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当街遇刺
葛诗彤是个没什么感情经历的小姑娘，被问感情的事，有些难为情。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低着头，小声说，“珩世子嘛，以前在宫宴也见过，就是不熟悉。”
霍嘉妍诧异，“不熟悉你们怎么就议亲了？还一起逛街？珩世子可不是个会陪女子逛街的人。”
虽然有陪孟绮薇逛过街，不过看起来都是很不情愿的样子。
今天陪着葛诗彤来墨玉轩，不像是不情愿，至少彬彬有礼的。
“真的不熟悉，两个不认识的人也可以议亲的，珩世子陪我逛街是御亲王妃的意思，其实我和珩世子今天才算是正式相处。”葛诗彤小声说道。
跟一个不怎么熟悉的男子逛街，她挺尴尬的。
霍嘉妍听明白了，也更加诧异了，难得司褚珩会听御亲王妃的话，他那个人……
真不怎么样。
反正她是这样认为的。
司褚珩第一次娶她二姐，让她二姐被羞辱，当众没脸。
第二次娶孟绮薇，没去迎亲，让孟绮薇和孟家颜面无存。
这次和葛诗彤议亲，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她要不要劝葛诗彤别嫁？可是貌似好像这事儿跟她没有关系，不应该插手。
霍璇清和霍嘉妍是双胞胎，姐妹心有灵犀，基本差不多一样的想法，想劝说一下，又觉得与自己无关，不应该多管闲事。
霍瑜白就没多想，安心挑选首饰，看的都是款式简约大方的。
胡丘在一旁观察着自家主子的神情，暗暗将主子的喜好记在心里。
“对了，我还没有恭喜霍二小姐。”葛诗彤看向霍瑜白，目光之中有着旁人无法察觉的复杂，“恭喜霍二小姐和王定亲。”
霍瑜白勾唇一笑，“谢谢！”
葛诗彤想了想，补充说，“我爹说，王是个很好的人，对霍二小姐特别体贴照顾。霍二小姐蒙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苦，苦尽甘来，一定会幸福的。”
霍瑜白没想到葛诗彤会说这些，看着她，眸中闪过些什么，点头，“我也相信，自己会幸福的，替我谢谢葛大人。”
葛诗彤不再多言。
挑完首饰，胡丘亲自打包。
司褚珩走来，冲着胡丘说道，“葛小姐和三位霍小姐买的首饰，算个总账，本世子一起给。”
“不用！”
四个女子异口同声。
司褚珩愣了愣。
“珩世子，无功不受禄，我们自己有钱，不需要。”霍嘉妍说道。
霍璇清点头附和，“对，不需要！”
“珩世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不太合适，我自己付钱。”葛诗彤柔声道。
霍瑜白神色淡淡，“我买首饰，你付钱，回头让你四叔知道，会有意见的。”
她嫁给司墨，就成了司褚珩的四婶，曾经的未婚夫成了侄儿，这感觉貌似还不错。
一句你四叔知道，会有意见的，让司褚珩面色僵了下，很快恢复自然，“是本世子考虑不周。”看向胡丘，“葛小姐买的首饰，本世子付钱。”
“珩世子，真的不用。”葛诗彤柔声说。
“本世子带女子逛街买东西，没有让女子付钱的道理。”
司褚珩语气强势，态度坚决。
葛诗彤无可奈何。
霍嘉妍和霍璇清心思活络，这么坚定的要替葛诗彤付钱，这个司褚珩对葛诗彤貌似很用心，很有诚意。
最终，司褚珩帮葛诗彤付钱，霍家三姐妹自己付钱。
出了墨玉轩，司褚珩提议，“要不要去附近的茶楼坐一坐？”
“不用了。”霍瑜白最先拒绝，“王在醉凤楼等我们，我们现在就过去。”
司墨之前跟霍瑜白说过，让她逛街累了就到醉凤楼去找他。
“如此，那本世子与葛小姐去茶楼，与醉凤楼有一段同路，正好一起走吧。”
霍瑜白没有再拒绝，离得最近的茶楼与醉凤楼确实有一段路相同。
几人一起前行，司褚珩走在最前边，红叶和紫竹还有司褚珩的护卫跟在最后边。
走了没多远，忽然后边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伴随着人群的惊呼声，还有一男子的嚷嚷声，“让开让开，快让开！”
霍瑜白听声音不对，下意识往街道最边上躲。
司褚珩扭头看过去，见到的是一人一马，已经来了他们近前，马儿失控癫狂，马上的人一脸着急，“让开，快让开！”
人群不停地往路两边退。
霍瑜白感觉身后一抹危险靠近，浑身寒毛竖起，下意识侧身躲避，扭头看去，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把锋利的匕首冲着她砍来。
“啊！！！”
看见这一幕的人吓得惊呼。
霍瑜白后退躲避，接近路中央。
失控癫狂的惊马冲向她。
“二姐！”霍嘉妍和霍璇清惊呼。
“小心！”葛诗彤捂住了嘴，瞪大了眼，心脏都吓得快停了。
司褚珩踹了持刀之人一脚，眼疾手快，闪身上前，拽住霍瑜白，用力一拉，将人圈进怀中，然后侧身避了下。
惊马从他们身旁擦身而过。
霍瑜白推开了司褚珩，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目光寻了一圈，“那个人呢？”
“见你脱险，你的两个丫头去追了！”司褚珩沉声道，脸色难看。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持刀伤人，太嚣张了，还有那匹失控的惊马，出现得太过巧合。
“来人！去追那个骑马之人！”
司褚珩的侍卫领命而去。
“二姐，你没事吧？”霍嘉妍和霍璇清拽着霍瑜白的手，上下检查，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们都来不及反应。
差一点，不被那匕首伤着，就要被那马踏伤了。
“我没事。”霍瑜白面色沉沉，看向司褚珩，“刚才多谢了。”
“不客气，我离得你近。”
“……”
站在原地等了会儿，红叶和紫竹归来，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霍瑜白心沉了沉，“没追上？”
红叶和紫竹单膝跪地，“属下护主不力，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不关你们的事。”
忽然跑来一匹惊马，街上的人下意识往路边退，人群拥挤，那人忽然对她出手，事发太过突然。
红叶和紫竹走在后边，与她之间隔了几个人，不能及时出手。
霍嘉妍和霍璇清都没反应过来。
还好她自己察觉到了危险，也多亏司褚珩及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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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两个都死了
红叶和紫竹站起，一左一右寸步不离地跟在霍瑜白身边，面色严肃，再不敢离得霍瑜白太远。www.uu234.net
“先去醉凤楼吧。”司褚珩沉声说道，之前要去茶楼，这会已经没了心思。
霍瑜白沉默着，点了点头。
葛诗彤看了霍瑜白和司褚珩一眼，她一直觉得他们关系不好，好像不是。
醉凤楼，幽兰轩。
司墨和司祁臻带着霍煜祺胡吃海吃一番之后，兄弟二人下棋，随意闲聊。
霍煜祺基本上自己玩自己的，偶尔看自家亲爹和五叔下棋，他还小，看不懂，但是挺好奇的。
小家伙感兴趣的时候，司墨就耐心地给他讲解怎么下棋，小家伙不感兴趣的时候，司墨就任由他自己玩自己的。
“爹爹，娘亲什么时候来？我们什么时候去五叔家？”霍煜祺嘟着小嘴，百无聊赖，心里还惦记着司祁臻家里的猴子。
中午在祁王府玩的开心，一直惦记着再去。
司墨有些无奈，“跟你娘亲说好了，让她逛街累了就来这里，她和你三姨四姨还不到中午就去逛街了，这会儿应该快来了。”
“应该快来是多久？”
“说不好，耐心等着吧。”
“哦，可是我好无聊。”
司墨失笑，正准备说些什么，敲门声传来。
“进！”
夜魂走进雅间，神色凝重，“王爷，暗卫来禀，霍二小姐遇刺！”
“什么？”司墨脸色大变，“受伤没有？怎么回事？”
“没有受伤，虚惊一场。霍二小姐在来醉凤楼的路上，遇到了惊马，退到路边的时候，忽然拥挤的人群中有人拿匕首刺向她。
霍二小姐躲避的时候被迫退到了路中央，差点被惊马伤了。
暗卫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御亲王世子先一步出手，拽过霍二小姐，惊险地避开了奔来的惊马。”
夜魂没敢说司褚珩拽过霍瑜白的时候，抱了下。
当时的情况，抱一下也正常。
司墨心有余悸，脸色难看，“那个刺杀瑜白的人，追到了吗？”
“暗卫去追了，暂时还没有回来！”
“光天化日，凶手太猖狂了！”司祁臻沉着脸道。
“帮我照顾一下琪琪。”
司墨起身匆匆往外去。
霍煜祺担心娘亲，不过担心自己给爹娘添麻烦，没有嚷着要跟去，而是乖乖的等着。
霍瑜白还没到醉凤楼，就遇见了匆匆走来的司墨，还没等她反应呢，男人一下到了她的跟前，将她紧紧抱住。
他抱得很紧很紧，她感觉都快喘不过气了。
耳畔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没事就好。”
霍瑜白心里一暖，笑了笑，“没事，别担心。”
司墨抱了她一会儿，才将她松开，上下打量一下，确定她完好，才彻底放下心来。
看向一旁的司褚珩，沉声道，“多谢了。”
司褚珩眸色微暗，神色淡漠，“四叔客气了。”
“瑜白受惊了，本王先带她回去。”
司墨牵着霍瑜白离开，霍嘉妍和霍璇清，还有红叶和紫竹跟随。
司褚珩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
同样心情复杂的还有葛诗彤，王真的很紧张霍二小姐，他们站在一起，看起来真的很般配，挺好的。
司墨牵着霍瑜白到了醉凤楼，刚进雅间，霍煜祺就跑了过来，抱大腿，“娘亲。”
“没事！”霍瑜白笑着，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司祁臻忙倒了杯茶，“四嫂，快过来坐，喝杯茶压压惊。”
赐婚的圣旨下达，他已经自发改口叫霍瑜白四嫂了。
司墨牵着霍瑜白坐下，端过茶递给她，“先喝杯热茶。”
霍瑜白其实已经平静了，惊吓也不过是一瞬间，轻抿了一口茶，“我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本王已经让人去查了，你放宽心。”司墨温和的语气说。
霍瑜白点头，“红叶和紫竹去追了，不过没有追到那个要杀我的人。”
司墨抿唇，眸色沉了沉，想到有人要对霍瑜白动手，他心中就抑制不住的愤怒。
下意识就怀疑是聂如意做的。
他上午派人去对付聂如意，下午霍瑜白就……
“对了，你和司褚珩怎么会在一起？”
“在墨玉轩遇到的，司褚珩和葛诗彤去买首饰，葛诗彤主动与我打了招呼。买完首饰一起离开的，司褚珩和葛诗彤要去附近的茶楼，与我正好顺路，所以就一起了。”霍瑜白解释道。
司墨点头。
“今天多亏他拉了我一下。”霍瑜白补充说，她这个人恩怨分明，司褚珩当初对不起她是事实，今天救了她也是事实。
“本王回头让人准备一份谢礼，送到御亲王府表达谢意。”司墨沉声道。
“嗯，好。”
他们是一体的，他表达谢意和她表达谢意是一个意思。
“四嫂，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司祁臻询问。
“有啊，人尽皆知嘛，孟家人因为我遭遇了大祸，还有聂家……云家……应该就这些吧。”
司祁臻思索，“孟家那事闹得很大，云家是因为云逸被我哥送进了刑部，聂家是因为什么？”
“我和聂如意不合，而且聂家和孟家是姻亲，还有，聂家害聂如瑾的事是你哥调查，他们因为你哥对付我也不是不可能。”霍瑜白说道，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
司祁臻点头，“聂家当年害如瑾，孟家又害你，两家又是姻亲关系，都不是好东西。今天的事，这两家有很大的嫌疑。”
霍瑜白沉默了，无论是孟允涵还是聂如意，肯定都想要她的命，至于是他们之中的谁，还真不好说。
“王爷！”暗影推门进雅间，面色严肃，“人追到了，但是死了，嘴里藏了毒，是个死士。御亲王世子那边的人，追到了那个骑马的人，也中毒死了。”
司墨脸色沉得厉害，眸子冰寒不含温度。
“让人盯着聂府和孟府，尤其盯着聂如意和孟允涵，她们每天跟什么人来往，家里有些什么人出府，全都记下，向本王禀报。”
暗影颔首，“是！”
司墨看向霍瑜白，“我送你和祺祺回将军府。”
“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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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醋意袭来
司墨送霍瑜白和霍煜祺回府，霍嘉妍和霍璇清姐妹同行。
马车里，谁都没有说话。
霍煜祺小脑袋枕着霍瑜白的腿，格外安静，什么小猴子，锦鲤，鹦鹉……全都被他抛诸脑后了。
他年纪虽然小，但是很多事都是明白的，知道娘亲遇到了危险，在帮不上忙的情况下，只能乖乖的，不能添乱。
马车一路到了霍家。
霍嘉妍和霍璇清看向司墨，姐妹异口同声，“今日多谢王相送。”
司墨抿唇，嗯了一声。
霍嘉妍和霍璇清先一步下了马车。
霍煜祺随后，冲着霍嘉妍伸出手，“三姨！”
霍嘉妍抱着他下了马车。
被掀开的车帘合上。
霍瑜白抬眸看着司墨，柔声说，“我先回去了，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司墨深邃的眸注视着她，将她拉进怀中，低头吻上了她，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今日的他霸道疯狂，强势掠夺。
霍瑜白被他紧紧地扣在怀中，动弹不得，呼吸被一点点夺走，瘫软在他怀中。
一吻作罢，司墨紧紧拥着霍瑜白，气息粗重，闷闷道，“司褚珩救了你，本王感激，但是心里不太舒服。”
霍瑜白明白他是吃醋了，哭笑不得，“我和他又没什么。”
“本王知道没什么。”司墨松开霍瑜白，深邃的眸注视着他，“本王心里是感激他的，但更希望保护你的人是本王，而不是别的男人。”
霍瑜白好笑，她发现，他说话的语气竟是有些孩子气。
抬手捏了捏司墨的俊脸，柔声哄道，“乖，不要多想。”
一个“乖”字，让司墨心里别扭，再次将霍瑜白拥紧，不说话了。
说多了显得他幼稚。
拥抱许久，司墨将霍瑜白松开，温和一笑，“回去吧。”
霍瑜白嗯了一声，在他下巴上亲了下，然后下马车。
车帘掀开又合上。
直到看不见女人的背影，司墨才收回目光，眼底的柔和不在，只剩下冰寒。
“去刑部！”
“……”
霍嘉妍和霍璇清姐妹一直等着霍瑜白，三姐妹还有霍煜祺一起进府。
刚进府，霍嘉妍和霍璇清就忍不住拉住了霍瑜白的手。
“今天太惊险了！都吓死我们了！想想就后怕！”
霍瑜白浅笑，“没事了，别担心。”
“二姐，以后出门一定得多带几个人。”霍嘉妍说道。
霍瑜白笑了笑，有些时候防不胜防的，她的两个妹妹都会武功，还有红叶和紫竹两个高手，暗中还有很多暗卫保护，结果……
当时街上出现那样的情况，她和很多百姓都往后退，人群拥挤，没想到会有人对她出手。
幸亏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危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三妹，四妹，今天的事也不算是坏事，至少我知道了有人要对我出手，至少我知道了以后上街该如何去防备才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不仅提醒了我，也提醒你们，以后上街小心。留意周围忽然靠近的人，还有，多带些人是必要的。”
“我们会武功，没事，要紧的是你。”霍嘉妍说道。
霍璇清点头附和，“对！要紧的是你！”
“不能这么想。”霍瑜白不赞同，面色严肃，“就算你们会武功，也算不得厉害，该有的防备不能少。
敌人有时候明着对你们出手，那可以靠武力去对抗，可若是对方使用暗器呢？小心提防着总没错。
今天的事就是对我们的警告！
当时你们两个就在我身后，我前面就是司褚珩，暗中还有很多暗卫跟着，结果照样差点被敌人暗杀。
不要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不要低估了敌人的手段。”
霍嘉妍和霍璇清点头，“我们知道了。”
“嗯，都小心一些。”
“二姐，你觉得今天这件事，是聂家人做的，还是孟家人做的？”霍嘉妍询问。
霍瑜白摇头，“还真说不好，我们之前在仙云坊遇见了孟允涵，我觉得以我对孟允涵的了解，她不是那种特别淡定的人。
她不会淡定到派人对付我的同时还有心情去逛街，她应该在家等消息才对。
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猜测。
如果是聂如意，感觉手段会更高明一些，不会当街使用匕首刺杀我，用暗器更能够成功。”
若是用破魂针，她今天可能躲不过。
真的太惊险了。
也是因为对方使用的匕首，所以她怀疑不是聂如意的人。
可除了孟允涵和聂如意，他想不出谁还会这么胆大的当街刺杀她。
云恬更加不可能了。
云恬就算恨她，应该也达不到买凶光明正大杀她的地步。
所以真的想不通。
或许她的猜测有偏差，或许就是孟允涵和聂如意其中一人。
静等司墨调查吧，希望能够查到些线索。
以后出门得万分小心是真的。
……
司墨到了刑部。
刑部尚书唐仁华，刑部侍郎葛仲川，司祁臻，还有司褚珩和葛诗彤都在。
葛诗彤是跟着司褚珩来的。
刺杀霍瑜白的凶手，还有骑马那人的尸体，都停在大牢里。
葛诗彤没有靠近，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
司墨等人围着尸体。
“王，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牙间藏毒，是个死士，另一个早前就被人下了慢性毒。”葛仲川说道。
司褚珩补充说，“刺杀霍二小姐的那个死士，我看他出手的那两招，算不得厉害，不像那种别有用心训练出来的。”
他口中的“别有用心”，指的是某些有所图谋的人，可能会对江山社稷产生威胁。
“有没有调查他们出现在街上之前的行踪？”司墨询问。
“有的。”葛仲川应道，“刺杀霍二小姐那个，下官派了很多人拿着画像去问，并没有人见过此人。
骑马那个，倒是有人见过，是个外乡人。
他五天前就来了盛京，一直住在客栈，据客栈掌柜说他每天早出晚归，去向不明。”
司墨拧眉，外乡人……
“继续调查，将他们的画像发送到地方，让下边的官员派人挨处查问。”
葛仲川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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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长公主来京
司墨转身离开牢房，司祁臻和司褚珩跟随。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站在远处的葛诗彤微微福礼，恭送他们离去。
葛仲川走向女儿，神色复杂，“以后出门在外，小心着些。”
葛诗彤微微蹙着眉，“爹，为何判定那个人是死士，而不是别人雇来的杀手？”
“只有死士，完不成任务才会自杀，防止被人抓到问出些什么。而杀手是拿钱办事，没道理拿了雇主的钱，就该把命搭上。”葛仲川说道。
葛诗彤点头，“那什么样的人家，会培养死士？”
葛仲川神色凝重，“培养一个死士，需要耗费很多代价和心血，普通人家养不起，必是贵族或者大户。
能够去培养死士的，要么图谋不小，要么总是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死士的武功一般都不低，不亚于杀手。
死士将生死置之度外，比杀手更加不顾一切，也更狠，可是今天这一个……”
葛仲川摇头，“根据珩世子所说，这个死士的武功很一般，不像是别有用心培养出来的，可能够去培养死士的，出发点就是别有用心才对。
这件案子的关注点不仅是霍二小姐遇刺的问题，还有死士背后的主人，会有什么样的图谋。
这不好调查，毕竟人都死了，尸体上又没标志性的印记，可以说毫无线索，短时间内查不到什么。”
葛诗彤沉默了。
一旁的刑部尚书唐仁华，板着脸，“案情乃是机密，不该跟一个丫头讨论。”
葛仲川脸色僵了下。
葛诗彤面露歉意，微微低着头，“唐大人，是诗彤逾越了，主要今天霍二小姐遇刺，诗彤也在现场，想知道是什么人害霍二小姐，所以多嘴一问。”
“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容易惹祸上身，听你爹的，以后出门多带几个人。”唐仁华沉声道。
葛诗彤笑了笑，“是，唐伯伯。”
“……”
霍瑜白遇刺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聂家和孟家。
天色渐暗。
孟允涵是个急性子，刚一听说霍瑜白遇刺，就着急忙慌的跑到了聂家。
“表妹……”
聂如意神色淡漠，清冷的眸瞥了孟允涵一眼，低头品茗，“你这个时候来我这里，我该被人怀疑了。”
孟允涵坐到她身旁，压低声音，“是不是你做的呀？”
聂如意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眸色暗了暗，淡漠道，“我之前还以为是你做的，见你一来，我就知道不是了。”
“不是你？”孟允涵皱眉，“不是我，也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是云恬？或者是皇后娘娘？”
“是谁又有什么重要？你只需知道，除了我们，还有人想要霍瑜白的命，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聂如意淡淡道。
孟允涵点头，笑了笑，“这倒是，霍瑜白得罪的人还真多，一个个都想要她的命。”
“以后别总是往我这里跑，容易害我被人盯上。”聂如意说道。
虽然就算孟允涵不来，她也会被人盯上，但是孟允涵总是往聂家跑，她只会被更多人盯上。
她还准备接近祁王，若是做什么都被人盯着，很不方便。
孟允涵敛了嘴角的笑，白天在云恬和三公主面前，一直很憋屈，现在还要面对聂如意的冷脸，任谁也无法心情好。
“我以为事情是你做的，才特地过来问问，以后没事，我不会来找你的。”
聂如意沉默了。
“对了，我今天去见了云恬，还见到了三公主，我们一起去了茶楼，该说的，我都说了。”孟允涵说道。
聂如意随意嗯了一声。
“中秋节的宫宴，我想去参加。”孟允涵说道。
聂如意皱眉，清冷的眸睨着孟允涵，“你想让我带你去？”
孟允涵点头，“是！”
“不可能。”
若是孟允涵在宴会上做了些什么，被人查出来，会连累她的。
孟允涵脸色瞬间难看，“你我现在也算是共患难，这点小忙都不肯帮？”
“你想进宫做什么？去戳穿霍瑜白？”聂如意询问。
“不是！是你跟我说的，想要让霍瑜白痛苦，不是非得对付她，而是她越在乎什么，就毁掉什么。”
聂如意眸子微闪，莫名的，竟是有些期待，沉吟片刻，“我不能带你进宫，不过，我可以让人带你进宫。”
“谁？”
“等我消息，找到人会告诉你的。”
孟允涵点头，“好！”
“……”
算上事发当天，调查了三天，霍瑜白遇刺的案子毫无进展。
霍瑜白当街遇刺，引起了司煌的关注，司煌让大理寺协同刑部一起调查。
另一方面，关于街头谣传霍瑜白是聂如瑾那件事的后续，徐夫人黎菀以造谣污蔑未来王妃的罪名，被判刑五年。
同时，那些将海棠园发生的事捅出去，并且肆意讨论的人，都受到了王府的问责。
虽然没有受到太大的惩罚，但算是得罪了王府，很多人悔不当初。
八月十三，盛京发生了一件大事。
长公主司沁容来京。
长公主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对于与她同龄的世家夫人来说，简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好在长公主远嫁卞城做了定远侯夫人，至此盛京的贵族圈变得和乐太平。
可是每一次长公主回京，总会闹出些动静，搅和的很多人不得安宁。
听闻长公主回来，那些曾经与她有过节的人，不自觉寒毛直竖。
与此同时，很多人也想起了一件事
一个月前，长公主的女儿夏楠伊，与霍家二小姐发生了矛盾。
最后，夏楠伊被皇上下旨降为县主，赶出京城，无召不得入京。
长公主本就是个护犊子的，女儿受了“委屈”，必然不会忍耐。
很多人直觉，中秋宴不会太平。
……
霍瑜白是中午的时候听说司沁容回京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头痛。
她还是聂如瑾的时候，就因为夏楠伊，与司沁容有过过节，深知其有多难缠。
司沁容就不是个会跟人讲道理的，大多数情况，都是利用她公主的身份，一横到底。
横不过别人，就会到皇帝跟前一哭二闹，宛若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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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孤星入命
在霍瑜白感到头痛的时候，有人比她更加头痛。www.uu234.net
皇宫，御书房。
司煌坐在御案前，一脸的苦大仇深，眉眼间显露不耐，却强忍着。
司沁容哭哭啼啼的，“皇兄，父皇不在了，你就如此欺负我吗？可怜我的伊儿，好好的郡主变成了县主，还被赶出盛京，这是打我的脸呀！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受到过这种欺辱。
父皇走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照顾好我，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
父皇，呜呜……皇兄欺负我……欺负你的外孙女呀……
我的父皇啊，您不在，女儿都没有人庇护，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您的外孙女儿被人欺负了，没人为她主持公道就算了，他的亲舅舅还欺负她。
我的父皇呀，您在天有灵看看呀，看看皇兄是怎么对我的……呜呜……父皇……女儿委屈呀……皇兄太欺人了……”
司煌太阳穴突突的，头疼得厉害，脸色难看，不耐烦道，“你闹够了没有？”
“呜呜……”司沁容瘪嘴，哭闹得更加厉害，“父皇啊，您在天上睁开眼睛看看呀，皇兄就是这么对我的……”
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捏着嗓子哭哭啼啼的，画面实在是……
司煌脑中一阵阵嗡嗡声，脸色黑如锅底，暗暗吸气，呼气，努力地隐忍，直到忍无可忍，“来人！拖出去！”
两个内监上前去拉司沁容。
司沁容挥开他们，凶狠的眼神瞪着他们，嘴一瘪，更加用力哭嚎，“嗷……呜呜……父皇啊……呜呜……皇兄欺负我呀……”
两个内监看向司煌。
司煌阴沉着脸，“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
两个内监再次去拉司沁容。
司沁容用力挣扎，含泪的双眼控诉地看着司煌，哽咽，“皇兄，你承诺过父皇会好好照顾我的，君无戏言……”
“拖走！拖走！快拖走！”
司煌摆手，满心烦躁，再看妹妹一眼，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为什么要如此纵容她？为什么要如此纵容她？！！！
就这德行，若不是亲妹妹，就该拖出去砍了！
“皇兄……啊！！！你们别拉我！本公主咬人啦！放开！都放开！”
“……”
“皇兄啊，我的皇兄，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司沁容双手死死地抠着御书房的门框，扯着嗓子哭喊，“母后啊……女儿命苦呀……父皇啊……”
司煌头疼得厉害，冲着一旁的奎海吩咐，压低声音，“派一队御林军到慈安宫外边去守着，不许长公主去打扰太后。”
“诺。”奎海小声应下。
“皇兄……你太欺负人了……呜呜……”
司沁容鬼哭狼嚎，坐在地上，手扣着门框的她，头发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可她毫不在意，一点都不顾及形象。
这一幕，宫里人见多了，都已经习惯了。
“来人！多来几个人！将长公主拖远一点！”司煌吼道，眼不见，心不烦。
又有几个内监上前，几人合力，总算是将司沁容拖走了。
司煌耳根清净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过两天就是中秋，妹妹这个时候回来，预感宴会上不会太平了。
真是愁人。
……
宫里发生的事，自有人禀报到了王府。
司墨对于司沁容的行径嗤之以鼻，堂堂公主，还是已经做了长辈的人，宛若市井泼妇，实在让人不耻。
皇姑赶在中秋宴之前回来，恐怕是打算在宴会上大闹一场，撒起泼来不分场合。
这么多年了，也就那点伎俩。
若非父皇纵容她，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夜魂，多派几个人到霍家守着，要是长公主和夏楠伊去找麻烦，不必对她们客气。”
“是！王爷！”
“……”
相比霍瑜白和司煌的头疼，某些人对于司沁容的到来，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夏楠伊和霍瑜白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聂家。
聂如意在屋中弹琴，依旧是那悲戚的曲子，琴音有一下没一下的，断断续续。
追命现身，“主子，祁王出门了，去了醉凤楼。”
聂如意微微皱眉，“还是与王一起吗？”
之前聂如意让追命盯着祁王府，只要司祁臻出府就来禀报她，结果除了上朝或者到府衙公办，司祁臻基本不出门。
最近唯一的一次出府，还是与司墨一起去的醉凤楼。
聂如意对司祁臻的初步印象宅男。
她让春歌去打听来的消息都是好的，司祁臻没有妾室通房，与各家千金都没有太过亲密的往来，一直洁身自好。
对外，风评很好。
聂如意对此是很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司祁臻与司墨关系很好。
她弃司墨选择司祁臻，若真的嫁给司祁臻，她是不可能甘于屈居人下的，尤其，身份不能输给霍瑜白。
她必须是皇后！
司祁臻与司墨之间定要因为皇位有一场斗争，且必须赢。
“祁王没有与王一起，而是与沈家小姐私会。”追命说道。
聂如意的脸色瞬间阴沉，凌厉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春歌，“不是说祁王与盛京的世家小姐都没有来往吗？”
春歌忐忑地低着头，“小姐，打听到的消息确实是……祁王确实与盛京的千金基本没有来往。”
聂如意心里蹿火，之前看上司墨，结果冒出一个霍瑜白，现在把筹码放在司祁臻身上，结果又冒出一个沈小姐。
真是衰……
难道她真的会像荀奕芸说的那样……
不！她不信命！她只相信自己！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弱者亡！
前世今生，双手染血又如何？
说她祸未至，福远离，简直可笑！
还说她孤星入命，呵呵！
就算孤独一生又如何？
这世界上，谁不是孤独的？谁真的能够陪伴自己一生一世？
总有一个人会先离开！
陪伴自己一生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所有人最终都是孤独的！
她只相信自己，她要的，一定会得到！
“春歌，去让人安排马车，去醉凤楼！”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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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麻烦找上门
司墨一直有派人盯着聂家，聂如意出门，他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消息。www.uu234.net
不仅如此，还知道了聂如意身边有个带着鬼面具的高手，那人几次出入聂府，在祁王府附近徘徊。
司墨不知道聂如意要做什么，只能让人密切关注着。
醉凤楼，柏竹轩。
精巧的圆桌，司祁臻和沈家小姐沈菲茵相对而坐。
沈菲茵一直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袖，贝齿微微咬唇，脸颊微红，看起来紧张忐忑。
司祁臻看着她，一脸为难，有些话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斟酌许久，“那个，沈小姐，我约你过来，是有点事。”
沈菲茵点头，小声说，“王爷请说。”
“那个，你借本王的那本《北朝疆域录》什么时候还？”
“啊？”沈菲茵傻眼，傻愣愣地看着司祁臻。
司祁臻严肃了面色，“本王说，你借本王的那本《北朝疆域录》什么时候还？”
一个姑娘家，借了他的书一直不还，那可是孤本。
他一直委婉的跟沈濯提了几次，让他妹妹把他的书还给他。
结果依旧不还。
对方毕竟是个姑娘家，他怎么着也得给她留点颜面，所以一直不好意思直白地跟她讨要。
这一拖再拖都几个月了，他实在是忍不了，只能开口。
不过他还是给她留点面子的，今天这事儿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什么《北朝疆域录》？”沈菲茵一脸茫然，她什么时候借了祁王的书？
司祁臻沉了脸，有些生气，居然装傻？复杂的眼神看着沈菲茵，“不想还书就直说，至于装糊涂吗？”
“不是，我……”沈菲茵焦急，“我从来没有借你的书呀！”
“你哥借的！他说你要看，他替你借的！”
“啊？我哥从来没有说过这事儿呀？”
司祁臻黑脸，恼火，“沈濯竟然敢骗本王！”
起身暴走。
“祁王！”沈菲茵下意识跟着起身，叫住他。
司祁臻脚步顿住，扭头看她，压着火气，“还有事？”
沈菲茵咬唇，柔声说，“是祁王约了小女子前来的，不知所为何事？”
司祁臻总算想起是自己约了人家姑娘，什么都不解释就这样离开好像不太好。
“沈小姐，是这样，你哥哥沈濯向本王借了一本书，说是你想看，替你借的。
借了书之后一直不还，那是孤本，对本王很重要。
本王向沈濯讨要了几次，每次他都说你没看完，这都好几个月了，本王只能像沈小姐开口讨要，没想到你哥哥竟然欺骗本王！”
沈菲茵听明白了，心里清楚自家哥哥的用意，也清楚司祁臻约她见面没有别的意思，心里忍不住失落。
“恳请祁王莫要怪罪哥哥，小女回府之后，必让哥哥将书本归还。”
司祁臻无法对如此娇滴滴的女子发火，稍微缓和了面色。
“书本王自会向你哥讨要，今日劳烦沈小姐跑一趟，很抱歉。误会一场，是本王的失误。”
“没关系。”沈菲茵柔声说。
“那沈小姐回去吧，本王走了。”
司祁臻匆匆离去。
沈菲茵来时有多期待，此刻就有多失望，心里闷闷的，很难受。
……
司祁臻出了醉凤楼，直奔沈家。
沈菲茵不多时也离开了。
两人皆与聂如意完美错过。
聂如意到了醉凤楼，得知司祁臻和沈菲茵皆已经离开，未免引人起疑，她没有马上走，而是点餐吃饭。
……
霍家。
霍瑜白正因为司沁容的到来赶到头疼的时候，府里迎来了不速之客。
夏楠伊带着丫头书香还有几个侍卫，闯进了将军府，气势汹汹的直奔璨玉阁。
将军府的人不知道如何应对，着急忙慌的去找慕容婕。
尽管一路阻拦，还是让夏楠伊闯到了璨玉阁。
“霍瑜白！你给本县主滚出来！”夏楠伊吼道，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抽在地上，噼啪响。
红叶和紫竹双手抱胸，站在门边，冷冷的盯着夏楠伊。
夏楠伊冷笑，“呵！还多了两个丫鬟！来人！给我打！”
她身后的侍卫冲上前，直接冲着红叶和紫竹出手。
红叶和紫竹眼神一厉，拔剑回击。
与此同时，司墨派来的那些守在暗处的人，同一时间现身，与夏楠伊带来的人打斗在一起。
夏楠伊没想到会这样，她想着有母亲撑腰，才敢如此嚣张，却没有想到，将军府的人竟然敢反抗。
而且，那些人明显比她带来的人厉害。
很快，夏楠伊带来的人被打倒在地，哀嚎一片。
红叶和紫竹站回门边，保持之前的站姿，面无表情。
其余人，成左右两列，守在门边，目光冰冷，统一面瘫脸。
夏楠伊气得心口起伏。
书香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说，“县主，要不我们先回去，等公主从宫里回来，我们再来？”
夏楠伊脸色难看，她憋了一个月的火气，好容易有机会发泄，就这么回去不甘心不说，太狼狈了。
霍瑜白从屋里缓步而出，淡漠的眼神瞧着夏楠伊，“楠伊县主，你这是……”
“霍瑜白！”夏楠伊冲上前，手中的鞭子甩了过去。
其中一个暗卫闪身到了霍瑜白跟前，徒手握住了鞭子，眸子冷冷的盯着夏楠伊。
“放肆！”夏楠伊用力地想把鞭子抽回，奈何抽不回来，恼火，“你放手！”
暗卫用力一拽，然后松手。
夏楠伊身子前倾了一下，然后由于对方忽然松手，惯性的往后跌去，一屁墩坐到地上，疼得龇牙。
“县主！”
书香焦急上前，搀扶夏楠伊。
夏楠伊磨牙，脸色难看，恶狠狠地瞪了那摔她的暗卫一眼，又瞪向霍瑜白。
“霍瑜白！你太过分了！既然敢让人摔本县主！今天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霍瑜白：……
谁过分呀？
是谁带着人闯到将军府，又杀到她的闺房？
是谁先动手的？
不讲道理的人，别的本事没有，倒打一耙的能力倒是很强！
“我们是王府的人！王有令，若是长公主和楠伊县主找霍二小姐麻烦，让属下等人不必客气！”领头的暗卫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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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同恶勾结
“你们……”
夏楠伊一下红了眼眶，竟然是表哥派来的人，他就这么在乎霍瑜白？竟然这么防着她！
太过分了！
“县主，我们回去吧。”书香小声道。
夏楠伊哼了一声，愤怒的拂袖离去。
书香和那些受伤的侍卫，匆匆跟上。
司墨派来的那些暗卫，全都闪身消失，继续守在暗处。
慕容婕赶来的路上，见夏楠伊红着眼睛离开，知道霍瑜白没事，稍微放心。
只是想到夏楠伊受委屈，司沁容会来找麻烦，又开始头痛。
她赶到璨玉阁的时候，霍瑜白正蹲在地上，用工具打磨着一些精巧的金银质地的东西，她看不懂是什么，也没多想。
“瑜白，还好吧？”
霍瑜白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事，大伯母随便坐，若辛，奉茶。”
“我就不坐了，来的是楠伊县主，还算好对付，若是长公主来就麻烦了，你自己小心些。”
霍瑜白浅笑，“王派了暗卫过来守着的，还说了，无论是楠伊郡主还是沁容长公主前来，都不必对她们客气。”
慕容婕点头，彻底宽心了，“有王这句话，就不必委屈自己了，不过那沁容公主过于泼辣，就算有人护着，你也得小心。”
“知道的，大伯母。”
“……”
夏楠伊从将军府离开，带着一肚子火，没有乘坐马车，而是步行，脸上杀气腾腾的。
路上不管看见什么，都会用鞭子抽上一抽。
以至于行人见了她，都纷纷绕远路。
行至闹市，更加过分，见着街边的小摊贩，二话不说，用鞭子将人家的小摊给抽得七零八落。
小摊主愤怒了，她还让随行的侍卫打人，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
嚣张行径让围观的老百姓指指点点，却没有人敢上前干涉。
聂如意从醉凤楼出来，远远地瞥见了这一幕，眸中闪过些什么。
“小姐，好像是楠伊郡主，不对，现在是楠伊县主。”春歌小声道。
聂如意眸子清冷，面纱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我知道。”
她以前虽然不曾与夏楠伊来往过，但还是见过一面的。
不过相互之间算不得认识。
今天没能见到祁王，见到夏楠伊似乎不算是坏事。
她之前还思索着让谁带孟允涵进宫比较合适，如今想来，没有人比长公主更合适了。
“走吧，去会会楠伊县主。”
聂如意轻声说着，冲着喧闹的人群走去。
离得近，能够清楚的听到被打的小摊贩痛苦哀嚎。
“住手！”聂如意一声清冷的呵斥。
夏楠伊看向她，不悦的眯起眼眸，“你是谁？多管什么闲事？”
“楠伊县主，若是将人打死了，你恐怕会惹麻烦。”聂如意清冷的声音说。
夏楠伊皱眉，打量着聂如意，“你认识我？”
聂如意微微点头，“认识，小女子聂如意。”
聂如意……
夏楠伊觉得名字有些耳熟，略微思索，知道了聂如意的身份，也想起了最近京城发生的几件大事。
聂如瑾是聂夫人害死的。
夏楠伊笑了，“原来是聂三小姐。”
聂如意的娘害死了聂如瑾，而她，正好讨厌聂如瑾。
“楠伊县主，到醉凤楼去坐坐吧。”聂如意淡淡道。
“好啊！”夏楠伊爽快应下，打先往醉凤楼走去。
她离开的一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需要从聂如意这里打听一些事情。
聂如意冲着春歌使了个眼色，而后跟上夏楠伊。
春歌落后几步，将一张银票塞给了被打的小摊贩，小声说了句，“拿着去看病。”
说着小跑着跟上聂如意。
此举，完全是为了经营聂如意在外的形象。
进了醉凤楼，选了间比较小的雅间。
夏楠伊刚坐下，就忍不住问，“关于街上的传闻，说霍瑜白是聂如瑾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夏楠伊之所以会如此关注这件事，是因为曾经的聂如瑾和现在的霍瑜白，用了同样的方法对付她。
都是掐她大腿内侧的肉，让她疼得死去活来。
她在聂如瑾那里没有讨到好处，在霍瑜白那里也一样，反而从郡主变成了县主。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如果霍瑜白真的是聂如瑾，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聂如意很意外夏楠伊会直接问霍瑜白的事，正中她下怀，有些复杂地说，“霍瑜白确实就是我大姐聂如瑾。”
紧接着，将当初对孟允涵的那一番说辞，又说给了夏楠伊听。
“真的是她！”
夏楠伊气得拍桌子，对于所谓的阴灵借尸还魂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许是早前打探消息的时候就听说了，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她并不觉得害怕。
她更多的是痛恨。
欺负她的一直是同一个人，一直都是聂如瑾。
聂如瑾不仅欺负她，还抢了她的心上人，成为了王的未婚妻。
夏楠伊无法不恨，这次回来，她就是为了报仇。
“县主，这件事我已经告诉了皇上，可是皇上不相信。还有夏嬷嬷，未必会向着我们。所以，无法证明霍瑜白就是聂如瑾，可她真的是。”聂如意说道。
夏楠伊控制不住怒火，“霍瑜白，不对，应该是聂如瑾，她最会装了，用同样的方法欺负了本郡主两次，却都死不承认。
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我娘的，让我娘去找皇舅说！
还有，我得让我娘去找夏嬷嬷，一定让她出来作证！”
聂如意心说，这个夏楠伊真是上道，她还没有说的，她都提前说出来了。
长公主是个泼辣的，由着长公主去闹，皇上头疼万分的情况下，说不定会让夏嬷嬷出来作证。
“对了，县主，不只是你我想对付霍瑜白，我的表姐孟允涵，也想对付霍瑜白。”聂如意说道。
夏楠伊听到孟允涵的名字，心里不爽，孟允涵也是她的情敌之一，还被皇后看中，差点成了王未婚妻。
不过孟允涵惨，因为她姐姐做的事情，被连累，如今连官家小姐都不是了。
还想对付霍瑜白……
“孟允涵想对付霍瑜白又能如何？她现在就是一个平民百姓，她有那个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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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无赖长公主
“没有那份能力，但是有那份心。www.uu234.net”聂如意说道。
夏楠伊轻嗤，不屑，“有心无力，没用！”
“县主，正因为有心无力，所以需要你的帮助，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多一个人，更容易达成所愿。”
夏楠伊睨着聂如意，“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说吧，想要本县主帮什么忙？”
“想要县主中秋带孟允涵进宫赴宴。”聂如意说道。
夏楠伊皱眉，“带她进宫做什么？她该不会是还没有放弃我哥哥吧？”
“不是！孟允涵现在的身份配不上王，她进宫的目的是对付霍瑜白！”
“这个好！”夏楠伊笑了，“只要不是试图接近我哥哥，其他都好说，我会带她进宫的！”
“那就多谢县主了。”
“我也不是帮你，我是帮我自己，只要能够让霍瑜白不痛快的事情，我都会去做。”
“……”
面纱下，聂如意的唇角微微上扬。
……
司墨一直派人盯着聂家。
知道聂如意去了醉凤楼，目的不明。
知道聂如意遇见了夏楠伊，虽然不清楚两人谈了些什么，不过能够猜测到两人没安好心。
夏楠伊到霍家找麻烦的事情，他也早一步得知了消息。
司沁容在皇宫闹了许久，直到快晚上了才出宫，得知女儿去霍家“被欺负”了，自然是火冒三丈。
第二天一早，司沁容就带着不少护卫去霍家，夏楠伊同行，那架势，一看就是去找麻烦的。
很多路人见了，全都跑到霍家外边去围观。
司沁容刚到霍家，就让人踹门。
司墨早就防着她，所以提前派了一队护卫到霍家，霍家的人忌惮司沁容的公主身份，让着她三分，王府的人可不会。
大早上的，霍家门口闹得不可开交。
朝堂之上，霍厉峰将夏楠伊给告了，声称夏楠伊一个县主，带着侍卫私闯将军府，打伤将军府的下人，目无王法，请求司煌主持公道。
与此同时，御史大人弹劾长公主教女不严，纵容女儿当街殴打无辜百姓。
司煌愤怒的同时，对于该如何惩罚夏楠伊，左右为难。
霍家那边，司沁容带来的人不敌司墨的侍卫，全都被打得遍体鳞伤。
司沁容见此，愤怒之下开始撒泼，又吼又骂，最后还拎着棍子打人。
将军府的下人不敢还手，王府的下人得了主子的吩咐，没有对司沁容客气。
司沁容挨了一棍之后，躺到了地上哀呼，哼哼唧唧的，“来人啊……救命啊……谋杀长公主了……来人……”
所有人围观这一幕，瞠目结舌。
司沁容不嫌丢人，作为王府的护卫都觉得脸上无光。
司沁容毕竟是司墨的姑姑，一朝公主，在众多百姓的围观下如此，整个皇室都没面子。
夏楠伊年纪小，脸皮没那么厚，见母亲趴在地上偶尔打滚，周围人还指指点点的，实在是让她觉得没脸。
不过她并没有上前阻止司沁容的行为，母亲无赖的一面她见多了，她们没有因此吃亏，反倒是得了很多好处。
所以，虽然觉得难为情，她也很努力的去接受，尽量平和的承受众人异样的目光。
霍瑜白站在门口，望着地上近乎碰瓷的司沁容，满心无语，她已经有六年多没有见过司沁容了，不得不说，脸皮更厚了。
以前是在皇宫撒泼耍无赖，只在贵族圈丢人，如今当着老百姓的面这样……这回她公主的“威名”全天下都该知道了。
顶着公主的身份做这样的事，真的是将皇帝的脸放在地上死劲踩。
高高在上的皇帝，充满威严的皇家，瞬间“接地气”了。
“瑜儿，要不要去通知王一声？”慕容婕蹙着眉，长公主在霍家门前这样，让人看见了真的很不好。
霍瑜白无奈，“我们府上有很多王派来的暗卫，王若是下朝，会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的。”
“那现在就任由长公主这样？”
霍瑜白眸光闪了闪，司沁容不仅是公主，还是长辈，她若是当着百姓的面对付她，容易落人话柄。
而且，霍家若是动手了，有理都会变得无理。
“大伯母，回府吧，关上门，外边的事不要理会，王的人会处理，长公主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慕容婕微微点头，“这样也好。”
霍家人全都回府，将大门紧闭。
王府的人守在外边。
司沁容哀嚎了半天，见没人搭理她，觉得无趣的同时，心里不可抑制地愤怒。
从地上爬起，夺过属下的刀，气势汹汹冲着司墨的属下砍去。
“楠伊！去撞门！在这盛京，敢不给本公主面子的，敢不管本公主死活的，也只有这霍家了！本公主饶不了他们！”
夏楠伊拿出鞭子就开始抽人。
侍卫拔刀，将她的鞭子砍成几半截。
夏楠伊愤怒，扔了鞭子，徒手攻击那些堵着霍家大门的侍卫。
母女两个，就像两个疯婆子。
围观人群唏嘘不已，这楠伊县主和长公主怎么是这样的人？比泼妇还泼妇！
霍凌凯趴在门缝上偷看，嘴里啧啧有声，“二姐，这将来，谁娶了楠伊县主，可不得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霍瑜白忍不住笑，“你真相了。”
想当初，大多数人都想着，将来谁娶了司沁容，可不得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也是这么想的，那时候她才四岁。
结果，一道圣旨，定远侯成了那个倒霉蛋。
不过那定远侯也不怎么样，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没什么大本事。
司沁容嫁给他的时候，他还不是定远侯，爵位是承袭得来的。
当年司沁容还死活不嫁定远侯，嫌弃人家没本事。
皇上是个明白人，清楚自己的妹妹配不上太好的，凑合找一个就行了。
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定远侯住在卞城，离盛京远，司沁容远嫁，皇上能够耳根清净。
只是司沁容每次回盛京，皇上都有的头疼。
司沁容这么些年，越来越作了。
做姑娘的时候，大抵还要些脸面，如今是越活越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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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司煌发怒
司沁容在霍家门前大闹的消息，在下朝之后，传进了司墨耳中。www.uu234.net
司墨与霍厉峰当即就去找了司煌。
司煌怒上心头，直接派出御林军到霍家将司沁容带走，司沁容不觉得丢人，他这个做皇帝的觉得丢人。
一场闹剧，在中午的时候平息。
沁容长公主和楠伊县主的大名也在民间传开了，很多人表面上不敢说，背地里暗暗嘲笑。
皇宫，御书房。
司沁容和夏楠伊跪着。
司墨和霍厉峰站在一旁。
“皇兄……”司沁容的眼泪吧嗒吧嗒的，“霍家的下人打我，他们竟然冒犯一国公主，罪该万死。”
“皇姑，打你的是本王的人。”司墨冷冷道，对于司沁容从心底里厌恶。
司沁容诧异的看向他，她一直以为打她的是霍家的下人，她就说霍家的下人未免太大胆了，连她这个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弄了半天，是她侄儿的人。
想到司墨派人护着霍家，司沁容更加愤怒了。
“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你的皇姑！”
司墨冷漠脸，“不认识！”
一句话，气得司沁容气血上涌，心口起伏，委屈的看向司煌，“皇兄，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司煌黑沉着脸，“你竟然敢带着人硬闯将军府，你好大的胆子！还在大街上闹，你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要不要一点脸面？”
“皇兄！如果霍家让我进府，我至于在大街上闹吗？我去霍家，那是给他们面子，他们竟然把我这个长公主拦在了外边，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公主？还有没有皇室？还懂不懂得尊卑？”
司沁容连番理直气壮的质问，气得司煌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你带着人去找麻烦，别人能让你进？”
“我是公主！就算我找麻烦，他们也得受着！”司沁容理所当然道。
司煌气得一巴掌拍在御案上，脸色难看，“司沁容！你别太过分！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朕？”
司沁容心里一紧，明显感觉到司煌是真的发怒了，嘴唇颤抖了下，委屈，哽咽，“皇兄……”
司煌一看她这样就头痛，每次都这样，“够了！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朕纵容你，不代表你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皇兄……”司沁容哽咽落泪，“你答应过父皇会照顾我的，你吼我……呜呜……”
司煌心烦，脸色越发难看，“朕答应过父皇会照顾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知法犯法，你带着人擅闯将军府，还当着百姓的面大闹，你让老百姓怎么想皇家？
身为皇室的公主，你把皇室的颜面置于何地？
沁容！朕真的对你太失望了！
没嫁人的时候朕想着你年纪小，不懂事，等长大了会好，结果呢？
女儿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你还如此任性妄为！
昨天楠伊带着人到将军府去闹，没讨得便宜，就当街殴打百姓，还有没有王法？”
“不过就是一个贱民……”
“你闭嘴！”司煌吼道。
司沁容低下头去，低声啜泣，“皇兄，那个霍瑜白欺负楠伊，楠伊才去将军府闹的，楠伊受了委屈，我才……”
“朕让你闭嘴！”司煌吼道，“霍将军就在这里，朕还不知道该如何给他一个交代，你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替自己辩解？
你觉得自己有道理，可众人都不糊涂，朕也不糊涂！黑的说不成白的！”
司沁容没想到今天的司煌会这么态度强硬，以往她做了什么，他也不会这么揪着不放，心里有些不舒服，哽咽道，“皇兄，臣妹不认为自己有错。
楠伊受了欺负，你们都不相信她，还把她从郡主降成了县主，还把她赶出盛京，太欺负人了。
皇兄不替楠伊讨公道，臣妹只能自己去！”
司煌恼火，“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还要倒打一耙！朕为什么会把夏楠伊降为县主？那是因为她到将军府去大闹！伤害了霍瑜白！朕理应给一个交代！”
“皇兄，是霍瑜白伤害了楠伊，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朕只相信事实！”
“什么是事实？”司沁容冷笑，“事实就是，霍瑜白还有霍家的另外两个小姐，将楠伊绑起来，用力掐她大腿内侧的肉！
结果霍瑜白倒委屈上了，还好意思向墨告状，结果墨又向皇兄告状，谁相信过我的楠伊？
皇兄还记得吗？同样的事情很多年前也发生过！
那个时候，聂如瑾也是用同样的方法欺负了楠伊，结果呢？
闹到皇兄跟前，你们都不相信楠伊，可我这个做娘的相信呀，心疼呀。
只有我和楠伊清楚真相！只有我和楠伊知道聂如瑾和霍瑜白对楠伊做了些什么！”
司煌皱眉，司沁容不说，他都快忘记当年那件事了。
“皇兄，聂如瑾和霍瑜白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了楠伊，你就不觉得很巧合吗？”
司沁容想到调查来的事情，还有从女儿口中听到的关于霍瑜白是聂如瑾那件事，新仇旧恨，让她心里发狠。
“皇兄当年相信聂如瑾，没有相信楠伊，如今相信霍瑜白，也没有相信楠伊，发生了类似的事，相同的结果，还真是巧合。
臣妹进京不久，就听说了关于霍瑜白是聂如瑾的传言，别人都当那是笑谈，臣妹可不那么认为！
臣妹只知道，霍瑜白和聂如瑾很多方面都很像！
她们对付楠伊的手段都一样！
霍瑜白刚进盛京不久，就有人送信给夏嬷嬷，夏嬷嬷又将信送给了皇兄。
聂如瑾已经死了六年，霍瑜白也离开盛京六年，这六年来一切太平，为何霍瑜白回来了，就发生那么多事？
为何人们不怀疑其他人是聂如瑾，偏生怀疑霍瑜白？难道都是巧合吗？
霍瑜白和聂如瑾按理没有交集，却在海棠园弹奏了聂如瑾最擅长的《梦萦曲》，这也只是巧合吗？
世间哪来那么多的巧合呢？巧合太多了，就有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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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宣夏嬷嬷
司煌眉头紧皱，司沁容的话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不自觉入了心。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一个人说霍瑜白是聂如瑾，两个人也说霍瑜白是聂如瑾……
“父皇，昨天夏楠伊到霍家去闹，出来的时候去了街上，打了人，最后遇上了聂如意，两人在醉凤楼密谈了许久。”司墨沉声说道。
司煌的脸色瞬间阴沉，“又是聂如意！”
“皇兄！楠伊没有受人挑拨！我也没有受人挑拨！我说的都是我认为的真相！”司沁容急声说道，“当年确实是聂如瑾欺负了楠伊，一个月前，也是霍瑜白欺负了楠伊，她们都用了同样的方法！
当我听到街上那些传言的时候，我就觉得霍瑜白一定是聂如瑾！
恰巧楠伊遇到了聂如意，询问了一些关于霍瑜白的事情，回来跟我一说，我就更加确定了！
都说霍瑜白柔柔弱弱，可是柔弱的霍瑜白打了她的表嫂杜氏，欺负了楠伊，还在海棠园外边用匕首伤了海棠园的丫鬟，她哪里柔弱？
皇兄，既然有人对霍瑜白的身份产生了质疑，难道不应该去调查吗？万一是真的呢？万一霍瑜白真的是聂如瑾呢？”
司煌面色沉凝，扪心自问，如果霍瑜白真的是聂如瑾，该当如何？一时之间，心情万分复杂。
“霍瑜白主动害过人吗？”司墨冰冷的眸盯着司沁容，“说她借尸还魂，说她是恶灵，可她害过谁？
任由别人红口白牙的污蔑，就能坐实她是恶灵吗？她到底哪里像恶灵呢？
若她是恶灵，那皇姑和表妹是什么呢？披着人皮的恶鬼吗？”
司沁容脸色难看，“墨，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
司墨冷着脸，“本王眼中只有值得敬重的长辈！皇姑不值得本王尊重！”
“你！”司沁容愤怒，看向司煌，“皇兄，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连尊重长辈的道理都不懂！”
司煌沉着脸，满心不悦，“先管好你自己，管好你的女儿，再来说教朕的儿子！”
“我哪里不好？”
“你都不懂得尊重朕这个皇帝，还指望朕的儿子尊重你？”
“我什么时候不尊重皇兄？”
“对朕大吼大叫是尊重？总是给朕惹麻烦是尊重？”
“我……”司沁容被噎住，面上讪讪，依旧嘴硬，“什么叫惹麻烦？皇兄若是给我个公道，可不就没有麻烦了吗？”
“你还想要公道？你先说说，就你做的那些事，朕该如何给霍家公道！”
“皇兄！受委屈的人是我！”
“活该！”
“皇兄……”司沁容哽咽，“你怎么可以这样？好，我的事情先不提，就说霍瑜白的事！霍瑜白就是聂如瑾！你让夏嬷嬷来与霍瑜白当面对质！”
司煌皱着眉，不喜欢司沁容说话的语气，“你让朕去找夏嬷嬷，朕就要听你的？”
“这怎么能说是听我的呢？本来就应该如此，夏嬷嬷是证人，是见过霍瑜白的唯一证人！”司沁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她向来娇纵惯了，司煌从来没有重罚过她，以至于她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什么叫做君威不可侵犯。
司煌心里相当不满，可是司沁容意识不到，“证明了霍瑜白是聂如瑾该当如何？霍瑜白不是聂如瑾又该如何？”
“若是证明霍瑜白是聂如瑾，那就应该烧死她！借尸还阳，有违天道，这是要遭天谴的！要是证明她不是聂如瑾，那算是还她清白了。”司沁容说道。
司煌眸色晦暗，倒是会算计！一点都不吃亏！
“来人！宣夏嬷嬷和霍瑜白进宫！”
司沁容心下满意，心里舒坦了。
司墨眸光深邃，冷着脸，“父皇，楠伊县主和皇姑几次三番到将军府去闹，皇室应该给霍家一个交代！”
司煌本就不想提这事儿，被儿子提起，实在很无奈，“王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夏楠伊，剥夺县主封号！司沁容，剥夺公主封号！将她们母女赶出盛京，永世不得入京！”司墨冷声道。
司沁容不可置信，“司墨！你别太过分了！”
司墨冷冷的盯着她，“过分的人是皇姑吧？你以为自己是女皇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算是真的女皇，也不可能真正的为所欲为！”
“你！本公主哪有为所欲为？”
“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司墨看向司煌，“父皇，皇姑今日的所作所为，不仅让将军府蒙受委屈，还让整个皇室颜面尽失！
若不惩罚，天下人将如何看待皇室？又将如何看待父皇您？
一次次纵容，只会让皇姑越来越变本加厉！
父皇的一世英名，整个皇室的威望，早晚全让皇姑一个人毁了！”
司煌脸色难看，他今天朝堂上没有直接惩罚夏楠伊，御史都有些不依不饶。
“司墨，你未免说的太夸张了！”司沁容大声反驳，“我又没有杀人放火，怎么就毁掉皇兄的一世英名？”
司墨冷着脸，懒得搭理她，一个犯了错，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犯错的人，跟她讲道理就是白费力气！
没有吃过大亏，没有受过惩罚，就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父皇要纵容皇姑。
“好了！沁容！你确实过分了！”司煌冷声道，皇室的颜面全让她一个人丢尽！
司沁容委屈，眼眶里泪水打转，哽咽，“皇兄……”
“好了！”司煌眼神严厉，面上威严，“身为长辈，身为长公主，你也该检讨一下你自己！不要总是任意妄为！
朕不可能永远护着你！
朕活着的时候纵容着你，可朕总会老去，总有离开的一天，你的几个皇侄，可不会像朕这样给你面子！
到时候，你是什么样的下场，应该不用朕来提醒你！做人别太过！做事别太尽！”
司沁容心一紧，忽然就不说话了。
她敢任性，是因为背靠大树，她想把女儿嫁给皇兄最在意的儿子，也是想继续背靠大树，可是现在……
她的皇侄看不上她的女儿，也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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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儿臣手误
司煌见司沁容总算是闭嘴了，脸色好看了些。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父皇，难道皇姑做的那些事就算了吗？”司墨沉声问。
霍厉峰是臣子，不敢有意见，可他不同，不想轻易放过司沁容。
司煌头痛的看着司墨，“你皇姑已经知道错了，罚她永世不许入京太过了，就让她给霍将军道歉，抄写经文一百篇，闭门思过就行了。”
司墨心里来气，每次犯错都是罚抄写经文，闭门思过，有一次长过教训吗？
皇姑的蛮不讲理，都是让父皇给惯出来的。
“父皇，儿臣并不觉得皇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算意识到，也不该轻罚！”
司煌皱眉，眼神严厉，“墨！”
“皇姑擅闯将军府，恶意伤人，理应重罚！”司墨冷冷道。
司煌沉着脸，拿儿子没有办法，看向霍厉峰，“霍将军觉得呢？”
霍厉峰心中无奈，他明白皇上的意思，岂能够违背？
“皇上，微臣……”
“霍瑜白是儿臣的女人！皇姑带人去霍家，就是冲着霍瑜白去的！今天的事，就算是霍将军想大事化小，儿臣也不答应！”司墨冷冷道。
他今天，非要讨个公道。
司煌头痛得厉害，养了这么个喜欢跟他作对的儿子，也是很无奈。
“皇兄，臣妹知道错了。”司沁容主动认错，侄儿不依不饶的，她可不想真的受到惩罚。
司煌看向她，稍微欣慰，“知道错了就好……”
“知道错了不代表就不该罚！”司墨冷冷道。
司煌：……
司沁容不满地看着司墨，“我可是你的长辈，我都已经知道错了，也认错了，你若是不依不饶的，未免显得你王心胸狭窄！”
司墨眸色微沉，深邃的眸不含温度的看着司沁容，手指轻弹，一块碎银打在司沁容的额头。
“啊！！！”司沁容一声痛呼，捂着额头倒在地上。
“娘！”夏楠伊惊呼，忙去搀扶司沁容。
“墨，你这是做什么？”司煌沉声质问。
司墨神色淡漠，“儿臣手误，已经知道错了，皇姑大度，想必不会怪罪。”
说着，又是一块碎银，击向夏楠伊。
“啊！！！”
夏楠伊猝不及防，痛呼倒地。
“抱歉。”司墨随口说，神色淡漠，紧接着，连着几块碎银击向司沁容周身几个大穴。
“啊！！”司沁容疼得满地打滚。
“墨！”
司煌从位子上站起。
司墨看着他，漫不经心道，“儿臣手误，已经知道错了，父皇恕罪。儿臣回府就去抄写经文，顺带闭门反思。”
司煌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别提多精彩了。
霍厉峰默默低下头去，皇家父子斗法，他就算看见了，也必须当做没看见，只是有些想笑。
“来人！传太医！”司煌沉声道。
司墨面无表情，“如果人人都像皇姑这样，这天下不得乱套？若是律法只用来约束天下人，对皇姑形同虚设，可还有公道可言？
父皇对皇姑的惩处无法服众，不光儿臣有意见，大臣和百姓也会有意见。
天下人将会嘲笑皇室出了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公主，也会嘲笑父皇这个皇帝。
父皇越是纵容皇姑，越是让更多的人不满，每个人都积压着怒火，总有一天会爆发。
儿臣首当其冲，若皇姑伤害了儿臣在乎的人，儿臣绝不会放过她！”
司煌心沉了沉，看司墨的神色复杂，以往儿子是不会理会这些事的，今日牵涉了霍瑜白，才会让他如此不依不饶。
他这个儿子，不是一般的重视霍瑜白。
“墨，你皇姑终归是长辈……”
“母后是长辈，皇姑是长辈，儿臣就应该纵容她们吗？就应该放任她们伤害儿臣的女人？”
“霍瑜白今天并没有受到伤害。”司煌说道。
“那是因为儿臣派人到霍家守着！皇姑应该庆幸霍瑜白没有受到伤害，不然的话，儿臣会手刃亲姑姑也说不定！”司墨冷冷道。
司煌抿唇，眸色晦暗，清楚地意识到儿子今天到底有多愤怒。
“皇兄，墨竟然想杀我这个姑姑……”
司沁容捂着额头哭嚎，浑身都痛，她向来欺负人习惯了，今天是第一次踢到铁板，反过来被欺负。
“你闭嘴！”司墨冷冷的盯着司沁容，目光冰寒摄人，“再哭哭啼啼的，本王让人往你眼睛里灌辣椒水，让你一次哭个够！”
司沁容瞳孔一缩，对上司墨冰寒的眸子，心里不自觉畏惧，下意识闭嘴了。
这一刻，她相信他说得出，也做得出。
司沁容从来没有怕过谁，第一次开始害怕自己的侄儿。
司墨沉着脸，浑身冒冷气，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不悦。
御书房里很安静，谁都没有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皇上！霍二小姐和夏嬷嬷到了！”内监禀报。
“宣！”
霍瑜白和夏嬷嬷跟着内监进入御书房，都微微低着头，都察觉了气氛不对。
余光瞧了眼坐在地上的司沁容和夏楠伊，心中好奇发生了什么。
“臣女参见皇上！”
“老奴参见皇上！”
霍瑜白和夏嬷嬷行礼。
司煌威严开口，“都平身吧！”
“谢皇上！”
司煌锐利的眸盯着霍瑜白，威严开口，“长公主说你是聂如瑾，还说让朕找夏嬷嬷来与你当面对质，你怎么说？”
霍瑜白来的时候，已经听内监说了，面色很平静，“臣女愿意与夏嬷嬷对质！”
她去送信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夏嬷嬷，见到的是夏嬷嬷的侄女阿莱。
她是戴着面纱去的，就算是阿莱在这里，也没有把握能够认出她就是送信之人。
“夏嬷嬷，你好生看看，站在你身旁的女子，可否是当日送信之人？”司煌沉声问。
夏嬷嬷恭敬地低着头，“回皇上，老奴并没有见过送信之人，所以无法判定。
老奴的侄女阿莱与送信之人有过一面之缘，老奴已经将她带来了，正在御书房外候着。”
“那宣阿莱！”司煌沉声道。
“宣阿莱姑娘觐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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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帝王疑心
阿莱进入御书房，行礼之后，规规矩矩地站在夏嬷嬷身旁。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阿莱，朕问你，可见过王身旁的女子？”司煌沉声问。
阿莱看向夏嬷嬷的右手边，也是司墨站立的方向，盯着他身旁的霍瑜白看了会儿，点头，“民女见过。”
司煌的心情一下沉重。
受伤的司沁容面露得意，“皇兄，我就说嘛，霍瑜白是聂如瑾，您还不信。”
“在何处见过？”司墨沉声问。
阿莱恭敬道，“回王，在海棠园见过。民女当初协助刑部调查给嬷嬷送信之人，与刑部侍郎葛大人的女儿葛小姐一起去过海棠园，与霍二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司沁容的得意的神情瞬间凝固，着急道，“那你说，霍瑜白到底是不是那个送信之人？”
阿莱摇头，“不是。”
司沁容浑身一下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泄气，不甘，“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撒慌？是不是王让你撒谎的？”
“够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司煌冷声说道，“来人！带长公主下去养伤！楠伊和霍将军也退下吧！奎海，带着宫人都退下！”
霍厉峰施礼之后离开。
司沁容被两个内监架着离开。
夏楠伊匆匆跟上她。
内监也都退下。
御书房内，只剩下司煌，司墨，霍瑜白，夏嬷嬷和阿莱。
司煌锐利的眸子盯上夏嬷嬷，“夏嬷嬷，如实禀明情况！不许有任何欺瞒！”
“老奴不敢！老奴确实没有见过送信之人，信是送到阿莱手中的。据阿莱说，送信之人戴着面纱。”夏嬷嬷说道。
司煌犀利的眸盯上霍瑜白，“霍瑜白，拿丝帕蒙住脸，让阿莱认一认。”
霍瑜白的心不自觉提起，有些紧张，颔首，“是！”
从腰间扯下丝帕，将眼睛以下的半边脸蒙上。
阿莱盯着她，那种强烈的熟悉感无法忽视，与送信的那个人很像。
阿莱心里开始紧张不安，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
“阿莱，是送信之人吗？”司煌沉声问。
阿莱心里纠结着，扑通一声跪地，“皇上恕罪，民女，民女不太记得了，觉得霍瑜白戴着面纱有点像，可又觉得不是，不确定。”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皇上恕罪，阿莱不知道。”
司煌抿唇，沉着脸，“送信之人可与你说过话？”
“回皇上，说过一句，说信是有人让转交的。”
“可还记得那人的声音？”
阿莱摇头，“不，不记得了。”
司煌沉着脸，“你和夏嬷嬷先退下。”
“老奴告退！”
“民女告退！”
“……”
夏嬷嬷和阿莱离开。
司煌注视着霍瑜白，久久没有言语。
“父皇，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借尸还魂这种事？一切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的诬陷。”司墨沉声道。
司煌锐利的眸盯着他，“那你来告诉朕，信到底是谁写的？”
“送信之人过于神秘，无法调查，既然真相已经大白，信是谁写的不重要。”
“可是朕想知道！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怀疑霍瑜白是聂如瑾！想知道如瑾是不是真的活着！”
司煌锐利的眸看向霍瑜白，“你来告诉朕，为什么会有人怀疑你？”
霍瑜白微微低着头，“臣女不知，臣女只知道，臣女借尸还魂的消息是聂如意恶意放出去的。”
“那聂如意是借尸还魂的恶灵这件事，又是谁放出去的消息？是你，对吗？所以聂如意才会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你，并且死咬着你不放！”
“父皇……”
“你闭嘴！”司煌横了司墨一眼，冷着脸，“别以为朕好欺骗！
是你自己调查出来的结果，说是聂如意害死了如瑾，苦于证据不充分，所以无法定罪。
当日在御书房，聂如意确实过于冷静，过于冷血，不同寻常。
她不替自己的母亲辩解，就是盯着霍瑜白不放，非说霍瑜白就是聂如瑾，这是为何？
接下来，是街上的传言，传言还没过去，她又将事情告诉了楠伊，楠伊又告诉沁容，由沁容来告诉朕，非要找夏嬷嬷来对质，这是为何？
夏嬷嬷不可能被收买，也就是说，聂如意确实想利用夏嬷嬷来证明霍瑜白就是聂如瑾。
如果不是聂如意有所怀疑，怀疑霍瑜白就是聂如瑾，她会费尽心机让朕去找夏嬷嬷？
单纯的诬陷轻易就会被戳穿，何须找夏嬷嬷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司墨竟是无话反驳。
司煌再次看向霍瑜白，目光犀利，“你六年前就离开了盛京，那个时候聂如意才九岁，你们年纪相差了六岁，你又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同龄人基本没有交集，按理跟聂如意更加不应该有交集，也不应该有仇怨。
朕让人调查过，你与聂如意第一次见面是在皇宫，宫宴之上。
第二次见面，聂如意和云恬到霍家找过你。
你们之间有没有仇朕不知道，不过有一点，你和聂如意不熟悉，按理应该互不了解才对。
可是你们好像对对方都很了解。
聂如意是借尸还魂的恶灵的传言先一步传出，给出了具体时间六年前借尸还魂的恶灵。
然后就是你是借尸还魂的恶灵的传言，也给出了具体时间六年前，借尸还魂的恶灵。
如果消息是你们彼此放出去的，朕说你们互相了解，可有说错？
聂如意坚定的说你就是聂如瑾，让不可能被收买的夏嬷嬷来作证，提起一次朕可以忽略，提起两次朕就不得不怀疑了。
如果不是聂如意有所确定，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瑜白，你说对吗？”
霍瑜白低着头，心里一团乱麻，“或许聂如意要的就是皇上对臣女的猜忌，臣女虽然与聂如意没什么交集，但不代表没有仇怨。聂如意喜欢王，注定了臣女与她无法和平共处。”
司煌目光沉沉，“那你来告诉朕，你为何会弹奏如瑾最擅长的《梦萦曲》？谁教你的？把教导你抚琴的师父叫来，给朕弹一曲《梦萦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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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质疑与辩解
霍瑜白没想到司煌会如此咄咄相逼，大有她不将一切都解释清楚明白，就誓不罢休的趋势。www.uu234.net
“皇上，时隔多年，当年教导臣女弹琴的师父一时无法寻到。
关于《梦萦曲》，臣女多年前有幸得到曲谱，铭记于心，所以会弹出此曲也不奇怪。”
司煌眸光犀利，“是吗？这首曲子是当年朕让乐师特地为如瑾谱写，除了作曲的乐师和如瑾，朕都不能完整记得这首曲子的谱子。
你来跟朕说说，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是如何得到曲谱的？”
霍瑜白诧异，《梦萦曲》的谱子是皇上特地让乐师给她写的？她完全不知道啊。
当年教导她弹琴的琴师，正是宫廷乐师。
那个乐师给了她一个谱子，说适合她，她也没多想，就学了，然后成了她最擅长的曲目。
每次有宴会，让她弹琴，她就弹《梦萦曲》，没想到……
霍瑜白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回皇上，大概是聂家大小姐每次弹琴，基本都会弹奏《梦萦曲》。
弹奏的次数多了，就有人记住了曲调，写出了曲谱。
机缘巧合，这曲谱落到了臣女手中。”
司煌点头，目光沉沉，“说得不错，这些年，确实有人弹奏《梦萦曲》，不过都弹不出如瑾弹奏的韵味。
朕的三公主司沛宁也去了海棠园，有幸听了你的曲子。
据她所说，你所弹奏的曲子，跟当初聂如瑾弹奏的相似度极高。
只是你一开始指法似乎生疏了些，像是多年不弹琴。
朕的三公主还说，你当日在海棠园的妆容，与聂如瑾极度相似。
她当时还当着众人的面，说你模仿聂如瑾，与你起了争执，因此惹怒了墨，可有此事？可要朕找了三公主来当面对质？”
霍瑜白头痛，“臣女无需与三公主对质，三公主说的都是真的，但这只能说明，臣女化了妆之后与聂家大小姐有几分相似，就算臣女弹奏了《梦萦曲》，也不能说臣女就是聂如瑾。”
司煌眸子危险的眯起，紧盯着霍瑜白，“朕抽空问了一下霍将军，霍将军说，霍家的女子琴棋书画这些都不怎么精通。
他的侄女霍瑜白会弹琴，不过似乎弹得不好。
霍瑜白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安静的独处，常写字绘画绣花，属于很温婉很娴静的那种女子。
霍瑜白遇到不开心的事，不会跟人发脾气，只会默默的收拾了脏衣服，不停的洗衣服。
霍将军还说了，他的侄女做了母亲以后，坚强了。
言下之意，变化很大，朕是这么理解的。”
霍瑜白：……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皇上非要一点点的拆穿。
她与霍瑜白的记忆融合，可以说她们就是同一个人，她不会很刻意的去把记忆分开，也不会刻意去注意些什么，没想到……
看来皇上并不是对聂如意的话无动于衷，而是暗暗调查。
“皇上，人都会变，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坚强，越来越成熟。
尤其是做了母亲以后。
臣女在怀孕之前一直是很柔弱的。
有了身孕以后，经历了祖母离世的打击，遭受了未婚夫的侮辱，遭受了世人的非议，承受了那么多，臣女没有办法再像曾经那么柔弱。
臣女必须学着坚强，学着成长。
尤其臣女身子弱，怀祺祺的时候很辛苦，好几次都差点保不住孩子，臣女也哭过，可哭过之后，生活还是得继续。
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过了生活的艰难困苦，臣女早就已经不是当初柔柔弱弱的霍瑜白。
臣女不高兴的时候，依旧很喜欢洗衣服。
臣女曾经确实不精通琴艺，可这都六年了，臣女不可能一点进步都没有吧？
臣女很无奈，臣女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被人怀疑是死去的聂如瑾，臣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司煌眯眼，解释的话也说得这么流畅，这叫不知道如何辩解？
“父皇，瑜白不是如瑾，你非要让她承认自己是如瑾，这太强人所难了。”司墨沉声说道。
司煌锐利的眸看向他，“那就让她证明自己是真正的霍瑜白！”
“父皇，让一个人证明自己是自己，太荒唐了！儿臣若是让父皇证明自己是皇帝本人，父皇该如何证明？”
司煌：……
司墨握住霍瑜白的手，紧紧的，注视着她，“不用解释那么多，你就是你，你只是你！”
霍瑜白浅笑，嗯了一声。
司煌脸色难看，有这么个总是与他唱反调的儿子，实在恼火。
司墨看向司煌，沉声说，“父皇，瑜白不是被人欺负，就是被人冤枉，她不委屈，儿臣都替她感到委屈。
以后，儿臣不希望父皇再逼问瑜白，她无需证明自己不是聂如瑾，也无需证明自己就是霍瑜白。
她是谁，儿臣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是儿臣的女人，祺祺的母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时候不早了，父皇因为皇姑和楠伊的事情，应该挺疲惫的，父皇好生休息，儿臣和瑜白就不打扰您了，儿臣告退！”
司墨施礼之后，牵着霍瑜白离开。
司煌目送他们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神色复杂，微微叹息，解释的再完美，也不可能毫无破绽。
只是有些事，没有必要去深究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活着。
一切都好。
……
出了御书房，霍瑜白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面对你父皇，压力好大。”
司墨笑出声，压低声音道，“其实不用那么害怕的，你没发现，皇上让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了我们两个吗？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不管结果如何，父皇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父皇从心底还是维护我们的。”
霍瑜白一想，是这样，心情轻松了，“我也知道，皇上对过去的我很好，可是终归还是有些担心，现在放心了。”
皇上质问她的时候，不想让别人知道，就说明，就算她承认了自己是聂如瑾，皇上应该也不会让人烧死她吧。
如此，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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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甘宸颜归来
司沁容和夏楠伊被带进宫不久，霍瑜白和夏嬷嬷就被宣召进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聂如意自然是知道的，一直密切关注着。www.uu234.net
最后，得知夏嬷嬷和阿莱出宫。
又等了许久，得知霍瑜白和司墨安然出宫。
没有发生她预想中的事情，聂如意失望不已。
司墨送霍瑜白回将军府不久，就离开忙碌去了。
下午的时候，宫里传出消息，长公主和楠伊县主被皇上重罚，打了板子。
霍瑜白听到这个消息，只是笑笑，所谓重罚，没人亲眼见到，对外宣告，不过就是嘴上给个说法而已。
祁王府那边，司祁臻让人往将军府送了两只小兔子，送给霍煜祺的小礼物。
霍煜祺在宫学，霍瑜白代为收下，多个人帮着疼爱她的儿子，她心怀感激。
入夜，司墨睡得正熟，窗户被人从外打开，让他从梦中惊醒。
“是宸颜公子！”夜魂及时禀报。
“你家主子还能不知道是我？”甘宸颜关好窗户，随手将灯点上。
司墨随意披了件外袍，从内殿走出，皱着眉，“怎么不走正门，非要破窗而入？”
甘宸颜笑着，慵懒地窝到了躺椅上，“小爷就喜欢走窗户，不喜欢走正门。”
司墨：……
屋里没有丫头，他给甘宸颜倒了杯茶，随手扔了过去。
甘宸颜稳稳的接住，轻抿了一口，“小爷调查了，在天煞阁，每个月初十到十六才会出现的人，还真的有，就是那个无双公子。
据说那个无双公子经常会戴着面具，神神秘秘的，见过他的人说，她武功高强，俊美无双。
正好他名字叫做叶无双，就有了无双公子的雅号。
他在天煞阁地位很尊贵，来去自如，算是很特别的存在了。
若是那个聂如意女扮男装，成为了天煞阁其中的一员，也只能是那个无双公子了。”
司墨眉头紧蹙，无双公子，叶无双……
“这个月初十以后，无双公子可有出现在天煞阁？”
“这个没有。”
司墨基本确定了，聂如意和叶无双是同一个人。
聂如意这个月初十没有离开聂家，无双公子恰好没有出现。
“本王知道了，你顺便帮本王留意一下天煞阁那边，看接下来，聂如意是否与那边接触。”
甘宸颜点头，“知道！小爷这一天天的，竟都是为你跑腿了，有没有一点好处呀？实在一点的，小爷喜欢钱。”
司墨失笑，起身走向桌案，打开抽屉，给甘宸颜拿了几张百两的银票。
“这是本王平日里的零用，不多，你先拿着，回头本王跟管家说一声，给你支取一些。”
“这个好。”甘宸颜毫不客气的接过银票，塞进怀里，“小爷又可以吃几顿好的了，今晚困了，在你这里休息了。”
“可以，本王给你拿条被子。”司墨去拿被子。
甘宸颜笑了，认识司墨之前，他一直觉得，当官的，尤其是皇室中人，都是那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
认识了司墨才觉得，并不是那样。
人品跟身份没有关系。
人品好的人，就算身份珍贵，依旧是和气的。
人品不好的人，就算是个衙门的小卒，也高高在上，看不起老百姓。
他能够跟司墨做朋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方没有摆王爷的架子，没有看不起他这个江湖中人。
司墨拿了被子，随手扔给甘宸颜，“你休息吧，本王也去休息了。”
说着往内殿走去。
甘宸颜想了想，直接抬着躺椅跟着司墨进了内殿。
司墨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你做什么？”
甘宸颜嘿嘿一笑，“小爷一个人睡多孤单呀，小爷想跟你一起睡。”
司墨顿时黑脸，“本王没有跟人同榻的习惯。”
“谁想跟你同榻？小爷的意思是同一个屋睡，方便说话。”
甘宸颜将躺椅安置在司墨的榻旁，躺下。
司墨：……
选择无视甘宸颜，默默爬上床，躺下，闭眼睡觉。
甘宸颜偏头看他，坏笑，“你说不习惯跟人同榻而眠，你这意思，以后娶了妻，还得分房睡呀？”
司墨：“本王的女人除外。”
“嘁！明显区别对待！”
“那又如何？”
甘宸颜：……
“王殿下，你那未婚妻人不错，让她给我介绍一个差不多的呗，小爷缺个温柔体贴的娘子。”
司墨：“自己去找霍瑜白。”
“小爷上次不是已经提过了，也不知道你女人有没有上心。”
司墨：“她最近很忙，遇到了刺杀，还有很多人想对付她，她哪有心思给你相看女人？”
“遇到了刺杀？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一个是死士，自尽了，一个被人下毒死了。”
“说具体一点，什么情况？”
司墨只能将霍瑜白当街遇刺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
甘宸颜听得认真，“这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就行刺，有画像没有？给我两张，我让人去查一查。”
司墨意外地看向他，“以往都是本王让你做事，今天你竟然主动给自己找事情做，是本王听错了吗？”
甘宸颜勾唇邪气一笑，“你没听错，小爷主动帮忙，你回头记得给小嫂子说一声，帮我留意一下那些温柔体贴的小美人，给我找个娘子。”
司墨：……
“本王会提的，就是瑜白身边的，应该都是官家千金，你确定适合你？”
甘宸颜心塞了，“对啊，我一个江湖中人，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要金钱没金钱。就算我看得上人家，人家也看不上我呀。”
司墨：“你还是有优点的，至少皮相可以。”
甘宸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俊脸，“这倒是，小爷凭着这张脸，就能让小姑娘神魂颠倒，爱得不能自拔。”
司墨：“别吹了，要是有人喜欢你，你也不至于让我家瑜白给你找娘子。”
甘宸颜心塞塞，“小爷不是没人喜欢，只是喜欢小爷的人都是贪图小爷的美色，小爷看不上那种只看脸的肤浅女人。”
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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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堂姐叶无双
甘宸颜在王府睡了一晚。www.uu234.net
翌日一早。
司墨让人给了甘宸颜两张凶手的画像，而后前去上朝。
下朝之后，前往将军府接霍瑜白进宫参加中秋宴。
马车里，司墨将甘宸颜调查来的结果告知霍瑜白。
霍瑜白听到叶无双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内心震惊不已。
“你确定，聂如意真的有可能是那个叫做叶无双的公子，而不是叫其他的名字？”
司墨狐疑的盯着她，“确实是叫做叶无双，怎么了？”
霍瑜白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她的堂姐前世就叫做叶无双，会是堂姐吗？
司墨见霍瑜白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她，不再追问。
许久，霍瑜白内心平静了，复杂的眼神看着司墨，缓缓开口，“知道曾经我为什么说聂如意是借尸还魂的异世之魂吗？”
司墨眸子微闪，“你也是？”
霍瑜白诧异，“你猜到了？”
“嗯。”司墨点头，“曾经有所猜测，不过不确定，想听你说。”
霍瑜白笑了笑，司墨早就有所猜测，然后对她依旧好，她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其实，我也是异世之魂，来自一个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我暂且称之为未来世界。
我出生在一个古武世家，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修习高深武术，后来，只能专研武器，暗器，学有所成。
我渐渐在家族里露出锋芒，受到重视，也引起了男子的关注。
我堂姐的未婚夫看上了我，对我表白，被我堂姐给看见了。”
司墨心里一酸，不是滋味。
“我堂姐表面上大度，心里却记恨上我了，趁我没有防备，用我给她制作的暗器杀了我。”
司墨皱眉，“你这堂姐，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她就算恨，也该恨她的未婚夫才对。”
霍瑜白无奈一笑，“有时候我也搞不懂，我真的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尤其后来，我与堂姐的未婚夫一直保持着距离，没有再见面。
可堂姐就是恨上我了，恨到要杀了我，姐妹之情也比不过一个背叛了感情的男人。
我死后，来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也就是聂如瑾。
很不幸，六年前又被人给害死了。
我前前世的名字，叫做叶筠七，我的堂姐叫做叶无双。”
司墨震惊了，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霍瑜白与聂如意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纠葛，完全是孽缘。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很巧合？”霍瑜白笑的很无奈，“我真的没想到聂如意会是叶无双，可笑的，我两次都死在她手中。”
她没有想过主动去害别人，却一次次被伤害。
是她太过无能，太过懦弱，还是敌人太过冷血？
叶筠七和叶无双是堂姐妹，聂如瑾和聂如意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两世都成为了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却都姐妹相残。
司墨将霍瑜白揽进怀中，心情复杂，“不把你当姐妹的人，无需为她感到难过，不值得。”
霍瑜白嗯了一声，倚靠着男人，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里也变得暖暖的，“曾经还是叶筠七的时候，确实感到难过，不过现在没感觉了。”
这都过了二十一年了，关于叶筠七的一切，基本都淡忘了。
叶无双是六年前变成聂如意的，所以这一世，她与她之间，不存在姐妹情分，谈不上为她难过。
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两次都死于同一个人手中。
“墨，我两次都斗不过聂如意，你说我是不是太无能了？”
“没有。”司墨将霍瑜白拥紧，“你自己也说了，当初被叶无双所杀，是你没有防备，没有想到叶无双会恨你，以至于遭了她的毒手。
你还是聂如瑾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九岁的妹妹会想杀你，依旧是没有防备。
这不是你无能，只是你没有害人之心，也没有防备亲人害你的心思。
亲人之间如果相互防备，你防着我杀你，我防着你害我，这就不是亲人了，相处起来会很累的。
只有敌人，才会让人心生防备。
你没有错，你只是不曾将聂如意当成敌人，她辜负了你，她费尽了心机，可本王不觉得她过的有多好，不觉得她因此得到了些什么。
人呢，总会经历这样那样的事，想开一些。
总有那么些不值得的人，会从我们的心上离开，依旧留在心里的，都是重要的，值得的。
我们自己不辜负心上的人就好了，辜负我们的人，漠视她，若她来伤害我们，就以牙还牙的还回去。
本王是这么想的。
无需去记恨聂如意，她都不配让你记恨，但这不妨碍我们要除掉她的心。
因为她妄想伤害你，妄想阻碍我们的幸福。”
司墨的语气很温和，霍瑜白每一句都听进了心里，笑了笑。
“我觉得你说的对，其实我不恨她，我就是开始讨厌她，恶心她。因为她曾经杀了我，因为她现在还想杀我，所以想杀了她，我必须杀了她。”
可惜，她的暗器还没有完全做好，不然的话，今天就可以动手。
时隔二十一年，她遗忘了很多东西，做暗器的速度慢了很多。
错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挺遗憾的。
不过转念一想，中秋宴，这么好的日子，不该染上聂如意肮脏的血，她不配。
聂如意猜到了她是聂如瑾，不过好像没有猜到她是叶筠七，在这一点上，她占了先机。
只要聂如意不知道她是叶筠七，就不会那么防备她的暗器，她要杀她，相对容易一些。
现在就是等待，等她将武器做好，等一个除掉聂如意的绝佳时机。
……
宫门口，聂家的马车早早就到了。
聂太傅已经带着儿子聂匀滔先一步进宫了。
聂如意没有与他们一起，她在等，等一个与司祁臻相遇的机会。
盛京各权贵陆续到来，宫门口停了很多马车。
不知过了多久，春歌压低声音小声说，“小姐，祁王府的马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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