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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心枫     三国之云台txt下载     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章 求医

    蒯越的邀请让邓羲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两个人平日里虽然没有什么深交,相处的倒还算不错,两个人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不过却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人都是从襄阳处城中给迁出来的。

    邓羲在江陵这几年,除了偶尔的去货栈那边看看,连带着拜访一下徐康还有徐老夫人,或者也与同来江陵的刘先觥筹交错一番,其余时间倒是安然于江陵的公务之中。

    邓瀚自是常常和邓羲通过信件交谈,不过也只是劝他最好只做一个纯正的下臣,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一方。邓羲自是如此办理的,却是一直兢兢业业的,倒也让他在江陵城中颇有民望。自从邓瀚为刘备麾下后,他自然更加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与同僚之间的关系却都是平淡,所以今日的太守大人相邀,诚为邓羲意外。

    接到邀请,邓羲倒也不怠慢,自然随着蒯府的来人一同前去,却没有想到会路遇一同被邀请的刘先,两个人虽有疑惑,却也没有交头接耳。

    邓羲与刘先自是相交莫逆,随着邓羲在江陵城中沉稳,刘先却也同样变的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是不多与他人往来,也甚少出席别人的宴请之类的场合,这一切自然都是为了避嫌而已。

    两个人原本在历史上荆州大变时都是选择臣服于有天子大义在手的曹操,不过今时今日的他们却也被邓瀚给转变了原本前行的方向。

    到得太守府,却见蒯越早已准备好了。蒯越也自是接到了下人们的禀报,见两人到来,一幅热情而又不失礼招呼着两个人,将两个人迎入席中。

    “今日相请也不为那般,不过是想着我等同朝为官,又都是从襄阳处来此,倒也是有缘,先就为此有缘于江陵城**事一贺,如何?”主席上的蒯越当先举杯。座下邓羲与刘先二人倒都是一幅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不管怎么说,两人平日里既没为非作歹,也没有私通外国的事情,不管这次蒯越是摆的鸿门宴还是其他什么宴,两人都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蒯越的目的其实更像是摆了一桌和合酒,不过眼下的邓羲和刘先却不知道而已,邓羲有邓瀚这个儿子在,或许今后的他还会有更多的让他觉得很突兀的事情发生,不过在他而言都不会是什么坏事情。

    宾主三人一起将酒爵中的清酒喝下,虽然邓羲和刘先二人来江陵之后甚少参加与他人的宴会,但二人于这方面的套路还是熟络的很。

    邓羲和刘先相视一眼,却是先开口道:“太守大人,今日宴请我等两人,我等平日里也甚是疲懒,与同僚们也少于接触,这次却是要多谢谢太守大人的盛情,这下就让我等为太守大人贺!”

    所谓酒场上的事情,自然是花花轿子人人抬,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加之蒯越此次与二人宴,倒也只为了能与两人显得近些就好,以他的身份与智慧,自不会做些有失地位的事情,即便要投刘备,自己待价而沽,或者是上赶着去巴结两种不同的态度,得到的地位自不是一般的。

    酒过三巡,倒也面憨耳热。席上三人都是当年襄阳城中有名的才智之士,蒯越自不必说,刘先却是博闻强记,有过目不忘之能,而邓羲虽年少时家境贫寒,可是却是自我努力异常,却也学富五车,酒至此处,倒也让几个人都有了些意气风发,倒也一时之间让邓刘二人丢去了平日里的战战兢兢与沉稳郁闷,在蒯越看来自也能明白以往两人平日里的表现不过是更多的自守而已。

    “哎,说来惭愧,越虽身为一郡之太守,却于人情上颇有疏漏之处,来江陵经年,竟是与二位贤弟稍有交流,今日一会却是稍解往日缺憾,日后,我等还需多多相聚才好!”

    邓瀚与刘先到这会儿,也只是觉得今天蒯越的宴请若是仅仅是为了和两人交好,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了。

    “原先在襄阳时,也素闻邓贤弟有子邓瀚,少时有痒,后经多方延医,却是神智大进,不知可有此事?”

    转瞬间,蒯越却是将话题转向了邓瀚,邓羲却是心下道,这便是正题要来了么?

    “确有此事,小儿昔年却让羲不知历经了多少的辛苦!”说话时,却也感慨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刘先也开口道:“幸好,苦心人天不负,邓贤弟却是苦尽甘来了,小瀚儿如今在襄阳城中却也颇为有成!”

    说出这句话的刘先看了一眼邓羲,其中之意不言而喻,邓瀚的事情,于蒯越却也不需要也没必要做什么隐秘。

    “是啊,邓贤弟却是有福之人,得子如此,夫复何求,愚兄痴长几岁,却也实羡之!若我膝下有女,定要招之为婿!”蒯越的神情却也没有什么变化,一如初始的热情。

    见此,邓羲自也想到,不知道邓瀚又做了什么好事,竟让离襄阳这般远的蒯越也有了这一份感慨。

    “却是当不得太守大人的夸赞!小儿不过是有些小聪明,年少轻狂而已!”邓羲自然是谦谦之词。

    “绿杨芳草,昔年是非。如今但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蒯越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如今啊,我们却是老了!”

    “太守大人何出此言?”

    “哎,让二位笑话了,遥想当年我们与州牧大人一同平此散乱之荆州,历尽多少艰辛,才为此乱世大汉保有一方乐土,不过如今却是韶华渐失,却是听闻州牧大人如今竟是卧病时多,不复当年之单骑之生气!”

    一时之间,大堂之上却是有了几分感伤之意。

    “想州牧大人自是吉人自有天相,定会身体康健如初的!”毕竟也曾宾主一场,邓羲和刘先也有几分唏嘘。

    忽然间,邓羲却是开言道:“听闻前任长沙太守张机,张仲景却是身负绝世的医术,莫若我等遣人寻觅一番,若是能得他前往襄阳为主公诊治一番,也算我等的一番心意!”

    “我却是一时之间忘了,子和却是有云汉货栈,倒也有几份灵动的消息!呵呵!”蒯越也为之一笑道,人若有几分恋主之意,自不会是无情无义之人。

    “先也曾听闻当年江东孙伯符也曾求医于一名医,名唤华佗,却是沛国谯人,若是方便,子和贤弟,可否一并寻之?”刘先也是言道。

    “自当如此!”邓羲却是回道。

    宴散,回程路上,邓羲和刘先虽然依旧是一幅沉稳少语的模样,不过眼神中透出的神情,却与之前稍有不同。

    “子和贤弟,当年我收小邓瀚为义子,看来没有收错啊!这可比当初我选择与你一起拜在刘景升麾下,做的要好不知多少倍呢!哈哈!”临别之时,刘先却是对着邓羲说了这一番话,而后大笑扬长而去。

    邓羲自也是大笑着回府,这几年却也甚少这般在外边欢畅的时候。回府之后的邓羲自是吩咐让下人去拜托徐康遣人去打探张机和华佗的行止,同时还让将他写的一封给邓瀚的信一并交到徐康手上,让他传给襄阳城中的邓瀚不提。

    远看着天边的斜阳一步步的沉了下去,一座高大的城门处,有一个雄伟的身影让人看着却是有一种佝偻的感觉,门洞里凉风吹过,飘起了那人有些散乱的花白的头发。

    只见那人一声长叹后,有些不甘愿的摇了摇头,却最终还是落寞的回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那座城门,渐渐的消失在那城门深处阴沉的黑影中。

    城门外,落日的余晖自是倾斜在那城门上,只见上边却是镌刻着两个大字:长沙!

    

第二十一章 揣测

    当收到邓羲的来信,邓瀚自也没有想到蒯越会有这般转变,所谓识时务为俊杰,但此时的天下大势毕竟不在刘备这边,蒯越此举想来两边都不得罪的心思会更多一点。www.uu234.net不过有这一份香火情,自然是有利无害的。

    再看到,信中言及的寻医之事,倒是让邓瀚想到了很多的人和事。

    三国之事,却是算的上我国历史上最为英才辈出的年代,不过天妒英才,在这个年代中,如流星般逝去的英雄人物却不在少数,为病所困着,就有鬼才郭嘉,东吴周郎,还有曹操的小儿子曹冲,至于其他的未曾有传于后世的,却又不知泛几。

    再说,三国之时,战乱频仍,加之流民四顾,却又是瘟疫泛滥的大好时机,以历史论,三国之前,大汉朝的人口数近六千万,而至三国一统之后的西晋时,仅只有人口一千六百万左右。

    邓瀚何其有幸,建安三神医中的华佗和张机此时俱在人世,想来以此时云汉货栈的财力和人手,应该能够将这两位给找到,即便不能让两人出仕于刘备帐下,但假此上庸城内安稳发展之际,让这两位能在那里开馆收徒,或者将医术能稍作传播也是一大杏林盛事。

    有了名医在身边,人的命数自也会多几分保证的。

    之前或者还算得上是没有想到,既然如今邓瀚得邓羲那边提醒,自然就要用些心思去做这件事,张机好说,即便如今他人已致仕,毕竟还处于荆州辖区内。不过华佗却是难找了,这位老先生,素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只能是尽人事,凭天命吧!

    恰好这段时间邓瀚,在襄阳城内,待得有些无趣,刘琦那边,邓瀚也不能总去。邓瀚也曾向新野那边请示,是否该放一放襄阳城的事情,然后回上庸去,不过没有被同意,毕竟在刘备,徐庶以及诸葛亮的眼中,一座繁华的,天下有数的雄城襄阳自是要比那边百废待兴的上庸重要的多,再加之满宠还待在襄阳城未走,邓瀚倒也不再坚持己见。不过在邓瀚眼中,襄阳城自是要取,不过那是将来的目标,眼下能得上庸,却是现实的,当然要加强上庸的发展,当然上庸却是要算是邓瀚的首功,与上庸亲善,邓瀚也免不了有些私心作祟。

    再说蔡瑁在刘表活着的时候,不论怎么折腾,也不会轻易动什么手脚的,即便近来的刘表却是年老多病。毕竟背主自立的名声却不是什么好听的,尽管蔡瑁在荆州是个武将的职责,可是他却自认还有几分名士的风采,名声他还是要有的。

    定下了这份心思,他却是先给糜竺送了封信,虽然糜竺是破家舍业的帮着刘备,将徐州的一切都结束掉了,不过和邓瀚相比,糜竺在那边毕竟还有人情在的,打听一下华佗的行踪还是方便的。

    未及,邓瀚从新野却是等来了主公刘备的回信,自是言及邓瀚之细心,赞其虽行程于外,却也时刻忧心我军的事情,并对邓瀚要延请名医至上庸之事大力支持。随着刘备书信到来的还有徐庶的一封信,不过那信上只是画了一男一女的影像,其他就没有什么了,而在信得背后,却是徐庶亲书的几个字:春来可曾发几枝!

    刘备的回信让邓瀚很想知道,糜竺到底怎么给这位主公解说他想寻找华佗的意图。当看到徐庶给的这封奇怪的信,“将至夏末,何言春来,还说什么发几枝?”

    “真不知道这位师兄发什么春?”

    看着信上只有一男一女的影像,以及还有放在边上一起刘备的来信,邓瀚忽然间却是明白了,“已过不惑之年的主公,到如今却是膝下无后,此时虽还不会有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不过,将来刘备但有所成却需要人来继承啊!”

    想到这里,邓瀚却也有些奇怪,原本该于今年年初出现的寇封,却是没有让刘备给找到,只因为那时间的刘备正忙着找诸葛亮,却是没有那些闲心吧!

    现在又可能在闹心自己还没有儿子的事情,想来也没有空吧!

    千里之外,长沙城。

    若是以人力从襄阳城到长沙,至少得月余时间,不过有信鸽通信于两地之间,邓瀚的指令,倒是不出旬日已在长沙被此地云汉分站的人们执行开来。

    一时之间,长沙内外,时不时的有人询问有关张机的消息,随后,借着云汉货栈的名声,有人寻找名医张机的事情,却是便传遍长沙各地,且与长沙同,江南各郡云汉货栈的分站,也是寻访着当地有名的医师。

    原本邓瀚只是单单的寻找张机的事情,却在手下人各自的揣度下,变成了寻访各地名医。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古今一也。

    待到从长沙分站收到消息,说是找到了张机先生,并将要先生送到襄阳时,从武陵,零陵以及桂阳三郡的分站处,也传来消息,都说是已经延请了数位名医,愿赴襄阳。

    “这都是什么事儿,”得到消息的邓瀚,自是在李康和邓严的面前大发雷霆,平日里的邓瀚虽为邓府的少主人,以及云汉货栈的实际掌控人,自也有一份威严,可是邓瀚的骨子里还是带着一份与人平等的意味,与人相处时,虽然不明显,可是其行事时,却难免**了那份平等,到让手下们在觉得邓瀚为人平易时,少了几分顾忌。

    “这帮家伙,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难道听不懂话,要是这样,我要这样的手下,有何用,传下话去,这几个掌柜的,先停了各自的职责,让这几个郡的掌柜的,就随船一同来襄阳,路上让他们好好的招呼这些他们寻访的医生,若是招呼不周,等到了襄阳城,我自会处置!”

    “还有,我觉得,我们货栈这边确实是需要整顿一次了,等这次事了,我们要严格的归置一下,手下们的职责,明确一下我们货栈内部的人员配置,这段时间,邓严你就先好好的思量一番,若是有什么好的想法,可以随时告诉我;还有李康,你也不要松懈,我自然是知道你的护卫队被你训练的很不错,可是,我要的不仅仅是一帮武夫,他们还得懂得必要的操守,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衣食是谁给的,要让他们知道谁是他们的主人,不要端起饭来就吃,放下碗就忘了娘!各人都要记着自己的本分,我虽然好说话,可也不是个滥好人!”

    邓严与李康自是凛然而行。等他们两个离开了,邓瀚却也趁机斯卡熬了一番自己的作为。他平日里与下人们相处都是很平常的,上下不分还不是什么大事,若是今后在与刘备这位主公相处时,再这般,或许共患难时刘备不会有什么不妥,可是将来呢?

    “哎,幸好今天让我发觉了,要不然在不知不觉中,还指不定会得罪什么人呢!长幼有序,上下有别,尊卑不同,却是不可错了!身为主公,可以放下身段,是为礼贤下士;身为臣下者,却是不能高看自己,更不能因此而恃宠而骄,更遑论欺上傲主,那却是取死之道了!”

    邓瀚在感慨着。而身在云汉货栈长沙站安排的客船上的张机却是还有些迷糊,在那帮自称是云汉货栈的人得知他身份的时候,便热情的让他受不了,然后半强迫,半生拉的把他弄上了这条开往襄阳的船上,不是这些不热情,而是太热情了,他们不仅把他请上了船,甚至将他们一家大小,还连带着他家里的瓶瓶罐罐,绳头线脑的都给一股脑的搬上了船,当在船上遇见一家老小的时候,只能是苦笑,只因为当时他的身旁正陪着一脸恭敬有加的笑容的云汉货栈长沙站的掌柜的,还一个劲儿热情的问着,“先生你看,还有什么落下的,没有?”

    张机倒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倒是在船上,还遇见了几位医师,让他稍解了几分登船的尴尬与无奈。

    客船自长沙出,北上襄阳,而与此同时,在长沙城的北门处,也有一个大汉驾着一辆密闭的马车,在初生的朝阳中,扬鞭北向,马车飞驰,却甚是平稳,不过大汉的呼喝声却是有些惶急,那双眼睛中充盈着焦急与希冀,迎面的风吹着,大汉鬓角的花白头发飘逸的散向耳后。偶尔的回头,视线所及,就在身后的马车内。

    马蹄飞扬,目标襄阳城!

    

第二十二章 无题

    邓瀚自是在襄阳城中等待着。www.uu234.net不过等来的却是从新野传来刘备的甘夫人有喜的消息,此时恰是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

    闻此消息,邓瀚自然也要为刘备贺,这可是已过不惑之年的刘备将要有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此时新野的众人还为这一胎是男是女犹疑,不过邓瀚却是知道这位被甘夫人夜梦北斗而而生的却是个男孩,而这位也是未来蜀汉之主,尽管历史上没有留下什么好的名声,不过究竟如何,早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这一世,却是要邓瀚自己去体悟了。

    于邓瀚在云汉默默的等待中,已经继承了父兄余烈的孙权,却是将领内的诸事大体上理清了,还相继的扑灭了挑战他权威的几次叛乱。继而,年轻的破虐将军却是将眼光从江东之地,渐渐的放之诸外了,而这当先者,却是少不了与江东有世仇的荆州。

    江夏黄祖处,往年与江东孙氏却是年年有争斗,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战事,但是小摩擦却是不断,然而今年与往年相比,却是让黄祖感觉到被孙权打得有些肉痛,仅仅这次,那孙权却是掳得江夏十万余人口,才撒手回江东的。

    江夏的消息传至襄阳刘表处,刘表自是气愤,待要出兵讨伐时,却是想到了刘备,然座下的蔡瑁一系的人马还未开言,却是有诸如韩嵩,宋仲等一干儒生摆出了一副劝谏的架势,说些内圣外王,以德服人的空话,已是病体缠身的刘表自是绕不过这些先生们,政事堂中的议事却又不了了之。

    一场闹剧不过是让刘表的精力上更是不济,却是更加的将手中的权力下放到蔡瑁和刘琦的手中,不过与蔡瑁相比,刘琦却是没有蔡夫人在刘表的面前枕边风常吹。

    积毁销骨,曾母畏虎。

    政事上的不顺,又加之父亲的不理解,让刘琦也有些心灰意懒,纵情于酒色之间,而邓瀚却是还规劝了几次刘琦,莫要沉迷于酒色之间,毕竟酒是穿肠毒药,色为刮骨烈刀。

    邓瀚的规劝自然不是虚情假意,不过他要劝,自然是让刘琦能够善养自己的身体,而在政事上却是没有多做功夫。

    人心都是会变的,刘琦此时没有大业上的野心,不代表以后得势时不会起这样的心思,既然现在有蔡瑁这位‘好心’的推手,让刘琦在仕途上更是退缩,邓瀚却也是听之任之,让他得能纵情于山水之间,逍遥于酒色之内,也算的是人生得意须尽欢。

    从长沙出发的客船载着张机先生终于还是到了襄阳城,邓瀚却也是亲身到云汉自建的那个码头处迎接这位后世中颇为有名的医圣。一本伤寒杂病论却是名垂千古,自此书成,泱泱华夏却是不再视伤寒之病为绝症。不过想来,此时这本书还只是停留在张机的脑海中,至于成书却是还要些时候吧。

    张机自是做过一地太守的,虽然平日里醉心于医术,却也不是人情不通得懵懂之人,来此路上自是也听闻这位将云汉货栈打理的好生兴旺的东家,下的船来,自是看到了邓瀚,却也是讶然于邓瀚的年少。不过一身葛衣素袍的邓瀚,倒也让张机觉得朴素。

    “这位虽是少年得志,却非得意忘形之辈,想来不会有什么不妥之举吧!”

    邓瀚对着张机自是尊重,无关乎什么利益,只是敬重他为了医术能慨然辞官,为救众生而抛却功名利禄的举动。

    医者父母心。

    “呵呵,不知这位小哥不远千里,费了这一番周折,将我张机一家以及这几位江南的名医一同召集来此,意欲何为啊?”老先生虽然是在责问,可是语气却甚是平和,一双看着邓瀚的眼睛,也很是仁善。

    “说来惭愧,最先寻访张先生的本意,却是出自家父,乃是为了给刘荆州大人,诊治一番,刘大人对我荆襄之民有活人之恩,如今却是病体缠绵,不能理事,却非我荆州百姓之幸,因此访的先生却是要请先生来此,不过或许是手下人给会错了意,竟然扰动了诸位名医!却是小子之失,还望诸位能够谅解!”邓瀚却是对着张机及旁边的好几位医师团了一揖。

    “少东家,这却是我们的错,我们办事不力!”处在几位医师身后的四位掌柜的却是几步上前连忙认错。

    在这般情形下,邓瀚自不会发作他们,随手间先让他们一边待着去了。不过几位其他的医师,却是开口道:“呵呵,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没有那几位的好心,我等几个还没有这等与张机先生探讨医术的机会呢!此番行程,让我等却是受益匪浅,获益良多啊!”

    “几位先生也是客气了!”邓瀚却是谢罪道。

    邓瀚接着却是对张机说道,“这次除了要让先生给州牧大人诊治之外,还希望先生能够顺便给我的师父也做一番诊疗!”

    “呵呵,既有病患,我自当尽心!”

    “小子先在这里拜谢先生了!”

    随后,邓瀚自是将张机一行人引入了襄阳城,而且将大家伙儿都安置到了邓府中,倒也方便的很。

    一路上虽然张机等都是在船上,却也是车马劳顿,自是需要歇息一番,而邓瀚也趁此时机,去联系刘琦,好让刘琦能够顺便再刘表的面前表现表现。

    刘琦得闻邓瀚从民间访来了名医,却也多谢邓瀚的好意,随即便兴冲冲的去面见刘表。不过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原来,刘琦初见刘表,将来意说明,刘表也很是高兴于儿子的孝心可嘉,也随即同意了刘琦的意见,不过这样父慈子孝的场景很快便给走了味,却是蔡夫人插了些让人心中膈应的话,原本刘琦的一番诚心孝敬,在蔡夫人的言语中却是一种居心叵测,要用民间的医师为州牧诊治,又变成了不尊重刘表的地位身份,本就不善言辞的刘琦自是比不上蔡夫人的牙尖嘴利,而一开始和刘表说好的让民医诊治的事情也给弄黄了。

    有道是,好奇杀死猫,疑心害死人!

    刘琦亲身将事情告诉邓瀚,便欲离开邓府,邓瀚自是相送到大门之外,离开时刘琦的身影却是一片落寞。

    邓瀚转身折返间,却听见一阵局促的马蹄声起。邓瀚自是顿身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便是一两马车当先而来,径直停在了邓府的大门外。那马车的停滞虽然突兀,然车身却甚是平稳,只见那赶车人拽着马缰的手宽大而有力,尤其是右手食指和中指上关节间,隐有老茧的光泽反现。

    邓瀚却是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这一人,一马,一车。那人,身材高大,却是头发花白,那马,会嘘嘘的喘着气,却是一匹大青璁,那车,自然稳当的静止着,而且前后脸儿也捂得甚是严实,寂静中,车内隐约能听见一个急促的喘气声。

    只见那赶车人,轻身下来,收拾了一下脸上的疲惫,郑重一揖,对着正立足门庭正中的邓瀚道:“请问这位小哥,这里是否就是云汉货栈东家的府邸?先前是否有几位江南的名医被此间的主人邀请至此?”

    邓瀚自然点头应是。

    那人的眼中却是瞬间一亮,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可否,请这位这位小哥帮忙传个话?可否让今天入住的几位名医为犬子诊治一下,我这可是追了几位名医,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不知跑了多少路了?”

    “你这是从哪儿来呢?”邓瀚开口问道。

    “我从长沙追至此处,原本是南阳人士!”

    “不知阁下怎么个称呼?”

    “不敢,不才唤作黄忠!”那人道。

    

第二十三章 插柳

    这几天邓府上下,几乎所有人都对少爷邓瀚的表现很是讶异。www.uu234.net平日里的邓瀚对待下人们自然是亲切的,可是这些天不知为何,少爷的表现似乎总是带着笑,好像天上掉了个大大的金元宝,恰好掉到了他的手中。

    确实,此时邓瀚的心情实在是好,原本为了满足父亲邓羲偶尔的一次顾念主上的想法,请来了张机,却没有想到由这位医名卓著的老先生,引来了黄忠,而且这时的黄忠却是为了他病重的儿子四处求医中。

    自那日在府门前,邓瀚得知竟然真是黄忠,不远千里纵横奔波为子求医而来到了襄阳城,又几经周折找到了邓府,邓瀚自然先是激动,又是感动,还有些意外之喜。

    邓瀚激动自然是因为黄忠的到来。此时的黄忠,年虽近花甲,但除了那满头的头发稍显年纪之外,其身手实在是不输于年轻人。

    然而黄忠之前的履历却是坎坷,原本他是南阳人,虽身负绝世勇力,却安贫乐道,不愿稍显其能。后逢中原大乱,又不愿轻身从贼,自然便迁居于荆州,随后却是随波逐流投身到荆州军中,甘为一老军。后自是娶妻,却不过老来方得一子,为其命名为叙,喻意其能延续黄家的血脉,又为之取字子余。然而世事无常,这仅得的一子,却是福缘浅薄,竟是一直体弱多病,稍有风寒,便即卧床不起,恰是此次病势沉疴,黄忠自是不能将儿子的性命置之不理,访得长沙处有圣手出没,自是前往,不过总是失之交臂,若不是云汉货栈长沙分站的人将寻医的事情,闹的近乎长沙城中,尽人皆知,想必这时的黄忠还只能苦守在长沙,无奈的坐看儿子离去。

    都说母爱的伟大,可是父爱却也深沉。

    邓瀚此时自不会担心黄叙的身体了,只是因为在那日将黄忠父子都接入府内后,在张机的诊断下,虽然黄叙的病势缠绵良久,却又十分的纷繁杂乱,但却是有救,按照他们的行内话,就是此病尚未至骨髓,乃是在人事可为之内。

    有了张机的保证,邓瀚自不会担心,不过他也吩咐府内众人,除有职司之外,张机有何吩咐,都要及时办理,若有需要,云汉货栈也是全力支持张先生救人之事。

    虽然张机此次来襄阳,本只是邓羲起意为了为刘表诊治的,可是人家却是不愿接受,空浪费了邓羲的一片心。可是在张机的眼中,作为医师来说,只有病人和健康之人,不论是刘表还是在邓府的黄叙,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而且在邓瀚看来,张机对黄叙的兴趣还不小,或许这样病势险危之人,对于医师来说,应该算的上是些挑战吧!

    黄忠的本事,邓瀚自没有亲眼见过,不过盛名之下,虽然也有其实难负者,可是,黄忠这盛名,却是经过历史积淀过的,邓瀚却是不会怀疑的,加上有了经过张机诊治,将来自会身体大好的黄叙,家学渊源自也不会差,对于邓瀚来说,却是应该称得上是拉一拖一了。

    既然黄忠来到了邓府,邓瀚自是不愿放他离开的,他自然是害怕,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不过此时的黄忠当然没有心思离开这里,一心担忧着儿子的病情。

    邓瀚自然是趁此机会与黄忠拉挂着关系,不过邓瀚自然是将自己的身份都据实以告的,黄忠虽然心神不在这些事情上,却也为邓瀚的坦荡欣慰。

    “黄老将军,自不必忧虑。有张机先生为令郎诊治,想必是无碍了。以瀚来说,张先生的医术,若说是目下天下第一,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邓瀚安慰着黄忠,不过邓瀚的这些实话,身旁的众人,虽然也很佩服张机的医术,却也觉得邓瀚的话说的不太确实。

    “好叫将军放心,此次来邓府中暂居的并非只有张先生一位医师,还有几位同为江南名医者,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即便张先生有所不便时,几位名医,一同为令郎诊治,却也应该安稳无虞了方是!”

    “哎,多谢邓公子此次的大力相助,老朽却是无以为谢!实在是有愧!”黄忠的脸上却是一脸的郑重。

    邓瀚却也不敢说客气,或者小事一桩的话,言道:“老将军言重了!瀚年幼时,也曾多年染病不起,想来当时的家父母也是与将军一般的心境。现下瀚助老将军,仿若救助当年的自己一般!”

    黄忠闻言,却不再言语,他虽不善言辞,却也知道,有时候,言语总是不能表述完满的意思,而且,有些事情却也不需要用言语表达。

    黄忠自然也不是蠢笨之人,邓瀚与之相谈时,却是说了他的身份,不过却没有其他的言辞,眼下也只能先这样留一份香火情。

    虽然邓瀚这些天,不出邓府,关注着黄忠父子,云汉那边却是每天都有消息传来,关于华佗之事,新野方面糜竺那里却是道,已在徐州广陵处访得些踪迹,想来不久就会有好音传来。

    而上庸处,自邓瀚来开后,接手了邓瀚事务的陆绩却有些忙不开,陆绩的能力自然是有的,不过邓瀚所处理的事情更多的却是创新的问题,相比之下,陆绩所为却是少了些发散性的思维,无以为继之下,陆绩却是整日里将陆逊拉了壮丁,让这位每天闲着无事,只是领着邓艾经常泡在水镜先生身边的陆氏家主也在上庸给出仕了,毕竟陆逊的才能要高于陆绩,倒让原先邓瀚设计的商间,攻城器械的开发等,都得以正常的开展。

    而邓艾此时自然便跟在了水镜先生身边,虽不是弟子,不过在水镜先生身边待着,自然是受益匪浅了。

    而相比于这些事情,让邓瀚更加注意的自然是襄阳城中局势,据盯梢人员的回报,就在邓瀚安居府中时,却是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员,从蔡府中出来后,辗转几次后,离了襄阳北向而去,不数日又沿着旧路回返蔡府,李康等人原本还想着抓住这些人,邓瀚自是吩咐李康等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以邓瀚看来,这些定然是满宠的手下,想必是眼见这时间迁延日久,即将进入冬季,到时候,即便有所行动,却是不便,却是派人回宛城探探进一步的方略。

    邓瀚自然是不会阻止蔡瑁有所举动的,蔡瑁不动,邓瀚却也是没有机会的。

    邓瀚接到刘备的命令回襄阳,原本也就没有想着仅仅完成刘备的托付,平息谣言,与刘表联络感情。邓瀚自是知道此时的刘表已快不行了,若是按照史实的话,蔡瑁已经算得上是大权在握,刘表的命令只能维持在州牧府内了。

    不过这一世,有了邓瀚的意外,所以刘琦却也有不少权力在手,加之邓瀚的努力,以及刘备军如今的军势和实力,一时之间,倒也让荆州的不少官员也暗自为今后的前途做起了选择,智者如蒯越,也有了投注的意思。

    这样一来,在荆州的襄阳和江陵,这两大郡中,刘备的暗实力以及亲近刘备的却是占了上风,于是,对这些都了如指掌的邓瀚,自然也就有了别样的心思,正所谓,事在人为,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但是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引子,邓瀚即使有所为,也要占据了大义,这却是必须的。

    不过相信,邓瀚要等的,也不要太久了!

    

第二十四章 丈夫

    何为丈夫,记得曾经一本着名的小说中,一个非常凄惨的女配角的台词大概是这么说的:丈夫,就是一个男人,只有在离你一丈之内的时候,才算的是你的夫,一丈之外,就保不齐了。

    此时的蔡夫人却正在看护着她的丈夫,这位也曾叱咤风云,号令过千军万马的主儿,如今也只能无奈的静躺在床上,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当初嫁给刘表时,蔡氏自是青春年少,刘表虽已年过半百,却也是一方诸侯,身上自是威风凛凛,自有一股子英雄气在流淌。

    可是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韶华易失,年景不再,匆匆间蔡氏已为刘氏妇,而她为刘表所生的儿子也都满十岁了。有了儿子,对于这个时候的女人来说,也就算是有了保障,有了后半生衣食无忧的生活。

    尽管她身为继室,可是大妇已去,刘表又未再娶,此时的蔡夫人却已是刘表实际的夫人了,加上在如今的荆州,其蔡氏宗族权势一时无两,她在刘府内的位置也是稳如泰山。

    以前,当她初进刘府,自也有过赔尽小心的时候,刘表的大公子刘琦也与她年纪相差不多,她虽也努力的想尽一位后母的本分,然而却不得其要,终使得两人间,情分缺缺,唯有面子上的亲情关系而已。

    既然如今她已有了自己的儿子,为将来计,蔡夫人自然要努力的为儿子争取些什么,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当然,若是能够达成所愿,自己的娘家也是能够获益良多。

    然而,近来蔡夫人却有了些担心,凭着女人的敏锐的直觉,她自是觉得事情有了丝丝的变异。往日时常来府中探望于她的兄弟们,似乎变得正经了,变得比以往关心政事,偶尔的来府中探望时,也是关心挂念刘表的身体的时候多,对她以及刘琮的关心少了不少,尽管蔡瑁们与刘琦们的关系仍然得不对付,可是这依然让蔡夫人觉得不太对劲,或许,是她多疑了吧,蔡夫人有时候暗想道。

    此时的刘表刚刚喝过汤药,沉沉的睡去了,他那满头的白发,以及布满脸上的皱纹已经显示了他的苍老,多日未曾打理的头发更让他显出了颓势,睡梦中,刘表似乎又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眉宇间自是拧在了一起。

    “还是老了啊,”蔡夫人自是看着刘表,却也举手抚着自己的脸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侯门,自是身入海,纵有万般是非,能依靠的也只能是你啊!”

    蔡夫人往日却也骄横,自是仗有蔡瑁等人的势力,但是那时的她似乎未曾想到,荆州毕竟还是姓刘的,天下还是大汉朝。而如今蔡氏兄弟不再如往日那般对他殷勤,让她有些担忧,此时心中的依赖自然便有向刘表这里转移的倾向,尽管这位依然病了,还是躺在床上的,然而这却是她的丈夫,夫是妻的天!

    然而若是夫死之时,她却该如何,从子么,她的儿子如今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到那时她该如何取舍?

    “夫人,府门外,有张将军求见,说是来看望州牧大人!”正在蔡夫人沉思时,边上却是近来一个丫头,轻声的禀告道。

    “嗯,是么,哦,是哪位张将军呢?”蔡夫人的神情稍微的一滞。

    那禀告的小丫头,自然是蔡夫人的身边人,平日里对于与夫人有所往来的人倒也清楚,闻言答道:“就是那位张允张将军,称呼夫人您为舅母的那位将军!”

    “哦,原来是他啊,倒也有心了,他不是在江陵那边统领水军,平日里总是忙得狠,怎么这次倒是有空来看他舅舅了呢?”蔡夫人虽然有些疑问,不过此时心下却是有些安稳,毕竟往日里她这位外甥,也是拥护着刘琮的。

    尽管张允是亲人,蔡夫人却也不能再卧房内与之相见。

    而此时的府内正堂中,张允却是一幅忧心忡忡的神色,两眼也是在游移不定的观看着这厅堂中的布置,不过明显的他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些东西的上面。

    未及,从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张允虽然神思不属,但却又敏感异常,见蔡夫人走了出来,倒是立刻变了脸上的神情,尽管还有些不自然,却也显得是一幅对刘表病情的关注。

    “甥儿拜见舅母!”张允自是郑重施礼。

    “你不是远在江陵之地,领有水军么,怎么会有空回来!”

    “甥儿却是从蒯太守处,得知舅父的病情,恰闻有治中邓羲遣人访得了张机,并送至襄阳城,甥儿也是关心舅父,特地赶回来探望舅父!”张允言辞之中自是有理,不过他说话时却是微微颔首,双眼低垂。

    “你有心了,你舅父的身体自有府中的良医看护,平日里这些先生们自是熟悉,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倒也用不上那些乡野医师的毛手毛脚,再说,那邓羲却是往日你舅父调遣至江陵的,虽然其人素来也算忠心,但时隔日久,却是难说,所以他让人护送来的那些医师,我却是没有让用!”

    “舅母自是思虑周全,不过也难为了邓治中等人的一片心了!”

    “哦!你所言也是有理,你舅父自不会让忠诚之人灰心丧意的,不过你平日了不是和那些书生们合不来么,怎么这会子又和他们勾搭上了?”

    “甥儿怎么会和他们有所勾连,不过是听闻舅父之病情,甥儿于军中忙于军务,消息不便,这才不得已向他们打听罢了!不知现下,舅父之病情如何?”军中消息岂会不便,张允之言语,不过是欺蔡夫人不通外事而已。

    “虽无大碍,却也仍需卧床休养!不过适才却是刚刚用过汤药,若非如此,当使得你们甥舅二人相见才好!”真实病情如何,蔡夫人自是不敢让他人知晓,所谓的讳疾忌医,有时候,并不是病人本人的事情,尤其是生病之人身份贵重时,却是更显如此!

    “甥儿自是不敢打扰舅父休养,得闻舅父身体并无大碍,甥儿自然心安,既如此,甥儿却是要告辞了!”

    张允要走,蔡夫人自不会留人,两人自是照顾了一下彼此的脸面,施礼而别!

    “去,派人打听一下,张允何时回的襄阳,回来后又有些什么举动,和那些人接触过,再派几个机灵点的跟着他,看看他要干些什么事情!”待张允离开后,蔡夫人自是吩咐道。

    而此时的邓府,安坐于府内的邓瀚自是得到了有关张允行踪的回报。

    “这张允,此时回来究竟意欲何为,据江陵那边飞鸽传书道,张允是借着搜捕水盗,领着五只巨舰离了江陵而后,不见踪迹的,而近日盯着蔡瑁那边的,也没有发现蔡瑁有派人向南的举动,看来这军中之事,还是别有洞天那!”

    “哦,张允在求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么?”外出归来未几的蔡瑁正在府中与满宠谈论些近来的一些事情。

    “是的,主上,好像根据情报,张允回襄阳城后,却是先去了趟州牧府!”自然这是陈晓在禀报。

    “不管怎么说,张允与刘表有亲啊!”满宠插口道。

    “我不也有亲么!”蔡瑁心内暗忖。

    “他怎么来的?”

    “看上去,也就带了几名随从,都在府外候着呢!”陈晓道。

    “既然这样,那就请他进来吧!”蔡瑁道。

    “蔡将军,你看,我是否该告退为好呢?”满宠道。

    “呵呵,不用,反正迟早都要让他知道的,或许,见到先生,他会更加的明事理呢!”蔡瑁笑道。

    “那主上,你看是不是要准备些什么,以防万一!”陈晓道。

    “嗯,那也好,毕竟与张允一别经年,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我们也要好好的疏导一番!那就先准备上,我可并不想用那些,不过若事有不谐,我也不是那大耳贼一般的烂好人,满肚子的妇人之仁,咱可是大丈夫,无毒岂可为的!”

    

第二十五章 日记

    十一月初七日,日暮

    张允引随从数人,进入蔡瑁府内,滞留甚久,于宵禁前离开蔡府。www.uu234.net

    十一月初八日。

    蔡府中,有数名下人,离开,其中几人北向,几人南下,意图不明。同日,州牧府中,有宋仲子等人,建言,请刘表早立公子以为后继,蔡瑁等以时机未到等因由为借口,未果。另有刘琦回府探视刘表,出府时,虽面色尚可,但带有不豫。

    十一月初九日。

    糜竺自新野来襄阳,却是奉刘备之名来探望刘表。

    另有张允悄然离了襄阳,驻跸于汉江之上,旦夕不离座舰。

    邓府门口,此时邓瀚正等着马车上的人,却是糜竺,今日拜访了刘表后,原本可以入住驿站的,糜竺却拒绝了州牧的好意,便来到了邓瀚这里。

    尽管邓府中,早已安排了张机等一众名医,还有前来求医的黄忠父子,不过既然糜竺要来住,稍作安排,糜竺倒也住得下。

    原本糜竺此次前来,代表的是刘备,若是往日刘表无恙时,自不会如此草率的安置糜竺,不过眼下的刘表却是没有了那副精气神,在与刘备不对付的蔡夫人以及蔡瑁等的安排下,于糜竺处,自然是不会上心了。

    糜竺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刘备派他来,探视刘表自然是他的任务之一,而另外自然也是看看此时襄阳城内的人心所向如何。

    刘备是仁义之人,而且同时他还是个有着雄心壮志的英雄,一直以来他受制于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要不然他也不会曾经对着刘表发出髀肉之叹。

    邓瀚之前,倒是将刘琦的心思向刘备做过禀报,而且刘琦也曾与刘备有过书信来往,因此,刘备自然也很是关心襄阳城中的情形。

    “子仲先生,还真是辛苦了!”邓府中,邓瀚为糜竺接风洗尘。

    “辛苦那是肯定比你辛苦一些的,我却是不能像你这般在这边勾心斗角,运筹帷幄的,也只能赔些跑腿来为主公效力了!”糜竺打趣着邓瀚。

    “先生这却是有些笑话我了,运筹帷幄那可是军师们的事情,小子我在这里,不过是胡闹胡为罢了!幸好,倒是没有耽误主公什么事情!”

    “呵呵,临来之时,主公倒是对我说,若是人人都能像你这般于玩闹之中,将事情办的举重若轻,主公倒也愿意和你一样呢!”

    “那我倒要先谢谢主公的赏识了!”

    “不过,说正事,那刘大公子之意已甚是明了,若是刘表不幸,那刘琦得为荆州之主,我主即便不能得一下属,然得一耳顺的后辈也是好的!”糜竺言道,凡事都要从最坏的境地去考虑,而后未雨绸缪。

    “然此时襄阳城中,却不平静啊!刘表病,蔡夫人此时与蔡瑁二人者,于荆州府内外勾结,对大公子处,却是诸多不利!”邓瀚说道。

    邓瀚的话中隐含之意,糜竺自是明白,任何一个人想上位,仅仅有了名分还是不够的,没有实力作为基础,即使上了位,也很可能转眼之间就会被推下台去。

    “不过,子浩不必担心,徐军师和诸葛军师在新野却是做过种种的情况推演的,想必即便有所意外,也不妨事的!”

    “那是自然,不过以我之见,眼下的变数,仍然在外而不在内!”

    “哦,子浩你且言之!”

    “荆州丰腴,刘表已行将就木,那曹丞相一向视主公为大敌,现下已派了满宠居于蔡瑁府中,一旦有变,其军势定有所为;还有江东孙权处,不想其人方接手江东未久,依然安抚众臣下之心,甚至还有了遣兵扩张的意图,其志自是非小,荆州若有事,以江东水军的能力,趁乱取利也未可知!”

    “子浩言之有理,若是事情到了那一步,以我军的实力,加上荆州内部与我为善者,却是为难之局!”

    “不过,幸好此时的曹操尚被袁氏兄弟牵扯在北方,其人不能亲来,让我等自是松快些,不过一旦有变,以曹操的英武果决,自不会仅仅让宛城的夏侯惇前来,或者汝南曹仁处也会起兵来此,加上蔡瑁素来掌握荆州兵权,确需我等好好筹划!”

    “荆州兵这些年来,却是不经战事,向来其战力有限,但其水军实力却是不凡,不过却是掌握在蔡氏兄弟与张允等人之手,另有江夏的黄祖,自成一军,不过却是新败于孙权,还有少量的步军于江南关隘处把守,以防江东,为首者乃是刘表的族侄刘磐,却是与刘琦较好!”糜竺思虑道。

    “今日且不谈这些了,先生辛苦了一天,自是应早些休息才好!”邓瀚看着糜竺沉思,便道,一味辛苦不是个事儿,劳逸结合才是正理。

    “哦,对了,差点忘了,之前子浩拜托的神医华佗之事,手下人道是已经找到其人,并已经将神医请到,不过道是路途不便,又份处两边,还需些时日,估计不出三旬,应该能到达襄阳城!”

    “这倒是个好消息,或许我要将这个事情告诉一下张机先生!”

    “唔,怎么今日没见到张先生,主公也曾托我拜会一下张先生呢,道是感佩先生的大仁义,以一己之身,活大汉生民无数,若是没有张先生,昔年荆州的瘟疫,却是不知会让多少人横尸乡里。”

    “近日,张先生却是正在忙着为一个病人治病呢!就在府中,不妨明日子仲先生再与先生相见吧!”

    “哦,也好,不知是府上那位生病?”糜竺却是关切的问道。

    “那倒不是,却是一个远来为子求医的,其子好像也是昔年瘟疫中,侥幸未死,不过却是病情迁延至今,十分复杂,不过有张先生在,很快就会好了!”

    “听闻,刘琦本想请张先生为刘表诊治,蔡氏不让,却是有些人,天作孽,犹可追,自作孽,不可……”

    “张先生,却是一心醉心于医术,旧日,为官时,却也多与蔡氏有不谐,内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哉!”

    糜竺闻言后,却是摇了摇头,接着在下人的引领下,去休息了。

    翌日,邓瀚正与糜竺相谈时,却是见李康入屋内禀报道:“东家,这两天却是有些人手,散布于府外以及货栈的四周,貌似也在监视着我等的行迹!”

    邓瀚闻言,“呵呵,这也算正常,礼尚往来么!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这却是没有,不过有客商,言道,这几天我们云汉码头上却是比往日拥挤了几分,说是那几艘在襄阳码头上的巨舰耽误了他们好多事,不知怎么还不走!”

    “哦,这样啊,还得派人也在这边给看着啊!”

    “子浩,也自当小心才好!”糜竺劝道。

    “想来这些监视的,定然是蔡瑁所为,此时的他这般做,到不足为虑,不过也是为了防备我等,云汉货栈的护卫队也是薄有威名的!我们若是有所为,护卫队自然是战力,而他们欲有所为,必然要考虑如何对付护卫队,既然他们开始了监视,或许他们将要有所行动了!”

    言及此处,糜竺也是眼睛一亮,邓瀚与之相对,续言道,“既然如此,健民,从今日起便加强护卫队的戒备,没有必要的事情,外出护卫就先暂停,不过要不露马脚,外松内紧即可。另外加派人手,打探一下襄阳城及周边的军队的移防等情形,再调一批精干的人手,分批进城,来府中,以备不时之需。子仲先生,却是需要尽快回新野城将这边的情形回禀主公,我却是需要去看看大公子处,有什么变化,或许到时候了呢!”

    十一月十二,天晴转多云,有客从江陵至刘琦府上拜会,却是江陵太守蒯越遣人致语刘琦,请大公子代蒯越探望刘表,以致问候之意,刘琦邀的伊籍,王粲等人同去州府,得以通行,刘表却是强起,对众人道,须好生料理荆州事务,众人自是应诺。

    十一月二十,阴,刘琦回府探望刘表,不可得,郁郁而返。同日,码头上张允处,有数人潜至,身份不明。

    

第二十六章 斜阳

    有时候,一个人最难清楚的是他本身,因为他在做判断的时候,可能会因为他自身目的或者想法的多变,高估自己。www.uu234.net不过有时候,当一个人经历了足够的事情,此时最清楚自己的就应该是他本身了。

    卧病在床的刘表,他的身体自然是不行了,可是人老成精,此时的他却有了更多的时间考虑一些事情。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当他身体好的时候,雄心,野心,妄想总是布满在脑子里,为了达成所愿,自然是一门心思的争啊,夺啊,抢啊;只有当他病了的时候,此时的他会变得多愁善感,会反省自己。

    刘表此时却是很清楚自己的状况,虽然他生平没有受过什么苦,可是自镇守荆州之后,却是多是恣意纵酒时多,于五石散却也试用良多,却是常有一番逸气,到如今,却是俱往矣,垂垂老矣,时日无多。

    刘表自是知道,自他入主荆州以来,于荆想九郡间耗费了多少气力,方成就了如今这一派繁荣胜景,不过时为乱世,这里却是让天下群雄为之觊觎,而他的两个儿子却是没有将这荆襄之地保有下来的能力。

    平日里他自是对老大严苛些,却不过是想让刘琦多一些血气,或许是他平日的表现给了儿子们不好的榜样,刘表好文事,与他相交好的八骏也多是文章声名显赫之辈,所以两个儿子为了投其所好,自也对兵事很是反感,哎,有些后悔啊!

    自刘备投荆襄,初始刘表与之相善,原本也是为了给荆州找一份安定,让刘备护佑刘琦掌护荆州,可是刘备是个英雄,是被曹操称为,天下两大英雄之一,且曹操不敢为之先得人物,性格暗弱,书生一个的刘琦怎么能够掌控了刘备,而刘备又何甘屈伸于其下乎!

    次子刘琮,自是年幼,而其母族蔡氏于荆州却也是势大难制了,如今想来,当初自己为了稳固荆州,却是有些做的过了,老夫少妻,却是弄致如今的局面。

    大汉朝廷,建安天子,洛阳,长安,许都,曹操,孙权,刘备,甚或者,蔡瑁,蒯越,与我或恩或仇,或敌或友,或尊或卑,有我之上人,又有我之下,呵呵,不论于人世间几分纠葛,又或者几多洒脱,却是终究要结束了。

    荆州,我不负先帝之托付,将此散乱不堪之地,建成为乱世中之桃花源,为我大汉留存了几多元气,然我死之后,却是非我所能知,呵呵,既生为乱世人,却也只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哎,原本还想将这荆襄之地委给刘备,却没想到他有些迂腐了,大丈夫却是要有当断即断的觉悟,即使要仁义,却也不能让仁义缚住了自己的手脚,或许这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考验吧!

    日挂西边,当是夕阳斜下,漫天云边红似锦,却与西蜀无缘,不道无限好,只是迟了,僵卧。但说片语,无言寄,凭天意!

    人生在世,死去万事皆休,平生过往心田过,莫道翻转如意,只求意自得,将行不魈,且罢。我今寂寥,前后事,任逍遥。

    针砭无效,汤药不济,刘表自是依然缠绵于病榻之上,蔡夫人却也不免有一时之彷徨,此时的州牧府中,能做主的也就是她了,除了她之外,少子刘琮却不过是胎毛未退的孩子。

    纵使府门外蔡夫人有蔡氏宗族做后台,可是近来她也不是十分的放心她的弟弟,自是因为事有反常即为妖,若是要将刘琦引入府中,她也怕刘表给他传达什么口信,将荆州传于刘琦。

    蔡瑁自是也知道刘表病势渐渐沉重,可是蔡夫人也没有将详情告知,她也想,若是蔡瑁真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她总得有些什么东西趁一趁。既然她已身为刘家妇,蔡氏于她却是外姓了。

    荆州并不仅仅只有蔡氏以及刘琦,还有不少只忠于刘表的人,牙门将王威即是一位,而刘琮之师傅巽自也以刘琮的前途为重。这些却也是眼下蔡夫人要极力拉拢的人。

    若是没有这些人,即便是将来刘琮立为荆州之主,没人帮衬着,却也是不行的,光靠蔡氏兄弟,到时候却也怕成了蔡氏的一言堂。

    就在蔡夫人趁着这时光,加紧的未雨绸缪,为刘琮布置的时候,蔡瑁却是又一次进府来探望刘表,尚未见刘表,蔡瑁却是与蔡夫人言道:

    “大姐,近日却是辛苦了吧?”

    “却也不算辛苦,不过是时时的看看他而已,其余时间都有下人在伺候着呢,我却是不辛苦的!”

    “是么,不过,我听说,这两天大姐还忙着联络一些官员,这却是为何啊?”蔡瑁与蔡夫人言谈之间,却也不很客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和你姐姐说话的口气么?”

    “哦,”总有几分情分的蔡瑁,见此,却是稍微放轻了口气,道,“姐姐何必联系那些人,若是事有所变,在荆州我蔡氏一族,自是大权在握,何必现在给他们好脸看!”

    蔡夫人自是斜睨了蔡瑁一眼,心下暗忖,“你的大权在握,到时候,将我和琮儿置于何地,莫不过是一尊傀儡!”口中却言道,“毕竟都是荆州的老臣,而这几个还是琮儿的师傅们,这个时候,却也需要安其心,以免时局变动,人心不定啊!”

    “哼,那倒也是,不过这时局却是又到了关键时刻了!”蔡瑁道。

    “哦。怎么说?”

    “敢问姐姐,这刘表如今身体究竟如何?”蔡瑁却是噤声问道。

    蔡夫人却是一时沉吟,未曾发话时,蔡瑁则接口道:“难道是已然不易起了!”

    蔡夫人虽然未应声,却也没有反驳,蔡瑁自是知道这里边的含义,一时之间,却是心下暗喜,不过他却不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自然**点高兴的神情。

    冷不防看到蔡夫人不解的表情,蔡瑁却是想起,先前他却是要一心保的刘琮上位的,现在他的心思转变,倒还没有和蔡夫人好好的解释一番,这样一来,他方才的高兴却是有些过了。

    不过么,既然知道如今刘表的状况,我倒是可以有所行动了,这却是要赶紧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至于这边么,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到时候,先做事,后解释,总是保他刘琮一世富贵即可。

    “既然这样,大姐,我这便回去调遣一队精锐人马来此护卫吧,以免发生不可测之事!”

    明白了这里的情况的蔡瑁却是没有心思在这边待下去了,自然是要回去准备,让手下的人们开始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蔡瑁自是离开,蔡夫人却是继续待在了府中,不一会,却是有人来州府全面的接管了州府的安全事宜,有人问时,人却道,“乃是夫人同意!”问话人于是自然无话。

    

第二十七章 烟波

    十七章烟波

    天气很冷,汉水上下都已经开始浅浮着不少的冰凌子,不过此时的水上面还很热闹,来往的却是一艘艘的水军战船,看样子正是荆州的水师,巡逻着,警戒着。

    船上的军士们自然也怕冷,不过军头们一个个都看上去很精神,时不时的眼神都扫视着江北的状况,不过视线所及却是一片又一片的森林,虽然树叶都耐不住寒冷,回归了大地的怀抱,可是密密的林木间依然遮挡了太多的形迹。

    那林间,自然已经没有了飞鸟的栖息,尽管有气候的原因,可是在江上人所注意不到的地方,有着不少的眼睛在观察着,观察着江上的来往船只,眺望着远处不想平日里情形的襄阳城。俄而不久,像是有所得之后,却是隐去了。

    襄阳城的码头处,却是有一艘停驻了许久的巨舰,舰上桅杆上有一大纛,书有一个大大的张字,这自然是荆州水军大将张允的座驾了,与蔡瑁等有所图谋的他却是没有忠于自己的职守,折返江陵驻守,不过到如今他也不担心什么了,只因为他要尽忠的上司却是已经不在了。

    如今的荆州,有能力和机会继承刘表地位的,以正理而论,机会从大到小的自然是刘琦,刘琮,还有被刘表曾经欲托以后事的刘备。然而此时刘琦却是被蔡夫人和蔡瑁二人拒之府门外,依次而下,蔡氏自是要推刘琮上位,快刀斩乱麻,先凑成既成事实,到时候便是上下有别,大局已定了,试想若无外力或是变故,以刘琦的性格,到时候,自是一副文人脸孔,只能唏嘘不已,而定无所为。

    只是此时,蔡瑁等自然是担心刘备那边的兴师问罪,襄阳城中自然是有大批的军队,还有从江陵那里调集过来的张允与他一起,许是荆州的一半以上的兵马已掌握于蔡瑁手上,尽管在蔡府中满宠已是满口应承了蔡瑁的安全保障,北方局势渐稳,大势将平,丞相自是有意要南下,而且宛城与汝南都是有丞相的大军驻扎,与荆州自是毗邻而接,轻骑却是可以朝发夕至的。

    蔡瑁等人心下却是稍安,但是尽管常日里蔡瑁都是称呼刘备为大耳贼,看不上这位流荡四处的大汉宗亲,然而满宠在给他保证的同时,也给了他相当重要的警示,要不然蔡瑁或许不会有派人盯梢邓瀚那边的举动。

    此时的襄阳城内,蔡瑁自是已将刘琮扶上了位,而他自然是大权独揽,且往日与大公子交好的几位也或罢或免,离了朝堂。而一些中立的却也是唯唯诺诺者多,敢于强项的少之又少,文人们自是讲究一个和则留,不合则去,君子交恶,不出恶声。

    而也在刘表帐下为官的刘癔却是辞官挂印而去,临行欲见邓瀚,却被告知邓瀚已是离了襄阳城。

    邓瀚自是一直在关注着襄阳城内的诸势力的动作,当蔡瑁与蔡夫人相谈后,便更换了州牧府内的守卫,邓瀚便得到了消息,随后从大公子处更是得知,刘琦却是再也无法进得府内拜见刘表了。

    邓瀚便即将这一最新的消息传到了远在新野的刘备处,道是:刘表却是要去了,我们却是要做些准备了。

    不谈新野处如何准备,有徐庶喝和诸葛亮两个人在,想来自是能够为刘备带来尽可能完美的计划。

    而襄阳处邓瀚,自也做了安排。府中的众位医师自然要妥善的维护好了,邓瀚自然先将这些先生们先是安排到了城外的货栈处,接着自然派船将他们送至上庸,黄忠关心儿子的病情,自然也一同随着医师们前往了上庸。

    之前邓瀚却是召集云汉货栈各地的护卫队齐聚襄阳,然而却没有向江陵以及江南诸郡的人们,即使如此,却也召集了将近两千多人的样子。

    邓瀚自是不会让这些人全部集中于一地,自然也是在襄阳城中安排了不少的人手。

    不过转眼之后,邓瀚却是从手下人那里又得到了消息,襄阳向北的水路上已经布满了张允的巡逻船了,眼下与那边的交通却是被阻断了。

    虽说日暮乡关何处是,但于邓瀚来说于这烟波之上却没有什么可愁的。在他看来,他的主公刘备当下虽也有心占有荆襄九郡,但当下他的心思还耽于宗亲友仁之道,况此时刘表纵忘,然其子尚在,对于刘备来说,这与当初的徐州陶谦却也有几多相似之处。

    而此时的刘琦为安全计却也在伊籍等人的建言下,悄然出了襄阳城,蔡瑁此时自然是要安定城内的局面,出了襄阳的刘琦却是说的上是脱离了篱藩,有了自由,却也多了不少的感慨。

    十余年公子生涯,一朝逢巨变,零落漂泊,却是父亲又已逝,满腹辛酸,总与何人说。

    刘琦却是投了新野而去,不料想,他刚至新野,刘备自是亲身与他相待,亲热熟络不提,却恰逢探马来报,道是宛城夏侯惇帅于禁李典领大兵七万,向新野而来,其用意不言而知,与此同时,又有消息言称汝南曹仁处却也是有些动静,曹仁却是调兵遣将,派手下将军领兵万五,过古城,而向安乐而来。

    两路大军进发,自有齐头并进的意思,想来如此大格局,却非是没有曹操的点头,不可能实行。

    此时的邺城内,曹操却是在他刚刚动工的玄武湖上,筹谋着将来的局势,身旁除了许褚之外,却还站着两个做谋士幕宾样子打扮的人,不过其中一人却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脸色苍白,却是面上无须,不过这些确实丝毫无损那双眼睛中闪露的睿智的光辉之气,不过脸上却是带了几分玩世不恭,这正是鬼才郭嘉郭奉孝。而另一人却是有一缕长须,仪容堂堂,脸庞稍显瘦长,却是一副忠厚长者像,这却是荀彧,此时为汉侍中,守尚书令。

    “禀丞相,据荆州细作来报,道是刘表已亡,蔡瑁却是扶住刘琮,领了荆州!”却是荀彧说道。

    还未等曹操说话,郭嘉却先开了口,“如此一来,却是要在此先恭喜主公又得了一大州郡!”

    “奉孝,每遇大事,总是有所预言,却都是奇准,此次就让我再借奉孝之言,盼能早日得偿所愿。”曹操开口道。

    “不过,丞相,新野处还有刘备在,却是个麻烦,据闻,新野城虽然城郭不固,但却又是一处钱粮富庶之地,这几年丞相为芟平北方之割据,却没想于南方,刘备又是找来了几个手下,然和却真是难缠啊!竟然又能借到立足之地,趁机而起!”

    “文若自是谨慎,当然之前先谋北方一定,再取南方,却也是正经的谋略,不过是因为刘备的仁义之名,方才有了这么轻易的发展,说句笑话,若是天下间皆是些碌碌之徒,我等自是却不会觉得寂寞么?

    “既然,我与那刘玄德并称为当时英雄,却也应该给他准备一个符合他这个英雄的落幕的场面吧,哈哈!”

    千里之外的柴桑,高大阔伟的吴侯府内,议事厅中。一个青年和一个中年人对话中。

    “子敬,近来你却是便得沉默了些,不知有何所思哉?”这个声音自然是属于哪个青年人的,不过看他的样子,稳坐于主位上,如此一来便可知,此乃是孙权,而与他对坐的便是鲁肃,鲁子敬。

    “主公,容禀,其实近来肃也是颇有些闲暇,公瑾自是率领军士们去江上操练,而我东吴的内政之事,有张昭在,自业无忧,我却是可以偷点时间,想一些事情,其中有一事,却是不知为何,似乎满荆州的人,把江夏都给忘了啊!”

    

第二十八章 江东

    “主公,自前次,我东吴攻伐了江夏,那黄祖却是到如今还没有恢复过来,以往,荆州自有刘表为黄祖安置后方之事,不过如今荆州刘表却已是自顾不暇了,至此,却是取江夏之绝好时机!”鲁肃对着孙权说道。

    孙权,此时的他应该算得上这个乱世中,最年轻的掌握有实权的诸侯,不过二十六岁,闻鲁肃所言,自是心下一动。江东有今日的局面,却是多赖于孙坚和孙策二人为他所争得,到如今,他不过是承继父兄余烈。

    年轻的他,身为一方之雄,自是有着不下于任何人的对于开疆扩土的**,加之,自他与鲁肃这一对君臣相遇,鲁肃即为他展开了一副雄伟的前景,那就是: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今乘北方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而据守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祖之业也。

    江东自也是人才鼎盛,然其中佼佼者,自有孙策所遗之言可见一斑,外事不明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而这些却也仅仅是孙权承继父兄之余荫,不过自从有了鲁肃,孙权却算是有了自己的贴心人。

    “子敬所言,自是有理,奈何我军却也是多有不便,近来,山越之地多有不平,尚需诸郡加紧把守,而水军处,公瑾也是加紧训练中,新招募的军士,尚需时日才能成些气候!加之,我军前次征江夏,自是大占便宜,带回来大批人口,可是,为了安置这些人口,却也是大耗钱粮,一时之间,若是再次出兵,却是又要挨张子布的埋怨了!”孙权却是要做通盘的考虑。

    “子布大人自不是短见之人,他只是不想主公穷兵黩武罢了,不过当下,却是进取江夏之时,想来张大人必然会同意的!至于公瑾处,却是定然支持的!”

    “公瑾处,还是让他继续练兵好了,毕竟我们这次要是攻打江夏却是需要步骑发挥作用,前次,我们已然是将黄祖的水军势力摧毁的一穷二白了,这次却是要让我江东的陆上部队挣些军功了!”

    江东自是号称水军天下第一,不过如果仅仅想凭借水军而争雄天下,进而建号帝王,却是不够的。

    江夏之所以重要,却是因为,若要达到鲁肃所言竟长江所极而据守之,独霸长江天险,这却是万里长征之始,自然需要慎重。

    不仅如此,江东之地,却是颇多世家,自孙策以传国玉玺为质,从袁术处借的三千兵马,进而席卷江东以来,孙氏却是多次招笼江东的世家子弟,若非如此,孙权也没有什么父兄之基业可以继承。

    自来,江东世家自是以虞、魏、顾、陆四家为首,可是昔年孙策入江东却是一路的猛冲猛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却是让江东的世家们大变了样子,如陆家却是被打落了凡尘,而那魏家几乎断绝了,因为这些江东世家却是视孙策为袁术的属下,乱臣贼子,既非汉臣,又狂暴不知礼,倒使得孙策这一盖世英豪,也不能抚得江东人心,而英年早逝。

    而如今孙权接位,自是不愿往事悲剧重演,自是要平衡各个世家的利益关系,这一来,孙权自是过的要比孙策舒服多了,虽然可能要比他哥哥多耗费一些脑细胞。

    孙权自是与张昭协商出兵江夏,如何安排钱粮之事,今次进攻江夏,孙权自是要将江夏据为己有,自是与之前的征伐不同,于钱粮耗费上自是要得到张昭的全力辅助方可行动。

    待二人商量好了之后,孙权于此时却是得到荆州的快报,言道,刘表已亡故的消息,此时,荆州自是风云变幻,情势纷繁复杂,鲁肃自是建言孙权:

    “主公,不论他人如何作为,在我江东而言,天赐弗取反受其咎,当速取江夏为要!”

    孙权当下决断,派遣大将吕蒙为先锋,凌统,董袭为后继,领大兵三万进击江夏。

    当其时,江夏郡,郡守黄祖自是惴惴不安,他与江东孙权处却是有杀父之仇,投降一事定然不做考虑,而求援于荆州,此时镇守江陵的张允已是领着大兵北上,再遣员北上襄阳处,却是远水一时之间也难以解其近火,若是据城而守以待援,以平日里黄祖与同僚们的交情看,却也是一副画饼充饥图。

    几番思量,黄祖最终还是决定撤兵回荆州,放弃了江夏,然而此时的他却是没有那么多战船,来载动江夏城中剩下的这一万多军士,于是,在部将苏飞的建议下,黄祖便领着众人转道,过赤壁,后撤至巴邱一带,与长沙太守韩玄打过招呼,与其犄角相望。

    原本韩玄接到黄祖的招呼,自是不愿与之为伍,奈何此时刘表已死,而原本就没有全心归附于荆州的江南四郡,此时却都又蠢蠢欲动,此时的四郡太守,零陵刘度,武陵金旋,桂阳赵范,还有长沙的韩玄,都有自立而起,待价而沽的心思。

    尽管此时还屯兵于攸县的刘磐自是忠心于刘表他这位祖叔,还忠心职守,防范江东屯兵于安城与庐陵附近的太史慈所部,听闻州牧已去的他,却是顿生前途迷茫之感,不由得想起了已经远去襄阳为子求医的义兄黄忠,“若是汉升兄他在的话,凭借着他手上的刀,背上的弓,或可震慑江南四郡这些无名下将吧!”刘磐心想着。

    而此时的黄忠,却是已经在邓瀚的照顾下,陪着身体已经渐有起色的儿子,护卫着一众名医,乘船离了襄阳城,西去上庸了,于刘磐的这番心思,自是感应不到了。

    当孙权提领着鲁肃,吕蒙,凌统与董袭等一干文臣武将踏足江夏城的城墙时,自是都感到了一些触动。江夏城尽管在荆州算不得大城,在规模上自是比不得江陵和襄阳,可是看在孙权等人的眼中,此时的江夏城却是一座雄城了。

    与江东诸城相比,荆襄诸郡在刘表的悉心文治之下,自是繁花似锦,人口如织,在占地面积上,或许江东与荆州不相上下,可是刘表却是以这相同大小的地盘供给了近二十三万的水步骑兵,相当于江东的近三倍。

    望着历经江东多次讨伐,依然繁盛的江夏城,尽管刚刚经过了一番兵火,却是很快的又恢复了城市的职事,往日的繁华却是稍显。

    孙权自是感慨于此城,进而又想到了西方不远处荆州的诸多城池,窥视一地,可见其全貌,不由得让站在城楼上的孙权极目向西眺望,“荆州,我实事向往之!”

    一时之间无语,俄顷,孙权却是开口问道:“江夏城经繁华至此,却不知刘表花费了如何功夫方至于斯,未知我江东何时能有这般局面?”

    身后诸人却是一时无语。

    偶然间,孙权却是指着城内一座最高的建筑问道:“有人知道,那处是何建筑?”

    有吕蒙答曰:“那是昔年陆氏,在此城中所建之酒楼,唤作博雅楼!”

    “哦,不知那楼此时却是谁属?”鲁肃心下一动问道。

    “这却是不知,不过据闻,我等破城后,那楼却是已经人去楼空了!”吕蒙回道。

    “往日,主公还曾征召过陆氏的陆绩,听闻陆氏族长陆逊虽年纪尚轻,也颇有才能,不知如今陆氏诸人何处去了?”鲁肃问道。

    “故人西去,我自思友,心内爱之,爱之而不可得,自当追之!今虽不得意,忘却一时不爽,待来时!”孙权一赋之后,却是袍袖一展,转身下了城楼,步履间甚是沉稳!

    

第二十九章 决断

    江夏城为孙权所得的消息,很快便被四处行商的人们带到了江陵城内,闻讯蒯越也是加强了一些戒备,张允虽说已经往襄阳那边带了不少的水军,可是毕竟江陵城乃是荆州重镇,非等闲之地可比,此处却是荆州诸城中,钱粮最盛者,自然还屯有不少的兵士,除此之外,江陵城中还有荆州大将文聘在此据守,由此可见先前刘表对此地的重视,要不然即便是要贬谪手下,却还是将荆州最有才能之蒯越派到江陵为守。www.uu234.net

    云汉货栈自然消息灵便,江夏的变故,以及江南四郡中的异动,自然也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由各地的分站收集然后,又分别的传送到襄阳,交到了邓瀚的手上,随即新野刘备处自然也是得知。

    而襄阳城中的事情,却是有刘琦等亲至新野,告之于刘备徐庶和诸葛亮等人得知。

    “不想,刘备却是如此福薄,竟未能得与景升兄相见一面,而景升兄却已仙去,真是让人神伤!”刘备自是唏嘘。

    “叔父,侄儿如今已是家破人亡,父亲一去,那蔡氏一族虽扶持二弟继位,却是大权独揽,如今之襄阳城,已经姓了蔡了,而小侄于荆襄间却是已无立足之地,还望叔父能为小侄做主啊!”堂下的刘琦自是郑重的向刘备行礼道。

    刘琦的样子已然是憔悴不堪之极,想他平日里不过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富家贵族子弟,骤遇大变能够逃出险地,而奔波至此求援,依然是他的极限了,眼下的他即使已经双眼因哭泣而肿痛,却也只能让人叹其不幸,却不能哀其不争。

    刘备自是连忙下座,伸手扶起刘琦。之前刘琦已是有投靠他的意思,刘备自也是已经有了收下刘琦的心思,不过当时的他却没有明确的答应下来。

    素来有大志的刘备,自是也有过凭借刘琦的投靠而间接控有荆襄九郡的念头,不过以仁义为名,却是让他有些踌躇,不过如今的局面却是让他有些意外之喜的感觉。

    蔡瑁等人横插一手的举动,使得他有了介入荆州的借口,更加幸运的是,邓瀚于大变将起时,竟然已经将刘琦**了襄阳,并将他送至新野,偶尔想想,刘备却是感叹老天待他虽然前半生有些多舛,不想如今却渐渐的转运了。

    “贤侄的事情,备自是不会袖手旁观,然此时的我却是听闻景升兄的噩耗,心内悲痛,竟是一时间手足无措,还请贤侄,让我静一静可好?”刘备扶着刘琦,脸上自是也带着戚容。

    刘琦闻言自是心内悲苦,脸上自然更是泪流下来。

    边上的徐庶却是开口道:“主公,公子与主公自不是外人,当下,公子来求援,我等自当仗义相助。想来,蔡瑁等人也是趁着景升大人骤然离世,未及做出安排,以势压人挟持二公子继位,当此时,我等若是要助大公子,却也是需要早做准备,既而瞬发大军,扫平襄阳城中的不谐之处,还荆州原本的太平盛世,若是迟滞,或有不测!”

    刘琦自是对开言的徐庶心下感激,眼中也是涌动着感动。刘备自是知道徐庶所言是为他而作,他也是知道眼下的时机很重要,可是该做的表面功夫,他却是从来都不会耽误的。

    “元直所言自是正理,适才备却是心伤不已,竟近乎忘却这般道理!”如恍然大悟般,刘备却是仍然一手扶着刘琦,“贤侄,且放宽心,景升兄待我恩遇深厚,我与贤侄又份属一体,怎看得贤侄如今这般模样!”

    “叔父高义,小侄不知如何以报!讨贼之事,就请叔父一力主持,小侄自当唯叔父马首是瞻!”刘琦自是实心如此,他虽对外事不通,可是自知之明还有。

    若说,蔡瑁等人所作之事,对刘琦来说,最大的罪过并不是不让他当这个荆州之主,只是蔡瑁等人让他成为了一个不忠不孝之人。若是刘表遗命让刘琮继位,他自是毫无异议,可问题是,刘表有没有遗命尚不得而知,不过之前,刘表还存世时,蔡氏已是隔绝了刘琦与刘表的父子相见。作为从小就被刘表教导成为了一个正统的文人的刘琦,子欲养而亲不待,已是人生之大悲,而让他得此大悲的人自是罪大恶极了。

    此时,旁边的诸葛亮却是插话道:“有大公子在,我等若是讨贼自是义正严词,进而师出有名,以正讨逆,自当无往而不利,不过,不知主公此次将要派多少兵士出击讨贼!又不知襄阳城中兵力如何,还请大公子稍作解释,也好让我等能够尽心筹划,好使得速战速决,免得到时纠缠时日!”

    刘琦却是于军事上不通的很,诸葛亮的话,让他很是尴尬,襄阳城为荆州的治所之地,自是城高墙厚,城内也是军兵极多,况且临来时他也是对张允北上与蔡瑁沆瀣一气有所耳闻,以他往日对刘备实力的听闻,自是也觉得诸葛亮的考虑却是实言,而他对这些却是考虑欠妥,一时之间,无言答之。

    随刘琦而来的却是伊籍,自是开口道:“孔明先生,你所言的事情,却是我等疏忽了,还请先生见谅,公子与我等离襄阳时,都是心内惶惶,加之悲伤莫名,自是对这些事宜不加留意!”

    “机伯之意,我等尽知,孔明之言也非是无的放矢,却是我等近来也是据闻北面宛城的夏侯惇以及汝南的曹仁处,都对荆州虎视,而且却是寻机便要出兵来袭了!”刘备开口对着刘琦和伊籍道,“刘琦贤侄之事,我自是不能无视,北方的来敌却也是气势汹汹,所以孔明的言辞有些不妥之处,还请见谅!”

    说着,刘备自是对着刘琦和伊籍致礼。

    “不知那夏侯惇和曹仁等处,来敌有多少?”却是伊籍问道。

    “夏侯惇处有兵七万,而曹仁处出兵少些,却也有万五,即便仅仅是曹仁处出兵,也与新野全城之兵相近!”诸葛亮为伊籍和刘琦解说道,尽管他的语气很是沉沉,可是他手上羽扇挥动的姿态却很是翩然,不过刘琦和伊籍明显没有注意到,听了诸葛亮说的数字已然有些僵了。

    荆州众人中经历过战事的,显然没有刘琦和伊籍二人。

    “那皇叔,以新野之地能否抵敌?”伊籍继而问道。

    “新野城如今自有了民众十数万,可是兵士不过万五,虽然我等自是不惧来犯之敌,可是仅凭新野一地,自是没有战略纵深,以一地一城而挡曹操之汹汹北方之敌,自是无法长久的!”自是诸葛亮开口道,为刘备解围。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了,此时久不语的刘琦,自是开口:“叔父与家父俱为汉室宗亲,也都是为大汉天子守牧一方黎明。如今曹操既是国贼,自当并力抗贼,为国锄奸,家父今虽已远去,小侄虽不才,自也当继承先父遗志,愿与叔父一起为大汉尽力,然大汉罹难,百姓流离,当今天下,先父与在下都没有能够为天子布武天下,安定四方的能力,因此,若蒙叔父不弃,小侄愿为叔父手下一书吏,为大汉稍尽绵力。待扫平荆州贼人之后,荆州自当让叔父为天子守御!还望叔父能够早下决断,为小侄主持公道!”

    “贤侄之心,自是天地可鉴,然刘备自是以仁义纵横天下,荆州自是景升兄之遗留,刘备即使这便为荆州扫平蔡瑁等贼,自当还荆州于贤侄,此为刘备之心腹语,此言此语,也可为天下鉴,还望贤侄勿忧!”

    “叔父,小侄也……”刘琦闻言却是要继续申辩,刘备却是伸手阻止了他的话语,转而对着稍显失望却又瞬间收敛了的徐庶和诸葛亮二人道:

    “二位军师,眼下诚为生死存亡之秋,还望两位助我刘备,先平我荆州内患,再抗暴烈之曹贼!”

    “我等自当尽心竭力!”徐庶和诸葛亮齐声答道。

    吉人自有天相,仁人岂无人助!

    

第三十章 夜袭

    云汉货栈在荆州的发展,给外人的感觉就很是震撼,而给知情人知道的消息,却更加的让人惊讶。www.uu234.net

    自有了擅长制作船舶的陆氏与邓瀚为友之后,原本邓瀚还要分出心思筹划如何造出属于自己的舰船的那份辛苦却是剩下了,而之后,邓瀚自然不吝于和陆逊等加重这方面的投入,作为有心于天下的他们自然也要有长远的打算。

    当敌友之势不明的时候,荆州和东吴的水军自然都是他们对比的目标。于是在外人不知的暗中,几乎云汉货栈虽然每年都能有大量的钱财入账,可是这其中除了让邓瀚给新野输血之外,就是造就了无数的舰船斗冲,而其数量却是近乎每年荆州的军用配备。

    而这大量的船只不为外人详查的原因,不过是因为邓瀚平日里都是将这些分布于荆州各地,又或者是往来于大江上下,自然让人们只是能够感到云汉货栈的船只众多,能够方便的为行商等人完成运输事宜,除此之外却是不可得。

    然而自襄阳有事,江夏有变,人们却也是觉得云汉的行船,一时之间却是失去了踪影,当然他们自是觉得是时局变动的缘故,可是世事如何,就不是平头百姓所能得闻了。

    刘备那日在新野自是决定要行动起来,自是雷厉风行。他自是知道新野虽然已经能够发展了几年,可是毕竟地盘小,若是刘表尚存或是让刘琦继位荆州之主,他还可支撑,即便是夏侯惇和曹仁两人倾兵来犯,他也是有后路的,可是如今的形势依然不同。

    新野城府中,刘琦和伊籍等自是随着糜竺已经被安置下去了,此时只剩下了刘备君臣,自然有徐庶,诸葛亮还有后召唤来的,张飞,赵云,甘宁等一干武将。

    厅中各人于当下的形势自是明了。对于如何行事,张飞总是少些考虑的,性格如他,却是天不怕,地不怕。

    “大哥,不必忧虑,上次杀的那夏侯小儿,狼狈北窜,如今再来,请大哥给我两千人马,嘿嘿,再让军师稍加指点一下,肯定能像上次一样,再杀他个干净清爽!”即便是粗心如张飞,见此时的气氛自不与往日同,也知道贼势大,而有军师与没军师指点所获差距甚大。

    刘备却也不计较张飞的言语,对着徐庶问道:“适才与刘琦所言,还望两位军师好好思量一番,刘备如今虽处生死之地,却也不能忘了人臣之道,也做不得忘恩负义之人!却是让先生们为难了!”

    “主公,以眼下的情势而言,说句不好听的,新野城怕是守不得了,即便我等能够在与夏侯和曹仁对敌时争得一时的上风,然而我军毕竟势弱,当先寻的后路!”徐庶简言道。

    诸葛亮接口道:“主公,以我之见,不论是战是守,眼下我军却是需要先迟滞一下夏侯惇大军进军的速度,定不能让敌军施施然行来!眼下,据探报,曹军自是步骑大军为主,而但无战船,我军若是南渡以逼之,则可安稳如故,同时还可以顺手平定襄阳城内的蔡瑁等人,继而凭借刘琦公子相助,得荆州之地为我等立足,然后徐徐发展,以抗曹操!”

    “二位军师,所言甚善,新野自是我等一番辛苦所铸,既然眼下,守不住,却也只能弃之!就请军师统筹安排,布置方略,自我以下诸人,确需听从军师号令!”刘备下令道。

    这自然是先前徐庶为军师,其指挥之才能已在上次的征伐中为众人所认识,刘备也放心,而今又有诸葛亮的加入,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却是比原先徐庶单人为师时更是完美。

    徐庶与诸葛亮自是当仁不让,两人平日里自是对形势早就做了筹划,因此于此时的局面却是胸有成竹,接下来便是一番布置,而厅中的众人们也是一一领命而行。

    此时的襄阳城中,蔡瑁已是掌控了大局,而满宠也暗自派人向从宛城出发的夏侯惇通告了荆州的情势。有了张允所统帅的水军封锁了汉江,却是阻挡了刘备南下的道路,蔡瑁还有心派兵北上,助夏侯惇将刘备聚歼于新野这百里之地。不过满宠却是阻止了他,虽然与蔡瑁笑语嫣然,但满宠内心实在是有些瞧不上蔡瑁所掌控的荆州步军,而且,若是蔡瑁从襄阳出兵,若是刘备一旦侥幸,越过了汉江,兵至襄阳城下,若是城内稍有变动,却是又让刘备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了。当然对于蔡瑁,满宠也是有些瞧不起的。

    夏侯惇自宛城出发,自是踌躇满志,此时的他早已从上次失利于叶县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大军在手,却是让他底气十足。曹操委他以南方的守御重任,如今又让他但当了此次南伐的统帅,还派遣了满宠先入荆州帮他在刘备的后方捣乱,而今,在夏侯惇看来,此次南伐,定是能够大功告成,灭刘备,平荆州。

    行军一路上,夏侯惇却也是小心翼翼的很,在他而言,即便是有了绝对的实力,也不能骄傲轻敌,虽然他是有些看不起刘备,可是徐庶之才,他却是领教过了,小心总是不会有错的。兵行至安众之后,夏侯惇却是将斥候派遣的更加的勤勉了。

    大军行止,自是要宿于便于取水之处,于北方时,每每大军扎营,自是要调遣兵士挖井取水,而在南方,却是方便许多,毕竟这里自是河网交错,水流便捷。

    虽说每日里夏侯惇小心行军,可是他也是知道时间宝贵,深怕夜长梦多,于此之间选择却是有些矛盾。这日曹仁所遣的万五兵士已是与夏侯惇所派出的斥候联系上了,却是不日间便可兵行一处,倒也让夏侯惇稍感心安。

    “将军,曹仁将军处派来的万五兵士,却是与我们隔河相望了!”座下中李典与夏侯惇说道,此时的于禁则是去巡视营房了,而军师刘晔却是有些水土不服,已是遵医嘱休息去了。

    帐外的天色却是有些异常的黑,听着营寨外不远处河水流动的声音,于这夜间却甚是响亮。

    “是啊,如此以来,我们的大军却是将近刘备的七倍了,若无意外,此次刘备却是无地容身了!”

    “将军所言甚是,如此以来天下间我等用武之地却是越来越少了!”李典却是有些莫名的惆怅。

    “到时候,丞相自是不会亏待了大家,征战了大半辈子,既然天下将定,我们也该当享些清福了!”夏侯惇却是抚摸着自己已经失去眼珠的眼窝处,烟雨时节,总是隐隐作痛。

    见夏侯惇如此动作,李典自也是感慨不已,一时之间无语相对。

    猛然间,却是营帐外,闪过一片的光亮,紧接着却是一阵嗡嗡的弓弦声,一声凄厉的叫声响破了平静的夜色。

    “敌袭!!!”

    接着,却是一片火光顿起,让这夜色的黑雾散去了不少。

    

第三十一章 扰敌

    帐外的惊叫声,自然是惊动了已经沉睡的军士们,即便有睡的沉的,那飞蝗似漫天涌来了火箭在攒刺到帐篷上,引发的火势也把那些人给扰醒了,醒来的人们自然是心下惶急,进而不辨东西,随着大流东游西荡。www.uu234.net

    来到帐外的夏侯惇和李典,入目所见却没有看到这样一副慌乱的场面。毕竟七八万人的大营却是连绵里许的,不过,夜晚的场景却是安静,故而突然的惊叫声却是传响了很远。

    大军靠近河岸的那边却是遭受了这一场突击。

    远处不断的飞来一片又一片的火箭,闪烁的火光中,有些不知所措的曹军将士却是有些惊恐,嘴里发出不知道什么的声响,让没有遭到突袭的其他营寨的军士们,也是心下惶惶。

    正在巡营的于禁恰好正走到了遭受这天降大火的地方。他自是临危不惧大声的呼喝着,身边的侍从也随之喝止士兵们,稳定着士兵们的情绪。而且从火箭射来的情势中,于禁也是看出了来袭的敌人却是不多的,关键是要让部下们稳下来。

    离此稍远,夏侯惇和李典却是有些旁观者清的意思,从火箭的频率和规模自也是分辨的出,敌人的数量不多,不过天黑如墨,两人却是也不敢出营对战,以防被伏击,尽管这明面上显露的人数不多,可是谁又敢保证那无边的黑暗中会不会隐藏着什么。

    不过曹军们毕竟是经历了不少战阵的精兵,即便是猛然间遭遇了夜袭火扰,可是稍有人组织,便开始本能般的聚在一起,继而都往将军们的营帐处汇去。

    似乎来袭的敌人们,也是看到了这边的情形,那火箭也是掩去了。随着一阵马蹄声渐渐远去,这突如其来的火箭飞袭却是结束了。

    夏侯惇和李典见此却是吩咐身边的亲卫,连忙去受袭的营寨查看详情。不等这些亲卫前去,于禁那边却是派来了军士想夏侯惇禀报营寨以及士兵的损失状况。

    得闻人员损失不大,除了有几名值守巡逻的兵士被火箭射杀,还有些被营帐燃起的大火给烧伤了的之外,却没有更多的伤亡,至于财物上的损失,却是有不少的营帐被烧着,连带着被焚毁了不少的粮草。

    随手挥走了身边的军士,夏侯惇和李典却是反身进了帅帐,虽说二人全身都披挂未解,可是此时却是已近深秋,夜里也是凉爽的很。

    两人却是被这一场闹的没有了睡意,不想可知,这来袭的自然是刘备军。

    “曼成,你说刘备,究竟意欲何为啊!以敌我两军的兵力来算,此时的刘备自是没有能够抵挡的理由,若易地而处,此时的我自然是要撤军的,他这么一来,倒让人弄不清楚了!”主位上的夏侯惇开口道,尽管他不承认,可是上次叶县之败还是让他对刘备以及徐庶等人心有所忌。

    李典稍作思索,正欲开口时,却是门外传来了几声咳嗽。掀开了门帘,进来的正式刘晔。

    “子扬先生,却是把你给惊醒了。”却是夏侯惇问候道。

    “那里话,我本来就还没睡熟,却是听见了适才的纷扰!就更加的睡不着了,这便过来看看可有什么能做的!

    “既如此,在下却是想向先生请教一下,刘备军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咳咳,不过是为了迟滞我军行动罢了!”刘晔喘了口气,答道,“以眼下的情势来看,新野城毕竟狭小,以如此小城,竟让刘备屯兵万余,已是极限,加之其后面得襄阳城一不成其依靠,而且还有我军征伐到此,刘备依然失去了纵横进退之地,若是刘备继续停驻在新野自是取亡之道,故而,刘备是呆不下去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夏侯惇却是让亲卫给刘晔奉上了一杯水。

    “先生之言有理,如此一来,刘备即便迟滞我军行动,也不会对大局有所改变啊?”李典插口。

    “呵呵,将军却是有些乐观了,咳咳,现在可是时值深秋,天气已冷,我军大多都是北人,北人南征自有水土不服之症,南征之举耗时越长,我军水土不服就会变得越发的重;此外,这次我军的粮草却也是多方筹措方得以用于南向,这也是我们要加以注意的一个问题啊!”

    刘晔说完,夏侯惇与李典却是同时沉默了下来。刘晔所言自是无虚,可是他们该如何以对呢?

    帐内的三人自是要商讨着对付刘备的接下来的方略。

    此时远离曹军大寨的河岸边上,正停驻着不少的运输舰船。河水湍湍,舰船随着浮波上下摇晃着。当先一个稍大一些的船是一艘战船,上面却是当先站着一个身影,于这黯沉的夜色中,那个身影却是显得有些单薄,虽然夜风已凉,可是那身影依旧当风而立。

    俄而,那身影却是一动,举头望向河岸上,那边正有一阵轻盈而有序的马蹄声响传来。蹄声渐碎,接着从马蹄声那处又有三声鸟鸣响起。

    听到鸟鸣三声,那道身影向身后一摆手间,便有几声回应响起。然后,静静的河岸边却是开始了一阵有条不紊的纷扰。一艘艘舰船却是纷纷往岸边靠着,将一个个搭板伸向岸边,而先前那道身影也踏着那搭板下到了岸上,静等着来人。

    一队秩序井然的骑兵却是从黑暗中走到了河边,看见了那道身影,当下一人自是飞身下马,三两步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便消失了。

    那道身影却是笑着开口道:“子龙将军,此行收获如何啊?”

    来人却是轻轻一笑,“呵呵,我们这不过是给他们先送道小菜而已!”

    “呵呵,有将军在,加之还有将军亲身训练而来的这批白马义从们,行此袭扰一事自然就是小菜一道罢了!”

    “子浩客气了,这不是还多亏了云汉的这些战船么,有了这些战船,却是在这里,让我等轻松便捷之至啊!”

    那道身影自然便是邓瀚了,他出现在这里,自然不是无事可做的。离了襄阳城,他便将云汉货栈可以调集的船只秘密的汇集起来,以便不时之需。

    自刘备决定了今后的行止,弃新野,而先平荆州内乱,通知新野军民后,却是出现了让众人为之震惊的局面,新野全城的百姓居然要与刘备一同踏上迁居之路。

    于邓瀚而言,他虽然也知道可能有这一幕的发生,可当这一幕真实的发生在眼前的时候,那种触动却是非言语可表。

    当此时,邓瀚自是全力调集船只先转运这将近十万的百姓,而同时为了保证这些老百姓能够安然的离开新野境界,邓瀚却是向刘备建言,需要迟滞夏侯惇的进军速度,刘备自然准其所言,便分派由赵云领着本部兵马与邓瀚相机行事,不求能杀伤多少夏侯惇大军,只要能够保证给新野的百姓们留出足够迁移的时间即可。

    这便是邓瀚与赵云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进入荆州境内,便是水网纵横,有了邓瀚调配的船舶,却是可以很方便的将赵云的兵马输送到有水流纵横的任何地方。

    而之前云汉货栈收集的情报也是对此行有不少的帮助,夏侯惇大军的行止自然在邓瀚的算中,于是乎,这便有了这一次犹如餐前小点似的火箭袭扰。

    不过既然有了第一次,相信后续还会不断而来的。

    有了深悉马匹习性的白马义从的士兵们的照料,每匹马都是安然的登上了战船,尽管天色不明,可是每个人,不论是骑兵,还是水手们,都很是熟练的操作着,一切都是伴着这湍湍的水流声进行着。

    战舰上自然站着邓瀚和赵云,他们却是要离开了,去到那个能够给夏侯惇大军准备下一道菜的地方。

    

第三十二章 挣扎

    邓瀚与赵云的首次夜袭说不上战果辉煌,不过得知二人及其麾下都是平安而返还是让刘备为之放心了不少。www.uu234.net

    对于满城的百姓愿与他刘备一起迁居,给他的感觉却很是复杂,有如此的民心志气,他何愁大业不兴。想当初,他屈居许昌时,被曹操拉着去青梅煮酒论英雄,不想,便论天下诸雄后,得到的却是曹操一句,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以曹操位列丞相,麾下已是百万众,却还不敢名列他刘备之前,何故,不过是因为刘备仁义之名播于四海。

    站立在辛苦治理了两年的新野城墙上,刘备看着正在举家上下,男女老幼携手南顾的新野百姓,一时之间,感慨良多,手扶着城上还带有几分新鲜气的墙砖,再看看身后城楼上还在散发着木头沉香的立柱,“哎,不过,即便如此,想我到荆州不过经年,这又要如同惶惶野兔,东走西顾了!”想到这,刘备也有些愤懑,

    “主公,我与元直已经安排好撤离之事,不知主公准备何时动身?”却是诸葛亮迈上城墙,侍立在刘备身边良久后,开口道。

    “孔明啊,说实话,虽然我居于新野城时间并不长,可是这个地方,却是我付出了良多的心血的,与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实在是不愿就此离开啊!”

    刘备的话自是一阵感慨,诸葛亮并没有开口劝解,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刘备只是心有些不甘,可是时局形势如此,在危局到来之前,留下更多的希望,已是他们共同的决断。

    “还有,这么多的百姓跟着我们一起吃苦受累,背井离乡的,想我刘备却是无以为报啊!”

    “主公真是心存百姓,不过,主公既然感念满城百姓,莫不如今后有所成时,更加施善于百姓吧!”诸葛亮劝解道。

    听到诸葛亮的话,刘备没有再说什么,在风中又站立了良久,然后举步下了城墙,随后骑上早就等待着的的卢马上,在一众手下的陪同中,离了新野城。

    跟随着大队的百姓,刘备自是率兵走在了行列的末尾处。

    原本新野城**有的万余人马,被赵云带走了二千的骑兵,此时但当百姓后卫的不过五千人马。而其余的自然是被徐庶和诸葛亮安排在了新野城。既然已被修葺好的城池再不能被我所据,却也不能就此资敌以备我。

    南下的军民们,自是不能径直的渡过汉水,不过之前邓瀚却也留有足够的船只以备渡河,而且还有不少的百姓被安排前往上庸居住,如此以来倒也减轻了一些刘备军的麻烦。

    虽然行军的速度依然不快,可是没有追敌的袭扰,尽管路上也很辛苦,可是却是安稳的很。

    不过此时襄阳城中的蔡瑁却不是很舒爽的。自满宠的信使带来了夏侯惇那边的信息,也知道了大军已然南下,旬日之间就要进驻荆州了,可是眼下的蔡瑁又有了一些不安。

    蔡瑁虽然心机上比不上蒯越,可是也毕竟是一族之长,平日里的相处他还是能够感到满宠及其手下对他那丝丝的轻视。不过,既然他已经是踏上了曹操这一边的船,自然是不敢对满宠怎么样的,可是这样一来却使得他更想亲手将刘备给歼灭掉,而且还要是在曹军来临之前,“想我荆州也是有人的,而我蔡瑁也是有才的!”

    由张允处,自然也时时的给襄阳这里发来消息,不过碍于刘备军封锁消息的缘故,新野那边的情报却是不太清晰,直到有大队的新野百姓乘坐云汉货栈的船只,从汉水上游,荆州水势不经意处渡过了河水,又有不少的人流窜到襄阳附近时,呆坐于襄阳的蔡瑁才知道,原来他还没有出兵去和夏侯惇夹兵刘备于新野,刘备却是依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襄阳。

    “满宠将军,这两日可有夏侯将军的消息传来?”荆州牧府中,依附于蔡瑁的一干文武正在议事,满宠此时却也不再隐于蔡府中,而是正大光明的代表曹操位列于这议事堂中。

    “近日却是没有消息传来,不过以在下愚见,看城外的情势,想来是我夏侯大军已进入新野境,这才有了城外这许多流民!”满宠如是说道,“如此以来,想必不日大军就可抵定新野,那刘备或许又该西窜至上庸了吧!呵呵!”

    “满伯宁许是太自信了吧,夏侯将军自是勇猛,不过那刘备却也不是凡人,虽然两军兵力相差悬殊,不过去岁先主公在世时,刘玄德也曾以不足三千老弱之兵,还将夏侯惇近两万大军烧的鬼哭狼嚎的!”却是座下将军王威说道,此人却是对继位的刘琮很是忠心,对于蔡瑁早早勾搭曹操一事也很是不满。

    见到王威这么说满宠,蔡瑁却是心内有些解气,不过他却也只能开口道:“王威,岂可如此无礼,井底之蛙,怎能猜忖的有名大将的手段!且退去!”

    王威自是不服气,听着蔡瑁的话,他却是眼睛仅仅看着主座上的刘琮,心下却是郁郁,“小主公,哎,又是一个建安天子啊!”

    “舅舅,王大人挺好的,还是不要了吧!”这自然是刘琮作为主公说了一句公道话。

    刘琮的话,却是让蔡瑁有些尴尬,“哦!这个,琮儿,这些大事,我们会处理好的,当然,我们也会秉公办理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忽略了小小的刘琮发出的弱弱的声响,蔡瑁倒也没有坚持将王威给赶出去,而满宠却也不是那么心小容不下人的主,不过是让王威敬而远之罢了!

    这种人,忠义的精神固然可敬,却是行动缺乏些脑子,在神伤于老主公之逝与黯然于新主公之幼之间挣扎罢了!

    满宠的口气中自是对夏侯惇等人充满了信心,可是他的心下也是有些忧虑,他先前却是常常陪伴在曹操的左右,对于曹操自是佩服之至,而同时对于被曹操称为可与他并列的刘备自然也很是忌惮,加之如今的刘备身边还有了不少的谋士,仅以徐庶而言,当初曹操得闻时,程昱便称赞此人之才胜他十倍,而今于荆州中,满宠又听闻了先前邓瀚让流传的那句流言中号称可安天下的诸葛亮的投效,如此一来,他的心内自然对夏侯惇惴惴不安。

    而此时他担心的夏侯惇的大军,却也是有些焦头烂额,而且这位夏侯惇将军遇到的对手还不是满宠心中瞩目的徐庶和诸葛亮,对于他们这些北方的将领来说,此时的赵云不过是一个故主亡后转投刘备的无名小将,而邓瀚于他们来说,更是荆州一个小小的商人而已。

    夏侯惇的大军尽管已然进入了新野郡,而且与曹仁那边派来的一万五千兵马都合兵一处了,可是此后的路途上就像是进了沼泽地似的,总是不能让他畅快的将大军起行,每次夜晚安营扎寨后,总是有些节目给他上演,几乎无日没有,或是骚扰,或是攻击,烟火总是伴随着他们前进的每一步,有几次实在忍不住了派了千余骑兵出击,却被人于黑夜中射杀了大部,这倒也让他更加的清楚了他遇上的是以前纵横北疆的白马义从,其头领自然是之前从公孙瓒处转投刘备的赵云。

    对于这样藏头露尾的对手,这样近乎无所不用其极的骚扰,夏侯惇的火气自然是越来越大了,在这样的折腾下,原本只是水土不服的刘晔的身体也变的糟糕了,而麾下的士兵们也是越来越没有精神,而且疫病之状却也渐显,使得每天的行军总是走不出路程。

    除此之外,原本就紧张的粮草,消耗的也是越来越大。

    “这帮该死的家伙,大耳贼刘备这鼠窜的功夫却是学了个遍,若是让我抓住了你们,我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看着边缘营寨中又一次经历了灼灼的箭火之后,夏侯惇对着远方恨恨的吼着!

    

第三十三章 好吧

    又一次成功的夜袭给了夏侯惇更多的困扰,也让邓瀚和赵云对于刘备交代的任务完成的更近了一步。

    两个人这些天的合作已经有些熟极而流的意味在其中了,每次他们的行动总是能够找到夏侯惇大营安扎之中的要害之处,搔的夏侯惇们十分的“舒服”,这都多亏了之前邓瀚委给云汉货栈所做的功课,以及在赵云掌控之下的新白马义从们绝佳的执行力。

    来去如风,水上有船只来往,路上有骏马代步,因此即使是这么频繁的出动,也没让刘备的军士们有多少的疲劳,他们所做的其实不过是在邓瀚和赵云的安排下,夜游一番而已。

    刘备军多是一些新兵,即便是被徐庶诸葛亮等人操练了不少的时间,不过没有上过战场,训练的再好也不过是虚有其表,被挑入这队骑兵的自然是这些新兵中的佼佼者,所以他们对于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所经历的战阵也是颇感不同以往的。

    经历了不少的战火,也收割了不少敌方的人头,可是近身而战,刀兵相见的时刻总是少说,更多的就是纵马奔驰。

    深秋夜已凉,顿起的清风也已经带着些寒气。

    今天夜游出行的白马义从们都安然的退入了船舱中休息,伴随着水手们前行的只有暗夜中缓缓流过的水声和舱中依然安睡的鼾声。

    头前的楼船中还有点点的灯火露出,却是邓瀚和赵云还未曾安枕。

    “子浩,据探子来报,主公已经带着兵士护卫着新野的百姓们过了汉江,现下要去攻打蔡瑁那厮了,不过主公却未对我等吩咐下一步的行止,倒是徐军师传话说,让我等自行决之。”卸下了一身铠甲的赵云自是风流倜傥的很,看着他,倒是让邓瀚想起了前世中一段很好玩的话。此时的他眼前却是幻想着赵云手摇折扇,在夜月下吟诵,“凉风有幸,秋月无边!”

    听见赵云的话,邓瀚却是道:“既然如此,我两个自然要好好的计较一番了。主公要打襄阳城,有六七大公子的名分在,遍观周遭,蔡瑁那里应是无人会来相助,不过襄阳城内也有不少驻兵,且钱粮极多,若是其一心固守,待夏侯惇或者曹操大军南下,却是个问题。”

    “是啊,而我军这边想来云长那边依然领兵出了上庸,如此一来两地之兵加起来也不过两万多人,却是仍不及襄阳城中兵士之半!”赵云道,“兵法云,倍则战之,蔡瑁虽然无德,却又贪功,其定不会固守,若是他赶出城迎战,我军有翼德,兴霸随军,还有云长率兵,却是不惧了!”

    “子龙所言极是,不过蔡瑁无德贪功,却还很是惜身的,加之城内还是有些精明人,襄阳虽然有兵,却是无猛将,他还是不敢出城野战的!”

    “若如此,襄阳城却是墙高城厚,坚城一座了!非用人填不可,不过即使如此,以我军而言,却是不妥啊!”

    “呵呵,子龙不必忧心,主公要攻襄阳城,自然也不会让我军的兵士尽耗于此处!况且有二位军师在,此类事情定不会发生,而且再怎么说,还有云汉,在襄阳城却算得上是地头蛇,怎会让我军步入那把境地!呵呵,且不去管他,那边的事情,我们稍作协助即可,这边还有七八万的夏侯惇,等着我们处理呢!若是让夏侯惇历经艰辛最后还是到了襄阳城,即便是那时我军已占有了襄阳,却也是一大麻烦啊!”

    听着邓瀚的话,赵云的脸色渐渐的有些变了,“是啊,这里的兵数还在襄阳城那边之上,而且还多是久历战阵的北地精兵,绝非刘表手下可比的。经过我们这一番折腾,自然是让夏侯惇这里是吃不好睡不好,可是要是想让他们就此止步甚至回去,却是绝对不会的!”

    “呵呵,他们自然是不会的,因此这就要靠我们把他们给劝回去了!”邓瀚微笑道。

    “子浩啊,虽然为兄也很是自信,可是我们要是还像之前那般的时时骚扰,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效果啊,这些天来的夜袭虽然我们还是能想初始那般顺手,除了那天他们忍不住派出来的那近千人的骑兵,可是已经很少有对他们造成杀伤了,再这般继续,以夏侯惇他们的精明,总归是有办法进展新野,继而南下襄阳的!”

    “子龙兄见教的是,其实,从云汉那边我还得到消息说,夏侯惇已经别遣李典领兵两万离了大队而行了!”邓瀚很是平静的说道。

    “子浩怎不早告诉于我?”赵云有些讶异的看着邓瀚。

    “子龙兄却也不需如此,我军毕竟人少,两千的骑兵,若是再分兵,却是更显单薄。李典那队人即使此时急速前行,也不会给主公那边造成威胁,我已经将这事告诉了主公了。而且元直和孔明两位师兄告诉我说,新野城却是依然准备好了,所以主公才让我们自行其事,若是能迟缓夏侯惇大军,自可处之,若是不能,也可折返而归。”

    “原来如此,既然这般,我等还需设法为主公多争取了时间!”此时赵云自是放下了心事,“子浩今后若是还有什么事情,可否先行告知为兄一声,呵呵!”

    “自当如此!此次却是小弟考虑不周!还望子龙兄多多谅解!”以邓瀚而言,听到赵云这番话,却是让他意识到了他之前错在何处了,两人在外,同处生死之地,自当同心同德,方能安稳,岂可有其他意念!

    “我等既然同在主公麾下,自当一体同心,何必客气!”赵云自是豁达之人,“不过接下来如何对付夏侯惇,还需子浩贤弟多多费些心思!”

    “呵呵,不当子龙兄吩咐,却是有一事正要与子龙兄商议!”邓瀚自是有所准备,否则穿越客岂非就会在他这里给虚有其名了!

    “哦,子浩既然早有准备,却又是不地道了,虽说惊喜是好事,可是总是这样,为兄却也会不高兴的,若是让翼德在此,岂不得给你几下子,让你好受!呵呵!”

    “小弟又不对了,这厢再次赔礼了!”邓瀚自是配合着赵云的打趣。

    “子浩还是算了吧,正事要紧,有什么对付夏侯惇的,赶快说来,让为兄也参详一下!”赵云道。

    “自当如此,”闻言邓瀚道,随即转身对着身边的下人道,“去把杨洋杨管事给我叫过来,顺便让他把那幅图给一起带上,速去!”

    “哦,看来贤弟真是早有准备啊!”见到邓瀚这番举动,赵云自是知道,邓瀚非是妄语之人,虽然说他只领有两千的白马义从,面对的是夏侯惇的七万大军,此时当然只有五万多了,可是对于浑身都是胆的常山赵子龙来说,不过一片的藐视而已,但是也只能是藐视,纵是他有滔天的勇气,却也不会想着凭一己之力,将这么多的敌军,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可是,如今有了邓瀚。

    等杨洋跟着那名下人进入这里,向着邓瀚和赵云施礼毕,于灯火明亮处,展开了一幅地图,接着杨洋则指着这幅图对着赵云道,“将军,这是云汉货栈这几年来侦测的荆州各郡及各处适合安营扎寨的所有地方分布图!”

    “不想云汉居然又于不声不响间作出了这番大事,”赵云看了看眼前的邓瀚,还有地图旁的杨洋,“却是辛苦了诸位了!”赵云这话却是对着杨洋说得!

    闻言的杨洋却是先看了一脸微笑的邓瀚,然后对着赵云恭声道:“不敢当将军之赞!”

    赵云却是摆了摆手,接着对邓瀚道:“现在是诸事准备已毕,子浩有何言语,还望速速道来,给为兄解惑啊!”

    邓瀚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依言来到了地图旁,向着杨洋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始指点着上面的山山水水!

    或许是夏侯惇的吼声感动了不知道过路的哪位神灵,让神灵发威驱散了让夏侯惇为之烦扰不休的骑兵队,又或者是夏侯惇的吼声将赵云那队人给吓着了,总之随后的两天夏侯惇大军的行程却是顺利的多了。

    除此之外,他按照刘晔提出来的分兵之计,让李典领着两万兵马潜行至新野,从李典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道是一路顺利,新野城已是在望了!

    “哼,原来刘备那厮果然无兵,却也只有这区区的一队骑兵来骚扰于我,却根本不敢与我当面对敌,若是之前早日分兵以战,或许我此时都已经安居于新野城了!可是谁让刘子扬那身体如此不济,不过好歹如今诸事终于顺遂了,除了那敢死的粮草!哎,若是能够从天而降一系粮草也好啊!”

    自从夏侯惇宛城出兵时,粮草就是个问题,虽说邺城的曹操处,今年免去了宛城兵粮北调之事,可是这几年了曹操连续的征战袁绍父子,又要收拾冀州人心,免去了那里几年的粮赋,又要赈济并州的灾民,却也让整个的领地内没有什么余粮,宛城这里自然也是如此。

    而眼见的刘备却是愈发的有展翅的征兆,于曹操,于夏侯惇等人都是见不得这番景象的发生,恰好刘表死了,而在荆州恰好有蔡瑁这么一号人物,却是使得大军有了出发的可能!

    “嗯,很好,荆襄多粮啊!等李典占了新野,就让他先尽快给我送些粮草过来!”讨人厌的赵云虽然消失了,可是之前被他烧掉的粮草却也是随风而去了!

    “哼,等到了襄阳城,等刘备被我捉住了,恩,很好,哈哈!大军出发!”夏侯惇对着身边的裨将吩咐道。

    “传令,斥候先行,大军开拔,进抵新野!”

    

第三十四章 火了

    夏侯惇的大军自是顺利的前行了,从前方李典处传来的消息也显示了,那边的进展很是顺利。www.uu234.net

    其实从宛城出发到新野城的实际距离也不是很远,若是快马一路疾驰的话,或许不过三五日的时间。此次让夏侯惇们感觉到路程很是遥远的原因当然不外乎是赵云和邓瀚他们的功劳。

    这不当李典他们和大队已分别行军,那边李典已经让斥候传来的消息是新野城已然在望了。

    虽然身为曹军的大将,李典自是没有见过之前的新野城,然而新野城也早已随着刘备的占据给了他很深的印象:刘备者,贩席织履一匹夫,虽有关张相助,都是一些匹夫之勇,虽投托于刘表,却不过也只能驻跸于一穷困山野小县,城池不固,这是之前他的印象。

    看着眼前的这座城池,他猛然间还以为又翻转到了宛城,这座城池的城郭虽然比不得如许昌城那般的高大雄伟,却比之他们之前驻扎的宛城在规模上差不得什么了。

    两万大军缓步而行,据斥候来报,城中已经近乎空无一人了,剩下的不过是之前曹军派遣过来的暗间。

    通过这些人,李典已经知道刘备的大军早就离开,取道南下了。

    信步而走,踏上了很是阔达的城墙,李典也嗅到了城楼上立柱散发的新木的气味,他不由得一笑,身旁的一个侍卫却是问道:“将军,何故发笑?”

    “我不过是笑那刘备,一番辛苦却是便宜了我等,耗费了不知多少气力钱粮才修造了如此的新野城,如今,不过是惶惶而逃,徒惹人发笑耳!哈哈”

    李典的话自是引来了身旁众人会心的笑容,“我等不费吹灰之力,却是托了将军的安排了!”

    这明显的谄媚之言,李典却是摆了摆手,然后道:“吩咐下去,大军这一路行来,却是十分的辛苦,就让弟兄们全部进城,好好安置了吧!”

    “是,将军!”

    两万大军说起来人数不少,可是当一队队的被有序的安置在新野城内,却也很快的就被消化了。

    李典看着大军都已安置妥当,却也将身来到了新野城守府,这里却没有什么修饰过的痕迹,虽然算不得破败,却也仅当得过得去的评价。见到这副场景,却让李典有些凛然,刘备啊,刘备,实在是个人物!

    深秋月夜明,月光下的新野城,却有些幽暗,犹如一头盘踞的猛兽,正在等待着什么。在这一片清冷的夜色中,城外的偏僻处却是有一堆隐约的火光,几个身影摇曳着。

    “少将军,如今城中的敌军都已经睡过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个好像被烟熏过的面孔发话道,尽管听声音他在强自压抑,可是嗓门却是不小。

    “不想只有李典带来了两万人,可惜了军师们的好计了,看来四叔和子浩他们把夏侯惇整的够呛啊!要是他们全来的话,就能让曹贼心疼的更狠些的!”

    “嘿嘿,说得是啊!不过少将军,你说的那个东西就那么好用啊,要是给你东西的那个小子糊弄你,我们在城内藏着的那些兄弟可就白瞎了啊!”

    “呵呵,仓叔,那东西说实话,我也不过是见过一点点它的威力,不过子浩的话,两位军师都是确信的,我们还质疑什么!你可不能因为子浩说你黑,你就,那个,不信他啊!”

    这黑脸大汉却是周仓,而他口中的少将军却是关平,他们旁边的自是有一干护卫围坐在火堆旁边侍奉着。自刘备下令转移,撤离了新野,坐镇上庸的关羽自也是行动了起来,他自己自是要稳守上庸,却是将关平和周仓两个人送到新野这边效命,

    “我不过是考虑的多些,好让大家都成事而已!”周仓却是有些嗫喏,黑色的脸上或有变化,在这掩映的火光中却是看不真切。

    “那就好,那我们就行动,给城内的弟兄们发信号吧!”关平下令道。却是令出如山,动如脱兔。很快整个新野城四周附近的高地上便燃起了不少的篝火,一座座的火山燃起,给了这个清冷的夜里顿时送上了几分热烈气。

    随之,却是一阵响亮的鼓声穿透了夜空,惊起了新野城中还在沉睡的曹军们,以为有兵来袭的李典自然也是亲身上得了城墙,看着远处相隔着不少距离的一堆堆燃烧的篝火,再听着一直响着的鼓声,却没有看到有敌人的影子,李典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此时,闻得鼓声震天响的下边的军士们,却都是迷糊着点灯起身,偶有火把倾倒引燃了床头屋角处的杂物,忙着整队出战的军士们也没有在意。可有道是,点点星火,自可燎原,待得立于城头上的兵士们看到城内不少房屋处已然火起时,忙报于正思索城外举动何意的李典,李典自是吩咐手下去扑灭火势。

    然此时虽无大风起,却是秋冬季节,天干物燥之时,之前行军多时的军士们也是疲累之极,对于入住的多数地方也少有搜查处,或料不过是些民宅,怎会有甚可疑处。

    于不当生事处起事。

    大火自身于无风时,自然蔓延不久,可是之前刘备撤离时,徐庶诸葛亮等人却是早就于这些地方做了手脚,或是掩以火油,或是布以硫磺,又或是杂以烟硝等易燃之物,自是在这起火中更添了些便利,而且做这些事的时候,诸葛亮等还是假借帮助居民们搬家之便,做的此等事情,却是对于那些隐于新野的暗间们未曾发觉。

    一时之间,城外的鼓声自是搅扰了本来安静的夜晚,而城内处处纷起的火势又引得曹军们往来流窜,忙于救火。于这纷乱中,却是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队人,他们也是手提着木桶,嘴里也随大流般呼喊着救火的声响,不过他们的动作却是和旁人有些不同。

    只见他们总是隐于他人的身后,于不经意间从桶中捡出几个筒状物体,扔向火势中随后便快速的闪离那处地方,留下身后暴起的震动和四散的火苗。

    阵阵爆炸,震住了许多救火的曹军,就连那些投掷这些东西的人也有不少被这突起的爆炸声给惊住了,而那四散的火苗却又引起了更多的火势。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本来就在夜色中有些慌乱的曹军们更加的无措,此时他们需要的指挥与领导却总是被一阵又一阵的这种响动给打断。于是乎,慌乱无措的人们稍加挑动却是变的骚乱,而那些隐于别人身后的自然是乐见其成,或许这便是新野城一夜炸营的开始吧!

    城内的动静,关平等人于城外却也是能够预想得到的。

    看着此时原先还于城墙上驻守警戒的曹军也有失职守,关平却是又吩咐道:“周仓听令,命你领五十神射手,分别往四处城楼上的木质立柱发射火箭,一定要将之引燃方可!”

    “周仓得令!”

    周仓自是领着手下们去执行了关平的将令,关平却是看着周仓他们先是去了南门处,当那还散发着淡淡新木气味的立柱被神射手们发射的火箭点燃后不久,关平就突然间只觉得眼前猛地一亮,火焰四射,然后却是耳边响过比之前新野城内传来的响动更大的爆炸声,接着他看到的就是那原本高耸的城楼突地一上之后,又狠狠的咋了下去,继而却是那座那城门却是给压塌了!

    看到了这一幕,关平却不过是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嚯!”

    而领头执行这个命令的周仓却是被这场景给震住了,不过他却是还记得他只是完成了一个门的任务,满心的震惊让他的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大声的呼喝着被他们自己的杰作吓住的神射手们,“小子们,你们他M的干的真不错,哈哈,我们还得去弄其他的三个门呢!快他娘的跟着老子去啊!”

    那一夜,新野城附近的人家总是听着像是打雷般的声音,伴随着这种声音的,却是红光漫天,却无烟,那是着火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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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云台介绍:
明主自需贤臣扶,高祖便有三杰助;光武中兴建东汉,多赖云台二十八。如今却是乱世起,三分天下渐成势;莫道年少即无知,天下间自有人才!三国之云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云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