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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心枫     三国之云台txt下载     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名人也要包装

    刘备前半生颠沛流离的经历,让他深切的体会到了没有贤人相助,纵使你有再多的武功也是一番徒劳,而一向以来,在北方游历,虽然也多方拜访人才,却是始终没有得到能给自己带来胜利的人才。

    而到新野之后,一来便得到的徐庶相助,北略曹操,却是一路通行,若不是兵力不足,或许能给取得更多的战果。

    现下荆襄之地突然听到有能安天下之人才,他自然心动不已。自是多方打听。

    卧龙与凤雏的名号,此时却还没有被水镜先生给安到诸葛亮和庞统的名下,不过当徐庶得闻这样的传言时,顿时便明白,这就是小师弟邓瀚的手段了。

    “不想小师弟想到的这两个名号,却是贴切的很!卧龙自然是诸葛亮,而那小凤凰,想来就是庞统了,不过这小子长的哪有凤凰的美貌,却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名号了!”

    此时的邓瀚,却是在新野的云汉分店中安排一些事情,自然是让襄阳的分店给他的师傅和几位师兄送些生活所需,虽然以水镜先生和诸葛亮的气度,自是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可是既然邓瀚有了条件,当然不能让自己亲近的人吃亏,“谁让咱有钱呢!”

    “哦,对了,今后给师父还有几位师兄,多准备些服饰,再不想衣饰奢华,可也不能掩盖了名士风流啊!”

    诸葛亮本身自然是一位帅哥,常年读书自然给人一种腹满诗书气自华的感觉,加上这几年有了邓瀚的资助,自然是生活无忧,不过卧龙岗边上的那些闲田,诸葛亮却没有让它们给荒废了,倒也时常耕作不休,劳其筋骨,也是一种体验。

    此时的草庐之中,诸葛亮却是和黄月英闲坐于后院的小亭内,看着眼前依然完备的八阵图,再想想推演以来历经的种种辛苦,自由一股成就感涌上心头。

    “夫君,自此八阵已成,以此来行军,想来却是无败矣!”

    黄月英德赞叹换来的则是诸葛亮微微的笑容,和看在她身上的浓浓情意。诸葛亮和黄月英两个自成亲以来却是夫妻同心,琴瑟和鸣,两人都是聪明而又有着不凡的智慧,却是常常的不发一言,便心有灵犀一点通。

    诸葛亮手上的羽扇在轻轻的挥动着,“是啊,这阵图已成,却又有烦心事来了!”说罢,诸葛亮右手上的羽扇却是一磕左手,微微的苦笑道,“有些人就是见不得让人清闲下来!”

    “呵呵,元直兄自无恶意,小师弟也是好心,夫君如今学问却是依然大成,总不能再隐匿于这山野田园之间,让这一身才华湮没无声吧!”

    “夫人无忧,我自也没有对元直的怨埋之意,而且也对小师弟多多的感激。只是若是这般倒让你我夫妇甚少欢愉。”

    “我自知夫君为人,若投的明主,自是尽心竭力,全心以报!想你自幼游离故土,颠沛至此,自是识得百姓疾苦,今日既已学成,当然就要上扶社稷,中报明主,下安黎民,我为一女子,自是有一番儿女情怀,然夫君若是能展胸中大志,我自也欣慰!”

    “夫人的才德毕竟远非俗人可比,亮能得夫人为妻,却不知何时做的这般的福报!”诸葛亮自是对黄月英既感且佩!

    诸葛亮夫妇正在这处语笑嫣然,此时却是闻得前院中传来了马鸣嘶叫的声音。

    “二哥,子浩又派人送来了不少东西啊!”却是诸葛均在前厅喊道,“这小子不错,二哥,二嫂你们不过来看看么,这次东西可比以前的要多了不少呢!”

    诸葛亮和黄月英闻言自然是走到了前面,来人自然是云汉货栈的人,诸葛亮自然先问道,给先生送了东西没有,回话自然是已经送过了。

    “子浩什么时候会忘了先生啊,总是先生一份,你一份,加上士元现在居无定所,所以每次德公那边都是双份的!”黄月英说道。

    “二哥,这次送的好多衣服,咦,怎么都是按照你的体型给的啊,我的呢,怎么没有适合我的,”却是诸葛均在翻看着东西,“刚才觉得这小子不错,现在看来整个一个偏心眼子!”

    “三叔,怎么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幸亏子浩听不到,不然啊,哈哈!”黄月英也很是乐意看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诸葛均,每次碰到有邓瀚参与的事情,便会变得有趣的神情。

    “二嫂,不然怎么样?”诸葛均问道。

    “也不会怎么样,最可能的是子浩,先是高兴,然后下次再变本加厉的这么做吧!呵呵!”却是诸葛亮开口替妻子回答道。

    “哈哈!”闻言的众人一时之间都开口笑道,只有诸葛均虽有忿忿不平,却也是带着笑意。送货的人将东西放下后自是走了。

    “二哥,我觉得你手上的那把扇子要退休了!”

    “怎么?”诸葛亮问道。

    “你看,这儿可是有一把更漂亮的,好像是子浩让人给你精心准备的,刚才的来人说是用什么朱鹮的羽毛给你特意编制的,你看,怎么样?”此时诸葛均的手上却是拿出了一把虽华丽,却不失清逸的羽扇,倒是比诸葛亮手中要好看的多。

    “三弟,你要是喜欢,你就用吧,我还是觉手上的这把更加的合适我,呵呵!”诸葛亮道。

    “二哥,你也不用这么说,呵呵,我是明白的,二嫂真是幸福!不过这把你也留着吧,这好歹也是子浩的心意,至于我,却是用不着的,免得今后啊,会有哪个小家伙笑话我说是东施效颦!”却是诸葛均自知颇深,“二哥,子浩还给你写了一封信!这小子,也不知道给咱们这儿也送点鸽子了,我还挺想玩玩的!”说罢却是将信递到了诸葛亮的手中。

    展信一看,却是:

    “诸葛师兄:

    小弟在此顿首,久未拜访师兄及嫂子,却是颇多失礼。不过是怕骚扰了贤伉俪之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生活,这却是笑语!

    有道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又有云,为兄弟者,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想来以师兄之秉性,定不会见小弟和元直师兄整日奔波苦,而不加以援手的!

    兄之学问见识自当远迈元直师兄(元直师兄语!),更遑论小弟。今得闻兄之八阵图已成,自当尽展兄之才华于天下,济次乱世,安我大汉臣民。然何处能的兄之骥足尽展,且待小弟为兄试言之。

    天下并起之群雄,如今也被曹操芟除大半,以师兄之远见和经历,定是看不惯曹操为人之轻骄好杀,飞扬跋扈,师兄若去不过是锦上添花,倒不如安坐于乡野之间,自得其乐。

    江东孙氏,却也是一方英豪,闻得诸葛大兄已投孙权帐下,当得重用,兄再投之,以孙权帐下文有张昭统领,武有程普黄盖,周瑜之辈领兵,加之东吴多士族,却非我等之辈可轻身相托之佳地。而其余者,不过寥寥。

    然天下间能得与师兄志向相投者,却又一人,即是刘备玄德公,当其时,军势虽小,但刘将军,仁义之名四播,天子也称呼其为皇叔,此乃其名,其志自是愿挽风雨之大汉于即倒,以得光武之大业,当下,虽仅有新野,上庸之地,将却有关张赵及甘宁,俱为一时之英杰,兵士也有万人,加之元直师兄和小弟有云汉之鼎力相助,却也别有一番局面。

    但是,元直师兄和小弟虽不妄自菲薄,却也深感于此时颇多迷惑,故而不得不请师兄来拉兄弟一把!因此,小弟才得传言道:卧龙凤雏,二者得一可安天下。欲使玄德公,先重师兄之名,至于师兄之才,当请师兄自处之!

    小弟之言,切望师兄思之,此次送来之物,不过是装饰而,师兄自是风流倜傥,不过锦上添花之事,小弟愿为之。

    另外,不知师兄得闻小弟为兄名之卧龙之号,以为如何?凤雏却是士元师兄,若是他得知,想必很是高兴吧,当然,凤凰虽然炫炫美名,其幼时,却是形象枯槁!

    书不待言,其意自见!”

    看罢,诸葛亮却是将信转给了身旁的黄月英,“呵呵,想不到,子浩却也如此搞怪,不知道卧龙之意,是否还有深意?”

    “小师弟却是高抬我了!”诸葛亮笑道。

    “二哥何必自谦,我却是知道,若二哥出,自然是潜龙在渊,腾必九天!”诸葛均道。

    “呵呵,三弟倒也不客气,不过也不知道,他年有成,小师弟会得何样名号!”黄月英言下之意自然也是觉得丈夫卧龙之名,正是得其所哉!

    

第六章 师兄弟答对

    邓瀚的来信,诸葛亮自是看过不提。

    得知邓瀚所起的卧龙之名乃是为了诸葛亮,一些相熟的人,如水镜先生,庞德公等自然是不觉的意外,原来在水镜先生和庞德公平日里相谈时也认为诸葛亮有伏龙之资。当然这也不过时两位大贤隐士的私下里的称谓。

    因此刘备在遍寻周遭后不得传闻其意时,便想到了他的军师,徐庶。

    “元直,在荆州多年,自然对此间人事风物知之甚深,可曾听闻有卧龙与凤雏二人者?”刘备期许着徐庶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回禀主公,我虽在荆襄之地游历数年,然卧龙凤雏二号者,却也是近些时日方得闻!”徐庶自然是实话实说,他也确实是这些天才知道的这两个名号,看着刘备脸上失望之意一闪而过,徐庶接着道:“不过,以庶之见,能配的上此等道号者,在此间却有两人!”

    “哦,”徐庶的话,自然让刘备有柳暗花明之感,“愿闻其详!”

    “呵呵,主公,说来却也有些不便,”见刘备有些疑惑,徐庶道,“庶所知的二人乃是我的同门师兄弟,卧龙者,或可是诸葛孔明,诸葛亮,其复姓诸葛,祖上乃是琅琊人士,而凤雏者,也可是庞统,庞士元,襄阳人,其叔乃是此间之庞德公!”

    “哦,军师且细言之,二人如何称得上卧龙与凤雏?”

    “主公以为庶之才如何?”徐庶问道。

    “军师自是大才,自备得遇军师以来,却也是风生水起,得军师之助,才能以三千甲备不足之军,北略曹操,且杀的夏侯惇等人仰马翻。军师确有王佐之才!”

    “主公之赞,庶却是不敢领受。以庶之见,方才所言之诸葛孔明者,却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能!庶与之相比,却也犹如萤火之与皓月,其人之才远胜于我,而庞统其人,却是尤好军略,自是有鬼神不测之谋,平日里与他论及军事,庶虽也自信,与之相较,却是颇多不如!”

    “军师此言,或可谬矣,元直大才,备已知晓,然天下间竟还有胜过元直之人?”刘备却是怕徐庶有些自卖之嫌。

    “古人云,举贤不避亲,庶今日也愿行此等美名之事!庶昔日曾与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及诸葛亮一起读书,我等四人却是读书时,自是唯恐读书不解其意,或有韦编三绝之感,而孔明读书却是只读其大略,后一日言谈间,孔明指我等四人者,言道,若我等为官,或可至一郡之守牧,我等问他时,他却笑而不答,不过平日里却是每自比与管乐。”

    “非庶今日自夸,庶自问于军略等事,自当的主公一问,不过孔明者,却是不独军略有所得,治国,安民,明法,等却是博学而多才矣!”

    “主公若是还有些不解,或可详询于我师水镜先生,自可得此二人者详情!”徐庶自然也知道,他这番话虽是实情,刘备却骤闻得有如此大才,自当罗致而重用之,却也怕有言过其实之感,或可只有其亲眼所见才能领略诸葛亮之风采。

    “元直之言,自是善言,容备细思之!”

    元直却是告辞,随后便将此事通知了邓瀚,邓瀚却也知道,有些事,还怕过犹不及,刘备既然对诸葛亮有了印象,自当去拜访的!

    不过邓瀚却也没有闲着,自那日诸葛亮收到他的信,却也给他回了封信。信中谈到:

    “师弟所言,却为正理,然当今天下,不惟君择臣,臣亦择君。元直师兄和师弟所投之刘备,亮心中也以为此人诚为一时之选,然以亮之秉性,却也不愿轻身投托。但恐误人误己啊!”

    其实邓瀚也是知道,诸葛亮这个人一生自是认真,一旦认定的事情便会坚持到底,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刘备死后,至乎以一己之力维持着弱小的蜀汉,真正的做到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或许是宿命的因缘,只有等到刘备与诸葛亮相见,便犹如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缺人间多少君臣相知,使得后来的文臣谋士俱为三顾而倾倒。

    邓瀚却又给诸葛亮写信道:

    “既如此,以玄德公之求才若渴,自会亲身拜访与师兄,不知师兄将何以对之?”

    “师弟不必多言,容后自当见分晓!此间且容师兄卖个关子!”

    “不想师兄也变得如此有趣!师兄既要相试与玄德公,师弟自不会多言,然师兄又有何言语可动玄德公之心,可否让师弟先窃闻之?”

    “师弟却也有些不为己甚啊,既然如此,也罢,谁让师兄生受了你如许之照顾,便将为兄近日所思概说与你。

    以师兄之本意,为玄德公计,莫过于先取荆州为立足之地。荆州之地,自是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也,然刘荆州却是只好文采风流,若为太平之时,不失为一利国利民之良吏,当此天下,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而!而如今其人已垂垂老矣,其子多闻也不是守业之人,一旦其身死,荆州基业旦夕之间便属他人,玄德公自可取之。

    而后,却可以荆州为本,西向争益州,益州刘璋虽据有天府之国,不过是守门犬之辈,其才更不如刘表,若得此两地,玄德公自可大有作为!

    北方曹操借天时,仰人谋,挟天子以令诸侯,大势已成,片刻间诚不可与之争锋,而江东孙权处,却是父子三代苦心经营至今,却是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

    而玄德公自然是汉室宗亲,又仁义之名播于四海,待跨有荆益二州之地,励精图治,内修政理,外结孙权,若天下有变,即可出兵与荆益二地,或可霸业有成,汉室可兴!既不能,也可退而三分天下!

    师弟以为如何?”

    “师兄之言诚为天下之良言,若尽如师兄所言,师兄诚乃是不出门而知天下事,卧隆中已定三分天下!

    然,天下事,不如意者,十之**!世事难料,师兄岂可以己度人,江东者,岂无有心于荆州乎,荆州,自是与江东邻接,而一水为其共险,且又有山陵之固,于江东而言,若其不尽有大江之险,其生死岂非操于人手,且荆州殷富,加之金城之固,江东若是占有,也自可划江而治!

    此外,天下之间,无永恒之盟友,只有不变之利益,曹操即使奸诈枭雄之辈,且又有大义之名份,焉知岂能按我等之心意行事乎!

    又如今之玄德公,仁义播于四海,但以如今荆州蔡瑁宵小之辈,却也对其甚为戒惧,自不会让玄德公轻易如愿得此荆州,另若是贸然攻取荆益二州,又恐伤了宗室之义,此也诚为难事!

    益州,乃是高祖龙兴之地,当时,以霸王项羽之能,只得天下之赫赫武功,却无治天下之文事,如此方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进而与天下群雄合,同项羽并争天下。而如今,曹操孙权二人却既有武功,又有文事,却不能类比于高祖。

    以小弟之愚见,当先选一稳固之基业,广积粮,而益州之地,却非此时之良选,益州虽有山野之固,却也有闭关自守之难处,荆州玄德公自当争之,却不可执意尽取之。当与江东共享之,我或可让其地利,而尽得其人和!

    今之师弟取得上庸之地,却也为一后路,自上庸北上或可进袭关中,西向则为汉中,而上庸其地也可顺水而东下荆州,东吴之地,其西南者却是益州,小弟自认此地或可有为!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先秦之所以一统天下,高祖之所以建号大汉,光武之所以复兴大汉,自可当得我后人借鉴之!

    上述所言,不过是小弟一家之言,师兄大才,小弟自是知道,若有胡言乱语,还望师兄谅之!

    小弟所愿者,欲与师兄等一起,辅佐明主,复兴我大汉!待得他日功成,赢得生前身后名!”

    

第七章 闲话事

    邓瀚的信带给诸葛亮的震荡自当不小,可是这一切或许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

    刘备对于诸葛亮的拜访,在邓瀚与诸葛亮两个人相互答对后不久便开始了。关羽自是身处上庸之地,正在努力彻底的将千里金城消化进刘备的势力之中,无暇与刘备同行,只剩下虽有彪悍之外貌,却身具文士之细腻的张飞陪同刘备一起去拜访,诸葛亮,或许,这便是今后刘备军的文臣之首,能安天下之人,自不可轻致,张飞倒也能坦然和刘备一起去,尽管这位先生可能还年轻的让人难以想象。

    邓瀚自是不担心,诸葛亮之才是不是能够让刘备满意,以其未出家门而知天下事,谈笑间定三分的故智,虽然有了邓瀚的提点,或许新的隆中对,便在这不经意间,因邓瀚而生。

    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

    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

    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

    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

    诸葛亮自是没有让刘备那么轻易的就见面,何谓臣择君,当是如此!

    有些事物却是你越不让人轻易见到,越能引人注意,若是太过容易得到,反倒可能让人不知道珍惜,欲将一片冰心托于刘备,自然不想被人当做便宜货送到沟渠之间。

    邓瀚却是不管诸葛亮是否如历史般得到三顾频频天下计的待遇,只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到达了上庸。

    此时的邓瀚来此自是不会毫无目的,在他的计划中,今后上庸却是要比新野和荆州重要的,既然有云汉货栈在手,他自然也要为将来预作筹谋。

    首先邓瀚却是在上庸之地新开了一处分店,其规模不下于襄阳,而分店所建之处自然也是位于堵水边上,同时与邓瀚一起的还有如今已是江陵陆家的商铺跟随。这几年陆逊却是在跟着邓瀚的同时,收益匪浅,如今陆家家主的名声却是已经享誉大江上下,而孙权也是多有耳闻,多次欲相请其回转故地庐江,据陆逊最近传来的消息,那孙权不知如何想法,却是要将孙策生前所遗一女许配其为陆逊之妻,陆逊不过是对此一笑了之。

    为了躲避江东使者的骚扰,近日间他却是要北巡荆州。道不同,不相为谋,自从全家搬离了庐江,进而再搬到江陵,往日有着硕大名声的陆家,经历了这一切,已不再是只顾世家大族的虚名,陆逊也已不再向往着在故地再复家业,正是,何处热土不养人,只要人还在,便一起皆无所谓!

    与邓瀚相交,陆逊自是倾心。以陆逊之智慧,他却是早知刘备之名,而其族叔陆绩投靠刘备之前,自然也是和他商议之后的结果。这几年来,他却也看得出刘备也是心胸极大之人,也有一番雄心,虽然当下其势仍微弱,可是在如陆逊这般非常人的眼中,正是能够相助的契机,所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要想获得大利,却是需要承受一定的大险。

    邓瀚所为之云汉货栈,既有护卫队,又有船队,此等规模行事,在陆逊这样熟知内情之人的眼中,自然是能看出他将来的造化,这些以流民之身被招进护卫队,却历经多番训练,还能得到实际行程的锻炼,一旦有事却是可轻易之间,便转化为步兵,或是水军。

    而随着云汉货栈事业的发展,其所到之处,当地的情报,及货物流转便会很轻易的被它给掌握在手上,一旦有事,云汉货栈若是稍有动作,自会引起轩然大波。

    以此等为商,却是给陆逊很大的启发,所谓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以邓瀚此等行商,若其有意,自可轻易控制一地之钱粮。“能如此商行天下,古之陶朱,猗顿,乌氏倮不外如是乎!”此为陆逊评邓瀚语,故此他与邓瀚却是倾心相交,与云汉之所为,也是亦步亦趋。

    上庸城内,遇邓瀚。

    “伯言兄,如今岂有意来此,莫非那孙策之女,不貌美如花,或是丑过无盐,让兄遁落至此?”邓瀚和陆逊自是不见外。

    “子浩贤弟却是笑话为兄,”陆逊仍是一副士子打扮,几年来岁历经风霜,却是容貌未改,“若是为兄有意于江东,岂会耽搁至今,而公绩又岂会投靠玄德公!”

    “伯言此言自是正理,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当此时,我主玄德公却是非那江东孙氏小儿可比!”却是百忙中抽空来此的陆绩道。

    关羽自是在流民中善养刘备军之仁义之名,抽其精壮以为军,安抚其老弱于上庸之可耕之地为屯,而陆绩自是主持屯民一事之人,凭借着他和云汉的交情以及出身陆家的身份,自可在这两处得到大力的支援,故此,如今上庸之地却是对着从四处而来的流民的吸引力大增。

    “伯言兄,此次到达上庸,意欲何为?”

    “我观贤弟所为,欲有大作为将发生于上庸之地,以你我之交情,为兄岂可不来鼎力相助!”陆逊也是见微知著之辈。

    “伯言兄自是不凡,我却是有所筹谋,要将此上庸之地,打造成一成就大事之根本,”邓瀚倒也不和陆逊做作,“我等还是另寻他处详谈!”

    此时他们却是在上庸城内浏览,上次来此还颇有些宁静的上庸城,此时却是一副百废待兴的景象,人头涌动处,俱是一片的积极向上之气。

    “哎,之前虽有所估计,但是当身处其地,还是会为主公之仁义之名所动,这般逃亡和流民自是知道上庸城为我军所占据,却是不知有多少,每日里来城中为工,为商忙碌不休,却都是乐此不彼。”陆绩开言道。

    就在他们言谈迈步向前时,不远处却有一个身着破烂衣服的懵懂孩童,战战兢兢的走到邓瀚一行人身前,开口道:“先,哎,先生,您,您,您好!”

    那孩童似乎很是紧张,闻言邓瀚等人却是停下脚步,看着他,“众位先,先生,大人,恩,好,能,能不能给,给我些,些钱啊?”

    “怎么呢,小孩子?”看上去那孩子是有些口吃,并不是胆小,不然也不会直接走到邓瀚这七八人间乞讨。

    “我娘,病,病了,没有,钱,治治,所,所以……”那孩子的眼神中倒是清澈,却是无畏的看着向他问话的邓瀚。

    闻言之下,陆逊却是让身边人给这孩子拿钱,不过邓瀚则是对着那孩子道:“小弟弟,这样吧,反正我们也是无事,要不然,我们就跟着你去,一起去看看你娘,免得给你的钱,让你给遗失了,或者遇上其他事情!”

    “子浩所言却是不错!”陆逊称赞邓瀚的细心。

    接下来,邓瀚等人却是跟着这孩子来到了其母所在之地,却是城内流民的聚居之地,到让平日里甚少来此的几位,切身感受了一番。

    然后在邓瀚等人的协助下,却是于城中找来了大夫为这个孩子的母亲诊治了一番,倒是并无大碍,不过是身患风寒而已。

    待得一切安定了之后,邓瀚等人却是要告辞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做好事要留名的嗜好,不过在临行之际,那妇人却是从孩子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却是挣扎起病体,向着几个人道谢道:“未亡人,邓谢氏多谢几位救助之德!”

    

第八章 宗亲

    话说邓瀚的前生所处的时代,大家多是独生子女,而父母辈虽也有些兄弟,可是那时侯的亲戚也不外是叔伯兄弟,娘舅妯娌之属,却不像这个时候,不仅有直系的亲人,还有不管你身处何地,只要是家谱上有点关系的也要算在九族之内,却是有些天涯若比邻,打听一下都是亲戚的意思。www.uu234.net

    就像刘备与刘焉这两位,一位乃是中山靖王之后,一位是鲁恭王之后,原本就是相隔不知多远的两个人,一查族谱,却攀上了叔侄亲,至于刘表与刘备接纳却也是兄弟之义。

    而邓瀚论起宗族家谱的话,那也是有着煊赫的历史,老祖宗却是可以上溯到邓禹这位云台二十八将中最为有功于大汉之人,而云台二十八将却都是辅佐了光武帝,成就大汗中兴的人。

    邓禹者,南阳新野人,东汉中兴名将,“云台二十八将”之首,号为二十八星宿中的角木蛟,由于其所立功甚大,光武帝对待这些功臣又甚是优渥,邓氏一族却也成为了大汉中最为显赫的家族之一,自邓氏中兴后累世宠贵,凡侯29人,公2人,大将军以下13人,中二千石14人,列校22人,州牧郡守48人,其余侍中、将、大夫、郎、谒者不可胜数。

    而闻名于后人的一个词牌名,沁园春名中的沁园也是汉明帝之女中沁水公主,嫁给邓禹之孙后于封地沁水所建一处庄园,叫做沁水公主园,简称沁园而得来的。

    可是盛极必衰,乃是至理,到汉安帝时却是家族不幸,继而为保宗族血脉,却是将家族中人不断的外迁,而邓瀚一族却也是在那时迁至章陵郡的,从而繁衍至今,

    待得邓瀚问清楚那自称为邓谢氏的妇人,自是知道,这位不仅是同姓,却还是同族同宗,况且邓瀚这一枝算起来也不过是分家而已,论起身份来或许还及不上这位自新野流落至此的那谢姓妇人。

    既然亦然了解了这些情况,邓瀚却也不敢将她们母子两个继续的留在这里,若不然,他却是会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对同宗不亲,对妇孺不仁。大丈夫,讲究一个齐家治国平天下,他既然对家都这么冷血,何以对主忠。

    既然邓瀚有了家事,陆逊和陆绩却是先做告辞了。

    在上庸城中,邓瀚却是没有自己专有的住处,不过每次来到这里,他倒是可以住在云汉货栈的分店内。对于这对母子,邓瀚却也不能像对自己那么随便,自是派人先是在附近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子,又帮着在流民中找了几个老实可靠的人整饬一番后派去照顾这对母子。

    将她们安置妥当了,邓瀚却是来到了城守府中,面见关羽。虽然说关羽自是善军略,可是如今的他倒也不必亲力亲为了,有了关平,周仓等的协助,自然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将养身体,更读春秋,同时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思考些前途问题。

    大堂内,端坐上首的关羽却是满脸的威严,开口道:“不知子浩前来,可有何要事?”

    “将军安好,瀚此来也是有些事情,想要向将军建言。”

    “哦,是何等样事,能让子浩亲来?”

    “乃是有关流民之事,上庸城已在我军的治下,以主公和我军的仁义之名,自然也能引来众多的流民至此,可是以在下观之,在新野城,我军对于流民自是准备让那里的人都耕者有其田,可是在这里可不成,新野城四周较为平坦,耕地自多,况当初我军力不足,人手也少,自然不需要多少的粮食为我军储备,故而对于流入新野的流民,我主自是为其等提供器具,让这些人能够安居,而在上庸城,此城四周,却是山地居多,不可能有足够的田地让人耕种。另外在当初的新野城,由于多年来的战争影响,新野之地的良田耕地却多是无主之地了,我军自可顺手占之,而分派给流民耕种,而在上庸这里,占城虽稍有波澜,而作为上庸这里最大的地主申氏一族也被控制在手,可是即便这样,这里附近的田地也实属有限,不能学新野一般,那样招徕流民。”

    “既如子浩所言,却是该如何操作?”关羽却是熟读春秋,可是上面的君子大义中,却是没有告知他该怎么处理这些细小的事情。

    “将军自是见多识广,想必听过曹操那边有军屯之说!”邓瀚自是言道。

    “某虽不曾得知其详情,然于曹军中也是多有耳闻,许是曹操粮少而兵多,加之中原几经战乱,也有颇多荒地,自是圈地而择军将领士兵,实行屯兵,既可作军队的后备力量,也可作种粮之人。”

    “正是如此,其实我军在这里也可实行军屯,不过考虑到流民和我军的比例,以及我军的制度,瀚却是想如此这般行事:

    我军的军屯不和曹操一样,我军却是要将流民等按照户口来编排,将这些流民编排后,在其中抽丁当兵,而被抽中当兵的农户中,自是可减免一定的赋税,而被抽了丁的户口,却是可以分领一定的土地来耕种。曹操是让军士来当种田人,而我们的种田人都是出过丁的家户,每家每户的农田赋税还可以与士兵直接挂钩,或可以前秦时,秦法为依据,重军功,重农桑之事。

    另外瀚还以为以上庸城,虽无众多的良田,可是这里毕竟易守难攻,或可在这里成立些军工之所,研究些神兵利器,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流民中自由些铁匠或是其他的能工巧匠,若能得其为我所用,保障其后顾之忧,自能为我军征战时提供助力。

    至于行商,以我军之目下的局面,却也应该多多支持才是。商人如流水,沟通上下,加上其能游走四方,自然是消息灵便,也可为我军带来便宜。而这些流民却也多是来此于中原之地,我军也可选择其中机灵又有忠义者,调教一番或可让其浅返中原之地,于其中沟通消息,甚或操作那里的物品流向,为我军效力。”

    “不知子浩何以能想到这些事情,今日所闻却是尚未鉴于任何一处书籍,子浩何以知之?”关羽自不是蠢笨之人,可是邓瀚所说的却是稍有涉及到经济战,信息战的范畴,虽然孙子早就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能做到者,有几人与?

    闻得关羽的问话,邓瀚却是只能告知,都是自己琢磨而得,关羽却是立即吩咐身边众人,严加的保密。关羽虽然傲,可是他多是傲上而不欺下,对有才之人却也是多有佩服。

    与邓瀚一番言谈,倒是让他看到了今后征战的另一个方面,待邓瀚告辞,他却是立刻给新野的刘备写信,随后不待刘备的回信,却是先将邓瀚的建言中,可立即实施着,着手准备。

    离开了城守府,邓瀚一时之间却是无事,那日的流民聚集地一游,让他颇有些感慨,回到云汉分店,却是看见陆逊和陆绩两个人正在和一个孩子说着话,而那孩子自然就是那邓谢氏之子,这么天来,邓瀚却是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这个孩子,自他母亲身体康复之后,却是几乎天天来此店铺里帮着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尽管他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样,说话也很是结巴,可是当店里的人阻着他,不让他干活,怕他累着的时候,却总是说道,做人要知恩图报。每当这时候,邓瀚其实都想说一句话,“大家都看到了吧,我这可不是雇佣童工啊!”

    “小邓子,你不用每天都来吧!”陆绩却是将那孩子领到一边,笑着问道。

    “呵呵,大,大叔,反正,我,我也没事,娘说,她,也,也不用我,照,照顾,便让我出来这里!”(结巴今后会改,所以不想凑字数了,大概就是那个感觉,想试的话,可别过了度啊!)

    陆逊和陆绩自是已经看到了邓瀚回来了,“子浩,却是好福气,领到了一个免费的苦力!”自是身为长辈的陆绩能调侃人。

    邓瀚却不过是笑了笑,对着那孩子道:“这些天也是瞎忙,到让你还帮了店里不少的忙,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会您的话,我以前没什么名字,父亲死的早,老家是新野,可是之前有一队人在那边总是抓人,要往北边送,母亲整日里带着我四处跑,我总是说话结结巴巴的,不过大家见我总是哎,哎的不停,所以,叫我邓艾,不过母亲却也没有说什么!”

    “邓艾么,”陆逊听到这个叫法,却是眼睛一转,“君子万年,却是福禄艾之!却也是个好名字!”

    “呵呵,小邓子,是个有福气的,旁人的嬉笑倒给了你个好名字,我们也就这么一说,回去和你母亲说说,邓艾,就叫邓艾,你看好不好?”陆绩说道。

    “君子自有德,福禄自知,既有福禄,也当善养之,艾之,而后可得万年矣!”邓瀚想到历史上邓艾的结局不免开言道,既然今世有缘,自是要让这缘分善始善终啊!

    

第九章 郁闷么

    上庸城外,一行几人沿着迤逦的北山缓缓的离去,这些人中大多数的脸上都是一片的破败鱼颓唐,不过其中一人却是双眼中闪现着厉色,那人一副书生摸样,不过此时却是穿着平头百姓的衣服,脸上带着常年在屋内闷着的白皙,即使那双眼中闪现厉色,可是却也带着些酒色财气过度后的衰虚。www.uu234.net

    “三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闻言,那眼显厉色的人,却是回头看了眼那渐渐远去的上庸城,冷冷声道:“哼,无所谓去哪里,只要有人能帮我报了杀兄夺家之仇,我们便去那里!”

    言毕却是不再开口,沉默不语领着从人向远方走去。

    这一幕并没有人看见,只因为这些人在上庸城中,已成为了过去,不过未来如何,现下却不得而知。

    但此时的上庸城中,流民聚居的地方,许多人的脸上却是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只是听说,这里即将有土地可以耕作了,大多数人还都有了做活的地方,不论你来自那里,只要你有一技之长,城守大人却是都可以为你安排,尽量的让你能混个温饱,而且若是你努力的话,还可以过的更好,若是家中还有能够参军的青壮被城守大人看上,选入军中当兵,却是可以为家里免去或多或少的赋税,而且入伍为军者,若是获得战功,还有封妻荫子的酬劳。

    原本只是流浪混迹于山野之间,只是为了能有一口吃的的流民,却是为这上庸城中城守大人的举措而心满意足,自是参军者汹汹,领地耕作者劳劳,有一技之长者自是殷殷期盼,却是都希望着一片美好的明天。

    府衙中,关羽却是叫来了正任事于城中的陆绩,邓瀚和简雍几位,至于关平还有周仓等人却是忙着征兵。

    “近日大哥,虽是在忙着四处拜访贤人相助,某自是不会阻拦大哥的决定,毕竟我等所为也俱是为了大哥。不过以某所见,与其拜访那些尚未谋面,只是或许有才之辈,倒不如与诸位共谋大事,诸位却是身有大才之人!”关羽虽没有明说,可是邓瀚却是知道他言中之意。

    不过关羽称誉众人,倒是并不多见,堂下几人倒是一起行礼道:“却是多谢将军称赞,我等必是竭心辅佐主公,共谋大业!”

    “子浩却是辛苦,大哥对你上次的建议,却是深以为然,吩咐某家在上庸城中,可因地乘便,因势利导,择其善者而行之,今后还望子浩多多的助我!”

    “将军却是客气,小子于流民内政之事,也不过是初次思虑,言语中自是免不了一些前言不搭后语,或者不合时宜的话,若有不当之处,却是还要将军及各位先生多多提携!与堂上几位相比,瀚却是还稚嫩得很!”

    “子浩却是过谦,我等不过是痴长了几岁,却是比不得你的才思敏捷,以我等的眼界,对许多事情,或许只能做得按部就班,却是不及你能别出机杼!”自从得知了邓瀚的前次谏言,简雍却是佩服其才华,以简雍的为人也不会因此而埋怨季度与他。

    “自我与子浩相交以来,却是从来都对子浩的作为佩服的,不然也不会听其言从其意,从鄱阳来到新野,这几年来着实让我和陆家从中也是获益匪浅!”

    “我等却是不必互相的谦虚,诸位都是有才之人,能一起共事,自当和衷共济!”关羽却是不多话。

    却是吩咐,让简雍和陆绩以及邓瀚各自去按令行事,陆绩却是在家中耳闻目染中善的商事,却是积极的在上庸中统筹这一块,而简雍却是负责了屯田之事。而邓瀚所管之事却是复杂的多。

    作为建言之人,成立所谓的研究所,前人并无经验,他自然当受任之,而以商为凭借,沟通四方,却是由于有云汉货栈的前鉴,他也算是有些经验,这也是免不了的。继而再以商为武器,控制他人钱粮的流通,却也不是个简单,有理可循的活,正如简雍所言,这些别出机杼之事,还得让邓瀚一手接掌之。

    尽管此时的邓瀚不过十五岁,刘备及关羽等人却也放心,这些信心也不知是从那来的。当然这里面或许是云汉之发展,给新野之地的投入,以及上庸之事,甚或还有给刘备军带来极大的情报上便捷的信鸽之事吧。

    虽然邓瀚以一个现代人的心神,没有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的古代忠君的想法,可是却也很是感动,自当竭尽所能的想着如何完美的做好手上所领之命。

    这其中,拣选有一技之长的人,统一管理起来,让他们研制些符合时下发展的器具,倒是简单的事情,不过至于要做出天下一时之利器,却非一日之功。邓瀚所能做的不过是将这些人先集中起来,进行一些有用于将来的尝试而已。技术的发展却是需要积累的。

    至于行商中沟通消息,以及控制商事的事情,却是可以二者合一而行的。邓瀚首先要做的却是要挑选人才,于流民中挑选出能够而且可以放心使用的人,通过培训后资助其回乡发展,之所以要从流民中选择,却是因为这些人自不会在言谈之间流露出破绽。

    邓瀚从襄阳那边调来了杨洋,还拉上了整日里无所事事的陆逊一起帮忙。杨洋自被收入云汉之后,邓瀚却是将信息收集及分类等事情均委之,杨洋却是没有让大家失望,虽然他也是流民出身,却很是聪慧,在入云汉后却是极力的学习着他所要做的一切事情,以至于今日,云汉货栈总的消息机枢已经不再设立于江陵,而让在杨洋手中的襄阳分店取而代之。

    拉着陆逊一起做事,自是免不了这位谦谦君子对邓瀚的一顿数落。

    “好你个子浩,自己忙着就行了,何必还拉着我来辛苦!”

    “有道是,朋友之间,自当有难同当,我们都这么熟了,说朋友都有些说浅了,你不帮我,谁来帮我,何况,有你在,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却是不会有什么纰漏产生的。”

    “你的计划,却是要我来操劳,总不能让我白白的帮你吧?”

    “不会吧,以你我的交情,还要什么报酬之类的,伯言兄,何必如此俗呢?”

    “就是圣人也不会做无用之功,行无果之事啊!我也是好多人的衣食父母呢,却是不得不如此啊!”

    “锱铢必较,却是商人之本性!”

    “锱铢虽小,可是若不积此,何以成财!九层之高台也不过是起于微末!”

    两个人一番谈笑机锋却也不过是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陆逊自不会与邓瀚斤斤计较,不过是怕这位小弟近来的事事顺心,而生焦躁之意,急于求成,却是要其按部就班,以跬步而行千里,虽是路漫漫,却是扎实稳健,纵使无功,却也无过。

    

第十章 邓艾

    上庸城中,一处小小的庭院之中。

    “我儿,最近你老是往外跑,没有人欺辱与你吧?”一位不过二十许年纪的妇人,问着刚回来却跑的满头是汗的小小子。

    “嗯,还好了,母亲,我这几天其实一直都是在云汉货栈那边呢!”这小子说话语速稍慢,而且咬字吐气的声音有些怪。

    “咦,怎么我儿说话,好像不磕巴了呢?”

    “是么,母亲,呵呵,这是那个少东家教我的,说是让我在嘴里含着一小块石子,压着劲儿说话,慢慢的就能纠正过来,说话磕巴的毛病!”这孩子自然是邓艾,言毕,却是在嘴里吐出一块小石子放在手上,显给母亲看。

    “既然如此,我儿还是好好的听那位邓公子的话吧!”既然有人对自己的孩子好,当母亲的自不会无故的退却了他人的好意。

    “呵呵,好的,母亲,不过,这位公子,可不想以前我们那里的那些有钱人呢?”

    “怎么?”

    “我现在每天去见他,总是发现他在玩泥巴呢,那么大的人,还那么有钱,还玩泥巴,而且,不仅一个人玩,还叫了不少人帮着他一起玩,有时候也叫我玩!”

    “是么,有钱人总是有些奇怪的毛病的,不过只要他高兴就好,那位公子对咱们太好了,虽然我们都是粘着一个姓,可是我儿,却不可惹人烦啊!”

    “我怎么会呢。就说这玩泥巴,我见他一个人玩的时候,也想着玩,可我总是忍着呢,只有他叫我的时候,我才去的!”邓艾却是分辨道,“呵呵,母亲,您不知道,那公子玩泥巴的时候,才好玩呢,捏什么总是不成,呵呵,真是好笑!”

    “那有什么好笑的,人家可是有学问的人,不会玩泥巴,那又能耽误什么事!”邓谢氏说着话,却是脸色一暗,“若是你父亲尚在,或许我们还在新野老家待着,这会儿你也该上族学了!”

    邓谢氏虽然多年的颠沛流离失了颜色,可是能嫁入邓氏一族自不会是平凡人家的女子,却是问道:“我儿,可愿读书?”

    “母亲,孩儿自也愿意读书,不过我还是喜欢能像公子一样摆弄泥巴!”说着话的邓艾见母亲的脸色不对,却不再继续说了,脸上却也是一愧。“母亲,其实公子也有问过我,让我读书,不过,我之前却是没有答应!”

    “你个傻瓜,公子要照看你,你怎么能拒绝呢!”闻言邓谢氏却是有些恼火,不过却是暗想着去求一求邓瀚。

    母亲总是会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将来的事情。

    邓瀚自从知道了邓艾的身份,却也将他放在了心上,先为他纠正了口吃的毛病,然后对他时常来云汉货栈的事情,也不多问,却是让他能够在这里多一些接触和经历。

    他之所以玩泥巴自不会是小孩子瞎胡闹,却是为了绘制一些地形图,以及利用沙泥之物做些棋盘,以供将来所用。而所询问之人也是分别从北地各处流浪至此的机灵之人,而邓艾却也对这些颇感兴趣,或许是年少贪玩,或许是命数使然,小家伙却是对这些地理图形甚是有兴,倒也免去了邓瀚不少的事情,毕竟小孩子在玩泥巴方面却是比他有优势,而且兴趣上来的时候,邓艾也比他有耐心多了。

    自然,邓谢氏对他所求之事,他却也是了解的,对于邓艾他已经计划将他拉到刘备军中了,不过此时的邓艾自然还小,邓瀚所能做之事,不过是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让他顺利的成才而已。

    邓瀚有时想想却也觉得好玩,历史上刘备所创立的蜀汉遭遇到的两大苦主陆逊和邓艾—一个是火烧连营七百里,弄的刘备只能黯然神伤于永安,另一个却是胆大妄为穿越七百里,偷袭江油,推到了蜀汉的支柱—如今却都在邓瀚的影响之下,自然会变成了将来刘备的臣下。历史是由人书写的。

    即使邓瀚接手了邓艾之事,也不过是让邓艾多多的到云汉这里跑上几趟,眼下的邓瀚却是没有时间去教导于邓艾,不过此时与邓瀚所交者,都是谈笑有鸿儒,往来少白丁,即使以邓瀚与众人交往也是很有收获,何况邓艾,不过大多数时候,邓艾自然是不能得悉邓瀚与众人所说的话语,不过邓瀚却是告诉他,若是不能立即明白,不妨先将这些东西都记下来,然后或者可以去看看书,好在邓瀚已经将造纸之法借云汉货栈传播于荆州上下,此地的各种书籍倒是非常的普通。

    至于邓艾自己实在是看不明白的,却是可以问的,不拘是邓瀚,陆绩甚或陆逊,之前与之见过的,都是很欣赏这个小家伙。

    邓瀚安排了邓艾的事情,邓谢氏却是不愿再在家中静坐,或是为了报恩,向邓瀚提到,想到邓瀚新设的织坊帮工。

    邓瀚从关羽那里接手了任务,却是不管干了些什么,先以自力更生为主,他自也知道刘备以及刘备军和其他人相比都是穷鬼级别的,除了没有忘了设立纸坊,还聚集了流民中之妇人中会纺织的人开办了织坊,幸好现在的时代不是处于程朱理学昌盛之后,此时的妇人也大多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女,若不然邓瀚此举却是会落得不知多少骂名。

    既然邓谢氏不愿白吃自住,邓瀚也是乐意接受,也随他所愿,不过这么一来邓艾却是有了更多的时间待在云汉货栈,平日里邓瀚无暇时,陆逊却是和邓艾聚在一起,两个人似乎也很投缘,于是乎,邓瀚却是提议,不如就让邓艾就拜陆逊为先生得了。

    陆逊虽然是以陆家的兴盛为己任,可是如今的陆家早已远超昔年,且一切都已走上了道路,他却是闲了下来,对于邓瀚的提议,却也乐于接受,不过说是当先生,却是不敢承受,只是愿意解邓艾之惑,两个人就算是个忘年交即可。

    经历了邓艾的事情,邓瀚却是又发现了一个可以做的事情,却是如何避免人才的断代。蜀汉历史上后期却是到了一个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的境地,或许这其中有着当时蜀中派和荆州等外来人之间相互倾轧的因素,可是蜀汉没有人才培养,没有后人接班的境地却是事实。

    既然如今,水镜先生还有庞德公以及隐居于荆州的大贤之人不知凡几,虽然他们都不愿出仕,可是教授弟子,这个小小的要求想必不会有人拒绝吧!他们可以傲公卿,可以不为虚名所累,可是皎皎童真,殷殷求学之心,却是不应该辜负的。

    何况,邓瀚却是还有些担心,若按史实,师父却是没有几年好活了,以如今的年龄,僵卧孤村之时,而他们这些身为弟子的却不能侍奉于身边,他却是不想。

    或许借此上庸易守难攻之所,建一教化百代之地,想来师父应该是乐见其成的,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多几年相处的时光。到得这个世界,除了邓羲夫妇之外,却是与先生相处的时间最久,其情自是深沉。

    父母之恩自重,可师恩却也难忘。

    

第十一章 三顾

    第十一章三顾

    夏日炎炎,天空中却是没有一丝云,蓝蓝的天却像是没有什么精神,只是任由太阳慢慢的在自己的身上挪着。www.uu234.net

    自新野通往襄阳的路上却是有一行人,当中却是有一个人居于马上,虽然容貌甚伟,可是脸上稍有愁色,而边上却是跟随者一魁梧大汉,不过这人,不仅自己长得黑大,连骑得马也是乌黑透亮一俊骥,这自然是刘备和张飞兄弟二人,一行人正走在去往隆中的路上,这是刘备第三次前往了,之前两次却是都没见到诸葛亮的当面。

    刘备自是求贤若渴,自他起兵以来,也自知一个好汉三个帮,要想成事不仅需要有想关羽张飞之类的豪勇之士,却也少不了能为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臣,往日里他自是羡慕袁绍,只因袁绍手下有如田丰、沮授,却也身为二人叹息,而后得与陈登相善,却又深叹不能与之共事;在许都时,每每与曹操饮宴却是羡慕嫉妒恨交织于心,“我的荀彧,荀攸,郭嘉在哪里?”

    试与天下争锋,以二弟关羽,三弟张飞,赵云等,天下间能应之着了了,而争天下,却是需文武兼资,不可偏废,若无徐庶或许,之前的北略只能是一次笑话吧!

    自那日得知了这位号为卧龙的贤士居于隆中时,他本来想立刻前来拜访的,可是,“卧龙凤雏,二者得一,可得天下!”这却是让他犹疑。何解,人固有才,甚或大才,这卧龙有如此大才,,刘备到新野,也非一日,怎么会到如今方才闻之大名?

    与徐庶相交,刘备自是了解了他这位军师,胸中自有锦绣天下,能得徐庶之助,刘备已是深感多年以来未有之畅快,若能得比徐庶尚才高十倍之人相助,又该如何?

    至水镜先生处,刘备自是得知先生知人的名声,当然要详询有关卧龙之事,却是让他安心不少,最起码知子莫若父,这卧龙即使没有如流言所传之神妙,也当为一大才。

    虽不完全期望这位尚未见到的卧龙能如姜尚和子房般,刘备却也是诚心的希望这位能够有他自夸的管乐之能,于是每次拜访之前刘备都是郑重其事,珍而往之,不过到今日,已是两顾,却尚未拜得真颜,却是让刘备有些忐忑,难道我刘备竟是如此浅薄之人,想我如此的求贤若渴,怎总是缘吝一面?

    身旁的张飞,自是早就不耐大哥的沉闷不乐,“大哥,就俺说,莫如大哥安坐家中,让俺一个人去隆中那个破草房中,将那厮绑了交与大哥便了,若是他有才能助大哥,自然是好,若是无才之人,俺老张给他一矛,自然万事清净,哪里用的着顶着这毒火般的太阳,烤的我都快熟了!还不如在家喝酒畅快!”

    “你若是不耐烦,自回新野即可,我却是没有吩咐与你,哪个敢劳动你张三爷大驾相请啊!”却是刘备冷冷的道。

    刘备的一句话却是让张飞全身的热汗瞬间冷掉,嗫喏着道:“大哥,却是小弟胡说,俺不是看不得大哥辛苦!”

    刘备自也知几位兄弟对他都是忠心耿耿,却道:“三弟,自也是好意,我岂不知,想你我加之二弟云长,起兵以来,兄弟齐心却也曾纵横天下,可是到如今,你看看,我等却是混到如此的局面,为何?而那曹操,手下虽武勇者,俱无一人是我兄弟之敌手,却已是坐拥北方,又为何?我等之败者,乃是败于谋不及人,若是我等兄弟,再不醒悟,岂不犹如吕布一般!”

    “可是兄长自已是两次拜访那诸葛亮,都未见着,想来那人自是空有虚名之人,当不得大哥一拜,故而避开不见!”

    “如三弟言,若元直军师和水镜先生何?”刘备却是反问道,“元直却是道此人十倍于他,而水镜先生者却是诸葛亮之师,也是博有大名之人,岂可作假?”

    刘备见张飞无语,续道:“想我兄弟能得今日之成就,何也,既不是凭我等之武功,也非我等之文采,自是因为我兄弟能待人以诚,能以仁义待人,未能得见与诸葛亮,或许是因为我等诚意不足,既如此,我等自当更加勤勉,如此方能得人心!”

    刘备的这番话,未尝没有自勉的意味,以他今日的名声和地位,两顾而不得面见诸葛亮,却是也有些不满之意,不过满招损,谦受益,能被曹操成为英雄者,岂是一般人。

    似乎想通了什么的刘备,呼呼叹出了一口长气,朗声对着张飞道:“想你我兄弟三人,云长如今却是坐镇上庸,却是不能时时的纵马并辔驰骋,今日大路之上,却是少有人行,莫若我等二人扬鞭一奔如何?”

    “哈哈,大哥有命,小弟自是无有不从啊!”张飞一声大喝,却是没有让身下的马匹震惊,或许这些马早就习惯了他的大嗓门了,却是通行的大道上,点点的树叶漏过的光影处隐现着二人坐骑朵朵的蹄印,身后的随从见主公兴致高昂,他们也是撒开了欢,迈着大步赶紧的跟了上去。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上庸城外西南,山脚下,堵水流经处,却是一群孩童在水中嬉戏着,河边岸上远处,却是站着一虽也是满头大汗,却衣衫整洁的少年正陪着一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带,道貌非常的文士,两个人看着眼前的这般景象,却也是微笑着,这两人自然是邓瀚和水镜先生司马徽。

    “与尔等少年同游,我却也感觉体内青春勃发,却是不愿回水镜庄,却也算的是童心顿起,也有水中一试的念头!”水镜先生开口道。

    “师父,自是称不得老,弟子等还未能尽学得师父的学识,师父却是还不能偷懒啊!”邓瀚虽也尊师,却不想如诸葛亮般守礼严谨,这倒是和庞统的不羁有几分相投。

    如今,邓瀚自是在上庸之地,建起了学堂,当然把水镜先生请到了这里,虽然也想延请庞德公,却未能如愿,但也得到了会趁便来此拜访的承诺。学堂中的学生却是有教无类,不拘是什么身份,愿求学者也不论是懵懂孩童,或是带冠之人,都可以来此学习,以云汉的财力支撑,自不会收取什么学费。

    水镜先生到此,邓瀚也并非是想让先生亲身教授学生,不过是为了请教方便,继而也方便照顾已是年高的先生。自从水镜先生来到上庸,除了处置公事之外的时候,邓瀚却是都待在先生身边,而得闻水镜先生的陆逊,陆绩以及简雍等人也是多次来这里求教,陆逊甚至还拜托关羽,也在学堂内兼了个差,整日里的领着邓艾混在这里,倒也轻松自在的很。

    “子浩啊,前些时候,听说,玄德公又要去拜访你诸葛师兄了,不知已成行否?”看到邓瀚已是满头汗,水镜先生却也迈步走向一处树荫,随意的坐下,享受这自然的气息。

    前世的邓瀚也是怕热,未曾想到换了个身体,情形依旧。“据元直师兄说,也就是这两天了,这次可是第三次了,诸葛师兄想必是已深感主公之仁义了吧!”

    “呵呵,你这位师兄也是个死心眼的人!”水镜先生背靠大树,自在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几个师兄弟,虽然秉性或有不同,可是都是忠义之人,不过你这位孔明师兄,说句不好听的话,最是死心眼的,”看着邓瀚有些不解得表情,水镜先生也不解释,续道:“之前,为师尚未收你为徒之时,却也曾观天文,为他们几个测算了些一生的前程!”

    “哦,呵呵,几位师兄前程如何,这个弟子却是有些兴趣!”

    水镜先生却是笑看着邓瀚道:“说来唏嘘,你几位师兄能得志者,一人,但不得其时;能长寿者,一人,却算不得得意;郁郁而终者,二人,却是都得半志,却也有一人中道而亡。自是昙花一现而!”

    以邓瀚之前的历史学问,却也只是知道,得志者便是诸葛亮,中道而亡者或是庞统,其余却是不清楚的,不过这几个人的结局,却让邓瀚也瞬间有戚戚然之感。

    见邓瀚的脸色有异,水镜先生却是接着道:“说来也奇怪,为师自收你为徒后,再为你们测算,却是迥异于前!”

    “还望师父,为弟子说道一二!”邓瀚之前虽不敬鬼神,可是今世的他,却也是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

    “这番演算,却是再无一人不得意。而其中原先得志者,却也是得其时,大才得展,志气得舒!其余诸人,自也是不同于先前!”

    “其实,命数者,虽有天定,却靠人为,不然怎会有人定胜天之语。”水镜先生歇言道。

    “却不知先生为弟子测算结果如何?”邓瀚自然也关心先生对他的评语。

    “子浩,说实话,为师的测算却不过显示你之命数,虽多变,却不凡,一切都在你的手中!”

    少顷,水镜先生复言道:“卧龙,凤雏,这两个雅号,想必是你和元直为诸葛亮和庞统二人所名,却也贴切!现下想来,为师倒也为你取一雅号,如何?”

    “却是不敢劳动师父!”话虽如此,邓瀚却是双眼紧巴巴的看着先生。

    先生却是开心的笑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子浩,可知逍遥游?”

    邓瀚自是点头。

    “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者,在你!”

    

第十二章 随君去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水镜先生的话,自是让邓瀚震动不已,不想先生竟是如此高看与他。说实话,邓瀚虽有前世的阅历,可是来到这个时代,却是不敢小看时人的智慧,与徐庶,诸葛亮相比,邓瀚除了记忆中已经渐渐模糊的过往之外,他却是没有任何有别于平常人的地方,幸好,他自是有自知之明,即便已经在水镜先生门下修习经年,却也不过多的参与刘备军的具体军务,这也是他谨慎的地方。

    不过今日得先生一语,却是让邓瀚心内涌起一股意气。人生不过百年,却也不会是一帆风顺,加之邓瀚此时也不过是少年,自应有一股锐利之气,而平日里他却是一副老神安在,却不应是这般年纪的人所该有的。

    水镜先生,自是了解邓瀚,他这个关门弟子,身上却总是有些让他看不透的东西,不过这些却不影响对邓瀚的观感,“此子自是有大能,却时而有妄自菲薄之感!”

    “子浩,知否,为师当年为你取字‘子浩’之深意乎?”邓瀚此时的心境情形,水镜先生却是可以估测得到的。

    “请师父赐教!”

    “素闻君子有浩然之气,这浩然之气,却是充塞于天地之间,浩浩汤汤,既是君子气,也是天地之正气,为君子,自当有当仁不让的气概!”

    “在这一点上,子浩却是与你诸葛师兄还有差距啊!”水镜先生自是出言无差。

    少年人自当有少年之朝气。邓瀚却是自省着,这几年来,他自是做了些事情,设立了云汉货栈,为刘备军多备了钱粮,借助自由故,引来了陆逊等人对刘备军的向往。但这些事情,于天下大势何益?

    刘备依然势弱,虽然和历史上相比,确实强了不少,但与曹操相比却不过是由原来弱小的蚂蚁,变成了一只强壮些的蚂蚁而已。

    以邓瀚的年纪,却是应该年少气盛,敢于冒险,勇于任事,可是他之前所做的却多是安排后路,自是怯懦些。

    “以尔之年纪,虽是红日初生,其道也光,虽是乳虎啸谷,也自当振振山林,切莫若当下之为师,只能守着日头算余生,了了心事而已!汝莫非当日初次相见时,虽胎毛未退,而开言之胆气!”

    “师父却是笑语,弟子却是忘却了昔年之混沌。如今的邓瀚自是少了些狂妄,多了些思索,毕竟这多思者却是犹疑不定了!师父之言,自当为今日邓瀚之胆气,还望今后师父多多的教训弟子!之生者见排少少年之朝气。”

    “往日功过且随风,而今自当从头越,他年休忘今时语,少壮志气尽昂扬!”

    邓瀚奋发之事,自是先从身边做起,与之关系最为密切者自然是云汉货栈。

    自那日与水镜先生言谈之后,邓瀚便深深的思索了一番,为人者,若做大事,切不可揽权过多,自是因为人之精力有限,邓瀚自是飞鸽传信于江陵的徐康,襄阳的李康以及邓严,让他们都来上庸,自是有大事相商。关于云汉货栈,邓瀚却是不欲再管,想全权委托于徐康这位云汉初建时就在一起的老兄弟。历经这几年的锻炼,徐康不仅身材变得更像个富商,却是除了为人忠厚的秉性之外,还多了几分商人的精明,邓瀚将这一摊子交给他,自是放心。而传书于邓严和李康,自是由于襄阳这块于今日的云汉却是重点,邓瀚自是将云汉货栈的信息情报中心安排在襄阳,而如今要想给下边人放权,但信息情报的事情,却是不能放手的。恰好杨洋这位云汉的情报头子也在上庸,几人自是商议了一番。

    自今日后,云汉货栈却是要向除荆州之外的地方蔓延开,首要之地自然是北方的中原和东方的江左之地。自然是商业为名和利,而信息情报为其实,物品流通的控制为其暗。

    邓瀚所要掌控的自然是这实际的东西,这些却是要委给杨洋来办理,至于商业上的事情,自然交给徐康和邓严二人相商而定,李康仍然是云汉货栈护卫队的头领,自甘宁出仕刘备军中,李康身兼教头和头领,做的却也不错,加之有原先锦帆贼中不欲为军而留在云汉的老人相助,云汉的护卫队却是依然生龙活虎的。

    安置妥当货栈的事情,邓瀚却是卸下了许多的担子。所谓人才,其实都是通过历练培养出来的,之前的邓瀚虽无轻视时人的心思,不过很多的时候,他的某些做法却是产生了这样的效果,再联想到,蜀国后期诸葛亮被累死这样一个事实,邓瀚却是唏嘘不已,幸亏自己醒悟的早!

    此时邓瀚却是已经接到了新野方面传来的消息,自然是他的诸葛师兄,在刘备三顾之下,已是被其诚心所感,却是出山了,此时不过是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比历史上诸葛亮出山的日子早了一年,或许这是邓瀚来到这里扇动的结果吧,让诸葛亮的八阵图早早的制成,从而也让他出山的日子,早到了不少时光。

    刘备携诸葛亮到得新野,徐庶却是要将军师之位想让,甘愿居诸葛之下,不过诸葛亮却是不愿。而后,刘备却是行文于新野上庸二地,仍拜徐庶为军师,诸葛亮为副军师。如此一来,虽然关羽,张飞对新来的诸葛亮还有些不信任,却也不过偶尔发发牢骚,并无其他不妥之语。

    邓瀚因忙着云汉和上庸之事,分身乏术,却只是去信问候了他的师兄们,并向诸葛亮言道:“未知师兄,不出茅庐,而得三分天下,却是如何筹划?”

    得信时,徐庶正与诸葛亮二人相商军务,徐庶自是也看到邓瀚的来信,“子浩所言,却是让为兄,不知其所云?孔明可否让为兄也知一二否?”

    “元直兄,客气了!”诸葛亮却是轻摇羽扇,笑答之:“前时,曾与子浩有言,天下三分者,我主却是可趁便得荆州、益州,若跨得此二州,南服百越,西和诸戎,外结东吴以为援,自是可北向与曹操相争,待天下有变,却是可荆益二州齐出兵,一路向宛洛,一路出秦川,却是瞬息可安天下,复兴大汉,然子浩却对有一句至理,曰:天下间无永恒之盟友,但有永恒之利益,让小弟我为之一动,却是我对荆州之地思虑不够妥当,将荆州安危寄希望于东吴,却是有些痴心了!”

    “哦,既如此,孔明却是如何言中主公心思?”

    “说来却也不难,高祖和光武二帝成其大事者,不外乎先据有稳固之根基,而后方徐图天下,当今天下,以主公刘备而言,此策自也是正理,故而子浩却是先取了上庸,据此高地,却是可四顾。继而,以我之意,荆州之地,却是仍需主公下定决心,速取之,纵不能以之为基业,却可先据有此地以为我之钱粮,并得该地之士人之心,而后,或可金蝉脱壳,以之为饵,诱东吴与曹操相争,我于其中得利。当然,益州及汉中天赋沃土,我主自不能让与他人享之。”

    “呵呵,庶向来知士元善弄险,今日却也得闻孔明非不善于此,只是不为而!以荆州之地,为曹孙刘三家之战场,却是大局面!然当此之前,上庸之地,荆州却应为我所有,如此以来,我等却才有在这大场面中下棋之资本!”

    “元直兄所言甚是,非但如此,充实我军的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这却要孔明和子浩费些脑筋了,你自是知道为兄不善为此等劳心事!”

    “呵呵,师弟怎么摊上了元直兄这般偷奸耍赖之人啊!”诸葛亮道。

    “随你怎么说,先生不在此地,我为师兄,自然是长者令,不能辞啊!”徐庶自也开玩笑道。

    “先生却是被子浩接去上庸,不想如今,我等师兄弟却是均拜在主公麾下,如此,我等却是当同心协力,共助主公早成大业!为朝廷安社稷,为大汉平天下!”

    “束发读诗书,修德兼修身;仰观与俯察,韬略胸中存;躬耕从未忘忧国,弃剑也求救苍生;一腔热血,山林难隐!世乱世危久沉吟,茅庐促膝,纵横酬知己,明朝携剑随君去,长啸一声抒怀襟,风云会!”

    

第十三章 风起

    在刘备麾下众人的眼中,刘备却是天下间少有的人主明君,是个能够在此乱世值得跟随的英雄,也是能够荡平乱世,安天下之人,是豫州牧,是中山靖王之后,且被当今天子堂而皇之按族谱序齿,称之为皇叔的人。www.uu234.net

    而在敌视刘备的那些人的眼中,刘备不过是个织席贩履,无能为之人,且虽早就扬名,却依然不识时务,多年东奔西顾,投靠谁,谁就倒霉的这么一个丧门星。而且为人也多是假仁假义,惯会收买人心的。其实不论这些人如何说辞,他们都是看刘备不起,见之时,或许都会称刘备一句大耳贼罢了。

    不过对于时下的夏侯惇,对于刘备,却是愤恨不已。曹操自是北征,先是在官渡打得袁绍仓惶北顾,少顷,在仓亭之战,却是让这位昔日的好友郁郁而终,曹操自是得冀州大部,而后,曹操却是再接再厉于建安十一年正月剿灭并州高干,并委任梁习治并州,当下,曹操却是驻跸于邺城,待冀州民心稍服,却是要继续北进,以便彻底的剿灭袁氏。

    而在曹操北征的过程中,却是将豫州及南向的防御守土之责尽是交给了他夏侯惇。夏侯惇者,自是曹操的宗亲之人。自随曹操起兵以来,却是屡立大功,加之夏侯惇不仅精通军旅征伐之事,于政事上也有相当的造诣,平日里曹操对他的期许颇高,而夏侯惇自也当仁不让,身为曹操帐下,一等上将,于天下间,却也甚少能如其眼的人物。

    身为武将,自当冲锋陷阵,披坚执锐为主公攻城略地,耀武扬威,然而曹操委夏侯惇守土之责,虽不爽,却也只能接受。原本的夏侯惇,觉得有了官渡之战的大胜,天下间自当没有人敢轻易捋曹军的虎威,想时下,荆州刘表只不过是一座谈客,江东孙权,虽有父兄之余烈,却尚未及冠,又能有几分胆略和见识,除此两人外,只剩下一个犹如丧家犬般四处无着的大耳贼,虽投托于刘表,如今栖身于新野之地,却也不过兵不满三千,将不过关张赵,亦是无能为之人,然让人料想不到的是,以如此羸弱的兵势,于去年竟然敢北掠至叶县,竟然还害得自己吃了一个大亏。

    “这该死的大耳贼,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每每想到这里,夏侯惇那仅剩的独目中自是火冒三尺。

    此时门外却是传来下人的禀报声:“将军,昨日那人又来求见了!”

    “昨日那个,老子每天不知要见多少个人,究竟是哪一个?”此时的夏侯惇岂有好气。

    下人自是谨言:“就是那个自言是上庸申家的,昨天却是送过拜帖,将军并未答应,今日却是又来了!”

    “真是的,如今连新野之事还没弄得清楚,那边的事情,老子怎么管得着!去把他给我回了!”见下人将要出去,夏侯惇却是叫道:“算了,还是叫那人来吧!”

    既然将军改换的念头,身为下边人自当遵从,不一会儿,却是将来人领到夏侯惇面前。

    夏侯惇自是独目一扫,打量了一下来人,不过是个书生样,脸白无须。看到来人这副打扮,夏侯惇只是冷冷的道:“何事求见某?”

    “不才上庸申奎拜见将军!”见夏侯惇仍是一幅爱答不理的神情,那申奎却是继续小心道:“小人次来却是想向将军告知一件大事!”

    “说!”夏侯惇给了他一个字的回答。

    “禀告将军,小人原本是上庸太守申耽之三弟,然今日却已变成了一个流浪至此的未亡人,”说道这里,那申奎却是脸显几分悲色,“多日前,上庸城已被刘备军占领,家兄自也是被刘备给下令砍了脑袋!”

    “什么,刘备军竟然占领了上庸,这刘备着实可恶!”此时曹军的斥候及暗间侦测的方向多是以北方为主,难免对南方这一路的探查的关注有所松懈。

    “将军,那刘备军攻占上庸却是突袭,假借商事运输,将兵改扮成商人护卫,进的城内,却又以商人之名设下了鸿门宴,所以才将家兄等忠义人士,一举成擒。”

    “原来如此,刘备向来狡诈,加之有那徐庶的帮手,某家也曾吃过亏,何况尔等!”

    “将军,小人此来,除了告知将军这一消息,还望将军能骤发大兵,攻灭刘备,为家兄等报仇。”申奎平日里自是书生意气,或许是有些急说出了这些近乎无理的话。

    “哼!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夏侯惇却是要逐客了。

    “将军,还望将军为小人能报此仇,若如此,小人情愿将申家家产奉上,以为军用!”感到了夏侯惇的冷淡,申奎却是想起了什么。

    “哦,大军岂可轻动!不过你既然愿献上家产,我自当将你之心意上告丞相得知,待有丞相钧意,某家再通知与你!且去吧,休得罗嗦了!”

    闻言下,那申奎却是退出去了,不一会儿,却是有下人进来禀告道:“将军,那人却是在后门处,安置了两挑箱笼。”

    夏侯惇却是稍稍一顿,然后道:“去,派人将李典,于禁二位将军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是时,夏侯惇,李典,于禁三人俱镇守在宛城。

    前次刘备北掠,夏侯惇战败,还多亏了李典的救助,故而曹操为了北征没有后顾之忧,将李典和于禁二人派来相助于夏侯惇。虽李典和于禁二人之间有些龌龊,不过有夏侯惇在,却也尽可以驱使这二人一起出力。

    待二人来到夏侯惇处,夏侯惇自是将刘备军占领上庸之事告知二人,却是询问二人,该如何以对,时下的局面。

    “禀告将军,刘备自是丞相一向之大敌,今丞相虽远在冀州,以在下之见,却是应当尽快的加派人手,将刘备的动静哨探清楚,然后回报丞相,请丞相而断!”

    “李将军,愚以为此言不妥,兵贵神速,却是至理,若是将刘备军事来回哨探再禀报丞相,是否会迁延日久。”

    “于将军,岂不闻,兵者国之大事,想刘备即使再能折腾,然其兵,其地自是有限,我的意思,乃是秉承丞相先北后南的方略,待丞相芟平北地,自可全力向南,狮子搏兔也当全力而行!”

    “李将军之言也有道理,刘备军自是军势不足,然而当下,我宛城之地,即屯有大兵八万,而那刘备去年也不过是三千兵甲,虽那次少有失利,但此次我军多家小心,当可进抵新野,平复刘备!”

    这二人自是于禁欲战,即使将在外,当有专断之权,而李典,却是相等曹操的命令,而后以令而行。夏侯惇闻言之下,自是踌躇。

    当此时,却闻得门外有人禀报曰:“满宠将军至!”夏侯惇闻报当即道:“速速请来!”

    不一忽而,却是从门外进来一面目刚毅之人,自然是满宠,入得门内一看,开言道:“不想三位将军俱在,在下却是从冀州丞相处来此!”

    “不知丞相遣伯宁来此,有何指令!”夏侯惇道。

    “说来惭愧,丞相平定冀州,并州,欲收服人心,自是减免此二州百姓之赋税钱粮,而今有筹划着攻打幽州之地,却是钱粮不齐,此次宠来此,却是丞相吩咐,此时夏粮已熟,这今年南阳之地又无战事,看是否能挤出钱粮供应大军北上。”

    满宠话刚说完,夏侯惇却是脸色古怪,满宠当即问道:“夏侯将军,有何不妥之处?”

    夏侯惇自是将刘备军占领上庸之事告知,一时间满宠也是为难,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幽州,刘备二者都是曹操切切想要征伐的。

    “既如此,以宠之见,夏侯将军自该先将刘备军情势打探清楚,在下自是即刻翻转冀州,将此事禀报丞相,让丞相决断而行,诸位以为如何?”

    于禁虽然还想着进军南向,可是闻得满宠所言,他自是缄口不语。随即夏侯惇便选派哨探南下而去,而满宠自是风尘未洗,便又北去。

    未及,得闻刘备势力又有所壮大的曹操,却是想着先放弃幽州的攻伐,着手将刘备消灭再说。

    曹操传言至许昌,不料尚书令荀彧却谏之:“河北之地,民心尚未咸服,加之袁熙,袁尚兄弟尚存,若是其趁此时机,再临冀州,却是让先前之功尽费,糜烂颇多,还望明公三思!”

    当此时,于邺城养病之郭嘉也劝道:“当除恶务尽,以免斩草不尽,死灰复燃,却需荡平北地,再图南向而定天下!”

    闻言,曹操三思后,还是决定不亲自南征,仍坐镇邺城为北伐幽州,进征乌桓做准备,而另一面,却不强求宛城之地的粮草北运,同时委派满宠及刘晔二人南下宛城,与夏侯惇,李典,于禁等妥善安置,若遇时机,可行将在外之事。夏侯惇为总,刘晔为其策划,其余等人襄助之。

    一时之间,宛城却是枕戈待旦。

    哎,此时的刘备军只能算是刚刚脱去了乞丐装,不过穿得还是漏腚的服饰,底子还薄的很,怎比的曹操的财大气粗,上庸新野二地加起来的人马,还不当宛城之三分之一呢!

    

第十四章 添柴

    与曹操下达的命令一起到达宛城的,自然是被派来襄助夏侯惇的刘晔和二次回转的满宠。www.uu234.net对于曹操的命令,夏侯惇等人却是有些不解。

    “这丞相大人的命令,是要让我等攻打刘备呢,还是固守。若是固守,却是派了刘晔和满宠襄助,还免了北运的粮草;若是进攻,却也没有明说,而且,虽然不想承认,如今的刘备已经不是以前的刘备了,有了徐庶为其谋划,却再也不是只凭刘关张三人勇力的时候了,若是一旦进攻,这仗打得大发了,会不会影响丞相的大局?”

    夏侯惇等人也只能暗自的揣摩曹操的命令,不过却是都看着才来的刘晔和满宠二人。各自打过招呼,分别落座后,位于上首的夏侯惇自是先开口。

    “子扬先生,却是辛苦了,自官渡之战后,先生却是一直修养于许都,某家却是少有拜会,不想如今,丞相大人却是委派先生来此地相助,这下子却是要多多仰仗先生之谋了!”夏侯惇却是对刘晔温言道。

    刘晔却是立起身子,作揖道:“将军客气了,既是同朝为官,又同处这要冲之地,不才自当尽心谋划,以报丞相!”

    “呵呵,子扬自是大才!想必一路上对丞相之命和当下宛城的局面有所估计,可否先说说?”

    “晔在来宛城的途中,也与满宠将军多有探讨,却都不敢遽下定论,只因是对新野刘备处知之不多,窃闻刘备占领了上庸,其情势如何,不知将军是否已哨探清楚?”

    夏侯惇却是抬眼看向李典,李典继道:“自去年以来,新野刘备处却是变化甚大,据哨探回报,到如今新野城也有近万精兵,却又甲具齐备,粮草甚足。加之刘备假仁假义,惯会收买人心,新野及其附近区域,我军却是渗透不易,其具体情况不甚明了,不过近闻刘备又拜得一名副军师,道是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

    “且不说那军师情况,无名之辈,纵是有才,也无所谓。新野是这般,而那上庸却又是如何,曼成将军可有介绍?”刘晔继续问道。

    “上庸城,乃是关羽坐镇,近来也是于流民中大肆征兵,虽多为新兵,据推测,其病数当不少于五千,而且看样子钱粮也是颇足。不过奇怪的是,刘备军占领上庸的事情,于荆襄间却是甚少得闻!”

    “虽说这当下刘备军数不过万余,然以我之见,却不可小视,”于禁谨慎道,“关羽、张飞二人均是万人敌!而那徐庶也非浪得虚名之人!”

    “文则之言也是稳妥之见,当日刘备以三千弱旅即能败我,虽说是有某家轻敌的缘故,但也可为我等前车之鉴!”夏侯惇倒也有些见识的。

    “适才听闻,曼成说道,荆襄之地甚少人听闻刘备已占据上庸之事,这倒是有些意思,不知子扬先生觉得如何?”却是满宠插口道。

    “以晔料想,刘备虽是托身于刘表帐下,然而那刘表却也对刘备甚为顾忌,不然当初怎么让刘备屯兵前日之新野小县,也只给了三千羸弱之兵。刘备却也有些本事,整治新野到如今的地步,然其势大并非只有我等不喜,想必那襄阳城内的刘表已是坐不安稳了。既然如此,刘备和刘表之间自是不如面上那般和睦!”

    “着啊,事实必是如先生所言!这样一来,那刘备免不了会焦头烂额!”夏侯惇抚掌而笑道。

    “除此之外,我等或可派人去荆州,荆州人士中,必有不满刘备者,以天子丞相之名义联合这些人,或可在刘备的身后,造些麻烦!”

    “当然,这些都不过是些辅助,最终还要靠我大军征伐!不过尊丞相意,此刻却还不到南下平定江南之时,即便如此,虽不能派大军征讨,派出轻骑骚扰新野之地,让刘备军民不得安然,也能牵扯其精力,不能任由刘备的势力发展。以上却是刘晔之建言,请将军思之!”

    “子扬先生,太过客气了,丞相大人派先生来,自是让先生出谋划策,我等武夫自当以计行事即可!”

    “宠虽不才,愿领命暗使荆州,行联合之事!”满宠于此外事一道,在座几人却是以他为先。

    夏侯惇倒也不废话,稍作思考,便同意了满宠的要求。随后,自是分派诸人,按照刘晔的谋划行事,李典掌哨探,做散布流言之事,离间二刘。于禁治兵严谨,自然被委以驱兵骚扰新野之责。

    不日间,宛城南门外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密林处,一只白鸽扑棱棱振翅高飞,南向而去,随之,一个人影闪过,消失在林木森森的阴影中。

    新野府衙中,正坐着刘备与徐庶,诸葛亮,还有一人正是糜竺,却是刚从新野的云汉分栈赶过来。糜竺当中而立,开言道:

    “主公,适才臣下得到消息,却是从宛城传来,道那夏侯惇闻之我军占领上庸之事,而欲对我军行不轨之事,如今宛城中不仅有夏侯惇,李典,于禁还有曹操才派遣过来的刘晔和满宠二人!”糜竺言谈间自是将收到的情报,详细道出,且神情间却是带有几分忧色,

    闻言,刘备的脸上虽无甚变化,只不过眉目之间还是皱了些,反观一旁的徐庶和诸葛亮,却依旧微笑,端坐于席上。却见徐庶笑言道:

    “主公,却应无忧,不论是那夏侯惇意欲何为,以眼下我军的情势,却是进退两相宜,若是其起大兵来攻,却是给孔明出山的一件贺礼!呵呵!”徐庶的话语中,却是透着些豪迈和自信。

    “呵呵,主公,元直之言乃是笑谈,不过以亮所料,夏侯惇自是不会领兵来犯,曹操北方尚未平定,以曹操的智慧,定不会作出两面为敌之事。加之子仲方才之语,小打小闹,却是惹人笑!”

    “二位军师之言,自是正理,然备非是为夏侯惇而发愁,备所虑者,乃是襄阳城中之事!”刘备稍歇,续道,“自备投托于荆州,景升兄却也是善待我等,虽有不肖之辈屡屡从中挑事,却不过是徒劳无功。”

    “今有那满宠欲于荆襄之间,里外勾结,备自是不忿,却担心景升兄为臣下居心叵测者所乘。”

    “主公真乃仁人也!或许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亮之见,主公虽有善心,但恐不为人所知,甚至为人所惧!刘表自是垂垂老矣,其自是不如从前之贤明果敢,而刘表之二子均非守成之人,加之蔡瑁等鼠目寸光之辈向是与主公有隙,为汉室计,为主公大业计,不如趁此机,待蔡瑁等人与满宠两相勾结,有所动作时,我军暗度汉江,以上庸例,据有荆州!”

    “哎,使不得,军师此言却着实使不得!”刘备却是连连摇头,“备素称仁义,岂能为此不仁不义之事,且景升尚在,兄弟相亲相善之恩尚存,备于荆襄间也无一惠于百姓,军师此计却是不妥!”

    “既如此,主公欲与刘表继续相善,我等却不能直接建言于刘表,却只好使人拜托大公子刘琦于其间调和之!不知主公之意?”徐庶建言道。

    “就以元直之言!”刘备颔首。

    徐庶却是续道:“向日,邓瀚与刘琦有旧,还请主公能将此事交与子浩,由他入襄阳,或可收全效!”

    “元直此言甚善,子仲,这就去飞鸽传书与上庸,将方才言及之事通知云长,让子浩将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速去襄阳城!”刘备吩咐道。

    “是,主公,不才这就去办!”糜竺领命,反身而去。

    “哎,多日不见子浩,却甚是想念,睹物思人,多亏了子浩献此飞鸽传书之法,我军却是上行下效甚速啊!”刘备对着一旁的徐庶和诸葛亮道,三人却是相视一笑。

    信鸽忙碌,转眼而至上庸。关羽接信,自是连忙召邓瀚于府中,将刘备的指令告知,邓瀚便随即接令,这便要准备前往襄阳城。

    

第十五章 回转

    到襄阳执行任务,对于邓瀚来说,却是回家一般,甚是方便。www.uu234.net在襄阳,邓瀚自然是坐地户,加上有云汉货栈的存在,邓瀚还应该算得上是地头蛇。

    回转襄阳的邓瀚却是没有直接去找大公子刘琦,虽然邓瀚之前与他有一点交情,还不远千里去江夏出了趟远差。可是时过境迁,到如今那点交情还能剩下多少,确实不得而知,当此时,邓瀚若是贸然拜访,或许不会有什么好的进展。

    邓瀚却是先到云汉货栈襄阳店。店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掌柜的邓严现如今在襄阳这边也算的一号人物,出来迎接邓瀚时也是穿戴整齐,俨如一富家翁。不过见是邓瀚时,却也没有丝毫的不恭。而闻之邓瀚至此的李康,也是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店内。

    “东家,不是在上庸城内正忙于政事,怎么会有暇回襄阳呢?”却是邓严问道。

    邓瀚设立的依托货栈采集消息的结构,也只是由杨洋在货栈的基础上另外组建的,与处理商业上事务的掌柜的却是并行不悖,但这二者之间却是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邓严如此问,自然也是正常的。

    “是啊,东家,在上庸城还待得习惯,上次送水镜先生去上庸,行程匆匆,也没有见到东家,甚为可惜!”李康也问道。

    “呵呵,我这不是刚从上庸到此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主公却是让我去拜访一下刘琦公子!”邓瀚自然对着两个下属也只能说到此为止。

    “哦!原来东家却是领有刘将军的命令来此!”李康直言道。

    “是啊,虽然与刘大公子还算相识,不过如今的情势如何,却是还需谨慎从事!”邓瀚道。

    “东家过虑了,虽然这几年来,您是忙于政事,可是依着您先前的指导,小的们倒是时时的不忘维持这些关系,与大公子处,不仅年节之时有孝敬,甚至与其下人也是相熟的!”邓严却道,“倒也非是我等趋炎附势,不过是为了生意好做!”

    “你们的辛苦,我是自知的,想当初,我也不是借着与大公子相交,才将云汉货栈迁出城内那是非之地的么?”邓瀚自然不会因此怪罪邓严,“不过你能与大公子处维持住关系,倒也辛苦了!”

    转过头来,邓瀚却是吩咐道:“既然如此,我却是便宜不少啊!邓严你且去帮我准备些礼物,稍后我便去拜访大公子!”邓严闻言自是下去准备不提。

    对着李康,邓瀚却是说道:“健民如今却也是英武雄壮远胜昔日了,前些时候,兴霸还对我言及,自他投军之后,云汉货栈的护卫不仅没有松懈,在你手下却是更加的凌厉了几分呢!”

    李康却是憨憨的笑道:“却是教头过奖了!我不过是按照先前教头留下的章程行事罢了!”

    “呵呵,那也不能少了你的功劳在啊!不过这次,我来襄阳城,却也还少不了你的襄助!”

    “东家但有所命,属下必全力以赴,不敢辜负东家的厚望!”

    “我之行事,自不会有多么危险,不过要你在护卫对中,抽调些精干机灵的,密布在襄阳城四周城门以及城内各处,尤其是客栈之类的处所,暗中调查是否有带有北地口音的,特别是兖州口音的人,但有发现速速来报,另外,派些人手去那些对我云汉货栈稍有敌意的人家,去帮我监视下他们的举动,重点是那蔡瑁的府上!”

    “东家看来是有什么大动作了!小人这就去办,东家却是可以先休息一番!”

    “云汉于我也是家,在这儿,我却是自在的很,你就先去办事吧!”

    李康走后,不一会儿,邓严却是回来禀报道是,邓瀚前往拜访刘琦所需的礼物已是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起行去公子府拜访。

    邓瀚却是沐浴了一番洗去了身上的风尘,随后让邓严带着礼物,伴着几个伙计充当护卫下人,一起去公子府拜访。

    于路上,邓严却是向邓瀚介绍了一下这几年,刘琦的所作所为。

    邓瀚对于刘琦的事情,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平时的他却不是很在意这位荆州的大公子的!此时从邓严的口中自是能够得到有关于刘琦更加详细的消息。

    刘琦如今却已经于荆州的政务上颇有些话事权,平日里的表现也是得到了一批人的支持,而远在江陵的蒯越也很是欣赏这位如今正有所作为的公子。有了这些人的支撑,刘琦自是底气十足,蔡瑁虽然掌有荆州大半军权,在荆州也并不是言出必应。加之刘琦自前次在云汉的协助下,让荆州各地都是文风延展,让刘表很是满意,而刘琦也很是迎合刘表的兴致,虽然蔡瑁有蔡夫人在内为其张目,却也难占上风,不过是持平而已。

    再次来到公子府,邓严自是上前将邓瀚的拜帖奉上。那拜帖上邓瀚所署的名号,却不再单是云汉货栈的东家,其前面还有汉豫州牧帐下从事之职的称呼,这却是自上庸之事后,因功刘备新任命邓瀚的职务。

    稍停,那公子府却是大门中开,自门内出来一个纶巾儒服的青年,虽然面上多有成熟之意,邓瀚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位刘表的大公子,只不过与之前相比,却是酒色之气重了些,这或许是邓瀚的自我感觉吧!

    邓瀚自是先面向刘琦行礼,言称:“不才小子邓瀚,拜见大公子!”以昔日称呼自称,自是让人觉得亲近。

    只见刘琦走上前来,温言笑道:“子浩却是客气了!”听的这位公子直呼自己的字,邓瀚也不过稍觉诧异,转眼间却是自忖道,或许是这位平日里就对自己有所关注的缘故吧!

    “你我之间,却是不应如此生分!”刘琦的神色间表现的却是真诚的很,“昔年初见之时,琦自是觉得子浩不凡,他日定能出人头地,不想子浩方才不过十五,却已是玄德叔父帐下从事,让琦自愧不如啊!”

    “大公子却是自谦过矣,瀚不过是借了一些师父和师兄的便宜,若无师兄等的照顾,瀚不过还是懵懂无知之人,岂能有现下的名分,却是不能与公子相比啊!”

    “公子,还有邓从事,二位不若府内详谈,于府门处却是多有不便!”刘琦身边一人建言道,那人的样貌看上去却是昔日的刘平,一副管家模样的打扮。

    

第十六章 坐论

    趁着刘琦对邓瀚的热乎劲儿,两个人在那刘平的招呼下便进到了公子府内,而邓严掌柜的看上去和那刘平却甚是相熟,与刘平两个人却是在安排了邓瀚和刘琦后,随着刘平一起在外面伺候着。www.uu234.net

    屋内,邓瀚与刘琦相对而坐,自然先是先叙谈别后之情。对于刘琦其人,邓瀚自认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过世易时移,任何人都是会随着外界的变化而作出适应环境的改变。这是正理,想来刘琦也不会例外。

    “大公子这些年不知如意否?”邓瀚自是先行问道,看着此时刘琦,神色间却有几分意满。

    “子浩于我,相交经年。想当初,却是还多亏借助了子浩之力,才让琦能在家父面前稍有立足之地,如今之局面,琦还是生受了子浩的好处!”

    “公子自是客气,想使君大人为公子之父,自是关爱有加,当年或是使君对公子的爱护,才不让公子出来理政!”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自我得入荆州的内政事务之后,却是时有有心无力,然却不能不继续,常觉得是被赶着鸭子上架,若是没有父亲的关照和底下的众位大人的鼎力相助,我早就已经错漏百出!”

    “到如今,我却是看出我的本性,自可文章风流,**权谋,位立于朝堂之事却是难为我了!”

    “常言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闻得公子此言,却是称得上是贤明之人!”邓瀚也只能如此说。

    “我入朝堂,却非为其他,只是看不得父亲历经辛苦,才创下的这荆襄九郡,但有不测,据为他人所有!”

    “公子却是开玩笑,使君大人自是英雄,而荆州帐下诸公皆为一时之人杰,如此主明臣贤,总有外辱加身,何惧也!”

    “子浩此言不过是不知荆州内情,这几年,你却是忙于相助玄德叔父,治理新野,还策划着云汉货栈的发展之事,虽尚年幼,却已是创下好大的局面,不像我,虽托身为刘氏子,却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一书生,与子浩你相比,也只不过是痴长了这许多年纪!”

    “然时下的局面,我父却是年纪不小,我又为政之心淡然,我二弟刘琮虽也聪慧,却是年纪尚小,若是父亲百年后,荆州的基业却不知谁属!”

    “在荆州,我虽有一众大人为我之助,但是以蔡瑁为首却也有一批士人!”

    “公子此言,我倒也曾感同身受。想当日使君大人单骑入荆州,欲有所为之时,却是斩杀了多少的世家宗贼,方才有后来的荆州之治,而不想今日,荆州仍是存有世家宗贼为荆州所扰!或者待公子掌权后,可行霹雳之事,再让荆州为治可也!”

    闻言,刘琦却是摇头道,“哎,子浩所言,却是一股血腥气,我却是闻之,心有战战之感!”

    “公子虽仁,但时局如此,奈之为何?”

    “子浩自小便是有才之人,不如你指点我一番?”

    刘琦问道,邓瀚却是不开口,只是沉吟不语,间或打量一下刘琦。刘琦见此,却是再三恳切问邓瀚。

    邓瀚自然不是不想说,只不过有些话不能直接开口而已。

    “瀚虽然有些思量,却是有些关碍,或不当得公子一听!”

    “子浩但说无妨,你我之间却是不需如此!再说,子浩所言必是有理,即便有关碍之处,说不说是子浩的事情,至于采纳与否,却是琦自己的事情了。”刘琦虽然没胆气,却不是蠢人。

    “既如此,且容瀚为公子试言之。”见刘琦点头,邓瀚便开始了诱导刘琦的工作。

    “瀚虽有所得,但还请公子告知,公子之志何为?”

    刘琦闻言,却是沉思片刻答曰:“以琦之本心,不外乎想做一浊世佳公子,但有闲情或可携一二知交好友纵情于山水之间,品论文字以为乐,若能随之一二红颜知己,却是人间美事!这却是我的心腹语,虽不是什么大志,更是多自私之意,然却是实话!”

    “人生一世,匆匆不过百年,公子之愿,却是潇洒风流之至!瀚乃是俗人,却是不能与公子相比,虽然只是闻得公子所言,却是也让瀚平生出一股脱俗之意!”

    少顷,邓瀚却是问道:“公子这些年,也是多闻时事,当此世,乱世也,荆州之地,繁华富足,以今日荆州之文风崭然,却是武备不足以当得他人之觊觎。不知瀚此言,可入的公子之耳!”

    刘琦言道。“子浩所言,却是事实!荆州如今的军权多掌于蔡氏兄弟之手,琦虽不才,但也曾将荆州兵与玄德叔父帐下兵士暗做比较,实不如也!即便是当初父亲赠与新野守城之用的三千兵士,在归于叔父帐下后,虽是同一批人马,却给人以今非昔比之感!”

    “公子自是有心,容瀚再问,以公子之明,也自可观得今日天下之大势,北方却是将为曹操所据有,其人虽为汉相,其所为却与汉贼无异;而江东孙氏,与荆州自有仇怨,却是不死不休,而再看荆州西向,却是同为宗亲之刘璋,其人虽算不得昏聩,但也不是当是英雄之属,公子以为如何?”

    “子浩所言,寥寥数语,却是将我荆州周遭说的分明。不瞒子浩,玄德叔父未至荆州之时,家父却是常为荆州之安危愁思不已,家父自是汉室宗亲,自不会与曹贼并力于天下,然昔日,却也多有力不足之感,到如今,却是年老体弱,虽灭贼之心不息,却更是知易行难,不孝子如我,连带我那尚不通时事的二弟,却均非有匡扶汉室之能!”言至此,刘琦却是稍顿,“既如此,莫若,莫若……”

    刘琦却是神色间一阵的踌躇不定,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中,脸上的两道眉毛自是抖动不已,邓瀚见状,却是轻轻起身,然后下席,举止行动间虽有声音,却也未能引得刘琦的注意,邓瀚微笑着点头离开而去。

    至屋外,却是看到了语笑不断的邓严和刘平,邓瀚便迈步上前,与刘平说道:“大公子此时正于屋内沉思,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先不要去惊扰与他,不才却是先行告辞,若是有何事情,还望刘管家知会于我!”却是致礼作别。

    言罢,邓瀚自是招呼邓严一道离了公子府。待两人离开,刘平自是不放心自家主子,轻轻的迈步入内,自是看到了还在沉思中的刘琦,刘平见此,却也没有上去打扰,只是回转身子,从外边将屋门闭上,悄声吩咐了四周的下人,小心的照应,然后却是自去忙碌不提。

    

第十七章 行踪

    自重生一来,邓瀚在襄阳城待的时间却是甚少,之前除了常年在水镜庄跟着师父学习,就是跟着师父去各处游荡,及至后来,邓羲夫妇搬迁到江陵,而邓瀚自己也开办了云汉货栈,虽然他几次在襄阳帮着这里的分店处理事情,然而那时间却也是有数的。www.uu234.net

    以至于现在对于邓瀚来说,对于襄阳的印象似乎还比不上新野甚至刚刚得手没有多久的上庸。

    没有什么近乡情更怯的想法,从公子府出来的邓瀚在襄阳的大街上漫步而行,身边跟着陪同的邓严。

    襄阳城不能说不繁华,大街上自然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种种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过,在邓瀚的感觉中,这一切似乎没有什么蓬勃之气,就像是犹如此时刘表这位州牧大人的身体一样,已是垂垂老矣,败象渐显。

    既然进了襄阳城,却是不需要再麻烦的出城回云汉货栈,城内的邓府却也可以入住,这些年虽然邓羲夫妇甚少回襄阳,可是老管家邓德却是有些放心不下他的少爷,在与邓羲夫妇商谈后,便领着几个知根知底的下人又折返到襄阳城居住,也算是守家。

    陪着邓瀚到达邓府,邓严却是要告辞了,毕竟如今云汉的事务却是繁忙的很,他自是还要去处理些事情的,邓严与邓德自然也是相熟的,却也不客气,见过邓管家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看着老管家头上已经隐现的白丝,邓瀚一时之间却是感叹时光之流逝,回到昔日曾住过的卧室,却是摆设依旧,隐约间似乎还能闻到那记忆中熟悉的豆腐味儿。

    夜凉如水,凉风也有幸,伴得这满园的人们,一个安心的夜。

    隔天,天尚未大亮,李康却是已经来到了邓府的大门外,下人们自然是将李康领进院内,邓瀚得下人的报告,便起身,想到或许是有了满宠的消息了。

    按照时间来推算,满宠在宛城起行,同时宛城的情报人员得知消息,以鸽子传信,应该是同步进行的,消息到达新野,再由刘备等分析一番后,确立对策,飞信至上庸,而后,邓瀚却是可以从上庸之地顺水而下,上庸与宛城相较倒是近了不少,加之作为曹操的属下,满宠自不可能明目仗胆的来到荆州。因此邓瀚比他先到襄阳自是正理。

    屋内,邓瀚却也没有让李康站着说话,面对着邓瀚,李康说道:“少爷昨日吩咐的事情,我自是不敢耽误,当即分派人手去寻人,不过我们自然是按照少爷的吩咐,暗中进行这一切,原本还不是很如意,襄阳城内的来往的客商却也太多了些,”李康说道这里,却是嘿嘿一笑,“多赖东家的运气,恰有一队兄弟,从新野那边儿执行任务过来,说道路上有这么一批人特别符合东家的要求,我知道之后,这便赶着过来告诉您!”

    “呵呵,那倒挺好的,不过那批人现在到襄阳了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兄弟们说,我们的人腿脚快,而那批人却是缓行而来,想必还得有段时候才能到襄阳!”

    “哦,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健民你就派些人在四个城门口盯着就行,让在城内寻摸着的兄弟就先撤回来歇着,至于有地儿盯梢的人还继续盯着吧!”

    李康却也不是罗嗦的人,虽然来邓府不过片刻,和邓瀚也就是说了几句话,弄清了邓瀚最新的意思,和邓瀚说了一声领命,便又忙去了。

    待李康离开后,老管家德叔却是才外出方归,回来时手下拎着的是一包新野**的溜豆腐。

    昨日邓瀚却是拜访了刘琦,并在他的言辞之下,引得荆州的大公子有所触动,尽管刘琦最后会做出什么决定,不过照眼下的情况来看,总归不会做出对邓瀚以及他身后的刘备有害的举动。

    这次来襄阳,邓瀚自然也是想按照之前刘备的指令行事,化解刘表那里可能出现的对刘备过大的猜忌防备之心。可是任何一个人,在看到一个实力远不如自己的人,转眼间却能做出比自己更加好的事业的时候,都会产生嫉妒的情绪,更何况是一方诸侯。

    若是邓瀚继续之前的策略,通过刘琦为刘备在刘表的面前说些解释或者释怀的话,刘表的心内恐怕还会更加的不舒服。既然自己主动要求会惹人嫌,或者让别人甚至让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先动作,也未尝不可,先发可以制人,后发未必不能制人。

    趁着满宠还没来,邓瀚却是又去拜访了一下他的刘廙师兄,这位师兄在刘表帐下为主管礼仪之事的从事,邓瀚与之论,不过是多叙离后别情,以及刘廙对水镜先生的思慕。只因刘廙向日里守礼如一,却又遵纪守法,邓瀚自然也不会和他谈论荆州的内政军事,免得两相厌恶,失了情分。

    与亲友拜访完毕,一时间邓瀚却是有些清闲,来到襄阳,他自是知道这座城中还有诸如马氏五常,杨仪等有才之人,然而他现下却是不想去把他们都给拣选出来,只因为君君臣臣之道,此时刘备帐中,以徐庶为首,诸葛亮,邓瀚,还有与这几位交好者,如陆绩,甘宁,以及很快便会入彀的陆逊等人,却是一股很大的实力,虽然是君子群而不党,可是明君共患难时易,以后的事情却是不好说,虽然以刘备的性格秉性,秉持仁爱之道,素重情意,可是邓瀚此时却也庸人自扰的尴尬。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内,邓瀚自是逍遥的看着襄阳城内已是日薄的繁华,静待满宠的到来。

    在新野和襄阳两地之间大路上,此时的满宠也在筹谋着,到襄阳后如何行事。身居乱世,投的明主,以满宠例,自然是有着满腹的功名心,他虽性格中为人刚正勇毅,却也有几分无碍的辩才,不然也不会于出仕时,便先为曹操劝的徐晃来投。

    满宠甚为自知,他于军略上不过略通,攻城略地自是不足,至多守城还有所得,眼下刘备军自是不会北攻南阳宛城,他在宛城却是不会建有什么大功,既如此,南来襄阳,虽有风险,却也有机会酬的大功。

    自离了宛城,出了曹军的控制范围,满宠便吩咐从人换了装扮,以行商为名,小心在意,毕竟曹操与南边诸势力却是敌意者众多。

    襄阳城中,满宠自是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但他却是知道城中蔡氏家主蔡瑁却为曹操的故人,而其昔日曹操未得意之时,两人的关系还不错。而且他知道如今的荆州虽然依旧是刘表为首,然其下却是有刘琦和蔡瑁二人互相对立,而蔡瑁还掌得荆州大部军权,而蔡瑁其人也是荆州水军的都督,其兄弟侄子等于军中也是多为将领。

    待到得荆州与蔡瑁言语,纵不如意,也当不会有性命之虞,若是能侥天之幸,或可能为丞相开疆略土,也不无可能。

    一路想来,满宠自然是越来越自信,几番思索,却也在脑海中经过了多次的推演,只为了他的雄心。越是靠近襄阳城,满宠却没有放松警惕,也没有为脑中的大计而兴奋,只是越发的稳重,这自是他的优点,不过可惜的是,虽然他的计划还在腹中酝酿,却是早就有人在等着他了。

    

第十八章 动静

    第十八章动静

    满宠小心翼翼的进入了襄阳城,然后先是寻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不久,其人便开始了私下里的四下寻找着可能勾搭的关联。www.uu234.net满宠却是没有直接去找到蔡瑁的名下。蔡瑁虽然与曹操有旧,可是如今他在荆州也有着相当于国舅爷的地位,他这样的冒然上去的话,却是不妥之举。

    然而功名利禄毕竟好动人心,在这种状况下的人自然能够发挥出很大的主观能动性。

    在云汉货栈盯梢人员的汇报下,邓瀚自然是如同目见,看着满宠在襄阳中走街穿巷,游走于各位他之前有所预料的官员的府邸之上,身份不过是一个从北方来的商人。还好让他找到了之前曾代表荆州牧刘表进贡于许都的韩嵩的门下,老先生倒也将满宠接入府内,不过转眼却是又折返回了客栈。韩嵩自从许都回到襄阳,却是让刘表将官职一撸到底,虽然原因不足为外人道,只是让人感到了刘表的度量稍显不足。

    见韩嵩不足以让自己在短时间接触到足够撬动荆州局势的地步,满宠自然不会再在这里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不过在韩嵩这里,满宠明显的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提点和保障,之所以让邓瀚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之后的满宠却是直接拜到了蔡瑁的府上。

    接下来的时间内,邓瀚所能得到的消息却是有限,进入了蔡瑁府中,满宠却是几乎不再出门,而到蔡瑁府上来往的人员却也不多。有鉴于此,邓瀚一面让手下们,紧盯着蔡府的动静,连带着对蔡瑁的行踪也小心在意,另一面他却是想探听一下近日荆州朝堂上的风向如何。这自然要靠刘琦了。

    恰好,这日刘琦却是派人来相请邓瀚过府一叙。邓瀚自是欣然前往。

    公子府内,邓瀚与刘琦此时所处的地方就是那日两人详谈的房间,邓瀚看那刘琦,此时的他与之前相比,神情间却是透着焦虑。两人施礼毕,邓瀚却也不急着开口,刘琦却是有些惶惶,“听闻子浩近来颇为的清闲,竟是于襄阳四处流连,不过,哎,说来惭愧,自那日与子浩一语,倒也让我看到了我荆州的另一个局面,”说道这里的刘琦,却是脸上稍显不自然,“玄德叔父与我父都是汉室宗亲,于大汉朝廷而言,俱都有护佑天子,为大汉守牧的职责,今虽不愿,然以我父及我这一门而言,却是难以再但当荆州守牧的重担,我虽不才,却也懂得这其中的轻重,于是我自是决定,若是一旦有变,自是愿尊玄德叔父为荆州主,不过眼下却是不可以,家父于荆襄之间也颇有功劳,以玄德叔父和家父的交情,想必也不愿代我父而立,玄德叔父自是仁义之人,有叔父为此荆州及大汉劳心,我自可跳出这烦扰之事,虽有些自私,我却也不愿当有愧于汉家之士。这些不过是我个人之心思!”

    “子浩自思,若是身处公子之地,却不知能否做出如此之决断!”邓瀚当然不会想到那日的一番陋词,竟然能得到这般局面。

    “秉性怯懦,只愿风流而!”

    “既如此,公子不如修书一封给新野处,如何?”邓瀚这也是为了刘琦好,主动投效和被人劝服两者而言,得到的待遇自然不一样。

    “自然,稍后,我便写信给叔父!”

    刘琦也是,虽然将来以荆州的地势而言自然是四争之地,局面纷繁,却也不必过于忧虑,也许是他秋风悲月,士人情调不免忧思甚矣。

    “不过,眼下公子却是有何所为?”邓瀚问道。

    “说来惭愧,近日,我却是稍有懈怠之意,即被我那后母在家父面前告发,家父却是又对我颇有颜色。而政事堂上,那蔡瑁却是颇多不妥之语,言及新野处种种举措,说玄德公在新野处假施仁义,意图不轨,哎,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自是为叔父稍加辩解,初始还好,不过隔日家父却是对玄德叔父多有不满,言辞甚是激烈,纵有如伊籍等人,开解,却都被家父冠以以阴私勾结,欲图不轨而赶回各自家中,令众人等候处置。”

    邓瀚料想当是上庸之事被人私下里告知刘表了,然而这件事情,刘备处不过是能挂个不报的罪过,在邓瀚眼中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在刘表的眼中,自然是当刘备以下属看待时,却是触犯了刘表的尊严。

    然而虎虽有余威,但却是筋软骨消,此时的刘表也是如此,年已过花甲,虽养尊处优多年,却文士风流,恣意好酒,却也掏空了他不甚健康的身体,若非如此,荆州的众多事物岂能尽有蔡瑁和刘琦等处置,只不过是由于刘表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

    邓瀚与刘琦在此处详谈,而同一时刻蔡瑁府中也是有几人正在密议着什么。

    屋内仅有五人,彼此的座位却是安置的很近,坐于左边的两个人却是和主位上的那人容貌相近,这三人自然是蔡氏三兄弟,蔡瑁,蔡中和蔡和,而另一边相对而坐上首者却是满宠,其下为一胖子,身上不仅散逸着些铜臭,还有些肉食气。

    只见主位上的蔡瑁却是略略笑道:“满宠先生,瑁虽借助先生的情报,也未能让我那姐夫为刘备一动,甚是惭愧啊!”

    “呵呵,蔡将军不必如此,兵者国之大事,自当慎重行事!”满宠却也假意的开解道。

    “大哥,如今荆州兵马多在我等手中掌控,就是不得那刘表同意,我等做了,又有何难?”却是满宠对坐的蔡中开言道,神色间倨傲自得之意尽显。

    “说得什么胡话,我等兄弟尽是靠着主公方有今日之权势,岂可忘恩负义,背主行事?”蔡瑁倒是赶紧的训斥那蔡中。

    “主上却是过于自谦了,想那刘表初至荆州之时,若无主上率家中众人鼎力相助,为他鞍马劳顿,剿杀宗贼,领兵作战,示威于荆襄九郡,岂有他今日为荆州之主,安坐于襄阳城中!”这开口说话的却是那胖子,为蔡瑁平日收罗的一幕僚,唤作陈晓,平日里为蔡瑁稍作些文字,兼为蔡瑁掌管些商贸之事,却也有些才能,“非是属下浪言,以主上与刘表相比,主上为荆州之主却是胜过那老朽多矣!”

    自思这番言语颇为精彩,此时的陈晓还是面有得色,不料言辞刚落,蔡瑁却是拍案而起,脸上升起一阵的潮红,指着陈晓骂道:“混账,你个腌臜泼才,立刻给我滚出去,竟出此无耻无义之语,要置我于何地!”

    听着蔡瑁的话,陈晓却是未动,而边上的满宠和蔡氏二弟也是未动,在满宠而言,这一是蔡瑁的家事,不愿涉及,二是在蔡瑁怒而起身时,他却是看到了蔡瑁眼中的隐现的满意之色,既如此,他却是心下暗喜。

    而蔡中和蔡和,对于陈晓的言语自不反对,甚至还有些深以为然,加之如今荆州的大部权势操于蔡氏,更让他们对于陈晓的话甚为赞同,“那刘表不过是有个好出身,以前与朝廷中的大佬们关系好,如今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有当朝丞相为我家之后盾,未尝我蔡氏一族不能成为这荆州之主!”

    蔡瑁见众人皆不动,却也有些无以为继,这陈晓平日里自然对他也是忠心耿耿,颇有功劳,而他适才的话呢,虽有些不妥,且也是深体蔡瑁之意。此时的他却是眼睛怒视着陈晓,而余光却在观察着满宠,也想借此看看这位借助曹操之威来此的人物是否也能代表曹操对他加以支持。

    厅堂上却是一时之间陷入一种安静的尴尬,而那陈晓却是脸上的笑容将笑未笑,古怪的僵在那里,未知该如何区处。

    

第十九章 本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www.uu234.net

    蔡瑁的话让陈晓自然是下不来台,平日里他在蔡府也是号人物的,幸好此时近前却是没有下人在场的。

    对于陈晓适才所言,若是在刘表身体康健的时候,蔡瑁或许没有那份心思,就是有,顶多不过是想着贪些更多的权威,不然他也不会在他大姐入主刘表后府,且生下刘琮后,就一心的和蔡夫人密谋让刘表立刘琮为荆州之主,在州府中也是对大公子刘琦攻讦阻扰。

    然而眼下的刘表却是老朽了,虽然看上去还有几分精气,可是有蔡夫人居其中,自然蔡瑁对于刘表的身体情况却是清楚得很,只怕刘表是没几年好活了。

    这样一来,荆州的前途如何,而蔡氏一族又能在将变未变的时候如何区处,方能在将来得到更多的好处呢?刘表自为荆州之主,然而在刘备来投之后,刘表对刘备却是宠信有加,但是蔡瑁与刘备虽非生死之仇,却也少不了恩怨。

    于蔡瑁而言,刘备,刘琦都是他为刘琮争得荆州的大敌,这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何况与刘备为敌的曹操不仅是当今的丞相,还少时与自己为亲呢!

    于是,自那日满宠投贴于蔡府,说明来意之后,蔡瑁的内心却是禁不住动起了以前未曾有过的心思,若能举荆州而依附于曹公,曹操岂敢不以大功酬谢!

    作为能够与蔡瑁相处经年的陈晓,虽非什么大才,但能局处于蔡府,执掌要事自然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是有的,却不料今日这一顿奉承,像是有些摆的不是地方!

    一旁的蔡和却是比其二兄蔡中有些头脑,平日里他的花销却也多有与陈晓相借,此时见此情景,虽然不敢违背兄长的意愿,却不能不开口说些什么。

    蔡和却是先干笑了两下,道:“却是让满宠先生见笑了,我家这位先生向来有分寸,今日之言语,或许是方才多喝了几杯,却是有些不知所谓了,你说呢,大哥?”

    闻得蔡和的言语,蔡瑁却是醒过神来,陈晓自是将自己近来的心思,说了出来,虽然在满宠的面前有些显得焦躁,却也未尝不可以借此一探,看着还杵着的陈晓,蔡瑁一时之间倒也有些不好转圜,脸色微沉道:“陈晓却是喝多了,三弟,不如你就先陪着他去安置一番吧!”

    蔡和却是点头,从席上下来,而另一边的陈晓却是下席向着席上的几人做了个揖,脚下虽然虚浮,却是脚步沉沉,尾随蔡和而去。

    等两人离开,蔡瑁却是眼光扫了一下蔡中,却见他这位二弟,一顿后,方道:“满宠先生,适才和好了么?”

    “呵呵,二位将军,却是客气,这荆襄之间的酒水却是让宠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初入口,虽绵柔,却是余味悠长,后劲颇大!一方水土,自是可养一方人,正如民谚,北人好车马,南人弄舟楫,却是各有其乐矣!”

    话到此处,蔡瑁听来却是正好。

    “满宠先生,自是兖州人士,瑁也曾闻得,那边的山水却是阔达,酒食之物,也是豪爽义气居多,与荆襄想必,却也不同。我少时也算有幸,曾与孟德同游,于京都之地也时常把酒言欢,却是昔年义气还在,我等如今虽分局南北,却都是同朝为官,为天子效力!”

    听的蔡瑁言及孟德二字,满宠不过眼神间一扫,“蔡将军所言极是,既如此,莫若我等举杯为天子和丞相贺!”

    蔡瑁闻言,却也随即醒悟道:“自当如此,且饮胜!”少时与曹操虽亲,如今却已是上下有别,即使得能领荆州,也须是投靠曹丞相方能如愿!

    这一来,却是名分已定,自然可以谋划如何成事了。

    蔡瑁这边开始了筹谋,不过无论蔡瑁如何的筹谋统领荆州,一日刘表尚在,他却是师出无名。

    不过既然蔡瑁有心自立,于荆襄政事上虽然一如既往的反对刘琦和刘备,不过其所维护的却不再像之前都是言及二公子刘琮的聪慧爱仁,而且平日里处事为政之事,与以往相比,还稍显公正了些,另外往日在襄阳城中纵横跋扈的蔡氏一族中纨绔者也渐渐的收敛了不少,一时之间,襄阳城内的气氛却还为之一清。

    一直盯着蔡瑁及其兄弟的邓瀚,对于这些变化自然最先知道,蔡氏突然的变化,在邓瀚看来自然与满宠进蔡府有关。

    事有反常即为妖,加之随后邓瀚又得闻蔡瑁平日的所为,却也隐约间知道蔡瑁之所为,却也是有收买人心的意图。

    尽管之前蔡氏的跋扈让襄阳城内的士农工商都极为反感,不过平头百姓所求者,也只是生活境遇稍微的改善,见到蔡氏骤然变化的态度,倒让不少人有叹于,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知错而能改之,善莫大焉!”

    邓瀚自不会为蔡氏的假仁假义的面具所迷,察觉其收买人心的举动,便传信于新野的徐庶和诸葛亮,想与二位师兄探讨一下,蔡瑁最终目的意欲何为。

    不久,二位师兄回信却是简单:襄阳之事,谣言自会止于智者,既有妖异,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邓瀚自然也是这么办的,而且有这两位在新野待着,想来也不会给宛城的夏侯惇留出什么可以借用的漏洞,即使有,想必还是陷阱的。

    于是,邓瀚在襄阳却是除了去刘琦和相熟的人家的拜访之外,也就是偶尔逛逛街之外,便是分析云汉货栈处传来的信息,却也过得有条不紊。

    对于这边厢蔡瑁一族的变化,襄阳城中另一大族却是显得越发的沉寂。当初刘表入荆州,除了依靠蔡瑁的武功之外,却也多亏了蒯氏兄弟之谋,到如今,蒯良虽已逝,但蒯越尚存。

    这位被刘表称为有臼犯之谋的蒯越,蒯异度如今虽然远居于江陵,可是毕竟蒯氏在襄阳城中也是根深叶茂,于襄阳城中的事情却也洞若观火。

    对于蔡瑁的变化,一同为官,且又同处一城的蒯越自然知道,这些非蔡瑁的秉性能够做出来的,照蒯越的看法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不再吃腥的猫,

    蒯越作为现下蒯氏一族的族长,原本也仅仅是只忠于刘表,但如今他也不得不为族人的将来考量。

    荆州毕竟不能置身于天下之外,往日刘表的所作所为虽然说是拥兵自守,为此乱世中建一桃花源,却不过是文人的书生气,有些痴人说梦。到如今,刘表已老,却有多病缠身,已是日薄西山。

    其下刘琦仁厚。初始,蒯越未出襄阳时,刘琦也不过是一书生,不料自蒯越迁至江陵,刘琦却是多有书信请教于他,渐渐的蒯越对这位公子也有了几分师生之谊。

    然此乱世,仅凭仁厚却是不能成事的。

    “或许,公子已经看透了这些事情吧!”江陵太守府中,蒯越却是看着手上刚刚从襄阳刘琦处收到的信件。刘琦的信上除了几句近来襄阳政事及典故外,多是问候之语,不过在信的结尾处,刘琦却是写道:

    先生教导弟子却是辛苦,然如今琦虽努力,却多愧于先生的教诲,于荆州政事上,多不能让父亲及诸多大人称心,琦自己也是忿恨,却是弟子无此才能耳。然新野玄德叔父,至新野,不过数载,便使得新野大治,有民谚曰:新野牧,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自是我汉室宗亲中纸佼佼者,胜过家父和弟子多矣,琦甚感佩!近日却是与玄德叔父帐下邓瀚颇多联络,惟愿与之为友,此乃弟子心腹语,愿先生细思之。

    另邓瀚之父即为江陵城中邓羲邓大人,望先生能与之为善!

    蒯越自是有谋之人,也深知乱世中,富贵也在险中求。想蒯氏先祖,蒯通,若非曾劝淮阴侯自立,后有直面高祖之责,其人或不过是浩瀚烟史一个字符而已。

    沉吟了一会儿,蒯越却是将手中的信给烧了,然后对着边上伺候的管家道:“去安排宴席,再去安排个妥当的人,到邓治中的府上,就说我请他过府一叙,”少顷,又补充道:“还有再把刘先大人也一并请来,却是独酌无趣,对饮三人,方能得其乐哉!”

    “哎,祖宗有灵,我就将这一注还是投在这刘氏一族的身上吧!如今,倒真希望这位刘玄德,有高祖之风啊!”

    (继续码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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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云台介绍:
明主自需贤臣扶,高祖便有三杰助;光武中兴建东汉,多赖云台二十八。如今却是乱世起,三分天下渐成势;莫道年少即无知,天下间自有人才!三国之云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云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