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回 草草收场
“慢!”一声呐喊彻底打破这世间一切的所有,如同一声炸雷一般,将所有存在于世间的任何事物全部惊醒。
风继续吹着,树木依旧随风摇曳,鸟儿依旧嘶鸣……
所有人循声望去,望向马色的城楼处。
一个年迈的老者站在城楼顶处的最高峰,迎风而立,在那么一瞬间竟然是如此的洒脱。他取下自己长发上的发簪,扔掉了手中的长剑,转身看向城内。
城内的很多军士们已经是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全部聚集在城门处随时准备冲出去,投降浅长海以此来保护他们家人的性命。
浅夷川看着他们羞愧的样子,但是他们却是无颜面对自己的君主,是如此的无能为力。浅夷川嘴角微笑,略显苦涩。
浅夷川明白如今已经是大势已去,无论在做什么其他的挣扎也已经是徒劳无用的了。
“君主,我们还能一战,还有徐苍云,就算我们兵力不够只要有了徐苍云的帮助也一定可以反败为胜,只要我们守住马色就一定没问题!”城楼之上的一名将领劝说道浅夷川,但似乎好像是没有什么用处。
浅夷川又是转向徐朝的方向,不屑的一笑。
他不屑的感叹道:“什么世代同盟,都是假的!每一个人都是心怀鬼胎啊……”他明白如果徐苍云要来援助的话早就已经是率军前来又怎么会到现在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徐苍云和世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他不过也是坐山观虎斗,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罢了。在权力和野心面前,同盟,情谊等等这些虚无的东西都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自己一直要求浅长海不能背叛同盟,包括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为的不过也就是在自己死了之后不会给浅朝留下叛徒二字,至少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不行。
浅夷川有些后悔了,他也曾对这天下有过雄心壮志,有过睥睨山河的胸怀,但是这些随着世间的蹉跎,也已经被消磨殆尽了,现在他想的不过是一个好名声,希望后人之笔能不会给他冠上一个背弃同盟的骂名罢了。
可惜啊,就算是逼走了自己的孩子,这所有的一切到头来却不想弄成了这种局面,而现在也已经是覆水难收。
而此时的徐苍云却是也已经整顿好了军势,准备出兵,不过目标并不是浅夷川所在的马色,而是最为浅朝与徐朝相互接壤的一座属于浅朝的城池令居。
“哈哈哈哈哈……”年迈的浅夷川于这高楼寒风之中狂笑,笑得竟是
如此得洒脱,如此得无奈,如此得凄凉。
“儿啊,我在那边等着你,等到那时和我讲一讲你在这乱世的修罗之路是怎么走的!”说罢,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城楼之上的浅夷川便是直接从城楼最高处一跃而下,不带任何的犹豫。在浅夷川看来,在这种大势已去的局面面前只有自己的死或者自己率军投降才是能够解决的办法。但是这两者之中,只有自己的死才能够换来自己最后的尊严。
浅夷川跳下这城楼的时候,他却是显得十分的轻松,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在场的人还没有人能够感受得到,因为在他肩上的是一个朝代的重量。
浅长海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父亲就直接在自己的面前从这高楼之上跃下,到最后他都没能看清楚父亲的脸。
浅夷川就这么掉落在他的眼前,因为距离的关系,甚至是听不见任何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主子,我们走吧……”王寻逸说道。
但是南柯寂却是看着远处掉落在地上的浅夷川发着呆,自己沉思着。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被自己亲手杀死的父亲,浅夷川和南柯墨都是老一辈的人物。他们在这个乱世之中被命运逼迫着改变自己的命运,南柯墨为了权力为了自己的野心伤害自己的儿子,浅夷川为了区区史笔,一个虚名,为了所谓的世代同盟,而万般顽固,朽木不雕,也伤害了自己的儿子。原因虽然不一样,但是结果却都是相同的,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南柯墨却没有给南柯寂留下其他的东西,浅夷川则是最后还保留了一点作为君主的人性,对军士们的怜悯,对自己儿子的怜悯,选择了自杀,把所有的军士全部交到了浅长海的手里,他也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内斗,却是被别人给钻了空子,导致浅朝的衰败。
浅朝的君主浅夷川死了,浅朝从这一刻开始也正式易主,浅长海总算是再一次的登上了这个位子,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君主,一个随心所欲的君主,不再有任何人的束缚和枷锁。这乱世的天下已经再次地向他招手。
马色城的城门大开,所有的军士们全部是一涌而出,聚集在浅长海的身边,密密麻麻,都是数不过来。
而这如虎狼一般的力量,都是他的父亲浅夷川死之前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此时的浅夷川则是孤身一人静静地躺在地上,留有最后一丝清醒的看着远处被人群拥挤着的浅长海。
嘴角
却是出现了带血的笑容,而这笑容便再也没有消失过。
看到如此众多的军士,浅长海也暂时清醒了过来,他握着手中的长剑,却是面无表情的再一次的杀死了带来的百姓们,原先随军的军士也是纷纷下手,毫不留情。
这一举动看的是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极为的震惊,不知这浅长海到底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将军士们的家人全部都赶尽杀绝。但是如此做的浅长海却并没有遭到军士们任何的反对,先前担心家人们安危的军士看到这些人的一瞬间也都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浅长海带来的百姓并不是普通的百姓,而是先前因为犯了死罪被关在西河死牢之内的死囚。这也就是为什么浅长海不在马色城下杀人,而是选择了距离马色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不然距离太近被看穿了,浅长海所作的一切便是全部都功亏一篑,或者是说,今日跳楼死的人不是浅夷川,是浅长海也说不定。
浅长海走到浅夷川的尸体旁,却是已经看不清楚了浅夷川的面貌,此刻的浅夷川已经是摔得粉身碎骨,连他的相貌都已经看不像是个人了。不过浅长海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地懊悔,比起眼前自己父亲已经死去地尸体,还是活着的人更加重要。
浅长海倒也是实际的很,看着父亲地尸体,沉思了一会便是命令军士将浅夷川的尸体带下去厚葬,自己则准备率军入城,安稳民心。
而南柯寂也并未有在多做停留,见到这两虎相争的戏码便是如此草草收场,本来还以为会有很多场好戏看的,想不到竟然是结束的如此之快,老虎直接是被小虎给咬住了脖子,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便是认命,任由自己流血而死。南柯寂也是无奈,便是率军正式撤退回太原新城。
还未离开多远,却是听闻后方传来铁蹄之声,回首望去竟然是那浅长海正率军前来。
这浅长海才刚刚成为浅朝君主就已经不认协议,想要迫不及待地开战了?南柯寂以为自己最为害怕担心地事情将要发生了。
却是发现浅长海所待地军士并不多,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来商谈。
南柯寂停止步伐,停留在原地等待着浅长海地到来。
而迎面而来地浅长海也是意气风发,就如同先前还未叛逃浅长海地一样,气宇轩昂,不过此时的他多了一分成熟,浪荡与狂放,更加的无拘无束,但是却又是透露着些许地沉稳。
那么,浅长海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第八十九回 借人
浅长海一路驱马来到了南柯寂的面前道:“徐苍云已经发兵令居。”只有这淡淡的十几个字而已,其中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王寻逸听闻浅长海的话已经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嘴角不免微微一笑,而南柯寂还是有点奇怪便是回应道:“徐朝发兵就发兵呗,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两朝之间是停战协议,不是同盟!”,手下的将领们也是一头雾水。
浅长海却是一脸无奈地表情,很明显南柯寂并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王寻逸靠近南柯寂附耳道:“他是怕自己出兵徐苍云之后,我们不顾同盟协议,在他背后使刀子。”
听到这个的南柯寂则是一脸笑意面对着浅长海让他百般放心道:“放心放心,这件事情上我们心里面还是有点数的!”虽然表面上南柯寂让浅长海放心,但是根据浅长海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光光凭这一句话很明显是不足以让浅长海相信他的,更何况南柯寂的身边还有一个心思缜密的令人恐惧的王寻逸。他更是不敢掉以轻心。
“那你想要什么?要兵嘛,我就这么点兵,给你了我怎么办?”南柯寂问道,表情却是无所谓的态度。
只见那浅长海一本正经的说了最后一句话:“我想向你借一个人!他在我朝,我相信你们南朝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哇哇哇,你这个过分了啊!”南柯寂比起先前自己说的借兵时的无所谓的态度,此刻的他又是吃惊又是一脸的不愿意,很明显南柯寂已经知道浅长海意在何人了。
因为南朝之中,浅长海要是想借人的话,而且有必须要在南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是失去了他,不管是对于南朝还是南柯寂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满足这些条件唯一的人选只有可能是王寻逸。
不知为何,当浅长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眼光都是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王寻逸,只有南柯寂一个人不愿意面对现实,固执的看着浅长海,而此时地王寻逸也正是在不断计算着自己随着浅长海出兵徐苍云之后地种种不同地情况。根本是没有在意到其他人地眼光。
“哎哟”王寻逸摸着脑袋叫了一声,原来南柯寂看王寻逸自己一个人想事情想的出神,便是用力地拍了一下王寻逸的脑袋,这时王寻逸才发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你知道他要借谁了吧!”南柯寂略带嘲讽的说道。
王寻逸微微点头,身子也是微微向着浅长海倾侧过去。
“啊,行吧行吧
,去去去去!”南柯寂一脸无奈地说道,但是他明明很是不情愿,却又是必须要装出一种很是洒脱无所谓地样子,但是看着南柯寂地表情和手势分明就是比方才借兵还要不舍,一时间看的王寻逸竟然是忍俊不禁。
为了不让别人笑话,南柯寂便是率先率领着军队离开,倒是也懂得先下手为强。
等到南柯寂离开之后,王寻逸也是随着浅长海出发,向着令居出发。
一路上,王寻逸都是沉默不语,自顾自地思考着战局的任何一种可能性,与浅长海之间极为的尴尬。而且王寻逸也不愿意多和浅长海打交道,更何况人家现在是一朝之主,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搭上的。
浅长海不是南柯寂,王寻逸与南柯寂乃是生死之交,互相交心的两个人,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还是极好的,浅长海对于王寻逸来说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久,虽然也有过不一般的回忆,但是那都是在两个人身份对等的情况下,如今浅长海不一样了自然是不可以同一日而语。
“我们还是朋友么?”浅长海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问道。
王寻逸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冷冷的冰到了,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两个字“不是”。
一时间弄得浅长海好不尴尬,只能假笑一番道:“你还真不给面子。”
接下来却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不语。
前往令居的一路上,浅长海与王寻逸之后便是有的没的就偶尔聊几句话,但是王寻逸却是没有任何的关心,不管是以故人的身份,还是以君主与部下的身份,王寻逸都是不愿与浅长海多有一点交集。
浅长海虽然一路上想搭话但是却全部都是被王寻逸给一一终结,不留任何多说几句的余地。浅长海这么做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为的不过就是让他们两个的关系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非比寻常,日后如果是想要策反王寻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在浅长海看来,乱世之中是没有任何不可能的,亲者为仇,爱人相杀都是极为平常的事,而这种属下背叛自己的君主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古语云良禽择木而栖。
浅长海这种小算盘对于王寻逸来说简直是如同过家家一般的简单,王寻逸这般聪明也就早就想到了浅长海的想法,但是之所以还时不时的回应浅长海的话,无非也就是为了卖浅长海一个面子,毕竟刚刚成为一朝之主,在朝中的威信还需要巩固,若是自己对他爱答不理,不管是于浅长海还是于王寻逸自己来说都不是好事,世人的
流言蜚语可是无数把杀人的刀。但是也不能聊的太过分,所以必须要装装样子,把握好个度才行,不然不管是自己的主子那边还是浅长海这边都不好做人。
“君主,一路上军师与那浅长海……”一名斥候附耳在南柯寂的身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此时已经在太原新城的南柯寂。
“你赶快回去,继续看着军师,有什么事情立刻来向我汇报。
南柯寂站在龙台之上,看着外面世界的一片青天,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王寻逸则是时不时的看向自己身后的部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不多久,便是看到有一个人确确实实的重新进入了部队。王寻逸嘴角微笑,看到那军士回来王寻逸这下子也就放心了。而王寻逸的一举一动也都是在浅长海看在了眼里,这一刻他想要策反王寻逸的想法就更加的深刻了。
“唉……夹在两个人中间还真是累的啊!”王寻逸无奈的感叹道,心头之中却是响着一个人的名字:“川溪……”王寻逸轻声念了出来,这个当初差点取了他性命的男人的名字,王寻逸可是至今都是记忆犹新。
忽然,东北边的树林之中鸟儿突起……
王寻逸轻声道两个字:“来了……”,浅长海停军于此,静观其变。
只听得树林之中的震动之声越来越接近,众人皆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地树林,就好像那树林之后有什么怪兽一般似的,一行人竟然是极为地重视。
一个黑影冲了出来……
一百个……
一千个……
一万个……
一瞬间,从那树林之中竟然是冲了了数万军士,声势极为地浩大,杀伐之声震耳欲聋,连这大地都是为之颤抖,就好似黑云压境,带着一种极为窒息地感觉。
“这么多人么?”浅长海叹气道,似乎有些气馁。
一旁地王寻逸倒是镇定地很,对于他来说将不再多而在精,这句话是当初自己第一次遇见南柯寂地时候主子亲口对他讲的。
自此之后,王寻逸面对这种以少战多地局面不禁不会慌张,反而是会越发地兴奋和期待。
那黑云地最前端果然是徐苍云,而他的一旁不出王寻逸所料也是川溪的身影。
这一次王寻逸的脸上开始出现了阴险的笑容,而此时的王寻逸内心之中已经是为川溪准备好了天罗地网,就看他自己要以什么方式要来回应了……
第九十回 无名小卒
寒冷萧瑟的天际之中划过一只雄鹰,雄鹰之下枯树万千,白雪皑皑,冰凉的江湖减缓了自己的速度细微流淌,白雪之上徐朝数万军士整装待发。
远处树林之中,静静地望去,王寻逸立马江边,迎风望去,任凭自己的长发与衣裳随风而动。褐黄的枯叶随风掉落在王寻逸的面前,竟然人感叹悲凉之情。
见到徐朝军队如此众多的人数,王寻逸倒也是极为淡定的很。
浅长海本想率军直接与徐苍云于江边对峙,不想却是被王寻逸给阻止了,王寻逸给出的理由是不宜过早的将自己的情况暴露给敌人。
而那徐苍云也是毫不含糊地一刻也不停留地就像令居进军。
浅长海一行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徐朝地军队从自己地眼前进军,而不做任何地反应。
王寻逸解释道:“川溪擅于审时度势,现在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浅朝现在的形势,所以他们需要抓紧时间,在浅朝形势还未明朗地这段时间里面以最快地速度拿下令居。既然他们这么地急躁,认为形势不明是他们的优势,那么我们就利用这个形势不明地劣势反过来成为我们地优势!”
这一次面对自己熟悉的敌人自然是不能掉以轻心,而此次乃是浅长海第一次面对徐苍云自然也是小心谨慎听取了王寻逸的意见,也不再有什么多余的意见。
于是他便是令得手下的将士们全部扔掉大旗,隐蔽好自己的踪迹,先观察徐苍云军队的动向。
而此时身处太原新城的南柯寂却是同时也收到了来自康云寒的书信。
书信之中康朝想要请求南朝的援军,原因竟然是那今朝附属了武朝,而武吵拥巨鹿,平原,齐郡三城,势力亦是不俗,康朝虽然有能力与之一较高低,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康云寒还是选择了请求南朝的援军。
见此信,南柯寂也是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毕竟康云寒身为自己的同盟,两朝相辅相成,唇亡齿寒,南柯寂便是应允,快速的提点了大军便是向着康朝的领土之内进军。
但是奇怪的是,才刚刚到达陈留的时候却是发现康云寒已经是在此处等候多时。康云寒解释道:“武朝率军包围了系郡,陈留距离系郡近一些所以康云寒已经是早早就在此处等候援军的到来!”
在南柯寂的询问之下众人才得知本来康云寒是想将今朝的最后一城阴平给夺下来,但是武朝突然发兵,康云寒没办法只得分兵系郡,而康云寒到的时候系郡已经是被围攻了整整两日,也就是说在浅夷川还没死的时候系郡就已经是被包围。
而现在的系郡根本已经是风中残烛,一点消息都没有根本是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被武朝给攻陷。
康云寒觉得时间紧急,主张亲自率军前去查看,以免系郡陷落,而南柯寂则是主张静观其变,先派斥候查看,若是还未陷落便是率军援救,若是已经陷落那便是没有这个出兵的必要。毕竟出兵救一个已经被攻陷的城池没有这个必要,更何况阴平战事还未有结果,此时若是系郡战事拖延,阴平战事兵力不够,那岂不是赔了
夫人又折兵,所以系郡与阴平两城之间必须要保一个。
一时间南柯寂与康云寒竟然是争吵起来,两个人是争的不相上下,各抒己见,各有各的道理,而其余的将领们也都是各自站队,短时间内所有人竟然是都拿不定主意。
正在所有人都在争吵之时阵营之中冲入一名浑身重伤,衣衫褴褛的军士。
只见他浑身带血,身上只要是肉眼可见的地方皆是刀伤,枪伤,摔伤等等不同的受伤的方式。
众人皆是大惊,康云寒连忙将其搀扶起来。
那军士极为吃力的突出了几个字:“君主,大家都在等援军……”
这样一来,系郡的形势已经完全明朗,系郡如今依旧没被攻下,康云寒先前主张的意见自然也是被所有人同意。
“所有人,全速前进!”康云寒冲出营帐,怒声叫喊到,康南两朝军队便是去全部紧紧跟随着康云寒与南柯寂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向系郡。
而那受伤的军士也是马不停蹄,尽管自己身受重伤,连话都已经是说不清楚,但是他依旧没有接受任何的治疗和照顾,而是同样的骑着快马,沿着小路冲了回去。
小路大军不能行军,所以便是兵分两路,那军士独自一人,康云寒大军为一路。
“你真的可以嘛?”康云寒询问着那军士。
那军士却是吃力的挺起自己的胸膛道:“君主放心!我可以的!系郡的兄弟们还在等着我回去告诉他们援军的到来呢!”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望着那军士的背影,康云寒不知为何,竟然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的感觉,仿佛一眼万年似的感觉。
终于康云寒便是率领着大军赶到了系郡,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康云寒与南柯寂并未直接进入战场,而是自己先来探了探情况,但是眼前的一幕却是出人意料。
只见那先前的军士安然无恙的立于武朝的阵营之中,却一点也没有遭到武朝军士的围攻。
“难不成他叛变了康朝,或者说这是一个计谋?”南柯寂说道。
眼前的事情就如此真实地发生在自己地面前,事实却是如此,南柯寂本想劝康云寒率军退去,却不料康云寒固执的很,非要停留在此处继续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南柯寂拗不过康云寒只得陪同他在此处等待。
未有多久,那武朝的阵营之中便是开始有了动作。
只见一群军士押解着那康朝军士上了刑架,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脱了去,浑身**的暴露在夕阳之下。
“喂,你只要对着城里面说援军不会来了!我就饶你不死,然后然会给你一笔钱!”一男子狡诈阴险的说道。
那人似乎的武朝军队的领头人。
沉默数秒,那刑架之上的军士开口道:“城里面的诸位……援军……”系郡城内所有的将士们的精力全部集中在那军士的身上,全神贯注的听着那军士所吐露的任何一个字。
“想好了再说啊,不然
我这长枪可不长眼!”领头人又一次的补充道。
刑架之上的军士好似是有些好怕,全身开始颤抖,汗水也是不断地落下,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咽了几口口水,总算是准备说了。
“诸位……援军……一定会来的,我已经见过了君主……啊!”话还没说完,长枪已经是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脖颈处,鲜血直流。
而此时得知了援军已经前来地消息,系郡城内一时间士气暴涨,极为地热烈,就在那一声尖叫出现的时候,康云寒脸色一抽,双手也是紧紧撺握,愤恨无比。
而此时地康云寒也不再有任何地犹豫直接是率领大军杀了出来,喊声震天动地,如同鬼神地呐喊一般,震慑人心。而系郡城内的将士们见到援军前来,也是毫不犹豫地配合一同反攻出来,此时的他们各个是以一当十,杀伤力极为地惊人。
武朝军队一时间被杀了个猝不及防,纷纷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康朝军队配合度极为地高,十分地默契,杀敌地时候几乎是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地身后,因为一定会有其他地将士们帮你抵挡下身后地长枪长剑。
落日余晖之中,无尽地沙发之声响彻天地,康云寒率军直取武朝大军地右侧,而系郡城内地将士们冲杀出来,也是直取武朝大军地正中间。
如此地局面又怎么能漏掉一个左面留给武朝军队喘息的机会,南柯寂便也是率军直取武朝大军的左侧。
眼下战场的局势乃是武朝大军孤立无援,身后乃是群山,阵面乃是三只军队的同时进攻,一时间他们竟然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本来心理上就已经是手足无措,面对如此善战的康朝军队他们更是任人宰割一般,不断地落入下风。
战火耀眼,狼烟阻断了我们的视线。全是乱哄哄的声音。在天空下,象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狼烟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冰冷无比的不断闪烁的长剑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田野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战场大地之上是尸骨横飞,在天顶,则是一声声士兵的呐喊。“冲啊"!好象没有底脚的火山一样……在那广大无边的地面上,尽是冬日的热血和冰冷的剑光,充斥着整个战场,容不下其他。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康南两朝的军士们都被先前刑架之上的军士给完全激起了自己的愤怒,此时的战争已经不是救援系郡的真正,而是直接演变成了为那忠义无双的军士的复仇之战,无数的军士们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许多的军士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所有的人就如同不知死活一般疯狂的屠戮着眼前的生命。
而那战场背后所存在的,只有那孤独的刑架,刑架之上一名军士脖颈处插着长枪,他的鲜血已经流尽,生命也是消逝,他就安静的躺在刑架之上,如此的沉默,如此的孤独。
而他不过是天下万千军队中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
而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
第九十一回 落荒而逃
战斗依旧是在十分激烈的进行着,战争的势头完全偏向了援军,而那武朝的军队则是在不理智中依然在垂死挣扎着。
那武朝的领头人见得此清醒也是开始后悔自己的决策,为何当初自己不率军直接冲进这系郡内,直接一鼓作气地取下系郡,而是非要不识好歹地要折磨系郡里面地军士。实在是太过令他后悔不已。
“世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到时候君主又要责怪下来了!”一名将领劝说道那武朝地领头人。
那领头人看着山脚下人人宰割地军士们,气愤不已,也为自己地抉择而万分地后悔,但是眼下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再多做反抗也终究是徒劳,也只会白白断送将士们地性命。
“所有人!撤军!”那武朝地领头人军队地最后放吼叫道,此时的他自己也已经是一马当先地开始撤退。见到一军之主已经是放弃了眼下的战斗,开始撤退,那么他们自己也是完全没有停留在此地必要了。
所有人便是全部不约而同地扔掉了手中兵器,所有人都是丢盔弃甲,开始逃跑撤退。
这不跑不知道,一炮吓一跳,竟然是有许多人都是比武朝的领头人跑的还要快。
未有多久,那武朝的领头人竟然是直接从队伍的最前面落后到了队伍的最后面,身边却是还围绕着一群兵士依旧在帮他阻挡敌军的冲击,以此来保护这位武朝的世子,让他安全撤退
他身边周围的士兵倒下了一个又一个,未有一会已经是与其他人全部都跑散了开了。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办法,他看着一地的尸体,微微犹豫道:“顾不得这么多了,不管了!”说罢,那人便是跪倒在地,抓起一把泥土就往自己的脸上抹去,其中还夹杂着微热的鲜血,以此来让自己显得十分的狼狈,从而让敌人认不出自己,认为自己是一个无名小卒。
果然,这一招还是奏效的,凭借着十分**的演技以及极为逼真的化妆他总算是跟随着部队一同爬上了山头,翻过了群山,不出多久便是可以回到武朝的领地之内。
围绕着系郡的战斗总算是落下了帷幕,结果也是以康云寒与南柯寂的胜利收场。
山脚与平原之上,尸体遍地,鲜血横流,甚至是在这寒冷的冬天依旧是冒着微微的热气,胜利的军士们也是一个个如释重负,喘着粗气,所有人也是
纷纷扔掉自己手中的兵器,双手都是不断地颤抖,甚至有的军士的受伤已经是磨出了鲜血,所有人都是精疲力尽,疲惫不堪,连路都不想再走一步。
但是只有康云寒是个意外,康云寒来到刑架的面前,看着已经死去的军士,若有所思,南柯寂更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
康云寒看着军士的尸体,缓缓地地下了头,而康云寒身上的鲜血也是子啊不断地留下,但是此时此刻的康云寒根本是无心这些。
其余的军士们见到康云寒与南柯寂都是如此这般,他们也是托起自己疲惫的身躯,缓缓地站起身来,所有的将士们对视面向这刑架之上的军士的尸体,都纷纷地下了自己的头颅。
一刹那间,夕阳快要跌入地面了,与地面贴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天空,无云的地方,已是深蓝。转眼间,这圆东西从底部开始泛出微红,轻轻地,比天上的云丝还要淡。此时太阳的周围,被云霞披上了一层彩色的余晖。
“君主,我们在系郡守了两天,虽然兵粮足够,但是军心已经是极为地溃散,武朝那接连不断地进攻攻势我是好不容易撑到了现在,武朝还往我们系郡扔了很多带有瘟疫地尸体,我们系郡地将士们都已经是完全撑不住了,如果你们再来晚一点,我们恐怕……唉,现在整座系郡守军只剩下了几千人而已了,百姓们也都是逃得逃,病的病,死的死,现在着系郡都已经差不多和一座死城差不多了,这一战,我们的损失太惨重了!”
了解到系郡发生地事情之后,康云寒更是心痛万分,想不到本来应该只是一场援军地战争,竟然会是如此地惨烈。知道这些之后地康云寒也是命人召回了此时此刻正在包围阴平地军队,所有军队全部回来驻扎到城内。
看来康云寒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将会是要和南柯寂先前地想法一样了。毕竟相比起南柯寂看重军力地同时发展内政,康云寒还是更加看重自朝领土内地内百姓地安居乐业和内政,在康云寒看他他一直坚信地都是百姓乃是一朝之本而非南柯寂地军力才是一朝之本地理念。
时间过去的很快,未有多久,夜色便是渐渐开始入黑。
康云寒召集起所有的军士们驻扎到系郡之中休整军势,而康云寒却是没有选择自己休息,而是继续在军阵之中来来回回的慰问着军士们的状况,以此来树立起来自己的威信同时也让自己与将士们之间没有什么隔阂间
隙。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已经是入了夜。
夜晚时分,另一边浅朝的军队这期间都没有过太大的动向,而是停留在原地不动声色。
入夜,王寻逸孤身一人来到江边,取出古琴,坐于江边弹奏。
“怎么样了?”王寻逸对着不远处的丛林之后说道。
树林之中却是走出一名男子拜服在王寻逸的身旁道:“君主和康朝援军大胜武朝军队,武朝军队已经是落荒而逃,此番战斗我军大胜!”
“好,知道了,下去吧,继续跟着……”王寻逸没有什么情绪波澜的说道。
“主子啊,可别怪我啊。你派人监视我,我要自保,不得不这么做了啊!”王寻逸微微摇头,继续低头不语的弹奏着古琴。
浅长海默默地来到王寻逸的身后,站立在他的身旁,闭口不言,默默聆听。
“你这么对你的主子,真的好么?”浅长海问道。
王寻逸倒是很不在意浅长海所说的事情,职位淡淡地道:“我也是为了自保……”说罢,便是对这件事情再也闭口不谈。
“你夫人的?”浅长海略微犹豫的问道。浅长海和王寻逸相处的前段时间并不知道王寻逸还喜欢音律,所以既然王寻逸去除了一把从未见过的古琴,必然是这古琴有着不一般的意义。
“嗯”王寻逸低沉的回应道。
说实话,望着这一江东水,王寻逸的思绪又开始想念起了安暮雨。
“君主!徐朝军队已经是包围了令居!”
得知这个消息的浅长海不免有些担心,毕竟令居虽说是一座城但是却是浅朝城池之中实力最弱的城,毕竟身处两朝截然的地方,浅朝为了所谓的同盟一只不敢在令居有太大的军事动作,否则会引起徐苍云的怀疑,想不到今日却是被徐苍云给包围了,估计拿下这座令居徐苍云可谓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过这个消息对于浅长海来收可能是坏消息,但是对于王寻逸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王寻逸再次弹奏起古琴,望着这一江冬水。
冬水之上,枯叶随江流动。眼下徐苍云就如同是这一片枯叶扁舟,浅朝尚不明朗的形势如同这一江冬水一般,浅长海这一叶扁舟想要借着形势不明的江水,夺下令居,表面躺过这条江平静无奇,实则扁舟下面暗流涌动。
古语云,水能载舟,也能覆舟……
第九十二回 棋局
“走!”王寻逸收起古琴,将她背在自己地身后,便是带着浅长海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开始朝着令居的方向进军。
等到一行人快到令居之时,发现此时的令居已经是被徐苍云的军队给团团围住,水泄不通,看样子就算是令居守军全军突击都不一定能够从这茫茫大军之中强行打开一道缺口。
眼看令居城破在即,已经是刻不容缓,王寻逸立刻唤来一名军士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混入徐朝的军队中,散步消息。
而此次散步的消息自然就是“浅朝形势已定,浅长海成了新的君主。”那军士听得命令便是快速离开。
而此时的王寻逸立刻唤来浅长海取出了令居城周围所有的地形图分析起来。
王寻逸发现令居城的周围的地形十分的不一般,令居城四周皆是平原,但是不远处的正前方却是有两座高山并排伫立,而这高山恰好就伫立在徐朝通往令居的必经之地上。若是想从此处通过,就必须把大军给拉长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不然将会消耗极大的时间。
而令居城的背面更是一条大江,长宽都十分的惊人,江水波涛汹涌,凶险万分。
如此一来,王寻逸便是可以利用这种十分奇特的地形来完全发挥自己的才能,令居的地形既然是如此的凶险万分,对于王寻逸来说则是意外的惊喜。
王寻逸看着浅长海,似乎是有所犹豫,浅长海倒是明白王寻逸到底是什么意思,有点不耐烦的说道:“都听你的!”这一刻,浅长海选择了完全相信王寻逸。
他也觉得王寻逸不会自己去找败仗吃,毕竟他现在自己的人还在浅长海的手里,没必要自讨苦出,就算不管自己,到时候浅长海肯定也不会和南柯记好说话的。
王寻逸得到了浅长海的同意之后,自然是意气奋发,十分的自信,他正好已经很久都想要让那川溪吃吃苦头了。
王寻逸二话不说,收起地图,便是召集所有的军士,把他们分成了五个大队。一队占据两座山的中间大道,二队和三队分别占据两座山的山脚树林之中,四五两队也分别占据半山腰处,不过五个队伍有着同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全部都在原理徐朝军队的山的另一边,一队更是全部需要匍匐着,不能让敌军看到自己的行踪。在这五队之中,只有二三两队是骑兵其余的都是步兵。
如此一来,初步的军阵放置便是完成了,浅长海并
不是很明白王寻逸到底要有什么样子的计策,只得也是听从王寻逸的命令,这个时候也只有选择完全相信王寻逸才行,若是有所争执必定是会对军心造成不小的损失。
未出多久,先前前去造谣的军士也已经是回到了军阵之中。
“怎么样了?”浅长海迫不及待地问道。
“放心吧!川溪要是知道我们来了这里,肯定会让徐苍云暂时先放下令居的,毕竟我们把他们的后路都给堵上了,就算到时候他们夺下令居又有什么意义,回都回不去,川溪这个人不傻的!他们现在肯定是已经在整顿军势准备好会过来和我们开战了!”王寻逸安慰道浅长海。
浅长海再一次的看向军士,那军士也是点头道:“王寻逸大人说的没错,徐朝军队已经开始放弃攻城,现在正在整顿军势!”
“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寻逸感叹道,便是拉着浅长海一同上前观察形势,果不其然,此时的徐苍云已经率领着大军开始向着此处进军。
王寻逸也是微笑道;“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所以川溪也想要这块地方,他明白如果这块好地方被我们占了去对于他们来说可是特别不利的,唉,可惜呀,脑子还是想的不够全面!”王寻逸微微摇头。再仔细一看,尽管徐苍云率领着大军回了过来,但是令居城的战斗依旧没有停止,看来徐苍云是不想让到嘴的肉被人叼走了,所以还留了一部分的军队继续攻打令居。
王寻逸更是笑道:“可以可以,你送我们那我们不要就太不给面子了!”
“你现在偷偷潜入令居,告诉城内的守军,让他们坚持住,君主的援军已经来了!“王寻逸再一次的吩咐道,而后又是转头看向浅长海道:“这场战斗结束,我送你个大礼,就当还你当初收留我的人情了!”
浅长海自然也是不明白王寻逸所说的大礼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脸懵逼的看着王寻逸,但是此时此刻的王寻逸却是面色凝重,看着越来越靠近此处的徐朝军队。
浅长海正欲开口,王寻逸却是不管不顾的突然站起身来,向着徐朝的军队走去,一脸的淡定。
两拨人就在此时此刻朝着同一个方向面对面行走。
此时的川溪正坐在马上突然发现远处渐渐地开始出现一个人的模样,头发,脸,身子,最后是脚,没有一会便是全部映入眼帘,川溪本来以为是过路人罢了,本来内心
还有着疑问。
王寻逸却是突然开口道:“好久不见啊!”
听到这个声音川溪便是立马勒马停住,而一旁的徐苍云也是认出来面前的人到底是何人,便是迫不及待地道:“给我把他拿下!”
“不!不可!撤军!快回撤!”川溪疯狂地大喊,徐苍云见得以往地十分注重教养礼节地川溪竟然再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地不着边际和疯狂,他也是明白了事情地眼中性,立刻下令所有人撤军。
一时间呈现出地景象竟然是王寻逸孤身一人吓退了徐朝的数万大军,实在是令人啧啧称奇。其实王寻逸不过就是利用了川溪是个聪明人的这个优点罢了。
王寻逸孤身一人出现在在这种地方,而且面对数万大军还如此淡定的立于面前这十分奇特的地形,是个聪明人就看的出来这件事情不简单,所以王寻逸断定川溪会认为王寻逸已经率军占领此处,并且于两座山埋伏好了伏兵,为了不中埋伏,川溪才赶忙让徐苍云立刻撤军。
不过川溪也并没有猜错,王寻逸却是已经占领了这个地方而且埋伏好了伏兵。不过事情远没有川溪想象的这么简单罢了。
王寻逸手势一出,数不清的浅朝军旗便是出现在王寻逸的身后。
“果然不出我所料!”川溪感叹道。
“对啊,果然不出你所料!”王寻逸则是一脸嘲讽的说道,竟然是把川溪给弄得有些生气。
“接下来怎么办?”徐苍云问着川溪。
“君主,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地利那么我们便不可以轻举妄动。他们已经占了先机,我们只有静观其变,我们先看看他们到底是想要怎么打这场仗!”
王寻逸见徐苍云按兵不动,便也是嘴角微笑,独自一人就站在原地,不做任何其他的动作,也不说任何其他的话。
一时间,两朝的人就在此地僵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好啊,既然你不落子,那我就让我先来,让我看看正面面对我你还能不能想当初那般自信一般,在这战场之上布一个惊天大局!”王寻逸嘲讽道,浅长海身处三大队,他到也是想看看这盘棋王寻逸是怎么下的,其余的军士们也都纷纷是剑拔弩张,兴奋不已。
而这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王寻逸已经布好的棋局,接下来就看看川溪能不能看透这盘棋局之中的弱点所在了……
第九十三回 契机
川溪一脸严肃正在等待着王寻逸所谓的先行落子,只见那王寻逸右手往右前方顺势一指,(此处的方向都按照王寻逸的角度)只听得铁蹄之声大作,震耳欲聋,如同滚滚山洪一般,震天动地,铁蹄践踏在厚厚的积雪之上更是沉闷的如同炸雷一般。
未有多久便便见那右边山峰山脚处一支骑兵绕山而行,直接是从徐朝军队的左前方杀了过来。
徐苍云正欲派兵拦截,却是再次遭到了川溪的阻止。
“君主且慢,我看王寻逸如此的镇定,必定不会这么简单,既然我们左侧的山中有伏兵,那我们这右侧兵丁也是少不了的。我们先把他的伏兵都给调出来再说!”川溪道。
徐苍云连忙点头觉得川溪说的也并不无道理,更何况眼前曾是戏耍过他的王寻逸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战场之上,王寻逸的右侧铁蹄之声大作,而徐朝军阵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很长时间都是不作为。
“好,还不错!想吊我,那就给你吊!”王寻逸看着川溪夸奖道。说罢,左手也是顺势而指,顷刻之间,左侧的山脚处而是传来阵阵铁蹄奔腾之声。
“果不其然,两座山峰之中都有伏兵。君主,伏兵既然已出,分兵两路击溃之!”川溪道。
徐苍云听闻川溪建议也是连忙从徐朝军阵之中分兵两处,各自抵挡浅朝的两处伏兵。而川溪却是自己请愿带军前往击溃王寻逸左侧浅朝的三队。王寻逸见到川溪的举动更是连连摇头,所有的一切都正如他心中所想,也都在朝着他计划好的方向逐步发展。
王寻逸轻声不屑的说道:“想抄我后路,想的太简单啊!”好似此时的王寻逸已经是看出了川溪亲自带军的目的,为的也就是亲自击溃三队,然后一鼓作气率军从自己的最左侧绕山而行联合正中央的徐苍云的军队对自己实行包围,让自己困死在这狭窄的山谷之中,做困兽之斗。
然而,川溪的应对之策,偏偏都是王寻逸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如果说,川溪与徐苍云二人能够分开,对于王寻逸计划的实行来说是最为有利的了。
此时此刻的川溪已经是率领大军与三队开始了战斗,而另一边浅朝的二大队也是与徐朝的阻击军队战的难解难分,不分上下。
“四队出!”王寻逸大声呵斥道,山谷之中尽是王寻逸的回音。
此话一出,原先埋伏在半山腰的四队也是直接从半山腰处直接冲了下来。
徐苍云大惊,立刻命令军士做防御姿态,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四队的目标并不是呆在正中央的徐苍云,而是王寻逸右侧前往阻击二大队的拦截军。
徐苍云见状,便是立刻再次分兵命人率军前往救援阻击军,否则阻击军便会陷入包围之势。而徐苍云之所以没有亲自率军前往救援是因为在他看来既然有了四队,那必定还有五队。所以徐苍云想留在原地看看这个神秘莫测的五队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战场上的占据也渐渐地开始形势明朗起来。
川溪的军队已经是在与三队的战争之中占了山峰,现在的三队乃是在做垂死挣扎,而另一边的阻击军却是落了下风,而王旭你此时此刻还是孤身一人立于空荡荡的山路中间,身后的军旗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移动。
这不免的引起了徐苍云的怀疑,为何王寻逸身后的军队会如此沉的住气,眼看三队都将要溃败都是不为所动,置他们的性命于危险之中不顾。
有两种可能,一是王寻逸的计策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他身边已经是无兵可用,更别说还有什么五队了,第二种自然是王寻逸还有后招。
不过徐苍云更加愿意相信前者,毕竟浅朝形势刚定,在他看来浅长海与浅夷川的斗争必定死伤不少,必定这关系到浅朝君主的位子。而且先前王寻逸如此的在乎士兵的性命如今又怎么会态度360度的大转变。更何况王寻逸这身后的军旗也是只露旗不露人的,好似根本就没有军队,只有光秃秃的旗子,似乎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难道他的身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士兵?”徐苍云内心大惊,但是此刻时刻已经容不得他在多想。
“驾!”徐苍云一马当先率领着剩余的士兵便是向着王寻逸冲了过去,终归,徐苍云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选择了前者,在徐苍云看来,这只不过是王寻逸唱的一出空城计罢了,为的就是隐瞒他们兵力不足的事实,更是想要震慑住川溪与徐苍云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就算到时候其余的队伍战败他们便是可以安然无恙的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大人,不可啊!”川溪在远处对着徐苍云不断地大声喊叫道,企图在徐苍云到达山路之前能够把徐苍云给劝回来。
但是此时的徐苍云根本是一点都听不进川溪的建议,反而是不耐烦的轻声说道:“嚷嚷什么,到底我是君主,还是你是君主!你不过就是一届谋臣罢了,我才是君主!”说罢,便是没有了一点的顾虑与后顾之忧,全心全意的冲向了王寻逸。
而此时的王寻逸双目紧闭,眉头有些微微紧锁,似乎是在焦急的等待着什么,更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耳边充斥着士兵们杀戮呐喊的声音,虽然计划都是已经安排好了,但是依旧有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王寻逸两眼突然睁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冲上
前去一眼望过去,竟然是那徐苍云率剩下的军士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王寻逸双手用力一拍道:“好家伙,总算是被我给等到了!”说罢,便是快速的朝着身后跑去。原来,这个不确定的因素便是徐苍云,王寻逸在这个地方一直在等待着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自己逃离此处的契机,而这个契机就是徐苍云率军前来这一个在正常不过的举动。但战场之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行军布阵或者调动都有可能左右战争的胜负。
而此时此刻这个左右胜负契机便是如愿的出现在了王寻逸的面前。他当然是要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快速的向身后跑去。
徐苍云见王寻逸落荒而逃,更是大喜过望,连忙道:“快,杀过去,生擒王寻逸重重有赏!”剩余军士一听有赏更是来了兴趣,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飞快策马冲了过去。
而此时的川溪不管在说任何话都已经是徒劳,他们此时的距离甚至是听都听不见了。
等到徐苍云率领军队赶到之时已经是不见了王寻逸的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浅长海所率领的一队。
此时此刻的一队已经在此处等候多时,早就想尽快加入战场与战友们共同杀敌了,徐苍云便是自己率军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见状自然是兴奋不已,二话不说的就杀了进去,而那徐苍云率领的军队面对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浅朝军队自然是惊慌失措,根本没想过本来说是活捉一个人的怎么一下子突然变成了一整只军队在这边。
“啧,原来五队在这里!别怕,我们人数比他们多,直接把他们都杀光!”徐苍云此时此刻虽然慌张但是见到自己军队人数多余浅长海的军队便也是没有太过的担心,反而是想要将浅长海一同生擒。
此时的川溪也是放下了三队,率军开始向着徐苍云的方向进军,但是最令他意外的是虽然他已经猜到了王寻逸的身后还有伏兵但是现在竟然是徐苍云的军队占据着上风,这是令川溪吃惊的。
犹豫再三之下,川溪选择了回去与三队继续战斗,而放下了徐苍云。毕竟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川溪环视着四周的战况,十分高兴。
此时此刻的他也已经和徐苍云有着同样的想法了,更是一脸不屑道:“区区王寻逸也不过如此嘛!哈哈哈!”
在川溪看来此刻的王寻逸已经是兵败如山倒,回天乏术……
然而事实果真如此么……
正当川溪笑出声的时候,原先左侧的半山腰处有一支军队正在一个男人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接近山路中正占据上峰徐苍云的军队。
而那领头男人嘴角处却是一抹笑容……
第九十四回 落子
正当战斗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时,正当川溪认为三队将败,自己可以率军绕后之时,正当徐苍云认为自己马上可以活捉浅长海与王寻逸之时,正当战场之上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应当之时……
左侧山中却是突然之间冲出一支奇兵,令得徐朝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而那奇兵更是谁都不管直接就是堵住了徐苍云本队的后路,与那浅长海的一队直接将徐苍云给包了饺子,一时间,徐苍云的军队更是惊慌失措,溃不成军,谁能想到前一秒还是意气风发,下一秒竟然是如此窘迫的境地。
不过,王寻逸自己并没有加入战斗,而是在五队开始战斗之时,便是独自一人再度到达了半山腰处,不知所为何事。
徐苍云此时此刻战又战不赢,突又突不出去,只能率领的残部在包围之中垂死挣扎,苦苦支撑。
而那骑兵的领队之人正是先前逃走的王寻逸,而王寻逸率领的这只奇兵才是五个大队之中真正的五队。
王寻逸率领奇兵出现,直接是将战场上的形势又来个大逆转,徐苍云的本军更是直接陷入了危机之中。
川溪见状,立刻命令手下所有军士停止眼前的战斗,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着徐苍云所处的山路之中奔袭过去,此时此刻只有身处危机之中的徐苍云是最为重要的,要是徐苍云丢了性命,或者被活捉那其他任何的事情的主动权都是归到了浅长海的手上,哪里还有这徐朝说话的分。
而原先的阻击军也是如此,见到自己的君主已经是身处险境,便也是顾不得眼前的战斗,连忙做出了和川溪一样的选择,开始重新整顿好军势,向着徐苍云所处之地进军。
此时的王寻逸立于半山腰处,将战场之上所有的行动全部都看在眼里,见到了川溪等军队的一系列的举动,便也是毫不示弱的给出了自己的回应。原来身处此处,王寻逸是为了更加方便的观察到战场之上的形势和行动,既然如此,看来王寻逸的这一盘棋还没有彻底的下完,看来王寻逸是已经打算继续落子了。
只见王寻逸立于半山腰处,手中执五种不同颜色的旗子,红橙黄绿蓝五种颜色,各代表着五个队伍。
之所以为什么到现在才用还不是为了之前不让敌军看到这些旗子而猜想到伏兵的用意罢了,既然五个队伍都已出现,那也没有任何的必要在遮遮掩掩的了。
王寻逸手**同举起橙黄两旗,二三两队队见到黄旗一出,便是立刻停止追击,重新整顿好军势,随着旗子的方向进军。
而后,王寻逸再次取出绿色旗子,四队亦是如此,极为快速的向着旗子所指方向进军。
而王寻逸手中的红旗与蓝旗却是还不打
算用,似乎还未到时候……
此时的川溪的军队和先前的阻击已经是完全没有精力再去管其他的三队二队什么的,现在徐朝军队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有一个,保护徐苍云。
而这也导致了浅朝的另外几只队伍完全不用担心,能够极为顺利的照着王寻逸所想的计划进军。
等到川溪率军与那组阻击军合兵一处到达徐苍云所处的山路之时,徐苍云的本队已经是被消磨殆尽了,只能是极为少数的军士还在拼死挣扎保护着徐苍云。
“所有人不能随便战斗,全部都给我合力一处,给我凿开一个口子来!”川溪的目的很明显,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不用管,他只需要徐朝的将士们集合所有的力量攻击一个点,他想要强行在这包围圈外用最快的速度强行打开一个口子,以此给徐苍云杀出一条路来。
果不其然,其余大军到来之后,山路之中的战斗的形势自然是开始颠覆,一时间便是一队二队包围了徐苍云,但是同时徐苍云的残部与川溪等军队也是包围着五队,更合况川溪等军队的战斗力空前的猛烈。
此时此刻的王寻逸也不免是有些担心,他也没有想到徐朝军队的战斗力竟然是如此的强悍,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王寻逸焦急的环视四周观察着二队三队与四队的进军情况。未等多久,王寻逸便是得意起来道:“好!就让你看看我最后的落子!”
说罢,王寻逸立刻抽出了红旗,指着一队的身后示意一队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面撤退!浅长海见旗也是没有一点任何的犹豫立刻率领着一队以最快的速度往身后逃去。
而原先在绝境之中的徐苍云等人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是将死之人,却是突然见到浅长海率军撤退,就好似是发现了生的希望,就如同是那缺水三天的人在沙漠之中发现了甘泉,饿了三天的人,有一桌美味的大餐摆在面前一般,此刻的他们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更是哪里还想的到什么计策不计策,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赶紧跑吧!
徐苍云果然是这样想的,见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升级,便是什么都顾不得,立刻率领着残部紧跟着浅长海的步伐掏出了包围圈。一时间的场景竟然是像浅长海被徐苍云给杀了个落荒而逃一般,但是事实却是完全相反的。
王寻逸见状便也是蓝旗顺势而出,示意五队也是以最快的速度紧跟在徐苍云的身后,战斗什么的,全部都不要顾,现在只有跑是最为紧要的。
等到浅长海率一队跑出去一小段路程之后,红旗再出,浅长海见旗,便有是率军杀了回去!
徐苍云等人自然也是应对不急,再一次的选择了逃跑,但是他们刚从虎口脱险自然是不可能按照原来逃过来的
路线在逃回去,更何况身后还有五队这只奇兵。
当时徐苍云所处的地方乃是两座的山峰中间山路的入口之处,在加上浅长海的一队在正对面,摆在徐苍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左右两边各是一条出路。一时间,整个战场的地形加上军队的行军路线布阵的样子就如同是一个“人”字。
而五队则是在王寻逸旗帜的指挥之下,选择了面前的右方道路逃了出去,然后便是立刻与浅长海的一队衔接起来,把右侧与正面的路全部给堵了起来。既然正面与右边都走不通,徐苍云自然也是只能选择没有人的左侧,因为这是唯一的一条路。徐苍云就算再笨也肯定不可能选择跑上山,毕竟自己如此规模的大军,若是全军上山,等到都上去之后不知道已经是死了多少士兵了,更何况到时候王寻逸只要一围山,徐苍云便是死路一条,今日可不像之前王寻逸的那座山还有个大湖可以跳,今日要是从这山上跳下去,恐怕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了……
徐苍云率领着残部跑向左侧的空荡处,然而此时此刻的浅长海率领的一队,与五队却是极为奇怪的按兵不动,任由徐苍云从自己的面前逃走,而他的身后便是川溪的军队,就算说是与其他的方向相比起来,空荡的有些吓人也不为过。
川溪于人群之中看见徐苍云的背影正向着左侧跑去,再次观察到浅长海与五队的极为反常的举动,川溪断定这左侧必定是有所阴谋。
询问四周的士兵川溪才得知,本来他以为自己的身后会有军队堵截,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身后除了徐朝的军队却是不见原先浅朝军队的任何一人。
如此一来川溪才是彻底的恍然大悟,他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向着徐苍云大喊,让他赶快回来,不要去左侧。
也许是因为声音真的足够大,此时此刻的徐苍云意识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听着身后不断地传来川溪呼唤自己的声音,此时此刻,徐苍云已经是没有办法不听川溪的意见了。
他赶忙带着人又是跑回了山路的入口处,面对着浅长海的一队,更是与川溪合兵一处。
王寻逸立于岩石之上,看着狼狈的徐苍云,心生不屑,但是也有些无奈道:“哎呀呀,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本来想在这里就把你将军的,算了,既然你落了应对之棋子,那我就陪你多下一会!”
说罢,手中橙旗骤出,随着橙旗的出现,左侧早已等候多时的二队也是快速出现,来到了浅长海一队的旁边,将空荡的左侧给完全填补了起来。
而此时的川溪也已经是被王寻逸这几次落子给慌了心智,加上刚才如此危险的关头,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他们的身后也已经是尘埃落定……
第九十五回 将军
徐朝军队身后也是逐渐传来军队正向此处进军的声音和动静,此时极为狼狈的徐苍云回首望去不免大喜过望,如果要是所有分散的徐朝军队全部集结在一起,面对浅朝的这些人胜负也是说不准的。
此时的徐苍云狼狈的就如同是街边的乞丐一般,浑身是血,身上的甲胄也已经是破旧不堪,上面还残留着数十刀刀痕,而徐苍云的身上也是四处都是伤口,就连他自己的鞋子也是在逃跑之中不知不觉的掉落了一只,而他自己竟然是浑然不知。
他的样子在配上的开心的笑容却是战场之上最为讽刺的场景。
正当徐苍云开心的笑出声来之时,一旁的川溪开口了,此刻的他也好不到哪去,现在他哪里还有当初王寻逸第一件到他的时候那种英气逼人,贵气十足的感觉,分明就像是一个落魄人家的孩子一般。
川溪开口了,失落的说道:“君主,恐怕那不是我朝的军队……”语气之中竟然满是失落与无奈。
“什么!那会是谁的!”徐苍云吃惊的问道,他分明当初开战之前眼看令居即将破城便是特地留下了一只军队来攻破令居。
“难道……”徐苍云略微迟疑地说道,突然看向了山腰处地王寻逸。
此时的王寻逸手中已经是紧紧握着绿旗,旗子所指的方向分明就是徐朝军队的正后方,王寻逸的脸上更是一脸的高傲与蔑视。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正在向着徐朝正后方进军的并不是徐苍云先前所留下的军队,而是后来暂时退出战场的四队。
其实四队并不是真正的退出了战场,而是听从了王寻逸的命令,在川溪与阻击军合兵一处,并且率领着军队向着徐苍云聚集过去的时候,四队便是已经脱离了此处的战斗,而是投身到了另一处的战斗之中。
而四队投身的战斗便是这一切的导火索令居。
先前因为有了王寻逸的告知,令居城内的守军知道了浅长海的到来,便也是军心大涨,奋力抵抗徐朝的进攻。
而后,徐苍云将矛头指向别处之后虽然留下来了一支军队继续攻打,但是战力已经是明显比不过先前的了,所以令居城便是一直苦苦支撑到了现在。
而后四队到达之后与令居城内的守军一同里应外合,两面夹击,便是不出多久就击溃了徐朝的部队,击溃徐朝军队之后四队见到了王寻逸的绿旗便是现在再一次重新回过头来,加上令居城内的守军,再度加入到针对徐苍云的战斗中来。
一下子,原本刚刚逃出包围圈的徐苍云的残部却是又令得所有的徐朝军士再一次掉入了这一个极大的包围圈。而先前的三队也是早早听从王寻逸的命令来到了浅长海所处的地方,与损失较大的五队合兵一处。
前有浅朝的一队二队三队五队,身后也是剩下的四队再加上令居城内的守军。
想不到竟然又是一个包围圈!
“怎么办啊你说!你说啊!”徐苍云不断催促着川溪想办法。
但是面对着这种局面川溪又能够想出什么应对之策呢,如今与王寻逸的这盘棋已经是一盘将死之棋,而他自己当然是将死的一方。川溪早就在王寻逸落第一子的时候就已经陷入了王寻逸的布局之中,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川溪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应对之策,以不变应万变,但是随着战斗的深入,在加上徐苍云的冒进,弄得川溪是十分的慌乱,而后直接导致了而后川溪的失策,现在的局面在川溪看来他自己甚至是已经是无子可落。
而执棋的另一方王寻逸,对于他来说在这盘棋局中唯一有所担心的时候也只有在徐苍云的这一点上,而这一点也是彻底断送了川溪的一点。
川溪也只能在徐苍云的身旁,连连摇头叹息,自愧不如。
而此时的王寻逸也已经是五个旗帜齐出,示意着所有的队伍向着徐朝的军队发起总攻,浅朝军队得令之后便是开始向着徐苍云进军,发起最后的进攻,他们的攻势就如同是挤压物品一般,一前一后相互一同用力,不断地消磨着徐朝最后的兵力。
而这便是王寻逸在这盘棋局之中落下了的最后一子……
将军……
眼前的这场战斗的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了,但是徐苍云却是十分的顽固,依旧是不愿有任何投降的意向。
“川溪!到底还有没有办法!你别忘了,天子在我手上,若是我出了事情,天子的安危我可就说不准了!”徐苍云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尽然还是搬出了天子威胁川溪。
“你……”川溪也是十分的生气,但是此刻的他也是无可奈何,怪只怪当初选择了徐苍云,一言难尽。
“有倒是有!不过……”川溪的一句话又再一次的点燃了徐苍云的希望,此刻不管是什么计策只要是能逃命徐苍云便是极度的愿意。
“不过什么?啊?你快说,不过什么?”徐苍云极度渴求的看着川溪,而川溪也是呆滞地看着眼前地这个狼狈地男人,此时地徐苍云好象一条巴哈狗地样子
“不过有代价!”
“哎呀,管他什么代价不代价,活命最重要,快说,怎么办!”徐苍云的样貌着实令川溪恶心,他转过头去吐出了两个字“上山!”。
徐苍云听得这两个字不免得犹豫了一会,但是看着身边不断死去得士兵,再一联想到自己若是坐以待毙,说不定一会之后死的就是自己得时候他还是选择了上山。
说上就上,他立刻召集所有剩余还能动得军士一同逃到山上面去。
而此时的王寻逸也已经早早的下了山,与浅长海呆在了一起。
看着选择逃上山得徐朝军队,王寻逸却更是大喜过望,如今得场景就好像那日殿军的日子的重现一般,不过主角与反派对换了身份而已。
今天终于也是能让这徐苍云也尝一尝那几日他们一行人所受到的折磨了。
其实今日的状况比起殿军那日要严峻的多,徐苍云本以为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攻下令居便是也没有带过多的兵粮,而在这平原突起的高山之中也是没有任何的水源,更何况他们现在更是军士极度的底下,这种情况和那日殿军比起来,实在是严峻的多。
更何况还要在这种局面之中寻找生机,实在是难于登天,王寻逸也是微微摇头,感叹道:“唉……一个朝代要开始陨落咯!”
而后王寻逸便是命令军士们将整座山都给包围起来,不露出任何一点的空隙。
果然,还没到第二天晚上,徐朝的军士们便是已经没有多大的反应,此时的他们已经是连自己的手中的兵器都已经握不住了,没得吃,没得喝,没得睡,这日子,还怎么过的下去。
浅长海本想率领着军队直接上山将所有徐朝的军士们全部一网打尽,却是被王寻逸给阻止了。
在王寻逸的再三主张之下,浅长海依旧是上了山,不过并不是带军队上去,上山随行之人只有数十人,浅长海,王寻逸,还有数十个护卫,仅此而已。
等到他们呢来到山上的那一刻开始,却是发现徐朝的军士们已经是每一个人都躺在了地上,东都不愿意动一下,再加上冬天天气寒冷,每一个人都是怀中抱着枯草取暖,每个人都是脸色惨白,没有一点的血色,连他们呼吸呼出的气都没有冒出白雾来,这种场景看的众人实在是不免唏嘘不已。
“你们来了啊……”不远处的一堆草垛之中传来了一个极为脆弱的声音。
而那出声之人便是川溪本人……
第九十五回 苟活
浅长海与王寻逸一行人循着声音找到了正在草堆之中瑟瑟发抖的川溪本人。而他的身旁正是也是极为狼狈又虚弱的徐苍云。
“诶,你知道我们要来啊?”浅长海好奇地问道。
“他们要是不做点事情取得我们的信任,表示自己已经是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他们就别想离开这个地方了!”王寻逸解释道。
川溪此时也是尴尬地无地自容,想不到自己地小算盘也已经是被王寻逸给摸得一清二楚。
“什么意思?”浅长海则是一脸地疑问。
“如果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提出投降,你不一定会相信的,而且看那徐苍云那个样子,你看他像会投降的人嘛,只有在这种最靠近死亡的时候,他们才会选择出最真实的决定。人为了活命,什么都干得出来!”王寻逸又一次的解释,这时候浅长海也是开始明白了川溪当初为什么要让徐苍云上山,而不出其他的主意。
当时在川溪看来这一盘棋局他面对王寻逸已经是输了个干干净净,而他自己也很清楚的明白如果在不投降,必定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他们已经是一败涂地。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但是徐苍云偏偏就不是这类的人。
如果说他想要活命,他早会想要投降,而不是就算身旁的惨叫声不管多强烈还要川溪想办法,却不选择最明智的投降。如果川溪不出注意,恐怕徐苍云依旧是顽固到底直到自己最后战死。
但是战死和现在的样子死的话是不同的,战死的时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冲动冲动就可以了,但是在山上面对如此折磨人的环境,死亡距离自己是如此的接近,死亡的过程又是如此的漫长,和战死的一瞬间死法不同,这种极为痛苦漫长的死法才是最折磨人的,正常人的意识早就已经是没法子清醒了,更何况已经是疲惫不堪的徐朝军队。这也就是为什么有很多人杀掉自杀却依旧是挣扎个不停,这是正常的身体机能反应,而面对这种环境任何人的身体机能反应对于活着当然是排在第一位。
其实,川溪也并不知道王寻逸到底会不会上山,他也只是在孤注一掷罢了,不过,所幸,王寻逸还真的上了山,而且身边并没有带太多的军队,而川溪从这一点上也是判断出了王寻逸并不会杀他们,要不然也不会上山,更别说上了山但是只带了这么点的兵力。
“离开?你想放他们走?”浅长海有些不可思议,又说道:“放他们走等于是放虎归山啊!天子还在他们手里,他们随时可以以天子的名义下诏讨伐你我两朝的啊!”在浅长海看来眼前的这两个人绝对放不得,若是让他们回去,他们到时候一定会卷土重来,而且主动权也是在徐苍云的手里面,毕竟天子还在徐朝。
“你也知道天子在他们手里啊!”王寻逸一脸无奈地道。
“既然天子在他们手里,我们还能轻易杀了他们嘛,一个是现如今天子最为信任地大臣,一个是拥护天子的君主,我们杀了他们群雄不得群起而攻我们啊!你我两朝周围不知道有多少的势力都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岂能送口实给他们进攻我们?”王寻逸的一句反问确实引起了浅长海的深思。
而王寻逸本来也是想杀掉这两个人的毕竟眼前还有这徐苍云,这个和暮雨有着一丝联系的男人。
但是大
局面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眼下,东边的武朝也已经是开始对着自己的盟友康朝下手了,这就说明其他的势力也已经是开始蠢蠢欲动,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至关重要的 。
正如当初南柯寂所说的:“乱世之中,一步错,步步错,错了就没有回头路了,身后皆是万丈深渊!”
王寻逸蹲在徐苍云的身旁,看着浑身颤抖的徐苍云,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他伸出手摸了摸徐苍云的脸颊,发现也是冰冷无比,此刻的徐朝军队的每一个人浑身上下都已经是没有了什么温度,全部都是冰冷的。没有了食物让他们的身子暖和起来,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冻人一般,没有了温度。
但是,王寻逸看着眼前的徐苍云说道:“别担心,我们不会杀你们的!”此话一出,徐苍云更是呆若木鸡的脸上更是出现了极为开心的表情,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之中,活着对于徐苍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此时的徐苍云早就没有了先前战斗时候的那种大义凛然的样子了,现在的他只祈求一件事情活着。
王寻逸转过身去却是厌恶的轻声吐出了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说罢,便是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川溪。
“我知道,你是天子身边最信任的人!我可以放了你,不过我有个条件!”王寻逸道,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徐苍云,而徐苍云和王寻逸对视的一瞬间,便是立马转移自己的目光,看向别的地方。
好像是置身事外一般,都听你们的。
“我明白,你说吧!”
不过,此时的王寻逸却是闭上了嘴巴,不再开口说话,而是站在了浅长海的身后,闭口不言。
“你干嘛?”浅长海一脸懵逼的问道。
“你说啊,不是说了要给你一个大礼的么!”王寻逸却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耐烦。
王寻逸如此说道,浅长海才是想起来战斗之前王寻逸有说过战斗结束后要送给浅长海一个大礼,原来如此。
浅长海便也是不再推辞,附耳在川溪的耳边说了几句,便是心满意足的笑了出来,王寻逸也是没有多过问些什么,便是转身离去。
浅长海也是随着王寻逸带着自己的人一同下了山,留下了徐朝军队呆在山上。
正当徐朝军队都以为自己是死里逃生可以回到徐朝的时候,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王寻逸与浅长海一行人走了不久之后,便是又有着一支部队上了山,一时间徐朝军队便是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川溪与徐苍云也已经是开始后悔相信了王寻逸的鬼话。
浅朝军士越来越靠近他们,徐朝的军士们也是越来越害怕,甚至还有的人拼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哭了起来。
“哭什么呀,有什么好哭的!快点过来,吃点东西!”
这一句话如同那雨后的彩虹一般照进所有人的心里面,循声望去,说话之人竟然是王寻逸,原来王寻逸下山之后,便是准备了很多吃的东西亲自带人送了上来。
徐朝军队这时候犹豫不决,面面相觑,好似担心着什么。
王寻逸无奈摇头道:“唉,都这个时候了,还管这些……”说罢,便是自己拿起一个鸡腿先吃了起来,众人见到王寻逸都吃起来了,所有人
便是如同那猪圈里的猪一样,疯狂抢夺,进食着眼前的事物,没有任何的顾及,根本没有任何的礼数,一个嘴巴最多能塞下多少,就塞下多少,他们更是直接全部用手抓着吃,就和那远古的野人一般,饥不择食。
而王寻逸手里拎着一个咬了一口的鸡腿再次来到了徐苍云的面前。
看着吃的奋不顾身,满口油水的徐苍云,冰冷的说道:“这一次,我放过你,下一次,你自己先安顿好你的家人吧……”说罢,便有是对着徐苍云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鸡腿,却是着实把那徐苍云给吓得不轻。
王寻逸来到川溪的身旁,默默地啃着手中的鸡腿,川溪原本是想不说话,一直吃东西的,但是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开口:“你很厉害!”一边说,口中的各类食物还不停的从他嘴里面喷出来,溅了一地。
“别说话了,留点力气吃东西吧!”王寻逸说道。
自此之后,川溪便是闭口不言,而是一直都在狼吞虎咽,期间还时不时地被呛得咳嗽了好多下,原本塞满食物的嘴里面更是直接把食物都给咳了出了,满地的食物,让人实在是看不下去。
“接下来你的日子不好过了啊,跟我主子吧……”王寻逸劝说道。
但是川溪好像又是被王寻逸的这句话给惊到了又是一个咳嗽,弄得王寻逸好不尴尬。
咽下一大口食物的川溪却是拒绝的王寻逸的邀请,他的理由自然是天子,他的身上肩负着天子的安危,更是肩负着大顺皇朝的存亡……
而他的这些说辞,王寻逸自然也是不想多听,便是自动过滤掉了这些废话一般的说辞。其实王寻逸还是很欣赏川溪的,如果这场战斗徐苍云全部听从川溪的意见的话,王寻逸一定不会赢得这么简单,徐朝也不一定会落得这个下场。因为其实只要徐苍云不去山路中,这场战斗得局面便是会完全不一样得,但是徐苍云偏偏就是去了。
一段时间之后,徐朝的军士们也已经是吃饱喝足,所有人也是在徐苍云得召集之下,准备出发回到徐朝领土之内。
而此时得王寻逸也为了避免令川溪被猜忌也是早早回到了山脚下。
浅长海与王寻逸并排站立望着徐朝残部行走在白雪皑皑得平原之上,北风呼啸,期间还夹杂着几朵冰凉得雪花,寒气冷的是刺骨一般,而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骤雪初霁,冬日里的太阳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阳光的温度却好像被冰雪冷却过似的,怎么也热不起来了。
竟然是看的王寻逸有了丝丝的怜悯之心,但是谁让他们是敌朝……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就没打算要杀他们,本来想要看徐苍云愿意投降了就放他们走的!不过谁知道这个徐苍云竟然是个老顽固,要不是川溪把他骗到山上去,让他出点苦头我看就算我们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选择苟活下来的!”
“哎呀,堂堂一朝之主战死都不怕,想不到冻一冻,饿一饿,渴一渴就屈服了,啧啧啧!”浅长海感叹道。
王寻逸则是给了一个白眼给浅长海道:“你敢试试?”
浅长海则是连连摇头推辞。
两个人就是如此打趣说话,望着川溪等人离去的背影,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第九十七回 野心
“我看啊,接下来这川溪的日子不好过咯!”浅长海说道,他自己倒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十分的怡然自得。
“你别高兴的太早,要是那一天他带着天子出走徐朝,你觉得你这和我主子那,他会选谁?”王寻逸倒是一点也不示弱,一脸的坏笑,明显的幸灾乐祸的在嘲讽浅长海。
“那还用说,肯定是我这边咯!”浅长海一脸无奈地道。
“哦,何以见得啊?”王寻逸倒是装作很好奇一点也不知情地样子问道。
浅长海看到王寻逸的这番表情,过去就是一个白眼回应道:“如果说川溪带着天子出逃,第一选择必定会是浅朝,第一浅朝刚刚击败徐朝不久有着很大的心理优势,第二浅朝与徐朝接壤,不需要花费太久的时间,第三啊,我觉得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你!”说罢,便是一本正经地看着王寻逸,一脸地不正经,眼神之中更是不断地对着王寻逸暗送秋波。
一时间,弄得王寻逸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实也不难理解川溪这样的做法,这一战已经是完全证明了王寻逸与浅朝的实力,更何况战后王寻逸对川溪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其实也说明了王寻逸对于川溪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反而还是有着一点惜才和怜悯,毕竟当时也是各为其主,不论对错。这两个因素加起来让人不得不选择浅朝和王寻逸。
“所以……你是不打算让我走了?”王寻逸试探性的询问者浅长海。
但那浅长海却是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而是看了一眼王寻逸,冲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笑,便是转身离去。
虽然浅长海没有当面说出自己的答案,但是从他的笑容和眼神之中王寻逸已经是明白了浅长海到底是如何想的,他也只能是望着远方无尽的悲凉之处,面对着萧瑟的凉风,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寻逸转过身去,跟在浅长海的身后,闭口不言任何事情。
浅长海倒是十分好奇地问道:“不愿意走?”
不过在王寻逸看来浅长海的这句话太过的自欺欺人,因为王寻逸此时此刻是恨不得立刻飞回太原新城之中,但是环视四周,这周围全部都是浅朝的军队。
他们每一个军士的目光就在浅长海询问完王寻逸转身离去的时候全部集中在了王寻逸的身上,看的王寻逸是脊梁骨直发凉,冷汗也是不停的冒出来。在上万手持兵戈的军士的眼神瞩目下,一般的武将也都是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王寻逸还算不
上是一般武将。那些上万军士的眼神就如同是在反复重复着一句话:“今天你离开此处试试看!”王寻逸自然也是不愿意自讨苦吃。
因为他也只能选择跟在浅长海的身后闭口不言任何事,只得尴尬的笑了几声。浅长海见到王寻逸如此生气但是又十分无奈的表情着实好笑便是大笑着唤来数名兵士。
不过这些兵士却是十分的与众不同,所有人都是身着便装,腰间怀揣着一把短刃,两手之间也是藏着袖箭等暗器。
王寻逸见到这些人十分的好奇,正欲开口询问,却是见到浅长海正在那些人的耳边窃窃私语,分明是在下达着命令,吩咐着什么事情,由于自己是个外人,王寻逸便也是没有多过问些什么,而是背过身去,假装一本正经的看风景。
那些军士听完浅长海的吩咐之后便是急匆匆地离开了此地,消失了踪迹不知去向了何处,不过这件事情一定不会这么的简单,王寻逸的内心之中只有着这么一个想法,不自主地便是联想着出了神。
浅长海站在呆若木鸡地王寻逸面前却一直不说话,更是完全把王寻逸给吓了一跳,浅长海倒是一脸嫌弃道:“别猜啦,我让他们保护川溪去了!”
“什么,你要迎接天子!”王寻逸十分地震惊,对于浅长海的这个令人猝不及防的举动。
浅长海点了点头,默认了王寻逸的话。
“你可要想好了,这事可不是说说而已!”王寻逸告诫道。
不过此番话却是遭到了浅长海极为惊人的反驳问道:“刚才你不是送了我一个大礼么?”
王寻逸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的震惊之色依旧是溢于言表。
“我向川溪提了一个要求!”说罢,浅长海便是一脸兴奋的看着一脸震惊的王寻逸不开继续说下去,而是在等待。
“携天子出走?”王寻逸将信将疑十分犹豫的说道。
“没错,就是让川溪携天子出走,来我浅朝!”浅长海十分的自信,而此时的王寻逸的内心之中也已经是开始打算了起来。
天子一旦从徐朝出走到浅朝,浅长海向任何势力出兵都不是问题,更何况徐朝刚遭大败,此时此刻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时机,时不我待,看来浅长海是想要一举吞并徐朝了。王寻逸望着眼前意气风发,年纪不大的浅长海,表情看上去是在为了浅长海的宏图大志而高兴,实则上,王寻逸的内心之中却是已经开始替浅长海担心了起来。
浅长海刚真正
的成为浅朝君主为有多久,便是已经打算了要去吞并徐朝,且不说徐朝这么多年的基业岂是说吞并就吞并,更何况眼下的浅长海连走都还没学会,却是已经企图要跑起来了。
但是王寻逸想到的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一句透露出来让浅长海知道的。因为在这一刻王寻逸看到了自己曾经和主子话中所说之人,浅长海就是这类人,他很年轻,他还有野心,但是他的胃口能不能装得下他的这份凶险万分的野心这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王寻逸倒也很是想看看,这浅长海到底会怎么对徐朝这一块肉下刀子。
而另一边徐苍云与川溪一行人也是较为顺利的回到了徐朝的都城,而这从令居回到平城的一路上徐苍云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与那川溪讲过一句话,说过任何一个字眼。徐苍云不管是做任何的事情都是刻意的避开川溪。
川溪见到徐苍云如此的举动自己也已经是心知肚明,他和王寻逸之间发生的一切,不管是对话还是川溪献计上山的计策,此刻在徐苍云看起来都已经是道貌岸然,而此时的徐苍云却是也已经开始怀疑川溪这个人的居心何在。
现在,川溪在这徐朝是已经完全呆不下去了,他此时的心中已经是不断地开始回想起来他自己先前答应的浅长海的一个要求,这个要求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徐苍云对自己的不信任,正在一点一点的扩大,以极快的速度占据川溪的整个脑海。
而回到都城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徐苍云都没有再主动寻找过川溪,这一个举动令得川溪不得不开始担心起天子和自己的安危来。正当川溪还十分感慨和担心的时候下人便是上前通报川溪说是徐苍云有要是相邀,请川溪前往宫内大殿一叙。
川溪得到命令之后并未直接前往大殿,而是先召集了府中自己信得过的兵士,对他们吩咐了一些事情,等到那些军士离开府邸之后,他才选择了前往平城宫内大殿。
川溪进入宫墙之内,站在大殿的门外,望着这为他敞开的大殿,回首望着这白日青天,却是一脸的享受道:“人世间……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说罢,便是踏出了第一步在这台阶之上,这一步在这一刻竟然是显的如此的沉重,每跨出去一次就好像自己的心跳跳动一次,令得川溪的内心十分的紧张,他的步伐沉重而又缓慢,双手寒冷而又颤抖,面孔略微惨白却又是虚汗频出……
而此时此刻,再大殿之中等待着川溪的到底会是什么……
第九十八回 天子出逃
川溪迈着极为沉重的脚步进入到大殿之内,却是发现大殿之内空无一人,只有那殿座之上,徐苍云一人端坐。面色凝重,看样子似乎还没有从惨败之中将自己的精神从中抽出来,面色看上去依旧是疲惫不堪,这一场败仗不管是对于徐苍云还是徐朝整个来说打击都是极为重大的。
川溪来到徐苍云的店殿梯之下,不发一语,虽然不曾正是徐苍云但是却也是时不时的瞟一眼,毕竟对于川溪来说,不管是之前引诱南朝出兵,还是此番徐朝出兵令居都是川溪自己本人的意见。
当然在川溪看来,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也不过是想要徐苍云能够快速的扩大势力,以便于年幼的天子顺仁协能够再度登基皇帝位,将已经是覆灭的大顺皇朝再度扶起,重建昔日的辉煌。
想不到竟然是如今的这番局面,看来果然还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一想到这里,川溪的眼角便是开始泛起了泪光,他想起了昔日如日中天,盛极一时的大顺皇朝,想起了自家世代侍奉皇朝的那种光宗耀祖,威风凛凛的日子。但是如今,却是沦落到了如同阶下囚一般的地步。
“川溪,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徐苍云开口沉闷地说道。
川溪也是微微抬头,但是他似乎也已经是猜到了徐苍云所说的问题将会是什么。
“你让我上山,是为了让我方便撤军,还是为了让我投降能够更加方便撤军?“徐苍云也是好不遮掩的开门见山问道。
这个问题对于川溪来说其实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此时此刻徐苍云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就算这个答案并不是川溪亲口说出来,就算这个答案可能会和川溪的回答不一样,就算这个答案是好的答案,但是这个答案终究也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一个要杀川溪的借口罢了。
而川溪看着徐苍云如死神一般的眼睛,便是也已经知道了徐苍云今日找自己前来,其实不是有什么要事要同他一起商议。而是要让他直接承受这件要事,不允许有任何其他的意见,在徐苍云的面前,川溪只能被动的接受。
意识到这一点的川溪也是只能认命了,既然徐苍云已经是做好了杀了他的打算,那必定已经是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恐怕这空荡荡的大殿之内已经是埋伏好了数位刀斧手随时等候着徐苍云的命令然后一涌而出,将川溪直接是剁成肉
泥。
“所有的一切,我负责,要杀要刮冲我来吧!”川溪大义凛然的说道,说罢,便是挺直了身板,双眼紧闭,十分勇敢地面对着高高在上的徐苍云。此时的他只想将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丝毫不想与年幼的天子扯上一点的关系,虽然却是如此,但是川溪毕竟是天子最信任的属下,如果川溪死了,那这天子孤身一人处在徐朝,与这徐苍云呆在一起,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此时的川溪只希望自己来之前吩咐的几名士兵已经是将天子成功带出了平城之外,而现在也已经踏上了前往浅朝的道路。
听得川溪如此大义凛然的话语,徐苍云却是十分的不屑,反而是一脸的蔑视道:“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傻?”
这一句话却是听得川溪大惊,双眼猛地爆开,恐怕他最害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徐苍云也是成人之美,见川溪大惊,便是急忙道:“带上来!”
说罢,后宫之内便是进来了几名军士,而那些军士分明就是先前川溪吩咐他们尽快带天子走的军士!
川溪更是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红着眼眶,欲言又止,整个人更是手忙脚乱,十分的慌张。
而天子此时此刻就在他们的身后,被他们给围了起来。
“天子……”川溪自责万分的说出了这两个字,而这两个字此刻对于川溪来说却是如此的讽刺,川溪恨啊,可是在这种时候他能恨的人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罢了。
川溪吃力的跪在地上,哭红了眼,边哭边看着正一脸惊恐地望着他地天子。
川溪眼神和动作没有一分一秒不透露出自责,愤恨和无奈。
看到川溪如此的徐苍云却是十分的开心,整个大殿之内都是不断回荡着徐苍云的嬉笑之声。
川溪恶狠狠的撇过头去看着徐苍云道:“你要是敢动他,这全天下都是你的敌人!”
徐苍云则是回应道:“这个你放心,我可没有张部的那个胆量,一朝打五朝,我不傻!我一定会好好善待天子的!”说罢,便是走到天子的身旁,将天子揽入自己的怀中,很用力的摸了摸天子的头。
这一摸很明显就把天子给弄疼了,他便是开始哭了起来,天子那哭泣的脸,一旁搭配着的却似徐苍云那令人恶心的笑容。
突然,徐苍云的表情戛然而止,迅速的转过身去喊出了两个字“动手”。
顷刻间,大殿之内杀出数名刀斧手,气势汹汹地向着川溪二话不说就是一斧子砍过来。
此时的川溪已经是自责到无法自拔,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其他的事情,更何况自从他踏入这大殿之内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是完全接受今日自己被杀掉的这一个事实,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想法再去抵抗或者说改变些什么了。
“当!”一声短兵相接之声突然在川溪的耳边炸起。却是如同惊醒梦中人一般,彻底将川溪从自我的世界之中炸醒过来。
回过神来,却是突然惊觉,两把长刀就眼睁睁的碰撞在川溪的面前,而那刀剑更是直接是触碰到了川溪的眉毛之上。更是惊吓的川溪更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竟是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咫尺地刀尖,寒气逼人地刀光更是直刺刺地照射进川溪地双眼之中。
一瞬间川溪的身边四周便已经是站立着数位黑衣人。
而这些人便是先前浅长海所派遣前来保护川溪的一行人。
一行黑衣人看着地上已经是失魂落魄每一有点精神气的川溪,各自互相确认了一下,便是有一黑衣人立刻将川溪给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在川溪被背起来的一瞬间,川溪便是已经明白了些什么,虽然并不知道眼前的这群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但是很可疑确定的就是一件事,这群人是来保护自己的,就算不能百分之百确认是来保护自己,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川溪的性命在这一刻不会被人所威胁到。
那些黑衣人并没有立刻撤出大殿之内,而是稍微留作停留,就在这弥留之际,所有的黑衣人也是在不停的环顾四周,不断地寻找着什么,看他们的意思好似是如果找不到那个东西,便是绝对不会离开大殿之中。
“快!”川溪在一黑衣人背上大喊道,此时此刻的川溪也已经是明白了黑衣人们的目标不光是他自己,还有一个目标自然是那个身处至尊之位的人,天子顺仁协。
而此时的天子却是已经股孤身一人站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那徐苍云也已经是早就不见了踪影,在那群黑衣人出现的一瞬间,便是已经抛下了天子逃跑的无影无踪了。
那些黑衣人见状便也是一最快的速度跑到天子的身旁将他抱起,两个目标都已经确认安全之后,一行人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大殿之外跑去。
而他们的身后,却是方才大殿之内的刀斧手……
第九十九回 激斗
眼下的情况已经是危急万分,眼看那群刀斧手已经是距离川川溪一行人非常之近的距离,伸手便是可以抓到他们,正当川溪都是觉得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又是再一次陷入了危机的时候,那些黑衣人却是将川溪放下,将天子交给了川溪,而他们则是背对川溪,面对刀斧手并列站成一排,顷刻间,腰间短刃骤出!
只见那领头的黑衣人更是测过身子朝着前方将手中的短刃扔出,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却是发现已经有一名刀斧手应声倒地,出了黑衣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竟然就在这么一瞬间便是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
顿时,刀斧手们皆是大惊,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而那些黑衣人也是紧密的排列成一排,将川溪与天子完全隔离。
正当川溪大喜过望之时,身后便是又再度传来了厮杀之声,回首望去便是宫墙之内的禁卫军,一时间黑压压一片向着川溪一行人压了过来,没有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刀斧手见自家人前来便也是不再畏惧什么,将那已死之人的尸体踢到一旁,便是又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关注在眼前之人身上。
黑衣人头领深知久战对于他们来说不利,时间越久他们的处境便是越来越危险。
既然如此,只有先发制人!
那领头二话不说,握紧了手中的短刃,便是呐喊着向着眼前的一众刀斧手杀了过去。
只见那领头黑衣人身手不凡,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穿梭也是易如反掌,宛若游龙一般,速度十分的惊人,所到之处更是顷刻之间伴随着呐喊声一片狼藉。
他那手中的短刃十分的诡异,明明就一直握紧在自己的手中,但是却是总是能够击杀到数米之外的敌人,杀人于无形之中,而那短刃样子看上去十分的丑陋笨重但是在黑衣人的手中却是如此的轻巧,就好像耍杂耍一般看的人是眼花缭乱,令人目结舌。
那刀斧手本就是偏装甲的军士,身上的甲胄极重,更何况手中的刀斧更是重达几十斤甚至数百斤,操作起来十分的困难,如此一来,刀斧手的动作便是极为的缓慢,虽然杀伤力十分的惊人,常常能够一斧断桌,但是在如此灵巧速度的短刃面前便是变得渺小的不堪一击。
正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突然,数米之外,一刀斧手将自己手中的重斧竟然是高高举起,使出浑身的力气用
力地往前一扔,那数百斤的重斧竟然是直接向着黑衣人头领飞了过来,那头领也是神奇,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是没有察觉,等到其余的黑衣人提醒的时候,那斧子竟然是已经飞到了自己的面前,离自己的身子也就两米不到的样子。他竟然是安然无恙的成功得多了过去,只见他停止自己手上杀人的动作,双腿半弯,往地上这么一蹬,整个人的身子便是直接腾空起来,最令人吃惊的是在这空中他竟然是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接连打了几个飞转,等到落地之时,他却是依旧呆在起跳的原地,只是比先前稍稍一动了那么几厘米的样子。
而那飞出的重斧被头领避过之后则是径直往他的身后飞去,直接是砍到了其余的几名刀斧手,那飞斧的威力十分的惊人,竟然是直接将那几名刀斧手的甲胄直接是全部砍烂,仅仅就这么一刀,被砍得刀斧手更是被那飞斧带出了数米得距离,倒在地上,被斧子直接是压得喘不过去,气绝身亡,但是身体却是口吐鲜血不止,死状极为的惨烈。
这一斧子自然是引起了头领的主意,他便是在这人群之中寻找着扔斧子的人。等到找到之时,那人已经是再度抢过其他人的斧子,准备再来一次。
但是这次头领自然是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那头领凌空一跃,踩着刀斧手的肩膀便是如同凌波微步一般,极其快速的来到了那人面前,但是当距离还有那么一点的时候头领却是停了下来。
因为人再快,却也快不过手中的兵器!
头领接着刀斧手的肩膀凌空跃起,手中的短刃再一次扔了出去……
这一次,川溪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头领的手势是将那短刃扔了出去,但是当他的手势结束的时候,短刃分明就一直握紧在头领的手中,丝毫没有离开过。
真正被扔出去的竟然是那短刃之中的刀片。那短刃乃是经过特殊的改造而成,表面看上去只是一把极为普通的短刃,但是一旦到了会使用的人的手上,那便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屠戮机器。短刃刀身上面于那数十个刀片之间被特地的固定好了细小的铁杆,虽然细小,但是一旦刀片破势而出,便是可以再铁链的范围之内,直接取下敌人性命,到时候再用力往回一收,那刀片便是安然无恙以极快的速度收回刀身之中,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收回的时候上面带着敌人的鲜血罢了。
只见得那刀片借着头领将短刃扔出去却又是急停的一股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破势而出,直取对面径直的人的性命。
果然,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那人便是已经与地上的那些尸体没有了任何的区别,而那大殿之内的血腥味更是冲天一般的令人干呕。
然正当刀斧手人群之中的惨叫声越来越少之时,着声音却是突然戛然而止,所有的刀斧手都是停下手中的动作,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重新集结到一起。
那黑衣头领见状也是甚是小心,不知道接下来这群人会出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来。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令川溪一行人都是大跌眼镜,原本集结在一起的刀斧手在这个时候却是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去,川溪一行人地面前原本拥挤地人群却是一瞬间跑了个无影无踪,鸦雀无声。
正当川溪以为那些人是怕地时候,正劝着一行人赶快从大殿内撤离。却是被眼前地一双手给拦住了。
“慢!快回去!”那黑衣头领大声呵斥到,川溪等人听到如此说道,便也是不敢不从,毕竟战场之上,他们能够统帅军马,运筹帷幄,操纵胜负于股掌之间,但是这种武艺之间地对打残杀对于川溪来说便完全是纸上谈兵,根本是插不上话。
在这一刻,川溪也是只能对黑衣领头人言听计从。
听到黑衣领头人地话之后,其余的黑衣人也是立刻打起精神警惕起来,眼神锋利,随时准备战斗。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如同是静止了一般,出了眼神,其余任何的器官都是没有多余的动作。包括川溪身后的禁卫军。
一时间,整个宫墙之内虽然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人,但是却没有一点的声音,一片能够杀死人的安静,十分的诡异。
诡异得连每个人极为微弱得呼吸得声音都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的,而那微弱而又细小的风声更是不断充斥着所有人的耳膜。
正当所有人都有那么一丝的松懈的时候,一声极为沉闷的脚步声尽然是从后宫之中想起,原本其余所有人微弱的呼吸声在这一刻竟然是全部都变得急促起来,急促的令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而那些禁卫军也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是与那些刀斧手一样,毫无理由,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征兆全部都同时后退了将近数十米的距离,而他们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畏惧着什么东西,站在最前面的兵士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十分的恐惧……
而这脚步声的主人恐怕就是他们所畏惧的……东西……
第一百回 保人
听着沉闷的脚步声正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接近,所有人更是紧张万分,不敢掉以轻心。这种时候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极为痛苦的,就好像被处斩的犯人,虽然知道自己将会被处斩如果说这个过程十分的快速,不过就是手起刀落头点地,那对于犯人来说在这个过程之中便是没有任何的痛苦与难受的,但是如果说这整个过程十分的缓慢,那把随时会杀你的刀就架在你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慢慢靠近,那对于犯人来说无疑是心理上的折磨,这个过程的每一秒几乎都是度日如年,十分的难熬。
而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犯人一般的心态,而那脚步声的主人就如同随时会杀了他们刀一般,正在一点一点的慢慢的靠近这些人的脖子,让他们体会的死亡与危险的靠近。
所有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那脚步声却是停下了,距离川溪一行人好像还有这那么一段的距离,但是川溪一行人对于这种未知的恐怖却是更加的害怕。
那黑衣头领并没有一再的选择坐以待毙,而是一点一点的迈着极小的步伐,缓缓地向着脚步停止的地方试探过去。
但是!
正当黑衣头领刚刚迈出第一步,自己的右脚才刚刚触碰到地面的那一瞬间,那殿座之后便是一声极为惊人的咆哮,伴随着的却是如同先前的飞斧同样的招式,不过这一次的斧子比先前的更大,更快,威力极为的惊人。
如果说先前的飞斧,是被扔了出来,看向黑衣头领,而黑衣头领与飞斧之间却是没有任何的阻隔,而眼前的这柄斧子,却是直接撞烂了底座极为厚实的殿座,而已非常人能够避开的速度冲向黑衣头领。
这一次,黑衣头领没有选择再次跃起避开因为自己的身后数米不到的距离就是自己的手下与川溪还有天子。
只见那黑衣头领,使出全身的力气,在原地扎了一个极为厚重的马步,眼看那飞斧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黑衣头领便是将自己的黑衣直接撤下,往后这么一扔,而他的背后却是一把剑!
一把造型十分奇特的剑,那剑十分的奇怪,似剑非剑,它有着剑柄,有着剑刃,也有着剑身,更有着剑尖,这剑的长度却是惊人的长,足足将近又一米八的长度,和黑衣头领的身高差不多,但是最最奇怪的就是这柄剑的剑身。这剑的剑身上宽下窄,正面看上去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从侧面看过去便是发现这剑的剑身上半部分剑身足足有五厘米这么宽厚的样子,而它的下半部分剑身却是薄的如同一根发丝一般。这种诡异至极,而且不符合任何铸剑逻辑的兵器,川溪别说见了,听都是没有听说过任何有关这类的传言。
但是眼前的这兵器却是真真确确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且还真真确确的被黑衣头领随身带在了身边,固定在了后被之上。
只见那黑衣头领飞快地拔剑,此剑一出,如同灵物一般,竟然是发出了极为刺
耳的剑划过剑鞘的嘶鸣之声,极为的高亮。
那黑衣头领二话不说一瞬间就拔出了背后之剑,然后更是借着马步之力,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双手之上……
“碰!”手中之剑应声落地,一眼望去,那剑竟然是被黑衣头领是全身起劲以一种爆炸的方式直接炸入了地面之中,此时的黑衣头领更是拼死咬牙握住剑柄,自己原先的马步下盘,也是纹丝不动,他的脸也是涨的通红,青筋和血管暴涨,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强行矗立在这大殿之中,在川溪一行人面前,在飞斧的面前。
“哐!”两件兵器极为强烈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一般的声音,不断地摧残着人的耳膜,两者碰撞在一起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但是这声音听起来却是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剑柄在碰撞之时更是不停的颤抖,而那首领却是拼死也不肯放手,他双手上的肉就这么拼命的咬紧牙关握着剑,就为了稳定剑身,抵抗住斧子的威力,而他的双手也已经是被震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头领自己也是口吐鲜血不止,受了极大的伤。
而那斧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也是相同的下场被震开去数米,直接是往着来路反弹回去,却是没有了任何的动静,看样子应该是被扔斧之人给安然无恙的接了下来。
黑衣人此时此刻也已经是精疲力尽,身子也已经是虚弱的就差瘫痪了,刚才这一举动几乎是花费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但是他手中紧握的长剑却依旧是在以极为下人的速度和频率在不断地来回晃动,而剑与头领更是硬生生直接被撞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呵呵,不错不错,竟然能当下我的斧子!”破烂的殿座之后却是传来了一阵赞扬之声。
这个声音一出来,所有的军士们都是不寒而栗,自己的魂更是直接颤了三颤,不该说任何的一言一字。
沉闷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破烂的殿座之后。
一步……
两步……
三步……
这个如此神秘却又是让人惧怕的人总算是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只见得此人身高几乎将近两米的样子,手中的大斧更是更他的人差不多高度,那怪兽一般人的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想报,更不想与川溪一行人有任何的废话,便是径直来到了川溪一行人的面前。
那人的身影更是直接将川溪一行人的全部给笼罩了起来。
“有了第一次,但是就没有第二次了!”那人极为严肃的说道,说罢,便是将自己手中的巨斧高高举起,准备是直接一劈而下。
川溪无奈,面对如此必死的局面也只有感叹二字可言。
“刷”巨斧应声落下。
“王寻逸,看来我们终究是没有那个缘分……”川溪仰天低声感叹,却是如此无
力的闭上了双眼,选择了接受命运。
但是奇怪的是那巨斧却是迟迟没有落在川溪的身上,而川溪甚至是已经感受到了那巨斧盛气凌人般的杀气。
睁开双眼,却是发现那巨斧确确实实落下了,也确确实实是朝着川溪的方向,不过却是停留在了半空之中,与那川溪的脑袋仅仅有着几厘米的微小距离。
“你刚刚说谁?”巨汉询问道川溪。
川溪却是有些吃惊,一时间竟然是哑口无言。
不过此时的巨汉好似已经是确定了刚才自己从川溪口中听到的人命,他缓缓地收起巨斧。便是迅速的服下身子,将那川溪是直接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而那天子也是骑在了巨汉的肩膀上。
黑衣人一行人见状十分的不解,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怎么刚刚还一定要杀的呢,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现在这个场景。
“跟我来!”巨汉就仅仅说了这三个字,示意着黑衣人跟随自己的脚步。
黑衣人也没有多想,毕竟现在自己的头领身受重伤,身后更是一大批的禁卫军,如果自己一行人单干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头领也吃力的点头示意手下跟着巨汉的步伐。
一行人走出大殿之外,所有的禁卫军皆是面面相觑,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巨汉看着四周把眼前的路给围得水泄不通得禁卫军,更是怒目圆睁,甚至有的人被巨汉看到一瞬间更是如同丢丢了魂一般,直接瘫坐在地上。
原本十分拥挤得禁卫军此时此刻更是特别得礼貌,脸说都不用说便是自动给巨汉让出了一条出路来,所有人都是低着头,不敢与那巨汉对视。
身后的大殿内却是传来了呼喊之声,听声音便知道是那徐苍云的,只见徐苍云也是青筋暴起极为愤怒地冲着巨汉喊道:“龙俊!你别忘了你是谁!你可是我朝堂堂禁军头领!来人呐,给我拿下他……”
话还没说完,龙俊便是直接回首盯着徐苍云,这一看竟然是把徐苍云给看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十分的呆滞。
龙俊看着徐苍云却是笑笑道:“你也知道我是谁啊?既然如此,你还让他们送死?我的实力禁卫军是最清楚不过地,今天这人我保定了!我倒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听你的话来送死!”
说罢,龙俊便是单手直接将巨斧插入地面之中,深入数十厘米,龙俊更是大喊道:“有没有!”
宫墙之内却是野雀无声,安静的有点令人害怕,没有任何一个军士敢作答,他们面对自己地头领都是闻风丧胆,更别说还要抓他。
“哼!”龙俊只是甩下了这一个字,便是将川溪,天子,黑衣人一众全部带出了宫墙之内,而这一路上,因为龙俊,他们是更没有遭到任何地阻拦,可谓是顺风顺水。
但是,“你到底是谁……?”
第一百零一回 天定
“你到底是什么人?”川溪毫不知情地询问道,他自己与天子则是完全被架在那巨汉的肩膀之上,根本是动弹不得。那些黑衣人则是跟在巨汉的身后。
还未多久,巨汉便是已经带着人川溪一行人来到了宫门处,而那巨汉却是莫名其妙的停下了脚步,再一次的转过身去,而他身后的那些军士也是没有人愿意听从徐苍云的命令,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自己找巨汉送死的这种命令,在命面前,什么都可以不要,这,是乱世生存的基本法则。
见到没有任何动作巨汉更是十分的高傲,一脸的趾高气扬对着远处正在发怒的徐苍云不屑地说道:“从今天起,你这地方,我不呆了!”说罢,便是毫不犹豫地踏出了宫门之内,走向了外面,徒留下徐苍云一个人无处宣泄,自顾自的在原地放声大叫。
看起来,对于巨汉的离开,徐苍云很是愤怒,如此看来,巨汉在这徐朝之中因该是颇受徐苍云信赖的,但是怎么会突然态度大转变,刚才直接是改变了自己的立场,带走了川溪一行人,而现在更是直接,干脆不在徐苍云这不干了。
这么一来,完全是吧徐苍云给急坏了,愤怒之余便是策马前来寻找巨汉,企图说服他的心意。
但是等到徐苍云来到宫门快马加鞭来到了宫门之时,川溪一行人在就已经是不见了踪影。
徐苍云倒也是没有什么犹豫,立刻召集了宫内的禁卫军,直奔那巨汉的府邸之处前去。
而这也正是川溪现在所在担心的事情,但是那巨汉却是一脸的轻松的神情,好像是对于徐苍云率军包围自己府邸的这件事他倒是一脸的不在意很是无所谓的态度。
和巨汉相比起来,川溪一行人倒是比他自己更加的担心,川溪一脸忧愁地道:“你的府邸?”虽然只有仅仅四个字,但是言语之中已经是满是担心之情。
“放心,我从小孤苦伶仃一个人,无父无母,更没有什么爱人朋友,所以那个府邸之内除了我的下属之外,其余的也都是那徐苍云派出来监视我的人。
此时的川溪听着巨汉的回应,仔细的打量着巨汉,此时的川溪才算是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了那巨汉的面貌。
此人身长足足有两米的样子,身披重甲,手持一柄巨斧,面目狰狞,虎背狼腰,一头油性但是极为凌乱的头发更是盛气凌人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川溪还是继续坚持着自己的问题,不过对于这个问题,那巨汉却是显得有些为难,相比起自己的府邸被包围,这个问题反而是巨汉更加的难以回答。
“他是我的人!”川溪身后之处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但是众人定睛望去,那人虽然年迈却是气宇轩昂,气质不凡。他的头发与鬓角虽然已经是几近斑白,满满的都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但是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令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不自主地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此人地身上,迟迟不愿意将自己的眼神从他的身上转移,仿佛是有着一种魔力一般。就算是已经年近半百,但是他的穿着今日却是一点都是体面,十分的干净整洁,一袭深蓝色的道袍穿戴在身,一双适脚的道靴,搭配上他略显沧桑但是十分精神的脸庞却是如此的适合,没有一点的突兀之气。
“老夫南山居士。”那老者双眼紧闭,淡定的说道,还不断地捋着自己斑白的胡须。
“南山居士?”川溪看着面前的这个老人十分的怀疑,黑衣人也是警惕起来,尽管他救了川溪一行人的性命,但是却还是不得不令人怀疑他的身份。
“川溪,老夫前几日算了一卦,你命不当绝,况且我与那王寻逸有过一点缘分,今日就算是他欠了我一个人情,哈哈哈!”此时的南山居士说起来倒还是带有这一点点的自豪之感。
不过仅仅是南山居士简简单单的这一句话还不足够打消川溪对于二人的怀疑。
川溪本欲开口追问到底,但是那龙俊见得川溪依旧是警惕万分,十分怀疑的样子,更是不耐烦,直接是站立在川溪的面前,俯视着眼皮子底下的川溪道:“我是徐苍云的禁军首领,前几日,这位老人家为我算了一卦,送了我一句卦诗“寻得天下良材将,逸洒人生不似醉”他告诉我,这句诗中之人,将会是我一生的挚友,而我从小到大更是没有什么人敢亲近我。而我这个人对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本来,今日我是接到徐苍云的命令说是有犯人以下犯上,但是武艺高强。我的手下都不是对手,所以我就亲自出马了,本来是想杀了你们的,但是知道我听到了你说的王寻逸这个人的名字,从那一刻开始,这个想法就是已经完全从我的脑海之中被抹灭掉了,现在我只想去见一见你口中的这个王寻逸!”
俊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知了川溪,而川溪此前在徐朝也是经常听闻禁卫军领主龙俊强如鬼神,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真是如传言所说。
“可是,你真的会因为一句话而背叛你的君主?”川溪紧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说了我很信卜卦这类事,更何况我已经把你们给救了,你还在担心什么?”此时的龙俊已经是完全被川溪给弄得不耐烦了,自己救了他们一命,而这川溪不感谢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再三提出疑问,怀疑他。
川溪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在这种事情上川溪还是比较有经验的,当初让南柯寂上当发兵徐朝,川溪用的也是类似的计谋,所以对于川溪来说,他不得不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谨慎。
川溪也是明白自己的作为已经是伤害到了龙俊,便是连忙改变脸色,对着龙俊连连道歉让他不要太过在意这件事情,而龙俊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便也是不再追究些什么。
而那南山居士也是已经在帮重伤的黑衣人头领察看伤势,并且写好了单子,示意其余的黑衣人前去药铺抓药。
“老者,此人的伤势如何?是否危及性命?”龙俊也是略带紧张地问道。
老者倒是坦然自若,并没有什么担心之色道:“没有什么大碍,能受得了如此大的伤害,却也只是震伤到了自己的筋骨却并未有什么大的内伤,着实不易啊!”
南山居士此话一出,竟是引得龙俊强烈得好奇心道:“想不到在这世上,竟然还有能让我如此强烈得一击……”说罢,便是无尽的沉思,双眼紧紧的注视着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动静的黑衣人首领,眼神之中满是好奇与惊奇。
而龙俊的另一只手中则是拿着先前那把十分诡异的剑,若有所思。
南山居士却是将川溪拉到了一旁问道:“你,相信天意么?”
但是川溪却是没有任何的回应,反而是抬头仰望青天,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沉默了好一会,南柯居士便是转身离去,只单单留下了自己的笑容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川溪转过身来,望着居士离开的背影,对于最后的一句话却是有点搞不懂,内心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第一百零二回 一触即发
“接下来呢,我们去哪,这徐朝的平城我们肯定是呆不久了,恐怕这个时候徐苍云已经是开始全城通缉我们了!”川溪极为担心眼下的情况,毕竟面对着接二连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与龙俊,川溪反而是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浅朝,我们是浅长海的人。”黑衣人头领极为虚弱的说道,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自己便是已经咳血不止。
川溪再一次听到浅长海的名字竟然是在眼下窘迫的情况下赶到了一丝的欣慰,当然并不是因为浅长海的原因,而是站在浅长海身边的另一个人王寻逸。川溪嘴角不免的展露出了一丝的微笑,此时此刻的川溪比起先前的坦然面对生死,已经是转变了自己的想法,此刻他已经是完全抛弃了死的这个想法。
先前想死是因为当时的情况根本是没有任何的方法逆转,更何况天子也在徐苍云的手中,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在当时只能是任人宰割。
而现在,他的命运不再受徐苍云的摆布,而是掌握在了他自己的手中。他自然也是不想再错过这个机会。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川溪一脸期待的说道。
而那黑衣人首领也是示意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大事情,可以同行,剩下的人的目光便是全部锁定在了南山居士的身上。
南山居士并未开口说道,而是缓慢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话:“四海天下皆可去,来去亦不定踪迹。”说罢,便是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光之中。
原本川溪是想要让一行人全部准备一下,以一种潜行的方式离开徐朝平城,但是却遭到了龙俊的拒绝,因为以他的身材这世上根本是没有人和他的身材相仿,如果说要去定制那也要好几日的时间,更何况以他的身材走在大街上必定也会是吸引众人的目光,到时候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
正当川溪一筹莫展的时候,龙俊给出了自己的主意。
直接走出平城。
在龙俊看来这是最为稳妥的方法,因为有了先前在那徐朝宫殿之内的前车之鉴,在龙俊的想法之中,到时候徐朝军士若是和先前一样惧怕龙俊,那么一行人便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离开此处,就算他们听从徐苍云的命令前来阻止他们,凭借龙俊无双一般的武艺,也并不是不可以与之一战!
川溪沉思了一下,闭口不言,所有的人都在
等待着川溪给出的回答。
“好,我们就赌一赌!”这一刻的川溪开始有了一点王寻逸的样子,他想学着王寻逸的样子来赌一赌,必定不管是什么事情,若是不去做,结果都是不一定的。
说罢,众人便是径直走到了大街之上,果然如川溪所想的一样,本来龙俊侍奉徐苍云身居禁军首领本就常年呆在宫中,几乎是不踏出宫墙之内一步,如今却是因为一句卦词而抛下了荣华富贵跟随自己,这种洒脱也是当世少有。他们一行人走在大街之上果然是吸引了街上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对着眼前的这个身高将近两米的男人都是好奇,最多的不是好奇而是畏惧。龙俊的巨斧和他的面相再加上他身上的重甲,那种不怒自威的霸气却是令得别人不敢接近,纷纷都是退避三舍。
川溪一行人就如同的逆流而上的扁舟一般形势穿行于这人来人往的人海之中,但是有了龙俊在身旁的原因,他们这一路上的速度倒是快的很,未有一会便是来到了平城的城门处。
但是按照川溪的推测,此时此刻的平城已经是全城戒严,果不其然你,城门处徐苍云已经是派重兵把守,数量足足是以往的数十倍,分明是一种要打仗的态势。
一行人中龙俊带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脸上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而是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如此多的军士,其他人则是紧紧的跟在龙俊的身后,这一刻先前还要杀他们龙俊就如同是他们的守护神一般。现在他们的生命不在自己的手中,也不在徐朝军士的手中,而是完完全全的掌握在了龙俊的手中,龙俊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将彻底决定川溪一行人的安危,包括他们能否离开此处,前去浅朝领土。
周围的百姓也好似是闻到了危险的味道,纷纷是不约而同地一哄而散,见到人群以极为快速地速度分散,城门处的将士们更是打起了一百万份的精神来,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正在向他们逼近的龙俊。
他们面对龙俊根本是没有任何的胜算,就算是他们人数众多,但是这也是他们唯一可以比的过龙俊的优势,其余的一切在龙俊面前根本是不堪一击。
但是他们此时此刻也是无路可退,徐苍云已经是下了死命令,就算是死!也一定要生擒川溪一行人,如果说有必要就杀!若有后退者,杀!若是成功,徐苍云自当时重重有赏!
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但不如拼他一拼,说不准就成了呢!重赏
之下必有勇夫,徐朝将士们的胸中都是怀揣着这样一个侥幸心理,他们,想试一试。
空无一人的大街之上,寒风呼啸,厚厚的积雪被疯狂地卷起来,龙俊带领着一行人踏着厚重的积雪向着城门处行走过去。极为强烈的寒风吹得所有人露出来的皮肤就如同被刀割一番,疼痛万分,而龙俊则是面无表情,根本是面不改色,他散乱的长发于狂风之中废物,手中的巨斧被他倒托在厚雪之上,划出一道极为深刻的印记,更是于那地面擦划处前所未有的尖锐的声音,听的人是汗毛直立。除了脚踏积雪的声音,其余最为清晰的声音乃是龙俊他那一身重甲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哐当”的呻吟,每响一次,每发出一次声音,所有人听得都是清清楚楚,他们的心也是每次都颤抖三分,他们手中的刀刃更是越来越紧。
龙俊没有丝毫的预兆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缓缓举起倒托在地上的重斧,便是顺势往下这么一放,那巨斧便是直插地面,直接是屹立于这厚雪之上,那一声极为强烈的碰撞之声,更是吓到了其余的军士,甚至有的人手中的长枪更是直接掉落下来,害怕的很,在其余军士的注视之下,只得是慌张的捡了起来,一时间好不尴尬。
狂风呼啸不止,气氛竟然是就凝固在这一瞬间,但是谁都不愿意主动捅破这凝固的气氛。在龙俊看来如果说能够不动兵戈那自然是最好,最快速,最安全的方法。但是看眼前这群军士样子,事情自然也是不会有这么简单。
“我就说一次,让与不让……”龙俊并未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不过奇怪的是龙俊的声音并不想之前那样如此的响亮得震撼人心,反而是极为的低沉,低沉得反而是拥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之感,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是此话一出,城门处的将士们虽然兴起了不小的骚动,甚至是有的人开始后退,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尽量停留在了原地。更有甚者,有几位骑马得军士胯下马匹更是不听驭马之人的命令,直接是不自主地狂奔出去,就如同是发了疯一般,根本是不停任何地指挥。
不知道花了多久,那些军士才制止住受惊马匹的情绪,才战战兢兢的回到了城门处。
龙俊嘴角却是不屑的微微一笑而后轻声道轻声道:“看来,今天你可以如愿了……”
龙俊的眼神逐渐凝固在了身旁矗立的巨斧之上,脸上的笑容却分明就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