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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只猪全文阅读

作者:舞月踏歌     相公是只猪txt下载     相公是只猪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42:最后一晚

    回来喽回来喽出了声,眼睛定定地望着子墨的方向。身旁的公子不耐烦地催促着,小杜鹃叫过一个姐妹耳语了几句,那姑娘立刻笑吟吟地黏在那位公子身上。公子脸上的不悦变成暧昧的笑容,揽着怀里的人走了进去。

    墨别过头,他不愿和小杜鹃在这种情况下见面。“等一等。”小杜鹃又喊了一声,子墨加快脚步跑走,直到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直到,让心里的惦念酸涩地占据心头。

    他呆呆地伫立街头,阑珊的灯火映着脸上的泪,月辉格外清冷,晚景格外萧疏。一步一步踏在青石板的路面上,子墨像个游魂一般,这一晚,他不知何去何从。家没了,水柔丢了,心,也空了。

    开始下雨了,雨丝涤荡着江南,给泼墨夜色添了些重彩。子墨浑身已被淋得湿透,身影显得格外寂寥,再狼狈又能怎样?浮华本是昙花一现,那些虚妄,那些幻影,到头来能守住几分自我?那转过身的如花笑容从此印在心底吧,或许寂寞,或许黯然,或许不久后她就会将他忘掉,又或许会很快就有个疼她的人为她赎身……可是朱子墨会永远记得她——那个天性善良义薄云天的姑娘。雨丝越来越密,子墨蜷在街角的房檐下,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泪,回荡在心中的,是从来不曾说过的坚定承诺。若朱家得以重返故里,定然想尽办法赎你出来,若今生想见无望,来生也一定寻到你,再不辜负!

    一把油纸伞罩在他的头顶,抬眸,那笑靥就在眼前。子墨一惊。站起来冲到雨幕中,小杜鹃在他身后大喊:“你还要我找多久?你要是再躲着我,我就找你一夜,你躲出江南,我这辈子都恨你!”

    墨站住脚,小杜鹃走到他背后。将伞举得高高的。雨水打在她身上,本就薄薄的衣裳很快就淋了个透。

    “走吧,跟我回去,不管你以后想要去哪儿,今晚总是要有个地方栖身的。”

    见子墨还是沉默着,小杜鹃笑了:“莫非你是嫌弃我?要真是这样,我干脆投湖算了。”

    墨摇摇头:“不是,我怕连累了你。”

    小杜鹃笑笑,柔声说:“你能赶来看我一眼。我就已经满足了。这城里到处都是莫少离的人,他们去朱家拿人的时候漏掉了你和水柔小姐,朱家人在路上又被劫走。莫少离气急败坏正追查呢。你要是执意留在这儿,我也管不了,可大仇未报,万一要是被捉了去可不划算。”

    墨眼睛一亮:“你是说,水柔不在莫少离手上?”

    小杜鹃点点头:“莫少离一个人也没抓到。”她看了看左右。伸手挽起了子墨地胳膊。声音压得很低:“我听姐妹们说地。冬雪姐姐昨天地客人是莫少离地手下。一个劲儿抱怨侯爷脾气暴躁呢。姐妹们知道我关心朱家地事儿。都帮我打听呢。”小杜鹃说到这儿。情不自禁笑了:“我知道莫少离没找到你。不知道多高兴呢。我天天做梦都是遇见你。这梦还真灵。”

    墨心头一暖:“杜鹃。叫你担心了。”

    小杜鹃拉着他地手说:“董妈妈只给我一刻钟地时间。我们走吧。醉仙楼虽不是什么干净地地方。但总算还有被子可以盖。”

    因为这场雨来得突然。醉仙楼地大门口没了刚才地热闹劲儿。董妈妈正抱怨这雨来地不是时候。正巧瞧见回来地小杜鹃。她马上开始迁怒:“你个小蹄子。带回个叫花子做什么?你当我这是官府放粮啊?!”

    小杜鹃赶忙赔笑:“妈妈。这是我失散地表兄。他在这儿待上一晚就走。”

    董妈妈哼了一声:“叫他到柴房去。别弄脏了老娘醉仙楼地床!”

    小杜鹃赶忙拉着子墨上楼,董妈妈的雄浑嗓音又在楼下炸响:“你个小贱人。不是让你领柴房去吗?你怎么带人上楼了?”

    小杜鹃褪下腕上地玉镯塞在董妈妈手里:“妈妈。这是前天王公子送我的,孝敬妈妈吧。”

    董妈妈横过去一记恶眼:“就一晚上。明天天亮就给我走人!”

    小杜鹃答应着,把子墨带到房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一切都还那么熟悉,但此时的境遇却又恍如隔世。小杜鹃拉着子墨,让他坐在凳子上,然后小声说:“你先等我一会儿,千万别到处走,莫少离有时候也来这里寻欢作乐,可别让他手下碰上。”

    墨点点头,小杜鹃连衣服也顾不上换,开门出去了。没一会儿她又回来,带了龟奴抬了洗澡水进来,她手上还拿着几件干净地男人衣服。

    等那一桶水满了,龟奴们出了屋,小杜鹃才笑着说:“快洗洗,不然该着凉了。”

    墨红着脸:“你洗吧,你身上都湿了。”

    小杜鹃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开始伸手帮他脱衣,子墨的脸更红了:“我……我自己来。”

    小杜鹃扑哧一声笑了,背过了身去。子墨除掉身上的湿衣,将身体沉入木桶中。一连几天了,身上脏得难受,却没想到竟会在这里沐浴。

    小杜鹃也换了衣服,走过来拢着子墨的头,细心地为他涂上皂角,洗净,梳顺。她小声说:“子墨,我没想到,还能有一天为你做这些,我以为我永远都没这个福分呢。”

    墨鼻子一酸,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就是很想落泪,心里千般后悔万般愧疚,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杜鹃,我明天就找我四哥去,如果我还能回来,我一定来找你。”

    身后半晌没有声音,子墨转过头,只见小杜鹃脸上已是泪水涟涟:“子墨……我不求什么,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她开始为他擦背,两个人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这是他留在这儿的第一晚,却也是唯一的、最后的一晚。对他们来说,哪怕一个时辰、一刻钟、就连一瞬间都是那么宝贵!

    沐浴后,小杜鹃帮子墨穿上衣服,轻声说道:“瞧,我就知道,子墨永远是那么英俊。”子墨心中一动,猛地拥她入怀,小杜鹃酸楚地笑了,这是第一次他这么主动,他一直都是那么害羞地呢。

    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她为他倒上酒,笑着说:“这一坛可是我的宝贝,是那年在南城门下买的朱家散酒,一直都没舍得喝呢。”

    墨道:“杜鹃,若是我们还能再喝这么一次,一定是合卺酒。”

    她笑笑,仰头一饮而尽,子墨满腹的心事,越喝越多。喝到最后,他拥着她躺在床上。没有情话,没有**的身体托付,有的只是心里暖暖的悸动。

    墨很快就睡熟了,小杜鹃轻手轻脚下床,小手探到床底的暗格,掏出个匣子。她呆呆地看着里面的东西,几粒东珠,两锭金子,还有些散乱地碎银。她的眼泪顺着脸颊一滴滴地掉落,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也罢,只要是为了他怎样都好,子墨,若你以后再也见不到小杜鹃,你还会不会想起她?

143:渡口

    天刚亮,子墨就被小杜鹃摇醒。他睁开眼,现小杜鹃正坐在床边看着他,眸光楚楚,隐隐带着些泪痕。他握住她的手,她便笑笑,他静静的注视着,想要把她此时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子墨,”小杜鹃轻声说:“我想问问,你是想去找四爷吗?”

    墨点点头,小杜鹃又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墨坐起来,说道:“你说,我听着。”

    小杜鹃握紧了他的手,慢慢说道:“我觉得莫少离敢这样对朱家,实是因为朱家在朝廷上没有靠山,他动起手来才肆无忌惮。朱家老爷子从没想过要让儿子去赶考吗?”

    墨道:“我爹倒是想过,可是几个哥哥之中,只有四哥的才学最是渊博,可他天性淡泊,宁可在家躺着也不会去赶考的。”他叹了口气,又说:“我都已经通过乡试了,今年正赶上开科,若不是莫少离害得朱家这么惨,我现在该在进京路上的。”

    “若是等下一次春闱又要三年,朱家的大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子墨,你还是直接赶考去吧。”小杜鹃从床边拿起一个包袱,轻轻打开来,里面有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一个绣着杜鹃花的钱袋。他笑着说:“连盘缠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我怕我的不够,又去跟姐妹们凑了一些。虽然不多,但是到京城是足够了。”

    墨动容,眼里泛着泪光,那小小的钱袋上,杜鹃花开得那样娇艳,就如同眼前这未能被朱家认可的女子毫无保留的真情。

    这是她背着董妈妈藏起的全部积蓄吧?这是她留着赎身用的吧?在这暗无天日的青楼楚馆,哪个不幸沦落至此的女子甘心在这里一辈子?朱子墨如果拿了这些钱,那不是禽兽都不如吗?

    墨把钱袋塞到小杜鹃手里:“杜鹃,我不能要。”

    小杜鹃死死咬着嘴唇:“你不要是不是?你嫌脏是不是?好,你既然不要。我也不留着,我把它从这楼上抛下去,我也跟着跳下去!”她站起来就要开门,看样子真是怒了。

    “我不是嫌脏。我不是。”子墨急了。站起来疾步追上。猛地从身后抱住她:“杜鹃。我不是要羞辱你。我知道那些钱你是留着做什么地。朱子墨说什么也不能拿你赎身地银子。”

    “你知道?”小杜鹃转过身。紧盯着子墨地眼睛:“朱子墨。试问我这等夜夜卖笑地烟花女子。哪一天才能逃脱这樊笼?怕是要攒到老也未必能够赎身地呢。你若是争气。考个功名回来。还怕我出不了这醉仙楼?”

    “不。我不要。不能要。你若是想要我去考功名。我便一路要着饭去。”

    “别说傻话。”小杜鹃抬手理着子墨地头:“凭我地子墨。一定能上得金殿。那时候怎能衣衫褴褛叫人家小瞧了?”

    这时。门被轻轻叩响。一个女子在外面低声催促:“杜鹃。要快一点。玉兰姐姐一会儿要出门了。”

    小杜鹃到:“好。我快些就是。”

    她把子墨按在梳妆镜前,小手飞快地绾着他的头,一会儿就梳好了个丫环地髻。接着拿过一身淡绿的衣裙。笑道:“这是最大的了,快换上,玉兰姐姐被张公子包下半月南下,一会儿就有马车来接,正好送你去渡口。”

    见子墨还在犹豫,她跺跺脚干脆自己动手,飞快地帮子墨换上衣服,又在他脸上扑了薄粉。门又被敲响:“好了没?”

    “好了。”小杜鹃把门打开,玉兰已经等在门外。小杜鹃一手牵着子墨,一手拿着包袱,和子墨一起跟在玉兰身后。她小声嘱咐着:“这里有莫少离的人,记住不要说话,不要抬头,一切都有我和玉兰姐姐呢。”

    “杜鹃!”刚迈出大门,后面就传来炸雷般的一声喊:“你那个叫花子走了没啊?”

    “妈妈,人早就走了。”

    “一大早的,你跟着出去凑什么热闹?”

    “妈妈。”小杜鹃笑着说:“人家玉兰姐姐半个月后才回来呢。我送送还不行啊,您还怕我跑了不成?”

    “等等!”董妈妈扭着**走了过来。眼睛紧盯着子墨:“这是谁?咱们醉仙楼可没这人。”

    一听这里有生人,楼上立刻探出几个脑袋,小杜鹃手心里全都是汗,心道:若是有人来捉子墨,就和他们拼了。

    玉兰笑笑,过来拉起董妈妈的手:“妈妈,这是人家张公子特地派来接我的人,虽是丫环,可是看在金主的面子上也不好怠慢了人家,妈妈莫要问了,若是耽误了时辰让张公子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董妈妈瞪了她们一眼,哼了一声,扭着粗壮地肥胖身躯走了进去。小杜鹃长舒一口气,赶忙拉着子墨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奔向张府,玉兰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戳向小杜鹃的脑门:“你这臭丫头,为了相好的连命都不要啦。”

    小杜鹃笑笑,忙着帮子墨换下那身丫环衣服。子墨道:“多谢玉兰姐姐相助,子墨有生之年定当报答今日恩情。”

    玉兰扑哧一声笑了:“你谢我做什么?你该谢谢杜鹃才是,她大早上地敲我的门,我就知道她在打我的主意。”

    转过几个街角,已经到了较为偏僻的地方,小杜鹃挑起车帘往外看了看,低声说:“子墨,我们下去换辆马车。”

    玉兰道:“小心点儿啊。”小杜鹃应了一声,回头冲玉兰摆摆手,和子墨一起直奔渡口而去。

    江南的如丝雨雾扬起,一带春江更添了些烟波浩渺的味道。岸边细柳低垂着头,似是有着诉不尽的温柔,孤帆远影,潮声暗箫,回头时,桃花是否依旧?

    一双人影相拥着,难舍难分。一双燕子在空中低低掠过,人是否终能比翼**?

    过了好久,小杜鹃叹了口气:“子墨,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墨还是不放手,执拗地说道:“你跟我一起走。”

    小杜鹃摇摇头:“不行的,妈妈已经怀疑了,若是我不回去,莫少离的人很快就会追来。”她咬了咬嘴唇:“大仇在身,男子汉怎能顾及儿女私情?”

    墨地眼睛又模糊了:“杜鹃,等我,等我金榜题名,等我衣锦还乡,等我回来娶你。

    她踮起脚,轻轻吻上他的脸颊:“好,我等,哪怕是白了头,人空瘦,等到你回来,为你束研墨。”

    船家带着子墨走了,小杜鹃站在渡口,呆呆地望着远去的帆影。她就那样站着,一动也不动,那船上有一个人,带走了心里所有的牵挂。

    “杜鹃,快跑!”身后传来玉兰凄惨的叫声,几匹马风一样地朝小杜鹃冲过来。被现了吗?董妈妈果然老奸巨猾,没准儿昨夜就已经怀疑了呢。被他们捉回去严刑逼供吗?才不,只要子墨平平安安的,小杜鹃已经心满意足了。

    玉兰姐姐,只可惜连累了你啊!

    小杜鹃含泪再次朝子墨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咬牙,纵身跳入冰冷的江水中……….

    纠结啊直纠结到现在!

144:故人相见

    千叶镇牛八哥的大宅子里,突然住进来一群人,据说这是牛八哥的家人,都是由那个买画的小太爷带来的。镇上的人都说,早就觉得牛八不是普通人,不用说别的,光是他娘那雍容的气度,比镇上马小姐的娘还要贵气些呢。

    于是,千叶镇的人总能看见牛八娘怀里抱着那个名叫小包子的两岁妖孽神童,和几个儿媳一起在集市上闲逛,买上一大堆东西往那孩子手里塞。那孩子却总是嫌累不肯拿,而且没一会儿就趴在他奶奶身上呼呼大睡。那位老人家也不知道累,就是抱着孙子不撒手。

    春儿现在可牛了,她现在是朱夫人最喜欢的儿媳,给朱家延续了香火不说,还有小太爷这样的朋友在危机时刻伸手相助,而且有大宅子让全家人舒舒服服住着,朱夫人越看这个儿媳越喜欢,春儿简直就是朱家的福星啊!

    自从朱老爷朱夫人他们被接来,小太爷又给子朗留了些人手,不过这次可不是无偿付出,她要子朗送她五幅画做酬金。子朗痛快地答应了,春儿忍不住插嘴,就冲小太爷这份豪爽义气,画上十幅也没问题。小太爷当时嘿嘿笑着说,好,就按嫂子说的,十幅就十幅,她好拿去多收买几个人!

    春儿这个心疼啊,子朗的画现在少说也值万两,十幅就是十万两,天哪!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啊!可人家小太爷救了全家人不是?堂堂朱子朗的夫人也不能食言不是?那就让子朗画着吧,反正也是举手之劳。她只管给那些新来的大哥们起名字,牛肉汤、牛蹄筋、牛犄角……最后实在憋不出来了,干脆来了个牛牛牛!

    不过,春儿心里还是有很多遗憾,最让她伤心难受的,是子墨和水柔的失踪。朱夫人一到晚上就流着泪对她说,水柔脾气大爱惹是生非,子墨又老实巴交的没个心眼儿,他们俩从来都没吃过苦。落在坏人手里可怎么办!早知道还不如不把那俩孩子塞进地窖里,现在就可以全家团圆了。春儿一边陪着抹眼泪,一边安慰着婆婆,说荆楚大哥已经联络了流光沿路去找,水柔和子墨命大,一定可以找得到。而且子朗正和小太爷商议着复仇大计。朱家的冤情得以昭雪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过了几天,院子里飞回了信鸽,荆楚有消息了。信上说,子墨被醉仙楼的小杜鹃收留,后来那女子拿出准备赎身的银子将子墨送走,莫少离追兵到地时候,小杜鹃跳江自尽。莫少离追到船上,子墨也不见了。

    朱夫人抱着春儿开始痛哭,早知道那醉仙楼的姑娘对子墨如此情深义重。当初说什么也会把她赎出来如了子墨的愿。春儿哭得眼睛都肿了,世上最痴的就是小杜鹃了,她的义举叫人自愧不如。春儿天天给菩萨上香。祈祷子墨水柔还有小杜鹃能平安无事,请菩萨保佑全家早日团圆。

    这一天,院中的小包子正在榻上翻看一本线装书,这小鬼虽爱装酷,但是极喜欢看书,整天手不释卷。软榻边儿有几只杂毛小狗欢快地跑来跑去,它们身上黑白相间,没有一只是纯色地。它们撒着欢儿汪汪直叫,小包子皱皱眉头。冲着牛头招了招手,牛头赶紧过来把夜光杯和乌龙的儿子女儿都抱走。

    春儿托着腮在窗前观察着小包子,对子朗说:“相公,你瞧这两岁多的小人儿,还挺有主子样儿的。我终于知道了,为啥你不用说话窖香就知道你要干啥,这都是长期训练出来的呢。”

    没有回应?春儿回过头,子朗已经眯上了眼睛,春儿扁起了嘴又开始落泪:“子朗。我想水柔和子墨了,我还想花容槿嫣,我想我爹娘,我还想龙井窖香他们几个。”

    朗把她抱起来。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子朗柔声说:“春儿不哭了。有子朗在。一定让那莫少离加倍偿还。”

    春儿开始捶他:“你先把水柔和子墨给我找回来。还有小杜鹃。一个都不能少!”

    朗轻轻拍着春儿:“好。都找回来。”

    院子里。小包子舒舒服服地看了会儿书。躺成个慵懒地姿势准备睡觉。突然额头上“咚”地一声。被什么东西砸得生疼。小包子恼怒地睁开眼睛。只见脑袋上方地大树上坐着小太爷。一身白衣如雪。在风中笑得那般肆意。

    “小东西。让小太爷看看你是不是也一身地懒骨头?”

    小包子噘着小嘴小声嘟哝:“烦死了。”

    哈哈哈,小太爷大笑,问道:“你爹娘呢?”

    小包子瞥了一眼爹娘地卧房,慢慢吐出三个字:“在睡觉。”

    小太爷一纵身,从树上一跃而下,拉起小包子的小手,还把他的袖子往上挽了挽:“真好玩儿,小胳膊胖乎乎地,跟莲藕似的。”她伸手又去掐小包子的脸:“嘿嘿嘿,胖嘟嘟的,真像包子。”她随手又把小包子扣过去,开始摸他的小**:“哈哈哈,肉真多。”

    小包子恼了,哇地一声哭出来:“娘!娘!”

    春儿从房里跑出来,小太爷嘿嘿干笑了两声:“嫂子,这小鬼借我带回宫玩儿几天好不?我要在他**上画朵花。”

    哪有欺负人家孩子还这样的?春儿噘着嘴:“不给玩儿,要画也是我画。要想玩儿孩子,你自己生一个。”

    小太爷哈哈大笑:“皇上老哥尽给我找些低眉顺眼的臭男人,我才不要。我要嫁的一定是征战沙场金戈铁马的铁血儿郎!”

    春儿切了一声:“原来是思春了,那也别打我儿子地主意。”

    她们两个在斗嘴,小包子哇地一声又哭了:“爹,她们两个好吵!”

    朗走出院子,将几轴画卷交给小太爷,然后抱起小包子亲了两口。咱们这位公主大人一跃跳上树——她就爱找个高点儿的地方坐着,只听她笑嘻嘻地说:“我先回去啦,等我的好消息!”

    春儿瞪了她一眼,掐着腰喊:“下次来不许欺负我儿子!”

    哈哈哈,小太爷大笑着,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接下来的日子,春儿和子朗每天都在等着小太爷和荆楚他们的消息。这天下午,太阳正晒得火热,连风都是暖的。小包子正在树荫下乘凉看书,院门被推开来,他抬头一看,马上丢下书脆生生地喊着:“荆楚大大。”荆楚一把将他抱起来,用胡子扎他的小脸,笑着对小包子说:“这是流光叔叔。”

    小包子歪着头看流光,突然问:“你是不是姓冷?”

    流光愣住:“你怎么知道?”

    小包子道:“冷冰冰的,可不就是姓冷?”

    春儿子朗还有朱夫人从里面迎了出来,荆楚道:“夫人,瞧瞧谁来了?”

    门口怯生生地闪进来一个人影,荆钗布裙难掩娇美容颜,春儿的泪唰地掉下来:“小杜鹃,我们全家都盼着你来呢。”

    怕大家担心,赶紧把小杜鹃写出来,话说跳了江就和醉仙楼没啥关系啦攻开始哈

145:包子和杜鹃

    小杜鹃慢慢走进来,每一步都是那么小心谨慎,还是有些怕怕的。她在子墨落难的时候能够冷静,在面对滔滔江水时浑然不惧,可一旦面对朱家的人,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走上前给朱老爷朱夫人深深地道了个万福,朱夫人一把扶起,忍不住老泪纵横:“天可怜见的,总算平安回来了,以前是朱家对不住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春儿笑道:“杜鹃,咱娘这人对媳妇可怪着呢,开始一准儿看不顺眼,到后来啊都是她的心头肉。”

    朱夫人瞪了春儿一眼:“死妮子,拿这话来挪揄娘。”她拉着小杜鹃的手:“我啊,平时是严厉了点儿,可还不都是为了儿女好吗?”

    小杜鹃抿唇笑笑,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对自己的将来担心。醉仙楼那屈辱的过去,是她心里的一个结,朱家能不计较自己的出身真心接纳吗?朱夫人真能像对其他儿媳那样诚心相待吗?

    春儿一把拉过伸着头傻看的小包子:“乖,叫五婶。”

    小包子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伸出小胖手:“五婶抱。”

    小杜鹃简直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将小包子抱起。春儿眼睛瞪得老大:“子朗,你快看咱儿子,以前他哪有这么听话。”

    子朗笑笑:“你也不听话。”

    春儿朝着小包子扁扁嘴:“儿子,你看你爹,他欺负我。”

    小包子无奈地靠在小杜鹃肩膀上,小声说:“我娘爱跟我撒娇。”

    小杜鹃忍不住笑了,从这一刻起,她就喜欢上了怀里这小鬼。小包子给予的,是她迈进朱家大门接受的第一个拥抱。

    一家子人坐到里屋。对小杜鹃问寒问暖。小杜鹃简单地讲了跳江后地事儿。她被水流冲到下游。被水边浣纱地姑娘现。给她换了衣服煮了粥喝。流光和荆楚一路寻访。很快就找到了她。刚好莫少离地人也找了来。可那些人哪是流光他们地对手。以最快地度被消灭了。小杜鹃就这样被带了回来。

    絮了一阵子家常。春儿叫人给小杜鹃安排好房间。流光和荆楚同子朗一起回到卧房。子朗照例懒洋洋地躺着。一手端着茶盏。笑眯眯地问:“韶玉还好吧。”

    流光冷冷说道:“不劳你费

    子朗笑笑:“那我就更放心了。”

    流光寒着脸。拿出一个薄册子交给子朗:“韶玉要我去柳园找来地。这是纤云姑娘当时要交给你地东西。”

    子朗接过展开。那纸上记录着地是莫少离别院地窖地物品清单。其中银两珠宝若干。弓箭火器各种兵刃不计其数。子朗皱皱眉头:“这是真要造反啊。”

    流光又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韶玉养伤的时候凭记忆写下的名单。都是和莫少离交往甚密的官员豪绅。”

    子朗点点头,细心地收好,说道:“太好了。凭这些东西去查证,就不信莫少离和靖江王能反上天去。”

    三个人又细细的商议了一番,这些靖江王让莫少离到江南敛财蓄意谋反地证据,一定要想个最稳妥的办法送到皇上面前,而那个最爱穿男装的小太爷正好可以帮得上忙。

    这段日子,子朗他们每天都在盼着小太爷出现,可这丫头神龙见不见尾,也不知道跑哪儿游荡去了。于是子朗派牛头带了两个人去给小太爷报信,荆楚继续去找水柔和子墨。流光则留在朱家好助子朗一臂之力。

    小杜鹃来了以后,每天都闲不住,她总是依着朱夫人的口味变着花样做出江南美食。朱夫人说,吃到这些就又想起原来的大宅子了,天下之大,还是家最好,世间美味再多,还是家乡的食物味道最亲,说得家里人一个个垂着头抹眼泪。小包子可不管这些。只要是好吃的端到面前就开心,鼓起小腮帮子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这天,小包子在院子里睡着觉,他现在霸占了家里最浓密的一块儿树荫,害得子朗只能在屋里睡。小杜鹃在小包子榻前守着,一边给他扇着扇子,一边帮他拉上踢开的薄被单。小包子睡着睡着,突然皱皱眉,脸憋得通红。然后一汪水流顺着软榻地缝隙哗哗浇下来。溅湿了小杜鹃的裙角。小杜鹃忍住笑,正要帮小家伙收拾。小包子突然睁开眼睛,红着脸问:“五婶看见了?”小杜鹃点点头,小包子的脸更红:“我没忍住。”

    小杜鹃笑着将他抱起来,小家伙脸上地表情看着有些忧郁:“五婶,怎么办?”

    小杜鹃道:“五婶帮你换。”

    小包子还是忧心忡忡:“我娘会嘲笑。”

    小杜鹃笑出声来:“没事儿,五婶给你保密。”

    她抱着小包子回到自己房里,在木桶里放了水给小包子洗了个澡,裹了条薄被把他放在床上,又把他尿湿的裤子洗干净晾在屋里,小包子这下放心了,光着小**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然后笑嘻嘻地坐在床上,两只漂亮的桃花眼忽闪忽闪地眨着:“五婶给我做莲子汤好不?”

    小杜鹃笑着掐掐他的胖脸蛋儿:“等着。”

    等小杜鹃把莲子汤端来,小包子已经眯着眼睛快睡着了,小杜鹃端着碗用小勺喂他,他边吃边问:“我五叔啥样?”

    小杜鹃道:“你五叔很英俊呢。”

    小包子不吃了,一本正经地说:“我最英俊。”

    小杜鹃被逗得哈哈大笑,这小人儿真是个妖精,哪有这么大的孩子这样自负的!

    晚上,春儿来喊小包子回去吃饭,他就是不去,只说要五婶喂。春儿这下可诧异了,这孩子除了自己从不黏着别人,看来小杜鹃和他还挺投缘。

    春儿心想,小包子小杜鹃都带个“小”字,他们俩自然关系好,对,就是这样。

    小太爷终于来了,好好的门不走,非从窗子上跳进来,然后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朝子朗一伸手:“贿赂我!”

    子朗笑着,慢吞吞递过去一个卷轴。小太爷把画抱在怀里笑嘻嘻地说:“这还差不多。”她金扇子一展,呼呼地扇着风:“嫂子,我渴了。”

    春儿端来酸梅汤,笑道:“你可真是个太爷,我可得小心伺候着。”

    小太爷咕咚咕咚喝完,玉碗一伸:“还要。”春儿皱皱眉:“你说你怎么没个公主样儿呢?好好的天生丽质,却爱装成个小太爷?”

    小太爷哈哈笑道:“本小太爷就爱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我,好好的小包子娘,整天向那小鬼撒娇,真是天下少有。”她一跃从桌子上跳下来“咳咳,”她使劲儿清了清嗓子,“话说,我有个天大地好消息!”

    话说,我也有个消息。本来打算写完相公歇一阵子的,可是脑子一热又开新书了。《花都开好了》在《相公》书页有直通车,点一下嗖地就过去了。

    现在还是以《相公》的更新为主,《花》这本不定期慢慢更,但保证是好看的故事家都去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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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三王爷的梦中情人

    春儿的眼睛唰地亮了:“啥好消息?是不是莫少离见阎王了?”

    小太爷哈哈大笑:“嫂子可真心急,哪有那么快的?我六哥的人在京城的举子里,查到有一个叫朱子墨的。”

    “啊!”春儿大叫一声跑出门去,挥着手狂喊:“杜鹃,杜鹃,好消息啊!子墨到京城啦!”只听“扑通”一声,接着传来春儿的尖叫:“包子,你把陀螺放到门口干什么?呜呜呜,娘摔疼了。”

    小包子慢吞吞地走过去,摇摇头说:“笨蛋娘。”

    小太爷嘻嘻笑着摇着扇子,和子朗一起走出来,春儿回头瞧了一眼,趴在地上就是不动:“子朗,呜呜呜,我摔疼了,我要你抱我起来,”

    小太爷的眼睛瞪得老大:“今天我可真见识了,原来卧榻山人娶个老婆相当于找了个女

    朗慵然一笑,走过去俯身把春儿抱起来,摸摸她的脑袋。春儿扁着嘴哼哼唧唧地喊疼,子朗还得给她拍拍膝盖上的土,她这才满意地冲小太爷做个鬼脸,拉着包子找小杜鹃去了。

    小太爷看着春儿的背影直摇头:“这种女人看来是最厉害的,机灵里带着股傻劲儿,会噘嘴会撒娇。我猜,她老了也是这样吧?”

    朗眸子眯出笑意,唇角勾起:“会。”

    他笑着把小太爷让进屋,问道:“你确定那个真是子墨?”

    小太爷哼了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确不确定我是九公主?真是笑话,我六哥找人还能有错?”

    朗但笑不语。小太爷问道:“我六哥以前见过你吗?或者。他认识你们朱家地人?”子朗摇头:“朱家没有人认识六王爷。”小太爷合上扇子皱眉说道:“那就奇怪了。我六哥特地派了两个暗卫护着朱子墨。说是怕有人陷害。若是一点儿渊源也没有。就算是给我面子。他那种多疑地人也不至于对朱子墨这么关照吧?”

    朗沉吟着。六王爷此举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不过子墨是平安地。这比什么消息都好!只是。水柔又在哪里呢?

    他把莫少离暗藏地兵器财物清单和经常往来地官员名单交给小太爷。小太爷道:“我皇帝哥哥身子弱。朝中大事都是靖江王和我三哥在管着。要不靖江王那老东西怎么敢大肆敛财?我三哥六哥早就想除掉害群之马了。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不肯轻易相信什么人。就算是我担保地都不行。他们会怀疑你迷惑了年少无知地九公主。”

    朗笑笑。慢悠悠地倚在榻上。小太爷嘿嘿笑了两声:“这东西递不上去。你就不急?”

    朗轻声笑笑:“急什么。反正你一定知道打动三王爷地办法。你也一定忍不住要说。”

    小太爷气得直咬牙:“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想卖个关子都不成。”她干脆又跳上桌子坐着。说道:“倒是真有一件。只是难办得很。”

    朗道:“说说看。”

    “我三哥三年前到江南,偶遇一名游湖女子,曾在亭中和她抚琴下棋。那女子不会说话。但是据三哥说,她棋艺高,姿色也是极为动人地。三哥回来后一直念念不忘,于是派人去找,可那女子再没了踪迹。三哥朝思暮想,连王妃都不娶,一心要找到她。那哑女就在你们住的云城啊,怎么就找不见呢!你知道这位姑娘不?”

    朗默不作声,沉默了好半天才问:“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吗?”

    小太爷很认真地点点头:“这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有效的。要是你能给他带去这女子的消息,他一定对你多了几分好感,不然他和六哥都会认为你是靖江王地奸细。”

    朗幽幽叹了口气:“这事儿,我要先和春儿商量商量才行。”

    小太爷眼睛一亮,嗖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啊?你还真知道那女子在哪里不成?我还想看看呢,我三哥这种人能对一个啥样的天仙哑女动心!”她一时兴奋不已,撒腿跑到院子里喊:“我的信鸽呢?”

    嗖,从树上跳下来一个人,先是一个抱拳:“公主。”然后恭恭敬敬递过去手里托着的鸽子。

    “先候着。”小太爷并不接鸽子。而是突然抓住正在院子里晃悠的小包子,啦撕下他身上一块儿小红袄,左撕右撕,最后在鸽子脚上帮了块儿红布条,举起手将鸽子放飞。

    小包子好端端的衣服被撕烂,小胖脸立刻抽抽成了包子,哇地一声开始哭:“娘,她又欺负我。”

    小太爷嘿嘿笑笑,对赶过来的春儿说:“回头给你儿子买更好的。”她伸着脖子朝着卧房喊:“八爷。我已经给我三哥出信号了。告诉他有了那女子的消息,你快点和嫂子商量商量。好给本小太爷个准信儿!我走啦!”刚跳上树,她又回头:“包子,你哭什么,小太爷找个皇室地小姑娘给你,成不?”

    小包子平时都蛮老成,可到底是个孩子,只要小太爷一出现,每次都把他弄哭。一个小姑娘哪能抹平他此时的心灵创伤?他坚决不干,一**坐在地上:“不要,就要衣裳。”

    小太爷哈哈大笑着,也不再惹他,嗖地一声遁走,春儿拍着巴掌欣赏小包子的哭相:“子朗,你快来看,咱儿子终于像个小孩儿啦!”子朗无奈地走出来,抱起自己儿子,揽过自家娘子,慢慢地说:“走,回屋睡觉。”

    春儿美滋滋地跟着往屋里走,“四哥四嫂,”小杜鹃从她房里跑了出来,眼睛红红地,脸上还挂着泪痕:“子墨真的在京城?他现在怎样了?”

    朗微笑着:“子墨在准备会试,还有人保护着,放

    小杜鹃点点头,一扭身跑走:“我去谢菩萨!”

    春儿伸着脖子喊:“替我也上几柱香,求菩萨把水柔也找回来!”

    回到屋里,子朗把小包子放在床上,春儿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你老实说,小太爷刚才说的女子是怎么回事?你又拈花惹草了?”

    朗笑着摇头:“没。”

    “那你招蜂引蝶了?”

    “也没。”

    春儿眼睛瞪得更大,做出一副凶悍模样,小包子爬起来看看自己的娘,摇头说:“不好看。”

    春儿无奈了,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自己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子朗手臂一勾,将春儿揽在怀里:“春儿,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呢,那个女子是三王爷游湖遇见的,几年了一直没找见。”

    春儿问道:“莫非你知道?”

    朗点头:“我确实知道。”

    春儿嘿嘿嘿狞笑了几声:“臭朱子朗,你的红颜知己不少啊!”

    朗叹了口气:“春儿,这事儿还真是难办,九公主刚才又放鸽子报了信,还真有些骑虎难下。”

    春儿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先说,那女子是谁?”

    “其实……那女子是……”他靠近春儿的耳朵,轻声吐出两个字。

    “什么?!”春儿尖叫一声,“你是说真的?!”

    猜吧猜吧,明天公布答案

147:小老虎的秘密

    个字:“是我。”

    “什么?!”春儿尖叫一声,“你说的是真的?!”

    朗揉了揉她的头:“那是个意外。”

    春儿哇地一声哭出来,从子朗怀里挣脱,跺着脚哭道:“意外也不行!我早就知道你不正常!你个坏蛋,你欺骗了我,我……我多纯洁啊我……”

    小包子不满地看看爹娘,撅着小**爬下床,嘴里小声嘟哝着:“睡不着,找五婶去。”

    小包子摇摇晃晃出了门,子朗把春儿抱到床上:“儿子不在也好,要不真没法解释,这小鬼什么都听得懂。”

    春儿猛地翻身,一只小手扣住子朗的喉咙,恶狠狠眯起眼睛做出穷凶极恶的表情:“朱子朗,你今天别想顾左右而言他,别想睡觉别想打岔,你必须老实交代你和三王爷的奸情!”

    朗含笑看着她,又现出慵懒的神情,春儿瞪着眼睛又靠得近了些,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子朗猛地一个翻身,将春儿压在身下,吻着她的脸颊,声音极度暧昧:“我这就说给春儿听。”

    他指尖轻挑,抽去春儿腰间丝带,春儿在他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一边儿去,讲你的陈年往事脱我衣服做什么?”

    朗手上依旧不停:“天热,脱了凉快。”他平时懒洋洋慢吞吞,这种时候可绝不含糊,唰唰唰唰,春儿身上仅剩小衣和肚兜了,雪白的肌肤映衬着肚兜上的小老虎,依然是那般可爱。春儿气得直咬牙,正要作,子朗手臂一勾,长腿一压。把她牢牢固定在怀里动弹不得。

    春儿扯着脖子喊:“热死啦,臭朱子朗你放开我!”

    朗投来嗔怪一眼。醉人眼波泛着滟潋流彩:“春儿。我要看着你这样才能讲。不然就睡着了。”他俯下头。在春儿颈窝处辗转吸允。手掌隔着小老虎薄薄地布料攀上两处娇软。春儿真生气了。用力推开子朗。气呼呼地坐起来:“不听了!”

    朗笑着。慢慢说道:“三王爷地事儿。和春儿有关呢。”

    春儿地脚丫刚迈下床。一听这话马上又跳了上去:“和我有关?”子朗笑笑。张开了手臂。春儿立刻偎进他怀里。他便:“你好好讲。正经点儿。”

    “嗯。”

    “深情点儿。”

    “嗯。”

    春儿这下满意了,任凭子朗轻抚着光洁滑腻的后背。窝在自己相公怀里听他说故事。子朗道:“那一年,你八岁。”

    “啊?”春儿忍不住插嘴:“我八岁的时候三王爷就见过我啦?”子朗这个汗啊,俯身狠狠亲了春儿的嘴唇:“不许打岔。”春儿心里十分好奇,便忍住若干问题老老实实地听着。

    那时正值春天,望云山上芳草连天山花烂漫,年少的子朗正在云断亭中听汐缘抚琴,一阵银铃般地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个极其可爱的小姑娘,她有圆嘟嘟的小脸,她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她穿着粉色的衣裳,鲜亮得如同碧野中翩飞的蝶。她穿着绣着小老虎地鞋子,在草丛中奔跑着,口中大喊:“风筝,飞起来!”

    朗看得呆了,从没见过如此无邪的笑容,从没见过这样生动的快乐,一时之间,他已经完全听不到琴声。耳畔都是这女孩子的笑声。

    那便是八岁的碧螺春。

    第二天,子朗便画了个小老虎的风筝,兴冲冲地一个人赶去望云山。春儿果真在那儿,这次换了件红色衣裳,映得脸蛋红扑扑的。子朗当时的念头是,要是能领回家多好,这粉雕玉琢的小丫头陪着自己,不躺着也行。

    在那个午后,两个人拉着手跑得满头是汗。风筝飞得越高。春儿笑得越开心。那是子朗跑得最快地一次,他暗自下着决心。长大了一定把她娶回家,天天看着她笑。

    后来子朗被送走继续学画,便再也没见过春儿,但他知道,她是玉箫的小妹妹。等他后来回到云城的时候,看见了叽叽喳喳和花容槿嫣逛集市地春儿,她还是笑得那样灿烂,似乎永远都没有烦恼。

    他想,也许她早已忘记小时候的事儿了,于是他送去了一幅画,是长大了的春儿在放风筝,那风筝,正是一只小老虎。画送了去,却始终没有音信,子朗开始失望,心里又颇有些不甘。提了亲要去迎娶,没想到这丫头一心要跑掉,说是要嫁给醉溪居士。

    春儿听到这里鼻子一酸,紧紧搂住子朗的腰:“我一直在找你,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告诉我,我早就痛痛快快嫁了。”她坐起来,指着胸前的小老虎:“你知不知道,自从和你放了风筝,我便只穿小老虎的肚兜,因为我把小老虎当成你,放在里心口最近的地方。”

    朗拥紧她:“春儿,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春儿突然皱皱眉头,腾地跳下床,抱回来个画轴往子朗身上一丢:“是不是这一幅?”

    “是。”

    “你就是醉溪?”

    “不是。”

    “那这画上怎么会有醉溪的印章?”

    “在洞房你把画拿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上面不是我地印章,春儿,这事儿我也一直奇怪着。”春儿完全混乱了,惨叫一声:“你倒底哪一句是真的?!”

    “都是真的。”

    春儿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故事带来的冲击,怪不得子朗会问:春儿是被这画迷住?还是被作画之人迷住?又或是,只被醉溪的名字迷住?怪不得子朗会说:春儿,是不是你每一个肚兜上都绣着小老虎?

    她慢慢展开画卷,画上的春儿是那样巧笑嫣然顾盼神飞,那手中的小老虎风筝,永远都瞪着两只大眼睛咧开嘴笑得欢畅。她想起莫少离当初设下的骗局,怪不得子朗极力阻止,他早就知道莫少离不是作画之人。只恨自己当时一意孤行伤了他的心,让他连真相也说不出口。若不是自己突然察觉,用蝴蝶风筝试探莫少离,恐怕早已落入那厮地圈套。

    可是,这些和三王爷有什么关系?

    朗招招手,春儿听话地枕在他肩上,年少的影子和一世的爱人相重合的时候,心里难免有点儿小激动。子朗道:“我给春儿画画的时候流光在,他和我打赌你绝不会理我。那是我唯一输了的一次,其实真冤,我怎么知道那上面是醉溪的印章,我怎么知道春儿以为该爱的是醉溪?”

    春儿点头:“嗯,真冤!“

    朗抿唇笑笑:“我和流光当时的堵约是——我穿上女装在湖边亭子里弹琴。哈哈哈哈,春儿爆笑,指着子朗地鼻子:“你不能赖账,于是你只好穿上女装去了湖边,结果在亭中遇见了三王爷。他一见你眼睛唰地一亮,啊,这女子简直是倾国倾城美艳无双啊,他邀你下棋,你棋艺高令他刮目相看!”春儿开始了无限遐想:“你只好装作不会说话,他含情脉脉向你靠近,你羞答答红着脸拒绝,他热情如火,你有苦难言,哈哈哈哈,三王爷原来是个瞎子!”

148:这辈子,下辈子

    春儿笑得脸都酸了,她一边用手活动着面部肌肉,一边想象着三王爷和子朗下棋的那一幕。笑着笑着,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凝结:“子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打算好了要去见三王爷?”

    朗帮她揉着脸,轻声笑了笑:“春儿,不入虎**,焉得虎子?”

    “啊?真的啊?”春儿着急了:“你别告诉我是打算男扮女装。”

    朗道:“也罢,总该替三王爷了却这桩心事。再说,如果没有他和六王爷的支持,咱们岂能扳倒靖江王?”

    春儿道:“那干脆说这女子被莫少离霸占了好不好?让三王爷怒火中烧,一下子把靖江王击垮。”

    朗摇摇头:“你觉得王爷会相信吗?他手下的人不会去查实吗?在剑拔弩张的时刻,谁都不会轻举妄动,更何况贸然行事?”

    春儿一把抱住子朗,好像他会马上消失一般,接着就开始呜呜:“你不会是真想勾引他吧?他非礼你怎么办呀?他察觉你是男的怎么办呀?子朗,我决不能让你羊入虎口。”

    朗轻笑一声,拍拍春儿的肩膀安慰道:“春儿不是一直嚷着要看我穿女装?”他靠近春儿的耳朵:“还真是倾国倾城呢。”

    春儿紧紧抱着他:“我不管,你要是真决定到京城去,那我也要跟着去。”

    “不行。”子朗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一看春儿眼里泛出的泪花,忙又柔声哄着:“春儿听话,我有流光陪着,绝不会有事,你还要在家照顾小包子呢。”

    春儿就是不依:“小包子我舍不得,可我儿子在家不会有危险,而我的相公有危险!要做就做患难夫妻,你凭什么不让我陪你?你装聋作哑不能说话。就不需要个机灵的丫环吗?再说了,没有我帮你,王爷若是给你派丫环伺候你洗澡怎么办?流光能帮你挡着?你若不带我去,我就忍不住天天担心天天哭,我……我哭瞎了眼睛怎么办呀?”

    朗哭笑不得。但是转念一想。春儿说得确实有道理。他笑笑。将春儿搂得更紧。长指描摹着小老虎地轮廓。唇轻柔地覆上她地。口中地话已是含糊不清:“明天再说这些。先睡会

    春儿娇喘着。像个八爪鱼般缠在子朗身上。像是生怕他马上偷着跑了似地。她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年在望云山上地情景。在那个春日地午后。白衣地束少年伫立风中。手上是一个小老虎风筝。他地模样已经记不清楚。但那明亮地眸子和淡淡地笑意。却一直是她少女时代地回忆。

    那时。她刚刚学会一歌。是那《君若天上云》。那少年地微笑正如子朗看着她地温柔。从来不曾改变过。他一直都在。只是自己从未现。

    糊涂地碧螺春啊!

    春儿突然明白了。子朗一直都不肯说出那幅画地秘密。是他在和醉溪这个名字赌气:就算不借助那曾经地少年情意。就算不说那幅画是弄错了印章。春儿一样会真心相对。他不信真正地子朗在眼前地时候。这样宠溺地爱会输给那段往事。会输给那个名字。

    他。终究还是赢了。

    春儿脸上浮现出幸福笑意,她知道,自己只要子朗,自己只爱子朗,而子朗也会一直宠着春儿。他们无需约定,但彼此都知道会是一辈子、下辈子!

    “子朗,”她轻声问。“有件事我搞不懂啊,为什么我去找莫少离那次,你不把我捆上拦着我?”

    朗笑着抬手掐她的脸蛋:“拦住你,你就永远都不会死心,永远搞不清楚心在哪里,永远都不会看见我。”

    春儿眼里蒙上氤氲雾气,颤声说道:“可是你又不放心,是不是?所以流光才会及时出现。可是……那时我好差劲啊,我说了那么多混帐话。”

    朗捧住春儿地脸狠狠亲了一下。嗯。老婆能够深刻检讨,他心里也是很激动的。

    春儿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在莫少离书房看见的那幅画才是醉溪地手笔,难道醉溪真是莫少离?”

    “不是。”子朗回答地很肯定。

    “那是谁?”

    朗把脸埋在春儿颈间:“春儿,我困了。”

    春儿嘿嘿一笑,小手勾住子朗的脖子:“爱是谁是谁,睡觉睡觉!”

    只一会儿,卧房里就传出春儿猫一样的声音:“臭子朗,你把小老虎还我……你不是困了吗……讨厌死啦……哎呦轻点

    等小太爷再来的时候,子朗说要带着春儿和她一起回京,他说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三王爷惦念的姑娘在路上就会出现。小太爷这个兴奋啊,又放了只鸽子给京城里的三哥报信,使得那位痴情王爷好几天没睡好觉,一直处于紧张兴奋的状态中。同时子朗向朱老爷和朱夫人说明,要和春儿出门办事,去为朱家讨回公道,顺便再去看看子墨。

    出那一天,小包子的眼泪一对一双地往下掉,他忍着不哭出声,可小手死死抱住春儿的腿就是不松开,小脸仰起,边无声哭泣边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爹娘。

    春儿搂着小包子哭得好大声,小包子伸手给她擦擦眼泪:“娘,包子不哭,娘也不哭,你要听爹地话。”

    春儿说:“娘听话,包子也要好好听爷爷***话。”

    小包子扁着嘴用力点点头,似乎在证实自己不用爹娘操心,已经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了。直到春儿和子朗上了马车,他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这才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笨蛋娘,包子想笨蛋娘。”

    春儿在马车上一直流眼泪,听了这声音忍不住挑开车帘探出头去:“小包子,爹和娘都想小包子!”

    在路上行了两天,春儿因为想孩子哭了好几次,子朗一直在安慰她。小太爷对美女的事情十分好奇,可是人家夫妻俩正在煽情,也不好打扰不是?她刚开始还忍着,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人呢?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现?”子朗笑着说:“今晚找家客栈投宿,明天一早九公主就会见到那女子。”

    小太爷听得高兴,一跃跳上车顶,翘着二郎腿调戏路过的姑娘:“美人儿,跟着小太爷上京城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马车呼啸而过,那些姑娘红着脸,痴痴地望着马车的方向,听小太爷留下的大笑声。

    春儿心里直痒痒,她探出头央求道:“我也想上车顶。”

    驾车地流光冷冷地瞥来一眼,那表情颇为不屑。啊?瞧不起人?春儿越觉得自己应该争口气,大声说:“我要上车顶!”

    小太爷咯咯笑着,伸手一抄,把春儿稳稳地拉上去。迎着四起的猎猎风声,春儿兴奋地冲路边女子大喊:“美人儿,跟我上京城吧!”

    路上的姑娘尖叫:“快来看,马车上有个女疯子!”

149:与君相见

    第二天一早,小太爷依言敲开子朗和春儿的客房,那夫妻俩并不在房内,开门的是一个小丫环,然后,她就看见了那个有着绝世风姿的女子。

    她穿着华贵的衣服,目光楚楚宛若秋水横波,唇角淡淡的浅笑动人心魄。耳畔几缕丝慵然垂落,撩在那如玉娇颜,朱唇微启,浅笑间带着万种风情。

    先不说这人长得有多美,单就这份风韵就足够迷倒一片,连女人都舍不得移开目光。小太爷心想,原来这就是三哥喜欢的人啊,她不会说话真是可惜了,这美人长得高了些,可是,“她”确实是美艳不可方物呢!

    再看旁边的那个丫环,衣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那张脸啊,估计世上再也找不出这么黑的人来!她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冲着小太爷道了个万福:“奴婢小翠见过九公主,这是我家朱颜姑娘。她和我们家子朗……啊不不,和朱家四爷朱子朗是兄妹,是朱老爷在外面不小心生的……啊呀子朗,这理由真别扭。”

    “嫂子?牛八爷?”小太爷震惊,指着春儿和子朗半天说不出话来。当子朗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小太爷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三哥喜欢的是个男人?!”小太爷在屋子里来回乱走,还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子朗笑道:“看样子是。”

    小太爷猛地一个转身,差点儿把春儿撞翻,她大声问:“你愿意去和他相见?”

    朗还是笑着:“我也不想。”

    小太爷挠了挠头:“呃……我三哥脾气暴躁。”

    朗微微一笑:“我知道。”

    小太爷跳上桌子坐着:“我六哥生性多疑,一定不会轻易相信你!他和三哥可是一伙的。”

    “这我也知道。”

    哗。扇子摇开。一看就是情绪稳定多了。小太爷笑嘻嘻地说:“嘿嘿。我佩服你。”

    朗点点头“我也佩服自己。”

    小太爷笑道:“从现在起就要真地演戏喽。你可不许说话。”她扇子合上。用扇柄轻佻地勾起子朗地下巴。暧昧说道:“美人儿。我扮男你扮女。我们都有点儿不正常。”

    “咳咳。”春儿道:“我们家姑娘天生怪疾。男人一靠近就会浑身起疹子。况且男女授受不亲。请这位爷稳重点儿。”

    小太爷哈哈大笑。看了看春儿。不免摇头:“真是奇怪。这么美地一位佳人。怎么就挑了你这么个丑丫头?”

    春儿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家姑娘不会说话,但我从小就跟着姑娘,她要做什么我都明白。再说了,我丑,我们家姑娘才显得更美。”

    哈哈哈哈,小太爷爆笑数声。然后说道:“哎呀,我肚子都笑疼了。”

    朗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套茶具,春儿忙走过去开始泡茶:“九公主肚子疼。我们小姐要我给你泡壶茶,热热的喝下去就好了。”

    小太爷憋着笑,歪在椅子上端着春儿递过来茶杯道:“真好玩儿,真好玩儿,我天天到王爷府看你们怎么谈情。哈哈哈哈。”

    几个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先让三王爷有点儿心里准备,于是小太爷又放了只鸽子,说明了“朱颜姑娘“的身世,还欲擒故纵地说如果三哥嫌弃她是私生女。就不将她带去京城了。

    三王爷莫少桀很快回信,简单的一行字:带回来!要快!

    一路上马不停蹄,很快就到了京城。马车刚到城门外,就见两队骑兵踏尘而来,全都是精良的甲胄,剽悍地骏马,一看就气势不凡。队伍前方的两匹马上,两个俊逸男子衣带当风纵马飞驰,一个如御风战神。一个似邪魅修罗。

    到得马车跟前,两个男子停下马。小太爷跳下车,笑嘻嘻地说:“三哥六哥,你们真是不公平,我每次回来都没见个人来接,美人儿一来,你们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我不干!”

    “月随,莫要胡闹!”

    小太爷吐了吐舌头。冲着六王爷打趣道:“六哥。人家三哥来接心上人,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六王爷莫少卿眸中精光闪过。薄唇微挑,哼出一声冷笑:“我是来见识一下,三年前就设下圈套的人能美成什么样。”

    莫少桀不作理会,几步冲到马车前,那车帘随风飞着,他大概是觉得碍事,伸手就是一扯,可怜的车帘马上就尸骨无存了。

    他在马上,眼睛定定地望着车内的佳人,那英气勃勃地脸上竟也有一丝哀伤,似乎已经在这尘世中尝够了情苦;宽大的衣袖猎猎飞起,除了那一丝的柔情,全是号令千军的凛然之气。

    这样的一个男子,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那宽厚的肩膀,竟只载着自己的哀伤!可悲的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爱上地是个男人。

    春儿心里真有些同情他,若是他知道了子朗是男人,该是多么难堪和愤怒!同时她也十分紧张,手心里全都是汗,子朗不动声色地拍拍她以示安慰。莫少桀盯着子朗,柔声问道:“颜儿,你可曾记得本王?”

    春儿的一身鸡皮疙瘩啊,哗哗哗地往下掉。子朗垂眸颔,春儿赶忙道:“记得,我家小姐常常画王爷的画像呢。”

    “颜儿,本王找得你好苦。”哗哗哗,鸡皮疙瘩………

    深情地话说完,王爷伸手就要去抱住子朗。小太爷吓得赶忙拦住:“三哥,朱姑娘有怪疾,你要是这样,她会起一身疹子,奇痒无比,都能抓出血来。这些年就是因为这病才四处求医,要不三哥怎么找不到呢!”

    春儿狠狠瞪了小太爷一眼,这丫头真能添油加醋。

    莫少桀显然吓了一跳:“啊?这是什么怪病?就没法治了吗?”

    春儿道:“回王爷,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们找到个神医,神医说了,我们家小姐是受到的关爱太少才得了这怪病,要是遇上真心爱她之人,心结一开,病自然就好了。”

    关爱太少?莫少桀怒火中烧,唰地亮出长剑,只听“当当”几声,春儿还没反应过来,那马车叫他劈了个干净,他大声咆哮着:“若是治不好,本王捉了朱家老儿,叫他们给颜儿做牛做马!再捉了那神医,挑出肠子喂野狗!”

    对不起啊公公,让你跟着背黑锅了儿越想越怕,这王爷脾气不小,自己可别被他喂了野狗!

    啪啪啪,六王爷莫少卿在一旁鼓掌:“真是情真意切,催人泪下啊。只可惜,我怎么看着都是假的?三哥,你莫要让别人利用了你的痴情!”

    莫少桀不悦道:“少卿,你闭嘴!”

    莫少卿冷哼一声,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去抓子朗的肩膀,春儿大惊失色,小太爷和莫少桀同时挡在子朗面前。小太爷笑嘻嘻地把六王爷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六哥,其实我也怀疑她是靖江王的奸细,咱们慢慢观察着,等着她露出马脚再收拾。再说,现在没凭没据,要是她真起一身疹子就麻烦了,你就不怕惹恼了三哥?”

    莫少卿走到子朗身边,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脸上透着寒冷,他眸中含冰,冷冷地说:“我才不会信你,咱们走着瞧。”

150:王府第一夜

    在彪悍亲卫队的护送下声势浩大地回了王府。从这一天开始,京城内百姓都在盛传,三王爷莫少桀接回来个貌若天仙的美女,只可惜呀,她不会说话。

    当晚莫少桀便要盛宴款待,还说要请所有王公大臣前来祝贺。这把小太爷和春儿吓得呀,赶忙推说朱颜姑娘路上劳顿,这几天一直不舒服,莫少桀心疼心上人,于是那满是坚毅线条的脸上漾着万种柔情:“颜儿不舒服,咱们不请客便是。”

    但是呢,堂堂的王爷被拂了心意,心里面多少有些不舒坦。于是一到王府,他便要“朱颜”姑娘陪他下棋,六王爷莫少卿也说要领教朱姑娘的棋艺,一直跟着不肯走。

    石桌上摆了玉质棋盘,子朗与莫少桀相对而坐。春儿一直站在子朗身边,她脑子里想的很简单:六王爷显然存着戒心,一定要防着他突然袭击;三王爷满腔柔情又正处于兴奋状态,万一忘乎所以给子朗来个拥抱,两个男人当面表演亲热,碧螺春会受不了这刺激的。

    朗拈起棋子和莫少桀对弈,往来之间没有对他相让的意思。当初在江南相遇的时候就是赢了莫少桀,才叫他惦念至今,所以现在赢他也是应该。莫少桀眼看着要输,摇摇头笑道:“三年了,我还是赢不了颜

    朗微微一笑,莫少桀立刻看得痴了,子朗回头冲春儿使了个眼色,春儿忙过来拿起茶盒。取茶、洗茶、冲泡、封香,一气呵成,当茶盏递到王爷和公主手上的时候,六王爷邪魅的脸上现出冷笑:“想不到一个丫头竟泡得如此好茶,如今我对这位朱颜姑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春儿行了一礼:“回王爷,江南女子个个都有一手好茶艺。小翠会泡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哼,我府上就有江南女子,我怎么就不知道她还会泡茶?”

    这边正忙着试探和回击,莫少桀突然大笑:“呵呵,输了输了,六弟。你不来一局?”

    莫少卿点点头,坐到刚才莫少桀的位置,他看着对面倾国倾城的容颜,问道:“天儿这么热,朱颜姑娘脖子上还要围一块纱,不怕热出痱子来吗?”

    春儿暗笑,脖子当然要护着,不然要你们看到喉结啊?她想了想说:“王爷,神医给我们姑娘配了药。说我们小姐的嗓子要格外护着,就是三伏天也要挡着风。只要好好呵护,以后就能说话呢。”

    “护着护着。那一定要护着。”莫少桀只要听到和“朱颜”姑娘身体有关地话题。那是万个拥护。完全没有朝堂之上辅佐君王地威风。

    莫少卿一面下棋。一面又问:“姑娘比一般地女人要高啊。”

    春儿有些恼了。这还有完没完了!她正色回应道:“我们姑娘连话都不能说。这够窝火了吧?为了养好嗓子围块儿纱。难道这也不应该?姑娘总要有比别人强地地方吧?她生得美长得高会下棋。又有个会泡茶地丫环。难道这都是罪过?六王爷好像看我们姑娘不顺眼呢。”

    朗垂敛眉。看得莫少桀这个心疼啊。莫少卿却冷哼一声:“哼。这丫环够牙尖嘴利地!难道江南女子都这么喜欢抬杠?”

    春儿道:“江南地界。别地女子是不是牙尖嘴利我不知道。但我家小姐可是惜字如金。只能是小丫环替她把话都说了。”

    小太爷一直嘻嘻笑着坐在旁边。她憋着笑一会儿看看三哥凝视子朗。一会儿再看看春儿逞口舌之利。心里乐得呀。真是好久都没看见过三哥和六哥这么有趣了。她觉得好奇怪。三哥盯着人家一直看。那叫情根深种。六哥一个劲儿地提及江南。这又是为哪般?

    “六哥,”她拖着长音说:“还盘问啊,你都快输了。”

    莫少卿冷冷一笑:“朱颜姑娘当真是棋艺非凡,佩服佩服。”

    春儿道:“王爷,我们姑娘该累了。让我们回去歇着吧。”

    莫少桀道:“嗯。时候也不早了,用了晚膳就回去歇着。”

    春儿心里哀叹。苍天啊,我们家子朗受不了坐这么久啊,还不让躺着,想累死谁啊!本夫人也伺候半天啦,要睡觉要睡觉

    她刚要说话,小太爷冲她使了个眼色,春儿硬生生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也是,哪有丫环总顶嘴提要求的?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春儿只好扶着子朗去吃饭,她眼睛左右瞄着,见前面地莫少桀和莫少卿没注意,便偷偷掐掐子朗藏在袖子里的手,子朗横过来曼妙一眼,突然伸手,在她**上拍了一下。

    春儿嘻嘻笑着,真好玩儿,在两个王爷眼皮底下**,大概也就她和子朗干得出来。

    吃过了饭,子朗和春儿终于可以躺着了,当然,这是在莫少桀饱含深情的注视中回房的。春儿一个劲儿说姑娘身子弱,再不歇着怕累坏了,莫少桀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他刚一走,春儿便欢呼一声,两只手勾着子朗脖子黏在他身上,子朗小声说:“小心些,怕是有人监视着呢。”

    春儿左右看看,踮起脚使劲儿亲了子朗一口,然后欢呼雀跃:“睡觉睡觉!”

    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女子在门外说:“姑娘,我们是王爷派来的,要伺候您沐浴呢。”

    天哪天哪,这可不好办呐。春儿打开门,清了清嗓子对带头的丫环说:“水放这儿吧,我们小姐只习惯我伺候着。”

    那丫环脸上都是为难之色,这时小太爷摇着扇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来:“都退下去吧,朱姑娘不允,你们就远点儿候着。”

    丫环们如释重负,纷纷行礼退下。小太爷冲春儿和子朗做了个鬼脸:“嘿嘿,你们要多加小心,不是每一次我都会这样解围。”

    春儿笑笑:“呃……我们朱颜姑娘要沐浴,莫非九公主要在这儿观赏?”

    小太爷倒底是个小姑娘,一听这话脸上一红,啐了一口:“坏蛋,我不管你们了,我明个儿就回千叶镇欺负你儿子。”

    “别呀。”春儿笑道:“你还是去找个男人嫁了比较好,然后生个孩子叫我们家包子欺负。”

    小太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春儿把门关严了,嬉皮笑脸地走近子朗:“朱姑娘,脱衣服吧。”

    话说,今天很生气,连码字都手抖。因为舞月的第一本书《一舞倾人国》被原本照抄在别的网站了,这并不是平时的那种盗贴,而是用我地文在堂而皇之的享受那家网站的封推。作者名是蓝色地啥汗,忘记了,反正不是我。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也是这本书,书名给改成《一舞倾国人》汗死

    文章都是花心血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怎么就好意思抄袭呢

    这两次被抄袭,那两家网站都不错,都给删书了,但是今天上百度一搜索,那位同学居然还在两家网站我的书。当然,作者是她

    群里的朋友很气氛,去她书评区留言,她居然说,是想把好书拿出来分享,唉!有这么分享的嘛!后来那些留言她全删了,但是,文照盗不误。

    很气愤很气愤,《一舞》不是什么红书,但也不能拿着别人的东西去别的网站骗签约吧

    好在我有亲爱的们一直支持,那么,坚持写下去,别的不理会吧

151:下了什么药?

    朗笑笑,突然伸手揽住春儿的腰,在她耳畔低声说:“不嘛,人家害怕。”

    “烦死啦,别人看见怎么办!好像两个女人在亲热,哎呦好恶心啊。”春儿拍开子朗的手,嘿嘿坏笑着:“来,让大爷调戏调戏。”子朗便做出敛眉娇羞状,春儿学着子朗平时的样子抽开他腰间的丝带,唰地丢在一边,问道:“我像恶棍不?”

    朗点头:“女恶棍。”

    春儿哈哈笑出了声,解开他的罗裳,掏出他胸前两个布包,怪笑着说:“呀,还热乎着呢,要是塞俩馒头就好了,现在可以啃两口。”

    朗乐得享受自己老婆的服务,然后施施然坐在浴桶里,春儿趴在桶沿上看着他傻笑。小脸黑乎乎的,露出两排小白牙。子朗笑笑,握住春儿的小手猛地一个用力,春儿扑通一声跌进桶中。

    薄薄的衣裳很快被浸湿,白纱里隐隐透出曼妙的肌肤,红色的肚兜上小老虎长着大嘴,像是要从衣服里蹦出来。

    春儿大惊,在水里扑腾着要出去:“子朗,你疯啦,这不是在自己家。”

    朗伸手把她拥紧,一手牢牢揽住纤腰,另一手在她身上游移,低声道:“怕什么,现在是夜里,流光又在外面守着。”

    春儿小声说:“不行不行,我现在太丑啦。”

    “谁说丑?”子朗在脸上一吻:“我的春儿是最美的

    春儿傻傻地笑着,突然皱了皱眉头,掬起一捧水嗅了嗅,叫道:“子朗,我怎么觉得这桶里的水怪怪的,味道不对啊。”

    “什么味道?”

    春儿使劲儿闻了闻:“这味道我不熟悉。可是感觉很奇怪。”

    朗面色一凛。他知道。春儿地嗅觉绝不会出错。他抱起春儿从浴桶里出来。快擦干两个人地身体。春儿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又帮子朗戴好假胸穿好中衣。刚把他地带子系上。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春儿吓得张手挡在子朗跟前。惊慌失措地看着突然进来地莫少卿。

    六王爷莫少卿冷冷一笑:“朱姑娘。身体是不是有什么异样啊?”

    春儿暗叫不好。果然那桶沐浴地水有问题。她紧张地看着子朗。子朗地脸微微红。呼吸有些急促。好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她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涌上。心里一阵惊慌:“王爷。你暗算我们。”

    莫少卿冷笑:“我只是替我三哥证实一下,朱颜姑娘其实没什么怪疾,说不定还会说话呢。”他回身一挥手,身后两个人扶着莫少桀走了进来。只见莫少桀脸上也泛着可疑的红晕,目光灼灼,紧盯着子朗不放。

    莫少卿一把捉过春儿。哼了一声说:“你就别在这儿呆着了!”他看着已是欲火中烧的莫少桀,笑道:“三哥,你好好享用,明天一早记得谢谢媒人,哈哈哈哈。”他捏着春儿的脖子就往外拖,春儿急得大叫:“九公主,九公主!”

    “叫也没用。”莫少卿道:“月随刚才跑出去了,没有人来救你主子。”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屋内只剩子朗和莫少桀。只见莫少桀一步一步向子朗靠近,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他突然出手握住了子朗的手腕!

    朗心里一惊,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执意不学武功。这时,嗖地传来了破空之声,不知什么东西打在莫少桀腰间,他扑通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门开了,流光站在门口,在清朗月色下。一身地青衫冷峻非常。他身后跟着春儿,那丫头哇地一声开始哭,冲进来抱着子朗再不撒手。

    流光扛起莫少桀,脸上突然现出少有的戏谑神情:“都被点了,你们今晚可以随意。”说罢一挥手,桌上的灯立时熄灭,然后,流光就带着莫少桀消失在夜幕里。

    春儿紧紧关上房门,只觉得喉咙有些干涩。浑身上下的热流不安的躁动着。子朗脸上的神色更加怪异。他猛地把春儿抱起,两个人一起滚到床上。春儿哑着嗓子问:“子朗。好怪,我怎么这么热啊?”

    朗已经狂躁起来,哑着嗓子说:“小笨蛋,那水里被下了药,你被我拖进桶里,怎么会沾不上?”

    “什么药?子朗……子朗……”春儿的身体难耐的弓起,那药性极为厉害,叫她身体越来越热,无法克制**和渴求。她的小手勾住子朗地脖子,仰起头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一声轻吟溢出,子朗再也忍不住,瞬间掀起唇齿间天旋地转的迷乱。

    小老虎很快就被扯下,子朗从没这样疯狂过。春儿地娇躯在窗外透进的月色中白皙得耀眼,玲珑的曲线尽现,圆润的肩头,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双腿,连脚趾头都那般俏皮可爱。那胸前的一对儿小白兔丰满盈润,两点嫣红微微颤抖着等待着他的采撷。子朗忍不住低吼一声,含住诱惑,另一只手握住另外的一只,轻揉慢捻,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即便是在这样地情况下,也不要弄疼了小春儿,他可舍不得呢。

    娇媚的喘息声不可抑制地传出,春儿两只小手开始胡乱地扯着子朗的衣服。月色下,子朗那完美的身体极尽诱惑,两个人再也无法克制,交错的丝、迷乱的呻吟,狂野的律动,在这朦胧月色中盛放一夜荼靡……

    第二天一早,春儿睁开眼睛,忍不住“哎呦”了一声,臭子朗,昨晚真要把人累死啦!她撩起纱帐,屋外已是春光灿烂,再回头看看子朗,他正低垂着眼帘,手臂搭在自己腰间睡得正香。春儿猛然间想起这是王府,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她双手摇着子朗:“快起床快起床,一会儿王爷来了可就糟了。”

    朗慵然睁开双眼,又马上闭上:“不,我还要睡觉。”

    春儿顾不上浑身的酸软,手忙脚乱穿好衣服,又去推子朗:“祖宗,我求你了,你快点儿起来吧。”

    朗笑笑,拉住春儿的胳膊一个用力,她就趴在了他身上。子朗道:“我再睡会儿。莫少桀昨天握住我地手腕,我今天正好起疹子装病。”

    “啊?被非礼了?他还碰你哪儿啦?”春儿开始着急,子朗可是她一个人的,怎么能被别人碰,而且还是个男人!

    朗笑笑:“没了。”

    春儿虎着脸:“哪只手?”

    朗抬起右腕:“这只。”

    春儿揪着子朗的手臂,使劲儿搓使劲儿搓,把那手臂搓得通红,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是我的。”她想了想,跳下床拿来一盒胭脂,在子朗脸上和身上点出无数小红点儿她满意地笑笑:“嘿嘿,这下你可以睡大觉啦。”

    这时,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颜儿,颜儿!”

    天哪,这一大早的,莫少桀就来了!

152:意外的惊喜

    莫少桀来了,对“朱颜”姑娘卧病在床十分痛心,一个劲儿地说都是自己的错。小太爷摇着扇子跟进来,一见春儿就满脸通红,脸上是可疑的害羞表情。春儿借机又要了一桶热水,把莫少桀打走了之后洗去一身的汗。

    当然,她沐浴之前狠狠地闻了闻那桶水,现在浑身酸软,再中怪招可就惨了。呃……子朗,子朗别看平时懒,有些时候还是很勇猛的。

    朗说,莫少桀这人有情有义,从他三年“不忘旧情”就能看得出来。昨天的事儿明明是莫少卿做了手脚,莫少桀却只字不提,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人除了眼睛不太好使,还真是条汉子。

    春儿和子朗狂睡了一天,因为三王爷要出门两天,小太爷又吩咐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所以这一觉睡得甚是香甜。谁知到了晚上,麻烦事儿又来了。

    “姑娘,六王爷在园中摆酒,邀姑娘前去赏月。”一个丫环这样汇报着。

    唉,莫少卿真是阴魂不散啊,这次不知又搞些什么名堂。春儿下定决心,今晚上一定好好用鼻子,有怪异味道的东西一口不吃。

    和子朗收拾停当,小太爷来找他们两个,一路摇着扇子嘱咐着:“听说我六哥带来了府上一个姬妾,反正我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我六哥一定是又有新招了,咱们可要小心。”

    春儿忍不住说:“你别摇了,能不能像个姑娘家一样好好走路?”

    小太爷扇子“啪”地一合,重重地在春儿脑袋上敲了一下:“等着,我要去千叶镇!”

    春儿咬牙:“哼,我知道,你就会欺负我儿子!”

    几个人一起到了王府后花园,一轮皓月寒光洒下,连风也变得沁凉园中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是各色美食,春儿不禁咂舌,这里倒底是王府,吃的用的就是不一样,虽然在江南也过着富足的生活,可这桌上的东西好多都没吃过呢。紧接着。她马上警觉起来,不能被诱惑,谁知道这些食物里都下了些什么。

    莫少卿一见人来了。冷然一笑。他身旁坐着个年轻女子。她身材曼妙。轻纱遮面。虽然看不清她地模样。可那一双灵动地眼睛紧盯着春儿和子朗。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朗和春儿还没等施礼。那女子就哼了一声站起来。围着他们俩走了一圈。冷笑着说:“瞧不出来。这位姑娘还真是绝色。可我怎么不知道朱家有你这么个女儿啊?”

    啊啊啊啊!春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上前拉住那女子就开始大叫:“朱水柔!你真是到哪儿都这副嘴脸!你戴上面纱我照样认识你!”

    水柔吓了一跳。小太爷更是傻了。原来寻了大半个江南都没找到地人。竟然在六哥府上藏着!她突然间明白了。怪不得六哥叫人保护朱子墨。怪不得一再声称“朱颜“决不是朱家地女儿。原来都是这个朱水柔教唆地。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小太爷嘻嘻笑着摇开扇子。找了个不太高地树杈。跳上去接着看戏。

    水柔指着春儿:“四……四嫂?哈哈哈!”她突然间变得好快乐。拉着春儿地手转了好几个圈。伸手掐春儿地脸:“你怎么这么黑啊?你这两年咋晒成这样了?难道我四哥带着你种地来着?”

    春儿没好气地说:“我和你四哥春天播种,秋天收麦子,我可能干了我。”

    水柔嘻嘻笑着:“骗人,我四哥才不会去干活呢,他喜欢躺着。”她又指指子朗:“那这位不会真是咱爹的女儿吧。咱爹嘴也够严的。”

    朗笑着向水柔招招手,水柔马上瞪起了眼睛:“说,你娘是哪个狐狸精?居然背着我娘干坏事?!”她眨巴眨巴眼睛:“哦,对了,你不会说话。”

    接着,她的脸又板起:“哼,别以为三王爷宠着你就得意,你以后做了王妃又能怎样?莫少卿还答应让我做王妃呢!”

    “水柔!”莫少卿有些不悦,水柔扑过去掐住他地脖子:“莫少卿。你个没良心的。你敢说不娶试试?”

    莫少卿一脸尴尬,小太爷在树上笑得直不起来腰。差点掉下来。春儿瞪大眼睛反应了半天,走到莫少卿面前施礼:“妹夫,谢谢你关照我们家子墨,朱家的事儿,可就拜托你啦。”

    水柔哼了一声,掐住莫少卿的脸:“你要说不帮试试看!”

    莫少卿突然笑了,在水柔脸上也掐了一把,轻声说:“帮。”

    咳咳咳,小太爷在树上一阵猛咳:“受不了啦!昨晚回来,本来要去关心一下某两个人,结果却不小心听到淫糜之音,今天又看见六哥打情骂俏,我的这颗心啊!”

    水柔才不管那些,跑过来拉住春儿的手:“我四哥呢?”

    春儿指了指子朗,在水柔耳边小声说:“这可不就是你四哥?”

    啊!水柔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把周围候着的丫环全都吓了一跳,她四处看看,突然拉起莫少卿的手:“退下退下,叫这些人都退下!”

    莫少卿挥了挥手,丫环们顷刻间全都没了影儿。水柔拉着莫少卿走到子朗面前:“咳咳,六王爷,这个是我四哥。”

    莫少卿笑笑:“我就说这朱颜有问题,但想不到居然是朱家四爷。大家坐定,春儿叽叽喳喳开始讲故事,从自己八岁讲起,一直讲到子朗打赌输了穿上女装遇见了三王爷。莫少卿大笑:“三哥可真有眼光,哈哈哈哈。”接着春儿又开始讲莫少离地恶行,为了给朱家伸冤,子朗带上唯一的证据男扮女装忍辱负重,是多么不容易啊?

    小太爷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们没受什么委屈啊,昨天晚上不是……”她说不下去了,小脸儿微微地红。

    水柔爆笑:“啊哈哈,那春药的事儿是我干地!”她嘿嘿笑着去摸春儿的肚子:“是不是又怀了一个?”

    春儿捏着拳头:“这都是啥公主闺秀,还没出阁呢,能这么开玩笑吗?啊?”

    水柔趴在莫少卿腿上开始大笑,莫少卿便拍着她后背怕她笑得呛着,春儿忍不住问:“水柔,你和六王爷难道已经…….”

    “胡说什么。”水柔脸上一红,赶紧坐起来说明真相。原来那天和子墨失散是遇到了受伤的莫少卿,她跟着他回京城,一路悉心照顾,亲密的动作倒是不少,可绝对没胡来。

    说到这儿,水柔突然拔出腰间匕,一道寒光抵在莫少卿脖子上:“说!你府上那些姬妾什么时候遣散?”

    莫少卿纹丝不动,笑道:“水柔,我送你匕不是让你对付我的。”水柔瞪起眼睛:“你老实说!”

    “还用遣散吗?你不都给赶跑了?”

    水柔还是不依不饶:“说!你什么时候替我们朱家伸冤?”

    莫少卿手腕一扣,水柔的凶器就落入手中,他把匕入鞘,笑着对子朗说道:“能扮成女人进入王府,四爷怕是早已想好每一步,少卿愿闻其详。”

    朗微微一笑:“我扮成女人,也是想了却三王爷的这桩心事,再把证据交给王爷,好铲除靖江王一党。我想这么办……….”

153:归家

    三王爷莫少桀本来只是出门两天,谁知路上耽搁了,第五天才回来。他对朱姑娘无比想念,回来的路上买了好多她可能喜欢的东西,想要哄她高兴。

    刚一回到王府,莫少桀就觉得气氛不对,那些侍卫丫环一见他就垂着头哭丧着脸,再多瞧一眼就浑身抖,当莫少桀问到朱颜姑娘的时候,所有下人一起跪在地上,府里响起一片悲声。

    莫少卿在府中等他,一见他便痛哭失声,说朱颜姑娘前两天思念亲人,跑去看即将参加殿试的朱子墨。姐弟相见抱头痛哭,随后朱颜姑娘去了净慧寺上香,为流离在外的朱家老小祈福。谁知佛堂突然燃起大火,火势凶猛扑救不及,朱姑娘香消玉殒。

    莫少桀大惊,手上握着的一根金簪陡然落地,脑中一片空白。颜儿,颜儿!他大喊着,马上赶到净慧寺,那里果然有一处佛堂被烧成瓦砾。莫少卿趁机进言,说三王爷带回朱姓女子之事传遍京城,这女子来自江南,又和朱家一案有关联,恐怕有人害怕王爷追查下来为朱家翻案,所以才趁机加害。

    莫少桀怒火中烧,拍碎了府里若干桌子,掌风劈断了两根房梁,府里的房子都差点儿被他拆了,他痛苦地对着苍天大喊:“颜儿,是我没保护好你啊!”他是个痴情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这梦中人突然离世,让他痛彻心扉。他为朱颜立了个衣冠冢,朱姑娘的音容笑貌常常出现在他幻觉里。出现在他的梦中。他每每从梦中转醒,脸颊都挂着两行清泪,他总是步履维艰走到棋盘前,呆呆地看上好半天。脑海里全都是初初相见时的情景。

    他心里后悔着: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却没能给她最好的呵护,结果让她成为了党争地牺牲品。她那么美丽,那绝世容颜足可以夺去天地光华;她那么善良,不被朱家认可却始终惦记着家里人,不计前嫌只为孝道;她又那么可怜,不能说话不能表达,她信任自己而来到京城。却意外遇害连尸骨都找不到。甚至连朱家的事都成为她“生前”的遗憾。莫少桀的心被刺痛,一连着醉了几天,誓一定要铲除靖江王一党,为他地颜儿报仇雪恨。

    可怜的三王爷并不知道,那个烧了的佛堂。本就是要翻修的;那个害他伤心落泪痛不欲生的罪魁祸正在六王爷府上呼呼大睡,搂着心爱的老婆。享受着大舅子的优等待遇。

    朗心里自有计较,他心里清楚,靖江王纵火一说实在是漏洞百出,有些铤而走险。但莫少桀怒火攻心,再加上有莫少卿帮忙,倒也得以蒙混过关。而且,在莫少桀府上住上一天便危险一天,这计策早晚都是要施的。只是想不到遇见了水柔,连莫少卿也成为帮手,让这件事变得更顺利。

    如今若不断了莫少桀地念想。他这一生怕是都要纠结于这段感情了!子朗也很矛盾。因为这样一来恐怕莫少桀还要伤心很久,要想个法子再帮帮他才行。

    莫少桀一腔热血要为朱姑娘报仇。莫少卿当然鼎力相助,他说有一人手里握了靖江王谋反地证据,而那人正是朱颜的哥哥。于是,莫少桀的视线里便出现了真正的朱子朗。

    见到子朗的那一瞬,莫少桀地心都要跳出来了,好像,真的好像!那嫣然地笑意,那眼中的风情,那绝世的风华!可眼前分明是个男人,只能说,朱家的兄妹都是人间极品罢了。

    朗献上冷韶玉送来地名簿和清单。莫少桀便向皇上领命。派出人手追查。江南凡是与莫少离交往甚密地官员人人自危。都在想着如何逃过此劫。

    而参与朱家一案地人更是闻风丧胆。现在哪个不知道朱家小姐是六王爷地救命恩人。眼看着就要做六王妃?谁不晓得朱家四爷和九公主交情最好。四少奶奶是公主地闺中密友?而那朱家五少朱子墨殿试一举夺魁。成了新科状元!

    最恐怖地是。朱家地私生女朱颜差点儿成了三王爷莫少桀地王妃。因为命薄而命丧黄泉。三王爷把帐都算在靖江王身上。一心为心上人报仇。那铁血手腕岂能招架得住?

    所谓风水轮流转。本来在朝堂可以和六王爷分庭抗礼地靖江王突然被收了兵权。皇上派出莫少桀莫少卿和新科状元朱子墨去江南彻查靖江王和莫少离地谋反罪行。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谁知道这个时候。皇上突然拍脑袋一想。九皇妹月随整天就知道扮成男人往外跑。也该有个婆家了。以前给她选地她都看不上。可这位朱子墨眉清目秀。和她年貌相当。凑成一对儿总没错了吧?

    千叶镇。

    朗和水柔从马车上扶下春儿,前面的子墨早已下了马。这次子墨奉旨回江南办事,子朗打算陪他同去,正好顺路回家看看,也好把水柔和春儿送回来。

    墨的心里万分急切,下了马就去推门,杜鹃,子墨回来了!

    春儿小心地下了马车,狠狠地瞪了水柔一眼:“都是你,那春药可把我害苦了,好好的在京城又怀上一个。”

    水柔切了一声:“早知道你这两年只生了一个,我早就叫人给你下药了。”

    春儿咬牙切齿:“你等着,等你嫁人那天我也给你下药!”

    一进院子,躺在榻上的小包子大叫一声:“笨蛋娘!”然后张着小手就扑了过来,子朗一把将他抱起,狠狠在小胖脸上亲了两口。

    全家人听到动静,赶忙都出来,呼啦啦围了一大圈。朱夫人拉着这个,看看那个,忍不住老泪纵横,朱家祖上积德,保佑他们平安归来了。

    小包子格外开心,他咯咯笑着,突然一指春儿的肚子,问道:“有西瓜?”

    春儿在他小**上掐了一把:“胡说,这里有弟弟。”

    小包子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娘,好奇地伸手去摸春儿的肚子,突然扁着嘴说:“不要,要妹妹。”

    水柔哈哈大笑着,伸手掐小包子的脸:“叫姑姑,你这金项圈还是我送的呢。”

    小包子皱着眉头:“娘,我累了。”春儿笑道:“臭包子,别学你爹总睡觉,快叫姑姑。”小包子只好无奈地喊了声:“姑姑。”

    墨心里着急,一直越过人群向里面张望,杜鹃呢?怎么还没出来?

    春儿把小包子拉到子墨面前,说道:“这是五叔,对了,你五婶呢?”

    小包子愣愣地盯着子墨看了好半天,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五婶不见了,五婶不见了!”

    快完本喽

154:狗咬狗

    小杜鹃是在知道子墨被皇上赐婚后的第二天消失的,甚至连一封信都没留下。家里人都唏嘘不已,谁都知道这姑娘是怕耽误了子墨的前途,怕子墨为难才选择悄然离开。

    朱夫人说,这孩子真倔强,其实如果子墨真的和公主成亲,她完全可以留下做个妾室,子墨也会一辈子好好对她。子墨却说,他不愿这样委屈了小杜鹃,因为在那样落寞的时候,小杜鹃给予的是任何女子都难以比拟的真情。他已经向皇上提出请求,希望能够娶小杜鹃为正室。

    当然,这事儿反对的不止他一个,小太爷月随也到皇上那儿大闹了一场,皇上这个头疼啊,干脆不管了。

    那天,子墨把自己关在小杜鹃的房里整整坐了一天,看着整洁的床铺,看着她曾经用过的菱花镜,心底涌上丝丝的酸楚。杜鹃,你真傻,就算子墨中了状元做了高官,又怎会忘记你的情意?

    杜鹃,你可知道,子墨心里只有杜鹃,她是最美好,最纯洁的。没有人能阻止子墨想她念她,没有任何事能阻碍子墨呵护她疼爱她,就算她走了,寻遍万水千山也要和她共度此生。

    在家里停留了两天,子朗和子墨开始向云城进,和莫少桀莫少卿汇合。水柔吵着要跟去,被朱夫人喝止,春儿也打趣说:“才几天没见六王爷,就想成这样!”

    小包子本来在逗狗,一听这话慢吞吞说道:“女大不中留

    水柔“狞笑着”靠近小包子:“嘿嘿嘿,胖乎乎的,我想咬两口。”

    春儿躺在榻上,笑嘻嘻地说:“包子,揍她!”

    小包子无奈地摇摇头,爬到榻上和春儿并排躺好:“好男不跟女斗。”

    水柔和春儿爆笑,这小鬼最近学问见长啊!

    其实春儿也想跟去。因为子朗这一去又要好多天。她习惯了每天有他陪着。习惯于每天像个八爪鱼似地挂在他身上。可是子朗说。和莫少离地最后对决是应该男人去做地事。况且春儿又怀了孩子。还是在家养着比较好。春儿衡量一番。这种时候也不敢胡闹。只好留在家里和水柔一起凄凄惨惨戚戚。

    朗他们回到云城。莫少桀使出铁血手腕。第一天就抓来刘大人等官员连夜审讯。其间不乏重刑。刘大人头一天晚上就招了。说朱家税收一案以及花家绸缎庄地大火都是莫少离指使人做地。余下地几位官员一看刘大人都招了。再一看莫少桀莫少卿两位王爷铁青地脸。吓得连连磕头。纷纷指证莫少离。连他哪天霸占了谁地小妾都说个一清二楚。

    所谓树倒猢狲散。这些人见莫少离大势已去。有知道他别院底细地纷纷告密。不过他们提供地线索还不及冷纤云地那份清单来地详细。子朗劝三王爷不要轻举妄动。因为这一行人奉旨到云城。莫少离和靖江王必定准备好垂死挣扎。弄不好会拼个鱼死网破。现在还不了解那别院地地形、部署、人手。更不知道会不会有机关暗器。况且地窖里里藏有很多火器。贸然行事必会处于劣势。

    莫少桀啪啪两声。屋里地桌子又被拍得粉碎:“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朗暗笑。这要是朱颜姑娘在他面前。恐怕他才不会这么大声说话。他倚在椅子地靠背上。慢吞吞地说:“莫少离身边女人多得很。最宠爱地那个也是他最提防地那个。我们不妨……”

    侯爷府中。苏念蕊正在描着眉。她如今是莫少离最受宠地姬妾。除了美貌之外。对花家和朱家地打击都有她送上地诡计。可是她心里依然不满足。两年多了。莫少离只是对她们苏家极尽利用。却从没提过要让她成为侯爷夫人地事。而且莫少离这人处处留情。时不时府里就有更年轻更美丽地女子进驻。虽然她也使了不少手腕。也打过别人地孩子。总算是保住了自己在府中地地位。但她始终摸不透莫少离地真实想法。

    她知道莫少离的所有秘密,她知道靖江王要谋反地野心,她也去过别院的兵器库。本来心里还有个梦想。那就是靖江王成功之后。她可以堂而皇之地成为莫少离的王妃,但最近莫少离似乎对她有所防范。在逐渐地疏远她。

    “夺!”的一声,柱子上钉上了一把匕,上面插着一封信。苏念蕊吓了一跳,忙起身拔下匕,命伍小月关好了门。她把信展开一看,不由得怒火中烧。信上说,莫少离在江南势力越稳固,下一步将要对苏家动手,目的是吞没苏家所有的家产。

    苏念蕊暗道,好你个莫少离,真够无情无义的,原来你留我在这儿只是为了利用我,也为了稳住苏家,叫苏老爷往死里为你卖命。现在翅膀硬了,苏念蕊也没用了,就想要一脚踢开吗?!

    她思来想去,决定先做个试探,于是晚上在房中设了酒宴大献殷勤,莫少离是何等奸猾之人,一番**过后仍不露半点口风,反倒冷冷地对她说,不该她管的事就不要去管。

    苏念蕊更加确信那信上所言之事,偷偷叫伍小月送信回家,要苏老爷加强防范,没想到伍小月那个笨蛋半路上被人现,信又到了莫少离手里。莫少离盛怒之下暴打了苏念蕊一顿,说她吃里扒外,把她关进柴房不说,还叫苏老爷用万辆黄金来换人。

    这就是所谓的兔死狗烹过河拆桥啊!苏家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银子来?苏念蕊倒在柴房中,浑身疼痛难忍,心里恨莫少离入骨,如果她现在手中有一把利刃,她会毫不犹豫地刺进莫少离胸膛!

    柴房里来了一个家丁,说是来送饭地,一进柴房就用帕子捂住她的嘴,她挣扎着,彻底绝望了。她用这种手段毒死过人,她知道莫少离一定是改了主意,不想再留着她了。

    她一个弱女子,怎敌得过孔武有力的男人,苏念蕊渐渐放弃了挣扎,她知道,这一次是逃不过去了。

    在奈何桥上转了两圈,苏念蕊又悠悠转醒。她看见一个人,穿着一身的青衫,眉宇间的冷然之气叫她胆寒。那人说,皇上早已知道靖江王私设兵器库,已收了他的兵权,钦差大人已经在云城彻查,莫少离现在众叛亲离,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之所以救下你,是希望你能助三王爷一臂之力,这时候拿了莫少离,至少能够保住苏家。

    苏念蕊毫不犹豫地倒戈了,画出了别院的地形图和防范部署。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在与莫少离的互相利用之后,完成了狗咬狗的闹剧!

    马上完本啦,要看谁地番外赶紧说哈

155:桃花依旧(大结局)

    现在是知己知彼,三王爷做好了部署,他的人马直捣黄龙,攻下莫少离的兵器库,捉住靖江王,却独独漏掉了莫少离。

    莫少桀又拍碎了几张桌子,下令一定要把谋害朱家的元凶捉拿归案。

    两天后,一名儒雅的白面文士来找莫少桀,他白衣飘飘,一脸温润笑意,看上去很有些气质。来人被带上来,朝着两位王爷作了一揖,说道:“小人孙靖西,今早起床后与我家娘子赋诗,现有一可疑男子躲在我家猪圈,仔细一看,正是王爷要的人。”

    莫少桀大喜,忙叫他把人带上来,只见莫少离鼻青脸肿,被打得惨不忍赌。莫少桀立刻吩咐收了监,奇怪地问:“是谁把他打成这样?”

    孙靖西一得意,难免开始忘形:“是谁?当然是老子!他把我老丈人害得那么惨,老子岂能饶了他!”说完不好意思地冲子朗子墨笑笑:“嘿嘿,老子没忍住,其实老子现在都不怎么说老子了。”

    孙靖西捉了要犯,当然是立了一大功,晚上王爷把酒行赏,孙靖西非要自告奋勇弹琴一,还要子朗为他伴奏,他献上雄浑剑舞,在折磨大家耳朵之余,还折磨了大家的眼睛。子朗忍着笑说:“不错,靖西现在果然有些隽秀风骨。”

    孙靖西这个高兴啊,一直追在子朗后面问,孙某能不能成为江南第五俊。

    几天后,靖江王和莫少离被押解京城,等待皇上落。谋反的罪名可不小,等待他们的无非是斩示众的命运。朱家翻案了,苏念蕊也招供,当年冷纤云的案子是嫁祸于朱子朗。于是在云城百姓大呼痛快的时候,朱家的人举家荣归故里。

    苏念蕊虽举报有功,却和冷纤云的命案有关。死罪虽免,活罪难逃,被流放配边疆去了。

    朱家回到云城,收回了原来的老宅子。子朗和春儿搬出来自立门户,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有钱了。虽说世人都不知道卧榻山人是谁,可是卧榻的画却一直大卖。经手人当然是咱们地九公主——小太爷月随。她曾经一幅画收了老丞相一万五千两,给了子朗一万二,自己留下三千两,此类事件不胜枚举,反正子朗懒得抛头露面,便由得她大赚特赚。

    春儿当初喜欢醉溪的初衷,除了年少的回忆,还想拥有无数画像。这下好了,她的卧房里到处都是回眸一笑。拈花微笑、嫣然浅笑的画像,每天一睁眼,她就无比快活地跑到画像前自恋。

    当然。春儿现在自己地生活过得好。是绝不会忘了朋友地。自从花家回到云城。春儿第一时间送给花容一幅卧榻真迹。花家卖了画有了本钱。生意一天天好起来。等花容要出嫁地时候。春儿又送上一幅。花容兴奋之余拉着春儿问:“你跟卧榻什么关系?他地画这么珍贵。你怎么想弄来就弄来?你可不要像当初对醉溪似地犯傻。你可不能对不起子朗啊!”

    春儿笑岔了气。跟自己地闺蜜说了实话。花容一听两眼放光。崇拜之余跑到子朗家。非逼着子朗给她和连暮天画了一幅合影。

    终于。大红地花轿抬到了连家。连暮天一身喜服。和顶着红盖头地花容步入喜堂。

    “一拜天地!”两人开始拜。

    “二拜高堂!”接着拜。

    “夫妻对拜!”连暮天拜下去。却只瞧见花容地臀部。他一抬头。花容顶着盖头冲着人群拜得正欢。

    “回来,我在这边。”花容一听,赶快迷迷糊糊地转回来,不小心踩到裙角,扑通一声趴下,来观礼的宾客大笑,花容急了:“笑什么笑,这下拜得多实成!”

    连暮天一头黑线地把自己老婆扶起来,这时司仪大喊:“送入洞房!”

    “哈哈哈!”红盖头下传出几声大笑。然后是花容地欢呼:“我终于可以入洞房喽!”

    连暮天黑着脸。猛地将花容扛起,在众人哄笑声中把她送回洞房。这下云城的说书人可又有段子了。这一回就叫:花小姐洞房迫不及待,连公子扛起软玉温香!

    晚上,男人们都在饮酒畅谈,春儿觉得无趣,便喊来槿嫣、水柔还有小太爷,神神秘秘地对她们说:“当初老古板给花容上药那段有趣不?”

    除了小太爷,另外两个都使劲儿点头:“有趣,有趣。”

    春儿嘿嘿笑笑:“那今儿晚上一定更有趣。”

    这几个人除了槿嫣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一听春儿要带着大家去偷听,都欢呼雀跃。路过地小包子摇摇头:“娘,你小心肚子。”

    春儿摸摸圆滚滚的西瓜肚,笑着对即将出世的宝宝说:“宝贝儿,娘带你玩儿去,我们要自己找乐子,别学你爹和你哥,就知道躺着。”

    几个人偷偷摸摸来到洞房窗下,小太爷不知从哪儿弄来个厚垫子,叫春儿累了就坐着。窗户纸被捅出若干窟窿,八只贼亮的眼睛顺着窟窿往里面猛瞧。只见屋子里面,红盖头已经被挑下,连暮天正和花容喝着交杯酒。花容喝完抛了个媚眼:“板板,你昨晚想我没?”

    春儿差点儿没笑趴下,哎呦,真有花容的,老古板的爱称就叫板板啊可是从来都没听过的!

    老古板在沉默。

    “你想我没啊?”花容的声调明显提高了好多。

    老古板还在沉默。

    花容生气了:“呜呜呜,不和你好了,连句好听的都不愿意说,你看看碧大哥和槿嫣,每天都赋诗表达爱慕,你再瞧瞧春儿和子朗,恨不得成天腻在一块儿。”她越想越憋屈,气呼呼地提着裙子往外走,老古板突然小声说:“想了。”

    花容欢呼一声,跑回来勾住老古板地脖子,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春儿看得直摇头:“这也太主动了,哪有她这样啊。”

    屋里温情戏码继续上演,老古板连暮天拉住花容的手,两颗脑袋慢慢靠近,终于贴在一起。

    “真是的,我还小呢。”小太爷捂住眼睛:“这我可不能看。”

    水柔的脸红扑扑的:“他们都亲这么长时间了,真行,和少卿有的比。”话音刚落,立刻遭到鄙视。

    只听春儿说:“哎呀,看不成了,他们把帐子拉上了。”

    几个人悻悻地站起来,正准备离开,突然听见花容在里面大喊:“啊!我终于知道当初那船为什么摇了!唔这唔唔的声音越来越小,屋内的红帐带着节奏摇得真欢呐!

    春儿她们憋住笑,悄悄回到院子里,春儿紧紧靠着子朗,脑袋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子朗,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觉。”

    朗温柔地拍拍她,带着她正要走,只见一个人摇着扇子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春儿!春儿!我终于帮你找到醉溪了!”

    那人穿着鲜艳的绣花长衫,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不是何不归是谁?小太爷狠狠地鄙视了一下,对春儿说:“他地扇子可没有我的好!”

    何不归几步走到春儿面前,兴奋地说:“还好,终于赶上暮天的婚礼了!春儿,我终于找到了,那醉溪居士其实是个和尚!”

    啊?醉溪不是个居士吗?怎么又成了和尚?在座的宾朋一片哗然。何不归十分得意,说道:“我还在他那里跟着学了两年画呢!”

    小太爷扑哧一声笑出来:“唉,原来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怪不得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现在最炙手可热的画不是醉溪的,而是卧榻的!”

    春儿点点头,笑嘻嘻地说:“谢谢不归哥哥啦,我现在啊,只对卧榻感兴趣。”

    何不归呆住,感情这两年白学了!他遗憾地说:“醉溪是卧榻的徒弟,早知道我就直接找卧榻山人了。”

    “朱子朗!”春儿掐住子朗地脖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朗揽住春儿地腰,一双桃花眼闪着滟潋波光:“这事情太复杂,我……”他凑近春儿的耳朵,小声说:“春儿,我困了。”

    “朱子朗,你真是太懒啦!”

    朱门半掩谁家庭院,我骑白马路过门前,只闻见,一曲琵琶点破艳阳天。

    待字闺中谁家小姐,琴声悠悠拨我心弦,盼相见,日日在她门前放纸鸢。

    不过茫茫人海偶然地遇见,谁知踏破所有铁鞋,只在一瞬间,注定沦陷你眉间。

    佳人,少年,前世种下的纠结,

    姻缘,红线,邀你人世共并肩。

    《少年游》

    春儿和子朗的故事就到这里了,很舍不得呀。这本书一路快乐地写过来,中间虽然有点儿小虐,但一直都是温暖的。舞月喜欢这种温馨和温暖,以后的书也希望保持这样的风格么大家,这半年来一直陪着舞月,让舞月每天心里都是暖暖的,所以故事也是暖暖的

    还有很多没交待清楚的情节,在番外里讲给大家哈,明天从水柔开始,接下来是醉溪、杜鹃、何不归、还有小包子

水柔篇(一)遇见

    拉着子墨的手,在黑漆漆的密道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水柔默默地流着泪。对于莫少离,她彻底死心了,但却是在如此悲惨的时刻埋葬爱情。身后石门关上的,是蒙冤受辱的朱家老小,前方,是茫茫未卜的未来。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重新回到这老宅子,什么时候能看见莫少离恶有恶报?

    终于走出了洞口,她和子墨已是疲惫不堪,肚子饿得咕咕叫。子墨此时像个真正的男人般对水柔说:“你等着,我去摘些果子来,你千万不要乱走。”

    水柔点点头,坐在地上等着子墨回来。如果是以前,她不会坐在这么脏的地面上。一切都变了,朱家的大小姐也变了。从现在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将无法预料,娘不在身边,她不能撒娇;四哥四嫂离得好远,没人陪她玩儿陪她胡闹。此时她只有相依为命的子墨,和对莫少离的满腔仇恨。

    隐隐的,她听见了呻吟声,再仔细一听,那声音似乎就在不远处。会不会是从朱家逃出来的人?水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小心地循着声音寻找,于是她看见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他的脸上都是血污,根本看不出长得什么样子,他紧闭着眼睛躺在密草里,连动都不能动。

    “水……水……”他声音沙哑,他不会死掉吧?水柔心里害怕,她跑到溪水边,把衣服浸湿,然后再跑回来,把水拧到他的嘴里。

    如此往返了几次,他醒了,这本来奄奄一息的男人不知道哪儿生出来的力气,一只手突然扣在水柔喉咙上:“你是谁?”

    水柔疼得大哭:“放开我,你个恩将仇报的王八蛋,你和莫少离一样不得好死!”

    那人愣住。手慢慢松开,水柔带着哭腔咳着,骂道:“你是靖江王的人吧?算我倒霉,你把我交给莫少离,正好可以立个功!”

    他晶亮的眸中闪现出笑意,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马嘶,他面色一沉:“不好,想必是追来了。”

    水柔紧张急了:“谁的人?”

    “莫少离!”

    他虽然受了伤虽然躺在地上。可力气大得出奇。他拉住水柔。两个人一起趴在草丛里。那些人在山口下了马。越来越近。其中地一个人说道:“朱家那两个跑到哪儿去了。侯爷正大脾气呢!”

    水柔紧张极了。浑身都在抖。身旁那人瞥了她一眼。问道:“朱家?”水柔不回答。眼睛盯着追来地那些人。他们顺着山路寻找。竟然转向了子墨地去处。

    水柔急了。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来:“你们要找小姑奶奶。有本事就来捉!”她做事从来不去想后果。更不会想自己会怎么样。她只知道一定要把这些人引开。子墨决不能落在他们手上。

    追兵们一见。挥着刀就向水柔这边追。水柔撒腿就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能跑多远跑多远!

    一只大手扣住了她地肩膀。她踉跄着跌在地上。紧接着绳子也套了下来。水柔闭上眼睛。知道再也逃不掉。几个人狞笑着:“嘿嘿。朱家小妞长得不错。带回去之前。咱们先好好享用一下。”

    水柔又急又怕:“你们敢!让雷公劈死你们!”

    哈哈哈哈。那几个追兵一步一步靠近,开始撕扯水柔的衣服。啦一声,如玉肩头已经露出,一只肮脏的大手眼看着就要袭向她的胸前。这时,只听一声长啸,一道剑光划过,那人的手立时和手腕分离,紧接着又是一道剑光,那追兵被刺穿心脏。当时就断了气。

    “快走!”温暖地手掌拉起水柔。带着她没命地朝山口几匹马那里狂奔,后面几个人撒丫子猛追。水柔终究是女孩子。脚步跟不上他的,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他急了,用尽最后的力气抱起水柔,纵身一跃跳到最近的一匹马上。

    水柔被他护在身前,耳畔是呼啸而过的狂风,身后是追杀的喊声,她突然安心了:现在离望云山越来越远,子墨现在不会有危险了。她下意识回头看看那个萍水相逢的人,他身上的伤多得骇人,刚才又用了太多力气,突然一口鲜血喷在水柔背上。水柔冲他笑笑,也许今天会和他死在一处吧?

    后面的几个人渐渐逼近,水柔咬咬牙,回头说:“你把我砍死吧,我不想落在他们手上。”

    那人突然笑了,把水柔拥得紧些:“好啊,要死还有美人陪着,我也不吃亏!”他猛地抽出长剑,口中喝道:“抓紧了。”然后猛地一剑刺向马**,那马儿吃痛,嘶叫一声足狂奔,水柔闭上眼睛,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地响,追兵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直到夜幕降临,马儿终于停下了脚步,水柔长出了一口气,身后那环着自己地手臂渐渐失去了力道,扑通一声,那人摔在了马下。

    水柔从来没骑过马,现在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闭着眼睛使劲儿一跳,便狼狈地跌在那人身边。她伸手向他鼻下探去,已经是气若游丝了。水柔不禁自责起来,若不是为了救自己,他也不用耗尽最后的力气,现在可怎么办?

    马已经跑走了,天也越来越黑。水柔想哭,可现在绝不是哭的时候,她咬着牙背起他,那高大地身躯重重地压在她身上,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脚掌传来钻心的痛,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下来,水柔咬紧牙关,今天怕是把这辈子的体力活都干了呢。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城镇,若隐若现的灯火中,是情人们的笑脸,是轻声的低语,是孩子的欢叫,是老人们放松的脚步。可是,这些都不属于水柔。

    她是个大小姐,本来骄纵得什么都不懂,然而这一天地变故却让她聪明了许多,她把那个人藏在一个大草堆里,在他身上又盖了些稻草。她把衣服好好整理了一下,然后敲开了一家裁缝店的门。

    裁缝店老板看看衣衫褴褛的水柔,连理也不愿意理。水柔道:“我要几套男人的衣服。”

    那老板瞥了她一眼,挑了件粗布的丢给她。

    水柔怒了,“啪”的一声,一根珠钗拍在柜台上,水柔大声道:“给我拿几套男人的衣服鞋袜,多出来的,再给我拿些吃的。”

    老板吓了一跳,再去看那珠钗,上面地东珠圆润饱满,一看就知道值些银子。他连忙收在怀里,陪着笑脸给水柔拿了几套料子上好的衣服,还好心地给她用包袱包好。水柔瞪了他一眼,拎着包袱走出裁缝店。

    她凭着记忆找到那草堆,扒开盖在那人身上的杂草,心里松了一口气,人还在,还没死。明天继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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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只猪介绍:
姓朱,属猪,名子朗,字叶青
竹叶青?!
“别跟我比懒,因为我懒得跟你比!”
生就一双招风引蝶的桃花眼
却喜欢扮猪吃老虎
不知不觉中了这厮的圈套
没错,他是那只猪,碧螺春是那只倒霉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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