎么回事，霍嘉妍和霍璇清怎么会落水？”
“这个我不知道，我赶过去的时候，她们已经被人救上来了。”
“谁救了她们？”
“聂匀滔和孟溪尘。”司祁臻想到聂匀滔和孟溪尘救了人之后，还抱着人家姑娘不放，从心底里鄙视。
司墨剑眉一拧，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聂匀滔是聂如意的哥哥，孟溪尘是孟允涵的哥哥，这么巧，他们二人救了霍嘉妍和霍璇清？
会有这么好心？
而且孟溪尘已经不是官家少爷，好像没有资格进宫。
“表哥，是聂匀滔和孟溪尘救了霍嘉妍和霍璇清，当时的情况，可以说是十万火急，人命关天的事情，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就算男女有别，也只能跳下水救人了。”夏楠伊说道。
司墨蹙眉看向她。
夏楠伊继续说，“当时聂匀滔和孟溪尘救了人以后，浑身都湿透了，霍嘉妍和霍璇清浑身也都湿透了。
这霍嘉妍也不知道是不是冷，一直赖在聂匀滔怀里不离开，霍璇清也是，一直依偎着孟溪尘。
这衣衫湿透，孤男寡女，大庭广众之下相互依偎，很多人可都看见了。
为了两位霍小姐的声誉着想，两位霍小姐似乎只能嫁给聂匀滔和孟溪尘了。”
此话一出口，霍厉峰和霍家兄弟两个，脸色瞬间阴沉。
司墨看夏楠伊的目光变得危险，从夏楠伊的一番话，他就知道，今天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夜魂！去调查霍嘉妍和霍璇清落水的原因！将今日送茶水和糕点的宫女带下去盘问！接触了谁，做了什么，全都给本王查问清楚！
还有，霍嘉妍和霍璇清落水之前，与谁在一起，谁见过她们，也都调查清楚！”
夜魂领命离去。
司墨冰冷的目光盯着夏楠伊，“若是让本王查到谁暗中捣鬼，本王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夏楠伊心底一寒，心生畏惧，很多准备出口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想到司墨这么维护霍嘉妍和霍璇清，心里就忍不住嫉妒，不甘心。
忍了又忍，夏楠伊又忍不住说，“表哥，太医都没来，谁说霍嘉妍和霍璇清中毒了？”
司墨冷着脸，“在这皇宫，本王都做不到只手遮天，其他人若是做些什么，不可能毫无痕迹，只要让本王查到，谁都别想好过！”
“表哥爱调查就调查，现在，聂匀滔和孟溪尘救了霍嘉妍和霍璇清，霍家是不是该感谢一下？”
夏楠伊不敢直视司墨的眼睛，转眸看向霍厉峰。
霍厉峰脸色阴沉，他现在想一刀捅了聂匀滔和孟溪尘，还感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两个女儿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聂匀滔和孟溪尘就没安好心！
夏楠伊明着推波助澜！
“霍将军不表达感激，本县主也可以理解。毕竟当时，您的两个女儿不仅让人抱了，还几乎让人看光了，你心里不舒服也正常。”夏楠伊悠悠地道。
霍厉峰浑身的气息一沉，“楠伊县主还是少说两句吧！”
“本县主说错了吗？”夏楠伊勾唇一笑，看向聂匀滔和孟溪尘，“你们两个是男人，得主动一些，为了霍家姐妹的清誉着想，回头赶紧去提亲。”
第141章 人见人恶
“楠伊县主！”霍厉峰心里怒火翻腾，忍不住呵斥。www.uu234.netm.www.uu234.net
夏楠伊笑容得意，“怎么？本县主说的不对？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你的两个女儿不知羞耻的依偎着两个男人，不嫁给他们，以后还嫁的出去吗？谁敢娶呀？”
霍厉峰愤怒，“本将军的女儿就算是养一辈子，也不会嫁给无耻小人！”
别以为他不知道聂家和孟家是什么算计！
孟丞相因为霍家丢失了官位，孟溪尘想娶他的女儿，指不定娶回去如何虐待呢！
用这种无耻的手段对付他的女儿，他是疯了才会把女儿嫁给他！
“霍将军这话什么意思？我哥哥救了霍小姐，怎么还落了一个无耻小人的名头？”孟允涵满脸不悦。
霍厉峰凌厉的眼神射向她，“本将军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孟允涵顿时一噎，脸色难看。
“她没有资格插嘴，本公主总该有资格插嘴吧？”司沁容走来，趾高气扬的，“事情本公主都了解了，既然霍家的两位小姐名声毁了，那嫁给聂匀滔和孟溪尘再适合不过！”
对方是长公主，霍厉峰不好针锋相对，一口气憋在心里。
“皇姑还是闭嘴的好！”司墨冷冷道。
司沁容看向他，心里不满，“王，这里可有不少官家老爷少爷，夫人千金，你这么对长辈说话，传出去，落人话柄。”
司墨冷着脸，“皇姑，霍家两位小姐落水一事的因由，本王都让人去调查了，结果出来之前，所有人最好闭嘴！别讨论不相干的！”
“事关霍家两位小姐的清誉？怎么就是不相干的？”司沁容笑着，无视司墨的冷脸，看向众人，“大家说说，霍家两位小姐，应该嫁给聂公子和孟公子吗？”
众人低下头去，忌惮司墨，根本不敢瞎说。
司沁容蹙着眉，“都是哑巴吗？”
司沁容本就不招人待见，很多人都不乐意配合她。
大家都不说话，司沁容自讨没趣，脸色相当难看。
“王！祁王！”
太医匆匆赶来，行礼。
“带银针了吗？”司墨问。
“带了！”
“来个宫女，将药箱拿去给霍二小姐，太医就不用进去了！”司墨吩咐。
宫女拿过太医的药箱，进入内殿。
“王，冰块拿来了！”几个内监走来，一人拎着两个冰鉴。
“送进去给霍二小姐！”
“是！”
“……”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司煌与蓝澜前来。
“怎么回事？”司煌沉声问，锐利的眸看向司墨。
司墨沉着脸，“霍家两位小姐落水，还中了毒，正在泡冷水，霍瑜白在里边相助。”
司煌皱眉，中毒，泡冷水……
面色沉了沉，“查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正在调查。”
司煌沉默了，脸色难看，在皇宫，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敢做这样龌龊的事情，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皇兄……”司沁容走向司煌，“聂公子和孟公子跳下水，救了霍家的两位小姐……”
“你闭嘴！”司墨沉着脸呵斥，对于这个总是惹事的皇姑，从心底恶心到不行。
“皇兄，你看墨，怎么对长辈说话的？”司沁容不悦。
司煌皱眉看着司墨，倒不是怪责儿子，只是这里有不少大臣，当着大臣的面呵斥长辈，传出去，有损声誉，影响威望。
“父皇！皇姑满嘴喷粪，四哥是忍无可忍。”司祁臻不紧不慢的说道。
“祁王！”司沁容黑了脸。
司祁臻给了司沁容一个笑脸，“皇姑，您觉得您喷的是香的，可侄儿觉得是臭的，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侄儿不左右您的想法，您也别左右侄儿的想法，毕竟您也左右不了。”
司沁容气结，“皇兄！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一个两个的，对长辈连尊重二字都不懂！”
司煌横了司祁臻一眼。
司祁臻瞬间严肃脸，“父皇，儿臣只是觉得不能欺君，所以真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惹皇姑不高兴，是儿臣的罪过，但是儿臣还是想说实话。
皇姑就跟每天没漱口似的，只要她一出口说话，四周就弥漫着一股恶臭，让人忍无可忍。
一个人觉得臭，可能是鼻子不好，大多数人都觉得臭，那就是真臭了。
儿臣诚恳的建议皇姑，早上起来多漱口，熏着自己不要紧，熏着别人就罪过了。”
司煌：……
“司祁臻！你别太过分！”司沁容脸色阴沉。
司祁臻看向司沁容，一脸歉意，“皇姑，又惹您不高兴了，是侄儿的罪过，侄儿向您道歉，实在是对不起。
不过侄儿的提议，您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多漱口，少说话。”
司沁容心口起伏，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无处发作。
司墨眸中闪过笑意。
司褚珩，司褚容，司远柠，全都忍笑忍得辛苦。
司煌满心无奈。
很多讨厌司沁容的人，都想给司祁臻竖大拇指，他的一番话，太解气了！
“娘，扯远了。”夏楠伊小声提醒。
司沁容才意识到自己被司祁臻带远了，窝火，“皇兄，聂匀滔和孟溪尘救了霍家姐妹，不仅抱了，还几乎将霍家姐妹看光了，于情于理，都该对霍家姐妹负责。”
“唉，这一出口，臭气熏天，恶心死人了。”司祁臻一脸无奈，“比本王的阿黄和小白拉的屎还臭，对了，阿黄是条狗，小白是可爱的小兔子。”
“噗嗤！”司远柠没忍住，笑出声。
司沁容充满阴郁的眸看向她。
司远柠清咳一声，面上恢复正色，乖巧道，“对不起，皇姑，小兔子确实可爱，想到可爱的小兔子，我就忍不住笑了，我只是喜欢小兔子，绝对没有笑话您的意思。”
“五哥养的小兔子确实可爱，我也忍不住笑。”司静柠小声附和，她来得晚，不过该了解的都了解了，司沁容的一番话她也听见了。
“确实可爱。”司沛宁冷淡的声音附和一句，面无表情。
她是跟着皇后来的。
司沁容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感觉所有人都在针对她，偏生她们是说兔子可爱，没直接说她，她有火都无处发。
第142章 调查结果
内殿外的动静霍瑜白不知道，她正专注的给两个妹妹扎针。www.uu234.net
霍嘉妍和霍璇清上半身扎满了银针，有些疼，不过可以忍受。
稍微恢复一些理智之后，两人很是配合，没有乱动。
只是泡在冷水里，冷得牙齿打颤，体内一股又一股的热浪翻腾，冰火两重天，很是痛苦。
随着时间的流逝，水温渐渐升高，霍瑜白忙加冰块。
如此几次，霍嘉妍和霍璇清体内的燥热渐渐平息。
霍瑜白和慕容婕忙扶着她们出了浴桶，给她们换了干衣服之后，让她们半躺在床上，用棉被将她们裹得严严实实。
又喂她们一人喝了一碗姜汤。
霍嘉妍和霍璇清喝了姜汤以后，感觉胃里暖融融的，舒服了很多。
“怎么回事？”霍瑜白询问。
霍嘉妍和霍璇清姐妹俩脸色都不好看。
霍嘉妍开口说，“离宴会开始还有很长时间，坐着无趣，见大家都离座逛去了，我们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还叫上葛诗彤一起。
我们三人结伴，谁知道，半道上，皇后娘娘宣召我和璇清。
我和璇清跟着来宣召我们的小公公前往圣宁宫。
走了没多远，我忽然觉得身体乏力，璇清也是，未免皇后娘娘生气，我们只能强撑着，继续前行。
最后实在是走不动了，只能停下来歇气。
那位小公公没有生气，体谅我们身体不舒服，说先去跟皇后娘娘复命，就离开了。
我和璇清待的地方，正好是荷花池边上。
我们实在是不舒服，见周围没人，干脆坐到了地上。
忽然有人来，穿着宫里侍卫的衣服，我们都没反应过来，那侍卫直接将我们推进了荷花池。
我和璇清没力气，无法反抗。
落水之后，喊了几声救命，最后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了。
正好这个时候，有个太监路过，就大声嚷嚷。
那太监刚嚷了没两声，聂匀滔和孟溪尘就出现了，跳下水救我们。
我们不想让他们救，就挣扎。
那个聂匀滔掐我，我挣脱不开，被她拖上岸，这个时候岸上已经聚集很多人了。
聂匀滔抱着我不撒手，我又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抱着，夏楠伊和孟允涵出现，一搭一唱的，说了一些话。
我当时昏昏沉沉的，她们具体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但大概意思就是，我们被男人抱了，还差点让人看光了，说到负责什么的。
后来祁王和珩世子出现了，让人扶着我们到长乐殿，就是这样了。”
霍瑜白静静的听着，脸色难看，两位妹妹落水的地方不算偏僻，那里应该有宫廷守卫巡逻，结果无人出现。
只有一个太监嚷嚷着救命。
很明显，有人将宫廷守卫调开了。
这是一场拙劣的算计。
嘉妍和璇清毕竟是将军府的小姐，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皇上必会彻查，到时候伤害她们的人就算身份尊贵，也休想毫发无损。
所以，背后之人没有想要她们的性命，而是想毁掉她们的清誉，甚至是清白。
只是安排的不够妥当，没有给聂匀滔和孟溪尘彻底毁掉聂家两位小姐清白的机会。
“大伯母，您先照顾好三妹四妹，我出去看看，问问情况。”
霍瑜白起身往外去，神色冷然，脸上再没有平日的柔和。
出了内殿，见司煌和蓝澜都来了，忙行礼，“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两位霍小姐还好吧？”司煌沉声问。
霍瑜白瞥了蓝澜一眼，低头，恭敬道，“皇上，三妹和四妹已无大碍，臣女问了下她们落水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两位妹妹说，皇后娘娘宣召她们……”
“胡说！本宫什么时候宣召过她们？”蓝澜沉着脸道。
霍瑜白眸光微闪，在人群中寻了一圈，找到了葛诗彤，“葛小姐，当时你与嘉妍和璇清在一起，不知可否说明一下情况？”
葛诗彤走上前，冲着司煌和蓝澜福礼，恭敬道，“回禀皇上，当时确实有位小公公前来，声称皇后娘娘宣召霍家两位小姐，然后领着霍家两位小姐离去。”
司煌威严的目光看向蓝澜。
“皇上，臣妾没有！”蓝澜急声说，“臣妾没有让人宣召霍家两位小姐！定是有人借用臣妾的名义，明目张胆的害两位霍小姐。”
“三妹和四妹还说，有人推她们下水，那个人身穿宫廷侍卫的衣服。”霍瑜白说道。
“来人！去查！查一下两位霍小姐落水之前，是哪些人在荷花池附近巡逻！将所有能够出入御花园的宫廷侍卫叫过来。让两位霍小姐认人！”司煌沉声道。
“……”
“皇上，臣女的三妹和四妹还中了毒。”
“这个本王已经让人去查了。”司墨说道。
话音刚落，夜魂前来禀报，“王爷，两位霍小姐的茶水被人替换了两次，使用过的杯子还被宫女扔进了池塘。
无法判定茶水是否被下毒，宫女虽然矢口否认，声称冤枉，但是形迹可疑，已经让人用刑，暂无结果。
霍家两位小姐落水之前，不止一人听见皇后娘娘宣召她们。
落水之后，巡逻的侍卫没有及时发现，只有一个小太监发现两位霍小姐落水，并喊了救命。
聂公子和孟公子出现得蹊跷，有人发现，他们早早就在荷花池附近徘徊。
还有，孟公子是跟着长公主进宫的，进宫之后，一直与聂公子待在一起。”
所有人的目光，基本都汇聚在司沁容身上，都怀疑她。
司沁容板着脸，“看本公主做什么？”
“……”
没有人言语。
过了约摸一刻钟，司煌派去的人前来回禀，“皇上！今日在荷花池附近巡逻的宫廷守卫，带头的是赵霆。
两位霍小姐落水的时候，赵霆及其手底下的人被长公主拦住了去路。
长公主无故叫住赵霆，声称赵霆冒犯了她，然后不依不饶的教训，以至于赵霆没有在既定的时间出现在荷花池附近。”
司煌面色沉冷，凌厉的眼神看向司沁容。
“报！”
又一人前来回禀。
“回禀皇上，回禀王，送茶水的宫女受刑之后招供，声称受长公主指示，给霍家两位小姐下毒。”
第143章 帝王包庇
司煌冷冷的目光盯着司沁容，直盯得她头皮发麻。
司沁容硬着头皮道，“皇兄，臣妹没有做过……”
“司沁容！”司煌一声吼。
司沁容身子抖了下，又畏惧又恼火，“皇兄！宣召霍家两姐妹的是皇后，你吼我做什么？”
“沁容！本宫什么时候宣召过霍家两姐妹？你假借本宫的口谕，你还有理了？”蓝澜怒声道。
“皇婶！说话要讲证据，我什么时候假借你的口谕？”
“不是你，还能有谁？”
“够了！”司煌吼道，冰冷的目光盯着司沁容，“看来是朕太纵容你了！越来越没有分寸！来人！将沁容长公主拖下去，杖责三十！”
“皇兄！”司沁容不可置信，“宣召霍家姐妹的人不是我！”
“拖下去！”
侍卫将司沁容拖走。
“将孟溪尘和孟允涵拖下去！杖责三十！”司煌冷冷道。
孟允涵诧异，没想到她也会被罚，今天的事，全都指向沁容长公主，干她什么事？
司煌自是不会向她解释的。
“来人！将聂匀滔拖下去！杖责二十！”
聂匀滔忙跪下，“皇上，不知匀滔犯了何罪？”
司煌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拖下去！杖责三十！”
“皇上……”
“杖责四十！”
“皇上！”聂钧忙跪下，“皇上饶命！”
司煌锐利的眸看向聂钧，“朕未曾要聂太傅的命，聂太傅要朕饶谁的命？”
“皇上！求您饶了匀滔吧！”聂钧匍匐在地，磕头。
司煌冷笑，“朕何曾要聂匀滔的命？来人！将聂匀滔拖下去，杖责四十！”
聂匀滔被侍卫拖走，腿软，杖责四十，半条命都没了。
聂钧痛心，焦急地看向霍瑜白，“如瑾，匀滔是你弟弟呀，你救救他，你救救他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霍瑜白。
霍瑜白面无表情，看聂钧的目光冰冷，这就是她的爹，亲生父亲，他这个时候称呼她如瑾，意欲何为？
“本小姐看聂太傅是年纪大了，眼瞎不说，脑子也残废了！
娶个夫**害继女，养个女儿祸害姐姐，养个儿子妄图祸害别人家清白的姑娘。
太傅身为皇子之师，连自己的孩子都教导不了，如何教导皇子呢？
几位王爷没有被太傅祸害，没有三观扭曲，也算是万幸。
像聂太傅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育人，诚恳的建议您辞官颐养，修身养性。”
聂钧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她到底是不是如瑾？
“如瑾，爹知道，爹对不起你……”
“聂太傅！”霍瑜白打断聂钧的话，“看来你是真的昏聩了！”转眸看向司煌，“皇上，如此糊涂的臣子，您也要？”
司煌注视着霍瑜白，神色不明，“瑜白有何高见？”
“爹！”聂如意开口，“夏嬷嬷已经证实，霍二小姐不是送信之人，她不是大姐。”
霍瑜白看向她，“说我是聂如瑾的人是聂三小姐，说我不是的，还是聂三小姐，你都把我弄糊涂了。”
聂如意神色清冷，“霍二小姐也把我弄糊涂了，是与不是，我都无法判断了。”
霍瑜白似笑非笑，“怎么就无法判断？我现在怀疑聂三小姐不是本人，而是借尸还魂的恶灵，聂三小姐可否证明一下自己不是恶灵？”
“霍二小姐这话，不觉得很荒唐吗？”聂如意淡淡道。
“荒唐吗？”霍瑜白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看向司煌，“皇上，六年前臣女被孟家人算计，受尽委屈。
六年后，霍家人说臣女是聂如瑾，谣言满天，臣女百口莫辩。
今天，我霍家的两位小姐被人算计，虽说保住了清白，清誉却受到了影响。
我霍家满门忠烈，不成害谁，却屡遭迫害。
霍家一忍再忍，一再退让，今日，莫说是大伯父，就连臣女都已经忍无可忍。
今天这件事，臣女希望皇上能够秉公处理，给霍家一个公道。”
霍瑜白缓慢跪下。
霍厉峰，霍凌轩，霍凌凯，紧跟着跪下。
“请皇上给一个公道！”
司煌没有看霍厉峰，而是看着霍瑜白，“朕已经让人打了长公主板子，不算给霍家公道吗？”
霍瑜白抬眸，目光直视司煌，“什么是公道？长公主大闹将军府，听说皇上惩罚了她，结果呢？
今天这件事，是很拙劣的算计，若是对方手段高明一些，今日，我霍家的两位小姐恐怕无法安然回府了。
臣女斗胆，请皇上秉公处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长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知法犯法，罪上加罪，理应严惩！”
司煌抿唇，目光沉沉。
在场许多大臣不敢言语，佩服霍瑜白的胆大，谁都知道皇上维护长公主，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让皇上严惩长公主。
“皇姑一再犯错，不知悔改，确实应该严惩！”司墨沉声道。
“儿臣附议！”司祁臻说道。
“臣附议！”司褚珩和司沁容说道。
司沛宁：“儿臣附议！”
司远柠：“儿臣附议！”
司静柠：“儿臣附议！”
“……”
司煌望着意见统一的儿女，心情万分复杂，偏头看向蓝澜，“皇后觉得呢？”
夫妻多年，蓝澜自然明白司煌的意思，“皇上，沁容针对谁，向来都是明着来，今天这件事应该是受人蛊惑。”
“皇舅！是孟允涵！害霍家姐妹的是孟允涵！药是孟允涵私自带进宫的！主意也是孟允涵出的！”夏楠伊急声说道。
司煌沉了脸，“传朕口谕，将孟允涵乱棍打死！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宴会即将开始，别围在这了，都去赴宴吧。”
说着，打先离开。
蓝澜跟着离开，扫了司沛宁一眼，那一眼说不出的凌厉。
司沛宁微微垂眸，掩住了眸中的神色。
“手段拙劣。”於慧敏轻声说了一句，转身离去。
聂如意心中恼火，可不就是拙劣嘛，孟允涵的计划是好的，结果实施的时候，一团糟，到处都是破绽，生怕别人查不出来。
烂泥果然是扶不上墙的，复仇不成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霍瑜白望着司煌离开的方向，说不出的失望，皇上依旧包庇长公主。
第144章 皇后参与（1）
感到失望的不仅是霍瑜白，还有司墨，司祁臻，霍厉峰，霍凌轩。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他们都希望司沁容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结果却……
在场很多人陆续离开，前往赴宴。
不多时，只剩下霍家人，司墨和司祁臻，司褚珩和司褚容，司远柠，葛诗彤。
葛诗彤想看望一下霍嘉妍和霍璇清，所以没有走。
“父皇太过维护皇姑了，一顿板子而已，皇姑不会长教训的。”司祁臻无奈道。
“也不知道父皇为什么那么维护皇姑。”司远柠语气不快，对于司沁容的所作所为感到恼火。
霍瑜白也好奇原因，她并不觉得皇上有多在意司沁容这个妹妹，可每到关键时候，皇上都会维护司沁容。
“据说皇姑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差点没命了，自那以后，皇爷爷就特别宝贝皇姑，皇爷爷驾崩的时候，让父皇好生照顾皇姑。”司祁臻说道。
父皇能够让人打皇姑板子，已经是这么多年的破例了，以前不管发生什么，皇姑顶多就是抄抄经文，基本没受什么惩罚。
“父皇就算是答应皇爷爷好生照顾皇姑，也不应该无底线的纵容呀？”司远柠说道。
对于自家那个总是惹是生非的皇姑，她从心底里讨厌，那样的人，简直就是皇家的耻辱。
司祁臻叹气，“父皇非要纵容，我们能怎么办呢？
今天父皇会打皇姑板子，更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事情闹得太严重了，不小做惩戒说不过去。
将孟溪尘和聂匀滔一起打了，更大程度上是分摊罪责，想让霍家消气。”
“可我们霍家这口气消不下去。”霍瑜白语气清冷，“明着对我们霍家的人下毒，推人落水，简直欺人太甚！目无王法！在皇宫都敢这样嚣张，恐怕在那卞城，长公主杀人放火都是常事！”
司墨走向她，握住了她的手，“中秋宴过后，我会去找父皇，说一说皇姑的问题，再不能如此纵容她了。”
“皇上会听你的吗？”
司墨无奈，“就算不听，也得谏言，一次说服不了父皇，就多进谏几次。
说起来，今天这件事，也算是幸运。
皇姑在盛京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宫里，很多都让她得罪了，能够为她所用的人少，所以她才会亲自出马，阻拦巡逻的侍卫去荷花池那边。
也是因为她能用的人少，很多事安排得不够周密，所以，你的两个妹妹清白尤在，虽然让聂匀滔和孟溪尘抱了，但也不算出大丑，事情没那么糟糕。
没到最糟糕的情况，已经是万幸了。
回头让你的两个妹妹去认一认，是谁推她们下水的，是谁假传皇后口谕的，将人找出来，一并处罚了。”
霍瑜白嗯了一声，“三妹和四妹已经没事了，现在就可以去认人，只是，可能会耽搁赴宴的时间。”
“中秋宴晚上才会结束，时间还早，可以先去认人。”司墨说道。
“嗯，那就去吧，我去叫她们。”
霍瑜白转身去内殿，与霍嘉妍，霍璇清，慕容婕，一起走了出来。
司墨让人找了个空旷的场地，将宫里的守卫分批叫来，让霍嘉妍和霍璇清姐妹俩认人。
折腾了半个时辰，那个推她们下水的人被揪了出来。
又是半个时辰，那个传皇后口谕的小太监也被找了出来。
一番盘问，那宫廷守卫和小太监一口咬定是司沁容吩咐他们做的。
“来人！叫他们拖下去，乱棍打死！”司墨冷声道。
宫廷守卫和小太监面露惊惶，磕头求饶，“王饶命！”
“拖下去！”
“王饶命！不是沁容公主吩咐我们做的，不是她……”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急切道。
司墨眸子一眯，“是谁？”
小太监左顾右盼，低下头去，“王，能不能换个地方？”
司墨深邃的眸注视着小太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沉声说，“回长乐殿！”
“……”
除了葛诗彤和司远柠，其余人再次回了长乐殿。
司墨坐着，凌厉的眼神盯着小太监，“说！”
“是，是三公主吩咐奴才做的。”
司墨的脸色瞬间阴沉，沛宁是皇后的人，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皇后吩咐的。
“来人！去找沛宁公主！”
“……”
不多会儿，司沛宁前来，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就好像任何事都不能让她的情绪起伏。
“见过四皇兄，五皇兄。”
司沛宁的语气淡淡的，不含情绪，都没看一眼地上跪着的小太监和宫廷守卫。
“沛宁！小禄子说是你假传皇后口谕，让他宣召霍家两姐妹去圣宁宫的？”
司沛宁平静的目光与司墨对视，淡漠道，“四哥，是我让小禄子当着葛诗彤和其他人的面宣召霍家姐妹的，是我让守卫堂而皇之的推霍家姐妹入水的，也是我让小太监提前嚷嚷着有人落水的。”
司墨拧眉，她的意思，她故意露出破绽的？
在场的，都听出了司沛宁的画外音。
“你为什么这么做？”司墨询问。
“有些命令不能违抗，西楚国王子即将前来和亲，我和远柠之间，我更加有可能被送去和亲，也就是说，没必要唯命是从了。”司沛宁淡淡道。
司墨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是说，皇后命令她宣召霍家姐妹去圣宁宫，而且要求她谨慎行事，但是她违抗了皇后的指令，故意露出马脚。
也因此，让霍家姐妹不至于彻底声名狼藉，别让他们轻易找到了幕后主使。
今天的事，是长公主联合皇后一起做的。
司墨面色沉冷，心情已经不是复杂两个字可以言说的了，他的母亲与皇姑几乎是同一种人，自以为是，屡教屡犯，不知悔改。
她们的心里只有自己，为了对于自己厌恶的人，可以不择手段。
一个比一个龌龊，一个比一个不堪。
而这两个女人，之所以这么嚣张，这么明目张胆，都是他的父皇一手纵容出来的。
他无法理解，父皇那么明智的人，为何要犯这样的糊涂。
第145章 皇后参与（2）
司沛宁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m.www.uu234.netm.www.uu234.net
霍家人全都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能说什么。
司褚珩和司褚容也选择沉默。
司祁臻更是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那个人，是他四哥的生母，是他的嫡母。
许久，司墨开口，“皇后还让你做什么？”
“往霍家大公子的酒水里添加公子，制造霍家大公子醉酒的假象，让霍家大公子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轻薄楠伊县主，而后皇上赐婚。”司沛宁说道，“沁容长公主并不知情。”
霍家人全都脸色难看，让夏楠伊进霍家门，摆明了祸害霍家。
皇后也太狠了！
霍瑜白一肚子火，都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皇后也不知道有多讨厌霍家，竟如此见不得霍家安生。
“皇后有让你针对霍瑜白吗？”司墨问。
“没有，长公主带孟允涵去见了母后，孟允涵说了一句，想让霍二小姐痛苦，就摧毁她在乎的人，孟允涵顺便给长公主和母后出了主意。”
司墨明白了，追根溯源，一切问题还是在孟允涵，孟允涵是始作俑者。
皇后和长公主都针对霍瑜白，与孟允涵凑一起，一拍即合。
“四哥，我有我的不得已，小禄子和那守卫也是不得已，我们都是听命行事，请五哥从轻处罚。”司沛宁淡淡道。
她向来对一切都是漠不关心的，连求情的时候，语气都是不悲不喜的。
“沛宁，母后让你办事，若非好事，你大可以禀明父皇，为何要听从她的命令？”司墨沉声问。
司沛宁神色淡漠，“习惯了。”
一句不含情绪的习惯了，莫名让人感觉到了她的心酸和无奈。
司沛宁虽然养在皇后身边，身份上与嫡公主无异，但毕竟不是皇后亲生，寄人篱下，需要看人脸色过活。
司墨神色复杂，注视着司沛宁，他从来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这个妹妹，也没有了解过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皇子与公主不同，皇子早早离开各自的母亲，独自生活，由父皇和太傅共同教导，兄弟几个从小在一起，感情相对要好一些。
而公主，一直跟在各自母亲身边，由母亲教导。
司沛宁从小就一直养在皇后身边。
她这些年，恐怕过得没那么轻松。
“沛宁，你不是孩子了，该明辨是非对错，一味地听从皇后的指示和安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司墨沉声道。
司沛宁低下了头，“西楚要来和亲的消息传来，母后答应我，只要我乖乖听话，就不会让我去和亲。
母后让我阻止霍瑜白和五哥往来。
在海棠园那一次，我针对霍瑜白，是不得已而为之。
之后，母后一再让我对付霍瑜白。
我与霍瑜白没有机会见面，也就没有继续与之敌对。
上次宫宴，五哥谏言，说由西楚国王子自己挑选和亲的对象，父皇允诺。
也就是说，若是西楚国王子选中我和亲，母后也左右不了结果，既如此，我不想那么顺从了。
今天的事，算我向四哥卖个好，我虽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我也算手下留情了，希望四哥体谅。”
司墨沉默，始作俑者是他的母亲，惩罚沛宁没有意义，而且沛宁确实手下留情了。
“时候不早了，沛宁公主该去赴宴了。”霍瑜白淡淡道。
司沛宁看了她一眼，默默起身，转身离去。
准备开门的时候，脚步顿了下，“其实，本公主很佩服那些有勇气多管闲事的人，本公主就从来不会多管闲事，不是因为冷漠，而是没有那个能力。”
话落，开门离去。
霍瑜白不懂她那话的意思。
“王，老臣也该去赴宴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吧。”
霍厉峰叹息，离去。
一个长公主，一个皇后，霍家能怎么办？好在女儿没有大碍，算是万幸了。
慕容婕领着两个女儿跟上霍厉峰。
霍凌轩和霍凌凯也都跟上。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去赴宴了。”
司褚珩和司褚容兄弟离去。
偌大的长乐殿，只剩下霍瑜白和司墨，司祁臻，还有小太监和那守卫。
“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杖责三十，逐出宫去！”司祁臻说道。
小禄子和那守卫被拖走。
“四哥，四嫂，我先去赴宴了，你们聊。”
司祁臻离去，关好了门。
“别多想了，事情已经这样了，长公主和孟允涵也受到惩罚了，就算了吧。”霍瑜白说道。
司墨看向她，歉意，“跟我在一起，不仅让你受委屈，连的家人也被连累了。”
“说这种话做什么？这不关你的事。”
司墨叹息，无奈，“有那样一个母亲，我真的很无奈，有些时候很心烦。
我都说了脱离母子关系，警告了她数次，依旧是这样。
虽然是我的母亲，可我对她真的已经没有情份了，某些时候，甚至希望她去冷宫待着。
可我没有权力让都去冷宫。
而且她是我的母亲，她若是去了冷宫，对我多少会有些影响，我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皇后以前说，霍瑜白会成为他的累赘，可实际上，皇后才是他的累赘。
很努力地想摆脱她，想跟她断了关系，可是血缘的关系摆在那里。
世人眼中他们永远都会是母子，将会一直绑在一起，挣脱不开。
“顺其自然吧，皇后做了那么多事让人生厌的事，皇上忍得了，没道理我们忍不了。”霍瑜白说道。
司墨牵住她的手，叹息，“忍她做什么？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禀报父皇的，且看父王如何处理吧。
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
皇后与长公主凑一起，简直就是毒瘤，就算不能将她们彻底铲除，也不能继续姑息了。
走吧，去赴宴。
若是宴会上还整幺蛾子，本王不会对她客气的！”
司墨牵着霍瑜白出了长乐殿，前往御花园赴宴。
还没靠近，远远的就听见了欢庆的乐声。
霍家姐妹落水一事，长公主被罚一事，恍若不成发生。
不过一个小插曲。
第146章 宴会找事
司墨牵着霍瑜白到了举办宴会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一下汇聚在他们身上。www.uu234.net
司墨直接无视，牵着霍瑜白到属于他们的位置落座。
场地中央，有千金正在表演舞蹈。
发生了之前霍家姐妹落水的事，宴会上的氛围多少还是有些受到影响，看似欢庆，但很多人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强。
司煌的做法，某种程度上让不少人寒了心。
表演的千金一舞结束，蓝澜提议，“中秋佳节，不如以中秋月为题，让诸位才子佳人赋诗一首，陛下觉得如何？”
司煌笑着点头，“可以！”
“那不如，就从霍二小姐先开始吧。”蓝澜笑着看向霍瑜白。
霍瑜白正低头吃糕点，冷不丁听蓝澜这一句，勾唇一笑，抬眸看向蓝澜。
“皇后娘娘，臣女才疏学浅，不会作诗。”
“既然霍二小姐不会作诗，那就弹琴吧。”
霍瑜白：“不会！”
蓝澜嘴角的笑容微僵，扭头看向司煌，“皇上，都说霍二小姐在海棠园弹了一曲《梦萦曲》，怎么说不会弹琴呢？她是看不起臣妾，还是看不起皇上？可是觉得臣妾和皇上不配听她弹琴？”
司煌锐利的眸看向霍瑜白，“就弹《梦萦曲》吧！”
霍瑜白起身，神色淡淡，“臣女恭敬不如从命！”
宫女将琴摆上。
霍瑜白端坐，十指搁于琴弦之上，眉眼低垂，轻轻拨弄琴弦……
乐声起，不过片刻，那些曾经听过聂如瑾弹琴的人，皆变了脸色，看霍瑜白的神色复杂。
司煌眸色晦暗不明，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司墨眸光微闪，冲着身后的夜魂低声吩咐了一句，夜魂离去。
聂如意注视着弹琴的霍瑜白，唇角上扬，她不知道该不该佩服霍瑜白，竟然真的敢弹这首曲子，还弹得这么认真和用心，就不怕被人怀疑吗？
曲子过半，悠扬的笛声响起，附和着琴音。
众人下意识偏头，就见司墨正在吹笛，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场中央弹琴的霍瑜白，眼神温柔而深情。
笛声追随着琴音，配合得天衣无缝，相当默契。
一曲作罢，霍瑜白起身，施了一礼，回座位坐下。
司墨冲着她温柔一笑，替她斟茶，“累不累？”
霍瑜白伸出手，似有些委屈，“手指头疼。”
司墨握住她的手，微微蹙着眉，“以后别弹了，本王心疼。”
霍瑜白忍着笑意，面上一脸委屈，“你父皇的命令，我不敢违抗。”
司墨抿唇，“你受委屈了，回家本王给你上药。”
霍瑜白点头，闷闷的嗯了一声，真就像受尽委屈，忌惮帝王的威严，不敢发作的样子。
“皇爷爷，以后不要让娘亲弹琴了。”霍煜祺嘟着小嘴，眼神幽怨，还真以为自家娘亲手疼。
司煌：……
就跟他罪大恶极似的。
霍瑜白这一委屈，很多人都忽略了她的琴音跟聂如瑾几乎一样的事实。
“还真是娇气呢。”蓝澜说道，语气里明显不满。
“夫君，以后也不要让我弹琴了，真的会手疼。”唐妙云巴巴的望着司翎晔。
司翎晔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嗯，你手疼，本王心疼。”
唐妙云甜蜜一笑，“夫君你真好。”
司翎晔笑得温柔，目光深情，“只对你好。”
“夫君，你这么惯着我，万一有人说我娇气怎么办？”唐妙云嘟着嘴，嗓音发嗲。
司翎晔严肃脸，“娇气怎么了？又没有碍着谁？那些有意见的，多半都是嫉妒。”
唐妙云低眉浅笑，“臣妾也是这么认为的，冲着自家男人撒娇又不犯法，人家就要娇气，气死那些眼红的。”
霍瑜白差点笑出声，这个唐妙云倒是知道配合她，皇后因为她的一番话，脸都快绿了。
司煌板着脸，沉声道，“都收敛一点！不像话！”
唐妙云脸上瞬间恢复正色，仿若刚才撒娇的人不是她。
司翎晔也是，脸上一本正经的。
司墨执起霍瑜白的手，放到唇边吹了吹，一本正经的说，“听说呼呼就不疼了。”
霍瑜白傻愣住。
“噗嗤！”司祁臻笑出声，又忙憋住笑。
司煌脸色难看，他的好儿子，这是故意跟他作对！
“娘亲，我也要帮你呼呼。”
霍煜祺凑热闹，握住霍瑜白的另外一只手，吹了吹，小脸认真。
“皇上，翎王和王都需要娶侧妃，身为王爷，专宠一人是大忌。”蓝澜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不少千金内心蠢蠢欲动。
聂如意低头喝茶，乐得看戏，她是不能随意插话，不然真想附和两句。
“皇后说得不错，翎王和王确实该订下侧妃了！”司煌沉声道。
霍瑜白幽幽的看了眼司墨，这就是传说中的秀恩爱死的快吗？
司墨神色不变，看向霍煜祺，“祺祺，你皇爷爷想给你找后娘。”
“不要后娘！”霍煜祺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嘟着小嘴强调，“爹爹！我不要后娘！”
“不是爹爹想给你找后娘，是你皇爷爷想给你找个后娘。”
霍煜祺看向司煌，小眼神幽怨，委屈，“皇爷爷，祺祺不要后娘。”
司煌面对孩子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祺祺！你爹是王，注定三妻四妾，就算他娶了别人，你娘也依旧是你娘！”蓝澜冷声道，自从知道孙子是霍瑜白生的，她看这孩子就怎么都不顺眼。
霍煜祺上了宫学，知道了一些规矩，知道不能忤逆皇上和皇后，可是他真的不希望爹爹娶别人。
扭头看向霍瑜白，认真说，“娘亲，我们回家吧，回山里的那个家，我们带爹爹一起走。”
霍瑜白笑了笑，“有机会就回去。”
“那我们明天就走，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皇奶奶，不喜欢皇爷爷，我们回家，回自己的家。”
霍瑜白抬手，捏了捏儿子肉肉的小脸，柔声说，“不能说不喜欢皇爷爷。”
“我就是不喜欢！皇奶奶是坏人！皇爷爷是帮着皇奶奶的坏人！我讨厌他们！”霍煜祺一脸倔强。
第147章 暗室被罚
霍煜祺一番话，让蓝澜脸色难看，让司煌心里难受，他的孙子，竟然说讨厌他。m.www.uu234.net
“祺祺！你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蓝澜沉着脸呵斥。
霍煜祺看向她，确切的说，是斜着眼瞪着她，“我就是讨厌你！你是坏人！你欺负我娘亲！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娘亲膝盖受伤都是你害的！你总是想着让爹爹娶别人，你坏！”
蓝澜脸色难看，“祺祺！你是怎么学规矩的？怎么可以这样对皇奶奶说话？”
霍煜祺嘟着小嘴，离开了坐位，跑向司墨，扑进了他怀中，扬起小脑袋，一脸认真，“爹爹，我们换一个皇奶奶吧。”
司墨失笑，将儿子抱坐在腿上，“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皇奶奶？”
“我想要喜欢娘亲的皇奶奶。”
司墨心中无奈，抬手捏了捏儿子肉肉的小脸，儿子的愿望，恐怕这辈子都实现不了了。
他唯一无法选择和改变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对于母亲，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祺祺，就当没有皇奶奶吧，对你娘亲不好的人，就当她不存在。”
霍煜祺哦了一声，“那皇爷爷呢？也当他不存在吗？”
司墨看了司煌一眼，司煌也在看他，父子二人对视，司煌心里是紧张的，也是难过的，想知道司墨会怎么跟孩子说。
“祺祺，皇爷爷是你的爷爷，永远都是，不要讨厌他。”司墨说道。
司煌心里松了口气，儿子没白疼。
“可是皇爷爷让爹爹娶别人……”霍煜祺声音闷闷的，“若是皇爷爷让爹爹娶别人，我就不喜欢他了。”
“祺祺，皇爷爷是爱你的。”
霍煜祺不说话了。
“祺祺，你爱皇爷爷吗？”司墨问。
霍煜祺赌气道，“以前爱，以后不爱了。”
司墨笑着，看了司煌一眼，“父皇，聂家三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如让她弹琴吧，就弹《梦萦曲》。”
不仅是司煌，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司墨就这样转了话题。
忽然被点名的聂如意，弄不懂司墨的意图。
司煌被孙子嫌弃了，也不想提让儿子纳侧妃的事情了，“就听王的，聂三小姐弹奏一曲吧。”
“臣女遵命！”
聂如意用霍瑜白的琴，弹奏一曲《梦萦曲》。
与霍瑜白弹奏了相同的曲子，本就在顺序上吃亏，如果无法弹奏出新意，难免落了下成。
所以她弹奏得很用心，很专注。
同样的曲子，她弹奏得节奏相对较快，与她清冷的面庞不同，她的曲子显得欢快。
“原来不止是瑜白你擅长《梦萦曲》，聂三小姐也弹奏得不错，只是可惜，缺少精髓，少了那种魂牵梦萦的感觉。”司墨随意一说。
聂如意瞬间错了一个音，皱眉，她是故意加快节奏的，不想与霍瑜白同样的曲风，没有意识到，背离了这首曲子的曲魂。
一曲作罢，聂如意回了座位。
因为司墨那一句“缺少魂牵梦萦”的感觉，替聂如意喝彩的人少。
倒是蓝澜带头鼓掌，笑着道，“今天这样的好日子，确实该弹一些欢快的曲调，应景，同样的曲子，聂三小姐弹奏出了自己的风格，不错。
倒是霍二小姐，一味地模仿他人的曲风，完全没有自己的特色。”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知道皇后不喜欢霍瑜白，才会故意捧聂如意，踩霍瑜白。
像这种未来婆婆公然针对儿媳妇的，还是少数，毕竟都不想让人看笑话。
蓝澜却丝毫不介意让人看笑话。
“说到模仿，本宫忽然觉得，霍二小姐弹奏的曲子与当年的聂家大小姐如出一辙，若非模样不同，本宫都怀疑聂大小姐复活了。”蓝澜说道。
霍瑜白看了蓝澜一眼，沉默着，起身走向场中央，再一次坐于琴旁，重新弹奏《梦萦曲》。
这一次，节奏明显加快，与聂如意弹奏的如出一辙。
她对于《梦萦曲》比任何人都熟悉，节奏轻易能够把控，可快可慢。
“铮！”
琴音止。
霍瑜白只弹奏了半段就停下了，淡漠的眼神看向蓝澜，“皇后娘娘，若非聂家三小姐活着，您是否觉得，臣女是聂家三小姐再生？”
蓝澜脸色难看，一时无话。
霍瑜白回座位坐下。
“之前皇后提议作诗，诸位公子，可有好的诗句？”司煌沉声问，算是替皇后化解尴尬。
很快有人站出来，赋诗一首。
接下来有更多的人站出来。
司墨抱着儿子，偶尔与霍瑜白低声交谈，对于诗词不感兴趣。
宴会持续到很晚。
霍煜祺挨不住困意，早早就缩在司墨怀中睡着了。
宴会结束，司墨和霍瑜白带着儿子出宫，关于皇后参与陷害霍家姐妹的事情，司墨没有急着去找皇帝。
……
司沁容因为被打了板子，重伤，留在了宫中。
夏楠伊也留在了皇宫。
计划没能顺利实施，霍家没人遭受重大损失，没能给霍瑜白致命一击，母女两个都很不甘心。
与她们同样不开心的人，是蓝澜。
圣宁宫。
蓝澜阴沉着脸，目光死死地盯着跪在下首的司沛宁。
“告诉本宫，你是怎么安排的？为什么到处都是漏洞？为什么霍家姐妹早早就落水了？为什么该发生的都没有发生？”
司沛宁低着头，“儿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本来一切都安排好的，结果……”
蓝澜目光危险，“你不知道为什么？呵呵！沛宁啊，你做事，本宫一直都是很放心的，这一次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请母后责罚。”
“不用你说，本宫也会惩罚你，自己去暗室领罚吧。”
“是！”
司沛宁起身，面上看起来无悲无喜。
跟着嬷嬷去了暗室。
不用谁说，自己跪到了针垫上，手中拿着一根长针，往自己身上扎去，一下又一下。
她始终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很是麻木的样子。
苍白的脸色和额头冒出的细密汗珠，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一旁的嬷嬷，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习以为常。
“公主已经多年不犯错了，今天又是何必呢？”
司沛宁沉默以对。
第148章 揭发恶行
宫里发生的事情，霍瑜白和司墨都不知道，他们两人带着熟睡的儿子一路步行出宫。www.uu234.net
司祁臻，司褚珩，司褚容，与他们一道走。
聂如意就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到了宫门口，即将分别。
霍瑜白看向司褚珩和司祁臻，“今天，多谢祁王和珩世子了。”
司褚珩：“不客气。”
“四嫂，这只是举手之劳，你回去之后，好生安抚一下两位霍小姐吧，她们受了不少惊吓。”司祁臻说道。
霍瑜白点头，“会的！”
“还有……”司祁臻神色复杂，有些无奈，“其实我父皇一直以来都是很明智的，唯独关于皇后和长公主的事会比较宽容，你别太难过了，也让霍将军别太介怀。”
霍瑜白心情复杂，不介怀是假的，她很敬重皇上，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个明君，还因为当初他对她的维护和关怀。
可是今天，确实让她很难以接受。
皇后一开始没有被揭露出来，没有重罚可以理解。
但是长公主堂而皇之的下毒，堂而皇之的犯罪，皇上只是让人打了一顿板子，真正的大事化小，帝王这样的做法，让忠臣心寒。
长公主犯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没有办法，那是帝王，就算做法不够公道，霍家也不能有意见。
“我会宽慰大伯的。”霍瑜白说道。
“这就好，你和我四哥早些回去吧，今晚够折腾的。”
司祁臻说着，往自家马车走去。
司褚珩和司褚容向司墨告辞之后，上了御亲王府的马车。
司墨和霍瑜白也带着孩子上马车离去。
等他们走了，聂家的马车才不疾不徐的离开。
马车里的聂如意，脸色相当难看，只是光线昏暗，聂钧和挨了板子的聂匀滔没有察觉。
“如意，以后不要再暗中针对霍瑜白了，你娘和你姐姐都没了，你哥今天被打个半死，允涵直接被杖毙了，算了吧，别再折腾了，回头把命给搭上。”
聂钧语气里透着沧桑和疲惫。
聂如意面无表情，“难道娘和二姐的死就算了吗？”
聂钧叹息，“算了吧，霍瑜白是不是如瑾都不重要了，就算毁了霍瑜白，你娘和你姐姐也回不来了。
更何况霍瑜白现在有王护着，谁也伤不了她。”
聂如意沉默了，今天的事情，若是安排妥当，绝对能够让包括霍瑜白在内的霍家人痛不欲生。
只可惜，孟允涵和长公主都太过愚蠢，好好的计划，安排得漏洞百出。
“爹，我不甘心……”聂匀滔声音有气无力，充满了痛苦。
聂钧心疼儿子，“为了小命着想，忍下这口气吧。”
“可我不甘心……”
“……”
同样不甘心的，岂止聂匀滔一人？
孟溪尘被打成重伤，妹妹孟允涵被杖毙，他更加不甘心。
司沁容三十多岁了，头一遭被杖责，同样不甘心，恨透了霍家。
作恶的不甘心，受害的也同样不甘心。
霍家人闹肚的委屈，全都憋在心里。
第二天一早。
司墨下朝之后就跟着司煌去了御书房，将前一晚发生的事情的另一半真相告知。
就算蓝澜是自己的母亲，司墨也不打算姑息，只问真相，只要公道。
司煌听完司墨的话，面色明显沉了，久久没有言语，不知道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父皇可以找沛宁过来对质。”司墨沉声道。
司煌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墨，皇后毕竟是你的母亲，她若是不好，对你的前程会有影响。”
“儿臣不在乎！母后这些年越来越荒唐，她的所作所为让儿臣无法理解，也无法体谅！身为国母，怎可如此歹毒？”
司煌叹息，神色恍惚，“她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些年，确实变了很多……”
司墨想到了过去的母亲，他小的时候，母亲是很温柔的，很爱笑，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就算如此，在他心里，母亲依旧是好的。
他们母子一直以来都是母慈子孝的。
直到六年前，在他心里对他很慈爱的母亲，竟然做出了令他无法想象无法接受的事情，竟然枉顾他的自愿，给他下那种药。
事后丝毫不知悔改。
再然后，就是霍瑜白的出现，竟然对一个弱女子用刑，百般刁难就算了，还使用见不得人的手段。
他的母亲，跟他小时候所认识的，完全就是两个人。
“父皇，母后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温柔贤良的母后了，儿臣对她已经不抱希望。
她一次次的伤害别人，一次次做出有违身份，有违道德的事情，不能再纵容了。
就算顾及皇家的颜面，父皇不能明着惩罚母后，背地里，也该给母后一些警告和惩罚。”
司煌心情复杂，叹息，“来人！宣召皇后和沛宁公主！”
过了约摸两刻钟，蓝澜和司沛宁一前一后到了御书房。
司沛宁今日的妆容有些浓重，尽管涂了胭脂，也能后透过眼底的红血丝，看出她没有休息好。
“臣妾参见皇上！”
“沛宁参见父皇！见过四皇兄！”
蓝澜和司沛宁行礼。
司沛宁屈膝的时候，膝盖有些哆嗦，面上神色如常。
“都平身吧！”司煌威严开口。
“谢皇上！”
“谢父皇！”
司煌锐利的眸看向蓝澜，“墨已经将昨天的事情调查清楚，皇后，是你自己交代，还是要朕说出来？”
蓝澜眸光微闪，面色沉了沉，“皇上的意思，怀疑臣妾？”
“不是朕怀疑，是你的儿子怀疑。”司煌沉声道。
蓝澜看向司墨，一脸失望，“你就如此见不得母后痛快？非要让你父皇惩罚了母后，你才甘心？”
司墨面无表情，“三皇妹，将你知道的告诉父皇吧，告诉父皇，皇后是如何指使你算计霍家姐妹的！”
蓝澜惊诧，扭头看向司沛宁，眼神犀利，这丫头骗子竟然供出了她，好大的胆子。
“沛宁，难道你也要学你皇兄背叛母后？也要反过来针对母后？”
话语里充满了警告。
第149章 蓝澜的痛苦
司沛宁神色淡淡，面上出奇的平静，与蓝澜对视，无悲无喜。m.www.uu234.net
“母后，儿臣必然不会冤枉了你。”
转眸看向司煌，依旧很平静的与司煌对视。
“母后与皇姑合谋算计霍家姐妹，未免被人查到，母后让儿臣去实施她所有的计划。
原本计划中，聂匀滔和孟溪尘会毁掉霍家姐妹的清白，因为儿臣的失误，导致结果与计划中的存在偏差。”
“胡说八道！”蓝澜沉着脸呵斥，死死的盯着司沛宁，“果然不是亲生的，就跟本宫不是一条心，本宫这么些年，算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司沛宁垂眸，沉默了。
“皇后！沛宁说的可是事实？”司煌沉声问，目光如炬。
“臣妾冤枉，臣妾没有做过……”
“父皇，儿臣没能完成母后的吩咐，昨天夜里，母后命人惩罚儿臣，儿臣现在浑身是伤，儿臣没有污蔑母后。”
司沛宁说着，将裙摆撩开，弯腰，一点点将裤腿卷起，她的腿哆嗦得厉害。
当裤腿卷到膝盖，那密密麻麻的针孔让司煌脸色大变，不可置信。
司墨也觉得很意外，司沛宁膝盖上的伤他很熟悉，当初霍瑜白被用刑，就是这样。
司沛宁膝盖上的伤更加严重一些。
而且，不只是新上，还有很多旧伤。
不只是针孔，还有鞭痕。
“皇后！”司煌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御案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蓝澜，心口起伏不定，“你，你简直……你这个毒妇！沛宁是朕的女儿！她是朕的女儿！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一句沛宁是朕的女儿，让司沛宁红了眼眶，向来对什么事都表现得冷漠，此刻，显露脆弱。
蓝澜面对司煌问责的眼神，愤怒的话语，苦笑，“我是毒妇？呵呵！皇上，你竟然如此说我？呵呵……”
“蓝澜！你让朕太失望了！”
“呵呵……失望……”蓝澜笑中带泪，看着司煌，“你们都对我失望了，我又该对谁失望？呵，呵呵……
皇上可还记得，曾经对臣妾许下的承诺？当年你迎娶臣妾之时，说过的话你都记得吗？
你说过只爱我的，你说过你是帝王，注定不可能只娶一人，但是你的心是臣妾的，可是……
承诺不过是哄骗臣妾的花言巧语，你的人不属于我，连你的心也分成了很多份，不属于我。
我用几年的时间，才认清这个事实。
你一直在欺骗我！
从我进宫，你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我是皇后，我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我还得笑着，安排女人给你侍寝。
然后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别太难过，你的心是属于我的，是属于我的。
那样自己太可笑了！
墨七岁那年，我怀了那个短命的，孩子没了，你在做什么？你在跟别的女人欢爱！
你对我失望，我对谁失望？你说我对谁失望？
我的孩子没了，还伤了身体，不能生了，你竟然拿沛宁来给我养，竟然拿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来给我养？呵呵呵……”
蓝澜又哭又笑，“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的那些个孩子，一个个我都想掐死。
我是毒妇？呵呵！
我曾经也这么想，我怎么可以那么恶毒呢？看着那些单纯的孩子，我怎么可以有想要掐死他们的想法？怎么可以这样？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
后来我想通了，在这后宫，有哪一个女人是真正善良的？有哪一个女人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真的能够视如己出？
正如於贵妃厌恶我的儿子一样，我也厌恶她的儿子！
只是我是明着讨厌，她是背地里讨厌！
皇上重视墨，她不知道有多痛恨！
这后宫大多数女人都一样，能够一直在后宫立足，谁又比善良多少？大家都一样！
就算狠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司煌心中的怒火平息，望着落泪的蓝澜，想到曾经种种，想到那个没能出生的孩子，心里不是滋味。
蓝澜哭红的眸望着他，“皇上对臣妾失望，臣妾早已经对您失望！
臣妾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墨身上，可是墨长大了，他不听我的。
不过是让他宠幸一个女人，他都不听我了。
他是王爷呀，注定三妻四妾，又何必那么洁身自好呢？
他是没有得到过女人，不知其中滋味，不然的话，他也会像他的父皇一样，来者不拒。
过程不重要，有结果就行了。
我要一个皇孙，所以我给他下药了，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我是他的母亲，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我只是让他睡一个女人，他为什么要怪我？
我只是让他违背了一次他自己的意愿，为什么他就抹除了我对他所有的爱？他为什么要厌恶我？为什么？”
蓝澜哭着，不知道是问司煌，还是问司墨，或者是问她自己。
“我的儿子讨厌我，我做什么他都讨厌。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都是为了他。
霍瑜白声名狼藉，配不上我的儿子，所以我阻止他们在一起。
哪怕后来证明霍瑜白是清白的，是被人陷害的，我依旧讨厌她。
我为我的儿子付出了那么多，结果我的儿子厌恶我。
霍瑜白为我的儿子做过什么？为什么我的儿子那么在乎她？在乎她胜过我这个生养他的母亲！凭什么？
皇上你告诉霍瑜白凭什么？
我到底哪里错了？我没有错！呵呵，没有错……”
司煌心情复杂，他从未想太多，没想到，她……
司墨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事，他并不知道，他不知道母亲过得那么痛苦。
六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前，印象中，任何时候母亲都是笑着的，从未在他面前落泪。
他不知道她痛苦。
自从她给他下药之后，他开始讨厌她，而她也逐渐情绪多变，阴晴不定，很多时候比较阴郁。
现如今，已经不只是阴郁了，是真的恶毒。
不仅是对霍瑜白，对她一手带大的女人，竟然都下那么狠的手。
就算不是亲生的，自己养大的，总该有些感情，可她对沛宁真的太狠了。
第210章 只要瑜白
因为蓝澜的一番话，司煌和司墨沉默。www.uu234.net
御书房很安静。
许久，司墨开口，“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害无辜的人！沛宁是你一手带大的，作为母亲，你怎么可以对她如此残忍？”
“残忍？呵呵！”蓝澜冷笑，“你们只看得到本宫对她残忍，又可知道，明明厌恶她，却要将她养大，这对本宫来说有多残忍？！！”
“沛宁是无辜的！”司墨沉声道。
“那又如何？本宫何尝不无辜？本宫不曾伤害谁，却每天都过得痛苦，既然如此，又何必伪装善良？你们一个个都背弃本宫，是你们对不起本宫！”
司墨神色复杂，沉声道，“现在的你，简直是非不分！冥顽不灵！”
“本宫没有是非不分！本宫没有错，错的是你们！”
“皇后，你入宫的时候，朕已经有了贵妃，贤妃，还有其他妃嫔，从那个时候，你就应该明白，朕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司煌沉声道。
蓝澜苦涩一笑，“是啊，早该明白的。”
却犯了傻，因为他一句，他的心是属于她的，傻傻的沦陷。
她入宫头一年，他大多数时候都来她这里，每天蜜里调油，让她觉得很幸福。
然后，当他来的次数少了，她开始患得患失，开始痛苦，自此一直在痛苦的边缘徘徊……
得到过，体会过那甜蜜的滋味，不再甜蜜的时候，才知道想起他的时候心有多疼。
学着忍受，学着接受，学着习惯，然后压抑着，默默的痛苦着，直到第二个孩子的离开……
当他急匆匆赶来，身上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让她彻底崩溃。
嫁给帝王，爱上帝王，注定这一生都是可悲的。
她的爱消亡了，她只能爱自己的孩子，倾注了全部的心力。
她一直觉得只有孩子是完全属于她的，只有孩子不会背弃她，到头来，孩子也离她越来越远。
他们都来责怪她，都觉得她有错，呵呵……
“沛宁说的是真的，臣妾与长公主合谋算计霍家两位小姐，沛宁身上的伤也是臣妾让人弄的，皇上若要惩罚臣妾，臣妾认罚，无话可说。”
司煌抿唇，眸光沉沉，“皇后既然认罪，那就回宫反思吧。自此，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圣宁宫一步。圣宁宫的宫人，朕会全部换掉。”
“臣妾，谢皇上从轻发落！”
蓝澜神色淡漠，转身离去，她的背影挺直透着几分傲然。
“沛宁也下去吧，传太医诊治，以后受了委屈，不要憋在心里，直接来告诉父皇。”司煌沉声道。
“谢父皇！”
司沛宁离去。
御书房里，只剩下司煌和司墨父子二人。
“你母后变成今天这样，朕也有错。”司煌叹息道。
司墨心情复杂，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一国之君，三宫六院是祖制，他的父皇，礼法上来说，没有做错什么。
而他的母后，身为一国之母，礼法上来说，善妒是大忌。
从情理上来说，母后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渐渐扭曲了一颗心。
他的父皇，是明君，是一个好父亲，却没能成为一个人的好丈夫。
人无完人，他无法苛责。
“父皇，儿臣只想娶瑜白，这一生，只想要瑜白一人。”
司煌皱眉，“墨，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儿臣记得，可儿臣心里容不下别人，就认瑜白这一个。”
“这是不可取的！朕明着告诉你，朕属意你为储君，你会有侧妃，会有良娣！”司煌沉声道。
“儿臣只想要瑜白。”
司煌面色微沉，“你心里有她就可以了！男人，尤其是储君，不能成天想着儿女情长，目光要长远，要考虑家国天下！”
“父皇治理天下，靠的是睡女人吗？”
“胡说！”司煌呵斥。
“既然不是，那女人和天下之间并不矛盾。父皇治理天下的同时，要费心应对不同的女人，不觉得很分心？儿臣若只有一个女人，只需应对一个，将会有更多的心思放在国事上。”
“歪理！身为皇储，开枝散叶是大事！还有，需要用女人平衡朝中势力……”
“那还是说，治理天下得靠女人？”
司煌的脸黑了，“你非要跟朕抬杠是不是？”
“儿臣不敢！”
“朕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
“钦天监那边，已经选了一个吉日，十月初十，你和霍瑜白大婚！大婚以后，朕会替你选两个侧妃！”司煌沉声道。
司墨头痛，君命不可违啊，“父皇，您这么做，可能您的儿媳妇和孙子会跑掉。”
司煌皱眉，“什么意思？”
“瑜白说了，儿臣要敢纳妾，她就换一个男人，不稀罕儿臣。”
司煌黑脸，“荒唐！”
“儿臣说的是认真的，其实一开始，瑜白根本就不想嫁给儿臣，是儿臣死乞白赖的纠缠她，又答应不纳妾，她才愿意跟儿臣在一起的。”
司煌脸色更难看了，“你有什么不好的？她还不想嫁给你？”
“父皇，瑜白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她不看重儿臣的身份地位金钱，她看中的是儿臣这个人，还有儿臣对她的一颗真心。
若是儿臣变心了，她肯定不会像母后那样自己伤心难过，她绝对一脚把儿臣踹了，带着儿子另寻新欢。”
“她敢！”司煌火大。
“她还真敢，她是祺祺的娘，若是抛弃丈夫，父皇总不能杀了她吧？也不能打断她的腿，儿臣舍不得，更不能把她关起来，儿臣也舍不得，所以只能让她走。”
“她要走就走，但是孩子得留下！”
“这个不行，祺祺还小，离不开娘，若是让他们分开，祺祺肯定会讨厌儿臣，然后恨上父皇。”
“照你这么说，得放他们母子俩离开？”司煌沉声问。
司墨点头，“是的，如果儿臣纳妾，背叛了对瑜白的承诺，就只能放她和孩子离开。
若是妻子和儿子都走了，儿臣觉得，这辈子也没意思了。
什么江山，国事，根本没有心思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