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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柯寂     手中刀txt下载     手中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三回 准备冥婚

    曲华裳正看二人看得出神,却是听闻身后传来一阵十分尴尬的琵琶声,曲华裳心生好奇,便是循着琵琶声找了过去。

    未有多久,便是在庭院之中见到了弹琵琶的人。

    不过此人看样子并不是个成年人,而是一个小孩子。他十分笨拙的拿着琵琶,极为不熟练的拨动琵琶弦,而那琵琶在他手中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极为的难以入耳,但是曲华裳却并不介意这个声音,反而默默地站在男孩的不远处,静静聆听着,不做任何的评价。

    “他是我和暮雨当初收养的一个孩子,那天他们一家人路上遇到了强盗,他的父亲母亲全部死于非命,他自己也因为惊吓过度,失忆了。所以我和暮雨就收养了他,给他取了名字叫王寻安。”王寻逸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曲华裳的身后解释道。

    “王寻安……”曲华裳对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不一会也明白了这个名字其中的含义,王寻安……王寻安……,便是王寻逸寻找安暮雨。曲华裳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南柯寂也是点头同意,王寻逸并未肯定只是回答道:“不仅如此,寻安寻安,这乱世中就希望他能寻得一片安宁便好!”王寻逸的双眼紧紧的注视着男孩的背影,眼中满是希望。

    男孩似乎也是察觉了身后的三人,便是赶忙厅之弹奏,带着琵琶来到了王寻逸的面前,向着三人行礼。

    “寻安啊,你拿着你母亲的琵琶做什么?”王寻逸不禁问道。

    王寻安倒是一点也不避讳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道:“父亲您和我说过,你和母亲第一次有交集就是因为母亲那一日弹奏了一曲《满江红》,母亲不知多少次和我提起过这件事,她也说自那之后《满江红》就已经是她最爱的曲子了。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父亲您身边的那把古琴,还有就是我手中的这把琵琶了,所以我方才就是在学怎么弹奏《满江红》以后好弹给母亲听!”说着说着,王寻逸的眼泪就已经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落,毕竟小孩子,内心脆弱,也能理解。

    王寻逸也是蹲下,把王寻安拉入自己的怀中,深情地拥抱,宽厚地手掌轻轻抚摸着王寻安地小脑袋,说道:“寻安啊,你母亲要和父亲成婚了哦!”

    “真的嘛!太好了!”王寻安好似是特别开心呢,就好像是他自己结婚一样,比王寻逸还要上心。

    “母亲之前每天都和孩儿讲她对和父亲您成婚地时候地幻想,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虽然现在有点晚,但是我相信母亲一定是开心无比地!”说罢,便是再一次一头扎进王

    寻逸地怀中,苦中带笑,笑中带泪。王寻逸亦是如此。

    一旁的南柯寂与曲华裳两人也是见得此情此景,不免心生感触,也是紧紧相拥在一起,这一刻的时间仿佛停滞一般,令人不舍放开眼前人。

    无意间,王寻逸却是瞥见了墙角处躲着一女子,而此刻王寻逸的眼神已经是锁定了那女子。正是先前在房间之中见到了王寻逸全身**的下人。但是此时的王寻逸并未显露出太过的羞涩,反而是那女下人发觉自己被王寻逸看到的时候便是匆忙抛开,王寻逸也值得无奈的摇头。

    不多久,王寻逸便是来到了浅长海的府邸之中,将自己将要和暮雨冥婚一事告知,虽然浅长海也是有些犹豫,甚至也是再三确认王寻逸是否已经是完全下订好了决心要冥婚,得到的回答自然是肯定的。于是浅长海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唯有祝福。

    一边王寻逸之后也是相继前去了典霸,魏晏等人的府邸之中告知自己的大喜之事。另一边南柯寂既然答应了王寻逸自然也是马不停蹄的前去了解冥婚所需要准备的事项。

    结束了这些的王寻逸自然便是开始筹备冥婚的一些东西。

    怎么做才是冥婚?(此处仅为科普)

    冥婚仪式,始终没有形成定例。冥婚虽然算做喜事,但不免红、白两事的礼仪混杂交错。在很大程度上要看当事人的主张如何。故冥婚礼仪的形式出入很大,但不见得所有冥婚仪式都照此办理。

    一般说来,冥婚也要通过媒人介绍,双方过门户帖,到命馆合婚,取得龙凤帖。

    放定多是一次性的,就无所谓大、小定之说。男方给女方送去的定礼,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一半却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放定的当天晚上,在女方家门口或坟上焚化。

    通讯时,男方给女方送去的鹅笼、酒海、龙凤喜饼以及肘子、喜果都是真的,惟有衣服、首饰是纸糊的冥器。

    女方陪送的嫁妆,一般都是纸活,送至男方后,只在新郎画像或牌位前陈列半天,有的只是抬着环绕男方院内一周,即由鼓乐前导,送至附近广场焚化。

    冥婚并不一定都举行上列仪式,但迎娶仪式是不可少的。是日高搭大棚,宴请亲友,门前亮轿。喜房里供奉百份全神。对面炕上设矮桌,供新郎画像或牌位,前设苹果、龙凤喜饼若干盘。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郎字样。

    女方闺房中供新娘画像或牌位,

    亦如前所供,并有大红花一朵,下缀缎带,上书:新娘字样。

    花轿到达女方后,由送亲太太将新娘画像或牌位取下后,由娶亲太太接过来,放人宝轿。这时,新娘的父、母不免要大声嚎哭,而且要追出屋外。完全不是办喜事的气氛。

    喜轿回到男方后,仍由娶亲太太将新妇画像或牌位取出来,放于喜房炕上的供桌,与新郎并列。并用红头绳将两幅画像拴起来,(取月老牵红线之意),并复上红、黄两色的彩绸。

    只有娶亲太太给全神百份上香叩首,就算夫妻拜了天地。然后由茶房端来合杯酒子孙饺子、长寿面,供于新婚夫妇画像或牌位之前。

    如新婚夫妇有弟弟妹妹或弟妹、妹夫等,即唤出来,给画像或牌位磕头行礼。两家亲家则互相道喜。

    举行了以上仪式之后,择个黄道吉日宜破土安葬的好日子,女方就可以起灵了。按阴阳先生指定的时辰,将棺枢起出后,马上泼在坑内一桶清水,扔下去两个苹果。与此同时,高高扬起花红纸钱。(不是冥婚的起灵仪式也是如此)。

    男方则在坟侧挖一穴,露出新郎棺柩的槽帮,将新娘埋入此穴,进行夫妻并骨合葬。

    葬罢,即在坟墓前,陈设酒果,焚化花红纸钱,举行合婚祭。男、女双方的父、母等家属(即两家亲家)边哭边道“大喜”。

    此后,男、女两方便当做亲家来往了。

    以上所有礼节过程全部完成,便是冥婚成功完婚。不过在这里乱世之中,人们都相信大多都相信鬼神之说,所以,冥婚有好也有坏。

    若是,一辈子忠于一人,则冥婚的对象会默默地保佑你,但是如果有了二心,或者说改了初衷,便是会受到诅咒,遭报应。倒地是怎么一回事,便是不得而知了。

    回到正轨,此次冥婚死去的只有喜娘一人,那王寻逸自然是作为新郎本人亲自上阵。这眼下唯一麻烦的就只有这安暮雨的画像到底该怎么办了。

    安暮雨死前并没有留下任何她的画像,而王寻逸自己包括认识的人也并没有什么人是极为擅长画艺,这该如何是好?

    原本以为这冥婚会简单许多,却不想竟然也会出现这种问题,这下倒好,原本已经是准备的差不多的王寻逸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之中,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没有画像,让王寻逸与那古琴琵琶成婚也实在是太过荒谬,想到这王寻逸便是向着宫内赶去,准备找南柯寂商量一件事……

第七十四回 作画

    南柯寂得知王寻逸的消息之后,也是明白了王寻逸的苦衷,便是马不停蹄的令人全朝下令,召集全朝所有有能力的画师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全部到新城之中集合。若是完成吩咐,赏金一百两!

    一百两!连下人都是完全被这个赏金的数目给震惊到了。连下巴差点给吓掉了,王寻逸也是震惊不已,吃惊的看着南柯寂坚定的表情,南柯寂也是转头望向王寻逸,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还伴随着傻傻的笑,这一刻王寻逸就好像是看到了先前的主子南柯寂,这个表情还是南柯寂还在世子之位的时候最常有的表情。

    王寻逸也不免感概道:“主子,已经是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这样子笑过了!”

    确实,自从南柯寂登上这一朝之主的至尊之位时,两个人就已经是很少呆在一起,但是时不时地会见见面。虽然,两人各位君臣,南柯寂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君臣有别,但是对于王寻逸来说这很是重要的,不管是在自己眼里还是在别人的眼里都是如此。

    南柯寂沉默不语,依旧是冲着王寻逸笑。

    这一刻,连王寻逸也是被南柯寂所感染,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连连无奈的摇头,但是却是伴随着笑容。

    大约半天左右的样子,宫殿之内已经是聚集着数百名各式各样的画师。所有人都是在面面相觑,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会如此的大费周章,赏金更是高的吓人。

    “大家安静一下!”南柯寂立于众人之上喊道,君主话语一出,其余人自然是不敢造次,不敢发出任何杂音。

    “今日,我紧急召集诸位前来,是想让诸位做一幅画!若是画的好,先前我所说的赏金一百两自然是双手立刻送上。”说罢,便是将身旁的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在灯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众人望去,南柯寂将盒子拿起来,微微对着众人倾斜,盒子中赫然躺着众多的银子,正在发亮,好似在对他们招收一般。

    众人自然是大喜过望,更何况他们自己本身就是画师,画一幅画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如此,拿着一百两的银子对于他们来收可都是触手可及了。

    南柯寂撇过头去,对着王寻逸微微点头。

    王寻逸便是赶忙来到南柯寂的身旁,稍微的清了清嗓子道:“这次还请诸位做一幅画像,乃是我夫人的画像!”

    王寻逸还未说出要求,只是将画像的类型说了出来,数百名画师的态度已经是完全的截然不同有的人面露喜色,自信不已,有的人面露犹豫,好似有些为难,有的人更是面露难色,不断地谈起,直接放弃。

    王寻逸见到这些人如此的形态,自然也是表示理解,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毕竟这天下画师数不胜数但是都是各有各的擅长区域,有人擅画山水,但是不擅画人。有人擅画人,但是不擅山水。而眼前的这些画师,得知是画人的时候自然有人会是有自知之明的放弃,更合

    况还是王寻逸的夫人的王寻逸,自然要求十分的高,对于画师的技艺要求也是高的很。这又是劝退了很多的画师,更何况若是有人不自信,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画砸了之后,更是害怕会被追究,也是有人会是放弃。

    之间数百张画布之前只有寥寥数十人,其余人皆是待在一旁或者是身后,将那几十人围绕起来,一边欣赏画作。

    而那数十个端坐在画布前的画师,也是紧张万分。

    王寻逸又道:“不施烟粉不著环佩美丽出天然,脸似桃花放蕊,身如弱柳迎风,眉似春山带雨,眼如秋水含情,眉蹙目转,满室生辉。一头青丝盘珠翠,鬓角斜插玉簪,上着百花衫,下束百褶裙,颜如桃李,柳眉弯弯,杏眼含春,鼻似悬胆,藏娇口,碧玉含,两耳坠,八宝环,真是美比西施,赛过貂婵,乃一才貌双全的奇女子。身着一袭大红色长袍的她,朱唇皓齿,流光溢彩,荣光焕发,即便是淡淡的妆容,却显的她更加眉清目秀,卓尔不凡,出尘脱俗,就宛如一朵不可亵玩的白莲般,美丽妖娆的同时,一股清冷的傲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那长袍每每跨出一小步,都会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精致的银铃缠绕在她精致细小的脚上,伴随着步伐而轻轻划出零碎的声音。”

    王寻逸如是说道,双眼不免又是湿润起来。

    但是这一番话语却是完全令得寥寥的画师们一筹莫展,不知该从何下手。但是眼下也已经是骑虎难下,都已经是坐在了画布面前,又岂有不下笔之理?

    见有人开始作画,有的画师自然也只能硬着头皮下笔,但是也有的画师自愿放弃了这一百两的赏金。

    王寻逸原本准备欣赏所有画师的画作之时,表情是异常兴奋与期待的,因为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过安暮雨了,他对安暮雨的思念已经是完全快把王寻逸给折磨疯了,眼看马上就能亲眼再一次的看到安暮雨,自己更是激动不已,连自己的嘴唇也是微微颤抖,但是结果却是王寻逸极为失望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画出他眼中的安暮雨来,大多都是有形无神,或者说有神无形。王寻逸也明白画像的难处,毕竟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安暮雨的容貌,凭空画出来,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极为的困难。

    王寻逸顾及南柯寂的颜面,不得已只得在众画作之中挑了一副自己稍微看得过去的画像收了下来。然后南柯寂果然按照约定,双手捧着银子,送到那画师的面前。

    王寻逸独自一人回到府邸之中,手中拿着那副不是很像的画作,正是一筹莫展。陪同王寻安一同呆在房间之中发呆,儿子寻安在母亲暮雨去世之后也是少了很多快乐。

    他原本就因为先前的事情不仅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性格也开始变得孤僻许多,只有和他的母亲暮雨呆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快乐许多,哪怕是和他的父亲王寻逸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生疏许多。

    王寻逸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寻安,内心一种

    说不出酸楚,有些深深地自责。他平时就会和寻安接触,除了自己特别空闲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这一家三口才会呆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但是这乱世之中何来平安,何来空闲一说。所有人不都是人人自危。

    两个人在房间之内,一言不发,气氛很是尴尬。王寻逸受不了这种气氛,尤其是还是面对着他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没有多久,王寻逸便是出了房间,徒留下寻安独自一人思念着他的母亲。

    出到门外,王寻逸便是直接将手中的画像直接是扔到了庭院的池塘之中,任由那画布沉入水底,任由那高仿的安暮雨顺水沉落湖底。

    夜,静极了,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这新城之中万家灯火通明,一片的祥和安静,甚是美丽令人沉醉。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之中,雪花已经是从夜空之中缓缓飘落,轻盈的雪,和着也得舞曲。四周的一切响彻着蟋蟀的鸣叫声,夜的想起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在像是白天里的那样现实,他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他自己的秘密,使人有着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王寻逸在房间外独自一人踱步,望着眼前的此情此景不免心生感概,越发思念暮雨……

    不知不觉之中不知已经是何时,也不知已经是在这府邸之中来来回回踱步了多久,更不知走到了哪里。

    恍惚之间,王寻逸见得一房间内闪耀着微弱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窗户,只见得房间里一瘦小的身影,正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执笔正面对着墙壁书写着什么东西,一时间更是激起了王寻逸的兴趣。

    王寻逸本来不想趴墙根,但是他的好奇心实在是太浓烈了,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蹑手蹑脚地小步走到窗户旁,小心翼翼地戳开一个小眼,全神贯注地关注着里面。

    但是眼前地一幕却是完全让王寻逸大吃一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地一切,眼前的场景使得他目瞪口呆,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口水都不敢吞一下,连自己地呼吸就在这一瞬间都停止了。生怕的就是一不小心会惊吓到房间正在墙上书写之人,现在的王寻逸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把眼前的场景独自一人给全部欣赏完。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双眼里面就如同放着光一般,已经是满是血丝的双眼之中泪水悠然掉落,自己已经是极为减小的呼吸声却是已经越来越急促了,自己的全身也已经是开始颤抖了起来,根本不敢相信这一个场景就是完完全全的呈现在此,一览无遗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原本……

    王寻逸以为……

    他这一辈子都在也见不到……

    再也见不到安暮雨了……

第七十五回 安排妥当

    “咯吱”房门被缓缓地推开,王寻逸一点一点的走了进去,但是却惊吓到了作画之人,那作画之人见来人乃是王寻逸,便是马上行跪拜之礼,等候在一旁。

    但是王寻逸的眼中却丝毫没有关注那作画之人的一丝,他的双眼此时完全被墙上安暮雨的画像给完全的吸引,就好像是安暮雨本人在王寻逸的面前一样,令得王寻逸是目结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形容他自己现在的心情,他的双眼死死地看着画中人的人双眼,就好像是在看着安暮雨本人的双眼一样。

    经历了先前的那群画师的画作之后,王寻逸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安暮雨了,但是和眼前的这幅画作比起来,那群画师的简直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雕虫小技一般。画像中的人,加上王寻逸自己的内心,此刻画中人就好像活生生的人一般,出现在王寻逸自己的眼前。

    一时间,王寻逸便是流泪道:“暮雨……我以为,这辈子,我再也见不到……”此刻哭泣的王寻逸更是连一句完整的思念安暮雨的话都说不完整。

    王寻逸贴近墙壁,将自己的脸颊,双手,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完全的贴和在画中人的脸颊之上,感受着画中人的温度。闭上双眼,将自己这些日子的思念之情全部都倾注在这硕大的墙面之上。

    “大人,你……”一旁的作画之人提醒着王寻逸,这才是的王寻逸清醒的从自己的世界中醒过来。

    转过头看过去,那跪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先前撞见自己**的女下人。王寻逸自然也是吃惊不已道:“居然会是你?”

    王寻逸一时间有些尴尬,竟然是有点害羞的愧对那女人。

    那女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正是贱婢,夫人还在世的时候对我很好,甚至把我当作妹妹一样来看待。如今,夫人已经不在了,我也买不起上好的画布,所以我花了好几个晚上的时间在自己的房间墙壁上作了夫人的画像。还请大人且莫怪罪,原谅奴婢!”说罢,便是自己的脸也不敢抬起来。生怕一下子就撞见王寻逸责怪的眼神。

    王寻逸并未立

    刻做出回应,而是回到房门处,静静地欣赏着墙上的画像道:“我为什么要怪你啊,我要谢谢你才对!”王寻逸的语气之中满是无奈与凄凉之情。

    “谢我?”那女人自然也是有点懵,她并不知道王寻逸一直在苦苦寻求的东西,正是眼前的画像。

    “你先出去吧……”王寻逸淡淡的道,却并未有说其他的,女人听罢便是带着些许疑问转身离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王寻逸在女人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问道。

    一说起这个,女子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那日尴尬的场景,一时间更是尴尬不已,心跳加快,竟是在王寻逸的脸颊之上犹豫了那么一下下便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雅芙”二字便是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还将门也给轻悄悄地带上。好似知道了王寻逸想要做什么一样。

    王寻逸见雅芙出了房间,便是来到桌前,拿起一个小椅子放在门前,自己坐了上去,让自己于是隔绝,这是他与安暮雨又一次地独处时刻。

    那一整个晚上,王寻逸都不曾出过房门,独自一人就坐在房间里面,看着安暮雨的画像出神,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直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房门才被推开,王寻逸这才出了房间。正欲离开,却是发现门的旁边却是有着一个人坐在地上,靠着墙。

    正是雅芙。

    王寻逸这才想到昨天他让雅芙离开房间之后,自己却没有告知她让她去什么地方过夜,她身边应该也没有带什么钱财也是去不了酒楼,客栈这些地方,去其他人的房间又恐落人口舌,所以她只能在这房间之外等候王寻逸的出来。

    王寻逸看着浑身发抖的雅芙更是自责不已,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下来,罩在了雅芙的身上,并且回到物种写了一封字条,放在了雅芙的身旁。

    便是独自一人离去,准备几日之后的冥婚其他的东西。

    等到雅芙醒过来已经是差不多中午的时间了,她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身上王寻逸的衣服,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但是她却是双手紧紧的抓住衣服,放在自己的胸口,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拿起身旁地纸张上面写道:“昨夜,辛苦你了。今天拿着这些钱先去犒劳一下自己,回到府邸之后来找我,有事吩咐你!”雅芙,摸索着王寻逸衣服地口袋,确实发现里面有着一两银子。

    既然如此,雅芙也并没有什么犹豫,便是兴致勃勃地出了府邸,去到大街上。

    而看着雅芙出府的身影,王寻逸也是面露欣慰的笑容。

    不多久,雅芙便是已经回到了府邸这种,她也按照字条上的要求来到了大厅,此时的王寻逸正在大厅上端坐,在他的身旁摆放着上好的画布与笔砚。

    雅芙拜见过王寻逸看到他身旁的物品也是明白了王寻逸要吩咐的事情会是什么。

    雅芙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不管是于公于私雅芙都是必须要接受这件事情。王寻逸见到雅芙如此的爽快也是大喜过望,让雅芙这几日完全不必管府中其他的事情,只需要一心画画便可。

    王寻逸并未有与雅芙说出自己先前对那些画师的要求,在他看来,那一日墙壁上的画像已经是栩栩如生,如果是画在画布上,就算是几千两的银子,王寻逸也愿意变卖家产得到这副画像。

    大厅之中又入一人,来人乃是浅长海。

    两个人互相行礼了一下,王寻逸便示意浅长海不要这么地拘束。问道:“长海,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大可放心,你拜托我采购的一些东西我已经采购好了,方才我遇见了君主,他让我转告你一声,城中的治安包括成婚按日的军队这些问题他都已经一一安排好了,现在正在去巡视和确认!”浅长海笑着说道。

    如今所有的一切也都总算是安排妥当,王寻逸听此也是终于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总算是平静下来,眼下只要是雅芙的画像完成,两人便是可以成婚了。

    “王寻逸!你要瞒我多久!”大厅之外,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局面,王寻逸听得不免面色凝重,他好似已经知道是什么人了。

    但是浅长海则是听闻此声音,立刻拔剑朝着那声音的方向刺过去……

    该来的总会来的……

第七十六回 冥婚前夜

    “长海!住手!”王寻逸一声呵斥,令得浅长海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长剑,而他本人也是颇为不解,王寻逸则是端坐在椅子之上,闭上双眼,一言不发。好似是自己不愿意亲眼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妇人。

    “想不到,你还是来了,最后还是没有瞒过你……”王寻逸无奈地道,边说边睁开了自己地双眼,映入眼帘之人正是当初王寻逸从青楼带走安暮雨之时地老妈妈。

    那老妈妈听到这句话之后倒也是出人意料的淡定,倒是一脸镇定地坐在了王寻逸的身旁。浅长海见这两个人相互认识,也是收起剑,坐在了一旁。

    但是很长时间过去了,两个人都不曾开口,那老妈妈的表情分明是在等着王寻逸说些什么,为的分明就是安暮雨的事情,但是王寻逸的却是一点没有要说的意思。始终是端坐在椅子之上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老妈妈最先开口了,她尽量缓了缓自己的心情只说了两个字:“暮雨……”。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王寻逸的脸分明抽搐了一下,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的难受,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正欲开口。

    但是他这一言一行都被浅长海给看在了眼里,浅长海明白,王寻逸并不想再去刻意得会想起那一晚的模样,更别说亲口描述出来。这对于王寻逸来说,只会是又一次的打击,又一次让王寻逸难受的理由。

    正当王寻逸抵不住老妈妈的盘问,已经做好准备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正欲开口,浅长海却是硬生生地插嘴道:“老人家,这件事情是这样地……”

    听着浅长海将当日地情况全部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王寻逸也是不免的有一些轻松。和他自己亲口说出来比起来,由别人说出口确实会让人心里好受一些,但是相比起来,还是一样地痛楚,一样地难受,一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得知这些之后的老妈妈自然也是一时间难也接受,脸色惨淡,两眼老泪纵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一下子就跟着别人走了,走了之后一下子说没就没了,虽然说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但是这么多年一来的感情,也是珍贵万分,这种情况换谁也接受不来。

    那老妈妈坐在椅子上面,想要尽力掩盖自己的悲痛之情,但她的动作,表情以及她哭泣的声音,已经是将她的难受完完全全的给暴露了出来。

    浅长海本想上前安慰,但是却被王寻逸给制止了。他很深刻的明白这种时候只有靠自己走出这个坎才行,有了其他人的插手,反而会令得本人更加的伤痛,甚至会伤害道本人,所以这次王寻逸制止了浅长海,他只是希望老妈妈可

    以自己从伤痛之中走出来。毕竟斯人已逝,我们所能做的只剩下往前看,接着走下去。

    果不其然,过了挺久的一段时间,老妈妈也是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的深情仪态重新规整好。

    “这是也怨不得你,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况且这种事情我已经见过的太多太多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和暮雨一样入了青楼,身边的姐妹不管是身在青楼还是在青楼外,也有不少的姐妹香消玉殒,我本以为等我老了,这种事情我就见怪不怪了。但是我也没想到,在得知暮雨的遭遇之后我还是内心会有所触动,我本以为,她跟了你之后会平安一生,想不到啊,还是逃不过这乱世……唉……”那老妈妈的语言之中透露着无尽的萧瑟与凄凉,人前光亮鲜明,但是背后却是无数的凄凉。

    王寻逸听罢之后,也是长叹一声,尽显无奈,走到大厅门外,望着这外面世界的天道:“我师傅在我下山的那一日告诉过我,这乱世,我们谁也逃不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的人,只要这乱世不结,这一生都逃不出这乱世天局……”

    “我明天要成婚了,还请您到时候来做个见证吧!”王寻逸补充着请求道。

    老妈妈并未回答,而是默默点头,答应了王寻逸的要求,而后便是离开了府邸,在这茫茫大雪之中徒留下自己瘦弱的背影。沉重的不发踩踏在厚重的积雪之上,发出略微粘稠的声音,独自一人行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伴随着漫天的鹅毛大雪。

    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站在大厅外,看着老妈妈离去的背影,冰凉的冷风吹刮在二人的脸颊之上竟然是令人感觉有些疼。

    或许不是脸颊被风吹得疼,而是冰凉得空气,吸到身子里面,凉得心疼。

    不同的时候看雪,总是会有不同的感觉。一场雪落不尽冬天的冷漠。雪很美,但很凉,凉到人心底,凉得人心疼。

    二人正在在廊道之中感概,一女子便是匆匆忙忙的蹑手蹑脚跑到了王寻逸的身后,在他身后数米的地方,喊了王寻逸的名字。

    “寻逸!”那女子喊道。

    二人回首望去,两个人都是直接被惊吓到,直接是一个踉跄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惊倒在地上,两个人都是目瞪口呆,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连自己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万万没想到,安暮雨竟然是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长海!长海!我没看错吧!!!暮雨在这里!!!”王寻逸吃惊的道。

    浅长海更是被吓到直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是连连点头,表现不出除了惊吓其他任何其余的表情

    动作出来。

    出现在二人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安暮雨的样貌,不过奇怪的地方却是眼前的女子穿着并不想安暮雨而且身高也不像,更合况眼前这女子的双手比起安暮雨的双手,两者比起来,前者粗糙了许多,好像是因为常年干活的原因。

    此时的王寻逸也是渐渐地回复了自己心态道:“你不是暮雨吧?更何况我的暮雨从来不会这么叫我。”

    听闻王寻逸花了点时间将自己给认了出来,那女子便也不再争辩什么,而是转过身,从自己的脸上揭下来什么东西。

    转过身来,竟然是先前的女下人雅芙。而方才竟然是她自己将做好的安暮雨的画像,戴在了自己的脸上,再加上距离的原因,二人一下子看到戴上画布的雅芙便是将她错认成了安暮雨。但是距离近一点的话,也许就会一下子被王寻逸给认了出来。

    “呐!”雅芙将手中的画布呈现在二人的面前,浅长海的吃惊之情,自然不必多说,和那日晚上在房间里面见到墙壁上的画像的王寻逸比起来,只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刚才他的样子就差点像是见鬼的样子了。

    而拿过画布的王寻逸更是激动不已,这一次比起那日墙壁上的画像,王寻逸可以更加的接近她,可以更加的与她亲密无间,王寻逸将画布紧紧的怀抱在自己的胸膛之中,让她完完全全的感受自己的心跳。

    王寻逸跪倒在地上,看着手中的画布,眼泪情不自禁地便是掉落下来,泪水掉落在画布之上安暮雨的眼睛之中,一时间染湿了她的眼角,顺势掉落。看起来竟然像是画布之中的安暮雨自己一同陪伴着王寻逸在哭泣一般,令人好不为之动容。

    那一晚,王寻逸又是一整夜没有入睡,他一整晚坐在椅子上,伴随着微弱的烛光,在这寒冷的冬天中,捧着安暮雨的画布,静静的欣赏着,就这么欣赏着。

    那一个晚上,王寻逸的房间之内,还总是听得见王寻逸自己窃窃私语的声音,那些都是王寻逸这么久一来想要对安暮雨所说的话。

    而这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被雅芙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小心翼翼地站在房间之外,附耳听着里面王寻逸所说的话。

    那一个晚上,雅芙听到了王寻逸与安暮雨的经历,第一次的交集,第一次的见面,第一次的谈话,第一次的亲吻……

    这些所有的事情从王寻逸的口中讲述出来,竟然是这么的令雅芙羡慕不已。

    时间过去的很快,一转眼,已经是第二天破晓时分……

    而就在这一天,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人无奈……

第七十七回 冥婚

    第二天一早,王寻逸的腹地之外已经是人头攒动,人潮十分的拥挤。南柯寂为了今天王寻逸的大事已经是调集了全城的兵力,全部戒严,绝对不能出一丝的差错。

    而南柯寂也已经是立马于府门前统率大军就等王寻逸带着安暮雨出府。而此时的王寻逸已经是在府邸之中换好了衣服。

    此刻的他一袭的素衣,长发披散在后背之上,随风飘动,自己更是一脸的潇洒英俊,长身如立,面容白净,剑眉星目,经是出奇的风流倜傥,好似天人下凡一般,硬生生的把替他更衣的雅芙给看的呆了。不过此时此刻的王寻逸根本是没有任何一点的心思顾及到一旁的雅芙,今日的王寻逸所有的状态都只为一人而准备。

    而这人正是安暮雨。

    “碰!”王寻逸一把将房门给推开。

    一时间便是吸引了府中众人的眼光,一时间所有热的目光竟然是齐刷刷的聚集在了王寻逸的身上。

    在见到王寻逸的那一刹那,众人皆是大惊,他们自打跟随王寻逸进入府邸一来,还从未见到过如此一本正经,如此潇洒的王寻逸。

    今天的他实在是太过让人吃惊,众人皆是惊呆在原地,纷纷忘记了眼下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全部都在尽情欣赏着房门前的王寻逸,不管是男是女皆是如此。

    而这些人之中已经是有一人在角落处红了眼眶,渐渐地发出低沉的抽泣之声。

    “你和暮雨的关系在府中这么多人里面是比较好的了,你也说过,她甚至把你当作他的亲妹妹,既然如此,你来捧着她的画像吧,到时候麻烦你再和我过一下堂吧,麻烦你了!”王寻逸略感抱歉道。

    雅芙听到王寻逸的请求,自己也是尽力地制止住自己地微微抽泣,微红着眼眶,点了点头。便是将王寻逸手中的画像给接了过来,给画像盖上了红盖头。

    而此刻雅芙的眼神之中满满的羡慕竟然是迸发出来。

    “吉时已到!”府邸之外的南柯寂对着里面大喊到。

    听得此声,王寻逸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好自己地心情,便是昂首阔步走出了府邸。

    而雅芙则是一眼不发的紧紧地更在王寻逸的身后,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画像。这一天,不容的任何的差错。

    走出府门,刺眼的阳光照射在王寻逸的脸上,竟然是照的他睁不开眼睛来,他转过头去,看着正披着红盖头的画像,满脸的笑容,再尽力睁开双眼曼联笑容,看着立马于面前的南柯寂,而曲华裳也是坐在南柯寂的身后,南柯寂与曲华裳二人也是回以笑容。

    王寻逸俯下身子,附耳道画布旁道:“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天气这么好,我不会让任何人都打扰我们的……夫人。”

    从认识安暮雨一来,这么久的日子里,王寻逸第一次对着安暮雨说出夫人这两个字,只可惜……

    说出这话的时候,王寻逸的声音也是充满了颤抖,不过今日可不是和这

    种心态。

    王寻逸站起身来,先是帮安暮雨的将红盖头摆放好,然后再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好,整装待发。

    “出发!”王寻逸大声喊叫道。

    一时间,府门前数不过来的人便是开始行动起来,行动之声响彻新城之内,城中的任何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而此次,所有人的目的地乃是新城之中最大,香火最旺盛的寺庙。

    而此时繁华无比的太原新城之内,军士们早就已经奉南柯寂的命令连夜将南北两边城墙的墙头之上挂满红绸彩缎,大红灯笼,而在东西两边城墙的墙头之上挂满白绸素缎,白素灯笼,四面城墙之上,大红与素白的绸缎交相辉映,两个相反方向的绸缎,从这一头直接是接到了另一头,组成个无数个小的正方形,将整个诺大的新城全部笼罩其中。而城中的每一户人家,每一条街道,任何一个角落都已经在南柯寂的吩咐下全部都准备安放上了数不尽的灯笼与绸缎。整个新城之中,一半是大红色,一般是素白色。完全呈两极分化。

    所有的军士们也全部都是被分成了两半,和那些绸缎一样,一半大红色,一半素白色。而新城中的所有人在得到了南柯寂的告示之后,家家户户的人也全部都拥挤到了街道之上,来观看王寻逸着旷世的婚礼。

    街道之上,王寻逸策马,一身的正气,一脸的英气,就如同是那天下在我手的气吞山河的气概。而雅芙捧着安暮雨的画像坐在后面的轿子之中。

    整个迎亲的团队也都是分成两色部分,今日整个太原新城之中最为显眼的颜色就是大红色还有素白色。

    整个迎亲的队伍长三千多米长,整整是占据了新城最为宽大街道的三分之一多,世人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繁华的成亲队伍,而南柯寂为了今日王寻逸的大事更是倾全朝之力来为王寻逸与安暮雨这位故人成全他们的婚礼。

    光是走完整个太原新城,所有人就已经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等到王寻逸到达寺庙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连太阳都已经是垂在了天际边缘,太阳下山的时候,温度渐渐降下来,晚风轻轻扬起,天边慢慢浮现出一丝红霞。太阳红红的,似是喝醉了酒,熏熏的下坠。那边红霞则随着太阳的消失膨胀开来,片刻间,天地间换上了耀目的彩衣,粉红色,鲜红色,橙红色,还有许多道不出颜色的红组合在一处,重叠着却不沉重,似是飞天飘飞的衣襟彩带,所有的一切在今日都是显得出奇的好看美丽,尤其是在着太原新城之中,在配合今日的气氛,恐怕有的人这一辈字都碰不到这样子的场景。

    王寻逸下马,转身来到轿子之中,伸手进去,将雅芙小心翼翼地牵手下轿。然后共同并肩走进了着寺庙之内。

    两个人来到寺庙之内,面对着众位神仙,两个人面对面而立。

    王寻逸抽出先前藏在靴靴中的红纸裹着的筷子。他踌躇了一下,他的手微微地抖着。他仰起头看。他有点胆怯,但是也只得鼓起勇气把画布上那张盖头帕一挑,居然挑起

    了那张帕子,把撺在在手中。雅芙微微抬头,眼神之中满是王寻逸的脸庞,而王寻逸却是微微低头,看着

    画像,他的眼神之中丝毫没有雅芙的位置,全部被安暮雨的面容所占据。虽然已经是看见了很多次,也已经深入了王寻逸的内心,但是这场面再见,王寻逸依旧是还有些不习惯,他的心怦怦地跳动。

    正当冥婚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这老天爷却是又一次的天公不作美,沉寂的云层吐出一片耀眼到惨烈的火光,炸雷响起,在天机之中中久久回荡。待雷声稍歇,又一道细长的锯齿形的电光在头顶更低处如利剑般直插而下,它的前端并没有隐没在浓黑的云层中,而是变成恐怖闪灼的电火花迅速朝地面的方向直射,眼睁睁的,那道粗大的电芒重重地打在寺庙的房顶之上,直接是硬生生地打出了一个大洞,其余人皆是大惊,惊恐不已。而王寻逸却是淡定异常,没有丝毫地情绪波动,任凭瓦片,木头,房梁从头顶上掉落,而未伤到王寻逸分毫。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雷暴之声却是极为的密集,最为奇怪的便是数不清的雷暴打击在寺庙房顶之上,一时间,原本完好的寺庙,转眼睛就成了荒郊野岭的破庙一般,房顶之上破烂不堪,数十个窟窿看的是清清楚楚。

    “难道今天就是个错误么,连冥婚都不可以么……”王寻逸跪在地上,无奈的道。脸上却是泛滥处苦涩的笑容。

    “寻逸,不如,我们先回去。我们另择时间……”南柯寂劝说道王寻逸。其余众人也是对南柯寂的话表示赞同,连身旁的雅芙也是在劝说王寻逸。

    但是王寻逸就好似没有听到众人的劝解一般,王寻逸固执地从雅芙地手中接过安暮雨地画像,自己用双手捧在自己胸前。

    “继续……”王寻逸吩咐道身前惊恐地礼仪官,示意让他继续冥婚,直到完成仪式。

    而此时的雨水早就已经把王寻逸的身体给淋湿,但是王寻逸却是没有丝毫的动摇,十分的固执,他打开自己的衣服,将画像用自己的衣物保护住,任由自己风吹雨打。

    未有多久,雨停了,王寻逸本以为结束了,他微微抬起头来,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透过哪一个窟窿,王寻逸看到了很多,看到了无尽的无奈。

    轰鸣雷声先是沉闷又迟钝的低低滚动,随着狂风肆虐搅乱着满城的绸缎,一声声惊雷迅疾地从茫茫苍穹深处直射而出,在耳边轰然炸响。空中弥漫的雾气已然和黑漆漆的乌云融为一体,遮天蔽日地散发出狰狞的气势。

    “轰隆”一声惊天暴雷响彻天际,震彻世间……

    雨……再次的落了下来……

    这雨掩盖了王寻逸双眼之中的泪水,淋湿了他的长发,冰冷了他的身体,此刻王寻逸身上最暖和的地方也只有画像所在之处了。

    “拜!”礼仪官道。

    王寻逸跪在地上,缓缓地俯下身子,和安暮雨一起磕头在地上。

    这一磕,竟然是如此的沉重……

第七十八回 故技重施

    王寻逸的这一磕尽是道不尽的无奈与悲伤,说不清的难受与凄凉。

    看的那老妈妈是直掉眼泪,尽是诉不完的苦衷。她颤抖着身子将跪倒在地上的王寻逸扶起身来,一时之间,竟然是一时语塞,无语凝咽。

    就在此时,庙门之外竟是冲入一名军士跑到寺庙之内,但是却被浅长海与魏晏给拦在了庙门之外,一时间竟然是有=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正当南柯寂想要出去查看时,那军士与浅长海,魏晏二人说了些什么,那二人竟然是将那军士给放了进来。

    那军士急匆匆地跑到南柯寂的身旁附耳说了些什么,刚说完,南柯寂却是一脸不可思议,眉头紧皱再三向着那军士确认这情况是否属实。确认之后,便是吩咐了些什么下去,军士得到命令之后便是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王寻逸见到此情此景之后也是心生疑惑,在这种如此严肃的场景时刻,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个无名小卒冲到庙门之内,更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一向淡定的南柯寂都是如此的焦急,需要确认在三之后才会下达命令。

    怀揣着这个疑问,王寻逸将冥婚所有的仪式全部给完成了。

    还未等礼仪官说出礼毕二字,王寻逸便是急匆匆的从地上起来,跑到南柯寂的身旁询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要在这个时候下决策。

    南柯寂本不想告诉王寻逸,毕竟冥婚刚刚结束,甚至还没有所谓的“洞房”。但是再三犹豫之下,南柯寂将王寻逸拉到一旁,未有多言语,仅仅只有“浅朝”二字。

    “浅朝?”王寻逸疑惑不解,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浅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啊,浅夷川刚刚平定朝内各方党派不出几日,竟然是如此匆忙地就进行军事行动。

    来不及多想,王寻逸将安暮雨的画布放在自己的衣服之中,也自己的心脏完全贴和。放置好之后王寻逸便是随着南柯寂的步伐出了庙门。

    浅长海则跟在二人的身后道:“主子,看来我父亲已经是等不及了,他必定是得知今日新城之内的寻逸大人的婚事,而我们又弄得如此的声势浩大,所以他必定是想趁我们不备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南柯寂听罢也是连连点头,王寻逸也是赞同浅长海所说的看法。

    一行人踏出寺庙之外,便是率领着红白所有眼色军士全部聚集于城楼之上,一眼望过去,远处黑压压一片,果然是望不尽的浅朝军队。

    “想不到来的如此之快!”南柯寂不禁担心道。

    “主子,如此大雨,我父亲他们此番前来必定是要追求速度,奇袭讲究的就是出其不意还有速度,只要是以最快的速度杀入城内,我们必定是来不及组织有效的防守,既然如此,他们前来到城门处必定会是疲惫不堪,那我们倒不如以逸待劳,和他们一决胜负!”浅长海的话语之中满是坚定,他的双眼死死地看着浅朝军队最前方的一年迈老者,领头之人便是他的父亲浅夷川。

    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听了之后倒是颇为的吃惊,想不到浅长海倒是如此的决绝,哪怕对手是他的父亲,

    他也是没有丝毫的心软,也更没有一丝的犹豫之心。

    吃惊之余,南柯寂也询问了王寻逸的意见,王寻逸道:“虽然长海的想法没有错,敌人既然是奇袭,速度必定是最为重要的,但是我觉得既然长海能够想到这些弊端,作为他的父亲必定是了解他的儿子,所以我觉得他父亲也必定知道这个弊端。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听罢,南柯寂也是微微点头,以示赞同。一时间,两个意见摆在自己的面前接下来就要看南柯寂作为一个君主自己应该怎么抉择了。

    仅仅数分钟之后王寻逸又道:“主子,我觉得我们还是攻心为上,我朝前不久损失惨重,而浅朝前段时间不损一兵一卒,实力差距颇为悬殊,就算是他们疲惫不堪,但是人数上我们还是处于较大的劣势,况且浅朝距离南朝并不是很远,这些距离,若是浅朝皆是上马而行,到时候再下马又何来疲惫一说?”

    “主子,我们这样。待会等到浅夷川的部队集结于城门之处时,长海你率领城中半数的士兵出城,从新城的最后方,借着大雨的势头,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西河,然后将其包围起来。我和主子在这拖住浅夷川的部队!”说罢,王寻逸便是赶忙下去,将所有的军队全部集合起来,从军队之中亲自挑选,分出一半来。

    南柯寂的嘴角微微一笑,好似知道王寻逸想要做些什么似的,但是浅长海自己却是云里雾里的,他并不明白王寻逸是想要如何拖住自己的父亲,更不明白为什么要自己率领半数的部队包围西河。

    “半数部队能够包围西河,但是又怎么可能攻下一朝之都,这岂不是让军士们自己去送死?”浅长海内心不免产生了这么一个疑问。

    他犹豫的来到正在匆忙排布的王寻逸的身旁,而此时的王寻逸也刚刚吩咐完魏晏一些话,便是让他下去准备了,浅长海问道:“寻逸大人,你让我率兵攻打西河这个我明白,趁机夺下我父亲的都城嘛,但是只给我半数的兵力有点过分了吧,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嘛!”

    “谁说我们要攻打了?”王寻逸听得浅长海的抱怨回头就是一个反问。

    浅长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王寻逸再一次开口仅仅说了四个字“只围不打”。

    这四个字一出,浅长海瞬间就明白了王寻逸的意思。

    “围魏救赵”!

    而这招就是当日南柯寂把浅长海从那徐朝领土骗回来的计谋,想不到今日这局面王寻逸便是照着南柯寂的样子故技重施。

    准备好之后,王寻逸再一次上了城楼确认了一下浅夷川距离此处的距离,便是示意浅长海赶紧率领部队从反方向的城门处奔走而出。

    而出了城门之后的浅长海也是马不停蹄的开始绕圈子,要从新城的北面绕开新城前往西河。

    一时间两只部队,两个方向,两个不同的目的地。一个着急着灭,一个着急着救。

    “诶,你为什么要让长海去啊?长海是浅夷川的儿子,如果说长海在这我们那长海作人质威胁他

    说不定可以不伤一兵一卒呢?”南柯寂问道。

    王寻逸望着正在飞快行军的浅长海的部队给出了自己的解答:“主子,你难道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乱世的规则么?”

    而听到王寻逸的这番话,南柯寂也已经是明白了些什么,面带笑容微微点头,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装不懂。好似想要让王寻逸把话都给说明白似的。

    王寻逸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主子你的父亲可以为了权力杀了你,这也代表了浅夷川也可以为了权力杀掉长海,只不过这个我们并不确定而已。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赌,若是失败这就是整座城的安慰,甚至是一整个朝代。”

    “可是你让长海去包围西河那不也是在赌么?你告诉我你和长海一同逃回来,告诉我你和他亲眼看到他的属下全部都被浅夷川给杀了,还把他们的尸首全部挂在城墙之上示众。如果说这是他和他父亲布的一个大局,甚至是到时候如果长海直接率军投降了了徐朝,我们就是满盘皆输了!”

    “主子你放心,不会的。如果这是一个局,那浅夷川和浅长海两个人就太自信了。派自己儿子潜入南朝,身处南朝,一切都是未知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算真如主子你所说,长海是他父亲派过来的,那既然如此,这种时候长海就应该主张让自己留下来,到时候可以和他父亲里应外合。我把他派出去防的就是这个!还有就是主子你所说的长海会率军叛变,这个也完全不用担心,刚才我已经把军士全部都重新整队,他带出去的都是隶属于主子您的城西军,他们的忠心主子完全不用担心,更何况我已经吩咐魏晏做长海的副将,如果长海有投降的意向,魏晏自己便会率军径直杀到浅夷川的身后,到时候我们只要联合城内的守军一同夹击,到时候,胜负就很明显了。”

    南柯寂看着王寻逸,内心不免心生恐惧,王寻逸真的太可怕了。

    “你真的太可怕了!”南柯寂道。

    “何以见得?”王寻逸倒是很是期待南柯寂给出他的回答。

    “你的心思太密集了,城府太深了,什么样的情况都被你给猜想到了,做你的敌人太难受了。”南柯寂道。

    王寻逸却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点提防的味道,王寻逸便是抓着自己的脑袋,傻笑着,不做任何回答。

    两人对话之间,浅夷川的部队已经是冒着瓢泼大雨急匆匆地赶到了新城脚下。

    而那浅夷川也是深知战机稍纵即逝,没有丝毫地犹豫,直接是下令所有地部队全部冲锋城门处,让部队以最快地速度突破城门,来打南朝一个措手不及。

    而此时浅夷川地表情满是高傲,一脸看不起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地样子。而这种表情,王寻逸与南柯寂似乎在什么时候也曾见到过。

    张部。

    两个人看到浅夷川地表情,不免的就想起了那几日地五朝之战中地张部地表情。

    世界上,有很多聪明人会被自己的聪明给蒙蔽的双眼,而令人敬佩的聪明,也会因此演变成令人厌恶的自负……

第七十九回 胶着

    正当浅夷川一脸的高傲之时,所有的军士也是开始全部朝着新城的城门城墙处聚集,为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攻入城内,以最短的时间夺下新城。

    正当冲在最前头的军士已经是时分靠近新城城墙之时,城楼之上的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却是并未组织军士任何的反抗,而是任由城外的军士疯狂地朝着他们地方向拥挤过来。他们二人的深情却是出奇的淡定。

    既然这二人都是如此的镇定,那其余的军士们也是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担心,面对着数不清的来犯军士们,南朝的将士们都是一脸的淡定。

    而此时浅夷川还是一个人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他依然觉得此时的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还正在城中喝着所谓的喜酒,根本是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迎接他这个不速之客。

    正当所有的一切都正在按照浅夷川的计划进行的时候,天地之间却是忽然震动起来,令得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大惊。

    众人抬头望去,那太原新城的四面城墙处竟然是自己开始动了起来,城墙所连接着的大桥竟然是和城墙一模一样的长度,直接是在短时间之内直接升到了空中,与那城墙形成了45度夹角,而那大桥之下竟然是一整条护城河,完完全全的将新城给完全包围了起来,为的是水泄不通,只要大桥一收,那着太原新城便如同是大海之中的一座孤岛,孤立于着广阔的平原之上。一时间,浅夷川的军队竟然是丝毫前进不了,纷纷停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这大桥凭空升到半空之中,极为震耳欲聋地铁链地声音,在天地之间回响,竟然是听的人一时间焦躁不安。

    浅夷川自然也是吃惊不已,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这护城河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王寻逸不仅筑造了护城河,更是直接将原本应该和城门大小差不多地铁链桥给完全扩大了规模,将大桥的规模完全按照城墙的规模来制造。

    而此时的浅夷川更是起的咬牙切齿,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城楼之上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正是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

    这二人的脸上自然也是一脸的高傲。

    想不到眼下浅夷川竟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完完全全被王寻逸与南柯寂两个人给算计了。

    难怪方才吩咐浅长海的时候王寻逸说是有办法可以拖延住浅夷川,想不到竟然是还留有这一手,实在是万万没想到。

    一时间浅夷川也是没得办法,但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如果现在就撤军的话,若是南柯寂出兵趁胜追击,那浅夷川便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所以浅夷川并没有让所有的

    军队立刻集结并且阻止撤退。而是下令所有的将士们,将太原新城沿着护城河将新城给完完全全的包围了起来,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如同是人海护城河一般。

    一时间,这太原新城倒是有了两层护城河,这种筑城方式在这天下之中道还是还未有做过如此的奇特举止。

    浅夷川又是一脸的高傲,在他看来,这惊人的大桥虽然成功阻止了浅夷川的军队,但是相对来说却也是同时阻止了南朝自己的军队的出入。如此一来,太原新城孤立无援,若是被包围的时间足够久,那么这破城必然也是指日可待,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一刻,浅夷川如此的想法,就好似是弥补了方才他自己的过世,让他现在能够依旧高傲,仿佛这世界的主人一般,始终是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着乱世之中的人们。

    这个问题,王寻逸也并不是没有考虑到过,但是相比起那浅长海和浅夷川这对父子之间的感情做赌注,王寻逸宁愿是选择相信自己。

    此时的浅长海与魏晏也已经是成功率领着部队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浅朝的都城西河。

    事实确实如王寻逸所料想的一般,西河城内守军薄弱,几乎是全城出动攻打太原新城,而浅夷川仅仅留了一小部分的兵力留守城中,看来浅夷川这次对于攻打太原新城乃是自信满满,势在必得了。

    浅长海二话不说的便是按照王寻逸的要求下令所有的军士全部把西河给围了起来,但是却是围而不攻,尽量的拖延时间。

    而这个时候的魏晏与一只跟随着他的神秘人却是在一旁窃窃私语,好似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般。

    那神秘人,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后便是附耳在魏晏的身旁道:“大人,切莫心急。自大人殿军回到太原新城的那一刻开始,原先的计划就已经是作废了,现在我们只有唯一的一条路可以走……万万不可在这种紧要关头擅作主张,否则这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魏晏听罢并没有作答,而是看着眼前围城的大军,脸上稍有不甘之情,心想道:“啧,这么多兵士,要是我带着他们独立起来,说不定也能有个一番作为!”

    那神秘人瞥见魏晏的表情之后蔑视一般的微笑加上摇头,又是道:“我明白大人的想法,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魏晏则是略显吃惊,为何他能够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虽然他之前就接受了自己的招揽而愿意追随自己但是尽管如此,魏晏依旧是不免的心生畏惧。

    “你跟军师谁更可怕?”

    那神秘人听闻魏晏问出这一句话来,原本脸上轻蔑地笑容也是越发地转变为沉

    重,渐渐地笑容也是消失了。

    原本在魏晏看来,君主南柯寂身边的王寻逸已经是足够的可怕,虽不说料事如神,但是他的计策都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因为不管有任何好的局面还是坏的局面,都会被涵盖在王寻逸的计策之内,并且做好所有的打算,让回报最大化,让损失最小化。

    之前和王寻逸在一起的时候,魏晏也是心生畏惧,深知作为敌人对于自己乃是尤为的不利,而那神秘人似乎也是颇为害怕王寻逸的才能,故而那日才不断地建议魏晏自请殿军,与王寻逸一起阻止追兵,为的就是加深两人之间的关系,成为生死之交,为日后地日子给铺路。

    沉默许久,神秘人答道:“我跟他不一样!”这个回答显然不是魏晏心中所想要的那个答案,但是魏晏见神秘人不愿意多做回答,自己也没有再多强求些什么。为了缓解略微尴尬的气氛,“方才你说什么路?”魏晏回过神来问道。

    却只是得到了四个字的答案……

    “来日方长!”

    “呼呼”狂风疯狂肆虐着世间,冰凉的空气却是令人特别的清爽,两边战场上的情况都是十分的胶着,都是互相包围城市,围而不攻,就看谁先沉不住气了。

    “啊……”王寻逸立于城头之上,看着密密麻麻正在城外驻扎将他们包围起来的浅夷川的部队,不免心生无奈。王寻逸自然明白浅夷川将他们包围的用意,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消耗城中的兵粮与物资。但是问题就是为什么浅夷川总会有这种迷之自信,觉得城中的兵粮与物资不够呢?更何况所有军队规模都已经是减少了一般?自大到这种底部,确实是令人心生反感。王寻逸摇了摇头,对着身后正在吃饭的南柯寂道:“主子,你说着浅夷川怎么就这么一根筋……”

    王寻逸还未说完整句话,一滴雨水便是从天空中落下,滴到了王寻逸的脑门之上,更是令得王寻逸的话戛然而止,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阵”滴滴哒哒“的声音,稀稀疏疏的大块大块的雨点落了下来。雨点落在泥地上,溅起一团团灰尘;落在水泥地上,水泥地上宛若突然绽放了一朵朵小花。还没等人看清,”唰唰,唰唰……“的声音随之而来,像一个在天上的巨大的喷头突然打开了一样,密集的大雨降临了。水泥地上”绽放的小花“顷刻间无影无踪了。不一会儿,地面积水了。雨点打在积水里,溅起一朵朵水花。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屋檐挂起了雨帘,粗大的雨丝落到地上,溅起更大的箭头。放眼望去,到处是密集的雨丝,到处是跳跃的箭头。

    王寻逸则是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已经被淋湿的众人。

    果然,天有不测风云,不是说说而已……

第八十回 诡异笑容

    正当两只军队都在包围两朝的都城的同时,两方都是陷入了僵局。浅夷川对太原新城围而不攻,因为此时的浅夷川还并不知道自己的后方被自己的儿子率兵偷袭了,此刻的他还一心全部扑在了眼前的太原新城之上。而浅长海也是正在对西河实施包围,准备围而不攻。

    “大人,您今日前来可否是要开战!”西河城楼之上,一人对着浅长海的身影大喊道。

    浅长海循声望去,城楼之上竟然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大雨模糊了浅长海的视线,但是这个声音他自己是绝对不会听错的。

    “大人,此人是何人?难不成与你是旧相识?”魏晏问道。

    “嗯,他原本是我之前的属下,不过我叛逃浅朝的那一日,跟随我的人都被我父亲斩首示众了,想不到他竟然活了下来!”浅长海道。

    尽管此人在追随浅长海的一行人全部被处死的情况下自己独活了下来,但是浅长海见到还是不免有些怜悯与自己,毕竟因为自己的作为,导致了数十条人命的白白牺牲。更何况,眼前的这男子以前对自己也是忠心耿耿,尽忠职守,想不到昔日的朋友,竟然是如今的敌人。

    浅长海立马于城门之下,对着楼上喊道:“有德,今日你可放心。我今日率军前来的目的并不是想攻城,只是想让父亲退兵,让我们两朝之间暂时休一休兵戈。今日,我只围而不攻,放心!”

    “大人,现在你说这种话是以南朝将领的身份,还是我朝世子的身份?”

    浅长海面色一皱,轻声感叹道:“想不到我原堂堂一朝之主,竟然是又变成了世子,这件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未有多久,浅长海便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有德,如今我已经归顺了南朝,父亲要对我赶尽杀绝,我那些属下的性命都是无辜的,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你还要我怎么做,继续留下来,给我父亲做傀儡?”

    “既然如此,那我凭什么相信你!”话说完,那男子便是一声令下,西河所有的守军都是箭在弦上,做防御态势,好似要和浅长海拼死扛到底的样子。

    “方有德!你我好歹相识一场,你追随我这么久得情谊难道连我一句话都信不过?”

    “若是大人是以世子的身份说这话,我自然是相信,但是若是以敌军将领的身份说这话,那就别怪属下我翻脸不认人!”

    浅长海无奈,只得回到阵营之中,准备与魏晏从长计议,刚刚转身离开未有多远,身后便是万箭齐发,一时间南朝将士们竟然是倒地死伤者无数。想不到,那方有德竟然趁着南朝将

    士们驻扎包围西河的时候放冷箭,更何况浅长海已经是说了围而不攻,竟然还是如此行事。

    “撤军!快!全部撤军!”为了不让军队受到来自西河城内的反击,浅长海不得已只得让所有的军队立刻撤军,撤退出危险范围,到时候在从长计议,该如何行事。

    “长海大人,不如我们强攻吧,杀入城中,一旦西河危在旦夕,那浅夷川自然是不得不回来!”魏晏急匆匆的建议到。

    但是却遭到了浅长海的否决:“我们此次出兵所带将士不多,若是强攻必定死伤惨重况且胜负也是说不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做不得。

    “那该怎么办,若是时间拖得太久,新城恐怕陷入危机之中啊,这种时候就应该赌一赌啊!大人!!!”魏晏焦急的说道。

    “我不是王寻逸!他赌是因为他想到了所有情况的可能性下了赌注,不管赌得是输还是赢,他都已经准备好了相应得赌注还有下一步该怎么赌。我不是他!”浅长海怒吼道,冲着魏晏发着脾气。

    看来重新踏上这一片故土,还是以敌朝将领得身份将自己以前得都城给包围起来,对浅长海来说却是打击还是挺大得。还是那句话,想不到浅长海竟然是眼下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这所有的所有都需要浅长海独自一人来承受。而魏晏的话就像是导火索一样,完全直接把浅长海这么长时间一来所积攒的怨念给引爆出来。

    被自己的父亲夺去政权,从一朝之主被沦为世子,自己的手下任人宰割,自己心爱的女人下落不明,现在还要亲率大军把自己的家给包围起来,这城中还有着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故人……

    正当浅长海一筹莫展之时,方有德又是在城楼之上喊话了:“大人,我也不想事态严重到鱼死网破的境地,到时候两军两败俱伤不是什么好事。我可以相信大人您的话,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大人你孤身一人来到城中做人质,那我就任由你们包围!”

    此话一出,浅长海似乎是有些心动了,正准备走出营地,魏晏便是赶忙制止浅长海道:“长海大人,万万不可,你若是一入城,他们把你软禁起来,到时候再趁我们群龙无首之时对我们进行反攻,若是浅夷川的军队得知即使撤军回到西河,我们被西河守军拖住尾巴,来不及撤走,这后果就完全不堪设想了!”

    浅长海自然也是明白魏晏的意思,便是回应方有德道:“既然如此,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方有德并未立即做出回答,反而是快速的跑下了城楼,不见其踪迹。

    魏晏见此便是手势一出,示意所有的将士们准备迎敌。

    一时间,所有的南朝将士们也是警惕起来,随时准备战斗。

    城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缓缓打开。

    但是出来的却只有一人一马。

    方有德一人一马立于城门口,二话不说便是策马而来。

    魏晏正欲让军士们放箭,却是遭到的浅长海的阻拦。浅长海倒是想看看他以前的属下,在这种局面下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出来。

    未有多久,方有德便是已经拍马赶到,唯有一人一马。

    未等浅长海开口询问,方有德便是道:“我来换你!”

    方有德的意思便是以他自己来换浅长海,到时候的局面便是浅长海孤身一人身处浅朝,而方有德也是孤身一人身处南朝。如此一来,双方又有人质,手上都了有了筹码,双方自然也就是不会做一些过分的事情,毕竟两个人都是两朝将领,没有君主的命令,没有任何人会轻举妄动。

    魏晏心有余悸,拉着浅长海到一旁建议道:“大人,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了,倒不如我们直接抓了他,把他作为人质,要挟西河守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还未等魏晏说完,浅长海便是转身离去,回应方有德道:“好,我去!”

    看来对于浅长海来说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他还是做不出来,让他完全接受不来,故而完全都不想听完魏晏的话,便是一脸嫌弃的转身离开。

    说罢,便是走出军营,不管不顾任何人的劝阻,便是策马扬鞭而去。

    魏晏看着浅长海离开的背影,不免开始担心起来,他的顾及自然是浅长海性命的安危,毕竟也是王寻逸亲口认命的将领,先前王寻逸吩咐魏晏的后路也是在浅长海有叛逃的意思,魏晏才会率军离开,但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又有谁能够想得到局面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大人,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魏晏身后的神秘人说道,他的双眼始终注视着浅长海离开的背影。

    确实,十分奇怪的是,当浅长海离开的时候,魏晏分明是看到那方有德的脸上却是挂着笑容,那种十分阴险的笑容,看的人十分的人。

    雨……停了下来……

    乌云密布的天空也是也一下子就散开了出去,暖和的阳光突破天际,照射在了浅长海的脸颊之上。

    浅长海抬头看向天空,那湿润的脸颊照射着暖和的阳光,而那浅长海的嘴角却也是露出了一丝诡异笑容……

第八十一回 局中之局

    魏晏听得神秘人的话,自然也是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一脸凝重地看着浅长海离去地背影。

    未有多久,西河城的大门再一次的打开,浅长海的身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进入了这西和城中。而他离去的背影也随着城门的关闭渐渐消失在南朝将士们的眼中。

    就当浅长海刚刚进入西河没有多久的时候,最后放的西河城门却是悄悄地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人一马,极为快速的朝着太原新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而他的怀中也是怀揣着一张略带湿润的信奉。

    而此人的离去却是完全被浅长海给尽收眼底,他嘴角的笑容却是没有过一点消失的意思。

    浅长海再一次的来到了方才方有德站立的城楼处,望着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南朝将士们们。正当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什么的时候,只见的浅长海双眼看着身处南朝阵营中的方有德微微点了点头。

    而这个小举动也是被魏晏所发觉,魏晏一脸惊恐地转过头去,而此时的方有德已经是抽出自己的佩剑,放在了自己的脖颈处道:“你们把我家君主想的太简单了……”说罢,便是直接饮剑自尽,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魏晏等人,便是活生生的倒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鲜血直流,还因为是自刎更是自己躺在地上直抽搐。

    见此情形的魏晏自然是一脸惊恐也是不明白方有德与浅长海到底是要搞些什么样子的诡计,但是他身后的神秘人却是一脸的淡定,好似是看穿了一切一般,已经是猜测到了浅长海与方有德这两个人没有这么简单一般。

    此时地浅长海立于城楼之上,如同君临天下一般,霸气侧漏,雄姿英发,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方才那些感觉,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王霸之气。乍一看上去,就真的好像是天下的君主一般的气息,令人心生畏惧。

    魏晏却不死心,对着浅长海道:“长海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浅长海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立于城头之上,尽情地享受着突破厚重阴云的阳光,好似获得了重生一般。

    浅长海紧闭的双眼缓缓打开,却是答非所问道:“将士们!方有德惨死在南朝阵中,他们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该杀!”

    听得此言,魏晏这才恍然大悟,仔细观察着西河守军,这一刻,西河守军所有的将士们都是愤恨无比,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冲出西河将南朝的将士们碎尸万段一般。

    魏晏听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气上头,正欲率军强攻西河,却是遭到了神秘人的阻拦。

    神秘人道:“大人,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既然方有德在我们阵中惨死,而方才他们见面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早前就有联系,这是一个局中局!”

    “原来,这是一个局中局!”魏晏渐渐清醒过来说道。

    这下子,魏晏才

    算是明白了浅长海与方有德这两个人在计划着些什么,而这方有德的死到底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浅长海的重生,意味着浅长海重回巅峰的局面!而方有德的死更是完全把浅朝将士们给激怒了,如果浅长海直接率军攻出来,形势必然是说不定。

    “接下来该怎么办?”魏晏焦急的问道身后的神秘人。

    但是那神秘人却是仅仅说了四个字:“依计行事!”

    魏晏策马出营地,看着城楼之上一脸享受的浅长海很是不甘心,但是现在没得办法,既然是局面已经是发展到了王寻逸所预料到的局面那接下来的做法也只有是遵照王寻逸的计策。

    “撤军!”魏晏一声令下,所有的南朝将士们便是开始准备撤军。

    而城内的浅长海却并没有命令手下的军士出城追击正在撤退的南朝军士。而是任由南朝将士们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的撤走。

    西河守军自然也是不解,但是碍于浅长海的世子身份,所有人没得办法,也只能忍气吞声,听凭浅长海的差遣。  因为此刻浅长海所要的并不是眼前的胜利,此时的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此时的浅夷川已经是完全将整个太原新城包围了起来,浅夷川的阵营之中,冲入一位军士,正是先前从西河城中偷偷出发的军士,他赶快将怀揣在衣物之中的信封呈交给了浅长海。

    浅夷川见到这封信却是面露喜色,将那封信放入火炉之中烧掉,自己则是开心无比。

    此时站在城楼之上的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也是渐渐看到远处的铁蹄想自己这个方向奔袭过来的景象。

    “看来,长海是背叛了我们啊!”南柯寂说道,略显无奈。

    王寻逸也是默不作声,而是正在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魏晏军队身后是否跟来了浅长海的追军。

    若有追军那整个战场便是双层的夹心饼干,两朝各有一只军队都被加载了战场的军阵的最中间,到时候拼的就是完完全全的军队的实力了。

    但是此时的魏晏军队的身后却并没有任何的追军。

    “主子,看来这是一场局中局!”王寻逸感叹道。

    王寻逸又是紧接着说道:“魏晏率军回来,就说明了浅长海的背叛,但是魏晏的身后却并没有任何的追军,如果浅长海真的是真心诚意的背叛为何会放弃如此大好的机会,若是即使出兵追击与浅夷川形成夹击之势,岂不是大获全胜。只有一种可能……”王寻逸欲言又止。

    “什么可能?”

    “就是浅长海下令不准有任何人追击!如此一来浅夷川就必定会陷入被前后夹击之势,到时候必输无疑。而浅夷川一旦输了,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浅长海。恐怕,浅长海是想借我们的手中刀,杀了他的父亲,这一招借刀杀人果然妙啊!”

    “那也就是说浅长海一开始

    就已经是和他的父亲商量好潜入南朝了?”南柯寂又一次放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恐怕之前浅长海是真的想要投靠南朝,毕竟那时候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更何况浅夷川还杀了这么多的将领,这如果是戏的话,代价未免太大了,就连周瑜打黄盖都不敢这么演,也只敢苦肉计,更何况他们还不是周瑜。就算是假意投靠成功,到时候计划败露,浅长海的性命也是围在旦夕,甚至会被我们拿来威胁浅夷川,损失这么大,不值得,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也不为过,这种事情聪明人是不会做的。”

    王寻逸稍作停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正如主子所说的,这正是一个局,不过这是一个局中局!先是浅长海与父亲闹掰,真心投靠南朝。但是当长海得知主子为了我的冥婚倾全城之力的时候,他自己开始布下了一个局。他私通他的父亲,诱惑他的父亲在今日出兵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来犯,介时,他与其父里应外合,一举成功。这么大的诱惑浅夷川没有理由不来,到时候只要浅长海自己邀功,恐怕那时候浅夷川还真就那浅长海没有什么办法了,但是他没想到我们一开始对他就有所提防在浅夷川到来的同时就支走了他。虽然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浅长海肯定是已经掌控了西河。他既然不出兵追击,那他就是在等!恐怕这不光是一场局,这还是一场局中局!”

    而先前还未看到浅长海的信的时候,浅夷川还真的就是傻傻的等待着浅长海在城内给他消息,与他里应外合。但谁知浅长海却是突然给给自己写了一封信,让他再等一等,书信上写道:“我已经在城内打点好,不出多久,便是可以放下大桥,恭迎父亲入城!”

    浅夷川没得办法,只得吩咐下去,继续等待浅长海的信号。

    这乱世之中,人人都是心怀鬼胎,没有任何一个人不是如此。

    浅夷川因为浅长海的诱惑而出兵攻打南朝,想要与浅长海里应外合一举击溃南朝,而浅长海却是因为王寻逸的忌惮而被派出包围西河,而那康有德见来者竟然是浅长海,便也是心里有所谋划,之所以自杀,为的就是挑拨浅长海与南朝之间的关系,他的死让这一切都看起来是如此的理所应当,从而让南朝不再相信浅长海,更是为了让浅长海骑虎难下,不得不回归浅朝,而浅长海本想暂时先放弃计划,包围了西河让父亲退兵之后,从长计议。但是在得知守军是自己以前的下属的时候便也是趁人之美,顺着方有德的计划而演了下去。方有德的这一系列操作完完全全无异于帮了浅长海推了一把,把他重新推到了浅朝的君主之位上。所以先前浅长海离开南朝阵营的时候才会有如此意味深长的笑容,而浅长海见既然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那倒不如先稳住浅夷川再借南朝的兵戈替他除掉自己的父亲浅夷川。所以他没有发兵追击。

    为的就是鹬蚌相争,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第八十二回 坐观虎斗

    自从浅长海踏入西河城门的那一瞬间,已经代表着浅长海正式回归浅朝,而当浅长海踏上这西河城楼的时候,就在方有德自刎的那一瞬间,这西河城的城主已经易主,浅长海便是已经完全接管了这座城市。

    而浅长海还就在这极为刺眼的阳光之下完全的蜕变出来,平原之上已经是没有任何的一兵一卒,只有那方有德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平原之上,甚是凄凉。

    “对不起了,有德,今日我负了你了,不过这也算是你还我一条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浅长海明显是话里有话,在他看来,方有德的性命在浅长海叛逃浅朝的那一日就应该陪同其他属下一同死去,而不是独自一人苟活到现在,虽然在今日方有德依然是希望浅长海回归浅朝,甚至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尽管结果并不是如方有德所预想的一样,但是浅长海依旧是要谢谢眼下这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没有他的话,浅长海也不会如此之快的回归,并且掌管浅朝。

    此时的浅夷川已经是在阵营之中焦急的等待着浅长海里应外合的信号,虽然迟迟不见有任何的反应,但是他还是抱有这一线的希望,毕竟浅夷川也明白,今日事情若成,对于浅长海来说意味着多么重要的事情,这意味这浅长海可以回归浅朝,而浅夷川也已经打算好事成之后嘉奖浅长海,不计前嫌,但是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如今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正当浅夷川还在焦急等待之时,城墙上的南柯寂看不下去了,眼看魏晏的军队已经是距离浅夷川越来越近,南柯寂便是对着浅夷川的军阵大声喊叫道:“别等啦,浅长海早就不在城中了!”

    “噢……主子难道想放了浅夷川?”王寻逸倒是有点惊奇的问道。

    南柯寂回答道:“嗯,我就是这么想的。既然浅长海想要坐收渔翁之利,那我们又怎么能让他得逞呢。既然浅长海已经是夺取了西河的控制权,那么他和浅夷川必定是已经完全的决裂,两个人必然是势不两立,我们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让他们这两头老虎互咬。”

    原来此时的南柯寂并不想把事情做绝,也不想让事情照着浅长海的想好的方向发展,如果南朝真的替浅朝出去了浅夷川,那这浅朝群龙无首,浅长海便是顺理成章的成为新的君主,一个真正的君主,不用再有任何的顾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那时候浅长海深知自己背叛南朝之后便是不会再得到南柯寂的信任,更何况南朝杀了他的父亲,浅朝就只有他一人能够名正言顺的统领全朝,他便是可以顺理成章的把矛头举向南朝。而正等同于是他们禽兽养了一头怪物出来。到时候南朝又是少不了战争,而这并不符合南柯寂现在的想法。

    所以南柯寂想要放过浅夷川,让这对手上都有底牌的父子互相斗,这种坐山观虎斗的戏剧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够看的到的。

    南柯寂一脸坏笑地看着王寻逸,而王寻逸也是打笑到:“哈哈,想不到主子你现在也这么坏了啊!”

    “和你学的,我和你比起来还差着很多啊。你可是杀人诛心啊!”两个人就是这么在城楼之上打趣说笑。

    浅夷川听闻此消息,来不及多想,赶忙带人冲出营地,看着城楼之上的南柯寂,浅夷川的脸上却是一脸的不想,南柯寂见状不免无奈的摇头,用手指了指浅夷川军阵的后方,浅夷川回首望去,发现自己的身后确实有所异动,一行人来到后方,发现魏晏的军队已经是近在咫尺,不出多久便是要杀入自己的阵营之中,而那支军队的旗帜上上书一大字“南”!

    一时间,浅夷川原本应该是出其不意地大军竟然是陷入了南朝的夹击之势。浅夷川回首望去城楼之处,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依旧是站在城楼之上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浅夷川强装镇定,深知自己虽然占有人数优势,但是太原新城易守难攻,更何况眼下还没有浅长海的消息,若是强攻必定吃力不讨好,若是坐以待毙等着自己陷入夹击之势,人数之众的优势也是难以发挥。来到城楼之下,对着二人说道:“你们把长海怎么了?”

    “还担心他,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确实,眼下南柯寂既然说出了浅长海的名字,自然也是明白了他们的计划已经是暴露失败了,眼下和浅长海的安危比起来浅夷川自己的性命和所有将士们的性命更加的重要。他们现在连自己的安慰都顾不得,更别说浅长海了。

    浅夷川又是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

    听闻这两个字,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不免心生好奇,不知道在如此的局面之下,浅夷川到底是还想做些什么能够扭转颓势。

    “什么交易?”王寻逸一脸好奇心的问道。

    “你放我走,我们两朝之间可以修订停战协议!”

    停战协议!听得这四个字南柯寂便是两眼放光,这个东西现在正是南柯寂最为需要的东西,只要有了这停战协议,那南朝必定可以在这段时间之内休养生息,等到很大的休整。

    等不及询问王寻逸的意见,南柯寂便是一口答应了浅夷川的要求道:“好!我放你走!”说罢,便是摆出一手势,城楼之上,蓝色旗帜迎风飘扬。

    而此时已经是达到浅夷川阵营后的魏晏已经是准备直接杀进去,看到飘扬的蓝色旗帜之时便是赶忙停军,示意所有人停手。虽然他也不是很懂到底发生了些

    什么事情,需要改变计划,但是他也只得是照做不误。

    而浅夷川见到城楼之上的旗帜之后,自己也是下令所有人不得交战。

    一时间两支部队竟然是极为反常的聚集在一起,进水不犯河水,还颇有一点和谐。

    王寻逸看着南柯寂的举动并未反对,他知道南柯寂是怎么想的。虽然这张停战协议还是个未知数。

    为什么这么说呢?

    先前已经说明若是放走浅夷川,那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必定是浅夷川与浅长海这对父子的斗争,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甚至是死。若是死的老虎是浅夷川,那这张停战协议对于浅长海来说便等同于是一张废纸。

    当然,活下来的这只老虎当然也又有可能是浅夷川也说不定。

    王寻逸想到这些,不免开口询问道:“主子,你觉得哪一只老虎会从这场恶战之中生存下来?”

    南柯寂并未回答,而是将自己的目光望向了遥远的西河城处。

    “哈哈哈,看来主子和我选择的老虎是同一只啊!”

    “哦,那寻逸不如给我分析分析我们选的这只老虎!”南柯寂试探道。

    “主子,你又试探我……”王寻逸略微的无奈还是回答道:“浅长海占据西河,自从浅长海叛逃浅朝的那一日开始,浅夷川便是把自己的重心从马色搬往了西河,毕竟马色和西河相比起来,差的太多了。今日浅长海占据了西河,浅朝所有的根本全部都在西河,浅长海可谓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虽然,浅夷川手上我有军队,但是这军队之中不知有多少的军士已经成家,他们的家人一大部分都在西河城中,到时候若是浅长海只要是把这些因素全部一一搬出来说是,浅夷川便是已经处于劣势。一支军队,没有天时,没有地利,更没有人和,还讲什么打仗呢?”

    “你说的没错,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想要这么做,我想看看若是浅长海这头老虎要死了浅夷川,这张停战协议他会怎么处置!”此时的南柯寂倒是一脸的期待,甚至是还有些开心。

    王寻逸自然也是明白南柯寂这么做的深意,若是浅长海认这张停战协议,那到时候南朝便是可以继续休养生息,若是不认,那南柯寂得到这两虎相争的空隙的时间的休整,便是可以再次发兵浅朝,而刚刚平定完浅夷川的浅长海得不到喘息的空间,到时候南朝的胜算更是不言而喻。

    所以……

    现在放浅夷川走就是最好的做法……

    望着浅夷川率军离开的背影,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立于城头之上,一脸的期待……

    他们二人也很是期待这场戏到底会怎么演下去……

第八十三回 弃帅保车

    正当浅夷川已经是率领大军返回西河的时候,还有一点距离,但是却是见那西河城中没有一点的动静,安静的太过奇怪,更何况连城门也全都是紧闭不开。一时间令得浅夷川不仅也是心生怀疑,一朝之主在城外,城内守军岂有不开门之理,更合况西河城内那种极为诡异的安静的气氛,看的浅夷川实在是有点不适应。

    浅夷川知道在自己不再西河的时候一定是有着什么事情发生了,那这事情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怀揣着警惕万分的心还有着十分的疑问,浅夷川率领着大军来到了西河城楼之下。

    正欲找人开口对质,让城内守将开门让浅夷川一行人快速进入之时……众人却是发现一男子背对着城楼下的所有人,立于城楼之上,双手捧在身后,好不潇洒。

    浅夷川更是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你一个小小的守将,君主在城外,你不开门迎接,反而背对着站在城楼之上,是何居心?

    浅夷川开口询问道:“方有德你为何……?”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那城楼之上的男子便是转过身来,看着浅夷川,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这西河城楼之上的男人竟然不是先前被浅夷川认命的方有德,竟然是前一段时间叛逃南朝的浅长海!!!

    浅夷川见到本应该出现在太原新城中,这个时候应该与自己里应外合的浅长海,竟然是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自己率军出征,撤军回城,莫名其妙的竟然是发生了这些改变。

    浅长海看着十分气愤又是不是很明白的浅夷川,心生无奈,便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发生的事情就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浅夷川道:“父亲,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和南朝串通好了,算计您?您大可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今日的事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那王寻逸会派我来突袭西河。来到西河之后,我就和有德施了点计策,于是我就回归了!不过,这个计策的牺牲品是他的性命而已。既然方有德已死,这西河自然不能是群龙无首,儿子我自当时义不容辞了!”

    浅夷川根本是听不进浅长海的这些说辞,被骗了这么久的他又怎么知道眼下浅长海说的话不是自编自导的谎言呢?更何况方有德已死,死无对证。

    浅夷川便是询问城楼下其他军士当时情况是否如浅长海所说,当时的想法只有浅长海一人知道,其余军士所看到的确实如浅长海所说,方有德用命换来了浅长海的回归。

    尽管得到了其他军士们的肯定,浅夷川依旧是无法令自己的内心完全向相信

    眼前这个儿子。一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都是使得浅夷川的内心开始对浅长海呈现一种防御的态势,如果说先前浅长海的叛逃对于浅夷川来说是意料之外的事,但是后来发生的重重确实都不在浅夷川的料想之内,一想到这里浅夷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整个人气得那叫一个爆炸啊就差把旁边的军士给徒手撕开了,年迈的他尽管嘴唇紧闭,但是可以很清楚的听见他的牙齿在不断地发出来回打磨的声音,而他的脸更是气得通红,无数得血管青筋都是前所未有过得爆开……

    而城楼之上的浅长海倒是与他完全的两极分化,截然不同,一脸的坦然自若,好似是自己的身心从来没有如此的愉悦放松过,他站在阳光之下,双手捧在身后,贪婪的深呼吸这略微潮湿的空气,这场雨不仅荡涤了这世间的污秽邪恶更是令得浅长海也是焕然一新,如同重获新生一般。

    一时间,这对父子的两个天与地的差别的表情动作,看的众人是唏嘘不已。

    正在两方还在僵持的时候,西河城的大门已经在浅长海的命令下被打开,完全暴露给浅夷川的军队。

    浅长海淡定地立于城头道:“既然父亲不相信我,还请父亲大人速速入城,以免让南朝有可趁之机!”

    而在浅夷川的军队中自然有是有众多的将领与军士们都希望能越快入城越好,但是却都是遭到了浅夷川的阻拦。

    但是对于浅夷川来说浅长海的这句话他听到的并不是让自己入城的意思,他反而是听到了一个和入城完全相反的意思,他看着浅长海的面不改色的表情犹豫不决……

    浅夷川听到的意思乃是:“撤退,离开西河!别怪我没提醒你!”

    看样子这西河大门内已经是准备好了伏兵,就等着浅夷川率军入城,到时候浅夷川一旦入城,城门紧闭,将浅夷川逼入死地。看着眼前这已经打开的大门,浅夷川的内心之中不免的产生了一丝的恐惧,或者更贴切的说是对浅长海的恐惧,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他不知道浅长海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他也不知道浅长海是否有着自己可以逆转局势的底牌,最为直观的就是他更加不知道这西河城内到底是埋伏着多少的伏兵。虽然说自己带走了绝大数的兵力,但是若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浅长海又怎么会是如此的自信。

    看着如此自信的浅长海,再看看城门之内空无一人的街道,浅长海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自己率领大军进了城,若是遭到了浅长海的埋伏,那便是万劫不复,浅朝所有的主动权便全是落入了浅长海的手中

    。但是若是不进城,率军撤退到别的城池去的话,对于浅夷川在朝中的威信又是极为重大的打击。

    一时间,浅夷川竟然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是此时的浅长海盯着城外的浅夷川的军队,自己的心跳也是急剧加速。

    此刻,浅长海的内心,最为希望的乃是浅夷川自己撤军,因为西河城内的大部分的兵力都被浅夷川带走了,若是浅夷川进入城内,到时候便是可以控制自己,那么自己这么一系列所有的操作便是全部功亏一篑,到那时候南朝也是回不去了,浅朝也是没有浅长海的容身之地。

    所以比起浅夷川的犹豫不决,浅长海更是完全的心惊胆战,接下来浅夷川下的任何一步棋都是决定了浅长海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两个人都在等待,等待对面的这个执棋之人率先落子,率先露出破绽。

    “诶,寻逸你说怎么这么久了,那两头老虎怎么还没有动静?”南柯寂好奇的问道。

    王寻逸却是答非所问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帮他们一把!”说罢,便是转身离去,率领着刚刚入城的魏晏的部队,再一次出了太原新城。

    不过这下进军的地方并非西河,也不是浅夷川与浅长海两个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浅朝的另一座城池马色。

    王寻逸明白这两头老虎是怎么想到,老虎和小虎都在等待对方先露出破绽,而这破绽不管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致命的。王寻逸自然是不想看见这种局面,现在任何一只虎一家独大对于南朝来说是最坏的局面,既然如此,那他便亲自出手,把这最坏的局面给抹除。

    “报!君主!南朝发兵我朝马色!”浅夷川阵营之中一兵士禀告道。

    浅夷川听闻又是一筹莫展,现在两个选择摆在他面前一是:放弃都城西河,撤军回援马色。二是:放弃马色,攻下西河城。

    这两个选择不管从任何的角度对比都是后者重要,毕竟西河乃是浅朝的重中之重,若是弃之,不管是对于浅夷川的军队还是对于浅朝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来说但是结合眼下的局面,最好的选择还是前者。毕竟眼下西河城内情况未知,若是一意孤行,冒进,赔上的可不是一座城池这么简单。更何况若是攻打西河失败,又丢了马色,浅夷川这个君主也没有再继续当下去的必要了,直接拱手让人好了。

    所以,现在浅夷川唯一的做法只有是弃帅保车……

    容不得犹豫,浅夷川便是迅速的整顿好军队,率军向着马色城回援过去……

第八十四回 停战协议

    见到浅夷川的军队全部退去,这下子浅长海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平静了许多。

    因为事实反而和浅夷川所料想的完全相反,这西河城内没有任何一个伏兵,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浅长海所演出来的罢了,他赌的就是浅夷川会因为西河城内极为不寻常的气氛所影响,再加上牵浅长海临时将城门打开,更是会让浅夷川觉得西河城内有伏兵。这样一来,他便是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最要感谢的还是要属王寻逸,若是没有王寻逸率领军队前往包围浅朝的马色,那浅夷川还真说不准不会退兵,率军攻入西河城内也说不定,到时候浅长海还能不能看见明日的太阳都说不定了,所以今日浅长海可谓是死里逃生。

    “南柯寂,我们互不相欠了!”浅长海看着太原新城的方向轻声说道。

    在浅长海看来,之前他违背了与徐朝之间的同盟放走了南柯寂与王寻逸,而后南柯寂收留了自己,到今日的南柯寂发兵马色,导致了浅夷川的撤军。这两个人互相的两次人情都已经归还清楚,自此以后两人便是完全的互不相欠,各自两清。

    不知为何,当浅长海说出这话的时候浅长海自己的内心竟然是有着一丝的不舍,尽管说浅长海为了回归浅朝背弃了与王寻逸,南柯寂之间的情谊,但是对于浅长海来说,在南朝所待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浅长海活了这么多年以来都从来没有过的生**验,快乐,开心,但是也参杂着悲痛。浅长海就好像是在南朝过了一个人的一辈子一样,酸甜苦辣全部尝尽。

    而如今,南朝的浅长海已死,浅朝的浅长海又一次的重新复活了!

    不过现在浅长海再想这些东西也是没有任何的用处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赶紧壮大自己,好在不久的将来可以与自己的父亲浅夷川对抗,只有战胜了自己的父亲,浅长海才能成为浅朝真正的君主,到那时候浅长海才会有自己在这乱世之中振翅高飞的机会,想到这些,浅长海不禁是笑了出来,他的双眼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此时的远在太原新城的南柯寂就好像是和浅长海心有灵犀似的,轻声说道:“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想不到南柯寂的心里面竟然是和浅长海想的一样,对于背叛自己的浅长海南柯寂竟然是没有丝毫的埋怨,而是觉得浅长海只不过是回到了自己本来应该属于他自己的地方。

    而对于南柯寂来说,出兵马色,让浅夷川退兵最大的筹码不仅是两虎相争,也是南柯寂想要把浅长海放走自己的人情给还给他,如此一来,两个人互不亏欠,到时候在战场上也是能够没有任何的顾及。而南柯寂的目光自始自终也是望向西河的方向,就

    好像在这一瞬间,浅长海与南柯寂二人都能够看到对方的眼神似的。

    寒风凛冽,吹的世人不禁是好生凄凉,南柯寂裹紧了厚重的衣物,穿着不均匀的粗气,迈着微微颤抖的步伐,离开了城楼。浅长海亦是如此,凄凉萧瑟的空气确实迷茫不了他内心坚定的方向与满腔热烈的渴望,刺眼的阳光照亮了前行的街道,寒风割在两个背道而驰的人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醒目的伤痕,带来了冰冷的疼痛。

    乱世之中,总叫人无可奈何。

    此时另一边的王寻逸也已经是快要到达马色城处,不过王寻逸并没有下令继续前进,将马色包围起来,而是让军士减慢脚步,慢慢的向着马色前进。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众人皆是不明白王寻逸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果不其然,未有多久,王寻逸军队的南边便是出现了一直军队,正是撤军回援马色的浅夷川的军队。

    难道是在等浅夷川回撤的军队?

    没错,王寻逸等的就是浅夷川回撤的军队。

    而刚看到浅夷川的军队的时候便是有属下建议王寻逸即使退兵,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多留此处没有任何的意义,甚至可能会引火上身,到时候两军打起来,南朝可没有什么胜算,毕竟只有这一般的军力在此处,到时候南柯寂要是想来救援恐怕也是来不及。

    但是王寻逸却是一点也不紧张的停马立于阵前,没有一点的畏惧之色。

    浅夷川见王寻逸并没有撤退的意思,不禁也是心生好奇,这王寻逸率领大军前来,不围城,也不攻城,见到自己的军队之后也不撤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王寻逸看着浅夷川的表情自己也是猜到了些许,便是带着数十个护卫出了阵营,向着浅夷川的方向过来。

    浅夷川见王寻逸的做法,自己倒也是坦荡,吩咐手下不要轻举妄动,自己也是带着数十个护卫出了阵营。

    双方几十个人就在两军阵营的中间停下马来。

    “什么意思啊?”浅夷川率先问道。

    “停战协议!”王寻逸仅仅回答了这四个字。

    知道王寻逸此次前来的目的后,浅夷川也是不屑的一笑看了看王寻逸身后的大军道:“要一封停战协议,带这么多人啊?”浅夷川很明显就是话里有话,摆明了是像刁难一下王寻逸。

    但是王寻逸却是完全的部位所动道:“浅夷川,你可要知道我带着些兵来,不过是做戏罢了,若是不这么做,现在你军队的军心可想而知会是掉落到什么样的地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在我面前还能安然无恙

    的和我说话了!”

    王寻逸的语气之中,尽显王霸之气,说得浅夷川竟然是有些不敢回应。

    不过确实,表面上是南朝想要趁浅朝内乱攻打马色,以此扩大南朝的实力,实际上王寻逸不光是帮了浅长海一把,让他能够继续安然无恙的立于阳光之下,同时也是帮了浅夷川一把,前面也说到过若是浅夷川毫无理由的撤军会对浅夷川在浅朝的威信造成极大的打击,王寻逸的这个做法两边都不得罪,反而是都等同于是帮了两边一下。

    “我们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我们不要你感谢,只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

    浅夷川听后自己的心里也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眼下自己和浅长海决裂,说不准不出多久便是会有所争斗,如果在这个时候得罪南朝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其中的利益弊害不用王寻逸多做阐述,浅夷川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想到这,浅长海默不作声,拍马回到军阵之中。

    平原之上,冰天雪地,寒风凛冽刺骨,像针一样穿透心灵,整片平原之上出了军士们,已经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数,数十人立于两军中间,躁动不安的马儿的铁蹄与那厚实的积雪碰撞在一起。狂风呼啸,大树在狂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是一条条狂舞的皮鞭一般在空中抽打着,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

    而这两支军队之间的关系也好似是一触即发。

    而南朝将士们皆是十分警惕,随时准备战斗,都以为浅夷川要回去统帅军队,进行战斗。

    但是王寻逸一行人却是一脸镇定的站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未有多久,浅夷川便是再次回到王寻逸的面前,手里面拿着的是已经拟定好的两份停战协议,上面都已经是有了浅夷川的印章。王寻逸接过一份协议,确认无误之后,便是面露喜色道:“你放心,有协议在此,我们不会怎么样的!哈哈哈”说罢,王寻逸便是转身离去,率领着大军撤退回太原新城之中。

    “啊……”王寻逸长叹一口气道:“总算是结束了!”这件事情总算是暂时落下了帷幕,王寻逸也不禁放松了许多。

    他呼这寒气,把手伸到自己的衣物之中,取出了安暮雨的画像,带着她一起欣赏着眼前的雪景。

    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之间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看的人是连连啧啧称奇。

    王寻逸的另一只手中却是自始自终紧紧的撺握着南浅两朝的停战协议……

    这张停战协议的结果是好是坏,就要看这两虎相争的戏码该会怎么演下去了……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皆是拭目以待,十分的期待……

第八十五回 对词

    太原新城之中,南柯寂正在满心期待地等待着王寻逸带回来好消息。

    未有多久,王寻逸便是已经回到了太原新城之内,只不过因为行军缓慢,拖延了些时间罢了。

    南柯寂见王寻逸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便是快步跑到王寻逸的面前,一脸期待的问道:“怎么样,那头虎回去了么?”

    王寻逸微微点头,面带笑容。见此状,南柯寂也是大笑起来,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开口道:“接下来,我们只要拿到协议,就是可以从这两头老虎之间暂时脱身了啊!”

    “主子……”王寻逸喊了一声南柯寂。

    南柯寂回首望去,发现南柯寂的左手之上拿着一张纸。

    南柯寂略微迟疑道:“难道……?”他脸上一脸的不可思议。

    但是王寻逸却并未回答,依旧是默默点头,还不忘对着南柯寂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没错,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

    南柯寂更是喜悦之色一跃脸上,小跑到王寻逸的身旁,一把抓过纸张,迫不及待地打开来一探究竟。发现果然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地南浅两朝地停战协议,协议之上赫然还印有浅朝君主地印章,印记也不过是微微泛干。南柯寂赶忙跑到殿座之上,打开案桌之上的檀香木盒,拿出了南朝的印章,重重地在那协议之上印上了南朝的印章。

    如此一来,南浅两朝之间的停战协议算是正式成立,从此以后,南浅两朝之间不得有任何一方对另一方动兵戈之事,若是背叛,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时间的期限乃是一年的期限。

    “一年……”南柯寂对着着一年二字意见颇深,毕竟这一年的时间不能说长,眼下能做的也只有抓紧这一年的时间了。说罢,南柯寂便是紧急召集全朝大臣商量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南柯寂本想拉着王寻逸留下在,在宫殿内等待大臣的到来一同商议,但是没想到还未开口便是已经被王寻逸抢先道:“主子,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处理好了,自然会前来!”想不到,王寻逸已经是想到了南柯寂开口想要说什么事情。

    王寻逸说话的时候自己的手中紧紧撺握着安暮雨的画像不曾放开,南柯寂看了眼王寻逸的手,自然也是明白了王寻逸的话,便是在没有说些什么,也是默认了王寻逸的要求。

    南柯寂便是独自一人等待着其他大臣们的到来,看着王寻逸落

    寞的背影缓缓离去。

    本来南柯寂以为王寻逸已经是从安暮雨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但是谁曾想到不过也就是短短的这么半日的样子,王寻逸正常了半日,到头来现在还是这番落寞的样子,看来安暮雨对于王寻逸的打击已经不是语言能够来形容的了,王寻逸现在的样子看的是南柯寂一心的不忍。

    王寻逸转身离去,而那些大臣们推门进入大殿,与那些大臣们脸上的欣喜的表情相比,王寻逸的脸上是如此的冷若冰霜。

    回到府邸之中的王寻逸所为的并不是其他的事情,而是径直来到了雅芙的房间内,手里捧着安暮雨的画像,眼里看着墙壁上安暮雨的画像。

    就这么一直看着,从中午看到了落日。

    落日的余晖斜射进房间之内,照得墙壁上的安暮雨是如此的美丽,弥漫着一种懒散却不得的古韵感觉,看着她时间都仿佛是缓慢了下来,整个房间之内都是充斥了慵懒的颜色,深沉的黄色。

    王寻逸拿起桌子上的笔,犹豫了一会便是在这墙壁之上题了字:

    卿知一朝相思苦,却怎道檀香遣散,自此红尘两相隔。

    直到第三天,王寻逸都没有再踏出过府邸一步,他去的地方只有三处,安暮雨的墓旁,王寻安的房间,雅芙的房间,讲过话的人也只有些许下人和王寻安。而雅芙也是早已被王寻逸给安排到了其他的房间内,从见到壁画的那几日起,王寻逸每天只要有时间都会在这三处不断地来回奔走。晚上睡觉也是在雅芙房间,偶尔会在王寻安的房间,睡不着的时候便是会呆在安暮雨的墓旁陪伴他已逝的夫人。虽然期间南柯寂又令下人前来慰问王寻逸自己的情况,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都是没有任何的事情。

    第三天晚上的时候,王寻逸在此回到壁画房间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壁画之上竟然是出现了另一行诗词:

    君道一夕执念深,却怎知樱花冷落,自此情缘望彼岸。

    王寻逸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壁画之上与他对诗,但是如此一来却是激起了王寻逸的兴趣。于是,他便又是在墙上题字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留下这句诗之后,王寻逸便是离开了房间,回到了安暮雨的墓旁陪伴她。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王寻逸再次回到房间之内的时候发现果然是又出现了另一行的诗句道:终是庄周梦了蝶,汝是恩赐亦是劫。

    不过这一次,王寻逸并没有再次回留,而是笑而不语转身离开。

    这一个举动却是看的房间外的一人十分的不解,为何这次不题字了呢?那人躲避着走出房间的王寻逸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生怕被他给发现了。

    王寻逸漫步行走于府邸庭院廊道之中,雪花依旧纷纷飘落,此时的雪已经是下了大半天了,庭院之内的积雪也已经是把花草树木都掩盖了大半,连那小桥之上也是全部都被覆盖了起来,那庭院内小庙之中的石佛亦是头沾雪花,面露笑色,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纯白无暇的雪白之色。

    王寻逸看着眼前的场景,打开手中的纸伞,正欲走入这雪景之中,却是止步在了第一步,他犹豫了一小会便是将纸伞给收了起来。

    王寻逸执伞而不打开孤身立于其中,沉默不语。

    一切都是美丽得让人沉醉。

    而那先前房间外的人也是躲在廊道之中,默默注视着背对着自己的王寻逸,眼神之中尽是期盼与希望。

    “是你吧!”王寻逸突然开口道,却是把那人给吓到了,赶紧急匆匆地躲在了廊道的柱子后面,却是露出了一点点的眼光,不忍将自己的目光从王寻逸的身上转移。

    “出来吧,别躲了,我都看到你了!”王寻逸又是如此道,那人没得办法也只能犹豫再三便是走了出来,她略微迟疑地走到了王寻逸的身旁,却是闭口不说任何的言语。

    “卿知一朝相思苦,却怎道檀香遣散,自此红尘两相隔。君道一夕执念深,却怎知樱花冷落,自此情缘望彼岸。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终是庄周梦了蝶,汝是恩赐亦劫。这词不错,不错!”王寻逸刚刚夸奖玩,那人便是赶忙跪倒在地上道:“还请大人原谅,我只是一时好奇,所以才会和大人对词,奴婢也是一时糊涂!”

    “你起来,我又没怪你,我在夸你的词好!”王寻逸解释道。

    那人却是有点的不可思议,支支吾吾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谢过了王寻逸。

    王寻逸转过身来,把自己的伞交给了面前的这个人雅芙,说道:“天气冷,早些回去吧。”说罢,自己便是转身离开,徒留下雅芙独自一人立于这纷飞的大雪之中,自己则是踏着厚重的积雪,极为缓慢的一边享受着,一边离开了庭院。

    他的最里面还总是一直轻声念叨着两个人所作的词,不断地回味,一时间更是难以自拔……

第八十五回 礼尚往来

    “报!禀大人!君主有要事,请大人速速前往!”府邸之内冲入一军士。

    容不得多想,王寻逸也是顾不得身上的飘落的雪花,便是策马冲出府邸,直奔宫殿之内而去。

    王寻逸了解南柯寂如果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南柯寂是不会派人来催促自己的,就算前几日有派过军士前来,那也只是慰问自己的情况,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既然今日如此的催促自己,那必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王寻逸想到此处,便是更加催促胯下马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前去。

    未有多久,便是已经来到了大殿之内。

    而此时的大殿之内除了下人之外,却并不见南柯寂与其他大臣们的踪影,正当王寻逸奇怪疑惑之时,自己的身后便是传来了部队进军的声音,而南柯寂正在部队的最前方正在整顿军势,不知道向何处发兵?

    怀揣着这个问题,王寻逸疑惑的来到南柯寂的身旁,还问开口询问,南柯寂一见到王寻逸便是道:“哎呀,寻逸你总算是来了,快快快,随我出征!”

    王寻逸见到南柯寂如此自然也是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下子就要出征了。前几日不是才刚刚和浅朝签订了停战协议了么?难道浅夷川背弃盟约了?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背叛南朝相当自自寻死路,没有任何的好处。难道浅夷川已经被浅长海给灭了?也不对,浅长海不过刚刚控制西河,还没有那个实力灭掉浅夷川。还是说南边的康云寒出了什么事情?更不会,南边的康云寒在与今朝的正面战场上可谓是接连胜利,距离灭掉今朝也只差这么一点点了,又怎么会出事情?

    那到底是怎么了?

    等不及王寻逸开口询问,南柯寂便是已经率军出发,王寻逸见南柯寂如此的急切,自己也是不再有任何的疑问和犹豫,而是快马加鞭地更在南柯寂的身后。

    未有多久,南柯寂便是已经率领着大军来到了太原新城之外,进军的方向分明就是北边,而北边唯一有可能的目标就是浅夷川的马色。

    果不其然,南朝大军距离马色还有一段距离时候王寻逸便是发现了从浅长海的西河城处也是有一只部队正在向着马色进军,不过奇怪的是浅长海的那支军队人数并不多,而且远远的看上去最为奇怪的是这支军队没有一点的纪律性,行军十分的散乱,而且还伴随着不断地哭喊声。

    “停!”南柯寂一声令下,大军停止了进军,而此时距离马色还有这一段距离,也不过刚刚走出西河城不远。

    看到这样,王寻逸便是明白了。此次南柯寂出兵的意愿并不是进攻而是防御。

    眼前的场景正好解释了南柯寂此番行动的原因。无非就是浅长海发兵攻打浅夷川,若是浅夷川败了,一旦浅长海不认停战协议,便是可以直接将矛头转向南朝,直去太原新城,因而南柯寂出兵驻扎在太原新城外,静观其变,以此来防备住浅长海。

    当然南柯寂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若是这两个人两败俱伤,他也是不会顾及协议,到时候自己捡漏,坐收渔翁之利。虽然会被千夫所指,但是乱世之中何来情谊脸面,在这种大好的局势面前,任谁都不会让他从自己的眼前溜走。

    但是那浅长海的军队也并没有继续进军马色,也是在半路之中便是停止进军,驻扎下来。而那浅夷川见此情形也是不敢贸然出兵,而是守在城中不出,静观其变。

    这个局面发展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两支军队朝同一个目标进军,一个为攻,一个为守,但是这两只军队都是驻扎在半路,实在是让人看不懂。

    南柯寂与王寻逸率领着小股部队,前来查看浅长海阵营之中的军势,却是发现浅长海的军阵之中大多都是平明百姓,只有少量的军士护送。

    “平明百姓……”南柯寂沉思着,也是看不出这浅长海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尽然做出这种令人不解的举动出来。

    “看来浅长海是想要杀人诛心啊!”王寻逸道。

    南柯寂也是心领神会道:“让城中的士兵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处死,哼!够狠的啊长海!”

    原来,按照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的想法,浅长海是集结了一部分在西河的士兵们的家人们,然后带他们到此处,让浅夷川的军士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他处死在此。

    果不其然,只见得那浅长海一骑单出,来到军阵前头,大声喊道:“马色城的将士们,我知道你们现在和亲人们相隔两地,甚是想念,所以今日,我便是把他们带来了,让你们好好的见上一面!”说罢,浅长海军阵大开,军阵之中便是数不清的平明百姓,都在哭泣求饶。

    “诸位可得看清楚了!”浅长海提醒道。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世间的寂静,南柯寂一眼望过去竟是那浅长海的阵营之中有百姓被浅长海给处死了。

    一时间,马色城内的士兵更是躁动不安,比起他们自己的安危他们是更加担心家人的性命,毕竟在这乱世之中从军的有不少的士兵都是为了让家里人过上

    安生日子,说不准哪天就在这军中上阵杀敌,出人头地了。而浅长海的这招杀鸡儆猴还真是狠毒,但是很是管用,一时间马色城内的士兵都是动荡不安,军心极为的溃散。

    还未等南柯寂反应过来,却是恍惚之间看见了浅长海正在对着他微笑,这种笑容是那么的人,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时候的笑容绝不是单单一个笑容这么简单的事情。

    就在这一声尖叫出现的时候,南柯寂突然就在这一瞬间明白了浅长海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事情。

    南柯寂赶忙拉着王寻逸朝着南朝军阵撤退,催促着马匹以最快的速度回撤。回到军阵之中不等王寻逸开口询问,南柯寂便是急忙道:“糟了,中计了!”,说罢,便是赶忙整顿军势,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撤回太原新城。

    听得南柯寂大呼中计,王寻逸也好似明白了南柯寂到底是想到了些什么,便是一骑单出到南朝军阵的后方,望向太原新城的方向,果然是发现太原新城不远处的树林之中有着密密麻麻的浅朝军旗,看来,浅长海是意料到了南柯寂的军事行动,想要一箭双雕,一口气吃下浅夷川和太原新城这两块大肉。

    “哼,胃口倒是不小,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么大的嘴巴装得下!”王寻逸轻声嘲讽道。便是回了南朝军阵中。

    浅长海见到南柯寂已经是打算撤军,自己也是面露喜色,好似是根本不担心南柯寂发现了自己突袭太原新城的部队,十分的放心。

    正当南柯寂的军队已经是向着太原新城撤退开拔的时候王寻逸心有余悸,再一次的看向了先前浅长海准备突袭太原新城的部队。

    “主子,慢!我们回去!”王寻逸笑道。

    “回去?我们现在就是回去啊!”南柯寂甚是不解王寻逸的意思,还以为他在说什么胡话呢。

    “不,我们回到方才我们驻军的地方去!”

    王寻逸果然是一语惊煞众人,根本是搞不懂王寻逸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寻逸,怎么了?我们现在可是中了浅长海的计策,太原新城危在旦夕啊!”南柯寂一脸事态十分眼中的不解道。

    王寻逸的回答却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只见得王寻逸回马而立,看着远处的浅长海,一脸自信地道:“不,主子!撤退了,我们才是中计了!

    两人立于军阵之中,相望两无言,皆是一脸地自信,满腔的胸有成竹……

    互相的猜忌,互相的算计,只不过是乱世之中最为基本的礼尚往来罢了……

第八十七回 杀人诛心

    但是他对王寻逸的却依旧是比较相信的。

    见到南柯寂真的是想要回到方才驻扎的地方,魏晏与典霸也是劝阻两人道:“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太原新城危在旦夕了,快走吧!”

    但是南柯寂却是不顾及其他人的劝阻,率军再一次的返回了先前的驻扎之地。魏晏与典霸等众将领拗不过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也是不再多嘴,只是脸上的脸色略微的难看,内心之中的重重担心也是直接写在了自己的脸上,随军的将士们也都是云里雾里,将信将疑的听从这南柯寂的命令。

    此时的浅长海已经是不知不觉之中杀掉了数位百姓,根本不留有一丝的情面,看的马色城内的将士们是愤恨不已,更多的则是责怪,他们责怪自己站错了队,也是在责怪此时此刻的浅夷川的不作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就在他们的面前惨死,所有的人的内心都是心如刀绞,备受煎熬,尽管刀子是砍在别人的身上,但是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就如同是一把把刀子,在自己的心头之上不停的割挂一般。

    果然是杀人诛心!

    包括浅长海自己的父亲浅夷川,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浅长海竟然会使出这种毒招来对付自己,他还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的孩子,比自己还要心狠手辣,想到自己之前竟然是和此人生活在一起,浅夷川全身的鸡皮疙瘩不禁掉落一地。

    浅长海默不作声,只是沉默着虐杀着百姓,他的心中默念杀掉的人数,再回头看看马色城内的情况,好似一直在等待着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浅夷川立于城头之上,高声喊道。

    听闻浅夷川的声音,浅长海的严肃的表情之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手中的长剑也是放在了一旁,一点一点靠近马色城。

    停下步伐,静下心来倾听,好似听见了马色城内传来了阵阵极为微弱的抽泣之声,浅夷川这一下子更是胸有成竹。

    他抬头挺胸地对着马色城内喊道:“诸位兄弟,今日你们若是降了我,你们的家人自当时安然无恙,我还会好生对待他们,你们若是执意要跟着我的父亲,那就对不起了,你们的家人我可管不了了!”果然就如南柯寂所料想的样子,浅长海抓来了将士们的家人,带到此处杀鸡儆猴,为的动乱浅夷川军队的军心的同时,策反其中一部分的军队。

    如果效果足够好的话,说不定浅长海更是可以不废一兵一卒就拿下马色城,让马色城内的军队不战而降,活捉他的父亲浅夷川。

    而现在的事态正在朝着浅长海所料想的方向平稳发展,此

    时的马色城内的军心已经是溃散到了一个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地步。

    浅夷川是根本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军队中不断出现的叛乱的情况,整座城池之内,人心惶惶,好似乱成了一锅粥,令人头痛不已。

    但是只有一件事没有按照这浅长海预想的方向发展,那便是南朝军队。

    此时的南朝军队在王寻逸的阻止之下,并没有撤回太原新城,而是再一次回到了方才的驻扎之地。

    浅长海见到正在不断回来的南朝军队自然也是愤恨不已道:“想不到竟然是没有把你们给骗走!”

    浅长海双眼恶狠狠地死盯着王寻逸,王寻逸则是用一种“你还太嫩了”的眼神回击浅长海。

    而此时方才王寻逸派出去探查的兵士也已经是回到了营地内禀告:“君主,方才向太原新城进军的军队属下刚才去探查了,军旗所插之处,皆是空无一人!”

    此时的南柯寂也是恍然大悟,刚才那些军旗不过是为了调虎离山,把南朝军队从此处骗走而假装安插的军旗为的就是让南柯寂认为此处有军队正在向着太原新城进军,怪不得王寻逸说如果撤回了太原新城,才算是中计了。

    “诶,不过你怎么知道那边没有人的?”南柯寂好奇的问道。

    “我之前看到的时候也和主子你一样认为偷袭太原新城的,可是我们知道撤退的时候那便的军队却是一动未动,呆在原地。这种时候,时间是万分重要的,怎么会有人如此拖慢时间,置自己于不利之中?除非,这只军队的行动对于浅长海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浅长海根本是无所谓的态度,而且现在浅长海急需用兵,他的兵都用来守西河了,又怎么抽调出其他兵力来打太原新城。所以,我就断定那边的军旗,是为了调虎离山设的圈套。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了!”王寻逸一脸自豪的回答道。

    眼下浅长海的调虎离山之计显然是已经被王寻逸所看穿,他只能专心对付眼前的马色。但是,此时的浅长海却是没有了先前的自信,反而是面露难色,有所顾忌。

    王寻逸看着浅长海的表情,一脸坏笑,问得南柯寂拿来了之前与浅朝的停战协议,便是一骑单出阵营。对着浅长海军阵喊道:“喂,放心好了。停战协议在此,我们不会插手!”

    王寻逸的话好似是一剂良药,使得浅长海的脸色舒服了许多。果然,浅长海是在担心南朝会趁着他与浅夷川不和的时候进来插一脚,坐收渔翁之利,不过眼下既然王寻逸话也说了出来,东西也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浅长海便也是不

    再担心其他。

    “不过……”还未来得及放心多久,王寻逸话锋一转,浅长海舒服的表情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什么?”浅长海迫不及待地问道,想要看看王寻逸想要以什么东西为筹码来要挟他。

    “不知道您以后认不认这张协议呢?虽然盖着你们浅朝地印章,但是名字写的却是你的父亲地名字啊!”王寻逸一边说一边望向了马色的城头。

    浅长海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听出了王寻逸话中有话,表面上王寻逸说是问浅长海认不认这张停战协议,实际上就是在说你要是认的话,我们不插手,就看个戏,你们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如果你不认的话,这马色城你进不进得去都是个问题!

    浅长海对于王寻逸的心思缜密也是啧啧称奇,现在的他已经是没有任何的资本来和王寻逸谈任何的条件,浅夷川的军队不杀出城来,是因为自己手上有着将士们的家人,导致军心溃散,如果说浅夷川开了城门,将士们甚至可能临阵倒戈,所以浅夷川闭门不出。但是浅长海的手上却是没有任何一点南朝的把柄,最后的一张底牌也已经是被王寻逸给戳穿的一干二净。

    他现在唯一的做法只有顺着王寻逸的意思讲。

    “我认!”两个字从浅长海的口中呐喊出来。所有人听得是清清楚楚,王寻逸也是笑呵呵地回到了南朝军阵之中。

    而此时的马色城内的军士对于王寻逸与浅长海之间所说的话根本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和他们家人的性命比起来这所谓的停战协议都是狗屁,都是扯淡。

    众人都在催促着浅夷川赶快下命令,到底是该怎么办。又是投降,又是死战,听得是浅夷川头都大了。一时间竟然是难以抉择,犹豫不决。

    “好,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气啦!”浅长海高喊道,便是招呼着其他的军士也是纷纷抽出剑来,走到其余所有地百姓身后,高举长剑,随时准备一剑刺下去,了结他们地性命。

    “我数三个数!”

    “一!”

    这一刻,这个“一”响彻整个世间,其余所有的声音都被这个“一”掩盖,其余所有的声音都没有此时此刻地这个数字有分量,剩下的就好像是时间一点一点细细簌簌流逝的声音,原本两个数字之间如此短暂的停顿的时间,在这一刻竟然是如此的漫长,长到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都是忘记了呼气,提着一口气直到嗓子眼,连那些动物也是停止了动作,所有一切活物地眼神全部聚焦在浅长海的这一片。

    “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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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刀介绍:
“刀”的三部曲开山之作:曾有一少年,以忠心作刀柄;心计为刀身;谋略化刀刃,成一把锋利无比的手中刀。在这乱世之中,铸青天凌云之志,建不朽传世之勋!手中刀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手中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手中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