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十一章 靠近危险
心姐看后一开始也是先皱起了眉觉得很奇怪,但在把地图放大来看后,她又马上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她将宾馆和这里的位置标记出来后,她斜斜的这么一笔画我也瞬间看明白了。
其中的原理就是小学生的题目——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方向虽然是搞清楚了,可在知道是这个
地方后,我心里不知为什么,总隐隐觉得有点不安和不妙,感觉待在这里会出事。
所以我赶紧对心姐催促道:“我们赶紧回去吧,是走地道原路返回还是打电话让何警官的同事来接我们一下?”
话语虽有些唐突,但我实在不想再走那种幽暗狭窄的地道了,可一旁的心姐却完全像没听到我的这个话似的,不但置之不理,反而还朝我伸了伸手,示意我不要出声。
“唰…”在朝我做着手势的同时,心姐就已经猫着身子往前挪行了,在来到其中一颗树旁看了一眼后,她脸上一下就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愉悦之色。
嘴上更是压抑不住兴奋的朝我大喊着:“小秦你快看记号,这是何警官留下来的,他来过这里。”
这是一个比指甲盖都还要小的五角星,如果不是心姐告诉我,我还以为只是小虫子的爪痕呢。
能知道何警官的线索,我心里也洋溢着几分喜悦,至少说明了他把警车停在那里,就是专门冲着那家宾馆去的。
不过我的注意力却被此刻心姐脸上的神情给吸引了,我用调侃的语气对她眯眯一笑道:“很在乎何警官?看你脸都笑开花了。”
“小贫嘴,别的事怎么没见你留意的这么仔细,不许八卦。”被我看穿心思后的心姐,脸上显得有些很不好意思。
不过她接下来的行动,也验证了我的猜想,她在留恋般的抚摸了一下那个五星印记后,就带着我朝其中一个方向追赶了过去。
“心姐,这里四面八方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样的,你是靠什么分辨出哪里是哪里的?北斗七星吗?可是今天也没有看到它挂在天上啊。”我一边跟着心姐的脚步奔跑前行着,一边抬头看了一眼不太漆黑也不是很明亮的星空。
对于这一点,心姐像是在炫耀一种很自豪的东西似的,对着我笑说道:“你以为五角星真的只是普通的五角星?上面的每一个角,都代表着独特的意义,而我们所走的这一条,才是何警官他所前行的方向。”
好吧,这种伙伴们彼此间的信号,之所以能绝密,靠得就是长久以来所磨练出的经验与默契。
但每个人能有这么一个默契十足的同伴,确实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叮…嘟嘟叮……”就在这时,心姐的手机忽然响起了电话铃声,心姐先立马将手机拨成了静音,同时也扭头对我小声道:“是派出所打来的。”
一定是刚刚那几个带走宾馆老板的警官,看到他们的来电,心姐的脸上有点不怎么高兴,似乎知道他们打电话来肯定不会有好消息。
“喂,什么事。”但不管怎么样,电话还是要接通的。
由于这里的寂静,所以即便心姐没有开免提,电话的内容,我也听得很清楚:“沈姐,这个家伙除了偷窃宾馆住宿的财物外,其他一概不肯承认。”
听到是这个事情,心姐又忽然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平静了不少:“意料之中的事,你们尽量跟上头争取时间,就说证据还在取证。”
说完,心姐又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对着电话那头道:“对了,你们做完笔录后,再到宾馆一趟,在值班室的房间里,那里有一条地道,你们先去那里拍照取证。”
最后在说完后,心姐还特意语重心长的交代道:“这是最坏的准备,如果定不了他杀人,那也起码定他个开黑店谋财抢劫的罪。”
听到这里,虽然我也有点愤愤不平,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中没有办法的办法,至少这样子也还能判他个十年八年的。
“知道了沈姐,你们也多加小心,案子破不了没事,人最重要。”听得出,对方也还是比较关心心姐安危的,在挂掉电话前,还对心姐寒嘘了一番。
“嗯…”心姐是直性子,她向来不喜欢这种客套话,所以在轻声应和中,她就挂掉了电话。
“呼…”把电话塞回口袋后,心姐就长呼了一口气,看着她的这番模样,我也知道,从嘴中吐出的虽然只是气,但压抑的却是破案的难处。
但要强的心姐并没有向我苦诉什么,还朝我挤出一丝笑容来道:“是不是感觉伸张正义,远没有电视里演得那么简单?”
这在之前的交谈中,我已经感受到了,只是我在亲眼看到心姐所流露出那种无助的眼神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了她们的艰辛。
“好了,在这杞人忧天的埋怨没用,这是时代的改变,我们除了顺应步伐外并没有任何选择,继续干活吧。”这两句话,也算是她的苦诉了吧,但在说完后,她就丝毫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了,直接朝前疾跑而行了。
“要强的人,总是会比常人要累。”这是我看着心姐的背影,所感慨出来的道理,但这也是每个人的活法。
况且我自己又不比别人好多少,我现在所最后悔的事,不就是入了天葬师这一行吗,如果可以再来的话,那时候还不如直接跟爷爷一起去路边卖煎饼呢。
可就是这个口口声声让我懊悔的职业,老天爷却像是存在捉弄我一样,冥冥之中又将我给羁绊在了一起。
“哒…哒…”当我和心姐在继续往前疾跑了一段距离后,我们的耳边就传来了阵阵清晰的经文声。
“心姐,这次总听到了吧?别说又只有我一个人啊?”听到经文的瞬间,我脑海中所闪过的竟是这一点。
不过这次倒不是我自己的幻听了,心姐也一样的对我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而且她也很肯定的说这经文就是从那边传来的,于是我们两个又朝那里摸索了过去。
第两百十二章 奇怪的仪式
“等等,不对劲!!”这时还没等我先喊出口,一旁的心姐就拉着我,对我警觉提醒着。
专心看路的我,反倒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惊一乍给吓到了,我连忙对她问道:“怎么了?”
心姐一边继续闻着声,一边对我道:“奇怪,怎么会经文声呢?”
听到她是震惊这个,我就有点不以为然的像是扫盲一样对她说道:“他们这里奉行天葬,现在还是玛丽卓娅的停灵期,当然有经文声了。”
可对于我的这个说法解释,心姐听后却是果断的对我连连摇头表示否决道:“不对,我说的不是这个。”
心姐知道我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于是在说完的同时,她又立马朝我望了过来并接着细声解释道:“我是奇怪,这个经文是为谁在超度,玛丽卓娅?达不卡律?可是他们的尸身已经全都被送往了法医处解剖了,又怎么可能再在这里超度?”
“这…”听到心姐这样说词,我一时也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因为在我所执行的天葬仪式中,都必须要有逝者的遗体在场,否则拉什么东西去天葬台!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人过世了?”毕竟一个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会死几个我们没听过的人也是情理之中的啊。
可心姐却又用非常坚定的语气否决了我的这一猜测:“不可能,不论是谁家过世,都必须先到派出所开具死亡证明后才可以举行天葬仪式,但这两天除了玛丽卓娅和达不卡律外,我并没有听到其他人过世的消息。”
这一点倒是跟我老家有点像,人过世后家属得带上死亡证明才能去火葬场,不过在来到西藏后,我倒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证明,在卓玛村这么长时间,还从没见过这个东西。
不过心姐她又没必要骗我们,她说要有,那肯定是要有的话,所以她对于这一点就感到很是好奇,在想了一下后,她果断的说出了她的决定:“走,过去看看,如果有人敢私自举行仪式这可是重罪。”
在跟上心姐的步伐而走时,我心里不禁祈祷盼着,希望一会儿宁可见到的是别人的葬礼,哪怕是那个达不卡律的,也不要是玛丽卓娅的。
至少为什么,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见过了她的遗体和离奇死而复生的场景,所以有点害怕再见到她了。
其实当我们顺着经文声行走时,我想问心姐,这里看上去不像有村落啊,仪式又怎么会挑在这种地方仪式呢。
不过这话还没等我问出口,我就亲眼得到答案了。
随着走在前头的心姐缓缓停下脚步时,我的眼前就映入了一大群人影,耳边所传来的经文声也已变得非常清晰。
可奇怪的是,我竟然听不出这是哪种经文,这绝不是天葬仪式停灵时所需要念诵的经文。难道他们所举行的并不是天葬仪式?
我会这么猜想也不是不无道理,因为此刻这些人所站着的地方,居然是荒天露地的树林子,这也是天葬仪式中所没有的,也是所不允许的禁忌。
但我也不能随便下结论,毕竟文化之间的差异,也会导致仪式的细节形色各异,最终的天葬台才是真正的关键。
于是我跟心姐在找到一个既能方便观倪,又不易被察觉的地方后,我就对着心姐问道:“心姐,我听着这个经文怎么有点怪怪的,还是这里的天葬仪式就是这种的?”
谁知在我心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心姐,却头一次以完全不懂的摇头样子回答着我:“我对经文一窍不通,它认识我,我完全不认识它。”
说完心姐还对我露出了一脸好奇的模样并反问着我:“你怎么知道不是?难道你还懂这玩意儿?”
看到心姐这副惊讶的神色,我心里泛起了一股自豪感,感觉心姐总算有一件我会而她所不会的事情。
不过这时候的我,还并不打算显露我天葬师的身份,所以我换了一种说法对心姐回道:“家里都是信佛的,受他们的熏陶,多多少少略懂一点。”
“哦。”看来对于经文这种话题,心姐完全没有兴趣探讨,只是敷衍了事的朝我点了点头。
在过了一会儿后,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对我继续开口问道:“那你听得出他们所念诵的是什么经文吗?”
虽然心姐完全不懂,但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我也如实的说道:“虽然我还听不出具体是哪种经文,但可以肯的是,绝不是天葬仪式所需的经文。”
对于我的揣测,心姐也皱了一下眉的点头道:“我也曾参加过几次天葬仪式,这听上去确实不太像,这些人该不会再搞什么邪教仪式吧?”
她的逻辑定位,还真是往犯罪的角度考虑,不过这种事,我不敢妄自揣测,否则要是捅了篓子算我头上,那我可没地方伸冤。
而心姐越看越觉得这群木愣而又神神叨叨的人,像是邪教分子,于是心姐也不打算继续干等下去了,就转而对我说道:“小秦,我们摸过去看看。”
看着心姐慌冲冲想要冲过去的架势,我急忙拉着她劝阻道:“心姐!”被我突然间拉住,心姐以为我发现什么东西了,就不明所以的对我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但没有,只是有一个禁忌要告诉她:“天葬仪式是不允许有外人在场的,如果我们搞错了的话,会惹麻烦上身的。”
我故意加重了麻烦两字的语气,想借此提醒她,我所说的麻烦不单单只是村民们的。
可性急的心姐,全然没意识到我话外之意,仍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一边拉着我往那里走,一边对我打着镇定剂道:“放心,别的地方也许保不住,但这片地段,还没有人敢找我们的麻烦。”
“不,心姐,不是那样的。”吃过几次触犯禁忌闷亏的我,已经完全没了那种勇气,所以我这一次是拼了命的想要阻止心姐往前。
第两百十三章 折返而回
心姐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会胡乱执着的人,感觉不对劲的她,也立即停了下来,并认真的对我问道:“小秦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从刚刚开始就怪怪的?”
“我…”我想说的事,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无稽之谈,所以面对心姐的反问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不说又不行,于是我在酝酿一下后,就准备开口了,但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就立马把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你们怎么在这?”
这个声音很熟悉,所以我和心姐像发现了金矿似的,立马别过头朝着发出声音的方位眺望着。
“何警官真的是你?”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他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现在看到他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也变得异常激动不已。
相反刚刚还在他同僚地方打听他踪迹的心姐,现在却反而变得冰冷起来,她语气不挑友好的质问着他:“应该是我们问你吧,把警车随意停在路边,人却跑到这种荒郊野地来,你想干什么?
是好日子过多吗了?要是现在警车被不法分子偷走做坏事,你下半辈子就准备在牢房里度过吧。”
对于心姐的这番指责,何警官也没有反驳狡辩,只是如实的告知我们当时的情况:“在通知你们过来后,我原本是打算先去夕阳残月商城附近等你们的,可在等我经过那间宾馆时,我看到有好几个人在抱怨遭到老板的强行退房。
我感觉事情有蹊跷,所以我就把车停下来,悄悄跟了进去,结果就在值班室中发现了这条地道,谁知一路往前走后就来到了这。”
“你们呢?你们是怎么来到这的?”我们就把刚刚智擒宾馆老板的情况简单的叙述了一遍,而心姐却仍不死心的继续质问着他:“就算你急着追查,那也不差个带上手机的时间吧?你不戴手机,不知道会让别人担心吗?”
对于这一点,何警官不好意思的对着心姐挠了挠头:“当时走得急,忘记了,等我进入地道后想着通知他们来里应外合时,我才注意没戴手机,可那时候我也不敢再冒险出去了,于是就单独行动了。”
可他的争辩并没有得到心姐的谅解,而是遭到了心姐无情的吐槽:“那结果呢?你的鲁莽行为,换得了什么成果?除了让我们白白担心外,什么都没有,就连宾馆老板还是靠我们两个抓住的。”
就连只认识了几天功夫的我,都已经知道跟心姐斗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就更别说何警官了,他也马上对心姐点头夸赞道:“我怎么敢跟你相提并论啊,就你们两个头功吧。”
听到何警官说到功劳,心姐又忽然一下子泄了气:“可是现在他只承认自己开宾馆敛取不正道金钱,对于这两起命案,他死活不承认跟他有干系。”
这一点对于办案多年的何警官来说,早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所以他并不是很惊讶,而是立即抓住重点对我们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让他无法辩解的证据。”
说到这里,我也对何警官说出了我们正准备去做的打算,不过我并没有说出我们要过去,而是用协商的语气道:“我和心姐都觉得那里的仪式有点怪怪的,所以正打算过去看看。”
而心姐也立即补充道:“对了,玛丽卓娅和达不卡律的尸体是不是被都送往法医处做解剖了?”
何警官立即点头回应着心姐:“对啊,玛丽卓娅昨天就送过去了,达不卡律是今天下午刚送过去的。”说完还又对着心姐反问道:“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在何警官地方得到确认后,心姐就指向那边的众人道:“如果尸体都在法医地方,那他们现在是拿什么在举行天葬仪式?”
谁知对于心姐的这一追问,何警官不但没有回答她,而是好奇的反过来对她质问着:“谁告诉你,他们那里是在举行天葬仪式的?而且你什么时候见过天葬仪式是在露天进行的?”
看来何警官也是知道天葬仪式的,知道我们所说的意思,是在奇怪,三天停灵不该是这样子的。
而我听何警官这么一说,看来他是知道这其中名堂的,于是我的好奇心就被提了起来,抢先一步在心姐面前对他追问着:“那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何警官也不卖弄关子的,立即对我们讲解道:“这是很多地方都有的风俗,他们认为玛丽卓娅是在这里淹死的,怕她会因为怨气深重而伤害靠近这条河流的人。
所以他们才会专门请人来这里念诵轮回超度经,希望能化解玛丽卓娅所的怨气。”
这些话听上去虽然充满了迷信,但这也算是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尊重逝者的一种传统,所以只要不造成恶劣的社会影响,政府并没有把他们列为散播封建迷信思想。
而这个回答,也算无意间解开了心姐的担忧和改变了她的行动计划,于是她听后还是迟疑性的对何警官问了句:“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用不着再过去查看了?”
“过去干嘛?浪费时间吗?”听心姐说出这种明知故问的话,何警官也是直接不客气的反驳着。
一旁的我,感觉他们两个就像是在无时无刻等着找机会挖苦对方似的,听得我都有点忍不住想笑了。
不过仔细一想,我和小雅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也是时不时都会找一下彼此的茬来开开玩笑吗。
遭到何警官的讥讽后,心姐果然就露出了不高兴的神色,对他追问着:“那你说现在去哪?证据都没找到,总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吧。”
何警官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然后说道:“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那也只能这样了,明天再调查吧,先打电话让他们来这里接我一下,我想回去亲自再问问那老板,试试还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点别的线索来。”
第两百十四章 相互谎言
“何队?你们怎么在一起了?刚刚沈姐还在担心的到处找你呢。难道宾馆的地道就是通往那里的?”原来何警官还是一队之长啊。
打完电话差不多十来分钟后,我们就在马路边上等到了警车的接应。
“你们今晚怎么打算?”在回到宾馆门前后,何队知道这家宾馆是住不了了,况且现在不但大门紧锁,而且还在外面拉起了警戒心,禁止任何人靠近,所以就问我们晚上去哪。
心姐也如实对何队说着我们的打算:“我们随便去找家宾馆应付一下,你呢?还打算去连夜审问?”
何队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半夜是人最疲惫,也是最容易问出真相的时候。”
这时候心姐也很关心的对他关乎着:“不要太累,反正三年以上的牢他肯定是坐定了。”
可是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差点让我险些吐出血:“不管多晚,问出结果了就打个电话给我。”
何队也被她这句口是心非的话给逗笑了,他一边发动着警车,一边挥手朝心姐调侃了一句:“你就早点睡吧,就算你不怕累,人家小伙子可没这么好精力陪你疯。”
“轰…”说完何队就一脚油门疾驰而去了,可在看着何队他们的警车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后,心姐又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似的,赶紧拉着我走到了她的车子旁,同时还慌慌张张的催促着我:“小秦别愣着了,快上车。”
我被心姐这一举动搞得一头雾水,我一边上着车,一边对她催问着:“这么急匆匆的样子,我们是要去哪?”
“轰…”心姐一边猛踩着油门,一边对我说道:“回去老地方。”
看着车子疾驰而去的方向,我虽然有点猜到了她所说的地方是哪里,可我却还是不明所以的对她问着:“去哪?发现玛丽卓娅尸体的地方吗?”
见我说对了地方,心姐也干净利落的朝我点着头:“嗯,就是那里。”
可我这下不但没有解开疑惑,反而变得更加好奇了,就继续追问着:“我们回去干嘛?而且为什么还要瞒着何队偷偷的来?”
谁知对于我的这一说法,心姐听了却是立即暴跳了起来:“偷偷的来?你说反了吧,偷偷来的是他才对。
你才见过他一面或许你还不了解他,但他那点花花肠子,我还看不透吗,在那种荒山野岭之地,哪怕他明知道只是一个普通的仪式,以他那种正义凌然的性格,也绝不可能当做没看到一样置之不理,起码要派人守在那里,直到仪式安全的完成才肯离去。”
听心姐说的如此头头是道,不得不感慨,真是高手过招,招招致命啊,但我在仔细一想后,我也猜测般的对心姐说出了何队的心思:“那何队既然千方百计的设法支开我们,也是不想让你插手冒险吧,再说他有警队在,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和心姐听后却是全然一副完全不理的样子,对着我道:“胡扯,先不说他有没有实力应付那些人,你觉得会犯下命案的穷凶极恶之徒,他会害怕警察吗?我怕狗急了跳墙他们连警察都敢杀啊。”
警察牺牲的事迹,我在新闻上的确听过不少,可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的喃喃自语着:“不会吧…”
但仔细一想后,我心里也十分的清楚,心姐又怎么会那这种事来开玩笑呢,又何况还是身系何队的安危。
“那我们怎么办?如果对方真是亡命之徒,我们总不能这么空手去吧。”我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把我藏匿枪支的事说给心姐听,毕竟人民关天,如果我命都要没了,那藏枪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但凡心姐说出一丝担忧的话,我就会毫不犹豫的让她先带我去藏枪的地方,可她却立即对我摆了摆手道:“放心,我们躲在暗处以辅为主,事情交由他们来办,如果没有出现威胁他们生命的事,我们就不露面现身。
毕竟露面总是有风险的,若是运气不好让那些亡命之徒记住了我们的嘴脸,说不定哪天就遭到黑社会的报复了。”
这样的行为听上去有些不仗义,但我没有反驳心姐这话,所有的谋略计划,都是分有危险性大小,所以我做不出谁好谁坏的判断。
而在心姐一边说着的同时,又一边将她的手机递给了我,并对我说道:“打开gps软件,看看警车在哪。”
心姐这话,瞬间让我瞪大了眼睛,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了,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大胆了:“你…你还敢监视警车?你…不怕坐牢啊。”
听到我这咋咋呼呼的叫喊声,心姐也被吓了一跳,她像哄小孩似的,摸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对我扫盲道:“小秦子同学,你不知道每辆警车原本就装有全球gps定位系统吗?
而我身为他们名下的协查侦探,为了案情需要,掌握一下警车的行车轨迹是不是也合情合理呢?”
好吧,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我想如果论讲道理的话,恐怕再多加两个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我还是先专心照着她的话去做吧,可当我在打开定位软件的界面,我又立马对着心姐喊道:“心姐,我们走错方向了,何队的警车是跟我们反方向去的,正离我们越来越远呢。”
“啾…”心姐立马踩住了刹车,同时也立即拿过手机查看着上面的地位。
“叮…叮…”界面上有一个在不停闪烁的红点,那应该就是警车了,可是它正如我所说的那样,以极快的速度跟我们背道而驰着。
“这家伙在搞什么,难道真是我猜错了?可那也不是去派出所的路啊。轰…”这下心姐算是被弄懵了,一边揣摩着何队的心思,一边将车子调头。
“轰…”最后虽然还是没有猜透,但心姐也还是决定先追上去再说。
而我在继续盯着定位软件上的红点后,我觉得警车所移动的方向似乎有点像夕阳残月商城。
第两百十五章 深入险境
“可恶!被耍了,又想独占功劳,门都没有。”心姐嘴上虽然埋怨着,但听得出她心里是在担忧何队一个人单独行动太危险。
“轰…”心姐在猛轰油门的同时,她也立即拨通了派出所单位的电话:“喂?让你们值班的人,全都开往夕阳残月商城支援。”
这一次心姐完全不是用跟他们商量的语气,在说完后也不等他们同意,直接就挂掉了电话。
看到心姐的这通电话,让我更加觉得她像是一朵迷雾中的花朵,觉得她这个侦探有点不简单。
哪怕你真的跟派出所再熟,再怎么有交情,那也不可能用这种命令般的口吻啊。
国家机关单位,又不是个人企业,每一次处警,都是承担着法律的风险,这种后果又岂是一个小小私人侦探所能承担的。
趁着离目的地还有点路,我也没压抑自己的内心,就对着心姐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不是普通的侦探吧?”
正在专心开车的心姐,听到我的话后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在朝我淡淡的一笑后反问着我:“怎么突然想到问我这个?”
看着心姐甜美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我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这又不关我的事,我一股劲追问她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
而心思缜密的心姐看到我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她倒是先洞察出了我的心思,对我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在奇怪我这个私人侦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我没有搭腔她这个有些尴尬的话题,但我也没有否认,就挠着头一脸微笑的望着她。
心姐见自己猜对后,也认真的对我回答道:“用不着奇怪,因为我是局里特派下来的侦探,专门协查这次的命案,除了所长外,可以因为工作需要而随时调动民警。”
听到心姐这么解释后,我除了豁然开朗外,也知道自己果然猜对了,对着心姐笑然道:“能让局里特派下来的侦探,肯定也是大有来头。”
关于这个问题心姐也没有继续跟我探讨下去,而是反过来对我劝阻道:“小秦,一会儿在到了之后,你跟所里的民警一起待在外面待命,不要跟着一起闯进去了。”
“为什么?”我完全没想到心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我很震惊她的话,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心姐的脸色渐渐淡漠了下来,对着我认真严肃的说道:“把你卷入这场命案中,我们已经很愧疚了,现在我不能再让你跟着我去冒生命危险。”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从她的话语中抓到了一丝线索,我对她凝神道:“为什么你还没进去就已经知道里面是危险之地了?是不是你们已经查到什么线索了?”
听到我洞察出这一要点来,心姐无奈的笑了笑,但也没有否认,只是一边递了一包信封过来,并态度坚定的继续说道:“感谢你这两天的调查,但接下来的雷池不是你所能逾越的,这是你的酬金,你的任务到此结束了。”
信封很厚,若以一百面值的金额来分析,起码在一万左右,换做以前的话,都够我跟爷爷做好几场天葬仪式了。
可我并没有收下这笔钱,同时我也态度坚定的对她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会收你这笔钱,就算要收也要等这件事彻底结束后。”
我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将信封推还给了心姐。
“呼…”但没想到,当我的手在将信封推还之时,心姐却用她的手掌打出了一招太极拳似的,用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的劲道将我手中的信封不但再次推还过来,并且还精准无误的飞丢到了我的衣领之中。
我被心姐这突如其来的功夫给耍得一愣一愣的,我看着自己衣服里面的信封钱袋,一脸不能接受的对心姐道:“你…你还会武功?”
对于我的夸捧,心姐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在她冰冷严肃的神情中,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并对我说道:“跟你举世无双的刀法比,我这就是个小儿科。”
“啾…”这时心姐的车子也已经快驶到了夕阳残月商城的附近,大老远就看到了警车停在了门口。
而心姐再踩动刹车的同时,又再次对我说道:“你不许闯进去,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如果你不肯听话,我就让他们用手铐把你铐起来。”
心姐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冰冷,很无情,丝毫容不得我拒绝和讨价还价的余地。
并且更绝的是,还没等我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愿,心姐就已经站在车门旁对着那些等候的民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看住他,千万别让他拿到他的刀,更不准让他进商城里面,如果他敢乱来,就直接用手铐铐住他。”在将我安置好后,她就立即对着其他人下令道:“其余所有人戴好枪械装备,跟我冲进去。”
“是!”
“是!”随着一声洪亮而又齐刷刷的回答,心姐就已经跟着那些人一同冲向了此刻黑灯瞎火的夕阳残月商城。
当她在经过何队警车时,她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但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反而脸上的那种担忧变得更为强烈和浓厚。
我看着心姐他们冲进去的背影时,我心里涌现了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痛之情。
我也立即从车上走了下来,并对着这两位民警道:“心姐正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我们赶快过去支援他们!”
见识过商城诡异的我,所以现在看到心姐这样冲进去,我情绪变得有点失控。
可是他们并没有受我情绪的感染,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对我说着:“小秦兄弟,你应该知道,服从命令是我们警队人员的天职。”
“那你们就情愿看着他们冒生命危险?你们的何队也在里面,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担心吗?难道在你们这些公职人员的心里面,除了所谓的上级命令,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对于他们的无动于衷,我几乎快要变得暴走了。
第两百十六章 我也闯入
我在说着的同时,已经愤怒的站起了身,并拉开车门将黑刀拿入了手中。
“小秦同志你别这样!!”他们还真是听心姐的话,当我在握入黑刀的瞬间,一副手铐竟真的要朝我铐了过来。
“唰…”但让我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旁边的另外一人见状后立马将手铐给拦了下来,并对他反质问道:“你疯了,还真打算铐他啊?”
“我…”或许在那个人的心里,并没有觉得做错,但看到自己的同伴都开始倒戈于我后,他的立场开始有点动摇了。
在把手铐放下来后,那另一人则对我语重心长的交待道:“小秦,我们站在这里不但是为了盯视你,还要防止其他外人进去,所以恕我们不能跟你进去,但请你务必要将何队和沈姐还有其他兄弟出来。”
“放心,交给我吧。但外面的情况就拜托你们了。”在托付般的跟他们交待完一句后,我就手提黑刀朝里面冲了进去。
“呼…”身边的冷风如刀刃般凌厉吹拂在我的身边,仿佛连它都想阻止我进去这一危险之地。
但一想到里面的人已身先士卒冲在了我的前头,我心中这股恐惧就被摧毁的灰飞烟灭。
可是我的这股冲劲,还没等我走进大门就遇到了阻碍,商城的大门居然是紧锁关闭着的。
虽然没有那一晚的立柱阻挡,可那厚厚的卷帘门,却如一道无坚不摧的屏障,将我拦截阻挡在外。
这有可能是心姐故意为之,在她进去后,从里面反锁住了大门。
“商城不可闯,里面有鬼,进之必死。”看着这冰冷褶皱的卷帘大门,我脑海中忽然又响起了那句警示语。
如果真的有鬼,今天我也要亲手屠了它,或许我会如此的执着,就是因为这一点,只有我天葬师的经历去助他们铲除这邪祟之物。
“锵…”锋利的黑刀在月光中出鞘,更是添加了它的几分凶戾之气。
“喝!”在我的暴喝声中,我一刀挥向了卷帘门的锁扣,卷帘门虽然厚重,但在黑刀面前就如豆腐一样被轻松切割而开。
当我在将卷帘门划出一个能容我进去的口子后,我就立即飞身而进冲入其内。
但如果我能稍微回头望一望的话,或许我接下来的脚步就会稍稍斟酌一下,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一通。
那扇被我劈斩而开的卷帘门,在断裂的地方居然流血了,虽然很少只有一点点,
但丝丝艳红的血迹很明显的流淌在了商城外的地面上。
也或者那两位原本负责守护我的人,在见到我粗鲁的异样行为后,肯上前几步
查看一下情况的话,那他们也至少能及时的通知救兵来支援我们。
可他们不知是害怕的不敢靠近,还是距离太远并没有看到这些滴落的鲜血,总之他们并没有靠近这里,所以也错过了这宝贵的机会。
“哒…哒…”这是我这几天来,头一次在半夜来的时候见到这里真的是空无一人,而且整个商城漆黑一片,空无一物,只有我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这里。
奇怪,我跟他们前后进来不会超过五分钟,可是怎么这么多一批人涌进这里,我会连一个人影和一点点声音都看不到、听不见呢。
这一点虽然很反常不对劲,但我并没有用呐喊的方式肆意对这里喊叫,要是被我喊出了其他东西来,那才是真的引火上身了。
我在找了个相对安全隐蔽的地方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心姐的电话。
但在这片诡异之地,我不时刻提防警惕着,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在按出号码后,我的目光就又随着这一束有限的灯光而巡视着这无尽的黑暗。
“叮…嘟嘟…叮…”当我在刚一听到自己电话那头传来接通的声音时,我的耳边也在同一时间听到了心姐那熟悉的独特手机铃声。
“心姐?!你在这吗?”铃声就在这附近,可我不知为什么还是不敢随意的大声呼喊,况且铃声听上去就在这附近,以正常人的听力绝对能听到我的叫喊。
……可耳边除了继续在响彻的铃声外,并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的喊叫,而且随着手机的自动挂断,我四周也就再次陷入了鸦雀无声之境。
可我虽然已经识别出了声音传来的方位在哪,但在这复杂缭绕的商城中,我还判断不出到底在哪里。
“心姐,是我小秦,你在哪啊?快出来吧!”我在继续轻呼一声的同时也再次拨通了心姐的电话。
“嘟…嘟…”可这一次,我并没有再听到心姐那熟悉的铃声,而且我手机上所发出的铃音也不是接通电话的嘟嘟音,而是信号收不到,不在服务区的那种类似提示声。
不信邪的我,还天真的以为只是单纯的手机信号出了问题,所以我又试着再次拨通了一次。
“叮…嘟嘟叮…嘟…”铃声又传入了我的耳中,可这一次声音却是跟之前的完全相反,它听上去竟是从我后背传来的。
“呼…”这一次我为了不让机会再从我手中流失,所以几乎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我就一手握刀,一边飞旋而转,朝着背后转了过去。
“心姐?!”这一转之下,还真让我看到了心姐那熟悉的身影,她正背对着我,一个人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像是很专注的在看东西。
看到心姐身影的那一刹那间,我真的是感到由衷的兴奋,至少她没出事,还好好的。
“心姐,你们没事吧。”我一边心里乐开花似的打了一声招呼,一边快步的朝心姐那里跑了过去。
可是当我刚一跑出两步,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就心姐一个人,何队和其他兄弟同志去哪了?
难道心姐是站在外边给他们俩在望风?在这样的心思安抚下,我又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心姐的背后。
可是当我们在巡至的同时,已经看过道路两边的情况了,这里隐蔽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如果说心姐他们有什么埋伏地点的话,就只能是那一棵小小的树木旁。
第两百十七章 不明所以
这是一棵用来作为装饰的人造小树,很多大小商城都会有,底下虽不是阴绿的草坪,但也有一圈用水泥灌注成树木形状的竹凳。
而心姐的身影正背对着我坐在那里,从背后看过去她好像有点忧虑,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心姐你怎么在这?他们人呢?”能看到心姐在这,我心里有一种像是找到队友的那种高兴之情,可我在一边跑向她的时候,却发现她身边除了她自己外,没有任何别的人。
见心姐不说话,我还以为他们真的遇到什么麻烦,坐在这里发愣,于是在走到她身边后,就立马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咔…嚓…”可谁知,当我的手在刚一碰到她的身体时,心姐的脑袋竟一下子滚落到了地上。
在掉落瞬间我看到有丝丝血迹流落在地面上时,我差点被吓得失声大叫,以为心姐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残遭不测了,不过在随着她的肢体也跟着一起掉落时,我也立马发现了这其中的端倪,原来这只是一个做得很逼真的人偶。
而且她也跟我之前所看到的那几个有所不一样,这个虽然还会流血看上去也更为逼真。
但她并不是半人半铁,而是一个用玻璃树脂制成的易碎品,意思跟杯子一样,只是它的体型特别大,做成了人的形状。
而我除了奇怪怎么会有心姐的人偶外,我更好奇它所出现的这个位置,这个地方可以说这个商城的中心地带,也是路过这里的必经之处。
可心姐和她所带的人马怎么没发现这一情况?还是说心姐他们并没有往这里来?在疑惑中我扫视了一眼这里,可这商城虽大,但若是要往里走就绝对会经过这里。
除非…心姐他们走的不是这个方向,而是走进了另一个地方。
可是在我的背后并不是商品区域了,而是作为储蓄用的房间,难道真是哪里?
这还真有可能,因为他们白天还是在做生意的,总不可能直接睁大光芒的在商品区动手脚吧。
于是我就调转身子开始往储蓄的方向走去了,在我用手电照着地面往回走了几步时,事实还真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心姐他们果然就是往这里走的。
窸窸窣窣跟杂乱无章的脚印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是个大型商城,无论是在营业中还是下班后,也都不允许让商城里留有这么多脚印。
可是在循着脚印而行时,我怎么感觉四周的氛围很不对劲,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算商城再大,再怎么辽阔,心姐他们这么多人全都一起纷涌而上的话,那也起码也该要有点声音的啊。
难道这间储蓄里面又有什么暗门地道?心姐他们这时候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了?这时候很有可能的猜测,可是以心姐的深思远虑,她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又怎么会贸然前行呢?
就算她不去拦截地道的出口,那至少会做足相对的紧急措施啊,难道真是人一慌张起来,关心则乱吗?
而我的内心也在逐渐靠近储蓄室的同时,开始变得有些紧张,在想里面要是遇到我所完全没有遇见过的情形和危险,那我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去处置?
在一边往前而行时,我又一边看了看四周以及商城外面,外面那两兄弟的身影在建筑物的遮挡下已完全看不清他们在哪,而这里面也更是鸦雀无声的什么都没有。
仓库的门就在我的面前了,紧握黑刀的手也在这一刻变得更为紧张,思虑再三后,我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冲进去再说。
“嘟…叮叮…嘟…”可就在我即将挥刀准备伏身冲进去时,我的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倒是把全神贯注的我给吓了一跳,吓得我还以为是有什么突袭情况来了,本能的想找个掩体躲起来了。
但我也确实害怕我的手机铃声会惊扰到这里的敌人,所以赶紧在掏出手机的同时,也将铃声调换成了静音。
小雅?!看着电话是小雅打来的,我就想也不想的就立即轻触了接听键。
“秦哥…那个大师死了…”电话那头的小雅说话声都有点哽咽,而我也因小雅的话太过于震惊变得木愣。
在过了许久后,我才反应过来对着小雅口齿结巴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师怎么会突然间死了!!”
“呜…呜…”我急切的声音更是催动了小雅的泪腺,使她哽咽小声的抽泣着。
“等我,我马上回来。”我不知道我就这么离开心姐对不对,可大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做不到对他的死就这么不理不顾。
而且我怕大师遭遇黑手之后,小雅可能也会成为下一个目标危险,所以我必须赶过去看一看。
“对不起,心姐……”我向着即将迈进去的大门,由衷的说了声抱歉,希望心姐跟她的兄弟们,能全身而退的救出何队。
“砰!”然而就在我准备扭头而走时,我的后脑勺传来了一记沉闷声响,将毫无防备的我,一下撂倒在地。
可怜我都还来不及扭头看清他是谁,就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
……在昏死中,我觉得自己肯定死定了,哪怕不死也可能会落入敌人的手中,最轻的也起码得被抓去要挟心姐,或者小雅。
而我更多的则是对无名大师的愧疚,或许杀死他的人是冲着帝王风清石去的,那我就算间接害死了他的帮凶。
可现在我不但救不了任何人,反而自己还成了别人的俘虏……
“滴…滴……”在我的胡思乱想中,我耳边忽然听到了轻微的模糊声,听上去有点像是什么东西在进入倒计时一样。
炸弹吗?!在这一瞬间,我真以为自己是被人绑架在了一个装有定时炸弹的地方。
恐惧把我吓得使出了浑身劲道想要奋力挣扎起来。
可当我在奋尽全力的睁开双眼时,眼前的景象又看的我莫名其妙。
“小雅?!你怎么在这?”
第两百十八章 一觉醒来的改变
她正趴坐在我的床边,看样子好像睡着了,而我在看了一圈后发现自己竟躺在医院里。
而我刚刚所听到的滴滴声,正是一旁的心跳测听仪,这把我给吓坏了以为是我自己受伤了。
可在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后,我又没看到身上有伤口,这时我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后脑勺中招了。
于是我又赶紧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可发现我并没有受伤,就只是摸上去有一点点酸胀。
倒是当我准备抬动时,却发现两条腿变得有些涨麻,使我在抬动之时,有些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轻吼。
“啊哟…”
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惊醒了趴在床边小雅,她如一只担惊受怕的兔子一样,先是一副害怕的神色,但在看到我醒坐在床上后,她又立马露出了由衷的欢笑,并对我大喊着:“秦哥,你醒了啊,怎么样?你没事了吧?”
我当然没什么事,可我在看着小雅毫无障碍的站立在我床边时,我反而被她给弄糊涂了。
我一边郁闷的挠着头,一边对她说道:“你这?小雅你的腿没事了?”
小雅没有回答我,而是在对我微微一笑后,先帮我倒了一杯水,在等我喝入肚子后,她才继续说道:“我腿没事了,已经康复了。”
“没事了?医生不是说起码还三天才能下床吗?难不成…又已经过去了三天?”我的震惊得到了小雅的点头和回答:“嗯,今天刚好是第三天。”
我了个去,还真是这样子啊,不过这一次应该不是经历灵异事件,而是我自己身体状况特殊原因吧,于是我又对着小雅确认性的问了一句:“这三天你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小雅用明知故问的眼神看了我继续对我回道:“不然呢?是惦记这里的护士陪着你吗?”
虽是玩笑话,但我还是很认真的立马对小雅追问着:“我不是这意思,我是问你,我记得我明明是在夕阳残月商城遇袭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谁把我送过来的?”
我心里所希望的当然要么是心姐,要么是何队,这样我也心里也就能放心了。
然而小雅却是一脸迷茫不确定的对我说道:“当时我也还在病床上,但听医院里的护士说,在发现你昏倒在医院大门时,她们好像在远处看到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身影。”
一听到白衣人,我整个人就听得紧绷而起,对小雅瞪眼问道:“白衣女人?!是她?她在哪?”
从没跟白衣女人打过照面的小雅,在见到我的神情模样后,一边皱着眉,一边对我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是在看到她们把你带进来后,拼命追问下才知道可能是那个白衣女人送你到这的?你认识她吗?她是谁?”
我没有理睬小雅,而是立即想要夺门而出,去找护士问清楚,可小雅又立即大吼一声的叫住了我:“秦哥,这是无名大师留给你的遗书…”
这时候如果是别的话,或许我会不理睬小雅,可一听是那无名大师的,我在停住脚步的同时,也不自觉的摸向了自觉的胸前,幸好帝王石还在没丢。
当我在伸手去接小雅手中的信封时,我自己都能明显看到,我的手都是跟着在颤抖的。
言语更是哽咽的难以接受,嘴中也是明知故问的对小雅说了句:“大师真的走了?”
小雅知道我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所以她也没有重复的回答这个打击我的问题,只是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我,示意我看了信再说。
而我在接过信封时,发现在信封的拆合处,还涂粘着没有被拆封过的原始蜡油,我有些好奇的对小雅问了句:“你没看过信吗?”
小雅轻笑的抿了抿嘴对我道:“信是给你的,我怎么能私自偷看。”
见小雅说得这么见外,我边拆信封,边用略带指责的语气对她道:“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么见外吗,下次你就先看了,不然要是错过了紧急的事,那就更麻烦了。”
“哦,知道了。”听我这么说,小雅一边点着头,一边跟我一起坐到了床边,看向这封信的内容。
这并不是一封写有什么紧急事情的信,而是无名大师对我的告别信,只是信的内容,有点让我和小雅膛目结舌。
“王秦侄儿,对不起,请原谅我没有与你相认,而是用这种方式跟你告别,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模样。
你用不着为我的死难过,更用不着去为我报仇,因为这都是我的宿命。
我叫吴秦,我是你爷爷的大徒弟,所以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而你身上的黑刀也验证了我的这种直觉。
我的死或许是巧合,也或许是命中注定的齿轮,我虽然才刚满五十岁,可我的灵骨寿命却已耗尽了。”
看到这里,小雅一头雾水的对我问向了这个新鲜词汇:“灵骨?!秦哥,灵骨是什么东西?”
这时我才猛然间意识到,小雅还不知道我体内灵骨的事,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为好。
而且我怕信的下面还会提到关于我体内灵骨的事,所以我故作神秘,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将信纸合了起来,并对着她惊慌问道:“对了,小雅,何队和心姐呢,我昏迷的这三天,他们可有来过这里。”
谁知当我在说到这个时,小雅的脸色忽然间变得比我还阴沉,她一脸忧愁的对我细声道:“心姐…心姐失踪了…”
“什么?!”我猛的一下从病床上弹坐而起,但在万般惊讶之中,我又对着小雅追问了一下:“那何警官何队呢?”我心想如果心姐跟何队都失踪的话,恐怕外面已经要乱成天了。
但小雅却告诉了我一个令我捉摸不透的话:“何队没事,而且昨天还特意来看过你。”
可当我在听到何队没事时,我的脸上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还更加郁的对她反问道:“何队没事?那他对于心姐的失踪就完全不顾管不问吗?”
第两百十九章 仇人般的见面
在我印象中,我感觉心姐跟何队感情是很好的,连我这个陌生人都对心姐的失踪牵肠挂肚了,更别说他了。
“唉…”可小雅的一声叹息,就将我所期盼的希望给瞬间泯灭了,她也跟我一样的无奈道:“在他来的时候,我也问过何警官,可是对于此事,他却闭口不言、只字不提。”
我注意到小雅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除了心痛伤心外,更是夹杂了几分愤怒在其中。
而我的内心也跟她形似相同,我也带着难以理解和置信的语气,将心中连绵不绝的问题反问着小雅:“为什么?两起命案告破了?
夕阳残月的秘密解决了?可就算这个是案件的机密不能告诉我们,那心姐呢?
难道何队对于心姐的失踪一点都不心急焦虑?没派搜索队去搜寻吗?”
面对我的连番质问,心姐也气呼呼的对我摇了摇头道:“你在这里跟我埋怨根本没用,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知道,我陪你回去一趟,一起找何队当面问他。”
小丫头片子还是太天真啊,如果何队他真的下了这个命令,恐怕凭我们两个小毛孩,连派出所的大门都进不了,更别说是见到何队人了。
不过我没有把这一点说出来,反而还顺着小雅的这个主意点点头道:“好,就听你的,我们现在就走。”
由于我是大师安排进来的,所以关于费用这方面,她们也没有为难我们,就直接让我们出院了。
我会走这一趟很有可能是无用功的行程,主要也想顺道看看夕阳残月商城的情况,我心想着,如果心姐真的是在那里失踪的,那么何队但凡有点血性在的话,起码会查封甚至直接让它从县城消失。
可这是我们小孩的世界观,和行为处事的单纯想法,然而大人的、尤其是他们这种公职人员的想法更是完全不同。
他们在做出一个决定时,除了要考虑对错外,更要考虑利和益以及对社会造成的影响后果。
所以当我和小雅在前往夕阳残月商城时,我们虽然看到了那家宾馆已经贴上了封条,但整个关键重点的夕阳残月商城不但没有关门,生意反而仍旧兴隆,丝毫没有受这起事件的影响。
看着这一幕幕,我鼻息间的吐纳之气都弥漫着浓浓的杀气,恨不得直接挥起黑刀冲进这商城里面乱杀一通,为心姐报仇雪恨。
熟知我性情的小雅,在感受到我愤怒后深怕我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过错行为来,就立即挽起我的胳膊劝说着我:“算了,秦哥,这件事已不是你我的能力所能改变的,就让它随风逐流吧。”
对啊,他们都不管了,我这个小小卓玛村的天葬师又能再做出什么改变呢,我心有不甘的在商城前停下了脚步。
我不敢走进去,我怕一但再走进,我就会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站在原地,缓缓的抬头仰望了一眼这朗朗乾坤,嘴唇颤抖了一句:“心姐……”
虽然只认识短短几天时间,可在我的心目中,我已经把她当成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但可悲的是,我除了站在这里悲叹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小雅怕我在继续待在这里只会更加触景伤情,就一边拉着我的胳膊往回走,一边对我柔声道:“秦哥,我们早点回去吧。”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心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就像追寻我爷爷一样,我绝不会放弃你的。
在心中发誓般的说了一句誓言后,我就跟着小雅一起折返回去了,可就在我们走到紧闭的宾馆前时,我们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何警官,何队长。
“你……”在见到他之前,原本我心中有一万个狂揍他一顿的想法,可当我在真正看到他之时,我的满腔怒火,却全都化为乌有了。
因为我从他的目光中,也看出了他的无奈与悲痛,他这一来,是想告诉我他的难言之隐吗?
我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我言语上可不能这么承认,而且我还注意到他身上的肩章发生了变化,所以我的态度很不友好,语气也很恶劣的对他讽刺着道:“真是恭喜你升职了,你现在不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享受,还跑来见我们这种乡村农夫干什么?”
何队自然听出了我话语中的火药味和我两眼中所散发出来的阵阵冰寒杀气,也许他要是在这时候跟我摆官架子,可能我真的会怒火中烧而情绪失控,做出一些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来。
小雅十指紧扣的牵拉着我的手,也算在极力的阻止着我做出什么蠢事来,可这时候的我,其实还是很冷静的。
或许我内心还是很期盼何队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真的希望他会开口告诉我,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迫于领导的压力,他自己则是很想搜寻心姐。
而我见他久久开口不言的样子,我就率先忍不住的对他开口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心姐那一晚带人去救你,她却失踪了,在商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所说的致命危险又是什么?”
这下真的是不说还好,一说我的心里就反而更加愧疚不已,那一晚如果我肯坚持下去,死活要跟她一起进去的话,或许心姐就可能不会失踪了。
然而对于我的这个三连问,何队却只是用一个摇头的方式作为了回答,并且还对我小声细语道:“秦兄弟,对不起,对于沈姐,我只能说我尽力了。”
“尽你妈个头,你尽力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尽力了?如果你现在派出所的人正在商城里挖地三尺的找寻心姐,那才叫尽力了。
可是结果呢?商城没有不但查封停业整顿,生意反而看上去比之前的还要更加热闹兴隆,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尽力了?
在满腔字眼间,我情绪逐渐失控了,甚至在说到最后的时候,我变得满腔悲愤的对何队说出了威胁之语:“如果我现在一刀砍下你的脑袋能换回心姐的话,我绝不会手软。”
第两百二十章 被隐瞒的真相
说完这句话后,我心里都有点犯虚了,毕竟对方是一位警察,深怕他给我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把我给关进去。
但这也是我的心里话,我觉得他辜负了心姐,更不配心姐那一晚为他义无反顾的杀进去。
出于心虚自责,在听到我的顶撞指责怒骂后,他也没有发脾气回应,而是一脸愧疚的朝我轻语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可我也已经尽力了,在出事后,这几天我一直没有放弃对她的搜寻,可是我们在搜遍商城的每个角落后,也都没有发现沈姐的身影,甚至连一点的痕迹都没有。”
见他主动提起此事,我也立即抓住机会对着何队道:“那一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商城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何队来此应该也是特意告诉我这事的,所以在听到我的话后,他也没有故作高傲姿态的向我讲述了当晚的情况。
可是他的说了等于没说,当在说到商城仓库中的情况时,他却一笔带过的只告诉我,心姐带人解救了他,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任凭我和小雅怎么追问,他都始终不肯透露半句。
末了就只告诉我们,这两起命案也已经结案了,至于凶手自然就是那个宾馆的老板。
天方夜谭,就算这事情跟宾馆老板有关,他最多也只是一颗棋子,怎么可能会是幕后的黑手。
更何况那一晚心姐带人杀进去的时候,他正被传唤在派出所过夜,又怎么可能分身过来再对付心姐她们。
“呼……”我当然不会相信这个理由,可我却又在苦笑中选择接纳了它,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当他会把这个答案告诉我时,这盘棋早已按照他们的意思往下走了。
可我又忍不住的去跟他讨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那夕阳残月幕后的法人老板是谁?难道这么大的商城发生这种特大事故,你们就没从他们的幕后老板开始调查吗?”
何队虽然没有逃避我的这个问题,但他的回答却更让我匪夷所思,只见他在面色微微斟酌了一下后,对我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夕阳残月的幕后老板跟宾馆老大是同一个人。”
何队虽然说得振振有词,可我半个字都不会信,这种说词借口给我的感觉完全就是为了前呼后应。
但我知道我问他也没用,所以我在听完这套可笑的说词后,直接放弃了跟他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小雅我们走吧。”在神色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后,我就拉着小雅的手准备离开了。
没想到何队却又立马追了上来,并对我叫喊道:“秦兄弟,等会儿。”当我这时候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我忽然觉得好恶心。
所以我虽然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转过身,更没有接过话茬去理睬他。
何队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波动,而是在见我停下来后,立马三步并两步的飞奔到了我的面前。
他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像个随时会爆发的火山,所以他也没有再跟我多说其他多余的话,直接拿出一个东西递到了我的手上。
“在分别,沈姐让我多照顾你,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就拿着这个到派出所,就会有人帮你的。”我虽然接过了他的东西,但我连看都没看在捏入手中后就直接对冷笑的反问道:“如果我让他们帮忙追查这件事情的真相,他们会不会帮忙呢?”
听到我这样的要求,何队的脸色比吃了黄连还要难看,闭口不言。
人各有志,在他的心里,心姐的情义跟他的前途相比,他选择了后者,所以我也没再多费口舌的跟他讲道理。
而是在拉着小雅继续往前走时,我给了他最后一个既像是忠告又像是威胁的话语:“我没有权利制裁你,但我希望哪天在你飞黄腾达的时候,还会记得你这条命是一个叫沈醉心的人恩赐你的。”
在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头也不回的跟小雅一同坐上了刚好驶来这里停靠在不远处的公交车上。
坐到位置上后,我还是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回头朝何队那里望了望,但他却已用背影面对于我了。
他的走很缓慢,看上去给人一种很忧伤落寞的感觉,但我却丝毫提不起对他的半点同情,甚至还充满了浓烈的恨意。
小雅知道也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除了拉着我的手外,就只是时不时的坐在一旁偷看我一眼。
而我在随着公交车的远去,也放弃了对他的凝视,在一脸正色中,扭过头来望向了前方。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当何队在回到警车后,坐在后排一位穿着白衬衫中年男子就有点迫不及待的对何队问道:“怎么样?都跟他交代清楚了吗?”
在他面前,何队立马转变成了一副卑躬屈膝的脸色,对他恭敬的回道:“都交代清楚了,全都一字不差的按沈姐所吩咐的跟他说清楚了。”
那白衬衫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很好,你这次做得很不错,破获这起特大杀人案,你是头功,你副所长的任命公文马上就会下来,安心回去等着吧。”
虽说得到了升迁,但此刻在何队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喜悦之情,而是在低头沉思了许久后,他才鼓起勇气的对那白衬衫唯唯诺诺道:“胡局…沈姐现在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可这个被唤作胡局的人,他对于何队这个近乎于哀求的话却又丝毫不领情的冷言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我不希望再从你嘴中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任何问题。”
当胡局在说出这话的那么电光火石一瞬间,何队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冰冷的目光,可那就只是那么稍纵流逝的刹那间,没有任何捕捉到,或许连何队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敢流露出这种目光。
所以他的嘴中还是懦弱的朝他低微的回了句:“是,知道了。”
“走吧,该回去了,大家都还等着回去喝你的庆功宴呢。”
第两百二十一章 诡异的公交车
坐在几公里外公交车上的我如果听到这段对话,又不知会作何感想,然而对于这一切还无所知的我,正坐在车里发呆看着何队交给我的信物。
这是一个跟一元硬币差不多大小的银白色的国徽,上面还有刻有“何”字,应该就是代表何队的意思。
就在我沉思之际,坐在我身旁的小雅又忽然拽了拽我的胳膊对我柔声道:“秦哥,我们又到这了。”
被小雅拉回思绪的我,立即朝车外看了一眼,发现我们竟真的又回到了这个发现玛丽卓娅尸体的附近。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这地方时,我脑海里像是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我快点下去,于是我立马拉着小雅的手对她说道:“我们在前面站牌下车。”
在下车后,我目光不自觉的朝那我藏匿枪支的地方看了一眼,当初藏枪是怕在遇到警察的时候会有麻烦,但我想现在也应该是时候去把它取回来了。
“秦哥,我们快走!!”谁知正当我准备跑过去时,小雅却又猛的一把拽着我快速的往反方向跑。
我被小雅这一拽,给拽得一头雾水,但我们彼此间的那种默契还是让我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于是我一边紧随着她的脚步而奔跑着,一边对着她问道:“怎么了小雅?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了?”
小雅没有回答理睬我,而是头也不回的继续快步疾驰着,在等跑了好一会儿体力开始不支后,她就稍微慢下步伐并一脸警惕又紧张回头张望着。
本来还没有什么的我,被她这么一惊一乍的反而给弄的有点心里发毛了,我有些胆怯畏惧的对她小声追问道:“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还跟我卖什么关子啊,快告诉我好不好?”
在继续张望了一会儿后,小雅似乎是觉得危机解除了,她一边停下脚步,一边对我轻声喘气道:“笨蛋,难道你还没发现?刚刚我们所坐的那辆公交车,你这几天来可曾有见过它吗?”
这……说实话,小雅突如其来的这么一说,倒是把我给说懵了,脑子还有点没反应她的话。
不过在眯眼回想了一下后,发现还真如小雅所说的那样,这种地方别说是公交车了,就连汽车也都算是少之又少的,最常见还是马匹,或者一些个人家用的农用器械车。
怎么突然之间会冒出这么个公交车来呢?难道是专门冲我们来的?还是又被我们撞见了什么奇怪的事。
可不对啊,我们在上车的时候何队也是看到的,如果有问题的话,他不该不会不提醒我们啊。
但现在这个人已经不值得我去相信了,搞不好这又是他给我下的什么套,所以我现在必须用以面对危险的态度去对待这辆公交车。
“秦哥,你刚刚有没有注意到公交上的人?”说来真是懊悔,在车上的时候,心神一直在走神完全没注意到车内的动静,不过听小雅话中的意思,她肯定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否则她也不会用这么强硬的方式把我半路拽下车。
于是我一边摇着头,一边对小雅问道:“怎么了?车里的那些人有什么问题吗?”
小雅就知道我没有留意车里的人,所以她也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瞪了我一眼对我道:“你有时候做事就是一根筋,遇到一点点烦心事就会忽略身边的所有事。
这是一个致命点,你得学会克服这一点,否则今后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危险与麻烦。”
小雅的这个教训很中肯,所以我听了之后没有丝毫的反驳与狡辩,用一副很是认真的神色朝她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认真反思改过的,那你现在快说说,你在公交上的时候注意到了那些乘客有什么异常的。”面对我的追问,小雅也没有再跟我卖关子,很坦然的对我回想道:
“我注意到自从在我们上车后,车上那些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焦在了我们的身上,而且那种目光就像是猎人在看猎物一样精锐,令人发寒惧怕。”
我没有质疑小雅的判断,所以在听了之后就立马跟她做出了心有灵犀般似的相同决定。
“折返回去看看。”主意虽好,但小雅还是对我主张道:“既然那辆公交很有可能就是专门冲我们来的,那我们就更要小心提防,绝不能操之过急。”
“嗯。”在点头的同时,我也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后对小雅说出了我的想法:“我们先去山上,占领至高点,看看那辆公交到底在搞什么鬼?”
而小雅看到这个山头少说也有两三百米的高度后,她就对我质疑着道:“凭你的眼睛,能看到那么远的地方吗?莫非你偷偷买了望远镜?”
我一边往山上跑着,一边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蔡司望远镜在小雅面前笑着晃了晃:“这几个出门必备的基本物品我又怎么会忘呢。”
小雅见状后立即轻笑的朝我追了过来,并对我说道:“你这背包还真是跟百宝箱一样,什么都能拿出来啊。”
小雅绝不会想到她的这句无心之语,又揪起了我心中的痛楚,我苦笑道:“相比心姐的背包,我这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她那个才是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能拿出来。”
见我这模样,小雅知道我肯定又是触景伤情了,不过她也明白我和心姐之间只是单纯的那种友谊,所以她也没有吃醋,反倒还安慰着我:“你就放心吧,心姐那么厉害,我觉得没什么事是能击垮她的,也许说不定她是因为什么其他难言之隐而故意躲着不见你。”
小雅这个假设并不是不可能,我也曾这么天真的幻想过,可心姐又有什么理由躲着我呢?我们之间又没有瓜葛跟误会,她有必要刻意躲我吗?
即使有什么紧急重要的难言之隐,也没必要以这种消失的方式跟我告别啊,但不管怎么样,有一点是绝对的。
我绝不会相信心姐出事了。
第两百二十二章 蹲守山顶
“哇…好美的风景啊,真想躺在这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呢。”女人终归是女人啊,即便是一个小女孩,但内心深处也都会潜伏着触景生情的通病,在等爬到山顶后,小雅就像个展翅飞翔的小鸟在那享受着这番美景。
虽然摸清事情很重要,但我也好久没有看到小雅这么美丽的笑容了,就让她放肆的玩乐一会儿吧,至于这里的准备工作我自己做就行了。
毕竟我自己也不知道要监视多少时间,所以为了释放自己的双手,我利用树枝叉做了一个简单的支架。
在调整了最佳的方位后,我就一边固定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小雅说道:“如果是正常的公交车,那发车的间隙一般不会超过半小时,去掉我们爬山的时间,估计再稍稍等一会儿就能看见另一班,或它的回头车了。”
可在过了一会儿后,我却没听到小雅的声音,我以为是她太过于忘情环境中了,就没理她,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
“秦哥,你快过来看。”可我没叫她,小雅却反过来叫我了,而且在她的语气中,竟还夹杂着几分惊慌。
这丫头不会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神经高度紧张的我,被吓得立即朝她那里走了过来,并对着她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小雅也没说话,在见我跑过去后,也顺势的用手指着她所看见的地方对我道:“秦哥,那里好像有一大群人,你快看看他们那是在干嘛。”
往小雅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有一队整齐的人正行走在村道中,不过由于距离实在太远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我就立即把树叉架子上的望远镜先借了过来,同时也对小雅说道:“你先顾着一下,别错过公交车。”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我对于小雅所述的地方也只是出于简单的好奇,所以在用望远镜看了一眼后,就对着小雅肯定的说道:“不是什么人,就是一批送葬的人,应该是有什么人过世了,正被送往天葬台吧。”
我对于这种事,可以说是已经看腻到厌烦的地步,在看了一眼后,我就还是准备把望远镜放回到刚刚的地方去了。
可小雅却反而变得不依不饶的对我追问着:“秦哥,你快看看走在最前头的那些出殡人,他们脸上的神情是怎么样的。”
其实不等小雅说,我也感觉到了这批送葬队的异常,现在是下午时分,按照时辰上来的说法来将,正是烈日当头之时,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送逝者去天葬呢。
于是我也被疑惑缭绕上了心头,就举着望远镜对准了这匹的送葬队。
这规模还算是比较正规的,念经超度的喇嘛,村里的各路护葬人以及走在最前头的家属们看上去全都非常的正规。
这时我也忽然正视起了小雅刚刚所说的细节,我赶紧把望远镜的聚焦倍数调换到了最大的化,并一个一个的对准了走在送葬对于最前头的人。
还真的不对劲,这些人的脸上果真挂满了泪痕,而且他们从容貌的年龄来说,这些应该都是长辈。
那么结合这两点关键的讯息,可以得出的一个前因后果的结论——这是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天葬仪式。
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无非分为两点,一个天灾**,一个病魔摧毁,可惜这两天我不在这里,否则多多少少也还能了解一点。
但如果我想知道的话,也是易如反掌的,只要我打电话给何队让他帮忙查询这一下就能知道,但我并不想因为这件跟我毫不相关的琐事去卖何队的人情。
我接纳他给我的国徽,其实心里也已经出于考虑最坏的打算,但我这个肯定要用在性命攸关的事上。
“秦哥,给我也看一下。”一旁的小雅也很迫切的想知道那里是什么情况,我在把望远镜给她的同时自己则俯视着公交车可能驶来的路面,可是除了一些小型常用的车辆外,并没有大型的车辆经过。
反倒是小雅那边在用望远镜看了许久后,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现象,在那一边看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哭得这么惨,难道是断后了吗?”
这丫头说话还真是不忌讳,也亏得路要离得远,要是近点话,估计要被家属的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奇怪…这几天有出什么特别的事吗?怎么会有人无疾而终呢?莫不是玛丽卓娅的葬礼现在才举行?”小雅的这个说法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但我质疑的对小雅反驳着:“这应该不会吧,我都已经昏迷三天了,就算葬礼要举行,那也该结束了啊。”
这时候,小雅低头沉思的对我说出了一个可能性:“按照天葬的规矩,如果是死于非命的话,必须要在给死者沉冤得雪后,才能进行天葬,这一点倒是跟警方破案的时间相吻合了。”
要说吻合的话,确实很吻合,记得在跟心姐一起调查期间她也告诉过我,派出所除了那两起命案外就没有再收到过别的死亡报备。
难道真被小雅给说中了?这真是玛丽卓娅的天葬仪式?对于她这个人,也许还算不上正式认识,也或许那一晚根本就不是她,但她也算挺身而出帮我们化解了一场恩怨。
可是我跟她毕竟不是同一路人,她的死我也只能深表遗憾,所以我只是深表惋惜的对小雅说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这都不是人力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们还是顾着自己吧。”
说完之后,我就拿着望远镜继续盯视我们刚刚下车的地方,可小雅的好奇心在相比之下还是果断的选择了这场怪异的天葬仪式。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的飞逝而光,我觉得这个公交车应该是不会来了,于是我就放弃的对小雅说道:“我们还是撤了吧,那辆“单程”公交车应该是不会来了。”
可小雅好像发现了一个要点,对着我一边招手,一边轻呼道:“秦哥,你快过来看,这个送葬队伍是朝我们这来的。”
第两百二十三章 招魂引渡
“不会吧?朝这里来?!”我并不怀疑小雅的话,而是在惊讶那些送葬队怎么会跑来这里。
因为这地方就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山顶,又不是天葬台他们跑来这里干嘛?
小雅也肯定发现了这一点,她也不解的对我问道:“秦哥,这地方又不是天葬台,他们来这干什么?”
“难道他们不是来天葬的?”这是我闪过脑海的本能猜想,而我更在说完的同时也拿着望远镜朝着山下望了过去。
由于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所以我在拿着望远镜晃荡了好几下才找到他们。
没找到他们居然已经到山脚下了,离这里最多不会超过百米的距离,虽不能百分百保证他们目的地就是这里,但我们也不能让自己陷入运气的被动之中。
哪怕我们想知道他们到底来这干什么,也至少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让他们发现。
我一边拉着小雅撤离,一边将我所架起的望远镜支架给踢翻散落在地,然后我们就躲到了这对处的一颗树底下。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躲什么,我大可直接带着小雅下山去,不必冒着既会被发现的风险,又受这种苦。
我内心或许跟小雅一样,她也想搞清这是不是玛丽卓娅的葬礼吧,如果是的话,那我们至少还能算是送了她最后一程。
“你也肯定是想着送玛丽姐最后一程吧?”见我脸上无怨无悔的样子,小雅果然洞察到了我内心的想法。
“嘘…”我一边示意她小点声,一边压着声音对她继续道:“先搞清楚是不是玛丽姐的仪式吧,如果不是的话,那我们就还是少掺活别人的事。”
天葬仪式本就是不允许外人观看的仪式,如果是玛丽卓娅的我们还能勉强以朋友的身份参加,可如果是别人的,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打扰人家。
“窸窸…窣窣…”当我们在屏住呼吸般的等待中,山顶终于传来了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看来他们到达了。
我和小雅都紧张的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别说是动一下子身子了,就连吞口水都不敢用力,深怕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他们给发现。
“哒…哒…”凌乱的脚步徘徊在我们的耳边,可这个声音听上去不像是在摆弄天葬仪式的样子,感觉好像是在山顶摆放什么东西似的,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了也都没看到有人点煨桑。
在好奇中,我依靠在一棵树旁,把望远镜对准了那的方向,为了降低被发现的风险,我只露出了一个镜片,而我也只敢用自己的一个眼睛张望去看。
还没等我看个透彻,小雅也同样迫不及待的在一旁轻拽了几下我的衣服,示意我快告诉她,他们到底在山上干什么。
这时候正大光明的说话当然是不敢的,所以我拿出手机用发文字的方式传达给小雅看。
“他们像是在摆祭坛,看样子应该是要进行什么仪式吧,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快走吧。”
不管什么仪式那都是神圣的,而且从他们刚刚上山时的那些家属神情来看,应该是家里发生了什么悲痛的事,这种偷偷亵渎罪一但被发现是会有很严重后果的。
“玛丽卓娅的招魂仪式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时辰一到就可以执行,还请两位二老不要太过伤心了。”可就在我和小雅准备离去之时,一个僧侣的话语却又令我们猛然停下了脚步。
还真的是关于玛丽卓娅的仪式,不过听上去好像不是天葬仪式。我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后,还真想到了他所说的这个仪式。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仪式,而且还是专门针对逝者的仪式,它的名字听上去跟汉族的一种异术很像。
但它的意义跟我们汉族的招魂术却截然相反,这是一种用来给死不瞑目,灵魂无法得到安息的奇能异术。
那么我现在也可以确定玛丽卓娅真的是死于非命,而且灵魂还没有得到释放跟救赎,何队所说的结案之说,也是个扯蛋的狗皮理论。
其实他们这里的招魂术用狸猫换太子来形容更为贴切,大致的意思就是将逝者的灵魂转移到另一具安详而亡的遗体中,让她借尸还魂得以天葬。
但这是最古老的仪式方法,而且多数只有有钱、有地位的地主家才能有能力办这种事。
毕竟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所迫,谁又会为了钱而把自己家人的灵魂出卖给别人呢,但随着时代的步伐,一些**的原因,使这种亡魂已经远远超过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所以这种招魂术也为了需求而进行了改良,从最初的以人为祭,改成了用动物来代替。
通常最常见的就是用狗、猪还有鸡三种动物,其中黑狗用得最为广泛,因为不论是在哪个种族的记载,黑狗都是最通灵的存在。
但这种仪式我也只在理论的书籍中阅览到过,现实中还从来没见过,而且天葬师也没有资格进行这种类似鬼神的仪式,得由大祭司、大巫师这样的人来主持。
在卓玛村的时候,村长曾对爷爷提议过让我参加大祭司的考核选拔,但爷爷非常严厉的拒绝了村长,并且也在私底下告诫我,绝不可去沾染有关大祭司的职务。
在我心中爷爷的话,比皇帝老儿的圣旨还要神圣,哪怕是他现在不在我身边了,我也仍谨记于心。
所以在得知他们是来这里开坛这种仪式后,我也对小雅非常果断的用手机打出了一行字:“不可久留在此,我们快走。”
如果说刚刚我是怕被他们发现,那么我现在就是单纯的在害怕这个仪式的本身,通灵鬼神用换个角度来说,就是等于在玩火**,道行不足的话,是会被反噬的,尤其是这种有违逆天的仪式,稍有不慎的话,极有可能还会连累旁观者。
小雅或许还有自己的想法,但在我凌厉的目光瞪视下,她还是乖乖的听从了我的话,开始跟我蹑手蹑脚的往后退离着。
第两百二十四章 天不可逆
“呼…”当我们才刚一退离十来米的路程时,我们的身边就一下子刮起了一股突如其来的阴寒山风。
风虽然不是很猛,但瞬间那股扑面而来的极度寒冷,把小雅都冻得直接缩到了我的怀中。
“别怕,没事的。”我自己虽对小雅说着漫不经心的安慰话,但手中已悄然紧握住了黑刀。
这股阴寒至极的冷风肯定是山顶的大祭司开坛做法凝结了方圆阴气所致,我对这种术法完全不懂,更不知道应对之法,但空气中所弥漫出来的冰冷寒意,让我警觉到这地方恐怕将是个是非之地,所以还是赶紧避一避吧。
“咣…咔嚓…”就在我们快跑到山脚之时,明明才是傍晚都不到的时间,天空竟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和电闪雷鸣了。
天不可逆啊。
看到这一幕后,我除了同情玛丽卓娅姐的遭遇外,心中更是感慨了苍天的不公,凭什么坏人可以随心所以的逍遥法外,而老实人却要遭受种种束缚,就连想让逝者安息都那么难。
望老天开眼,可怜可怜这家苦命人吧,满足他们最后的护雏之心。
“轰隆隆…轰隆隆…”随着雷鸣声的愈加猛烈,说明山顶的仪式也已进入到了
关键时刻。
我和小雅在跑到山脚后,也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来观望着,心里都在期盼着他们能顺利的完成这场逆天仪式。
“砰!!”可是我们的祈祷在无情的老天爷面前显得如蝼蚁般苍白无力,随着一声巨响,所有的一切都如泡沫般被摧毁得无影无踪,山顶居然爆炸了。
我和小雅被看呆了,原本还打算冲进去救援的我们,却又一下子止住了脚步,山顶在爆炸过后,就烧起了熊熊大火,火势像一条翻江倒海般的巨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往山下蔓延而来。
很快在我们站立的地方也感受到了火焰带来的高温,已知无力回天的我们也只好带着沉重的心情落逃而去了。
可我的内心实在太沉痛了,我真的有点忍不住想要拿起望远镜去观望一下山顶的情况。
可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事实是残酷的,我不想去经历无望的二次痛苦。
小雅心里也是难受悲痛的,在等跑到安全的地方后,她用带着哭腔的语气对我说着:“秦哥,我们报个火警吧,说不定他们还有得救。”
虽然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绝对是没得救了,如果他们还能逃跑,那我们刚刚在山上的时候也至少该听到一些呼救声,但我想那一声爆炸已经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为了破碎。
报警虽不能回天乏术救回他们,但至少能挽回一些损失,让火势不再蔓延,于是我就拿出手机拨通了119。
“呜滴…呜滴……”不过看样子已经有人比我抢先一步了,还没等我戳下拨号键,远处就传来了消防车刺耳的警笛声。
等不及想知道山顶情况的小雅也立即拽下望远镜朝山顶望了过去,可由于是低势看高处,视线被遮挡的太多,所以看不到山顶的情况。
也许是见多了生死,也许两人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坚强下去,看着小雅伤心欲绝的样子,我轻轻抱住了小雅拍了她几下后背安慰着:“走吧,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不是单靠人为的力量所能改变的。”
“可是……”小秦还显得有点依依不舍,但在我的目光示意下,她也算醒悟的离开了,而我在经历了这一幕后,倒是确信了一个重要的事。
爷爷当年对我的教诲可能是真的,他告诫我,滥用禁术是会遭天谴的,小时候我一直把这句话当成“藏在山洞中专吃不听话小孩老虎”的故事,但今天我总算是确切无疑的亲眼所见了。
“秦哥…你说他们真的全都死了吗?”虽然跟我一同见多了生与死,但女孩子的心总是脆弱的,在继续走了一段路程后,小雅还是渴望奇迹出现的对我追问着。
谎言或许能暂时欺骗一个人,但它永远是不会长久的,尤其是对自己最亲的人,
所以我也如实的对小雅说道:“从刚刚的那股爆炸威力来看,能留个全尸也都算幸运儿了。”
虽然小雅也知道是这个结局,但在听完后,她显得更为沮丧的对我说道:“老天爷太坏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玛丽姐。”
老天爷……恐怕我们在他眼里连一颗沙子都算不上。
“好了,我们快赶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吧。”逝者安息,生者如斯,在对着山顶默哀的鞠了个躬后,我就带着领着小雅继续赶路了。
可是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山野丛林,我有点蒙圈了,刚刚跑得太慌太急,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蹿的都给搞迷路了。
不过我并没有慌张,在找准一个方向后就立即对小雅说道:“先回到公路去,不然等天一黑迷路可就不妙了。”
可小雅似乎不太愿意走,她一手被我拉着,一边还东张西望的朝前方伸脖子打量着,在刚走出两步后,还大声的对我叫喊着:“秦哥!秦哥!那树林里好像有东西。”
听到她又发现东西,我都有点怕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我非被吓得英年早逝不可,所以这一次不管是什么,我都有点想拉着不让她去看。
可这丫头丝毫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在对我一边说着的同时,就已经推着我的身子朝那里望了过去。
而我在不情愿的朝那里看了一眼后,也立即跟小雅一起把目光停留在了那。
居然是一辆深绿色的公交车!!
小雅带着将信将疑的语气对我说道:“秦哥,你说这是不是我们刚刚所坐的那一辆公交车啊?”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我脑海里也确实联想到了这一点,但粗滤一看后,我就肯定的对小雅道:“这不是我们所坐的那辆公交车,我们坐的是新车,而这一辆车漆都掉的差不多了,应该是辆荒废已的报废车辆。”
第两百二十五章 14路公交车
一辆公交车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停留在这山野树林间,但在思虑了一番后,说自己怕也好,怂也罢,我真的不想再惹上别的什么麻烦了。
我拉起小雅的手就对她说道:“别节外生枝了,我们快走吧。”一边说着,我就已经一边开始往公路边走了。
但这一次还没等我迈出脚步,我自己就率先停了下来,因为我忽然猛的发现,那公交车所停留的位置,不就是我埋枪的地方吗。
我以为是我自己眼花看错了,所以我又不信邪的看了好几遍。
绝不会错的,交织分布排列成的五棵树,分别在树干上被我用黑刀刻上了三长两短的标记。
这怎么可能,我埋枪的时候这里明明是一片空无一物的树林,怎么短短几天时间会无缘无故冒出一辆这个巨大的破铜烂铁。
“秦哥,怎么了?不走了吗?”小雅见我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不走后,她就晃动了几下我的胳膊催促着。
我对她点头道:“既然撞见了,就过去看看。”其实我的目的是去要去把枪捡回来,那东西要是落入歹徒之手,那后果才是真正的不堪设想。
好奇心比我强上好几倍的小雅,在看到我准备过去后,自然是没有反对,但心里害怕的她也本能紧靠在我的身边。
“14号公交车?!”在稍微走近一点路后,隐约还能从车的后背看清这车子的路线,原来是一辆14号路线的公交车,好耳熟能详的公交车啊,虽然明知道不是同一辆,到在这荒郊野地念出这路线车后,我心里也是不禁有点发毛。
而小雅也似乎听过这辆公交车的大名,在听到我报出名堂后,也更加情不自禁的往我地方靠了靠,并对着四周东张西望了一番:“秦哥,怎么忽然感觉这地方冷飕飕的,要不我们还是走了算了。”
我轻轻的摸了一下小雅的脑袋,对她笑着道:“傻子,书里都是骗人的,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我也确实对探索这辆公交车没什么兴趣,所以在离它还有点距离后,我就停下了,转而跟着小雅来到了我埋枪的那棵树底下。
小雅在见我抽出黑刀后,还以为我是发现什么敌情了呢,吓得她也伸手准备去掏钢针了。
但在见到我是来撬土后,她又一脸郁闷的对我问道:“秦哥你刨土干嘛?”
我没有告诉她,并且还对她小声示意道:“嘘…别说话,帮我看着四周,注意有没有人出现。”
毕竟这是在国内,要是被什么有心人看到的话,给我冠上一个走私军火的罪名,那我也算是完了。
可我在翻动了几下后,我的这一个假设倒是不用担心了,可我的心也像是坠入了冰河时代中的河流一样变得冰冷了。
枪竟然不见了!!
而且我还注意到,土壤是被翻动过了,看来是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这里的土壤看上去不像是这两天刚被翻动过的样子。
那么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我当天刚一埋下枪,前脚走,后脚就被人挖走了。
“王八蛋,草泥马!!”我狠狠的踹了一脚身前的树,肺都要被气炸了。
虽说枪本来就不是我的,但我有种被人在玩弄的滋味,也感觉这一系列所发生的事件,仿佛都是冲着针对我而来的。
一步步的牵引着我,一步步的将我随波逐流的推送到这一境地。
全神贯注盯着四周的小雅被我这一幕给吓坏了,原本想发性子的她,在看到我愤怒的脸色后,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就转而用安抚的语气对我轻声道:“秦哥你怎么了,把我给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吗?”
“呼…”虽然说出来有点丢脸,但让小雅嘲笑几下也好,好让自己以后长点脑子,别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意藏放在野外。
“咣…”可就在我刚一准备开口之时,我胸前的帝王石突然毫无预兆的发出了一道明亮的绿光。
“秦哥你看,那车子在发光!”也就在同一时间,小雅也发出了一声惊叹,不过她所说的并不是我身上的帝王石。
我怕帝王石会有异动,就一边捏着石头,一边顺着小雅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咣…咣…”没想到还真如小雅所说的那样,那荒废的车子中竟正有节奏的一闪一闪的冒着绿光。
而且更让我为止惊讶的是,我竟发现我胸前的帝王石也会跟着相同的频率闪动着绿光,仿佛这两个东西像是在相互打招呼似的。
小雅也很快发现了我胸前的怪象,她像是看大熊猫似的看着我的胸前对我道:“秦哥,你的胸口怎么了,怎么在冒绿光?”
我都忘了小雅还不知道帝王石的事,而我也为了验证这两束光是不是真的在遥相呼应,也立即将它拿了出来。
“秦哥你…这不是那块敦煌的帝王风清石吗?你哪来的啊?”没想到小雅竟一眼认出了帝王石的来头,这倒是让我挺惊讶的。
不过这时候我也没有给她急着去解释,而是将它所散发的光芒跟公交车厢内的做着比较。
“咣…咣…”看着这两束光,各自在那前呼后应有节奏一闪一闪的,连小雅都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名堂:“难道它们两个认识?传闻帝王石有阴阳之分,莫非车里面所藏着的就是另一颗帝王风清石?”
还有另外一颗?怎么没听五名大师说起过呢,不过小雅这话倒是茅塞顿开般的提醒了我,不管真假,至少证明了车厢里并没有危险,于是我决定去车厢里看个究竟。
“锵…”不过在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一些必然的防范措施还是要做的,我握着黑刀,小雅也把手指放到了她的针袋,在慢慢靠近的同时,俩人也随时准备着出手攻击。
“咣……”在越来越靠近那公交车时,这原本还是一闪一闪的两束绿光,忽然一下子不再跳动了,而是像灯泡接通了电源一样,一直亮在那里不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