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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葬回忆录全文阅读

作者:王羽秦     天葬回忆录txt下载     天葬回忆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二十六章 不一样的黑匣子

    车厢里除了锈迹斑斑的座椅和那束诡异的光芒外,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但由于光线不太好,我也不敢贸然的闯进去。

    当我在用手电照射过去时,发现那束绿光竟然是从最前头的驾驶室所发出来的,而且还就是司机所坐的位置处。

    幸好现在还只是傍晚不到,天色也不是很昏暗,于是我就借助手电的照射,跟小雅一同走进了这辆破旧的14号公交车。

    真不知道它这到底是荒废了多久,一进去鼻尖就缭绕着一股铁锈腐蚀的刺鼻味,再加上脚步踩在上面所发出来的摇摇欲坠吱嘎声,我真怕自己一用力就会把它给踩穿了。

    “小雅小心点,别踩烂的地方。”我一边提醒着小雅,一边弯腰小心翼翼的拉着她走到了车头的驾驶室。

    “咣…”谁知,在来到这里后,两束绿光竟又默契十足的同时消失了,难道它们还知道彼此间已经团聚了?

    在刚刚光芒消散的时候,我已经发现那束光芒就是从驾驶员的座椅底下所散发出来的。

    “咕噜…”我脑海间也再一次的浮现出了关于那辆14号公交车的传闻,不光是我,就连小雅也跟着我紧张的吞了吞一口口水。

    ps:此灵感设定来自“堂前雁”小说《灵车》,有兴趣的可去搜一搜。

    然后也对着我唯诺的说道:“秦哥,不会这么凑巧吧,我们要不要打开来看看啊?”

    紧张归紧张,但这时候其实最忌讳的还是自己人吓人,于是我鼓起勇气对着小雅拍了拍手道:“别怕,那只是传闻而已,哪有什么一打开座椅就死人的说法,如果真这样,那保养车子的汽修厂早就死光光了。”

    不过话虽如此,但我也不敢徒手去打开这驾驶座位,毕竟情况不明,别一会儿死亡诅咒没灵验,我先中了别人所设计的机关陷阱了。

    保险起见我还是决定借助手中的黑刀以远程的方式去挑开它,于是我示意小雅跟我往后倒退了两步。

    “吱…”年代实在太过长久,即便是在锋利的黑刀挑动下,还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吱嘎声。

    “砰!”不过最终还是被黑刀给一下挑翻了,率先看到里面事物的小雅,立即对着我发出了一声惊呼:“秦哥,那是什么东西啊?好像是个木盒子。”

    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那木盒子伸过手去拿了,她没见过那木盒子并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而一旁的我在见到她这一举动后,全身的神经都被吓得崩起来了,那东西竟然就是在我房中莫名失踪多日的黑匣子。

    我一边伸手阻止着她,一边对她大喊道:“危险!千万不要碰!”

    被我拉拽回来的小雅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一脸不解的对我问道:“秦哥那木盒子怎么了?不能碰吗?”

    日落不见夕阳,星空不见月光。

    我脑海中又想起了黑匣子中的那张纸条警示语,但这时候也来不及多做解释了,在拉回小雅后,我也就言短的说了句:“这个黑匣子绝不能碰。”

    见我态度这么坚决,小雅也立即退了回来,不过她还是耐不住好奇的对我问道:“秦哥,你认识这盒子?它是什么来头?很厉害吗?”

    我望着这个熟悉的黑匣子,神色凝重的对小雅如实道:“这导致我爷爷失踪的罪魁祸首,它本来一直被我寄放在屋子里,结果前段时间莫名的失踪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出现。”

    小雅在听后也问出了一直所困惑于我的问题:“那是谁把它拿过来的?”

    我苦笑的摇头道:“如果我知道是谁的话,或许我也用不着这么怕它了。”

    被我这么一说,原本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小雅也心里开始有点发毛了,对着我一脸惊悚般的瑟瑟道:“秦哥,你别吓我,真的假的啊,在你家的东西,你会连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看她这样子,要是我把当时的情况给说出来的话,铁定还不知道会把小雅吓成什么样呢。

    不过此刻对于这黑匣子的恐惧,我反倒更好奇另一点,它究竟是怎么来到这的?在我的猜测中,我以为是白衣女人拿走了黑匣子,可如果是她拿走了的话,她又干嘛还给我呢,还以这么多此一举的方法还?

    就不怕半路来个阴差阳错的给错过了?而且如果真是她的话,那莫非她一直就潜伏在我的身边?像个影子一样的,无时无刻的监视着我?

    就像现在这样子,这个白衣女人也像个幽灵似的正在我身后监视着我?

    虽然明知道是假的,但在闪过这一念想后,我还是汗毛直竖,害怕的朝车外看了一圈。

    而一旁好奇的小雅在看了那黑匣子一会儿后,她倒是头脑清晰的对我提醒了一句:“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它现在又回到了你的身边,就算不能打开它,那你也总能把它物归原主的收回来吧?”

    说实话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它了,希望它能有多远滚多远的,永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我心里也清楚,这个山芋虽然烫手,但它里面所隐藏着的秘密也肯定是巨大的,而且它还自带着死亡诅咒,如果是真的话,那捡回去的人,就有可能开一个,死一个。

    既然转了一圈又有缘相见,那我就拿着它在说吧。

    而小雅在见到我真把黑匣子拿过来后,她又一下子怂了,一边害怕的缩在我背后,一边对我怯声道:“它不会像山顶一样,突然间发生爆炸吧。”

    想象力真是丰富的可怕啊,如果我是第一次接触的话,还真有可能被小雅这话给吓坏了。

    不过现在我用很自然的将黑匣子抱入了怀中,然而就在我准备把它装回到背包时,我却发现了这个黑匣子的外观有点怪异,在这正上方怎么有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凹槽?

    我记得上面虽然有精美的花纹,但绝没有凹槽啊,最为让我震惊的是,我发现这凹槽的形状竟然就是帝王风清石的轮廓。

第两百二十七章 神秘之人

    在看到这一异像后的第一眼,我脑海中闪过了两条线索。

    这个凹槽要么是后来新加工出来的,要么这个黑匣子压根就不是我所认为的那一个。

    为了验证我的这个猜测,我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下黑匣子的顶端,可无论是上面的花纹,还是这个凹槽的折旧年代感,都不像是新做上去的样子。

    “秦哥,这木盒子跟你身上的帝王石不会是一套的吧?帝王石刚好是开起这木盒子的钥匙?”而一旁的小雅在看了会儿这个黑匣子后,也说出了跟我相同的想法。

    “不知道,试试看吧。”莫名的自信使我鼓起勇气拿着帝王石,打算试着往这上面的凹槽中放下去。

    可是手到眼前我又有点怂了,拿着帝王石的手给缩了回来。

    “呼…”可就在我把手缩回来的瞬间,车厢内的空气一下子就凝结到了如冰窖般寒冷,还刮起了一阵冰冷的阴风。

    我和小雅还以为这风是从外面吹进来的,所以除了用外套裹了一下身子外,并没有过多的去在意。

    “把帝王石放上去!!”可还没等我们来得及回过神来,一个沉闷冰冷的声音从我们的耳边响了起来。

    “谁!!”我犹如一只惊弓之鸟般被吓得朝声音方向立即举起了黑刀,同时心中也泛起了一股惊恐之意。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车厢里的,刚刚我们进来时已经全都检查过了,里面根本没有人。

    “呼…”可现在他却犹如一阵风似的,这么货真价实的站立在了车厢内。

    浑身漆黑的一件斗篷,将他从头到脚的包裹在了其中,就连眼睛都看不到,如果不是他刚刚发出声音说话的话,还真的会让人误以为他就是一尊盖着布的雕像。

    虽然看不到他的容貌和神情,但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来者不善。

    所以我也毫不示弱的对他说道:“用不着装模作样的,既然有胆子现身,就揭下你的面具跟我说话。”

    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战意的小雅还不等对方回答,她也准备拿出钢针御敌了,但我悄悄伸手阻止了她。

    毕竟对方连手都还没出,我们就把家底给全露了可不好。

    可是这黑衣人并没有理睬我的话,而是见我无动于衷后,他又继续用嘶哑冰冷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他刚刚所说的话:“把帝王石放到匣子上。”

    特么的,本来我是想放的,现在听你这么阴阳怪气的一说,一看就是有阴谋等着,我还真就不放了。

    所以我不但坚决的将帝王石塞回了自己的衣服内,语气也冰冷的回呛道:“不放又怎么样,有本事就过来抢啊。”

    “唰…”

    “砰!”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我还示威般的挥起黑刀砍向了车厢内的座椅一角,告诉他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可由于看不到他的五官神情,所以我不知道他内心的情绪波动究竟是怎么样的,但光听他的语气,倒是非常的淡定:“不错…黑刀秋水果然名不虚传。”

    但他嘴中虽说着敬佩的话,但手中却反而做出了令我们恨不得退兵十里的举动。

    “咔嚓…”在随着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从他那黑漆漆的袖袍中,竟伸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你…”这下真应了那句话了,哪怕你武功高得能飞上天,人家照样一颗子弹解决你。

    我急忙将小雅护到自己身后不让她出来,同时也对着他质问着:“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的目的我当然是清除的,我这么明知故问的一说,也只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我是趁机在打量他手上的那把枪。

    而我在还没等他回答的时候,果真让我看出了名堂,我两眼的目光瞬间由害怕转为了惊讶:“你…一直是你在跟踪我!你是谁?!”

    他手中的枪,就是我埋在树底下被偷的那把,我脑海中也拼命的把这几天所遇到的人,挨个排查着。

    可粗略一想后,又觉得不论是谁,都没有跟我形影不离可能性,就算是小雅,她也根本不知道我埋枪的事。

    而他也根本不打算回答我这个问题,他用枪口对着我,继续着自己的意愿道:“这是给你的最后忠告,你肯乖乖的把帝王石放入匣子上的话,我可以大发慈悲的放你们两个一条生路,否则这辆破车就是你们的坟墓。”

    要是我们会相信这种空头支票,那我这十几年还真就白活了,所以别说是我了,就连小雅也早已看穿了这种把戏。

    但她竟说出了比我还刚烈的话:“秦哥,别相信他这种鬼话,既然他这么渴望要帝王石,我们就偏偏不如他的愿。”

    没想到小雅一边说着,还一边反过来威胁于他了:“不敢见人的怪东西你听着,如果你再不把枪放下,我们就砸了帝王石,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小雅这话没把他给威胁住,倒是把我给吓坏了,这可是我守护我灵骨的东西啊,要是弄碎了,说不定我也就玩完了。

    而这个黑乎乎不敢见人的东西似乎也知道我的这秘密,他在听了小雅的话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还得意的用嘶哑声音笑了出来:“哈哈…这恐怕还由不得你吧,就算你想摔,你旁边的情郎也不会答应吧?”

    听他这口气,再说下去的话可能会把我的秘密给抖出来,所以也不再跟他啰嗦了,直接毫不畏惧他手中的枪口,扬起黑刀对他冷声挑衅着:“激将法吗?帝王石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我当然不会摔,但你不同,你这狗命分文不值,被乱动啊砍死都没人会同情。”

    “呼…”当我放下背包和黑匣子,奋力的挥起黑刀朝他而去时,一旁的小雅都被我这自杀般之举吓给吓坏了。

    而对面的那家伙也显然没料到我会做出这么不按常理之举,吓得他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不禁往后倒退了几步。

    但他见我是来真的后,也非常果断的举起枪口,对着我的腿脚扣动了扳机。

第两百二十八章 不敌落败

    “咔…咔…”如果能看到他神情的话,他现在肯定连眼珠子都会惊讶的瞪下来,当他扣动扳机的时候,枪支只发出了两声空响。

    “叮…”不过看样子他也不是只靠枪支的蠢货,见手枪没用后,他果断的把手枪当做投掷武器砸向了我,同时也借机身形一动,在这狭窄车厢内巧妙的躲开了我的攻击。

    在见攻击落空后,我也没有继续发动猛攻,而是先把我这失而复得的手枪给捡了起来。

    我露着得意的胜利微笑,举着手枪对黑衣人挑衅道:“你拿到手枪就没检查过子弹吗?”

    “咔…”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弹夹给弹了出来,拿着空空如也的弹夹对他继续道:“真是抱歉,让你白费心机了,我埋枪的时候,忘记把子弹给一同埋进去了。”

    不过说归说,我也不敢当他的面把子弹拿出来装进枪里,因为从他刚刚避闪我的那一下来看,他的速度很快,快到我怀疑他能从我手中空手夺白刃。

    不过在听了我的话后,他也没什么举动,就只是站在原地对我轻蔑的嘶哑道:“还真是王天秦一手教出来的好孙子,一样的狡猾。”

    “锵…”

    “敢侮辱我爷爷,我要你的狗命!!”听他诋毁我爷爷,我心中的怒火瞬间就骤然而升,直接扬起黑刀朝他脑袋劈斩而去。

    “呼…”面对我奋力的攻击,他仍淡定的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为,直到我刀锋将至时,他才轻轻一挥长袍以做抵挡。

    “叮…叮…叮…”一般的铁皮都难以抵挡我的黑刀,可没想到他这件看似破破烂烂的黑袍子在跟我黑刀相碰时,竟然发出了阵阵刺耳的金属声和星星火光。

    见此情形的我,也毫不死心的继续挥刀朝他猛攻着,想要在他露出破绽间隙的时候,一刀将他拿下。

    “轰…轰…”可在剧烈的缠斗了一阵后,破绽没找到,车子反而开始变得摇摇欲坠了。

    我深怕出现意外就立即对着小雅大喊了一声:“车子快塌了,快出去。”

    我这里刀光剑影的当然不可能从我这里出去,小雅就拿着我的背包和黑匣子从驾驶室翻到了外面。

    “砰!”在小雅出去后,这辆报废的车子也在我们的激斗中失去了平衡,开始往一侧倾倒而去。

    在最后一刻,我挥刀劈斩从车窗中逃离了出来,我怕黑衣人会对小雅下手,就立即飞身赶到她的旁边,并一手拉着她,将她牢牢护在身后。

    看着塌倒的公交车,我真希望那黑衣人就这么被压死在公交车下。

    “呼…”可是这种有实力的大坏蛋,又岂会这么轻易的死去,随着一个漆黑的身影缓缓飘落在我们身前,我的这一期望也随之破碎了。

    而他也像是已经对我失去耐心了,在飘忽落地后,他直接对我们冷声喝语道:“既然你不识抬举的放弃了我给予的最后仁慈,那我就送你们一程吧。”

    “呼…”他的袍子如刀锋一样,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这快速旋转横扫而来。

    途中所拦截的树木全都被拦腰而断,力道明显要大于刚刚跟我在车厢内时的打斗。

    我也丝毫不敢大意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刀抵挡着。

    “砰!”

    “砰!”两股力量的碰撞,发出两道巨响。

    一声是与我黑刀的碰擦,一声是我力量不敌,身子撞击在树干的沉闷声,口中也止不住的渗流出了丝丝艳红鲜血。

    “秦哥!!”我流血的伤势吓坏了小雅,在一声惊呼中朝我飞奔而来的同时,手中也朝着那黑影飞甩出了数根飞针。

    “呼…”可是小雅的飞针还没靠近他的身子,就直接被衣袖轻轻一甩给挡下了,我们与他之间的实力,真的可以说是用天壤之别来形容。

    我怂了,认输了,当我无力的被小雅搀扶而起,我服软的对着那黑影说道:“如果你只是冲我来的,那就请你放过她,她是无辜的。”

    但对于我的这份哀求,还没等黑衣人做出答应,小雅就毫不领情的挡在;我面前,并回绝道:“用不着求他,跟魔鬼乞讨来的存活,我才不稀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对于我们两个的一唱一和,那黑衣人像是在看戏似的,用讥讽的嘶哑声道:“我说过我只要黑匣子和帝王石,可你们却偏偏喜欢拿命跟我作对,现在你们除了乖乖受死外没有第二条路让你们走。”

    “呼…”他那件如死神般夺命的袍子又再次飞卷而起,身边的树木灌林也随着他所的力量而随波逐流的摇动着,准备随时朝我们袭来。

    刚刚巅峰状态的我都抵挡不住他的袍子攻击,现在就更别说是只剩半条命的我了。

    我有点绝望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该拿什么去抵挡他的死亡攻击,难道真的没有奇迹了?要以牺牲我命的方式吗?

    这么久以来,哪怕在天葬台跟那些恶狼缠斗的时候,我都没尝到这种无助绝望的感觉。

    这时我也没有别的奢求了,心想着能少死一个是一个吧,但恐怕现在想要全身而退的离开,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而我为了降低他的戒心,我故作虚弱生病的状态,并对着小雅托付道:“小雅,我们挡不住他的,一会儿我尽量拖住他,你快逃吧。”

    在小雅听来这个主意差不多就等于是自杀的行为,所以她当然不可能同意,她跟我紧紧十指相扣的以示决心,并对我仰头道:“这辈子你休想撇下我一个人,哪怕死也一样。”

    虽然我心里极力反对她这一冲动又鲁莽的举动,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阻止她。

    我也只好用带着一丝苦涩的笑容回应着她,既像是在感谢她的情意,也像是在责怪她的不听话。

    “唰…”无情夺命的黑袍子在我们的注视中,就再一次的朝我们飞卷而来了。

    明明是布匹,但此刻看在我们眼里,它就是普天之下最锋利的东西,因为即将不光要带走我生命,更要带走我心中渴望小雅活下去的奢望。

第两百二十九章 何队来袭

    “沙…沙…”就在我们绝望无助的等死之际,一张丝网突然从天而降,将黑袍子笼罩并困在了其中。

    “别动,你被捕了。”同时四周还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等我们望去时,果真看到了那个人。

    “何队,是你们!”没想到站在我们这四周的人,竟真的是刚跟我们分开不久的何队以及其他几位都有过一面之缘的民警。

    何队在看到我后,也跟我使了个眼色打了个照面,不过并没有跟我说话,仍是半蹲着身子,一手握枪瞄准着,一手对他那黑衣人说道:“你的阴谋失败了,揭下你的面纱吧,陈魇淳。”

    在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时,我还在想这个人是谁,而何队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听得我和小雅险些站不住身。

    “或许我该叫你一声,无!名!大!师!”随着何队一字一语的说出最后四个大字时,我整个人都感觉天旋地转的晕眩无比。

    而我大脑的第一反应居然还想着去反驳对峙何队的话。

    而那个黑衣人却在听了何队的话后,直接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

    笑声很激情高昂嚣张,丝毫没有因为身边有四五支枪而感到害怕,可他的笑声也让我确信了何队的话,这就是那个五名大师的声音。

    “秦哥,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死了吗?”刚刚也还跟我一样不相信何队话的小雅,这一刻也身心震惊的对我感慨着。

    “嫌疑人不听警告,全体警员实施强制抓捕,动手!”而面对他这嚣张的态度,何队也果断的做出了应对,在下达作战指令后,他身边的同僚们也出手了。

    跟他交过手深知他厉害的我本想提醒他们小心一点,不过何队他们看样子也早已把他的底细给调查的清清楚楚。

    他们虽没有采用开枪的方式,但也没有近身作战,直接各自用枪喷射出一道织网,以密不透风的罗网将他轻松困绑在其中。

    他也似乎知道自己既然暴露了身份,那也没必要再脱逃了,他也直接束手就擒的坦然受俘了。

    他毫不反抗的受俘真倒把我给吓到了,而我在见到他真的被困住后,也立即带着沉重的心情跑了过去,并在第一时间,摘下了他斗篷的头帽。

    在看到一个原本已经死去的恩人时,我的内心真的是可谓震惊到了极点,我浑身都止不住颤抖的对他说道:“你…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五味交杂的我,一时间竟无法言语内心的激动而热泪盈眶的充满了哭腔。

    一旁的何队也深知我此刻的心情,就立即示意自己的同事把他拷走,一边宽慰着我:“秦兄弟,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有千万个问题想问他,但此地不宜久留,你想知道的话,就跟我一起回趟派出所吧。”

    坐在疾驰的警车上,我心中缭绕着千万种疑问。

    他是坏人吗?那为什么要把价值连城的帝王石送给我,还有如果他是一直在骗我的话,那他所说的灵骨之事难道也是假的吗?

    最后我还想到了心姐,他是由心姐介绍给我的,他是坏人,那心姐呢?难道他们两个是同流合污之辈?这一切都只是他们在唱双簧的戏弄我们?

    而且他不是死了吗?我这并不是排除他诈死的可能,只是我觉得,像他这种德高望重的人死去,肯定是受到万众瞩目的,又怎么可能做得了假呢。

    但我没有参加过现场的葬礼,我也不能妄加做出评断,于是我就转而对小雅问了问:“小雅,无名大师死的时候,你有去参加过他的葬礼或者当时你有在现场吗?”

    可当我在问向小雅之时,她也同样是一副被缭绕在心头的沉闷模样,对我不可思议般的说道:“不可能的,无名大师是得道高僧,他的遗体并没有被送往天葬,而是在寺庙中当着数百民众的面圆寂火化的,怎么可能会做得了假。”

    听了小雅的说词后,我内心则变得更加激动不已,但我还是确认的问了问小雅:“你有亲眼看见吗?”

    小雅也很坚定的对我点头说着:“当时除了一些民众外,还有布拉达宫的诸多高僧在场,绝不可能造得了假,除非是他买通了所有人。”

    这不是绝对不可能,但这种几率的可能性也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在等下车后,我把这一重要线索告诉了何队。

    他听后也是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然后拍拍我的肩膀道:“等我做完笔录再说。”

    我和小雅在大厅等待期间,这里又三三两两的来了好多人,而且各个还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

    “怎么样?有没有救出人?”

    “没有,目前现场一共只搜到二十具被半火化的遗体,现已交由法医尸检,看看有没有他杀的可能。”

    从他们的对话来听,应该刚从火灾现场回来,没想到死伤竟会这么严重。

    而我虽然很想迫切的了解更多,但现在的我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探听了,还是专心把眼前自己的事情搞利索吧。

    在差不多等了近两个小时后,何队从办案区里出来了,他立即眉头紧锁的朝我跑了过来,对我神情凝重的说道:“看来事情真的要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我的心也为之一沉的对他追问着:“怎么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事情真的是他所为?”

    何队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但他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而是用更加凝重的语气对我道:“他虽然承认这一系列事情是他所为,但在给他做口供问到一些细节时,他根本知乎不清的交待不了。”

    我一听何队的话,也是很惊讶的反问着他:“你是说?他才是这两起命案的真正幕后凶手?”

    何队没有回答我,但他所露出的淡淡笑容已经证明了一切,而我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他一同笑了出来,并用有些难为情的语气对他道:“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的,原来这一切都在你们的计划之中。”

第两百三十章 相见陈魇淳

    在我在何队的办公室里,我也听他讲述了大概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在放长线钓大鱼,早上跟我的结案道别只是个晃人眼线的幌子,而现在才是真正收网的关系。

    只是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布这个局的,又是谁在背后做他们的军师。

    “是心姐在帮你们出的这个主意吗?”我会故意再提到心姐,也是想趁机确认一下心姐的消息。

    可对于我的这个提问,何队还是跟白天的态度一样,对我苦涩的摇头道:“我跟你一样,也希望是她在背后帮助我们,可是很遗憾……”

    何队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在见他否认后我心中的疑惑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立即转而用一种严肃的神情对他追问道:“那是谁在帮你们?”

    这问题很关键,毕竟这不是一般的案件,光是会拿帝王石作为诱饵的做法,就绝不是寻常人所能做得出来的事。

    可何队还是选择避而不谈的对我道:“秦兄弟,关于这一点,我真的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秘密派遣出去的线人,我只能告诉你,他告诉我们,只要一直跟着你的话,幕后的黑手就会现身。

    至于其他的,我们答应过他,必须确保他的隐秘与安全,还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培养一个线人不容易,确保他的安全更是重中之重,于是我也没有再逼问他了,但我想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我认识的,或者至少是我见过面的。

    于是我也把话题转向了当前的问题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笔录口供对不上总不能这么草草结案吧?”

    “呼…”何队忽然长吁短叹的呼了口气,然后对我说道:“他的笔录虽然有些细节还不够到位,但用来结案已经绰绰有余,可是我总感觉他可能还不是背后的黑手。”

    说完他又用恳请的语气对我说道:“他好像认识你,而且刚刚在做笔录的时候,他也提出想跟你见面。

    所以我想让你帮帮忙,试着还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一点线索来,人命关天,还望你不要拒绝。”

    跟他确实认识,可是我惊讶的反问着他:“跟我见面?!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何队摇了摇头:“他不肯说,或许他是等跟你见面后才肯招供吧。”

    说实话,我也确实有很多话想问他,尤其是关于这个帝王石的秘密,所以我在微微犹豫过后,就面色沉重的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那你什么时候见面,你安排一下吧。”

    “就现在吧。”命案在身,何队的压力可想而知,在见我答应后,他也很迫不及待的对我说出了他心中的意愿。

    我把黑匣子交给了小雅,并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她,千万不能私自打开,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自己则是戴着帝王石走进了办案区。

    虽说他现在是杀人嫌疑犯,但我还是相信了他关于灵骨的说法。只是我很好奇,他不惜用这么大的一个宝贝做诱饵,他想垂钓的究竟是什么大鱼。

    我带着这个疑问在民警的指引下,穿过层层关卡终于再次见到了他。

    可没想到才短短的两小时不到,这个无名大师也就是陈魇淳,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刚刚还是一副意气风发模样的他,现在居然成了一位风烛残年般的老头,看他这么虚弱,垂头丧气的坐在审讯室里,我真担心他会就这么闭眼断气了。

    “你们…?!”看到他这副受尽折磨般的样子,我有些愤怒的转而望向了身旁的民警。我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但这两个民警在跟我对视的瞬间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却了几步,办案经验丰富的他们也一下子感受到了我的想法,对我吞吐道:“同志,你别误会…”

    “王……是你来了吗?!”陈魇淳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呼之欲出的话,并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看向了我。

    听到他对我用这个称呼,我脑海也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村长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那些有心人也不知会不会故意刁难于他。

    而陈魇淳见我在听了他的话发愣在那里,以为我心中还夹杂着怨气,就对我再次开口道:“他们没有虐待我,是我自己身体抱恙,你不要错怪他们。”

    没想到他居然还会为他们说好话,我是真不知道该评价他是好人呢,还是坏人,但此刻对于这两个民警而言,他肯定是好人,至少帮他们化解了多费口舌的争论。

    他们似乎并不打算留在这里旁听我跟他的对话,而且在化解误会后,还露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对我连声告辞后就退了出去。

    在见他们离去后,陈魇淳忽然用虚弱的语气对我苦笑了起来:“呵呵呵…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

    本来我还不觉得吓人,现在被他这么一笑,我心里都感觉有点瘆得慌了,他这副微笑,简直比鬼脸还可怕,脸上褶皱的皮肤,在他露出笑容的时候,就像一张画皮似的张合到了一起,感觉这张脸皮像是黏上去的一样,根本不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

    要是黑刀还跨在我腰间的话,估计我就算能勉强保持理智不冲动的砍过去,也起码得握在手中给自己增添几分安全感。

    但现在赤手空拳的我,也只能用深呼吸来调缓自己紧张的心态,在稍稍缓和了些许后,我才继续冷静的对他开口道:“你怎么一下子会变成这模样?是中什么邪了吗?”

    “呵…呵…呵……”他这种轻蔑般的声音,像是在告诉我,我的这个分析思路方向完全是相反的。

    见自己猜错后,我也不装模作样,很坦然的对他讨教道:“如果我说的不对,那还请前辈赐教。”

    但他仍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很好奇的对我反问着:“你就一点都不怕我这个杀人犯吗?”

    说心里话,我自己也很奇怪这一点,刚刚他浑身被黑袍子包裹着时,我确实还对他有点敌意,可看他现在这样子,我不但丝毫没有惧怕他的感觉,反而还有几分莫名的亲切感。

第两百三十一章 谁真谁假

    对于他这很有深度的一问,我也如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判断你是不是杀人犯,那是警察的事,对于我而言你只是一个出手大方拯救我灵骨异变的恩人。”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胸口的帝王石拿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几下。

    看到我这举动后,他知道我是故意把话题往帝王石上引,也肯定知道我心里有很多关于这个问题想问他。

    但这家伙却又话锋一转,说到了别处去,不过这一次总算说个了我也有兴趣听得话题:“原来你已经知道灵骨的事,那你知道灵骨是什么吗?”

    他这话听得我莫名其妙,难不成是故意在试探我?还是他现在精神状态变差,脑子也不好使了?

    我听后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两眼担忧般的对他反问道:“大师,这灵骨之事不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的吗?”

    “哈哈哈……咳…咳…”谁知,在听了我的话后,他居然大声的笑了出来,只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宜再有这种大动作。

    但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又让我更加大跌眼镜:“你还真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天真老实人!”

    “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他?!”我也许真像他所说的,是个老实人,但绝不是呆子,我听后直接一下就抓住了他言语中的细节并反质问着他。

    两眼也是充满了期待的神色,像是在等他说出什么震惊之语。

    而事情也正如他自己所表明那样的那么简单,眼前这个人,果真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无名大师。

    “我当然不是他,他已经死了…”语重心长的语气听得我立即对他冷声追问着:“那你是谁?”

    “我是他的孪生同胞弟弟!”他的回答也果真是这个事情的唯一合理点,而我这一次没有去打断他,就这么静静的聆听着,听他继续讲述下去:“我们两个是出生只隔不到半小时的双胞胎,他是哥哥,我是弟弟。”

    好狗血的剧情,于是我听后也很狗血的问了他一句:“那世人为什么只知其人,不只你的存在?”

    听到我这么一问后,他忽然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并用愤怒的神情语气对我道:“那还不得拜你爷爷所赐。”

    这一瞬间,我被他看得身心有些发寒,我听得有些莫名的对他反问着:“我爷爷?我爷爷怎么了?”

    他也一下子不知来得精气神,面色忽然觉得变得红润了不少,语气也同样愤愤然道:“难道我那死去的哥哥没告诉你他是你爷爷的徒弟吗?”

    我没有否认的点点头,他确实在我那封没看完的信中已经承认了这一点,不过现在看来,视频并没有这么简单,眼前的他又接着补充道:“其实我们两个都是他的徒弟,但与其说是收我们为徒,倒不如说是把我们买卖回去的两个工具。

    由于当然是家里穷,再加上我们家还有长子,所以我们就毫不犹豫的被家中当做救急之用的补贴,成了你爷爷的徒弟,但你爷爷却不准我显露身份,最后更是直接让我以他的名讳存活下去。”

    那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哪有心思去揣测和怀疑你爷爷的话。

    “等等,等等!”我听了他的话后,脑袋马上抓住了一个让我脑壳晕眩的细节,并急匆匆的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言。

    还没等他开口问我,我就率先用不可思议般的语气质问着他:“不对啊,你是不是在骗我啊,不论是你还是你哥哥,年龄看上去都要比我爷爷大,我爷爷怎么收养你们做徒弟啊?”

    “哈哈…”听到我这个话,他又抬头发出了短促的一声笑,然后他用下巴往他前面做笔录的桌子抬动了一下,并示意我道:“笔录口供上有我的资料,你可以看看我上面的年龄。”

    他望向我时的那种微妙笑容,像是在告诉我,我所要知道的真相答案,就在这上面。

    我在对他提防和审视的目光中,缓步走到了电脑桌子面前,并拿起上面的笔录查看着他的资料。

    “陈魇淳,1989年10月19日。河南省…”我一边看着,一边漫不经心的朗读着上面所打印着的数字。

    “1989年!!”当我顺着资料的秩序往下读时,我大脑险些没有反应过来,就差点错过了这一点。

    我几乎是以瞪着眼睛,拖着下巴的神情惊呼而出的,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对他继续反呛着:“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是不是他们搞错了,你是1989年出生的?那你只比我大十五岁?你今年才30岁吗?”

    他知道我肯定会震惊得掉落下巴,所以他反倒是以安慰我的语气对我道:“用不找惊讶,上天是公平的,虽然赋予了我,但他也夺走了我的青春。”

    可在脑海中继续仔细搜寻了一番线索后,我又一次用激动的神情对他反驳道:“不对啊,你哥他在写给我的遗书中明明说了,他刚过五十岁生日,那怎么会只是1989年出生的呢?!”

    “我哥哥?五十岁生日?遗书?在哪里?能不能让我看看?”从他一连串的追问与不置信的目光中,我看出了他的震惊和对我所说的质疑。

    而我为了解开这两者间矛盾的悖论,就把那封遗书给了拿出来,可当他在看了一眼遗书后,他立马就用十足肯定的语气对我说道:“这不是我哥的笔迹,这绝不是他写的,你这是从哪来的?”

    事情的迷雾似乎欲加的严重,我也没有隐瞒的对他如实道:“这是在我昏迷期间,有人送到医院的,具体是谁恐怕只有医院的人知道。”

    陈魇淳一边看着遗书,一边听着我的话后,他忽然轻笑了出来,接着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了看我,又朝我晃了晃手中的遗书:“这遗书写得这么假,你也会信?”

    而他在一边说着的同时,也一边指着其中一小段的地方给我看,并接着道:“这段话是明显用来坑你的,你看不出吗?”

第两百三十二章 修炼的代价

    这遗书我还真没有看完,在听到他的话后,我也再次面带疑惑的望向了遗书上他所指的那一行。

    “星辰无光,帝王心碎,神血洗礼,浴火重生。”

    看上去好像是一首诗,也好像是在向我传达着什么信息,他说这是用来坑我的话,不过我看不出这是什么意思,就一脸不解的向他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指了指我的胸口,一边对我说:“他说哪天如果帝王石碎了,你若想自救就必须跳进火坑才行。”

    提到这个,我也把当时无名大师跟我说的话给想到了一块儿并说出来告诉他道:“当时大师在把帝王石交给我的时候,他告诉我如果出现破裂,就务必让我赶回去找他,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陈魇淳把这封假的遗书交给了我,并对我释然的轻笑一声道:“这也不是更加遥相呼应,证明这封遗书是假的吗?他已经告诉你了真正的方法,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在信中提起一次呢。”

    他这话确实有点道理,看来这封遗书确实是出自他人之手,而这时我心中也更加好奇的对陈魇淳追问着道:“这个人伪造大师的遗书也无非是想得到帝王石,这帝王石究竟有什么如此令人垂涎的功效?”

    其实我言外之意也是在间接的试探他,你这么不惜冒着被抓到的风险来跟我争夺帝王石的目的是什么。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他那满脸褶皱的脸色,忽然露出一个了看破红尘般的微笑,然后对我接着道:“你爷爷真的没有告诉过你一个秘密吗?”

    我听到他把话题扯到了我爷爷身上,我也立即用纳闷的语气对他追问着:“什么秘密?”

    “灵骨!”随着他那坚定的一声应答,话锋又再次调回到了原点,而这次我也没有插嘴再去打扰他,平心静气的听他向我讲述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

    “关于灵骨方面,我想我那哥哥肯定已经多多少少告诉过你一点,但你知道我们的灵骨为什么会比平常人消耗的要快好几倍吗?”他这个问题总算说到了重点上,我听后也很急切的等着他的回答:“对啊,这是为什么?”

    从我的目光中,陈魇淳看出了我是真的不懂,这下他反而变得有些犹豫不决了,眼神中仿佛在斟酌到底该不该告诉我。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知道不告诉我的话,我肯定是会死缠不休的。

    最终他还是语重心长的对我开口说道:“上天对人是公平的,你得到一些什么时,总会失去一些什么,就像一些练武的人,通常都会损耗自己的生命一样。”他的这个比喻很扎心,但也很现实,尤其是那些好勇斗狠的习武之人寿命更是短之又短。

    而他接下来的重点话,可以说是完全颠覆了我人生的世界观:“而我们虽然谈不上是习武的人,但我们所做的事情更比习武之人可怕。

    他们是在损耗**,而我们则是在燃烧自己的灵魂,这就是修炼异术的代价,至于更高层的异术,所消耗的灵骨会更强大,这就是我们未老先衰的真正原因。”

    “这…这……”我听完后膛目结舌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脑袋在短暂的晕眩几秒后,才稍稍反应了过来。

    心中也猜想着难道这就是爷爷自幼不让我去翻阅那些**的原因吗?不过我在思索了一下后,脑中也总算想到了两处矛盾点。

    我也立即对他毫不犹豫的质疑反驳道:“不对啊,我从没修炼过异术,更没有高深莫测的道行,我的灵骨又怎么会因此受损呢?”

    对于我这一猜测说法,他也立即对我解答道:“你的灵骨损耗的元凶虽不是修炼异术造成,但你小小年纪成为一名天葬师,就是对折损灵骨的推波助澜。”

    见他看穿了我的底细,我也很是好奇的反问着他:“我并没有告诉大师更没有你,你是怎么看穿我身份的?”

    听我疑惑这一点,他用很轻松的神色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万物皆有灵,你身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阴气,一看就是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人,这里只奉行天葬,你除了是天葬师外,又会是什么呢。”

    环境造就人,现在看来或许当初我能成为这个引以为傲的天葬师,并不是因为我的能力有多强,而是根本没人愿意来跟我争夺吧。

    听他分析的这么头头是道,我也再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质疑着:“那我们也许是,可我爷爷呢?

    按你的说法,我爷爷除了自幼就开始修炼各种异术外,更是钻研除了新的旁边异术之法,而他现在都已经近五十岁了,可一点也没有你所说的未老先衰灵骨耗损迹象啊。”

    听我说到这一点上,陈魇淳才愈加难受的摇了摇头道:“这就算你爷爷能成为我们师傅的原因。

    说到底就是慧根,也就是人的资质问题,你爷爷是个天才,修炼异术百年都不出一个的天才。

    至于我们则可以形容为是一群自不量力,妄想以蝼蚁之力染指日月之光的愚蠢者,可是那时候我们除了这条路根本就没的选择。

    要么饿死,要么拼一拼,你说我们有的选吗?当你在连饭都要吃不起的时候,我们除了走这条路外,根本就没得选。”

    听他这么说后,我心里忽然对爷爷有了一层朦胧的芥蒂,因为我从没听爷爷说起过这些事,虽然我知道他有过徒弟,但我想破脑袋也不会像到他所收的徒弟,都是用人的生命所堆积出来的。

    同时我也好奇爷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爷爷在传授他们异术后,让他们为自己效是什么力:“你们当时在学成本领后,都会用它去做什么?你们以什么方式来维持你们的生计?”

    从我有些冰冷的语气中,陈魇淳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不过他的回答倒是松了我一口气:“这你不要误会,你爷爷并不是坏人,他们教我们这些本领也绝不是让我们去作奸犯科,他就是到处招揽一些死人的活让我们去干,用俗话来说,就是专门做白事的道士。”

第两百三十三章 当年的灵骨之变

    “道士?!”死不死的暂且先不说他,但光凭他们牺牲了最宝贝的青春只为了换取道士这一职位,我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村子里做法事的道士。

    哪需要什么道行,就是换一身衣服的平民百姓,会不会念诵经文都是个问题,根本没有资格跟爷爷相提并论,所以我觉得他要么是在言过其实,要么就是没跟我说实话坦白在跟我撒谎。

    不过陈魇淳倒是立即听出了我的质疑,他知道我肯定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他也立即对我解释着:“我们自然跟那些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不同。

    除了我们俩兄弟外,你爷爷手底下还有另外八个徒弟,我们十个人再加上你爷爷,当年那可是这一行的泰山北斗。

    我们除了跟随你爷爷游历全国各地,除了接手各个民族的葬礼外,还跟各种灵异邪祟事件打交道,办的都是一些高难度有风险的事。”

    他这话一说倒是符合我爷爷的档次,就说我爷爷要么不做,一做就绝对只做最好,最高级的。

    不过听他说出我爷爷一共有十大徒弟时,我确实是比较震惊的,没想到我对于爷爷收徒这件事一点都不知晓。

    但我随即一想也比较释然,毕竟这也只是曾经的辉煌,像爷爷又是这么爱体面的人,又怎么会跟我提一些当年如何如何的风光往事呢。

    可我又忽然间想到了重要一点,十个徒弟,那这么说的,其他八个莫非也同样受到了灵骨消耗过度的折磨?

    这一次还没等我发问,随着陈魇淳的脸上浮现了一下回忆起往事一样的神情后,他就深呼吸道:“我们从辉煌落魄的转折点,还得从一个十年前灰蒙的秋天说起。

    那一次,我们在连夜办完一起事情后,就在当地睡了一宿,可是当我们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其中年龄最小才十一二岁的师弟,竟然一个白了头。

    睡前还是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竟成了白发三千丈,这不但吓坏了师傅,更吓坏了当地的居民和我们几个师兄弟。

    村民们都纷纷猜测是我们触犯了山中的神灵,现在是开始对我们进行报复了,常年跟鬼神打交道的我们,自然不会相信这种毫无根据,平白无故的事。

    而师傅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决定在稳住小师弟并且的同时,也对村子的山脉进行调查。

    可就在这实话,我们不但遭到了村民的拒绝,更是联合遭到了村民们的驱赶,他们觉得让我们再继续停住在这里,会给村子带来更大的灾难。”

    听到这里,真是感到一阵心寒啊,再怎么说也才刚替你们办完事,现在一遇到点麻烦,就这么快的直接过河拆桥也太不厚道了。

    看得出当年他们几个也肯定用这个说词跟村民交流过了,可是他们的回答却将人性丑陋邪恶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只听陈魇淳记忆犹新的重复了一下当年村民们所说的话:“我们又不是没付你们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现在我们之间的买卖已经结束,你们也就不该继续出现在这,给我们村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从生意人的角度和村子的利益来说,村民们并没有做错,也无可厚非。

    但人世间除了板硬的利益外,还更应该有点人情味,这事情如果以我现在的性子,被我碰到。

    我就算不大开杀戒,也肯定会把跟他们搅个鸡犬不宁。

    但爷爷肯定不会这么做,毕竟爷爷也是个生意人,还得靠名声来吃饭养家糊口,

    所以他只好隐忍了村民的愤怒,带着受伤的小师弟,撤离而去。

    可是没想到,爷爷很快就发现,这个小师弟不但容貌开始逐渐便老外,就连呼吸声也都变得极度微弱了。

    “呼…”陈魇淳看样子并不愿意回忆这个往事,在叹了一声气后,他又接着对我们说道:“那一晚,我们九个师弟连同师傅一起,围着他施展了浑身的医术,想要将他从鬼门关中拉出来。

    可是还没等天亮,我们十师弟就变成了九个,最年轻的,但也是最早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

    我犹如从半夜的噩梦中惊醒过来似的,对着陈魇淳发问道:“死了!?连爷爷都救不活?”

    在我印象中,爷爷一向是无所不能,做事不会疏漏的人。

    而陈魇淳也笑着对我回道:“你刚刚那震惊的眼神,简直跟我们众人所表露出的一模一样,所以我们在小师弟的葬礼上,全都非常的伤心。

    而师傅则因此躲在宾馆里呆了三天,可是当爷爷在出来后,我们等到的并不是小师弟的死因,而是对众人下达了一个我们无法接受的命令:“从今天起,我们就此解散了,所有人可以各自回家修行,但切记绝不坑再使用异术。”

    当时的情况,我们九个人没一个人会听从师傅的话,全都死死的围堵在师傅旁边,一副想要逼宫问清楚事实的架势。

    “如果论本来实力来说,就算我们九个人加在一起,也绝不可能是师傅的对手。

    但师傅从我们彼此情同手足般的目光中,看出了我们之间的情义,所以他就不再欺瞒我们的将事实说给了我们听。

    而这个事实自然就是他们所修炼的异术会耗损他们体内灵骨的事,而小师弟慧根最差,所以他被反噬消耗的最快,最严重。

    “唉……”说到这儿,陈魇淳又忽然悲伤的长叹了一声。

    我不明所以的再次追问道:“怎么了?莫非又出什么岔子了?还是你们九师弟不肯同意爷爷的提议?”

    陈魇淳凝重万分的朝我点头道:“两者都有,当年我们几个没一个人会相信师傅的话,认为他是对小师弟的死感到了自责,才会故意遣散我们。

    所以我们都反对师傅的这个决定,可是没想到在第三天的时候,又传来了噩耗,这一次是另一人,但他并不是一夜白头,而是整个人未老先衰,一下子从未成年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第两百三十四章 还有黑手

    “跟你现在一样吗?他现在还活着吗?”虽然我没见过那个人,但他再怎么说,也是爷爷的徒弟,我关心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他的绝望摇头却摧毁了我没好的祈愿:“他没我们那么幸运,那时候师傅虽然得知了我们的病因,但却还没有应对的良策。

    加上普通的医术根本治愈,所以那时候除了在绝望中挣扎等死外,我们几个什么也做不了。

    但所幸的事,在五师弟死后,师傅总算就打听到了一个土方法来缓解我们灵骨的损耗。”

    听到这里,我两眼的神情就一下子像是放光一样,对他急问着:“快告诉我什么土方法,我立刻让何队去找来救治你。”

    听到我还能在这时候想到他,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可他嘴上还是摧毁了我的这个希望:“不愧是爷孙俩,永远都那么重情重义,可我已经是油尽灯枯之人,没得医了。”

    见他这副完全放弃自己的模样,我心里很是气愤的对他怒骂着:“为什么不坚持下去,既然我爷爷已经想到了对策,那你为什么要放弃自己。”

    听我说得这么慷慨激昂,陈魇淳用他那褶皱的脸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道:“如果这么多年不是师傅的救治,我又怎么可能活得这么久呢。”

    接着他就告诉我,爷爷在那天之后就带着他们拜访了各个寺庙,让他们分别在寺庙中做一些普渡百姓之事。

    一是接受佛庙的洗礼,二是积德行善,修身养性,而其中最大的禁忌,就是不准他们再用异术。

    而我听了这个后又更加不解的反问道:“那既然我爷爷已经帮你们想出了对策,那你怎么还会变成现在这样?”

    陈魇淳也深感遗憾般的对我摇摇头道:“师傅神机妙算,可还是失算了,他老人家这么做虽然迟缓了我们的发病的速度。

    但却没有改变我们的结果,我们八个师兄弟,也都陆陆续续的遭到了灵骨的病变。”

    “其他人……都死了?”我的话有些颤抖,同时也为自己感到了担忧,如果连这些他们这些师兄前辈都挡不住灵骨异变,那我的下场又该如何?

    不过好在他的话也不是说得很绝对:“灵骨的异变因人而异,更与自身的修为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们几个也许已经死了,也或许这些年积善行德化解这场浩劫。”

    听他说得这么笼统,等于没说一样,我又好奇的追问着:“你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吗?”

    他点点头道:“师傅怕我们有联系的话只会徒添彼此间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在把我们送往寺庙的时候,他也阻断了我们的一切联系方式。”

    爷爷这么做虽然有些残忍,但有时候不知道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如果你的世界里,成天都是一些死亡或者负面的消息,就算你不会为此轻生,意志力也多多少少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这时我忽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这块帝王石,我连忙把它拿出来对着他问道:“那这个呢?这块帝王石是我爷爷给大师的,还是真如大师自己所说,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当我把帝王石拿出来放在他面前时,我注意到在那一瞬间,他两眼的光芒散发出了一种急切渴望得到的目光。

    不过那只是难以捕捉到的刹那间,很快他又变成了那种落寞释然和几分苦笑的语气:“机缘巧合?哈哈…我那哥哥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果然啊,看来大师能得到这块价值连城的宝石,这里面是大有文章,而且从他的语气来看,多半估计还是不光彩的手段。

    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还是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而且大师已经走了,再去纠结这个往事已经没有意义,所以我转而问向这另一个重点:“这帝王石真的能抑制灵骨的异变吗?”

    他用很坚定的眼神,对我点了点头并说道:“能!”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在从他嘴中说出来时,却充满了一股雄劲的力量。

    可他的回答却听得我更加迷雾重重了:“那既然有效,大师为什么把它交给了我,就算是要救治我,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啊,我根本没有修炼异术,最多只是阴气过重,但还远没有到死亡的边际吧。”

    听我说得这么轻描淡写,陈魇淳以摇头的方式否定了我的说法,并用一种训教的语气对我解释道:“你太小看灵骨的异变了,当时那两师兄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前一晚还跟我们在把酒言欢,可在第二天见面时,就成了巍巍颤颤的老人。”

    说完他又发出了一声感慨:“至于我那大哥为什么要把帝王石交给你……或许他想解脱了,也或许是为了报恩师傅的恩。

    因为我们是病入膏肓,注定无救了,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反对的,有了这块帝王石,或许我们就能摆脱灵骨之变,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下去。”

    我没有去责怪他,在死亡面前,求生是最本能,最原始的反应,所以我也很释然的对他接话道:“所以你在知道帝王石被你哥哥赠与我后,就想方设法的要夺回去?”

    “不!一玉认一主,想要帝王石认人做主,起码得以年做单位才可以,你还有机会,我已经没了。”他再一次否决了我的猜想。

    “那你为什么对我紧追不舍的?”他知道我会这么问,所以在听完之后,他也立即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条给我看。

    “想要活命,就把帝王石放进这黑匣子上。”

    “这是谁给你的?”见是有人在指使他,我心里竟萌生了一股恐惧,感觉这事情已远超我所想象的利害。

    可他的回答又是我所预想不到的,他双手一摊表示,一脸沉闷无奈的叹息道:“不知道,这是我在处理完我大哥的圆寂仪式后,在他房间里所看到的,一同放着的还有那一个黑匣子。”

第两百三十五章 可怕的真相

    相同做工的黑匣子,绝对是出自一人的手笔,可两者却又是截然相反的意义。

    一个是警告我打开必死,现在这个却又告诉他想要活命必须打开。

    但鬼知道这是不是个套路,没准那家伙只想利用他这种活下去的心态,帮他从我手中抢夺帝王石,然后再用帝王石除掉他,而他自己连面都不用出就坐收了渔翁之利。

    不过出于人性,我还是把选择权交给了他自己,我拿着帝王石对他问道:“匣子就在外面,你相信他的话吗?如果相信,现在就可以让你打开匣子。”

    其实我以为他是会要打开的,因为人之将死,连命都要失去了,那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搏一搏呢。

    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连想都不想的就直接摇头拒绝了我:“没用的了,我跟踪你并不是要抢你的帝王石,更不是指望用那破黑匣子来给自己续命。

    他那点伎俩,一看就知道,是想利用我来帮他抢夺帝王石。”

    他说的话,倒是跟我不谋而合,而我也相信他所说的,从他刚刚现身到最后拼斗,他确实并没有丝毫要抢夺我帝王石的意思。

    就连要打开黑匣子,也是让我自己来,现在听到他放弃,我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心酸。

    我带着一股哀求的语气,对他恳请道:“既然都已经无路可走了,那为什么不试试这最后的机会呢?哪怕结局是假的,或者失败了,那又有什么遗憾呢?”

    听到我的这番话,他笑了,用深邃的目光望着我笑了:“你说这番话的眼神和语气,跟师傅当年在教我们本领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还真有点怀念他老人家啊,也不知道这十几年来他怎么样了。”

    有缅怀就说明还有牵挂,所以我也不罢休的对他又一次道:“既然你也这么渴望的再见到我爷爷,那你为什么还要放弃自己,不肯振作起来呢?”

    见我死缠烂打的一直追问着,他也终于不再隐瞒下去了,把真相说给了我听:“不是我不想放弃自己,而是我其实已经死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说: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你要是已经死了,那我现在跟鬼在说完啊。

    可他在说完后的那股坚定眼神,却又让我感到不寒而栗,给我一种他不像是在撒谎的感觉。

    而他也知道我一定不相信,所以在僵直了一会儿后,他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手,并缓缓的放入了他的心脏处:“我的心脏在昨天就已经停止跳动了。”

    说完他还让我自己用手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他的左胸确实静如止水般没有任何跳动。

    可我不相信,我怀疑他跟荒野大哥一样,是个镜面人,所以我又把手放到了他的右胸上。

    ……

    可仍是相同的结果,他的右胸也同样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你…这怎么可能?!那你现在是人还是鬼?”我有点怕了,身体也因恐惧而情不自禁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他见我如此惊讶后,他倒是对着我露出了发自内心喜悦的笑容来:“看来你爷爷真的没有教你任何灵异术法,连这最基本的回光龟息术都不懂。”

    说完他还给我科普解释了一下:“你是天葬师,也肯定知道一些操纵尸体的一些方法,而我这个原理大致相同,只不过一个是被人操控,我们则还是能由自己的身心意念而动,靠得是我们累存在我们体内的那股异术修为,或许这是老天爷恩赐我们的最后馈赠。”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爷爷对我的良苦用心,难怪每次在抓到我偷看他的**时,他都会把我打得皮开肉绽。

    可是看他把生死说得这么泰然自若,轻松自如,我心里却涌起了百感交集的心酸,没想到一生引以为傲的本领,到头来却是害死自己的真正元凶。

    陈魇淳见我站在那里一脸伤感的望着他后,他倒反过来安慰我了:“行了,用不着这么生离死别的,我一生坏事做尽,违背师傅的教诲,要是让你听了我的所作所为后,你就可能会由可怜倒过来恨我了。”

    我知道他是要跟我坦白了,也到了何队让我真正进来的目的,可是我又有点不太想知道了,真相是残酷的,就让我保持这份好印象离去吧。

    也不等我同不同意,他就已经开始对我讲述了,或许说出他内心所藏着的秘密似乎是他最后的遗愿,也许是想离去的释怀坦然一点吧。

    可在听我说完后,我真的宁可选择不知道,因为他等于间接把痛苦甩给了我。

    他们兄弟俩就是夕阳残月的真正的幕后老板,也是何队所在寻找的那只黑手。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杀人对于你们而言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要残害那些无辜的人?”在听了他的讲述后,我虽然极力的告诉自己不要动气,可一想到有诸多无辜的人惨死在他们的手中,我的怒气就不由自主的蹿上心头。

    “以血育灵,以魂养魄。”短短的言简意亥的八个字,就是他们作案的动机,他知道我听不懂,就又接着对我补充道:“对抗灵骨的异变,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而我哥哥在翻阅了无数的古籍后,才找打了一个古老的偏方,就是以活人作为献祭,夺取他们的灵气来抵御我们残破的灵骨。”

    “呼…”千错万错,所有罪恶的源泉,还是回归到了灵骨上,我想爷爷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这么多年来才会没再收徒弟。

    而我也很好奇的对他们问道:“难道这么多年来,你们的恶行,我爷爷一点都不知道吗?他没来阻止你们?”

    “师傅!?”他忽然沉默了,也低头苦涩了:“如果这么多年,师傅但凡来看我们一眼,我们就宁死也不会做出有违师门的恶行。”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也很震惊的对他反驳道:“难道这两年多来,他老人家也没来看望过你们吗?”别的时间我不敢保证,可这两年我是跟爷爷一直待在这里的,按理说离他们这里并不算很远,爷爷若想的话,来去的路程一天都不需要。

第两百三十六章 离开

    而我在想到这一点的同时,也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不可能的,爷爷肯定是去看过你们的。”

    “不可能!如果他来看过我们,那她为什么不肯见我们。”听到我说得这么坚定,他用很激动,很愤然的语气反驳着我的说法。

    我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沉着冷静的目光反望着他,像是在用眼神反问着他:“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渐渐陷入了沉思,然后低头喃喃自语道:“难道…难道……师傅早就知道了我们的罪行?”

    这很有可能的,而且不光如此,爷爷肯定还查到了宾馆的老板以及玛丽卓娅都是为他们卖命的傀儡。

    所以我没有否认,反而用确认性的语气继续问向了他:“宾馆的老板、玛丽卓娅还有达不卡律是不是都在为你们做事?”

    事到如今已经根本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他也很坦诚的对我承认道:“嗯。”

    于是我也如实的把我所分析出来的事告诉了他:“那这么说的话,恐怕爷爷早就发现了你们的秘密,你知不知道,在你那个傀儡的宾馆处,有一条从我家直达那里的地道。”

    可他似乎真的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脸上露着惊愕的神情,对我大呼着:“不…不会的…他老人家一直教诲我们以善为行,如果他知道了我们的事,又岂会对我们坐视不理。”

    我不知道爷爷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用揣测的方式对他说道:“爷爷不阻止你们,或许是对你们心有亏欠,因为毕竟是他所教的术法害了你们,但不肯认你们,也是因为你们违背了当初他所教导你们的意愿。

    或许他一直在等,等你们醒悟,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等到。”

    “呜…呜…师傅…我知错了…”他咆哮、他落泪了,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跟爷爷去当面赎罪了。

    而最后他把我当成了我爷爷,他脸朝向我,用以谢罪的方式,猛磕了一下着他面前审讯的桌子:“师傅…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对我们的教诲,如果有来生,下辈子我还要做您的徒弟……”

    ……

    在落下这个懊悔的声音后,空气都跟着凝结了,整个房间再没有一丝任何声音,他死了,或者也算是解脱了。

    他是可怜人,但也是令人深恶痛绝的恶人,虽然他没有承认,但玛丽卓娅和达不卡律肯定就是他们俩兄弟杀的。

    在回到外面后,我心情沉重的一言不发,而何队也没有问我,而是带人走进了办案区,我想里面的语音监控足以把我们刚刚所说的对话,记录的一清二楚。

    “秦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快说话啊?到底怎么样?大师真的是杀人凶手吗?”在小雅拼命的摇晃叫喊下,我的神识也总算被拉了回来。

    可看着她这双水灵灵的眼睛,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她这一次残忍的真相,而且告诉她也只会增添她的痛苦。

    所以我像挤牙膏似的,对着她挤出了一个极具勉强的微笑:“里面的人不是大师,他是大师的同胞弟弟,叫陈魇淳,他才是整件事的主谋,玛丽卓娅和达不卡律都是他杀的。”

    “不会吧…那大师呢?大师也是他杀的吗?”小雅会这么问,肯定是觉得大师死得太突然,太毫无预兆了。

    而不打算告诉小雅真相的我,也只是朝她轻笑的回道:“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远不是大师的对手,大师是死于突发性疾病,不是他杀的。”

    说完我就带着小雅往外走了,并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后,就继续直奔布拉达宫而去了。

    “秦哥,这个木盒子怎么办?拿在手里感觉挺轻的,不像是装有什么东西,你要不要打开看看?”我不想再去研究跟这件事有任何关联的屁事,不过我也没有表态,而是用眼神瞟了一眼开车的司机,示意她不要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事,让她等下车了再说。

    “叮…嘟嘟…叮……”这时我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而我不看号码也能知道他是谁,肯定是何队,因为也只有他能通过我的实名登记查询到我的手机号。

    “秦兄弟,你怎么走了?不跟我一起参加庆功宴吗?”何队的声音听上去很高兴,看来这件案子总算是水落石出的。

    不过这对于我而言,却是真正的输家,所以我也很直接的拒绝了他的邀请:“算了,我们已经走了,如果你真有心的话,希望你能在有心姐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我会的。”说完何队就挂掉了电话,而我们也很快再次来到了布拉达宫的山脚下。

    这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布拉达宫也早已关闭,所以我和小雅决定住一晚再走,然而毫无睡意的我们,也一拍即合的决定出去逛逛。

    我带着小雅来到了一个山顶,然后举着那个黑匣子,将它重重的摔落而下。

    是的,我放弃了,既然这事情已经彻底,那我也不想再被其他任何因素困扰于我,包括这破匣子。

    只是我的举动倒是把小雅给吓得莫名奇妙,她望着已经消失在树林中的黑匣子,然后对我不解的问道:“秦哥你这是做什么,它不是你失而复得的东西吗,那这么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干嘛又把它给丢了。”

    我用毫不在乎的语气对她说道:“这是那个陈魇淳故意给我的假货,不是我丢的那一个,说不定里面就是致命的毒药,一打开就死了。”

    这只是我糊弄小雅的表面说词,但这个黑匣子足以证明,恐怕我和小雅的行踪已经被另有高手给盯上了。

    单纯的小雅并没有质疑我说的话,而我在昨完这件事后,我就带着小雅再次拜访了无名大师的那间庙堂。

    对于这一点我也确实徇私心了,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我管你是不是已经是死了的人,我也一定要揭穿你丑陋的罪行,哪怕你已经逃到了地狱,我也要让你在下面受到万人的唾骂。

第两百三十七章 心姐的礼物

    可让我和小雅都感到意外的是,当我们在来到无名大师生前所住的那个庙堂前时,我们竟然看到了心姐的车子停在门口。

    “秦哥,是心姐回来了吗?”车子的型号、颜色或许都有相同的,但车牌号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在听到小雅激动的叫喊后,我也显得很是兴奋,一边拉着小雅,一边跑到了车旁。

    车内没有人,不过引擎盖还是烫的,看来是刚停在这不久,而这里除了无名大师的庙堂外,没有任何别的可去地方,于是我们又跑进了庙堂中。

    跟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里面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只是那个砸到小雅腿上的木牌处,已经得到了修复,现在已是靓丽如新。

    以现在事后诸葛亮的眼光再去看这个木牌,恐怕这里面,又是一番前四弯路,不过我也不想再去纠结它了。

    反倒是看这里一尘不染的样子,我想肯定是有人打扫的,于是就拉着小雅直径跑向了无名大师所住的那间小小的卧房。

    可是当我的视线刚一能看到房门时,我和小雅整个人也立即愣在了那,而我更是用一种像是活见鬼的神色语气对着那里所站立的人影道:“何队?你不是要去参加庆功宴吗?怎么会来这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才跟我分开不到两个小时的何警官—何队。

    而他在看到我后,脸上反而是露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并用像是中了五百彩票似的语气对我们笑言道:“幸亏没猜错,你们果然是来这里了。”

    他一边说着,也一边快速的朝我这里走了过来,而我在看到他过来的同时,也注意到了他手中所拿着的车钥匙。

    我的心也随之凉到了谷底:“你…心姐的车是你开来的?”

    他也从我的神情中,看出了我的失落,知道我肯定是在看到外面的车子后,以为是心姐回来了。

    但事实就是事实啊,任何结果都并不会因为我的期盼而发生改变,倒是何队的举动有点不知所措。

    只见他在走到我面前后,他一把拉起我的手,居然一边把手中的钥匙交给了我,并说道:“沈姐吩咐过,如果她三天内没回来,就把她的东西全权交给你。”

    “交给我?为什么吗?我又不是她的合法继承人。”这不是我说不吉利的话,而是何队的这一行为,让我浮想联翩到了这一点。

    何队听我这么一说,也果真是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你这乌鸦嘴,乱说什么,沈姐又不是把东西给你了,只是让你在她回来之前暂时交由你保管而已。”

    说完何队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朝着屋外跑去了,并对我们一边挥着手:“好好保管沈姐的车子,她很小气的,要是损坏了,她到时候会找你赔的。”

    “哎…哎……”在拿到钥匙后,我第一反应就是对着他的背影大喊了几声,可他却是丝毫的不理睬我,仍是自顾自的朝屋外跑了出去。

    我并不是不想要,而是我要了根本没用啊,我虽然有身份证,但我还远没到能学车的法定年龄。

    把车子交给一个没有驾照的人,等于是给他了一块又沉又大的废铁,恐怕还远没有一顿好吃好喝的实在。

    于是我立即飞奔到了庙堂外,想继续追赶何队而去。

    “轰…”可是他却已经坐着由他同事所开着的警车扬长而去了,留下一脸懵逼,不知该怎么办的我。

    无奈的我,在走到心姐的车旁后,又看了一圈,然后对着小雅无语般的摊手道:“怎么办?是明天打个电话告诉何队,还是就把它停在这里,等到它真正的主人来把它开走。”

    这时小雅忽然一脸笑迎的朝我走了过来,并从我手中拿过了钥匙,然后熟练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哒…哒…轰……”看到她把车子打着火后,我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连忙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并大声喝止着她:“你疯了!快停下,无证驾驶是要坐牢的。”

    可小雅这时候似乎不理会我的叫喊,反而一手挂着当,一手打着方向盘,并朝我坏坏的笑了笑:“小秦弟弟,你要抓紧了,可千万别咬着了舌头哦。”

    “啊!快停下……”

    “轰……”在我声嘶力竭的叫喊中,小雅却一脚油门的踩动了汽车,在原地转了一大圈。

    车速并不快,但我感觉我的整个脑袋就像是冒着金星般晕眩,令我头晕,就连心脏都快要跟着一同被飞甩出去了一样。

    不幸中的万幸,好在小雅也肯定是注意到了我痛苦的神情,于是她也在过了一小会儿后,就把车速慢慢的降了下来,直到完全静止下来。

    “呼…呼…”我赶紧贪婪的大口喘着粗气,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也黑下了眼线,准备责骂小雅不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小雅就先递过来了一本外黑内绿的本子。

    “驾驶证?庄苏雅!?”在翻开那黑本子的瞬间,我一下子就被惊艳到了,但也露出了惊喜的微笑,这么说的话,我们短时间内就能自由的驾驶车辆了。

    不过在短暂的欢喜过后,我也立即意识到了另一要点,年龄,虽然一直只知道小雅比我大,但具体大多数我也不知道,

    就以为她最多比我大几个月或者半岁到一岁吧。

    可法律明文规定过,规定是达到十八周岁以上的男孩才有资格参加考试,还要经过四大考试才行。

    那这么一推算的话,小雅起码在大我三岁以上啊,而且是只多不少的那种。

    可是我有点不太相信这证件的真实性,所以我立即对小雅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说了句:“你不是只比我大一岁吗,怎么会现在还一下子冒出个驾驶证来,你是不是造假了?”

    听我说得这么紧张瘆人,小雅也忽然捂嘴发出了灿烂的微笑,然后对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比你大一岁啊?从头到尾都是你说的好不好。”

第两百三十八章 前往神山

    “那你到底大我几岁啊。”我一边说着,一边就想要往驾驶证上面的生日望去。

    可这时候小雅就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猛的一把将驾驶证给夺了回去,并对我说道:“讨厌鬼,不知道年龄是女孩子的秘密吗?”

    小家伙,年纪不大卖弄起这些东西来倒是一套又一套的,不过我没去计较她了,反正现在这世道,姐弟恋早已烂大街了。

    第二天在我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小雅提议这几天这么累,也该放松一下了,于是我们就游荡了一圈布达拉宫,感受了一番这里宏伟而又神圣的气息。

    不得不感慨,世界第一宫殿的名头不是白来的,虽然金碧辉煌,但给人的感觉却是神圣庄严,而不是奢华铺张。

    在对着每尊佛像朝拜时,心中所涌跃的那番敬畏之情,不是亲生体会,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渺小、蝼蚁、脆弱、不堪一击。这是我在行走完整个布拉达宫后,所带来的感受,我想或许这就是这座宫殿吸引世界各地的最大魅力。

    中午时分在小雅的驾车下,我们穿过布拉达宫往神山冈仁波齐出发了。

    坐着熟悉的车子,可开车的却是小雅时,我心里也不禁有些想心姐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人又在哪。

    “在那发愣想什么呢?想心姐了?”灵敏的小雅,看到我的神色后一下子就猜准了我的心思。

    我也没有狡辩的大方承认道:“她把这么贵的车子都交给了我们,你说她会是去哪了呢?”

    小雅也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就一边缓行着车辆,一边漫不经心的对我说了句:“你不是有她电话吗?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

    问题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而且电话我也在何队告诉我的时候已经打过了,根本就无人接听。

    而我虽然知道是毫无希望的,但还是抱着奇迹出现的几率,拨通了心姐的电话。

    “嘟…嘟…”电话虽然拨得通,可还是跟之前一样,除了忙音还是忙音,始终是无人接听。

    奇怪,心姐的手机也是当下最流行的肾x,按理说这么多天过去了,电池早该没电了,难道是一直待机不使用,时间会长一些?

    就在我揣测的同时,我也准备放弃希望挂掉电话了,可我忽然发现车里除了我手机的忙音外,似乎隐约还有别的什么细小的声音。

    “小雅你快听!!”为了听清这声音到底是什么,我示意让小雅一同听,而在看到我的神情模样后,小雅也立即再度放慢了车速,并关掉了车内的车载音乐,跟我一起静听着车内的动静。

    “嗡…嗡…”当我们静下声音时,果真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动静,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震动。

    心姐的手机?!

    在反应过来这一点后,我也立马在车内拼命的倒腾寻找着,最后我在副驾驶的手扶箱中,找到了心姐的手机。

    “手机怎么会在车里?”看着心姐的手机,我陷入了几分沉思,脑海中也拼命回想着那一晚分散时候的场面。

    不对,心姐回来过。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和心姐在前往商城的时候,心姐就是用她自己的手机通知民警支援自己的。

    但现在还存在几个矛盾、疑惑点,就是心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为什么要特意回来把手机放回来,而且又还躲着不肯见我们。

    为了推断出大概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心姐手机的电池容量。

    80%。

    看着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数值,我感到很是震惊,肾x的电池容量虽然得到了提升,但也仍是属于高电量消耗品。

    这么些天过去了,不可能只消耗了20%的电。

    “等等!!”我脑海中的大胆揣测,把一脸蒙圈的小雅给吓了一跳,幸好车速慢,不然还真吓坏她了。

    “秦哥,我很久没开车了,车技不是很熟,你能不能别这么吓唬我。”在对我警告埋怨了一声后,小雅又继续轻踩油门往前开了。

    而我也在这时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手机应该不是心姐放回到车里的,有可能是何队放的。”

    那时候小雅正在医院疗伤,所以并不知道我所说的这些细节,不过我对自己的这个分析很有把握。

    心姐是侦探,她手机里肯定记有很多秘密,所以何队先拿回去取证再放回车里也属情理之中。

    而且何队为什么昨晚才把汽车给我们,如果真如心姐所说,那他大可在我们破案离去的时候,就把车交给我们,何必非要等到我们分开后再追过来呢,答案肯定是他要做一件不能当着我们面做的事。

    “喂,女孩子的手机不要随便乱翻,注意一下**好不好。”看到我划开心姐的手机屏幕,想要窥视心姐的秘密,小雅一声娇喝阻止了我,并在拿过手机后还瞪视了我一眼:“小流氓,看人家手机干什么,是不是现在喜新厌旧又看上心姐了?”

    虽然是玩笑话,但我还是连忙喊冤道:“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我是想看看心姐手机里会不会留下什么关于她失踪的线索?”

    这虽然是我的理由,但小雅并不领情,在朝我嘟了嘟嘴后,一边把手机放进了兜里,一边对我说道:“那你也不准看,心姐这么漂亮,里面肯定有她的私密照,要看我也帮你看。”

    看着小雅惹人可爱的模样,我被她给逗笑了,我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对她说道:“好,小鬼灵精,这么点大就像个醋坛子一样。”

    “哼!是你自己不靠谱,没给我安全感,偷偷认识了这么一个美女也不告诉我。”得…我以为她已经忘了,没想到又回到原点的秋后算账了。

    这事估计解释起来的话,真的有够呛,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算要说清楚,又是一番长篇大论,所以在想了一下后,我是反过来对她说道:“你还记得那会儿我莫名失踪了三天吗?当时我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牵引到了十几里之外处,我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心姐。”

第两百三十九章 飞来横祸

    可我的这句话,在小雅心里已经成了狼来了的故事了,她听后完全不买账的对我甩话道:“又是这一套,你少用你那套鬼神理论来忽悠我,我可不傻。”

    我心里也其实清楚,小雅只是在撒娇跟我开玩笑,所以我也没有再继续辩论下去,而是对她轻笑了一声:“好了,真是的,还吃起一位老大姐的醋来了。”

    “噗…”女人永远都是靠哄的,在听到我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雅高兴的捂嘴笑了出来,但嘴上还是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指着我威胁道:“你完了,我要告诉心姐,你在背后偷偷骂她老大姐。”

    气氛听似在这个玩笑中缓和了不少,可当我在微笑中望向车外的情形时,我瞬间被吓得脸色煞白。

    “小心啊!快看路。”小雅的车速虽然不快,但我却被吓得魂飞魄散,在发出惊天般吼叫的同时,我也不等小雅做出反应,就已经擅自拉动了汽车的手刹,并在同一时间打转了车子的方向盘。

    “啾…”近两吨重的车子在一声急促的刹车生中直接以横停的方式,被我给停了下来。

    “秦哥出什么事了吗?你干嘛突然停车?”没想到小雅居然对于我这跟死神比赛的一个举动还全然不知。

    而我的脸色已经被吓得如纸一样煞白,除了直愣愣的看着窗外,都没反应过来回答小雅的话。

    小雅在纳闷我举动的同时,也一脸好奇的挪动着身体朝车外望去查看着。

    她的这一举动可真的是把我给吓坏了,吓得我立马一边伸手想要阻止她,一边对她大喊着:“危险…别乱动!”

    “吱嘎…”可是近在咫尺的危险,已经让我对小雅的举动回天乏术了,随着小雅刚一微微的挪动身体,整个车子就像摆放在天秤上的物件一样,发出了摇摇欲坠的声响。

    而这时小雅也总算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如此惊慌。

    悬崖,此刻我们整辆车子的大半个身子已悬挂在了悬崖的边缘处,而小雅的驾驶室,正处在坠落的边缘。

    我知道她肯定害怕极了,但这时候越是慌张,只会令自己更加危险的处境。

    我为了让车子保持住不坠落的平衡,我一边往后退却着脚步,一边对小雅轻声安抚着:“小雅不要怕,你千万不要乱动。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沙…沙…”看着车窗外一粒粒往下坠的碎石,说不害怕的人那也是在自欺欺人的谎话。

    我看到小雅整个身子都在因高度的害怕而巍巍颤抖着,这是人身体的本能反应,她一个小女孩能做到这么坚强一点都不丢脸。

    而且她还鼓起勇气的反过来对我壮胆道:“秦哥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救我的。”

    看着近在咫尺间,却又极可能会阴阳相隔的小雅,说我心里一点都不害怕,那也是在骗鬼的,那我也不能崩溃,如果连我都放弃了,小雅就彻底孤立无援了,我立马小心翼翼的做着盘算,一边为她鼓励打气着:“对,放心小雅,我一定会救你的,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黑刀啊,如果这时候黑刀在手中的话,我就能用它当作救命稻草,拉小雅过来,可是我为了图方便,把黑刀和行李全都放在了后备箱。

    我用尽全力奔跑过去拿黑刀的话,可能只需要极短的几秒钟时间,可说不定这时候的车子,在失去我身体的重量后,小雅就会连人带车坠落悬崖。

    所以我绝不可能用赌注的方式来救小雅,于是我就地取材,决定用自己的衣服当做牵引绳拉她过来。

    只要我在等小雅接住我衣服的同时,自己也纵身飞出车外,那我的这个计划就是成功的营救。

    可是理论说起来总是很容易的,想要实行起来却是困难重重的。

    这不但要默契的配合,更要小雅灵敏的身手反应,否则在往我这里飞跃的时候,一但受到车子里别的什么东西阻碍的话,那所换来的结果就是我们两个同时坠崖身亡了。

    所以在这之前,我先必须让小雅的情绪稳定下来。

    “小雅,你听我说,一会儿我会把衣服丢给你,然后把你拉出来。但你千万不要被车里的座椅给勾到了,否则我们两个都得摔个粉身碎骨了。”在听了我的方法后,小雅也镇定的点了点头。

    但这样子还不够,她的神情目光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这是致命的,所以我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继续对她说道:“小雅,你再试着深呼吸几下,平缓一下自己的情绪。”

    “呼…呼…”小雅很听话的照做了,她眯着眼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在过了一会儿后,我见时机差不多了,就慢慢的脱下外套,打算朝小雅丢掷过去。

    “轰…”就在我即将动手之时,我的耳边也忽然响起了一阵油门轰驰的声音,在我回头之际,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子停在了我们的身后。

    “快救人!”随着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车里下来了两个身手稳健的人,而他们的手法更是简单安全多了。

    他们直接用拖车转用的牵引绳缠绕稳定住我们的车子,然后又回到了他们自己的车上。

    “轰…轰……”在他们全力的油门轰驰下,我们的车子被拖动了。

    “咔…咔…”我们悬在崖边的车子很快就被拖动了,虽然只有几十公分,但却已经足够让我们从鬼门关回到人世间。

    “秦哥!”重获新生的小雅,也立刻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在飞扑到我怀里的瞬间,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时候,我就像哄小孩似的,安哄着小雅:“乖,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安全了。”

    可是女人嘛,害怕总是她们的另一种天性,而我见她还不收敛后,就立即用另一种方式对她激将道:“小丫头,外面还有别人在,当心被他们看笑话哦。”

    “泣…泣…”果不其然的,在听到我这么说后,小雅就立即收拾住了自己的哭腔。

第两百四十章 神秘贵人

    外面的两个兄弟,在听到车里女人的哭声后,也都很高情商的没有上前来打搅。

    而是在等我们主动出去后,才过来关切的询问着我们的情况:“两位,你们没事吧?”

    惊吓之余也得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于是我连忙用眼神示意跟小雅一起拜谢人家,可她这副哭花脸的样子是在不雅,而她也脸皮薄得不好意思见人,就把头埋进我的怀里不肯出来。

    我怕他们两个笑话,就连忙既带感激又歉意的眼神对他们尴尬的笑道:“真不好意思,她胆子小被吓坏了,请你们不要介意,真是万分感谢你们的搭救,否则还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我在一边感激的同时,也打量了他们一番,而当我在望向他们时,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被两个男人给吸引了。

    阳光、精神、正气。

    他们不但人高马大,面生俊俏,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正气凌然的气质,而且他们的身形步法也都非常的矫健端庄大气,仅看了一眼,我就能断定他们绝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高手,而且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部队当兵的。

    我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但我也不敢去问,部队的人便装出行,绝对是有要事在身,我要是随意窥听,搞不好会惹麻烦上身。

    而他们对于我的感激之语,他们完全像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一边用阳光至极的笑容回答着我,一边朝我挥手退回道了他们的奥迪车旁:“小兄弟不要客气,但以后开车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轰……”他们似乎真的有急事要办,在上车后,就一脚油门疾驰而去了。

    “他们没受伤吧?”说话的是坐在车子后排的人,而他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坐在警车跟何队说话的那个白衬衫领导,那这么说的话,这两个人十之**就是部队的军官了。

    那俩人听后,其中一个不开车的也立即扭头恭敬道:“放心吧胡局,他们两个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人并没有受伤。”

    “那就好。”听到我们没事,胡局也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但那搭救我们的军官却对胡局提出了质疑:“胡局,那个小男孩应该就是你所说的王秦吧,可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他真的对你那么有用吗?”

    另一个开车的也同样对胡局质疑道:“是啊胡局,你对他真就那么有信心吗?”

    胡局沉默了一下后,从他那久经沙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笑容:“以我个人的眼光,我不相信这个小男孩,但我相信小沈,以她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社会人际经验,我相信她不会看错人的。”

    听胡局提到心姐,俩人像是知道触及到了雷区一样,在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后,就全都不再说话了。

    而远处的我和小雅则在静下心来后,也对这场诡异的事故现场,展开了疑惑的调查,率先迫不及待发问的当然是我,我指着车前的悬崖,对着小雅皱眉纳闷道:“你这是怎么了?把车开到悬崖旁了也不停?是走神了吗?”

    听到我有些责怪的语气,小雅也是立即对我急忙解释道:“不是的秦哥,我刚刚往这里开的时候,我看的根本不是这个悬崖!”

    小雅的回答让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我立即用庄严认真的神情望着她反问道:“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小雅听后也是用很认真的语气对我回答着:“路!我看到的就是像那边一样的路,有树、有草、有绿化带的路,如果不是你刚刚阻止,我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小雅的解释让我好奇的再次回到了悬崖边,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我实在有点想不通,小雅看到的为什么会是路呢?

    是遮天蔽日的幻象吗?可是我刚刚跟她是在一起的啊,就算出现幻象,那我也应该难逃其中啊。

    在否定了这一点后,我又重新得出了一个猜想,难道是小雅个人着了她的道?或者说这个幻象当时只有小雅一个人能看见,我看不见?

    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的我,在想到这一可能后我也立即朝四周的地形查探了一番,如果说是真的针对小雅来的,那么对方肯定是知晓我们的目的地,所以才会专门在这里做出拦截。

    可是看着比操场还大的地方,我又立马否定了这一点,这不但难度很大,也有点不太现实,而且刚刚那辆奥迪车平安无事的驶来也证明了问题并不是出现道路上。

    那么会是哪里呢?我紧紧的皱着眉,然后沿着路面上所留下来的痕迹,往前临幕着刚刚的情形。

    心中也一边不停的问着自己,究竟是哪个环节地方是只有小雅才能接触到的呢?等等!!在行走了几步后,我的脑袋忽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一个被我忽略的重点。

    驾驶室!!虽然也有点脑洞大开,奇思妙想,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点给忘了,驾驶室不正符合只有小雅一个人独处之地吗。

    想到这里,我立即箭步来到了心姐的车旁。

    “秦哥你想到了什么?”看到我车子那边跑,满脑疑虑的小雅也迫不及待的朝我追问了过来,但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前,我并没有回答小雅,而是在深呼一口气后,我坐进了驾驶室。

    车里的内饰都没有问题,就连香水也是普通的去味香水,挡风玻璃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难道是我猜错了?在我开始质疑这条线索的同时,我也有点开始胡乱搜索了,手扶箱,储物盒以及遮阳板。

    “嗯?!”当我在翻到遮阳板时,我忽然发现这上面的镜子好像有点怪怪的,感觉它好像不像是原装的镜子,镜子旁边的真皮套都起褶了,一看就是经过后天改装的,否则以这样的粗枝烂叶的做工,早就被人投诉了。

    “咔!”已经毫无线索的我,也立即用钥匙扣将它给撬了下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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