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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心枫     三国之云台txt下载     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章 互表

    虽然现在是在战时,而且被张机渐渐安抚的伤寒还并没有消逝在人们的记忆中,不过此时的巴邱城中,却也有些欢喜的气氛,寒冬渐去,自然春天也就不远了。www.uu234.net

    就在这欢喜的氛围中,时间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建安十二年。巴邱城中人口不少,还驻有大军,刘备却也吩咐手下们尽量的让军士不得扰民,于过年时,让大家尽可能的将这个年过好,还让军需官好好的犒赏了一番那些大难不死的患病者。而且就在过年后不久,从襄阳处却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道是甘夫人喜得贵子,请刘备赐名。初闻此言时,刘备却是一怔,想他戎马半生,东走西顾,却是到如今方有了这点基业,更是年过不惑,近乎知天命之时,才有了这么一点骨血,这对他来说,何止是高兴,当真该是欣喜若狂方好。较之与他的两个兄弟,关羽自是早就有了关平,且如今关平亦可为他臂助,而三弟张飞此时早已是儿女双全之人,虽然每每看着两位弟弟的孩子,他自也高兴,可是高兴之余,内心的遗憾岂可言表。

    如今,他也是有了儿子了!

    看着这位原本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公,现在整天都是一脸的微笑,手下们自然也是高兴,且也安心了许多,这也就是所谓的后继有人了,自然作为刘备的手下,做事情却也是心中有底了。

    诸葛瑾抵达巴邱时,感受到的自然也是这种双喜临门的情景,此时的巴邱城似乎并不是处于战事,对于之前所经历那场疫病,似乎就没有在这里发生过,对比与临出发时,己方大营中的气氛,诸葛瑾却是心内有些气短。不过,在得知刘备得子时,他却是连忙让手下快马回报孙权,让江东遣人来贺,而他则是又紧急的添够了些礼物加在了临来的礼单中。

    对于江东孙权遣诸葛瑾为使来访,刘备却是没有想到。不过,眼下既然对方来了,他却是不能置之不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嘛!

    议事厅中,刘备却是聚众商量对策。此时统领水军的甘宁,陆逊两人也因近来江东水师的退隐,让荆州水师也稍作休整,两人也是来到了巴邱城中。

    “军师,以你看,此番来使,江东孙权处,会有何说辞?”刘备自是随身带着徐庶,襄阳的事务自然是交由诸葛亮打理。

    徐庶言道,“自去岁以来,孙权虽是来势汹汹,三路大军齐出,然仅有太史慈那一路算是正常,大军进发,围攻攸县,而北面,水军先前也算是所向披靡,”说道这里的徐庶,却是稍微的一顿,“不过却是一副虎头蛇尾的样子,至于孙权所亲率的三万大军,却是未曾与我军交战,行军至离我巴邱城仅三十里处,便停军不前,纵观敌我两军实力,其军力远胜于我,却不交战,自然是敌军有变。”

    伤寒蔓延之时,刘备却是下令要固守巴邱,为了体恤手下,却是连斥候也少有派出,消息往来自然是多靠了飞鸽传书。

    “如今,曹操尚在北伐乌桓,未曾见有徐州曹军南下的消息!”邓瀚却是言道。

    “禀主公,末将曾俘获了几名江东的水军士卒,却是从他们那里隐约听闻,道是他们的水军都督周瑜他突然患病了!”却是甘宁起身说道。

    “既如此,当是江东军也是遭此疫病,或是其军内已是疫病蔓延,又无法抵抗,至此愁困之境,不得不低头,也未可知!”徐庶断言道。

    “若诚如军师所言,岂非江东军已然丧失了战力,若是如此,我军当急发。眼下我军却是身体安健,又蓄力已久,正是兵精粮足,得此良机,定能一击必胜,将江东孙权消灭于荆州境内!”却是黄祖起身,意气风发。

    “黄将军,莫急!方才所言,不过是在下猜测之言,究竟情势如何,现在却是还无法确定,主公作何区处,却还得见过那江东来使才好,毕竟来人是诸葛瑾啊!不过,若是他待会,言辞夸张,口气逼人,其军势必已然大为不便,若是言谈安稳,只是恳切为使,主公还请三思!”徐庶道。

    至此,却是刘备开口道,“诸位之意,备已明了!就先把诸葛瑾请上来吧!”言罢,自有左右去传唤。

    不过,一旁的邓瀚却是有些期待,想他师兄诸葛亮是那般容貌俊伟,面如冠玉,而作为他的同胞长兄,又为何会被记载为面长如驴的!

    来人很快的便来到了议事厅中,谦谦君子样,一身青衣步履,颏下长须一捋,体貌也非常人可比,虽脸面长得却是一副长寿相,稍显过长,不过观之,倒也显得来人整个的清瘦,配之一双细眉清目,也有几分神采。

    那人步入中堂,却是郑重一礼,然后开口道,“江东孙破虏将军麾下中司马诸葛瑾拜见,左将军豫州牧刘皇叔!”

    刘备自是颔首示意,轻起身,伸手虚扶,却是向身旁的徐庶问道,“莫非是诸葛军师的兄长,诸葛子瑜先生!”见徐庶微笑点头,刘备却是连忙走下来,开口道,“先生多礼,却是刘备有些怠慢了,还望先生见谅!既然是先生到此,有诸葛军师在,却是自己人了!”

    “皇叔客气了,在下此来却是受孙将军之托,先谨代表我家主公贺喜皇叔喜得贵子啊!”诸葛瑾却是一副正色道,并将随身携带的礼单奉上,刘备却是谢过后,将礼单随手交给了一旁的徐庶。

    “既如此,不知子瑜此来何意,原本我还想着过两天亲身去拜访一下孙将军,不想子瑜却是来了!”刘备道。

    听了刘备的话,诸葛瑾却是脸色不变,“不敢劳动皇叔大驾,我主却是年幼,怎敢让长者辛苦!想当年皇叔与我家先主公孙文台将军共赴国难,驱除国贼董卓,自是志同道合,不想文台公中道而卒,徒留下幼儿于乱世中挣扎,有赖皇天不负忠臣,几经波折却是才有了我家主公今日的局面。”

    “然国家却是多难,先有董卓乱政,今又有曹贼挟制天子,皇叔为我大汉忠诚义士,自当以除贼扶汉为己任,我主虽年轻识浅,却也有为国除贼之心。虽力有未逮,然为国守牧一方,安一方黎民却是当仁不让,前番却是听闻荆州有谗佞之臣,与曹贼勾结,动乱荆州,我主为平此动乱,不得不起兵耳!”

    “子瑜此言差矣!”却是徐庶此时插话道,“荆州动乱,自是有荆州人处置,景升公虽已去,让荆州却非无人,大公子自在!江东孙将军此番起兵,难道不是为了谋夺荆州之地而来么!”

    “元直之言,颇多偏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江东军士也是大汉之民,荆州动乱,我军至此,也只是为了一旦荆州力有未逮,好借诸位一臂之力,元直怎么污我君臣一片诚心!况且,先主公忠臣之名,天下闻名,身为人子,如今我家主公岂会背了孙氏忠臣之名,做那狂妄悖理之事!”诸葛瑾自是侃侃而言。

    “诸葛先生言之倒也成理,不过先时,江东军无故欺我江夏,今有占据,不知这该如何,莫非江东军能够将之归还江夏于荆州?”黄祖却是有些坐不住,对于孙权让他失了江夏耿耿于怀。

    “黄将军,这天下自是大汉的天下,如今圣上有诏,已然令程普领了江夏太守,我等自当谨遵圣命!”

    诸葛瑾说完,邓瀚却是微微一笑,暗忖道:“诸葛家果然都不是一般人,真是聪明的紧,他只说了江夏之事,对于长沙却是不提,江夏已然被江东军占领,却是落入袋中了,自然是别想轻易拿走了,至于长沙,虽是也有圣命,但到此时自当变通而言,我们还不能提,若是提起,他倒是可以说,既然圣上已经有命孙权为太守,那就请诸位让一让吧!”

    “呵呵,诸位却是不用争辩,子瑜远来是客,我们却是要以礼相待的!还是让子瑜先坐下再说吧!”刘备却是打圆场道。

    “谢过皇叔!”诸葛瑾客气道。

    “诸葛先生从江东来,然亲眷多在荆襄,在下不才今虽已家居江陵,于江东却还有些故交,不知江东如今风物如何啊?”却是陆逊开口道。

    “想必这位便是庐江陆逊,陆伯言,阁下在江东时,鄙人却是无缘得见,不过能在皇叔帐下相识,却也算有缘,你我虽各自离乡背井,但都是为国效力,自是地不分南北,只要能够奉天子以忠,效朝廷以能,展胸中才华,安一方百姓,自当无愧矣!”

    “说的好,子瑜之言深得我心!然而,眼下你我还是分属两方,不知此次前来,子瑜究竟所谓何来?”徐庶却是直言道。

    “我主遣我来此,却是想向皇叔请教一番,我主有意上奏朝廷,表张飞张将军为长沙太守,不知皇叔以为如何啊?”

    

第五十一章 忠恕

    听闻诸葛瑾代表孙权说出的建议,堂中的几个人除了黄祖有些懵懂之外,连甘宁也很快的明白了江东的意思,之前孙权出兵所谓何来,在刘备等人的眼中,不过是为了占有长沙,进而以征战荆南四郡罢了,不过如今的他们却是如意算盘打不得,故而也只好放下这份心思。www.uu234.net既然不愿与之为敌,那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先前诸葛瑾的那番言辞,自也不是空谈,想你刘备是与孙坚一辈的英雄,总不会让人把你看成欺负后辈小子的人吧,何况你是忠于天子的,我家主公也是忠臣之后,既然如此,想来你也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吧!

    “呵呵,孙破虏却是好意,我自当替翼德代领了,不过我那三弟却是天生的莽撞脾气,只做得个武夫,让他当太守,却是他才德不足啊!”

    “皇叔此言当真是过谦了,张飞将军自是勇武不凡,想当年虎牢关前一战,已是天下皆知,荆南之地却是颇多蛮夷之辈,而这些人生来就是不懂我中原礼仪,整天的恃强好勇,却犹如井底之蛙,视不得教化,若然有张将军这等猛将镇守长沙,定能慑服那些蛮夷之辈。”

    刘备见诸葛瑾这般相劝,却是不好再拒绝,倒是点头应下。之所以如此,却也正如诸葛瑾所言,当今天下,与刘备势不两立者首当曹操,而且此时的曹操挟官渡之战大胜之余威,已然变成了这天下最为强横的势力,除了他起家的兖州,如今的豫州,徐州,青州,并州,司隶以及长安附近,还有幽州,虽不完全为其掌控,却也差不了几日了,这天下的大半已然尽落其手了,而剩下的,也不过是江东孙权,益州刘璋,汉中张鲁还有西凉的马腾韩遂,以及荆州的他,这寥寥的数人。众弱而独强,若然弱小者还肆意的互相侵凌,却是给了曹操各个击破的机会。

    刘备自不是妄自菲薄之人,今虽荆襄在握,却是尚无时间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现在的他最需要的乃是时间来发展,以备应付日后的曹操大军南征。再者,相较于江东孙权,正如诸葛亮隆中所言,其地已历三世,国富民强,纵是此次能借机消灭了眼前所面对的江东数万人马,可是己方毕竟实力不足,也不能趁势而拿下江东,故而也只能与之和上一和了。

    诸葛瑾但见此次出使之事已成,倒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子,言谈间却是放开了许多。

    “子瑜啊,看你这副神色,貌似在江东吃得不怎么样么,要不然看你的样子,倒是变的越来越长寿了!”徐庶却是先前与诸葛瑾相识的,公事已了,倒是开起了玩笑。

    “元直此言何意,观如今元直面色红润,颇有心宽体胖的趋势,莫非元直在皇叔帐下只是每天混吃混喝,徒耗了荆州的米粮不成!”两个人早些年毕竟有些交情。

    席上,诸葛瑾自是看到了邓瀚,观席上诸人,也只有他年龄最小,却是对着他说道,“先前曾闻得孔明说及,他有位小师弟却是坐拥家财万贯,却是生财有道之人,我家那三弟也曾与我来信言道,常常借机吃大户,呵呵,我今虽身处江东,然却也想问问子浩小弟,可否看在我那两位弟弟的面子上,提携提携,我这个混的实不如意的长兄啊!”这番话自是笑谈,不等邓瀚答话,却是徐庶抢口道,“子浩,且慢应他,堂堂江东的中司马大人,岂能说自己混的不如意,既然如此,子瑜莫不如也翻转荆州,一同出仕于我家主公麾下,自然便可以让子浩提携于你了!”

    诸葛瑾却是失言了,不过此时的人们心中封建的意识尚足,于家国之间,总是会在考虑国之利益之前,思索一番自己家族的利益,若非如此,岂不见诸葛家一门三兄弟,却是分别出仕于魏蜀吴三国,在这战乱纷纷的年代里,保存家族的长久,却是此时大多数士族的考量。

    邓瀚见气氛有些尴尬,却是说道,“若是日后有暇,自会到江东讨饶一番,倒是还望子瑜兄多多照应方是。”诸葛瑾自是应下不提。

    言谈欢笑间,诸葛瑾内心却也有些忧虑,来时孙权对他的吩咐,虽然表面上说是让他告诉刘备,江东此次却是要彻底的放弃了之前谋夺长沙的计划,而且至少短期内也不愿再与刘备军为敌,不过在他看来这样做,就表示着江东孙权是服软了,毕竟如今的形势不由人,想想己方大营内,军无战心,兵无战力,一个个心忧疫病,士气低沉,而反观刘备军这边从上到下,却是一个个表现的好整以暇,却是让他忧虑接下去该怎样遣词造句,方能达成他内心的那个想法。

    “皇叔,来时路上,在下却是看得巴邱城中一派祥和的景象,却是让人感到此地百姓的安居乐业,曾听闻先前皇叔小居新野时,也是有云,新野牧,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由此可见,皇叔果是爱民如子,不过到此地片余之间,也让此地百姓身享其利!”

    刘备自是谦逊不已,却听诸葛瑾续道,“然先时,在下却是听闻长沙郡中多有疫病发生,看此地场景,莫非此言为虚!”

    “先生所言,确实属实,不过在我主的深切关怀之下,遍访名医,方才使得原本很是凶厉的疫病,在我军辖地消失无踪了。”邓瀚确实开口说道。

    “哦。原来如此,长沙百姓何幸!荆州百姓何幸!”诸葛瑾衷心的赞誉道,接着诸葛瑾的脸上却是显现出一幅有些悲伤的神情。

    “子瑜这却是为何,怎么这般模样,莫非子瑜有何难言之隐?”刘备关切的问道。

    “说起来,此事诚是难以启齿,既然皇叔动问,在下却是不得不言之。此次我军却是出师不利,原本还想着为荆州变乱出一份力,然而初到荆州便遇上了这场疫病,如今却是受其害者颇多,故而,在下却是想向皇叔也讨个情,可否请皇叔告知在下在哪里可找到那些医师,也请皇叔能够救一救,我江东将士?”诸葛瑾却是将事情坦白的讲了出来。

    “想得美,皇叔仁慈,若是以我的本意,此刻就该大军齐出,攻打你们去了!”黄祖总是记得在江夏这些年来他所受到的那些侵凌。

    “黄将军,且听我一言,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皇叔乃代圣天子安抚一方百姓之人,而今你我两军虽各为其主,却都是大汉的子民,若依黄将军之意行事,岂非会让刘荆州和皇叔二人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圣人讲求仁爱,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子瑜自是诚实君子,所言也是持重之言,”却是徐庶道,“然此事却是重大,尚需与襄阳商讨一番,方能有所决断,子瑜定能理解,还请稍退,待我主三思,可否?”

    诸葛瑾自是明白徐庶的意思,却是依言离开了。不过在离开的时候,邓瀚却是在相送的时候,趁机悄声问道,“听闻周瑜,周公瑾也患病了,是么,子瑜先生?”

    “哦,怎么会,不知子浩从何处听得这种传言,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周都督此时身体健康,正率领水军停驻于我主侧翼,待在下此次拜访过皇叔后,便会统大军一起回转江东了!”

    “那倒是小子偏听偏信了呢,请先生万勿见怪啊!”邓瀚却是给了诸葛瑾一个奇怪的笑脸,潇洒的回去了议事厅,任诸葛瑾在侍卫们的引领下去了驿馆休息。

    邓瀚一回到议事厅中,却是徐庶笑着问道,“方才子浩,为何非要抢着去送诸葛瑾啊?”

    “倒也无事,不过以我观之,江东军这次可能遭受的疫病相当的厉害,估计就连那周瑜也给中招了。”

    “若是周瑜当真患病,那对于江东却是大事件,据说当年,孙策死时,曾对接位的孙权说过一句话,道是,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郎。”却是陆逊解释道。

    “唔,若是情况属实的话,孙权却是当真要苦恼了,怪不得他这次要派人来服软了,不知主公有何相法?”徐庶问道。

    “以军师之意呢?”

    “说实话,若是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我军能够趁着江东大军在此,一鼓而下,进而调派大军顺江顺水,城市去了他江东六郡之地。”徐庶的话,自是让黄祖和甘宁两人的眼中泛起了一股子热切之意。

    “但是,不行啊,主公,”一旁的邓瀚,陆逊还有刘备却是相视一笑,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样。“若然如此,非但不会增加我军的实力,还会让曹操得利更多!”

    不待黄祖相问,徐庶却是继续道,“我军内部此时尚未完全整合完毕,而荆州事宜也未曾全盘掌握,此为内部不净,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是此理也。”

    “即便此时的我们内部已定,现在的我们却也没有能够吞并江东的实力和胃口,江东毕竟已被孙氏经营了三世,却也非骤然之间可以下者。有此两点,当足以成为我军与江东军言好的理由。”

    “而眼下,若能与之和,却也有不少的好处,主公向来行事,以人为本,这次放归这几万江东兵,若是再让张神医他们给他们稍加诊治,确实可以让他们感恩戴德,日后我军再东进时,却是可以少费不少的力气。”

    “军师所言,其意不言而喻,我等自当趋利避寒啊!”刘备笑道。

    “不过,我军切不可做烂好人啊,总不能让孙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病了来求医,舒服了拍拍**就走啊!”邓瀚却是插口道,“总该让他们表示一番,也可让我们看看他们的诚意才好!”

    “子浩这番话,倒是一副讨价还价的姿态,然其言实乃正理!”

    “那就请主公将这份恶人的差使交给在下可好!”却是陆逊开口讨令。

    刘备见此,自是答应,毕竟在座的几人中,陆逊却是于江东最为熟悉者,所谓搔人自当搔到痒处嘛!

    一时,厅中自是笑声一片。

    

第五十二章 斜依 (第二卷终)

    对于诸葛瑾的出使,孙权和鲁肃自然是确信,此次定能与刘备言和的,这是因为他们不仅相信自己的判断,更是相信天下闻名的刘备有着足够清晰的眼光和智慧,能够在这种情形下,做出对于荆州和江东都可以容忍的决断。www.uu234.net

    不过相信是一方面,可是这种等待却实在是不太好受,每天面对着大营中此起彼伏的呻吟声,听不到一丝好消息的孙权也是焦躁莫名,而他们先前派去徐州寻访华佗的人马回来的报告也是让人心沉如水,更加让人平静不得的乃是,即使原先曾经给孙策医治过的吴普却也踪迹全无。

    “派了这么多人马,空耗了这些时日,只为了寻个人,竟是毫无进展,连些蛛丝马迹也不曾探得回来,致使军中这些将士们,只能忍耐,要尔等何用?”孙权自是已然被逼无奈了,这些患病者,可都是江东的精锐,也是他坐稳江东的基本,他岂敢不上心!

    “主攻息怒,并不是手下人不尽心,却是不曾访得人,不过消息却是有一条,只是还不曾确实,所以才没有向您禀报!”身为孙权心腹的自然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那些年轻人,而其中掌管着消息来源的却是这位名叫朱然的将军,“在徐州探得,年前有人借当年糜氏的名号寻访华佗神医!”

    “哪个糜氏,莫非是投靠了刘备的原先徐州糜氏么?”孙权问道,看着朱然点头,孙权却是又有一股气从胸中顶起,“你说,你刘备干什么,平白无故的将这神医都招到手下,意欲何为啊?”

    孙权所问,这些人却是无人能够回答,不过就是孙权直接问到刘备的面前,想必刘备也是不知,这当然是因为这一切都是邓瀚的意思,起因不过是为了好好的帮他给水镜先生调理身体所用。不过眼下的孙权,所要的不过是来个能够帮他让这数万大军能够平安返转江东的人。

    恰好,这个时候,他想要的人来了,被诸葛瑾从巴邱城带来了。

    跟着诸葛瑾来到孙权大营的自不会是只有张机一个人,礼尚往来,既然双方都有停战言和的意图,自然刘备这一方也要派了使者和孙权商量一二了,不过毕竟,孙权他们是先提出了言和的,自然会有些弱势的。至于让邓瀚来此,不过是因为邓瀚与张机熟悉些,原本邓瀚还想着看能不能和张机商量一下,到了江东大营这边先不急着给他们诊治,待将之前陆逊他们商讨好的条件和孙权他们达成一致后,再进行,可是医者父母心,看着满营那惨淡的局面,张机却已经是忍不住了,虽然邓瀚对于这种情况有过准备,毕竟前世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有关各种灾难的图片也是见识过的,不过亲身经历时的感受,却是与在你看那些图片时有着截然不同。

    此时的邓瀚却也有些忍受不了那股凄苦无助,悲凉的气氛。只好任由张机在他还没有和孙权见面之前,就对那些看上去已然垂危的江东军士进行救治。

    随后的面见时,虽然此时孙权的面容很是整洁,不过在邓瀚看来,这位年轻的一方诸侯在先前所受的折磨却是不轻,或许这位也算的上,三国中最能忍耐的君主,不过此时的他看来,历练的还是不够!而当孙权和鲁肃在诸葛瑾介绍说,此时他们面前的这个十六岁的使者,就是邓瀚时,却除了讶然于他的年纪之外,还有着不少难以言表的感受。

    作为毗邻而据的两大势力,对于在荆州已经有了赫赫名声的云汉,江东自然是要有所侦查的,不过对于邓瀚的了解,却是就少了很多,看着他,实难想象,之前的邓瀚是如何办了那么一家别开生面的商铺,又是如何让他发展壮大到如今的程度,而昔年他又是如何劝说通庐江陆氏一族尽迁往江陵的,而对于眼前这刚过垂髫的少年,又是如何能在新野那边做的那般奇事,诚为让人不解,而这种不解,却也加剧了别人对邓瀚的好奇,此时的邓瀚就好像是件奇特的物事,摆在那里给人观赏一般。

    即便邓瀚气量再大些,却也是有些受不了诸人看他的阳光。

    “荆州属下,邓瀚,奉我主之命特来拜访孙破虏将军!”一声晴朗的声音却是打破了先前那种奇怪的氛围。

    “来使免礼,邓使此次来访,为我军带来了神医张机先生,解我军士之大难,使我深感刘豫州之仁义博爱之心,权先在这里对刘豫州之胸怀和雪中送炭之举,深表感谢!”说道这里的孙权却是起身而正色拜道,其余江东的文臣武将却也一同起身行礼。

    邓瀚却是凛然守礼而受了江东这一拜。

    “贵我两方之前却是颇多误会之处,今日邓使到此,就先让我们一起抛开过去种种的纠结,从今而后,相互提携,一起为我大汉效力,扫平这乱世,还我大汉朗朗乾坤!”孙权倒是很想放下先前双方的“误会”!

    “是啊,邓使到此,足见玄德公之大度,”鲁肃续口称赞刘备,“想有张机先生来此,我江东军士当可不日身体康健,到时便可翻转江东,不想此次到此却是叨扰了长沙郡百姓如此之久了!”

    邓瀚闻言却是微微一笑。

    “在下却是在此谨代长沙百姓深感先生等能体谅,毕竟江南这边却是深僻贫瘠之地,未能好好的招呼各位远来,却让江东军士遭此大难,我等也是深感不安!也谨能为贵军访来了张机先生,稍解病苦!”

    “邓使却是客气了,为报此大恩,待我军回转,定当为长沙百姓有所厚报!”说到这里的孙权,自然此时已经在把玩着诸葛瑾从巴邱带来书写着刘备等人条件的帛书,虽然他自是深感不甘,却是如今形势不由人,

    那帛书上却是写着:

    今闻故人之子游访江南,备深感高兴,喜不自胜,不禁遥想当年与文台并肩作战,为国锄奸,同行于虎牢关前,却是岁月匆匆,人有旦夕之不测,当年同志,如今已是天人永别,幸得文台兄后继有人,孙氏之忠义得以继承发扬,备实不胜唏嘘!

    然江南多瘴疠之地,又加之贫瘠,恐不能让贤侄安步行车于路,本该早先提醒,不想贤侄行程匆匆,未能准备,故备在此甚为贤侄今时之遭遇喟叹。

    幸得有张机先生在此,今特遣邓子浩为使,护送先生前去,当可为贤侄借此困顿。然此地凶险,望贤侄今后行止谨慎。

    备窃也得闻江东盐利颇厚,国富民强,原本荆襄也算富足,奈何近来屡经战事,又有天灾**,却也不堪此等重负。贤侄现为江东之主,又是文台之后,对汉室自然忠心不改,荆州,江东同为大汉天子治下,今见荆州不豫,想来贤侄定不忍心有见于此。还望贤侄能够馈赠荆州海盐若干船,钱粮之属可按贤侄之心意行事,想来贤侄定不会辜负了文台兄大汉忠臣之名!

    备实无才,而荆州内却是水路纵横,蟊贼频发,蔡氏当政时,却是荼毒了荆襄水师,今虽有心为保一方平安巡视于江上,却少舰船,还望贤侄支援一二,本来江东水师天下无敌,然些许蟊贼,还不值劳烦贤侄,厚颜至此,实不敢再言及其他!

    惟愿今后荆襄与江东两地百姓安居乐业,同抗曹贼,早日为天子,芟除大难,还天下百姓以太平。

    前言实出于心,还望贤侄思之,切切!

    待得邓瀚离开,孙权自是将这封帛书传与鲁肃等人,群情或有意气者,然而最终孙权却依然选择了接受。纵有千般不甘,却也源于他的自把自为,或许这就是他成长的代价吧,不过是些钱粮上的损失,只要人在,这些东西不是还会有么?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区如抽丝,要诊治江东这数万将士,并非一日之功,张机自然也不是迂腐之人,却也只是在大方向上指点一番,至于细节处,自有江东的军医们代为处理。即便如此,张机却也是片刻之间离不得这里了,邓瀚得到了孙权的答复之后,自然又伴着诸葛瑾两人一起回到了巴邱城,订约成盟,一时之间,倒也皆大欢喜。

    而此时的江东水寨中,鲁肃看着在张机的诊治下,身体已经有了明显好转的周瑜,却也是十分的高兴,“公瑾得能痊愈,诚乃我江东之福啊!”

    脸上还有些苍白的周瑜,却是摆了摆手,淡笑道,“主公这番取舍之间,却是让我江东蒙受了损失啊,然而这若是能让我主吃一堑长一智,那些损失却是太只当了些!”

    鲁肃却是笑道,“听公瑾这番话,好像你早就不看好此次出征么?”

    “说句实在话,对于据有荆州之心,我之迫切当不下去主公,然我军方占有江夏,便再进军长沙,却是过于急切了,况且先前我军面对的是附庸风雅的刘表之辈,自可纵横捭阖,而今却变成了刘备,若无万全之策时,轻言攻伐,纵可一时得逞,却非我军之福,天下间须不是只能我打人,不能人打我,这乱世中天下群雄并起,却也并不仅仅是只有荆州可以占据,天下可是很大的!”这两位江东的中流砥柱自是畅谈天下事,稍展胸中图。

    “公子,你说,伯言这次是不是太狠了些,向江东要了那么多东西,若是他们气不过会不会横生直接按!”

    “溢之,之前不觉得你是个胆小的人啊!怎么现在这么婆妈了,要是横生枝节方好呢,我可是正等着他们不满呢!”却是甘宁对于没能大展身手抱怨呢。

    “溢之不用担心,兴霸也用不着抱怨,我军与江东军虽今日言和,明日如何谁又能说的定呢,主公自是胸怀天下,江东孙权却也非鼠目寸光之辈,然此际我们都是势弱之辈,若没能将那个最强的打趴下之前,却还是需要些帮手的!”陆逊却是和邓瀚等人混在一起的。

    “要照我看,我们可是帮着孙权治好了那么多精兵的,还有周瑜,仅仅一个周瑜,恐怕就不下于十万精兵了,我们才要了那么点东西,孙权要是都不愿意了,那孙权恐怕也就不配当江东之主了,哎,还是有些可惜啊,真应该在那盟书上再多加点的,毕竟这样的竹杠可不是能够随时都敲得了的!”邓瀚却是开口言道,“不过,只要我们变得强了,那些东西,到时候我们可就不用管他愿不愿意了!”

    “嘿嘿,公子说得是,不过你说那周瑜那么厉害,竟顶的上十万精兵,这次还真是可惜,那张先生却是太过好人了,救了他,倒给我们找了这么个厉害的人物啊!”杨洋一脸的不满。

    “呵呵,厉害么,那倒也好啊!”邓瀚说道,没有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公瑾,那赤壁的颜色岂不是会失去不少,而没有了他,这世上却不是很无趣了么,彼此间心有灵犀的三个人,却是互相看了对方一言,接着的却是畅怀的大笑。

    在笑声中,他们却是纵骑驰骋,追逐着前方行往长沙的大军。

    注:本章标题,摘自白居易的《后宫词》:

    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取其尚未结恩,便已然恩断了之意。两方也并非是相依为命之辈,不过是虚以委蛇较多罢了。

    《第二卷终》

    

第一章 纷纷事

    时光总是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溜走了,转眼间,这建安十二年却也过了大半。这半年时光中,先是从北方传来消息,在邺城屯兵准备了一年多的曹操终于还是出兵北征,其目的自然是为了彻底的灭掉袁氏一族,若是不能清除了这个隐患,曹操却是始终无法安心的南下,尽管先前夏侯惇南征刘备,出师不利,已经让他对刘备的实力起了更大的戒心,不过,只有先打造出一个稳定的后方,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征讨不服。

    况且之前他们册封孙权为长沙太守,程普为江夏太守,原本指望着孙权能和刘备互相消耗一阵,不过却没能如愿,尽管有着天灾的影响,不过对于孙权吃了江夏,却又在长沙那里果断退缩的举动,曹操却也只能对着南方骂了一句,“滑头”之外,也没有什么挟制的办法,对于孙权表张飞为长沙太守的事情,曹操却也答应了。不过也好,原本曹操就有些担心,北征时孙刘给他捣鬼,不过刘备有荆州事务缠身,孙权却也的安抚退兵后不利的局面,倒是让曹操安心了。

    不过,和历史上不同的是,此次北征时,曹操却是没有带上郭嘉同行。不知何故,或许是忧心于郭嘉的身体吧。郭嘉虽于曹操诸谋士中年纪最幼,然其平日里却多好玄学,喜食五石散,原本这种可以用来治疗伤寒的药物,却是一种可以成瘾的毒品。或许是因为听闻荆州又发生的伤寒,让郭嘉但为预防故,贪食了些,让原本并没有康复的身体,又受侵凌,病不能行。

    相较于北方,刘备却也趁着曹操北伐的时机,派兵完全的收服了江南四郡。

    于巴邱城下,借天时与人和,退去了江东入侵的大兵,刘备却是并没有急着赶回襄阳。荆州一应的整顿,上下的政令通达,以及兵马钱粮的收治,有诸葛亮在,辅以糜竺,孙乾,以及后来的马良,伊籍等,却是不需要他操心,而江陵城中有蒯越坐镇,且也是万无一失。有鉴于此,刘备自是屯兵长沙,以讨零陵,武陵和桂阳三郡。

    于是,刘备却是先后从襄阳调来了张飞,赵云,以及从上庸处,调来了已经和关羽相处融洽的黄忠。原本就在张机诊治下身体好转的黄叙,这段时日以来,自已是康健如初,不过毕竟身体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侵伐,于武艺一道却是不再适合学习黄忠那一套勇猛果决的刀法,为了儿子的前程,黄忠却又求教于关羽,这位关二哥自然就向他推荐了赵云,这一来二去,黄忠父子却也全被拉进了刘备的麾下。

    虽然整顿军马也是大事,不过对于武将们来说,能够征战沙场方是他们最为快意的事情。听闻要征伐不服号令的江南三郡,张飞自是忍耐不住,等不得刘备的调令,甚至没有和留守襄阳的诸葛亮等打个招呼,便单枪匹马的跑到了长沙,要求出战。

    相较于刘备手下出战的张飞,黄忠和赵云等,零陵,武陵和桂阳中却是既没有能于武力上与这几位相匹敌的,也没有能用计谋抵敌之人,偶尔的小计谋,也被这三个人以力破巧,一力降十会,蛮横无比的战而胜之。刘备自然也对这三郡的官民们善加安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诸葛亮等人的治理协调下,一时之间,自是让整个荆州大治,相比刘表在世时,多是荆襄之间的繁华富庶相比,如今虽囿于时日尚短,江南的几个州郡尚无法在人力物力等方面与之相比,然与之前比较,却已是相差甚远。此番的征讨,既然整个荆州混为一体,恰有较好的实地检查了一下先前整军的成果,却是颇多益处。

    平定了江南四郡,除了长沙太守韩玄和桂阳太守赵范因是较早的输诚,刘备仍令其各领太守之职,而零陵太守考虑到刘度实在才不足以担当太守之职,却是拣选了向朗代其职。而武陵太守,刘备却是令马良为之。

    在与江东的合约的履行中,邓瀚却是趁机借行船经商的名义,初步的在江东设立了几个情报点。而至于江东支援给荆州的舰船,却是在陆氏的作坊中被研究一番后,转交给了水师,用以兵事。在这过程中,云汉货栈自然也在发展中,除了完善了已经遍布了荆州的运输情报网,却也在对江南四郡的开发建设中发挥了不少的作用。

    除此之外,原先荆州的那些文武将领,此时已经完全的和刘备在手下的诸人打成了一片。伴随着刘琦日益在文字书画上的兴趣,于荆州的政务,却是完全的放手了,如今的他却是谈笑有鸿儒,可以阅金经,着实成了一个浊世的佳公子,借着原先邓瀚给他的造纸之法,这位大公子却在士人中也成为了一个可以媲美蔡侯的存在。而且,朝廷也在荆州上贡了一批襄阳造出的纸张后,名之为公子纸,加封了刘琦为平南将军,高平侯。

    而从巴邱黯然而返的江东将士们,这大半年的时间却也逐渐的忘却了那场突如其来的灾祸,而作为患病者级别最高的周瑜,在折返柴桑后,除了感谢张机先生救他一命外,对荆州却是没有什么好感,所谓双方的各自退兵,各守疆界,在周瑜看来,不过是双方为了下次决胜负前养精蓄锐罢了,江东孙氏,自不是平庸守成之人,而刘备却也是天下枭雄,眼下的双方,之所以能够保持这样的局面,却是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大敌,而且他们之间的冲突却是抵不上曹操给他们的危险而已,正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不太利。

    不过,看着荆州刘备的势力一天天的增长,对于江东的危险却是越来越大了,曹操势力虽然此时横绝天下,然江东与之却是有长江天险相隔,北人骑马,南人舟楫,曹操纵有了蔡瑁等善将水军之人,然北人要想和南人一样,却非易事。而荆州,却是没有这道坎。战船一开,顺江而下,即可直达江东腹心之地,一旦事起,却是不知该何处防范。加之,刘备军中,如今有了荆州人士的加入,他们的水军却也可以和江东相抗,而刘备的步骑却是要比江东擅长的多。两者相争,不过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如今江东之长处,荆州可以相抗,江东之短处,却是荆州之长处,若是待时日稍长,这之间涨销之势自会更加明显,如此,岂不让人忧之!

    柴桑,都督府内。

    “夫君,你病体方愈,就如此操劳,如今却是并无战事,何不先将身体好好将养?”一对神仙伴侣相携,正缓步行走在长亭间,亭边却是,池水潺潺,荷叶田田。

    “是是,今天就听夫人的话,不想那些事了!”周瑜亲昵的答应着身边人的小抱怨。

    “哎,也就只此一天啊!”丈夫的秉性如何,身为他相濡以沫多年的夫人,小乔自然知道,公瑾与孙策义结金兰,却也誓同生死,今孙策已去,然将江东的战事全权托付于他,他又怎么会稍有懈怠。

    “公瑾,眼下,太夫人寿辰渐近,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回秣陵去拜望了!”未等周瑜说话,小乔却是言道,“水军那边不是还有蒋钦,周泰他们么,况且现在南北无事,好不好啊!”

    周瑜却是微笑着,沉吟了一番,终道:“也好,我们也会去探望一下,还有顺便拜访一下岳丈大人!好像,岳丈大人的生辰,却也不远了!”

    “这么些年,你跟着着却是东奔西跑的,为了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于岳丈处,却是孝道有亏啊,此番回去,却也是个机会,那就这么定了吧!夫人!”

    “多谢夫君体谅,我这就去准备!”小乔说是要去准备,却也先扶着周瑜回到屋内,安坐后,才转身离去。

    见小乔走了,周瑜却也自言道,“眼下的局面,我却也该回去面见一下主公,好好的商讨一下了!”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秣陵城中,此时一骑红尘,当先而行,身后却是跟着十数个女骑士,娇呼道:“小姐,你慢点,不要骑得太快,这是在城里边,老夫人吩咐过,不让你这么骑马的!”明显是侍婢的打扮,却骑着快马追赶着前路上的那团红云。

    “你们恁地太慢了,我骑得快又没撞伤行人,怕什么,”那人却是还在抱怨着,口中的话语却是在风中传到了后面侍婢的耳中,“不过,你们要是敢通风报信,你们就等着吧!”

    “小姐,求求你,还是慢点吧,让奴婢们跟上你吧!”

    “我又没挡着你们,要跟就快点吧,我可是听说,那长脸官儿家中可是新近得了个好东西,这才急着去看的,你们要是耽误了我的事情,我可轻饶不了你们!”

    “那人又不走,那东西也跑不了,小姐,你就不要着急了吧!”

    “说什么呢,怎么能不急,要真是好东西,我就要向他讨来,我可是要给母亲寿辰奉上一份好礼呢!”

    那人说着话,可是手上却是没有停,快马一鞭,真是一骑妃子笑,路上行人,退避,但问何故,江东小郡主!

    

第二章 姬与郎

    这位江东的小郡主,自然就是孙尚香,当今江东之主孙权的小妹。www.uu234.net孙权自有兄弟五人,他自行二,众兄弟却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因此平日里几个兄弟们都很是让着她,加上孙老夫人的宠爱,故而这位郡主却是众人的掌上明珠。

    不过这位郡主,虽为女儿身,却是生性有些刚烈,从来不爱女红之事,就连稍作些文雅之事,都是没有兴趣,她却是从小就很敬重他的大兄孙策,也甚希望能和男儿般上阵杀敌,故而常以与人击剑为乐,就连身边的侍女,也被她以军法训练,各个都是身带利刃。不过其人却是生的姿容娇美,因此江东众人,对他们的郡主也亲切的呼之为“弓腰姬”!倒也显见孙尚香,却是弓马娴熟。

    平日里,孙郡主虽然备受宠爱,却也很知道分寸,并不是个恃宠而骄的人,不过眼见得母亲生日便在眼前,她却是没有什么可以孝敬的自然有些心急,往年她给孙老夫人,敬献的寿礼,自然是无一件绣工女红之类的物事,多是些她领着那些侍女,在山林间猎来的猎物,不仅有什么麋鹿香獐之类的幼弱之属,甚至有一会,她却是还打到了一只大老虎,虽然最后她们受了些伤,不过孙尚香却是非常的高兴,但是当她将猎物孝敬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却是为此大发雷霆,老夫人一方面是担心女儿的安危,另一方面却是不愿女儿再如此行事,毕竟这个世界,是属于男人的世界,女人在这个乱世中,所能做的不过是女人的附属物。即便是那位于国有大功的貂蝉,不是终究被几个男人送来送去,那时的她,何尝能有自己的自由。就连孙老夫人,当年不也是被孙坚强娶入门的,不过毕竟她还算幸运,虽说不上夫妇相敬如宾,如今却有儿女环绕于膝前,但也仅此而已了。

    尽管平时有些粗心的孙尚香不理解,母亲因何大发雷霆,却也不想再惹母亲不豫,既然不能再打猎了,那就只好求诸于其他地方,自己的女红之事,自是不用考虑,因此那便只有去寻些奇巧之物,也好博得母亲一笑吧!

    恰好,近来被她派出去搜罗消息的侍女们,道听途说了那位被他们称为驴脸大夫的诸葛瑾家里,不知从何处得了个新奇物,自然这就惊动了这位大神,许久没有什么进展的她,自然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骤得消息,便飞马奔向了诸葛瑾的府邸,一路上,自然郡主风范尽显,丝毫没有女人该有的矜持和温和,一边喝声赶马,一边还抱怨着手下的不如心。

    却说,诸葛瑾自从在代江东出使巴邱时,于席上抱怨邓瀚没有爱屋及乌的,也照顾一下他这位诸葛亮的大哥,却是被邓瀚在后来跟缠上了,待得江东和荆州达成了盟约,邓瀚自是以此为借口,便要在江东的诸多地段开设云汉货栈的分站,而这居中牵线搭桥者,自然是要拜托他诸葛瑾了,看着那厚厚几箧的公子纸,身为文人的诸葛瑾怎么能够拒绝了这份厚礼的“诱惑”,当然邓瀚自然也不会让他难做,两个人的事情,却是没有瞒着荆州,自然也没有瞒着孙权,尽管江东有些世家大族,见不得有人来抢他们的地盘,对于让云汉扩展到这边抱怨不少,不过,作为上位者的孙权,却也乐于见到有人让这些世家们吃些瘪的,更何况,在孙权的算盘中,在江东有了云汉,未尝不可以借此来更多的了解刘备一方的虚实,自然随后,云汉却是在江东的几个大郡中分设了几个点,却是不仅仅在柴桑,连带着江夏,秣陵,庐江等地。

    这样一来,诸葛瑾自是除了江东中军司马的职责外,还多了一份与荆州一方勾连往来的义务,倒也让他不仅在物质上改变了不少,还让更加的受到了孙权的重用,不过对于这一切,诸葛瑾却是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的俸禄,终归是孙权给他的。

    每个人都有他个人的谋算,不过终究要看谁的算筹更高明一些。身为邓瀚,他自是不敢小瞧了这些在历史的舞台上已经证明了他们智慧的英雄豪杰,不过与他们相比,邓瀚却是多了这近乎两千年历史的沉淀。随着云汉货栈的不断发展,邓瀚已经不再满足于原先对于情报收集,总是先借助于商铺及货栈的客商们的言谈,从中得到讯息,然后将之简单的汇集后,交由后方总站,再在那里分析,这样的一个过程。消息的获得,当然越是先手一步,自是可以步步领先,于是,布间,行间便成了今后云汉货栈内部发展的方向。当然,明面上的生意,在邓瀚偶尔的指点下,加上如今的徐康的游刃有余,自是不用担心其没有收益。

    而且,现在荆州全境除江夏外,已经全在刘备的掌控下,虽然南方武陵郡内还有蛮人偶有不平,但是有了马良的公平对待,倒也让那些蛮人渐渐的对刘备统领的荆州有了些信服,这其中为人所瞩目的自然是,武陵蛮中一只的蛮王沙摩柯却是甘愿投靠刘备为将,刘备于此自然是欣然从命。这样安定的局面下,云汉货栈却是在荆州真正的做到了,货通四境,汇流上下的境地,如此一来,怎么会没有收益。

    至于借助于诸葛瑾在江东江东各地设点,自然并不是为了在江东创收,邓瀚自然是知道孙权,周瑜以及鲁肃这几位江东大人物对荆州的觊觎之心,所以,以这几个分站为眼,却是可以就近的查探到江东的举动。

    当孙尚香飞马驾临诸葛瑾的府邸时,府内却是有些忙碌。孙尚香不明所以,不过她却是不顾,径直走进府内,虽然她是没有来过诸葛瑾家里,不过诸葛瑾府内的门房和下人们却是知道这位的,见她到来,却是赶紧入内向主人禀报。

    孙尚香却不管,随着下人的身后,便进去了。

    入内院不久,却是听闻大厅上有人说话。

    “你家府上还有客么?”虽然声音听着很是入耳,不过问话的语气,却不怎么顺耳!

    “禀报郡主,却是我家主人二弟的同门师弟来拜访。”那下人自是客气的答道。

    “哦,那人是不是从荆州来的!”

    “郡主所言不错,正是从荆州来的!”

    “哦,那你去吧,就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我来了,看看他最近得到的那件稀奇物!”孙尚香自是命令着。诸葛府的下人却很是受礼,遵声是,然后便入内去禀报了。

    很快,诸葛瑾却是连忙正衣冠而出,至于原本正与诸葛瑾相谈的客人,想必已经退下了。不等他行礼,孙尚香便直接的表明了来意。

    “不瞒郡主,在下却是得友人赠送了一物,却是神奇,可以映照的人像纤细可见,远非一般铜镜可比!”诸葛瑾却也有些自得,虽说当时直接那么说有些玩笑,不过如今看来,却也让自己现在的日子过得宽裕了不少,现在连郡主也来我府上了。

    “哦,既然是这样的好东西,不知道,诸葛大人能不能让我也见识一下啊!”

    对于孙尚香的要求,诸葛瑾却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当诸葛瑾拿出那件东西的时候,却是双手小心翼翼的将那物事交与孙尚香。接过拿东西,孙尚香却也被诸葛瑾的那份小心所震慑,却也加了几分注意。

    “这物名作什么?”孙尚香问道。

    “唤作琉璃镜!”

    “果然神奇,却是能照出人影,比之铜镜自是明亮了许多,不知诸葛大人从何处得到这等奇物?”

    “哦,却是在下的一个朋友相赠,见此我贵重,我本不愿收下,然却耐不过朋友的美意,只好收下了!”

    “不知你那位朋友家住哪里,这等奇物可是还有?”

    “我那位朋友自是家住荆州,然这等奇物是否还有,在下实不知,不过,在下愿闻郡主何意?”

    “实不相瞒,我这不是急着给母亲找寻寿礼么,遍寻不下,却是得闻大人您这邮件新奇之物,这才来看上一看,待见到这物事,却是映照人影,清晰可辨,想母亲如今年事已高,眼力不济,若有此物却是有诸多便利之处,若是你那朋友处,还有此物,可否请诸葛大人代为相询!”这番话自可见孙尚香的一片孝心。

    “却是巧了,我那朋友,如今正在府中拜访,郡主,且容在下引见,可好?”诸葛瑾却是问道。

    若是一般女子,自是当婉拒,纵使不拒绝,却也不会如此直接,孙尚香却仅仅言道:“就有劳大人了!”

    诸葛瑾便引孙尚香入内奉茶,让他稍待。却是吩咐下人去请他那位朋友!

    不一会,却见一个翩翩少年郎入得客厅内,那人虽见有女客在,却也稍作施礼,对诸葛瑾道:“若是知道有这般麻烦,方才不让我避客,不就好了么!”

    闻言,诸葛瑾却是失笑,而孙尚香却也莞尔。

    “呵呵,为兄思虑不周,贤弟莫怪,这是我家郡主,却是有要事问询于贤弟。”诸葛瑾介绍道,“郡主,这位便是我那位朋友,荆州邓瀚,邓子浩!”

    “邓瀚,邓子浩,莫非是去岁名声大震的那个邓子浩么?”郡主闻言后惊问道。

    “正是他!”诸葛瑾答道。

    孙尚香却是有些惊讶的看着来人,自是不信。

    “不才区区正是!”

    

第三章 问与对

    诸葛瑾的客厅内,此时似乎已经被新来的客人给鸠占了鹊巢,待诸葛瑾给这两个人互相介绍了之后,孙尚香却是一直向邓瀚询问者种种问题。

    “邓公子,看你的样子还不大,去年的时候你几岁,居然就率领两千兵马去阻击夏侯惇的大军,你们怎么做的?”

    “邓公子,当时你们怎么想的,又究竟是如何安排的竟然以那么一点的兵力,就灭了夏侯惇那么多的兵马?”

    “邓公子,我真羡慕你啊,能够自在的纵横驰骋,难道你的父母就放心你,那么小就远游么?”

    “还有啊,哎呀,叫你邓公子,我觉得有点不够亲近,我就称呼你邓兄吧,那个邓兄,云汉货栈听说是你开设的,你当时才多大啊,怎么会想到要做这种事情的呢?”

    “邓兄啊,那个什么,你给诸葛大人的那件东西,还有么,能不能做的出来?”

    邓瀚自然是对孙尚香的这些问题都一一的做了回答,尽管孙尚香不管不顾的就和他称兄道不是弟,邓瀚却是没有拒绝,毕竟这么一个美人,虽说没有什么女人的怜惜气,不过终究是个国色,和这样的人一起聊天也是让人愉悦的。

    对于孙尚香问及自己过去的遭遇,邓瀚却也并没有被美色熏晕过去,自然只是说些该说的,较之与世面上流传的那些关于他的传闻,他也只是将那些夸张的,让人不好意思的,稍作的解说,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孙尚香更加的了解了一些战场上的事情,也觉得邓瀚的为人不错,总归不是个会吹牛的人。

    至于孙尚香问到邓瀚送给诸葛瑾的那件东西,虽被成为琉璃镜,并不是真正的琉璃做成的。此时所谓的琉璃,多是有色半透明的玉石,而邓瀚的这件,却是上庸那边的陶匠们在烧制瓷器的时候,无意中结出来的结晶体,待邓瀚看过,这东西却是近似玻璃的雏形,原本依照这个时代的工艺,或是无法达到熔融成玻璃的温度的,但在邓瀚的指点下,不仅仅让主要用于炼铁的温度提高了不少,为刘备军内提供了不少可以用来锻造武器的好钢,捎带着,利用这种高涨的温度,却也烧制了不少的好物事,至于这件琉璃镜不过是其中一件附属的零碎罢了,不过这些在江东这边却是尚未得闻。

    也亏得这种无形的信息上的封闭,倒也让邓瀚在荆州的作坊内,研究出玻璃之后,渐渐的传向北方的曹操,江东孙权时,让云汉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些钱邓瀚自然却是很多的奉上,做了刘备的军费。

    了解了孙尚香要求这件物事的前因后果,邓瀚却也没有拒绝给这位郡主,却是给了孙尚香一件通体透亮的白瓷器。虽说只是一件白瓷,可是若是没有经过邓瀚改进过的鼓风装置,还有在邓瀚指点下的炉子,却是也不会有那么高的炉温,以及退去瓷器坯胎中的那些过高的含铁成分,如今有了邓瀚,原本该到南北朝时期才能出现的白瓷器,却是依然悄然的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平白的收受这么一件贵重的礼物,孙尚香虽然平日里于人情来往的事情上,不怎么在乎,可是这次收到的却不是一般的礼物,而且这还是她要给孙老夫人的寿礼,她却也感到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她娇纵时,却也是分情况的,而且这件白瓷虽不知其究竟价值几何,不过作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新生物,在孙尚香看来,却是不知该如何来回报。

    “郡主,却是不需忧心!云汉货栈能在江东立足,却是多亏了孙将军的照拂,这件物事既然恰逢老夫人生辰到来之际而面世,或许正是要借在下之手转交,也未可知,今日邓瀚就偷个懒,请郡主代为奉献好了!”

    听到邓瀚这般说,孙尚香自是明白邓瀚却是不需要自己的回礼,孙尚香却也不再婆婆妈妈推来让去,却是便要告辞回府了,毕竟她的身份不同,出门拜客都是需要向家里报备,时时留心的,今天却是出来时候不断了,不过在她心中,却也对邓瀚有了印象。

    “这个哥们,可交啊!”明显一派假小子的心思!

    其实邓瀚此来江东,却也并无大事,荆州与江东初结盟约,两方也都没有短时间内撕破脸面的计划,自然互相派派使者交流交流,却也算是友好的举动,除了拜访之外,邓瀚却也是奉命想向江东这边再采买些海盐。

    这半年来,荆州自是政事上大肆整顿,军事上自然也是大力的整训。这人若是不食盐,却是会筋骨酸软的,加之随着荆州日益的政通人和,处于荆南的不少的蛮人们,也逐渐的和荆州的交往密切了起来,为了更好的拉拢和安抚这些少数名族,食盐的赏赐却也是一种很好的诱惑。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荆州境内却是没有产盐之地。

    对于荆州的采购要求,孙权却也没有拒绝,自然仍然是让诸葛瑾处理这件事情。其实,在私下里,邓瀚却也还有自己给自己定下的一个目标,那就是他非常希望能够找到那传闻已久的占城稻种。荆州自是沃野千里,士民富足,然而这个乱世中,哪一方势力又有谁会嫌自己的粮食多呢,可惜的是,眼下的他,尽管也已经让云汉货栈在搜集相关的情报,不过对于这占城稻,邓瀚却也仅仅听闻过,即使是前世,他也只是知道这种稻谷却是优良品种,倒是也被国人给引进了中国,其他的却是没有更多的消息了,因此,他也只能继续的探寻了。

    秣陵城中,随着孙老夫人寿辰的到来,渐显热闹,不过就在热闹的氛围中,邓瀚却是离了江东,乘船西归了。而当他刚离了码头,却是无意间看到了与他擦肩而过的周瑜的坐船。

    尽管邓瀚此时还没有正是的拜会过周瑜,这位江东的水军都督,可是邓瀚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邻船上过去的是何人,并不是因为那船上四周守卫的江东兵士,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人身旁侍立着一位温婉可人的江南美女,只是仅仅凭着那份风度,那份儒雅,想来在这江东之地却是没有人能够与之媲美的。邓瀚自是能够对周瑜此次回秣陵的目的稍作测度,不外乎国事家事而。

    邓瀚自是去了,不过他想必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打量周瑜的时候,那边的周瑜却也从邓瀚坐船上的标识上猜到了他是谁。

    此时的周瑜座驾上,小乔却是温言问道:“夫君,适才,何故轻叹啊?”

    “夫人,可曾注意到方才西去那条船上之人?”周瑜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小乔的问话。

    “那个,就是那条和我们擦将而过的那个船上之人么,注意到了,不过像是个离家远游少年士子啊!怎么,夫君认得么?”

    “认得,还谈不上哦,不过却是闻名已久了!”周瑜的脸上却是一副把玩的神色。

    “哦,那却是何人呢?”

    “那少年郎,却也是个人才啊,看着他,仿佛就像是看到了昔年的我!”

    “哦,竟然还有人能让我的夫君说出这样的话,看来那个人却是个人才,如此就让我猜猜那人是谁,”周瑜自是看着小乔,任她费些心思,“看那人乘坐的船只,份属荆州的那个云汉货栈,如今能与云汉挂上关联的年轻俊士,却也有几位,先前的陆氏兄弟,还有据闻诸葛子瑜大人的小弟,不过让夫君能够闻名的,且又年龄相符的却不在这几位中,除此之外的,那人的来历却是呼之欲出了,不是那个邓瀚,邓子浩又是何人呢!”小乔却也笑着回望着周瑜。

    “夫人猜得不错,正是那邓子浩啊!”

    “他自是邓子浩,不过夫君为何叹气嘛!”

    “无他,只是感叹这大江滚滚东流,却是灵气遍布上下,造就了不知多少的俊才异士,俱往矣,到如今,却又该是我等尽展风流了!”

    “呵呵,是啊,我的夫君,自是曲有误,周郎顾,道不尽的风流啊!至于那邓瀚么,不过才是小荷初露吧!”

    “好了,不说了,船到了,先下船吧!”却是周瑜轻拥小乔转向了码头。

    

第四章 情与愿

    邓瀚的返程与周瑜抵达秣陵却是擦肩而过,周瑜自有他的行程安排,邓瀚却也有他要做的事情。

    在江东没有找到他心目中神奇的占城稻,却也顺利的从江东又购到了几船海盐,还顺便用了两样,在他看来并不值什么钱的,用土烧制出来的玩意,惹动了江东的小郡主,尽管那位颇有些男儿英气,加上可能还患有十万个为什么这个应该是将来才有的毛病,不过能够和那个级别的美女聊聊天,却也不是什么难受的事情。

    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然是美丽得很。不过,与她进一步发展的心思,邓瀚却是没有的,并不是他不欣赏孙尚香的性格,邓瀚尽管已经很深沉的融入了这个时代,可是骨子里的他,还是更加的喜欢那些比较有性格的女人,然而对历史观念的羁绊,毕竟还在邓瀚的脑海里作用着,这位历史中彪悍过人的孙夫人,可是连刘备那般度量的英雄都受不了的,邓瀚也怕自己受不了,毕竟人家也是弓马娴熟,而他,虽然也在闲暇的时候,跟着甘宁,赵云等人练过,可是以他的水平,也只能算是保健而已。

    回程时的邓瀚虽是逆流而上,却有着东南风相送,倒也速度不慢。到达襄阳,将手上的事务向刘备回禀清楚,交割完全,邓瀚却也没有在襄阳城久住,那是因为上庸传来了消息,道是水镜先生给病了。

    尽管邓瀚早先将张机和华佗等几位,还有其他一些江南的名医,借举办个杏林盛会的名医笼络到了上庸,其实,他仅仅是为了让这些神医们帮着看看他所关心的这些人的身体,尽管随后邓瀚又出资建了个学堂,让这些个名医有个互相交流和传承衣钵的一个平台,究其本意,保障身边人的健康却是他最关心的。

    其实,像类似水镜先生,庞德公这样的身怀大才,却甘愿隐居田园的先生们,本身他们也都是见闻广博,颇晓养生之术的,但是毕竟隔行如隔山,专业性的问题自然要向专业人士咨询才好。

    再次见到先生的容颜,邓瀚自是高兴。水镜先生脸上虽有些病态,却精神尚好,听着张机和华佗两位神医,说着什么阴阳不调,五气不谐,气血淤滞之类的,什么这三阳,那三焦的,听的邓瀚却是有些犯迷糊,不过还好,最后邓瀚还是明白了,水镜先生的病按照现代人的说法,就是老年的常见病,不外乎,血脂高,血液流通不畅,以及高血压等等,这类病征,对于这些病,两位先生却是建议,要让水镜先生,慎思,慎喜怒哀乐,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待两位先生离开,邓瀚师徒两个自是一番别后诉衷肠。

    不管是师徒还是父母,总是那个最小的偏爱一些,“子浩啊,这一年来,干的不赖啊!”说这话的时候,司马徽却是满脸的笑意。

    “呵呵,这还不都是师傅您教的好么?”邓瀚自是谦虚道。

    “这你可是高抬你师傅了,为师自也敢称见闻广博,可也没有见过你让人配制的那火药,我这个徒弟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敢以两千人就打败了那夏侯惇七八万大军,真实了不得!”

    “嘿嘿,徒弟不过是沾了那帮人没见识的便宜,今后却是没有这等好事了!”

    “看来,我这个徒弟确实已经长大了,”水镜先生此时的语气,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慨,“胜不骄,败不馁,如此方能成为大丈夫。胜,何以制胜,败,何以致败,为人自带警醒,时时反省,如此,自可知己,先内王,自可王天下!”

    “还记得为师曾经将你比作麒麟一事吧,”不待邓瀚说话,先生却是续道,“为师这一生,自也从你这般年纪经历过,当时为师也曾有志报效朝廷,辅佐明主,安天下,然桓、灵之时,前后两次党锢之祸却是大肆的灭杀士人,毁却了我的一片心,当时的我,纵观天下,却是心灰意冷了,朝廷中宦官乱政,而天子却又都是昏庸无能之辈,为师见不得当时的那些蝇营狗苟,却是不再寄希望于当时,只好期望未来。”

    “生逢乱世,我归隐于水镜庄,自然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是为了寻找那一份可以拯救天下的希望。虽僵卧孤村,却心怀天下。而今已然是群雄割据,大汉已近病势羸弱之际,所谓大乱之后当有大治,故而,这十来年间,为师却是在荆襄间收了你们师兄弟,只是因为,为师已然老了,虽依然心怀天下,却是力不足以看到那份大治的到来,然若是这份大治是在我的弟子们手中渐渐实现的,为师却也是了了那份心愿。”

    “其实,你们几个师兄弟,为师自不是随便收录,不拘个人资质如何,性格种种,却都是有一份济世安民之心,你虽入门最晚,与为师却也相处最长,而与你的这份缘分,却是从你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而来已有十三年了。”

    “十三年前,那也是一个夏天,与你相逢之前,为师每每夜观天象,看到的都是一个三分天下,汉室不兴的结果,期间,汉室虽也有些振起之势,却是机遇渺茫,然天机不可测,世事无常,就在那一夜,原本的似乎已有定居的天象却是被一颗不知从何处而来天星给稍改了局面,之后,为师却是遇到了遭难的你。原本为师也不曾会瞩目与你,然而在那种情况本应夭亡的你,却终究活了下来,诚为异事!”

    “到如今,为师却也相信,日后若是汉室终得以复兴的话,即便不是你出力最大的话,然这一切终归与你有关的!”

    “你是不是觉得师傅有些胡言乱语啊,别摇头,你虽不言语,为师也能猜忖得到,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然国之将兴,又岂会没有妖精呢?”

    “师傅,我怎么会是妖精呢,难道你什么时候发现徒弟露出什么尾巴了么?”说话间的邓瀚却是一副狡谐!

    “呵呵,嗨,不管你是妖精也罢,不是也罢,为师却是知道你的,这天下已经不再是为师可以想象的了,今后的时局变化已经是你们的掌握之中了!”

    “师傅,你怎么这么说,我们师兄弟几个可不是还在你的手中么,你说句话,那个敢不听你的呢!”

    水镜先生却是含笑点头。

    “我们师兄弟不管咋呢模样,都是希望师傅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有您在,我们却都安心,不然我们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将来的困难呢!”

    “你呀,子浩,这个都已经名扬天下了,还这个样子,怎么不变一变呢?”

    “在师傅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不曾长大的,敢说,当为我师的那个蒙童啊!”

    一行两人却是在一阵大笑中,缓缓的步行在植满林木的学堂内,伴着他们的还有不远处传来阵阵清朗的读书声。

    

第五章 秀门风

    师徒传承,其实传承的并不仅仅是技术和知识上的,个人道德的修养以及心愿和志向的传承才是这份传承中至为重要的部分。

    历史上类似司马徽这样,有壮志雄心,又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物却也不知有多少,而司马徽却是幸运的,因为他有一群可以继承他所有的弟子。

    邓瀚来上庸,得知了师傅的病情,自然也心安了不少,随后他便将这些又告知了几位师兄,以慰众人的关切之情。然后,他却是没有立刻离开上庸,究其原因,不过是上庸之地有着他众多的实验项目,这些项目虽然已经不再直属于邓瀚的管辖,然他却是放心不下。

    此时毕竟才十六岁的邓瀚,虽已在天下博有虚名,但是他毕竟是知道自己的,如今他在刘备军中,说实话却也并没有担任个具体的职事,若是真论起来,他不过是让刘琦在年初的时候,举了个荆州的孝廉,这也算的上邓瀚正儿八经的名份。不过,荆州此时毕竟已经渐渐的被刘备全盘掌握,刘琦却是为了方便,虽然没有将州牧的职位让渡于刘备,却是上表朝廷,因荆州多务,拜请让刘备领豫州牧,兼荆州刺史一职。尽管,刺史的这个名位,已在桓灵时,在刘焉得建言下,改刺史为州牧,不过刘琦这一上书,倒是很快的便得到了朝廷的同意。此时,州牧大人自是全权统治一州之军政大权,然刘琦上书之刺史,却是要复汉初之政,让刺史监察地方,刺探天下。刺史之位,仅在州牧之下,却也可以喝州牧相提并举,这倒是给了曹操更多的插手各地的借口,即便是在如江东,西川这样一些,他还没能统领的地方,却也可以安插些眼线,为以后预作筹谋,况且,人人归附于他,自然有人只为了精忠报国,不过更多的人,其所为的不过是高官厚禄,设立了刺史这一职,却又是可以吊起多少人的胃口,安排金香饵,且钓上钩者。

    刘备领了荆州刺史一职,不过这在荆州却也和州牧并无区别,于是自然将已经混为了一体的众多手下们,都予以了安排。

    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一被定为军师中郎将,一为副军中郎将,两人中诸葛亮还兼领了荆州从事一职,而糜竺,孙乾却也被辟为从事,原先荆州治中乃是邓瀚之父邓羲,仍归其位,别驾刘先之职被伊籍所代领,不过却也被辟为樊城令,独领一方为官。而原先的王粲,傅巽两人分别授予东西曹掾,掌荆州内文化之事。

    关羽领上庸太守,拜为统军中郎将,镇守上庸,张飞领新野太守,拜为点军中郎将,在襄阳处整军,赵云为虎贲中郎将,文聘拜为荆州水军都督,驻军于襄阳,甘宁为水军副都督,领掌军中郎将,镇守江陵,黄忠为奉车中郎将,刘磐为抚军中郎将,仍就镇守江南。

    陆逊却也被拜为赞军校尉,协助刘备协理军中相应事务,并参赞谋划。至于原先属于云汉货栈的杨洋却也被刘备提拔为刺间司吏,李康却也被甘宁借调到江陵,并收拢了原先的那一班锦帆贼,一起训练水师。

    除此之外,江陵太守为蒯越,长沙太守为韩玄,武陵太守是马良,零陵太守向朗,以及桂阳太守是赵范。

    邓瀚却不在这其中,这却也是他向刘备建言的。

    想起当日从江东归来时,当他得知刘备欲拜他为中军司马时,邓瀚却是一阵的沉吟。

    “主公,以为瀚为何等样人?”

    “子浩自是有才之人,且君虽年少,但论才智,当为上上之选,不在元直,孔明之下,若论见识,虽或有不及两位军师,却是奇巧百出,灵活多变,不囿于框架,却是个不循规蹈矩之人!”刘备却是早就对他了然于心,自然是脱口而出,说了这番话。

    “多谢主公谬赞。正如主公所言,瀚也不敢有妄自菲薄之心,却也自知见识不广,故而在下便想向主公暂时推辞这中军司马一职!”邓瀚却也是有些准备的,“还请主公再让小子历练一番,到时必当当仁不让,任凭主公驱使!”

    “子浩却是过谦了,不过子浩有这番心思,我却是不便阻挠,但是前番新野事毕,天下皆知子浩有大功,若是我不论功行赏,岂非让天下人笑我刘备昏聩,”刘备见邓瀚默笑不语,却是续话道,“这职位子浩还是先领着,不过却是先不用具体到任掌事,待到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接手,至于现在就让元直给你代为管理吧!”

    “如此,就先谢主公恩遇了!”邓瀚却是这般回答道。

    于上庸城中,邓瀚自是没有很多的闲暇的时间,除了和水镜先生那日的畅谈之后,邓瀚却是又去看那些当初他主导的那些个研究,首先是木工部,不断开发的新成型的攻城器具,生活用具,以及进步些的农工器械,都依然领先了当前这个时代不少,却也随着荆州的浑然一体,渐渐的散布开来。其次在陶工部,却是烧制陶屯了不少的防卫用具,以及新发明,发现的一些陶瓷用品,却又为荆州增加了不少挣来军资的项目。再者,兵器坊间,已经在邓瀚的指点下,通过提高了炉温这一关键点,使得荆州炼制的铁已经在延展性,和坚硬度等方面早就胜过了其他势力,不过还有限于产量,到如今,所产的钢铁却也只够为将领们换批武器而已,当然至于,刘关张三人的武器,却是拣选天外陨铁打造而成,那些铁的资质已经很纯粹了,却是当下兵器坊的工匠们想要达到的目标。

    这些时日内,邓瀚自然每天奔波在这些实验的作坊内,与这些被大家看不起的匠师们一同出汗,一同劳力,却是让他感到了劳动的那份快乐,毕竟这是他久违的感受,来到这个世上,虽然还没有程朱理学之后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那般虚伪,然像水镜先生这般能够身体力行的人却已然在变少了,更多的士人们却是享受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的虚荣。

    不过这不是邓瀚,也还不是水镜先生一门的门风。

    

第六章 展美颜

    时光总是匆匆,邓瀚离了江东不久,却是孙老夫人的寿辰到了。老人却是崇佛,却是来到了北固山上的甘露寺中敬香礼佛。

    一大群的妇孺女眷们都跟着进了寺,纵使裙摆摇曳多姿,各个扮装的美艳贤惠的妇女们到了此时却也变得安静了不少,甘露寺原本也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庙门,不过自从孙氏一统了江东,在孙策横遭不测之后,孙老夫人却是从那时起,每遇到不顺的时候,便来到这甘露寺中求告上苍。

    或许是她的心诚,每次的祷告之后,虽不能马上遇难呈祥,那些难处却也变得不再那么困难,这样一来,孙老夫人却也渐渐的成了这里最大的香客,而甘露寺却也在孙老夫人的照应下变得逐渐兴盛了起来,连带着这附近的山山水水带上了不少仙灵之气。

    这山,名唤北固山,却是横峙江滨,水开天阔,风景壮美,山间有泉,有泉唤作甘露泉,却也泉水淙淙,清冽见底。

    这山,这寺,还有这水,却是还要过些年才能出名,不过虽名声不显,然而这江山却是依旧。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不尽上江滚滚流,年少万兜,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寺边山顶,在这层岩秀石,峰豁万千,风景秀美。山风凛凛,江风烈烈,迎风而立的却是一行三人。

    远眺这雄壮的大江东去,滚滚长江水卷起了千堆浪花,惊涛拍岸过后换来的是后浪烟去了前番景象。

    “子敬啊,子刚先生却是快回来了吧?”孙权当先而立,阵阵清风吹过,衣袖飘摇,却是犹如要乘风而去一般。

    “是啊,却是那曹操让张紘大人派来江东做扬州刺史的,或许他也知道派他人前来并不会有丝毫效果,然这次却是终于,张大人又回归了我江东了。”鲁肃自也知道,从孙策之时,他尚未来江东之时,除了周瑜,张昭两位大人之外,这位张紘张大人,却也被称为江东二张之一,其人虽不显于人前,却是言出必中,其才却也不下于他。

    “曹操却是于这汉家天下始终挂心啊,”周瑜却是接口道,“到如今,朝廷的军政大事已然一切由心,由此可见,这汉室却是不见有何振起之势。”

    “哎,我江东毕竟身处江南,离中原腹心之地,却是稍有鞭长莫及之感!”孙权稍作感慨。

    “主公所言甚是,若是能占据荆襄之地……”

    “公瑾之意,我自是深明于心,非是我不动心,然此时却终究不到时机,”孙权抬手制止了周瑜的话,“原本若是先兄无碍,趁官渡之时,未尝不能行曹操之计,迁天子至江南,可恨这些卑鄙下作之人。”

    “主公,公瑾,却是不应过度沉湎过往啊,”鲁肃劝导着,或许是恰逢母亲寿辰,让这两位平生了一些唏嘘“看着这大江,看着这龙山秀峰,当着这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江上的美景,我等只该为之倾眉折腰,方不负此生啊!”

    “子敬总是不忘时时的催促于我啊!”孙权却是稍作收敛,回身道,“呵呵,我也未曾忘却,初遇子敬之时,子敬为我所做的筹谋,那却是我心中最终的目标。荆州之事且放下,待子刚先生回归,却是可以让我等深切的了解一下北地虚实,若要让子敬与我等的目标成实,与荆州,与曹操却是终究免不了一战的!”

    “主公有多大的心思,我等便会竭尽全力为主公效死!”周瑜和鲁肃齐声道。

    “我可不想两位为我效死,到时候,还希望能与两位共享富贵呢!”孙权回身便要下山了,左右手却是分别牵了周瑜和鲁肃的手。

    待他们下了山,孙老夫人等却也恰好从甘露寺中走了出来。却是车驾仪仗列阵已毕,众人却是翻转回城。

    孙老夫人的车中,孙权和孙尚香正陪着老夫人。

    “母亲大人,孩儿,今次给您的寿礼,您可还看的上啊?”却是孙尚香娇笑着问着老夫人。

    “怎么,这次小妹你没有再和往常一般打些什么猎物么,我可是还等着回城后,让下人们好好的准备一番,做个烧烤呢,这次没有么?”老夫人没有说话,孙权却是打趣道。

    这番话自然引来孙尚香一顿花拳绣腿的招呼,尽管如此,却也让沉稳的车驾一阵的摇晃,看着孩子们这般融洽,老夫人自然高兴,一生种种的经历,她自然是知道这样的亲情才是真正的值得珍视的礼物,只要她的孩子们能够幸福安泰,她自然就过得舒心。

    孙权自然是知道孙尚香的礼物来自哪里,他也曾问过手下,以眼下江东的工艺能否做出类似的成品瓷器,答案自然是不能。孙权闻言,言谈间虽是不显,可心内却是有些不豫,从前次的横空而出的火药,以及在攻打襄阳中刘备军猛然冒出来的种种有别于当前器械的攻城器具,再加上这眼前的这小小的一件瓷器,这一切却是都显示出,荆州刘备那里有着让他看不明白的实力,正如先前他对周瑜和鲁肃所说的,时机不到,正是因为这些点点滴滴,刘备军隐藏了到底多少的实力,不搞懂这些,生性谨慎多疑,又善隐忍的孙权,岂可让他轻涉险地,岂敢让这点他从父兄手上继承的势力颓败。

    这也是这半年来,孙权对于荆州来人多是任其来去自由,借此,他却也是可以派人前去荆州查探消息。虽然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取得什么大的进展,可是从这些已经收集到的消息来看,这些刘备军中新出现的事物,却是都和一个人有着或近或远的关联,而那个人自然就是邓瀚,而这些新事物的发源地,却是上庸城。

    “好了,好了,小妹,为兄向你讨饶了,”虽然孙尚香是轻手轻脚玩闹性质的,可是她的轻手轻脚,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哼,我自和母亲说,不理你了!”给孙权留了个后脑勺,孙尚香却是和老夫人说着话,“母亲,这次的礼物可使得么?这次女儿我可是费了些功夫才得到的呢,当然不是拳脚功夫啊!”

    “还好,虽然为娘的,还是没有看到你的绣工女红,可是这总比那些刀枪剑戟弄来的东西好上不少呢,那件白瓷,为娘的也是初次见到呢,之前也仅仅听你父亲说,类似那个色泽的瓷器即便是皇宫大院中,也属罕有呢!”

    “真的么,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可是欠了别人不小的人情啊!”孙尚香自是知道那寿礼的贵重,可是听孙老夫人这么一说,却也吃惊不小。

    “怎么,又是我们江东那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巴结给你的啊,小妹,这份情谊可是厚重得很,应该是把那人的传家宝都给拿了来吧!”老夫人却是心内盘算着,这个年纪的女子,却也该定聘了,毕竟今年的孙尚香也已经十六岁了。

    “母亲,你又说什么呢,这东西怎么会是那些个纨绔能拿出来的呢,那些家伙就是有这样的东西,我还嫌拿着恶心呢!”孙尚香却是反驳道。

    而一旁的孙权,看母亲的样子,自然能猜到此时母亲的心思,便道,“母亲,那件白瓷实不是我江东之物,小妹却是从荆州的来人手中得来的,小妹也没有仗势欺人,”看着母亲骤变的颜色,孙权赶紧说道,“那人的样子,却是对这白瓷很不看重的!”

    “哦,那人是谁,他又看重的是什么呢?”孙老夫人却一点都不含糊,她自是关心自己的孩子,既不想孩子失礼为恶,却也不想让别的人对她有别样心思。

    “母亲,那人乃是荆州的邓瀚,就是那个去年打败了曹军的那个邓瀚,邓子浩,他看重的,当不是小妹,或许他看重的是荆州和江东的关系友好吧!”

    “哦,是这样啊,”孙老夫人这半天的时间,脸上却是瞬间变换了好几次,这会儿却是道:“那,权儿,那个邓瀚人品,长相如何啊!”

    “什么,母亲这是何意啊!”孙权和孙尚香却是一起问道。

    

第七章 天上没有乌云盖

    天下的父母都是一般的,作为一个男人,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宗族血脉的传承,是每一个男人的职责,而作为女人,作为母亲,未有子嗣时,担心自己为夫家碎嘴,但有了子嗣,这便母凭子贵了,其一言一行之间,总是考虑儿女们更多过丈夫。www.uu234.net

    邓瀚已然让水镜先生行了冠礼,在邓羲夫妇的眼中,此时的他却已然算的**了,故而当先前蒯越戏言若是有适龄的宗族女,定要招邓瀚为婿,邓羲虽也知道蒯太守是开着玩笑话,却也让他对于儿子的婚姻之事放在了心上。

    先前荆州一直不得安定,先是内忧,后又有了外患,邓羲却也忙于政务,而邓夫人于这人心惶惶的时候,却也不能好好的为儿子寻思一番,不过这半年来的时间中,却是荆州最为安定的局面,而邓夫人这便开始了她的琢磨。

    邓瀚自是忙碌奔波着,荆州南北,大江东西,却是他足迹遍布的地方,他自是感觉着自己早已经**了,两世的经历自也让他看上去显得稳重不下智者,虽也带着少年应有的英锐之气,不过给人的感觉还是天下间自有宿慧者,生而知之者上也。

    尽管两世加起来的邓瀚,早已经该是过了而立之年,可是此时的他不过十六岁而已。这个年纪在前世,还是青春不解风情,义气深重,或者还在浪费着美好的学校时光。而今的他已经名传天下,为一方重臣了。

    七月的南方天,总是湿热带着半天的雨日,而这其中,最常见的正是,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一阵风雨过后,上庸城却也稍减了几分热气,不过潮湿的空气温润了肺,却也粘连了衣衫。

    “公子,你先歇歇吧,过来喝些水吧!”一群忙碌的匠人们边上,却是有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提着个水壶候着。

    “小艾啊,不是不让你过来了么,你要好好的去学堂中学东西的!”忙碌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脸上已经变花了的人,看不出年纪,不过听声音自然是知道了这两个对话的人,就是邓瀚和邓艾。

    此时的邓艾话语间已经不见了年少时留下的口吃之症,虽然偶有咬字不清的,却和常人并没有多少差别了。

    “公子,我想跟着你,在学堂里有些无聊,每天跟着学堂里的讲师们,总是之乎者也的,却是把人绕的头都快晕了!”邓艾却是一副无奈的撇撇嘴。

    “哦,那你就想跟着我么,”邓瀚却是知道想邓艾这样的人,死板的在学堂中,却是会感到无聊的,毕竟以他们的智慧却是不能用常人的方式来教育的,“我可是很忙的!”

    “没事的,公子我只要跟着你就好了,你那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每天都会和昨天过得不一样,每天都有着新鲜的感觉,公子你就带着我吧!”

    “可是你还小,而且你要是跟着我的话,你娘怎么办,她可是就你一个孩子,你就这么走了,她不会担心么?”

    “公子,我可不小了,我都打听了,当年你出来闯荡的时候,可比我还小呢,还有我娘,却是很放心的让我跟着你的,而且她现在在织布坊,却也过得很是开心的!”邓艾却是一心想跟着邓瀚出去闯荡了。

    “呵呵,你呀,既然这样,就趁我还在上庸的这些日子里,好好的和你娘多处处,过些日子,我们就该走了!”邓艾却是不该成为呆板的成长这里的碌碌无为者,如他,胆大妄为敢轻兵就灭一国的英杰,自然该在风浪里打拼磨砺方能成就他的风采。

    答应了邓艾,邓瀚却是也在盘算着,这段时间对于几个作坊的指点,却是需要这些匠师们好好的消化理解一番了,而接下来的发展,却是不再需要邓瀚了,关于这方面的具体指点,邓瀚却是已经感到有些掏空了的感觉,今后,即便是指点也只能是查缺补漏了,毕竟他只是经历见识的多一些,具体的操作还是要看这些师傅们的功夫了。

    当再一次的乌云飘过上庸城的天空,伴着雨后的江风,邓瀚却是告别了码头上送行的关平,陆绩,简雍等人,乘船顺水而下襄阳了,身旁的自然跟着邓艾,此时的邓艾虽然也有些伤感与母亲的离别,可是转过头来,那份享受着自由的感觉却是让他消散了之前的郁郁。

    此时的邓羲还担着治中的职责,却是已经搬回了襄阳城。

    襄阳的码头上,原本就没有让家人来接的邓瀚,却是看到了久已清闲养老的老管家德叔。德叔看着邓瀚的座船却是远远的便向这边打着招呼,邓瀚看着他,自然是快步的走上前去,不等邓瀚上手,邓艾却是已领先一步扶住了老管家。

    “咦,这是谁呀,这么懂礼,想这么乖得孩子可是不多见啊!”老管家却是很慈祥的说着。

    “我叫邓艾,德大爷!”

    “好好,少爷从小就乖巧,这跟了个小子,也很是乖巧,你就好好的跟着我家少爷啊,肯定不会耽误了你的!”德叔自然时时不忘他的小少爷,说这话的时候,德叔却是原本慈祥的脸上更是多出了几分喜意,“少爷,你不在家这段时间里,夫人可是很为你操心啊!”

    “呵呵,德叔,我娘自然是为我担心呢,儿行千里母担忧,自然是一直给我操着心呢么?”

    “这次可是不一样啊,夫人这段时间可是不仅给你操心,还跟着跑了不少腿,磨了不少嘴呢?”

    “这又怎么了,怎么这操心,还担心到嘴上了!”一时之间,邓瀚自然是没有弄明白。

    “呵呵,少爷不用在这多说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等你回去,一见之下,自然就会明白了!”德叔还给他卖起了关子。

    不管德叔卖什么关子,邓瀚总是知道,母亲怎么担心,都不会害自己的孩子的,天下的父母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一辈子操心着。

    邓瀚回家,邓夫人却也只是笑着看着他,待安顿好了,沐浴更衣洗尘,一切过去。邓夫人却是拉着邓瀚,母子两个人坐在了一起。

    “孩子啊,为娘的跟你说个事儿啊,”如今的邓瀚已经非常人可比了,而且这事情却是跟邓瀚有着切身的关联,母子两个人自然要有商有量的。

    “瀚儿,你看,你这现在也算长大了,为娘的寻思着,照你这个年纪的,是不是该给你找个媳妇了!为娘这段时间,却是有了这个心思,眼下这日子也过得平静安定,你这段时间不在,为娘却是趁着这个时间,倒是为你拜托了不少的亲友,总该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可好?”

    “不是吧,娘,我这可都还小呢,而且你看我这每天都奔波在外,也还不能定下来的啊!”

    “是啊,正因为你每天不着家,我这不是想着在家里给你留个人,我也好有个伴呗!”

    “可是,你怎么会打这个主意呢,娘,不带这么地!儿子,可还不想呢!”

    “你不想,我可是等不及了,你不见你德叔都有重孙子了,我也想养个孙子,儿子不在家,有孙子在,我也就不用那么无聊了!”

    “原来是这般原因啊!娘,你真能琢磨啊!”

    

第八章 母亲的絮叨

    “母亲,今天是你的寿辰,说这些干什么呢,”孙尚香轻轻挽过母亲的手臂,撒娇道,“你说,我们待会回去是吃什么好呢?”

    “权儿,你看你这个妹妹,”孙老夫人有些亲昵的摇了摇头,“每次我一说什么的时候,她总是这个样子,总是岔开话题。”

    “母亲,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说了,今天的您,该高兴才好,就先把这些事情放下,好好的过一天吧!”孙权却是劝道。

    “哎,你说的倒轻巧,你是长大了,也好赖成了这江东六郡之主了,每天自是有说不清的军国大事要临机专断,自然这些家事总是少了些管教。可是为娘的却是不得不为你们想着啊。你妹妹生性甚效伯符,若是她是个男儿身,为娘的自不会为她发愁,可是她却是我的女儿,一个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可是你看她每天都干些什么,那一样是女人该干的事情。在家好说,自有母亲和兄弟们疼着她,宠着她,可是我们又怎么能和她过一辈子啊!”

    “女人,在家总是千般好,可是女人总是要嫁的,俗话说,女生外向,这话粗,可是礼不粗。你小妹这个样子,你说,这样的女人,怎么能行呢,绣工不会,女红不沾,就算说我们这等人家,那些事情自有无数的下人争着来做,可是你起码也学些琴棋书画,也显得人知书达礼也好啊,可是我们家的女儿,你看都学了些什么,刀枪剑戟玩的溜熟,骑马射箭倒是能够猎狐打狼了,你说,这样的女儿家,难道就让你夫家把你娶过去是要做什么呢,难道让你和家里人争强好胜的么!”

    说到这里,孙尚香却是摇了摇母亲的胳膊,不过,孙老夫人明显还意犹未尽,孙权却是先插口道,“母亲,却是有些过滤了,想我家小妹,堂堂江东郡主,自是不用愁嫁的,有我在,总是能给小妹找一门好亲事的,况且,小妹才满十六岁,也不用太着急啊!”

    “怎么,照你的意思,有你在,你妹妹的亲事一定就能找个好的,话不是这么说的,我孙氏有这般的地位,却不是你小妹用来仗势欺人的依据啊!”

    “母亲,我的亲事,却是不用着急,我想找的自然要是个大丈夫,也要是个名满天下的英雄,若是不成,我便不嫁人!而且,若是他不能容纳我的性格,我又何必要嫁给这样的人!”

    “这是什么话,”听着孙尚香这番话,孙老夫人却是有些火气,“什么不用着急,我须是你娘,你且看看你大嫂还有小乔,你再看看你自己,不说样貌如何,却是这份性情,却是为人妻的典范,尤其是小乔与公瑾两个人,真是有如神仙眷侣,让人看着都羡慕,两个人一个雄姿英发,一个是温婉知礼,不说其他,但是小乔的这份温柔,怎么不会让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你呢,样子里什么时候见过你有温柔的时候啊,我的女儿!”

    “都说,男人要阳刚,可是过刚易折,你看看你大兄,便是这般,何况作为女人,本就该阴柔一些,你却是这般,为娘怎么可能不为你担忧着急呢?”

    “好了说了,这许久,为娘却也不想在说些什么了,你两个都是孝顺的孩子,这确实不错,可是你们要是能再多多的体谅一下,为娘的这些心思,那就更好了!”孙老夫人,看上去却是有些嘴角发干了,也有些疲乏了,毕竟上了年纪,还有絮叨了这么半天。

    “哦,还有一句,权儿,就是那个邓瀚此人为人如何啊?”末了,却是还又来了这么一句。

    “为人还算上佳,然而此人毕竟是荆州刘备的人,若是真要为小妹招婿,我江东也是人才济济的,相比这其中定有能中小妹心意的!”

    “哼,我岂不知,平日里,你小妹的那些做派,在江东这些个大家中,早就是被人说了不知多少了,在这里岂会有人会真心的对你妹妹,纵使有一个,两个有心,来人不会是个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之徒么!”孙老夫人自然心里敞白得很。

    “那,照母亲的这番说法,那邓瀚又不会是个趋炎附势之辈了么?”孙权反驳道。

    “我想不应该吧,他不是水镜先生的徒弟么,况且,如今的他不也是名传天下了么,倒也符合小妹的条件了!”

    这么快便提到了孙尚香的那个条件,孙老夫人倒是很从善如流的。孙权自是应下了,要去好好查探邓瀚的情况,这倒是公私两便了,孙权也正想着如何从荆州得发展中得些启发和提点呢。

    这一对母子两个却是达成了一致,倒是将事情的主角放在了一边,不过此时的孙尚香却也变得沉默不语,至于她是否在想着孙老夫人的话,还是在考虑些什么,这些都只有她自己知道,车行粼粼,秣陵城却是在望了。

    而另一对母子,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母亲,其实您和父亲的年纪尚不大,不如你就和父亲努力努力,再给我生个兄弟或者妹妹也好,就先不用急着让我,那个什么担此重任吧!”邓瀚却是一副很弱势的口吻和邓夫人说着话。

    “没大没小的,有你这样和母亲说话的么,”邓夫人的脸上却是稍显了一丝羞意,“现在,正说你的事情呢,怎么你还敢往为娘的身上扯,看来这些年啊,在外边跑的,把这心啊都跑大了,连父母的玩笑话,也敢开了啊!”

    邓瀚听着母亲这种带有戏谑的言语,自然变得讪讪,“嘿嘿,母亲,儿子错了!”

    “瀚儿啊,为娘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咱们邓家原本也是豪门望族,宗族内开枝散叶者,遍布中原,而你父亲这一枝,却总是人丁不旺,一直传到你这一代,还是一脉单传,不知何故,如今,你父子二人俱在刘皇叔帐下效力,而刘皇叔却以复兴大汉为己任,要不然也不会把你指使的东跑西顾的,就是不着家,为娘的自是知道你父子二人都是尽忠职守,不落人后,可是这么一来,你自然就顾不上这些个事情了,加之,若是今后有了战事,你还要时不时的上战场,要是有个万一,那可如何是好,所以啊,你就体谅体谅为娘我这份心吧!”

    “呵呵,母亲,现在不还是平平安安的么,你看就是上次,我们人那么少,我都没事,还打赢了那夏侯惇,你就不要那么担心了,您儿子,一定会没事,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万一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打小就聪明,要是真到了危险的时候,我还不会跑啊,呵呵!”

    “说的都是些没用的废话,我是要给你找个媳妇,又不是让你吃苦受罪,这么推三阻四的,还说些胡话,总之,趁着你这次回来了,你就答应为娘,让我好好的给你安排安排吧!你说,我这当娘的还会害你不成么?”

    “母亲,您说的话,自然都是正理,儿子也不是不知道您说的这些,可是毕竟……”

    “不行,没那么多的可是了,你要再这样的话,我就去找你诸葛师兄,找徐军师,再不行的话,我就去找刘皇叔,为娘的话,你不听,他们的话,你总该是会听的!”

    邓夫人的这话,却是有些痞懒了,“母亲啊,你现在这么积极的何必呢,难道您没听说过,有了媳妇忘了娘,到时候要真成了这样,你看怎么办呀!”

    “不劳你担心,到时候,我就看孙子去,何况,现在的你,忙碌在外,有和没有还不是一样么!”话中的抱怨之气很重啊!

    邓瀚却是顿住了,想想,自从八岁拜师,而后离家游学,却是和父母一直都是聚少离多,虽说他的老祖宗,史上的邓禹邓大将军,也是少年离家,可是人家那是囿于父母早亡,父母在,不远游,这句话,在邓瀚这里却是被他颠覆了好些年啦,邓羲夫妇也是深爱着他,为了他将来的前程着想,才让他那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的。

    “恩,那好吧,母亲大人,你就看着办吧,这些年却是儿子的过失了!”邓瀚自是感慨不已,“只要母亲高兴就好!”

    “看你说的,为娘就是要找个媳妇,也是为你找的,你要是不乐意,我又怎么会决定呢,总之,一且还要看你的眼光了!为娘还不都是为了你么!”

    “是,是,不过母亲,你可不要为了传宗接代,只找那些个好生养的让我参考啊!”邓瀚却是还有些标准。

    “那你究竟要找个什么样的啊?”

    “贤惠的,能够孝敬父母的,长的不要太难看的,至于其他的,不能太笨了,要是能和诸葛师兄那般,娶了个聪明又有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最好了!”

    “儿子,不是吧,你也想学你诸葛师兄娶个黄门阿丑啊!”邓夫人却为邓瀚的品味诧异。

    “什么,谁敢说诸葛师兄和月英嫂子不幸福,他们那才叫一个相敬如宾,夫唱妇随呢!我就找个那样的就好了,母亲,您就找找看吧,呵呵!”邓瀚笑的那叫一个贼!

    

第九章 凰兮,凤兮

    找个人成亲的事情自邓夫人去筹谋了,可在邓瀚的心中,却还是有着些微的抗拒,十六岁,前世的花季少年,少女,在这里马上就要成亲,生子,这要是放在前世,明显的就是猥亵未成年或者诱拐的嫌疑了。www.uu234.net

    再说,邓瀚虽然心理已经成熟了很久了,可是这生理上却还没有发育完全,况且他也不是个好色如命之徒,不管前世,还是今生的他,可都还是童子身。现在,这位新鲜的童子鸡可就快在他母亲的催促下,被人吃了,他自然会有些惶恐和不知所谓,当然还有着一些莫名的兴奋。跨越了千年的婚恋,虽然并不能将这份感想诉之于众,和人分享,可是在这份历史的天空中,因为有了他邓瀚的出头,也让这历史的前尘变了些轨迹。

    邓瀚的行踪,说来并不隐秘,而在他看来,却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正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不过若是有些恶意的跟踪或者调查的话,已经颇有实力的云汉货栈的内堂却也不是吃干饭的。

    这不,邓瀚到襄阳不久,就接到了杨洋那边传来的消息,有人正在调查他,虽然仅仅是调查他的身份,意图不明,可是通过对方的调查手段,倒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邓瀚接信后,却只是让杨洋他们加强了一些对自己这一方人得保障,不管是谁或是哪一方要调查他,也只能让他们知道他们该知道的,至于那些不能让其他势力得知的,自然是要全力保密的。

    邓瀚此时被刘备授予了中司马之职,可是具体的职责是什么,却是没有和他详细的解说清楚,不过这也是因为现在的局面,乱世,诸侯割据,一切都以军事为主,一切都要为争霸而服务。自然的,回到了襄阳,在已经很是平稳安定的诸多政事中,邓瀚最为熟悉的也只有云汉,以及从云汉中延伸出来的情报机构,在这块领域中,他却是唯我独尊了。

    没有占据荆州之前的刘备军,却是没有系统的整理这些的,不是刘备不想,却是一方面没有那么多人手,而现有的手下,例如糜竺,孙乾,简雍对于这些却是不通,另一方面却也是没有那份实力来支撑他架设一个能为他服务的情报网络。而眼下,刘备却是有了足够的条件来办这些事情了。

    为了做好这件事情,邓瀚却是向刘备申请,将陈到,这位一手**白耳精兵的猛将拉过来,自然是为了让他训练出更多的能够保护刘备军中诸位大人的精兵护卫。想想以这位的能力,这种事情,却是不在话下的。

    其实以邓瀚的能力做这些事情,更多的也是借鉴他记忆中的东西,他所做的自然就是不仅在内部,保障己方的机密不泄露,各个要人的安危,而对外自然是要收集情报,必要时也会做些暗杀之类的事情。

    通过情报网络的收集分析,邓瀚却是在短时间内,便得到了之前调查他的人来自江东。看到这个消息,倒是让他有些不解,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江东孙权处,该让他们知道的,邓瀚自是早就让他们了然于心了,这其中倒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些家世,朋友之类的信息,当然,邓瀚在上庸城中做的那些个事情,刘备军中得闻的也只是少数,自然不会让江东的人得了消息去。

    可是这次的江东的查访却并不问及什么那些个机密,更多的却是探问了不少他年少之事,所幸邓瀚八岁之前在襄阳城中,混混沌沌,八岁之后却又跟着司马徽离了襄阳城,四处游山玩水,倒是所过之地甚多,而这些个原本有些邓瀚都不太记得的些许之事,却是让那些个江东的探子们翻了个遍,看着每天从跟着那些探子们的人手上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让邓瀚也随之又经历了一下当年的心境,想想一下,那是的童真与天真无忧,虽然心智有成,可是两次为人的感觉却是要更加的清晰,真是匆匆如水般逝去的岁月啊!

    不过,感慨过后,邓瀚却依旧没有弄清楚江东来人,究竟意欲何为?毕竟现在江东所查探的事情,与军政大事,却是并无关联,倒像是要将邓瀚的底细查个干净,想孙权身为一方之主,不应该做这些让人觉得玩笑的举动,毕竟用哨探们干这些,是不是太过了些!而且,以他这半年来对孙权的了解,即便是这位江东之主还没有成熟到被曹操评价为“生子当如孙仲谋”的程度,但是现在饿这般作为,不是他的作风!

    而这些哨探确为江东人士,这么一来,邓瀚却是心下一动,江东孙权自是首脑,而在他之上,能够指挥他的却也有一人,“莫非是孙老夫人,看我帅,要招我为婿,嘿嘿,不可能吧?”心底里却是猛然冒出来这么个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呵呵,开玩笑!”

    有些事情,却是经不得想,一想还真会发生!而且有些人,你可能平日里不会琢磨,可是当有心人一提到,便会惹人心思,让人回想联翩。

    自那日,孙老夫人让孙权为他好好的查探一下邓瀚的根脚,孙尚香自然也是知道的,虽然她也是想到,“反正你们想查的话,那就查吧,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只是和他见过一面而已,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那天倒也聊的还不错的!”

    一想到这,她自是会想起那天在诸葛瑾府中的会面,“‘嗨,要是早知道有这般麻烦,方才不让我避客,不就好了么,’看这话说的,不是客随主便么,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恩,那小子,长的还算不错,脸皮厚那是一定的,有些胆量,肯定读过很多的书,不过看那身板,不想个练过的,肯定比不上大哥了,哎,倒是很像周郎啊!一眼望上去,挺文质彬彬的,总的来说,还算不错吧!”

    这自然是孙尚香无聊而得出的对邓瀚的看法,老夫人却是近来对她的管教严厉了不少,不让她再随便的出门游猎,自然让这位生性好动的美娇娘闷闷不乐,不能出去,而她又不好女工,无聊的发闷,她也只好胡思乱想了。

    “郡主,听前面主公身边的侍卫说,从荆州那边又传来了消息了!”一个身边的侍女却是见她的主人闲极无聊,便将刚刚得知的信息说了出来。

    “真是的,我们这儿那天没有荆州的消息传来啊,不仅有荆州的,还有交州,徐州的呢,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手里拿着刚从兵器架上摘下的青锋剑,却是有气无力的舞着。

    “不是的,郡主,听说是关于那个人的!”侍女说话的时候,却是嘴角掩着笑。

    空中的剑却是不自然的一转,变了个方向,“哪个人啊,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嘴那么长干什么,真是,不怕别人说你是长舌妇啊!”

    “郡主,不是的呀!”侍女却是要争辩什么。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没事不要乱跑,免得我要叫人时,总没人在边上候着,要是实在没事,就把这些兵器再好好擦擦,看都脏成什么样了!”说完,却见孙尚香不再摆弄剑了,随意的放下,便走了。

    看着那明显都快照出人影来的兵器,侍女却也很识趣的应是。

    “哼,我还不知道,有消息来啊,昨天晚上母亲就又催了二哥一遍的,他还不让那帮手下快着点啊!”心里正堵着气,脚下走去的方向却是往侍女所说的那个地方。

    “真是的,好麻烦啊!母亲,一点都不心疼我了,干嘛非要急着我嫁人呢!”

    房门在望,却是从里面传出了孙老夫人的笑语声,孙尚香自是止步不前,

    “权儿,你看这上边,想不到这孩子八岁竟然就敢跟着第一次见面的人,离家出走,拜师学习啊!还有这,你看,小孩子还帮着人家成亲搭架子,看还给人写了个东西,凉风有幸,共秋水一色,鸳鸯比翼齐飞;映月得匹,同青山不负,鸾凤合生共鸣!八岁就这般有才了!哟,还是云台拜将之首的邓大将军之后,倒也家学渊源啊!”

    “母亲,不至于吧,那邓瀚可是和高密侯相差了不知道有多远呢,不用这样吧!”

    “说什么呢,都是一个姓的,也都是那一地儿的生人,肯定是有关联的啊!”孙老夫人有些不悦地道。

    “不是,母亲,我是说,你看我们毕竟是身处江东,小妹还是江东的郡主,而那邓瀚却是荆州之人,分处两地,是不是太远了些啊!”孙权解释道,他却是不敢违逆了孙老夫人的意思,“不若,就在我江东挑一个人才出众的……”

    “哼,行了,我不管那么多,我看着这上面写的这些个事情,哦,对了就说你传消息用的这个纸还是人家给改进的呢,这多好的一个人啊,我是决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权儿啊,江东的人,我都琢磨过了,和你妹妹年龄仿佛的都没有这个好,就这么定了,还有你不要想着用你妹妹笼络江东的那些个世家啊!”孙老夫人话虽杂乱,可是却是语气很坚定。

    屋内的孙权却是有些无奈的轻叹。门外的孙尚香却也一声轻叹,不再迈步上前,悄悄地回转身走了。

    

第十章 亲事

    所谓世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邓夫人从邓瀚那里征得了同意,却是心下大定。www.uu234.net虽然并没有将为邓瀚求亲的事情大肆操办,更没有传的四下里风声阵阵,可是不日间,邓瀚所遇到朋友们,却是看着他都对着他开些善意的玩笑,所说的不过是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却是让人着恼不得。

    “子浩,不错啊,这两天邓夫人有没有给你找到个婆娘啊,还是你看上那个了,我老张这就帮你去把他给你带来,也让咱们看看啊,如何?”

    “嗨,三将军,这是说什么呢,家母不过是担心在下罢了,这人年龄大了,总是给儿女们着急呢!”对于张飞这样的鲁莽人,邓瀚却是得直言相告。

    “那倒是,想当年,我娘在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过其实这男女之事,也就是那么回事,你看我那婆娘,原本还是夏侯渊那老小子的女儿呢,那一年被俺看上了,现在还不是成了苞儿他娘,哈哈!”说起自己老婆,张飞却是一脸的自豪。

    张飞的老婆原本还是他在徐州时,无意间救下来的,然后却是把人直接救到了家里了,若是平常时,凭借张飞的相貌,或许像夏侯氏那样的美人,却是与他无缘的。不过外表粗豪的张飞却也是个仔细人,很显然,从他那偶尔给他老婆所画的仕女图来看,却是可见一斑。

    不过既然像张飞这样的人都来开着邓瀚的玩笑,其他的例如诸葛亮,徐庶,自然更是调笑不已,就连恰好来襄阳公干的简雍,这位本就以诙谐幽默著称的先生,更是厉害了,

    “子浩啊,听闻你要成亲了,我这次可是来得匆忙,没有准备,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可是没有你富足,那些个财物之事,我就不帮你了,容我回上庸,一定帮你好好的宣传一下,让关军侯,还有陆公绩那几个人都知道,我一定让他们好好给你备上几份礼,谁让我就有张嘴比你好些呢,还有你还别客气啊,有事你招呼啊!”虽然这一世的邓瀚还没有去过蓟县那边,可是前世的北京他却是去过的,没想到老北京人的那份儿贫,从这会儿就已经有了!

    朋友同僚们,对于邓瀚自然都是好意,随着这半年来的形势渐渐的安稳,荆州上下,大多数人也趁着这份安定局面的时候,都已经成了家,关羽,张飞自是早就有了,且不去说他,在刘备和两位军师的主持下,却是连帮着给陈到,甘宁,甚至文聘等都找了一门好亲事,这样一来,倒是在政事顺遂的同时,通过这样的事情,让原本还不甚熟悉的众位文臣武将变得熟络亲热了不少,却也不错,甚至诸葛亮在某次和徐庶言谈中,还笑言道,自己两个人还是有些月下老人的潜质的,至少,目前来看,通过给人们解决了家事,倒让大家都能安心各自的执事,为了发展荆州的实力,而齐心协力,这样的事情倒是很可以做上那么一做的。

    而这一天,邓瀚正担着自己的执事,在货栈中忙着考虑如何进一步的将情报的收集做的更加的细致,正琢磨的有些眉目的时候,身旁的杨洋却是道:“公子,江东又派了人过来了,不是最近江东和我们荆州并没有什么龌龊么,而且不是你才从江东回来,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事情呢?”

    “哦,你说的是那个吕范啊,我倒是看了那份情报,不过太简单了,我们要做的可不能简单的就是说下什么人,什么时间干了什么,我们还要知道为什么,就像这次,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消息,我们在江东的人,现在还是只能简单的查探到这种程度的情报,这可还不够啊!”

    “说起来,我们在西川,在中原开商埠,办商店倒是很方便,很容易的就能从当地得到我们希望得到的消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江东的地面上却偏偏很难让我们的人手插的进去!”

    “呵呵,在西川,那边的人很是排外的,不过我们毕竟有甘兴霸在啊,兴霸不仅自己厉害,他老爸在巴郡也是有名的名门望族,凭借着他的关系网,我们却是能够很快的掺进自己的人手,在中原,那边却是人多,这势力也多,形形色色之间,倒是我们最好的掩护了,所以我们即便是在那边发展起来,在没有对他们形成大的威胁的时候,他们却是都会听之任之,而在江东所不同的是,那里的势力早就被他们瓜分一空了,所以我们在他们那边却是不好动作,尽管在孙权的同意下,我们有了进入的许可,可是上有政策,下却是有对策啊,对于我们来说,不管他们怎么对付我们,给我们的影响却是让我们情报这一块收到了不少的影响!”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其实,这事情不急的,毕竟,眼下江东和我们还算友好,我们现在这样做,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在没有将北面的曹操整治的不敢正眼看之前,我们和江东还不至于破了脸面的!不过,我们也不能放松啊,循序渐进吧!”

    邓瀚和杨洋正商量着,这时却是从外边进来了一名刘备的传令兵,“邓大人,主公命你速去府中!”

    “哦,是么,辛苦你了,不知主公是因何事相召?”

    “这小人却是不知,不过看主公和两位军师的面色,却是有些笑意,应该不是坏事!”来人却也没有什么严肃的面皮,邓瀚自然也不多问,这便吩咐了杨洋继续他的事情,随着来人去了刘备的府中。

    临近府门,邓瀚却是在门口看到一辆马车边上,糜竺正和一位陌生人道别,只见糜竺送那人上了马车,还在连连致意,邓瀚还在猜测那人是谁的时候,却见那人似有感应,也往这边看了一眼,却是满脸的笑意,邓瀚却是不明白那人看着他笑什么。

    待那人远去,糜竺却是转过头来,看着邓瀚却也满是笑意,虽不说话,可是那副表情让邓瀚觉得不知道什么不对似地。

    “子仲先生,却是为何发笑,莫非在下身上有何不妥么?”

    “怎么会,你很好,好的不得了啊!呵呵!”见到邓瀚发问,糜竺却是有些忍不住笑,“真的很好,没事儿,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不由邓瀚分说,糜竺却是伸手拉过他便往府内走去。

    待到了大堂里,却是看到了除了刘备之外还有徐庶,诸葛亮在,他们看到了邓瀚,却都脸露笑意,邓瀚却是见到这般,先问道:“主公,不知召在下来此,所为何事?”

    刘备却是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倒是件喜事的,没想到年少多金,名传天下,却是让人得益颇多了,子浩啊,还真是春风得意正当时!”

    “小师弟,见到刚才出府的那人了吗,”徐庶却是见邓瀚点头后,接着道,“那人便是江东的吕范,来此不为别的,却是为了替江东的小郡主来我荆州提亲,而所来求者,便是你了!”

    “什么,是我,居然真的是我!”邓瀚却是惊讶的说了出来。

    “小师弟,你说什么,怎么说‘真的是你’,莫非你之前和那郡主接触过,还是你又有什么预感不成?”却是诸葛亮听到邓瀚说的话,倒是玩笑般问道。

    “不是,真的是,这件事让我没有想到的,之前倒也只是和孙郡主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呵呵,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呢!”刘备叹道。

    “可是江东与我毕竟身处两方,此事是否不妥?”邓瀚虽意外,但瞬间想到的是亲事与两方之间的关联,不是他不敢想和孙郡主的事情,两人却也只是见过一面,虽然两个人相见时,也曾是言谈甚欢,不过这种事情毕竟在他的预料之外,这位郡主可是将来他可能的主母的。不过既然眼下到了这般境地,所虑着邓瀚却是要提前的想要刘备给予这方面的保证吧,这亲事可是人家女方先提出来的,作为男人这一边,却是要考虑的多一些。

    “这事情还会有什么不妥的,子浩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江东是江东,荆州自是荆州,你虽然是我麾下,但既然那郡主要嫁给你,之后自然就是我荆州的人了。不过据闻那孙郡主自是国色天香,可那一身武功却是不好消受啊,说起来,这些年我也知道子浩你平日里,也修习过剑术,还跟着子龙练过几手,究竟练了些什么,别人还真不知道,子龙却也不曾说过,我确实有些担心,将来这匹胭脂马,小子浩你能不能降服得了她么?”刘备想的却是这些。

    “主公担心的不错,不过这样想的还有我呢啊,小师弟!”徐庶竟然也是这般。

    不过听了这番话,邓瀚却是不再担心这件事会在将来扯到一些个政治问题,只要他将来自己不犯事,不犯错,想来没有人会拿这事说起的。

    “行了,我们也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了,眼下,那方才离去的吕范正是要去邓府,想来这会儿已经和邓夫人说了不少了,还有邓治中之前也让主公派人给送回去了,现在两位该是惊喜交加吧!”诸葛亮说道。

    “但愿吧!”邓瀚却是有些担心两位大人,骤闻这样不可思议的亲事,不知是高兴的飞了,还是忧心这事情是福是祸呢!

    

第十一章 月下美人和文弱书生(上)

    相对于邓瀚骤闻吕范来意时的谨慎,邓羲夫妇此时的心情却是各有不同。www.uu234.net邓羲虽然限于眼光的问题,这几年来对于儿子邓瀚的作为已然有些看不太懂了,而云汉货栈原本中的中心也从他待过的江陵转到了襄阳,邓羲却是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他的荆州治中的职务中了,然而他却也是见识了不少的世面的,眼下居然是江东来人主动为江东的小郡主登门求亲,对他来说,好像就是天下掉下个馅饼,而且这馅饼还很热乎的,可是身为荆州人士,与江东结亲究竟是福是祸,却是不可断定。况且当年,孙坚死在荆州之后,这么多年来,两地的交往也仅仅是在刘备当政之后,才开始的,现在江东做出这般举动,是否在背后有什么用意没有,原先荆州的遗老们,可是与江东有着多年的征伐之恨的,例如已经离了官场的张允,被任命为新任都督的文聘,这些人在荆州可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邓羲自然算是刘表用过的旧人,而邓瀚却是跟随刘备入主荆州的,若是亲事一成,会否打破眼前荆州上下一心,同心同德的局面,况且,在这种事情上,邓羲却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已经比他更有主张了,这般事情还是让他决断的好。

    而相较于邓羲的忧心忡忡和心内惴惴,邓夫人却是喜大过忧。刚从儿子那里得到允诺不久,自己还在襄阳城中为众多的推荐挑挑拣拣时,倒是遇到了这般事情,居然是江东郡主,看上了自家邓瀚,邓夫人自然是为了自家的孩子感到骄傲,不过骄傲之余,她却也有丝丝的忧虑,那姑娘真的喜欢自家的孩子,确实能入得了邓家的门户么,而邓瀚为何没有提及和这位郡主之间的往来,儿子却是究竟有何想法呢?

    虽然说这个时代成亲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这几年邓瀚所做的一些个事情,让邓羲夫妇,已经在某些方面将他看做是能够与他们相互之间对着一些个事情有商有量而定的了。故而,在吕范将来意清楚的告诉了邓羲夫妇,也将孙尚香的生辰八字,以及其他的一些信物给了邓羲的时候,邓羲却很是严肃的接过了这些个东西,并答复他,要与邓瀚谈过后,才好给予答复,吕范却也没有不为已甚,也没有觉得自家的身份有何高低之处,对于邓羲夫妇的慎重,却也高兴,因为这样一来倒也显得邓家并不是什么攀附之辈,至少两位大人对郡主当可以平常对待。

    得到了刘备保证的邓瀚自是不再担心日后被人找帐,何况只要刘备都首肯了,其他人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徐庶,诸葛亮,还有糜竺等却是都当场向邓瀚说着各自的祝福。向诸位都谢过了,邓瀚却是要回家去和父母去商量一下。

    不过在这之前,邓瀚自是要想父母解释一番,说着很麻烦,可是事情却是很简单,在邓瀚这里,不过给了孙尚香一件在他看来并不怎么看重的从试验的窑炉里产生的一件残次品,当然这话以后他却是不会说出去的,然而自从那次见面之后的事情,是如何发展的,这已经不在邓瀚的思虑中,现下父母两个人也该安心了,而对于邓瀚来说,他要做的就是要在今后的生活中,将那位史上连刘备都对他畏之的孙小妹调教一番,让她也知道些居家生活该做的事情。

    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很顺遂,江东有吕范为使往来为之沟通,而邓瀚这里却是不能自己上手,此时却是几位师兄前来帮助,作为大师兄,向朗却是主动的要求代邓瀚承担与江东交流的任务。

    所谓人多力量大,不过也有话说是人多嘴杂,幸好这几位同门都是性格眼光近似,到并没有什么杂音的出现,加上为了邓瀚的这门亲事,水镜先生却也特意又回到襄阳前来为他的关门弟子亲自坐镇,居中调配。

    水镜先生把总,徐庶辅佐,而有诸葛亮补漏,向朗为之周旋,还有刘廙负责相应的礼制仪程,另外还有李康等货栈中护卫们卖力的帮手,邓瀚这场婚礼,先不说结果如何,这阵容就已经能够让后人铭记了。

    邓瀚此时却是有人又有钱,个人也是有貌也有才,从个人来说却是完全的配得上孙尚香,尽管此时孙氏是江东之主,可是向前回溯三十年的话,他们也不过是江南一小吏,所以看着母亲邓夫人对着这场规模不小的婚事表现出来的紧张,邓瀚自是安慰着母亲,身份,地位,财富等等,并不是生活幸福的必备,两个人成亲最终的幸福却是要靠着感情的交流和和谐的沟通。

    有云汉在,所谓的彩礼,以及来往两地的交通运输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不过趁着这个事情,邓瀚却也私下里给杨洋指示,让他们向江东调派人手,这却也是个公私两便的机会。

    看着准备的院子里根据那边的要求,越来越像练功场胜过庭院,邓瀚却是有些无奈,虽然原本爱武当是男人的天性,可是对于此生此世的他来讲,这今后的日子里,不仅该爱好锻炼身体,可能的时候还要在这院子里多玩上几趟了。

    其实前世的邓瀚从小就是个武侠迷,甚至想过,若是自己能活在书中描写的那些个长江中,凭借着自己的骨骼清奇,定然会是个练武奇才,或许在名师指点后,定当能成为一代大侠似的人物。不过,这一不留神,往回窜过了头,三国时期出名的武将们并没有听过有什么降龙十八掌,小李飞刀之类的事情。而他呢,自也是师门传统,却是文事重过武功。

    有事情忙的时候,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江东的那一边却也是一番欢快的场面。自然,孙老夫人眼看着儿女们一个个都已经成家,老人家总是会感到高兴的,况且这最后的一个还是她自己亲身为女儿所挑选的,女儿的性格刚强,总是得找个性格软弱些的,而且以女儿在江东这些年来的威风,纵使在那些小家族之中,稍有些能力的却也没有敢于向她表现的勇气,至于那些个大家族,对于孙氏的认可也还在两可之间,对于女儿却是更不会在意了。

    幸好,如今有了个或许可以比的上周郎的年轻俊杰,孙老夫人自然要赶快的将女儿给嫁出去,再一听说,那邓瀚的母亲已经开始给他张罗亲事了,孙老夫人当然要抢先一步行动,不过,看着女儿得知她的决定后,便像是失去了几分往日的活泼,她自然知道女儿心内或有些不甘,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要将女儿的这桩亲事促成,现在的女儿或许还会有些埋怨,可是向来孝顺的女儿,却是不会违逆了她的意思,“女儿啊,当你成了亲,到了荆州,过的好了,便会想到母亲我的决定是多么的好了,你又会是多么的幸运了,想邓子浩这般少年的天才,如此年纪便有这番成就的,可是不多,母亲怎么会害你,身为母亲所求,不过是儿女们的幸福和安康,将来总有天,你会明白母亲的这番心思的!”

    不过这毕竟是孙老夫人的想法,将来究竟如何,没有人能够看得到未来,当下的人们所能做到的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先做好眼前的事情而已。

    在仆妇下人们装扮下,原本就是国色天香的孙尚香更是显得人比花娇,配以通过良好的锻炼而成的高挑身材,身穿嫁衣,头戴佩饰,薄施粉黛,清点绛唇,布裙摇曳间,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正在绽放着她平生最大的荣耀,盖上了红盖头,孙尚香眼前便是显现出一种妩媚的红,红的让人心暖心花儿开,脚下却是在侍女的引领下进了阁楼。

    邓瀚自襄阳出发,又一次的来到了秣陵,毕竟两地距离非短,即使云汉坐拥当下最先进快速的船只,也无法在一日之内接上了新娘再回到襄阳。

    于是借江东之手,从云汉中,邓瀚却是安排了不少人在这座江边的别墅,邓瀚却也为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听香小榭。

    水榭楼台,庭院也深深,有雕廊,有画舫,却也自有码头,倒是很方便的能够涌上大江,打船西游。当然,这里自然也免不了架有一座练功场,舞榭楼台处,除了拥着不少的孙小妹的精悍侍女们,也隐约着不少云汉的人手,之外的便是一片喜庆的红。

    在向朗和刘廙两位师兄的陪同下的,邓瀚自也打扮的粉嫩一新,头簪花,鬓有纱,红衣皂靴金鳞带,唇红齿白朗目英眉,这身行头,却也看得众人眼前一亮。骑马乘轿安步当车,一群人自是浩浩荡荡从听香小榭出发前往迎娶新娘。

    纷纷扰扰热闹间,邓瀚却也只能跟着两位师兄和江东委任的知客诸葛瑾和吕范这四位的指示行事,却也做的很是完满。一声“礼成”之后,邓瀚的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在这边毕竟是娘家,拜过了岳母和诸位大舅哥,却是没有送入洞房的那一场景,不过既然已经拜过了堂,孙尚香自然也在众人的簇拥中被送到了听香小榭。

    不过这一顿酒宴毕竟是免不了的,虽然邓瀚并不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可是毕竟这个时候的酒,就像是清汤寡水的啤酒,喝了只会让他涨一涨肚子,醉意也不过时让脸上多出红光,却也看着喜气。

    虽然江东众人,说实话或许并不会欣赏孙尚香,可是眼见着这一朵长着无数小刺的鲜花,被荆州人给采了去,却也有几分嫉妒心和不服气,然而这几分气愤和埋怨毕竟还不足以让他们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这些气自然就要撒在这些酒上,可是今天的荆州人,邓瀚自是娇客却也不惧,而向朗和刘廙两个人却也是真名士自风流,都是历经酒精沙场考验的,却也未能让江东人如愿。

    不过杀敌一万,自损八千,邓瀚等人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宴罢,却也是头晕脑胀,肚腹间也是鼓了不少。

    醉意朦胧间,却是止不住困意袭来,迷糊间邓瀚也不知被下人给送到了那间卧房中,只不过此时的酒水像水多过酒,稍歇一会后,邓瀚却是被止不住的尿意给憋醒了。

    更衣之后的邓瀚却是神清气爽,通体舒泰。自这边的水榭建好后,邓瀚却是还没有逛过,身为主人的他,还真不如手下的那些个护卫在这院子里熟悉。听着远处渐渐传来的波涛声,行走在洒满月夜清辉的楼台间,带着江山涌来的淡淡的雾气,让邓瀚颇有些身入仙境的感觉。

    

第十二章 月下美人和文弱书生(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想起来这首他最为熟悉的词调,邓瀚趁着这月色便吟诵了出来,此时的他却也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邓羲夫妇,以及跨过了时间长河的那些亲友们,不管如何,今天的他却是成了亲,这一世的羁绊已经越来越多的缚住了他的身心,人生百年,已然在这里来过,生活过的他,却也只能活在今生今世了,而对于那前世,千年已降,或许只剩下大江东去的涛声依旧。

    回转身来,月光下,邓瀚却是看到了不远处的花影疏离间正站立着两个人。

    “姑爷,晚上好,小姐也是晚上睡不着,奴婢便陪着小姐出来游园,不想在这里遇上了姑爷!”当先而立的自然是孙尚香,此时的她却只是静静的看着邓瀚,身旁的侍女却是向邓瀚施礼开口解释道。

    听了这番话,邓瀚自是笑着回道,“却是昨夜被江东诸贤盛情难却,喝得多了些,却是醒来无眠,便想着在院中走走,倒也清静,这一走身上倒是酒意尽散,先前的疲意也一并被赶跑了,呵呵!”

    说完,邓瀚却是见孙尚香没有什么反应,邓瀚便道,“那个,今后,我便称呼那你尚香可好,至于我,你想怎么称呼我啊?”

    那侍女见邓瀚如此,却是很机敏的向孙尚香施了一礼,然后悄悄的走到了一边去了。邓瀚自是走上前去。不过那孙尚香却很没有给他面子,在邓瀚迈步间,她却也轻转身顺着花间小路,摇曳着前去了,邓瀚看着那曲径通幽处,却也施施然跟着去了。

    “各人的幸福,自然要靠自己去把握,原本我对你也只是欣赏你的个性与美貌,并没有娶你为妻的想法,谁曾想,有些事情却是不免天定,不过如今,你既然嫁我,便是我邓氏之人,不给我面子,那可是不好的啊,尚香,我若是连你都对付不了,又如何去应付将来,我可不想将来我名扬天下的时候,除了我的能力之外,还连带着我的惧内!”邓瀚自也是有几分男儿血性,更何况即便是他心内的平等意念再浓,被女人如此的不给面子,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浸淫了许久的他,也是有些意气上涌。

    绕过了那道小路,却豁然开朗,迎面而来的就是修建的很是阔大的练功场。邓瀚却是还没有熟悉自家庭院的布局,所以当邓瀚来到了这里的时候,那边厢却是看到孙尚香正站在兵器架前,眼见他走了过来,便甩手给他扔过来一把剑。

    看着她那架势,青锋剑在手,虽然身上仍是嫁衣未去,可是飒爽英姿尽显,不带一点娇柔造作,月下的她,这副摸样肯定不像是天上降下的花中仙子,尽管颜色自是祸水级别的,可是这样子倒像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武神,身穿嫁衣样的战袍也要和人争斗。

    邓瀚却是笑了,这般挑衅的表情展露在孙尚香的脸上却更像是**,虽然这时的孙尚香并没有说话,不过邓瀚却是读懂了她的意思。

    “哼,我知道,我不是很通诗书,虽然也学过些,当然有二哥他们在,与他们一起的我,也是能领会到你刚才所吟诵的那首不是乐府的诗,很是好,好到令我对你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上次见过后的好感和好奇,以及随后了解之下的佩服,变成了现在的倾慕,可是看你的样子,实在不爽,你不能因为这个就看不起我,哼,我既然在诗书这面争不过你,那我们就来练上两手吧!让你也好好的了解我一下!”孙尚香果然很是好胜刚强!

    “尚香啊,你这是何意啊,今天毕竟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拿这些刀剑什么的,作甚?”邓瀚此时的表现很像是个不通武功的文弱书生,面上带着有些尴尬的笑意,尽管竭力的平静着神情,却仍有丝丝的怯意。

    “叫那么亲热干吗,我可还没有同意呢,”孙尚香却是看着邓瀚的表情,心下高兴止不住开口说话道,“想让我同意,却先得问过我手中剑!”

    “何必呢,我们可都是拜过了堂的夫妻了,这动手动脚还好,可这刀剑无眼,若是手下没有了分寸,伤到了你我,可不是闹得玩的,好么,尚香,哦,你既然不愿让我叫你尚香,那我叫你香香,也好啊,听着更亲切一些呢,你说,好不好啊,香香?”邓瀚自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过此时的他却是说着些更让孙尚香着恼的话。

    “哼哼,没事儿的,夫君,你不用担心,我会把握住分寸的,你还不相信我么,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

    “是么,那还好,不过,我还是建议,我们还是不要玩这种危险的游戏比较好一点,哦,香香!”

    不等邓瀚继续说下去,孙尚香却是娇喝一声:“看剑!”便身随声到,剑起如游龙,剑光泛着月色,清冷凛冽的向着邓瀚刺到。

    孙尚香虽然有些气不过,不过对着邓瀚,此时更多的她感到的也仅仅是娇羞,自然人无杀心,剑岂会有杀意,她想的也仅仅是想压一下邓瀚的威风罢了!

    不过她料想中的,看到邓瀚狼狈躲避,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情景,却是没有出现,邓瀚眼见剑光瞬间赶到,脸上却是没有什么狼狈色,却是脚下一让,便躲过了孙尚香这一剑,不过剑势未见老,孙尚香却是又横手一抹,剑光又罩向了邓瀚。

    邓瀚却待再次退后,不过看见了孙尚香那剑势走向,以及此时她那架势,或许再次让避后,便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原本邓瀚也是看清了来剑的方位,不过此时的心下却是一叹,将便要出手挑起来剑的那架势略做狼狈的退了一步,让过了来剑。

    果然孙尚香,见邓瀚一让,却是得势不饶人,揉步而上,腰马合一,左挑右刺,脚法施展间,在月光下的她,却是疏忽在前,转瞬间又到了邓瀚身后,攻势中,孙尚香却也在奇怪,她自然是知道她没有下狠手,也很是注意出手的力度,不过在这一番攻势中,邓瀚虽然处在下风,却是门户紧守,偶尔纵使门户洞开,处处破绽之时,待她攻去时,却又徒劳无功,“他真的只是个,文弱书生,二哥那些个探子们不是都探得他,不会武功,不通剑术,为何我这般攻势,却仍旧不能让他显出一丝的狼狈意,以前太史慈将军,也说我有这套剑法,自可以上的战阵,杀得敌将了,可是现在虽说我有些收手,可是不该这般样子啊!”

    心下有了犹疑,孙尚香手上的尺度却是变的有些不定,邓瀚自是觉得不再像之前那般容易对付,不过即便如此,到了手上,却也是须臾间便被他将孙尚香的招数全盘的接下。

    见这般不是办法,孙尚香却也想好好的探一下自己夫君的底,却是不再留手,全力的使出浑身解数向邓瀚招呼着。

    孙尚香此时所运用的剑法,自是不凡。孙氏称自己为当年孙武的后人,却也是有些根脚,孙武当年曾辅助吴国称霸春秋,然于功成时,却悄然身退,而后吴越争雄,那时却已不再于孙武有丝毫关联,不过孙武却是早已看出吴国之败,实乃内因,却是身退以避祸,隐于山林间,却是于偶然间观察山涧中白猿嬉戏竞技时,感悟得了一套护身剑法,杂之于孙子兵法中,传给了后人,而当时楚人范蠡却也是偶见孙氏后人练剑,却也拜其为越军教习,习得了越女剑法,后越人才得以灭的吴国,称霸于当世,而那孙氏后人不愿显名,不过是未免世俗纷扰罢了。故而孙尚香此时的剑法却是越女剑法。

    不过即便如此,孙尚香的迅捷如猿猴,攻势如潮涌般的剑法,却是不能将邓瀚逼出个狼狈来,反倒是孙尚香在发招时,察觉到,她每次所要施展的招数出手后,方位却是越来越偏,而邓瀚的样子却是连早先那份尴尬也敛去了,只是脸带微笑,拿着连鞘的青钢剑,对着孙尚香的来剑,每次都是以弧形出击,却是甚少和来剑剑锋相触。看着这般样子,孙尚香却是越发的感到无奈,她的剑不仅越来越刺不准了,还变得越来越沉,而邓瀚却是越来越淡定自然,而他的剑法却也是感到越来越随心所欲了。

    邓瀚其实原本就爱好武术,而他所施展的自然是后世广为流传的太极剑法,邓瀚自然也是耳濡目染,不过他所学到的却不是大街小巷,大爷大妈们健身的那种普通版的,他却也是真心喜欢武术,在大学时,无意间在学校里看到了一位老教授练过,他便历尽了不少的磨难方才学得了其中的一点精髓,不过为了学到这一点,他却是为了满足老教授的条件,狠狠的学习了自己的专业课,等他得了个同专业第一之后才得偿所愿。到了这一世,他对那份武术的爱也随之带来,不过平日里用来练习的剑法,却也是慢腾腾的,而且为了达到那种意在剑先的境界,他也故意的去忘却平日里所连的剑法,故而赵云在见过他这般练剑后,与周边人说起邓瀚的剑法,总是一副古怪的神色,毕竟当下的招法教人时,都讲究一个先发制人,而邓瀚这般后发者也可致人的技法,却是要到千年以后方才被人悟出来的,自然让赵云这位当世一等一的武将古怪不已。

    而此时邓瀚与孙尚香斗剑,先前的他自是简单的挡格,随后为了让孙尚香消气,他自是退守避让,不过当孙尚香的剑法凛冽起来之后,邓瀚却也有些忍不住,然而毕竟这也是这一世他习得剑法后第一次和人相斗,施展之初,自也有些晦涩之处,他还需要顾及孙尚香的情绪几分,毕竟是自己的老婆,那时他该疼惜的人,不过渐渐的,见猎心喜的他便自然而然的投入了那份武术境界的喜悦中,却是越发的专注于剑上。

    正当邓瀚还在享受那份喜悦时,却是先听到孙尚香的娇喝声:“不打了,不打了,邓瀚你欺负人!你个大混蛋!”

    骤然而醒的邓瀚却是想起了,此时的他正在和孙尚香玩闹中,看到孙尚香鼓起了小脸,愤恨的扔开了手中剑,邓瀚却是有些惶恐,“这下怎么办,不是我玩大了吧!”

    “你不是不会武功,就是个书生么,怎么我打不过你,你是不是使什么妖法了,都说你能请的神人相助,你不会是那个什么大亮贤师的徒弟吧?不过,不对啊,水晶先生才是你师父啊,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不会什么妖法啊,真的,刚才只不过我也使了一种剑法而已啊!”邓瀚自是实话实说,现在的他还想着怎么抚平孙尚香那颗气愤的心。

    “真的么,没想到啊,我二哥那帮手下全是饭桶,打探的什么东西,没想到我的夫君不仅文才好,剑法也这么好,还名传天下,这叫什么来着,我孙尚香看来还真是赚到了!”孙尚香的语气和口吻都在迅速的变化着,“嗯,那个,夫君,你刚才的那些剑法,可不可以也教给人家么,我也想学嘛,夫君!”

    “等等,你叫我什么了?”骤然的变化让邓瀚很是不适应,不过看样子,现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呢,“我方才没有听清楚呢?”

    “我当然叫夫君了,我们不是都成亲了么,夫君,”孙尚香也是个女人,尽管她爱好武术,可是女人毕竟是女人,女人心,好比海底针啊,“我都是你的小香香了,明天你就教我那剑法吧!”

    尽管有些让人听着发麻,不过邓瀚还是感到高兴,“嗯,不错,好的,今天就先到这,我们明天再学吧!哈哈!走,回去睡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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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云台介绍:
明主自需贤臣扶,高祖便有三杰助;光武中兴建东汉,多赖云台二十八。如今却是乱世起,三分天下渐成势;莫道年少即无知,天下间自有人才!三国之云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云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