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携美
一夜无话,只不过当次日准备好离开江东翻转荆州的邓瀚和孙尚香在向孙老夫人辞行的时候,老夫人看着孙尚香,为她又变得兴高采烈而诧异。
“女儿,他对你可好啊,看你的样子,怎么这么高兴啊?”在邓瀚不在边上的时候,老夫人问道。
“还可以吧,这才开始呢,不过他应该会对我好的吧,反正他还答应教我剑法呢!”孙尚香答话的时候,脸上却是带着满足的微笑。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别以为你娘我是老眼昏花,没什么见识,看子浩那副小身板,不是你昨晚上就欺负人家,把人欺负的过了头,兴奋的糊涂了吧,他怎么可能教你剑法,瞎说!”
“嘿嘿,母亲,女儿现在还真有些感谢您为我强留的这门亲事呢,别看他那副整日里看上去懒洋洋的,故作潇洒出尘的样子,文质彬彬,不带一些烟火气的,可是昨天晚上原本我看他那副样子不爽,当时他还酸酸的念诵了一段不知道叫什么的诗词,倒是很好听,但是我就是看他不爽,所以就想着教训他,可是没想到打了半天,我费死了劲儿,却始终就没有沾了他一片衣衫,最后我都气喘吁吁了,他还在那边老神在在的不知道想什么东西!”孙尚香说话的语气很是气愤,不过脸上的神情,似乎很享受回忆当时的情景。
花前月下,青年男女,没有卿卿我我,却是在这清冷的月光中,剑气四溢,动静之间,却是衣衫飘飘,却也是幅美景。
“呵呵,那也好啊,为娘原本只是想给你找个不会让你受气的,文华出众的也好磨磨你的那些个刚强气,这下子,我也不用担心子浩会被你欺负了!不过啊,女儿,这便要走了,今后却不可再耍你先前的那些个脾气了,毕竟你已身为人妇,却要知书达礼,敬重夫君,孝敬公婆,不可胡作非为,坏了我江东孙氏的名声!”这门亲事到此,孙老夫人见女儿这般颜色,也便放下了心事,不过今后却是和女儿不能再时时相见,却也有些怅然。
“母亲,女儿有空时,自会常来看你的,反正子浩他有云汉在手,方便的很呢!”
“还是守制好一些,要是来往频繁,让人以为邓家老欺负与你,却是不妥,到了邓家,却是要多多的注意了,少拿刀剑,多办些家务!”
孙老夫人这边厢和女儿依依话别,而邓瀚那边却也和他的大舅哥做着辞行。
虽然从亲疏关系上来看,此时邓瀚已经和孙权成了一家子,不过这上下之间依然有别,邓瀚自然仍旧尊称孙权为破虏将军,“孙将军,邓瀚本荆州一籍籍无名之辈,得蒙老夫人垂爱,孙将军高看,以及小妹的抬爱,不想如今却是成了江东的女婿,却是让在下深感上天之巧意安排,以及将军的**之美!”
“子浩却是客气了,今你我之间却是不需如此客气,没有这门亲事,我们是同僚,俱为我大汉效力,有了这门亲事,我们还是一家人!”却是孙权言道,“子浩是少年英才,小妹却也还算薄有姿色,你二人能成却也算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却是,子浩贤弟往来大江两岸,和我江东自早已是朋友,如今更是亲上加亲,却也是我江东和荆州友好之见证!”鲁肃却是开口道。
邓瀚却道,“子敬先生之言有理,在下也惟愿我荆州和江东能同心协力,为大汉守境安民,服保一方!”邓瀚自是善祷善祝,可是他这番话眼下自可实现,不过不论是他还是坐边上的孙权和鲁肃等人,都知道,两方势力都不是屈居于人下之辈,眼下的他们不过都是有着同一个大敌在侧,容不得他们之间有什么龌龊。
这半年来的曹操却也时刻在盯着南方的局势,在这建安十二年初的时候,准备了经年的曹操却是趁着乌桓人的不备,不惧严寒和路途艰辛,突袭了北地辽东,辽西和右北平三郡,将不可一世肆虐了北地多年的这群夷狄之人打得元气大伤,却也算是将袁氏的势力连根的拔起,仅剩的两个袁氏后人,袁尚,袁熙却也狼狈的被赶到了辽东公孙康那里。
这一系列的征伐的顺遂,当然使得曹操势力更胜,于是一时间,在朝廷上,对他歌功颂德之声不断,尽管曹操还很是清醒,可是任是谁人,这么天天的被阿谀之词逢迎着,久而久之还是会有飘飘然之感的。
“丞相,如今北地已大平,残存的不过是狼狈如鼠窜的袁氏二子,想当年我军仅有兵数万,却是灭的那威风赫赫的袁绍近百万兵马,如今我军收平中原,又坐拥数十万精兵,这一切都亏了丞相大人的用兵如神,指挥若定,加之丞相的知人善用,统摄朝政,比之古贤,以臣下言之,周公在,也当不过如此!”却是座下有一文士为曹操表言道。
“那是,有丞相在,我等自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天下间又有谁人可当我大军一击!”武将们倒是简单。
待那些个小杂音渐渐静下去,却是一大将起身言道,“主公,我军北伐,本已进兵辽东,那公孙康也当指日可下,为何却又不再令大军前行啊!若是主公允许,不才愿领轻骑旬日内当可将那二袁和公孙康之首级献至麾下!”
“妙才自是勇猛彪悍,实乃我军之福啊,为此,我等当浮一大白!”座上曹操却是举杯致意,堂下众人自然连声应和。
“夏侯将军自是英勇,可是辽东公孙康,毕竟那里人民鲜少,土地又贫瘠,况且辽东苦寒,我军若大军征伐,却是得之如鸡肋,还需镇守,而如今那公孙康却是遣使求和,却是省却了我军不知道多少事!”这却是贾诩贾文和开言道。
“文和先生所言正是此理,”曹操道,“先前奉孝也是如此建言与我,原本以奉孝之料,二袁必是狼子野心,而那公孙康也是居心叵测之辈,我军若逼之甚急,定让三人同心一处,而一旦我军退兵,三人间定会起龌龊,不料想,我军退兵之后,公孙康也遣使求和与我,三人间却是并没有厮杀,奉孝向来算无遗策,这次却是因为,那二袁虽一直败逃,却还一直带着一个原本已死之人,却是那田丰,田元皓!那公孙康假意求和之后,却是有坚壁清野,闭关锁垒,倒也让我军一时之间,未能尽全功而反!”
“还望主公恕罪!”却是郭嘉起而躬身告罪,只见他原先很是惨白的脸色上已经稍有了血色,看来曹操没有让他随军北伐,却是将身体将养好了许多,不过正因为他没有随军,避过了早夭,却也让二袁在田丰的指点下,于辽东和公孙康却也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哎,奉孝,此事却也非你之过,毕竟事易时移,先前你之所料,尚在病重之时,且北伐时,情况多变,诚是难以全盘掌握,孤不也被那田丰给骗过了,然北伐能有所成就,却全靠了奉孝之坚持啊,今奉孝身体安健,实乃孤之福分!”说着曹操,却是亲身下座,扶起了躬身的郭嘉。
郭嘉心内自是感激,即便是生性不羁的他,却也为曹操这等宽宏大量的明主气度折服。
“这北地之事,眼下也就如此吧,仅凭辽东那苦寒之地,纵使有田丰此人在,有诸位相助,不过是疥藓之患而已!孤所虑者,只在南方啊!”这半年来,刘备混的风生水起,曹操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天下间让他看重的人,实在是已经不多了,想想和他一起举义兵讨董贼的十八路诸侯,除了还在西凉的马腾,就剩下这个原本只是个织履贩席之辈的刘玄德了,马腾只不过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且如今有钟繇,曹洪把守的长安,便将之牢牢的限制在了西凉之地,翻身不得。
而刘备却已经是如龙入渊,荆州富庶,又是人口众多之地,原本的刘表只是借着蒯氏和蔡氏等稍通兵事之人就成了一方之主,如今换成了刘备这不世英雄,再不加以绞杀,将来的局面却是无法预料。
“先前定计本想让江东孙权与刘备相争,却不料孙权此人虎头蛇尾,虽有天意使我计不成,却实在是江东无能!非但没有让刘备有所损失,却让他趁势而席卷了荆襄,即是如此,想那江东,自孙伯符夭亡之后,却是无人矣!”曹操续道,“对了,文和,自那张子刚回转江东后,是否还有消息传来?”
“禀主公,那张紘南下后,倒也有些消息传来,不过于军国大事上却甚少提及,倒是于国计民生之事言谈颇多!”贾诩说道,如今的他却是替曹操掌握着各地的情报收集和刺探。
“哦,张子刚此人称为贤臣,恨不能得其心为我所用!”
“主公既深知此人,又何必放他回江东助那孙权呢?”却是贾诩,见曹操没有解答的意思,却是转口道,“近来张紘却是传言道,孙权将他的小妹孙尚香,下嫁给了荆州的邓瀚!”
“哦,就是刘备手下的那个邓瀚!”
“正是,主公,就是他,云汉货栈的实际掌控人,先前打败了夏侯惇将军之人!”
“贾文和,我大哥他那不是被打败的,那小子会妖法的!”夏侯渊不满贾诩如此说,其实在曹军心中,先前邓瀚给他们的经历已经成了一种隐痛,谁都不愿去主动提起。不过贾诩这般说,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无畏和无私,却也是自保之道,谁让他是个降臣。
“妙才,何必激动,败了就是败了,下次遇上战而胜之即可,莫要讳疾忌医,那才是懦夫所为!”曹操却是劝道,“呵呵,孙权,不想却也是个有点心胸的人,有趣。邓瀚,邓子浩,还真是少年英才,一鸣惊人,如今却又是春风得意了啊!”
“江南,江南,果然山水秀丽,人杰地灵啊!是不是啊,子扬!”曹操却是深思不属,随口道。
“……”刘晔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此时前往襄阳的大江上,邓瀚却是正在孙尚香的痴缠下教导着他的剑法,边上围着几个孙尚香身边的侍女,却是一个个的绷着脸,憋着笑,此时的孙尚香可是很少见的啊!
“不对,不对,这剑法不要太直了,要走弧线的。”孙尚香笑着应道。
“不对,不对,那么快干嘛,先练意,不要急啊,真是笨蛋!”孙尚香勉强应是。
“哎呀,好了,娘子,我错了,我不该骂你的,可是你的剑太硬了,不像是太极剑啊!”孙尚香不言不语。
“你这怎么能成呢,女人不都是水做的,你怎么不懂得温柔啊!”孙尚香却是小脸变得圆鼓鼓的了。
邓瀚却是看着孙尚香乘兴而来,如今却变得有些暴走了,不过却依然坚持着,即便是她暴走,却也不怕,谁让她还不够打败他呢!
第十四章 无题,也是诗
带着孙尚香这位此时并不温柔贤淑的新媳妇儿,邓瀚先后的拜见了父母和水镜先生,在见到这几位邓瀚的长辈时,稍微收敛了几分自己刚强秉性的孙小妹却也让邓夫人看着清爽。www.uu234.net邓夫人是那种传统的相夫教子的在家太太,而这位伴着意外的从天而降的儿媳妇,却是性格自带有几分男儿的爽直,两人一个温柔,一个刚直中却也有几分娇憨,却也相处的融洽,片刻间,邓夫人却已经是像对待自己骄纵的女儿般看待孙尚香,看的邓瀚既安心也担心,安心的自然是因为婆媳之间看来相处没什么问题,可是担心的也是今后两个女人若是一心的话,他和邓羲父子两个却也不能在家中畅意做人了。
不管邓瀚的这番小心眼,既然邓瀚已经与孙尚香完婚,毕竟孙尚香的身份不同,刘备虽然没有亲见,却也派人前来问询了一番,自然是说,若有什么不平事,尽可以找他,而他的那些个师兄却也凑趣,一个个的打包票说要是邓瀚不听话,自当为孙尚香保驾护航,而伴着诸葛亮来访的黄月英却也和孙尚香很快的相交莫逆了,毕竟孙尚香于江东时,一幅飞扬跋扈的样子,却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而如今凭着黄月英的那份风度气质,言谈举止倒也很快让孙尚香案羡不已,自是倾心。
孙尚香这边的境遇,自是有人传信给江东的孙老夫人,得闻如今女儿过的不错,老夫人自是心内欢喜,虽然稍稍还有些眷恋,可是毕竟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
孙老夫人为女儿高兴,而孙权却也为得到了邓瀚这位妹夫有些忐忑,这忐忑中却也有几分高兴。究其缘由,不过是在邓瀚给江东的聘礼中,除了应有的文定之物意外,却也给了孙权一份大礼。
“子敬,前些日子,按邓子浩所言,那些试验效果如何?”结束了每天必修的学习,孙权便开口向自己这位最为倚重的谋臣问道。
“禀主公,在下按那邓子浩之法,先在吴郡的靠海处,设了几块试验田,目前虽未竟的全功,然在下将他那法子咨询了一下那些煮盐的老人,都说邓子浩之法,从未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不过倒是可以一试。依在下之见,那邓子浩当非妄言之人,若是他所献之晒盐法能成,却能让我江东收得更多的财赋,盐铁之利向为天下大利,想那邓子浩定没有去过盐场,却有此等奇思妙想,此人之才,哎!”
“子敬何故生叹,他自有他的本事,子敬也是我江东的干吏能臣,尺寸长短之论,君自当晓之,况且眼下子浩不是还是我江东的女婿么!”孙权虽然安抚着鲁肃,可是这心下毕竟不是很平静。
江东自是鱼米之乡,粮草却是自足,然江东建军所需的钱财,却也多靠了其下辖的海盐之利,凭此大利,江东却是可以有充足的钱财来建设了一支敢称天下第一的水师。而今邓瀚所献之晒盐之法,以孙权来看,却也有成事的希望,如此一来,江东自可建有更多的军队,也更有了几分争天下的把握。可是,邓瀚毕竟不是江东之臣,他乃是刘备的属下,他敢将这等富他人之法献出,自是不惧江东的势力大涨,实在叫孙权为之怅然。
“子敬,邓子浩所献之法,姑且不论其成效如何,当妥为保密,不然若是被江北曹操得去,却是不妥之极!另外也选派些精细人暗中领兵将晒盐之地保护起来,恩,就让徐盛领水军五千驻于扬中,守护吴郡,名目嘛,当为防范曹操南下偷袭吧!”
“遵令!”鲁肃自是应下。
“还有,今后与荆州卖盐时,便以半价相酬吧!”孙权吩咐道,“哦,对了,前些日子派贺齐出战建安,不知那些个山越人可曾被他打怕了!”
“据探报得知,贺公苗却是有些不利,建安的叛乱并非只有山越人,有线索显示,还有些当地的宗族掺杂其中!”
孙权听完却是恨恨的握拳一击案几,“这些个不明世事鼠目寸光的小辈,这江东之地还是有不愿臣服的野心之人!若是不能尽服这些个世家宗族,何以能如子敬所筹划之横江而治的大图!”
“主公勿忧,主公乃是天纵明主,纵有些小之辈捣乱,却也是天降磨炼,况如今江东大势所趋,纵有不肖,主公也当从长计议,多立仁德,恩遇江东百姓,自然有人心向背!”
“谢过子敬的教诲,我却是记下了!”
“主公,近来张紘,张大人却是有些不妥,自张大人从许昌归来,却是未曾歇息,便一直操劳至今,在下却是多次相劝,让子刚大人稍作休憩,莫要操持过度,然子刚大人却是回道,他离江东数载,先前未有为江东出力,而今既然回归,自当加倍工作,以酬伯符将军和主公知遇之恩!”
“有如此忠于职守之士,实乃我江东之福,孙权之幸,然子刚大人这般不惜自身,却是不该,我却是要去亲自拜访一下张大人,让他为我江东惜身!子敬待会儿,你便一同前去慰问一下张大人,有像子刚大人,还有子敬这般大才为我江东孙氏出力,江东何愁不兴,孤却是不知该如何以报,自当以国士待人,以仁义立身,让政治清明,内怀恩义,外著信义,早日成就大业,与诸君共享之!”孙权却是借机表明了心意。
鲁肃却是心情激动,然后又是和孙权商量了一些政事,便去准备随后和孙权一起拜访张紘了。
孙权待鲁肃离开,自己又默默的看了看座后挂着的江东地域堪舆图以及当初孙坚从洛阳的废墟中找到了一幅大汉疆域图,凝视很久后,才转往后府去了。
相比于其他地方势力,孙权所在的江东却是叛乱较多的地方,这一方面是江东地域广大,而人口相对分布的较为集中于大江岸边,而其他地方却是宗族势力强横,各霸一方,还有山越人遍布于江东大部分地区,也是这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此外,在江东创业之时,孙策却是杀戮过多,得罪了江东不少的世家宗族,而孙坚起事之前,也不过是江东一微末小吏而成了今日的局面,却也让很多的人心有潮涌,故而,孙权要想完全的掌控江东的地盘,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却是需要时间,需要他以及江东众臣努力的事情。
而荆州如今却是没有那些个叛乱,一个是因为这里现在除了刘琦和刘备两个人的势力之外,其他的人物和势力都是依附于这二人,除此之外,却是没有什么反对之人,先后通过襄阳之战,和平定江南四郡的战事,已经将那些个主要的持有异议者给赶出了荆州或者消灭在了战事中,加上刘备主事后,荆州百姓的生活却也渐染向好,到让荆州人一方面畏惧于刘备军的势力,另一面又都安居于当下的生活,自然就没有什么人脑子坏了的想叛乱。此外有了云汉货栈遍布荆州的消息情报网,于市井百姓间,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被这个机构直接或间接的给得到消息,自然是事去了无痕了。故而,这时的荆州却是一片的欣欣向荣,而在这欣欣向荣,百业待兴之间,刘备军却也在渐渐的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可是,这般平静的生活,却是让邓瀚有些无聊,除了每天向刘备和徐庶,以及诸葛亮等人汇报了收集到得情报,以及说明一些个自己的分析之外,邓瀚回府后便会遇到孙尚香近乎偏执的学武热情。
或许是生性的原因,比较直爽的孙尚香在学习太极剑法的时候,却是始终不得其法,这倒不是邓瀚不尽心的教他,实在是太极剑,要讲求一个意境的领悟,而孙尚香的性子,却是又急又刚,让她化作绕指柔,温柔似水,在她还没有那份心境上的感悟时,自然是强人所难。
邓瀚于他这位夫人,近来却也是相进甚欢,孙尚香的性格自是那种不存什么心机的女子,除了她武功精熟之外,于甚多生活琐事上却是有些不注意,倒在府中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可是很快的她的娇憨却也让邓府中的诸人都喜欢上了这位,毫无心机,甚是娇憨,却有性子刚烈直爽的少夫人。对于这种情形,邓瀚自是乐见其成。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出现这么一位性格独立,颇有些后世女孩风范的女人,而且还成了他邓瀚的老婆,自是让他在这个内心深处孤寂的时候,找到了一份前世的回味。
少年自知愁滋味,独爱西游。独爱西游,檀溪鹿门未见愁。
而今渐去愁滋味,沉吟孤矜。沉吟孤矜,也道天凉爽是秋。
此时正是建安十二年,秋,时年邓瀚十六岁,正怀着对他即将改变的未来,充满了无限期待。
第十五章 当发之时(中暑坚持更,求票击)
要说三国中的这三位君主,看人最毒,用人也相对而言最准的,当属刘备。虽然这位被自己人称为明主仁君,被敌人呼为伪君子大耳贼的先生,年轻时自是走马遛狗,学而无术,还被卢植这位汉末的大儒批驳,也对他实在是看不上眼,可是就是这位玄德公,在临死之际却是一言以断之,马谡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实在是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眼光。
荆州文官中,自是徐庶和诸葛亮两人居首,徐庶自是为刘备参赞军机,而诸葛亮自是政事全权代理,其余之人,孙乾往来沟通,糜竺分管荆州的财物钱粮的收支与用度。而上庸之地自由关羽全权管辖,那里自有一套班子,且不去言它,而此时的襄阳府的大堂上,主管荆州商事的糜竺正向刘备汇报着近来下辖近些时日内的财物收支。
此时的荆州没有了南阳郡,章陵郡和江夏郡,不过经过诸葛亮等人的全力整顿和发展,其财赋收入却是不输于之前,甚至还比之刘表时的荆州收入更多。刘表为人自是有些虚浮,而在诸葛亮主持下的荆州,却变得法规森森,杜绝了市井之间的那些不法商贩的恶意竞争,仗势压人,惩治了一些个没有眼力见儿的宗贼们的官商勾结,让荆州却是从上至下,从官员到百姓,士农工商,各安其位,各司其职,虽不敢说处处是路不拾遗,却是一时大治。
“禀主公,虽然尚未有更加详实的统计,不过以如今收到的数字考虑,今年上半年,我荆州的财赋足可支撑二十万荆州精兵两年之用,当然这只是平日里的用度,若是有战事发生,据我估计,若是守御之战或可用一年半之久!”糜竺本就是徐州的豪商,与这些个数字打交道,却是他的专长。
“子仲辛苦了,若没有诸君相助,想我刘备何至于此!”刘备对这位大舅哥自然甚为感激,放弃了原先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些年来跟着他却也只有这半年来过的最为劳累和有成就了吧!“不想短短半年时间,我荆州竟可囤积如此多的兵粮,二十万精兵,还有足够二十万精兵两年之用的粮草!荆州不愧是国富民足,沃野千里之地啊!”
原本荆州就有水陆步骑二十三万之多,刘备入主之后,自是留强汰弱,去除了原先的空额,后有征募了不少的新兵,经过了这半年的整顿训练却已经成就了这二十万精兵,这其实多亏了荆州的富足和刘表在世时,荆州的安定,才引来了无数的流民停居于此。
不说其他,单说江东孙权,其占据的地盘却是要多过刘备,然而江东的士卒却也不过是十五万有多而已。不过相比于北方的曹操的百万之众,孙刘两家加起来却也算是势小力弱了!
而且这半年荆州军事的整顿,不仅在兵士的数量上增至了二十万,还于这千万士兵中,冒出了不少的将领,这其中最为著名的自然是魏延。这魏延原本也是荆州中的一偏将,不过像他这样有才傲上的自不会在原本的荆州军中得到施展,然而恰好他遇到了刘备的整军,这却是他平生的机遇所在。
而除了魏延之外,原本于半年前被救下的那寇姓青年,却是唤作寇封,待他康复之后,家族破败的他却也参加了刘备的征募,所幸他表现的不错,却也被渐渐的提拔了上来。其余的如荆州的本地将领中,却又冒出了如霍峻,冯习,丁奉等有为之人。
在邓瀚的记忆中,他自是知道,霍峻连带着他的儿子霍弋都是后来蜀国之大将,擅长守城,而霍峻曾在葭萌关以数百人打败数万敌军,而冯习却是水军大将,至于丁奉,这位后来吴国的大都督此时正在甘宁的操练下,一边享受着畅游大江的乐趣,一边痛快的骂着娘。
“可叹先州牧刘景升,有如此基业,却不能为汉室扫平天下,实在可惜了!”
“主公为何这般说,正所谓天下之物属,自有其天命之主,而今主公却正该是这荆州之主,刘景升却已经过去了,有主公在此,励精图治,奋发有为,当可为天下扫除不平,整饬大汉朝廷,还这亿兆黎民一个朗朗乾坤!”糜竺赞言道。
刘备自是连连摆手,转而道,“前时子浩从江东迎亲归来,却也为我荆州购买了几艘海盐,不知为何方才子仲所言之数量却是多过近倍?”
“却是那江东感念子浩为他们献了一个出盐的良方,所以都是半价折给我军的!”说到这里,糜竺摇了摇头,“子浩之举,虽然为我方带来了些许便宜,可是有些欠考虑了,他那良方一成,据说便给江东造成了很大的利润,哎,有些不妥啊!”
刘备尚未开言,却是门外传来了一阵笑声,“子仲过虑了,”原来是徐庶和诸葛亮两人联袂而至,徐庶接着道,“禀主公,子浩所献给孙权之策,自是为了我们两家的关系考虑,如今天下间,主公之敌,乃是那国贼曹操,其已经占据中原及北地,这大汉天下已有半数在其手上,此时北方虽还有辽东公孙康,西凉马腾,然已不能给曹操带来什么威胁,纵观天下间,尚有实力与曹操一争者,除了我荆州,便是江东孙权处,而我方实力均弱于曹操,要与之相抵,除了加快增强我方的实力外,此时还需要与孙权友好才是,但是眼下,我军已是拥兵二十万,兵精粮足,而孙权却是兵少于我军,且其境内还有山越与之捣乱,或许其已对我军心生忌惮,若曹军南下,或恐其行不可言之事。故而子浩此举,让孙权加强些实力,也可为两方的关系加上那么几分保证吧!”
“此外,今时邓瀚为孙权献策,未尝不是让江东先行试验一番,好让我军将来接手方便啊!”却是诸葛亮也为邓瀚开解道,不过这也算是这些个胸有大志的人们的心里话,天下终究是要属于大汉的,不管是什么曹操,或者孙权,不论是用什么样的借口或者名号,割据一方,操作朝政,其本质上都是大汉之贼,而对于这些人,作为汉室宗亲的刘备当该一一去扫平他们。
府堂中正讨论的邓瀚,此时正在自己的府中看着地上摆出的一副巨大的沙盘,这自然是云汉货栈情报部门的记过,进过这些年,荆州的大小山川,高低峰岭,却已经一一的具体而微的搬到了邓瀚眼前的这个沙盘中。而这个沙盘中除了荆州之外的地方,多数却还只是个大概的轮廓。
而邓瀚正盯着的却不是流落到曹操手中的荆州二郡,也不是与荆州正处于友好状态的江东孙权,目光所及之处,正处于荆州的下方,那里是交州。
尽管这半年来荆州各地都很是平静,都以一种向上的姿势在发展着,可是从分布在大江南方的云汉最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自从蛮王沙摩柯投入荆州为将之后,一向与荆州和平共处的蛮人们有了些波动,这自然不是荆州方面对于与蛮人相处的政策有何变化,也和江东那边没有关系,那边却也正在和山越人叫着劲,言语及此,自然是因为荆州南方的交州士家人,有些不安稳了。
传说虞舜曾到南方巡视,死在苍梧。秦始皇平定南越后,置南海、桂林、象郡三郡,这四个地方接受中央政府的统治,由来已久了。南海郡尉赵佗在番禹起事,统治的区域到达了珠官以南,越人首领都向他归顺诚服。汉武帝派兵剿灭了企图独立的吕嘉之后,分支九个郡加以管理,又设立交阯刺史监察各郡,这便是最初的交州政权的形成。此时的交州太守正是士燮,在士燮治理下的交州却也是汉末大乱时,除荆州之外的另一块净土,士家本来就是交州的大族,而随着大乱之时的到来,中原却也有了不少的人士前来避难,其中有名气的就有许靖,刘巴,程秉,薛琮等,而这些人的迁入,却也渐渐的助长了本来想优游终世的心变得不一样了,加上一众少壮派士家子弟的鼓动,士燮也有了更进一步的野心。
士燮其人却也有不少的才能,后世也将他比作另一个赵佗,可见他在交州地区的政治是如何的稳固。不过正所谓,无欲则刚,如今这士燮有了外露的**,自然就不是无机可乘了。
“小艾啊,不用摆弄这些沙盘了,看把你累的,先歇会吧,这东西还没有完全弄好呢,等随后杨洋他们来了自己弄吧,你一个人也弄不下个样子的!”
“我不累,我倒是觉得很好玩呢,公子,你说,这上边摆的就是我们荆州的地理山势么,看着这东西,我就想什么时候能够将其他的地方全部给填满了,我就满意了!”这自然是邓艾了,跟着邓瀚的他,平日里接触的却是让他大开眼界,而他历史上爱好勘察地形的秉性,也被邓瀚给早早的引发了出来。
“小艾,你要是想把那些地方全部填满的话,那你可要费劲了啊!”
“嘿嘿,我想有公子,有玄德公,还有我们荆州的那些个精兵良将,那也很是容易的!”
“哦,那你呢,你就不想跟着一起去亲自看看么?”
“那当然了,不过我还小,水镜先生也说了,让我在十五岁以后从军才好!”邓艾却也很听水镜先生的话,少顷,邓艾继道,“方才,公子看的那地方好像是交州吧,是不是那边不清净了,不过公子要是想和主公建议南征的时候,可是要多多注意点,我从书上看到,交州那边可是天气潮湿闷热,非当地人很难适应,恰好此时时已入球,可以稍解热度,不过潮气依旧,公子当放在心上!”
于史留名之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邓瀚却也对邓艾的这番话点头赞许!
不过,荆州毕竟是个四战之地,眼下南方的士家虽然只是小动作,可是一切的恶意都要消灭在萌芽之中,这不仅是因为占有了交州,能给刘备军提供一个更加稳固的后方基地,而交州也是人口富庶之地,却也可以给刘备提供更加强大的军事储备,最重要的是,眼下的刘备军乃是兵强马壮,有那份轻松摆平士燮的实力,那有着二十万的精兵可不是摆设!
第十六章 个人心思
交州自已是士家的地盘,然而这块土地上却也有不少人还有这别样的心思。www.uu234.net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不仅有士家这样的汉人,还有这不少的其他民族的人,例如蛮人,例如越人,即便是同为汉人,然而这其中能够同心一致的又有几人!
交州有郡九,分别为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珠崖和儋耳,这其中,士燮之大弟士壹,为合浦太守;次弟士有,为九真太守;三弟士武,为南海太守,加上士燮的交趾太守,士家四郡占岭南疆土过半,有了这样的家事地位,加上如今天下的大势,士家有些别样的心思,实不为过。
另外,士家这些年在交州的统治,却与江东孙权处大有不同处,就是他们与蛮人和越人的关系却算的上友好,不像江东的山越人一直都在于孙氏政权做着争斗。
而且这里却也是鱼米丰足之地,加上利尽南海,郁林,合浦之地有多物产,加上海盐之利,自然也是一块天然的根据之地。幸得从云汉处得知,士家虽然是交州土生之大家,然而与本地人却并不亲热,其所求之富庶荣华,享受之南山玉,塔山之金,也都是民脂民膏以及他们从蛮人那里用盐铁之物换购而来,幸好这里土地还算养人,走卒百姓们还能生存下来,不过也仅此而已。
看着这样的情势,思索着今后自己的前途,苍梧太守吴巨,却是厚着脸皮,给昔年有一面之缘的刘备写了一封长信。
“不才微末之人苍梧吴巨百拜左将军豫州牧荆州刺史皇叔刘备玄德公:
往日之事不可追,然君之颜面清晰如昨,昔日得知君纵横海内,为我大汉奔波劳苦,在下有心追随,却相隔千里,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今闻君为大汉守荆州,荆州交州不过一山之隔,旦夕之间可至,且是民风相近,鸡犬相闻,诚为我大汉当今天下最为民心安定之地。
然近来却有宵小之辈于两地之间行不轨之事,阻隔交通,妨害商民,此等事,自当为我辈汉之忠良所深恨者。然巨乃微末小臣,才智微薄,恐不能除此等害事,不得已求助于玄德公,望将军能派兵剿灭宵小之辈,恢复交通,保百姓一方平安。
另巨自是知将军之志乃是为天下芟除大难,而交州虽是边角之地,却也是我大汉王土,然此地自是疫病频仍,又有**为患,非圣明仁者,不能平此患,君岂无意乎!”
当吴巨的这封信辗转传到刘备的手上时,刘备此时却也正在听着邓瀚的鼓动。
“主公也是明白,我荆州之地自是天下之腹心,这好比一个人,胸腹之地最是难于守御,还不好用胸腹处攻敌,如今我荆州自也是钱粮富足,财物丰厚,兵精也粮足,不过分守四处,却也不能有多少兵士用来攻敌,而交州却也富庶不下我荆州,且在下也曾得闻,那里有一年三熟之良种,若能得之,我军自可养活更多的兵士,加上有了南海后,我军却也可以自得海盐之利,非江东所独有,如此一来,我军也是可以减少一些江东的财力!”
“等等,子浩方才你说,交州有什么一年三熟之良种?”诸葛亮和糜竺却是同时问道,两人对视一眼后,诸葛亮先续道,“昔日我也曾耳闻过,世间或有此等良种,却甚为怀疑,不想子浩却也这般说,难道真有?若是真有这等良种,诚为大礼!”
“在下却是从一些海客口中得知,南方极热之地,利于稻谷生长,却也不知究是何地,然以常理来说,交州却也为甚热之地,一年两熟当可预见,可这三熟,却有些匪夷所思!”却是糜竺,豪商世家,也是见多识广。
“呵呵,我却也是从收集来的情报中得知的,近来由于南方边地上有些不平静,我却是未雨绸缪,想着知己知彼而已。”邓瀚自是不能直接说是从后来的百度上知道的,不过推脱的也算合理。
“交州,地域也广大,我军近日方才平整了荆州,却又要去占据交州,会否有些过犹不及呢?”刘备却是犹豫道。
“主公,多虑了,所谓天赐弗取,反受其咎,当此时,却是时机,曹操刚刚北征而返,且无力南下,而纵观其他,却也不会对我军有多大影响,再看我军,眼下或北向,不会有大的进展,或西向,非主公所愿,均非良选,但是军士们正士气昂扬,却也需要战事来检测一下我军整顿后的战力,而南方之交州,却是个好选择,其兵力非强大之极,却也不少,据情报,交州也有兵马近十万,而且南方地理天气均是对我军之大考验,故我军可以与之一战;”
“此外,战而胜之,一是可让我们更加清楚我军之军力,知己,二是,得交州,却是给我们更多的钱粮后续之地,三者,从天下地势看,有了交州,这个天下之足,却也可以让我们站的更稳,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么!”徐庶为刘备分析道,其实此时的刘备,对于手下众人中,最为信任者,除了关张之外,还是徐庶。
“既然,几位都有心南下,我却也不好违了众意,不过我这里却也还有个东西,或许几位看后,还有更多的心得!”刘备自然也喜欢地盘,有了地盘,自然便会有了兵士钱粮,有了这些,自然就有了更大的势力,他心中的那些野望变成现实的可能也就更大了。
刘备拿出来的自然便是那封吴巨寄来的信,那封信从徐庶的手上,依次传给诸葛亮,糜竺和邓瀚的手上。
邓瀚看着吴巨的那封信,却是想到这位在三国演义中,仅仅就这么一个名字的人物,不知为何,后来即使刘备制霸了荆州和益州之时,这位也没有和刘备传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现在,却给他寄出了这么一封信,这个世界已经变的越来越多了。不过,邓瀚却是不怕,只要他做好了准备,他相信,这种变化,会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大,变得更和历史上的结果不一样的。
第十七章 人得有自知之明,索瑞
荆州乃是四战之地,而当下他们最主要的敌人自然是已经占据了北方大部分地方的曹操,不过荆州的二十万精兵自然也不能全部都摆到襄阳一线,这样其他地方自然就是四处漏风了。www.uu234.net当然荆州除了这二十万士兵以外,各个地方还是有一些差役,征夫为其役使的。而这二十万精兵的分布,却是以襄阳为中心屯兵八万,张飞为其统兵大将,上庸之地驻兵三万,此时上庸之地的重要性却是不容忽视,而与益州的交界的西边,却是沿线分布有精兵三万,以刘备等人看了,刘璋却是还没有什么胆量,也不会有那份心血来潮的兵发荆州。
而与江东,却又大江横亘,有江陵的水师巡视,自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除了这些,剩下还有六万兵可以调动。
“两位军师,不想我刘备现在也可以轻松的调动六万大军征伐了,此情此景,当一年之前,实在是不可想象啊!”
一干人等分析完了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并做完了相应的准备之后,却是开始了对交州用兵的分派。
交州之地,湿热难当,相比于荆州北地,荆南的当地兵士却是更容易适应那里的环境,故而此次横自然是要抽调驻守在江南的六万兵士了。兵士好定,可是这派遣何人为帅,可是引起了好一番搅扰。张飞,赵云,甘宁,甚至远在上庸的关羽,黄忠,都极力的想要南下,见识一下交州的风光。
最终被刘备选定为将者却是陆逊,黄忠,魏延二人为之副,领六万兵南征交州。大军自是总桂阳郡聚齐,由桂阳太守赵范为其提供粮草消耗。
或许是经过了调教的新的荆州士兵们,心气高昂,又或者是统领着他们的将领们生来就爱在战场上厮杀,这半年来无声无息将他们憋得够呛,所以此次军队的集结,调动,整备,却都做的极为迅速,这迅速的动作不仅让散布在荆州的各方探子们对荆州军的举动混淆了方向,也让不少的自己人感到他们手下的部队,现在可真真切切都是精兵。
当交州的士燮在内外各个方面的原因鼓动下,做出了挑衅荆州的动作之后,他当然也想到了会遭到荆州的打击,自然他也早早的便在各处关隘上做了防备。整军备战也是做得像模像样。不过他做的这一切,效果如何,却是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当士燮的使者再一次的吩咐了各个郡守要安心备战,攻守相望时,陆逊领着荆州的六万大军已经在吴巨的引领下,进入了苍梧。
苍梧之地,,“瑶连五岭,总纳三江”,实在是南来北往之交通要地。原本士燮就一直想将苍梧郡守的位置也交给自家人,可是自吴巨到任后,却也算是对他奉承有加,平日里也不曾违背了他的意思,士燮有鉴于此,心下却也将吴巨当作了自己的一党之人,便没有强行的换了苍梧郡守的职位。
当苍梧的消息传到了正在交趾坐享威福士家众人的耳中时,却见士家的子弟们一个个群情激奋。
“父亲,那吴巨小儿实在可恶,竟敢引外人进入我交州地界,真乃小人,枉费了往日父亲您对他的一片诚心相待!对这种人,还望父亲早做区处,以儆效尤,不可让人小觑了我交州士家!”这却是士燮的二子士袛言道。
“父亲,二哥的话自是不错,不过有些胆小,以我之意父亲您在当日就该直接出兵苍梧,然后兵发桂阳,攻打荆南,您当时的小作为,却是有些妄做了!”士徽乃是士燮的三儿子,却是有些勇力,而其文采倒也不输于其他的士家子弟,平日里士燮也很是看重于他,每有大事却也常常与他商议。
“妈的,你们这些个家伙,又是这般倒打一耙,为父原本就没想着做哪些事,毕竟在这里,我们已经是一方之主了,还不是你们这些个家伙不满意,觉得这块天装不下你们,老子都七十了,活不了几天了,什么没见过,我还不知道那刘备是什么人,还不是你们鼓捣的那些个烂事,我不过是一时没注意,就成了这般局面了!”士燮老头子心下腹诽道。
“那你说说怎么办啊,索瑞!”士燮敛去心下的怒气,板着脸对着长的最为高大的士徽问道,“吴巨虽可恶,但也是小事而已,关键是那陆逊统领的六万荆州兵!”
“呵呵,以儿子之见,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他们带来了六万兵马,可是眼下他们却还立足未稳,我们便派大军将他们打回去就是!当然,儿子也知道,我们交州毕竟是文风斐然,儿子不才,却也愿为父亲领兵,去将那陆逊小儿擒来父亲帐下发落!”
交州虽富庶,士民也多有行商者,往来各地,自也有不少的消息来源,不过毕竟地处南方闭塞之地,对于成名已久的中原英豪,或许他们都能说上一二,譬如刘备,关羽或者张飞,但是眼下,苍梧城中驻兵的却是陆逊,黄忠和魏延,个顶个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天下英才,可是却声名不显于人前,或许这也是当时选将时刘备等考虑的一个因素吧。
原本邓瀚也还想着南来见识一番南国风情,尽管此时的交州,后世的两广之地,还很是蛮荒,尚未得到大规模的开发,可是邓瀚还是想一睹为快,刘备却没有如他所愿,不过也拍了个任务给他,于他而言,自然就是一面保证大军行动,云汉货栈运输的粮草要跟的上,另一个自然就是让他将荆州的情报网撒了开去,监察其他势力对荆州这一番举动的应变动做。
邓瀚接令后,自是有条不紊,运送粮草,他却是转手交给徐康觑办理,至于徐康如何和徐庶以及江南的马良,赵范等人商议,他倒是不管了,任他去处理,作为相熟之人,邓瀚却是不用担心徐康的办事能力。而对于情报这一块,他却也没有太多的担心,荆南本就处于荆州内部深远处,除了接壤的江东或有关注之外,却是没有什么情报显示那里还有别的势力在关注着,至于西边的益州刘璋,正如曹操所说的,不过是守门犬,况且那边的山峰峻岭,也掩盖了不少荆州兵调动的迹象。所以邓瀚的任务却很是轻松的便完成了。
至于可能的粮草被劫之类的事情,在邓瀚看来,以陆逊的智慧,黄忠和魏延的武力,当会在士家那帮子没见识过什么叫战争的世家子初阵的时候,便底定了交州的局势,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很不在状态!!!手疼的!》
第十八掌 很硬的柿子
有道是,当断则断,犹豫不决,实不该在面临战事的时候出现。www.uu234.net不过士燮不过是个终生悠游之人,而他的士家子弟们,当然也不是没有经过写战事,偶尔交州下辖的叛乱,以及南方那些小蛮夷们一时兴起的作乱也会给交州带来些战事,可是大家都是知道,交州所处的地方自然是后世两广,以及越南之境。这些地方的蛮族们的生性,想来和后来的小越南们差不多,他们的战斗水平自然可想而知,不过是群猴子在闹腾罢了。
所以当士徽领着他的麾下精锐们顶着虽已是秋日,却仍散发着腾腾热气的太阳,逡巡到了苍梧地界时,他却看到了迎面而立的一片刀山枪林。
荆州士兵自然是在百万户口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而进入军列中,一面是让张飞,赵云等等这干绝世的猛将们操练着,另一面得亏荆州的富庶以及诸葛亮们对着后勤的重视,也让这些兵士们吃的好,现在当他们列阵相迎时,对面的士徽一见之下,看看自己身后一众松散不成列的兵士,都像是没有长开的一群野猴子。
尽管自恋,这个时候的士徽还是有些恼恨,而这份恼恨更加的让他对于其他的地方增加了些渴望。他们家至少接受的也是正统的孔孟文教,对于中原的正溯之源还是心存向往的。
“蛮荒再好还是蛮荒!”
士徽作为一军的统帅,自不会在自己的兵士面前显露出对手下兵士的不满和恼怒。可是这份情绪却是让他有些不快,再看对面阵势中间那几位当先而立的将帅,居中骑白马者白色袍带,铠甲熠熠闪光,两边上的一白须老将,一红脸汉子,也都是骏马大氅,威风凛凛。
士家这边在看着荆州士兵,自然统帅荆州兵的陆逊,黄忠和魏延同时也在观察着这即将交战的对手。
“黄老将军,看这交州兵将如何?”论兵书战阵,统帅诸将之事,陆逊自是要胜过黄忠,魏延,但是具体叫阵时,自是要靠两位将军。
“呵呵,”黄忠却是未曾说话,先展颜而笑,“伯言,请看,我军将士自是士气高昂,各个都是气宇轩昂,这阵势,这气魄,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再看对面的那些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想来这天南之地,既无强人,也无精兵,方才能成就了这些竖子,以我看,若是战事一起,我军当可一鼓而下!”
“老将军所言正是,在下深为赞同,不过想不到这里的天气如此炎热,时已知秋,坐在马上却是待不住啊!我们还是快些结束了,这边的事情,这便回去休息的好啊!”说着话的魏延,正在轻轻的摆弄着背后的甲衣。现在荆州军们的装备却是相当的豪华,士兵们训练精良,将领们欣然从命,不差钱的他们自然不吝啬的将手下们包裹的更加的严实,让他们的装备更加的精益求精。不过在这交州,却也让大家深切的感受到了这天气的炎热。
“那好,既然两位都真么说,那我们就先招呼他一下吧!”陆逊也和两位一样,对于对面的交州兵,虽然数量上要超过自己的六位兵马,可是他相信,即便是他只带着两万荆州兵,也能将眼前的八万猴子赶得满山爬!
荆州兵的调动调整却是整齐而有迅捷,看到那令出如山,如臂使指的动静,士徽却是心下发虚,空气中弥漫的热度似乎也没有驱走体内的寒意。
“快,来人,传令,就说我要向荆州军的统帅单兵相见,让他们先停下来!”灵机一动的士徽,似乎很佩服自己的急智,有了这个借口,自己便能将那人辩驳一番,打击一下对方的气势吧,刚才那荆州大军调动的气势实在是惊人。看着那动静,好像自己这一面就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农夫正面对着穷凶极恶的猛兽。
很快的,从荆州军中便有一人当先而出,那人自然是陆逊。之前听到士徽要与他见面时,魏延还有些担心,他们得到的情报支持中,也提到了这个士徽除了一脑子不知所谓之外,留下的还有他稍微不错的武力,可是陆逊却只是笑了笑,又看了看另一边的黄忠,然后爽快的答应了对面的致礼,当时的黄忠,只是摆了摆马跨上的宝雕弓而已。
两军对垒,战阵中间留有的空地上,荆州一方的陆逊自是风姿儒雅,骏马得骑,高官得坐,大军在手,陆逊自然是志得意满,信心十足,这更添得他几分气势。而他的对面,士徽骑着在这天南之地说来已经很是彪悍的‘骏马’,也是一样泛着光的银铠亮甲,不过即使这样,还是很容易就能让人看出,肯定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包子!
“恩,那个,”不知为何,到此时了,士徽居然连荆州兵是由谁统领的,还没有弄清楚,身边的贴身人连忙的低声提醒了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士徽却是没有再做出其他的什么事情,直接开口道:“请问,陆将军,这里的天气,可还适应的了?”
陆逊自是答道,“谢过士将军的好意,还可以,这里的天气却是和这里的人们一样对我们都热情的很,临来苍梧,我等还有些心下忐忑,可是这段时间在苍梧过的,却又很是惬意,抚平了我等的不安啊!”
“哦,苍梧之地,确实和荆州相近,而据闻吴巨与刘皇叔也有旧谊,如此以来,贵军到此得到些热情相迎也是常理,当然,我交州士民对于皇叔麾下的仁义之师,也很是钦仰,不过,交州毕竟不是荆州,两军向无旧怨,而今阁下领军至此,却是越界了,还望将军能够体谅交州士民的钦仰之情,而不是徒惹来我等不快啊!”士徽却也有些智慧。
“士将军方才也曾言道,荆州交州向无旧怨,自是毗邻而居,自该有些香火情,不过前时那些边界上冒出的事端,却是何缘故,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主乃是当今天子皇叔,自由代天巡视四方之责任,交州有不平,我等身为皇叔帐下,岂不该助主公为天子守平,何来越界之说!”陆逊自是义正言辞。
“呵呵,所谓天子皇叔,并无实据,而这巡视四方之事,更是无稽之谈,交州自由我士家为天子牧守,荆州军士还是回转去守荆州为好!之前的那些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们还是各自收兵,偃旗息鼓,如何?”士徽却是有些一厢情愿了,天下间并不是只有交州,而天下的事情,自然也并不是他们手中的掌中玩物,想惹别人时,单凭他意,眼见对方势大难制,或以为只要自己稍作退让,对方便该感激涕零,欣然从命了吧!
陆逊自是微微的一讥,“士将军,听闻你取字为索瑞,我却是从他处得知,在大地的极西处,那里的人倒是常常念叨这两个字音,想不想知道,这是何意啊?”见士徽一脸的迷惑,陆逊便接口道,“在哪里索瑞的意思,就是说抱歉的意思啊!所以,现在,士将军,对你刚刚说的那些言辞,我也只能说句,索瑞啊!”
陆逊抬头看看天色,日头依然升的好高了,“士将军,我们还是快些开战吧,看弟兄们都已经站了老半天了,大家尽快打完,好休息,你说是不是啊,呵呵,稍后再见吧!”说完,陆逊却是施施然牵转马头,径直进了自己的阵列之中。
而留下了很不明白的士徽,这些荆州人怎么都是这么的迂腐,这剧本和自己设想的怎么不一样,难道我们不应该在友好的氛围下,彼此畅谈一下天气,聊聊美食,然后两方各自挥手致礼,欢快的各自回家么!
“哼,看你们稍等一下,还有什么能够嚣张起来的!”士徽却也是回身,整兵备战。他却是不想让荆州兵先攻,毕竟从荆州兵的阵势中,他能够感到,若是让荆州兵攻上来的话,他手下的这些个很少见真正战事的士卒们,定是顶不住的。
“哼,先下手为强,来人,传令,让那些黑龙洞的蛮人先攻,再派番越人为之策应,我军后队固守大营,其余人马待蛮人和越人攻上去之后,大军便一起突击对面的荆州兵!争取将这些不知所谓的荆州傻瓜从交州给赶回去!让他们也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大帅英明,我等自当遵守军令,以令而行,为我军再胜他一阵!”
“好,打开辕门,扒开拒马,全军依此而行!”此时的士徽正踌躇满志,况且平日里这位士家的公子哥,也是很有些实力的,在交州也是数得上的英雄,自然能够给手下的人们带来属于他们的勇气。
“有将军在,我们可是扫平了不少夷贼,至于那些个中原人,只知道诗书礼仪,怎么比得上我们的能征善战!”
一众交州的将领们做着他们自以为是的梦,可是梦总会醒的,因为美梦总是虚幻的多些。
第十九章 软柿子吃过了也倒牙
交州的兵将们做着自己横扫战场,所向披靡的美梦,而他们的对手,却也深信自己一方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
尽管视线所及处,看到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不过直面的双方很容易就能对比出,不仅从身高上,荆州兵大平均水平要高出交州人不少,荆州兵们身上的装备也要好胜过对手很多。纵使荆州兵没有全身铠甲,可是他们都在关节处有些软甲的保护,而交州人除了手上的武器,身上却是不着片甲的。或许是他们怕热,还有不少的交州人在战场上竟然袒胸露乳就上阵了。
回到了中军的陆逊,见士徽有了动作,他却也准备作出相应的对策。那边厢,士徽没有让交州兵马先发,却是拉着两队奇装异服的部队走上了战场。这自然就是依附于交州的黑龙洞的蛮人和番越人。
原本还想着纵马上前,斩将夺旗,夺得首功的魏延,却也不得不在半道上停下了马步,只因为在一阵奇怪的笛声之后,在他的前方,却是忽然间涌出了一大群的毒蛇,这些蛇明显都是被人操控而来的。
万蛇逶迤而来,即便是胆大如魏延也心下惊慌,更遑论普通的荆州兵士,再加上荆州兵尽管经过了半男多的训练,可是毕竟这是他们的初战,离了故土的他们本来就有些情绪,如今和他们对敌的却是这些个奇怪的蛇,可想而知,对于这些战场上的初哥,他们的惊慌自是溢于言表。
“大家不要慌,长虫有什么好怕的,弓箭手们你们手上的家伙是干什么吃的,给我齐射,不需要瞄准,对着有蛇的地方射过去呀!”老黄忠也有大嗓门,在怪异的笛声中,黄忠一阵吼声,惊醒了惶恐中的荆州兵。
黄忠自是善射,故而此次南下在选定了统帅和领兵的将军之后,黄忠等人却是挑选了不少的弓箭兵。
被黄忠叫过神儿来的荆州兵们,却是抖擞着自己有些发僵的手脚,纷纷的张弓射箭,一阵嗡嗡声顿时响彻战场,那声音甚至盖过了对面黑龙洞人操笛的声音。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弓箭遮盖了战场,箭雨过后,满场的弓箭下,全是扭动着躯体长虫,却又被弓箭给死死的定在了地面上。
群蛇肆虐转眼间被射成了一个个刺猬。看着这样的场面,原本心下还有些胆怯的荆州兵,手也不抖了,眼睛里也变的坚定了些。此时的黑龙洞人却是失去了自己的威力,往日的他们却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程度的箭阵。
“文长,现在你就领着骑兵去冲杀一阵吧,我和黄老将军为你掠阵!”陆逊看着对面的士气一滞,连忙传令吩咐道。
数万人齐射的打击,放在中原的战阵之中自是常事,可是这里却是交州,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平日里剿灭夷贼之类的战事,不过都是凭着人多欺负人少,交州兵本身都没有什么技战术水平,相对于荆州兵,不过就像是没见过市面的乡下土包子,一阵箭雨过后,却又遇上了魏延的骑兵突击。
魏延向来贪功,不过他的武功却也让他有那份争功的本钱,尽管他也是战场上的初哥,可是他却遇上了一个很面的对手,纵马驰骋在场上,领着手下的几千士兵,一个简单的突袭,便穿过了列阵在外的交州兵士,黑龙洞的蛮人们和番越人人的阵势,却是瞬间被打击的四散而走。
“他们怎么能这样,这还让人怎么对付啊,从哪儿冒出来那么多的弓箭手,这还让不让我们活啊!”士徽正在自己的中军阵中恚怨的骂着,“看那个红脸的,这还是人么,来人啊,去,去把他挡住啊,不能让他再嚣张下去了啊!”
“可是,少将军,那人已经阵斩了我们十几员大将了,实在是没人能够抵挡!”
“我们的弓箭手呢,给我射死他啊!”此时的士徽肯定后悔当时自己鼓动士燮作出那些挑衅的小动作。
“可是少将军,我们仅有的两千弓箭手还在中军,已经被荆州人给吓得动弹不得了,况且还要他们压住中军的阵脚呢,少将军!”近侍们却也是粗通军事的人物,不过毕竟见识少些,此时的中军阵脚,依然是压不住的,打不下此时荆州兵的士气,纵有大军在,却也不过是一群失去了爪牙的绵羊,
“什么?”士徽的脸上冒着热气,现在满面红光的,让人看着很是健康,“我们的人,居然……喔!”却是一阵的呕吐声,此时的他却猛然间看到挥舞着大刀的魏延奋力一劈,将一个不自量力的交州人给劈成了两半!
“哦,哈哈,还有谁敢来一战!”身上不知混合了多少人的血,一身铠甲已经看不出原来样貌,满身赤红的魏延,此时却很是志得意满的,这可是斩将的大功啊,接下来,就该夺旗了!
上了战场的魏延根本就是无所畏惧,这不管是不是初阵这样的事情,和关羽一样,两个红脸人,都是血气刚勇之辈,却也是一般的傲视公卿,不过此时的魏延却还没有傲视他人的资本,但是混沌了衣服铠甲上的鲜血,魏延恍如变成了杀人魔王,跟随着他的一众骑兵们,自然也是士气大涨。
将为兵之胆,有将如此,兵士们自然也是一个个好像下山的猛虎,褪去了初哥们的青涩,见识过了血的经历,此时的荆州兵已经真正的变成了精锐了。
“儿郎们,随我一起向前冲吧!”打散了失去斗志的蛮人和越人,血气上涌魏延却是在没有接到陆逊命令的情况下便领兵冲向了士徽所在的中军。
看着魏延的举动,陆逊却是心下有些不快,不过此时的情势却也该顺势而为,陆逊大手一挥,全军起上,群起汹涌攻向了丢失了战心的交州兵阵。
当形状凶猛的魏延领先冲过来的时候,士徽看着那满身的红,心中的呕吐之意更是加上了胆寒,尽管此际正当一日中最热的正午,季节也正当热的时候,士徽却觉得已进入了他往常在书本上看到的严冬,手脚都像是冻僵了。
交州军阵中仅有的弓箭手,却都奋力的发射的手中的弓箭,倾泻着各自内心的恐惧,不过两千弓箭手射出的箭却是稀稀拉拉的,射到魏延率领的骑兵周围,就像是遇上了莫名形状的防御,纷纷的掉落在了四周。
像是开了无敌的荆州骑兵们,一个瞬间的冲锋,便狠狠的楔入了交州军的中军阵。跟在后面的是如海浪般奔涌而至的荆州军大队。而交州兵们,却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任凭手上的武器掉落,任凭荆州兵们在他们的身周肆虐,他们只是伏在地上,无动于衷的投降。
“大局已定了,这一役,士家军完了,伯言你怎么不高兴啊!”厮杀了一阵后,黄忠却是任凭手下们去收割胜利的喜悦,而对他来说,和这么弱的对手交战,却是有些提不起兴致。
“黄老将军,不是不高兴,我只是有些没兴致,你看,这漫山遍野的可都是俘虏,我们可还得养着,要是放回去,不知道会不会又被拉回来和我们继续打,杀了的话,自然是不可以的!有些头疼啊!”
“哈哈,要是他们能够抵抗的强烈些,或许,我们就该高兴些了!”
“……”
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一场没有丝毫悬念的战事,打得总是让人索然无味的,斗将比不过,弓箭手,骑兵交州兵更是无法和荆州相比。
“不过,留下的却是一个个麻烦啊!战胜后的麻烦,也是麻烦!”
第二十章 不疑有他,相互竞争
交州的战事顺利的进行着,又有赖于便捷的渠道,邓瀚这里总是比主公刘备那里得到的消息要快些,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此次南征不过是一场稍有些意义的大军游行的邓瀚,看到陆逊们创造的局面,却都在他的估计之中。士家毕竟不过是南方边缘之地的一个乡巴佬,而此时的交州毕竟还不是后世的两广,不仅开发不够,甚至蛮荒处处,人口杂居于乡林山水间。
那边厢战事顺利,而这里在诸葛亮的早有准备下,如今却也已经将要南下交州代荆州管带当地事务的人员都已经挑选好了。遴选了许久,却是选中了刘先,刘先自与邓羲交好,邓瀚自是与其相熟,身为零陵人,刘先于南方的情势也相对较为熟悉些,且其为人也很是勇于任事。
邓瀚自是先于刘先得知了这个事情,他将这个任命告知了邓羲,邓羲当然也为他的至交好友能得此机缘高兴。两个人自从刘表在世的时候,就是知根知底的两个人,一为荆州别驾,一为荆州治中,而如今,现在的荆州自是已经远超过刘表在世时的荆州。少了些往日那些文风之靡靡,多了几分奋发向上之昂扬。而如今的刘备英明果断自不是刘表那种犹疑不决可比,两个人都到了刘备的麾下,却也是感同身受,遇上这种英主,敢于信任属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君即以国士相待,自当以国士报之。
刘备对于先前从刘表手下接手的荆州文武,刘备自是一视同仁,并不曾分过什么里外亲疏,可是是人总有个三六九等,人的能力毕竟有个高低优劣,故而到现下,在现在荆州的官员体系中,还能与时俱进,随着刘备军实力的发展而继续前行的文员们,却也没有几个了,眼下也就还有伊籍,刘先,邓羲以及远在江陵的蒯越身居高位。至于擅长文学的王粲,宋忠,傅巽等先生们,更多的已经进入了荆州的教化那一部分职能之中,教人以礼,为荆州的文化事业继续着自己的辉煌。
这却也是因为如今的刘备更加的注重实效,成了荆州刺史的刘备,其首重者当然是能够尽快充实了自己实力着为先。
“公子啊,门外来了刘先大人,还带着个孩子说是来拜访咱家老爷了!”邓艾毕竟是个孩子,跟着邓瀚从上庸来到襄阳,自然是以邓府为家了。待后来又听邓瀚诉说他们还于宗谱上有关联着,自然更是亲上加亲了。
“哦,那老爷在么,”邓瀚却也是顺嘴一问,“肯定是知道了主公对他最新任命的考虑,来府上和老爷共享那份喜悦呢吧!”
“不过,少爷,我看刘先生那副样子,可不想是高兴啊,一脸的焦急和无奈,不知为何呢?”邓艾委婉的解释道。
“是么,那倒是差不多,这会儿可能主公还没有下令呢,或许孔明师兄还在和主公商讨着吧!不过只要孔明兄定了,在主公那儿也就差不多了!”
“夫君,老爷让我过来唤你过去呢?”书房门外却是传来孙尚香呼唤的声音,邓瀚回府后,若是无事之时,总是喜欢待在书房里,小邓艾自然跟着伺候着。
“哦,进来吧,”邓瀚自是亲热的唤过孙尚香,“娘子,知道父亲是为什么事情?”
“不知道,不过刘叔父说是拜师什么的事情,我也只是听了一句半句的,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没有听清楚,他们那些个词句太过文邹邹的,我便接口来找你,你这便过去吧,看上去挺急的呢?”孙尚香说道。
邓瀚交代了一声,这便留了孙尚香在书房中便走了。虽然邓瀚这里自是信息汇集之地,可是孙尚香却是嫁给邓瀚之后,便和江东除了和父兄等人通过书信交流相互间的情感,其他的却是不再絮叨,人虽大大咧咧的,却也深明大义,公私分明。
“叔父,今日怎么有暇来家啊,您可是有日子没有来我家了啊!”邓瀚甫进府门,便笑吟吟的对着刘先打着招呼。
“嗨,子浩,今日也在家啊,”刘先却也不与邓瀚客气,“这不是你叔父,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子浩啊,你叔父今日却是有事,看见这个孩子么,”邓羲却是指着坐在刘先一旁的还在问道。
邓瀚却是点头,“这是你叔父的外甥,说来论起远近来,这孩子与主公也是有些亲戚关系,前些时分,主公却是要给这孩子指个师傅,不想现在他预定的师傅却是跑了!呵呵,真是扫了主公好大的面子,现在却是不好再给他找师傅了!”
“哦,怎么,那跑了的师傅是谁,又为什么呀!”邓瀚自是问道。
“那个师傅就是刘巴,他却是说道,‘昔游荆北,时涉师门,记问之学,不足纪名,内无杨朱守静之术,外无墨翟务时之风,犹天之南箕,虚而不用。赐书乃欲令贤甥摧鸾凤之艳,游燕雀之宇,将何以启明之哉?愧於‘有若无,实若虚’,何以堪之!’”
“原来是他啊,那你是不是叫做周不疑,字文直啊!”邓瀚听了几句,便猜到了眼前这个孩子的来历。
纵观闪过的正史中,能让人一下子就能想到的三国历史上有名的少年天才,除了少有异才之名早夭的曹冲,便要是这位了。
“看来,你还真是见微知著,盛名之下其实也孚啊!”那孩子倒还不客气,点头承认后便反口这么一说。
“你什么啊,都没有师傅教了,说话就这么冲啊!真是丢人啊!”邓瀚没有说话,却是后来赶过来的邓艾插话道。
“你又是谁啊?”那孩子双眼的灵气却是逼人,顾盼间却是有一股子锐利之气。
“嘿嘿,小爷却是唤作邓艾,你可记住了!”邓艾见到这般和他大小一般的孩子,却也有几分不甘,年少时的游历加之那时的口疾,掩盖了性格中的那股子傲气,如今却是渐显。
见两个孩子说话越来越不客气,邓羲和刘先自然都各自说道着自己的孩子。不过明显的两个孩子也都是口住了,心却不服。
邓瀚看着他们的样子,总归是觉得异样的高兴,呵呵,孩子么!
不言这里的变化,交州的战事,伴着那一场轻松之至的战争,士徽带着满心的灰心,回到了交趾,军力的丧失,自也灭却了士燮依稀冒出的野心。不疑有他,清醒之后的士家,却是明白了自己的实力,不该有的想法,不能有,不该想的事情,不能想,要不然却是会遇到让自己尴尬的情报,幸好人都在,事情还不迟,未亡羊就补牢,自然是赶趟的!
第二十一章 年少宜进取
交州的战事却是很轻松的结束了。士燮作为这一代的家主和交州的州牧,年近花甲又不得不屈膝投降了,作为代表,刘备却也延请这位老来偶发轻狂的先生前往襄阳城做客。
不过,士家其他的子弟们却是没有被邀请,考虑到交州毕竟是新领地,除了刘先代替士燮做了州牧,而原先的士壹,士黄有,士武因这三人平日里官声还算可以,刘备自是下令让他们继续为官,分别镇守合浦,九真和南海。对于士家中的年轻一辈人,刘备却也让士燮带着一起到荆州求学,这其中自然就有士徽,士匡兄弟等。
没有了武力的支撑,纵使士家这样原本可以称雄天南,独霸一方的大家族,也不过只能像墙头草般被风吹来吹去。
而此时的刘备却是又添了一块领地,尽管交州这里还欠开发,不过作为从后世而来的邓瀚却又一句话,耳熟能详,那边是湖广熟天下足。荆州,交州两地合起来便是后世中国版图中的两湖和两广地区,这都是中国的重要的产粮区,如今的刘备已经占据了这里,可想而知,在诸葛亮的统筹调配下,加上荆州富足的人口,伴以刘备下辖所实行的和蛮人以及山越人公正以待的政策,自然能够将交州之地也开发成足以支撑刘备争雄天下的大后方。
不过眼下,这些事情还都是荆州有志之士的憧憬,当然有些人对于交州之地的开发,还是颇有些怨言的。毕竟这个世界还处在诸侯争霸,各自称雄一方的时候,而单靠荆州一地来支撑刘备在和曹操等争持的同时再开发交州,却也是非常吃力的事情。毕竟曹操是不会静等在一旁,坐看着刘备的势力变强变大的。
虽然囿于此次南征之举,刘备等人做的是雷厉风行,而且南征在陆逊黄忠和魏延等的操持下,也是轻而易举的打败了近十万交州兵,逼得士家只能投降了事,可是如今却是冒出了不少的老成持国之言,而这其中自是以江陵太守蒯越为首。
“主公,以我们荆州当前的形势,实在不可被交州之事而分心,虽说,交州之地广袤,土地也肥沃,在南征的过程中,也没有费我们什么事情,可是这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麻烦的事情。”
“首先,我们得委派我们自己人去管那里,当然这选派的人选,诸葛军师已经安排妥当了,可是这有了官员,当然不能单单的就派几个人去吧,这派人就得派兵,我荆州是有二十万精兵不假,可是这样一来,交州那里还没有稳定的前提下,总得有个几万人镇守那边,这十几万人马看上去也已经不少了,可是和北方的曹操一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
“再者,交州可是比江南四郡更加的靠南,原本我们江南四郡的交通多还是遗留自先秦时的直道,多少年风霜雨雪下来,已经日渐不堪驱使,更加不便于今后的商贸往来和大军通行,而交州那边,更是要落后于江南,况且,还有五岭横亘于荆州和交州间,甚为不便,臣下听闻邓瀚那小子,还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好好的整饬一下我军治下各地的交通,虽是好事,可是时机不对啊!”
“主公,当前我们确实要一心的防备曹操为好,而今地盘多了,却也为我们多了负担,交州随让我们有了海盐之利,可是交州之东有孙权,交州之西却是益州和南蛮人更多,尽管这半年来,分布于武陵和桂阳等郡的蛮人与我军较好甚多,也渐渐的下得山来,接受了我们得教化,可是那些毕竟只是少数,不能和交州以及西面的蛮人相比,那些终是我军的考验啊!”
“交州是小利,而曹操诚为大敌,以当前情势论,交州却还是先放一放为好啊!”蒯越之言自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一定的时间内,任何人和势力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而邓瀚所建议的尽快开发交州,也是为了刘备军今后长久的发展而言的。和历史上相比,此时刘备军的情势实在是好的太多了,将领早就不止关张赵,军师也不仅仅是诸葛亮,兵力至少是历史上惶惶逃窜的刘备的十倍以上,原本仅是荆州的二十万精锐,现在还要加上收编的近十万的交州的乌合之众,至于地盘更是不必说,正因为这些,为了能够得到更加强大的未来,邓瀚却是才建议刘备尽快的开发交州。毕竟历史的刘备在和江东孙权联合抗曹时,他们的势力可是羸弱之极的。
相较于远在江陵的蒯越,每有建言只能通过书信来往,而邓瀚自然要和刘备亲近不少。“主公,蒯越老大人的担心自是有道理的,以当前大势论,我也认为曹操自是我军的生死大敌,不过,和蒯大人所不同的是在下的结论与之不同。”
“曹操如今自是已经占据了大半天下,青州,豫州,冀州,并州,幽州俱在其手,拥兵何止百万,且他治下的州郡又多产钱粮,况且如今,北方的乌桓也被他前次的北伐打的丢盔卸甲,北疆一时之间变成了太平天下。虽然辽东还有公孙康独立,不过依在下看,若是天下没有大变,那边厢终究是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
“而我军仅有荆州能够支持我军行动,当下不过是趁这些年来曹操四处征讨,新得得领地未曾完全归心与他,他才受制于粮草钱粮之不足,未能南下,但是今年以来北方诸地郡却大多风调雨顺,据此而得之,今年底或者来年,曹操当会前来江南了!”
“因此,我们不过是还有半年时间为将来的战事筹谋,时间不等人,以眼下的情势看,我们确实还有半年的平安时光来发展,荆州这些年来在刘景升的统治下,已经是没有多大的潜力再给我们发挥了,充其量我们也只能保证眼下的这种局面了,而交州,却还是一块未曾开发的白地,此诚为我军扩充实力的优质后方。”
“其地人口虽不充沛,然这里所指的人口仅为我汉人,散布在交州各地的蛮人,夷人,越人还有其他的古楚后人却是不知其所数,对于这些人,只要我军稍微的加以教化,便是可以成为对我军忠诚的卫士。当然有了武陵马良太守这等大才,便可很轻易的引得这些个不知礼仪之人对我等的向往之心。”
“另外,在下也是对我军有信心,相比于势力极大的曹操,如今我军的势力当得上天下第二,而先前我军若不加快占据交州,待江东孙权摆平了领地内山越人的骚扰,交州却是他们下一个目标!所以如今我军能够轻易得手交州,自该早早的让交州也为我们的实力做些贡献才好!”
“况且,交州还有不少的乌合之众,即便是无法征战,然用他们为我军屯兵屯粮总该还是有些好处的!”
“少年人,总归是考虑的要少些,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无所畏忌,自是好事情的!”刘备却也心底里赞同邓瀚多过蒯越,虽然刘备这些年来总是被人撵的东走西顾,却也让他看通了人情世故,蒯越想的更多的是要保有荆州的力量,以抗曹操的进犯,而邓瀚却想的多是今后长远的刘备军的发展。
当下有时间,而且刘备军眼下也有那个能力去开发交州,自然也该好好利用自己的能力去开发它,即便是将来曹操南下,以如今刘备军的情报收集能力和军事反映能力确实可以从容以对的。何况,邓瀚所言对交州的开发,也并没有忘本,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将领地内的道路好好的修正一番,尽可能的恢复各地之间的直道,这自然是关乎刘备军生死的大事。
“异度也是当时的大才,不愧当初景升兄赞之为荆州当世之臼犯!来人啊,传令下去,给蒯太守加俸五百石,赏赐上庸新制马车一辆供其往来乘坐!”刘备却是有了抉择。
“另外,飞鸽传书陆逊,黄忠及魏延,南下所帅大军,令黄忠和魏延率兵四万回师荆州沿途封山开路,遇水搭桥,接通原有荆州和交州之间的古道,其余两万由陆逊继续统领,同时加紧收编交州的降卒,待刘先南下接任交州州牧后,由陆逊任交州都督,统帅交州一干军事,随后加紧恢复各地士民之心,让百姓安居乐业!”
见刘备这般吩咐,座中诸葛亮,徐庶都无异议,如今有了交州,诸葛亮却是要比原先统筹更多的事务了,相较而言,诸葛亮除了比原先倒也没有增添了多少忙碌,而徐庶却要显得比先前憔悴了些。
“孔明,还有子浩啊,你们怎么每天都那么轻松,好像什么事情到了你们那里都是很轻松似的!哪像我,看把我累的,这些天都没怎么睡好过!”徐庶抱怨道,毕竟乱世中,以军事为重,而他却又担着刘备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之职。
“呵呵,师兄啊,谁让我们年轻呢,我们得精力足,自然显得精神,况且我们做的不好,不是还有师兄你顶着么,这天塌下来,还有个高人扛着不是么?”邓瀚却是笑言道,在他看来徐庶虽是抱怨,可是就像是在显示着正乐于承担着这种快意的烦恼,毕竟若是心中梦想能够得以实现,累死也甘愿啊!
第二十二章 不论远近,都为一个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每个人也都有自己为人处世的行为准则,即便是有着相同的理想,每个人却也有着各自的方式去做事。
带着满腔的抱负,刘先去了交州,在那里他却是要和陆逊精诚合作,用最短的时间将交州的士卒民心统统归拢到刘备的名下,所谓交州利尽南海,如今既然已经入了刘备之手,而刘备却又让刘先前去守牧一方,自然是相信他能够让那里真正的成为荆州发展的一个基石,况且在那片荒芜甚多的地方,却是蕴藏着能够让荆州更加强盛的力量的。
“始宗啊,此番南下,却是深入蛮荒,披荆斩棘,辛劳甚多啊!”当日刘备在送刘先南下交州时,很是郑重,毕竟眼下刘备所占有的地盘也就两州,却是将一个新占之州便交到了刘先的手上,尽管两人有同姓之谊,尽管两人还沾着亲,可是能够让人如此信任,刘先自是为刘备的心胸气魄所感。
“主公,且放心,在下虽不才,也不敢为主公承诺什么,然当得主公如此恩遇,在下既当肝脑涂地,尽心竭力以为我大汉中兴出力!此番南下,在下的家眷亲属,便拜托主公善待!”刘先此番话,当也是为了让刘备放心,聪明人之间,却是不需互相提防,言谈之间自是点到即止。
得失总是在寸心之间。原先独领一州之时,不论大小人物,总在自己的眼下,却是可以时时看到,各自之间的相处,却也可以友爱如一,然而时至今日,却是需要讲究上下尊卑了。
“始宗但请放心,你的家眷,备自当妥善安置,况且我还欠着小文直一个师傅呢?”
“呵呵,刘子彻却是有些过了啊,竟是不顾同宗之谊,且也妄看了那么多的圣贤之书,君君臣臣之道,却也不知读到了何处!”刘先却也有些不忿,以当世刘备的身份地位,为他的外甥周不疑求师拜到了刘巴的门下,却让刘巴给遁走了,奚落了刘备一地的鸡毛。
“当是刘备有所不足啊,刘子彻却也无辜,始宗前往交州,却是不可但凭个人好恶行事啊!”刘备却也算是虚怀若谷,被人瞧不起,那只能说明自己还是无能,若想让人瞧得起,却也需要自己有那份能力方可。
挥散了离愁疑虑,带着他日共乐繁华的胜景,刘先已是南下交州。
士燮一家众人,却也知趣,接到了刘备的邀请,却也不做作,坦荡而行,正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先前萌起的一点点野心,却是被那一战如同当头一击给打的烟消云散,荆州之势已成,交州能够早日被荆州混为一体,却也是他们的幸运,毕竟交州士家却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那里毕竟还有着他们多少年来的根在,眼下,虽然他和儿子们被唤到了襄阳,可是福是祸,却也尚未可知,交州毕竟离中原的政治中心还是远了些啊。
邓瀚自是陪着父亲邓羲为刘先的南下忧心却高兴者。
“父亲,刘叔父,这下子,虽然远在千里之外,可是隔千里兮而共明月,岂不也是一种幸福!”
“呵呵,我岂不知,想当初,未有你时,我和你刘叔父,便一场相知,一同拜到刘荆州麾下,十数年同生共死,却已经是至交好友,彼此心相知,今虽远离,我们却依旧是同心同德,我自不是小女儿,有沾巾之举,不过是为你叔父从此操劳而担心他的身体!”
“父亲过虑了,叔父自是大才,交州区区不足千里之地,又怎能劳动了叔父的贵体,倒是眼下父亲却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好,如今父亲名虽还仅是荆州治中,可是却相当管辖了两州之事,虽需谨慎,却也当劳逸结合方好!”
“你呀,还是好好看着你的那一摊子吧,我虽然担着治中的事情,可是如今我们荆州可是人才济济,我的副手中就有不少的人才,不说别的,就说那新来的那个蒋琬,却是累不着我的,不过你可就要小心了!为父自是相信你的本事,可是你毕竟年纪轻,又担着的事情,可是关系重大,须得十分小心在意才好!”
“父亲教训的是,儿子虽然也是十分自信,能够搞好云汉,不仅为我军提供钱粮,还能保证我军信息畅通,可是这局面越来越大,却也需要添些人手的,儿子却也不是个能够受得了苦的,兢兢业业尚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却不是我的作风了!”邓瀚对着父亲自是放松得很。
“你呀,不过这下为父却也要麻烦你件事情?”邓羲像是想起来什么。
“怎么,父亲有何吩咐,但讲无妨!”
“你让云汉也多帮帮你刘先叔父那边,毕竟万事开头难,他这般南下,却是人生地不熟的,借着云汉的手,给你叔父打开些局面,却也不是坏事啊!”
“父亲,这些事情,还用得上您吩咐么,刘叔父却也不是外人,何况交州还有陆伯言,也是我的好友的!我想不仅我能帮忙,陆氏也会鼎力相助的,何况,让你儿子我稍微的指点一下交州的行商之人,那里的商利可是会不下于荆州的,到那时不用人推,自由人前往交州为交州的发展助力的。”
“哦,那到也是,不过,交州除了靠海,能够供给我海盐之利,莫非还有什么其他的大利可图?”
“那是自然,这天下间的大利,不外乎盐铁,可是这两样交州却是都有啊!”
“呵呵,怪不得,你蛊惑主公南征交州,果然利之所图,让人无法不动心啊,盐不用说,用你给江东所献之策,定会获利,而铁利何处?”
“朱崖郡,朱崖郡的朱崖岛上却是能的大量铁矿,却是大矿,当能为我军提供足够的军械所用之铁!”
“哦,居然有这等事,不过,我怎么没有从主公那边听过呢,是不是你还没有告诉主公呢?”
“我这不是想给你立个功么,免得别人说你不作为,每天占着位子不干活!”
“呵呵,你个小东西,还有这份心,不过既然你没有告诉主公,那我也就不说了,要不我们将这个事情,告诉你刘叔父,就让他得了这功劳去,况且,你我父子都没有去过交州,这般说了,也惹人怀疑,还是让你叔父寻访一番,得了实信儿,再并报主公,你看可好?”邓羲虽然是问着邓瀚,不过老子都这么说了,当儿子的岂会反对。
“哦,对了,儿子,你叔父南下了,留下来的那个不疑外甥,说是想跟着你学些事情,你就让他跟着吧,那孩子自从那天见过你,回去就和始宗兄说你的好话,说是要是主公实在是摆不平刘巴那个掘头,就跟着你修习也行!要不,明天起就让他跟着你吧!”邓羲又给邓瀚加了个跟班。
“不是吧,父亲,你看我现在可是有职务在身,每天都要工作的,而且已经有小邓艾跟着了,就不要让那个周不疑跟着了吧,虽然我也很是看好他,我也知道主公也看重他,还是让主公尽快给他再找个师傅带着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让他跟着我呢!”邓瀚知道那小子是个天才,可是从那天看来却不是个脾气好的主,他虽然不怕麻烦,可是邓艾和他就是有些不对眼,那天的对话便可见一般。
“是啊,反正都有一个十岁的邓艾跟着了,你再领一个不就更好了,成双成对,好事成双么,这样你的孩子王的名头刚好坐实了!嘻嘻”
“不行,你儿子我可是已经都成亲了,不是孩子了!”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母亲最近老是对着尚香问来问去的,他还让我问你来着!”
“娘亲问我什么呢?”
“她就是想问一下,什么时候让他抱孙子啊?”
“晕啊,父亲,我这才成亲多久啊,你们也不用急成这个样子吧!”见父亲一副贼笑的样子,“这样吧,父亲那小子想跟着就让他跟着吧,不过,以后娘亲要是再问那个问题,你就和娘说,您的儿子现在还没那功夫呢!”说完这句话,不等邓羲反应过来,邓瀚却是蹦跳着离开了,留下邓羲在那儿笑骂了一句兔崽子!
“少爷,你真的让那个小子,也跟着你么!”邓瀚的书房内,小邓艾听了方才的话,正有些心不在焉的摆弄手上拿着的一根涂了颜色的小旗子。
“是啊,我也是没办法啊!谁让你少爷我的老子发话了呢!”邓瀚故作愁苦样,“我也看那小子不顺眼,可是却是推不过刘叔父的面子啊!”
“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鼻孔可都朝着天喷气呢?”邓艾虽然有些内秀,毕竟此时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观人待物这第一印象总归是颇深。
“哎,是啊,不过既然他要跟着我学东西,少爷我总也该有几分样子,小艾你也跟着我不少时间了,你我和他之间的亲厚,自不用说,可是少爷总不能厚此薄彼,我却是会一视同仁的,若是将来两个人一起的时候,你可不要给我丢了面子啊!”邓瀚却是在这小小的勾着火。
“恩,少爷,你就瞧好吧,我邓艾,自是不能让你失望的,肯定比那个小子学的好!”
“好,少爷我就知道,邓艾一定是最好的!”邓瀚却是想着两个天才般的人物,在他跟前斗气学习的样子,“那小艾,趁着晚饭前这会儿还有时间,就去再练练少爷从子龙将军那儿为你求来的剑法吧!”
“是的,少爷,我这就去!”眨眼间,邓艾已是如兔子版跑向了练武场。
第二十三章 两人为斗,三人且乐
邓府中,忙碌了一天的邓瀚,回到了家中终于有空可以歇一歇,顺便和孙尚香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调节一下彼此的情趣。www.uu234.net这个时候的游乐设施自是寥寥无几,对于像孙尚香这种比较另类的女人,自是觉得很是无聊,不过如今的她已作人妇,却也收敛了不少往日的骄纵,尽管还是常常的待在练武场上,舞刀弄枪的,倒也还时不时的耐着性子和邓夫人学些女红,稍作消遣。
邓瀚今日的兴致却也不错,见孙尚香还在修习着剑法,却是心头痒痒,拿起架上的一把剑便进了场。两个人自是彼此间熟悉的很,每个人的招数套路都是了然于心,而满脸笑意的他们自是相互间舞剑多过武剑。
只见剑花纷纷,剑光四溢,不过却都柔美的很,加上邓瀚所施展的犹如健身操般的太极剑,自是圆转如意,意气相合。
场上自是郎情妾意,温婉柔舒,不过场边的两个小人却是神态各异。邓艾自是见过了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不过他边上的这位,也是个半大孩子,自然是那位刘先的外甥,周不疑却是少见这样的剑法。
“喂,小不点,你看得懂么?”邓艾见周不疑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正舞剑的邓瀚和孙尚香,却是开口道。
不料周不疑却是单单一个哼,便把他打发了,转头去继续他的欣赏。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就看不惯他的邓艾,顿时是无名火起,不过对于之前邓瀚对他说过的话,他还是放在心上的,狠狠的咽了口唾沫,将那股邪火压了下去。
“看你那样子,肯定就是一个书呆子,和我年纪一般大,不过长的就像个三寸丁,”邓艾却是心里叨咕着,原本一心沉醉于场上剑法的邓艾,却是渐渐的变了心思,时不时的看着一旁的周不疑,还不时露出有些怪异的笑容。
“白痴样!”
“你说什么呢,三寸丁?”邓艾毕竟双耳不聋,闻声却是将心中给周不疑起的外号叫了出来。
“切,懒得理你!”周不疑自是神色倨傲,自视甚高,被亲友们一直视为掌上宝的他,却是养就了一颗孤傲的心,而其本身,却也少有异才,被许多同龄人困扰的诗书礼仪,经书典籍,在他而言,却是过目不忘,甚至也是频发宿慧,另成一家之言,虽仅十岁,却也惊动了刘备这位大人物,要亲自为他寻得一位名师执教。而同为十岁之龄的邓艾,却是少小离家,随母亲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四处游荡为生,却是见怪了人生百态,经历了市井百姓的悲喜,对于周不疑这样从小就生活在蜜罐中的骄子们自是从根上就有些看不怪,你自有你的锦衣玉食,我却也爱我的菜根草叶,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何苦你要来此叨扰。
“喂,姓周的小子,你为何要来邓府,在家里好好当你的少爷,做你的书香门庭大公子,岂不快哉,跟着我家少爷可是有得你累的时候,你这样的小个子,细皮嫩肉的可别给糟践了!”邓艾尽管年幼,可是心思也是久经历练。
“怎么,又想说什么,我可是没有心思和你斗嘴!”
“不管你为何而来,可是既然从今往后我们都要跟着少爷,我也不想让少爷为难,你也需要知道这里的规矩,为人总该有个先来后到,我毕竟比你先到的,所以有些时候,你却需要听我的!”
“什么先来后到,你且管好你自己,我来是因为这里看着有意思,那个邓瀚平日里被我姨父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既然如今姨父不在,待在家里也无聊,便来跟着他厮混,总比无所事事的好吧!”周不疑毕竟诗书礼仪俱通,邓艾心平气和的说话,他虽然语气不佳,却也还算答复了邓艾的问话。
“我自会管好我,可是你也别给少爷惹事,我自是从少爷那里知道你的底细,不过你也别想着有凭借,便无所顾及,你是聪明,可是只会读书的你,读多了也不过是个书虫,就像少爷说的,百无一用者多是书生,我虽读书少,却也不会妄自菲薄,不比你差到哪去!”
“小艾,又怎么会差,我自是知道不疑有天分,智慧高绝,这是是天生的,可是我家小艾,却也是天才是个努力型的天才!”
“少夫人,虽然你的话让我觉得不错,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艾了,不时说过了,有外人在的话,就叫我大名就好了!”邓艾对着孙尚香撒娇的抱怨道。
“哟,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啊,反正不疑也要跟着夫君一段时间,你们两个年龄相仿,却是可以玩到一起啊,何况,凭着刘叔父那里的关系,不疑也不是外人啊!”孙尚香继续道,昔年的她却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这样的她在女人中自是另类,所以看到周不疑的孤傲,却是有些心疼,能够有个和自己相仿的朋友总是会让人多一些开心,毕竟此时的他们还只是十岁的孩子,他们可不像某人八岁时已经是个大家伙的心理年龄了。
邓艾和周不疑毕竟还是两个孩子,一个少时便是孤苦伶仃,另一个却是因为才智过人,曲高和寡,如今却都因着孙尚香这位貌美如花的大姐有意的撮合,却也有几分相互从新认识的意头。不过毕竟两人都是心气不一般的人物,却是两眼一瞥间,又都各自转了开去。
“嘿嘿,不要以为自己是个郡主,谁都会给你面子啊,娘子!”邓瀚很没有眼力界的说了一句,“美女也不是无敌的呀!”
“夫君,看来这两天你是不够累啊,要不我们再练会剑,哦,对了,好像你上次教给我的剑法有几招我给忘了,你就再教教我啦,”孙尚香撒着娇,女人的特权,“你别走啊,夫君,你先别走啊,再走的话,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呢!”
“不是啊,夫人,我却是有事,差点忘了,今天孔明师兄要来拜访呢,我要先去准备一下,是不是啊,小邓艾,今天中午的时候,孔明师兄是不是说过啊!”邓瀚却是轻捷的放下剑,收起腿脚速速的准备离场。
孙尚香见邓瀚这么说,却是转过一双魅惑的眼睛看着邓艾,见其有些茫然的眼神,正要发火,另一边和邓艾还在不对盘的周不疑却是道,“诸葛军师却是有事要找他,还说今天晚些时候,要来府上和他详谈呢!”一脸的正色,语气中也很是一本正经的,说完话,他却还正儿八经的和孙尚香告辞,然后却是奔着邓瀚离去的放向去了,进过邓艾身边时,却以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真是个笨蛋!”
被人骂了的邓艾,却是马上便反映了过来,不过眼前的孙尚香却是让他将到嘴的话给憋了回去,板着脸向孙尚香施完礼,却是几个大步便追过了周不疑,“你等着,小子!”两个人争相去往了邓瀚的方向。
“一帮子机灵鬼,遍地的妖孽!”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在练武场撒下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孙尚香却是走了,那方向却是去找邓夫人了。
到了书房,邓瀚却是还没坐稳,正待好好说说邓艾的不机灵,顺带的要让他也学学该怎么说一下善意的谎言,以保证生活的情趣的时候,却是府中的下人来禀报,说是诸葛军师来访。
其实邓瀚不过也是那么随口一说,他昨日自思眼下云汉货栈情报以及他所担任的中司马两处的事务毕竟日益庞大,却也是需要填些人手,今天倒是和诸葛亮那么谈了几句,说道这个人选的问题,一时之间尚没有决定,两人便先放到了一旁,待随后再商定,不成想,诸葛亮这边便来了。这么一来,倒是让邓瀚没有在孙尚香面前失信,却让一旁的两个小的,为之目瞪口呆。
邓艾却是直接问道,“少爷,今天也没听诸葛师兄有要来咱家拜访的意思啊,你怎么能够料到的,方才居然就那么给少夫人说了!”一边的周不疑却是慢了一步,不过看着邓瀚的眼神却也透露着十分想知道的心情,他虽然有智慧,可是没经历一些事情,自然对于邓瀚这般随口便料事如神的本事很是钦佩。
“呵呵,无他,这就是世事洞明皆文章,你们今后好好跟着少爷我,看着,学着就是了!”在别人眼前保持一份神秘感,有时候总会是些好事的!
“不过看你们这么想知道,我就指点一点点给你们,今天你们跟着我自然是知道我和孔明师兄说过些什么,以孔明师兄事无巨细都放在心上的秉性,既然我有事找他,他怎么会不放在心上,而且你们想少爷我的职责所在是多么的重要,这般险要之地,若是有什么工作不畅的地方,岂不危险!”看着两个小脑袋瓜颔首的模样,邓瀚却也有一份小小的成就感,“这么一来,师兄有何动作却是不难猜想了!”
“那么你们是不是就想到师兄这次来府上,所为何来?”邓瀚问道。
“正是为了给少爷配备副手的人选而来!”两个人却是异口同声答道。
“恩,孺子可教也!”
“哼!”邓艾却是和周不疑互相不服气的看了对方一眼!
“嗨!”
第二十四章 才堪大用否,莫欺少年穷
“师兄,你总是闲不住,这么晚了,就算再有事情,也该是小弟前去拜访师兄,师兄你派个人召唤一下就是了,何必亲自来家里呢?”对着来访的诸葛亮,邓瀚却直接便是一顿的抢白,“每天的你都那么辛苦,这会都不说好好的在家享受一下嫂子的温柔,跑到了这里可是只有几个臭小子陪你插科打诨了啊!”
两个人的关系自是不必说,自从邓瀚八岁时,便怀着对诸葛亮的崇敬在水镜先生的门下见到了这位千古名人,可是到如今八年多的时间,邓瀚却也是见惯英雄也是常人,何况如今的他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这种创造历史的感觉,总是让转世重生的他有种莫以名状的成就与惶恐感,不过现在的他自然也是沉醉在这其中。www.uu234.net
“子浩,在家里还是这般胡闹,却是没什么的,不过出去的话,可不能这个样子,何况你也是有家之人了,自是不能再和过去那般肆无忌惮了!”
“知道你是个受礼的正人君子,小弟我这不是见你每天都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几乎就没见你变过颜色,师兄啊,这么整天摆一个样子,累不累啊,还是看看元直师兄,该笑就笑,该怒就怒,多洒脱!”
听邓瀚这般说,诸葛亮却仍旧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邓瀚却也是没招,“你们两个今后一定要注意,个人要以个人的秉性而行,人的天性如何,却是不能压制的!”邓瀚和诸葛亮两个人相谈,自然也没有避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家伙,这两个家伙却是在一旁端茶倒水,忙个不停,不过周不疑做的自是不如邓艾顺流,两个人却是都含笑将看着这师兄弟两个斗嘴!
“小师弟的话,为兄自知,却是多谢了!不过今天来,当然是为了前时所说的副手人选的问题,”诸葛亮回问道,“说实话,毕竟你那处地方毕竟是个新生事物,若是找个老人,或许还有些拘泥于其人固有的套路,还不便于辅助与你。不过为兄思索了一番,却也为你找到了一个很好得人选!”
“师兄总是这般万事挂心,什么事情都装在你的脑子里,不过听师兄这番话,自然是要为我再找一个年龄不大,大概最好还是和我相仿的一个人来,是也不是?”
“正是!”
“而且此人还能入得了师兄的法眼,自然人品才智定然不错,加之情报一事却是需要其人心思活络,还要有些大胆,对人心思还需要能够有所分析,这样一来,这荆襄之间,方寸间倒也有个人选,不知此人是否是马谡!”
“师弟倒是所料不差,你看其人如何?”诸葛亮问道,荆襄之地大事小情,却是任何情况一统的都储存在诸葛亮的脑海中,故而有了这份超强的知己知彼,却是能够让刘备生出了得孔明如鱼得水的感觉,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是谁都会有这种感觉的。
“马谡此人,师弟却是交往不多,不过在襄阳城中马氏五常的名声总不是虚的,且也曾于城中听过马谡也是个少年英才,现在有了师兄的推选,当然是不会错的!”
诸葛亮听到邓瀚这般说,却是看着他,有瞧了瞧一旁的邓艾和周不疑,有些忍俊不禁道,“你还意思说人家是个少年英才,看看你现在,整个一个孩子头,而且人家马谡却是还比你大上那么几个月呢,却说的那么老气横秋的!”
“呵呵,这有什么,不是说达者为先么,”邓瀚却也为之莞尔,一旁的两个小子却也是笑做一起,“笑什么笑,我们这可是说正事呢,不过师兄,这事情还得和主公说说,毕竟小弟这块可不是什么小事的!若是主公通过了,说他才堪大用,自是万事顺遂,若是主公那里通不过,却是惘然!”
“那是自然,师兄却是省的,明日我就和主公去谈征辟马谡入仕,当然马氏五常,还有马玄,马康,马津哥三个呢,既然他们老大和老小都被拉进来了,他们却也不能躲了清闲啊,我们现在可是求贤若渴,对人才可是多多益善啊!”
“师兄,你也够黑的!”对于邓瀚这般说,诸葛亮却是坦然受之,“不过,不知道庞统师兄云游何方了,要是他在的话,他肯定比你更黑的!如今他孤身在外,定是不如意的很吧!”邓瀚言语间却是带着些忧心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凭着他的本事,只有他占便宜,哪有他吃亏的份儿,这时候,说不定他正在哪儿喝酒逍遥呢?”诸葛亮却是不担心庞统的安危,这却是因为他相信庞统的本事,同处一师门下,彼此之间自是相熟之极。
“若是士元师兄也一同来辅佐主公,却是我们水镜门下都聚在一起了,待翌日对上了颍川出身的那些人时,到可以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邓瀚自是向往那样的场景。
“少爷,颍川出身的,是指谁啊!”邓艾自是不知道这些,他自然直接的开口问道。
“这还用问,颍川出身的,现在颍川在曹操的下辖,颍川人自然是指曹操那帮人了!”却是周不疑代邓瀚先回答了。
“切,曹操那帮人,那帮人多了,我可是问得具体有谁,你这么胡乱的说上一同,还不是和没说一样,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你这样的,还敢说自己熟读经书,连这句都没有弄明白,我看你不过是囫囵吞枣吧!”邓艾自是见不得周不疑的得意,倒是学了不少牙尖嘴利。
邓瀚却是轻咳了一下,制止了两个人继续的辩论,诸葛亮自是微笑的看着两个孩子,虽然他是知道周不疑很有天分,可是现下一看邓艾,尽管年岁尚小,不过在他看来却也有几分昔年邓瀚的风采,“你们少爷说的颍川属于是现在曹操下辖的豫州,说的颍川人,却是主要说的就是曹操手下的几大谋士,譬如郭嘉,荀彧,荀攸叔侄,钟繇等人!”
“诸葛军师,我可是听说有个曾经跟过主公的叫陈群的现在是曹操的人,也是颍川的!”邓艾言道。
“你倒是记得倒牢,你家少爷我只不过说过一次,你倒是记住了!”邓瀚却是称赞了邓艾一句,“不过现在是各为其主了!”
诸葛亮又和邓瀚两个人给两个小家伙说了一些故旧之事,然后却是去了,临去之时,诸葛亮自是答应明天将马谡带给刘备过过目,以定是否见用这位后世演义中的赵括二世。
回转入书房的邓瀚,却是看到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眨巴着两双明亮的眼睛,“少爷,颍川那边人有如今的名声,那是因为水镜先生没有出世,不然那轮得到他们成名啊!”邓艾却是跟过水镜先生一段时间,自是对老先生佩服之至。
“恩,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史记里就是这么说的!”周不疑倒是难得的符合了邓艾一回。
邓瀚见此,却是鼓励道,“是啊,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可是任何人的成名却绝非侥幸所致,你们想不想他日名扬天下啊?”
两个小脑袋自是点头不已,“呵呵,记得楚庄王有句话是说,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你们现下还小,却是需要好好的学习才行啊!”
两人自然都应下不提。
“出世兮,何处青旗沽酒钱;入世兮,何处梧桐有闲枝;”
“出世兮,佼佼月华无人试;入世兮,堂堂匹夫前后崎;”
“貌丑却有心,内外两重天,籍籍无名处,却掩金镶玉啊!”江南之地,无人处,却是行过一个相貌丑陋的醉汉,一身的邋遢装,正显现着此人的落魄,发髻散落,遮盖了脸颊,却像个野人,不过发丝间偶尔流露出的精光自是告诉人们,此人的不凡,可是却是没有人能够看到。
“元直,孔明俱都建功立业,而我自负才智不下于他们,却是机缘不至,奈何奈何,就连小子浩也都名传天下,于这山越之地都有人传诵云汉货栈的名声,不过,兄弟们,我却也不会就此落魄的,君等且去,待我展翅之事再把酒言欢!”只见那人叨咕了几句,却又趁着酒兴继续迈步向东而去。
第二十五章 边角地,腹心处
历史上的兵败于曹操,势穷之际的袁熙袁尚两兄弟在不能力敌曹操的北征大军,轻身而投靠公孙康之时,却是被其未作而缚,俄顷斩之,献二人首级于曹操表明了立场。www.uu234.net不过这个时代中,却是由于袁尚偶发的怜悯之心,在袁绍要斩杀让他大落面子的田丰之时,却是为其求情,保下了这位虽然是袁绍手下第一谋士却因秉性耿直而不得大展其才华的可怜人。
自是善人自由天佑,尽是有了袁尚的那一动念,如今的袁氏兄弟虽然寄人篱下,过的凄惨些,却还保有头颅,手下还有几千的袁氏残兵以及不少的乌桓溃兵,而且经过了这一番从天堂到地狱般的境遇的经历,袁熙袁尚兄弟,却是长进了几分,毕竟袁氏四世三公的名声也并不是浪得虚名的。倒是君子日省己身,袁氏兄弟虽然为君者讳,为死者讳,这些时日以来却也渐渐的认识到先前袁绍的优柔无谋寡断,认识到了他们自己的争权夺利,实在是一叶障目之举,也认识到了他们到现在还有田丰在手是何等的幸运,尽管这位老先生的脾气是又臭又硬,时常不给他们面子,顶的他们一愣一愣的,可是权大力大没有道理大,以他们如今的境况,他们却也知道田丰一直都是为了他们好,却也没有对他以怨报直。
势落孤穷还带寄人篱下之时,自该是君臣一心方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过,若是一直依偎在公孙康的辽东却也终究是不成的,何况公孙康对于他们的态度,自从曹操回军南下之后,却是日渐轻薄。
“两位公子,我想我们是时候好好的考虑一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又一次从公孙康的府上宴罢归来,田丰却是开口对着袁熙袁尚兄弟俩个说道,“想必两位公子,也有察觉,这些日子以来,公孙康对我们的态度却是变了不少啊!”
“是啊,先生,自从苏仆延,楼班,蒋义渠等人来归后,那公孙康却是对我们日渐恶劣啊!”袁熙却是先言道。
“二哥说的是,那公孙康却是见不得我们的势力增加的,毕竟我们如今是客居于此,若是势大难制,他总是会有些客大欺主的顾虑的!”袁尚却是考虑的比袁熙多些,“这辽东毕竟不是我们的啊!”
“三公子,莫非想据有辽东之地么?”田丰却是直接问道。
袁熙却也看着袁尚,“先生过虑了,以我们如今的形势,这辽东之地虽然可以让我们寄居,却不是我们可以占据的,毕竟我们在这里人心不附,又没有什么恩德,方才之话语,不过是在下的一时感慨之言罢了!”
“哎,想当初我们袁氏是何等的风光,却是没想到,没想到竟沦落到这辽东苦寒之地,还仅是寄人篱下,偏安苟活啊!”袁熙却也叹道。
“男人不能总活在过去,还是面对现实好点,”田丰秉性依旧,不过如今的他却也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毕竟你们还年轻,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的,吃一堑长一智,终究有一天,我们还会回去的!”
“先生教训的是!”两兄弟真心道,“不过先生,当此局面,我等该如何作为?”
“呵呵,两位公子可知,那刘备如今是何等局面了么,”田丰没有先说自己的对策,却是先开口谈到千里之外的刘备。
“说来惭愧,自刘玄德南下荆州,为刘表守新野之后,我们却是不再注意他了!”袁尚说道,先前他们何等的威风凛凛,自是对这位总是落荒逃窜的皇叔不放在心上。
“眼下的他,却是已经占据了荆州,又新得了交州,麾下拥兵二十万,文臣武将更是蜂拥云集啊!谁又能想到他能得到如今的局面呢!”
“先生这般说,难道是想我等兄弟去投靠刘备,先父在世时,倒也与刘备有些交情,若是我等相投,以刘备的为人当可善待我等!”袁熙道。
“二哥,先生之意不在此,纵使先生有此意,我等却也不便千里相投刘备,毕竟这中间可都是曹操的领地!”袁尚说道,尽管两个兄弟都有些长进,可是毕竟过去的争首之念太过沉重,即便如今的状况下,两个人还无意间说些互相争先的话来。
听着袁尚的话,看到田丰望向他微带无奈的眼神,袁熙却是猛然间悟了,“三弟之言却是正理,为兄想的却是有些简单了,”只见他看了看田丰,接着却是郑重开口道,“先生,三弟,有道是蛇无头不行,我等虽然落魄至此,但也要一人为首,也好决断,为兄却是自思才智不足,今后就以三弟为首,为兄愿真心辅助三弟复我袁氏一族的门楣!”
听着袁熙说出这番话,田丰自是欣慰,袁尚却是有片刻的疑惑而后却是开言道,“二哥这是说什么话,我等兄弟逢此危局,当先解困后,再言其他,此时只要我等兄弟同心,自有老天不负我等!”
“嗯,三弟所言甚是,为兄自会和你同心协力的,请先生为我等筹谋吧!”
“呵呵,两位公子有此等心气,自是不惧任何局面。想刘备昔年场景,竟是不如我等眼下的局面,而今他能成就这番事业,两位公子日后也未尝不能胜之!以今时之情势看,我等却是不能再待在这辽东之地了,不然时日迁延越久,公孙康当越会看我等不顺眼的!”
“趁着眼下还有几分香火情,我等不如外托以避祸,顺带的保全发展自己!”
“当如何行事?”
“可选有二,一是去辽西那边,一是再向东。辽西那边公孙康自是没有胆量敢去挑战曹操当下的威势,而现在屯守卢龙寨的是牵招等人,以在下的了解,此人毕竟与我等有旧,若是我等前进至昌黎之后驻扎,却是不会引起他们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不过我等毕竟是时处于两大势力之间,颇多掣肘之处!”
“而向东,过了乐浪南下有带方之地,那里虽有三韩肆虐,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诚不足虑,且从带方隔海相望处便是青州,却是可以让我等从容应对,可虑着或许是人生地不熟,且听闻那边又是苦寒胜过此地,两位公子却是要多受些哭了!”
袁尚听完田丰的介绍,却是沉思不久,“想我等眼下的局面,不吃苦何以能成就大事,辽西之地毕竟富庶过三韩,而且又靠近中原,公孙康虽不说,可是其人却也颇有志向,我等自不该挡了他的西向辽西之路,我们就选东向这一条路!不过,照先生看,他会让我们如愿离开么?”
“眼下我等却也有兵四五千,不过其中乌桓兵数近半,但苏仆延,楼班都是乌桓首领,再跟着我等也会有些不便,想来公孙康也害怕我等日后勾连北地的乌桓,那就把这些人留给他,我们若是只带蒋义渠将军以及剩下的那两千兵士,却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危害的,当可成行!”田丰冷静的分析道。
“不过先生,这么一来我们可就只有两千兵士,是不是太少了些!”袁熙问道。
“我军虽少,可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而我们所要面对的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自是无虞,而且人少却也好,至少我们却是可以趁人不备时,快速的发展,想象当初孙策也不过领兵数千便打下了如今江东孙氏的局面,兵不在多,在精,在于两位公子能够上下一心,自可无往不利啊!”
“好,就以先生所言,在下明日就去求公孙康,托言说是想领些故旧寻些世外桃源之地安居,不愿再于中原之地纷扰,率兵东向!”袁尚决定道。
建安十二年秋十月,侥幸从曹操手中逃的性命的袁熙袁尚兄弟,率领着田丰,蒋义渠及两千兵士离了辽东前往带方,以图后事。
总说胡天八月即飞雪,这一年大汉的北疆之地,直到袁氏兄弟离开辽东那一日方才大雪纷纷。这一场大雪不仅下在了辽东,幽州,却也飘飘洒洒的落在了西疆这边。
先时领了曹操矫诏献帝命令,奉命打败了高干的西凉太守马腾正屯驻在他的封地槐里,在这原驰蜡象,山舞银蛇之际,却是一骑从东方奔驰而来,其前方正是槐里,看着远远在望的城墙,马上人俊朗的面容上却也显现着微笑,迎面而来的风雪不见寒冷,只是带给那人一阵阵的舒爽。
马是俊骥,人也是英雄,只见他径直纵骑来到了槐里侯府上,轻身而进,一路上自是无人不对他恭敬行礼。
庭院内,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却也正趁着大雪时,练了一趟刀法,舒展了一下身体。那人进来后,却是开口道:“父亲大人,这么急着唤我回府来何事?”
那人却是没有急着开口,将手上的刀交给了一旁的护卫,顺手拿起了汗巾拭去了身上的雪迹,进了大厅,方才说道,“超儿,你是不是又一个人独自上路了,不是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一个人行走,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打遍这关西关中无敌手,可是你好歹也是一方将领,总该为大家想想吧!”这人自然是槐里侯马腾,而他正训斥的正是他的嫡子马超。
“知道了,父亲,下次我会注意的!”笑着应付了马腾的教训,马超还是问了方才的问题。
“眼下我们虽然是奉着天子的旨意镇守在这,而且你也算是入质长安,可是我们毕竟还是担着西凉的差事,你也要清楚这点!”说了几句大义凛然的话,马腾却是挥手让下人们都去了,这才郑重和马超言道,“超儿,为父这却是有件机密事要让你去办!”
“请父亲吩咐!”
“当今曹操虽已托名汉相,实乃国贼,圣天子也不过是曹贼手上的傀儡,我马家世受皇恩,当此时,却也该为圣天子之忧而忧啊!先前董国舅一族因衣袋诏之事被戮,为父却也曾参与其中,不过为父匆忙没有在上面署名,故而无事,此外还有一人也是衣袋诏中人,却也安然无恙!”
“那是谁人?”
“当今的皇叔,豫州牧,荆州刺史刘备!”
“就是那个织席贩履的,总是逃跑的家伙!”马超出言却是有些讥笑之意!
“说什么混账话,如今人家已经占有了荆州和交州两处地方了,看你,就知道整天的舞刀弄枪,你这样下去不过是个武夫,如何能够独领一方!”
看着有些不以为意的儿子,马腾却也有些气馁,“好了,今后多多读些书吧,今天为父就是想让你去荆州打探一下,荆州的状况,顺便问问刘备,当初我们在许昌说的事情,可还算数么?”
“就问这一句,没有其他的么?”马超问道。
“你就这么问就好了,让你知道的多了,凭你也不会说,当然也不会是让你一个人去了,你就先回去准备准备,随后待为父安排好了,你们就一起去荆州吧!”
“父亲,除了我还有谁啊!”马超对父亲不放心自己有些不甘。
“嘻嘻,”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厅门外传了进来,“大哥,还有我啊!怎么不愿意么?”进来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健美少女,正是马腾之女,马云禄!
“呵呵,有我们家的百灵鸟跟着一起,为兄怎么会不愿意呢,这一路上却是不会孤单寂寞了!”
“好了,还不快去准备!”马腾一声令下,马超兄妹却是停了打闹,听命而去了。
望着门外的大雪,马腾却是思绪万千,挺拔的身躯,静静的坐在那里,“哎,大雪去,无奈又是个泥泞天!”
第二十六章 天下人心,我自不惧
自从扫平了冀州,将袁氏的势力从冀州,幽州并州等地连根儿的拔起,曹操却是在邺城待得时间更多些,尽管此时名义上的国都还是许昌,在许昌也为他建了一座宏伟壮丽的丞相府,可是论及在曹操心中的想法,他却还是愿意更多的时候待在邺城,邺城与许昌之间却也不远,可是要论自在的话,两地却是别有天地。www.uu234.net
不过愿意待和能不能待却是两回事,毕竟曹操如今虽然权势喧天,可是朝中人头争相拜他之时,却也有暗潮涌动。
邺城中曹操所居之行宫自是袁绍昔日的大将军府邸,凭着青冀幽并四州的财赋,当时的袁绍为了自己的府邸自是几近奢华之能事,其规模和雄丽处不下于早先曹操为天子在许都所建之宫殿,甚至有些地方还犹有过之。故而曹操待在此处,可见其内心深处还是有更进一步的野望的。
何况自北征而返,虽然让袁熙袁尚两兄弟苟延残喘于辽东处,未能如所料般被公孙康送来首级,不过曹操却也不为己甚,毕竟占有了北地诸州郡,有了这份实利,些些无能之漏网之鱼还不至于让他为之操心更甚,何况,据贾诩手下的探子们来报,如今的他们更是走向了比辽东更远的带方,总是他们有田丰相助,可是以常理论,实在不值得为之费心。
邺城曹操的驻跸处,书房内,曹操正提笔决断着眼前的奏表。一旁却是站着两位大臣,从他们的年纪看却是相差不大,面貌也酷肖,这两位自然是曹操依之为干成的荀氏叔侄。
站在上首的荀彧见曹操收起了案上奏表,却是开口道,“丞相如今北疆诸地多降大雪,却是可以稍解先前之旱情,不过不少军屯处却是有人被这骤降之大雪给冻伤,属下已经安排了,让人分别派送过冬之物散发给各地,以保障各地军屯人员不减!”
“文若办事,孤自是放心,有文若在,孤征讨各地方能后顾无忧,今后类似这些许事情,文若你就可以自决,不必再来事实禀报于我,何况你还是从许昌冒雪赶来,若是为了这事,使文若有些许损伤,诚为孤之憾事啊!”曹操却是开口便好好的安抚了一下手下的这位被他誉为当世子房的重臣。
“谢丞相挂心,属下自当尽力而为!”
“哦,对了,公达,这场大雪却是下的不小,铜雀台那边如何?”
“禀丞相,那边略有几人被冻伤,却是不碍事,如今铜雀台却已是大成,这些日子所为不过是细微处的雕刻,待过几日雪过天晴,丞相便可于铜雀台上宴客一观!”荀攸道。
自那日曹操回军至邺城,半夜见到金光由地而起隔日掘之铜雀一只,当时,荀攸便开言道,“昔舜母梦见玉雀入怀而生舜。今得铜雀,亦吉祥之兆也!”曹操大喜,于是决意建铜雀台于漳水之上,以彰显其平定四海之功。
“好,待铜雀台成之日,孤便大宴群臣,看我煌煌大汉天威,还要请那些匈奴,鲜卑等化外之人,也好好的看看,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如若不信,乌桓就是他们的榜样!”曹操却还自称是大汉之臣。
看着曹操这般说,荀彧叔侄却是颔首领命。
“文若此来,朝中可有什么事情么?那些人可还安静!”少顿,曹操开口道。
“却是没有什么大事,丞相北伐扫平了北疆,逐乌桓于塞外,兵锋所指,群小溃散无遗,朝中却是不敢有人议论!”
“哼,他们又只是不敢么,那孔文举可不是胆大的很么?他没有说孤穷兵黩武,毫无仁义么!”曹操沉声道。
“想来往日孔文举和袁氏不谐,况且丞相北征乌桓自是为国除却边患,他却是没有乱发厥词,还算有些华夷之辨!”
“倒是丞相府中曹冲少爷偶感风寒,已让医师诊治过了,这两天正在将养中,并无大碍!”荀彧却也知道,眼下曹操的四个儿子中,这位小公子最得曹操的宠爱,对于他的事情,曹操却是时时牵挂,“小公子得知属下要来邺城,却也让我转告丞相,说,丞相大人自是为国操劳奔波,冲公子他不过是小病,却是不愿丞相担心,国事为重!”
“呵呵,你们看看,我这个小子,竟然劝其老子来了!”曹操骂着无伤大雅的话,却于细微处显现着对曹冲的喜爱。
“呵呵,小公子不仅才智高超,博览群书,却又孝心可嘉,真是丞相的大幸!”荀攸常年跟着曹操征战四方,对于曹操的几个儿子却也有所耳闻,对于曹操的心思自然也是了解的。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曹操却也是知道小时了了的典故,“过得几日,便安排一场铜雀台之宴罢,遍请文武大臣,让曹丕,曹彰还有曹植几个人都参加,到时候文臣比赋,武将斗射,于此漳河之上见此盛会,却也是一桩美谈!至于冲儿,就让他在许都继续休养吧,他毕竟还身体瘦弱了些,还不到这种大场面的时候啊!”
从曹操的话语中,聪慧机敏如荀氏叔侄自然听出了一些味道,不过两个人却是不言语,毕竟当下的曹操却还是身体康健,除了偶尔爆发的头风之症外,却是少有病患,有了这份心思,也当是为了后世着想罢了。
“哦,对了,这些时日,玄武湖上蔡瑁的水师练得如何了?”曹操转头又向荀彧问道。
“丞相,自玄武湖上水师成立,却是破耗了一番钱粮,不过如今却是漳河河水上冻,玄武湖那边却也颇受影响,不过先前听水师副都督毛玠言道,蔡瑁于水军上颇有章法,训练时也很是上心,水师现下当有所成才是!”虽然不齿于蔡瑁的为人,荀彧却也不会说人坏话。
“甚好,到铜雀台大宴时,也让水师露露脸,都说北人只能骑马,若是蔡瑁不虚言,到时候便让某些人也见识一下我军水师的威武!”曹操却是心有所感,说话间自是意有所指。
“至于河水封冻之时,公达此时你就去看着办,孤到时候就想让天下人看看,孤麾下大军自是步兵有青州兵为天下冠,骑兵有虎豹骑乃天下雄,水师却也是天下无敌!凭此,我曹操自可为这大汉扫平四方,芟除大难!天下间,何可能挡我者!纵有一二跳梁小丑,孤又有何惧!”
此番曹操大张旗鼓的于新建成的铜雀台饮宴,自不是心血来潮之举,袁氏四世三公于天下却是颇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尽管明面上通过官渡,仓亭两战以及先前的北伐将袁氏的势力在北方全盘的驱走了,可是人们内心却并不一定会服从曹操。通过这场在邺城,原先袁绍的根基之地的盛会,曹操自然是想通过文治武功向天下人昭告,他曹操,这个官宦之后,如今已经真正的成为了北方的霸主,不仅如此,他还想着威加海内,一统天下!
“从明后而嬉游兮,登层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建高门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中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临漳水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虾蝾。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云天亘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惟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休矣美矣!惠泽远扬。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御龙旗以遨游兮,回鸾驾而周章。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
吟诵着这首从邺城不到旬日间便传送到襄阳的铜雀台赋,诸葛亮,徐庶等自是为这首赋作者的文章才华而叹为服之。
“有此赋,天下间文辞尽矣!”徐庶自是言道,“不想曹操还生了这么一个腹满文华的儿子,凭此赋,曹子建千载留名!”
“是啊,仅观其文,便可知此人之才华,不过从其行文间,也可看出此人虽才华横溢,却是个肆意妄为之人,终究不过是个舞文弄墨之辈,当不得政,不过听闻曹操对此文大家赞赏,除了看其才情外,还赞其说对了曹操的心思啊!”诸葛亮评道。
“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呵呵,皇都,飞熊之吉梦,曹操可是有文王之志啊!”
“岂止是文王,愿斯台之永固兮,乐终古而未央。这可不止是文王了,高祖建都长安后才建造了未央宫啊!”刘备好歹也是跟着卢植学过的,这些诗词歌赋也是听的懂的。
“哼,要当王,且先问过我家哥哥,我哥哥身为刘氏子孙尚没有封王,凭他一个宦官之后,有何德何能敢称王天下!”听此言语着,自然是张飞发话。
“好像蔡瑁也在铜雀台之宴上露脸了,如今那家伙可是曹操的水军都督,据说给曹操所练之水军已经有成了!”邓瀚却是转换了话题。对于曹植的铜雀台赋,邓瀚自是早就知道,故而他才让暗布于邺城的间客们不仅记录了下来,还冒险将之全文连带着有关曹军的最新情报一并发来。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可是身为当时人和后世人看到那赋的感觉确实不一样。
时常不出席这种讨论时政场面的刘琦今天却也到场了,想必也是因为那篇赋引来的,不过今天所说的话题已经让邓瀚给换了方向,“叔父,虽然有些妄言,侄儿还想求叔父,若是可能,可否将蔡瑁等人生擒,小侄却是想借此祭奠先父!”
“贤侄所言正是我所想,待曹军再次南下时,那蔡瑁定会率曹军水师而来,到时,我避让贤侄你达成所愿!”刘备答复道,“何况,据眼下的情势看来,我们却是不需要再等多少时日了!”
第二十七章 忠勇复汉室,刚柔并济
邓府邓瀚的书房中,一大两小三个人正在摇头晃脑的吟诵这曹植的那篇铜雀台赋,对于邓瀚来说,经历过唐诗宋词的熏陶,这篇古赋对他而言,那种生于历史中的代入感更胜过他对这篇美文的欣赏,可是对于已经于诗书上略通的周不疑和邓艾来说,这篇文章自是犹如听着天书般,只觉得奇美无比,这种状态好似,孔老夫子的“三月不知肉味”一般,要不然尽管两个小家伙已经都会背诵了这首美文,却还是每天等邓瀚回府闲暇之余都得给他们两个再好好的解说一番。www.uu234.net
虽说好学不倦,邓瀚自是不烦,可是要是这学生总是一直问老师同一个问题,却也很是让人头痛!
“好了,今天你们少爷我就给你们吟诵到这里,要是还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邓瀚自是感到有些累倦了,给他们讲解了这么久也是需要喝口水,歇口气的。
“少爷,你可要说话算话,明天还要给我们讲解一番!”邓艾却是想得到更多的保证,便又问了一句。
“算了,其实你们要是想理解这篇赋,我却是可以教你们一个办法,自然可以深刻的体会到文章中的奥秘,当然这个方法也是可以推延到所有的书籍的!”
“哦,是么,少爷有什么好办法么?”邓艾急忙问道,一旁的周不疑却也双眼中散发着渴望的眼神。
“有道是,书读百遍,其意自见!你们要是想明了这文中之意,就多读几遍就好,还有句话是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你们要是读了百遍之后,还不懂的话,那就一千遍的读,实在不行就多写几遍!”
听了邓瀚这番话,不仅机敏的周不疑,连有些憨厚的邓艾却也是以一副怀疑的眼光看着邓瀚,“少爷,你不是想躲懒,用这种烂招打发我们吧!”周不疑却是开口道。
“小屁孩子,你们懂什么,你们少爷我如今的学富五车,就是以这种方式成就的,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的老师,水镜先生!”邓瀚一边义正言辞说道,心里却在暗忖:“对不起啊,师父,徒弟就先卖您这一次啊!”远在上庸的老先生正躲进新修的房子里和庞德公两人趁雪畅谈,却是猛然间就打了个喷嚏。
“老伙计,没事吧,这房子里可没什么凉气啊!”庞德公关切的问道,毕竟前段时间水镜先生身体不好,如今虽然痊愈,而且这房子也是按照邓瀚的指点,修了壁炉,也烧了个小铁暖炉,却是室内温暖如春的。
“嘿嘿,能有什么事,可能是谁念叨老夫呢!”水镜先生却也只是笑过之后,却是坐在了庞德公的对面,寒夜小酌,却是雅致。
这边厢,邓瀚却是好不容易搞定了两个另类的十万个为什么,还没歇过气来,今夜值守云汉情报处的杨洋却是登门拜访!
虽然杨洋早已不是昔日的流民,如今已经化身成刘备麾下重要的一名情报官员,可是在邓府这里,依然将自己摆在邓府下人的地位上。
“少爷,从长安那边传来消息,长安太守钟繇近来和天水的韩遂却是多了几分联系,而和近在槐里的西凉太守马腾却是少了些瓜葛。”杨洋夤夜来访,自然也是正事为先。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毕竟马腾那边派了他的子女马超和马云禄已经秘密抵达了襄阳城,这两日便会和主公见面,是不是钟繇那边有所察觉了?”邓瀚道。
“或许吧,不过那马超和马云禄出发的时候,却也是多方掩饰,还是趁着大雪之际少无人迹的时候走的!”杨洋解释道。
“呵呵,做什么事情尽管都想得到最好的结果,可是事前却是要从最坏的方面考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那韩遂虽与马太守都是西凉一脉,往日也还有些交情,可是几番龌龊下,两方却是已然成仇了,西凉有云,那韩遂心机深沉,有九曲黄河之称,或许他早就在马太守的身边掺了沙子也说不定!”
“那我们是不是该提醒一下马腾呢?”
“且先不忙,先让我们在长安的人多打听一下近来曹军的动静,尤其是钱粮调配之类的事情,我们还用不着自乱阵脚,毕竟马太守一直以来对于朝廷的命令还是遵守的,若没有什么明显的证据,以曹操的深沉,却是不会直接对一位刚刚有功于他的人下手的,照以前的样子,韩遂与长安的联系却是都多于马腾,如今北方大雪,已然有成灾的征兆,或许远在天水的韩遂想是多要些钱粮以自救吧!”
“也是,马腾那边却是大军多驻扎于槐里,却是没有天水那边那么多雪的!那好,就让那边的人先不用提醒马腾!一切待近两日主公见了马氏兄妹后再说!”杨洋领会了邓瀚的意思后,却是这般说道。
翌日的襄阳城州府中,刘备正在陪着刘琦款待远来的马超兄妹。虽说如今的刘琦不管事,可是在正式的场合中,大家还都是以他为尊。
“马腾马太守却是虎父无犬子,马氏一门不愧我大汉之忠良,马太守镇守西凉多年,为国护佑边疆,而少将军却也威名赫赫,被西凉众多的异族呼为神威天将军,诚是不凡!现在看到马姑娘也这般英武,可见果然是家教渊源,诚不可欺啊!”刘琦这番话却是圆转如意,他虽无心于政事,却并不是没有那种历练,场面话自然也说得。
马超和马云禄两人听了刘琦这番话自然也很是欣喜,奉承话自然是人人爱听的,男女老少概莫能外!
接下来刘备却是开口道,“我与寿成兄自是相交已久,却是人虽隔千里,可是为国尽忠之心都是一般,昔年备与寿成兄相遇许都,当时却是忍见天子蒙难,我俩自是起志同心协力共讨国贼,护我大汉纲常,可惜当时备却是势微力薄,无奈之至,可叹国舅董承一门忠烈,都成了曹操的刀下亡魂!想起这些,备却是不胜唏嘘!”
厅上的众人一时之间却也同声长叹,毕竟死的不是他们,为已故的忠烈们发散一下缅怀之情却是应当应份的。
马超兄妹见刘备如此说,自然临来时,马腾交代他们要问的那一句,许昌之事,自是不需再问,不过马超却是看了一下马云禄,两人的任务却是不同,得知了先前的事情,接下来却是要马云禄开口说话了。
没有丝毫的扭捏,西凉姑娘自是豪爽,马云禄当下便开口道,“皇叔历经波折而始终忠于朝廷,云禄与家兄也深感敬佩,临来时,家父却也和皇叔一般为我大汉朝廷今日的情势忧心如焚!”
“想如今,皇叔已然在荆州立足,近闻交州也在荆州的势力范围之中,接下来皇叔有何举动,可否告知小女子?”
一旁的徐庶自然知道马云禄此言不过是代马腾相询,他却是接口道,“马姑娘有礼,我家主公自然是时刻以中兴大汉为念,自到荆州立足之时,从主公而下,我军便立言道,汉贼不两立,有此一句,姑娘想必能明了我主之志!自我军于荆襄见立足以来,我主却是励精图治,积极储蓄力量,以待伐曹之机!先前却是苦于势力不足,不想做出师未捷之事而!”
“徐军师有礼,自我和家兄进入上庸而后,直入襄阳,一路走来,却是见到了如今的荆襄之地,却是欣欣向荣,处处朝气蓬勃,由此可见皇叔却是仁义之君,座上诸位都是济济贤才!可是不知何时,皇叔有意北伐?”马云禄自是直接问道。
摇着自己的凤羽扇,诸葛亮却是温言道:“马姑娘久在北地,马太守也曾进兵并州,如今曹贼的兵多将广,想必马姑娘也是多有耳闻的,而眼下我军于荆州却是时日尚短,虽也是勤练兵士,多蓄钱粮,却也比不上曹贼当下之势!然我主自是枕戈待旦,夙夜以解救天子为己任,眼下虽是无力大举北伐,不过我军却是会乘隙而北进的!”
“小姑娘,嘿嘿,你不必急,俺老张可比你急得多了,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领兵北上了,我可是一直想着用我的丈八蛇矛将那些个混账刺他几百个窟窿呢,这些时日,可是把我老张给憋坏了,这手痒得很呢!”一直埋头吃酒的张飞却也是忍不住开口道。
“哦,张将军若是真的手痒,不才却是一般,自离了槐里,一路之上却是不敢稍露行迹,也是闷杀了我也!”马超却也是个好战分子!
“大哥,这个时候说什么混话呢?”马云禄却在一旁怨道。马超闻言却是一滞,洒然失笑,诸人却是莞尔。
“有诸公相助于皇叔,想必北伐之时也定是不远,临来之时,家父却也嘱咐过,若是皇叔有心北上时,且莫忘了西凉马寿成,马氏一门世代忠良,当次国难之际,却也愿为王业再添功勋!”
“有寿成兄这番话,备自当更加奋发,为早日北上剿灭国贼而努力!”刘备却是正色道。
刘备正待继续发话,却是厅外走来一人,飒爽英姿却是不输于马超,一身银盔亮甲上却是不带丝毫征尘。
“禀主公,虎贲中郎将赵云巡视各郡回来缴令!”原来是赵云赵子龙回来了!
还未等刘备答话,那边厢的马超却是朗声道,“原来尊驾就是以千骑便破了夏侯惇六万大军的赵子龙!果然一身的英雄气!”
对于马超的这般举动刘备却没有动气,却是温言道,“不想子龙的名声以远播于西凉了!”
赵云却是向刘备再施一礼后,方才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是?”边上一直没有开口的邓瀚却是提醒道,“西凉锦马超!”
听的邓瀚这般说,厅中诸人却是为邓瀚这般恰到好处的称呼暗暗点头,马超自然也是听到了邓瀚的话语,“正是某家,嘿嘿,西凉锦马超,这个名号却是好,比那个神威天将军更是听着舒服,今后我便要了这个名号了!”
自赵云进来后便一直静坐,观察赵云一举一动的马云禄此时却是向着马超低声开口道,“大哥不可失礼,”接着却是盈盈起身,向厅上诸人作个团揖,然后道,“小女子代家兄致歉,不过子龙将军的威名却是盛传西凉,故而家兄却是深感敬佩,今日一见果然是见面更胜闻名!”
赵云自是连声逊谢,不过一旁的邓瀚却从赵云那如冠玉般的脸上寻觅到了一丝赧然。
“小妹,别老是说我,你不是也对赵子龙深感敬佩么!”今天马超连连被妹妹说教,此时的他却也说了一句实话,不过这句实话,却是让这位飒爽英姿不输男儿的马姑娘转瞬间流露出别样的温柔,看的赵云发呆,让观察赵云和马云禄两个人的邓瀚却是心下偷笑,“红鸾星动了!”
伴随着这般变化的却是厅上诸人会意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