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僧兵
“康君主,此乃我家主子让我送来的兵粮,不损一丝一毫全在此了!”见到王寻逸率军送兵粮前来,康云寒自然是大喜过望。立刻吩咐下人准备好饭菜以此来款待王寻逸,王寻逸也不推脱,很是放心南柯寂便欣然应允。
两个人对立而坐,自然是聊了许多有的没有。
自从上次与张朝一战之后康云寒便也是发奋图强,趁着今朝还没有恢复元气的那一段时间连连攻下今朝数座城池,一时间系郡,荥阳等地皆收入囊中。而那今朝的实力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自从南柯寂杀了今绍之后,今朝群龙无首,一时间惶恐万分,而那今绍的独子今介年纪幼小,为时势所迫只得继承一朝之主之位。然今介不过区区一孩子而,能有多大的建树?
那这今朝自然是日渐颓废,这更是给了康云寒发展壮大的好机会。而如今若非是因为今年康朝的收成不好,康云寒必定会继续率军攻打今朝,不给今朝一点喘息的机会。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次康朝收成不好,自然不是常人能够料到,如此一来,这大好的机会康云寒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大好机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然从两人的聊天之中,王寻逸觉察到了一丝的不对劲。康云寒全程眉头紧锁,似乎有所顾忌。王寻逸也不禁问道:“康君主,是否有难言之隐?”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唉……”康云寒十分的无奈,紧接着说道:“今年不仅是收成不好,我啊,太过仓促,只顾的攻城略地,却忘记了百姓们的安定。我为了稳定百姓们,自然是拿出国库里的钱给他们,百姓们倒还好说,就是这僧人们太过分。就因为香火钱少了居然还闹了起来,甚至那一批僧兵还动起了兵戈,这着实让我头疼啊!”
王寻逸闻得康云寒的烦恼,自然也是明白。一朝之根本乃是民心。康云寒想要抓住机会,便以最快的速度攻城略地,但是因为专心于军士,却忽略了民政。百姓们不过是想要能够安稳度日,康云寒既然分发金钱以稳民心,因此还不算太晚。但是这和尚们就不好办了,更别说僧兵们了。
之前我们就有说过这乱世之中不光是势力分布天下,这商人们,海盗们,和尚们也是自成一派。而这其中危险性最大的便是和尚们,这乱世之中,不知有多少的和尚,而这和尚之中更不知有多少的僧兵,这些僧兵和一般的和尚不同。他们隶属于和尚,但是却不必遵守一般和尚的清规戒律,甚至是可以大鱼大肉,美人酒色一应俱全。而这僧兵在那武都僧兵聚集之地更是在这乱世之中的一大势力。僧兵分布天下,实属每一个势力的头疼之处。
“报,君主,荥阳等地的僧兵们聚
众造反,杀了荥阳守将,将荥阳一带洗劫一空!”
“什么!!!”听得此消息的康云寒大怒,眼前的饭桌直接被他双手掀翻,饭菜倾倒一地,在场的所有人也是畏惧不已,但是王寻逸却是发现了愤怒之余的康云寒嘴角却是有着一丝骇人的微笑。
这下子,事情可就闹大了。
深夜之中,康云寒迅速点兵点将前往这荥阳之地,而这荥阳城中已经是暴动异常。百姓们纷纷逃跑在那大街之上,脸上皆是惊恐无比,而数不清的僧兵正在城中不断地烧杀抢夺,手中抱着那些金银财宝,甚是开心。而他们根本不管其他百姓的性命,王寻逸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仿佛是那日王寻逸与南柯寂相遇的第一日的场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王寻逸不禁咬牙切齿,这一次他一定要有所作为,比起之前这一次他手握军士,在也做不到在一旁看着而无能为力了。
还未等康云寒下令,王寻逸便是率军冲杀这荥阳城中,康云寒见状也是毫不含糊,紧随其后。而那些僧兵见到有大军杀来便也是害怕了。僧兵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没有规律的训练,其实说到底根本就是零时组合起来的一群乌合之众,更何况没有纪律性,餐餐大鱼大肉,左手喝酒,右手女人。这种军队根本称不上是一只军队。
而这次动乱还未持续多久,便已经是平息下来。那些僧兵们也是纷纷求饶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了。
康云寒倒是并未说话,而是询问了王寻逸的意见。
王寻逸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却是没有丝毫的同情,但也是一点也不会相信这群僧兵所说的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王寻逸回答道:“君主,既然这群人有改过之意,那我们也不好追究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如此的话,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到寺庙之中,让他们都回归“原样”吧!”
说道原样两个字的时候,王寻逸还特地加重了语气,康云寒自然也是听明白了这句话中的原样这两字的不一般的涵义。
康云寒沉思了一会,便将王寻逸的话如实相告,此话一出,僧兵们自然是大喜过望,纷纷跑回寺庙之中,寻得安稳。
如此一来,王寻逸与康云寒火速平定了荥阳的动乱也并没有回到陈留之地,而是直接入住荥阳,安稳百姓,准备第二日在离开。
而那漆黑的深夜之中,分明是还有一支小股部队正在荥阳城中奔走。
第二天,荥阳城中已经是没有了昨日动乱的样子,一切如常。
“怎么样子?”康云寒问道手下的军士,军士也是纷纷点头道:“已经全部遵照君主大人的意思行了,让荥阳这一
代所有的寺庙和僧兵们都回归原样了!,荥阳一带数十座庙宇全都被我们烧毁了,包括所有的僧兵们也尽数斩杀,没有放过任何一人!绝对是原来的样子。”
康云寒听闻此事,满足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原样回归的有点过啊,直接回归到了一一片土地,哈哈哈!”而一旁的王寻逸自然也是明白。
“为君之人,斩立决断,斩草除根。这是最基本的,这些僧兵们冥顽不灵,如是不做的狠一点,震慑其他地方的僧兵,想必日后必定又会再有动乱。倒不如趁这机会,一不做二不休,而且我看君主也已经早就有这想法了吧,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罢了!”
听得王寻逸如此说道,康云寒也是无奈:“果然,瞒不过你啊。这个僧兵一直是我的心头大患,如今正好,哈哈哈!”
“大人,有一僧兵头领说是有话要对您说,我们便没有杀他,但是他伺机逃跑,我们又给他抓了回来!带上来!”说罢,便有衣衫褴褛,被推到这大殿之上。
“哎哟,你看看。干什么不好,囚禁就囚禁着呗,还非要逃跑,苟活一会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说被抓的时候慷慨赴死,还能衣衫整齐的死,如今你看看,出逃了还被抓回来,死都死不安稳……”说罢,康云寒便突出嘴中的桃核,说了四个字“多说无益。”
将士们也是明白,将那头领拉了下去,斩首。
经过康云寒如此一说,看着那衣衫褴褛的头领,王寻逸却是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王寻逸的两个眼睛睁开地不能再大了。“糟了!”王寻逸一张拍在桌子之上,脸上后悔无比。
“怎么了?”连康云寒都被王寻逸地给搞得慌张起来。
“我实在是太笨了,居然连着都看不穿。那日天子大臣川溪前来南朝之时,衣着贵气,十分整齐,气宇轩昂。但是作为一个刚刚出逃的人怎么会如此的衣冠整齐,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徐苍云故意放走的川溪!而那浅朝世代与徐朝结盟,怎么会如此轻易地答应川溪?还有那一日川溪那不明觉厉的笑容!唉!这些种种事情的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浅朝与徐朝知道天子的计划,便欲擒故纵,若是在严重一点的话,便是那川溪和徐朝,浅朝共同谋划了这件事情,意图就是为了引诱南朝出兵,让后浅徐两朝趁南朝不注意,共同夹击主子。如此一来,南朝便已经是万劫不复!!!此地我不宜久留,我要赶快前往主子身边,在下告辞!”
说罢,王寻逸便十万火急地出城,率军直奔南柯寂的军队前去。
若真是如王寻逸所想,那么此时的南柯寂正在前往陷阱的路上……
第四十四回 追赶
“停!”南柯寂一声令下,原本正在进军的大军也是忽然停下脚步。
“大人,为何在此停止进军?”川溪疑惑地问道。
南柯寂并未作答,心生疑虑。
大军在这森林之中停止进军。
“诶,川溪大人,不知您可否给在下在此看一下天子的诏书?”南柯寂不知为何,在这行军之路上,显得有一些犹豫。他似乎也是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将会发生,虽然说不清楚那种感觉,但是南柯寂就是放不下心来。然而大军已经到了这边,突然撤军必然也是有损士气,更合况南柯寂也并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感觉。如果光靠一种不一般的感觉就撤军,自然也是让人心生不满,对自己的在朝中的威信也必将受到影响。
所以南柯寂只得询问川溪,多看看天子的诏书,来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安。
川溪也是没有推辞,将天子诏书取出,给与南柯寂并说道:“若是大人喜欢的话,届时我可以向天子禀明,将这诏书赠与大人便可。”
南柯寂也是只能微笑面对,他看着手中的天子诏书,而这上面也是确确实实的盖这天子印章以及浅朝印章。南柯寂这才放下心来,让大军继续前进。
但是为什么自己都已经出兵这么长时间了,徐朝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应对呢?难道就希望干脆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南柯寂心中不免想到。
算了,也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君主,前面有情况!”魏晏警惕地说道,说罢,一把长刀便是亮出。其余的士兵也是纷纷打起精神来,所有都集体亮出兵刃,随时备战。
南柯寂定睛望去发现前方不远处确实是旗帜遍布,上面更是书写一个“徐”字。
南柯寂见状正是大喜过望,本来还犹豫不决的自己,面对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自然是二话不说便冲杀过去,其余将士们见君主都如此兴奋,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瞬时间,冲杀之声响彻山林,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朝着徐朝的军队突袭过去。
而眼下的这场战斗却是超乎南柯寂的意料,徐朝的军队在南朝军队面前显得是如此的弱不禁风,甚至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整个徐朝的不对甚至还未抵抗过几十分钟,这场战斗便已经是落下了帷幕,结果自然是以南朝大胜而收场。而那战败的徐朝军士们则是一个个丢盔弃甲,作鸟兽散。
眼下有两个选择,一时乘胜追击,直取徐朝;二十继续缓慢进军以此等待浅朝的援军,一起讨伐徐苍云。
面对这两个选择,南柯寂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随军的将士们有建议追击的,也有部分人建议行军的。这就令得南柯寂有些难受,这时的南柯寂
是多么的希望王寻逸呆在自己的身旁。
南柯寂犹豫了并未开口,而是看向了魏晏与川溪二人。
川溪率先建议了南柯寂追击,一时间也是众人赞同,南柯寂也是随即看向了一旁的魏晏。
魏晏正欲开口一述自己心中所想之时,原先跟在他身后的那人却是直接悄悄地呆在了魏晏的身后,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不多久,魏晏便也是同意了川溪的意见,建议南柯寂继续率军追击。
“好!既然诸位有如此决胜之心,那我便率军追击!诸位,随我来!”南柯寂见得魏晏与川溪二人皆是如此赞同追击,自己便也是不再有任何的犹豫,火速率领大军追击敌军,直杀向那徐朝之地。
而此时的王寻逸正在率军火速前来南柯寂身旁的途中。
就如同那日上党兵变一般,此时的王寻逸的进军速度可谓是来去如风,而王寻逸脸上那焦急如焚的表情甚是人,毕竟身处如此十万火急的情况又有谁能淡定的下来呢。
“不行,率大军追赶的进度实在是拖慢速度。”此刻的王寻逸也是明白,如果只有自己一人前往,那速度便是最快的。而眼下自己率领军士追赶,必定是要顾及其他军士的状况的。
王寻逸自知眼下只有速度越快越好。他急忙吩咐一旁的单独将士到:“你!现在脱离大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君主身边去,其余什么都不要管。让君主赶快撤军!快快快!!!”
说罢,那军士便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大军队列,一人一马冲在了最前面。
“让开,闲杂人等全部让开!军师有令!速速让开!”此时的那名军士已经是来到了南柯寂伐徐大军的最后面,所有人听得将士奉军师之令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让开一条康庄大道。不多久那军士便已经是来到了南柯寂的身边。
“报!君主,军师让君主现在立刻……”还未等那军士开口说完军师的命令,便是已经晕了过去。
这么一幕则是让在场的人都懵掉了,如今这军士十万火急的来到这,却是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是晕了过去。这一下子,南柯寂又开始担忧起来了,立刻……,立刻什么呢?这个问题着实让南柯寂钻了牛角尖久久出不来。南柯寂立刻吩咐旁人将这军士带下去让他好好休息。
立刻撤军?还是立刻追击?
南柯寂此时倒是更加难受,本来自己就已经决定听从诸位的建议乘胜追击了,眼下倒好,王寻逸的一句话则是完全打乱了南柯寂的心思。
“你们觉得呢?”南柯寂还是决定再次询问一下在做诸位的意见。
而现在的诸位倒是很是畅快依旧坚持了刚开始的想法。
不知不觉之
中已经是入了夜,南柯寂的大军已经是快要到了徐朝的首城雁门。南柯寂想到大军已经是连杆数日的路程,便下令让大军停下脚步,先行休整,等到第二日天亮之时再次出发。
深夜之中,一支大军便是已经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南柯寂军队地身后。领头之人便正是王寻逸。
“君主呢!君主现在何处!”王寻逸急忙地问道,边说便也是从马上摔了下来,疯狂地向着南柯寂的营长所在地奔过去。
南柯寂听得外面有王寻逸的声音便也火急火燎的冲出营帐,连自己的鞋子也来不及穿,身着寝衣便是直接走了出来,嘴里还一边叫着王寻逸的姓名。
两人一下子都见到对方自然也是大喜过望。但是两人还未走到一起,王寻逸便是一头栽倒在了南柯寂的怀里。
南柯寂看着怀中瘫倒的王寻逸不免心生怜悯,怀中的王寻逸接连数天赶路却使他面色惨白,看起来像五十岁的人。
此时的他已经是极其的虚弱,这么几天为了赶路王寻逸更是没有饮水和吃任何的东西,此刻他那欲言而止的嘴巴,使得他凸出的喉结非常明显,一直咳个不停,咳到几乎让人以为他会因此而断了气。听到他的痰始终卡在喉咙出不来时,南柯寂就觉得心中一紧,让南柯寂更加心疼。
“撤……撤……,快撤军!还有那川……溪!”王寻逸拉扯着南柯寂的衣袖异常吃力地憋出了这么几个字。
而这几个字就如同是狠狠抽了南柯寂一记耳光,一下就把南柯寂给打醒了,南柯寂也并不是愚钝之人,听闻王寻逸这撤军二字便是已经明白了此次撤军必定是有所意外。而如今眼下的意外能够让王寻逸如此的焦急,恐怕便是眼下里最为看重的天子这一事。因此这次讨伐徐苍云必定不是如此简单,恐怕还是个大阴谋!
南柯寂立马吩咐旁人,将王寻逸呆下去好生照顾。
而他则是立刻召集所有将军于大帐之内。
如此深夜突然召集所有人令得所有人都甚是不舒服。不知南柯寂所为何事要如此大动静。
不一会,营长之内便已经是挤满了将领们,还未等有人开口询问南柯寂便率先下令道:“所有人立刻回去准备,吩咐好手下的将士们,即刻撤军!”
此话一出,营帐之内便是躁动不安,大多数人都是反对的。但是南柯寂只说了四个字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多说无益!”众人见劝不动南柯寂,没得办法也只能赶快回去准备,以备撤军。
而在方才的营帐聚集之人中却是缺少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便是川溪,而此时的川溪已经是一人一马冲出阵营之内,朝着那徐朝领土奔去。
但是现在撤军还来得及么……
第四十五回 撤军
“川大人,怎么样了?”徐苍云此时已经是在城门口等候多时,为的就是川溪的来到。
“大人,计划已成。南柯寂已经知道了计划,开始撤军。他们已经地处徐朝领地,跑不了多远。事不宜迟,赶快率军追击。”
听闻川溪的回答,徐苍云自然是大喜过望,赶紧吩咐下去,率军出城追击,若是此战得胜,南朝这一块肥肉便是他的了。
而那川溪也是洋洋得意。自己从前往徐朝那一日便已经开始与徐苍云计划,他也明白,若是完全交给徐苍云的话,说不准真的回想计划一样,天子没有一点的起色。没有办法,他只能施计自己求得生机才可。
“水,给我水……”马匹之上的王寻逸正躺在南柯寂的身前奄奄一息地说道。接连奔波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对他的身体着实是打击太大。不过幸好的就是,他成功了……
此时的南朝大军已经是开始班师回朝,王寻逸见到如此自己的心里也是放心了。放心地不停喝着水,那样子就如同是难民一般,滴水都极为的珍重。
但是还未将手中水喝完,王寻逸便是又紧急问道:“主子,川溪呢!!!川溪那厮呢!!!”边说,便是环视四周疯狂地寻找着川溪的身影,却是始终不见他身影。
“跑了,之前召集议事撤军的时候便没有见过他踪影……看来这是个计啊……”南柯寂看着前方,无奈地说道。
“不行,主子!这速度不行,赶快,让大军以最快的速度逃回新城!”这时的王寻逸突然想了起来这件事。“逃”为什么要用逃这个词,然而这个逃字却是让南柯寂十分的不解,疑惑地说道:“寻逸?这是为何,既然已经撤军为何还要……”
话还没说完,王寻逸便是已经双手紧紧抓住南柯寂的手臂,表情艰难地盯着南柯寂仅仅说了两个字,便是让南柯寂大惊失色。
“浅长海!”
这个名字如同炸雷一般瞬间炸响了南柯寂的脑子,他原本一位王寻逸赶忙来让自己撤军是预料到了徐苍云与川溪策划好了,准备埋伏自己仅此而已。而王寻逸说出了这个名字的一瞬
间,南柯寂这才明白。这竟然是川溪和那两朝一同谋划,为的就是要夹击南朝。
首先假怠慢太子,让川溪不满于徐苍云的所作所为,此后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寻找其他地势力寻求帮助,而这首当其冲地便是南朝。川溪同时再联络浅长海与徐苍云二人等到南朝发兵徐朝后,深入到徐朝领土之内时,两朝便一同发兵共同夹击南朝。南朝势单力薄,此战必败,如此一来,浅徐二朝在奉天子谕令,便可以理所应当的出兵攻打南朝。而如此南朝便成为了二朝的板上鱼肉,任二朝宰割。
突然明白这些的南柯寂此时才是懊悔不已,因为一时的野心居然将所有将士们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懊悔之间,面前已经是有一斥候前来禀报。
“君主,徐朝已经出兵前来追击,而我军身前的浅朝也已经是躁动不安,正在集结军力,看来这二朝来势汹汹正准备夹击我军!”
众人听得斥候来报,皆是大惊失色,进入如此之境地真是万万没想到,本来好好的伐徐大军,竟然一下子就变成了逃亡的军队了。
面对如此的窘境,南柯寂也是左右为难……
“主子。敌人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如此大军也未必来得及全部撤走!你们必须要从林间小道偏僻的地方撤退,万万不可让浅朝发现。属下愿意率军在此地领兵抵抗追军,给你们逃走留出时间!”
“可是,你如今身体如此虚弱,我不能再让你……!”
而王寻逸则是立马就打断了南柯寂的话:“主子!再犹豫就来不及了!一朝之主,需斩立决断!”说罢,王寻逸便是爬下马来,不给南柯寂一点拒绝的时间,命令大军全部停下,吩咐道:“诸位将士们听令! 家有老父母者、家中独子者、家有妻儿者全部出列!所有出列者随君主火速撤军,其余所有人随我在此抵抗敌军,拖延时间!可有异议者?”
显然此时王寻逸的最后一个问题显得多余了,凡是未出列的将士们也是明白这次战斗的危险性,但是却未有一人有任何的反对。王寻逸也甚是欣慰,转过身去,让南柯寂立刻率出列者火速撤退。王
寻逸的话是如此的坚定,没有丝毫让步的余地。一旁的魏晏道:“属下愿在此,与军师一同抵挡敌军追击!”站在王寻逸的身旁,魏晏的话也是如此的决绝坚定。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把你们丢弃在这死地,我还有何脸面回去!”南柯寂的话也是一样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让步。
然而此刻已经是刻不容缓,容不得再在此地纠缠。王寻逸深知时间的重要性,便趁着南柯寂不注意,一把抽出腰部长剑,重重地往马屁股上一抽,那南柯寂胯下的马匹大惊,直接以飞快地速度冲到了大军地最前面,南柯寂也是大惊,慌忙制约马匹根本没有空余地机会给大军下令。
“出列者听不见嘛!还不快上前追随君主!”王寻逸此话一出,所有的出列者皆是不敢不从,纷纷上马,策马而去追随南柯寂。
这一次分开,南柯寂连王寻逸的脸都没有看到,而王寻逸则是看着南柯寂快速离去的背影。显得尤为的心酸。
此时的南柯寂心中却只有一个念想:“寻逸,一定要安全回来!”
森林之中,尘土飞扬,鸟兽皆惊,四散而逃。南柯寂的军队就在此火速的撤离。
一旁的魏晏则是异常的不甘心说道:“啧,看来只能从长计议了!”而他那身后一直跟随着他的神秘人却也是回答道:“大人可放心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他们的对话被王寻逸全部听进了耳朵了,王寻逸焦急之余不免的心生怀疑,面对魏晏这个人现在的他还是有些看不透,更别说那个神秘人,更是神秘莫测。但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不是魏晏,而是这个两朝夹击的局面在南柯寂出逃之后,接下来该怎么办?
转过身来,所有还未离去的将士们的目光都聚集在王寻逸一人的身上。
这一次王寻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是如此的沉重,压得王寻逸都是喘不过起来。
恍惚之间,不远处一斥候正在策马向自己而来,而这一次,又会是什么消息呢……
看来今夜不是那么的好过……
第四十六回 殿军
“报告军师,浅朝已经发兵前来,徐朝军队也已经接近我军,我军现在已经是陷入了夹击之势!”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徐苍云,浅长海,川溪三人果然是已经串通好了。”王寻逸此时面带难色,眼下的境地就如同那日上党兵变一般,此乃绝境啊。
“军师,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一旁的魏晏急忙问道。
王寻逸听得,环顾四周。
此时殿军深处山林之中,而此时也已经是深夜之中。既然如此,王寻逸便是想要借用这地理优势,况且殿军在此等待敌军更是以逸待劳,如此一来,说不准等到交战之时便也是可以搏一搏。
说罢便是下令所有军士躲入那深山密林之中。更是让所有的将士们全部脱去自己身上的甲胄,大旗等物,并吩咐旁人等到所有人脱去之后,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收集起来。
殿后军行军在这山腰盘旋的那曲折险峻的林间小道,如缕缕飘带缠绕在绿水青山之中,成为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如一副神奇的轻纱帷幔,精致而婉约地绘成了一副山水画卷;粗旷的山峦,敦厚的栈道,别样的情趣,万般风情。而这深山之中,各种千姿百态的古木奇树映入眼帘,令人目不暇接,有的树木更是高耸入云,而这更是与不久之后的战斗将会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寻逸此时倒是没有了太过的愁丝,反而显得释怀了许多。而他身旁的魏晏却是一筹莫展,显得十分的担心。
王寻逸见此也没得办法,只得安慰道:“将军别这么担心了,眼下这种时刻,再多的担心也是无意义的。倒不如看开点,只要君主无事便好。”听闻王寻逸这么说道之后,魏晏这才显得没有那么的紧张,如果要是再让他经历一次如同上党的恶梦,其实他也是拒绝的。而他身后的那神秘人也是临危不乱,似乎也在安慰着魏晏。
而如此做的神秘人则更是吸引了王寻逸的注意,让王寻逸更加对这个神秘莫测的人起了兴趣。
“怎么样了,那些脱下的甲胄和大旗都收集好了没?”王寻逸回首望去,那众多的甲胄和旗帜已经是堆积在了一起,置于身后。
“所有将士,将这些甲胄大旗全部插于半山腰处,能有多显眼就一定要有多明显,一定要让敌军看见!”此时所有人的希望全部都寄托于王寻逸一人,纵使心有疑问但是今日如此境地也容不得其他人再有所质问,便赶忙照着王寻逸的吩咐做了。
不多久,那密密麻麻的甲胄和大旗已经是林立在了山林半山腰处。而王寻逸则是率领大军驻扎在了山头之处,以待浅徐二朝的来临。
而那,半山腰处插满的甲胄更是极为的
明显,想让人不发现都难得很。
凌晨时分,正当所有殿军军士都在休息之时,王寻逸却是一人立于那山头最高处,望着这山四周的黑暗。无声的夜还在蔓延,思念的风夹杂着落寞和孤独把心灌满。王寻逸依然伫立高出,毫不掩饰自己的迷惘,冰凉的夜色,掩盖不住伤心,皎洁的明月,拼凑不出思念人的影像,萧索的冬风,吹不走心里的感慨。
忽见那山脚下徐朝方向的远处却是开始冒出了丝丝的火光。看来此时的浅朝还在往这赶过来的途中。
“来了么……”王寻逸轻声说道。
果然,那火光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多,就如同一群蚂蚁一般全部聚集于此处。不多久,原本整片黑暗无光的森林此刻已经是被照的灯火通明,山脚下的每一个军士在这山头之上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大人!你看!山腰处!”听得川溪的喊叫之声,徐苍云望向山腰之处,正是南朝的军队,无数的甲胄以及大旗看的是清清楚楚。
“哼,肯定是看自己身处险境,值得逃窜到这山上苟延残喘,别管他,随我冲上去取下南柯寂的脑袋!”
川溪本欲阻止徐苍云,想要让他多等等,等待与浅朝一同合兵之后在一起进攻。却遭到了徐苍云的呵斥:“懦夫!敌军人数如此至少,若是我军还惧怕。传了出去,岂不是遭天下人耻笑!”说罢,那徐苍云便已经是单枪匹马冲在最前头,率领众人杀将过去。
然王寻逸也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本就占领这地理优势,更何况自己以逸待劳,面对匆忙而丝毫不顾后果的徐苍云也是一点也不虚,更何况现在还没有浅朝的参战。所以这徐苍云的莽撞举动,便是他最希望的事情。
“哼!匹夫之勇!”王寻逸看着正在爬上山来的徐朝军队,一旁的魏晏却是已经想要组织军士反抗,却被王寻逸给组织了。魏晏颇为不解,但是王寻逸就说了一句话:“将军不急,他们现在急着上山,等到他们接近之时我们再让他们急着下山……”
果不其然,等到快要半山腰的时候,徐苍云见南朝军队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赶忙下令所有的军士立刻下山。自己又是冲在了部队的最前面。
王寻逸眼光一亮,机会就出现在了在这一瞬之间。
一时之间,半山腰南朝军队之处便是箭雨飞射出来,还伴随着数不尽的滚石还有落木。徐朝军队应对不急,死伤无数,在这山林之中本就树林茂盛,行动起来本就极为困难,更何况这种生死时刻,人心惶惶。更是让徐朝的军士们措手不及,慌忙逃窜。
原本是极为美丽的山林在这一刻也被两军的杀伐之气所影响,变得是如此的诡异陆离,好似根本不
是人间应该存在的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如此一来,王寻逸算是成功击退了徐苍云的第一波进攻,殿军们皆是大喜过望,但是眼下处境仍然是大意不得。因为接下来徐苍云的进攻吃了这第一次的亏之后必定会更加的棘手。
王寻逸眉头紧锁,虽然自己占尽地理优势,但是殿军的资源有限若是徐苍云让兵士们驻扎山脚,把整座山给围了起来,等到浅朝军队与徐朝军队合兵一处,那殿军必然是身处死地,生机渺茫。
回到山脚的徐苍云却是不见川溪其人,正欲开口询问,那川溪便已经是来到了徐苍云的面前。徐苍云自然避免不了询问一番。
原来方才徐苍云不顾自己的建议冲上山去的时候,川溪并没有追随其上山,而是去寻找了山中的水源并在山脚之处将水源切断,如此一来,殿军们便是没有了水源。必定是坚持不了几日便是战力战意全无,到时候在上山岂不是更好。又紧接着问道川溪接下来该怎么办。
川溪也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对着徐苍云俯耳说道:“包围此山并在山脚驻兵等待!”徐苍云也是明白川溪的意思,便令所有军士们把山包围并且都在山脚处驻扎等待。
“军师!徐朝军队切断了水源!并且包围了此山,还在山脚驻扎!”
王寻逸听得对着眼前的树木就是一拳上去,右手更是鲜血直流。顾不得这些,王寻逸最不愿看见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双眼看着山下驻扎的徐朝军队,眉头紧锁。
而山下的川溪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山头,虽然他们都看不见对方,但是好似命运一般,让两人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之中还看向对方。
两个人的口中皆是默念出对方的名字“川溪”,“王寻逸”。
这场战斗殿军想要胜利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了,现在只有想好后路与应对之策,把损失减小到最低才是上上策。
“军师,为何我们不用火攻,若是火攻必让那徐朝军队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魏晏叫嚣道。
“火攻却是可以让那徐朝军队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我们怎么办?我们身处山头,若是火攻,我们就只能在山头等死,没有丝毫的退路。火攻乃是下下策,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不能这么做,想必川溪也是知道火攻的代价乃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所以他才没有像徐苍云建言说火攻。因为代价太大了。我们与那徐苍云本就已经是胜负悬殊,万万不可自灭退路。”听得王寻逸如此说道,魏晏这才闭口不言,而那身后的神秘人也是默默点头,好似他也看透了眼下的局势一般。
眼下的局势,山脚被包围,水源被切断,后路又在何方……
第四十七回 围魏救赵
正当王寻逸被徐苍云包围在那山头之时,此时的南柯寂一行人已经是快马加鞭逃到马色一带。马色乃是浅朝领土,地处太原新城北面,若是绕过马色径直往南便是可以成功回到太原新城,这次逃亡就算是成功了。
但是面对已经算是近在咫尺的逃亡生机,南柯寂并未有太过的开心,他心中所挂念的还是王寻逸的安慰。
如今已经过去了将近半日的时间,而王寻逸的殿军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南柯寂依旧是现在那无限的懊悔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难道只能选择逃离,置王寻逸于危险中而不顾,让他自生自灭么?
这一个问题不禁不断地在南柯寂的内心之中无限回想。
而此时西面的浅朝首都西河城外已经是大军开拔,向着王寻逸的方向进军而去。南柯寂不禁望着那密密麻麻黑压压的军队,他停下马来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么?南柯寂的轻声吐露出的这个问题,不仅是在问旁人,也是在质问他自己面对如此的局面真的只能看着而无能为力了么?
“君主!你还在犹豫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典霸怒气冲冲地说道。
此时好像是已经没有了地位尊卑之分,典霸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男人哪里还像一个君主应该有的样子。
但是听得典霸这般生气埋怨的语气南柯寂依旧是不为所动,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虽然王寻逸只追随了自己半年左右的时间,但是在这半年里自己早就不把王寻逸当成属下而是以一个朋友,兄弟的身份在相处。这半年里,他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一起嬉笑打闹过,他救过自己,自己也救过他。而如今看着兄弟身陷囹圄自己只能无能为力,南柯寂对自己的埋怨则是越来越深。
“寻逸啊,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面对这种局势……”
典霸看着如此的南柯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内心焦急无比,他明白王寻逸自己留下让南柯寂赶快走的深意。若是南柯寂成功逃脱,说不准将来还可以为王寻逸报仇,而王寻逸则是早就做好了舍身成仁的准备,不然也不会自己代替南柯寂踏入那必死之地。
“君主!快走吧,万万不可在犹豫了!若是逃脱失败,那军师留在那里还有什么意义!”说罢,典霸对着南柯寂就是一巴掌,震慑旁人。此刻的典霸已经是顾不得任何的礼义廉耻,在生与死的面前这一切显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典霸看着吃惊的南柯寂自己这也才幡然醒悟过来,知道自己越了界,赶忙跪下认错。南柯寂看着跪倒在地的典霸如此的惊恐也便没有在深究什么。
“唉,我家孙子还在等着我回家呢,唉
……”
南柯寂的脑海之中就如同一道炸雷响起,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南柯寂十分的惊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直接快步冲到军队之中,寻找那说话之人。他双手紧紧拉住那人,语气十分严厉的质问道:“你方才说谁?”
而那说话的军士见到南柯寂如此才恍惚间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便是和典霸一样赶忙跪倒在地道歉道:“君主,我我我错了,还请君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在下一命……”
“谁和你说这个了,你方才说谁来了都没用?”
“孙……孙子……”
脑海之中的炸雷再一次的想起,不过这一次南柯寂知道那炸雷为何会想起。因为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已故之人的名字。
孙子!
当然此孙子非彼孙子。
南柯寂来不及想其他的事情,对着那军士吩咐道了一下,那军士便是迅速离开。 望着那将士迅速离去的背影,南柯寂不免心想到:“寻逸啊,如果是你会和我一样的做法嘛?”
典霸本欲想来在此劝说南柯寂撤离,却是还未开口便已经被南柯寂回绝了,得到的只有四个字“我意已决!”
大约半日之后,那军士已经是回到了阵中,连口水也没来得及喝便是赶忙向南柯寂禀报。
而那禀报的结果更是让南柯寂大喜过望。南柯寂来不得与其他人解释一二,只是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上马说道:“诸位,今日出逃错在我,但是军师为了我们甘愿成为殿军,而现在他们命悬一线,还请诸位随我前来,为他们博得一线生机!”说罢,便是转身纵马而去。
而那方向便是与原本路线完全想法的西面,目标便是那浅朝都城西河。
众人虽然是不理解南柯寂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说实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帮到那身处险境的殿军一把,让他们也能够平安归来。而如今君主都说可以帮到殿军,不管是什么事情,他们也都愿意做了。
“君主,你这是要做何事啊?”典霸纵马疾驰跟随着南柯寂,此时他也不敢再说任何劝说南柯寂撤退的话,只得站在南柯寂一同战线问道。
南柯寂也并未有多回答些什么,依旧是四个字“围魏救赵”。
却是,方才那将是所说的孙子二字的确是一下子就把南柯寂的思绪给完全炸开了。这下典霸也才明白过来,南柯寂所理解的孙子乃是孙膑,既有孙膑自然也是有三十六计。而这围魏救赵,便是三十六计第二计。
“那这城里的兵力……”典霸问题还未问完,南柯寂便是已经给了他回答。
“你以为我刚才让那兵士离营干嘛
去的。你可放心,这城中已经是大军离城,城内现在只有上千不到的兵力。浅长海一定想不到,我们不仅撤退了,还会趁机包围他的都城。浅长海也不是愚钝之人都城被包围,他必定会撤军回来,毕竟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此刻南柯寂所说的话是如此的自信如此的大喜过望。
见到如此的南柯寂,典霸也是开心不已。毕竟眼下没有事情比能够帮到殿军与军师是更能令南柯寂开心的了。
果然,西河守军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南朝军队皆是震惊不已,表示万万没想到。
而南柯寂也并未攻入城中,而是将其包围起来,还特地放松了包围圈,让西河守军可以有机会派人前往浅长海的军队通报此事,到时候浅长海必定会撤军回来。而那时南柯寂已经是率军撤回了南朝,浅长海也只能扑个空。
“君主!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趁机夺下他这一城,岂不是更好?”
“你放肆!要是浅长海知道我们来势凶猛可以夺下他的西城,他还会回来嘛?就算我们夺了下来,届时浅长海率大军回功击,我们该如何是好?”南柯寂愤怒的回击道。这一个个问题,着实让典霸措手不及,不敢再有其他的话语。
南柯寂也并未与典霸多有口舌,而是立马于城外,望着那王寻逸的方向默默祈祷道:“寻逸,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一定要平安啊!”
“军师!你看浅长海的军队正在组织撤退!”听得军士的禀告,王寻逸望着不远处的南面,却是浅长海的大军正在迅速的集结,正欲离开。
“这是为何?”旁边的魏晏与一众军士也是一脸懵逼。
但是王寻逸却是心知肚明。浅长海撤军必定是因为朝内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事情,而按照南柯寂的性格,必定不会置自己于危险中而不管不顾。敌人倾巢出动,城内守兵不足,而南柯寂又在浅朝领土内,这种大好机会可不能看着溜走。
王寻逸嘴角一笑,欣然明白了南柯寂的计划。
“这必定是君主的围魏救赵之计!”王寻逸欣慰的说道。
众人听闻也是开心不已,为的就是君主居然在撤走之时心中还时时惦记着他们,在这种局面中还愿意为他们搏上一搏。
而那山脚的徐苍云收到浅长海的来信之后更是愤怒不已,将那书信全部撕碎,怒声呵斥道:“浅长海你个狗东西,居然这么对我!好哇!等我拿下南朝定要你好看!”说罢,徐苍云便又是开始打算进攻王寻逸,毕竟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而那王寻逸立于山头望着那南柯寂的方向心想到:“主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生是死接下来就看我吧……”
第四十八回 一时朋友
众将士看到浅朝退兵皆是惊喜不已,但是王寻逸的脸上却是与他们其他人截然不同。
“军师为何如此惆怅?这浅朝退兵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因该是好事么?”
“唉……,这浅朝一退,徐苍云必定怒火攻心,按照他那种耐不住的性子,必定会加强攻势,到时候我们只会更加艰难了啊!”王寻逸无奈地说道。
“大人,徐朝军队又攻上来了!”这王寻逸才刚刚说罢那徐苍云便已经是马不停蹄地率军再次冲了上来。
果不其然,徐苍云下令所有军士围成一个圈从山脚下的每一个角度共同进军。此时那黑压压的一兵一卒正在将眼前的山林一点一点地蚕食殆尽,而这最终蚕食的便是那山头的殿军。那一个个地表情恨不得把南朝的诸位将士们全部都生吞活剥咯。
然而此时的殿军已经是弹尽粮绝,已经与徐苍云的军队僵持了数天,粮草,武器什么的都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各位将士们也已经是精疲力尽,战意全无了。现在恐怕是只要徐苍云的军队一旦冲了上来,殿军必然是不战而败。
“大人,徐苍云的大军又退去了!”
众人在此望去发现那原先正在一点一点进军的徐苍云的大军此时却是火速地往山下褪去,再次回到了山脚之下继续驻扎。
这一波骚操作却是让众人看不懂徐苍云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徐苍云对着川溪抱怨道。
“大人你要明白,我们已经是包围了他们,虽然他们占地理的优势,但是我们强攻的话只会和第一次一样。若是浅朝在的话我们要是强攻自然也可以凭借人海战术,但是眼下浅朝退兵,只有我们自己,我们万万不可强攻。”
“行行行,我知道了行吧,那接下来怎么办啊?”不知是不是因为川溪冒犯到了徐苍云,还是因为徐苍云看川溪不爽,老是顶撞自己,所以说话的语气里也是极为的不甘心。
“耗”川溪仅仅说了这一个字。
眼下王寻逸被困山头,粮草辎重有限,必然撑不了多久。徐苍云却是完全不担心辎重的问题,只要等到王寻逸的辎重全部消耗完了。徐苍云自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等到王寻逸的战意全无,甚至是饿到武器都拿不动的时候,我们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攻上山头得胜,届时再一鼓作气地攻入南朝,连下南朝数座大城,到时候岂不是更好?
徐苍云本不想再
给川溪面子了,但是眼下有着这么大的利益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得暂且忍着。
此时的王寻逸依旧是眉头紧锁,仔细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又一次立于山头之上看着这高挂的一轮明月。放出冷冷的光辉,照得深山的树林分外白,越发使人感到寒冷。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与那山下的徐朝军士的刀刃交相辉映,令人汗毛直立。
看着那些回到山脚的将士们,王寻逸自然也是明白的徐苍云的意图他,他自然也是知道有如此想法的人自然不是徐苍云而是那川溪。能够有如此的想法,把自己的情况看的如此的透彻,能清楚的分析眼下的局势。王寻逸不禁露出微笑,仿佛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知己一般,一个和自己性格一样的知己!
王寻逸回首望着身后的将士们,已经是每个人都开始显露出疲态。
两军交战,士气是如此的重要。如果一个军队的士气低落、意志消沉,即便是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也无法赢得战争的胜利。但是眼下的局势对于殿军来说无异于士气最为低落的时候。
粮食也快没了,断水也已经数日,其余辎重也是快要弹尽粮绝。换做是任何人恐怕都是无可奈何。此刻的将士们已经是身心疲惫,感觉到心力交瘁,身体各机能像饥渴的野兽急需要得到调整和休息,心情跌落到了底谷,对于一切感觉到很无力。人就像被放到了冰窖里,从头凉到了底,感觉就像当头一盆冷水泼了过来,满满的希望立刻被熄灭了,即使在烈日下行走也感觉如履薄冰。
看着眼下的场景,王寻逸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默默地摇了摇头,再也无所做法。
此时的南柯寂正率军包围着西河,正在等待着浅长海回撤的大军。
突然,西城北边开始传来滚滚铁蹄之声,尘土飞扬,鸟兽飞散。
南柯寂见状便料定是那浅长海已经撤军回来,不多久那铁蹄便是会到这西城之地。
“撤军!”南柯寂一声令下,所有包围着西城的军士们纷纷行动起来开始再度往太原新城的方向撤退。
“君主你看,他们撤军了!”
浅长海望向军队撤退的方向,不禁心生震惊。
“居然是你!”
浅长海的心中只有这四个字,他本以为是别的势力的出兵攻打自己,想不到居然是南柯寂!自
此,浅长海便是完全猜测到了王寻逸与南柯寂二人的行动。
南柯寂知道浅徐二朝将会夹击自己之后,深知危险重重,便迅速撤军,留下一只殿军作为诱饵拖延时间,给自己的出逃留出时间。等到浅长海出兵之后再率领出逃的军队包围浅长海的都城而不攻下,逼迫浅长海不得不撤军,以此来分散浅徐两朝的兵力,使其无法合兵一处,不仅是减小浅徐二朝合兵一处对于殿军的压力,也是为了能够给殿军一线生机。
“果不其然,哈哈哈!好计策啊!”浅长海不禁感叹道,面对如此的险境之下还能计划处这么周全的计策着实令得浅长海十分的佩服。
“君主,那为何我们还要撤军回来?我们要不要赶快去和徐朝合兵一处?”
“算了,就当买个人情给他南柯寂吧,这样一来我们两边都不得罪,徐朝那边我也是发了兵,南朝这边我也是撤了军。虽然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但是乱世之中生存下来就是最为重要的啊。”浅长海心想到不免露出微笑。
却是南柯寂的围魏救赵之计对于南朝来说是给了王寻逸一线生机,但是也是给了浅朝一个比较安全的境地。
南朝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有着势如破竹的实力,而这徐朝也是多年以来积攒的基业。浅长海这一撤军,两边都没有得罪。也是让浅朝处于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境地,毕竟浅朝地处南朝与徐朝之间,可以说是生存在夹缝之中,两边都不好得罪。
想到这,浅长海便在未有多说什么。只有两个字,掷地有声……
“回城!”
一军走,一军来。
“喂,南柯寂!你卖我这个面子,我受之不恭啊!”浅长海坐于马上对着远去的南柯寂高声喊道。
南柯寂听得也是转身立马,回声道:“收下吧,我们……来日方长!”
“我们这算不算是朋友?”南柯寂反问道。
“你放心吧,一时的!”浅长海也倒是回应南柯寂。
两个人就在这尘土飞扬的战场之上,你一句,我一句寒暄起来。
果然,世事无常,这就是乱世,这就是天下。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今日的朋友可能是明日的敌人,而昔日的敌人也可能成为今日的朋友。
眼下,南柯寂已经是没有了危机,能做的也已经全部做了,现在剩下的就只能看王寻逸了……
第四十九回 生机
“我们的粮草辎重怎么样了,还能够我们撑多久?”王寻逸一脸的担忧,甚是为眼下的局面操碎了心。
但是却迟迟不见有人愿意回应王寻逸,一眼望过去,众人皆是看着地上,面带难色,不发一言却又是欲言又止。王寻逸见此并未再追问什么,军士们的表情自然已经是说明了一切。这下子,王寻逸的担心就更加重了。眼下若是徐苍云趁势攻上山来,那殿军自然之只有吃败仗这一条路,这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
“走,随我前去看看。”王寻逸叫来几名军士随自己一同前往山脚下观察徐苍云军队的动向。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山脚,发现此时的徐朝军队与殿军完全的截然不同的状态,正值饭点,每一名军士皆是有鱼有肉,吃的甚好,甚至还有的将领们正在喝酒玩耍。一时间,竟然看的王寻逸一行人甚是羡慕不已,肚子更是开始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一行人一瞬间皆是尴尬不已,看着眼前的场景都是出了神。
“好……好……好!”
未有多久,王寻逸的身后突然传来阵阵的赞扬之声,回首望去,竟然是那殿军驻扎山头之处传来。一行人皆是疑惑,只有王寻逸大惊,咬牙切齿道:“不好!”说罢,便是率领一行人急忙赶回山头之处。
“大人为何如此愤恨焦急?”
“你有所不知,我们本就兵粮不多。敌军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把我们包围起来,困在这山头之上。他们等的就是我们弹尽粮绝的一刻一鼓作气攻上山来。我们和他们僵持了这么几天,今日我军阵中居然传来如此卖力叫喝的声音,敌人就会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我们会有如此反常的作为。我军阵中必定是有人想要借此响彻山林的呐喊声告诉敌军我军现在精神饱满,体力充沛,发出如此的怒吼都不是问题。”
“这不挺好的么,敌人若是知道我军粮草还有很多,必然是继续等待,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么?”一旁的军士听到王寻逸的话说到了如此的地步上还是没有理解王寻逸的话中有话。
“你还不明白嘛!这几日我军驻扎山头未有什么大的举动。这样一来敌军就是猜不透我们的粮草辎重还剩多少,便不会轻举妄动。今日的呐喊声如此反常,那川溪反推过来便是我军粮草不多了,今日的呐喊声就是假装一下,让他们以为我们粮草还多。否则,为何前几日不喊,非要今日喊了出来。如此反常怎能不令人怀疑!”王寻逸愤恨地说道。
当王寻逸说到了这个份上之后一行人这才明白,今日的呐喊之声是闯了多大的祸。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山头之后发现阵中军士居然还在拼了命的叫喊。
看到这王寻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住口!快住口!谁让你们喊得!!!
”王寻逸的表情甚是愤恨。军士中的魏晏应声出来。
还未等魏晏开口,王寻逸便是冲了上去直接抓住魏晏的领口抱怨道:“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事!”
众人皆是被眼前的场景所惊呆了,两个将领在此处大打出手的场面众人还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大人,山脚下有动静!”军士们纷纷叫道。此时的王寻逸双手依旧紧紧抓住魏晏的领口,山脚下的徐苍云已经开始有了动作。
“你好好看看,这就是我说的祸事!”王寻逸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魏晏的双眼,魏晏则是朝着山脚下看了过去。
山脚下围城一圈的徐苍云的军队此时此刻正在全部迅速集结,正在一点一点的朝山上进军。
“这……这……前几日都没动静,怎么今日突然……”魏晏口吃的说道。
眼下情况危急,王寻逸再也顾不得在与那魏晏多纠缠些什么,直接扔开魏晏,集结所有的军士,准备组织有效的对抗。
但眼下的士气还有军士们的状态可谓是有心无力啊。
“军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自乱阵脚,快,收拾东西,把剩下的武器,铁箭全部带上,随我前来?”
“去何处?”
王寻逸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半山腰。”
恍惚之间,整座山林之中竟然已经是不见了殿军的踪影,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了一点的踪迹。
“哼!看来这南朝军队不过如此啊,哈哈哈!”徐苍云领头在部队前笑着说道。
“大人万万不可放松大意,那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皆不是等闲之辈。不过今日这种暴露自己的没脑子的事情不知是谁做出来的,哈哈哈!”那川溪得意洋洋的回答道。
“哼,我定要他们插翅难逃!不过,倒也奇怪,他们在那半山腰处倒是镇定的很,看来是也不想在做什么反抗了啊,哈哈哈哈!”
望去那半山腰处,确实如此。那之前王寻逸吩咐下去收集的甲胄大旗等物正不动声色地屹立于那半山腰处。
未有多久,大军便已经是到了半山腰处,却是令众人大惊。那甲胄大旗所摆之处竟然是空无一人,没有任何人来过地痕迹。
“不好,中计了!”川溪突然恍然大悟,立刻建议徐苍云立刻撤出半山腰。
但是此刻为时已晚。
“全都给我扔出去!”王寻逸见到在半山腰处惊慌失措的徐苍云大军便是毫不犹豫地下令。
军士们也是不敢不同,立刻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武器等物全部扔了出去。
一时间,徐苍云的军队便是陷入了慌乱之中,损失极为惨重。
“大人
接下来该怎么办?”魏晏问道。
“接下来……唉……只能是走那不最后的棋了!”
最后的棋?众人皆是疑惑,不是很明白这最后的棋将会什么。
这一次,王寻逸并未多做皆是,而是取来火箭,向着那树林深处射去
“啪”“啪”地几声响,火星儿从火苗顶端迸发出来,随着风儿飘得很高,红色的火光瞬时间爆炸开来。
点点火光之中,川溪与王寻逸四目相对。
“好哇,王寻逸!想不到你竟然行此毒招!”川溪的眼神之中满是凶狠,无尽的杀意。而那徐苍云也是在众人之中也是惊慌失措。
“大人,这……这……”不光是徐苍云的军队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之中,王寻逸的殿军也是惊慌不已。
火势越来越大,整座山都被熊熊大火所包围,在那鲜红得令人惧怕的光芒之中,众人皆是看到那火龙在山中扭曲,从它张开的大嘴间,还不断地传出树木断裂的声音。
“主子啊,看来今日,我要负了你啊!”王寻逸不禁感叹道。转过身去,王寻逸也是对着众位将士们深感抱歉说道:“诸位,今日在此我要负了你们了!”说罢,便是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
众位将士见王寻逸如此,自己也是赶忙跪倒在地。
众人皆是异口同声道四个字:“无怨无悔!”说罢,所有人便是都已经准备好于那徐苍云一同葬身在这火海了。
“主子对不起了……
“暮雨对不起了……
“寻安对不起了……
恍惚之间,王寻逸缓缓地闭上双眼,那泪水竟然从王寻逸的两个眼角流露出来。王寻逸仰起头来,看着这天,就这么看着,在这火海之中看着,在这死地之中看着……
他想了很多,很多。想起了从前在山上的日子,出山与南柯寂一起征战的日子,想起了与俺暮雨一起的日子,甚至是还有日后的幻想……
无数的场景在王寻逸的眼前呈现……
“轰隆!”天空之中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只见云越来越沉,似乎想要把大地压扁。而那风也是袭来,毫不留情的呼呼刮着,把大树刮的直求饶。不一会儿,雷声变得若隐若现,时近时远。一道一道刺目的闪电仿佛要撕开天空沉重的帷幕,空气也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马上就可能有一场雨要来了。可雨声迟迟未至,倒是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狂躁。
一滴雨水点落在王寻逸的额头之上,溅起微弱的水花,王寻逸犹如受到这惊吓一般,震惊的睁开双眼,怒目圆睁地看着这阴沉地天空……
嘴角却是咧开了前所未有的微笑……
“这就是我要的生机啊!!!哈哈哈!!!
第五十回 速来
片刻,老天爷终于是彻底撕破了那乌云,随即,雷雨就疯狂涌泻下来。那夺目的闪电和惊天动地的雷声,它们胁迫着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地向大地冲来。狂风挟持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地面上抽,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险些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轰懵了。自打雨水疯狂落下,便没有一点停的样子:电光闪闪,雷声隆隆,老天爷还不时以雷霆万钧之势倾下了惊天撼地的滂沱大雨这雨也拼命地往下打。
瓢泼大雨从天空倾泻下来。远处的天空出现一道道闪电,犹如银河从天而降。轰轰轰……一阵巨大的雷声如同山崩地裂,好像大地都被震得颤动起来与闪电交织在一起, 不断地袭击着所有人的耳朵。
而那方才的大火也是势头渐渐地被那大雨压下去了势头,不敢接着再在此处造次,就如同是那孙悟空见了如来佛祖,儿子见了父亲,老鼠见了猫一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只得默默的承受着,任凭那疯狂的大雨不断地打落在自己的身上。未有多久,那大火便已经是逐渐减小,甚至是有彻底熄灭的意思。
“走!所有人快跟我来!”王寻逸欣喜之余,不断这感谢着老天爷的恩惠。顾不得其他,赶忙抓住眼前这个机会,他立刻站起身来,招呼着所有人都立刻跟随着自己前来。
殿军们虽然是看不懂王寻逸的意思,但是眼下既然王寻逸都已经是如此说了,便也顾不得其他的。便是纷纷开始朝着王寻逸集结过去,整个大军便已经是朝着那深山山头之处跑了过去。
那徐苍云见王寻逸率领退走便也是立刻重新整顿好军势朝着王寻逸追赶过来,誓要把王寻逸一行人全部给生吞活剥咯。
就是如此,深山之中,两拨人,一拨逃,一拨追。
那山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眼下暴雨骤下,狂风大作。令得所有人行走都是困难万分,只得借着依靠着在树干之上才得缓慢前进。泥泞的泥水就如同胶水一般吸引着所有人的双脚,溅起的泥水溅射在所有人的身上,甚是肮脏。众人就像是洗了个泥浴一般,让的所有人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狼狈不堪,然而所有人眼下根本顾不得这些有的没有,现在两拨人头等要事一个是逃,一个是追。
未有多久,王寻逸便已经是率领着一行人来到了原先山头驻扎之处,而那带头的王寻逸却并未在此多做停步而是继续义无反顾的往着那深山之中逃去,又是一段艰辛跋涉王寻逸才是停下来脚步。
众人定睛一看,却是发现停留之处乃是已经干涸了的水源河道
之处,此处水源原本乃是源源不断的山泉水,然而自从川溪断了整座山的水源之后,此处接连数天水势减小,而如今更是已经几近干涸。
众人不解王寻逸带自己前来此处的深意只得继续前行竟然已经是来到了断崖边上。站在悬崖之上,王寻逸战战惊惊地俯看脚下的这处悬崖,犹如斧劈刀削般地陡峭,实在是鬼斧神工一般,王寻逸也联想到悬崖勒马告诫人们的是这样一种危险境地。这一处悬崖独立于群山之中,四围的青山好像都在它的脚下俯首称臣。
王寻逸立于悬崖之变,微微探出头来看向下方。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惊恐,但是他的嘴角处却是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王寻逸,我看你还往哪里逃!”还未等王寻逸多看几秒,身后的川溪便是已经与那徐苍云立马率军立于王寻逸的身后,这一刻王寻逸一干所有人全部都逼上了绝路。王寻逸冲到殿军之前,立于两拨人的中间,以自己的身体抵挡追兵。
川溪不断地在殿军之中寻找着南柯寂的身影却是迟迟找不到。
“别找了,主子已经回去了!不然你以为浅长海为什么会退军?哈哈哈!”王寻逸讥讽地说道。此时的王寻逸身处绝境之中还不忘在以自己的力量挑拨离间浅朝与徐朝之间的关系。这激将之法果然对徐苍云有效,王寻逸刚刚说完,那徐苍云脸上便是愤恨不已。
“上!”徐苍云一声令下,手势一出,大军便是已经把王寻逸一行人全部围了起来,手持长枪一点一点地逼近王寻逸。
“哈哈哈……哈哈哈”王寻逸面对如此死境,却是一反常态,发出骇人的笑声,甚至是听得徐苍云一行人都是汗毛直立。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川溪更是不解王寻逸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笑老天爷成人之美!哈哈哈!”
“成人之美?你莫不是疯了吧?哈哈哈!”川溪也是笑道,分明听不懂王寻逸的意思。
然而其余不管是徐苍云的军士还是殿军们皆是不懂王寻逸的意思。
还未等川溪笑完,那王寻逸便是大吼叫道:“那我便让你们懂懂!”
说罢,王寻逸便是一人往身后冲去,直接从那凶险万分的断崖之处一跃而下。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大惊,皆是吃惊万分,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
而那王寻逸跃下山崖的一刻,双眼看着那川溪,看着那川溪惊恐万分的双眼,自己则是露出恐怖的笑容。
然而当川溪在这一刻与那王寻逸的双
眼碰撞在一起时,正当他看到王寻逸那人的笑容之时,川溪这才一下子明白了王寻逸的意思。
才明白这王寻逸所谓的成人之美!
众人一片惊恐之中,只听得那跃下的王寻逸大吼一声:“速来!”。
这一声吼出了王寻逸所有的力气,这声吼叫是如此的沉稳有力,这声“来”响彻山林之间,震天惊地。
众人皆是不解,立于之断崖之处,不敢有其余的动作。还唯有多时,殿军之中又是冲出一个身影,跟随着王寻逸跳下断崖。
定睛一看竟是那跟随着魏晏的神秘人,而那魏晏见神秘人也是如此跳下,自己也并未有由于,跟随着那神秘人义无反顾的跳下。
一个……
两个……
三个……
乃至于越来越多的人跳下断崖。
“快!快!快!抓住他们,比让他们跳!”回过神来的徐苍云赶忙下令到,然而此时却是已经为时已晚。
已经是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跳下了这断崖之下。
“碰”断崖之下的大湖之中溅起一波大水花,犹如炸弹一般。
“碰”“”碰”“碰”……一声接一声,那跃入山崖的人们更是炸起无数的水花。
“咳咳咳……哈哈哈……”无数水花之中王寻逸率先露出头来。看着这大湖之中的所有人甚是开心,那笑声又一次的响彻山林之间。
这场火乃是下下策的不得已的最后的法子,这场暴雨灭了大火就是王寻逸所说的生机,而这原本湖水竟然因为这暴雨在这短短时间之内便是已经重新积起了水。
王寻逸其实还在赌。他原本以为这已经被断了水源的大湖会少掉很多水,如果冒险跳下还不知会不会撞到湖底摔成肉泥,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王寻逸并没有告诉其他人。他怕的就是自己亲手断送所有将士们的性命。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这老天爷居然狂下暴雨!短短一时间内竟然是让湖水大增。
若是这种水量,试一试也不是不可。若是依照自己所想那么殿军便是有着一线生机。既然留在这悬崖之上等待徐苍云的长枪入骨是死,但是跳下断崖却是生死未定。既然如此,为何不再搏一搏。当时情况万分危急,容不得王寻逸再犹豫。故而王寻逸一人率先跃入这断崖之下。为的就是让其余将士们都放心,可以跟随自己一同跳入这断崖之下,脱离那徐苍云的死地之中。
这一次,他又赌对了……
第五十一回 雨停
未有多久,众人皆是从湖水之中探出头来,自当时震惊不已,皆是吃惊地看着王寻逸而后便是大笑不已。皆是因为今日这如此冒险的生机而开心喜悦,那无数的欢笑之声更是响彻山野林间。
山崖之上的徐苍云与川溪一行人听得这山崖之下的大笑之声,皆是震惊。赶忙聚集到山崖边往山崖之下看去。
只见那大湖之中竟然是数以千计的殿军漂浮在这大湖,黑压压的的一片数也数不清。
“来人,快,追下去……”
来不及多想,徐苍云立刻率军转身下山前去追赶。
王寻逸见到山崖之上的徐苍云有所动作,正在率军赶下山来,他赶忙集结好所有的军士,从大湖之中爬上岸来,整顿好军势。
“军师,既然已经脱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吧!”魏晏在一旁说道。
“嗯!”说罢,殿军便是迅速集结在一起往着新城的方向赶过去。
天空之中暴雨不曾停歇,浇的众人是看不清树林之中的局势,徐苍云也是看不到王寻逸众人的踪迹所到之处,只得在此分散开来军士们一点一点的搜索王寻逸离开的踪迹。
“快!快走!”王寻逸跑在所有人的身后不断地催促着前面的军士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南面跑去。
“君主,据城卫军说,有一只部队正在向着我朝的马色狂奔,看样子是有人在追击他们!”
浅长海听闻之后迅速来到城墙之上观望,发现正如军士所说。一只军队正在疯狂地朝着马色狂奔,但是那只军队却没有一点军队的样子,没有一点的队形甚至没有甲胄还有大旗。
见到如此,浅长海自然是也猜测了出来。他知道南柯寂与王寻逸二人的计划之后,见到眼前的这只军队他就想到了这是王寻逸所担任的殿军。而他们如此的逃亡的样子想必必定是徐苍云正在追击他们。
而军队最后的那一人,分明就是王寻逸!
“想不到啊……”浅长海感叹道。他原本以为虽然他与徐苍云二人都中了王寻逸与南柯寂的计谋,但是前场还一直都觉得南柯寂和王寻逸两人之中必定要有一个人陨落。
然而眼前的这个场景却是极大的颠覆了浅长海的想法,不仅是前几今天南柯寂从他这逃走,更何况今日这王寻逸竟然也是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两个人太恐怖了!”浅长海还是惊叹于两个人的智谋,在这如此的绝境,还能如此的策划计谋,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倾佩。
浅长海转过离去,独自一人来到马厩之中,不知要做什么。
“军师,前面乃是浅朝的马色,眼下我们战力低下,没有武器,没有甲胄,有的只有将士们的**。我们怎么才能通过?不如我们绕道而行!”魏晏跟随在王寻逸的身旁建议到。
听闻魏晏的
建议,王寻逸并未有同意。反而是反驳道:“眼下,敌军正在追击我们,如果我们绕道而行必定会拖延时间,如此一来,敌军本就比我们体力充沛,如此一来追上我们简直易如反掌。更何况,我们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对我们不利。绕道而行,行不通!”
可是又该怎么做呢。
王寻逸不禁从内心质问着自己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不知不觉之中殿军竟然已经是来到了马色城门门前。而殿军的不远处,却是有一单骑从那西河都城之中疾驰而来。正马不停蹄地向着马色方向赶了过来。
“放箭!”那城墙守将一声令下,数不尽的将士们便是在这城楼之上张弓搭箭,准备射箭而出!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王寻逸又一次冲到殿军的最前面阻止着正准备射箭的将士们。
“干什么!”那守将倒也是配合还试着询问了一下王寻逸,王寻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毕竟让他现编也编不出什么理由来需要这么数以千计多的人。
“额……我们……额……这个……”
“哼!鬼鬼祟祟,给我放!”说罢便是一手手势摆出指向城下的殿军,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王寻逸。
“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啊,该死!老天你就不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么?”王寻逸再一次抬头看天质问着老天。
“住手!”
???老天爷显灵了?王寻逸不禁疑惑纷纷。
一声呵斥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惊得那群弓箭手竟然是不敢射箭。只得赶忙放下手中的刀刃杀伐之器,跪下行礼参拜。众人皆是疑惑,回首望去,竟是那浅朝君主浅长海。
王寻逸也是看不懂浅长海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趁人之危么?”
“哈哈哈!你大可放心今日我可不是来害你们的,我是来救你们的!”
“救?”王寻逸听得这一个字也是甚是疑惑,不知这救从何来?
“前几日,我和你家主子在这有结成过一时的朋友,那日我放走了他……”
“那今日?”王寻逸听得浅长海话里有话,为了确定便继续追问道。
“今日啊,我就卖你主子一个面子!开门!”
说罢,那马色城门便是迅速敞开出来。
所有人震惊之余更是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寻逸尽管也是吃惊万分,他很害怕这是一个计,为的就是见他们引到城中以往大惊。
只是文德那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铁蹄之声,循声望去,滚滚泥尘飞溅,便是那徐苍云与川溪便是率军追击了过来。
又一次抉择摆在了王寻逸的面前,是相信浅长海还是不相信浅长海这是个问题。
恍惚之间,王寻逸突然想到了主子南柯寂。其实说实话,
他并不知道南柯寂是否是真的离开此处,成功回到了南朝领土之内。更不知道南柯寂的性命如何。
“算了,不管了。这一次我不是相信浅长海而是相信你啊主子!”说罢便是带头领着众人便是迅速撤退到马色城内。
“他们怎么办?”王寻逸一边问道,一边伸手指着奔袭而来的追军。
浅长海并未顺着王寻逸的手势方向看去,只是异常淡定地说了两个字:“我来!”
不多久,所有的军士便是已经撤入这马色城内,而马色城门也是紧闭起来。浅长海率领着众人静候着那追军。
“浅君主,开门吧!我们进去寻点人!”徐苍云话语里的语气没有一点的祈求的味道,充满的反而是命令的味道。
浅长海挠了挠耳朵略微不耐烦的说道:“徐君主不要这么急躁嘛。我在这城中多日,未曾见有任何一个非我属下臣子进出这附近啊!”
听得浅长海如是说道,徐苍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拔剑直指浅长海道:“你!想怎样!你开不开门!”。
“我不想怎么样,是徐君主你想怎么样才对吧!况且我这城门其实说开就开!别忘了此处乃是我朝地界,容得你们如此!”说罢,弓箭手们又是张弓搭箭,准备射杀城下之人!
事已至此,川溪不免想起了王寻逸先前所说的话。
“不然你们以为浅长海为什么会退兵?”
“看来,这浅长海已经是和南柯寂串通好了。那日撤军和今日就是最好的证明!”川溪此话一出,徐苍云更是大怒,一下子竟然是咳血而出。本来必胜大好的形势,竟然成了眼下的这般局面。徐苍云调整自己,俨然是一副要强攻入马色城中的态势。
“徐君主可别误会,那日撤军确实是因为事出突然,我朝都城危在旦夕,我的所有亲人朋友皆在都城之内,我不得不撤军。况且你要寻的人,我是真的没有见到。若是今日徐君主强攻,这胜负还望徐君主三思!”说罢,浅长海双眼死死地盯着城下的徐苍云,眼神之中满是阴险。
仔细分析眼下局势,却是值得三思。徐苍云的军队接连奔波,筋疲力尽,而浅长海则是以逸待劳。徐苍云的军队又是大火又是偷袭又是大雨,而浅长海的军队则是完全的有备在此。
“撤军吧……眼下撤军是最好的办法了!”川溪附耳对着愤怒的徐苍云说道。
徐苍云与那浅长海一人城楼之上,一人城楼之下互相死死地盯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徐苍云总算是憋出了两个字“撤军!”徐苍云怒吼道。
望着徐苍云撤去的背影,殿军总算是放下了心,所有人都瘫倒在地上疯狂地休息着,疯狂地贪婪着每一份每一秒的安宁时刻。所有人的脸上已经是累得摆弄不出来其他任何的表情。
雨……停了……
这一场雨总算是……
停了……
第五十二回 结盟
“大人?大人起来啦,我们还要赶回去禀报君主呢!大人?”魏晏来到王寻逸的身旁示意他起身带着殿军们赶快撤回南朝领土内。但是奇怪的是,不管魏晏喊得有多大声王寻逸时总是不做任何的回答。就好像一个死人一般僵硬的躺在地上,他就好似和这场雨一般停止了动作。
“来人!快来人!”魏晏大声叫喊着其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军士。军士们听得魏晏的呼喊声纷纷迅速站起来,朝着王寻逸集结过去。
“寻逸!寻逸!让开,你们给我让开!”人群之中挤进来一个瘦小的身躯。那人浑身湿透,露出令人惊讶不已的身体线条,就好似一朵被初雨捶打的含苞待放的荷花一般,长细的发丝之上还悬挂着滴滴雨水,十分诱人。
那人跪倒在王寻逸的面前,用她那细长的双手捧着王寻逸的脸颊,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之中溢出。嘴里还一直碎碎念着“你不能死啊”这类的话语。
“你别哭啊……我还没死呢……”王寻逸虚弱地对着那女孩说道。他的双眼微微睁开,沾满着雨水的睫毛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一定是安暮雨不会有其他人了。
“暮雨……”极为虚弱的轻声说出了女孩的性命,其余众人看到王寻逸并无大碍皆是开心,换来地却是女孩抱怨撒娇地捶打,不知为何,听得面前这个女孩的声音王寻逸就又好似有了生命一般,与方才魏晏的呼喊完全不同。
“喂……你们别笑啦,快带我去看医生啊,不然我真的不行了啊!”王寻逸提醒道,众人这才从那嬉笑之中抽离出来,赶忙抬着王寻逸更随着浅长海前去医馆。
“医生他怎么养了?”安暮雨焦急地问道,但她地眼神始终不曾离开过躺在床上地王寻逸,眼神之中满是担心。
“无碍无碍,大人只是因为接连数天没有进食,进水,然今日又是如此大的运动量,身子一时间没有承受得了,而且还发烧了。所以才如此的虚弱。多进食些大补之物,定时吃老夫开的药方,不出几日便是应该能痊愈了。夫人可放心。”
听得那老医生如此说道,其余众人的担心总算是少了一分,面部表情也是放松下来,唯独安暮雨的表情,担心依旧。
“寻逸怎么会好几日不曾进食过东西?”
“前几日我们就一直被困在山头之上,水源也被断了。军师从君主撤军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水。而是将他们保存下来,在这几日都分发给了军士……”
“好了,别说了,你们出去吧”
“是!”
房间之内,再一次只剩下了王寻逸与安暮雨二人,这一次不同的是安
暮雨与王寻逸的立场做了一个调换。看着床上的人是安暮雨,被看的则是王寻逸。
安暮雨踱步来到王寻逸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床上这个躺着的男人。
仔细观察,王寻逸的面色苍白,脸上看不到一丝的血色,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
王寻逸好似是感受到了安暮雨的气息,吃力地把眼睛睁得在大一点。
眼前的安暮雨就和方才一模一样,浑身依旧是湿透的,雨水依旧是滴落在她的头发上。原来从方才开始安暮雨就一直在照顾王寻逸并没有时间去管自己怎么样。
“你怎么会来这儿?”王寻逸疑惑的问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安暮雨会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穿过浅朝的城关。
“君主回到新城之后我就去找了他问你的行踪下落。他告诉了我你们发生的事情但是并没有说你在哪,还把我软禁了起来。后来我就自己逃了出来,沿着君主逃离的路线一路寻找过来,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你了,嘻嘻。”
王寻逸看着安暮雨那调皮的笑容并没有太过的开心,而是一脸的不愉悦:“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更何况还是你自己一个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寻安怎么办?”
王寻逸的话一时间让安暮雨回答不上来,只得不断地挠着头,眼眶之中又一次泪水打转,一点一点的划出来,还伴又安暮雨那呜呜的哽咽声。
王寻逸本来还有点生气的,一看到安暮雨这个样子,自救又是完全后悔了。
“对不起……”王寻逸仅仅说了这三个字。便是沉默了,听得王寻逸的道歉安暮雨也变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的拿起一旁的药,盛了一勺子,细腻的吹了一吹,送到了王寻逸的嘴前。
“呃……好苦啊这个要!”王寻逸的表情扭曲好似这要却是是特别苦。
“啊,有嘛?”
“不信你自己尝尝看!”
“哼!尝尝就尝尝!你以为我不敢啊!略……”说罢,便是一个鬼脸冲着王寻逸,着实把王寻逸都给逗笑了。安暮雨盛起一勺子往自己嘴里送。却并未有觉得这汤药有什么苦的地方,反而还带着甜。
刚准备开口质问王寻逸,那王寻逸便是已经使出浑身力气,从那床板之上做起,用自己的嘴迎接安暮雨的嘴唇。更是吃力地将安暮雨拉入自己的怀中,享受着这一刻,丝毫不介意安暮雨身上的雨水。
“你看,这样子这个要就一点都不苦了!”
“咯吱”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进来的乃是浅长海。
“哟,看来我是来的不巧,我先走……”浅长海尴尬的
说道。
床上的两个人也是尴尬万分,毕竟两个人的这种时候被一个外人撞见谁都不好意思。
只见那安暮雨烧红这脸从那房间之中跑出去,还一不小心地撞到了浅长海。
浅长海再一次进入到房间之内时,王寻逸地脸上也是依旧烧红,心跳异常之快。一时间王寻逸竟然不知该怎么开口询问浅长海此次来意。
浅长海见王寻逸久久不开口,自己便是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王寻逸,我这次来见你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和南朝……”浅长海还特地停顿了一下,钓一钓王寻逸的胃口。
“结盟!”
“结盟?”王寻逸甚至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盟二字居然从浅长海的口中说出。尽管如此,王寻逸也并未有排除浅长海真心结盟的可能性。他的心中不断地换位思考着南朝,浅朝,徐朝三朝的立场,一次来让自己更加确定浅长海所谓的结盟的可靠性。
“你也知道,这短短几日之中,我也经是和徐苍云结下了梁子。本来若只是单单的南柯寂我朝的立场便是最安全的在两朝之间,既卖了面子给南朝,也没有得罪徐朝。可是今日,因为你,我便是把徐朝已经给得罪了,虽然我早就看徐朝不爽了,要不是我的父亲和那一群老臣非要讲究什么世代结盟,恐怕这时候我都已经和徐朝开战了。哼!这乱世中何来情谊更何况居然还是上一代甚至是上上代老祖宗留下来的。都是假的!”
王寻逸听着浅长海的自述,并未有说话。
“之前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不简单,那时候就想和你们说这件事情,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好的机会,也怕你们不答应。眼下可就不一样了,你和南柯寂都被我买了人情,成功率总归比那时候大,所以,你觉得怎么样?我相信如果在你没什么问题的话,那么南柯寂那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
王寻逸点了点头。却是眼下的局面南朝损失重大,若是直接和浅朝,徐朝硬碰硬取胜的几率非常小,这几日南朝元气大伤,要想恢复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况且若是和浅朝结盟,南朝南有康朝作为屏障,北有浅朝作为屏障,东面群山环绕拱戴。如此的大好地理形势可以给南朝充足的时间和机会休养生息。况且眼下南朝不会再有什么军事动作,也不担心浅朝会在自己背后捅一刀。
想到了这些的王寻逸觉得浅长还的提议很不错,这样南浅两朝可以互相作为依靠,完全放心自己的身后。
“那你的父亲?”王寻逸开口问道。
浅长海听得父亲这两个字便是沉默了,轻声说道……
“我的父亲……”
第五十三回 难念的经
浅长海回到宫内,褪去自己身上潮湿的衣物,推开房门,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床边。
“额……”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的出来他有些疲惫,正当浅长海正欲躺在床上小憩一会之时。角落处……
“你回来了啊。”昏暗无灯的房间角落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听闻这声音浅长海却是立刻跳下床来,立刻朝着那角落处跪拜道:“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今日为何要背着我和那南朝的人说结盟之事!”那声音越发愤怒,听得浅长海是紧张万分,生怕接下来就是父亲的责骂。
还未等浅长海开口辩解,那角落便是接着说了下去:“前几日,你放了南柯寂我没有说什么,今日你就了南朝的人我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君主是你,但是这结盟之事你岂能不和我商量!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嘛!”说罢,那角落的人便一点一点地走了出来。
那角落之中竟然有数十人之多,领头之人便是那浅长海的父亲浅夷川。而他身后便是众多的浅朝老臣。
“父亲你居然派人监视我!”浅长海也是惊愤地说道,既然他已经是这浅朝地一朝之主但是却是始终摆脱不了父亲的阴影,现在居然还被自己的父亲给监视了。这令得浅长海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而先前一直让浅长海与那徐朝结成世代同盟的便是这群人。
“父亲,你可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昔。徐朝有了天子在手,更是成了众矢之的,群雄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徐朝,和徐朝在一起我们面对的是群雄诸侯,和南朝一起我们面对的便只有徐朝!若是哪一天群雄出兵“勤王”甚至是“清君侧”,我们又该如何自处?况且那徐苍云本就没什么本事还总是目中无人。我朝与他徐朝结盟这么多年,现在他还把我们看作是同盟嘛!我看分明就是把我们当作了他的从属国!竟然如此,我们为何还要自欺欺人,倒不如和那这一段时间崛起的南朝结盟。岂不是更好?”浅长海虽然知道他的父亲和这群大臣们万股一场,腐朽不化,但是他依旧在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眼前的这些人可以理解自己。
这一番话一说出口,浅夷川也是沉默不语。
“但是……”大臣之中正有人准备开口,却是直接被浅长海给打断。
“父亲!良禽择木而栖!”浅长海对着其父吼叫着,根本不给浅夷川一拨人一点反驳的机会。
他今日算是彻底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都给说了出来。
其实浅长海的内心实则是紧张万分的,他看着那沉默不语的浅夷川,
手中的拐杖在不断地颤抖,连浅夷川的表情都是略微地扭曲。看样子浅夷川是彻底被浅长海给激怒了。
此时的浅长海觉得整个房间之内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周围乃是一片虚无,浅长海很是害怕,面对自己地父亲,他根本不知道父亲接下来会对他做些什么。浅长海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堵地他呼吸都觉得困难,宽大的手掌不断地冒着汗,头皮发麻,更是全身出虚汗。
“你!你放肆!”浅夷川总算是开口了,上来就是一声极为严厉地呵斥,恶心地唾沫星子喷在浅长海地脸上,手中地拐杖更是被高高举起,直接向着浅长海的手臂打来。而那浅长海跪倒在地根本是来不及躲开。
“咔擦!”那实木拐杖直接硬生生的打在浅长海的左臂之上,直接是断成了两半。一瞬间浅长海的表情极为的扭曲,他的左臂不断地颤抖着,斗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掉落。
浅夷川愤怒地看着眼前这个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没有一丝怜悯的意思。
“浅朝这么几代的名声,岂能被你亲手断送。你知不知道你单方面背叛徐朝的同盟,后世的笔会怎么写你!会怎么写我们浅朝!”
“父亲……后世的笔会怎么写我我不管,会怎么写我朝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乱世之中,何来情谊。活不下去都不知道,还讲什么情谊同盟?你这种是愚忠,有考虑过浅朝的将来嘛!”浅长海一边颤抖着一边站起来,凶狠地盯着浅夷川地双眼道:“而且我更知道现在……浅朝的君主,是我!不是你!!!”
浅夷川听罢更是恼火直接上来对着浅长海就是一拳,这一次浅长海躲开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要打自己的父亲浅夷川。二话不说便是冲出房门,留下一背影给了众人。
“咚咚咚”王寻逸的房门之外似乎是有人敲门,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他已经是累的都不想点灯,更不想追问是何人,他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来者竟然是浅长海。
那浅长海跑出房门之后没有去宫内其他的房间而是顾不得穿上外套,直接是来到了王寻逸居住的医馆之内。
“你……”王寻逸并不知道浅长海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自然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浅长海倒是奇怪,直接倒在了王寻逸的怀中。王寻逸更是一脸懵逼,正欲开口询问那浅长海便是打了几个大嗝,一股冲天的酒气直冲王寻逸的鼻腔,王寻逸闻到着味道差点没吐出来。
无奈,王寻逸只得拉着浅长海一点一
点地进入房间之内,毕竟现在地王寻逸自己都没有什么力气。而那浅长海更是嘴里不断吐着“你放肆!我才是一朝之主,我凭什么听你的!”这类的胡话,王寻逸听此也是奇怪,都说酒后吐真言。这浅长海身为一朝之主还要听其他人的?
王寻逸也是猜到了些什么……
浅长海的父亲!
而王寻逸好不容易将那浅长海拖到了床上,便是开始试探着询问浅长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尽管如此,那浅长海说话总是乱七八糟,颠颠倒倒的听得王寻逸脑阔疼,尽管如此,王寻逸也是从浅长海的回答之中多多少少猜到一点。
他看着浅长海,倒是有点心疼。作为一朝之主竟然却是始终生活在父辈的阴影下,想要做些改变和自己的决定竟然还不被认同。明明本应该是最大的掌权者,想不到在着浅长海的身上也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浅朝最大的掌权者恐怕还是隐居在浅长海身后的父亲浅夷川。
想不到今日更是逼得浅长海直接是连宫墙之内都不想多待,而是连衣服都顾不得穿,直接出宫,喝得烂醉,跑到王寻逸这来。一朝之主做成了浅长海的这般摸样也是令人唏嘘,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也是应了先前南柯寂说的那句话“生在帝王之家也不是什么好事”王寻逸没有说话,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看着那床上熟睡的浅长海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伸手默默地拍了拍浅长海的肩膀以示安慰。
王寻逸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来到了另一间房间。但是房间之内却是灯火通明,王寻逸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外观察。
房间之内的安暮雨却是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王寻逸进去之后,把那燃烧着的蜡烛给吹灭,蹑手蹑脚的来到安暮雨的身旁,将自己身上所披的衣物披在了安暮雨的身上。
安暮雨似乎也是被王寻逸给打扰到了,身子稍微挪动了几下,便没有了其他的反应接着熟睡过去。
一不小心安暮雨手中的东西便是掉落在了地上,王寻逸迅速捡起来,发现那是一个平安香囊。不过还没有绣好,看来安暮雨是在房间之内连夜绣着这平安香囊,以至于自己都累的不得不在这僵硬的桌子上睡着了。
王寻逸将那香囊放在安暮雨的面前坐在安暮雨的对面,和她同一个方向脑袋侧了过来,深情地在这黑夜之中接着月光看着安暮雨那美丽精致地面庞。
这已经是王寻逸这段时间一来,最最幸福安稳的时刻了……
第五十四回 局势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是太阳初升。少顷,黑暗幽静的夜空中出现了一点光亮,光点慢慢的变得愈来愈大,形成了一个洞,洞中散出的光束,像是蜻蜓点水式,阳光荡起的涟漪,泛开了黑暗。天地逐渐变得清晰,光亮洒在南柯寂的脸颊之上,显得格外的疲惫,这几日的南柯寂已经是疲惫不堪,茶饭不思,睡也睡不着,每日上朝前,上朝后总会来到南城楼之处,望着广阔的平原南方,等待着殿军的归来。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刺眼,让南柯寂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世界。心中的希望,他想得到更多光明,让他看清这个世界,让他可以看到殿军回来的样子。
恍惚之间,那远处的地平线却是冒出一点两点的小黑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黑点越来越多,还伴随着滚滚的铁蹄之声。眼前的场景与声音提升了他的希望,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冲着远方呐喊,伴着声声呐喊,那群黑点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身形样貌也逐渐显现出来。南柯寂相信这些人便是回来的殿军。直到看到了领头的魏晏等将领,南柯寂的心总算是放下放松下来,什么也顾不得的飞快地跑向城门处,不多久,两拨人迎面而立。灵魂被日光照的透彻,毫无瑕丝。他看到眼前的殿军,多么豪气风发,多么英姿飒爽。
南柯寂站在众人面前一言不发,眼含泪光的看着所有的殿军。
殿军众人纷纷下马跪拜在南柯寂的面前,眼中的泪光迸发而出,发出阵阵抽泣之声。众人对于此次的殿军行动原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而此次能够死里逃生再一次见到君主,着实令他们再也忍不住这几日所积攒下来的眼泪,在这一刻全部都喷涌而出。
南柯寂看着众将士也是感动不已,跪倒在地说了四个字:“谢谢你们!”若是没有这些人的殿后恐怕南柯寂也是没法安然无恙地待在这新城之中。感动之余便是欣喜,但在这欣喜之中却又参杂着担忧。因为众人之中南柯寂苦苦追寻,却未有王寻逸的身影。
南柯寂迟疑着来到魏晏的面前开口询问道:“魏晏,寻逸他?”
魏晏听闻寻逸这两个字也是明白了南柯寂对于军师的担心,看着南柯寂那已经是哭红的双眼伴随着那一张更是急速衰老的脸颊赶忙安慰道:“君主放心,军师现在正在浅朝马色城中,只因体力不支无法进行大量的运动,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为了不让君主担心就命令我等先行回来,给君主报个平安。君主大可放心。”
“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南柯寂说道,两个手也是摆在魏晏的肩膀之上,以示欣慰。
南柯寂也并未有在拖沓些什么,直接将殿军接入城中,好好的犒劳了一番。自己也是食欲大涨也顾不得身份,便是与那些殿军将士们通吃,同洗浴,同休闲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意思。
此时的王寻逸看着眼前的安暮雨,自己则是一整晚没有睡,毕竟天气这么冷,自己把衣物给了安暮雨,这么冷自己也是难以入睡,更何况眼下浅朝的局势如此的复杂不明朗,王寻逸光是想这些也是睡不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门,来到房间外。
冬天的雨,在晨曦初现时停下,王寻逸看着这房间外的场景,竟然忽略了今天的寒冷,看着那些花草树木沾粘着雨滴细细簌簌地落下,丝丝绵绵。凭栏听雨,置身雨中。感受那温柔地气息,仿佛正在体会着红颜知己地温柔,在这略带寒冷的空气之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沾满鲜血的内心在这冬雨里面漂洗,荡涤铅华。任凭自己在这大树之下接受这落雨。这从树上落下带着野味的落雨。
安暮雨也是在王寻逸离开后不久便醒了过来,她看了看身上的衣物,虽然并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她也是猜到了一二,脸上更是微微红晕泛起,露出羞涩的笑容。缓缓站起身,走出房门之外,站在走廊里看着伫立在大树之下的王寻逸。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将衣物分给王寻逸一般,两个人就站在一起共同合用着。
当然,王寻逸还特地蹲下来了一点,让自己的肩膀和安暮雨保持齐平。
未有多久,浅长海也是醒了过来,走到二人的身旁一筹莫展,还未等浅长海自己开口说出昨晚他与父亲发生的事情,王寻逸便是率先开口说道:“你的处境很危险啊!”
“你怎么……知道?”浅长海倒也是吃惊,甚至怀疑王寻逸是不是也派人监视了自己。更是摆出一脸警惕的样子。
“你干嘛,昨天你喝醉成那个样子,自己吧啦吧啦什么话都说,我有不是聋子。”王寻逸这般解释,浅长海才放弃了有人监视的这个想法,自己则是懊恼不已,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过也确实如王寻逸所说的,他现在的处境让他很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信念与雄心壮志,一边则是自己的父亲以及那浅朝的巩固之臣们。
不过浅长海并不懂王寻逸的危险所指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寻逸看着浅长海的表情呆萌地眨了几眼说道:“亲者为仇,爱人想
杀。我已经见过一次了,你自己千万当心!”这一刻,王寻逸不免想起了那日地上党兵变,他可不想在见到一次西河兵变。
浅长海听闻这句也是明白了王寻逸地意思,开始思考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
其实,王寻逸心里明白浅长海与南柯寂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又有些相同。浅长海比南柯寂在某些事情上单纯许多,但是某些事情上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南柯寂面对着他的父亲选择了演,以此骗过他父亲,保全自己。而浅长海对着他父亲则是一本正经的儿子对父亲的毫无保留,不然他大可以和南柯寂一样,装腔作势,而不是不惜顶撞父亲也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啊,好烦,不管了。先上朝去,你和我一起去吧,和朝中的大臣们提一提同盟的事情。”
“上朝?你的都城不是在西河么?”王寻逸疑惑的问道。
“噢,这马色是我父亲隐居之后居住的城市。我在西河管理。虽然我父亲隐居但是他还是会在这城中上朝管理,其实现在的浅朝是两个人在管理,我和我父亲,不过名义上我是君主而已。不过我在马色之时,上朝之事还是需要我来进行,我父亲就在幕后罢了。”
“原来如此……”王寻逸对于眼下浅朝这一朝二主的方式颇为惊讶,但更多的则是担心。在父亲的地盘,说忤逆父亲的话,提和父亲完全相反的计划。天时地利人和皆无,恐怕又是有事情要发生。带着如此的担心王寻逸却是跟在了浅长海的身后,准备去一探究竟。
不多久,两人便已经是换好了衣物,准备出门。王寻逸因为身体不行并没有和浅长海一样骑马而去,而是选择了步行。浅长海则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便是策马先行。
正当王寻逸即将要踏入那马色的宫墙之内的一刹那,只听闻那城中传来一声怒吼:“给我拦住他!不要让他出城!”说罢,宫墙之内的所有将士们纷纷行动起来,正准备拦住一人一马。
而那策马之人分明是朝着王寻逸的方向冲了过来。
一个人,一匹马,铁蹄之声响彻宫内和马匹的嘶鸣之声划过尖锐的长空。那人的长发与衣服随风飘荡。呼啸的寒风划过那男子的眼角,眼神之中带着一点的心酸。整个人的身形是如此的潇洒,令人羡慕。
王寻逸呆站在宫墙之外,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子。却发现此人……
正式浅长海!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呢……
第五十五回 夺权
见来者竟然是那浅长海,王寻逸自然是震惊不已,从它出发到这宫墙不过半个时辰都没有,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使得浅长海竟然在这宫墙之内策马。
一脸懵逼的王寻逸根本是来不及反应,那浅长海已经是策马来到了他的面前。
“吁!”浅长海勒马立于王寻逸的面前,胯下马匹在王寻逸面前高高跃起抬头,发出极为刺耳的嘶鸣之声划破长空,两者的距离不过短短一米有余。还未等王寻逸反应过来,浅长海便是已经伸出手,将王寻逸一把就拉上了马。
而那身后则是传来了士兵们迅速集结跑来的声音,浅长海回首望去,那浅夷川便是立于龙台之上看着浅长海,顾不得多说什么,浅长海便是再次转马而去。
“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寻逸赶忙问到,此刻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必须知道眼下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刚才,我入宫上朝……”
半个时辰之前,浅长海策马来到宫墙门口准备上朝。他跳下马来,整理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却是发现宫墙外的守军并未像平时一样见到自己行礼,而是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他原本以为是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才会如此,他便也没有多过问些什么,便是放心的走入这宫墙之内。
然而这宫墙之内也是与凭什截然不同,原本应该大家匆匆忙忙的宫内却是不见那些仆人的身影,有的之时那些守卫的军士们,整个宫墙之内都充满这一股不一样的气息,那种无尽的压抑压得浅长海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浅长海边走也是观察这立于大道两旁的军士们,发现他们和方才宫墙守军一样,总是在看着自己。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很奇怪嘛?”浅长海不免心生怀疑,便是上去询问道一名军士,但是那军士却是闭口不答,好生奇怪。
浅长海见此更是奇怪,便询问了更多的军士,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所有人都是闭口不言。只有一名军士开口了:“君主,今日小心应对……”但是还未说完,却是被一大臣叫住。
“君主!大家都在等您了,快些进来吧!”那大臣一脸严肃的说道。浅长海也并未有多想,毕竟这乃是他父亲所居住的城市,自己不好太过分,便是无暇顾及这些怪异的事情进入了这大殿之中。
刚刚进入其中,却是所有大臣们的眼神再一次全部聚集在浅长海的身上,看的浅长海是毛骨悚然,浅长海则是疯狂压抑自己的紧张的情绪故作淡定,
一点一点的往前行走着。
但是眼前的一幕则是完全让浅长海看不懂了,一向是退居幕后的父亲竟然是一反常态的在今日浅长海上朝之际,自己坐在了这殿座之上,君临天下,威严不怒而出。
“父亲?你?”浅长海疑惑地询问道。
浅夷川倒是淡定地很,缓缓地站起身来,拄着根新地拐杖,缓慢的走下这殿阶,长叹一口气,沉稳地说道:“儿啊,今日我给你两个选择,若是你选择了徐朝,这个位子你随时都可以座,你依旧是浅朝的……”浅夷川特地停顿饿了一下,着重的说了接下来的两个字:“君主……”。说罢,便是站在那殿阶中间深深凝视着一脸震惊的浅长海。
大殿之中一片地安静, 安静的每个人的呼吸只剩都是听得清清楚楚。有的急促,有的沉稳,有的甚至是没有。窒息一般的安静。
浅长海尽力让自己从方才的震惊之中抽离出来,让自己尽量镇定的面对今日的局面。
未有多久,那浅长海便是冷冷地说道:“父亲的意思可是如果我选了相反的,这一朝之主就轮不到我了?”浅长海的这一句反问,浅夷川并没有回答,依旧是盯着浅长海。
浅长海看着父亲的眼神已经是读懂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而这个答案似乎浅夷川也都不想亲口说出。
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你们怎么说?”浅长海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愤怒,尽管他已经是强压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但是从他的语气之中依旧是可以闻到满满的火药味。
大殿之中竟然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应答这句话,浅长海自然也是明白了。
在他父亲的地盘他还能做什么,他能掀起什么滔天巨浪,强龙始终是拗不过地头蛇。
浅长海看着他父亲,两个人虽然没有多余的话语和动作,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之中便是已经在不断地交手。
不知过了多久,浅长海低下了头,在他的父亲面前地下了身为“一朝之主”高贵的头颅。浅夷川的脸上也是显露出一丝笑容,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浅长海会向他父亲妥协的时候,那浅长海却是缓缓转过身去,冷冷的说道:“就算今日我妥协了,这一朝之主当的也是屈辱……”浅长海也选择了和他父亲一样特地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说了四个字:“不如不做!”
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惊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想不到浅长海竟然会在他父亲面前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虽然浅长海名义
上是一朝之主,但是真正的实权还是掌握在浅夷川的手中的,他不过是为了在幕后能够更好的实行权力才隐居的而已,这些大臣们这么些年也是心知肚明。但是以前浅长海都不会在意这些,而今天浅长海的所作所为却是令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包括他的父亲浅夷川。
浅长海正欲踏出大殿之内,回到西城,却忽然听闻身后浅夷川的下令到:“来人!给我拿下这个逆子!”说罢,军士们便是蜂拥而出,准备制住他们的君主浅长海。
正当浅长海被众人包围,即将要被抓住之际,先前提醒浅长海的那名军士却是拍马赶到,冲入这包围圈中,跳下马来。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多余的话,便是抱起浅长海把他送到马匹之上,更是毫不犹豫地对着马屁就是一掌,那马匹便是直接冲破的包围圈。向着宫墙之外,疾驰而去。
而那帮助自己的军士浅长海都不知道他是何人,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是连他的正脸浅长海都没有看清,更别说记住!
等到浅长海在疾驰的马上回首望去之时,已经是在众人之中看不到那人的身影,有的只有那密密麻麻的追赶自己的军士。
浅长海顾不得这么多,眼下最为重要的事便是逃出这马色城中,当然还有王寻逸与安暮雨二人。
而此时的王寻逸正是已经来到了这宫墙之外,正欲踏入其中,却是遇见了鸡翅而出的浅长海。
浅长海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寻逸。王寻逸这下是明白了浅朝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不禁也是开始心疼自己身前的这个男人。
但是这疾驰的马匹抖得他全身酸痛,痛苦不已。“,你慢点,我身体撑不住啊!”王寻逸吃力地说道,还敲了敲浅长海的脑袋。
浅长海也管不上这些,眼下时间就是生命,要是被抓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而此时的安暮雨也是听到了医馆之外的异动,好奇的出来看了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发现浅长海与王寻逸二人坐在一批马上,一前一后,正在向着自己狂奔过来。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王寻逸便是已经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安暮雨上马。安暮雨也是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王寻逸地手,王寻逸忍住全身地酸痛,一咬牙便把安暮雨拉上了马,并把安暮雨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让她紧紧抓牢,安暮雨则是完全信任着王寻逸,紧贴着王寻逸宽厚的后背。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出城了……
第五十六回 江湖白事
“让开,快让开,全都走开啊!”浅长海在马匹之上疯狂地呐喊着提醒前面极为拥堵的人群散开。三人便是在这马色城内疯狂疾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原本就极为拥堵的大街之上众人听闻如此喧嚣更是完全乱作一团,一时间竟然使得浅长海三人无法在继续赶路,竟然便是在这人海之中僵持了下来。
回首望去,身后的追兵也已经离三人越来越近,情况已经是迫在眉睫。没办法,坐于马上目标太大了,更何况现在更是被人群所包围根本是动弹不得。三人只得迅速下马,浅长海更是用力一拍那马屁股让马儿受惊继续在这大街之上引起骚动,而他们三人则是直接冲入这骚动的场景之内,让自己也成为百姓之中的一部分,以此来隐匿自己的行踪。
三个人就这么手拉着手在人群之中不断地拥挤不断地躲避着追兵的视线。
“接下来呢,我们怎么办?这里人这么多!”安暮雨跟在最后提醒道他们两个人。
不知不觉中三人已经是被人群给挤到了一家店面门前。里面还不断地传出极为悲惨的丧乐还有许多人的哭喊之声。店门口牌匾之上写四个大字“江湖白事”。
两人对着这店犹豫之时只听得那身后传来阵阵呐喊之声:“在那里,在那里!”
“哇,不是吧这么快!”
原本沉默不语的二人,忽然就在这一瞬间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似的,两个人就在这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对视了一眼,邪魅一笑,就已经是感觉到了对方和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了。
这一幕看的是安暮雨都有些吃醋不开心了,她用力的你拧王寻逸背后的肉,差点没让王寻逸尖叫出来。浅长海见气氛有些尴尬便是领头带着二人进入到这做白事的店内。
刚踏入这门店之内,便是一股不一般的感觉,那感觉让人窒息,让是毛骨悚然,连空气都格外的阴冷,更何况这本就是做白事的地方,难免让人有些心生畏惧,得亏他们是三个人不然换一个人单独过来估计都有点悬。
三人一进入其中便是吸引了无数的目光,连那丧乐和哀嚎之声都一瞬间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是冷不丁地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
三人顾不上这么多,眼下身后的追兵将至,更是一点一点的搜查着可能的地方。想不了这么多了,三人便是跪倒在地上,和那哭丧的人一起哭了起来。
还别说,三个人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啊,好像上面躺的是自己的挚爱一样,自己更是痛不欲生,悲痛欲绝得样子。但是特别奇怪得是什么?
其余的人就好像当他们三个人不存在似的,根本没有去管他们三个人浑水摸鱼得到来。正当王寻逸也感觉奇怪之时,众人便是微微抬头看了看后门,只见那后门之中却是摆出一个手势,中人们也是微微点头。店门“碰”的一声被重重撞开,涌入一群甲胄士兵,将哭丧的一群人全部包围了起来。
“所有人,一个一个地给我查,一定要把那三个人给我搜出来!”
只见那群士兵们一个一个地盘查这这店里面的每一个人,眼看就要到他们三个了,到时候又该怎么说呢。王寻逸与安暮雨到不要说毕竟没什么人见过他们,但是浅长海不行啊,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在这城中进进出出,将士们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他那张脸了。
“你!起来!”一军士站在王寻逸的面前呼喊道。
王寻逸则是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微微抬头。浅长海与安暮雨此时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根本不知道眼下还能做些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呕……”王寻逸突然倒在那军士的怀中,还不断地在咳嗽甚至是干呕。
那军士自然是一脸嫌弃,赶忙推开王寻逸道:“你干什么!”
“大人,你有所不知,最近我们家闹了瘟疫,我父亲就是这么死的!”说罢,还不忘深情地凝望着躺在前面地父亲,便又是道:“父亲死了之后,我们家其他人也是陆陆续续感染了瘟疫!”浅长海与安暮雨二人倒也是极为的配合,听闻了王寻逸还有这如此不为人知地“秘密”之后更是极有默契地配合着咳嗽和干呕,那浅长海更是咳得在地上直抽搐。
而那王寻逸本就身体报恙,无精打采,面色惨白得,演起戏来简直和真的一样。那些士兵听闻这里闹瘟疫更是大吃一惊,一下子就不敢多过问些什么,赶忙成群结队地退到店门口出,极为地害怕。
只是方才那带头地军士喊了句:“如果有看到三个匆忙逃跑地人,一定要来告诉我们,到时候君主有赏!”说罢,便是什么也顾不得地冲出了店,生怕自己多待一秒便会感染上瘟疫。
见的士兵离开,三个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但是这时候其他办白事的人则是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什么瘟疫什么的。他们就是看着王寻逸三人,一时间气氛好不尴尬,浅长海三人被看得一愣一愣地坐在尸体前不知所云。那安暮雨更是害怕到不行,一个人完全蜷缩在王寻逸的身后,脸颊紧靠着王寻逸的后背,对于一个她女孩子家家来说这种场面她这辈子都不曾见过,更何况现在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离自己不过数米距离。
还未等浅长海一行人开口,店内便是走出几个头戴白布的壮汉将他们团团围住,一时间三人更是不敢有多余的动作。那几个壮汉将他们围住之后也并未有说话,只是将他们围起来,然后看着这呆住的三人。
“额……我们这个……今天有点事……”王寻逸支支吾吾地开口道但是还未说完,那后门之中便是传出一个声音来道:“咳咳……我们这店江湖白事,只做白事。朋友,是你家里有需要,还是你们三个有需要?”那声音之中还夹杂着不断地咳嗽声,说罢,后门之中便是走入一名女子。
那女子身材娇小,面带黑纱,衣着素衣,头戴白布,俨然
一副给别人做完白事的样子。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那女子的眼神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当王寻逸和她的眼神对视在一起的时候竟然很难再将自己的眼神挪开,自己的眼神竟然是被她给深深地吸引住了。浅长海也是一样,更令人奇怪的是连蜷缩在身后的安暮雨都是悄悄地露出两个大眼睛来注视着那女子。
那女子缓缓地来到壮汉身后咳嗽了一下,那几个壮汉便是走掉一人让出一个空间来,那女子站在三人的面前,而三人的眼神全部都聚集在那女子的双眼。
“你们有需要?”女子好奇地又问了一次,说罢便是转过身去。摆了一个小手势,其余众人便是全部退去,甚至是那躺着的“尸体”也是一下子惊坐起来,一同退下。把三个人给吓傻了差点。
三人花了好久这才回过神来,浅长海赶忙说到:“不不不,不是我们有需要,也不对,我们确实有需要,额……”一时间,浅长海竟然连话都说不清楚。
王寻逸在一旁看着也是干着急,便是一把将浅长海拉到身后,用着极为吃力脆弱的声音道:“我们想办场假白事。”
“假白事?”那女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又是重复了那三个字。得到的却是王寻逸极为肯定的回答:“没错!假白事!”
女子并未有说话,而是沉默了一会道:“所以方才外面那场骚乱是你们弄得?”。
三人皆为回答,而是面面相觑。女子又紧接着说道:“刚才你们的身后还有军队。那就是你们得罪了君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帮助你们?”
那女子这么一说便是完全激起了王寻逸的兴趣,辩论这种事情他还没有怕过谁,当日一人口舌鏖战康朝诸多大臣,怼的他们无言以对,更何况今日只有这一个小女子。
王寻逸便是一马当先,站在二人前头道:“从你刚才帮我们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安则你安,不然包庇通缉之人的罪名,恐怕你也是担待不起,若是这次你们帮了我们,则我们都安好,我们还可以让你多赚些钱……甚至是我们不知道的生意!”
那女子听闻道这最后几个字便是大吃一惊,怒目圆睁地看着王寻逸,她不知道王寻逸是怎么会知道这所谓的不知道的生意的!此刻的那女子更是咬牙切齿,对王寻逸甚是愤恨。
王寻逸则是淡定的很又一次说道:“你放心,你做什么生意我们管不着,我只是想告诉你帮了我们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罢,王寻逸便是扯下浅长海的身后的羊脂玉放在那女子面前,那女子见到这么一大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玉更是亮眼放光。还未等女子开口询问王寻逸便是直接拉起女子的双手,将那羊脂玉放在女子的手中。
女子手握着这么一大块宝贝,面露喜色,询问道:“你说吧,怎么帮?”
的确,眼下怎么帮……
第五十七回 出殡
傍晚时分,马色城中已经是奉浅夷川的命令开始了全城戒严,每一个城门口,关隘处皆是有重兵把守。城内的百姓们也是人人自危,不知这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如此的戒严,原本上午还是热闹非凡,人潮拥挤的街市,此刻已经是少有人来往,只有这稀稀落落的几个叫卖的商人,剩下的便是巡逻的兵士。而今日巡逻的兵士更是比平常多出了数倍之多。
“看来,你父亲是必定要把你给抓回去了。”王寻逸对着浅长海说道。
浅长海默不作答,看着街道上来去如此密切的军队,眉头紧锁。
“来吧,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先前的那女子在他们身后唤道。二人便也未有再多做停留,便是小跑着过去。
正当要出发之际,那女子却是看着浅长海的脸深思。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连连道:“不行不行,你这个样子肯定不行!”
浅长海也是不明白那女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女子迅速的跑回到店中取出了一盒东西站在浅长海的对立面,便是开始对着浅长海的脸开始捣鼓起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靠近,就差贴在一起了。浅长海一时间竟然心跳加快,有些不适应。那女子站在浅长海的面前认真地帮他化妆。而浅长海的眼中全都是那女子的面容。虽然隔着一层黑纱但是却是完全勾起了浅长海内心的荷尔蒙。使得浅长海略带一点羞涩。
“一个大男人,羞什么?”那女子也是爽快,直接开口嘲讽道浅长海,这才使得浅长海开始略微的平静下来,平静地欣赏着女子娇媚的面容。那诱人的体香深深地吸引着浅长海,异常诱人其中还夹杂着一点点汗水的味道,却是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浅长海的视线透过黑纱,渐渐地往女子脖子以下移动……
“不该看的别看啊!”那女子提醒道,却是一下子让浅长海清醒了过来。
“好啦!”说罢,众人望向浅长海,不由得赞叹。女子的化妆技术太厉害了,浅长海原本二十出头的年龄,在她的双手下竟然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便是完全成了另一个人,那皱巴巴的皮肤,简直和真的一样,躺在那棺材之中跟真的尸体没有任何的分别。那脸上的尸斑更是让王寻逸与安暮雨看的汗毛直立,就如同是僵尸一般,令人害怕。
女子点头示意,顿时哀乐骤起,响彻整片街道。
不多久,便是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众多军士集结在城门口警惕着王寻逸一行人的到来。
“干什么的?
”城门守将率先发问。
王寻逸便是故技重施,将白天忽悠那些军士的话再一次说了出来。那守将听闻这些自然也是面露厌恶之色。
他环视这群送葬的队伍,极为的小心,每一个人都是亲自盘查,见没有什么异样,最后剩下的便是只有那中间唯一一个冰冷的棺材,那守将本想随意随意就放行。但是碍于浅夷川的君命,那守将没得办法。只得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来到棺材旁边。
但是到了棺材旁边他又犹豫了,内心甚是害怕,毕竟是瘟疫,一不小心自己要是被传染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他并未有亲自打开而是唤来王寻逸让他打开。王寻逸倒也是配合得很,为了把戏做的全面一点,还特地装出了很害怕的样子,祈求着守将别打开,那守将看到王寻逸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自己也是心生余悸。他便是抽出腰中剑威胁着王寻逸打开,王寻逸没得办法只得照做。
那棺材板一被推开,便是一股恶臭轰天而出,惊得众人更是后退数米,那味道简直就像是一车鸡蛋腐烂的味道,极为刺鼻,让人干呕。浅长海倒是还好,事先服下了药水,处于一个假死的状态,这些恶臭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那守将看了一眼棺材中的浅长海,面露厌恶之表情,赶忙用剑鞘捅了捅浅长海,还有棺材内部,见没有什么一样,便是赶快让王寻逸把那棺材板盖上。此时的他也有自己的考虑,毕竟都说是瘟疫了,要是打开的时间太久弥漫在着空气之中传染了全城那他便是做了个千古罪人了。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
“走吧走吧!”那守将不耐烦的说道。
王寻逸也是连连点头,示意一行人赶快出城。
总算,一行人来到了城外的山林之中,那女子也是赶忙将棺材之中的浅长海用药水再度唤醒过来,那浅长海在棺材中这么久,刚醒过来闻到那前所未有的恶臭便是直接吐了一地,甚是恶心。
正当众人还在嘲笑浅长海之际,却是发现身后的城门再一次打开,冲出一只小股部队。王寻逸大惊。
“难道被发现了么?不应该啊!”说罢,便是把那浅长海再一次塞到了棺材之中,这一次是清醒的,异常的清醒。把那棺材板盖上之后,王寻逸便是示意众人来到一旁的土丘出挖土,把刚刚的戏给演完,假装是要把浅长海给下葬。
“喂,你们干什么的!”那小股部队的将领说道。
王寻逸只得再一次将谎言说了一遍,但是那将领听后并未有什么反应,而是推到了一名年迈老者的身后。那老者并未开口说话,而是领头驻足
停留在此处,一直看着王寻逸他们的行动。
没有办法,看来这时候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王寻逸打开棺材板,看着两眼吃惊的浅长海示意他不要有太多的动作。浅长海微微点头,王寻逸唤来两个壮汉,一同抬起这口硕大的棺材。
他轻声地对着浅长海说道:“那些人一直在看我们,估计是对我们不放心,只能先委屈一下你了!”说罢,便是把浅那棺材小心翼翼地放入坑中,率领众人拜了拜。不多久,浅长海的耳朵里便是充斥着泥土被扔下的细细簌簌的声音。
未有多久,那棺材已经是被埋了个结结实实。
但是那群部队还是不愿离去,那年迈的老头似乎想要多看看眼前的这群人让自己放心放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浅长海在棺材内的空气也是一点一点的消失。仿佛那么一瞬间,世界失去了颜色树叶枯萎在枝头,一动不动。头顶灰色的天空,倒映在死寂的睡眠,空气,让人窒息,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棺材里,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了。
“驾!”那老头一声令下,便是疾驰出去,身后的部队也是紧紧跟随。王寻逸躲在一旁看着他们离去,确认他们已经离开并且不会再回来的时候王寻逸疯狂的跑到土丘旁,赶快让众人把浅长海给挖出来。
而此时棺材里的空气已经是消失殆尽了。棺材里面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身旁的黑暗已经是完全将浅长海给吞噬了。死一般的寂静,有的只是浅长海还那极为短促的呼吸声,还有土地之上极为轻声的挖土的声音,但是此刻的浅长海根本是听不见这些,或许应该说是浅长海的大脑已经开始缺氧,听不清这个极为脆弱的希望的声音了。
浅长海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因为恐惧还有窒息已经是急速地冷却了,冻结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得厉害。整个身体像极了秋风中晃动的枯枝,脑中一片空白,颤抖的四肢却像扎根在了原地,无法挪动半步,整个人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
渐渐地,浅长海的双眼闭上了,拒绝接受眼前的黑暗,迎来的却是真正的黑暗,那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黑暗,是如此的令人恐惧。
“救……我”浅长海无力地说了这最后两个字,便是直接完全没有了任何地反应,等待死亡地降临,但是此刻地土地之上根本不知道棺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埋头挖土。
“碰”棺材板被扔到了地上,浅长海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棺材里面。没有一丝地生气,这一次……
他真的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