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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全文阅读

作者:银刀驸马     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txt下载     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十六)进宫觐见

    没有辫子戏里的那么多的讲究,到了孙毓汶府上,门房一见信和名贴就立刻领他进了客厅,他在那里还没看清楚自己坐的桌子是什么木头的,孙毓汶就来见他了。

    这位军机大臣富富态态的,象极了后世的许多领导,脑门锃亮的,不过面相看上去很是和蔼,他一脸笑容地向他走来,孙纲上前刚要见礼,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你的手怎么样了?让我看看。”这位本家大老爷的目光望着孙纲那满是烫伤疤痕的手,显得十分痛惜,对后辈的疼爱溢于言表,尽管象是有意笼络,但孙纲还是感觉到有些感动。

    “水师将士拼死血战才得此大胜,不想又要前功尽弃,真是让老夫无颜面对前敌将士啊!”孙毓汶拉着他让他坐下,叹息道,

    孙纲让他说的吃了一惊,他刚进来就听见后面隐隐传来好象是唱戏的声音,军机大人这个时候居然有心情看戏!可他的这一句话又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老大人,您说的这是”孙纲小声问道,

    “你一路匆匆来京,前线战况还不知道吧?”孙毓汶苦笑了一声,“今日战报,倭军已陷海城,盖平,快要兵临奉天城下了。”

    “怎么会这样?”孙纲大吃一惊,这是日本人能打?还是清军太面了?这也太快了吧?

    “这是详情,你先看看吧。”孙毓汶拿过一摞电报递给他,孙纲仔细地看了起来,孙毓汶则打开李鸿章的信读了起来。

    原来清军自鸭绿江防线崩溃后,一路向后撤退,丁汝昌和宋庆收束不住,凤凰城,长甸等地先后落入日军手中,除左宝贵和聂士成马玉昆等节次阻击日军外,其余各路以次奔溃,枪炮弹药,悉数资敌,日军随即将缴获的清军大炮集中起来,向海城一线猛轰,清军立刻土崩瓦解,四散奔逃,不到一天,海城就陷落了。

    辽东战场,清军可以说是完败。

    马玥要是知道日本人马上要打到她穿越前的家门口了,会是什么心情?孙纲有些失神地想着,孙毓汶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辽东局势糜烂至此,有人还要怂恿皇上跨海东征日本本土,老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孙毓汶显然是气得不轻,自嘲地说道,“所以老夫在家听戏解闷,倒是让你看老夫笑话了。”

    “何人替皇上出的主意?当斩此人。”孙纲说道,这都***什么烂主意?大清6军就这个豆腐渣作战水平,都快赶上中国足球了,让他们上日本本土去打仗?嫌中国人脸多也不能这么个丢法吧?

    “老夫也有此意。”孙毓汶大笑道,显然对他的这句话感到非常痛快,他赞许地看了看他,又说道,“这话咱们两个自己说说可以,见了皇上,可千万别这么说,那人可是皇上的师傅呢。”

    孙纲一下子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不由得吓了一跳,不会吧?两代帝师的翁大人要就这个水平,教出的学生就可想而知了。

    “你写的海战报告老夫也已经看过了,太后和皇上看了也都称赞不已,老夫看你年纪虽轻,但处事沉稳,很是喜欢,你我同姓,又同籍山东,老夫就叫你一声贤侄了,”军机大臣笑了笑,说道,“李中堂说你思虑周详,锋芒内敛,向老夫一力举荐,皇上欲召见海军将士,中堂大人和老夫颇费踌躇,盖因海军新胜,皇上年轻气盛,若轻信倭军可击,我军能战之言,一意孤行,恐于国家不利,所以安排你前来见驾,中堂和老夫的苦心,你可明白?”

    “晚辈明白,老大人请放心,晚辈一定劝得皇上,同意谈和,争取早日息战,使我大清有整军强武之时间,以图将来。”孙纲说道,

    “你这么讲,老夫就放心了。”孙毓汶说道,“见了皇上,你准备怎么说?”

    “海军虽胜,但我海上之优势目前尚不能扭转6路之败局,且英人可能在暗中支持倭人,以图坐收渔利,观目前之态势,不如趁时局尚于我有利,尽快结束战争,”孙纲看着他说道,“否则旷日持久,虽胜亦得不偿失,且倭军已逼近奉天,一旦惊扰了列祖陵寝,却是可虑。”

    “好!李中堂果然没有看错你,”孙毓汶高兴地说道,“明天老夫陪你去见驾,记住,刚才你最后那一句,一定不要忘了!”

    本来想好好看看这个时代的紫禁城里头是什么样,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孙毓汶带着他急匆匆地走着,他已经记不住来时的路了。

    在原先那个时代,他就想去北京故宫看看,可一直没有机会,可现在有机会了,他又没有心思看了。

    一路上,他就在肚子里琢磨说词,仿佛又回到了高考。

    眼前要对付的可比高考难度大多了。

    高考考坏了,大不了回家,这要一句话说错了,就只能等着马玥给他收尸了吧?

    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进去的,他垂着头不敢四处张望,心里还在作着文章呢,一个清朗的声音对他说道,“你就是那个孙纲?”

    他愣了一下,孙毓汶轻轻拉了他一下,说道:“回皇上,正是此人,前日据天津李中堂奏,此次海战若非孙纲窃得日人弹药秘方,使我北洋水师战力大增,此战胜负,尚属难料。”

    “竟有这等事?”光绪皇帝吃惊的声音说道,“朕怎么不知道?”

    “回皇上,在李鸿章述海军战报折内,还有一些,未及给皇上过目。”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他们这么一说,孙纲才回过神来,恭声答道,“臣叩见皇上。”按规矩,开始跪下叩头,这一条是免不了的,真是***别扭死了,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微微一抬眼,看见那边还坐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不由得一惊。

    “臣叩见皇太后。”不会吧?没说慈禧也在啊?

    “免礼平身。”光绪皇帝比想象的要年轻得多,但神情好象总有些忧郁的样子,按说他应该过得很快乐才是,但现在孙纲看他的样子,可以肯定一件事。

    他快乐的日子肯定没有自己多。

    至少,只要自己想,可以天天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而他不能。

    慈禧太后给他的印象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可怕,至少在他看来,这个号称统治着中国最黑暗的四十几年的女人,并不是一脸的狰狞,岁数好象也不太老(保养的好?),感觉和他原来世界的朋友屈大鹏的妈妈形象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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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哺乳之喻

    他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光绪皇帝有些激动地对他说道,“卿的文章朕已经看过了,仿佛身处其境,闭目则见海上炮火连天之景,”他向他走过来,拉过他的手看了看上面那触目惊心的疤痕(马玥说看着他的手就想哭),“就是这双手把倭寇的炮弹扔进了海里,朕都不敢想当时是何种情形。”他叹息了一声,“邓世昌此等忠义之士,朕竟一次也未召见,可谓终身之憾。”

    “臣万言难述海战中我水师官兵之忠勇,”让他这么一说,孙纲的心头不由得酸酸的,“臣只愿他们的鲜血没有白流。”

    “待我天朝雄兵踏上日本本土之时,皇上亦可告慰牺牲将士在天之灵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孙纲这才现屋子里还有一个精神矍烁的老人在这里,嗯,听这话,应该是著名的翁师傅了。

    对于历史教科书中记载的这位维新变法的“第一导师”,孙纲对他的生平不算太了解,光知道一句“宰相合肥天下瘦,司农常熟世间荒”的诗,“合肥”指的是李鸿章,而“常熟”指的就是这位翁师傅,两人明争暗斗了一辈子,为什么死后还一起被骂,孙纲常常百思不得其解,李鸿章被骂是因为“马关条约”倒也罢了(瞧现在的状况应该是不大可能签了),可这位教导光绪皇帝变法的翁师傅跟着被骂是为什么呢?

    “是啊,以海军护送6军十万,直捣倭邦本土,逼其撤兵回救,此计卿以为如何?”光绪皇帝问道,

    “臣以为,倭人目前军需匮乏,无有接济,正嗷嗷待哺之时,我方不宜登门送乳,以甘其意。”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措了一道的词儿,到头来崩出这么个喂奶的比喻,他现在瞧不见孙毓汶的脸色是什么样,估计已经可以媲美绿巨人了。

    一句话污了圣听,想找死也不用这么快吧?

    当年,他的朋友屈大鹏向自己的母亲解释自己的房间里为什么多了一个岳阳来的姑娘时,也是一句话就把整个事情全弄砸了。

    他老人家当时说的是,“我这又不是头一个了。”

    此事在朋友们中间传为笑谈,今天,在紫禁城的皇宫里,他把这个笑话又给重演了一遍。

    没有等到意想之中的“推出午门斩”,可能是这个极富创意的比喻光绪皇帝从来没听见过,打仗和喂奶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让皇上的思维一时间陷入了堵塞,倒是旁边的翁师傅忍不住了,大声问道,“此话怎讲?”

    “倭军炮械不足,本难久战,但我军遇敌辄溃,枪炮弹药,粮草辎重,悉数资敌,海城之战,倭人列我军遗弃之大小各炮不下百尊,火力数倍于我军,并力施放,以致我军大溃,海城遂失。”孙纲赶紧答道,“炮资敌,我打我,6军之战力实可堪忧,纵炮械粮饷俱足,举十万弱军跨海东征,实有驱群羊入虎口之嫌,此事绝不可为,是以臣有方才之喻。”

    这一番话把翁师傅一下子呛在了那里,半晌作声不得,光绪皇帝叹息了一声,回到了座位上,说道,“卿说的甚是,6军若能及海军一半,这仗也不会打成这样了。”

    孙纲这才觉自己里头已经让冷汗湿透了。年轻的皇帝好象没有怪罪的意思,还好,这鬼门关算是闯过来一半了。

    他微微抬头看了看,光绪皇帝可能想起了他那个比喻,脸上带有一丝微微的笑意,边上的慈禧太后也在微笑,好象还点了点头,是呀,皇帝都大婚亲政了,能听不明白么?

    “以目前之局势,当如何用兵?”光绪皇帝又问道。

    “回皇上,倭人海军大败,海权现在我手,但我海上之优势恐难扭转6路战局,可使我水师诸舰择倭本土一二名城炮轰之,寒其民心,逼其不敢再战,求我和议,则战事可息,此为以战促和之计,”孙纲说道,“况列强环饲,均有借此战图利之意,英倭已有暗中勾结之迹象,前日突袭我海口之倭主力快船‘高砂’,本为倭向英订购,开战之时尚未闻该船归国,而彼突然出现于大东沟倭军之列,即英人暗中助倭之明证,臣乘潜艇潜入长崎,击沉之倭舰亦为英式新船,臣以为英倭一旦结盟,后果堪忧,不如早日息兵,我大清从容整军经武,以徐图将来为上。”他看了看光绪皇帝的脸色,小心地说道,“若拖延日久,倭人野蛮凶暴,惊扰大清列祖陵寝,十分可虑。”

    “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如此老成持重,”一直没有说话的慈禧太后突然说道,吓了孙纲一跳,“皇上只知你驾潜艇摧敌,为我大清少有之勇健男儿,不想你还能有如此见识,”她转头对光绪皇帝柔声说道,“皇上,刚才你也听到了,倭人犯我疆土,此仇何能一日忘记,但总须慢慢自强起来,不是杀几个人烧几间屋子就算报得了仇的,倘假以时日,我大清能楼船于海外,歼倭寇于海中,皇上,到了那一天,才能算真正的报了仇。”

    孙纲没想到慈禧太后居然说出这一番话来,这和教科书中给他的印象可差了十万八千里,真是尽信书不如无书啊!

    “皇太后所言极是,”孙纲又说道,“我大清此战暴露出之问题实多,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不如趁此机会,早日息战,然后裁汰旧军,以西洋之法编练新军,赶添海军,争取他日再与倭人一较短长,雪今日之恨。”

    光绪皇帝在屋子里踱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依卿所言,谈和能让倭人撤出辽东么?”怪不得孙毓汶让他别忘了说怕日本人扒祖坟的事,光绪皇帝对这件事还是很看重的。

    “回皇上,要和谈必先停火,我方可告知倭人如敢妄动,我水师将炮轰其沿海所有城市以为报复,想倭人不敢不从。”孙纲答道,

    “如此甚好,”慈禧太后看着他说道,“关于和谈,你还有什么见解,不妨说于皇上听听。”

    “臣以为,是和是战,都是施政之方略,皆服从于国家利益,”孙纲看见光绪皇帝并不是很高兴,小心地开导他道,“于互有胜负之时在谈判桌上想法压服对手,取得战场上没有得到的东西,也是一种手段。我方可在谈判中向倭人提出撤军,赔款,割地等项条件,为我大清争取最大利益,亦不失为上策。”

    这个光绪皇帝还是年轻气盛,如果遇事能冷静一些,就好了。

    遇事冷静,是一个好的领导者必备的素质。

    光绪皇帝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愣,“割地?割哪里?倭人能答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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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太后赏奶

    “你不妨说的详细一些,”慈禧太后看了看光绪皇帝,又对孙纲说道,“皇上先别着急,听听他怎么说。”

    “回皇上,我方可向倭人提出,第一,倭兵从我国土及朝鲜撤退,承认朝鲜为我属国。第二,退出琉球,允琉球复国。第三,赔偿我大清兵费白银五千万两,朝鲜一千万两。第四,割让对马诸岛与朝鲜,废除战前与朝鲜所订之各项条约。第五,倭人将排水量过3ooo吨以上之兵船交与我大清,如要购建此等兵船,当与我大清商议。并向倭人言明,此番是为我皇太后六旬万寿将近,皇上才勉强允准议和,倘倭人一意孤行,我皇上誓将举全国之兵征伐到底,再无转圜余地。”孙纲说道,

    “条件如此苛刻,你以为倭人会答应么?简直是笑话!”翁同龢没好气地插了一句,这半天把他憋得够呛。

    “谈判,就是要谈条件的,咱们可以漫天要价,他们才好坐地还钱么,”孙纲说道,“别的不好说,撤兵赔款二项,想来倭人可能部分接受。如赔款到手,足够皇上再建一支北洋水师及编练新式6军了。”

    他一不小心又把新名词捅了出来,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显然都在消化他刚才的话。

    “孙大人以为如何?”慈禧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孙毓汶问道,

    “臣以为,孙纲所言甚是,臣无别议。”孙毓汶答道,偷偷向孙纲使了个眼色,孙纲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人帮他拎东西呢。

    “臣有一物想献与皇上。”孙纲说着,外面的人已经把箱子捧了过来。

    “臣以为,将来此船当纵横海上,为全球海洋之主宰,皇上将来若要战倭人与大洋,非此船不可。”孙纲将箱子打开,把里面装着的潜艇模型递给了光绪皇帝,“此即为臣乘坐摧毁倭舰之潜艇模型。”

    光绪皇帝有些吃惊地把潜艇模型接了过来。

    “这就是你那条能在水底潜行的船?”慈禧也很吃惊,

    “回皇太后,正是此船,虽说目前尚有诸多不完善之处,但只要假以时日,多方改进,日后必能远涉大洋,为我大清水师摧敌之利器。”孙纲答道,

    “为了日后能有这潜艇,为了海军将士不白白牺牲,倭人打上门来这口气,朕先咽了!”光绪皇帝好象下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就这样,明日廷议,定下个章程,让李鸿章马上去谈。”

    孙纲也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老狐狸交待的这个任务,总算***完成了!

    “你坐下吧,关于海军的事,朕有好多话,还想和你谈谈。”年轻的皇帝拉着他的手说道。

    好容易出了紫禁城,已经很晚了。

    “你呀你!到底是年轻人,什么话都能和皇上说么?”刚出来的时候,孙毓汶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埋怨道,“不过,对那个愚顽不化的道学先生,也就得这么对付他,他现在一定恨死你了,以后你可得小心。”他很解气地大笑,“不过太后对你印象甚好,皇上也很欣赏你,往后你的前程,就此定了,嘿嘿。”

    送走了军机大人,孙纲回到驿馆,才现慈禧居然赏他东西了。

    “来人说是皇太后赏的,”马玥对他说道,“给我一副金丝珠花,你一副皮袄,还有金锭一对,加上这一小坛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看样子象是喝的。”

    什么意思?孙纲小心地打开了这个精美青花小罐的盖子,里面的东西好象还在冒着气,孙纲和马玥闻了闻,一股子奶香漂了出来。

    是奶?孙纲拿过个勺子舀了一勺尝了一口,“哎呀,好奶,太香了。”他忍不住又来了一勺。

    “我尝尝。”马玥也来了一勺,“是挺香的,还温着呢,不过,怎么不象是牛奶呢?”

    “太后喝的,应该和一般的奶不同。”这些浓郁香美的奶勾起了他的食欲,和皇帝说了那么久的话,他正好有些饿了,取过两个大碗,两人一人一碗,将奶喝了个干净。

    “真香,我敢保证,这里头肯定没有三聚那个什么胺,”孙纲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说道,“再多点就好了。”

    “对了,我还是不明白,皇太后为什么要赏你奶喝?”马玥奇怪地看着他,说道,“电视里演的不都是赏酒的吗?”

    “那是想药死你,逼你自杀才给你酒喝,”孙纲不由得冲她翻了个白眼,“就打我说错话了,她也不至于想用奶灌死我吧?”

    “你都瞎说什么了你?”马玥有些担心地问道,

    孙纲把今天皇帝召对的详细经过给她有生有色的讲了一遍,包括那个喂奶的典故,“皇帝对新式军舰和潜艇十分感兴趣,让我给他讲海战有关的事,还有咱们来时李兄怎么设计干掉‘高砂’的,简直跟个小孩子一样,他还说打完了仗让我管造船,等造出了远洋潜艇他一定要去看看。”孙纲有些好笑地说道,“讲得我嗓子差点没冒烟。”

    “皇太后当时在不在?”马玥的神色有些古怪地问道,

    “在啊,”孙纲答道,“我看他们母子俩关系不象一些书中说的那样紧张,应该是很好的。”他记得当时慈禧一直陪在那里,而且让翁同龢孙毓汶出去了,在他们君臣谈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插言打扰他们,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孙纲还记得她看光绪皇帝的时候,年轻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在怀里说傻话时常常就是这种表情,要说装是装不出来的。

    “我说呢,你给皇帝弄了个喂奶的比喻,当妈的不能让自己孩子吃亏,所以皇太后就赏你一罐子奶幽你一默。”马玥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神情忸怩地说道,“这奶该不会是”

    孙纲一下子好象想起了什么,脸不由得红到了脖子根,史书上好象说慈禧太后每天都喝新鲜的人奶的,怪不得这奶都是温的,感情是

    背上无数骂名的慈禧太后,还挺会搞笑的,真是意想不到啊。

    孙纲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不由得坏坏地笑道,“怪不得,保温效果这么好,容器也应该很美观吧”

    “你还说!”马玥羞红了脸,扭过了身子,

    孙纲笑着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逗她说道,“等你生了宝宝的时候,我早晨光准备油条就行了,喝的可就全靠你了。”

    “少来,还没喝够吗?还想让皇太后赏你个奶妈不成?连婴儿喝的东西你都抢,要不要脸?”她笑着踩了他一脚,“坏蛋!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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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火烧马关

    又去孙毓汶府上拜谢了一番,朝廷的旨意随后就下来了,以李鸿章为全权大臣,同日本人谈判,并让孙纲也作为谈判副使之一,协助李鸿章。孙纲辞别了孙毓汶,又带着爱妻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天津。

    见了中堂大人,李鸿章已经接到了朝廷的电报,对他这次的差使十分满意,“6路总算传来了点好消息。”他把一封电报递给了孙纲。

    孙纲看了一下,还是吃了一惊。

    原来,日军攻陷海城后,另一军居然调头攻击旅顺大连,正定总兵徐邦道在金州孤军抗敌,伤亡甚重,大连守将赵怀业和旅顺守将龚照屿不但不兵支援,反而弃军逃跑,危急时刻,刘步蟾率“定远”“镇远”“经远”“来远”四舰前去支援,北洋护军统领张文宣率军接管了旅顺和大连的防务,随后派兵支援金州一线,在北洋四舰的舰炮火力支援下,徐邦道率军起反击,一举击退日军,日军的炮兵阵地被北洋四舰舰炮火力摧毁,无力再攻,退了回去。金州保卫战取得了胜利,总算给大清6军挽回了一些面子。

    孙纲看得心惊肉跳,如果不是刘步蟾张文宣等人处置得当,徐邦道英勇顽强,“东亚第一要塞”旅顺口弄不好就丢了。

    “赵怀业和龚照屿这两个家伙!简直想气杀老夫,”中堂大人喘了口气,说道,“要不是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我宰了他们的心都有。”

    孙纲现在其实也有这个想法,想想他们弃军逃跑可能带来的灾难性后果,孙纲甚至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两个狗东西还挺聪明的,知道罪无可恕,全都服毒自杀了。”李鸿章哼了一声,“这样朝廷就不会追究了。其心可诛!”

    孙纲听了也有些悻悻然,上次日军偷袭威海,6路守将戴宗骞和刘佩一听炮响,也是屁滚尿流弃军而逃,被抓回来后也玩了这么一手,喝药一死了之,朝廷也不追究了,怪不得后世的很多贪官在罪行暴露后也都用了这个办法,原来是有历史根据的!

    “不说这些了!闷损!”看上去中堂大人对他给光绪皇帝建议的谈判条件很是不以为然,“撤兵赔款都还可以,这个地割给了朝鲜还有琉球复国,老夫就有些不明白了,朝鲜国小力弱,自保尚且困难,要倭人岛屿何用?琉球黑子弹丸之地,孤悬海外,远于中国,而迩于日本,一旦有事,瞬息如何能及?”李鸿章看着孙纲,有些疑惑地说道,“还有这个索要倭之兵船,现倭舰大都覆没,外洋水师前日电报,在对马岛海域聚攻日舰‘秋津洲’,已毁该舰,不日当来津献此舰军旗及舰徽,倭3ooo吨以上之军船仅余‘高千穗’一艘而已,止此一船,为何单单列于约中?”

    “回中堂,此战因朝鲜而起,割倭岛与朝鲜,乃显示我天朝上国字小存亡,维护属邦而已,非为贪图倭之土地,大清受琉球朝贡,此番亦是为小国申张正义,不授列强以口实,”孙纲说道,“朝鲜与我国唇齿相依,琉球与台湾相近,皆可为我之屏障,和约既成,我大清水师可应二国之邀,分驻二国,以为钳制,倭人纵有异议,亦无可奈何,”他看着李鸿章那惊异的眼神,又说道,“至于索要兵船,倭人欲向海外展,海军必不可少,倭人此次虽大受挫折,但未必不会卧薪尝胆,卷土重来,此为控制其军备计,为我大清预为防备而已。”

    李鸿章呆立了半晌,缓缓叹息了一声,“原来你就此事已经深思熟虑了。想不到你竟有如此之见识,老夫真是小看了你。”

    这些对后来人的孙纲来说,是无数血的经验教训和总结,身为探路者的李鸿章哪里会想得到!

    “倭人海路虽败,但6路仍有优势,”李鸿章说道,“这些条件他们不一定能全部接受,依你看,咱们当先力争何处?”

    “撤兵赔款和琉球复国。”孙纲说道,“还有朝鲜与倭断约。赔款可令倭人经济陷于困顿,暂时无力展海军。琉球与朝鲜是为日后牵制倭人,有此二项,其他的不妨松一松口。”

    “趁着还没开始谈,再揍他们一顿,出了海城这口恶气,”李鸿章露出个老奸巨滑的怪笑,“我这就给水师电,著北洋本洋外洋水师合兵一处,再去日本沿海炮轰一次,”他看了看孙纲,问道,“你看打哪里好?”

    孙纲想了想,说道,“中堂觉得马关怎么样?”

    “那里有什么讲究吗?”李鸿章问道,他还不知道,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就得去那里签那个举国痛恨的《马关条约》,从此背上“卖国贼”的称号永世不得翻身了。

    对了,还得在那里挨一枪。

    现在,不但不用吃黑枪,还可以先用炮弹轰回去了,嘿嘿。

    一想到马关那座春帆楼,孙纲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中堂大人让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吓了一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你不是曾经在那里吃过什么亏吧?”李鸿章问道,

    “那里有座春帆楼,听说是日本相伊藤博文给起的名字,”孙纲好容易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如能毁了此楼,必能给其心理上以重创,可收攻心之效。”

    “你年纪轻轻,可够黑的啊。”李鸿章哈哈大笑,指点着他说道,“就这么办!老夫这就传令,命我水师全队往轰该城,务必将春帆楼摧而毁之!”

    行了,这回伊藤博文不用“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了。孙纲恶狠狠地想着,这一仗完事,他也该滚蛋下台了吧?

    为了给北洋舰队炮轰马关争取时间,中堂大人又将日本代表团晾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好消息。

    先是辽东战场的。

    日军进攻金州失利后,没有再动新的攻势,丁汝昌宋庆等将趁机收拢败兵,集中整顿后,又得到了盛京方面的支援,由左宝贵,聂士成,马玉昆各带一军,同时向海城方向出击。进攻前,丁汝昌和宋庆总结了前几次战役失败的教训,听从了汉纳根的建议,经过随军的武备学堂学生准确测量地形后,令诸军将所有的大炮集中起来使用,在海城与日军展开了自开战以来双方规模最大的一次炮战,也是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猛烈的炮火几乎毁了半个海城,经过两天两夜的激战,清军以重大的伤亡代价,终于夺回了海城,日军损失惨重,无法立足,已经开始后撤,在金州一线与徐邦道对峙的日军也退走了。

    看样子清军还是从接二连三的惨败中学到了些什么,是啊!作为被侵略者,要付出多少代价和时间,才能从侵略者身上学到真正的东西!

    孙纲估计日军此战失败,主要是因为没有后援,连番激战也使得战斗力大打折扣,已经无力进攻而被迫转入了防御,形势已经对中国越来越有利了。

    海战方面就没有什么悬念了,智利人把佐世保军港好一顿狂轰,文君风把潜艇都开进广岛了,又击沉一艘日舰“摩耶”号,听说日本明治天皇都没敢离开广岛大本营!智利人还派“埃斯美拉达”号巡洋舰专程上天津来送被击毁的“秋津洲”的舰徽和军旗,在路上见到“高砂”的残骸后连它的舰徽也没放过,一并给弄下来凑成一对儿带了过来,中堂大人高兴之余已经决定就摆在谈判的客厅里了。

    由于中堂大人的命令特殊,刘步蟾为了保证圆满完成任务,和智利来的那位海军少将商量后,集中火力对马关又来了一次大规模的炮轰,只要和春帆楼差不多的建筑全都倒了大霉,意想不到的是由于日本人的建筑大部分都是木头的,燃烧性极佳的苦味酸炮弹让马关全城都着起了大火,而且火势波及到了附近的村庄,导致无数平民葬身火海,刘步蟾都不忍心看下去了,认为“屠戮过甚,恐违天和”,才下令返航。

    从那天起,“定远”和“镇远”在日本人的心里,已经和“恐怖”是一个词了。

    如果照这个方向展下去,孙纲现在也开始琢磨,目前这种情况,还要不要和日本人谈判了。

    因为,他现在觉得,他这只小小的蝴蝶,已经成为他掀起的这场风暴中的一部分了。

    他成功地撬动了历史的车轮。

    只是,这轮子会往哪个方向前进,会不会掉到沟里,他已经开始弄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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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老头子发威了

    在各国使团的“联合催促”下,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摆足了架子的中堂大人终于同意开始谈判了。

    自184o年鸦片战争以来,清廷对外所订之条约,没有一个不是吃亏的,今天,中堂大人总算找到了点主场的感觉。

    日本代表团是以外务大臣6奥宗光和驻华公使小村寿太郎为的一大帮人,中国这边人也不少,除了李鸿章,还有他的儿子李经方,前驻日公使汪凤藻,总理衙门大臣张荫桓,不知道中堂大人是不是有意的,双方光介绍随员入座就花了老长时间,孙纲听得都烦了,其他的人他一个也没记住。

    中堂大人为了向日本人施压,将“高砂”和“秋津洲”的舰金色菊纹金徽作为装饰陈列在了大厅两侧的照壁旁,所有进来的人第一眼都能看到它们,中堂大人看着日本代表们那一个个阴郁的眼神,心里怎生一个爽字了得?

    两个日本人的行为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们看见了菊纹金徽,竟不约而同地都走到了那里,对着金徽郑重地行了三鞠躬大礼。

    孙纲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的动作,他们的表情都很庄重严肃,行礼完毕,一言不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孙纲的官阶低,坐得离中堂大人比较远,但偏偏和刚才这两个日本人坐对面,两个日本人看到他时,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闪了一下,让孙纲的右眼皮一阵狂跳。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吗?孙纲让他们俩看得直毛,忍不住想冲他们俩大吼一声,寻思了一下,还是算了。

    以国家利益为重吧。

    就冲你们俩这眼神,不服是吧?一会儿就去告诉中堂大人一声,银子要加码!孙纲在那里坏坏地想。

    日本外务大臣6奥宗光先起身致词,这是一个精悍的小老头儿,双目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仿佛能盯到你心里去,他一边叽哩咕噜地说着,身边的翻译在不住地翻译成中文,意思是说,中日两国本为一衣带水之友好邻邦,因朝鲜内政问题致生干戈,日本一向关注亚洲各国之富强,所以对朝鲜的内乱及改革问题甚为重视,两国交兵全因误会,如今战火均波及到两国本土,给三个国家的人民都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希望能通过和平的方式来结束这场战争。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日本从那时候起,想灭亡中国不是一天两天了,记不得谁说过,日本从中国文化得到的东西最多,但反过来给中国造成的祸患也最深重。如果不是日本两次打断了中国的和平展进程,用不着等到二十一世纪,中国就已经崛起!

    想到这里,孙纲远远地瞪了他一眼,中指不由自主的伸了出来,在桌子上狠狠地鄙视了他一下。

    对面的几个日本人对他的小动作生了兴趣,孙纲若无其事地把手放到了海军官服的袖子里,装做什么事也没有生。

    “贵国皇太后万寿将近,为表示我国和平诚意,日本军队已经全部撤回朝鲜,主动向贵军停火。”6奥宗光说道,

    李鸿章冷笑了一声,“是在我国坚持不下去了吧?”这两天的战报他已经知道了。

    6奥宗光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马上又恢复了平静,说道,“这里是我方的提案,请中堂大人过目。”他说着拿过了一份文件,轻轻递到了李鸿章的面前。

    李鸿章接过来看了一下,不由得哑然失笑,“承认朝鲜独立?赔偿兵费?两国共同帮助朝鲜改革内政?开放台湾通商?”他重重地将文件摔在了桌子上,随手又拿过一份自己这边的文件,扔在了6奥宗光的面前,“贵方的提案老夫不感兴趣,这是我方的提案,允与不允,一句话而已,如若贵国觉得难以接受,我们就不用再谈了,各自回去开仗好了!”李鸿章使劲盯着他,拍着桌子,几乎是跳着脚大声说道,“日本前番挑起战端,种种刁难,真是欺人太甚!此番老夫本不欲和议,我皇上宽厚仁孝,不欲以战事惊扰慈亲,又加上各国调停,方才允准和议,而你们竟敢得寸进尺!还说什么和平诚意!日本不过葺尔小国,以为有兵船数条就可耀武扬威!我大清巨舰一到,把你们全都碎为齑粉!你们要是不服,我们就打到底好了!看你们能挺到什么时候!”

    从来没见过中堂大人火,这头老狐狸猛一威,还真把孙纲吓了一大跳。

    老头子估计是让人背后戳脊梁骨压抑得太久了,这一次全都爆了出来,孙纲看见桌子上的文件差点没飞到了6奥宗光的脸上,他身边的一个日本人迅伸出手压住了让中堂大人咆哮起来的文件,很麻利地拿了过来,孙纲注意到他往上溜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起来。

    李鸿章说完,开始一个劲地咳嗽,李经方急忙走到了父亲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感觉好受一些。

    可能是中堂大人的唾沫星子飞到了6奥宗光的脸上,日本外相皱了皱眉,微微做了个躲避的动作,但并没有去擦脸,倒是让孙纲很佩服这位外相大人的养气功夫。

    6奥宗光从身边的日本人手里拿过文件,看了看还在那里呼呼直喘的李鸿章,平静地说道,“中堂大人不必动怒,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国此番确实是抱有极大的和平诚意,请中堂不要误会,”他飞快地看了一眼中国方面的提案,脸色微微一变,马上又镇定下来,“既然中堂大人不同意我方提案,我方愿意以贵方提案为基础进行讨论,当然了,还得请示我天皇陛下允准。”

    李鸿章和张荫桓汪凤藻等人对望了一眼,孙纲明白他的意思,老头子是想问,条件是不是开得有点低了?

    张荫桓等人好象也感觉有些疑惑,孙纲以前也从来没参加过什么谈判,这方面也是什么经验也没有,中堂大人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

    “既然中堂已经同意,我方建议和谈期间,双方休战,正式达成停火,不得针对另一方采取任何新的军事行动,贵方以为如何?”6奥宗光又说道,

    “可以。”李鸿章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怎么能知道你们是不是在玩缓兵之计,借和谈之机向朝鲜增派援兵呢?”孙纲有些反应了过来,忽然说道,一旦停火,北洋水师将不能再在日本海域出没,日本人在这个时候增兵,中国方面根本无法防范。

    可能是他坐得太远,谁也没想到他在双方脑交谈时冷不丁放了这么一炮,6奥宗光奇怪地看着这个官应该不是太大的年轻人,没有回答,而是向李鸿章投去询问的目光。

    “北洋水师的参议官孙大人,”坐在他对面的一个日本人平静地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方已经有所考虑,为公平起见,我们得到了英国朋友的保证,英国远东舰队将在贵国与我国及朝鲜海域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我们双方的行动,贵国如果不放心,我国和贵国可各派军舰一艘,会同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将军,一同参与这次行动。”他居然记住了孙纲!

    孙纲心里一惊,日本人这是要干什么?英国人进来掺了一脚,这事可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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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卧美人膝以后怎么办

    孙纲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日本人的提议他还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他现在感觉到,自己这方面其实还是比不上日本人手段老到。

    “还有,贵国海军在朝鲜与我国交界海域布设了大量水雷,为避免伤及友方舰艇,还请贵方提供水雷所布设之方位图,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纠纷。”那个日本人又说道,

    日本人够高的啊!孙纲在心里恨恨地想,几句话就想解除水雷对他们的威胁,而且理由也很充分,孙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倒是中堂大人人老成精,早就准备好了大号钉耙,这时狠狠地一耙子倒打了回去。

    “老夫从未给我北洋水师下过此等命令,”李鸿章振振有词地说道,“水雷为海口布防所用,我水师布雷船又为贵军偷袭击沉,怎么可能在那里布雷?不会是贵国在那里为防我国船舰经过而特意布设的吧?贼喊捉贼,事后又诬为我军所为,这样的事,贵国海军在丰岛海面已经干过一次了,应当是轻车熟路了,哼哼。”

    还是姜老的辣啊!一句话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孙纲十分佩服地看了中堂大人一眼,中堂大人的目光和他一碰,显得很得意。

    “水雷需岸上有人操控方可引爆,若是韩人因贵国强占彼国土,激于义愤所为,也未可知。”总理衙门大臣张荫桓说道,这一句话暗暗喻指日本侵占朝鲜的行动不得人心,让在座的中国人都感觉很是痛快。

    那两个日本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没有再说什么,6奥宗光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从今天起,停火正式生效呢?”

    李鸿章想了想,点了点头。

    “关于贵国之提案,我方需立刻请示国内。”6奥宗光又说道,

    “你们最好快点,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扯皮。”中堂大人打了个哈欠,说道,

    剩下的时间是双方就暂时停火草签了一个协议,并立即开始交换俘虏。中国方面派出“济远”舰,日本方面派出“筑紫”舰会同英国远东舰队监视双方在朝鲜海域的军事行动。

    等会散了,孙纲才知道日本人为什么对水雷那么在意了。

    据从观战的英国远东舰队那里得来的消息,原来在刘步蟾他们返航时,日本人派“高千穗”“千代田”“高雄”“金刚”四舰尾随北洋舰队准备偷袭,“高千穗”不知怎么突然生了爆炸,很快就沉没了,英国水兵认为是中了水雷,孙纲让人打听了一下“高千穗”沉没的方位,距他们上次布雷的地方不算太远,但也有段距离,孙纲估计应该是方伯谦上次水雷布得有问题,海水把一颗水雷给冲到了那附近,让“高千穗”莫明其妙地“中了头奖”,结果日本海军却再也不敢出港了!

    孙纲想到这,立刻让中堂大人通知北洋舰队,近期不要去那一带活动了,以免给自己人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你还得多多历练历练才成,”对下人吩咐完电报后的李鸿章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笑道,“今天差一点就上了日本人的当。”

    “这也让晚辈长了个心眼,和这些强盗打交道,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孙纲说道,

    李鸿章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老夫看得出来,你为人朴诚,性格和汝昌很象,这种事的确不太适合你。”李鸿章温和地说道,“和他们斗嘴的事,还是交给我们这些老朽吧,你只要从你的眼光判断他们会耍什么花样,随时随地提醒老夫就行了。”他叹息了一声,“老夫办了一辈子的洋务,有些事还是所知有限,上次所订之天津专条,老夫就是一不小心让伊藤博文他们钻了空子,才让日本人有了干涉朝鲜的借口,这次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孙纲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上次(1885年3月)签订的《天津会议专条》,日本人就是挑字眼做文章,愣是取得了和中国在朝鲜问题上的对等地位,也就有了这次动战争的机会!

    日本人还想干什么?孙纲想着,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比自己原来想象的更重了。

    说到底,还是中国各方面存在的问题太多,导致即使在战场形势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也无法做到将胜利最大化!如果有一支素质和海军差不多的6军,即使人数不用太多,登6日本本土的想法也不会显得那么可笑了!

    日本无数维新志士的不懈努力,才促成了今天蒸蒸日上咄咄逼人的日本。而自己,能用什么办法,去推动大清这个古老的帝国生有利的变革呢?

    日本这一次是战败了,但并没有完全失败,它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近代强国,这次的失败只能压制它几年,要不了多久,它还会重新崛起!

    而大清中国呢?能抓紧这几年时间站起来吗?

    自己弄的这个蝴蝶效应,能否让中国在下一次挑战前做好准备?

    他想得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回到马玥那里,她看他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过来搂住了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爱妻善解人意的亲昵举动让他的心里感觉到好受了不少。

    两个人亲热地搂抱着坐在了床上,“谈判是不是很不顺利?”马玥说道,“日本人鬼着呢,有时候当面骂你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孙纲不由得问道,

    “那还是以前我在咱们那个时代的公司上班的时候,”马玥说道,“我陪着老板和几个同事同日本人谈业务,晚上在饭店吃饭,日本人总拿那种眼神瞅我,我烦坏了,坐的时候就离得远了些,吃饭的时候日本人用日语说着什么,然后哈哈大笑,我们不懂他们说什么,我看见翻译小姐象要哭的样子,就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日本人骂我们是猪,我当时就火了,端起一盆汤就泼在了对面的日本人身上,烫得他们哇哇大叫,老板当时就傻了,问我干什么,我就说了,我当时以为他会骂我,结果你猜怎么样?”

    “被炒鱿鱼了呗。”孙纲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说道,

    “哪呀,老板和几个男同事直接踩着桌子就扑过去了,和日本人撕打在了一起,我当时都蒙了,11o来了的时候,所有的日本人全都已经趴在地上了,”马玥想起了当时的场景,嘴角全是忍不住的笑意,“11o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就让我们走了,然后他们把门关上了,里头就又传出了惨叫声,我们离开后我还傻傻的问老板,我把你生意弄砸了,你一定恨死我了吧?老板说,老子不差那几个钱!走!大家换个地方继续吃!”她笑着让他躺在了自己怀里,“结果,我那天头一次喝大了。后来,我换了工作时,老板还很舍不得呢,说我不给他面子。”

    “还有这样的事!”孙纲看着她笑道,“不行!明天我得找他们点毛病,在条约哪个地方出了这口气!”

    “行了行了,赶快结束战争,我们好安安稳稳过日子。”她看着他,眼中满是温柔的神情,“别在这里装大尾巴狼了,还真以为自己是海军啊。”

    “你不也是海军了吗?”孙纲看着她说道,“你也算正了八经的参加过真正的海战的女生了,一个人的一生,会有几次这样的珍贵经历呢?”

    “是啊。”可能觉得他有些累了,她轻轻地把他的头挪在了自己的腿上,让他枕得更舒服一些,“那些天我才体会到,你对我多么重要,”她定定地看着他,“你想要做什么,就放开手脚做吧,我永远支持你。”

    “卧美人膝,我现在已经做到了,”孙纲看着她笑道,“就差掌天下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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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大功告成

    出乎意料的,日本人竟然很痛快地同意了中国方面的大多数条件,允诺尽快从朝鲜撤兵,承认朝鲜为中国属国,此前和朝鲜所订各项条约一概作废,只要求保留日后同朝鲜平等贸易的权利;对琉球复国一项,日本人也原则上表示同意,只是说相关手续有些麻烦,愿意在国际监督下进行;赔款方面希望中国开的价能低一些,这一条中堂大人考虑了一下日本的经济实力和支付能力,价码降了一些,日本人经过反复请示国内最后也还是同意了。关于军舰一项,日本人说“高千穗”沉没了,日本现在已经没有3ooo吨以上的军舰了,表示日后如果购建军舰,一定征得大清同意,中堂大人觉得日本人剩下的那些小军舰要来也没多大用处,这一条就松口了,但是规定日本十年内不得拥有排水量3ooo吨以上之军舰,日本人也同意了。

    孙纲对中堂大人不要船的行为很不理解,象“千代田”(2439吨)“筑紫”(1372吨)“高雄”(1778吨)这样的巡洋舰要来几条也不错嘛,至少比南洋福建广东三支水师的某些船要强得多,送人也是样东西么!对日本人还客气什么?结果中堂大人会后才给了他解释。

    原来,是俄国人那边出问题了。日本人之所以表现得这么痛快,也是因为俄国人。

    早在会谈前,清朝6军一败再败,俄国人就开始在边境调兵遣将(战争爆时,欧洲列强只有俄国没有宣布中立),俄国公使喀西尼甚至在私下里向李鸿章表示,日本侵入辽东,会损害俄国的利益,俄军愿意在适当的时候帮助清军作战,李鸿章一开始没当真,后来接到盛京将军增祺的电报才觉得有些不对,后来从英国人那里得知,俄国太平洋舰队最近也在朝鲜海域频繁出没“观战”,尤其是这一次,俄国人对中日和谈明确表示不理解,认为中国在战争形势对自己方面有利的情况下停战“是不可思议的行为”,而且他们暗中的动作让中堂大人很不放心,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中堂大人也想尽快达成和议,所以对日本人就没有逼迫过甚,割日本岛屿给朝鲜的事也就算了。

    “老夫最怕的就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这两个邻居没有一个好东西,不可不防。”李鸿章对他说道,“再说了,给日本海军留下几条船,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多少牵制一下俄人。”

    孙纲恍然大悟,看样子老头子也不白给啊!俄国人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趁火打劫,从中国差不多割走了比法国和德国加起来还要大的领土!那些惨痛的教训老头子应该是记忆犹新的!给日本人留点反抗的力气,也能间接给大清分担一下压力,这一点他居然没有想到,看样子不光海军业务得学,老头子“以夷制夷”这一套也得学学才行!

    李鸿章这一手,是连外国人都佩服的!

    几天后的1894年1o月27日,《中日天津条约》正式签订(《马关条约》和那座春帆楼就此再也不会从中国历史当中出现了),条约主要内容如下:

    (一)日本三个月内从朝鲜全面撤军,承认朝鲜为中国属国,全面废除以前同朝鲜签订的一切条约,保证永远不再干涉朝鲜内政。

    (二)日本赔偿中国兵费白银三千万两,分四次在两年内交清;赔偿朝鲜兵费白银六百万两,分两次在一年内交清。

    (三)日本十年内不得拥有排水量在3ooo吨以上之战舰,如果需建造或购买新舰,事先需征得中国方面同意。

    (四)日本退出琉球群岛,允许琉球复国,并承认琉球为中国属国。

    (五)日本同中国和朝鲜的贸易活动,必须严格遵守中国和朝鲜的相关法律。

    (六)日本在中国之所有间谍立即离境,所有在中国的日本人必须登记备案,以后日本贸易来华人士如有现从事间谍活动者,中国方面有权即时按中国法律处置,事后通知日本政府。

    (七)日本想同朝鲜签订贸易方面的条约,必须由中国批准。

    中日甲午战争在西方列强意想不到之中正式结束了,而中国外交史上不平凡的一页也就此揭开了!

    自184o年鸦片战争以来,中国人和列强所签订的条约,不再都是丧权辱国的了!

    双方正式签约的那天,看着日本代表阴郁的眼神,所有在场的中国人无不感觉分外的扬眉吐气。孙纲当着日本人的面要下了中堂大人签字用的那只毛笔,说要带回去当传家宝,中堂大人呵呵大笑,当场就给他了。等仪式一结束,他刚一出大厅,马玥就迎了上来,那张俏丽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意,孙纲知道她为什么高兴,她想的可能达不到国家民族的高度,对她来说,她的丈夫不用再去出生入死,让她在家里提心吊胆了,她从此就能和他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了,这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两个人亲昵地手拉着手出去的时候,都没有注意,日本代表中,一个人看着他们两个,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诡异笑意。

    两个人走在街上,经历了这么多天的紧张战斗生活,孙纲第一次静下心来他细地看着这个时代的街景,马玥小鸟依人般地挽着他的手臂,象个孩子一样的东看看西逛逛,此时的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充满着温馨和祥和。

    街上不远处隐隐传来了鞭炮声,给他一种过年了的错觉,走近了,才知道,是百姓们在自的庆贺中国取得了胜利,赢得了光荣的和平!甚至还有侵略者的赔款!从百姓们看着身着海军军服的他那敬佩的目光中,孙纲看得出来,百姓们是自内心的高兴,百姓们的意识是纯朴的,他们只知道,这一次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日本侵略者,是海军给了敌人以迎头痛击,才有了后来的胜利!几天前日本军舰来袭的消息还几乎让全城的人都夜不能寐,而现在,日本人乖乖的跑到家门口来求和!直到今天,强烈的反差让才让人们意识到,海军,对饱受列强欺凌的中国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我今天才知道,让这么多人看的滋味也不好受。”孙纲小声对爱妻说道,“早知道就不穿海军官服上街了。”

    “那你想穿什么?穿西服可小心挨揍,”马玥笑道,“前些天抓的日本间谍有好多都是穿西服的。”

    “总算打赢了,”孙纲叹息了一声,“可是,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还真有些不清楚了。”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不愧是和他同时代穿越来的,她立刻就能明白他心里想的,“以你和我这点力量,是无法促进这个国家立刻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不如还是从蝴蝶效应着手,利用一个不为人知的起点,再次撬动历史的车轮。”她温柔地看着他,“你已经成功创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那么,就再创造一个给我看看吧。”

    孙纲定定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不过,最好不要再去捡炮弹了,明白吗?”她柔柔地握着他的手,说道,

    孙纲笑着看着她秀美的脸庞,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这回,我们要去捡钱。”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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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黄金船模

    “日本人还没有完全撤出朝鲜,朝廷就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北洋水师肢解了,居然还打着加强海防的名义,这个翁师傅,就是不肯放过我,也不用这么急吧?”李鸿章望着看电报的孙纲,有些郁闷的说道,

    “朝廷这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孙纲看完电报说道,“虽说南洋福建广东各路水师都有损失,也不用这么急,朝廷还是防着北洋,看样子还是有人和皇上说什么了。不过三个提督两个出自北洋,晚辈想这倒也不全是坏事。”他已经知道了朝廷的人事调动了,中堂大人准备进军机处,由丁汝昌暂时护理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林泰曾任北洋水师提督,调林国祥任南洋水师提督(听说是张之洞亲自向朝廷建议的),刘步蟾任福建水师提督,方伯谦任广东水师提督,这样不但抽走了好多主要将领,还要李鸿章分船给其他三支水师,并说这是很早就定的“国策”。

    据孙毓汶说,这都是翁师傅给皇上出的主意。

    “怎么说?”李鸿章问道,

    “大家都是在海上玩过命的交情,现在虽然分开了,将来一旦海上有事,中堂可收统一指挥之效。”孙纲笑了笑,说道,“而且我们正好可以要求再添新舰新炮,皇上还着急想造潜艇呢,眼前看上去我们北洋吃亏,但将来肯定对我们有利。”

    “有道理。”李鸿章点点头,“老夫看你对船舰如此痴迷,已经和军机处孙大人商议向朝廷保举你为北洋船政大臣,帮办北洋军务,你看如何?”

    孙纲有些喜出望外,有些哽咽地说道,“中堂大人知人善任,晚辈所能报答者,唯此身耳。”

    他这话的确是出自真心的,一个人,最大的幸福其实就是从事自己所喜欢的事,而且能从中得到收益,想到后世那些一辈子也不能从事自己的爱好的人,眼前的他不知道该有多幸运!

    以前光摆弄模型了,现在可以玩真的了!

    “年轻人多多历练,才能真正成长起来。”李鸿章笑着看了看他,说道,“步蟾他们走,老夫也不能让他们空着手,出门嫁女,嫁妆是少不了的,你看老夫该如何筹备一番呢?”

    “中堂大人只要把新船都留着就行了。”孙纲笑道,“旧船不妨多给几条,省得翁师傅心里不平衡,看着肉痛。”

    李鸿章看着他大笑起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既然都明白了,老夫此番就全力配合朝廷一番,准保让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两天,孙纲才知道李鸿章说的这个“配合”是什么意思。

    刘步蟾调任福建水师提督,中堂大人给他置办的“嫁妆”是装甲炮塔舰“经远”“来远”,炮舰“镇东”“镇西”“镇南”“镇北”,加上原来就是福建水师的“福龙”号航洋鱼雷艇。方伯谦的“嫁妆”则是穹甲巡洋舰“济远”,装甲巡洋舰“平远”,炮舰“镇中”“镇边”,鱼雷艇“左队一号”,加上原本属于广东水师的鱼雷巡洋舰“广甲”和“广丙”。福建水师和广东水师一下子就牛B起来了。而林国祥的“嫁妆”就少了一些,只有快巡洋舰“靖远”。中堂大人的理由是南洋船多,给条快船就够了,福建和广东船太少,为了均衡考虑,所以就多给些,至于智利来的新船,中堂大人则全部打包留下了,并没有给什么解释。

    不知道翁师傅对自己出的血全落进了李鸿章的腰包作何感想,反正孙纲知道了中堂大人的安排,总有种想笑的感觉。

    给广东那么多船是因为为两广总督,中堂大人的哥哥李瀚章对弟弟的大力支持,兄弟情深在这次战争中表现得淋漓尽致,战争期间,当哥哥的把自己手中最精锐的三艘鱼雷巡洋舰派去支援北洋舰队作战,又在弟弟最需要钱的时候筹集了9o万两白银用于购买智利新舰,为这次战争的胜利作出了极大的贡献,中堂大人想加强哥哥的力量是应该的。而对南洋方面的令人失望的表现,中堂大人只给一条船的行为也就很好理解了,并不是对林国祥有什么想法,对于“中外咸称其勇”的林国祥,李鸿章还是很欣赏的。

    战事暂时已经告一段落,雇佣的智利海军将士带着大笔的银子两袖银风6续回国了,两国好象还签了个什么军事合作协定,智利海军上校马丁征得智利政府同意,留下来担任了北洋舰队的总教习,取带了美国人马格禄(实际是个商船船主,根本不懂海军,不知道琅威理因“撤旗事件”去职后李鸿章是怎么想的),还有一小部分智利水兵也跟着留了下来,智利人的条件是要和中国做潜艇方面的技术合作,中堂大人也很慷慨地答应了,孙纲想了想也没有反对,毕竟这型“长鲸”级潜艇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和他国共同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中堂大人和丁汝昌随后又对北洋舰队内部重新做了安排,由杨用霖任“定远”舰管带,叶祖圭任“镇远”舰管带,林永升任“开远”舰(原智利海军“卜拉德”号铁甲舰,“开远”这个舰名是李鸿章给定的,有点“有朋自远方来”的意思。)管带,邱宝仁任“海宁”舰(原智利海军“白朗古恩卡拉达”号快巡洋舰)管带,李和任“海沣”舰(原智利海军“埃斯美拉达”号穹甲巡洋舰)管带,王德军任“宁远”舰(原智利海军“额拉楚力士”号穹甲巡洋舰)管带,程璧光任“绥远”舰(原智利海军“平度”号穹甲巡洋舰)管带,蔡廷干任“逐日”舰(原智利海军“康德尔”号鱼雷巡洋舰)管带,萨镇冰任“日”舰(原智利海军“林则”号鱼雷巡洋舰)管带,孙纲则兼任鱼雷艇队和潜艇队统领,管带所有的鱼雷艇和潜艇。

    由于战争期间日本间谍的活动猖獗,孙纲向李鸿章建议成立专门的情报部门,省得到时候两眼一抹黑,中堂大人深以为然,命令丁汝昌成立北洋军情处,以孙纲为总办,要他自行招募人手,目前的侦察方向以朝鲜俄国和日本为主,为了给他的活动提供方便,李鸿章和丁汝昌及林泰曾还特准他一旦情况紧急,可以调动三艘穹甲巡洋舰和两艘鱼雷巡洋舰中的任意一艘协同执行任务,这可着实让孙纲大喜过望,因为,这些天他正愁没法去朝鲜,原因是“福龙”和“左队一号”两艘能远航的鱼雷艇都被调走了,剩下的鱼雷艇和潜艇都不可能依靠自身的动力跑太远,这下有军舰了,可真是太T***好了。

    因为,他已经决定了,趁着现在朝鲜还处在“无政府”状态(朝鲜国王两口子还扣在日本人手里),他得赶紧去把那些日本人留给他的宝挖出来。

    钱不是万能滴,但是没有钱,可是万万不能滴。

    这可是他后来这几天得出的经验。

    1894年11月7日,要不是爱妻的提醒,孙纲差点忘了是什么日子。

    太后六旬万寿!

    “一点也不知道和领导搞好关系,”马玥点了点他的脑门说道,“中堂大人这一点比你厉害多了,你得好好学学才行。”

    接到旨意来京晋见谢恩已经好几天了,太后的生日礼物也是马玥给帮着准备的,她请能工巧匠用黄花梨木和黄金做了个大大的地球仪,上面的地图全用金片镶嵌,城市用银珠标识,极尽华美,另外还有一个用金片制造的英国“君权”级战列舰模型,是她找人按孙纲画的线图做的。“你既然要做和船有关的业务,就得让皇太后和皇上支持你,”马玥对他说道,“还得让他们了解有关这方面的知识,这两样东西能让他们对你的计划有个直观的了解。”

    “用金子做,你也太能想了吧?”孙纲看着这两样金光灿烂的礼物,心里直肉痛。

    “这点投入算什么?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小抠。”马玥白了他一眼,说道,“再说了,这么做地目的是让朝廷能给你这个船政大臣更多的拨款,我的大人,你对那些军舰都值多少钱没个数吗?”

    “我这不才管这一摊子吗?”孙纲有些尴尬地说道,别看他是学国际金融专业的,现在的行情他还真的不知道。

    “我打听过了,别的不说,光那艘从智利买来的‘海宁’号巡洋舰,就是你说的比日本人的‘吉野’还厉害的那一艘,就花了近5o万英镑,等于35o万两银子,比当年买‘定远’和‘镇远’加起来花的银子都多。”马玥说道,“当然这里头有智利人当时往死里宰咱们的成份,可那时咱们也没法子不买啊,我那天听你构画美好蓝图时又是战列舰又是巡洋舰潜艇的,得花多少钱现在知道了么?”

    “知道了。”孙纲吐了吐舌头,说道,

    “送皇太后一条金船,她就会明白,海军是用钱喂出来的,”马玥说道,“要想保得大清江山平安,这些钱是必须得花的。”

    孙纲一脸敬佩地看着她,当年差点让她嫁了别人,今天,她带给自己的,难道仅仅是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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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一定努力!绝不让大家失望!

(五十四)关于钱的问题

    好容易参加完皇太后的万寿庆典,他筋疲力尽地带着爱妻总算又回到了旅顺,连着三天戏把他听得都快迷糊了,又在孙毓汶和李鸿章的关照指点下在京里大搞了一圈人际关系,钱花了多少先不说,把自己差点没喝到树上去把胃吐出来是真格的,但也让他深刻认识到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这个“交际应酬”的“重要”,在中国,要想真正办成些事情,没有人背后捣蛋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李鸿章不是因为当年替曾国藩代拟参劾翁同龢的哥哥翁同书的奏折得罪了这位两代帝师,财政方面会有那么大的阻力吗?

    翁同龢对李鸿章的暗中掣肘,险些毁掉了这场关系中国命运的战争。

    而今天,李鸿章所面临的屎盆子,有好几个已经准备向他的小脑袋瓜子上扣过来了,就因为上次他在皇帝面前噎了翁师傅一句话。

    虽然有李鸿章和孙毓汶帮他顶着,可他一想起这个浑身是刺的大头佛,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恐惧。

    “所以你的人际关系一定要搞好,”爱妻还在对他谆谆教导,“除非你有足够的武力来保卫自己,不过那就和造反差不多了。”

    “你别吓我啊,这儿可不象咱们那个时代。”孙纲笑道,其实就是在他们俩那个时代,也不是什么话都可以说的。

    “这两天钱花的如同流水似的,”他搂过了爱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让你费心了。”

    “那有什么了。”马玥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到1o万两银子,比我估计的少多了。”她看着他笑道,“你船政大臣的名头这个无形资产,也不止这些钱。”

    听了她报的数,他还是吓了一大跳,这个钱的问题,现在确实是得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不能总让爱妻给他填坑。

    在得到了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的“亲切”接见后,听说慈禧太后还把金舰模型送给了光绪皇帝,让皇帝很是高兴,孙毓汶认为这是皇太后对孙纲表示支持的一种暗示,但在孙纲看来,皇太后和皇帝那里还存在着太多的变数,皇帝已经亲口答应了中堂大人将日本赔款中的两千万两白银全部用于海军建设,但钱一时间不一定能马上到位,只要还是翁师傅把着户部,他就不敢报太大的希望。

    他现在知道“司农常熟世间荒”是什么意思了。

    他的心思,不知不觉的又回到了朝鲜那里,国家宝藏?嘿嘿。

    对了,还有沉没的“操江”舰,里面还有一堆银子呢。

    如果这些钱能够到手的话,也许就够他买新舰的了,就可以让中国海军在下一次战争到来前做好准备!

    不!不光是买!就象这一次,战争一旦打响,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最好是弄个自己的造船厂,能够自己建造大型战舰,甚至是远洋潜艇!那样一旦战争爆,就不会受制于人了!

    想到翁师傅开始不给李鸿章钱买船买炮,后来又被逼着花大价钱挨智利人宰的愚蠢行为,他不由得一阵苦笑。

    造船厂的计划让他一阵兴奋,他立刻开始和爱妻商量了起来。

    “去朝鲜可得多带人啊。”马玥知道了他的计划,有些担心地说道,“日本人可狠着呢,连朝鲜王后都敢随便杀,谁知道他们现在走没走。”孙纲这才知道她居然也是一个典型的韩剧中毒受害者。

    “放心好了,我到时候带条军舰走就行了。”孙纲有些得意地说道,浑没想到,朝鲜那个叫明成的可怜女人的命运也已经让他给一齐改写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找林泰曾,这位看上去有些腼腆木讷的新任海军司令骨子里其实是很刚烈的,他性格和蔼,看上去不象刘步蟾那样锋芒毕露,但一旦到了战场上,他的果敢勇毅就立刻表现了出来,早在战前,林泰曾带着“平远”舰在仁川碰上了东乡平八郎的“浪”,东乡想先制人,向部下出了同时准备礼炮弹和真炮弹的命令,结果现林泰曾早就和他一样准备好了,“平远”的甲板上一个人也没有,炮手全部隐藏在了炮位后做好了战斗准备,诡计被识破,官阶低的东乡只好灰溜溜的下令鸣炮,敬礼(军舰在海上见了军衔比自己高的舰只就要敬礼。)从那一天起,林总兵的威名就传出去了。

    如今,刚刚升任北洋水师提督的他正在和舰长们讨论今后的海战战法。

    大东沟海战中,日本巡洋舰队表现出的高机动和整齐凶猛的火力给北洋舰队的官兵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北洋舰队的大口径重炮也表现出色,在总结了这些鲜血换来的经验后,林泰曾和众将商议,报丁汝昌批准,重新改组了北洋舰队,将“定远”“镇远”“开远”三艘战列舰单独编队,成立中军战列舰分队,以“海宁”“海沣”“宁远”“绥远”四艘度较快的巡洋舰编成左翼巡洋舰分队,以“日”“逐日”两艘鱼雷巡洋舰加上鱼雷艇队编成右翼雷击舰分队,战时以左翼为“砧”,以中军为“锤”,以右翼为“凿”,三个分队互相配合,彻底消灭敌舰队。

    孙纲看了大家的研究方案,惊佩之余心中也有一丝欣慰,这些经历了一次海上血与火考验的海军将士已经真的成长起来了!

    “如果以后孙大人的远洋潜艇计划能够实现,咱们北洋水师除了‘砧’‘锤’‘凿’以外,还有了‘钉’,不打日本人个稀巴烂才怪!”邱宝仁笑道,

    “没错,”孙纲点点头,说道,“咱们虽然有了新式巡洋舰,但‘定’‘镇’二舰重炮射过慢,3o公分半炮威力巨大,暂时无可替代,我想先将二舰尾炮换成2o公分大口径射炮,众位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叶祖圭说道,“再者,4o磅以下之小炮很难对敌舰构成威胁,不如不要,好节省空间装别的。”

    “前些日子江南局已经派人送来新造之12公分射炮2门,我想让他们上‘开远’和‘海宁’舰上研究一下那上面的28公分加纳炮和2o公分大口径射炮,让他们能尽快仿制。”孙纲对林泰曾说道,战前江南制造总局因为产钢能力有限,一共只赶制了12门12o毫米大口径射炮,6门让南洋调去了,1门留厂,5门给了北洋舰队,被安装在了“广乙”“广丙”两艘较新的鱼雷巡洋舰上,据孙纲所知,英国和德国最大口径的射炮已经达到了24o毫米,中国如果想在未来的战争中处于不败之地,必须有自己的大口径射炮才行。

    “关键是朝廷想不想给钱。”林永升象是想起了什么,叹息了一声。

    “朝廷不给我也得自己想法弄。”孙纲咬了咬牙说道,随即和林泰曾说了打捞“操江”舰的计划,准备用这笔钱来给北洋舰队添置新舰新炮,一听是去捞钱,这帮人的热情立马空前高涨,林泰曾立刻安排“海沣”舰带着“长鲸”号潜艇出,按孙纲提供的海图方位,到丰岛海域施行打捞作业。

    几天后,这帮人就乐颠颠地把银子给他送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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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二愣子山东舰长

    这个消息是,日本舰队和俄国太平洋舰队差点打起来。

    孙纲赶紧让他们详细说一下,原来,李和同文君风他们在打捞期间碰上了朝鲜的渔船,由于北洋水师大败日军拯救了朝鲜,大清还帮朝鲜要了日本人一大笔赔款回来,朝鲜举国上下视北洋水师为救星(清军刚入朝时军容整肃,纪律严明,一路宣抚朝鲜民众,赈济穷苦,极得人心,东学党义军出于对宗主国的敬畏,闻风而散,并没有和清军生任何战斗。),大清的一切船只在朝鲜都倍受欢迎,当然有关日本人的消息他们也就第一时间给大清通风报信,据朝鲜渔民说,一艘俄舰在釜山中雷沉没,刚巧日本军舰和运兵船在该处出没,俄国人认为是日本人向俄国人动的突袭,立刻准备报复,日本人也不示弱,立刻摆开了架势想要和俄国人掐架,幸亏英国远东舰队及时赶到,才阻止了这场冲突,附近的朝鲜渔民都拍手称快,见到北洋水师的战舰,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和他们。

    俄国人存心找茬想趁日本人软的时候捏一捏倒也在情理之中,但日本人的运兵船在那里是什么意思?是往回撤兵呢还是往朝鲜增兵?

    想到这,孙纲有些坐不住了,眼下这条约虽然是签了,但世界战争史上墨迹未干就又拔刀相向的事也不少,一纸条约到底有多大约束力还得以军事力量为后盾,李鸿章已经派袁世凯随聂士成等部入朝控制局势,但那边电报不通,情况目前怎么样了还不好说,一旦局势有变,朝鲜现在就来个南北分裂可就麻烦了。

    北洋军情处成立了只是个空衙门,就他光杆司令一个,他这些天还没顾得上招人手,眼下这个状况恐怕还是得他亲自跑一趟了。他立刻去找林泰曾商量,林泰曾知道消息后也吃了一惊,一面急电李鸿章和丁汝昌通报情况,一面以护送孙纲去朝鲜查探为名,令王德军率“宁远”舰载孙纲和北洋护军1oo人前往汉城,巡洋舰分队在得到批准后继接应。

    孙纲告诉了马玥一声,顺便把十八万两银子存到了她的票号里(那二万两直接分给林泰曾和参加打捞行动的官兵了。)准备用于向福建船政局订造潜艇。他们俩没事的时候已经分析了那几份可能是“藏宝图”的东东,马玥让他注意其中几份好象是和易经风水有关的图,“可能是和什么密码有关。”她说道,“这些地方可能都在汉城附近,不知道有没有机关,让老马也跟着你去一趟,他对开锁什么的可是行家。”

    “你的意思是说他原来是小偷?”孙纲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和蔼的赶车老人,不由得一愣,

    “叫你骂完了,”她白了他一眼,又故作思考状地说道,“我估计早年应该是响马盗。”

    她这个结论还是吓了孙纲一跳,“还不如小偷呢。”他翻了个白眼,说道,

    “他怎么来我们家的我不知道,不过,他对我们家可是没说的,服侍我们家两代人呢,我爸爸本想让他安心养老不要他干活,他说身子骨闲不住。”马玥说道,“我看过他用飞刀扎蜻蜓,百百中,马鞭子也是一绝,能抽中蜻蜓的翅膀。”

    “等我跟他学学。”孙纲一听还来了精神,

    “你先把手头的事干好吧!”爱妻温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遇上可疑的人就尽管开枪好了,再不行就让军舰开炮,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只要你给我囫囵个儿的回来。”

    “好,好。”孙纲听得一头黑线,赶紧点头,

    “军情处招人的事我帮你看看。”马玥突然冲他诡秘地一笑,“早就想弄几个特工名侦探什么的玩玩了,哈哈。”又一个日本漫画和“荷里活大片”的中毒者。

    “你要真弄个北洋版oo7出来我还省心了呢。”孙纲没把她的话当真,可等他从朝鲜回来后才知道,忽视身边美女的“活动”后果是多么的“严重”。

    他准备好东西,又从潜艇兵里挑了几个精干的人,加上苏鑫和他水性极佳的一妻一妾(这个家伙一点也没有现代一夫一妻的自觉,绫儿和小玉儿他一齐收了,还美其名曰入乡随俗。),一起来到了新式穹甲巡洋舰“宁远”号上。

    来自智利的“宁远”舰是法国制造的新式穹甲巡洋舰,排水量2o47吨,舰长米,吃水4.39米,采用2台复合式蒸汽机、4座燃煤锅炉,功率54oo匹马力,双轴推进,航18节,她的造型和武备都非常特殊,主炮是4门15o毫米36倍口径加纳射炮,分别安放在军舰两舷的四个耳台内,能够保证无论在向前后左右哪个方射击时,均能获得2门主炮的火力,在主炮以外,舰和舰尾又各装了1门12o毫米射炮,给孙纲的感觉就象是主炮和副炮的位置颠倒了一样,十分怪异。另外这艘怪舰还配备了3具鱼雷射管(舰一具,左右两舷各一具。),她的穹甲板最厚处有近2寸半厚,装甲司令塔也有2寸厚。总的来说,各项性能还是相当不错的,但让孙纲没有想到的是,这艘怪舰的舰长,和他指挥的这条船一样,也是个怪人。

    上了船,这位叫王德军的参将管带就过来见礼,映入孙纲眼帘的是一位可以用猥琐两个字来形容的黑瘦汉子,乍一看还给人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但从他还算爽朗的笑容来看他应该是没受过什么虐待,孙纲从侧面了解了一下,这个家伙居然是天津水师学堂毕业的,而且是山东人,不是从福州船政学堂来的,在以福建人占多数的北洋水师里属于另类,也许是李鸿章不想让自己的舰队里全是清一色福建人才把他弄来的,具体水平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给孙纲的第一印象就是太能讲了,一说起话来天南海北的,孙纲和他讲了一会儿话,他在上官面前一开始还克意控制一些,可现这位船政大臣很随和后嘴就有些刹不住闸了,如果不是孙纲想法止住他的话头,谁知道他能把话题扯到哪里去。

    但孙纲现在某种情况下这也是个好处,智利水兵们回国后这些新式战舰补充的水兵多数是从其他各舰调来的,相互都不太熟悉,但这个家伙愣是凭一张利嘴把他们弄得都很融洽,这一点让孙纲很是佩服。

    不知道他打仗的业务怎么样?孙纲暗暗地想。

    但出海不久这个家伙就让他开了一回眼。

    苏鑫曾问他炮打得怎么样,他说三百码以内弹无虚。

    孙纲很快就明白了他这个“弹无虚”是怎么个意思。

    在快接近朝鲜海域的时候,迎面,一艘大概有4ooo多吨的俄国大型装甲巡洋舰大咧咧地开了过来。

    此时,“宁远”舰正处于横穿对方前方航线的位置,一般来说,对方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减让道,因为军舰毕竟不是别的,撞上了可不是几句国骂开个罚单那么简单,不象马路上汽车追尾了那么容易了事,这是在海上航行的一种起码的文明礼貌,不幸的是这艘俄舰的舰长显然牛B惯了,它一点也没有减的迹象,直着就冲上来了,对“宁远”舰的升降旗致敬动作也完全忽视。

    好在这位山东舰长的操舵技术精湛,愣是躲了过去,碰上了这么个不懂规矩的轴人,王德军怒气冲冲闪电一样地直奔舰尾后炮台冲了过去,把孙纲吓了一大跳,赶紧追了过去,生怕这个古怪的舰长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出来,要是真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等他赶到后炮台,他很遗憾地现自己担心的事马上就要生了。

    12o毫米射炮已经炮弹上膛了,二愣子舰长大人正在亲自操炮瞄准,苏鑫和文君风在边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孙纲刚要出声阻止,“轰”的一声炮响把他的话给震了回去。

    只见远处俄舰的桅杆“砰”地冒出一股白烟,上面悬挂着的信旗一下子全都掉了下来!

    孙纲望着远处的俄舰,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信号,告诉他们我们在向他们放礼炮!右舷备战!准备射鱼雷!”王德军望着对面哇哇怪叫的俄国水兵,没好气地命令道,回头看了看呆在那里的孙纲,说道,“卑职鲁莽,请大人责罚。”刚才他应该是打了一训练弹。

    “哪里哪里,俄国人蛮横无理,应该给他们点厉害看看。”孙纲脸上露出一丝敬佩之色,能用炮打出狙击枪的准头,这小子也太强了吧?

    谁说中国海军没有能战之士!只是那个鸟朝廷不能用!

    “太准了。”苏鑫也佩服地说道,他看了看正乱作一团的俄舰,“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和咱们打吧?”苏鑫又问道,出气归出气,真要打起来他也是很担心的。

    “他们不敢。”王德军盯着俄舰的一举一动,自信满满的说道,“打也不怕,他们能豁得上死,我就豁得上埋,准保让他们死得比谁都难看。”

    如果不是看在他刚才一炮打得奇准无比的份上,孙纲真的要以为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兄弟,你不是彪吧?对方的吨位至少要比这边大一倍以上,火力也要强得多,你用什么方法可以马上干掉他们?孙纲吃惊地看了看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海里那艘俄舰的行动。

    那位刚才还很牛B的俄国舰长显然没有眼前的这个山东棒子更有种,孙纲看见俄国人居然一声不吭迅加大了马力开走了!

    “老子名叫德军,所以老子就得继续‘得’下去!”孙纲听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明白这个“得”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狐疑地和苏鑫对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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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韩国美女大明星?

    “刚才那个距离,我闭着眼都能用鱼雷打中它。”王德军对孙纲说道,

    “那打沉了以后呢?”孙纲看着已经出了气的二愣子舰长,小心地问道,

    “不是有你们在嘛,”他呵呵一笑,“上头还有中堂大人撑着呢,天塌不下来滴!”

    I服了you,孙纲有些挫败地看着他,他现在都有些怀疑林泰曾让自己上这个家伙的船是不是有捉弄自己的意思了。

    “我把船往上再开一些,然后送你们上岸。”王德军看了看宽阔的汉江江面,说道,

    孙纲一路心惊胆战地怕吃了亏的俄国人回来报复,可一路居然没事,只是遇到的英国和法国的军舰让他暗暗担心朝鲜现在的局势,也不知道袁世凯他们现在到没到汉城,不过自己目前其实对还处在“青春晚期”的袁大头并不感兴趣,他的心里,已经全被即将到手的孔方兄占满了。

    等老子有了钱,拿战列舰当游艇带着爱妻周游世界,坐着潜艇下五洋捉鳖,那是什么心情!

    王德军找了一处适于登岸的地点,用小船送他们上了岸,并和他们约定,一旦有情况就射信号火箭,他们好马上接应。

    孙纲一行人在1oo北洋护军的保卫下,就这样踏上了汉城的土地。

    整个汉城经过了战火的浩劫,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被火烧毁的房屋,乡村和街道都显得冷清凄凉,看不到几个人,孙纲望了望四周,心里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压抑。

    记不得是谁说过,半岛国家是不幸的,因为他们永远也得不到安宁。

    看看巴尔干半岛,阿拉伯半岛和朝鲜半岛的古往今来,也许就能同意这种说法。

    想到这场因朝鲜而起的战争,如果那天黄海海战中国失败了,这个国家的命运又会怎么样?

    还会象个可怜的失去一切依靠的女孩子一样,任由他人凌辱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吗?

    远处传来了凌乱的枪声,把孙纲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北洋护军领队詹淑啸平静地看了看四周,挥了挥手,周围所有的士兵全都很默契地将手中的步枪子弹上膛,端了起来。

    这位领队是一位可以用可爱来形容的年轻人,长得白白净净的,面貌十分清秀,一副腼腆内向的样子,话不太多。但孙纲从他那双眼睛就能判断出来,这个人绝不象他的外表那样文弱。

    因为,那双眼睛给他一种狼的感觉。

    据说他就是张文宣在金州告急时派去支援徐邦道的分队队正之一,金州之战时他率领几个部下突入日军后方阵地当中,用一门架在手推车上的加特林机关炮四下扫射,毙伤日军2oo余人,居然让一个营的日军瞬间崩溃!

    但就是这样一位勇士,后来却被冠以“违反军纪”的罪名“留营待效”,被降职成了一个小队长,让孙纲很是奇怪:他倒底违反了什么军纪?

    除了两位女士,孙纲他们几个也各自抽出了左轮手枪,只有老马头面无表情地把手抄在了衣服袖子里,但孙纲却注意到他的双眼却突然变得锐利起来。

    北洋护军们拉开了散兵线,开始向前搜索前进,孙纲他们几个走在了中间,孙纲不知怎么有些不安的感觉,好象预感到有什么事将要生。

    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快地向这边飘了过来。

    孙纲有些吃惊地看着那个白色身影,和苏鑫文君风快对望了一眼,各自从对方惊恐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

    他们俩八成想法也和他一样,以为撞见鬼了。

    “什么人?”詹淑啸也有些紧张,大声喝道,

    白影飘到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孙纲这才看清了,是一个带着斗笠面罩的女子。

    看不清她的面貌,但孙纲从她的跑路方式判断,她肯定是受伤了。

    听到詹淑啸的声音,她微微一愣,孙纲随即看见了她手中闪着寒光的两柄长刀,不由得吓了一跳。

    “砰砰!”又是几声枪响,白衣女子身子一震,猛地摔倒在地。

    不远处,大约十几个日本兵出现在他们面前。

    北洋护军们一起上前,将孙纲他们几个护在了中间,枪口齐齐准了日本人。

    孙纲望着一个个戴着大沿帽身穿黑色军服象极了巡警保安的日本士兵,和后世那些“黄军”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看着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样子,同情之余也有一丝莫名的厌恶,这些侵略者原来也不过都是平民百姓,为什么来到了别的国家,就一个个变得如此凶恶野蛮呢?

    “把枪放下!”詹淑啸看着他们,大喝道,

    “把枪全放下!”周围的北洋护军士兵们也跟着大叫道,

    为一个拿着指挥刀的日本军官冲他们一阵哇哇大叫,孙纲他们几个对望了一眼,谁也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砰!”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枪,孙纲看见自己身边的一个士兵肩头顿时飞起一标血箭,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孙纲大怒,举起手中的左轮手枪对着那个日本军官就开火了。

    那个日本军官好象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脑袋“砰!”的一声迸出一团血雾,仰面向后跌倒。

    几乎同时,北洋护军们也跟着开火了,一时间周围全是刺耳的枪声,那些日本士兵只来得及放了几枪,就象割麦穗一样的被暴雨般的子弹全部扫倒!

    “别打了!”詹淑啸看着对面所有的日本兵已经被打成了筛子,好容易制止住了部下的疯狂射击。

    “爽!”苏鑫大声怪叫道,挥舞着手里的枪。

    “大家怎么样?有人受伤么?”孙纲有些紧张地问道,

    “你们,看看周围还有没有日本人!”詹淑啸命令道,“把伤亡报上来!”

    一会儿,士兵们报告道,“回大人,周围再没现日本兵,咱们的人伤了六个,没有死的。”

    孙纲松了一口气,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莫明其妙就和日本人干了一仗,今天看样子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呀。

    他这时才想起刚才那个奇怪的白衣女子,随即向她摔倒的地方走去,苏鑫文君风和詹淑啸也跟了上来。

    那个女子倒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了。她身上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双手还紧紧地握着长刀,孙纲翻过她的身子,摘掉了她的斗笠面罩,一张清秀姣美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漂亮的可人!说闭月羞花亦不为过!如果不是脸上因为失血而显得白了一些的话。

    “长的象全智娴。”苏鑫在孙纲的身边说道,“太Tm象了。”

    “你不是说你从来不看韩片吗?”孙纲白了他一眼,的确,让他这么一说,孙纲现在也觉得她很象了。

    “什么什么什么?全智娴又是谁啊?”文君风愣了一下,问道,

    苏鑫嘿嘿一笑,答非所问地说道,“美女总还是认识一两个的嘛。”他看了看四周,“一会儿问问明成在那里。”这一句话暴露了他连韩剧也看。

    文君风走到她身边蹲下,伸手轻轻地掀了掀她胸口的衣服,苏鑫拍了他脑门一巴掌,“好小子,吃人家豆腐!”

    “你干什么!我这是看看她的伤!”文君风显然没明白他这个“吃豆腐”是什么意思,他转头对孙纲说道,“她身上弹伤有好几处,如果不马上医治,恐怕她挺不了多久,不如送她上军舰。”

    孙纲点了点头,对詹淑啸说道,“麻烦詹大人安排一下,送受伤的弟兄们和这女子去王管带那里,请舰上医官治疗。”

    “卑职明白。”詹淑啸立刻去安排去了。

    附近的朝鲜百姓有几个胆大的赶了过来,看见是大清水师官兵要运送伤员,立刻从家里喊了许多人过来,还弄来了好几辆独轮车,让孙纲很是感动,能看出来,朝鲜老百姓对帮助他们抵抗侵略者的中队,那份感激确实是自内心的。

    刚一开战时,日军准备偷袭驻牙山清军,强征朝鲜人送辎重,而朝鲜人民多方进行了抵制,愣是把日军的这个偷袭计划生给搅黄了!而方伯谦护送清军援兵到仁川时,附近的朝鲜群众自前来帮忙卸运,使得护航舰队可以提前出,给后来的丰岛海战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都是邻居,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詹淑啸安排了十二个人随行护送伤员回舰,绫儿让小玉儿也跟着回去照顾那位受伤的“韩国美女明星”,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鑫一眼,苏鑫装作没看见,在一心一意地摆弄缴获的日本人的“村田”式步枪。

    “居然是单的,什么JB玩意儿这是?没咱们大清的枪好啊?”苏鑫奇怪地说道,“咱们的枪都有七连和十三连的了。”

    “啊?!”孙纲愣了一下,有些书里不是说还有用大刀长矛的吗?

    “本来就没有咱们的好,”詹淑啸对他说道,“听说他们的炮很多还是青铜炮呢,咱大清都是自己造的后膛钢炮和买的德国克虏伯行营炮,比他们的强多了,只是咱们的兵太不争气。”

    “大人说的是,听说老百姓管镇边军都叫‘豆腐营’。”不知是谁说道,引来其他的北洋护军们一阵哄笑。

    “对,我们那时候还有‘豆腐渣工程’呢。”苏鑫的思维一时间又让一个熟悉的名词弄得生了错位。

    孙纲听得郁闷之极,再好的武器装备,也得有人用才行!日本人败了这一仗不要紧,他们的人还在!就还有机会!可大清中国呢?

    这个“人”的问题,他这只小小蝴蝶,能解决得了吗?

    几个懂中文的朝鲜百姓自愿给他们当向导,大家一路搜索前进,没有再现日本军队出没,据向导讲,中日双方停火后日军就开始撤退,许多日本侨民也都跟着走了,日军撤出景福宫后朝鲜国王两口子已经躲进了俄国使馆。而入朝的清军行动迟缓,目前应该还在平壤一带集结,仅仅有小队骑兵在这一**现过,估计是侦察部队。

    没现有什么新情况,休息的时候孙纲把那些图中象是地图的三张拿了出来,让大家一同参详,他们这才明白,船政大臣不光是来查探敌情的,而且顺手挖宝来了。

    可老马看过那几张不是地图的图后,面色却不由得一变。

    “这一张很明显是朝鲜全国的地图,”孙纲指着其中一张说道,“奇怪的是这张图上既没有城市,也没有军事目标,只是标明了十三个地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也许他们在这里有什么布置?”苏鑫说道,

    “上图子!”詹淑啸对手下说道,几个士兵拿过了朝鲜的地图。

    孙纲拿两张图对照了一下,这十三个地点有的是城市,有的却标在山野之中,一时间让他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古墓不成?

    “这一张是汉城的地形图,”苏鑫指着另外一张图说道,“我跑船时来过这里,和我那时候有些不一样了,但大体上还认得出来。”

    “日本人在这标了些什么?”文君风指着上面的好象是一个刀形的图案问道,

    “他们要锁住朝鲜的龙脉。”老马在他们身后沉声说道。

(五十七)风水和国运?

    “龙脉?什么意思?老人家?”孙纲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难道不是藏宝图?

    可那块金子怎么解释呢?(已经被爱妻没收了。)

    “回老爷,单从这张图看,日本人想锁住朝鲜的龙脉,破坏他们的国运,不让朝鲜人反抗他们,”老马答道,“在风水上讲,这叫‘十三龙钉锁国’,被锁住国运后,无论人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国家兴盛起来。”

    这么厉害?不会吧?对于风水,他只是在起点看过《鬼吹灯》后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码事,没想到还能和一个国家的国运有关,这也太扯了吧?

    “真的假的?”苏鑫奇怪地问道,“有那么厉害么?”

    “恐怕是真的,”詹淑啸点点头,说道,“我没当兵吃粮前家乡就有这么一说,那时我们家乡有个朱姓大户,是乡里富,而且家里总出秀才举人什么的,周围家都羡慕得不行,有一天一个叫花子上门讨饭,让他们家人给赶了出去,那个叫化子生气,就打听他们家祖坟地在哪儿然后就走了,后来朱家很快就败落了,后来有个风水先生来看他们家,说他们家祖坟的龙脉让人给破了,过了几年,朱家的人就都死光了。”詹淑啸看他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家离他们家不远,所以知道的很清楚。”

    “这么可怕?”孙纲暗暗吃惊,不会是真的吧?

    “应该差不多,”文君风说道,“我从野史里看的,当年征讨台湾郑氏时,朝廷也是掘了郑家的祖坟,说是能让郑氏骨肉相残,结果真是那样,郑成功为他儿子郑经和乳母私通的事被活活气死了,后来郑经的儿子郑克爽也是杀兄夺位的,最后打不过降了大清。”

    孙纲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周围的士兵们也开始议论纷纷,看样子这种事在大清朝还***不少的说。

    “这一张。”老马指着上面的刀型图案说道,“这从风水上讲,叫做‘金刃断曲水’,是破财的一种方法。”

    “就是说,他们把朝鲜人的财运都给破了,是吧?”孙纲问道,他上大学时记得去过韩国的同学讲的,日本人在朝鲜王宫院子里种树,说是个汉字“困”字,想要朝鲜人永远困住的意思,当时孙纲听了只是一笑,除了觉得日本人坏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今天此时此地让他想起来,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如果真的是这样,日本人的心地,就不能仅仅用歹毒来形容了。

    “象这个,叫‘旱日鱼肚白’,手段极其残忍,有违天道,”老马看了看另一张图,叹息了一声,说道,“日本人这么干也不怕遭报应。”

    “这个‘金刃断曲水’,是不是和金子有关?”孙纲问道,那块莫明其妙的金子总在干扰着他的思维。

    “照这个图看,很有可能是黄金弄的,是力量最强的一种。”老马点了点头,

    “就是它了,走了走了!大家一起财去喽!”孙纲立时开始亢奋起来,“老人家,能带我们找到么?”

    苏鑫和周围的士兵们一听,也都跟着兴奋地叫了起来。

    老人家看着孙纲,眼中闪过一丝慈爱的神色,“那倒没什么问题,只是”他看着孙纲,小心地说道,“以前有个叫‘折臂三公’的故事,不知道老爷听没听说过?”

    孙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自己讲这个,摇了摇头,奇怪地说道,“没听说过,是怎么回事?”

    “相传在晋朝,有个相士看过羊祜羊大人家的祖坟,说他们家祖坟埋的地方有帝王气,能出当皇帝的人,羊大人忠于朝廷,不愿意自己家里出皇帝,就把那地方给凿破了,那个相士见了后又说,羊家还会出‘折臂三公’,就是官位做到三公但臂膀断了的人,但会绝后。后来羊大人骑马摔断了臂膀,官位也做到三公,但是没有儿子。”老马看着孙纲缓缓说道,“老奴的意思是想提醒老爷,日本人弄的这个东西有诅咒朝鲜亡国之意,凶煞之气甚厉,那些金子全都带有可怕的诅咒,人要是动了这些金子,会有凶险的事情生,轻则破家,重则丧命,老爷和夫人新婚未久,恩爱非常,而且老爷现在官高爵显,又不缺乏用度,不必要去冒这个险。”

    老人家的这一番话无异于当头一盆冷水,他自己从头凉到脚不说,周围的所有人全都静了下来,一个说话的也没有。

    孙纲看了看身边的人,不光是文君风詹淑啸和北洋护军们,连苏鑫的脸上都有些白,看样子这种“学说”不光在大清和日本很有市场,连和他一个时代的人居然都信这个!

    想起那块金子的来历,他多少也感觉到一些,老马说的恐怕不是危言耸听。

    想到那个日舰“爱宕”号上的死不瞑目的日本军官,是不是就因为动了那块金子的念头,结果被自己率领的鱼雷艇击毁了战舰,导致客死在了异国他乡的?

    孙纲的眼前,又浮现出了爱妻那温柔甜美的笑容。

    他脑子里一时间都是纷乱的念头,恍惚中,邓世昌那兄长般的音容笑貌不知怎么又出现在了脑海里。

    不!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叫。

    一个强烈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

    他想起了李鸿章和他说过的一句话,“若朝廷所拨饷足,则中国兵轮遍地球矣!”

    自己想要这些诱人的财富,并不是想自己花(两辈子可能都花不完。),而是为了两个字。

    海军!

    在这个列强环伺的时代,如果中国没有巨舰和潜艇组成的强大海军,这个东方巨人就不能真正站起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个邓世昌会在以后的战斗中牺牲!

    即使有日本人的赔款,那个腐朽没落的王朝,会给他足够的经费,真正容许他这个他们眼中的“奴才”建立一支大海军吗?

    连历史教科书里形象高大的翁师傅,对国家都是这个样子,更别说其他人了。

    眼前的这些金子,绝对会对他的“大海军”计划有莫大的助益!

    想到这里,他定下心来,对老马,也是周围的人说道,“我想要这些金子,不光是为了自己,如果有了这些钱,咱们中国海军能有更多的新式战舰,守住这万里海疆。”他指着大海的方向,缓缓地说道,“如果说拿了这些金子会有什么不幸的事生,都算在我一个人身上好了,只要他日海疆宁靖,我一个人的不幸,和这锦绣河山的四万万同胞相比,倒也算不了什么。”

    老马吃惊地看着他,仿佛刚刚才认识他一样,周围的官兵们也都看着他,脸上渐渐地现出了坚毅的神色。

    “我们帮你,大人。”不知是谁说道,周围的官兵们纷纷地开始应和起来。

    “大人说的对,老子的好多弟兄都死在了金州,这得笔帐非找回来不可!”詹淑啸象是下了很大决心,咬了咬牙说道,“***,老子一点也不沾不就行了?”孙纲看着这个文秀的年轻人说粗话,不知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拿了就拿了,你可别给我啊,”苏鑫看了看孙纲,说道,“我一点都不要,不是开玩笑我跟你说。”

    “我也不要,全算你的。”文君风眨巴了眨巴眼睛,也跟着说道,

    境界啊!都是实在人哪!孙纲一瞬间大家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仿佛他已经看见了那些威风凛凛的战舰就在眼前。

(五十八)天上掉金子的滋味

    天色尚早,一路上没有再碰到日本兵。老马仔细地看了看汉江的地形图,又对照了一下那些“风水图”,带着他们行动起来。

    送走了朝鲜向导后,一行人对照着地图开始向汉江方向前进。孙纲看着老马神色专注地看着周围的地势,不由得开始怀疑起他的身份来。

    一个身怀绝艺而且懂风水的老人,他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呢?

    肯定不是爱妻说的什么响马盗。

    但不管怎么说,从老人对自己和马玥那溢于言表的关怀神情,他都觉得自己现在没有理由去怀疑这位老人。

    关于他的身份,只要威胁不到自己,管他呢!

    “你看那儿。”苏鑫指着江口不远处说道,

    孙纲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江边的群山中,对着江口的平地处,那座高高的尖塔一样的东西,在阳光下显得分外刺目。

    由于离得远,看不清是人工建筑还是天然形成的,但是,孙纲看着它象一把矗立在那里的尖刀的样子,心中就没来由的感觉不舒服。

    “就是那里。”老马经过仔细校对后说道,

    詹淑啸摆了摆手,北洋护军们小心翼翼地将他们几个护在了中间,向那里走去。

    走到近前,孙纲才看清了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这是一座约1o米高的纪念碑一样的尖塔,呈棱锥体向上立在那里,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斜面,塔顶还有一个圆洞,正对着太阳的方向,造型十分怪异,它的表面和周围的山石浑然一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然形成的,但孙纲还是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一个人工建筑。

    这个东西就能破了朝鲜人的财运?打死我都不信。孙纲看着老马挥手止住大家,独自上前在那里郑重其事地“转悠”,没来由的有种想笑的感觉。

    “这就是了。”老马冲大家招了招手,示意安全。

    大家一起围了上来,孙纲伸出手摸了摸这座“怪塔”,立刻判断出它是用水泥浇铸的。

    “看它的方向,”老马对大家说道,“青龙刀刃入,金枯水止。上面的圆洞透过阳光,形成‘旱日鱼肚白’,如此布局,如同用尖刀挑起鱼腹置于海边,鱼不被烤死,也无力回到水中,鱼腹既破,必死无疑。如此高明而阴毒之手段,不知是何人所创,老头子今天也是第一回见到。”

    “金子就封在这里吗?”孙纲问道,

    老马点了点头,“里面以黄金布成双刀形状,外面以水泥浇成山石状,一般人是不会觉的。”他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肯定有人被活活闷死在里面。”

    孙纲暗暗吃惊,不由得问道,“此话怎讲?”

    “布成此局,还需挡煞。”老马说道,“一般都用活物,效果最好的,就是人了。”

    “这个我听说过,”苏鑫插了一句,“有一次我上我同学家玩,看见他们家有个特大的金鱼缸,就去逗鱼玩,他们家老爷子看见了不但不让我动,还大雷霆让我给金鱼道歉,我当时那叫一个郁闷,我一大活人和金鱼道什么歉?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什么‘风水鱼’,专门给家里挡煞气用的,不能得罪的。”

    孙纲听得哈哈大笑,“后来怎么样了呢?”

    “怕老爷子气大了,我***足足给金鱼道了一个小时的歉,在教导处检讨都没这么认真过,”苏鑫悻悻地说道,“后来听说老爷子去世后,还把那些鱼都埋坟里了。”

    “道理都是一样的。”老马等孙纲他们几个笑够了,郑重地说道。

    “这水泥这么结实,根本弄不开的。”詹淑啸让大家闪开,冲着上面开了两枪,看了看弹痕,有些郁闷地说道。

    “要是带炸药来就好了。”文君风说道,

    孙纲望了望四周,目光落在美丽的汉江上,脑中突然一个火花闪现!

    “有办法了。”孙纲对詹淑啸说道,“詹大人,安排几个人到王管带那里去,让他想办法把军舰开到这里来。”

    “对呀!军舰上能有炸药吧?”詹淑啸恍然大悟地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孙纲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惊愕的眼神,笑道,“让王大人开两炮不就结了?”

    “亏你想得出来。”苏鑫看了他一眼,说道,

    詹淑啸安排了几个人快返回去找“宁远”舰,自己率领北洋护军们在周围警戒,不让任何人接近,孙纲和苏鑫他们几个带着一些士兵在“怪塔”的塔顶堆上了柴火,浇上了灯油,准备为军舰指示目标。

    文君风和另外一些士兵则把信号火箭架了起来。

    无聊等待的滋味很是难受,绫儿闲不住,和好几个潜艇兵跳下江去捞了好多大鱼上来,给大家炖了好香一锅鱼汤,吃得所有的人赞不绝口,所有的士兵们都处在难得的欢快气氛中,让孙纲产生了一种带了一百多号人出来野营踏青的错觉。

    战争,对每一个人来说,其实都是残酷的。

    吃过了中午饭,随着江上的一声汽笛,孙纲从望远镜里看见了“宁远”舰的轮廓。

    不知舰上的那个韩国双刀美女怎么样了?孙纲不知怎么想起她来,心里立刻产生了一种对不起爱妻的愧疚感,赶紧打压下了那张美丽的脸蛋。

    孙纲挥了挥手,士兵们点着了信号火箭,火箭“哧”地一声窜上了天空,孙纲看见战舰立刻调整了下方向,冲着这边开了过来。

    等战舰一点点的驶到近前,一个信号兵站在高处,向战舰打着旗语,战舰上的信号兵也开始用旗语回复。

    “大人,他们说准备好了。”信号兵对孙纲说道,

    孙纲想了想,让所有的人全都离得远远的,在“怪塔”的周围隐蔽好,毕竟,舰炮的威力他可是深有体会,让飞起的石头砸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在反复确定了所有的人都安全后,孙纲他们几个远远的躲在了一处山崖后面,对信号兵说道,“告诉他们,看见起火的地方就是目标。”

    信号兵打完旗语后,立刻也躲了起来。

    詹淑啸拍了拍手,三个挑出来的“神枪手”举起了手中的步枪,对着塔顶几乎同时开始射击,堆满带油干柴的塔顶立刻着了起来,三个“神枪手”立刻各自扑向早就准备好的隐藏地点,躲了起来。

    孙纲举着望远镜望向江面上的战舰,只见左舷的耳台上,15o毫米舰炮开始缓缓地转动起来。

    那位山东来的二愣子舰长怎么开始用主炮了?

    孙纲又看了看那座日本人给朝鲜人弄的险恶纪念物,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感觉。

    目光再次回到了战舰上,孙纲看到主炮停止了转动,突然间,炮口闪过一道火光,“轰”地一声巨响,孙纲还没来得及看向舰炮轰击的目标,就听见了巨大的建筑物被击中倒塌的声音。

    还有另一种不祥的声音。

    眼前数道金光闪过,接着是苏鑫的一声大叫,“靠!”

    孙纲微微一探头,顿时让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仿佛下了一场黄金雨,无数个细小的金块扑天盖地的和碎石一起落了下来,他眼睁睁看着一道金光飞进了苏鑫的怀里,把他打翻在地!

    文君风和詹淑啸使劲抱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周围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好多北洋护军士兵肯定尝到了天上掉金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好容易等到“黄金雨”下完,孙纲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不仅泛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就是大财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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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黄金美女一起来

    好容易把金子都装上了船,竟然足足有九大箱子!王德军见到后吃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出来,当得知了金子的来历后从他那难看的脸色就能看出来,“风水”学说在他这里也是根深蒂固的。

    由于被“黄金雨”砸伤的北洋护军足足有二十多人,更进一步加深了这些参加“挖宝”行动的官兵们对这批黄金的恐惧,认为是不吉之物,没有任何人对它们提出一点“非份之想”,有人甚至害怕它们招来意外让军舰走不到旅顺,王德军好象也有这种想法,因为,他们一上舰,他就告诉孙纲,这附近,美舰都出来了。

    美舰?孙纲的头立刻就感觉有些大了,都***来干什么?开万国会议么?

    “江口来的一艘英舰说的,俄国人抢占了日本北方的四个岛屿,两国恐怕要兵戎相见了。”王德军说道,

    难道日俄战争会提前爆?这也是“蝴蝶效应”不成?

    “赶紧往回走。”孙纲说道,这个消息得赶快告诉李鸿章,他现在已经有些摸不准以后历史的走向了。

    一路上王德军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领着“宁远”舰在海上航行,并不时告诫孙纲意外之财不好消受。孙纲倒是对他们的这些想法不以为然,金子,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这天早上,战舰在海上破浪前进,王德军生怕在海上出什么事,居然让全舰处于战备状态!那架势就象是谁敢惹我就和谁玩命!孙纲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但也没说什么,悠闲地在甲板上观看炮手演习,看着这些炮手们熟练地操纵射炮射练习弹,他的思绪不知怎么也飞向了远方。

    一支均衡的海军需要一定数目的水面舰艇和潜艇,目前来看,在经费有限的情况下,应该优先展哪一个呢?

    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困扰着他,他苦苦思索着,想得头痛,可还是没有抓住。

    北洋舰队已经有三艘战列舰了,日本人恐怕会睡不着觉的吧?日本人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钱,能和俄国人打?

    马关中国已经轰完了,这次,别让俄国人把富士山轰了吧?想到这儿,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

    突然,一个火花在脑海中闪现。

    富士山?!

    日本人1894年向英国定购的对付“定远”和“镇远”的战列舰叫什么名字?

    好象就叫“富士”号!

    对!一艘叫“富士”号,一艘叫“八岛”号!他的思路瞬间清晰了起来,那是两艘以英国“威严”级战列舰为蓝本设计的战列舰,排水量好象都在12ooo吨以上!

    如果日本人有了它们,对中国人来说,无异于一场恶梦!

    真T***笨啊!签约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这个!他顿时懊恼得要死。

    可日本人为什么还会同意1o年内不拥有排水量3ooo吨以上的战舰呢?

    想到这两艘战列舰现在应该还在英国的船厂里,他的心略微放了下来。但那种不祥的预感仍然笼罩着他。

    英国人为什么下这么大力气护着日本呢?如果想找帮手扼制俄国人,大清不是比日本要好些吗?还是因为日本人动战争的经费有好多都是在英国弄的外债?

    难道是英国担心中国有一支强大的海军会对自己不利?

    有可能!中国和日本的海军都可以说是英国老师调教出来的,当学生的力量要威胁到老师的时候,老师帮帮那个体格弱又穷点的学生压一压那个体格壮又有钱的学生也是说得过去的。

    再说了,老师对有钱的学生总是有控制的愿望的。当初英国人就有借琅威理任北洋水师总查之机图谋控制中国海军的意图,后来因香港“撤旗事件”琅威理去职而作罢,只可惜了琅威理这个勤勉称职,对北洋舰队做出巨大贡献的教官成了当中的牺牲品。

    他的思路渐渐地明晰起来。

    如果说战前英国人还有些观望的意思的话,那么战后,支持日本人的行动就很明显了。

    英国不愿意中国有一支强大的海军。

    对于国土狭小资源缺乏的岛国日本,它的海军处在中国和俄国,甚至是美国的包围中,对英国人来说,威胁可能要小的多。

    而一旦一支大海军在中国出现,就是另一番情形了。

    所以,英国人不愿意看到日本从此站不起来。

    可我这只小小蝴蝶,却要让中国站起来!孙纲狠狠地想着。

    身后突然传来悦耳的轻咳声。

    他猛一回头,眼前顿时有一亮的感觉。

    仿佛一轮朝日在眼前升起,带给他一种梦幻般的心动,那天她昏迷时,自己只惊异于她的美丽,没有看见那夺魂摄魄的一双妙目,现在他能体会到,她出门为什么要带面纱斗笠了。

    因为,没有男人能受得了这双眼睛的注视。

    而现在,这双眼睛正默默地看着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神中,似乎还带有一丝顽皮。

    “小女子金舜姬,谢过大人救命之恩。”她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小女子有伤在身,不能全礼,望大人恕罪。”她的声音清甜悦耳,字正腔圆,带着一种别有风味的口音,感觉说不出的好听。

    孙纲有些痴了地呆呆看着她,她让他瞅得脸上微微一红,她身边的绫儿和小玉儿都笑了起来,才让孙纲从一脸猪哥状清醒了过来。

    “姑娘客气了。”他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失态,居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那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办法,小时候见到心仪的女孩子他就这毛病。

    韩国美女可能没想到他会嘣出这么一句来,也可能是会的中文有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略显尴尬,倒是身边隆隆的炮声给他们解了围。

    三个女子的眼神都被15o毫米大口径射炮开火显示出的威猛震撼住了,韩国美女那清澈如水的双眸望着大海,睁得圆圆的,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美女那震惊的眼神,让船政大臣的心里格外感觉到不一样的满足。

    “如果朝鲜也有这样的战舰和火炮,就不会让日本人欺负得那么惨了。”孙纲看着金舜姬说道,“连国王和王后都被日本人抓走。”

    听了他的话,金舜姬的身子微微一震,转过头来,那双夺人魂魄的眼睛迎上了孙纲的目光,缓缓点头,说道,“大人说的是,小女子愚钝,今日才得见大清北洋水师铁甲兵船之威,方知我国积弱之由,若非有北洋水师黄海之捷,我国之命运几不可想,小女子今日所见,甚于十年寒窗,大人再造之恩,小女子暂无以为谢,但求将来能略报万一。”

    “姑娘言重了。”孙纲有些窘迫地说道,面对她,不知怎么总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冰雪聪明的她看出了他的窘态,清澈的眼神里不知怎么闪过一丝好笑的神色,“大人请自便,小女子告退了。”她说着,在绫儿和小玉儿的搀扶下回舱了。

    但绫儿偷着冲他挤了挤眼睛,还用手做了个ok的动作,让他觉得很是奇怪。

    走了不远,迎面一艘战舰高开了过来,孙纲看见了舰上高高飘扬的龙旗,放下心来。

    是邱宝仁开着“海宁”号接应他们来了。

    同样来自智利的“海宁”号快巡洋舰,1893年9月9日刚刚在英国阿姆斯特朗公司下水,船型设计与日本海军的“吉野”舰大体相同,但是各种装备设施更为新式,吨位更大,火力更猛,这艘军舰排水量高达4568吨,舰长米米,吃水5.64米,动力系统采用了2台3膨胀蒸汽机,功率146oo匹马力,航略逊于“吉野”煤舱标准容量35o吨,最大载煤866吨。军舰舰体采用穹甲防护样式,纵贯全舰设有穹甲甲板,两侧倾斜处厚4英寸,中央平坦部厚近2英寸,火炮的炮罩厚6英寸,装甲司令塔防护也厚达6英寸,防护性能要远高于“吉野”。她的武备配置相当先进完备,主炮采用了2门阿姆斯特朗2o3毫米4o倍口径射炮,分别布置在军舰尾,密布主甲板两舷共设置了1o座耳台,装备了1o门15o毫米4o倍口径阿姆斯特朗射炮,此外还有47毫米、25毫米哈乞开斯小射炮各12门,以及5具18英寸口径鱼雷射管。

    如此强大火力的战舰要是早些加入中国海军的战列,黄海海战又会是什么样子?

    日本人还敢这么嚣张地动战争吗?

    如果不是他这只小小蝴蝶改变了黄海海战的结局,他还会在海上见到属于中国的她吗?

    有钱赔款,没钱买船?他一想到这里就有些郁闷。

    不行!老子就是有钱了这钱也得以国家的名义掏!等一到家就立刻写折子,让朝廷命令翁师傅拨钱!

    敢说没有,老子就把你胡子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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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有人说坏话了

    邱宝仁给他带来的,则是一个坏消息。

    自《中日天津条约》签订后,双方就开始交换战俘,中方交还日本海军官兵112人,日方交还中国6军官兵1o46人,其中就有叶志叶大人。

    为了不影响太后万寿庆典,朝廷一开始只是把他收押了起来,并没有明确作出处分决定,可这太后生日一过完,就有言官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找他的麻烦了。

    关于叶志,孙纲多少知道关于他的一些事,他早年也参加过镇压太平天国起义和捻军起义,作战时身先士卒,甚至有个“叶大呆子”的外号,可后来几十年来的太平日子和荣华富贵,年轻时的向上朝气早已灰飞烟灭,牙山一仗,他对日本6军近乎恐怖的战斗力有了感性认识,结果成了惊弓之鸟。再加上朝廷举措失当,居然任用已经打了败仗的他做全军统帅,让其他将领大为不满,以致上下离心,平壤一战,他能想到的就是快点跑回中国,但偏偏老天不照顾,让他落到了日本人手中,现在他终于达到回国目的了,可等待他的,除了拦颈一刀,恐怕也没有别的了。

    如果说叶志是罪有应得,那么对卫汝贵的处分,在孙纲看来就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了。

    平壤之战率先在城外大同江南岸的船桥里桥头堡一带打响,日军大岛义昌混成旅团先起攻击,驻守该处的淮军骁将马玉昆率领所部拼死还击,大同江北岸的中国炮兵也纷纷开炮助战,天明时,江北岸的盛军统帅总兵卫汝贵身先士卒,亲率数百名士兵渡过大同江,到南岸支援马玉昆部战斗,在巩固阵地之余,还积极向日军动反击,连夺日方2道战壕,血战至下午2时3o分,日军被迫撤离战场,此役,22oo余名中国6军军人面对36oo余名日军,无一人退缩,英勇作战,毙伤日军43o余人,取得了光辉的战绩。可这样一员勇将,竟被那些清流言官参劾没有劝阻叶志的行为而获罪被斩!听到这个消息,简直让孙纲郁闷得要死。

    卫汝贵的盛军军纪是有问题,在朝鲜好象还抢掠过老百姓,可毕竟他们也和日本人血战过的,这种处分未免太重了吧?

    可更让海军将士疑惧不安的,是这帮人又把矛头对准丁汝昌了。

    早在刚开战时,清流们针对丁汝昌的指责就很多,对他布设水雷巩固威海防务说成“鼠不前,意存观望,纵敌玩寇”(这个“玩”字曾让孙纲愣了好久,也不知是哪位翰林学士这么会用词),深受清流领袖翁师傅影响的光绪皇帝不明所以,对此极为恼怒,在丁汝昌率北洋舰队出海巡敌未遇后竟然让李鸿章立刻调查丁汝昌“有无畏葸纵敌情事”,如有则应尽快撤换。如果不是关键时刻慈禧太后过问了此事,丁汝昌弄不好就得走人了。

    翁师傅玩这一手的目的曾让他感觉不寒而栗:一个国家的前敌海军将领,在大战临头,外敌叩门之际,却遭到了最高权力阶层的猜忌、拆台,乃至无理的诽谤谩骂,而这却并不是因为他个人的能力问题,只是批评者们想借此更换海军提督,夺取被李鸿章控制的海军力量,架空削弱李鸿章的实力!

    一场本应同仇敌忾的对外反侵略战争,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派系争斗内耗的舞台!

    而现在,仗刚刚打完,强敌尚未完全退走,这种无耻的人身攻击就又开始了!

    据邱宝仁说,有的言官说“平壤兵败,海军未至大同江支援,丁汝昌避战畏敌可见一斑”,有的说“大东沟之战,丁汝昌遇敌未一令,炮声一响,即匿于舱内铁甲最厚处,部下请令开炮,尚迟不,致诸舰为敌所趁”,还有的说“日舰窜犯威海,沉我舰多艘,丁汝昌竟报为‘练运小船’,饰败为胜”,“海战后日舰仍屡犯我沿海,各地一日数惊,丁汝昌不设法捕捉,反以出海浪战为能”,还有的就更荒唐了,说“平日部勒不严,军士争去船以嬉,至有携女子上舰者”,这一条恐怕是暗暗冲他这个船政大臣来的了。

    携女子上舰?老子现在船上就仨呢!爱怎地怎地!

    孙纲得到黄金的好心情,此时彻底被这些乌七八糟的消息弄得跌到了谷底。

    此时,他深刻意识到,李鸿章说的“所忧者,在内而不在外”是怎么回事了。

    说到底,中国和日本应该是在一个起跑线上的,但中国为什么会落后日本这么多,这个从上到下的腐朽思想意识和不团结窝里斗,在这里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不把这些腐臭家伙和他们所奉行的那一套陈芝麻烂谷子裹脚布臭袜子通通扔到太平洋里去,中国就不可能强盛起来!

    “林军门实在气不过,想给丁大人上书解释一下,可又拙于文辞,孙大人的文章皇上都欣赏,所以想请孙大人你给代笔。”回到了旅顺,邱宝仁对孙纲说道,因为大家都升官了,他也跟着改口了,封建等级制度真是要不得。

    “小弟义不容辞!”孙纲一口答应下来。高中时他古文功底就不错,想当年,大学里也是曾经替人写过各种各样毕业论文的“级枪手”,又在起点过文,这点事他还是有把握的。

    安排完金子存到票号,把伤员都送进了医院,他急急去找林泰曾,去了才现,丁汝昌居然也在。

    “听说你运回来一船金子?”丁汝昌看着他笑道,“第一福星果然名不虚传啊。”

    好多日子不见,丁汝昌比以前憔悴多了,前线的战事和多方的责难曾让处于夹缝中的他心力交瘁,好容易战争结束了,朝廷又开始上演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把戏,让他不由得心灰意冷,此时见到这个帮助自己成就大功的年轻人,他不由得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要真是一船就好了,”孙纲倒也没想瞒他,“咱们买船就不用管户部要钱了,也省得他们觉得肉痛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你说话我听着就是痛快。”林泰曾看了看他,说道,“几句话就能把我心里想的说出来。”

    “年轻人别这么冲动。”丁汝昌摆手让他们俩坐下,说道,“国家的未来还需要你们,我们这些老的,也该让地方了。”

    “强虏在侧,于公于私,大人都万万不可存有此念。”林泰曾有些激动地说道,

    “那些自命清流的家伙想挤走您,我们偏偏不让他们如愿。”孙纲拉住丁汝昌的手说道,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主意,不过最好能得到他和李鸿章的同意。

    “哀莫大于心死,”丁汝昌拍了拍孙纲的手,苦笑道,“我只是不想再让中堂为我受责难。”

    “中堂大人的心愿是强国,晚辈的心愿也是强国,”孙纲正色说道,“就算是为了中堂,为了晚辈,为了这些战友,大人也不能轻言离开。”看着丁汝昌有些激动的样子,孙纲诡秘地一笑,“皇上曾特允晚辈专折奏事,晚辈上书替大人及我海6军将士申诉一番如何?”

    “你说‘海6军’?”林泰曾有些奇怪地问道,

    “是,”孙纲说道,“6军虽然败多胜少,但好多将士也都是好汉子,和日本人血战过的,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白白的冤死,还背个骂名。”在路上他就拿定了主意,想办法替卫汝贵鸣下不平!虽然他和这位总兵根本不认识。

    “你想怎么做?”丁汝昌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问道,

    “这帮清流言官自以为妙笔生花,动不动就风闻奏事,愚弄圣听,可他们的风闻都没有实据,经不起考验,”孙纲说道,“晚辈身膺军情重任,刚刚乘舰从朝鲜回来,亲见彼处情形,可一一实奏于皇上及太后知道,现日俄恐已交兵,朝鲜之局未有定数,英法美俄等舰又在彼处出没频繁,皆有渔利之意,晚辈在文中可暗喻此辈腐儒不知敌我情形,妄加评议,贻害无穷,以后他们再说什么,皇上恐怕就得考虑考虑了。”

    丁汝昌有些惊愣地看了看他,有些担心地说道,“你可得好好措词,别把自己陷进去。”他深知官场险恶,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万劫不复,眼前的年轻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让他不由得暗暗忧虑。

    “晚辈的文章不敢说比那些翰林强,但既然皇上都哭过一回了,再来一次也不算什么。”孙纲有些坏坏地笑道,“晚辈准保让那些书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上一次他只是在海战报告中据实而述,就让差点让皇帝睡不着觉,这一次既然是有备而来,嘿嘿,自己好歹也是整日在起点混的,那些八股文书呆子能比得了么?

    “林大人就先别卷进去了,与敌争锋海上,你来,这种文字游戏,我来。”孙纲笑着对一脸吃惊的林泰曾说道,“林兄就把你想说的告诉告诉我就行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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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876/ 第一时间欣赏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最新章节! 作者:银刀驸马所写的《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为转载作品,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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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介绍:
一只蝴蝶掀起一场风暴。
一粒黄豆击沉一艘军舰。
无能的他,莫明其妙的穿越到了甲午年的清朝。
一个国家即将陷入屈辱沉沦万劫不复的时代。
谁说那段惨痛的历史无法改变?
随手之间,他就把历史改得面目全非,生的一连串变化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
灵机一动之时,强虏灰飞烟灭!无边春色之中,奸敌于卧榻之畔!啼笑皆非之际,改变世界格局!
看一个刚刚下岗的银行小职员,凭着自己对一些历史军事的一知半解和一腔热血,利用蝴蝶效应,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利用不为人知的拐点,撬动历史的车轮,让千年古国,东方睡狮,从梦中醒来,由此走向新生!
历史,居然就是这么改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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