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命悬一线
众人看着眼前没有一点动作的浅长海甚是惊慌,王寻逸心头莫名一颤。那刹那,他的身边的时空仿似都静止了,脖子丝丝凉,感觉自己的脖颈也被掐住了一般,缺氧的连四周都窒息了。傍晚时分的夕阳照射在大地之上,显得是如此的凄凉,却也是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
正当所有人都是呆住的时候,那黑纱女子便是一个跨步就坐在了浅长海的身体之上,先是不断地呼喊着浅长海的姓名,见没有回应便是连抽好几个巴掌,而那浅长海就如同像个假人一般,没有丝毫的回应。那女子立刻俯耳在浅长海的胸膛之上。原本极为担心的表情在这一刻总算是有了一点放松,她透过黑纱露出淡淡的笑容,不容迟疑,她用力地一把扯开浅长海的衣服,露出白白的胸膛,双手互扣,左手呈拳头状,右手五指打开,置于浅长海的两排肋骨线分开的最下方,开始进行按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众人看得也是心急如焚,那女子得呼吸之声也是越来越急速,他的身体不断地上下抖动,不断地按压着浅长海的胸部,头发算乱在浅长海的额头之上,汗水更是从那女子娇美的面颊之上直接穿过黑纱滴落在浅长海的脸颊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的气息已经是越来越无力,自己都好象是运动过度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极为的虚弱差点就是晕过去的架势。
“换我来吧!”王寻逸在浅长海的身旁说到,他与那女子对视了一眼便是直接坐在了浅长海的身上,开始照着那女子的方式按压浅长海的胸部,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但是却依旧是迟迟不见浅长海有任何的反应。
正当众人还在努力之时,那女子却是直接半摘下脸上的黑纱,将自己的脸直接是紧贴浅长海的脸开始做起了人工呼吸。
眼前的这一幕众人无不是惊呆,根本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表示自己现在的心情。
那一刻整个世界之中就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而已,就在黑纱的掩盖之下,不断地亲吻着……
一下……
两下……
三下……
女子的汗水根本是没有时间去擦拭,顺着女子的脸颊滑落到浅长海的嘴唇之上。
恍惚之间,依旧坐在浅长海身上的王寻逸却是突然发现浅长海的眉头微微有些紧锁……
“活了!活了!他活过来了!”王寻逸对着周围的众人喊道。其他人自然也是大喜过望,而那女子则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自己瘫坐在地上不断地急促地喘息着。
还真是命悬一线,真的实在是太险了。
“接下来我们去哪?西河么?”女子虚弱的问道。
王寻逸却是连连摇头道:“西河去不了了,不出我所料的方才那老人因该就是浅长海的父亲,全城戒严之时随意进出城内这个权利可不是谁都有,况且再看方才那将领的反应,应该是没错了。既然如此,他此番前去西河必定有所图谋。若真是这样那这西河我们还真去不了!”
果然,正当众人听了王寻逸的话还在犹豫之中却是发现西河方向又是过来一只小股部队。众人便是赶忙逃入深山之中躲了起来,偷偷观察这只部队。
而前来的部队则正是先前从马色赶往西河的部队。不过不同的是,人数的规模比先前过去的时候多了许多,但并未有太大的规模。
“糟了!”王寻逸突然惊觉到。
听得王寻逸这声叫喊,众人也是突然惊觉过来!
那土坑竟然是忘记填埋了,到现在还是空空的一个坑,连那棺材还是打开放在土坑的一旁!
然而此时已经是来不及了,那支部队已经是来到了此处,更是看见了眼前的这一番景象。
那老头看着那口棺材好生好奇,便是拍马来到方才王寻逸一行人所待地方,看着那一口空棺材,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是明白了王寻逸一行人的计划和所作所为,之后便是环顾这四周的情况。而他的一举一动则是被王寻逸一行人尽收眼底,众人皆是不敢作声,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小动作,生怕就会被发现。
不多久,那老头也没有像先前多做停留便是率领部队离开。见到那老头进入马色之后,众人才是完全放下心来,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马色城中……
“君主,刚才的那棺材?”一将领更在浅夷川的身后试探着闻到。
“没错,刚刚那棺材里的应该就是长海了,既然棺材已开说明他已经离开了啊……”说罢,浅夷川便是仰天长叹。
想到不昔日的父子今日竟然会是如此让人唏嘘不已的局面,唉……
可是这不就是乱世么,更何况还有南柯寂和南柯墨这种更加严重的场面,和他们比起来,浅夷川和浅长海这对父子的对立还真算不上什么。
“那这些反对您,愿意追随长海君主的人……?”
“杀!”未等那将领说出该怎么处置这些将领,浅夷川便是已经当机立断地给出了自己回答,就一个字“杀!”。既然无心从我,何必养着这种无用之人,浅夷
川还补充道:“杀了之后,头颅全部悬挂在四个城门处,让我那个儿子看看,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造成的局面!”说罢,浅夷川便是潇洒地离开。
未走出数米,身后便是传来阵阵乱叫之声,而浅夷川就好像听不见一般,自顾自地嘴里哼着小曲,那场景不是一般的人。
而此时的王寻逸一行人已经是穿过了深山林,来到马色的城南处,再往南面走一段便是南朝的领地新城。此时南柯寂正在新城之中焦急地王寻逸的归来。
王寻逸本是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却是突然停下脚步呆在了原地,还未等人开口询问,众人便是顺着王寻逸的目光看了过去。
那城南的城门口上却是赫然悬挂着五个人头!
看样子应该还是刚刚发生了不久的事情,暗沉的鲜血不断地从那头颅之上低落,一泻而下,将那城门口的牌匾是染的鲜红,看得人是汗毛直立,后背发凉。
“想不到……我父亲竟然如此的狠毒!”浅长海从壮汉的后背之上虚弱的说道,此时的他已经是慢慢的苏醒了过来。虽然还很虚弱,不是很清醒。但是眼前的这一个个人头都是他的最为忠心的属下,想不到现在却是安静的悬挂在他的眼前,双眼紧闭,只有一颗头颅。一瞬间,浅长海的泪腺便也是再也绷不住了,直接是泪水不断地涌出,但是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走路都是个棘手的问题。他也只能安静的趴在壮汉的后背之上寻找依靠,掩面而泣。
“小姐,我们这次帮他们真的没问题么?我们的根据地可是在浅朝!”一男子悄悄来到女子身旁轻声说道。
女子并未多说,只是回答了五个字“我自有打算!”。
王寻逸听到之后并未开口说话,来到浅长海的身旁,郑重地拍了拍浅长海地后背,便是默默地转身离去,带领着众人向着新城的方向走去……
“君主,不追么?”
“追不了啊,怎么追?这一追又是一场大战,更何况他是我儿子啊!换你你追啊?”
“我……”一时间竟然是一片沉默,老人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虽然眼神极为的犀利与愤怒,但是却是展露出一丝的微笑。
不过这微笑之中透露着的不是开心,而是一抹辛酸、苦涩以及无奈。
风声呼啸,卷起漫天的黄沙,残阳照射在这平原之上,仿佛一副沙画一般,凄凉而又悲壮,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竟然是看不见什么其他的生物,只有那一行人在王寻逸的带领之下朝着远方走去……
第五十九回 杀机四起
时间已经是来到了入夜时分,一行人也已经是来到了南朝领土内。南柯寂在回到南朝之后便是完全将重心全部放在了民政之上。故而在这南朝领土内则是与其他势力领土截然不同的宁静和平更何况还有了南柯寂新规的成立,这一路上每一户人家都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过得甚是幸福美满。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一行人在这路上行走不免的也是内心也平静下来,让自己的心得到暂时的宁静。
不多久,一行人便是已经来到了太原新城的城门之外。
城门之上,灯火通明,士兵们皆是各个精神抖擞地在巡逻,而在那火光之中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王寻逸的眼中。
两个人再一次的对望,仿佛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场景的重现, “你回来了……”城楼之上的南柯寂轻声说道。
“是啊,我回来了……”城楼之下的王寻逸也是轻声说道。两个人的声音都是特别的微笑,但是两人就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听得到他们的喃喃私语。
两人的脸上都是泛起久违的笑容……
夜已深了,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晚风吹拂着人的面颊,感到阵阵清凉。
而那江湖白事的一行人则是看着城楼之上的南柯寂若有所思,尤其是那个女子。王寻逸很细小的观察到她眼神之中一瞬间闪过了那么一丝的杀意。
这不得不令王寻逸对这群来路不明的人警惕起来,先前在那江湖白事的店里的时候,王寻逸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如此的有组织有纪律,不好奇王寻逸一行人的身份,就连灵堂之上的死人都是假的,如此的奇怪反常,那么那一日他们必定是在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然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的掩人耳目,毕竟谁没事会往一个正在办白事的店里面跑呢,可能也就浅长海他们三个人了。
但是眼下王寻逸虽有警惕之心也并未有多想什么,城门既已开,那就尽快入城吧。王寻逸招呼着一行人赶快入城,可以早点找到一个靠谱的地方休息。
等到王寻逸一行人入城之后,南柯寂自然是快速走下城楼,询问着王寻逸最近一段时间的状况如何。
江湖白事的一行人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便是在一旁等待。
王寻逸却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对着南柯寂使了好几个眼色
,分明就是针对着江湖白事的一行人。南柯寂自然也是明白便是面对王寻逸假装一边寒暄,实则眼神始终注意着那一行人的动作。黑夜之中,皎洁的月光照射在人的身上,看似平静安谧,但是奇怪的是什么呢?
南柯寂眼神所到之处,却是瞥见几处冰冷刺骨的寒光,不只是何物。
一行人之中分明有几个同行之人,面色凝重,想要冲上来,但是刚刚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动作却是被那女子给制止住,扼杀在了摇篮里。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首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其次目标一定在南柯寂与王寻逸两人之间。
“哎呀,你们还要聊到什么时候啊!快点走啦!”如此严肃要紧的场景却是被安暮雨一下子就给打断了气氛,让他们好不尴尬。只得放下现在的戒心,走一步看一步,看看眼前这群神秘莫测的人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
王寻逸也是很是好奇,先前他所说的不为人知的生意到底是什么。
回到宫殿内,南柯寂将所有人全部给安顿好了,安暮雨也是听王寻逸的话,乖乖的先回到了府邸之中。等着他回来,因为今晚他和南柯寂有点事情要做……
深夜,宫殿的龙台之上,王寻逸与南柯寂两人迎风而立,将眼前这繁华无比的城市,气势恢宏的新城尽收眼底。
南柯寂并未有说过多的慰问之词,只要王寻逸平安就是最重要的了,王寻逸跟随南柯寂半年之久也是明白南柯寂的为人有时候总是会与常人不一样,他也没有多在意这些俗套的东西。
城镇此时更幽深了,偌大的城市,站在龙台之上,看不到一点儿动静。城中渐渐地开始起了雾,薄薄的雾把整个城市都笼罩着,压着。本来就寂静的城市让雾那么一盖,变的十分神秘,可怕。但是却又是充满着祥和的气氛,城市之中的密密麻麻的人家灯火将这个城市照亮,南柯寂不免也是欣慰。
“我一路回来,发现百姓们皆是自给自足,甚是开心。怎么,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打算打仗了?”王寻逸问道。
“嗯……看来还是你懂我啊,连年战乱,国家已经是疲惫不堪,尤其是这一年,南朝从一个小地方,到现在两朝领土,实属不易啊。这么多场仗打下来,累了,都累了啊。让他们都休息休息吧!”南柯寂回答道。
听闻南柯寂这般的回答,王寻逸也是欣慰地点头,那些昏庸无能一天到晚只知道扩张自己领土君主实在是让人看不起。一国之根本乃是百姓,百姓过的不安康何来军队?何来国库充足?又何来军队?这么简单地道理,但是在那些被野心控制地君主面前,这些东西都是无稽之谈
。百姓富足……自下山一来,王寻逸所遇到地人中也只有南柯寂与康云寒是有这种想法地。
“放心吧,我一定会追随着你,帮你实现你的大志地!”王寻逸坚定地语气令得南柯寂也是颇为动容,刚出险境却又是对自己如此的忠心耿耿,古今中外,实属罕见。
“诶,带我一个呗!”身后传来一个极为脆弱的声音,二人回首望去,发现来者竟然是身体虚弱的浅长海!只见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极为缓慢的走到二人的面前又重复了一遍方才所说的话:“带上我呗!”
南柯寂则是一脸的问号,根本搞不懂浅长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寻逸倒是一脸的淡定,好似已经预料到了一般,但是他毕竟是与浅长海一同经历的被父亲夺权的这件事的,也可以理解。王寻逸开口问道:“你做了这么久的君主,现在做一个臣子,可以么?”
浅长海倒是开始有点不耐烦:“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君主做的有什么意义啊,完全就是一个被架空权力的傀儡好吧。之前有同行的大臣倒还好,能够让我施展拳脚,现在我父亲把他们全杀了,就算我妥协回去岂不是比以前还要屈辱,既然如此倒不如另寻明主,反正当初我的祖上也是臣子还是靠谋反得来位子。我只不过做回老本行,相信他们也能理解 !”
听闻浅长海这么一大段话,南柯寂也是才明白过来。不免心生怜悯,因为他就好像看到了以前自己的翻版一样,不过不同的是浅长海的父亲并未对他动刀兵,而自己的父亲与弟弟则是刀剑相向。
“,对了。我有事情告诉你!”浅长海赶忙说道,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也是抛开顾虑,仔细聆听。
“刚才那江湖白事的人把我背去我的房间的时候我因为有点就靠在那人的背上眯了一会会,所以他们就放下了戒心,然后我就有听到他们说什么今晚动手,不知道要干什么!”
两人听此,看了看对方,互相的闲了点头,果然如此。
“好!既然如此,人家有心,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说罢,南柯寂便是坐在这龙台之上,王寻逸也是一同坐下,浅长海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没得办法,就和他们二人一同坐下。三个人便在这黑夜之中吹吹晚风,惬意的很。
不知过了多久,三个人脚都坐麻了,那眼皮子更是不断地往下,想要合起来,正当三人都已经是等待得快要倒下睡过去得时候,只听得身后得大殿之中传来了稀稀落落得脚步声……
一时间,三人便是完全清醒过来,环视四周,空无一物,但是那种气氛却是完完全全得不对劲,四个字……
“杀机四起”
第六十回 三个问题
三人自然是察觉了这不一般的气氛,便是各自靠近聚集在一起,虽然看起来有些害怕但是在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的眼神之中看不到丝毫的畏惧与担心,而那浅长海虽然并不知道他们二人为什么会如此,但是和他们站一起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所以他也并未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和他们二人站在了同一战线。
一轮青月镶嵌在黑色萤幕般的夜空之上,皎洁的月光倾洒人间,黑色的世界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在这种黑暗中三人仿佛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头皮发麻,好似前后左右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月光透过缓慢移动的黑云时隐时现,照得不远处的柱子身后的转角边依稀站着一个诡异的人影……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们手中的刀兵因为月光而反射出来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南柯寂这也才明白。原来在刚见面的时候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光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和现在一样的情况,由于手中的刀兵所反射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
一下子竟然来了这么多的人,恐怕先前一起赶路的江湖白事的一行是全部都过来了。
气氛极其的诡异,两拨人并未有动作,南柯寂一行人就在此等待,但那江湖白事的人也没有其他的动作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躲了起来,不知为何,好似也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也是显得不耐烦了,南柯寂直接走到大殿门前正准备开口嘲讽道那群杀手,正欲开口之时,身后却又是传来一阵步伐声,相伴的还是一个极为优美的声音。
云一,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回首望去,果然不出所料乃是先前那领头女子,正当三人一点都不吃惊之时,女子手势一出,大殿之中数十位黑衣刺客不发出一点声音的便是出现在大殿之中,极为整齐的站在三人面前。
王寻逸率先发问道:“你们的目标是谁?我还是君主?”
女子并未有回答他。
南柯寂随后发问道:“谁派你来的?”
女子依旧是沉默不语。
直到第三次浅长海发问了:“那日我快死的时候帮我人工呼吸地是不是你,我有感觉的……”
不只是这个话题说到了女子的心上,还是女子本来就对浅长海抱有好感还是怎样,一直
沉默不语的女子虽然依旧是沉默不语,但是很明显那女子的脸颊已经是泛起红晕,显得很是不好意思,更何况她的脑袋微微点头,也是一脸的娇羞。
浅长海则更是害羞不已,大庭广众将这种事情说出来,换谁都有点不好意思。随即他便是再次追问道:“到底为什么要杀他们?”
这一次女子倒是极为反常的开口了,不过也只是仅仅说了四个字“奉命行事”后,便在无所回答。随即便又是一个手势,示意杀手们可以动手了,杀手们也是微微点头,正准备向着三人集结过来。
王寻逸见到此情此景不免微微一笑,更是走到那女子的面前,双手一拍。大殿后面直接是杀出数百位手执兵戈的军士,一下子就把那些杀手全部给包围了起来。
那些人被包围起来自然是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是在原地面面相觑,而那女子也更是大吃一惊,双眼瞪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
突然,那女子的眼神猛地望向一旁的浅长海好似明白了些什么,突然想起,他们前不久在商量的时候熟睡在别人背上的浅长海。女子嘴里恶狠狠地说了句:“原来是你……”便是不顾其他人直接跳起冲到浅长海的面前,手中长剑直直地那么一刺,浅长海本身身体就不行,便是声响人倒地。
众人皆是大惊不免疑惑为什么不选最近的王寻逸而是选了一个文职包括身份都是比较尴尬的浅长海?虽有疑问,但现在毕竟浅长海身处险境,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自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但两人也是很明白这女子伤了浅长海但是又不杀死他的意思,于是便示意所有的军士全部慢慢后退。让那些被包围起来的杀手们逃走。
等到其余的杀手全部都撤退走之后,大殿门口只留下了两个人,一个躺在地上被剑刺着的浅长海,一个站在浅长海面前,用剑刺着他的女子。尽管众人对于女子的做法皆是大惊,甚是担心浅长海的安危。但是浅长海的表情倒是还好,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疼痛难忍一外,过了一会便没有太过激烈的表情,那么也就说明了一件事情,女子的这一剑并不致命。作为一个杀手杀人不致命只有一个可能,故意的!
那也就说明女子是故意没有伤害浅长海太深,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为了让其他人撤退而已。
眼下,有两个选择摆在了女子的面前。杀了浅长海再离开,或者让浅长海活再离开。浅长海的性命的抉择完全在
女子的手里。
“你要杀我么?”还未等女子有任何的话语或者说是动作,浅长海便是率先发问道,不过这个问题之中却是透露着浅长海的失望。
他原本以为女子对他不说是好感吧,至少没有反感,况且又是距离如此接近,又是接吻怎么找也应该有点其他的结局,再怎么也轮不到这种狗血结局吧。
浅长海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如此的美丽甚至是让浅长海依旧是有些布好意思。尽管是在如此严峻的局面之下,浅长海的双眼依旧是深深的被那女子深深地吸引。
女子似乎也是注意到了浅长海的眼神,在确保其他人都已经撤退了的情况下,自己也是转过头去,一时间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刻产生了碰撞。
“我……”女子的口中仅仅说了这一个字,显得极为的犹豫。当她看到自己的手中剑插在浅长海的身体之上时,她的面部也有着细微的抽动,执剑的手也是微微松开。好似不敢相信眼前的局面是她亲手所为。她看着浅长海的双眼,眼神之中带有一丝的愧疚。
不知为何,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好似在这两人的中间看到了不一般的火花一般,尤其是他们的眼神中,简直是懵懂青少年和还没有尝试过爱情的大龄女子。
这场景看得二人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两人也是被他们二人的笑声给弄清醒过来,再次回到正题上。
“我我我,我不杀你,但是这这这,这一剑是你多嘴的报应!”女子紧张的说道,说罢,便是准备抽出长剑,刚刚拔出那么一点点,刚使一点力,浅长海便是表情扭曲地叫了起来:“啊啊啊啊,疼疼疼……”他的声音极为地虚弱,听的人甚是担心。
包括那女子,听到浅长海这般表情反应时,那女子原准备安慰,但是突然明白起来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便是话语动作欲言又止,只得彻底松开长剑,转身准备离去。见到女子如此,浅长海也是开心不已。
“你会回来么?”浅长海满心期待地问道。
但是背对浅长海地女子,看不到任何她地反应与表情,她也并未有就这个问题做出任何地回答,不过在最后她还是留下了一句话:“南柯寂,你小心一点,我们任务失败了,但是他一定会派别人来的,你们几个好自为之!”说罢,便是迅速离去,不带一丝的犹豫,消失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
“还会派人来么……”
第六十一回 背道而驰
“来人,给我全城通缉他们!”南柯寂对着说下吩咐道,但是这话被浅长海听到就不乐意了,人家都没做这么绝,你居然要全城通缉!太过分了!浅长海躺在地上对着南柯寂就是一阵呵斥,南柯寂并未有多理睬而是看了看一旁的王寻逸,示意让他来解释。王寻逸自然也是明白,点了点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浅长海的身边蹲下身子来说道……
“他们任务是不是失败了?”
“对啊!”
“他们是不是被我们发现了?”
“对啊!”
“他们是不是全部逃走了?”
“对啊!”
“是不是没受一点伤?”
“对啊!”
王寻逸听到这么些回答,便是闭上双眼,面带微笑接上说道:“那可不得通缉啊,不然你作为雇主,你手下任务失败被发现,还完好无损没一点损失的安然无恙的回到自己身边,你能相信啊?”
浅长海倒是躺在地上不停的摇头,以此来回答这个问题。
“那不就行啦!”王寻逸倒是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南柯寂倒是走到王寻逸的身旁,看着躺在地上的浅长海,嘲讽道:“我看啊,他是被那个女刺客,迷了心智,不然你看他们刚才多么的……啧啧啧!”说罢便是拍了拍王寻逸的肩膀大笑着离开。
听得南柯寂这么说的王寻逸倒是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氛,一下子觉得浅长海没有什么志气似的,于是怼他道:“唉,这么轻易就被人家钓上钩,你呀你呀!好自为之啊!”说罢,便是直接伸手拔出依旧插在浅长海身上的长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拔剑的浅长海显得异常的疼痛,好似刺骨一般。
王寻逸见状将长剑仍在地上,呵斥浅长海道:“还装还装!你当我们和小姑娘一样好骗啊!”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徒留浅长海一人尴尬的躺在地上,尴尬的笑着,迟迟不愿离开。
为啥?因为一直在回味方才发生的事情,再回味这一次经历,他与女子所发生的所有,虽然还不知道女子的名字,但是浅长海可以肯定的是,这女子已经是在他的内心之中有了一定的地位。
而已经离开不远的王寻逸与南柯寂看着远处躺在地上傻笑的浅长海自己也不免傻笑起来,王寻逸给南柯寂阐述这一路上浅长海与那女子一路上的行为,包括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他们二人就想起了自己和安暮雨,自己与曲华裳的一切一切。当初他们刚刚遇到感情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会这么的直接,遇到了喜欢的人竟然会是这么的不可理喻,没有一点的道理与规律可以追寻。
就是喜欢,没有任何的理由,自己的心就是会为了那个人而颤抖,波动,加快,甚至是停下。
“,你说长海会不会和我们一样,最后和那个女子在一起啊!”王寻逸问道。
“说不定,当初我们的都是在自己身边的,长海的太不一般了,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底细,呆在自己身边了。”南柯寂则是如同一盆冷水泼在了王寻逸的脑袋上。
但是不多久,两个人便是不开口,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浅长海沉静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面傻笑,可不是一般的甜蜜一
场,令得王寻逸与南柯寂光是看着自己一个人开心的浅长海,他们两个人自己也是甜蜜美好一般的快乐。
“诶,回去吧,我媳妇还等着我呢……”南柯寂边说边看向王寻逸。
“诶,这么巧,我媳妇也等着我呢……”王寻逸边说边看向南柯寂。
说罢,二人便是异口同声地笑了起来。
夜晚是柔软的,月光朦胧,星光迷离,灯光灿烂,五彩的光交相辉映,流银泻辉,风轻轻的飞翔着,巨大的翅翼亲切的抚摸着一切。这月光、星光、灯光,这微风,交织成一张魅力无穷的网,包裹着世间万物,使得人们在温馨的气息里满足的睡去,沉入一个个甜蜜美好的梦乡。
等到第二天上朝之时间王寻逸刚刚赶到宫门口之时,却是又见宫墙之内疾驰出一匹马匹,而那马匹上的人速度之快,竟然是连王寻逸是看也看不清,只看到得出那个身影很是熟悉罢了。
紧接着又冲出来一匹马,这一次上面的人王寻逸算是完全认出来了赶忙问到:“主子,什么情况,长海怎么又是冲了出去?”
南柯寂则是大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紧接着说道:“刚才军士禀报说查到了那群人的下落,在城北,不过好像他们是在和别人有所纠葛,估计打起来了,听那军士说打的还挺惨的。长海一听到这些便是冲了出来,我是拦也拦不住啊!”
“走走走,我和你一起去!”说罢,王寻逸便是翻身上马,坐在南柯寂的身后,率领着一群军士便是紧跟着浅长海的身后,义无反顾的前去。
不多久,等到一行人来到城南之后,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些什么,数十具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上满是鲜血,刀兵,还有乱七八糟的桌椅板凳这些都被打了个稀巴烂,简直是一副要毁了着城市的样子。
此时的浅长海更是直接跳下马来,不停的一个一个的翻找着尸体。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自然也是知道浅长海是在寻找那个女子的尸体。便也是下帮,帮他一起寻找。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底是希望找到,还是不希望找到。如果希望找到,那便是有可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如果说希望没找到那么也有可能被带了回去,但是看今天的这个架势,回去了可能也不必躺在这好多少。
不知过了多久,这地上的每一句尸体都已经是翻遍了,但是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和那女子有关的任何东西。
“没事,长海,说不准她是逃掉了呢,现在只是躲起来了对吧!”王寻逸安慰道浅长海。
正当三人都是心灰意冷的时候,一旁的木堆之中却是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只听得里面不断地传出来推动木头的声音。三人皆是面面相觑,浅长海更是大喜过望,三人便是立马赶到木堆旁,示意随行的军士一同推开这对木头。
木头全部倒下,里面却是只有两个人,先前背着浅长海的男子还有的就是一个女子。那女子静静地躺在男子的怀中没有一点的声响,甚至是没有一点的生气。
“放心放心,长海这个说不准的,杀手集团里又不止一个女的,肯定是别人!”南柯寂安慰道浅长海,而浅长海此时的眼角出已经是泪水流下,正当三人正准备确定女子身份的时候,浅长海的双手已经是放在了女子的脑后
,正准备微微翻过女子的脸颊,那老天就如同显灵一般,要给三个人当头一棒,微风吹动,那背对三人的女子脸颊之上却是飘下一片黑纱,随风而飘走,迅速的消失了身影。
这一刻任何的话语都不管用,当看到黑纱的一瞬间,浅长海便是已经明白了。停下手,站起身,转过去,默默离开,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语。
“兄弟,你能告诉我们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嘛?”南柯寂问道,面色凝重。
而那先前背着浅长海的男子这一刻也没有了任何的敌意,回答道:“昨天我们任务失败后,就回到了根据地,准备第二天一早就离开,回到马色去。但谁知道,刚到城门处就遭到了别人的偷袭。我家小姐被人暗算深受重伤,所以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我们躲了起来,我负责保护好小姐。但是谁知道,小姐受伤太严重,就……”说罢,便是抽泣起来。
“连我们其他的兄弟也全都……”一个大男人就在别人面前哭得比小女生还惨。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王寻逸倒也是顾不得其他,一阵见血的问道了其中的要害。
男子尽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徐苍云!”两个人听到这个名字的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居然又是这个男人!
“我们江湖白事,其实就是暗杀集团。表面用白事装装样子而已,本部在马色城中,本来一直是听命于浅长海的父亲浅夷川的。不过浅夷川退居幕后之后,我们就是等于脱离了浅朝,自力更生了。前几日,浅夷川又一次找到我们,做了一次中间人。把我们介绍给了徐苍云,当时徐苍云给我们的命令目标就是你!”说罢,便是看着南柯寂。
“不过,当时他给我们了一个条件,如果失败供出了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当时我们缺钱,小姐有钱就赚,不互相冲突的话,便是答应了这个委托。其实你们的出现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意外,当时小姐接受你们的委托也是因为那块羊脂玉。”
“我们任务失败之后,恐怕是徐苍云不知委托了我们一个杀手集团,而是另外雇佣了一组监视我们,如果我们任务失败,就先将我们杀掉,防止我们说出他的名字。”
“果然是那徐苍云的作风啊,还真够狠的,赶尽杀绝,不留一点痕迹啊!”王寻逸不免感叹道,南柯寂也是神游同感。
两个人沉思了一会,便是清醒过来,应对眼下的局面:“接下里呢,你打算怎么办,既然马色呆不下去了,不如跟着我吧!”南柯寂说道,此时的他还不忘记招揽其他人。
但是男子拒绝了,说道:“他们杀手本来就是四海为家,眼下小姐也死了,他们也回不到了马色城中,现在他只想找个小姐喜欢的地方,让小姐安眠,然后自己则是在那里生活一辈子,保护好小姐,足矣。”说罢,便是吃力的起身,踏着沉重的不发朝着城门口走去,
两个人望着他怀抱着女子离去的背影不免让人唏嘘不已,而他们的身后的浅长海也是一脸失落的离去,没有一点的生气。两个人,一味地朝着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女子与浅长海之间的距离就在此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女子出了城门,浅长海也不曾回过头,停下过脚步……
“乱世之中,世事无常啊……”
第六十二回 借酒消愁
此刻男子怀抱着女子已经是来到了新城之外,但最为奇怪的是男子并未有继续走下去离开,而是在城门的不远处的竹林处,停下了脚步。
难道是想在这里把那女子安葬么?
其实不然那男子走到一岩石处,轻轻的将那女子放在岩石上,然后从腰间取出一瓶药水,小心翼翼地倒入女子的口中,说道:“小姐,可以了……”
不多久,那女子便是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但是那女子双眼睁开的同时,却是伴有泪滴落下。
女子凝视着天空好似在思考着什么,男子则是默默无闻地站在女子的身旁,静静地看着女子。
许久,两个人都是沉默不语。但是女子的泪水却是不曾停断过。
“小姐,真的要这么做么?”男子总算是打破了沉默。
“嗯……如果让徐苍云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派杀手追过来,这样对我对他都不是什么好事!走吧……”说罢,便是慢慢起身,擦拭掉自己的眼泪,向着竹林深处走去,不知去向何处……
“我跟他也许命中注定缘尽于此……”
而在不远处的城楼上,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却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们似乎也是明白女子的良苦用心,眼下浅长海的处境十分尴尬,若是这女子在他身边那他们二人便是更加危险,日后浅长海做事心里还总是要留出一片空地给那女子。这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主子,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长海好了,毕竟……”王寻逸无奈的语气之中还充斥着丝丝的怜悯之情。
“嗯……”南柯寂也是同意了王寻逸的意思,这是他们两个人不曾有过的体验,却是使得他们两个人都是唏嘘不已,看着仅仅一墙之隔的二人,向着两部完全相反的方向远去,这一刻,这一座城墙就如同是横跨江河的沟壑大桥一般,将两个人死死地阻隔开来,看不到一点的未来。
早先离去的浅长海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之上,显得极为的落寞也失望,而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则是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地这些场景,心里如同缺了一块,就好像这一刻的浅长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与世人完全不同,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其实现在这个时刻,浅长海更是希望老天能够下场雨,不用太大,细细簌簌地小雨就可以,让他完全地在这场雨中忘却自己,忘却那女子,忘却两个人虽然不多但是极
为不一般地经历。不过也只是希望而已,抬头望去,高大的太阳悬挂高空,刺眼的阳光不断冲击这浅长海的双眼,让他无所适从,但是浅长海却是尽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而是选择了尽量睁开双眼,直视阳光,仅仅几秒,泪水便是从浅长海的双眼中夺眶而出。
可能借着阳光的刺激,可以更加方便地哭出来吧。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离开城墙之后便是一直紧紧跟随在浅长海地身后,生怕他出些什么问题,但是也不曾靠近他或者是去说些安慰地话。他们两个也明白,这种时候,不管是谁,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地,只有自己想通了才能趟过这个坎。
其实这乱世之中地感情啊,是真的经不起推敲,指不定哪天两个人之间就会滚滚烟尘突起,平地一声惊雷两个人都失去了对方。
两个人恍惚之间,浅长海已经是走入一间酒楼之内,二人也是紧随其后步入其中。坐在了浅长海的身旁。
浅长海见到二人并未有多余的反应,就是这么坐着,坐着,发着呆,一言不发。
“小儿,把你们这最好的酒给我拿上来!”南柯寂吆喝道,随手一掏就是甩出去一锭银子。那小二见到出手如此阔绰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嬉皮笑脸的便是赶紧到柜台之上取出最上头的酒来,马不停蹄的递到了三人的桌上。
南柯寂见浅长海依旧不为所动,便是率先打头阵,拿起碗就喝了起来。
唯有一会便是两杯烈酒下肚,南柯寂更是朝着王寻逸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也赶快喝起来,王寻逸则是一脸的拒绝,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就已经是完全接受不来这种东西,更何况眼前的还是这家酒楼最牛的酒,自己光是看着就已经是瑟瑟发抖,更别说喝起来。南柯寂见他一脸的拒绝,便是又对着王寻逸再看了看没有一点生气的浅长海。
王寻逸见浅长海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内心又是不忍,又是生气,看着这碗中的酒水,开始有点犹豫起来,“啊,不管了,喝酒喝吧!”王寻逸狠下心来说道。说罢,便是抄起一碗就是就是直接往肚子里面灌。
南柯寂见状自然是大喜,与王寻逸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喝的是实属尽兴。而那原本失落至极的浅长海见到眼前的两位好友喝的是如此的快活。自己也是慢慢的睁开红透了的双眼,看着眼前空空的碗,慢慢的拿了起来,南柯寂见浅长海开始有了反应,自然也是拿起酒坛给浅长海满上,看着满满一碗的酒水,浅长海的脸上没
有丝毫的表情,而在那清澈的酒水之中还带着极为诱人的酒香气。
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皆是放下了手中的酒,四只眼睛注视着浅长海,而浅长海则是对着酒水发呆,不过他的眼神就好像在欣赏着什么一样。
此时的浅长海在那碗中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酒水,而是看到了那个女子。那女子就这么静静地出现在酒水之中,是如此的清澈美丽,香气诱人。让浅长海舍不得将她喝下去,只愿多看她这么一会,多为她停留这么一会。
没有办法,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见状更是无奈。
南柯寂对着王寻逸又使了一个眼色,王寻逸也是心领神会,默默点头。
突然之间,南柯寂从椅子上暴起,直接是一手抢过浅长海手中的碗,浅长海眼见心爱之物为人所夺,自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是怒发冲冠想要重新夺回来,正欲有所动作,却是发现自己根本是已经动弹不得,原来在南柯寂抢过酒水的同时,王寻逸已经在站在了浅长海的身后,两手一圈把他抱住,让他做不了任何的动作。
南柯寂见到浅长海动弹不得,也是毫不犹豫地右手持碗,左手强行打开浅长海地嘴巴,将那酒水便是一顿猛灌啊。
浅长海刚开始地时候还是反抗了那么一下下地,但是等到一碗酒水全部灌完,那浅长海便是已经没有了反应,而是喉结处疯狂的蠕动,不断地接受着酒水。
为有多久,一整碗酒水便是被一饮而尽,浅长海也是湿了身子,但是接下来却又是盛满一碗,自己直接是一饮而尽。
“啊……”浅长海大声喊叫到,显得十分地舒爽,另外二人见状也是大喜,纷纷开始喝了起来。
入夜,三个人便是已经全部都醉倒在了酒桌之上。整个酒楼内也已经是没有了什么客人,只有他们三人还在鏖战。
“小二,上酒!”说罢,又是一锭银子甩了出去。
整个过程,三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地交流,只是一味地喝酒,喝酒,喝酒。就好像今天就是要死在在酒坛子里面一样,小二也都不敢上来劝说什么。更何况还有银子赚,便是不断地递上美酒。
但是这一坛还未打开,三个人便已经是完全睡倒在了酒桌之上,呼噜声大气,三个人此刻就是酒鬼一般,欲仙欲死。
看的其他人是嘘唏不已……
正所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啊……
第六十三回 黑店
时间已经是深夜,三人却依旧是醉的不省人事,鼾声震天。
此时的酒馆内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客人,只留下宿醉的三人还有那小二和酒楼的掌柜。整座酒楼之中忽略三人的呼噜声,看上去极为的平静,没有什么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
仅仅离三人未有数十米的地方,小二与那掌柜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只见那小二将先前南柯寂给他的两锭银子放在桌上,那掌柜的看的眼睛都发光了。只见那掌柜的贼眉鼠眼,看看银子又看看烂醉三人,嘴角露出阴森的微笑。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整个酒楼之中灯光昏暗,数个人影聚集在一起细细簌簌的在商量着什么,薄薄的纸窗上透光在墙上映射出刀剑的光影,还有那些人阴森扭曲的笑容……
正当一群人要有所动作之时,酒楼外却是传来了兵士跑步的声音,吓得酒楼的众人是赶忙收起家伙,取下面罩,假装一切照常无异样。
不多久,酒楼之中便是冲入几名兵士,迅速环视着酒楼内的一切,面色一脸的焦急,还未等掌柜的开口询问兵士们的来意,那几名兵士便是赶忙走到宿醉的三人面前,见到南柯寂正在三人其中,那些兵士便是一脸的放松,好似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达成了什么目标一般。
其中一名领头的对着手下吩咐道:“快回去告诉夫人,君主我们已经找到了,不过君主宿醉,我们不久就将他送回!”
“是!”说罢,一兵士便是跑了出去。
原来,曲华裳见南柯寂一直是迟迟未归,先前也没有告诉她会有什么事情,因为曲华裳便是担心不已,眼下已是深夜,南柯寂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令得曲华裳更是心急如焚,于是命禁卫军在城中四处搜寻南柯寂的下落。
而那酒楼众人距离有些远,也是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些很么。那领头军士则在酒楼掌柜一拨人众目睽睽之下就将南柯寂带出了酒楼离开,南柯寂也是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以为傻里傻气地挥舞着手脚,嘴里还在不停的喊着喝啊,喝啊,再来接着喝,诸如此类地话。
这令得酒楼众人愤恨不已。
“这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啧……”那掌柜的说道,只怪自己没有早些下手,不然这钱岂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但转念一想来,这不是还有浅长海和王寻逸两个醉鬼呢嘛。既然能够和出手如此阔绰的人一同喝酒,那这两个人自然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正当掌柜的一行人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正欲再次上前动手之时,酒楼之外却又是冲入一个人影。
“好哇你,居然在这里喝酒到现在,还不回去!你知不知
道我和寻安有多担心你啊!”
众人望去竟然是一名女子,那女子的面容十分美丽,简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惊煞旁人,令得他们是目结舌,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眼前这个没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众人痴呆之时,那女子已经是来到了王寻逸的身边,面带怒色道:“我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呢!”
说罢,便是抓起王寻逸的耳朵,把他给拎起来。
“哎哟,我就陪长海和主子喝一点嘛,就一点,一点就好!”王寻逸冲着安暮雨的眼睛像个傻子一样撒娇。
不过这番撒娇换来的却是安暮雨严厉的呵斥:“一点,你这个哪里是一点啊!你你你,你这个坏男人,你都好多点了!”虽然面对王寻逸这突如其来的撒娇,安暮雨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但是愤怒大过了理性。
安暮雨更是直接一掌拍在王寻逸的身后,打得王寻逸哎哟哟,直喊疼。疼完便有是一脸酒气的看着安暮雨,如同一个傻子一般。
“走!跟我回家去!”安暮雨说罢,便是拎起王寻逸的耳朵,想要往酒楼之外走去。
“慢着!”只听闻身后一人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二字,安暮雨也是停留在了原地,回首望去,开口的竟然是那掌柜的。
“不知有何事?”安暮雨尽量平息自己心中的火气,礼貌地看向掌柜的,那掌柜的一身的飞镖,一脸的横肉。虽然没有胡子,却是油腻的让人反感。
掌柜的并未直接回答安暮雨的话,而是回头对着身后的众人点了点头,那些人便是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将那酒楼的门给关了起来,自己也是堵在了门口,不让任何人通过。
“不知这是何意?”安暮雨又一次的问道,这一次她闻到了危险的味道,但是她自己不能乱,她必须要保持镇定,否则她作为三个人里面唯一清醒的人都乱了的话,也不用说解决问题了,连这个酒楼能不能出去都不知道了。
“姑娘,我这个意思你还不明白么?我这个地方其实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那掌柜的一脸阴笑地看着略微慌张地安暮雨。
这下子安暮雨也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原来,是进了一家黑店啊!”安暮雨恍然大悟道。
“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谁?”安暮雨准备将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的身份搬出来以此震慑在场的人。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能换钱!”那掌柜的倒也是一点也不害臊,劫财两个字全写在脸上了。那一拨人的阴笑看的安暮雨是浑身汗毛直立,让人恶心。尤其是那个掌柜的,简直是不可理喻。
“上!”还来不及安暮雨多思考些什么,那掌柜便是命令众人上前抓人。
“放肆!我夫君乃是南朝军师!长海则是浅朝君主!你们安敢在此放肆!不要命了嘛!”安暮雨此话一出,着实惊煞众人,一时间所有人便是停下了脚步,不敢再靠近一分。
那掌柜的虽然开始的时候也被安暮雨所说的二人的身份给惊吓到了,再回想方才的那些军师对待南柯寂的态度,却是有可能正如安暮雨所说。眼前的两个醉鬼,一个是南朝军师!另一个则是浅朝君主!
但是转念一想来,堂堂一朝之主岂会如此的狼狈,身边也不带任何的兵士。就算真是如此,但是现在已经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说放了他们,不出一日,必定会找上门来,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想到这的掌柜的便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众人一听也觉得不无道理,反正已经是骑虎难下,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拿了钱财,到时候直接跑路,隐形埋名,岂不美哉。
想到这些的众人便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再一次的向着三个人逼近。
而那安暮雨一个弱女子又有着多大的能耐,只得任由他们摆布,更何况还有两个是乃是醉的一塌糊涂,连话都说不清楚,还能指望他们有什么作为。安暮雨则是再不断地张牙舞爪,尽着自己最大地努力抵抗着。
“啊!老大这婆娘有点猛啊!”那小二叫喊到,自己的脸上已经是数不清的抓痕印记。
“哼!”那掌柜的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拿着刀就走向了安暮雨,还未等安暮雨反应过来,他对着安暮雨的后脑勺就是用刀柄一锤,那安暮雨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是晕厥了过去。
没有多久,三个人便是已经被完全给绑了起来,掌柜的对他们还算可以,没有让他们跪在地上,而是全部绑在了椅子上,任人宰割。
掌柜的坐在他们三人面前,手势一出,手下便是直接对着他们泼上冷水,这大冬天的一碰冷水更是直接让安暮雨惊醒过来,愤恨地看着眼前这个油腻地中年男人。而那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依旧是醉的不省人事。这更是让安暮雨无可奈何,直摇头。
“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安暮雨愤恨地说道。此刻的她恨不得直接跳到那掌柜的身上,把他给吃了。但是此刻的她也只能是想想,逞口舌之快而已。因为她和另外两个人根本是动弹不得,没有一点的办法。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整个酒楼之内,只听得三人身上滴下水滴以及蜡烛缓慢燃烧的声音。
酒楼外,那弯诡异的钩月早已不知不觉的把自己藏进云层里,仿佛在恐惧着什么。惨白的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暗。天愈黑了,翻滚着的阴云带着梦魇遮住仅有的一点点光。万物都在随风发抖。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六十四回 无能为力
“混蛋,你们这群无耻之徒,堂堂国都之下竟然干这种事情!”
安暮雨被绑在椅子上,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连她说话的语气都是带着不断地颤抖,哆嗦着嘴唇依旧是咒骂着这些人。
“嘿,你这臭娘们,嘴巴倒是挺厉害地啊!”那小二不带一丝地犹豫径直走到安暮雨地面前,对着她那娇媚的脸颊就是一巴掌,一瞬间红红的掌印就是显现了出来。
从小到大,安暮雨还从来没有被别人给这么欺负过,更别说是一个巴掌了。
她的泪水一瞬间夺眶而出,哭得像个泪人,但是她的眼神之中却是无尽的愤恨。
“诶,老大,这小娘子这么好看,今晚要是啥都不干,岂不是便宜了她!”小二一脸淫笑着对着身后的掌柜的说道。
这一句话好似是说到了掌柜的心里,听得他这一句话,掌柜的脸上顿时便是面露喜色。众人看着掌柜的一脸横肉的笑容,自己也是淫笑起来,十分贪婪的尽情欣赏着眼前这个湿漉漉的尤物。
此时安暮雨的全身都已经是湿透,显得她的身材十分的凹凸有致,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再加上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一下子就把众人开的是完完全全起了色心。
“你们敢,你们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哎呀,小娘子别这样,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说罢,那掌柜的便是迫不及待地冲到安暮雨地面前,对着安暮雨就是一顿猛亲。
安暮雨自然是打死也不从,不断地抖动着身体反抗着,但是面前毕竟是一个比自己身材大了数倍之多地胖子,更何况她已经被绑了起来,根本是没有什么其余地办法。
“啊!不要!”安暮雨祈求着他们,但是这群猛兽根本是一点也听不进安暮雨的话,自顾自地疯狂亲吻,抚摸的着安暮雨,就如同是他们的玩具一般,任他们摆布。
“啊!”只听得混乱之中那掌柜的一声尖叫,便是伴随着鲜血淋漓,那掌柜的嘴唇已经是完全的被安暮雨给咬破了,嘴上的鲜血不断地喷涌而出。
“啧,到还是个列女子!”那掌柜的极为变态的说道,这样一来,其他人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赶忙去帮掌柜的处理伤口,没有时间再搭理安暮雨。
安暮雨却并未有再说什么,而是撇过脑袋,静静地看着依旧是在沉睡中的王寻逸,此刻的安暮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东西,脸上居然是露出了一丝人的微笑,那嘴边还缓慢留下这掌柜的鲜血,安暮雨的口中也是充斥着鲜血,牙齿更是被染的鲜红,但是王寻逸却是一直不曾看见。
好不容易止住了伤口的流血,那掌柜依旧不不绕过安暮雨这般较弱的小女子。直接是把手中止血的棉布裹成一团,塞在了安暮雨的嘴里。
安暮雨自然也是誓死不从,那数个男人便是每个人都按住她的双手双脚,掌柜则是一手掐住安暮雨的嘴巴,使劲地给摆开了,将一大团的面部,塞在的她的口中。
“呜呜呜呜呜……”安暮雨依旧不不断地吼叫挣扎着,但是这一切的一切显得是多么的徒劳无功。
众人解开安暮雨的绳子,她原本以为事情有了什么转机,但是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那些人解开绳子不是为了放了她,而是将她抬了起来,抬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将她死死地按住,不让她有任何可以挣扎的空间和余地。
这一次,安暮雨知道自己已经是再接难逃了,做什么也已经是无用了。她被举在空中,绝望地看着还在椅子上地王寻逸。眼角之中的泪水不曾停止过掉落。
她被按在桌子,双眼固执的看着一旁的王寻逸,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灯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那群人似乎还不罢休,更是将没有清醒意识的王寻逸给搬到了桌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心爱的女人,被这群禽兽给玩弄,蹂躏。
也因此,才使得这群禽兽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不算宽大的桌子上,不断地传来哭泣。那是她在哭,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哭在夜色笼罩的酒楼里,嬉笑之声充斥着整个酒楼,还伴随着微弱的抽泣声,但是那抽泣声是如此的渺小,小到似乎只有哭泣的人才可以听得到而已,此刻根本是已经没有任何人会在乎在这深夜之中,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酒楼。
安暮雨死死地看着王寻逸他多么希望王寻逸可以醒过来,看看眼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到时候秋后算账,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也许是听到了安暮雨内心的呼唤,原本宿醉不行的王寻逸的双眼却是开始有了细微的颤抖,随着安暮雨的抽泣声不断,王寻逸的身体也开始有了动作,好像是即将要清醒过来一样。
不过这一次,安暮雨后悔了。她不希望王寻逸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不希望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看到自己被别的禽兽霸占蹂
躏的样子,更不希望自己被强暴时所流露出的生理上的快活感,面带红晕的贱样被王寻逸一览无遗。
安暮雨赶忙撇过头去,她又开始呜咽,但是却一次次试图掩盖她的痛苦,她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她眼睛紧闭着,双手死死地按抓在桌板上,想竭力制止抽泣,却总是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
“额…嗯…啊…”安暮雨的口中传来了阵阵低沉的声音,那一群禽兽已经是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不断地运动着。
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禽兽一个接着一个,如同接力一般,安暮雨已经是完全没有了一点反抗的力气,就连眼中的泪水也已经是干涸殆尽,干涩的眼眶中充斥着鲜红的血丝,如同老人身体的皮肤血管一般,极为的吓人。
耳朵里面充斥着的也全是禽兽们的恐怖的笑声,时间度过的是如此的漫长。
“暮雨,你怎么在这……”
王寻逸醒了……
他醒了过来,开口询问了安暮雨。因为太熟悉安暮雨的模样了,光是看看侧脸和背影王寻逸就已经是认出了她。
她艰难的转过头,绝望的看着略微清醒的王寻逸,没有说任何的话,眼神之中没有一点的生气,有的……
只有死气……
看到她的表情,王寻逸的脑海之中如同炸雷一般,一下子就完全给炸醒过来。看着没有一点生气的她,王寻逸立刻瞪起了眼,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他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脸像蜡一样的黄,嘴唇咬得发白,灰白的胡子一颤一颤地,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狠狠地盯着对方。
“放开她!你们放开她!你们这群禽兽!我要你们不得好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寻逸的喊叫之声,极为的炸裂,分明是要把这些东西全部都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断一般。
那群禽兽则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几个人合力一把便是把安暮雨全身上下所有的衣物,可遮蔽的东西全部给清理掉,只留下安暮雨光秃秃的一个躯体,那群人见到这些,更加是来了兴致,一起上下其手,尽情抚摸着,放纵着自己的贪婪,甚至还走到王寻逸的身旁,将他的双眼给扒开,扒到最大,让他能最大程度的“欣赏”到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践踏的场景。
那恐怖的笑声也不断袭击着王寻逸的耳朵……
王寻逸不断地尖叫着,愤恨着,但是他……
无能为力……
这一刻,他们两个人都无能为力……
第六十五回 红颜陨落
月光惨淡,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桌面上,映得王寻逸的脸色发白。安暮雨的一幕幕场景不断地在王寻逸的脑海之中重现,每每重现一次,王寻逸此刻的痛苦便是加剧一分。
两个人的眼神互相看着对方,王寻逸在安暮雨的眼神中看到了害怕,后悔,失望和痛苦,而在王寻逸的眼神中安暮雨则是看到了愤恨,自责,无奈和痛苦。
安暮雨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此刻她的眼神也是如此的空洞,如同是黑洞一般,根本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
泪……再一次的滑落。
不过……
那泪的眼色却不是透明,而是深沉的红色,是血,清澈透明的眼泪中充斥着伤心欲绝的血。那便是血泪,从安暮雨疲惫的脸颊之上滑落,留下两道骇人的疤痕,她的眼神始终不曾离开过王寻逸。
此刻安暮雨的心已经是不在意这些禽兽对自己所作的非人的事,她被塞住嘴巴,痛苦的伤口说不出任何的话,王寻逸的心头就如同肉被那些人无情的割下一般,他尽力的咬着牙治愈着伤疤。
渐渐地,安暮雨的眼眶之中也已经是充斥着红色的血泪,在她的眼眶之中不断地派回打转。
她的呼吸也是越来越弱,越来越疲惫不堪,突起地青筋也是渐渐地恢复了回去,王寻逸却是截然不同,无尽的愤怒占据了她的大脑,暴起的青筋就好像要炸开一般。
那些人做完之后便是离开,只留下一个小二在这看着三人,其实这个时候不知道安暮雨还能不能算是人了,她已经是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而那小二见众人离去之后,看着桌上衣不蔽体的安暮雨又是起了歹意,再一次的如同禽兽一般,将自己的魔抓伸向了安暮雨。
这次,安暮雨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应该说是她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力气来反抗,来做任何的表情,来由任何的情绪波动。
很快,小二又是结束,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在一旁的椅子上小憩。对于王寻逸与浅长海两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很是放心,安暮雨就更不用说了。
这一对恋人苦苦的看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之间,安暮雨的脸颊之上有了细微的动作,但是令王寻逸奇怪的是她的表情却是笑容,她那疲惫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微笑。
她吃力地缓缓爬起身子来,脸上地笑容不曾消失过。
她拿起地上自己的已经是被撕得一地的衣服卷起来,来到了已经是睡得很死的小二的身后。当着王寻逸的面,伸出了自己的双手,颤抖着放到了小二脖颈前。
她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一点的表情与波澜,有的只有那恐怖的笑容,还有不断地血泪留下。双眼依旧是紧盯着王寻逸,不曾移开过。
猛地一瞬间,安暮雨的衣服便是迅速地勒住了小二地脖颈,那小二自然也是大惊,双手慌乱的在前面乱甩,眼珠子瞬间暴突,眼中地血丝一下子占据整个眼眶,口中更是不断地发出零零落落地咳嗽哽咽声。
此时的小二的脸已经是没有了一点的血色,无尽的惨白占据整张脸,嘴唇上面也是没有一点血色。
未等那小二挣扎多久,便是已经一命呜呼,没有了气息,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如同吊死鬼一般人。
解决掉小二的安暮雨并未有离开王寻逸的身边,而是站上了方才的桌子上,一丝不挂,将方才勒死小二的衣物,扔过了房梁,打成了一个结。此刻的她动作极为的缓慢,但是却是如此的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与拖泥带水。
她将椅子搬到桌子上,站了上去。
“不不不……暮雨不要!暮雨不要啊!”王寻逸也是看明白了安暮雨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是此时的他喉咙已经是沙哑无比,喊出来的声音极为的低沉沙哑,一般人根本是听不清王寻逸的口中到底说些了什么。
王寻逸再一次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扎摆脱,但是已经挣扎了一个晚上了,就这么一回又怎么能成功呢?
“我爱你……”
微弱的三个字从安暮雨的口中传了出来,脆弱的飞到了王寻逸的耳朵中,这三个字却是让王寻逸更加的痛苦不已。看着椅子上的安暮雨,这一刻的她擦去了血泪,露出了笑容,这一次的笑容与先前的不同,和当初王寻逸第一次见到安暮雨的笑容是一模一样的!
“哐啷!”凳子从桌子上被踢落下来。
王寻逸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呆住了,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安暮雨的全身不断地抽搐着,双脚绷得直直地,不断地在空中乱摆,她的双眼不曾闭上,呆呆地望着前方,双手更是扯住衣物,想要挣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那些楼上地人听到楼下传来杂音也是从睡梦中大惊,赶忙跑下楼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时间,急促地脚步声在酒楼之中回荡,完全掩盖了安暮雨哽咽使劲呼吸地声音。
等到那些人下来,看到眼前发生地一切之时,安暮雨已经是完全的没有了气息,就这样静静地挂在空中,双眼睁得前所未有得大,看着前方,极为人,就好像在看着这些糟蹋过她得禽兽一般。
最后的一滴血泪从安暮雨的眼角滑落,恐怕还是安暮雨在生命最后的一刻才挤出来的,这就好像是安暮雨最后活着的证明一般滑落,最后无情的落在了桌子上。
酒楼之外,星空渐渐稀疏,银河慢慢褪去,东方地平线处,染上微微霞光。朵朵白云,泛出微紫、深红,又旋即褪去。
天地间一片苍茫,稀疏的阳光照射进酒楼之内。照射在安暮雨疲惫
的脸上,照射在安暮雨满是伤痕的躯体之上,照射在心力交瘁的王寻逸的脸上,照射在睡眼惺忪的浅长海的脸上,照射在惊恐万分的掌柜一行人的脸上。
居然是闹出了人命……
这是整个夜晚王寻逸第一次最为清晰的看到安暮雨的面容,想不到上次昨日早上一别,如今却是这番局面……
王寻逸转过头去,看着眼前的这群人……
此刻的他已经是面无表情,冷漠的脸颊之上又一次落下了眼泪……
落下了两道鲜红无比的血泪!
他在自己脑海中,自己的心上,将这些人的相貌一一刻下,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特征。
酒楼外,传来了阵阵的鸡鸣声,唤醒了沉睡的浅长海……
“啊,发生了什么?啊!头好痛!”浅长海也是在一片死寂之中醒了过来,看到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竟然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呆住了就如同一具石像一般。
转过头来,看着面无表情的王寻逸,浅长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他还为从先前那女子的死亡之中脱离出来,眼前却已经又是伊人逝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短短一日之内,居然是接连不断如此重大的打击,对于浅长海来说,安暮雨和自己一路逃回南朝也可以算作是朋友了,更何况她还是王寻逸的妻子,按照年龄辈分来算,安暮雨可以算作是浅长海的嫂子。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啊?”那些人看到安暮雨在此处上吊自杀了,便也是完全慌乱了没了打算。
掌柜的也只能安慰到众人道:“我们把她尸体收拾掉,然后赶快把这两个人的钱财全部给拿了,既然已经有人死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给杀了!”
看来掌柜的已经是做好了一路走到底了,但是众人看着安暮雨的尸体,心生胆怯,不敢有所动作。
掌柜的没得办法只好亲自来,他用到割断了衣物,让那安暮雨竟然是直接掉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倒在桌子上。
掌柜赶忙将周围地东西全部给整理好,却是发现那安暮雨地双眼死死地睁开在那里,看的掌柜十分难受,汗毛直立,便是尝试着将安暮雨的双眼合上。
但是最为奇怪的却是合上了,安暮雨的双眼却又是立马睁开了。
一次……
两次……
三次……
死不瞑目!
不管尝试多少次都没用,那双眼睛就是合不上,掌柜只好将衣物摔在了安暮雨的头上, 以此来遮住她的双眼。
王寻逸呆若木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浅长海看着王寻逸……
无涯望,泱泱寂寥,孤灯照、无眠。夜宿独酌,断肠绪,无语凝咽、红颜逝,痴缠悠悠孑影瘦,一杯浊酒染闲愁。秋暮若离,冬霜至、何惧?怎敌伊人逝去,固守残梦,画地为牢……
第六十六回 后事
“碰”酒楼的大门被狠狠地撞开,冲入了一军甲胄军士,将所有的人全部都给包围了起来。
掌柜一行人自然是大惊,全部聚在一起,纷纷跪在地上,不敢有多余的动作,更是连抬头看都不敢看一眼。
甲胄军士之后进来的竟然是南柯寂与曲华裳二人。
南柯寂看到酒楼之内的大吃一惊,自己都是有些惊慌失措。
已经死去的安暮雨,悲痛欲绝的王寻逸,一脸懵逼的浅长海,还有那群跪地求饶的禽兽。
曲华裳见到桌子上的安暮雨衣不蔽体,整个躯体光秃秃的暴露在外,便是赶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将其遮挡起来。而那安暮雨始终不曾闭上的双眼,看的曲华裳是不寒而栗。
“谁敢看!全都给我转过去!”南柯寂怒吼道,原本目光都聚集在桌子上的军士们也是立刻转过身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南柯寂跑到王寻逸的身旁,替他们解开了绳子,还将他们送到了酒楼之外。
踏出酒楼的一瞬间,浅长海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对于今早自己醒过来看见的一切都是难以置信。
“君主,到底发生了什么?”浅长海不免疑惑地问道。
“昨晚,华裳派人接我回去,等到今天一大早还未出太阳的时候,寻逸家的仆人就是跑进了宫里说是暮雨出来寻找寻逸,但是两个人是彻夜未归,没有一点的消息。我和华裳担心出事情所以就带了人现来酒楼里,想不到……”
说罢,便是转头看向一旁的王寻逸,南柯寂的语气之中满是叹息,更是自责无比。如果说昨晚他足够清醒便是能把寻逸和长海一同带走,接下来也更不会有暮雨出来寻找寻逸这种事情发生,之后这些惨绝人寰的事情也是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浅长海听此也是彻底明白,但是一旁的王寻逸依旧是面部表情,血泪也是止住了,只留着鲜血充斥着眼眶,血丝在眼中暴涨。
南柯寂拍了拍王寻逸的肩膀以示安慰,便是转身离去,准备处理酒楼这几个人。
还未踏入酒楼之中,身后的一个身影,便是率先冲了进去……
“把这六个东西打入死牢,听候发落。”说话之人,正是王寻逸。
此刻的他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纷纷跪在地上,爬向王寻逸祈求着他能够放自己一条生路,那个样子就如同是一条狗,但是王寻逸却始终是不为所动,连正眼都不去看他们一眼,任由着军士们将他们拖走。
王寻逸则是来到安暮雨的尸体旁一言不发,温柔而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但是此刻的安暮雨就好像是一个假人一般
,没有任何自主的动作,任王寻逸摆动。
酒楼人中却又一人行为极其反常,他并未有像其他人一样跪地求饶,反而是出奇的淡定,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正当其他人伴随着极为震耳的求饶声被押走之时,那反常之人便是立刻开始有了动作,手中的匕首拔出,做攻击态势,连杀三名士兵,看来是武功不弱。
一时间,军士们竟然对其忌惮不已,不敢靠经,这就给了反常之人逃脱的机会。快速地向着酒楼之外冲去。
王寻逸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他一言不发地示意所有人撤出酒楼,只留下了反常男子一人,那人自然也是不明白王寻逸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还未等男子多猜测些什么,酒楼大门处便是已经火光四起,环视四周前前后后,酒楼所有可以进出地地方已经是着了火,一时间酒楼之内地温度飙升,烟雾缭绕,竟然是找不到任何可以逃出去地地方。
不一会,酒楼之内便是传来阵阵极为凄惨的喊叫之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那喊声听得是令人汗毛直立,就如同噪音一般,不断地袭击着人的耳朵。甚至是有人将两只耳朵捂起来,不让自己分心。
王寻逸却是始终不为所动,他怀抱着安暮雨,脸上更是浮现出笑容。
未有多久,酒楼之内除了大火燃烧的咯吱声外便是再没有了一点声音,正当其他人都以为那反常男子已经是晕厥甚至是烧死在酒楼之内是,令人惊恐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酒楼的大门再一次的被撞开,从里面竟然是冲出了一个活人,一个火人!那人自然便是先前的反常男子。
众人看着疯狂的喊叫,张牙舞爪的反常男子不免有些害怕和人,但是这对于王寻逸来说已经是不足为奇了,当初在此处火烧太原城之时,这种场面他已经是见过了太多太多。当初是因为眼前的人都是些无辜的百姓,所以当时对于王寻逸来说是极为重大的打击和震撼的场景,甚至是直击他的新房,但是眼前之人则是完全都用不着有丝毫的同情心,连看一眼都配不上,王寻逸示意其他人用水扑灭他身上的火。
火灭之后,反常男子躺在地上,全身都已经是烧成了黑炭,最最白净便是他的双眼,但是这双眼睛看的王寻逸极为地厌恶,他取过一旁军士见,对着反常男子地双眼就是一刀,顿时鲜血支流,但是男子却并未有太大地反应,应为此时此刻地他已经是没有多余地力气和感觉去呐喊,去挣扎。方才地火已经是让他成了一个不省人事地人,他有着自己地意识,但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他有其他的动作。看着王寻逸,王寻逸也是看着男子。一人惊恐万分,一人却是冷雪无比。
显然王寻逸并不想男子这么早,甚至是这么轻易的死掉,他自己有着自己的打算。
整个过程南柯寂与浅长海二人始终是一言不发,既然死去的人是安暮雨,王寻逸的挚爱,那么所作决断之人自然应该是王寻逸。眼下,他便是已经不想在插手这件事了,所有的一切就交给王寻逸处理就好了。
还未等南柯寂开口说些什么,王寻逸便是已经转过身去朝着自家府邸走了回去。南柯寂,曲华裳,浅长海三人并未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将士们也都是一路紧跟,面色凝重,不敢说任何的一句杂言。
回到府邸之中,仆人们自当时行礼欢迎公子的回来,但是当他们看到公子怀中沉睡的夫人,一动不动就躺在公子怀中,衣服没有遮挡之处还带着伤,仆人们也是纷纷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来到后院之中,数十颗枯树屹立在庭院之内,看着这些枯树王寻逸不免回想起了那日:“夫君,我想在后院重些樱花树诶,可以吗?”
王寻逸则是一脸的疑惑道:“夫人,现在可是隆冬时节诶,怎么可能种的了樱花呢,中了没几天就要死的!”
“略,我不管我就要种!”说罢,安暮雨便是撒娇起来,王寻逸耗不过他,只得陪她上街购买了一些樱花树的种子。
不过说来也奇怪,大冬天的居然还有人愿意卖樱花树的树苗,但当时二人也并未有想这么多。
安暮雨回到府邸之后便是直接冲到了后院,兴致勃勃地喊来养子寻安一起,将樱花树苗埋入土里。两个人脸上地笑容不知道有多么的甜,多么的美,沁人心脾,让王寻逸迟迟不愿转移视线,只是痴呆的,一脸满足的看着傻傻的安暮雨。
而今日的这些樱花树苗已经是枯死在了地表之中,就如同安暮雨一样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的树干就好像是安暮雨的躯干,没有一点的生气,尽是死气。
王寻逸唤来仆人在着樱花树苗旁挖出一个坑来,将安暮雨小心翼翼地放在里面,王寻逸站在一旁,在这狭小的空间之间看着疲惫地安暮雨,伸出双手,合上了她的双眼。
这一次,安暮雨地双眼总算是闭了上去。
王寻逸上去之后,便是示意仆人们把土埋起来,稀疏地泥土一点一点地被倒入其中,一点一点地吞没安暮雨地躯体,未有多久,最后连安暮雨地一点衣物地衣角也已经是被彻底埋了起来。
此时的王寻逸并未再有所拖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盯着这前所未有的悲痛,便是冲出府邸,策马直奔死牢而去……
等待他的,便是那群禽兽……
第六十七回 血色花瓣
一路狂奔来到死牢之中,王寻逸并未在意其他,而是直奔关押酒楼一行人的牢房里。一路上,虽然现在时间是白天但是死牢之中却是投不进一点一丝的阳光,里面光亮无比,是因为的每隔几米都会放上一盏长明灯,以此来照亮死牢之中,但是与之相互映衬的却是牢房内部,牢房的内部却是昏暗无比,见不到一点的光,只能依靠着走到之上长明灯的余光可以勉强看清楚内部的环境。
整座死牢之中除了军士之外,闻不到一点任何活人的气息,凡是被关押在死牢之中的人必定穷凶极恶,犯了大罪,必须要严加惩治,甚至是以命抵命。牢房之中的牢犯也都是一言不发,躲在牢房的角落之中,应该是他们没有力气来说话,没有力气来反抗,只要是被打入这死牢,吃不饱,穿不暖,还总是要被提省,受酷刑,一天不知道要多少次,人都要折磨疯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和心情来反抗或者是辩解些什么。
反正说了也没人听,更何况南朝的刑法在这乱世之中乃是出了名的酷刑,凡是被打入死牢的犯人,只要是有罪之人更是没有一个人被放出来过,所以南朝的死牢当时又被称为“阎罗狱”。
酒楼众人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但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是为时已晚,看着躺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一味地呻吟地人,已经是被烧的没有了人样,这时候哪里还有什么情谊可言,连看都是已经不敢看一眼了。
王寻逸站在牢门之外,观察着里面地一切,却是发现里面有生面孔,不禁问道:“这些生面孔是怎么回事?”
那牢役赶忙道:“这是君主今早派人押来的人,说是酒楼的其他人,他还让我告诉军师您一句话!”
“什么话?”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王寻逸听到这句话,心头不免一惊的来,看着眼前这群惊恐害怕的人的表情,王寻逸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犹豫,他不断回想着南柯寂所说的着八个字,沉默许久不曾开口。
“算了,让他们走吧,他们和这件事无关,主子那里我自然会去说,把这几个东西全部给我留下来,带到刑房!”说罢,王寻逸便是转身离去。
这其中还有那个已经是死了的小二的尸体也在其中。
未有多久,一行人便是已经被带到刑房之中,但是他们的口中依旧是在不断地祈求着王寻逸能够饶他们一命。
王寻逸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酒杯,往自己的口中送了几杯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便是示意军士们开始。
众将士纷纷点头,将所有人都绑了起来,呈一个十字架的形状。身上的衣物也全都被扒了去,全身**。
“哎呀,有点吵啊!”
刚说完,军士们便是用器械将他们的嘴巴打开,把他们自己的衣物塞到了他们的口中,所有人便是再也喊叫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只得发出类似于哑巴的那种呜啊,呃啊,那种声音。
这群人疯狂挣扎的场景却是看的王寻逸却是兴致越发浓厚。
第一个受刑的人是小二,不,应该是小二的尸体才对。
只见军士们从一旁取来一个铁桶中,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只是听得到里面不断地传来嘈杂的声音,只露出顶端一个小口,只见军士将那小二的下体,塞入洞中,然后将木架倒放过来,让小二平躺在地上,然后取出木柴,在铁桶的后端加热,未有多久,那铁通的后端已经是被烧红,里面的活物更加是躁动不安,疯狂的在铁通里面挣扎着。
突然,只见那小二的尸体就好像活了过来一般,不断地在木架上抽搐着,看的众人是大惊失色,目瞪口呆。那铁通之中却是没有了一点任何的反应,而那小二的动作则是越来越大,如同尸变一般,疯狂的抽搐。
未有多久,只见得那小二的喉咙处开始抽动起来,他的其他部位,包括肚子,大腿竟然也是抽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突然,小二的口中竟然从里面爬出了一只老鼠,那些活老鼠为了躲避炙烤,竟然是疯狂地撕咬小二的下体,最后从下体冲入体内,破坏小二所有的器官。最后爬出来,王寻逸见状示意军士们将小二扔到了一旁的火炉之中。
“不急,接下来就是你们!”王寻逸的话就如同死神最后的警告一般。
军士拿出一个铁钎子,依旧是在方才的火堆上烧,接下来来到了第二个人面前。
正当众人以为又要是什么惨不忍睹的酷刑之时,刑房之内却是冲入一个人来大声喊道:“住手!全部给我住手!”
此人正是南柯寂。
王寻逸迅速从椅子上暴起,十分不解南柯寂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冲上前去,一把扯住南柯寂的衣领:“主子,你什么意思?这些人可都是十恶不赦的禽兽啊!”
“寻逸,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王寻逸的双眼充斥着血色死死地凝视着自己的主子道:“为什么?暮雨他就在我面前死了,你要我放过这些人!为什么啊?”
南柯寂沉默了,从腰间取出了一块令牌,放在了王寻逸的面前。
令牌之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字“徐”。
徐苍云!
“哪来的?”联想到徐苍云这个名字的王寻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的是咬牙切齿。
“这是刚才在烧毁的酒楼中搜查到的。我看到这个令牌的一瞬间我就赶了过来,这些人你杀不得!留着他们,对我们
的用处更大!”南柯寂也是一点也不让步。
“可是……”王寻逸正准备在说些什么,便是一下子就被南柯寂给打断了。
只听得南柯寂怒吼道:“寻逸你要知道,那日是因为你宿醉,暮雨才会去找你,是因为我们两个灌长海酒,我们才会宿醉,是因为长海带我们来了那件酒楼才会有这些事情,你要是要追究的话,我,长海甚至还有你和弟妹的死,我们都逃不了干系!!!”
此时的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两个人对面而立,没有任何的动作,南柯寂则是大喘着粗气,这好像还是南柯寂第一次对王寻逸用这种口气说话。
王寻逸呆住了,他被南柯寂的这一番话给完完全全的呆住了。他还从未联想国道这些事情,却是若没有南柯寂所说的这些事情,暮雨也许就不会来找自己,也不会被强暴,更不会精神错乱地求死自杀,此刻的王寻逸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松开南柯寂的领口,独自一人走出了死牢之中,徒留下一个自责,失落的背影。
见到王寻逸离开,南柯寂这才松了一口气,示意军士们将他们松绑放下来,继续呆在死牢之中,到时候自己自然会来提审他们。
一旁从死神手中逃脱的几个人则是更加的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捡回了一条狗命。
王寻逸一路战战兢兢地走回到府邸之中,来到房间之内,环视着一切,床上地寻安正在熟睡,不曾醒过来,看着一脸稚嫩地王寻逸,自己地脸上却是露出了许久未见地笑容,就好像是安暮雨依旧是在这房间之内来来回回走动,和寻安一同与王寻逸做捉迷藏,一起嬉闹。
王寻逸蹑手蹑脚地走入房间之内,来到桌旁,安暮雨心爱地古琴和琵琶静静地躺在桌上。南柯寂轻轻的抚摸着这两件物品,分明是在感受安暮雨残留地气息。
他取出古琴,来到先前埋葬安暮雨的地方,坐了下来。
房间之外,传来阵阵古琴之声,悠然,低沉,清如溅玉,颤若龙吟,却又是无尽的悲凉与萧瑟,像深山里的秋谭水落的声音一样清脆,没有杂音掺杂就像晴天里的月亮一样没有杂云相遮,重音时就像别无杂声的山中的水涛声,响起的乐声就像有山谷的回声一样逼真。但是却是听得出这背后的悲痛欲绝与对生活的无望,甚至是还有思念。
凉风突起,空中飘来了几片零零落落的樱花瓣,掉落在古琴之上,古琴之声戛然而止。
王寻逸看着这樱花瓣不免出了神道:“暮雨,是你么?”
说罢,眼角的血泪又一次的落下,滴落在古琴之上,滴落在那古琴上的樱花瓣上,将其包围。
就如同是血色樱花瓣一样,是如此的疼痛……
第六十八回 有所隐瞒
花落月缺人自瘦,在同一片天空下,有谁守一轮残月,饮一杯月光酒,如我独坐坟边,弹一曲古琴,往事凄艳,奏往事,弦断,琴声回响萧瑟处。
此情此景就如同是一张定格的时间画一般,王寻逸,樱花瓣等等周围的一切都在衬托他们。古琴弦断,琴声回响萧瑟处。尽是落寞寂寥,身后的房门也是不曾关上,一直留出一道门缝来,透过那道门缝,看到的不仅仅是王寻逸失望的背影,还有王寻安流泪的双眼。
从方才王寻逸带着安暮雨的尸体回来的时候王寻安就已经知道了,虽然并不了解安暮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就在这个房间内,在这个安暮雨一直陪伴他的房间内亲眼看到,浑身是伤的安暮雨被安葬在这庭院的樱花树旁。众人走后,王寻安也是一人来到她的旁边怀念,哭泣。坐的,就是现在王寻逸的位置。
王寻安并不记得什么先前的家人,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初他所有的家人被强盗杀死的那一天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医生说是由于惊吓过度而导致的失忆症,故而安暮雨与王寻逸二人收留之后,便给他改名了王寻安,让他在这乱世之中重新找到了家的温暖与亲情的快乐。
而如今,又是伊人远去,又怎能安然无恙?
此时的府邸之内进入一人,来人乃是浅长海,自从安暮雨去了之后,浅长海便是整个人都是茶饭不思,陷入了深深地自责之中,内心的愧疚之意丝毫不比王寻逸烧掉多少,毕竟那一天带他们进到那间酒楼的人,是他。
他默默无声地站在走廊之中,一言不发地静静听着王寻逸地古琴之声,一时间竟然被这声音拨动了心弦,扰乱了情绪,竟然是泪如雨下,不知该从何说起。
听闻琴声,浅长海仿佛就好像是看到了安暮雨出现在自己眼前一般,更是愧疚不已,不敢上前,但是犹豫再三还是上前来到了王寻逸的身旁说道:“寻逸,伊人已逝,在伤感也……”
还未说完却听闻背对着他的王寻逸开口说了话,语气中不带任何一丝的感情道:“那些人是身上有徐朝的令牌。我看你的意中人和他们应该也脱离不了关系……”
“什么!!!”浅长海听闻这群人和那黑纱女子有关系,更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王寻逸也是明白浅长海的意思,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死牢。”
浅长海原本也是伤感至极,但是听闻王寻逸开口的这一句话,这些都已经算不了什么了,便是直接出了军师府邸,策马扬鞭赶往死牢而去。
而此时的南柯寂已经是在其他人的身上全部都已经搜出了徐朝的令牌,这下子就更加能确定这几天在南朝新城内发生的事情,必定和那徐苍云脱离不了关系。
还未等南柯寂提审这群人,便是听得死牢外的军士禀报浅长海已经是进入了死牢之地。
南柯寂知道王寻逸必定是把这些人和徐朝的关系告诉了浅长海,不然浅长海没事不会过来死牢之处。
南柯寂赶忙对着酒楼众人说道:“我告诉你们,待会你们一定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
徐苍云的身上去,听见没有!不然,两名重臣如果带头要杀掉你们,我可拦不住!如果你们还想要自己的狗命,就这么做!”说罢,便是回到座椅之上继续提审。而那些酒楼之人也是匆忙点头,他们也明白眼下如果自己不甩锅,自己的命就如同的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浅长海来到刑房,见到南柯寂正在里面提审那群人,自己便没有进入其中,而是站在牢房之外,仔细地听着里面说出地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说!你们潜伏在我朝,到底有什么阴谋!”
那群人倒也是明白人,害怕之前王寻逸的那种极其残忍,连尸体都不放过的刑法,便是赶忙一五一十的全部招认了,不过,背锅的自然是那徐苍云。
“都是徐苍云,都是他。全部都是他叫我们做的。他让我们潜伏在城中监视那群江湖白事的人的一举一动,如若行动失败就全部杀之。”
“那为什么要对暮雨这般的弱女子下手!”
“徐苍云给了我们和江湖白事两个目标,一个是您,一个是王寻逸,所以……”
其实,这些话都是为了欺骗牢房之外的浅长海说道,酒楼那群人根本没有什么目标,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监视江湖白事的人,如若任务失败,就全部杀之。
南柯寂这么做的愿意也很简单,他只是希望牢房外的浅长海听到这些之后,回去将自己听到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给王寻逸,这样一来,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二人的怒火便是会转向徐苍云,到时候如果是发兵攻打徐朝,他们二人必定会尽自己的全力,将自己所有的怒火全部发泄在徐苍云的身上。这样,这群酒楼杀手们的性命或许也得以保留,在将来出兵徐朝之时留有更大的用处。
“我们全都是奉命行事,而且那群江湖白事的人我们连他们的领头人都没有……”那掌柜的开口没有一点的遮拦,他并不知道当初王寻逸与浅长海想将黑纱女子还未死的消息永远隐瞒,对此闭口不谈。
听到这句话的南柯寂与浅长海二人眉头皆是一皱,深感事情的不对劲。
只见得南柯寂立刻恶狠狠地死盯着那掌柜,就在这么一瞬间地事情,掌柜就是被吓呆了,没有在继续往下说下去。
而门外的浅长海也是冲了进来,冲到掌柜的面前道:“你说什么!你说江湖白事的领头人被你们怎么了!你们没有什么???”你说啊,你快说啊!”
那掌柜根本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那南柯寂的眼神分明是不让他说,而眼前的浅长海分明让他说实话。
还在犹豫之际……
“你说不说,你不说信不信我把你碎尸万断!”说罢,便是强行夺过一旁士兵的长剑,直接一刺,刺入了掌柜的胸膛之中。
那掌柜显然一下子被浅长海的如此激进的行为给吓住了,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未开口,便是已经晕厥过去了。
“长海,别这样。来人,把他带下去,去找医官来给他诊治!”南柯寂吩咐道。
便是来到浅长海的身旁尽力平复
浅长海激动的内心,顺手把他手中的长剑取了下来,还给了兵士。
“长海你放心,到底事情是怎么样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你相信我的对吧?”
浅长海听了南柯寂的反问并未说话,而是转头看向南柯寂,望着他那深邃无比的双眼,点了点头。便是听了南柯寂的话,先回去,出了死牢。
回到王寻逸的府邸之中,浅长海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王寻逸。
王寻逸却是十分的不以为然,内心甚至一点起伏波动也没有。
“长海,我们三个人里面,你是最年轻的凡事你不能只看表面你知道么。”
“什么意思?”王寻逸的这一句话却是听得浅长海云里雾里的。
“那天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宿醉,不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如果按照你听得的事情的原因,难道不觉得疑点太多了么。一群杀手,既然要杀我,为什么要对我的夫人下手?就算是要对我夫人下手,那为何不先把我这个任务目标杀了?也就一刀的事情需要犹豫这么久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可是找你所说他们是和江湖白事一起行动,并且监视他们的行动的,那为何江湖白事都已经动手了,而他们连任务目标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太不合理了!再者说你有听道那些人说了关于江湖白事领头人的什么事情?”王寻逸看着浅长海问道,其实这最后的一个问题才是最最致命,最为重要的。
前场话便是有重复了一边那掌柜所说的话。
听闻如此,王寻逸便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所猜所想。
因为看着掌柜的架势是想说那黑纱女子作为领头人并没有被他们杀死,而是不见了踪迹,躲了起来。
因为那日王寻逸与南柯寂可是看到了黑纱女子在城外醒了过来,并且离去,但是他们并未告诉浅长海。
而在那死牢之中那群酒楼之人看到第一个刑罚的时候便是已经被下的魂飞魄散,都是些鼠胆之辈,他们也知道说假话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下场,既然如此为何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停住不说了?
一定是有人告诉他们制止了他们这么说或者说让他们改口。
在死牢之中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动向,而且还知道黑纱女子的死活的人只有一个人。
南柯寂!
王寻逸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这个名字,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的内心想法,并未全部告诉浅长海,毕竟他们想让黑纱女子的这件事翻页过去。
而浅长海听了这一段话,才明白过来王寻逸的意思。
而此刻的他也才知道,王寻逸虽然从外面看上去悲痛欲绝,悲伤至极,十分消极,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但是实际上他的本心和他的本质却并没有一丝的改变,他依旧是能够如此清晰的察觉问题所在并且提出一点,重点则在于他愿不愿意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主子对我们有所隐瞒!”王寻逸坚定的说道。
有所隐瞒……
第六十九回 争分夺秒
听闻王寻逸如此说道之后,浅长海也是颇有些明白,经过王寻逸这么一推敲他也是觉得南柯寂对于他们两个人都有所隐瞒。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浅长海问道,心有不甘。
“别着急,我自有打算。”王寻逸淡定的说道,此时的王寻逸已经是面色渐渐缓和过来,开始为了之后的事情有所打算。
“长海,我们等到深夜时分进去死牢之中,凭你我二人的身份想要杀掉这些人易如反掌,只要主子不在死牢之中一切都好办!”王寻逸说道,浅长海也是坚定不移地点点头,对此表示同意王寻逸的想法,这一刻他们两个人又一次的站在了同一战线。
入夜时分,王寻逸与浅长海一同在此来到死牢之内,却是发现南柯寂依旧在此,不曾离开。看来为了要保这群人的性命,南柯寂是连家门都不愿意回来,如此一来,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下手便是难上加难了。
王寻逸大脑飞速旋转,正在想方设法向着别的方法。却听闻里头传来声音,只听得一军士对着南柯寂劝解道:“君主,不如你先回去吧,如今已经是这么晚了,这个地方我们来看着就行了。”
南柯寂却是拒绝了,他知道按照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的性格甚至是先前王寻逸想要将这群人用大刑折磨致死的想法来看,王寻逸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自己离开,这些军士一定是拦不住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的,只有自己在这里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说罢,南柯寂便是在此来到酒楼一行人的牢房之内查看。
而此时的二人听闻也是知道在这里已经是下不了手,既然如此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后宫!南柯寂的妻子曲华裳。
说罢,二人便是马不停蹄的赶往后宫之内,颇为奇怪的是此时的曲华裳也是久久没有入睡,反而是在大殿之内来回踱步,好像是有着什么心事,还时不时的看向殿门之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一般。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的声音,曲华裳也是松下一口气,赶忙来到门外,看见了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道:“果然是你们两个,快进来!”说罢,便是让下人们退下,并且关上了殿门。
“您难道一直在等我们?”浅长海疑惑地问道,为何曲华裳会如此反常的知道他们会来,并且在此等候。
曲华裳也是面带难色回答道:“对,我在等你们,柯寂已经和我说了他的打算,他是一定要保住这些人的性命了,还打算过几天放了他们,日后好来算计徐苍云。我是后宫,不得干政,所以我的希望就在你们了!”边说,还一边看向了王寻逸。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要我们……”王寻逸试探着问道,他必须要曲华裳自己亲口说出来,他才能完全的相信并且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做这件事情。
“杀了他们!”曲华裳倒也是一点也不犹豫,没有丝毫的迟疑说道,她也明白王寻逸等的就是他这简单的几个字。
而后又补充道:“我是个女人,不懂你们男人
所谓的天下这些尔虞我诈,我只知道,暮雨等同于是我的妹妹,在这后宫之中到处都是勾心斗角,杀人地寂寞。无时无刻有人都想上位,虽然柯寂只有我一个夫人,但是这万千地宫女可不这么想,所以在这宫墙之内,我没有什么朋友,我只有柯寂一人,但是宫墙之外我有暮雨。寻逸你和柯寂的关系好,自然我和暮雨走的也近,更何况他是你的夫人,虽然未过门,但是我可以没有丝毫顾虑,完全的将自己的托付与她,他对我也是如此。如今她已经是逝去,遭受了这种非人的折磨,我一定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他们一定要死!”曲华裳坚定地说道。
“既然如此,夫人实话实说,我和长海也是这么打算的,绝对不会让这群人这么简单的活下去,他们身上背着暮雨的命,我定要他们碎尸万断!”王寻逸的伤痛处又一次被揭露出来,自己则是更加的咬牙切齿。
“我要怎么做?”曲华裳问道。
“夫人,你只要找个理由把主子给骗回来就可,到时候其余的事情我们来搞定,事成之后,我们两个人会自己承担所有的责任,夫人尽管放心!”
说罢,曲华裳便是赶忙唤来下人吩咐道:“你赶快去死牢之中找到君主,就告诉他我突发风寒,高烧不退,有生命危险,快去!”那下人便是匆忙跑了出去,而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则是寻找一处隐蔽之处躲了起来到时候确保南柯寂回来之后,再前去死牢之中。
而另一边听闻曲华裳感染风寒这件事的南柯寂自然也是大吃一惊,什么都管不了,非常不理智地直接冲出了死牢之中,一点也管不了酒楼之人。便是直接策马扬鞭,赶回后宫之中。
二人见到南柯寂已经是从死牢策马赶了回来,便是一同出去,赶往死牢,现在的时间可谓是争分夺秒,若是被南柯寂发现,及时赶回了死牢,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全部都是白费了,这群禽兽都可能杀不成了。
南柯寂下马随着下人踱步赶往曲华裳的房间之内,却是突然发现宫墙正中央的大殿之内大门紧闭,里面却是灯光依旧,这一点不免引起了南柯寂的疑心,他立刻询问道下人:“是何人在大殿之内,还有给夫人诊治的医官是何人?”
南柯寂的这几个问题问出来,那下人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好哇,你们居然让你联合起来骗我!你可知罪!”南柯寂突然说道。
这一句话却是使得那下人大惊,他自觉君主发现了破绽便是赶忙跪倒在地说道:“君主饶命,君主饶命,我也是奉命行事!”
“果然如此!”
原来,原先南柯寂也只是怀疑并没有因为这几点奇怪之处完全确定自己的推测,而眼下这下人的一系列举动便是完全证实了南柯寂的猜想,这一刻他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赶忙冲回宫墙之外,前去取马,想要赶快赶回死牢之中。
而此时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已经是赶到了死牢之处,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几个犯人全部给提
到了刑房之内。
此时赶到死牢之外的南柯寂,却是发现有两匹马已经是停放在了死牢之处,南柯寂都来不及下马放好而是直接跳了下来冲入死牢之内。
“快说!你们先前所说江湖白事的领头人怎么了!快说!!!”浅长海焦急地问道,但是那掌柜的先前有了南柯寂提醒,这一次不敢再继续开口。
“啊!”身旁的一人便是已经被刺死,浅长海再一个横劈,那人的头颅应声掉落再地上,滚出数米之远。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那掌柜的求胜欲极为的强烈。
而眼下王寻逸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管不得什么浅长海会不会得知黑纱女子还活着这条信息,此刻若是阻止浅长海或者掌柜的只会拖得更久,到时候南柯寂来了,他们可不能以下犯上,犯欺君之罪。
所以,他只能任由浅长海询问以此来缩短时间。
“我们先前灭口江湖白事的人的时候刚开始还看见那领头的黑纱女人的,但但是最后清点的时候却是不见那女人,但是因为事情闹大,我们不能多留,所以我们也顾不了这么多酒赶忙撤退了,所以那黑纱女子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啊!”说罢,那掌柜的还哭了出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
不过他这番哭样配上他的面相实在是令人恶心。
“那也就是说,你们甚至连有没有伤到她你们都不知道?”浅长海急忙问道。
那掌柜的也是匆忙一边哭一边点头,说不出话来。
突然,牢房之外传来了跑步的声音,王寻逸自然是明白此刻在这死牢之内如此疾跑的只有可能是一个人南柯寂。
“快!把他们都给我杀了!快!”王寻逸赶忙吩咐道旁边的军士赶快动手,但是军士们却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因为先前南柯寂的原因,他们不知道到底该听从哪一个人的命令。
而此时的跑步声已经是越来越近,仿佛是下一秒就要冲进这刑房之内。
王寻逸见状,便是冲到军士的身旁,把他身上的配件给抽了出来,准备和浅长海一起动手杀了这群禽兽,而眼前的这群禽兽自知死期将近便是再一次的哭喊着求饶,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但是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
“碰!”刑房的门被撞开,南柯寂冲入其中,而此时浅长海与王寻逸二人的长剑已经是刺入了最后一个人以及掌柜的胸膛之内,还未来得及抽出,二人也是大喘着粗气,手上,身上还有脸上都是溅满了鲜血,甚至是眼眶之中也是点点鲜血,他们就如同是杀红了眼一般。
他们二人的双眼慢慢地从眼前的这些禽兽转移,缓缓地看向满头大汗的南柯寂。眼神之中的杀气,不减一丝一毫。
而此刻的南柯寂呆立在原地,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二人,三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
惨淡的月光照射进刑房之内,眼前的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半面血色,半面惨白色,令人畏惧。周围的一切全部静止,声音也是完全不复存在,刑房之内只有尸体滴落鲜血的声音……
第七十回 等待
众人站在昏暗的刑房之内,互相注视着对方,一言不发,最后依旧是王寻逸率先发话,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见王寻逸取下长剑,用自己的衣物擦拭去剑身之上肮脏的鲜血,还给了一旁的兵士对着南柯寂死气沉沉的说道:“主子,你来晚了!”
南柯寂自然也是懊悔万分,竟然会轻易上当,但是毕竟局中之人乃是他的妻子曲华裳,所以他没得办法,正欲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是被王寻逸接下来的话给搪塞住,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没有失去过挚爱,你没有亲眼看着自己的挚爱在自己面前自杀的场景,你不会明白,那是一种食心噬骨的痛!”说罢,王寻逸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刑房,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南柯寂,而南柯寂站在原地,不做任何的回答与反应,而浅长海也是一路跟随着王寻逸离开了刑房,徒留下南柯寂一人在刑房之中若有所思。
这是第一次,自从王寻逸遇见南柯寂以来,两个人第一次的意见以及所作所为完全不同。其实,两个人的做法都不能说谁对谁错,王寻逸为的不过是为安暮雨报仇,南柯寂为的不过是日后算计徐苍云。一个争求眼下,而另一个争求未来。
南柯寂望着那几句已经是身首异处的尸体也是无可奈何,吩咐军士们将此处打扫干净后便也是离开了死牢之处。
回到宫殿之内,南柯寂这才来看望了曲华裳的状况。只听得还在门外尚未进入房间内的南柯寂无奈的说道:“好哇你,现在倒是联合起寻逸一同来算计我了啊!”虽然南柯寂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抱怨,好像是要找曲华裳算账一般,但是他的表情却一点也看不出任何的怒气。
只见曲华裳赶忙问道南柯寂:“怎么样,那群禽兽死了没!”
得到了也只有两个字的回答:“死了……”
曲华裳听后倒也是开心不已,但是也不愿意热脸贴冷屁股,双手一夹,堵起嘴来,侧过身去,摆出一副正在和南柯寂赌气的样子来。
只见得,那南柯寂便是立刻转换了态度,坐在了曲华裳的身旁,将她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你们的想法我都明白。我不过也是想控制那些人以此来知道徐苍云的命令和行动嘛……这次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想法是我不对,我道歉……”南柯寂低着头说道。
但是曲华裳并不领情道:“夫君,你应该去向寻逸他们道歉才对。死去的是他的夫人。我且问你,寻逸和那群禽兽两者比起来,对夫君你来说哪一个更重要?”
“那当然是寻逸啊,没有他哪有今日的南朝!”南柯寂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既然如此,为了那群禽兽而伤害了寻逸,伤害了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值得么?”曲华裳又再一次的问道。
这一问酒如同是一把尖刀直接插入了南柯寂的内心,让他的心不自主的开始滴血。
确实为了这群禽兽而导致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点也不值得,最坏的结果还有可能导致两个人的关系完全破裂,虽然王寻逸曾经数次救过南柯寂的性命,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但是这乱世之中,又有什么事情能够绝对说的准呢?
南柯寂不禁这么的询问着自己正在滴血的内心,其实与其说是害怕与王寻逸之间的关系破裂,倒不如说南柯寂更加害怕与王寻逸为敌,因为王寻逸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的智谋,他的为人,他的所有如果说站在南柯寂的对立面,对于南柯寂来说都是心头大患,甚至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当然,这也只是后话,对于现在的南柯寂来说他对王寻逸的感情和信任绝对是完全托付于他的而他现在也只不过是有些一意孤行而已。
想到这,南柯寂便是起身,亲吻了一下曲华裳道:“夫人,谢谢你!”说罢,便是出了宫殿,赶往了王寻逸的府邸之中。
来到王寻逸府邸门前,正准备进入其中,却是被府中的门将给拦在了门外。
“你们干什么!”南柯寂怒斥道。
“大人今天有令恕不见客,更何况今日已经晚了,还请回吧!”门将义无反顾的说道。
“你们可知我是谁!我乃是君主南柯寂!”南柯寂又一次怒斥道,还把自己的身份给搬了出来。
门将听得此人竟然是南柯寂自然是立马行跪拜礼,南柯寂见状正欲再次进入府中,却又是再一次的遭到了门将的阻拦!
“君主,大人说了今天恕不见客,尤其是君主大人!”
“你们……”南柯寂正欲发难,却又是欲言又止,十分的无奈道:“行吧,既然寻逸不愿意见我,那我就在此地等着,等着他出府总行了吧,你们大人总没说不能让人在此处等候吧?”
“这个当然没有!”那两名门将唯唯诺诺道。
果不其然,南柯寂说等候,便是伫立在王寻逸的府邸门前静静等候,但是始终不见府内有任何的反应。
而此时在府中的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确实在偏院的高墙之处,观察着南柯寂的一举一动。
“寻逸,真的不去见他么?”浅长海犹豫着问道,他知道王寻逸的心中还是对南柯寂有所顾及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看着南柯寂。他或许也只是跨不过自己的这道坎吧。
但是却是始终不见王寻逸作答,王寻逸观察了一段时间便是回到了大厅之内坐于厅座之上,
若有所思。
“长海,今日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有事我在找你吧!”王寻逸说道。
浅长海也并没有在多说些什么,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也已经是太多太多,不光是王寻逸,浅长海也是颇为疲惫,既然王寻逸不愿意多留自己,那自己也布好意思在此处多做停留,便是退出大厅,离开了府邸。
“等一下长海!”王寻逸喊住了已经是离开的浅长海道:“看到了主子,让他早些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浅长海并未说话,只是点头答应。便是离去。
在大门口,也是碰见了正在等待的南柯寂。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浅长海来到南柯寂的身旁道:“君主,今日你先回去吧,寻逸应该是不会见你了,他太累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不如明日,你和我一起来见他?”
“为何你对我没有这么深的怨念?”南柯寂不免问道。
“那群人说他们没有发现黑纱女子的踪迹,说不准她此时已经身处一个安全的地方了。况且她那么聪明,武功也不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寻逸的夫人可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吊死在他的面前,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啊。再加上你对那群人的庇护,这双重打击对于他来说,太难了……”说罢,浅长海便是离去。
而南柯寂也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导致了个什么样的后果。如果真是这样,那南柯寂便是更不能离开此处了。
他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静静地等待。
恍惚之间,天上竟然是下起了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初雪。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这雪便是已经越下越大,凛风中飘飞的雪花伴着瑟缩的枯叶轻扬慢舞,于是有一片脆雪落下了,空荡的街畔便油然多了一份寒冬中蛰伏的缱绻思绪。
王寻逸发觉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也是开始担心南柯寂起来。他了解自己的主子,他也明白现在南柯寂深夜来自己府邸的用意,于是自己便是踱步走出大厅,向着大门口走去。但是却又是停在了路的中间,犹豫不决。天空中的雪花,掉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二人就是如此静静地站在雪中,没有任何地动作。过了许久,他们地头发衣物也已经是被雪花给打得雪白,季末阴暗笼罩的沉睡大地,阴霾的天空,雪花纷纷扰扰的散落,南柯寂的孤独的影子离乱在无边的苍白里,瑟瑟的风撩起了年末寒冷的霎那,又苦了王寻逸的思念,殇了南柯寂的心间。半城艳影,空岁落遇,弹指一挥间,几世繁华,付之东流,三千青丝,沧桑流年。
两个人便是仅仅相隔着这一扇府门而立,天空之中,大雪纷飞,微弱的灯光星星点点的照亮些许角落,剩下的便是银灰地月光,仅此而已……
第七十一回 于心不忍
王寻逸犹豫再三还是回到了大厅之内,任由南柯寂一人在大雪之中固执的等待,但是王寻逸却是不曾离开过大厅之内,期间出了去安暮雨的房间之内看过寻安,发现寻安也已经是早早地入睡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过大厅半步,
可能他的心里面不仅有着寻安的位置,有着安暮雨的位置,还有南柯寂的位置吧。虽然于心不忍,但是他就是跨不过自己心里面的这道坎。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些东西都太过的至关重要,他看的太重了,若是真的这么轻易地就垮了过去,自己又怎么会是这乱世之中一个简简单单地俗人而已呢。
点开大厅内的灯,灯光穿透漆黑的夜,院里如同白昼。漫天飞舞的雪花如同落入凡间的精灵,纯洁明净,不愿落尘埃。飞舞的雪花有细雨的陪伴并不孤单,雨水洗去地上的尘土,雪花簇拥着很快融于水。细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悄然离去。雪依然在下,越下越大,院里有了积雪。
抬头望去,深蓝色的天空是那样迷人。空中闪烁着一颗颗明亮的小星星,它们越聚越多,好像在蓝色的地毯上跳舞,又像眨着眼和王寻逸说话。夜,显得十分幽静。在这浩瀚无垠地星空之中,王寻逸渐渐地看得出了神,好似是在这天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地脸庞,定睛凝视着,才发现眼前所浮现出来的竟是安暮雨的面庞。王寻逸深深地注视着久久不能清醒自拔,他太爱她了,太过思念她了。
王寻逸怀中抚抱着古琴,曾经曾经素手端香,拾花葬月,任青丝飞舞。雪花幕中雪花落,如今却是尤望见你悠然的脸,清清身影,一抹残弦。
“君主!君主!”门外突然传来了呼喊南柯寂的声音,一时间把王寻逸从千丝万缕的愁绪之中给拉了回来,还未等王寻逸出门查看是什么情况。
“碰!”府门便是已经被重重推开,那门将背着已经是满头“白发”的南柯寂便是向着王寻逸冲了过来。
“怎么了,什么情况!”王寻逸焦急地询问道。
“方才君主要见您,但是我们说您今日谁也不见,君主不愿离去,便是独自一人在门外等候,就算是下了雪也不愿找个地方躲避起来,而是固执的站在雪中。我们劝不动他,但是谁料想,君主突然晕厥了过去!”那门将非常的紧张。
“冷!好冷啊!”只听得背后地南柯寂不断地颤抖着,意识极为不清楚地说着冷,他的嘴唇也已经是冻得完全僵硬。
王寻逸赶忙带着门将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小心翼翼地把南柯寂安置在床上,并脱去他身上的衣物,在一旁生起火炉来。
又吩咐下人道:“你们在这好生照顾着主子,我出去找医生,一定不能让他有什么闪失!”说罢,王寻逸便是头也不回地没有一点的迟疑地冲了出去。
来到门外,发现南柯寂地坐骑也是在门外一直陪着南柯寂等候,那马儿原本是全体通白,如今加上这鹅毛大雪,更是白的发亮。
王寻逸顾不得这么多,直接是翻身上马,直奔城中医馆而去。
那马儿似乎也是早就等候多时,一声仰天长啸,便是抖动身体,疾驰而去。它身上地雪花更是不断地从它地身体上飞溅炸裂开来,加上铁蹄之下迸发开来的积雪,王寻逸就如同是天神下凡一般,加了特效一样在这厚厚地积雪上面飞驰。
不一会便是已经来到了医馆之内,但是谁料想到深夜之中的医馆却是依旧是人满为患,甚至是长队直接排到了门外,门外的人都是纷纷打着伞穿着蓑衣等候医生的诊治。
但是此刻已经是迫在眉睫,王寻逸也管不了这么多。他等得起,南柯寂可等不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作为一个臣子他可担当不起,作为一个挚友他也于心不忍。但是公然插队也不好。
于是王寻逸便是将自己身边所有的钱财银两望天空抛洒,洒落一地掉在厚厚的积雪之中。
“捡钱了啊,捡钱了啊!”王寻逸对着众人大喊道,其他人一听捡钱便是完全乱作一团也顾不得什么排队不排队,那可是钱诶,被人捡光了就没了诶。
王寻逸便是趁乱直接是冲入了医馆之内。见到医生正在为一名病人整治,王寻逸也顾不得这些,便是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医生,刚快随我出诊一趟,我家主子身体抱恙!”王寻逸大喘着粗气道。但是那医生却是完全的不为所动道:“医馆有先来后到,等我整治完病人自然随你出诊,你先去外面等着吧,别惊扰到其他病人!”
见那医生不为所动,王寻逸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到:“你要知道,我主子可是南朝君主!有什么闪失,你可担待不起!”
“南朝君主又如何,你大可以找宫中的医官,何必来此处?”
王寻逸之前确实相去找宫中的医官,可是距离太远,时间来不及啊。
医生看了王寻逸一眼,发现王寻逸确实整个人已经是上起步接下去,面色发白,真的是超级的匆忙。便是问道王寻逸是怎么的状况。
王寻逸自然是将南柯寂的状态一五一十全部都立刻告诉了医生,那医生也是毫不含糊地吩咐王寻逸道:“你去,前面去要地柜台问我徒儿取肉桂棒1小根,姜5片,红茶5克,鲜牛奶一些,蜂蜜适量。回去之后将肉桂棒、姜片、红茶及鲜牛奶放入锅中,小火煮35分钟,同时搅匀。待姜和肉桂的香味散出后,将茶渣过滤,倒入杯中,再加入蜂蜜调味。给你主人服下便可。”
“就这么简单?”王寻逸半信半疑地问道。
“嗯,就这么简单!”医生坚定不移地说
道。
王寻逸本来还正想开口确认,却是直接被医生给一句话制住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
听闻医生如此说道,王寻逸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前去柜台将方才医生说的全部都复述了一般,取完东西便又是马不停蹄地赶往府邸之中。
但是回到府邸之中地王寻逸却又是遇到了一个大麻烦,他竟然有些忘记了医生所说地煮药地方法,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给忘记了。
或许也是因为王寻逸匆匆忙忙地什么也没来得及记住,便是忘记了,但是眼下该怎么办呢。王寻逸看着手中地一堆药材竟然是一筹莫展,不知所措。
正当此时,门外却是进来一名女子,定睛一看,来人便是曲华裳。
先前南柯寂在离开宫内之后,曲华裳担心南柯寂一个人不一定能够成功,便是思前想后想了半天决定来和南柯寂一同见王寻逸。
毕竟如果说只有南柯寂一人,王寻逸不见便是不见了,但是南柯寂加上曲华裳两个人王寻逸如果还是一意孤行不见得话,便是会落人把柄。更何况他与曲华裳并没有什么恩怨纠葛。
只见曲华裳走到王寻逸的身旁,取过他手中的药草说道:“我来吧!你先赶快去把自己的样貌给整理整理吧,作为一家之主,这个样子可是会让人别人笑话的。”
听闻曲华裳的话,王寻逸也是看看了自己,发现自己不光浑身湿透全部都是雪花,而且因为来去匆匆,身上的衣物也全都是乱了,衣衫褴褛的,十分尴尬。便是赶快走出厨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而此时的南柯寂依旧是躺在床上**着身子,盖着被子浑身发抖,尽管有着火炉但是依旧如此。
王寻逸看着南柯寂,不免心生怜悯,有些后悔自己为何没有让南柯寂进到府邸之内,他一边懊悔这着,一边脱去自己身上潮湿的衣物。
正当自己全部脱去,正准备换上新的衣物的时候,房门外却是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王寻逸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也并未在意,因为先前吩咐照顾南柯寂的时候他吩咐的就是两个男下人,更何况这么沉重的脚步声出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女人。所以王寻逸也并未有多顾及什么。
房门被缓缓地推开,沉重的脚步声进入房间之内,王寻逸转过身去对着下人吩咐道:“这火炉里的碳不多了,可以去换了啊!”
“哐当!”一整框的火炭散落在地上,甚至还有的滚到了王寻逸的跟前。
眼前的王寻逸全身**,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顺着他的眼神方向望过去,对面进来的竟然是一名女下人!
气氛突然之间就变安静了下来……
嚯哟,这下子就很尬尴了……
第七十二回 冰释前嫌
房间之内如今只有三个人,一个全身**的王寻逸,一个一脸害羞,满脸红晕的女下人,还有就是同样也是全是**但是是躺在床上意识还不是很清醒的南柯寂。
面对这般如此尴尬的场面,王寻逸一时间竟然是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不免的自己的脸上也开始泛起红晕。
还是那女下人最先转过头去,二话不说的便跑出了房间内。
王寻逸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将自己穿上衣物,整理好自己的仪态,暂时将方才的事情抛掷脑后,来到门口拾起散落一地的煤球,重新自己添加到南柯寂身旁的火炉之中。
王寻逸一边加煤一边看着躺在床上还不是很清醒地南柯寂,不免心生懊悔,他也从未想过南柯寂竟然会就这么傻傻的等待在门外,就这么一直等着,竟然还是直接把自己给等病了过去,王寻逸也是实在是佩服南柯寂,对着迷迷糊糊睡着的他直摇头。
但是除了摇头,他的嘴边却是时不时的翻出一点笑容来,那笑容甚是欣慰,就好像是父亲看到了迷途知返的儿子一般,十分的感概。
正当王寻逸偷笑之时,曲华裳也是煮好了药端到了房间之内。
但是却见她迟迟不愿坐在南柯寂的身旁喂他喝药,而是端着药站在王寻逸的身旁,王寻逸不免看着曲华裳。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曲华裳的眼神分明在说:“这要是你讨来的,你来为他喝,也能解开你们两个的心结!”
但是王寻逸的眼神分明在说:“你是他夫人诶,而且我喂他喝药有点尴尬啊!”
曲华裳见王寻逸也是迟迟没有动作,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寻思着自己大冬天大半夜的跑出宫来,为的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能够修复,两个人可以冰释前嫌,你倒好,还指望着直接我来帮你下手。
“看得出来,你比不是真的有意针对夫君,不然你也不会自己大半夜冒着鹅毛大雪出去讨药的,也不至于在这里亲历给他烧火。你呀,就是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若是暮雨还在世,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批评你们两个呢!”曲华裳一阵见血的说道。
“暮雨……”王寻逸的口中再一次说出了这两个字。
却是,王寻逸并没有真的特别责怪南柯寂,毕竟南柯寂身为一朝之主,和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想的总归是不一样的,如果换作是别人王寻逸也能理解南柯寂的所作所为,但是偏偏谁让是安暮雨呢。
王寻逸自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是
过不了这道坎。
见到王寻逸有了一丝的迟疑与动摇,曲华裳便有是补充道:“夫君已经很累了,他要想的事情太多了,他没办法和你一样,在某些事情上随心所欲,毕竟他的肩膀被背负着一个国家的安慰还有数以万计百姓的生命。如果换做是别人凡此欺君罔上的罪名,可能已经是株连九族了。但是,因为是你,所以他回来之后深知自己伤害到了你的感情,便是直接把我给丢下,便向你这府邸冲了过来。”
王寻逸听此曲华裳的一番话,自己也是深深地自责,为何自己当时没有清醒一点,当时若是清醒一点的话,事情也不会是这个结局,甚至也有可能会是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方案。
但是当时的王寻逸首先遭受的便是安暮雨的逝去,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打击,紧接着又是自己的主子和自己的意见不合,宁愿保外人的性命也不愿成全王寻逸报仇的怨念。这两件事情完完全全的打击到了王寻逸使得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将所有的理性全部放在了身后,所有的感性全部取而代之。
这样一来,王寻逸……
确实后悔了……
正在恍惚之间,床上的南柯寂也是渐渐地睁开了双眼,王寻逸刚刚回过神来,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但是曲华裳倒是眼疾手快,将手中的汤药直接硬塞到王寻逸的双手之中,自己则是飞快地跑出了房间,等待着两个人的结局。
手捧着汤药的王寻逸也是一下子手足无措,两个眼睛呆呆地看着南柯寂,两个人又是大眼瞪小眼。
“你是要喂我喝汤药么?”南柯寂看了看王寻逸手中的汤药,率先问道。
“啊,额……对,喝……快喝药!”一时间好不尴尬。说罢,王寻逸便是匆匆忙忙盛起一勺汤药往南柯寂的最里面送。
或许是因为王寻逸不是很熟练,也或许是因为王寻逸太过的紧张,才刚刚喂了几勺,还没喝进去多少,床上便是已经被王寻逸给泼洒掉了不少。
王寻逸也没得办法,只得尴尬的微笑,以示抱歉。南柯寂也并未有多说什么,王寻逸见南柯寂默不作声,自己也再也没有说什么。
房间之内,两个人,一人卧于床上,一人坐于椅上,一人喂药,一人喝药,但是两个人皆是默不作声,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就这么一直重复着喂药喝药着两个动作,但是从门缝外往里面看去这一场景不要太和谐。
偷看之人,也正是曲华裳,她的嘴角也终于是露出了欣
慰的笑容,就如同是儿时的母亲一般,见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闹别扭,甚至是打架之后,哥哥受伤了,弟弟照顾哥哥的温馨场面,令她微笑不已。
“我最近几日有喜事,到时候过来吧……”这一次换成了王寻逸开口打破了尴尬。
“喜事?暮雨不是这几日才……?”南柯寂自然是十分的不解,本想开口追问,但是碍于安暮雨的这件事情,他又布好意思说了。
王寻逸嘴角微微一笑道:“你说的没错,这几日暮雨才发生了点事情,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和她的大喜事!”说罢,王寻逸便是一人几位陶醉的笑了起来,眼神和语气之中满是宠溺。
“寻逸,你是要和暮雨……冥婚!”南柯寂大惊道。
王寻逸也是有些被南柯寂的声音吓到了,但是却是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可要想好了,寻逸,冥婚这种事情可不是说说而已,如果真的办了,你这一辈子都可反悔不了了啊!”南柯寂再一次的告诫道。
不过王寻逸好似是已经是铁了心要与安暮雨冥婚,十分坚定的点头。看样子,他是来真的了,而是十分的决绝,没有给自己留一丝后悔的机会和余地。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我先祝你们新婚快乐了!”说罢,南柯寂便是段做起来,对着王寻逸双手合十,拱手祝贺道。尽管他的声音依旧是颤抖的,他的身体依旧是寒冷的。但是此刻的他好似又有了活力一般。
“不过我想拜托主子一件事。”王寻逸补充道。
“这一次,我想让主子您赐婚!我想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我和暮雨成婚了!先前是我负了她,早早给了她承诺,但是却迟迟没有兑现成婚,我们离开酒楼的那天,暮雨还特别开心地和其他地姐妹说日后要来恭贺自己成婚,,眼下,暮雨已经不在了,她这一辈子没有过什么特别地时候,所以这一次我想明媒正娶她,让她的第一场婚礼事独一无二的!”说罢,王寻逸的双眼之中又是热泪盈眶。
“准了!”南柯寂没有一丝迟疑便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多谢主子!”王寻逸跪在地上感谢道。
两个人在整个过程中虽然都没有明说先前酒楼那些人的事情,但是他们心里也都已经完全明白,这件事情也已经是过去了,再去争论那些已经没有用了。此刻的两人已经是完全心照不宣的冰释前嫌。
斯人已逝,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王寻逸与安暮雨的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