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争是为争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争是为争
刘备在廖立的一番话说完之后,却是问道:“你还想说什么呢?”
对于刘备的问话,此时已经有些利令智昏的廖立,却是居然没有觉察到此时刘备的语气是何等的不善。
廖立在刘备的心中未尝没有生出过要大加重用的时候,以刘备的识人之明,以及容人之量,对于对于自己的大业有所帮衬的人才自然是很得看重的,要不然刘备在当年流落四方的时候,又怎么会对像田豫,陈登这样的本来有机会成为主臣,不过却在当时没有机缘的人物颇多念想,毕竟刘备像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争天下之事,便是要争夺人心,而天下间能够代表了芸芸众生心意的,自然便是一个个出落于各方的英杰人物的。
对于廖立的看重,使得刘备当然也希望他能够表现出如同诸葛亮称赞一般的水准,更希望廖立不会辜负了他的这一番厚望。
正所谓有时候,这期望越大,得到的结果却又会让人觉得失望越大,爱之深,情之切,故而这失望到来的时候,也是会让人更加的觉得所托非人。
并不仅仅是在男女的情爱之中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却也在君臣之中也是会有类似的情况僧成的。
对于孙尚香的这一番举动,在这个时候选择居家返回襄阳,在刘备看来,自然不会是孙尚香要做什么故作姿态的事情,更不会是像廖立所说的那样预谋有什么不轨之事,这是孙尚香为了避嫌的举措。毕竟此时的她在长安之中,自是邓府上下一众人的主心骨,而在这个邓瀚身在外地不能在府中料理家事的时候,身为邓瀚的夫人,以及她自己身上带有的江东的背景,却是很容易为人所利用来妨害到邓瀚的。
当然这样的事情,如今已经发生了,就像之前已经存在的江东客商的拜访,这些人的意思,无非是想从孙尚香这里得到些能够帮助江东的借势,毕竟如今的邓瀚却是在荆南的战事中扮演着相当重要的角sè的。为了避嫌,却也是为了安某些人的心,孙尚香自是选择了这么一个方法。
身为邓瀚和孙尚香两个人成亲的关键人物之一的刘备,当然明白孙尚香或许有些头脑,不过依照她的秉xìng,却不是那种会拐他七八个弯之后,才行事的主儿,这位当初的孙氏小郡主,如今的邓瀚的夫人,虽然岁月的变化,让孙尚香也已经从豆蔻年华,变成了如今孕育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可是那份儿骨子里的干脆却是依然。
故而在长安的她,才会那么利落的向徐庶辞行。
廖立自是有缇骑在手,可是刘备的手上能够获得消息情报的来源自是不止这一条路的,云汉货栈,还有中司马府等等可都是刘备的消息来源。
或许对于此时由邓瀚掌握的中司马府的消息内里的倾向xìng,还会让刘备心中偶有审慎之意,不过比较而言,对于邓瀚和廖立两个人之间,在刘备心中所获得得信重,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毕竟从廖立开始为了自己的前程开始向着他人行一些手段,进行攻击等等坏他人前程的时候,却是作为受害一方的邓瀚,几乎都没有什么反目相对的时候,更不要提什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之类的事情。
刘备自是明主,不过再是明主,却也还是一个凡人,而这么些年来,对于世事人情的感悟,使得刘备也是深信如今的邓瀚却是从来都没有罔顾过荆州的前途,也没有妨害过他刘备的兴复大汉的大业的。
和一时之间的廖立相比,如今的邓瀚当然为了刘备如今称王,并且拥有如此的势力,却是所立的功劳太过巨大,不过相对的,对于邓瀚的功劳,似乎几乎都没有见到邓瀚有一丁点的恃功自傲的举动。
而他刘备每次和邓瀚相见,虽然如今两个人的身份地位和当日初见的时候,已经有了迥然的差异,可是两个人彼此相待的态度倒是彷如昨日一般。
刘备当然也知道如今的他却是已经称王了,平日里也为了维护自家的尊严,多数之时必须在人前称孤道寡,不过对于这样的日子,刘备却是觉得没有往日的时候轻松自在了。
虽然像张飞,关羽两个人仍然是他刘备的异xìng兄弟,不过现在的两个人却是也都多了几分上下君臣之别,加上如今的关羽身在雍州多年,为了保有雍州的安康,却是甚少回到襄阳来了,让刘备初登高位之后的那种新鲜感消散之后,却是觉察到如今在他身边还能够像往日那样一派平和的气氛中,总是多了几分疏离的。
即便是和诸葛亮,庞统,还有糜竺,这些人相处,也是多少有几分端庄的,即便是简雍,这个时常和刘备语笑不羁的老伙计,也是在人前少了幽默,多了些敬重的。
不过邓瀚再是融入此世已久,却还有那种并不将这些等级看得过重的意味,毕竟骨子里的那份平等,却是已经是无法消散的了。
这样的邓瀚却是让刘备自觉的更加的能够相信,毕竟从来的邓瀚不管是从刘备这里得到什么样的职事,几乎就没有过什么苦难要诉的,至于成事之后,却也甚少有要得到封赏的时候,当然以如今邓瀚的身价,却是于钱财之上并无需求,至于名望,若是放到全天下去说,或许荆州如今的一大干重臣加起来,却也不一定能够比得上邓瀚,像诗酒仙,剑道宗师,等等,这些名号全都是挂在邓瀚的身上的。
至于官位,这却是刘备如今能够拿出来给邓瀚挑选的,可是这些具体职称上的称呼,对于邓瀚来说,确实不如他现在手上掌握的实在的权利,虽然中司马府,看着就是一个情报部门,可是这个部门的实力却是不容小瞧的。
故而对于邓瀚来说,他就像是一个无yù无求的人,故而像廖立这样,心中有所求的人物,要是和邓瀚打着官样官司,却是从一开始就落定了败局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邓瀚的打算
第一百二十五章邓瀚的打算
对于襄阳城中发生的事情,尽管不需要邓瀚特别的关注,毕竟平日里的邓瀚在襄阳城中的人缘却是不用人多言的,不说诸葛亮,庞统,这样的师兄弟身份,也不需要言语荀彧和邓瀚之间的关系,即便说道,简雍,糜竺这些人也是多有感念邓瀚对他们的关照的。但说糜竺,像他们糜氏一族可是徐州的大豪商,不过在他们将举家的重注都压在刘备的身上之后,直到辗转到新野的时候,却是和刘备一样,上上下下都是穷的叮当响的。
而到了荆州,有了邓瀚的参与以及先人一步的选择,却是各种的产业也是发展了起来,当然邓瀚却是没有选择独乐乐,而是在将云汉货栈的事情献给了刘备之后,在其他的物业上和其他人选择了众乐乐。
当然这其中因为糜氏一族本就是商人出身,却是邓瀚更加亲近一些的选择,而也因此,糜竺,糜芳这对兄弟自是和邓瀚的关系不必细表,尽管糜芳相对的来说,并不像他的兄长那样会做人,在荆州上下也没有什么好人缘,不过对于邓瀚,他倒也有着和别人不同的态度的。
至于孙尚香选择搬回襄阳居住,邓瀚虽然相信刘备对他的信重依旧,当然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以刘备的心智,自然发生所谓的三人成虎之事的可能不会太大,不过孙尚香如此做,定然会让刘备心中底定。
对于廖立的处理,经过了屡次三番的失措,刘备也会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些人存在的价值。当然如今的情势下,刘备即便再是不想见到廖立一众人继续的晃悠在荆襄之间,却也不会做什么大动干戈的处理的。在此大战之间,惹得自己的手下人心惶惶,自然不是一件好事的。
当然襄阳城中的大多数人,或许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对于其他地方的人,却是有些消息上的不灵通的,而且一旦被某些人利用的话,却是会对荆州的上下一心齐抗敌的形势造成相当的不利影响的。
刘备最终自是将廖立冷处理的放置了起来,加上自廖立而下的缇骑机构中的种种,至于对外的名义,却是好说,毕竟如今荆州的大事自然是全民对外的,而缇骑他们做的事情,更多的是对于荆州内部人员的检查,以及对于领地内部各个地方士农工商的巡视,刘备如此做当然是要告诉臣民们,如今这个时候对内只要人人有抗敌之志,维护荆州之心,自然一切都是可以前事不咎,若是不然的话,其后果自然是相当严重的,毕竟刘备的征战动员令却是早早的已经下达到了治下的各个地方,虽然如今的形势对于荆州来说并无大碍,而使得在这临近年尾之时的汉宁王的治下,全都有些红火的年味,但是战事毕竟还没有结束。
在孙尚香由关平等人的护卫下,行径了半月有余之后,却是回到了襄阳城。当然此时早就得到了消息的邓羲自然早就将襄阳城中的府邸给准备好了,而襄阳城内的孙尚香的好友们,虽然此时年末之时,各个府上都是事情繁忙,不过像黄月英,姒明月等人也是忙里chōu空来看了看她,毕竟多时不见的姐妹,自然也是相当的想念的。除了这几家关系不同一般的家眷亲来拜访之外,像张飞家的夏侯氏,也是遣了家人到了府上致以慰问之意,连带着刘备却也在闲暇的时候,对邓羲也是关怀了一番。
之所以张飞家的夏侯氏如此做,却是在张飞向家里传信的时候,也是已经将他要安排张苞拜师邓瀚的事情告知于她,而在这方面邓瀚倒是还没有向孙尚香说这些事情,毕竟两个人因为长久时间未曾见面,心中对于彼此的思念已经满溢,通过鸿雁传书,已经填写不完,甚至对于自家儿nv的关怀之语,也只能是寥寥数语,故而至于其他的那些个琐事,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去同传了。
当然这种公器sī用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确实算不得什么事情的,毕竟像用飞鸽来做传递消息这个方法本就是邓瀚先做出来的,而且邓瀚本身又是中司马府的主官,不过邓瀚与孙尚香之间的书信,毕竟是件很sī密的事情,即便每次需要转jiāo到邓府的书信都是从周不疑的手上转过去的,像周不疑总不会,也不敢随便的拆解邓瀚和孙尚香两个人之间的书信,可是这种事情,总是有那么几分不妥的。
好在这样的事情,邓瀚也没有想着太多的,平日里的他,还要忙着军情战事,而到了这个佳节将临之际,自是有几分每逢佳节倍思亲的韵味的。待过了年后,不管是江东还是曹魏方面自然都会有更大,更多的侵扰来袭,自然到了那个时候的邓瀚却也会没有时间行此事的。
当然随着年节将至,毕竟回到襄阳的孙尚香,还要帮衬着邓夫人一起招呼着府中的上上下下,以及安排这年关之际的亲朋好友之间的礼尚往来,以及还要照顾着邓乐儿姐弟,自然也没有了更多的时间了。
毕竟往年他们是在长安,尽管他们那个时候在雍州也是好多人着力拜望的对象,不过毕竟在雍州一切都是要比荆州襄阳城中的人情礼往要少上许多的,两地之间,至少在眼下,襄阳城中的文武官员,大xiǎo官吏自是远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因此这个时候的孙尚香也是不得不cào持这些的。
而如今的邓羲虽然仍旧在荆州担任着别驾从事的职位,虽然地位不低,可是在如今许多人的眼中,对于邓府上的拜望,更多的还是看在邓瀚的面子上的。故而有些事情,还是孙尚香点头之后才能做得。当然眼下虽然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都已经是刘备麾下的重要官员了,而且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自然也应该拥有自己的府邸了,以两个人现在的年纪,也早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可是两个xiǎo子却是对于这些都不怎么在乎,不然他们又怎么会依然将邓府当做了自己的家。
邓瀚自是没有多少时间在襄阳城中的,而作为邓瀚夫人的孙尚香,却是不会像邓瀚这般,对于自己这两个如同弟弟一样的徒弟不做关心的。
邓艾自是还有个母亲在上庸,不过如今邓艾已经是不仅仅是长大chéng人了,也已经算是荆州的一员大有前途的将军了,故而孙尚香却是早就将她给从上庸接了过来,并在襄阳城中给邓艾母子安置了一处府邸做容身之地,至于邓艾之母的日常所需,自然有邓府来照应着。
而周不疑却是除了刘先这个娘舅之亲外,便没有了其他的亲人了,不过多年的相处下来,在邓羲等人的眼中自然也是将这个聪慧机灵的xiǎo子,当做了自家人,而刘先却是多年在jiāo州,因公务缠身,却是不便于脱身而返,故而孙尚香却是已经做主让人去给周不疑相看能够和他匹配的成亲对象了。当然邓艾之母,自然也是见机之下,也同样的将邓艾的事情拜托给了孙尚香,毕竟邓母却是知道如今的邓艾的前程已经和邓瀚上下连接在一起的,自然是一事不烦二主,全都要孙尚香去cào持了。
这些事情,自然都是邓府中的家内之事,孙尚香经过这些年得见识和经历,也算得上是驾轻就熟了,即便还有一些个不太融通的地方,自然还有邓夫人为她参赞一二的,因而也就不会差了什么邓府的名声的。
在襄阳城中的邓府上下,以及并没有感受到太多战事惨烈的家家户户都是有条不紊的,准备着他们的年景,虽然忙碌,却是总是一片的太平景象,而在远方的人们,自然没有身在襄阳城中的安泰,不过这个时候,大多数的将士们或有念家之人,也被袍泽兄弟们拉着去纵酒狂欢,即便是身在前线,行将有战事发生,当然也可能会有不测之事发生,可是此时的他们却是要做会苦中作乐的人物的。
桂阳城中的赵范自然是早就联络好了城中的父老乡绅,要对于守卫他们安危的将士们做一个大犒赏的,而今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
至于说桂阳城毕竟是荆南四郡中最为狭xiǎo之城,不过城中却也有着不少的百姓存身,而按部就班,执行了荆州新政的桂阳城,却也是有着不俗的繁荣景象的。
而今但看,镇守此地的三万多兵士却是在全城百姓的热情招呼下,却都是天天的好酒好ròu犒赏,自是让兵士们少了许多因战事而带来的寒意,以及对于家的思念。自然也因此,一时之间,桂阳城中的荆州兵士们的士气却是提了起来,而城中的百姓对于兵士们也是显而易见的亲近了许多。之前因为丢了衡阳城,一路上多少有些存在的败军之气,自然也就在这种氛围中,一扫而空。
下面的兵士们自然在安排好了巡狩轮值之后,自然可以有秩序的接受城中百姓的犒赏,不过对于上面的将军们自然就不能如兵士们那么随意了。
虽然此时的江东军却是盘卧在衡阳城附近,并没有什么别样的举动,而且即便是江东的斥候探马,在从衡阳外出的时候,却也很有自觉的压制着他们行进的路线,不管是向南,还是向北,亦或是向西,却都不怎么步出衡阳地界。
故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使得此时桂阳城中的邓瀚等人自是有些为江东军的举动míhuò,搞不清接下来周瑜会将哪一方面看做他的主攻方向。
桂阳城中的兵力如今也将将到了三万之数,却是不比之前的衡阳,若是兵力雄厚的话,邓瀚倒也有意主动出击,去勾引一下周瑜的,不过事实却是他们的兵力太少,守城尚可,若是出城却是有些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如今就是邓瀚早先布置在衡阳城中的那些个暗探,却也没有能够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倒是让邓瀚知道了,眼下在衡阳城中的周瑜却是有xiǎo乔的陪伴,却是郎才nv貌,在衡阳城中风huā雪月呢。
邓瀚当然能够猜到这是他的大舅哥,在安慰着周瑜,怎么说,之前的衡阳之战给江东的损失绝对不是xiǎo事,更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损伤的,三员大将,十万人马的战死沙场,如何不是在人力资源本来就不是十分丰富的江东伤疤上撒盐呢
要是再有这么几次的战事,不用荆州去反攻江东,他们自己就能将自己的兵力给耗光了。
不过尽管在周瑜的统领下,江东军在耗损了如此大的力量之后,也仅仅获得了衡阳城的易手,可是若是放在其他人的手上的话,未尝可能获得这样的结果的。
邓瀚自是知道以如今江东的势力,孙权所能够倚重的方面之将却还真是只有周瑜,毕竟不管是程普,还是孙权寄予厚望的鲁肃,在短时间内,却是不能够替代周瑜在江东的将士们心中的地位的。
经此一战的江东,孙权对于周瑜的处置,自是不可能赏之,却也不能够罚之,到如今也只好让xiǎo乔来慰问一下周瑜,至于对于接下来的战事,不管是孙权还是周瑜自然不会希望像之前的衡阳一样了。
邓瀚却是不清楚周瑜接下来的打算,不过之前在衡阳城的时候,邓瀚却也是有着他自己的打算的,当时的他自然并没有将衡阳城南作为了他们这些人的突围方向,而在那个时候的邓瀚却是希望能够组织一些敢死之士于衡阳城中做阻截之军,而后剩下的军士们,却是可以依仗湘水撤离衡阳,至于其后自是要从江夏那里另出奇兵,以作围魏救赵的方略,来分周瑜大军之势,好解决当此形势下荆南的困窘。
不过事情的发展却是不会让人太如愿的,而且在战场上,个人止不住会发生的便是那种种的意外,邓瀚为了关照邓艾,却是偶遇了吕méng的登城,有了这一个机会,邓瀚自是看到了保留更多衡阳守军将士的机会,而在那种情况下,邓瀚也是如此的照做了。
一切顺利,守护衡阳城的荆州兵在那一次的战事中,终归也不过损失了三万余人,而对于江东大军却是损失了十万有余的将士的。
当然若是荆州方面加上冷苞和刘贵在桂阳城外的战损的话,荆州方面还要增添万余将士的xìng命,即便如此,荆州方面也是战死的兵力为少的,不过要是加上衡阳城的失守,荆州其实也并不能说就是沾定了便宜的。
故而如此一来,邓瀚自是免不了要好好的为他们接下来如何应付周瑜的攻势绞尽脑汁的思索一番。
看着议事厅中高挂的荆南的形势图,已经在大厅之内,摆好的一个偌大的沙盘上荆南州郡之间的地理地形,邓瀚自是皱着眉头不得开解。
“子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要那么死皱着眉头啊”张飞却是和邓瀚颜笑道。
从襄阳的来信中,张飞自是知道了,自家的儿子在随着夏侯氏年节之时拜访邓府的时候,孙尚香可是对于他们家的xiǎo子很是喜欢的,而且在张苞行礼之时口称师娘却也含笑应允的事情。如此一来,张飞对于邓瀚自是更多了几分亲近。
虽然如今的张飞在过了年关之后,年龄上自然又增加了一岁,不过此时看着这厮倒像是更xiǎo了些,浑身添了许多的童趣,就连他的近卫们也常说,他们家的将军,近来xìng情很是温和有礼,常年不离嘴的粗话也相对的少了,至于那吹胡子瞪眼之类的事情,虽然还有,不过脸sè转换之间却是极快。
“如何能够不让人皱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荆南的局势却还有许多的不利,毕竟我们手上的战力不足,尽管从零陵已经有援军过来,不过我们这里兵力足够了,可是零陵那边又该薄弱了”
“所以说嘛,这些事情可都是事实的,何必为了这些不可能改变的事情而发愁呢,有时候你xiǎo子,也要学学俺,事到临头却是只要有俺手中这把丈八蛇矛,却是前路不明,也能让俺硬杀出一条道来”张飞自是有这样的信心和实力的。
“张任将军,这两日怎么少见了呢?”邓瀚却是问道。
以他对于张任的了解,虽然在衡阳城中就已经在面对着太史慈和周泰两个人的时候已经带伤,不过突围到桂阳的这一路上却是硬咬着牙关,不愿拖累大家,坚持着走到了桂阳城,虽然如此,可是到了这桂阳之后,却是有些吃不住了。幸好在军中医师的诊治下,已经稳定了下来,不然的话,他们这一边却也要因为战后的事情伤了一员大将了,若是那样,对于荆州兵士的军心士气,也是很大的打击的。
“这个么,却是有些好事哦”张飞却是笑的很有意味。
“怎么,他的伤势已经大好了?”邓瀚问道。
“这倒不是,却是近来这xiǎo子居然走了桃huā运了”
“怎么说?”
“嘿嘿,张任不是受伤tǐng重的么,虽然有医师们的诊治,不过那赵太守倒是对于张任受了如此严重的创伤,自是很关心的,眼见得我们军营之中的情况,自是担心,毕竟都是一帮子男人,却是不好照顾于他,便让张任入住了他的太守府了”
“这些我也知道的啊,毕竟当时你我两个人也是耐不住赵太守的隆情厚意,方才让赵太守将他接了过去”
“本来那xiǎo子,也是不愿意去的”张飞言说道这里,脸上却是有一丝的不自然,“最后一个是赵太守的热情,加上你我的劝服,还有冷苞以及刘贵的言辞,这才让他入了太守府”
“接着,子浩,你道怎地,却是那赵太守有个国sè天香的寡嫂,却是看上了张任,竟是亲身为张任施医问yào,情意绵绵”
“那如此一来,张任将军,却是接受了人家不成?”邓瀚却是问道,听到这里邓瀚却是想到,似乎在桂阳城,原本应该是赵云有着一段桃huā运的,不过那个记忆中的赵云终究是没有接受,反倒让赵范向着刘备投降了两次。
没想到,如今却是赵云的师兄成了这一段桃huā运的主人公了,看来这一对师兄弟和赵氏的这位寡fù,却也是缘分深厚,未知这其中的结局会是如何呢
邓瀚却是不用探问,便有张飞为他续道,“虽然此时看上去,张任尚未应承下来,不过看着那位夫人对待张任的态度,却是这顿喜酒,不会让俺等太久的”
“哦,那倒是件好事啊”此时皱着眉头的邓瀚,倒是稍微的一展颜sè。
“好事,也算得上吧”张飞摇了摇头,“想来子浩尚不知其中内情,原来在这之前,守城的冷苞和刘贵两个人倒是在赵范府中饮宴的时候,见过了那位夫人,自是惊为天人,也就有了心思,不想毕竟是人家赵范的嫂嫂,这等事情,自然是需要从长计议的,加之当时桂阳府又要面对着韩当的领军来犯,自然内中便有了些事故”
“好在后来陆伯言从jiāo州回到桂阳帮着桂阳城打退了韩当,再接着又是咱们撤军到了此间,虽然这其中冷苞和刘贵两个人都是对那位赵夫人心动,不过两个人倒也还算正派,没有做出什么强迫之事,可惜人家赵夫人却是看不上这两个人,赵范自是生xìng有些绵软,有些事情自是不好张扬,不过他见张任却是冷苞和刘贵在益州之时的故旧,又是如今两个人的上司,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有了伤势在身,自是想着等到了他的府上,可以和张任就这件事情,好好的商量一下解决之道,倒是没有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嫂嫂却是看上了张任”
“哦,原来如此啊”邓瀚听着张飞在此细细的言说其中的关节,倒是觉得这件事情终究还是一件好事,尽管冷苞和刘贵两个人之前的事情,有些xiǎo崎岖,不过两个人倒也算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来,在桂阳城中也是没有功劳,但有苦劳的人物。而今若是张任成了这一桩好事,也算是他们先做了红娘了。
想想一下,冷苞和刘贵两个人的身姿,再去看看张任,自然是其间高下立判,毕竟平日里张任的风姿本就不俗,虽然总是一副冷面孔,可是其内里却是火热的很。
当然张任要是和赵云相比,当然还是略有差距的,不过赵夫人却是没有机会再去攀见赵云了。至于当年张任,赵云他们的师傅在选择徒弟的时候,是不是看着每个人的长相教授武艺的,邓瀚对此也是觉得很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毕竟在许都的时候,邓瀚倒也曾有缘见到过张绣的,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并无深jiāo,不过也是看的清其人的长相的,和张任相比,已经有些差距,更遑论赵云,这几位兄弟的长相和他们自己的枪法倒也是一个成正比的关联的。
由这些邓瀚倒是想到了好久不见的,王基和李康了,或许是由王越代童渊收了徒,故而王基才有机会得到童渊的枪法教授,不然以王基本身的才貌,或许也就顶多能够达到张绣的水准了。
如今的王基和李康自是跟着陆逊守护着jiāo州。在陆逊北上桂阳的时候,王基却是在苍梧和鲁肃斗着法,虽然以王基的本领,或许不及鲁肃,不过他倒是能够秉承着陆逊临走之时对他的jiāo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保守着苍梧不被江东军攻破,便能给陆逊他们留下回归jiāo州的后路。
虽然最后鲁肃自是得到了周瑜攻破了衡阳城的消息,也见到了从桂阳而返的陆逊大军,两下里一对比,却也知道江东军在苍梧这里继续纠缠下去终究不会有太多的好处,便也是领着军马回到南海郡休整。
故而如今在jiāo州,苍梧城中的陆逊,却是在收拢着从郁林,合浦,等地不断集结过来的由各地的预备役组成的援军,其目的自然是要趁着这次和江东jiāo恶的时机,将南海郡给收复回来。
毕竟南海郡本身是属于jiāo州的一部分,本就是江东军当年的偷袭所得,虽然那时候因为荆州这一方拿下来暗怀不轨之意而到汉中捣luàn的江东的朱然和周泰,看到当时江东大军进入jiāo州深处,虽然并没有攻破几多城池,但是也给了当时兵力紧促的jiāo州很大的压力,当然那个时候的陆逊自是已经从桂阳领兵到了苍梧,也将要和周瑜大军一教高下,不过两方面倒是最后和议而结束了那场战事。
jiāo州自然大部分还是荆州所有,而为江东控制的南海郡,却最终还是让江东占据。尽管这样的结局对于当时的双方还算合理,毕竟当时的荆州,不仅仅要在jiāo州和江东纠缠,却是刚刚和凉州的马腾,还有益州的刘璋,以及汉中张鲁,做第一次的深入的沟通jiāo流,而之后,却是要对凉州,益州等地进行融合,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事情,却是要比单单一处jiāo州显得更为重要些的。
为了大局着想,当时的陆逊自是应承了这样的事情,不过身为荆州方面安排在荆南的守护都督,已经领着数万大军进入了jiāo州,却是没能够和江东军做一番较量,自是让那个时候还没有彻底的看开陆氏一族和江东孙氏之间恩怨的陆逊,觉得心有不甘的。
当然如今的陆逊自是有了比那时候更为宽广的xiōng怀,对于和江东孙氏的恩怨也是看的很淡了,不过对于南海郡的必夺之心,却是无法消除的。
这不仅是陆逊当年的不甘的延续,却也是他如今身为荆南和jiāo州两处都督的应当承担的责任,毕竟南海郡终究是他们jiāo州的一部分。当然除此之外,只有将南海郡完全的收复回来之后,从珠崖郡那里出产的铁矿石,才能方便的转运回荆州,不断地给荆州的发展提供铁器上的支援。
陆逊自是有着这番图谋,而跟在他身边的王基当然也是清楚这位都督的心思的,尽管此时身在苍梧的他和李康两个人对于近在桂阳的邓瀚却是相当的想念,却也因为职责所在,不能够轻易的离开,毕竟这个时候不管是他们还是邓瀚却都有着他们各自的职责在身,而且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江东军却都在他们身边的不远处晃dàng着,就等着他们自己出了差漏,当会毫不留情的杀来。
故而如今的他们最先应该做的事情,便是打败他们各自需要面对的江东大军。
在jiāo州的江东军,自是有数的,而南海郡中自是不会像如今的衡阳城那般严密的,毕竟再怎么说如今的南海郡附近的江东军也不过只有原先的守城兵士,加上鲁肃带来的十万江东兵马,因为道路不畅,加上和衡阳那里相比,两者之间的重要xìng,自然也就决定了,即便是江东方面还有后援兵力的支援的话,自然明显得会先选择周瑜那里,而不是南海的鲁肃。
陆逊自是可以较为明晰的判断出鲁肃的动向,毕竟鲁肃的兵力有限。不过对于邓瀚来说,自是不好判断周瑜的动向的。
如今在荆南四郡的兵力,自是长沙郡最多,各种水陆步骑加起来,不下于八万余。至于桂阳这里却是三万左右,而零陵城和武陵这两地的兵力合起来也就只有五万多。武陵郡这里的兵马却是最少,毕竟这里是汉人和蛮人杂居的地方,要是汉人驻守的兵力,总是会让当地的蛮人百姓觉得不爽的。故而这里更多的兵士也只是维护一下治安之用。而蛮人勇士们若是能够训练有成的,自是chōu调之后,进入无当飞军为荆州效力,此时还停驻于荆南的当然就是沙摩鹰领的那两万多人。
相比之下,衡阳城的周瑜手中的兵力却是二十多万。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有他从容选择的余地。
而从江东查探得到的消息,虽然如今的江东自是看着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兵力存在,不过近来在江东市面上却是有大量的粮草被征收。能在江东如此做的,当然只有江东的孙权了,想之前周瑜这大军出动之时,江东方面都没有如此做,而眼下江东却如此做了。这其中的意思自然是很让人值得思考的。
虽然张任是个能够坚持己见的人,不过这好男人也多是耐不住nv人痴缠的,更何况是让赵夫人这样的国sè天香一般的人物。故而在张任的创伤好了之后不久,却也是尚未过了正月十五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亲事却也已经成了定局。
对于这件事情,赵范和张飞,邓瀚一众人,自是积极的推动的。当然对于张任将他们心中的huā儿给摘走的事情,冷苞和刘贵虽然有些不忿,却也知道他们自己的分量如何,毕竟他们两个人一是本领官位不如张任,另一个也是长相不如人家,再说他们两个在益州的时候却也都已经有了妻室,不想张任这个人,xìng情中也是有些执拗的,往昔之时,却是个不近nvsè的主儿,这几下里一比较,自然可以有了明确的对比的。
当然这件事情的结果,自是在桂阳城中又是成就了一段美谈,而对于算得上是桂阳nv婿的张任,城中的百姓却是多有几分亲切感,连带着兵士们更有了不少的便利处。而相应的,尽管先前城中的守城将士多为益州兵,可是如今他们有了张任将军和当地的关系,却也对于荆州军律中的爱民之事,更是多了些体会的。这却是意见意外之喜了。
毕竟如今的荆州即将要开展的定然是一统天下的战事,而单靠某一地,一州的兵力自是无法支撑这样的战事的,如此一来,自是免不了需要统合从汉宁王治下各个地方招募而来的兵士的,不管这些兵士出身于何方,却是需要都能够相对公平的对待老百姓,却是不希望这些出生各异的兵士们危害一方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兵士们,不管怎么说,总是乡土观念更为重要一些,对于到了异地当兵,自是难免少了一份亲热,而多了几分对于异地的冷漠的。
而如今的张任的亲事,自是让许多的益州兵,好歹也能将桂阳城当做自己的半个老家,这样的心志自是极为有利于即将要进行的守护之战的。
放过了张任这样的闲暇事,邓瀚自是拉着张飞,邓艾,冷苞,刘贵等人坐在议事厅中,商量着近在眼前的战事。
毕竟荆南不想北方,这个时候的北方尽管也已经过了正月十五,可是依然是数九寒天不利于动兵,而在荆南这里,却是寒气已少见,而已经休整了有月余时间的江东兵马自然不会就此消停下去的,毕竟以他们二十万人马的每天的消耗,对于江东来说,却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的,而这个时候他们却是还不能指望从他们的占领之地获得一些资助,毕竟万物生发总是需要一个比较暖和的气候的,显然这个时候不是
“这两天以来,我们的斥候们已经发觉,在衡阳城中的江东军,开始整备军需粮草了,显而可见周瑜是休息够了,想要动一动了”邓瀚却是首先开口道。
“仔细算来,从我们突围出了衡阳城之后,周瑜收拾衡阳城的人心,安抚民意,到如今也是时间不短了,我们的军士都已经恢复了军心士气,想来江东军也是如此”张任道。
这个时候的张飞虽然看着张任,却是没有调笑于他,毕竟新婚燕尔,却也不是这个时候能够尽享的,谁让张任的职责摆在那里,而想来赵夫人,也就是如今的张夫人,多少也能够理解的,毕竟要是桂阳城破的话,他们却是根本就不用再想什么将来的事情了。
“也是,休息了这么久,俺这身上都快发痒了,要是咱们手上的兵力再充分一点就好了总是守城,守城的,实在是让人觉得太憋屈了些”张飞说道。
对于张飞的抱怨,却是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深有同感的,就说邓瀚像以前的时候,他和赵云在一起,却都是来去自如,cào持着白马义从,要么是偷袭敌方的粮队,要么就是奇袭对方的屯粮之所,即便是和敌方的骑兵相遇,若是能够战而胜之的,自是熊熊而上,若是不能力敌的,却也可以通过种种的手段,将敌人甩开,实在不行的,自是要摆设险境,或者设置障碍,总是要让敌人胖的拖瘦,瘦的拖死,不让对方有什么好过的时候。
可惜如今的他,自是不能有往日的潇洒了。毕竟这些城池,可都是荆南的官员好不容易才治理成如今这幅局面的,自是经过了这一番的战事,却是会将这一切的努力化为乌有。
当然若是想要获得一时之安,自然也是可以选择将城池拱手而让出,可是要是那样的话,得寸进尺的事情,自然也会发生的。
对于这样的局面,自是需要他们站在他们应该站着的地方,尽他们自己最大的能力,将他们面前的敌人狠狠的打击一番。只有将那些敢来侵犯他们建设成果的家伙们给打疼了,打的记忆刻骨铭心之后,便不会再轻易的向他们发出招惹的意图了。
细细想来,从荆州和江东对立之后,刘备这一方还真的没有那一次是真正的将江东给打疼过,当然当年孙坚被刘表shè杀在襄阳城下,那却是双方架梁子的开始,而也因为孙坚这一死,使得江东人对于占有荆州更有了别样的意义的。
而从刘备入住荆州伊始,第一次孙权亲自领兵来取荆南,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却是让江东大军不战而军心散,而那个时候的荆州兵马却是因为有张机这位神医的存在,自是没有受到瘟疫太大的影响的,当然那个时候的荆州也算是睦邻友好的意思,对于江东的兵士遭受的病痛,也是慷慨的赠送了yào物知其病痛,疗其伤患,自是从那时起让两家有了一段时间的友好关系。
可是荆州自是江东不会忘怀的地方,当然和曹cào的联合,两家联军并没有真正的做到消息情报,以及出兵等等的联合,却是名为联盟,不过是各自为战,更有江东先前拿下来淮南之地,却是在一开始就让两家的联盟只是面和心不合。而在汉阳见到了曹cào水军败亡,而荆州方面的水师表现出来的让他们惊讶的战力之后,江东却是连忙收缩兵力,且趁机将山越人的痴心妄想一击即溃,也实现了江东将山越之地纳入掌中的意图,这一次却也是没有让江东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
至于后来的周瑜领军突袭jiāo州,最后的结果,依然如此,只是陆逊在南海城中,通过王越和王基,李康的努力救出了被执以为傀儡的士壹,并没有让江东掌握jiāo州的yù望得以实现,之后,两方还是从和议而停战了几年。
不管是如何来说,这些年荆州和江东之间,即便是有战事起,却也没有什么大的伤亡出现,而这一次像在衡阳城左近,两方兵士一举伤亡十万以上的事情,这自然是第一次的。
而对于这样的事情,自是双方之前都没有想到的,而今不管是江东的周瑜,还是在荆南的邓瀚,张飞,马良,严颜,还是远在建业的孙权,以及襄阳城中的刘备,诸葛亮,庞统等人却都是不想在荆南有更多的伤亡出现了。
可是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每个人想象一下,就能实现的,毕竟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为了实现对于荆南的占领,却是容不得江东不费一些伤亡的
此时对于张飞所言语的兵力不足,自然是因为张飞等人更喜欢的是那种,和江东大军作战于野的战事,不过这种事情,至少在短时间内还没有让他如愿的条件,毕竟要将那些预备役的兵士化作正规军,自是需要些时间的。不然的话,让这些兵士,尽管他们已经是经历过一些整备和军训了,可是那样的事情总是太过于简单,而且那时候的他们却是没有生死压力的,自然是不能够和现在的这种气氛相比的。
“嗯,那个,邓大人,还有两位张将军,以几位的意思,莫非那周瑜首选之地,还是我们桂阳城这里不成”被邀请而来的赵范却是问道。
“确实如此啊,赵太守,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虽然此时的我们当然不敢给您一个正式的承诺,保证桂阳城不失手,可是我们自然会尽我们自己最大的努力的”
“呵呵,那是,赵太守,就是情况不好,张任将军,也是不会不顾忌您的”张飞却是直白的说道,不过话一出口,却是自觉有些失言,“子浩,呵呵,你xiǎo子,还不快快想出些办法”
对于张飞这样的要求,邓瀚自是有些挠头,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急的,不过此时的他倒是见到张飞这个无赖样,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既然如此,到时候可就要麻烦翼德你多费些口舌了啊”
“什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各自得意
第一百二十六章各自得意
年味自然随着朔风渐渐转变的风向,开始淡散了开去。
而在风中,那原本的寒意自然也是渐渐的变得若有若无了去。
而领先万物,将这些原本静谧的大地首先惊动了的,当然是万物之灵长的人了。
从衡阳城到零陵郡的大道上,此时却是正行进着一只队伍,看着那yànyàn的红sè军饰,自然迥异于荆南大地本应该出现的墨绿sè,当然可知这些人却不是荆州军马。
而这个时候还能出现在这里的,除了荆州军之外,也就剩下占据了衡阳城的江东军了。
一队队的兵士自有在前面开路而进的,而在随后的中军大队中自是有一队队骑将,这些人却是个个都衣甲鲜明,顶冠佩带,煞是威风,而为首之人却是俊朗星眸配着一副儒雅的面相。这人却是如今江东的大都督周瑜,周公瑾。
周字大旗当先飘扬,而随在其周遭的却是一众江东将领的将旗。
经过了月余时光的休整,此时的江东大军却是又开始了他们的征程。而这些经过了休整的江东的将士们,如今却又是军心尽复,士气大振。消除了身心上的疲劳,自然也就恢复了以往的战力的。
队列中,传令兵,通信兵,探马斥候,自是不断的往来其间,做着他们各自的本分事情,而普通的士卒们自然是沿着这条从衡阳通往零陵方向的大道不断的前进着。
“都督,此次我们如此轻易行事是不是有些不妥啊?”韩当却是cào持着座下的战马,几步的驱行到周瑜的身边,开口问道。
“呵呵,韩老将军,莫要担心,一切事宜,自是早在我心中,至于荆州方面有什么打算,如今我已尽知,不管他们又如何的谋略,却也不管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我自是早就有了准备,故而韩老将军,安行行军即可”周瑜自是安慰着韩当道。
韩当自是连连点头,不过稍缓马步之后,却是紧缩的眉头并没有在得到周瑜的答复之后解开。却是因为他们江东在荆州,尤其是荆南这里吃了不xiǎo的亏,当然这其中还是韩当受的苦最多,也因此在韩当这里,对于荆州方面的一些个事情,自然要更为谨慎一些的,加之此次他们大兵出击的时机和选择却也有不少的疑huò,故而让韩当的内心中总是有些不安稳。
之前的月余时间中,身在衡阳城的韩当自然也是在整理着自己的身心,毕竟一战过后,他不仅损失了手下几万弟兄,却也见证了黄盖的阵亡。相他这样的年纪的人物,自然是免不了一番长吁短叹,心情唏嘘的。
不过对于黄盖的死,他却也知道,这是他的这位老兄弟死得其所的选择。他也是为了鼓舞当时的江东军兵士气而为江东做得最后的贡献。
而今他们确实已经占据了衡阳城,可是后面的路却是还是会更加的艰难的,hún不应该像眼下的这么简单的。
却是在他们正于衡阳城中为进兵何处而寻找一个更好的选择的时候,探马斥候们却是发现了如今在衡阳城以南的荆州兵士却是都在大股的向着桂阳城集结,若是从这样的情况来看,自是因为桂阳城中的守将们,当然的觉得如今江东方面在选择桂阳和长沙之间,会选择柿子比较软的桂阳城来攻打。
之所以荆州军会有如此的判断,当是衡阳城中的军议却是如此这般的。
“启禀大都督,我江东军如今已经是经历了一场异常艰苦的攻城之战,而今面对着城墙高大,守卫的兵士也远远超过衡阳的长沙,却是还不如选择人数较少,而城池和衡阳相差无几的桂阳城”自是陈武言道。
“以我之见,反正不管是长沙还是桂阳,迟早都需要我们去攻打,不妨先将长沙打一下,和荆州军硬碰硬的对上一阵之后,便会狠狠的震慑一下荆州军的军心士气,自然便会让我军再攻打荆南各地的时候轻便不少的”周泰说道,“毕竟有了衡阳城之战,已经让不少的荆州人知道了我们江东兵马也是有勇气和血xìng的,只要我们想要攻打哪座城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们也会不惜一切的攻破他我们有这样的气势,自然会让那些以为有着建城为翼护的荆州守军为之胆寒的”
“故而若是我们能够在这个时候,再做攻打长沙的大动作,以长沙城在荆南各地人心中的地位,只要长沙一下,其余地方想来自会胆寒,待我大军到处,自然是会望风影从的”
“幼平之言,极是我也非常赞同,如今的桂阳城看着是城xiǎo而且兵士不多,可是在桂阳城中的张飞,张任等人却是和我们在衡阳城下jiāo战多时,虽然最后他们不敌而突围而走,不过,正因为他们和我们jiāo过手,故而如今的桂阳城于我们来说,却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了”太史慈却是赞同周泰。
“两位将军所言当然有理,不过选择长沙以及桂阳城两处,却都各有利弊,一时之间却是还需从长计议啊”一旁的徐盛此时却是越众而出。
见众将都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徐盛自也不觉得有什么压力,侃侃而言道,“我军如今的人数不过二十万多一点,而长沙城中也是足有荆州守军八万余众,当日我们攻衡阳城时,两军的对比相差悬殊,还让我军受创如此之深,而今将将对付不过我军半数的长沙守军,却是这攻城之难度更是不可测度”
“而因此,攻城之时日定然不可估计,若是因此让在桂阳城中的张飞,张任等人肆虐于我军之后方,一时之间,我们却是不好对付他们的”徐盛所言自是正理,单单一个张任,若是单打独斗的时候,与江东众将相比,已然是难以取胜了,若是再有张飞,自是无人能够将其制服的。
先前因为有衡阳城的拖累,使得张飞当时不能够随意的厮杀,自是让他的战力和威慑力大大的消弱了,而今要是江东大军攻打长沙的时候,张飞等人率领一部分人马为祸江东军的后路,自是他们的一大害。
“如今的我军自是不能够再像衡阳城一样,开展如此样式的攻城之战了,不然的话,我们可以打下这江南的城池,可是到时候,却是不知道还能够有几多的江东人马前来守城啊”徐盛却是对着周瑜言道。
对于徐盛的话,周瑜自然是极为赞同的,毕竟经过这段时日里的观察和监测,虽然眼下看着衡阳城中的百姓对于江东军的入城,到没有什么过jī的举动,当然也没有什么亲近的表示,周瑜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他们入主此地的时日尚短,并没有给当地的百姓们好处的关系,可是要想将衡阳城中的百姓,从他们江东人的手中享受到比之前荆州人主政之时的好处,却是有些为难周瑜他们了。尽管周瑜并不擅长民生民事,不过他也是知道的,如今江东许多安抚山越还有闽越,夷洲等地的一些个不服教化的部众的手段还是从荆州方面借鉴而来的,当然许多的为民之政也有荆州方面的示范为先,故而要想和这些已经习惯了荆州治政方式的荆州人以利为导,心向江东,自是很难的。而要是周瑜他们妄图以力服之,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的。先前的战事,其实对于jiāo战的双方都不能算是胜利的。
毕竟如今在桂阳城中的张飞,邓瀚,张任却是先前衡阳城中的守将,如今在贵阳城中依然过得相当的自在,像张任居然还忙里偷闲做了新郎。
对于江东人来说,如今的他们当然怕的就是接下来的荆南各城池的守军将士,像衡阳城的表现一般。
而眼下,至少长沙方面的马良和严颜两个人在衡阳城受到江东大军围困的时候,却是几乎就没有什么领兵出城援救的意思,即便有邓艾那两万来人,可是任是谁人一看便知,那些荆州的援救,并不是长沙城中的主力。
如此一来,要是江东军马再向南攻打桂阳,零陵等地的时候,长沙的严颜等人或许还是会选择不出兵援救,他们自然是会选择牢牢的把持长沙城的,只要等到江东的大军在攻打荆南其他城池的时候,消耗了他们的jīng气神,待到他们在占据了一些边角之地之后,却也会因为那一场接一场的攻城战事而变得疲惫不堪,战力低下,到时候,长沙兵一出,自是可以较为轻松的收复荆南了。
在徐盛将他对于攻打长沙的分析说出来之后,周瑜却是也将他对于选择南向其他城池之时可能会最终落得的局面告诉了诸将。
“诚如大都督和文向所言,若是事情真是这般,岂不是我江东军又是一个举步维艰的局面”蒋钦发话道。
“既是公奕有言,或有良言以教我”周瑜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温雅之态,毕竟身为三军统帅,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不能先行自颓了信心的。
而之前发话的江东将领中,陈武,徐盛,以及现在的蒋钦,自然便是此时周瑜帐下诸将中,较为多智之人,周瑜自是知道今后的江东若是想要和天下诸雄逐鹿,自然不可能靠他一个人包打天下,之前的吕méng他自是看好其资质,可惜已然战死沙场,如今的程普自是已经年老,他虽然还有鲁肃这位良师益友可以一同携手为江东努力,但是若能够在这个过程中,调教出更多的方面之将自是江东之福。
毕竟就像他们的大敌,如今的荆州,且不说关羽,张飞,赵云,甘宁,黄忠,还有马超,魏延,加上如今渐渐显有名声的张任,马岱,霍峻,这些人物却是都可看做能为方面之将的人物,要和这样的势力争雄,却是需要从多方面来开始进行竞争的。
蒋钦自然也是能够看到当时周瑜眼中的那份殷切之意,“以我之意,如今我军更多要做的便是尽量的避免攻城之战,却是要多多的以我军人多势众的优势来引动敌人的兵力集结,而在野战之中尽量的歼灭荆州兵马,使得他们不能有足够的人手来守城”
“公奕之言却是不错,继续说”
“要如此做,我军首先自是要将衡阳城这个基点牢牢的把握,毕竟以此为中心,向零陵,武陵,长沙,还有桂阳等地进军的路程自是相差不大的”
“当然眼下的长沙守卫的荆州军自是有些不会顾及其他城池的死活,而我之前,攻打零陵的时候,自是已经有了武陵之地的荆州蛮兵支援而来,可见在荆州其他城池中的守将并不是会对着友邻城池坐视不理的”
“哦,公奕之言倒是开解了我”韩当却是于此点头道,“莫非是这些益州人,和荆州人之间暗起了龌龊”
“大家请看,像严颜和张任两个人自然都是益州归附过来的将军,而和他们一起而来的像冷苞,刘贵,以及镇守零陵的益州吴兰,雷铜,却是在如今受了荆州的冷遇,彼此不平衡之下,而新生了不满就像老夫之前攻桂阳之时,城中的冷苞和刘贵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出城迎击,要知道当是老夫却是领兵五万,而他们不过只有三万,再是以逸待劳,可却也有些奇怪的”
“再有近来虽然有消息说那张任娶了桂阳太守赵范的寡嫂,不过之前的冷苞和刘贵两个人也是和赵范之间多少有些不睦的流言传来的”
有了蒋钦和韩当两个人的这一番话为头,自是引得这议事的诸位江东将军,对于此时荆南几个城池中的荆州守将进行了一场他们之间关系的言论,毕竟不管之前的蒋钦和韩当在桂阳和零陵城下的战绩如何,总是他们两个亲自去过当地的,自然以他们的消息要更为准确一些的。
而就在他们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却是有探马回报。众人自是稍歇了下来,看探马从各处又新的了什么消息,毕竟如今的他们已经是经历了充足的一番休整,身上多少已经闲得有些发痒了。
“禀大都督,以及诸位将军,荆州方面如今长沙城中的守军一如往日,并无什么动静,而在桂阳城中却是时有探马出入,更有从零陵和武陵两地分别有一队荆州兵马出动,看其动向,似乎是有意向桂阳移动”
探马一说完,方才言说了一番荆南诸位守将之间关联的江东诸将,自是一一验证着他们的预想。
而此时坐镇于正中位置的周瑜自是挥了挥手让探马下去之后,自是看了看都是有些神情振奋的诸将,却是慨然下令道,“诸将领命,今留蒋钦,太史慈,凌cào,朱桓等将领五万兵马守护衡阳城,不得有失”
“令陈武徐盛两人领五万兵马准备好出兵一应所需,随时听后调令”
“其余人等,且随我领兵一起向零陵郡而行”
周瑜命令一下,自是江东诸将遵照而行。
就像此时的韩当却也是随着周瑜出兵的大军中的一员,自那日大军出动之后,韩当却是初始的时候并没有觉察到有什么异常的,不过随着这时间的推移,他自是发现,周瑜这大军的行军速度不仅不是他们往常的速度,却也不像是因为地理不熟悉而故作的谨慎,而这一路上,他们的大军的表现,倒是有些奇怪,毕竟是经过了修正的江东兵马,而此时的这些人自是有些jī动,不过在周瑜的严令之下,大军却是行军速度极慢的。
对于这一切,韩当自以为周瑜这是为了让大家都稍微的稳一稳,不过看着周瑜并没有将这一次行军当做一回事的姿态,韩当却是止不住的问了之前的那句话。
“老将军,一切都在我的算中,却是不用太过担心的”
“我之所以如此,当然就是故作声势,也就正是要让桂阳城中的那些人知道,我这里已经知道了他们想要做什么了,而想来那个xiǎo子也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的想法”
“不过,他在是清楚明白我之所以如此做的意图,他却是没有我手上的人多,故而如今的事情却是不是我的问题了,倒是我们这么多兵马一出来,却是反而给了他们出了一个大的难题了呢”
“果真如此么?”韩当却是还没有明白周瑜的内中深意。
不过对于周瑜的判断,韩当就算不明白,他也是要奉命而行的,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周瑜向来都是很少出错的。
而就在此时,在桂阳城中的邓瀚,当他得到探马的回报,将衡阳城以及从衡阳城向零陵郡这一路上的见闻知道了之后,却是也深感到周瑜的不好对付。
“子浩,难道事情有了什么变故,那样一来的话,可怎么办啊”张飞却是有些xiǎo挠头
“这个么,却是有点为难我了”邓瀚苦笑道,“本来是为了引来一条蛇,不过却是让过大蟒先出来了,我们可还吃不下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引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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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浩,事情到了这一步,该如何应对呢?”张飞问道。
对于周瑜的这般做,邓瀚虽然有些无奈,不过要不是这样的话,周瑜那就实在不是周瑜了。
原本邓瀚还真的就想将江东的兵马从衡阳城中拉出来一些,而为了引动这些江东兵马自然是需要一些诱饵的,故而邓瀚却是在零陵城那里给江东人增设了诱饵,那便是将原本支援零陵的沙摩鹰所部的无当飞军,以及恢复了零陵之后的吴兰从原本的零陵郡的守军中抽出一部分来一起到桂阳城集结,好歹此时在桂阳城中的人物,像张飞等人的身份贵重一些,自是能够能够在情理上说的过去。
再有还是荆南四郡,如今也就是桂阳方面相对于其他几个地方,因为有了张飞这些人,本来也就应该比其他地方更吸引周瑜的注意的,毕竟,张飞,张任还有邓瀚这些人比一般的荆州将士要更为重要一些的。
不过设想到这一步,自然不是邓瀚的底限,对于周瑜这样的聪明人,自是能够看出像零陵城这里,是多么明显的诱饵,而邓瀚如此做,当然也就是为了让江东的兵马能够运动起来。
毕竟原先的时候数十万大军全都盘踞在一起,就是想要进攻这些江东兵马,且也需要邓瀚等人的手上能够至少有能够和周瑜的部队相差不多的人数的。
可惜如今的邓瀚手上却是没有的。加上零陵方面过来的兵马,联合在桂阳城中的,两下里一统合,也不过就是六万左右的兵力,这样的人数和周瑜的兵马自是不能比的。
此时的邓瀚他们却也是知道了衡阳城中守卫的江东兵马统共有五万之众,分别是有蒋钦,太史慈,凌操,朱桓等人统带的。
而周瑜明面上的兵马自是只有十万,而这江东兵剩余不见了的五万兵马自然便是在徐盛和陈武的带领下,隐匿了行踪,这自然便是周瑜已经看到了邓瀚的计划,那便是要趁着江东军吞咽零陵这个诱饵的时候,将他们的军队于半道上打个伏击。
可是如今的周瑜自是大张旗鼓的,而且不仅没有加快行军,反而慢慢悠悠的行走在衡阳通往零陵的大道上,这自然是明白的告诉邓瀚,“来吧,来打我啊”
然而对于周瑜这样的诱惑,邓瀚却是不能应之,毕竟他们兵马只有六万,除了还要守卫桂阳城之外,他们所能够带出去做伏击之用的兵马更是少数,而他们要真是按照原计划行事的话,或许不用等到他们伏击周瑜大队的时候,那徐盛和陈武两个人便会先给他们来上一下子的。
而到了那个时候,荆南四郡中,零陵和桂阳两处自然便是周瑜的囊中物了,毕竟以周瑜十万大军攻打并没有多少兵马守备的零陵城,以及少了邓瀚,张飞手上兵力的桂阳城岂不是轻而易举的。而之后,从零陵径直北上的话,那武陵郡却也不会浪费周瑜多少力气的。到了最后,周瑜自是可以轻轻松松的全力来应付长沙城的攻守之事了。
毕竟到时候荆南的大地上,也就只剩下长沙城中还有荆州兵马的存在了,再有陆逊,想来那个时候的他也还得为了保持交州的安稳和鲁肃叫着劲儿呢。
一时之间邓瀚却是将这些情况都在脑海中迅速的闪过了一遍,而对于张飞等人自是有些不好解释的,毕竟这些事情的发生,却是他自己的判断出了谬误,在他以为周瑜之前在衡阳城外豁出去一搏的举动,却是不会再有了,毕竟痛快的在衡阳一发狠,自是让江东占有了衡阳城,可是为此而付出的代价可也不是小数的。
不过现在看来,显然周瑜也是发现了荆州兵马自是战力不俗之外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弱点的,就是在当下这个时间段里,荆州的兵力实在是有些少了。
而周瑜眼下这么做,自是已经看到了他们的长处所在,眼下不管是周瑜亲领的这收取零陵郡的十万大军,亦或是守卫衡阳城的蒋钦的五万兵马,又或者是那眼下隐匿了踪迹并没有让邓瀚他们发现了的徐盛和陈武的五万兵马,这几路人马中的任何一个,却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周瑜的大军自是人多势众,相对于此时零陵城中不过就剩下雷同一部兵士,也就万余人马镇守,这样的战事打起来的话,其结果自然是分明的很。故而言之为收取零陵自然也算得恰当的。
对于周瑜这样的简简单单的就是要凭着他手上兵力强大来欺负他们的意思,尽管张飞等人在探马回报的初始之际没有明白过来,可是随后的周瑜大军的行踪自是日日有来,再是没有点军事常识的人物,却也能够感受到周瑜那故作安步前驱的行军姿态中对于他们的挑衅。
“来人哪,俺老张确是再也忍不住了,这周瑜小儿耍弄这些把戏,又能如何,待俺点上一部人马,前去将他们的大军杀一个片甲不留,看他还敢不敢如此的张扬了”
“呵呵,翼德将军,好我的三将军了,可是千万不要让周瑜的激将法如了意啊,不然的话,要是你这一去有个什么不好,你是让我们救是不救啊,到时候你不在桂阳城中,却是没有哪一个人还有如你一样的武勇的,故而要是救你,我们自然需要多带兵士,毕竟人带的少了没有什么作用啊,可是这人要是带的多了,难保江东的徐盛他们不会趁机将桂阳城拿下啊”
“是啊,翼德将军,子浩说的极是啊,毕竟眼下我军确实是出于弱势的,不得不如此委屈求全一番”张任于此时劝解道。
“可是眼看着我们当初在衡阳城的时候,还能将周瑜的大军损兵折将才将衡阳城拿下,而今到了零陵了,却是因为我们的错失,就让江东人如此的轻易的拿下了零陵城,实在是让俺咽不下这口气啊”张飞脾气虽然暴躁,可是有时候他还是挺讲理的。关羽自是有些傲上而不欺下,而张飞却是尊重道理,而不看什么人,只要得了他的道,怎么说,也是觉得亲近,而要是一旦有什么事情不合了他的脾气,却是天王老子他也敢不放在眼里。
“不行,不管怎么样,俺还是觉得闷得慌”张飞说道。
“那以你的意思,想要怎么办呢?”邓瀚却是看着张飞说道。
只见张飞却是瞪着他的豹眼,扫视了周遭的一干人等。此时的桂阳城太守府中,自是有邓瀚,张飞,张任,冷苞,刘贵,赵范,还有新来的沙摩鹰以及吴兰。
“要不你们几个陪我去亲自查探一番那些不见了踪迹的江东兵马躲到了哪里去了,如何?”张飞却是指点着冷苞,刘贵和沙摩鹰说道。
之所以选择冷苞,和刘贵,毕竟这两个人熟悉桂阳附近的地理,而要叫上沙摩鹰,一个原因是因为出身于蛮族的沙摩鹰自能够在桂阳和零陵之间的山林之路上行走如飞,且也因为他毕竟是从零陵那边过来的,对于路上的情形也是知道一点的。
看着张飞如此的操持,邓瀚却是嘴角露出了一些微不可查的笑意。
经过了这几日的巡察,桂阳城派出的那些个探马自是没有发现徐盛他们的踪迹,自是表明此次这伙江东兵马对于他们自身的行踪自然是极为重视的。想来周瑜也是对于他们有了相当严格的要求。
不然的话,以荆州军的探马都是本土作战的优势,当然不会没有发现他们的影踪,可是如今明显得那些前去探查这些人踪迹的探马,要么就是没有发现,要么就是没有回归,如此一来自是表明了想要发现徐盛他们的踪迹,自是非一般人可做到的。
如今张飞主动的请缨,自然在他胸中的闷气无法消除的情况下,当然会卖力的去做这件事的。
眼看着冷苞和刘贵两个人多少带着些不高兴,毕竟张飞的脾气,如今这两个人还没有摸准了脉,而张飞对于他们两个有些事情上却也有些看不惯,自是让冷苞和刘贵两人心中对于张飞有些畏惧,不过倒是沙摩鹰并没有觉得张飞有什么难以相处的。
毕竟张飞和沙摩柯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不错的,而沙摩柯和沙摩鹰两个人不愧为兄弟,对于张飞的欣赏自然也是相差不多的,故而尽管沙摩鹰来到桂阳的时间不长,倒是一行人中和张飞相处的最好的。
待几个人走后,留在议事厅中的张任却是对邓瀚笑问道,“子浩,想来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等吧”
见张任如此做派,邓瀚却是反问道,“不知道,吴兰将军是否觉得如今的张任将军和你们以往在益州之时见到的张任将军有了什么不同呢?”
“哦,还真别说,听邓大人如此一说,在下还真是觉得近来的张任将军,却是要比在下印象中的他,温柔了不少,也不像在下印象中总是一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了”
“呵呵,这可都是嫂夫人的功劳啊,所谓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不外如此,您说呢,赵太守?”邓瀚自也将赵范扯进了话题之内。
眼见得邓瀚还有如此的心情,之前还为桂阳城以及荆南局势很是有些担心的赵范却也稍减了忧愁,毕竟如今主持这些地方军事的,自是以邓瀚,张飞,张任为首的。而这三人之中,显然邓瀚主谋,张飞和张任更多的出力,这做主谋的,如今有心思和张任等人笑语,或是有让大家放松的意味,不过能够如此,当然也是说明了他并没有将眼前的局面看得有多么的严重。
有了这番心思的赵范却是也心下安定,开言道,“呵呵,邓大人言中之意味深长,自是非一时片刻能解,不过既然身为男人,自然都有相当的经历才是,却是不需要看着他人眼热,毕竟邓大人也是家有美眷的。”对于赵范的这句话,邓瀚自是只有一句话应之,那便是,“这沾了亲,带了故的自是彼此的关系也就有了不同了”
“呵呵,诚如张任将军方才所言,是否邓大人心中已经有了什么筹谋能解眼下,零陵以及荆南诸地的困窘啊?”
听的赵范如此问,一旁的吴兰也是将目光关注在邓瀚的身上,毕竟他也是零陵的守将,如今虽已经到了桂阳,却也和零陵有了关联了。
“说实话,我这里对于零陵那里接下来要遇到的局面,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邓瀚的神情却是沉了下来,“毕竟我们和周瑜手上的兵力相差悬殊,而为了大局着想,眼下我们也只能先让他们得意一番,也只有如此,才能给我们那些尚不具备完全战力的预备役的将士们留出更多的时间来整训的。而也只能通过眼下,放弃一些州郡的地盘,占用江东兵马的数量,分散他们的兵力,来换取我们这些人更多的机会”
“那零陵郡的那万余将士,自然也就是算作是被放弃的了?”吴兰问道。
“虽然无奈,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邓瀚却是答道。
尽管作为吴兰应该已经明白了邓瀚的答案定是如此,不过在从邓瀚的口中得到了真正的答复得时候,却也觉得有些失落的。
“吴兰你却是无需如此的,虽然雷铜他们守护零陵城,或有不幸,不过江东军却也不会好过的要不然,子浩却也不需要让张飞将军他们亲自前去探查徐盛他们的踪迹了”
“可是即便如此,我们可是知道徐盛他们也是领兵五万上下的,就是我们想要解决这一队江东兵马,以如今桂阳城中的兵力,又如何能够呢?”
“莫非你忘了沙摩鹰他们了么?”张任却是反问道。
听到这里的吴兰,却是有些恍然大悟,连带着赵范也是明白了邓瀚之前的种种。
虽然之前以零陵城为诱饵的时候,邓瀚自是便有了引蛇出洞的打算,不过在荆州方面,这个时候却是兵精但是数目不多的,如此以来,他们的最佳选择也就只能尽可能的集结优势兵力,以多打少,集合能够集合的力量取其敌弱势的一点全力而攻击。
而对于明面上实行的引蛇出洞的计划,自然邓瀚希望周瑜他自己坐镇衡阳,而让江东军的其他将领出马,这样以来,不管如何,攻击零陵的兵马自然也是就不会规模太大的,也就可以让邓瀚他们有机可趁,尽管那样也可能会给周瑜攻击桂阳的机会,不过零陵和桂阳城总是需要放弃一个的,而以少敌多,在这样的局面下,不冒点险自然也是不成的。而今实际的情况却是零陵城显然是周瑜大军的目标了,当然桂阳城保了下来的机会也就不言而喻的大了许多的。
不过以总体而言,荆州方面在荆南的力量却是不能和周瑜相提并论的,也就因为有了沙摩鹰的无当飞军,可以在荆南的山林密岭之间仗着这只兵种的特殊性保持一定的优势。而相对而言,江东方面虽然也有类似无当飞军的编制,不过他们一是人数不多,而且也是实战能力却也不能和无当飞军相比的。
而眼下像在衡阳通往零陵郡的大路上却是寻不到徐盛和陈武这五万人的踪迹,自然他们能够隐匿行藏的地方,也就只有大道两旁的山林之间了。而在这些地方,自然便是无当飞军可以横行的地方。
周瑜的大军自是一路上并没有按照他们固有的行军速度前进,自是为了照顾徐盛他们,毕竟行走在大路上,和山林间速度当然不能同日而语的。“”
而且距离近了,自然彼此之间也是可以相互照应,不管是荆州军想要埋伏周瑜的大军,还是想要袭击徐盛和陈武他们,也都能够彼此互为依靠的。
但是他们这样的间隔总是会被具体的形势给打破的,毕竟零陵城虽然是邓瀚他们给周瑜的江东军设下的诱饵,但是这诱饵却也不是会轻易的放弃他们生存的希望的。而到了那个时候周瑜大军自然要去攻城,这个时候的徐盛和陈武所部自然也就要作出一定的选择。
毕竟周瑜既然已经料定了邓瀚他们会埋伏或者攻击他们这些进攻零陵城的江东兵马,自然便会出现的。尽管桂阳的兵力相加也就六万,可是要是在周瑜大军攻击零陵城时,他们猛然间冒出的话,自然也会让周瑜的部下因之而受到相当的损伤的。因此以邓瀚对于周瑜心态的把握,反正江东军的兵力完胜荆州兵马,而周瑜自领的十万大军自是可以拿下万余荆州兵士镇守的零陵城的,因此徐盛和陈武的大军却是不会轻易的显露出来的,而到了那个时候,却是邓瀚他们的机会了。
当然这一切尽管都是邓瀚对于将来所要发生的战场情势的一种预估,不过听完了邓瀚的这一番预测的张任,赵范和吴兰,自是明白了。
之前的引蛇出洞,却是不管出来的是江东军的大部,还是让除了周瑜之外的其他将领出动的偏师,邓瀚却是都有了相当的把握,让荆州军能够从中找到一定的机会来打击江东军的。
“这应该算是两头堵了吧?”赵范问道。
“可是为什么不将衡阳城,也算作可以攻击的一点呢?”吴兰问道。
不等邓瀚为他作答,张任倒是笑了,“江东军好不容易才攻下的衡阳城,又怎么会轻易的让我们拿回来呢,而且即便是我们拿下了衡阳城,我们又要将零陵,桂阳等郡置于何地呢,毕竟我们手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啊”
“哦,说的也是”V!~!
第一百二十八章 虎口拔牙(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虎口拔牙(上)
周瑜自是在一路上都是在期待着荆州军,毕竟像周瑜他们这样的人物,自是在偶有所得之后,自是希望一切事情的发展会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的。
而且为了能够给予荆州方面,充分的考虑时间,他自是一路上都在给着邓瀚他们机会,不过显然邓瀚面对着周瑜他们的感觉,自然也就像是之前周瑜对于零陵城的感觉一样,很显然是一个yòu饵,虽然周瑜这个yòu饵摆放的是如此的美味丰盛,可是荆州兵却是不像周瑜他们有着能够满足了从容布置所需要的兵力。
对于桂阳城中的兵力,周瑜虽然不能够清楚的把握其具体的数目,不过从探马们刺探到的消息中,也是能够看出荆州兵马屯集在桂阳城中的定然不会多的。
可是即便如此,周瑜却也不会认为荆州军会让他如此轻易的赶到零陵城下,顺势而收取了零陵的。当然对于零陵城中的一万多守军的情况,自然早就被周瑜得知了。
虽然雷铜也是益州有名的将军,不过像原先的益州将军,更多的也多是在天府之国的范围之内耍一些窝里横,却是雷铜的本领也是不能够给周瑜带来更多的麻烦的。雷铜到了荆州也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将军而已,在他的率领下,或许已经经过了荆州军事整训之后的益州兵的战力能够上升一个台阶,不过毕竟一个平常的将领在指挥着像荆州兵马这样的部队中,却也很可能不会发挥出荆州兵的战力的。
但是守城之战,却是在有时候本来就不需要守城的将军有什么太多的huāhuā肠子的,以拙破巧,安步当车,不需要太顾及地方的影响,自己按照咱们自己的打仗,却是会有些意外的收获的。
就像此时在零陵城中的雷铜他却是没有什么包袱了。太守巩志自然趁着之前周瑜故意缓慢行军的时候,让零陵城中的百姓能够走的,愿意走的自然也都已经前往武陵等地方先去躲避一二了,故而此时零陵城中却是只剩下了这些荆州将士。
虽然如此一来,自然是显得零陵城中有些空旷,而且要是战事不利的时候,却也不会有什么劳役百姓的支援,不过雷铜倒也没有什么可惧的。
周瑜自是没有在他选择下令攻打零陵城之前等到桂阳城中的那些守军的远道突袭,虽然这样的结果总是让周瑜有些xiǎoxiǎo的遗憾,而且对于零陵城中百姓逃离家园的事情,之前江东兵也没有去阻拦,却也是周瑜防止出现一些什么意外的事情。不过他自是明白只要零陵城一到手,总是能够让一些个民众回归他们的屋舍的。
已经有了衡阳城下的教训的,周瑜自然也不会再犯什么犹犹豫豫的错落,而且以周瑜所料,即便是他们大军在攻打零陵城的时候,张飞等人会来捣luàn的话,自然也有徐盛和陈武两人所部的江东兵,总是能够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
周瑜自是指挥着手下的十万大军不惜牺牲的攻打着零陵城,而城中的雷铜虽然并没有什么长才,不过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家的的长短处,却是严丝合缝的按部就班的做着防守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心思的,这样一来,江东军在攻城的时候倒也没有什么可以寻找的便捷,只能以硬碰硬,全凭着人命来填这零陵城墙上下之间的高度了。
雷铜这些手下将士自然都是跟着他多年得益州兵,如今这些益州出身的将军穿戴着荆州出产的披挂,享受着和荆州本地兵士一样的待遇,而他们虽然客居这荆南之地不知许久,可是荆州人如今随着当地实力的扩张,这对于虽然不是本地,但是同属于刘备麾下的兵士,也是相当的有着包涵之心的,毕竟这势力大了,耳濡目染之下,市井百姓的眼光也是多少会有些开眼的。
故而这些益州兵,对于如今的零陵城自然也是当做了自家的家园一样的看待的。对于赶来的江东军,此时的守军将士们却也多有些不服气的。
尽管守军的人数少,不过他们却是相信既然在衡阳城上,同样出身于益州的那些个袍泽能够扛着比他们这一万五千人面对的江东军还要多出一倍的数目硬生生的杀伤了那么多的江东人,同样是一起出川的兄弟,也同样受过荆州的恩惠,如何能够比他们的兄弟们差了呢?
雷铜对于将他和他的部下当做了伴着零陵城的yòu饵,对于从桂阳那里传来如此的命令,任是哪一个将军来说,却也都是相当的不好理解的。毕竟和江东军单单一比之下,他们的命运结果如何,却是要更多的看他们的造化了。
不过雷铜却也不是那种没有骨气和傲骨的孬种的,益州除了多出狂士之外,却也更多的生养了不少的义气深重的儿郎的。
雷铜武功不高,领军打仗也只能算得中间一般,而跟着雷铜的这些益州将士们却是知道他们的将军,在对待他们的时候,那可就像山里的竹子一样,直通通的。
而今的雷铜或许对于将他留在零陵城这样的命令,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些想不通,不过既然当了一个将军,却是早就有了战死沙场得觉悟了。
零陵城上的反击力度自是十分的坚强的。守军的将士们的士气却是没有因为在开战之前,周瑜所宣布的打击反抗,善待投降的事情稍有松懈,更是没有因为周瑜的大军对于零陵城的围城之事而有所动摇。
不过这样的表现,终究是不会阻挡了如今周瑜对于荆南四郡的比得之心的,毕竟在衡阳城下已经损失了江东大量的兵马,而今往后,却是不容的他再有其他的选择,不然的话,那十万余随着周瑜进军荆南之后,却是再也不可能魂归故里的将士们的鲜血便全都白流了。
也正因为这样,周瑜自是不得不再做那万骨枯槁堆积之上的那个大都督。非如此,却是不知道还要有多少的江东的将士会坏在这荆南之地,却也不知道还要耗费多少的力气才能够让他辅助孙氏成就大业的愿望实现呢
周瑜自是指挥着全军一拥而上,毕竟城中的荆州守军数目不多,与其和他们做反复纠缠的厮杀,却是不如一鼓作气势如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零陵城拿下,也好震慑一些荆南的其他荆州兵马。
对于周瑜在零陵城下的战事,隐蔽在山林之间的徐盛和陈武两个人自是通过探马的回报得以了解的相当的清楚的。
“大都督,却是如今也有风林火山之意了啊”徐盛说道。
“再是儒帅,再有曲有误,周郎顾的美誉,不过情势bī迫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却也容不得周都督,不释放他心中的猛虎了”
“子烈却也说得是啊”徐盛思索了一下陈武的话,然后言道,“眼下都督自是要全力拿下零陵城,我们两个人却是要好好的为都督解除后顾之忧啊”
“正是如此,虽然到了如今这个时候,那些善打突袭埋伏的荆州人还没有出现,不过以我所料,他们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这一次出兵的”陈武说这话的时候,自是有些想到了之前在衡阳城外遭遇的那一夜的húnluàn了,毕竟那个时候的他们并没有想到荆州兵马居然会费那么多的事儿,借道湘水绕远来给他们营救凌cào大营的援军来了个近乎完美的伏击,却是那么不为人所知而来,事成之后,却还很轻松的就跑了。
“子烈,往日之事却也无需太过放在心上的,我们却还是要先将我们如今的任务做好才是啊”徐盛言道。
安慰着陈武,徐盛也多少有些不爽的,毕竟董袭与他们几个人也算是同时到江东孙氏的帐下效力的,虽然没个人的xìng子都各有分别,不过对于这样一起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当然也会多生出些别样的情绪的。
“不过子烈,当**们可是在深夜中向着凌cào大营的方向行军,可是那些荆州军埋伏你们的时候,却是选择的位置是不是太过巧妙了些,一是让你们能够看到凌cào大营的地方,二则是和大营那边同时也有着衡阳城守军的袭扰,总是让我们于夜sè中查探不清荆州方面的情报”
“而近些日子里,我们自然是消灭了不少荆州军的探马,使得他们对于我们的行踪并没什么知觉,可是这两天似乎我们的探马斥候回报的也比之前发生的意外多了一些啊?”
“文向如此说,莫非你以为那些荆州兵也有可能早就悄悄的缀在我们的左近,就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个机会,来对付我们呢么?”陈武却是有些紧张。
“或许现在,我也应该希望我的直觉有错,不过我们却是都知道的在荆州的部队中,却是有一支名叫无当飞军,全是由蛮人组成的部队的,而今我们这些自以为隐秘的藏身之地,在那些家伙的眼中,可能就像是儿戏一般啊”
“文向,你可不要疑神疑鬼的,我们这边也是有擅长行走于山林间的高山族人勇士的”陈武却是说道。
“可是这里毕竟是荆南啊”徐盛自是提醒着陈武。
此时的两个人自是还在紧盯着周瑜那方面的攻城之势,毕竟只要周瑜那里能够快速的将零陵城拿下的话,他们这里却是不需要继续做这样的埋伏之事。尽管此时的他们也多少想到了或许他们本来就不该做出这样的埋伏之事的。
只要周瑜那里谨慎一点,或许他在攻打零陵城的时候,也能够引来桂阳城的荆州守军的袭击,而这么一来的话,或许徐盛和陈武两个人倒也可以别出机杼,也做一把偷袭桂阳城的事情。
不过对于周瑜的筹谋,他们也是相当清楚的,在荆南这里,荆州方面最大的弱点,却不是什么城池的存在,而是因为荆州的可用兵力太守,只要能够将荆州一方的有生力量加以歼灭了,这荆南之地对于他们来说,不啻于探囊取物。
而在荆南各地的荆州兵马中,眼下自然也就是桂阳城中的六万兵马和长沙城中的八万兵马还能够成为江东席卷荆南的阻碍,至于其他地方,像零陵这里,这却是眼见的就要成为江东兵马的手中之物了。
故而这般一想的徐盛和陈武两个人的心中,却也多了几分镇定。
看着隐蔽在零陵城通往桂阳和衡阳两地的必经之路两边的部将们,徐盛和陈武自是也增添了几分的安心,毕竟如今的他们也是以逸待劳,而他们手中的兵马可是足足的五万,想来荆州方面在桂阳城中也就只有六万人,再是守城的张飞,张任,邓瀚等人胆大包天,也不会选择领着全部的守军来从后来掩杀他们的。
徐盛和陈武却是这般的想法,毕竟他们终是没有见识过无当飞军的威力,而且别说无当飞军了,或许他们连江东他们自己组建的那支山地部队的真实能力,也是没有见识过的。
若是他们稍有些这方面的防备的话,或许后来的徐盛和陈武两个人也不至于看到那般的惨状。
从零陵城方面过来的探马自是向着徐盛和陈武在山林间埋伏的地方走去,从探马回报的情报中,两个人自是已经知道了周瑜的大军还在攻击着零陵城,尽管城中的兵马不多,可是这些益州兵却也表现的相当的悍勇,居然就能够将零陵城的城墙撑住。
“子烈,这样看来,我们也该加强一下我们的布置才对啊,那无当飞军却是要比雷铜的那益州兵马更要强大一点才是吧”徐盛在密林中和陈武说道。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在林间传来一个,两个什么东西从空中刺过的声响。
“敌袭,啊——”啊声并没有完全的发散出来,却是已经戛然而止了。
闻声之下的徐盛和陈武自是连忙起身。不断的向着部下探问着外围发生的事情。
虽然此时节,于山林之外,还是阳光明媚,不过在林间穿过层层叠叠的枯枝叉丫遮掩之下的林中景sè自是让人桥不清楚的。
身在内围的徐盛和陈武却是也只能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一些个影子,这些影子却是一个个动作敏捷的往来穿梭于树木之间,林木上下,而他们手中或有不足半人高的短矛,或是身着藤甲,执刀明杖的或是追赶着江东军的将士,或是几个以阻的分进合击于林间。
看着这人能够如此接近到徐盛和陈武两个人于山林深处jīng心准备的立足之地才为他们的兵士发现,自是足见这些人的战力jīng强了。
一个个来袭的兵士,却都是长的是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自然人人都是勇士,不过这些人的面目却都是形象狰狞,或又有面具遮掩,尽管此时也是光天化日,可是于林间猛地这么一窜出,却是能让许多人被他们的装扮给吓到的。
“大家不要惊慌,且先和相邻的袍泽兄弟聚在一起,结阵而迎敌”惊慌之中,却是徐盛大声的呼喊道。
此时的不少江东兵,自是已经有些慌luàn不堪了,不过听到自家主将的声音指挥下,倒也为身体本能所控制,向着身边的袍泽弟兄们靠拢,来jī励他们各自的心情。
“诸军听令,来袭之敌不过是荆州鼠辈,藏头lù尾故意如此使然,大家莫要害怕”徐盛自是大声的指挥着突逢这等变故的近身兵士,让他们安定下来。
而另一边的陈武,却是趁着这个时候去调动相距不远的一些弓箭手,对着那些还在战场上纵横飞掠的来袭之敌加以shè杀。
而那些来袭的人,显然也是看到了此时江东军士的变化,不过尽管他们已经察觉到有箭矢对准了他们,这些人却有夷然无惧的在追杀着那些仓惶之下,并没有进入到江东军结成的阵势里的那些散兵游勇。
见到这些人如此的藐视自己,不用陈武下令,这些弓箭手们却是一个个的将满含着他们怒气的箭矢shè向了那些在疏落的光芒中,不作停歇的身影。
眼看着弓箭及身,可是那些人不仅不躲闪,还主动的将身子凑上前去,时间箭矢飞弹,而没有挂落在那些人的身上。
有那不信邪的江东弓箭手,自是不忿之极,片刻之间或有人将腰间的一壶箭shè出,也没有能够shè到了一个来袭之人,这样的场景自是让有幸见到这般场景的江东兵士都有些心中惶惶。
“这些人不过是有些好衣甲,不足为虑”徐盛自是为了安抚将士们,而如此说,不过尽管如此,可是此时来袭之人的兵甲都是有些刀枪不入,自是让他的话语并没有太多的作用的。
“不知道是荆州军中,那位将军至此,竟然能够直奔我等存身之地,倒是佩服啊”不动声sè间,陈武自是开口道。以他所料,之前这些人突然而至,显然荆州方面也是存了擒人先擒王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在他处还没有听到有什么受袭的响动,而他们这里却是占了这先手了。
“呵呵,陈将军健忘啊,居然这么快就把俺给忘了,俺这次来可是特意为了你们二位的啊”远处一阵吼声传来,虽然停在众人耳中像是在吼,不过知情的人自是明白,来人也就只是稍稍的用了正常的声音罢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虎口拔牙(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虎口拔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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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那很有威势的声音,却是让陈武一下子就像是回到了那一个他不堪回首的夜晚,正是在那天晚上,他的好友董袭就那么的被人轻松的一枪给撂倒了,而他所尊敬的前辈战将黄盖,黄老将军,却也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转瞬之间的陈武却是清醒了过来,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眼下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此时他们要面对的情况。
之前的他们自是要埋伏可能前来偷袭的荆州人,而今虽然也是等着了,可是这些来人却是没有从他们预料的方向走来,没有沿着大道去支援零陵城,或者可以是为了偷袭周瑜大军的后路,而是从他们这些本是为了埋伏荆州人的徐盛和陈武的部队的背后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
眼见对方如此的轻易,便直接奔向了两个人的立足之地,自然在之前那些从零陵城方向归来的探马也是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的,自以为做的隐蔽的徐盛和陈武却是没有想到荆州来人却是如此的难缠的。
而能够在荆南这些山林之间行踪如飞,不仅不会因为山高林密而觉得累赘,也不会因为这山林之间的密不透风,少见天日而觉得有什么不妥,如此一来,跟着张飞一起来到这里的荆州兵,自然便是荆州的jīng锐,无当飞军了。
如今的天下对于荆州的这伙子由归服了荆州的蛮人组成的部队,却也不再是无人知晓了,当然尽管仍然还有很多关于他们的情报和消息依旧像是犹抱琵琶,但也多少有些消息在传了。
对于这些人一出手,便在益州帮着刘备轻松的拿下了白水关,葭萌关,二一出手,便是让张飞和沙摩柯两个人将曹cào大军退往关东的后路潼关给拿了下来,却是次次出手从不空手的,如此的jīng兵战力,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要不然却也不会再关羽二十多万大军北上雍凉的时候,像潼关这么关键的地方就jiāo给了这些蛮人来做了。
此时的徐盛和陈武自是有些为荆州方面如此的看重他们感到十分的谨慎。
他们自然也知道在桂阳城中的邓瀚,张飞,等人在此之前,却是早早的将从武陵郡出兵援救零陵,并在零陵城打的蒋钦无功而返的无当飞军拉到了桂阳去了。
毕竟次次出兵的无当飞军也有两万人,这样的数目于眼下的荆南来说,自然也是荆州方面想到重要的一股子兵力,要是放在零陵城做守备的兵力,却也不一定能够发挥这些人马的优势的。
当然在江东大军行往零陵的时候,一路上就想做那黄雀在后的徐盛和陈武两个人也是在不断的推敲着荆州人会如何对付在他们前方的大军,而于他们自己这五万人马却是没有做过多的考虑。这不是他们不想如此做,毕竟他们手上掌握的兵力却是五万,当然他们掩隐在周瑜大军的后方,不走大路,专走山路林道,自然也是他们更要做大事的准备。而徐盛他们也是让手下的江东兵马,尽量的和他们周遭的袍泽保持着距离,不要轻易的拉开间距而为人所趁。而为了能够等到荆州军,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是吃了相当多的苦头,毕竟要保持他们行踪的隐秘,自是不能轻易的生火做饭,自是一路上的风餐lù宿。
本以为苦心人或有天不负的待遇,却是让荆州兵特别的派来了这些无当飞军来折腾他们来了。
在这些山林间自然熟悉这些地方情况的无当飞军的战力更为jīng强的。
徐盛和陈武自然不会为眼下的局面而丧了自己的军心士气。虽然荆州方面本来就不是以周瑜他们为目标,而零陵城如今已经确实无疑的是荆州方面给江东大军设下的一个并不是很有难度的yòu饵,如此一来,荆州方面自是在周瑜大军兵出衡阳的时候,已经有心要将徐盛和陈武他们当做荆州方面失去了零陵城之后的赔偿了。
虽然这么想,自是让徐盛和陈武觉得有些不忿,他们当然不是因为他们选择的这条路有什么问题而如此作想,而是因为这么一来他们在荆州人的眼中却是就像是可以随意欺负的主儿,如此的蔑视于他们如何能够让徐盛和陈武等人心服。
徐盛自是冷静,陈武也是稳重,此时面对着张飞亲来的荆州无当飞军,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虽在两人身边的竟是有些略微的慌luàn,毕竟再是早有准备打埋伏,可是毕竟平日里的准备却是和真正的战事开始之后的感觉还是略有不同的。
徐盛和陈武自是不会搭腔和张飞言语,之前的两个人却也有看到,那些无当飞军手上的短矛,却也可以随意的掷出,这些本就是山中蛮人的家伙,却是形如他们往常追捕牲畜野兽一样的,掷出飞矛,杀伤敌人。以此时的情况来看,徐盛和陈武两个人中的任意一个,却是不会有那么高强的武艺身手能够抵挡得了,那些飞矛突袭的。
不过两个人这个时候却也不会将眼前突袭到了他们身前的荆州无当飞军太当回事。几乎不用说话,两个人的眼sèjiāo换间便已经有了相应的对策。
两人却是判断,若是荆州兵要在山林中和他们jiāo手自然就会选择无当飞军,而他们这些兵士,自然没有单对单打赢荆州无当飞军的把握,不过一个是他们手下的兵士却是五万,而无当飞军眼下据他们所知自是不过两万,先前已经在零陵城和蒋钦的手下见过一阵,虽然是把蒋钦给打走了,可是他们自然也是会有损伤的。
而为了埋伏在这里,徐盛和陈武自然也是早有主意,好生的安排了一番他们的阵势。
毕竟平日里的徐盛他们也都是冷静的人物,这样的秉xìng,使得他即便是在眼下这样更新。的看着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上,却也为了以防万一,不会儿做出什么轻忽无备的事情来得。
对面的张飞这个时候却也是见到江东兵士们虽然在他们一出现的时候,显lù出了惊慌的意思,不过转瞬之后,那份惊慌便即不见了。
自是因为这江东兵,显然也对于这样的场景得到了提前的一些个安排了,当然江东兵之所以如此,在张飞的眼中,却也是因为好歹这些跟着周瑜敢来攻打荆南的江东兵马总是江东的jīng锐之师,不会是一些个乌合之众,而今这些将士的表现自然是验证了张飞的这个判断。
而验证了这个之后的张飞,自然是脸上冷笑连连,和其他的无当飞军不一样,此时张飞的脸上却是没有nòng些什么奇怪的装相的,毕竟以他的那副尊容,却也已经足够吓唬人的了。
而且以他那猛喝一声的威势,也能够表现的相当的渗人。
再临来的时候,张飞自是听闻了邓瀚对于徐盛和陈武两个人的介绍的,对于如今和他对敌的两人中的陈武,虽然说之前的张飞已经有过接触了,不过那个时候的张飞却是先收拾了董袭,然后自是又将黄盖擒获,这之间自是让张飞觉得十足的没有什么挑战xìng,故而对于陈武这样的将军也就没有什么看的上的,故而在听到消息中描述的这队为了对付他们的江东兵是由他和另一个徐盛作为领兵之将的时候,张飞自然是心下多了几分轻松。
至于说道徐盛,好歹在衡阳城上下,张飞可是和人家不知道打了多少照面,虽然徐盛主持的衡阳城北mén的攻势总是没有能够将北城mén抢先一步的拿下,不过张飞自知在当时的对阵中,这徐盛的表现却是不温不火,愣是好多次在张飞爆发之后,赶走了一bō又一bō攻打城mén的江东兵之后,却不会让张飞杀伤多少的兵士,而是以一种十分jīng细的手段,愣是让张飞磨得没有了太多的脾气。
眼下看着远处影绰间的徐盛和陈武却是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不过张飞自是明白他们也都是自己的“熟人”,不过他们这种关系却是不至于什么情深意切的,因为他们在这个时候却是都希望让自己的手上的刀枪好好的给对面的人来败败火的。
山风于林间自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的,毕竟林子一密,便有了密不透风的事情的,像在这样的林子间,一般的响动自是不可能传的多远,尽管这里已经是相当的靠近通向零陵城的大道,却也不会有什么平常的声音传来。
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平生多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无当飞军,却是没有太多的为难之事的,就像此时,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身影,向着张飞禀告道,“将军,边上开始动手了啊”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开干吧”
(一个是今天比较累,二一个是心情不太好,就这么多了,抱歉,明天补)
第一百三十章 虎口拔牙(下)
张飞之前自是和沙摩柯行走了千里之遥,一起突袭了曹操的潼关之地,而今时隔了几年再和这些蛮人们相处在一起,共同来进攻江东军却也没有什么指挥不调的事情发生。
一是因为张飞本人的武勇摆在那里,虽然此时的张飞眼看着这年纪也就快要到知天命的时候了,不过毕竟这厮却是天赋异禀的,不能以常人来看他。此次和无当飞军行走一路,却也不见的比那些蛮人出身的家伙们行走于这山林之间有半分不及之处。
由张飞领着的这一小部分的无当飞军,自是张飞在看到了那江东军的传信兵之后,临时起意,却是要由他来做这擒贼擒王的事情,虽然眼下他们这一部分并没有达到之前张飞设定的目标。
不过为了大局着想,由沙漠鹰统领的其余的无当飞军,也是在他们未曾分开的时候商量好了攻袭的时间的。
毕竟尽管零陵城自是已经在众人的默许中北当成了可以放弃的地盘了,自然对于城中守军以雷铜为首的荆州兵,要他们做的便只有希望他们能够尽量的撑些时候,而对于他们的后事如何安排,却是一切都在不言之中了。
虽然如此,不过事到临头,领着两万的无当飞军到了这零陵城外的时候,对于城中的袍泽自然也就免不了生出别样的情绪。
在大家都在指点江山,出谋划策,面对着沙盘或者地图,计议着行军方略等等的时候,虽然并不一定会全然将将士们的性命看在无常之事,不过那个时候他们总是在计较彼此的得失的时候,更期望得到的敌方的损亡,而要达到某种杀伤敌军的目标,所要付出的代价,更多的时候却是会选择认为那是必要的付出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却是有时候种种事前安排好的战略方议,却是不可能完全的适应战场所需的,而这个时候自然便是这些身在前方的将军们可以临济而定的事情了。
此时张飞自是已经得到身边将士们的提醒,自是知道了此刻沙摩鹰那边已经开始对着埋伏于此的江东兵马开杀了起来,毕竟江东兵马总不是什么酒囊饭袋,而且得让周瑜安排了如此重任在身的徐盛和陈武两个自然也不会让人将他们当做摆设的。
在两下里对峙的时候,自是有不少原本就还处于隐藏状态下江东兵,却是在接到了陈武的暗中调动之后,开始散开来,其目的自然也是要将张飞他们给包圆了,毕竟再怎么说徐盛他们手上的兵力足有五万之中的。
虽然之前的他们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大道正中或能出现的荆州兵,不过他们却是在等待的过程中,也要更好的能够将自身隐蔽于这山林之间的,故而在张飞他们出现的时候,却也不能够将江东的兵马一一的发现了。若非如此,他们或许真能不费什么大力气,就将徐盛和陈武两个擒于帐下了。
感觉到渐渐从四面八方逐次涌动过来的江东兵马,此时的张飞却是发一声,自是让随着他杀到这里的无当飞军们一起向前,随他杀敌。
在这山林之间,虽然人多的一方当然也有相当大的优势,不过这山林之间的战事却是并不能够完全的仰仗于兵多将广,人多势众,有时候人多的一方却是要更多的受到这些林木的影响,而且因为己方将士的多重,却也会在有林木牵扯其间的时候,彼此的互相挤压出手作战的空间,从而也就会产生彼此之间的牵扯,而不是那种彼此为补充,互为帮衬着的情况。
而在这山林之间,对于无当飞军来说,自是无比的熟悉的,更何况,都是荆南地形,这样一来,对于这些从武陵而来的无当飞军,却是连稍微的熟悉地形的时间都不需要的。
相对于这些既熟悉此间的人文气候,却又是荆州方面专门根据战地情况需要而专门地挑选出来的无当飞军,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更是威风凛凛,杀意腾腾。
本来埋伏在此间的江东兵为了埋伏之用,自是携带的武器装备却都是利于远战的,不过此间的无当飞军这一冒出来,自然要做的便是和他们做近身缠战。如此一来却也让江东兵在这个时候很是吃亏的。
无当飞军,这些人出身于蛮族,平日里却是野蛮的很,虽然如今的他们也都已经身受了教化多年,不过出于他们自己的部族的习俗,却也有些东西,并且依然存在的,茹毛饮血虽然少见,可是生性好战,恃勇斗狠却是他们的常态。
当然如今的荆州给以这些无当飞军装备的却是藤甲,这样的的衣甲却是和铁铠衣甲相比,具有更多的灵活性,也相当的轻便,而在防护能力上却也不差,而穿着这身衣甲处身于林木之间,却还有着不俗的隐蔽性的,此时和江东兵马作战,时不时的还会给这些江东兵马在视觉上产生相当的迷惑性。
由此种种的因由,这一开始,虽然四下里的江东兵开始围着了张飞的这一小部分的无当飞军,可是开杀之后,居然是以张飞为首的荆州兵马更加的盛气凌人。
张飞自是不会吝啬于自己的力气和戾气,一声声的大声呼喝,配合着他大开大合的招法,却是于他身边甚少有人能够近身的。
当然此时的张飞却是没有拿着他的那成名武器丈八蛇矛,毕竟这样的环境下,却是不便施展的开,而他此时拿着的却是两把小一号的适合这林间战事的短矛,当然这物事却也是他和沙摩柯上次行走千里奔袭潼关后的经验之作。
此时这两把短矛在张飞的手上施展开来,确然就像两个不断转动的小车轮一样,运转如飞,所过之处却是乱草伏地,敌兵卧倒,非是他们像如此,却是在张飞的大力运转之下的短矛,加诸于这些江东兵身上的时候,却不是他们这些平常人能够轻易的扛得住的。
张飞自是目标明确,直奔向徐盛和陈武两个人,虽然两个人在江东的时候,也是有些勇名的,不过比较江东的诸多武将都不以武力成名,故而他们所谓的武勇之名,自然也是有着相当的局限的。
看着身边的近卫以及维护在两人身前的不少江东健儿不断的涌向张飞的身边,转瞬之后却又被张飞给驱散开来,如此一来,使得两个人怎么着也不能任由这样的情势发展下去。
毕竟是个莽撞厮杀汉,而那些随着他一起来的无当飞军,却又多是血气刚强的家伙,在这样的猛将带领之下,莫道是这些兵士,就是普通的汉子也能够发挥出平生一百二十分的力气用来厮杀,故而尽管此时的江东兵,这些本来就是位于徐盛和陈武两个人身边护卫级别的江东勇士,不仅比一般的地方埋伏的多,而且单个的兵力自然也要较于普通的江东兵为强的,可是此时面对着人数少于他们的无当飞军,他们却是更觉得厮杀的无力。
他们的武器,不管是刀尖,还是矛头却是很难的砍破荆州无当飞军的铠甲,尽管他们的铠甲看上去是如此的轻便,不过在防护能力上却是让江东兵无计可施,不仅如此,这些荆州无当飞军有的铠甲却还从颈后连着头盔,如此一来,若想最大可能的杀伤这些荆州兵,却是只能够从正面对敌,如此一来却是让江东兵更觉得为难。
在他们的认知中,自是少有这样的铠甲的,平日里的江东兵,却是多见的便是,布衣,皮甲,好着点的才有铠甲之类的,至于将军们身上才有的锁子甲等等自然更为少见,这些年江东的实力有了长进之后,许多的将领们也顶多是让身边的近卫将士们能够穿上皮甲,在关键的地方包以铁器,却是没有像荆州这么样,能够让无当飞军这些人人人都着甲的,尽管这些人的甲衣如此的忒别,不过这怪异的甲衣却是防御力惊人,这一点自是毋庸置疑的。
此时身处于江东军的包围之下,张飞倒也没有进行什么具体的指挥调动,毕竟这个时候的他也是已经杀上了瘾,更多的也是靠着自己的本能在厮杀,毕竟他一个是力气大,又作战悍勇,自是没有什么人是他三五合之敌,不过倒是敌军从来没有怎么停歇过来攻打于他。他也是没有那么的时间去打量周遭的环境的,而与此同时,这些无当飞军,虽然也是经过了荆州方面的军事训练的,不过这些人在骨子里却也是那种一上了战场,也就多是血气上脑,不会怎么听从指挥的主儿,要不然统领无当飞军的多是蛮族自己人,毕竟对于外人来说,这些将士,固然是勇猛无敌,不过不怎么听从号令,却是会让不少人为之头疼的,也就是张飞在本性上和他们较为接近,也正因为如此,张飞倒是能够深的这些蛮人们的敬重,毕竟他们骨子里都是一类人的。
四下里的无当飞军,却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仗着己方的甲衣以及兵器上的优势,很是拼杀着面前的江东人马,不过毕竟人力有时而穷,他们再是悍勇却也会有疲累的时候,好歹这些人也是知道单打独斗,或可一时过瘾,却在许多的时候,还是需要和身边的弟兄们配合的,毕竟这样的事情在他们往日的生活中,为了抓捕一些大型的野兽的时候,却也是多有的,故而他们这种类似于战斗本能一样的存在,却也会让他们在相应的时候,选择对他们自己有利的战法的。当然这样的事情并不全是他们服从荆州军事整训的功劳,更多的要靠这是他们平日里的生活经验的传延。
而张飞这个时候自是击溃了一波*涌来的江东兵士,却也见到了徐盛和陈武两个人,对于自家近卫们,为了消耗张飞的力气,而作的殊死搏斗,自是一一的发生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不过和荆州方面不同,此时的张飞自然是能够统领他身边的这些无当飞军,而在其他的地方却也仍有沙摩鹰可以调度手下的无当飞军。
而徐盛和陈武两个人却是都被张飞给堵到了这里,其他地方的江东军士也是需要他们的调度的。
之前的这段时间,他们自然并不是不想去和张飞对战,不过是因为他们还要先去顾忌一下周遭的情况的,毕竟荆州拍出来最为擅长在这样的地形中战斗的无当飞军,虽然他们有着人多的优势,不过如今的他们显然不仅没有占据了优势,还因为兵种,以及武器配备,加上被无当飞军近乎出其不意的背后突袭导致的士气上的下降,等等一些因素综合影响到了他们的战事进程。
而不管是徐盛或者是陈武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却是难保不会在和张飞单打独斗的时候为张飞所趁,毕竟眼下的不管荆州军还是江东兵马都是步战,山林之间自是没有坐骑能够灵活的转动自己的脚步的。
而没有了战马借力,虽然对于张飞和徐盛,陈武他们的条件都是一样的,不过看着此时依然威风凛凛的张飞,却是足以证明有时候一力降十会,不管是马上还是马下都是一样的。
张飞再是没有坐骑,可是两臂的力气,还是要大过徐盛以及陈武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的。
周遭的江东兵马在遭受到无当飞军的突袭的时候,却是要比他们这里更为不堪,尽管也有些机警的江东兵士发现了着突然出现的无当飞军,不过对于这些人,无当飞军,或有吹箭,或用手弩,等等突袭之利器,先行将这些人加以狙杀,弄得许多的江东将士在初一被无当飞军突袭,便落得一个无人统领的地步,本就是被人出奇不意的攻击到了,却又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做那出头之人来带领着江东兵马来做反抗,自是让江东军群龙无首,混乱不堪,加上在这山林间又多是视线不明的情况下,却是无形中,将无当飞军看得漫山遍野都是,如此一来,自是让江东兵混论之上更添恐慌。在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这不可名状的恐慌,自然会让许多本来还有些抵抗之意的江东人,也会渐渐失去自己的冷静之心,自然相形之下,更添了无当飞军的威势。
在这样的情行下,许多埋伏之地的江东兵,见到了无当飞军的不可抵挡之后,自然只能想着他们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跑去。
看着满山的林木森森之下,似乎到处都隐藏着荆州兵马的身影,却是貌似只有零陵城外的大道看上去是他们可以逃避的地方。
有样学样之下,自是让许多自觉得前途暗淡的江东兵都群起效仿,而随后追杀的无当飞军却是将这些埋伏在山林之间的江东兵赶出去之后,倒也不相跟着追击而下,毕竟一者,本来这些无当飞军本就是少于江东兵马,虽然因为山林掩映之下,让江东兵马以为这些山林之中,却是不知道有多少的无当飞军正在来围剿他们毕竟这些人的行迹不明,而无当飞军一个个涂抹的狰狞的样貌,也只有在这光线不明的林中才能够给于江东兵马更多的恐慌的,但若是他们到了大道平地处,自然就少了几分恐吓之用。
再有便是,既然此前这里本就是江东兵的埋伏之地,自然那些地面上却都有不少江东兵马安置好的设置的,到了这个时候,若是无当飞军不利用这些东西,让他们自食其果却也说明这蛮人太没有脑子了。
故而先前因为战事紧张,也大多忘了自家之前做的好事的江东兵马却是很快的就感叹什么叫做,自作孽了。
从山岭上滚下的巨石檑木,却是毫不留情的将这些原本费了不知道多少心思和力气的故主那是赶了一个狼奔狗跳的,而那些提前挖好的陷阱,自是让这些江东兵士们,一个个哭爹喊娘,不过可惜此时这些叫喊都不怎么给力,而他们一个个的叫喊唤出来的却不仅不是他们的救星,还是他们制作好的火球,火箭,而这一切却都是江东兵本来准备好给荆州来人品尝的,那其中的味道自是相当的好受的,可惜如今却是全都让他们自家品尝到了。
徐盛和陈武处身于和张飞等人的纠缠中,原本这里的江东人马自是处于优势多数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山林内外的声响大作之后,不用再派人去查探,从那些巨石檑木滚下山坡震颤的地面,以及那一簇簇的火箭射出而引起的气流声,甚至还有那些不幸落入了那些扎满了削尖木头,暗布于大道左近的陷阱的将士们的喊叫声中,都让徐盛和陈武两个明白了此时他们的处境了。
这却并不是他们不用心,只是因为荆州兵马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
此时的徐盛自是在将士们的喊叫之下也是失去了一贯以来的冷静,当然陈武这个时候自然也是稳重不足了,毕竟发生了如今的这一切,想来这些江东的将士们自然都是按照他们两个人的指挥而做事的,故而到了如今的这个局面自然也就只能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思虑不周才造成的。
他们自是以为,荆州兵马自是会像他们所想的比较重视一下城池的丢失,毕竟在这个时代中,领兵作战的将领们,却都是以攻城略地为首要的选择的,当然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势力的财力和物力的表征,更多的也是以他们占有的城池,城池中容纳的人口为先的。而像邓瀚在荆南这里,所要求的荆州方面的兵士,更多的要以杀伤江东的兵士为目标,对于城池的占领,和地域上财富的收纳,倒是放在了这个目标的后面。
这样的改变自是一个因为如今的荆州,他们的财富更多的都是处于一种流动的态势中,这自然是因为荆州更多的是以商业来作为赋税来源的基础,当然田赋也是很重要的,可是却已经不是荆州财源的唯一来源。
二则是因为荆南的实际情况,也是容不得荆州方面以城池为首要目标的。毕竟两方的势力对比之下,荆州此时的兵力还是处于绝对少的一方,而那些预备役要想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却是还需要些时间的,不然的话,就像在衡阳城中,本来随着邓艾后进入衡阳城的荆南的预备役将士好歹也是两万多的,可是经过了一场相当惨烈的守城之战,而后突围到贵阳的时候,已经不足原先的五分之一了。而那些张任原先的手下,从始至终,经过了多次的战事之后,却是战损比远不及那些预备役的。
而荆州方面如今虽然预备役的将士自然也是数目不少的,可是这些人当然也不是能够随意的消耗的,毕竟对于整个天下的局势来说,荆州却是要以一己之力来对付其他的三方势力,以及或者还有可能随时参与到这其中的像南蛮,鲜卑,匈奴等等的周边异族的。
要想能够将如今荆州的局面保存下去,要想让荆州即便是在将这一次的有关于天下命运谁属的战事中把握住其中的主动权,却是在有的时候,就要做出一些不得不做出的改变,也要付出一些不得不付出的牺牲。
故而在当时将衡阳一战的经过向襄阳城中刘备做了一个详细的解说之后,邓瀚却是在其中附上了自己的一番有关于接下来荆南战事上有必要采取的方针,请刘备以及襄阳城中大佬加以讨论,那便是,“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有”
邓瀚那时候自是觉得他的这个说法,或许会让许多的人都有些疑惑的,不过对于刘备,诸葛亮,庞统,还有荀彧这些当世之英杰来说,自是不会有太多的碍难的。毕竟这几句话,要是在平生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坎坷的刘备的眼中看来,却是他这辈子的最大心得,也未可知,不管刘备在前半生的颠沛流离中如何的不堪,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和关羽,张飞等人的情义,也未曾抛弃过和他不离不弃的,如赵云,糜竺,简雍这一众文武,更有那句,“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话,自是直抒了他的心胸。
对于如今形势下的荆南,虽然说正个刘备治下的实力加起来,自然不是江东可以匹敌的,可是如今江东却是近乎于举国之力来攻打荆南这数郡之地,如此的对比之下,自然也就在有的时候,需要做些看上去委曲求全的事情的。
邓瀚的这一番建言,自然最后已经为襄阳允许,不过这些事情自然也只是在相当窄的范围内的荆州高层才会知晓,毕竟这样的战略方针的变化,自是会在开展之初,给以敌人很大的打击的。
而今,在这荆南,在零陵郡的左近,便是有了这么一场战事足以证明了荆州方面这一次战略调整的正确。
当然这个时候的张飞,却是想不到那么多的,而且对于这些事情,张飞向来也是不怎么关心的,他更为关心的却是他能够在战场上斩将夺旗,攻城略地的快意,至于那些费脑子的时候,不到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张飞自是懒得去支应的。
身为顶级武将的张飞,这个时候自是已经感觉到了在徐盛和陈武两个人身上那种决死的战意,尽管张飞不知道这两个人正是因为此时江东兵不断传来的惨叫激发了两个人的血勇,不过对于张飞来说,正是需要这样的勇气才是武将得以表现的时刻。
失去了一些冷静和稳重,此时的徐盛和陈武的意态却是显得有些张扬,和他们平日里的表现十足不同,不过张飞自是没有和这两个人有过深交,却也不觉得,他只是觉得若两个人没有这种表现,却是会让他对于江东的将领的观感大为失望的,毕竟之前的董袭和黄盖两个人虽然他们的武艺在张飞的眼中也是没有多少可以称道的地方,不过那份敢于直面的勇气,还是让张飞多少有些佩服的。
而之前的陈武和徐盛,一个是在大军不利的情况下,却是领着兵马退却了,一个却是在大军攻城的时候,身为武将,并没有亲自上过阵,只是于军中调兵遣将,虽然运筹帷幄这样的境界自是极高的,可是当世之人有几个是留侯张良那样的人物,有时候既然生为武将,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分,领着将士们为自己所效忠的明主奉献一腔热血,赢得生前身后名,方不负男儿一生的。
张飞的脑海中此时当然没有这些感慨,他的身心与这个时候却是在不断的感应着从陈武和徐盛两个人逐步近身而来的气势,要从两个人的气势中寻找到,可以任他利用的破绽,好达到让他一战而功成。
毕竟此时的张飞虽然并没有时间去听身边的无当飞军和周遭的友军兄弟的联络,却也能够从敌人那里感受到,如今的无当飞军正是大占着上风,而从渐渐涌来的那些相对而言比较熟悉的脚步声中,他也是感觉到,在这附近原本江东兵马为多数的情况,却是在渐渐的发生着变化。自是表明,其他地方的无当飞军,却也在渐渐的向这里围拢过来,想来在那些地方的江东军不是被杀散了,就是已经仓惶而走了。
而这里的江东军再怎么说,也是江东军中的精锐,自是不会像一般的将士,少了领头的也就没有了主心骨,更为容易打散和消灭。想来这里的江东近卫们,即便是徐盛和陈武战败或者被击杀,他们要么会将他们将军的尸体抢回,要么也是会选择和他们一起战死当场的。
面对着徐盛和陈武两个人逐渐高涨的气势,张飞却也不会轻易的退让,依然是主动的进手为攻,两支短矛却是分别在徐盛和陈武的武器上磕碰了一下,自是要先感觉一下两个人的气力如何,毕竟寻隙而进,攻敌之必救,这些不管是单打独斗,或者领兵作战都是道理一样的。
陈武和徐盛两个人却是陈武使刀,徐盛用剑。在张飞的双矛向他们各自吉来的时候,他们当然也明白张飞的意思,陈武自是选择了硬碰硬,而徐盛却是在长剑和张飞的短矛接触的片刻间,瞬间云剑如飞,变换了长剑运转的方向,从和短矛磕碰的状态下,变作了和短矛平向,同时剑锋沿着短矛下滑,便要削了张飞的手。
张飞自是大声一喝,震得徐盛和陈武两个人有了瞬间的停滞,然后将原本顶向陈武的左手上的短矛,猛地砸向他右侧的徐盛,而右手则是突兀的放开了手上的短矛,大手一缩一伸,便要抓向徐盛握剑的手。
见到徐盛有险的陈武,却是先一步比徐盛醒过来,毕竟在陈武的面前已经见过了董袭身死的行状,他自然不会允许徐盛再一次的死在他的身前。
陈武却是团身持刀向前,脚下猛地发力,便要迎着张飞的身体,长刀前指,却是浑不顾自己愣是要以命搏到张飞,毕竟他们处身的地方并不是平坦的地界,脚下自是有了个磕磕绊绊的,陈武这个时候,却是希望张飞来不及将全力施展到徐盛的身上,只要他这么一耽搁,那边的徐盛自是能够脱身,而他这里的猛然一扑,不管是张飞回矛来磕档,又或者是张飞闪身避过,总是会让张飞的气势稍滞,也就能够给他们两个人的分进合击更多施展的机会的。
张飞自是能够看到陈武的意图,不过毕竟张飞却是在武艺一道上要比陈武和徐盛两个人有着更高的禀赋的,而张飞之前砸向徐盛的那一矛竟然是引动陈武近身进击的虚手。毕竟从第一下的试探中,张飞便能感觉出来,在陈武和徐盛两个人当中,两个人的武艺或许可称得上是不相上下,不过徐盛却是要比陈武多了几分的灵动,因此相比较而来,自是其中的陈武比较好对付一点的。
张飞再是勇猛,毕竟之前已经和不少的江东的近卫们交手了有段时间,而他的力气却也不是无穷无尽的,想他们之前自然便是从桂阳城出来的,而这一路上,他们却是还需要更加小心的先寻找到徐盛陈武这一伙子人的行踪,而到了今时今日查到之后,他们自然不能给徐盛他们留下太多的时间,毕竟他们要做的便是乘隙而入的事情,加上此时的零陵城自是已经开战了,而这一战却是不会持续太多时间的,林林总总一来,却是不可能让张飞他们有十足的时间去恢复他们消耗在路上的气力的。
而和陈武以及徐盛交手,张飞自然不能给予他们两个人更多配合的机会,毕竟他们两个人自是之前没有消耗什么气力,相对于张飞自是以逸待劳,而又因为那些江东兵马的损伤,更是增添了两个人的战意和士气,故而张飞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他也是希望能够速战速决的。
尽管此时的战场上,无当飞军自然应该是占据了大势,不过联系到零陵城,联系到周瑜的存在,使得张飞也知道能够迅速解决的事情,便不要随意的拖拉,毕竟战场上的形势多有瞬息变化的。
自然要在能够把握的时候,尽快的解决掉。
徐盛这个时候却是没有想到张飞变招如此之快,毕竟张飞适才给他的威压却是如此的巨大,而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抵抗的准备,却是不见张飞继续了,故而他的力气自是白费了,而一时之间他的动作自然也就跟不上张飞的变化了,而相对于这个时候的徐盛,张飞却是很是从容的将浑身的力气又面向了陈武。
张飞却是按照陈武所想的侧身闪过了他手上的长刀,不过却在他团身而过的时候,又迅速的将他的身子给稳了下来,而与此同时的陈武自是感觉到顺着他前扑的动作,张飞在这上面又是大大的加了一把力,而让陈武没有了掌控自己身体的能力。
一下子跌倒在地的陈武,却是还没有起身,便有几个面目狰狞的无当飞军的将士狠狠的扑了上来。
此时的陈武,自是向着徐盛的方向大喊道,“文向,速退”连连不迭的叫喊声,自是催促着徐盛。
虽然徐盛此时极为不愿离开,不过他们本身的能力原本就不是张飞之敌,而今的陈武已经为荆州俘虏,剩下徐盛,此时不走,却是转眼间也会成为张飞的阶下囚。
而此时看到陈武被无当飞军压在身下,陈武的近卫们自是连忙奋不顾身的上前,不过他们自是明白此时的陈武已经不能救出,便纷纷的攻向张飞,好为徐盛求的一条生路。
“子烈,保重啊”徐盛自是见机果断,在近卫们的扑击中,他却是连忙远去。V!~!
第一百三十一章 预感
徐盛自是逃了出来,在陈武被张飞转眼间擒获,在徐盛和陈武两个人的亲卫们的护持之下,狼狈的逃往山下,之所以如此徐盛自是害怕那渐渐涌上来的无当飞军将他给围住。[]
毕竟在这山林之间,却是无人能够抵挡那些面目狰狞,却又一个个长的相当彪悍的荆州蛮人的。
徐盛甚至连再回头一望的机会却也没有,毕竟此时的需要的是果断,需要的是抓紧时间的逃脱这里,虽然眼下的大道上的江东兵士也大多都是一派的人仰马翻,不过到了这开阔地的他们,却是在心里面多少有些稳定之意了。
有不少的将士自然也是看到了狼狈下来的徐盛,此时的他们自然也知道,此次于这山林之间的战事统统的都化作了一场空,不仅没有俘获到什么荆州兵,却还让自己人都在这里受创不浅。
虽然也有不少的无当飞军想要追击那些蹒跚在山路上,往下面的大道上滚落的江东兵马,不过他们也顶多是做一些远程的攻击,毕竟穷寇莫追,这样的事情,在他们捕获野兽的时候,也是遇到过的,对于那些求生无望的野兽在绝境的时候,能够爆发的能量却不是那么好抗。更何况如今的江东兵也是为多数。
止住了自己一方脚步的张飞,自然也是在看到徐盛落下山势的身影和江东的败军混到一处之后,便让手下的无当飞军们,开始整理战斗过的战场。
尽管张飞他们来此却是突袭,而且如今的他们也是没有在这里常驻的意思,毕竟和零陵城相距不远,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总是希望能够看到零陵城的结果如何的。
派出几名斥候探马沿着徐盛的败军们撤退的方向跟去,此时的徐盛当然也是要先和周瑜的大军汇合,议定他们今后的行止的。
虽然零陵城被邓瀚他们当做了诱饵,张飞他们的胜利便是建立在雷铜他们的牺牲的基础上的,而方才的张飞他们自然也是在零陵城的那边发生战事的时候,突然的袭击到了徐盛他们。当然张飞他们的战事却是要比零陵城的攻守战事发生的既晚却也迅速而简洁。
不过就在他们这边的声息渐渐的落下去之后,零陵城那边却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不差前后的落下了战斗的鼓角争鸣。
虽然已经占领了零陵城,可是周瑜的脸上的笑意却是没有十分的畅快,此时他身边的韩当等诸将自是先去检点此次战事的结果,当然还有看看江东兵士的伤亡如何,对于零陵城中的百姓自然也是需要他们在这个时候加以安抚的,尽管如今的零陵城中自是转走的一些个百姓乡绅,不过零陵城终归是一处大郡,这里的百姓却也有不少贪恋乡土之士,故而江东军在零陵城中自是也要安抚一下民心,好让江东军在零陵城中的治理迅速的得以建立。
像这样的事情当然不需要周瑜再去亲力亲为了,已经在衡阳城中做过一遍的事情,到了这里不过是照搬就是,即便是稍有不同的,却也只是因为此时的零陵城,多少显得有些人口稀少罢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减少了不少江东兵需要负担的包袱。
毕竟像这样的城池被占领之后,城中百姓的衣食住行却是需要占领军为他们稍作考虑的,即便是不能给他们提供这些日常所需的粮食,柴盐,也需要保证城门的敞开,能够让百姓们自寻出路的。
对于这些事情,当然在衡阳城中也是已经又过了,虽然韩当等人中并没有精通这些内政事务的转职官员,却也做的可以顶上一时的。
城中的琐事,自有随着周瑜而来的将军去处理,此时的周瑜却是正在零陵城中的太守府中,当然这个时候虽然说江东大军已经进了城,也正在继续清剿着可能依然存生在零陵城中的某些不知名的角落里发生着一些零星的战事,不过这些自然也是不能够阻挡江东大军进占零陵城的大势所趋了。
不过周瑜却是眉头见自由一股子(阴)郁不得排解。
在攻打零陵城的过程中,周瑜自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察觉到了他们来时路上的一些个不妥之处,并有从徐盛和陈武两人的将领而前来报讯的传令兵士的出现,以来证明他的预感。
而如今零陵城已破,在这个时候周瑜自是已经有意再去派人领兵前往查探之时,却是已经从城门处传来了徐盛等人慌忙回来木秒的消息。
单听的只有徐盛一个人的消息,周瑜自是敏感的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大都督,末将无能,却是将此次埋伏的事情给搞砸了,不仅如此还让那张飞领着无当飞军将陈武将军给俘虏了,如今却是布置生死,还请大都督重重的治罪于末将,但请让末将先将陈武将军救回来之后,再以死谢罪”徐盛一进太守府,便向周瑜求恳道。
周瑜自是先让徐盛将他们之前的遭遇好生的叙述出来,好让他能够思索其中的来龙去脉,以及由此及彼的来推断如今的荆南的形势。
“哎”周瑜倒也没有当即给徐盛说出什么罪责,更没有一丝的责怪之意,“如今我江东大军正是用人之际,文向如此,却是将主公对于我等的恩义置于何地,用兵作战,自是胜败乃兵将常事而,此次败于敌手,或是我军做的不够好,但求下次能够从中汲取教训,从而能够更进一步便是道理,男儿大丈夫,岂能因一时之挫败便生出些不该有的消极之意,却是是何道理哉”
“子烈如此的舍己援你,想来也是不希望你们两个都落到荆州之手,也是有想你来报信的意味在其中的”
周瑜自是在开导着徐盛,眼见着他们江东人在攻伐荆南的这一次的战事中,虽说如今的他们已经攻城略地大有进站了,可是但有所动给,总是损兵折将,这却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的。
“文向,眼下我们自是要更多的用心于和荆州的战事中,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自会给妥善的安排的子烈将军,如今虽然落在了张飞的手上,不过在攻破零陵城的时候,我们也是抓到了自杀未遂的雷铜,如今倒是能够用他来交换陈武将军,想来张飞他们也是会同意得”
听的周瑜如此说,徐盛倒也不再激动。
平复下来的徐盛自是主公请缨要和荆州的张飞来对于两家的俘虏之事做一个交代。
虽然周瑜知道这个时候的徐盛已经没有啦之前的那份不顺义气,不过经此一事,让他清醒了过来,倒也能够将这件事情交给徐盛去办。
待徐盛走后,周瑜却是有些自责,毕竟之前的埋伏,却是由他提出来的,毕竟周瑜也是希望能够更快速的将荆南攻略而下,只有如此才能够等到春暖花开,北方的曹魏能够发力进攻荆州的时候,江东他们也才好于那个时机休养生息,让将士们稍作休整,从而能够为接下来的更进一步的战士养精蓄锐。
不如此的话,江东方面却是没有那么多持续作战的能力,在支撑着这五十多万的大军纵横于荆南和交州这广大的地面上,不断的用兵的消耗的。毕竟江东的地面上好多地方上的开发度不比曹操,也是不及荆州的。
可是如今的事情自是向周瑜验证了那句话,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
尽管江东兵自是有备算无备,加上一出手便是远超于荆南各地的兵力总和的力量,如此的状况当然给了江东达成他们快速占有荆南的条件,可是情况并没有如了周瑜的愿。
荆南地面上发生的战事,却是和周瑜想象中的事情有了太多的变故,有城池为首的荆南兵,却是不再将城池当成他们唯一可以仰仗的长处,不仅如此,这些守城兵在进行突袭的时候,更是将攻守结合,调动士气的手段玩的相当的巧妙。加上这些人自是不像周瑜心目中的那么重视城池的作用,自是让这几次的攻城之战中,不管是江东方面能不能将荆南的城池攻破,可是每次战后一盘点的时候,总是让周瑜感到很是受伤。
不管是荆州当地的兵士,还是那些出身于益州的兵士,以江东人的了解,原本他们身上却是从来不会有如今的这么坚强,也很少有如今的这种敢于牺牲,对于这样的事情,自是让周瑜大感不妥。
出于一个对江东的未来更关心的智者,此时的周瑜自是也在平常无事的时候,会观察一下荆州如今之所以能够崛起如此之速,却又如此强势的缘故,对于荆州施展的重商的新政,江东也是深受影响的,至至于荆州为何会如此,却是很少有人能够发现其中的奥妙的。
毕竟就算是许多的荆州人,若是问他,他们如今的生活会变得比以往好些的缘故是什么,他们顶多也就是能够说上两句,感谢汉宁王,除此之外,便没有更多的话说了。
不过身为周瑜,他总是觉得这一切变化的背后从来都不是没有什么隐秘的,就像如今的江东,虽然这几年中,江东的地盘大了,凭借着海盐,以及对于淮南之地的占有,这收纳的钱粮赋税,也是多了,可是他们却是觉得比之以往他们没有得到这一切的时候,江东变得更穷了。
当然若是到了江东众将的居所府邸去看得话,每家每户的生活倒也没有什么破败之处,甚至这些人家中的摆设,装饰更比以往显得精良。
不过与此同时,那些征召的江东兵士,在上了战场之后,让周瑜发现倒是比以往的时候少了锐气和忠忱之意。虽然这其间的变化,并不明显,毕竟是个人都是会有贪生怕死的时候的,可是江东这几年的兵士却是在这领兵作战多年,也为江东不知训练过多少兵士的江东的大都督的眼中,很是看出了一些个问题的。
尽管周瑜自负有着调教兵士们成为勇士的妙手,可是这兵士成军之后,也就在他的麾下能够表现出更好的水准,而在其他将领的手中,却是总有些变化,让人很是迷惑的。
周瑜毕竟不是神,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自是让他在为江东的未来担着心,尤其是在荆南这战事中,荆州和江东兵士的对比是如此的分明。如何不让他为之远忧。
就像在零陵城的战事中,周瑜自是胜了,以手上十万的江东兵马攻打不过一万五千人的零陵守军,守城的将领不过是一个区区的雷铜,原本在益州也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将领,当然城中的百姓却也没有积极的参与到守城的战事之中。这样的情况下,雷铜领着他的手下却也是和江东兵马战斗到了最后,而且雷铜在被捕之前也是将要自尽。而与此相对应的却是江东兵马三倍于敌人的死伤。
固然攻城之战中,江东兵马伤亡多一些也是正常的,可是此次打零陵城,更多的伤亡并不是出现在城墙之上,而是在和荆州兵进行巷战的时候,才出现的。
而在这些近身交战的时候,荆州方面的将士却是表现的个个都像将领一样的勇气,而反观之江东兵马,倒是每个将军的战意也就和荆州的小兵相差不多。
这样的将军,这样的兵士,而要在荆南这里占据如此敌人的荆南,继而要和荆州的刘备争雄,却是如何能够呢
周瑜自是有些想念当年孙策和他一起仗剑横行江东的快意,而今的他自是对于江东孙氏的忠心依旧,而他也是想要鞠躬尽瘁而报效当年孙伯符与他的兄弟之情的,不过如今天下的局面发展到如今却是让他有些不明白了,江东兵士们的变化,却是让他感到很是陌生了。
于这一片迷茫中,周瑜似乎是看到了当日在衡阳城头跳落而下的黄盖的身影。
“大都督,兄弟需同心,才能断金,而上下不同(欲)如何能够争胜于战场之上,却又如何能够扬名于天下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春风又绿江南
第一百三十二章chūn风又绿江南
不管周瑜如何在零陵城中琢磨天下大事,为江东的将来布局,而在城外的张飞和沙摩鹰领着一众无当飞军这便要离开此地了。
毕竟他们突袭江东兵马的目标显然已经实现,经过点算此一战,临来的无当飞军,却是没有什么大的伤亡,毕竟在他们擅长的方面作战,若没有这样的结果,无当飞军的名号自然也就算是丢到了自家mén前了。
而江东兵马,由徐盛和陈武两个人率领的五万多人,倒是被无当飞军杀伤,在寻路逃出此地的时候落在自家险境之中的人数,却是不下于两万人,当然即便是最后逃回到了零陵城中的江东兵马也大多数是带着伤患的,至于那些没有了什么行动能力,此时这些人中还有不少,在山坡下的滚石圈,檑木阵,又或者是在荆棘陷坑中哀嚎着。
对于俘虏了的陈武,张飞倒也没有将之斩杀了事,不过此时的他们自是要返回桂阳去了,这陈武自然也是需要处置一番。张飞这个时候倒是想和人商量着办的,不过在沙摩鹰的眼中,那些和荆州人作对的家伙们,自然都是该死的,和这样的人物,张飞倒也有些说不上话的感觉,至于张飞自己,好歹平日里跟着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对于此事如何处理江东的这些将军,却也不会僵硬的一砍了之。
毕竟之前在衡阳城头,张飞和邓瀚在言谈到江东的时候,却也是让张飞心中的有些个心火,被勾引的旺旺的烧着。这些心火的燃动,当然也在这个时候影响到了张飞对于陈武的处置的。
好歹这些江东的将军们,大多数都是那些当地的世家大族出身的,即便不是,他们这些人也是这些年在江东地方上,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对于将来要属于自家的地盘,以及这些附着在地盘上的人心的收服,自然也是要早作准备的。
故而张飞倒是对于陈武很是以礼相待的,即便是对于张飞的热脸,陈武都是一概以背相待,倒也不曾惹得张飞发火,成就陈武慷慨就义的名声。当然此时的陈武倒也没有选自自戕这条路,毕竟要是作为一名武将为敌人斩杀自然是这名无疆的本职,可是若是一名武将选自自戕的话,却是会让人看不起的,这样做无疑是丢了武人的尊严的。
就在张飞纠结于如何处理陈武的时候,却是从零陵城那边传来了江东方面要求jiāo换俘虏的消息。
得知在零陵城一战中,雷铜将军只是为江东俘虏,并没有战死城头,张飞倒也有几分高兴,而今江东方面又是主动要求jiāo换的一方,倒也免了张飞还要去居中说些非舌头的话来,自然对于转换成使者身份的徐盛的提议,也是一并同意了下来。
双方于此时倒也没有居中懂什么歪心思,两下里自是将他们自家的将领jiāo换了回来。而如此一来,对于零陵城这里,张飞等人却也算是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之前的零陵太守巩志,自是早就领着不少愿意搬迁的民众或是迁居武陵,又或者是在一些兵士的掩护下,进入了jiāo州的合浦,郁林等地。而城中原先就不愿走的,巩志等人倒也没有做什么强bō的事情。
jiāo换回来的雷铜却是伤患不清,毕竟他们这守卫零零的将士们不过一万多人,而相比较它们而言,江东兵围攻零陵的人马却是十万有余的。能够在如此的局面下保住自家的xìng命却是不知道多大的幸运了。
如今经过了零陵城一战的江东兵,至少为人所知还活下来的便只有雷铜了,不管如何,张飞却也不想让雷铜就这么死在路上的。至于徐盛在jiāo换回了陈武之后,如何盘算此次江东兵马的损失,却不是张飞再去考虑的问题了。
这个时候的张飞他们却是不用再钻山攀岩,而是可以顺着大道而横行,当然这个时候的江东兵,尤其是那些要给在零陵城中的江东兵士输送粮草给养却是需要谨慎的让着点他们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张飞却是没有心思在路上做些顺手牵羊的事情来的,只因为除了雷铜的伤势问题,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的。
这个时候的天气自然已经渐渐的变得暖和了,此次周瑜的大军进兵零陵,却也消耗了些时日的,而此时战事结束,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二月过半了。
有道是,二月二,龙抬头。过了这一天,北方冰封了整个冬天的大地也该当为chūn雷给惊蛰,而地mén一开,本来也就是农夫们要开始进行农耕劳作的时候了,可是在眼下的这种情势下,却是因为北方的战事,硬要耽误了这一季的忙碌了。
毕竟已经超过一百多万的曹魏大军,既然已经开始动了起来,箭已在弦上,不容不发,要是再耽误下去,对于曹魏一方所要耽误的可就不是什么一季两季的收成,而是这整座天下的气运了。
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北方的战事却是又要开始了,而在这个时候的孙权却也没有消停。尽管周瑜也是在零陵城拿在手上之后,做表奏,告诉了荆州如今的情势,相比于区区一座衡阳城便要消耗了江东十万上下的兵马,而今面对着比衡阳城更大的零陵郡,才损失了不过两万余的兵士,自然让江东的将士们感到了鼓舞,同样也让孙权的心思有了些变化。
对于如今荆南的局面,通过周瑜的表走,以及军士们从荆南的探报,此时的孙权虽然待在建业城,却是对于如今天下其他地方的种种情况都是略有耳闻的。
如今的荆南有周瑜在,而且此时周瑜的手上,却还有十几万jīng锐兵马在,而相对的荆州方面的兵力,长沙城中一直未动,而桂阳那里也就是不到六万,兵力上还是周瑜为优的。
当然要对剩下的城池进行攻略,自然还是需要更多的兵力支持的,孙权自然也在上次衡阳之战后,重新整理了江东的势力,从中也是重新的招募了不少的兵士的。
兵力的调动,孙权也是保证了周瑜大军调动的所需,而且此时这些兵士也都已经安排在行进往荆州的路上了。
除了这些之外,孙权这位江东之主,却也是有些静极思动了,多年以来,除了当年刘表存世末期的时候,孙权因为当时攻破了黄祖镇守的江夏,曾经亲临江夏,并在那个时候向着大江以北的地方存心了更多的野望。
而今江东方面已然和荆州撕破了脸面,江夏摆在大江以南的地方,却就是荆州刘表放在江东身边的一个眼中钉,ròu中刺,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今的孙权自然不会让文聘继续安稳的待在江夏城中,坐看东南风景。
毕竟以江夏的形胜之地,却是更比荆州别的地方能够给江东的孙氏带来更多的压力的。
在孙权的判断中,如今周瑜在荆南却是渐渐的打开了局面,而北方的曹cào却也已经开始在这chūn暖huā开的时候,重新的开始了大军的征调,这一切当然表明着,如今的荆州却是会在今后的短时间里,更加的兵力受窘的。
孙权的判断自然是有道理的,毕竟此时的荆州方面面临的情况,也就是这样的,至于江夏城这块本属于荆州,却和荆州有大江相隔,配置在江东近侧的荆州飞地,自然而然,在孙权起意动身之间,便已经能够感受到那当面而来的无边压力了。
此时镇守江夏的却是荆州旧将文聘,文仲业,如今的江夏太守,荆州水军副都督。相比当年在刘表在世时,如文聘这样有才之人只能被蔡瑁,张允之流压制于麾下,而没有出头之日,而今的刘备自是任人唯贤,量才而用的。
对于文聘来说,他自然也算是降将出身,尽管不论是刘琦还是刘备,这两个叔侄之间都没有言谈过两个人之间究竟如何讲定他们的前后起承的关联,不过对于文聘他们来说,荆州的主政之权却是从刘表这一脉,转到刘备出身的这一脉,也算是变换了荆州上方的大王旗,而他们的身份自然也就是降将出身了。
不过而今的文聘,自是不会以这样的身份感到有丝毫的不妥的,毕竟他能够得到如今的位置,并不是靠什么攀附权势,巴结上司来获得的,他的本事和才能正是他如今能够镇守江夏的根本所在。
得到了中司马府从江东方面查探的消息,文聘却是没有什么慌张的,毕竟从他被选为江夏太守的那一天起,他就早早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而这些年中的文聘自然都是时刻不停的在积极的准备着,筹划着江夏的保卫战。
在先期得到了消息之后,趁着孙权的大军并没有立马赶到江夏城下,文聘自是将黄祖,苏飞,黄shè等一干附近的荆州守将全都召集了过来,自然是要先议事,商量着如何抵挡孙权大军的攻击的。
看看此时坐在议事厅中的众将,不细细寻思,却是并不会察觉,居然此地的守将居然全都是当年的荆州旧将,而黄祖更是当年镇守江夏的主将,而当年的江夏城却也是在他和江东兵马jiāo战的时候丢的,至于苏飞和黄shè这两个人,一个是当年黄祖部将,一个是黄祖的儿子,自然都是亲身经历过当年往事的人物,如今却是江东兵马重来,自然让他们一时之间也有些思绪翻滚,感慨不已。
想当年的他们自是多有趾高气扬的姿态,浑然不将江东的兵马放在眼内,毕竟那个时候的刘表好歹也是江南诸侯之雄,而江东孙权也不过是个刚刚接掌了孙策基业的máo头xiǎo子,那个时候的荆州却是拥兵三四十万,却不是当是的江东孙氏不过数万兵马可以企及的,可是就是因为那个时候黄祖等人的自大,而将江夏城拱手的让与了江东占有。
而今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这些人自然少了当年井底之蛙的那番心思,不过正因为他们见到了比之以往完全不能相比的境界,使得如今的这些人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们如今具备的更多的是自信,而不是虚张声势。
就像黄shè,这个当年的纨绔子弟,也勉强算得上江夏一霸的主儿,在城中,欺行霸市,横行霸道,作威作福,而黄祖虽然当初和刘表也是以名士相托彼此,可是镇守一方之后,却是变得贪婪腐鄙,可卑之极,不过好歹这些人并没有坏到无可比拟的地步,在主动的投效了刘备的麾下之后,却是经过了时间的教训,又有身边诸多人物的影响,便犹如那生于蓬中的藤麻一样,不扶却也渐渐自直。
“诸位将军,如今我江夏城中有守军三万,加上夏口港中也有兵士万五,这合起来便是有兵士四万五千余,不过作为江东此次攻打我江夏先锋的却是程普,其已经领兵近十万从九江,柴桑等地纷纷而来了至于其后面,当然便是江东孙权自领兵也不下于十万,意yù鲸吞我江夏郡如此情形之下,不知诸将有何见解”文聘开口间自是将他们将要面临的情况明。
虽然这些事情,每个将军多少都已经有所预料了,不过这个时候说出来,还是让议事厅中的氛围为之一滞。
之前在周瑜领着三十万江东兵马杀向衡阳的时候,中司马府那里自是早就将江东之前一起集结的五十万兵马的去向做了分析和调查的,这其中当然就有如今杀向江西的程普手上的十万兵。
或许是因为当年程普这位江东孙氏所立的江夏太守,觉得江夏城在自己手上丢的太过莫名其妙,多有不服,故而如今这一得命令之后,江夏派出的沿途监视江东兵马行程的探马,莫不是很狼狈的一无所获的回到了城中复命。
至于当年程普为太守的江夏被荆州拿回,那却是己方势力jiāo互影响的结果,毕竟那个时候的江东和曹cào自是联合起来攻打荆州,不曾想就在他们攻打荆州的过程中,当是还是个làngdàng游士的庞统,便在江东的腹心之地,山越人的老巢中,鼓动了和江东为敌已久的山越人,大举的攻打江东的州郡。
加之当是的江东和曹cào的联军,在大江之上,汉阳左近,和荆州军屡屡jiāo战,却都屡屡受挫,而本为盟友的双方之间,却也因为淮南之地的事情,惹得并不能够做到jīng诚团结,如此一来,却是在汉阳城附近的江面上,两方联军,为荆州的水军攻破,加上江东内luàn横生,若是不在当时和荆州的刘备媾和的话,江东却有灭顶之灾也未尝可知。
虽然当时的刘备一方,自是经过了几番大战,而且曹cào所发动的攻势,除了在大江之上和江东联合之外,还在荆州的北部,上庸等地,以及还有他们联络的益州也是出兵于间,扛住了这么多的战事的荆州,当然也多少有些无力攻击江东,不过那个时候的江东毕竟一个是身为战败的一方,再有两相比较之下,自是江东的形势要比荆州面对的困难严峻的多,却是在那个情况下,荆州一开口,江东也只能听之任之,不然,却是不会轻易的让当时羁縻在江夏附近的江东兵马,迅速的回身援救江东腹地,剿灭内luàn的。
当然这些年来的江东人,对于江夏城的存在,自然是枕戈待旦都想着希望能够将之从刘备的手上拿回来,可是荆州方面一直以来的发展却是让江东的孙氏只能够感觉到一种压迫力,单单为了抵住那种压迫力,便让江东上下先要做到不断的发展自己,不然的话,但是那种压力,就足以让江东人羞愧的无地自容,更别说再去和荆州在江夏扳腕子了。毕竟刘备入主荆州才多少年,而孙氏占有了江东却又是多少年,两下里的根基和如今的成就一对比,便会让孙权等人机警的选择沉默,而作卧薪尝胆之举了。
如今显然,是江东报仇的时机来临了。虽然眼前的大局面下,荆州刘备方面的情况因为战时紧张之后,荆州将他们内部的很多消息予以的封锁,使得其他势力不能够真正的探查到荆襄之间,汉中等地,这些地方的真正情况,不过对于尽在咫尺之间的江夏城,江东还是能够做到将此地的情况把握在手的。
正因为这样,孙权在周瑜的大军打开了在荆南各地的局面之后,才选择了在江夏这里再做一个突击口,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如今荆州方面会如何应对周瑜在荆南的动作,还有如何面对这个时候即将再次展开攻击之势的曹魏,不过在孙权看来如今的他们在江夏这里的动作确实完全能够给荆州身上已经需要承担的很大的压力上,再加一把劲儿的。
身为一个将军,自然是需要知晓必要的领兵作战的本领的,而为政一方,镇守一州,担当了统帅之责的将军,所需要的本事和面对的要求,自然更加的严格一些的。
当年刘备任用文聘的时候,自是因为文聘其人忠义非常,却又xìng格稳重坚韧,加之他为荆州战将多年,对于荆州上下的城池地利更是了解的如同掌上观纹,而且他本人不仅擅长水军,却也有着不俗的陆战能力,故而在选择江夏之地太守的时候,却是文聘第一个中了刘备的意。
此时的文聘却是要以实际行动来验证他的本事了。
沉静的议事厅中,一时之间却是没有人发话,不过文聘打眼一瞧,倒也没有从那个人的脸上看出什么胆怯之意,毕竟在座之人中,却是从他们一成为将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和江东作战了,先是和孙坚,后又有孙策,加上再后来的孙权,尤其是像黄祖,这位跟着刘表一同建立了如今荆州根基的老将,有了这么些年的jiāo道,自然对于江东的诸人都很是熟悉的。
到了这个时候若是再有什么胆怯的表现,实在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呵呵,”作为和当初最为判若两人的老将,黄祖却是在此时开场打个哈哈,“方才听了仲业将军所说的情况,竟然让老夫走了神,看来老夫这身子骨还真是有些老迈了”
“想当年,老夫也是给江夏城,带了不少的祸事的,而也因为一些个不好的事情,当年将江夏城给丢了,幸得如今的汉宁王,当年的刘皇叔,并不以老夫卑鄙,看在多年苦劳的份上,也给了老夫后来洗心革面的机会,才有了重新做人的黄祖”
看着自家父亲说得有些唏嘘,黄shè却也是感同身受的,毕竟这一对父子,却都是和以往有了太多的不同。
见到黄祖如此,文聘也没有开言打断于他,毕竟如今文聘所做的位置,当年的黄祖也是做过的,在当初刘备选人的时候,黄祖却也曾经打过念头的,不过并没有如愿。好在这些年的黄祖父子真是有了幡然醒悟的变化,不然依照如今荆州上下对于官员武将的监管之严格,要求之谨慎,却是早就让他们两个该去哪,去哪儿了,那还轮得到这两个人依然把持这夏口的守将之任。
“如今江东兵马又要来抢我江夏,一句话,老夫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再像当年那般落荒而走,将城池拱手相让于江东了”黄祖却是猛地神情一变,“别看他此时江东兵马先有十万,后有十万,但是江夏城还有夏口港,这两地,这些年中可是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对于江东人的警惕的,他们这些人当然是时时刻刻想着来攻打荆州,毕竟荆州的富庶繁华,却是人人称羡的,当然这些事情,从老主公在的时候,就是如此了,不过而今的荆州却是要比当年更加的繁华的,而且如今的我们却也不是当年的荆州兵马了,我们的兵士却是要比以往的荆州兵更加的强大,但有强敌来犯,便叫他有来无回的”黄祖很是慷慨jī昂的发表了一番言论。
毕竟当年也是一代名士,这嘴上的功夫也是相当的可以的。至于黄shè却是没有学到他父亲这手儿本事,而文聘作为一个稳重人也是少有这样的长篇大论,至于说苏飞,本就是一些xiǎoménxiǎo户出身的将领,能够做到如今的这一步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要是再强求其他,却是太过苛求于他了。
“黄将军,自然老当益壮,老而弥坚,江东孙权此次来犯,看着是兵强马壮,来势汹汹,可是我们大家且先想一想,为什么他们不在其他的时候来攻打我们江西城,而是选择在这个时候才来呢,要知道这个时候我们荆州可是一家抗着三家,还有多处的战事发生着,不论是江南,荆南还是塞外,关中,这一年上下,我们可都是没有一天保持平静的,而江东孙权,还有曹魏他们好歹还有个歇歇的机会呢?”
“而在我们处于这么艰难的情况下的时候,那孙权仅仅是应对我们不到五万的兵马居然带来了不下于二十万的兵马,大家不妨想想,这其中说明了什么呢?”文聘却是问道。
坐在议事厅中的人物,自然多是军中的厮杀汉,此时除了黄祖若有所得,黄shè和苏飞两个人都是脸lùmí茫,更何况其他人。
文聘倒也不卖关子,稍缓了一口气,便自大声说道,“这说明了,江东孙权他们还是怕了我们了,若不然的话,何至于在如今的情况下才敢来攻打我们江夏呢?”
之前有了黄祖那一番话,自是让议事厅中的有些静止的气氛,多少沾染了些血xìng,而如今在文聘这一番言语下,却是让厅中的主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冒出的希望。
“是啊,孙权他们要不是怕了咱们,何必这么多年都不敢攻打我们,你看他们先是有五十万大军集结,也没有径直来犯我江夏城,定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们还担心江陵和襄阳我们的援军,可以随时来江夏,最后那五十万大军,也就留下了十万大军镇守在柴桑和九江一带,这自然都是在防备着我们呢?”
“当然,我们是谁啊,我们可是荆州人,当年在江夏这里,可是将曹cào还有孙权的兵马一并击溃的”
“那是,记得当年,甘兴霸都督可是领着咱们的楼船,一鼓作气势如虎,都顺着大江之水,一气儿的杀到了鄱阳湖了,要不是当年咱们因为战利品太多,也怕将士们累着了,定能够一举达到秣陵的,也就是现在的建邺城”
听着座下将领们有些忘乎所以了,文聘自是抬手示意。
“既然当年的我们能够将曹cào和孙权两方的联军都给轻易的打败,而今我们在江夏城中,不仅有jīng兵三万,还有夏口港和江夏两地之间互为犄角之势,不仅如此,还有从江陵城中,长沙等,各地随时都能够支援过来水军,有了如今的这些条件,试问诸君,面对着汹汹而来的江东兵,我们该怎么办啊”
“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家都很忙(上)
江夏方面发生的事情,邓瀚虽然可以表示一定的关注,不过毕竟他在桂阳这里却也不是无事可做,而且加上从桂阳和江夏那边不下千里之遥,邓瀚就是想要帮着文聘,也更多的只是精神上的鼓励和支持了。
对于文聘,在本应该发生的历史上,他却是凭着江夏一地,硬生生的抵挡了江东孙权无数次的攻击,在他镇守江夏的时候,这里从来都没有让江东得逞过一次的,而今的他还是在江夏,江东又对于江夏是如此的热衷,自然在这些年中,江东方面或是大战未有,但是小摩擦还是不少的。不过之前一切的摩擦积累,总是变成了现在的大军来袭。
不过江夏可不比桂阳,从荆襄之间动兵支援却是要比大军调动到桂阳这边方便的多,而且荆州水师便是在江夏,江陵,这些临近水路的要津处屯扎的,如此以来,对付孙权的二十万兵马的其实并不是只有江夏城中固有的三四万兵马,毕竟如今的汉水和大江之上,能够和荆州水师抗衡的本就不多,即便是江东方面在水师这一点上,再也不会号称天下第一了。
从当年的汉阳大战到如今却是过去了好多年,作为荆州的水师自然不可能固步自封,颓废不前的,当然以甘宁的性子,他也不会让手下的将士们蹉跎度日,加上荆州对于水师方面的投入,对于新式战船的督造,也是给以了甘宁很大的支持的。
在江东,曹魏,还有辽东这些地方都在研究向大海的开进的时候,荆州方面自然在交州有这些事情在操作,而在江陵这里,当年陆氏一门移居之地,却是不断的向荆州的水师供应着他们的战船。
也因此在从江夏到荆襄之间的水面上,却是从来都是荆州的天下的,借助着这威势,一旦江夏有变的话,却是可以从江陵,荆襄等地方便的调动兵马支援。
毕竟如今的荆州北部却是没有什么战事发生,故而作为防备的布置在荆襄之间的荆州精锐可以从容的先抽出一部分支援近在咫尺的,或有不测的江夏的。
江东的兵出江夏,却是在出兵伊始,就像是一根导火线一样,引燃了在北方的曹操。已经积蓄了好几个月的力量,也是好好的处理了一番之前战事进展过程中的不顺,如此一来的曹魏,这一次重新开始就像是刚刚经过了一个冬眠,此时正极度渴望吞噬些什么东西来补充这个冬天消耗的毒蛇一般。
向来作为曹军步兵中精锐的青州兵,却是在这短时间中已经调整到位了,原本还对于江东过去半年中的无所作为心有疑虑,使得在青州的夏侯惇也是并没有积极的向着雍州战线上开拔,连带着在徐州一带的张辽等曹操手下的众将也不能够放心的西向,毕竟孙权当年也是和他们一起为盟进攻荆州的时候,却是在他们的冷不防之时,一面假意的联合,却又暗中兵出淮南,使得那一片的膏腴之地尽落入江东之手。
不过如今的孙权自是先后投入了六十万的大军,兵锋所向直指荆州,如此一来,自是在向曹操表示江东的决心的同时,还做了一番高姿态。
有了江东如此的表现,曹操当然能够从后方的诸多地方征调更多的兵力向上压制雍州的刘备军。尽管像之前参战的夏侯渊,曹彰,还有徐晃等部的兵马自然也是经过了一个冬天的休整的,不过这些人和这新近而来的夏侯惇等人相比,却也多少有些对于这场战事的疲惫的,这倒不是说他们的休整不利,只是和夏侯惇他们还没有上过这战场的生力军相比,多少也是有些审美疲劳了。
而夏侯惇他们自是没有这顾虑,在之前的曹操自是已经对于手下将士们,因为去年征战不利,在这新的开始之前有了更多的赏格开出,来鼓舞兵士们努力征战。而新来的生力军们,一者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见到之前的战事的发生,也没有什么更多的心里的感观,二者又有着不菲的赏赐鼓励,相比于他们的袍泽们,这个时候的新来的兵马倒是比之前的曹军更显的凶猛了些。
尤其是代替了徐晃所部,开始进攻潼关的夏侯惇所率领的青州兵。
毕竟他们所拥有的名号,就代表着他们是曹魏方面最为精强的步兵,而这人承继了当年作为黄巾贼之时的那种悍不畏死,不怕牺牲的风格。故而在重新开战之后,自是给了镇守潼关的霍峻很大的压力。
尽管霍峻自是已经对于这些曹军新一波的攻势凶猛有所预料,毕竟投入了百万以上的兵力,而在去年又消耗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定然不会让曹操满意的。而对于青州兵的战力,霍峻当然也是有了相当高的估计,却也没有想到在实战的时候,他们会是如此的凶猛。
不管是关墙之上的箭雨是如何的稠密,从上面的守城巨弩上射下的弩箭如何的强横,却都像是没有什么威力的蚊虫叮咬在这些人身上一样,这些青州军即便是被射中,被射到,却也还在努力的向前,向前。
和之前的徐晃所部相比,这些人却是更加的不怕死,也正因为这样的气势,使得青州兵马做到了之前的徐晃所部没有做到的事情,那便是,他们成功的将登城的云梯架上了潼关的官墙,虽然这已经是他们第一波进攻之时做到最好的事情,毕竟因为潼关的地势实在是利守不利攻,而在之前战事休整的时候,守护一方的霍峻等却也不是无所事事,故而在这个时候,虽然让青州军将云梯架起了,但是也到此为止就结束了第一波的攻势。
徐晃所部的兵士却多是征召的司隶一带的子弟,这里毕竟要比青州等地的生活稍微的好上一下的,所谓富贵阴人,穷苦励人,便是这个道理,使得徐晃的兵士们不会像青州兵那样的毫不畏缩,纵使前路有刀上火海,他们也是要去闯将一闯。当然这些兵士如此的悍勇无畏,却也和夏侯惇他们的主将多少有些关系的。
毕竟夏侯惇这么多年,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折辱在荆州,虽然上一次和曹操一起西进雍州的结局相对以往的他的战例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可是也被关羽的大军给逼迫回了关东。如今重新得到曹操的重用,且又让他担任青州兵团如此重要的位置,当然对于夏侯惇来说,却是曹操给了他再一次洗刷自己污名的机会。
夏侯惇自是要在这里为他自己正名,当然他却也要让那些看不起曹氏宗亲的人看看,毕竟之前的战事中,作为曹氏宗亲的几个将军,混是没有表现出他们本来应该有的能力。尤其是他的胞弟夏侯渊,在北地占有了那么大的优势的前提之前,却最终被一介老卒给硬生生的迫退到了塞外。
在夏侯惇等人的眼中,黄忠这样的出身自然便不过是一介老卒了。而对于夏侯渊白黄忠领兵击退,自然是这些如今也算是名扬天下的将门领袖所不能容忍的,尽管在北地的战事中,夏侯渊却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的贪功,没有准确的把握住战机而造成的。
夏侯惇自然也是要在潼关战事上好好的表现一把的。与此同时,在上郡还有北地的曹彰和夏侯渊也是开始了他们新的动作。
曹彰在之前自是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却是领着幽州的骑兵一路奔驰到上郡这里,意欲南下雍州北部这广大的地方,却是因为雍州在北面的大多数地域上实行了焦土之战,当然在之前这些地面上也没用什么更多的人口,而那些屯粮之地,也是早就做了相应的安排的,同时马超等人的骑兵,虽然和曹彰的兵马相比,自是要少了不少的,可是正面对敌不成,但是要是论到打曹彰的粮道,以及骚扰一些曹军的后路,还是完全可以的,加上那个时候毕竟临近秋冬之际,对于进攻一方的曹彰来说,也是有许多的不便,故而那个时候的他们却是不能够轻易的让手下的兵士陷入不必要的险地的。
而今曹操一方却是重点从之前的雍州,转变到了司隶这一方,自然会让镇守雍州的关羽等人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长安附近的,却是不会因为之前因为雍州北部的局势,使得那时的战略重心,以及雍州的主要的意志都是放在北地上郡,而不需要太过担心潼关方向。
眼下,有了夏侯惇在潼关的牵扯,使得曹彰以及在塞外的夏侯渊却也可以从容的用兵。
曹彰和夏侯渊所部自然都是骑兵,而今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了更多的顾虑之后,却是可以轻松的做到转战千里,而机动非常。
曹彰自然便是要用心的开始经营雍州方面的战略,而夏侯渊却是不会再犯之前的错失,虽然如今的凉州方面的马岱自是已经领兵回到了西海郡,也在他返回之后,便让日律推演所部的鲜卑人变得唯唯诺诺,姿态大为的降低了许多。也从凉州的地面上稍有退却,不过夏侯渊等人自然也是相信,只要他们的大军一到,保准日律推演那边定然又是另一个局面的。
和夏侯渊一起的步度根的这个冬天,或许要比以往的时候都会觉得难过,毕竟这个时候的他,却是不仅要保证领地中部众的生存,还要对夏侯渊所部的曹军保持一定的友好,完全不能像往日里那样在自己的地盘上玩一人堂,为所欲为,而今的他眼见的天气一天天的转暖,草原上的颜色也是在渐渐的变得绿色起来,自然让他感到了一股子的春意盎然,尽管接下来他也要随着夏侯渊西进凉州,不过总是好不容易要将这一尊大佛送走了,却总是会好过不少的。至于他心中淤积的一些个闷气,或许要等到他们进了凉州之后才有机会发泄吧,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
曹操的几路大军,终于算是走上了他们之前在许都给设定好的路线,尽管相比于计划,却是稍微的有些晚了,不过好歹总是按照他的布置走了。而且对于江东孙权此次能够如此的知情识趣,倒也让曹操在这个严寒的冬天过的还算是舒心,当然要是在辽东的袁尚能够表现的更好一点的话,或许曹操还会更加的高兴的。
尽管之前的辽东出兵十万配合这鲜卑人,一起对着雍州北面做了一番袭扰,当然那样的袭扰的战果实在算不得什么,两方联合之下不下于二十万的人马,只是让荆州的马超烧了一个上郡城,伤亡了不到两万人,就给打败了,真是算不得什么像样的表现的,倒是让马超在那一场战事中打出了名号,使得曹军在雍州北面用兵的时候,总是有些放不开手脚的。
在曹操的心中,因此对于袁尚那里当然是有些瞧不起的,尽管这些年中,辽东那里的发展却是蒸蒸日上,原本不过丧家之犬的袁尚,终于是打蛇不死,却又开始见暖回气了,不仅在辽东苦寒之地站住了脚,还吞了一直对曹操还算和服的公孙康,如此以来,使得曹操不得不将一部分的精力,放在幽州。
当然此次的战事,袁尚虽然是支援了十万兵马,可是曹操却是从贾诩那里也知道了,在袁尚调动的十万兵士中,不少人都是那些原本就对他不怎么信服的如扶余,沃沮,东夷等等一些个有些桀骜不驯的部族中抽调的,就像那个领兵的元帅,辽东再是没有什么人才,可是卑延这样的人物,却又如何能够上的了台面。如此的一战之后,倒是让袁尚将治下的不服之人全都给送到了雍州的战场上,而他却是好整以暇的完全将辽东之地纳入手中,而不需要担心有什么人再在他的手下闹事为乱。
而且曹操却也是知道,就在辽东积极整顿内部事务的时候,那袁熙并没有在辽东歇着,倒是继续的在那扶桑岛上,慢悠悠的开发着当地的资源,毕竟那里并没有辽东气候的难以忍受,加上当地的土人如今对于袁家实力又是衷心以效忠,却是在曹操这里和刘备大加消耗的时候,袁尚那边却在不断的进步着。
不过此时的曹操对于袁尚如此做,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可想的,毕竟袁尚并不是他曹操的手下,两下里还有着不小的仇怨的,之前能够让袁尚答应出兵,也多是因为曹操默许了辽东称侯,一如江东孙权之例的缘故,而今双方却都是各自履行了自己的义务,要是再要有什么瓜葛,还是需要另行处置的。
好在如今的袁尚也只是在他的领内整理,并没有露出什么对付幽州的心思,不过即便如此曹操却是没有像江东那样,将自己手中的近乎八成的兵力全都显露出来,就像现在来说,在冀州,青州,曹操却是还有像臧霸,牵招等不少的将领驻扎在各地巡视,自是要应付关键时候的不测之事。
眼下的局势在曹操看来,却都是在积极向好的,当然他也知道如今的荆州正在积蓄着力量。他当然不会相信荆州就会一直在被动的挨打,毕竟那不是刘备的性格,虽然这位他平生最为忌惮的刘皇叔,和他之间已经纠葛了一生,从黄巾之乱之时起,虽然他自知和刘备相比,他的地位和起步要比刘备为高,可是两人都是在那汉末大乱中起来的,作为都是有志于天下的英雄人物中,他们那一时代的人,却就剩下了他们两个,尽管此时的袁尚和孙权也都算得上后起之秀,不过在曹操的眼中,两个人和他们的父兄辈还都差着些的,毕竟像他们这样一步步起来的家伙,却是在阅历上,可就要比袁尚,孙权两人多了更多的体会的。
大战再次开启,曹操也是从许昌移驾到了前线的弘农,之前的曹操却是从并州河内,到了冀州邺城,最后于年前回到了许都。
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战事的起伏总是影响到了他的心情的,而之所以从邺城回到许都,是因为年前从许都传来了荀攸病危的消息。
对于荀攸,尽管曹操知道荀攸对于汉室的心思,一如像荀氏这样许多承受了汉室恩泽许多的累世名望宗族一样,多少还是对于刘姓子弟抱有好感的,要不然荀彧被曹操是如何的看重,还不是最终两个人分道而扬镖了。
至于荀攸,虽然没有像荀彧那样表现的明显,可是曹操也知道,这位敏于事而讷于言的贤士,却也是个心怀汉室的主儿。当然这一年中,因为荀彧的事情,使得曹操对于荀攸的看重也早就冷淡了许多,而且因为荀攸这些年中,多数时候身体都有些毛病,也显得两个人之间生分了许多,可是毕竟荀攸平生对于他自己的帮助却是非同小可的。
而今荀攸病危,自然也让曹操心中多有感慨。
两个人的最后一面终究是没有见到,不过曹操却是在回到许都之后,下令让曹丕代他为荀攸送葬。毕竟之前的曹操却是曾经让曹丕拜荀攸为师的。尽管后来因为种种的缘故,使得曹操对荀攸的待遇稍有不济,可是倒是没有绝了曹丕和他之间的师徒之谊。
当然即便是在之前的许都,曹操召集了手下的全部文武共同商议对荆州动兵的大事的时候,却也让荀攸亲身到场,对于荀攸的计谋,曹操想来都是重视的很。
尽管当时的荀攸并没有说什么话,毕竟对于曹操已经有定议的情况下,加上荀攸也是对于自己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毕竟许久未曾出现在如此大的场面下,又是群情激奋的时候,荀攸也是没有多少话语言说。
曹操临战弘农,却是才翻开荀攸为他所遗留下来的一封表奏。
“主公:
人言,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亡,其言也善。今时今日,臣下却是自知不起,然主公却身临战事,自是不能面见,多有憾事
攸自知资质愚钝,平生但有任事之时,不得不兢兢业业以竟全功,故而,此时却是有心腹语敢于主公架前言表,却是再有主公不得意处,攸却是已然和主公人鬼殊途,总是不会有畏言于主公处
前时定议,攻打荆州刘备,虽然我军自是有主公之精心准备,且又联合诸多势力一同发难,然而天下事情,人多误事总有发生,非人多势不重,但忧人多心不齐。
辽东袁尚,故大将军袁绍之子,或有伊始之安稳,但其毕竟存有虎狼之谊,且有身在我之卧榻侧旁,自需谨慎待之。仅有孙权,虽然占得淮南之地,然起毕竟身为南方之人,其根本之地江东多郡,总是没有可供孙氏征战天下之物力财力,究其根本,江东之人口太少,或能逞威一时,但毕竟地力有限。但是孙权自是和辽东不同,因荆州之位置于江东有生死之忧,故而对于孙权,主公确实可以多加借重。
诚其言,如今荆州刘备自是势大奇雄,也正因如此,或让主公心有远虑,然纵观荆州崛起之速,前所未有,也正因为其速如此之快,让人看上去自觉势大难治,然也正因为如此,其根基终究不厚。
而今时天下,荆州其下辖之地当时第一,投效之人总是如泥沙俱下之时,若是给其时间发展,当然会养虎为患,但是于此时倾国力相攻,未必不会让荆州之属下众人,得以去芜存菁,而使之上下一心也
人心叵测处,其间道理,主公自然明了。对于刘备等天下英雄,主公更是知之甚深,以主公之雄才大略,攸此番言语虽然或有得见于主公处,不过也是虚言碎语,但表为主公之意尔”V!~!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家都很忙(下)
看着荀攸给自己留下的遗书,曹操并没有说话,对于荀攸提到的意思,曹操当然都是明白的,做了几十年的主臣,彼此之间有些话,却是不需要说的太透,像他们这样的聪明人,有时候不需要说出来,单单一个眼神就可以表示出许多的意思的。
对于荀攸,甚至加上荀彧,曹操本身与这两个人之间自然没有什么恶意的,毕竟荀氏叔侄对于曹魏的如今所贡献出的才智,曹操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不过两个人对于他的帮助,却也没有抵消了荀氏叔侄对于汉室的那份怀念。
如今荀攸已经去世,荀彧却是已经走了,这一对叔侄终究不再出现在他曹操的面前了,如此以来,还能在他曹操的面前说着真心话的人,却又少了些。
虽然曹操自是知道随着他的地位越来越高,身边的人自然而然的便会和他之间生出许多的隔膜,这自然是曹操他选择的结果,不过这一路上的体会,多少有些让人伤感的。
曹操如今的头风之症当然是已经完全的好了,虽然如此以来让他自觉的身体要比以往健旺了许多,也让如今的他觉得雄心壮志更是填满了心间,可是不管怎么说,岁月不饶人,渐渐年老的他,总是会变的多愁善感,毕竟人老怕孤,即便是曹操,却也如此的。
看着身边围着他打转的一个个人,来来往往,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他的几个儿子,老奸巨猾的曹操,总是能够看出每一个人对于他的渴求和希望。人人之间的那种单纯的情感于他们这样的人物总是少的可怜的。
曹操细数从他起家之时算起,能够陪着他的人物,早年知己如戏志才,相谐未几便撒手人寰,而后又有陈宫这样的因友成仇,及下莹莹总总,多数都是因为彼此的关系变得不同,而导致了结局的让人扼腕,即便是荀氏叔侄也是差不多的。
使得现在的曹操便看身边重臣,却也只剩下郭嘉,贾诩,程昱等寥寥数人,还能与之交心。
当然对于贾诩和郭嘉,这两个人,曹操却都是知道两人对他虽然可以敬,却是没有畏惧的,不过自从当年郭嘉于邺城好生的死去活来了一番之后,倒是在游戏人生之外变得有些油滑了,而贾诩却是到了他的麾下之后,总是沉默少语,虽然两人性情如此不同,不过曹操却是看着两个人倒是一个活的潇洒,一个却是自得其乐,都比他这个当主公的舒服多了。
此时的曹操却是因为荀攸的死亡,变得有些唏嘘。不过对于荀攸对他的提醒之事,就像荀攸表中写到的,他却是早也就顾虑到了,而且毕竟身边的贾诩,郭嘉等人,都是才智不下于荀攸的,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也是早就有了安置。
故而对于荀攸的遗书,更多的像是就为了最后一句话,“但为了主公而已”
荀攸自是表达了他对于曹操并没有什么恶意,虽然君臣知遇到了最后算不得什么善始善终,不过荀攸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抑郁哀怨之词。当然即便是荀彧对于曹操来说,他的所作所为,未尝不是另一种为曹操考虑的方式,毕竟一个人不管是在功业上有建树,还是在道德上有所得,于青史留名,或者也是可以算作另一种成就的,不过可惜的是曹操并没有接受了荀彧的心思罢了。
对于这一点,曹操自然是不会后悔的,尽管如今的他越来越有了孤家寡人的体味,不过:邺则邺城水漳水,定有异人从此起。
雄谋韵事与文心,君臣兄弟而父子。
英雄未有俗胸中,出没岂随人眼底?
功首罪魁非两人,遗臭流芳本一身。
文章有神霸有气,岂能苟尔化为群?
横流筑台距太行,气与理势相低昂。
安有斯人不作逆,小不为霸大不王?
霸王降作儿女鸣,无可奈何中不平。
向帐明知非有益,分香未可谓无情。
驻跸于弘农的曹操,自然接过了此地的军事指挥大权,不过在曹操将夏侯惇从青州调来的时候,便已经立意让夏侯惇全权主持对于潼关的攻势,故而此时的曹操却是只做旁观而少言喻,任由夏侯惇发挥。而他顶多也就是和郭嘉,还有贾诩两个人对于大局面上的布置做些分析。
对于麾下诸将的表现,在去岁的时候,曹操当然是不满的,不管是在雍州,还是在司隶,以及豫州,都有着种种的不满意。或许是这些年的承平,让大家伙儿的身上都生了锈,毕竟如今的曹操也是上了年纪,当然如夏侯渊,曹仁,徐晃等人也是年纪不再了。
或许对于天下的征战之事还有着种种的野望,不过毕竟在这过程中,会更多的有些惜命惜名的心思,当然像夏侯渊那样的抢功的心思也是有的,加上如今的他们还有着对于曹操身后之事的关注,林林总总之间,也是会让这些人在选择战机,把握战事的时候,变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样的表现当然不能够满足因为身体向好之后变得精神奕奕的曹操。荆南地面上江东和荆州的战事,尽管曹操不需要太过注意,但也是有贾诩为他将一些重要的消息汇总而来的,对于黄盖这样的江东老将有如此的血勇,曹操自然也会好生的将之用来奚落手下的将军们的。
便有例如曹操给夏侯渊那里的一封手书上写道,“但闻妙才,尽得用兵之法之妙,然而其才若何,且莫要形如少女才是啊”
对于自己的儿子曹彰,曹操曾许之为曹家的千里驹,他的黄须儿的勇将,曹操也是给了他一封家书,但有八个字,“曹氏子文,何以弄璋”其言中之意自是笑话曹彰,有些像刘璋这样的怯懦之辈了。
至于说到豫州的曹仁,如今的曹仁自是已经领兵到了荆北之地,不过从博望坡而下新野,再到樊城,这一路上荆州方面却是建造了大大小小的如同城池一样的城堡,当然这是邓瀚提议建造的,这一个个城堡,却是像一个个钉子死死的扎在曹仁南下的道路上,如此的地面上,当然是不便于行军的,而曹仁为了寻找突破口,倒是也希望能够从南乡这一线行走,虽然南乡城中原本的黄忠北上了雍州,可是接手此地的向宠,李严,或许勇力不及黄忠,可是用兵之妙倒是不输于黄忠,借助于从南乡而西向的一路上都是山势险峻,林木森森之地,两个人自是紧守这南乡这进路之要,更有李严,因为之前在益州的时候,自是为了闭守益州,好生的围着益州建了一圈的防御工事,故而到了南乡这里,倒是将他的这一手阅历完美的再现于此。毕竟当年的他却是为了能够将益州的守护打造的完美,却是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心思,可惜没有怎么用得上,便实现了荆州和益州的合并,使得他多少有些遗憾,好在而今的他有了施展的机会了,也免得李严为之长太息。
故而曹仁到了这里,就像是一个有心吞天的老虎,空长大了嘴巴,却是不知道如何的下口了。
“子孝自是仁义,莫非忘了百二秦关却也输楚而今江东有血勇,荆北岂可是一团和气”曹仁向来都是曹操手下攻城略地的一员猛将,就像是物以类聚一般,若非如此,曹仁手下最为倚重的将军却也不会是牛金这样的人物。尽管荆北和南乡之地,多是碉楼林立,堡垒遍地,可是曹操还是希望曹仁能够敢打敢冲,好给荆州以压力,若非如此,曹操所布置的多方面,全方位一起发力,全面压制和进攻荆州的事情,终究只能是句空话罢了。
而要是到了那个地步,不管是哪一方不能够给荆州以足够的压力,自然便会给荆州方面集中优势兵力打击一面的机会的。
就像之前的雍州,夏侯渊那边却是兵进神速,不过在他兵进神速之后,既没有按照先前的战略部署积极向西运动,也没有和周边的部队达成联合一致,却有些自把自为,不能够给在雍州北面的刘备军以足够的压力,要不然的话,或者消灭了马超这一队骑兵,要么就可以全然的占有了上郡,北地,进逼左冯翎,将关羽的大军引动,同时也可以让并州方面的大军从容的越过大河,为后来的战事打开局面。
雍州若有所得,便会让战场上的形势完全的转变的。不会像如今这样弄得有些尴尬,好在现在兵力上占据优势,形势上占据主动的局面还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这或许是对于曹操的一个好消息。不过他却也知道如今的这种局面,绝对不可能再持续太久了,毕竟这样的情势对于荆州来说,再不做出什么动作的话,很是会形成不可逆转的困窘之局的。
曹操之所以有此顾虑,自是因为不管是荆州的地盘如何的广大,可是从开战到如今,已经过去了足足半年的光景了,而在这之前,荆州方面的消息还没有完全封闭的时候,贾诩所掌握的情报机构,从荆州各处打探到的兵力构成却也就是如今荆州方面表现出来的分布,而在这些年的彼此纠缠中,曹操却也是知道了,如今的荆州自是有所谓的预备役制度,这种制度的好坏,曹操倒也曾经有过思量,毕竟对于敌手的任何优劣处,作为有意的人,当然会好好的关注一二的。
不过最后曹操却是没有做那东施效颦的举动,毕竟荆州的这种方法,却是建立在当年荆州地面上流民甚多,而当地的士绅豪族,先有刘表一举斩杀了五六十个的举动,而后又因为蔡瑁等人的变乱,使得荆襄之间本就没有什么能够隐藏得了大量民众户口的地方,加之这些因为变乱而丧失了自家地位的士绅们,多已经没有了可以凭借的威势,自然对于黎民百姓,由荆州的官府来做出这样的安置,并将那些无主的土地加以分配之后,也就使得那些个老百姓对于荆州的主人更是重心,而同时荆州随后施行的商农并举的治政,却也将不少在土地一面上损失的财富让他们从这一方面得到了不菲的回报,至于这些人如何会如此的听话,自是因为当时的蒯越,这一蒯氏宗族之长,当年荆州仅存下来的最大的豪族,却也服从了荆州的安排,作为榜样加以维持,倒也从中获利甚多,这两方面双管齐下,才有了荆州这样的制度。
而曹操的地盘上,本就有不少的大家氏族存在,即便是那些跟着他一起起家的人物中,也都是各方的地主豪绅,他却是不能够将自家立足之根加以斩除来实行那些个荆州的善政的。
荆州有此一制度,便不知道在荆州的地面上暗藏了多少的兵士,这种藏兵于民的事情,使得曹操对于荆州的势力和实力多少有些恍惚,故而他却是在开战之初的时候,便是希望能够打的快一点,只要能够迅速的解决一处,或许荆州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他难受了。
毕竟将那些藏于民间的兵士召集起来,加上补充兵备,稍加整训,让他们回复成军,具备一定的战斗力,这其中却是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的。
而从荆州完全的封闭了对外的消息之后,贾诩的手下自是对于荆州的情报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只有等到荆州方面出招之后,才能够做出随机的变化,不过这样一来,却也让曹魏一方觉得有些不便,毕竟如今的曹操所铺设的摊子有些大了,百万大军,纵横在雍州,荆州的外围,要想联系其间,自然是对于这个时代的通信系统太过艰难了。
故而曹操对于大军从开始以来的进度当然不满了,好在现在诸多方向上的兵士都是以最大的热情开始了新的战事。但以司隶来说,随着夏侯惇领着的青州兵参与对潼关的攻势,原先的徐晃所部自然便为他们让开了自己的进攻方向,而是稍微的转换了方向,从武关而出,去青泥隘口进发,也是因为受到了青州军这些生力军的刺激,变得有些疯狂,倒是镇守在此地的王平,却也生性谨慎稳重,在青泥隘口倒也将徐晃给挡了下来。
而于此同时的曹彰,在夏侯渊领军西进了凉州之后,却是不需要再为夏侯渊他们的后援而做更多的思量,从上郡而下,便是快马一鞭,扬尘千里,从上郡,突袭到左冯翎,又或者是扫掠到富阳,美阳等诸多地界也都不过是数日之功,而也因此却是让早就屯扎在并州的张颌所率领的并州兵团的步卒能够趁机从西河郡等地进入到了雍州境内。
若非是顾虑马超等人率领的骑兵不知道会从何时冒出来,张颌大军或许也早就到了左冯翎一线,开始威胁到了关中了。不过即便如此,原先在渭水沿线的诸多城池的百姓,却也渐渐的有些不安的情绪蔓生了。
其实不仅仅是雍州这里是这样,还有在夏侯渊领着麾下的数万的骑兵,加上跟着他的步度根,一并开到了凉州之后,他们却是也在凉州的许多地方带来了很大的威压,当然他们的这种威压更多的是影响到了那些生活在雍州和凉州等地的归附了刘备的那些羌胡,毕竟这些人对于荆州的归附很大的意味上是因为荆州在对待他们的时候施行的和汉人一视同仁的政策,而在北面上的战事上,似乎荆州方面还没有表现出让他们感到信服的地方,尽管先前已经有马超在上郡的战事,可是毕竟这些地方的消息总不会很灵通的。
而且夏侯渊所部的兵威自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有道是事实胜于雄辩,亲眼所见总是要比耳听得来的消息确实的多的。
而得到了夏侯渊他们进兵凉州的消息之后,本来安分的等在西海郡之外的日律推演部,却也开始了不少的小动作,而使得原本显得还算是平和的气氛顿时为之变得微妙了起来。
当然从西域而来的行商之人,也是渐渐的感到了这些沿路上的紧张气氛,由着他们行走在丝绸之路上,倒也渐渐的让这紧张的空气随着他们的行迹传扬开来。
至于荆州治下的其他地方,本来就存在着战事的荆南的百姓,在各地的官府的控制之下,倒和北方各地相比好了许多的,毕竟在长沙,桂阳,这些地方的守军,和江东兵马的战事中,尽管人数不胜,但是在战绩上倒是不相上下,加之这些地方的黎民百姓对于江东人的观感却是由来已久的,对于江东人的认知,也知道他们总是要来骚扰荆南,至于最后的结果,总是在战事结束的时候,被荆州的兵士打的灰溜溜的退回江东,如此以来,倒是让荆南的百姓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畏惧和不安的。
至于在江夏,江夏城本来就是在荆州和江东两方之间转换了几手的,使得在江夏城中,不管是荆州还有江东都有着相当的支持者的,尽管如今文聘代表荆州镇守此地,可是城中总是会有江东的暗桩存在的。
毕竟如今天下皆知,在荆州方面有着相当厉害的情报机构的存在的,使得不管是江东还是曹魏方面对于荆州都有着十足的警惕的,也因为这种警惕,使得在江夏城中的江东人在这个时候也并没有在江夏城中大肆的宣扬一些恐慌的情报。
当然为了让城中百姓都生出同仇敌忾的心气来,文聘却也早就将江东大军来袭的消息广为宣传,不过江夏城并没有因此而变得人心不安,毕竟随着文聘将江东情报发布出来的同时,倒是也让城中的百姓为文聘等人的自信感到心安,毕竟当年江夏城还在江东人手上的时候,他们却是近在咫尺的经历了那一场荆州独抗曹操和江东孙权两方面援军,并最终获得胜利的战事的。也正因为这样,使得如今的江夏城虽然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江东大军,却是不仅没有什么市井之间的恐慌,倒是还有人开着玩笑,嘲弄一下这些年中江东兵马屡屡出动,进攻荆州,总是铩羽而归的事情,毕竟这些都是事实,倒也人人皆知,却也让城中的百姓,一听便纷纷附和。
故而不管此时江夏城外的江东兵马是如何的行来何急,城中的百姓,倒是没有因此而扰乱了他们平日里生活的安泰。
不过即便如此,毕竟江夏城这里的真实情况如何,自有城中文聘等守将,将之宣告于襄阳城。而透过情报部门的收拢,这些地方的军事情况,军情紧急,以及种种的状况,却都通过中司马府,还有云汉货栈等给及时的带到了襄阳城中诸位大人和高层的面前,至于说此时的缇骑,却是被大家都做冷处理相待。
“眼下看来,以诸位之见,我荆州军,该如何以应对,又该以何处为先呢?”虽然看着有些纷繁复杂的局面,而且眼前的情报,虽然无言,但是字里行间,却是透露出各地的情势并非一片安然,不过此时的刘备看着座下的几位军师谋主,便在心中感到了一阵阵的心安。
和天下群雄相比,刘备的武力自是不及当年的温候吕布,论及智谋权略,他也深知相比于曹操,或许不止差了一筹。而他能够得以存身到了现在,而且混的是越来越的越风生水起,所依仗的不过是他以诚待人,而且对于手下人也能够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对于众人,不管是文官,武将,贩夫走卒,他大概都能够做到一视同仁,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他才有了仁厚长者的美誉,也因为这样,他倒也是才能够收拢了这些投效于他的众多英才之心。
此时虽然情势于荆州有些不利,不过刘备却也知道,这其中也未尝没有他的这一众谋臣故意为之的想法。
却是有言,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刘备也曾经是战场上的将领,尽管败仗多,胜仗少,可是于兵法上也不是一窍不通的主儿。
早先的时候,当天子遁迹无踪,传国玉玺辗转交托到了他的手上的时候,若说他全然无心于那个位置,却是痴人呓语,也是言不由衷的,毕竟事实走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也算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更何况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在天下间的几个诸侯,不管是他,还是曹操,孙权,甚至于偏于辽东的袁尚的头上,已经没有了上面那一个名义上的能够再压制他们的名分了,因此使得这些个有实力的人物,自然便是觉得比以往的时候都会觉得一种别样的放松的。
“复兴汉室”这自然是刘备他认定了的一生要走的道路,而今继续走在这条路上,对他的要求当然便是将江东,曹魏,还有辽东全都收归于手中,一统天下而已。
称位汉宁王,不过是这条路上的第一步罢了。
而在称王之前的时候,刘备自是将他倚重的大臣却都秘密的召集在一起,所为的便是对于天子,对于天下,对于其他诸侯都预先要做出一个对于将来种种事情的预先的估计的。毕竟有备无患,再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之举。
一旦称王,自然在天下之前就算是表明了他刘备的选择,而走上了这条路自然便不会有什么回头路可走的。
而当时被刘备召集来的众人中,自然便有此时坐在他身边的诸葛亮,庞统,荀彧,赵云,糜竺,简雍,刘琦,加上还有现在正在桂阳城中镇守城池的张飞和邓瀚。
这些人中有张飞,简雍,这样和他一并起家的老兄弟,也有赵云这样对他倾心已久的忠臣,还有像诸葛亮,庞统这样的绝世高才,当然像荀彧这样已经是天下士人表率一样的人物,能够得归于他刘备的麾下,却是还有赖于邓瀚这样的异才,像刘琦在这里,当然也象征着如今的刘氏宗亲,却也已经是众望所归的依附于他刘备,对于刘备进位的事情全都是表以同意的态度的。
有了这些的刘备,却也没有做太多的推辞,刘备虽然仁义,可是他却并不是假仁假义的,有的倒是那份儿当仁不让于前的气度的。在那个时候,他倒也没有做出什么矫情的举动,就像当年的他在刘表在世的时候,说出的那句话一样,“但叫备有立足之地,天下碌碌之辈,不足为虑”
如今的他自然是已经有了这样的基础,有了如今的势力和实力,再去言谈左右而他顾,却是故作聪明,毕竟身边的众人都是彼此深知的,于彼此的心意,也都是明白无误的。
故而在那个时候为众人推举进位称汉宁王之后,他们要做的便是对于天下诸多事情先做一个预先的安排。
毕竟一旦称王,必然会为天下所瞩目,而到了那个时候,这个王位自然便会成为一个导火线,天下已经承平了五年之久,而在这五年之中,不管是江东,曹魏还是辽东,加上荆州,几方势力都已经酝酿了太久的力量,所为着不过都是一统天下四个字。
而在这一年中,天子的表现却是如此,而到了最后又是神奇的遁走。天子刘协倒是轻松的走了,他却是将他承担了数十载的压力和积聚下来的郁结,都在做了这番选择之后,将之随着传国玉玺一起抛给了刘备。天子失踪,自是将曹操摆在了群雄瞩目的位置上,不过曹操做这样的事情,却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倒也是有几分债多了不愁的自知的。至于是否有人会将天子的失踪,归结于被曹操谋害了,这样的事情,倒也没有人去做那种无聊的事情的,毕竟已经完全的将政事和全部的权力归到了曹操手中的天子,对于曹操却是无害的很,而曹操倒也不是那种回去做这些事情的人物,他却是不屑于此的。
但是刘备的称王,自是要比天子失踪这样的事情让人觉得有意思的多了,毕竟天子本身已经沦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傀儡,即便是在许都城中,也是有许多人只知道有曹操,而少闻天子的。而刘备这个如今天下间最为强横的实力之主,最有能量的刘氏宗亲的称王,自然也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象征对于天下,绵延了四百余年的刘氏宗亲,对于从他们手中失去的天下权柄,他们却是不会轻易的就那么放弃的,而今刘备便是他们认同的天下之主的承继之人,当然此时的刘备并不直接进位称帝,毕竟是因为天子虽然失踪,并不是死亡,而他们如此做不仅要为天子留情面,也要为刘备留余地,稳重行事总是不会有什么错的。
当然对于刘氏宗亲的这一番选择,以及他们对于失去了的天下权柄的不甘,自然不会是如曹魏,孙权,还有辽东等人乐意见到的,如此以来那早就积聚了的,酝酿了五年之久的力量自然便会爆发出来的。
刘备的这一方势力,自然已经有了称雄天下的势力,不过以他们的力量要和天下其他地方的合力相比的话,即便能够完全的战胜他们,其最后的结果,终究会是一场惨胜。对于天下的破坏总是要比建设简单太多的。经历了雍州恢复之事的荆州自然更为明白的。想象一些前汉的威武,文景之治,武帝的煊赫武功,这却是多少年的沉淀,才造就了煌煌大汉,巍巍长安的繁华,以及雍州的富庶,可是如今的雍州,尽管经过了关羽,徐庶等人的励精图治,可是也仅仅回复了一条郑国渠,也就是将泾河和渭水这两岸之地,变得有了几分神采,至于从左冯翎往上的大片土地,仍旧是人烟稀少的。
经历了多年的战事的天下,可以说的上,已经让大汉天下的底气精华败光了不知道多少了,而要是再找个时候,又一次爆发出席卷天下的大战的话,那战事过后,所能够剩下的又是什么呢?
荆州,益州,汉中,等地自然是刘备手中的精华之地,江东六郡,豫州,青州,冀州,这些地方也都是大汉的精华所在,却都是曹魏和江东孙氏手中的繁华之地。
不论是那一个地方收到了战乱破坏,于战后回复之时,却是要花费不知道多少的力气的。而眼下的这几大势力自然看上去都是实力雄厚,可是经过战事之后,总是会打成一团乱麻的,可是在大汉的四周,却也并不是只有他们的存在的,南面的南蛮人,北面的鲜卑,匈奴,以及那些凉州境内外的匈奴,还有乌孙,月氏,这些势力,虽然眼下都是被大汉诸方诸侯拥有的实力所慑服,而没有太多的恶意,不过要是等到几大势力打的七零八落,尘埃落定的时候,也就是这些家伙趁火打劫的开始了,而到了那个时候要遭殃的可都是大汉的百姓的。
有了这样的顾虑,以及对于将来的远忧,自信于荆州实力的一众人物却都是多有警醒之意。即便是张飞这样的赳赳武夫,却也在刘备多年的影响下,知道得天下却是要得了天下人心才是。如今他的大哥自然已经表明心思,摆明车马,要争夺天下了,对于那经过了一番辛苦之后才能得到的天下,任是谁人,却也不会希望是个硕大的乱摊子的。
而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自然是需要这场规模极大的战事发生在相对有限的地域之内,当然这些相对有限的地域之内,最后是那些并不是十分富足的的地方,就像是如今的雍州北部还有凉州,以及荆南。当然荆南之地也就只有长沙这里还算富庶,其他的地方,不仅山岭众多,还是民众不多。
虽然这些地方的百姓都是荆州之民,不过为了一统天下,总不可能不付出什么代价的。而要做到这一点,将诸多的势力能够牵扯进来,却是需要将自己的一方做出了虚敌以弱,引蛇出洞的事情来的。
所幸的是,如今看来荆州在这点上还是做的不错的,不过对于辽东袁尚的插上一脚,倒也算得上意外之喜。当然因为辽东的十万兵马多是异族之人构成,还有科比能,以及步度根等人的参与,却也在一定程度上,消弱了北疆的异族之人的力量。
如此一来对于荆州的战略倒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支持了。
到了如今,不管是南方的江东孙权,还是北面的曹魏以及鲜卑人,似乎都渐渐的走到了当初荆州人估计的那个底线上,故而却是该到了荆州方面出手的时候了。
“启禀主公,在汉中,荆襄,天水附近,还有巴东各地整训的预备役兵士们,已经征询完毕,却是可以上阵了”却是诸葛亮先做报告。
“既然如此,就请文若先生和士元为我们部署兵力,且看大军兵锋何指?”V!~!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安定
第一百三十五章安定
从北地往北,出了汉时长城,自然便是到了yīn山以南,曾是匈奴人最为渴慕的地方,毕竟这里曾经是水草丰茂,牛羊滋长的放牧佳地,不过自从当年的冠军侯霍去病将匈奴的大军几番斩杀之后,取得了封狼居胥的千古英名,并从此使得匈奴人近乎灭族,除了少部分投向大汉之外,其余的残余却也只能不断的西迁以求得生存之地。
但是在前汉声威不振,后汉也没有能够坚tǐng多少之后,这一片曾经流撒了不知道多少汉匈将士鲜血的地方,却是渐渐的变得有了颓势。
这个时候的人当然很少有见识到什么水土保持,不能过度开垦放牧的事情来的,故而在先后雄霸于塞外草原的诸多游牧民族,偶能得到yīn山以南这块地方的时候,却都是加紧从这里获得滋养他们部族发展的养分,随后借着这样的便利处,而去征战,去抢掠更多的地盘。
不过当到了鲜卑的一代雄主,檀石槐建了他们这一部族在北方草原上的霸权的时候,却是没有选择在这里立足,却是因为此时的yīn山以南,已经不是往日的那种风吹草低的景象了,而是选择了弹汗山为他的根基锁在。
而今这块地面上影响最大的鲜卑人当然便是步度根,不过对于这里他却是很少有去关心,和关注的。
当然在这里好歹也是度过了一个让人难捱的冬天之后,步度根自然是为了陪着夏侯渊的,若非如此的话,这里怎么能够比的上他在弹汗山上的营寨舒服。
江南chūn意绿,塞北见青黄。
感受到了浓浓的chūn天的气息的塞外的大草原,却也是开始懵懂的醒了。不过这个时候的野草也都只是将将lù出个头芽。
而这个时候的步度根却是要领着大军陪着夏侯渊一起西进凉州。在之前的情报收集中,他们当然知道如今的曹彰已经是兵进雍州腹心,而且兵锋所向却是无所不从,当然他们所向的地方大多数都是经过了雍州方面施展了坚壁清野军谋的,自然本来就没有什么人,也就是无所谓从不从的事情了。
当然在他们走后,在北地的黄忠所部倒也没有派兵来送他们一程,而是选择了向着富阳,美阳等一带收缩以抗曹彰大军的威势,也好为关羽在长安一代的守军分担一些压力。毕竟两军这么一靠近,使得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更加的紧密,而与此同时,当然也能够在曹彰大军南下的当面形成一个大网给他的继续紧bī长安,给在潼关以及蒲坂津等地加速南下的曹魏一方的张颌大军,还有攻打潼关的夏侯惇的青州军以方便。
对于这一些,已经离开了雍州的夏侯渊自是不会再做太多的关心,不过毕竟对于当初兵败在黄忠之手,连带着他自己在内,父子三人都是伤在了黄忠父子手中,这样的事实总是让他们几个人心中很是不忿的,故而对于这一次,或许曹cào的大军便要将雍州攻破,而到时候黄忠父子自然也就不会和他夏侯渊再有见面的机会,因为这个缘故,夏侯渊多少也有些惆怅的。
沿着汉时长城西进不久,出了雍州地界,一直往西直到凉州所辖的范围之内,却多是羌胡等族人的聚居之地。
虽然如今的许多羌胡族人因为荆州方面的政策,也是向着雍州凉州的诸多地方进行了迁徙,加上他们这两个部族的族人适应农耕生活更比游牧之事,因而,这些部族对于刘备一方的好感还是很多的。当然在夏侯渊所代表的曹魏,还有鲜卑人重新开始在塞北之地对于雍凉两地重新攻略开始之后,见到了如今鲜卑两部都是大兵出动,尽管这些羌胡之人或许对于远隔着雍州的曹魏的势力,还有些隔膜的话,可是对于鲜卑人还是有些畏惧的。
故而在去年的冬天里,步度根在和夏侯渊重新了确认了他们的所求之后,倒也先期的联络到了一些个善于做墙头草的羌胡人为接应,在他们前进的路上做些安置。
这其中为首之人便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先零羌的头领滇安。先零羌作为羌族部族中最为古老的一支,自然有着相当久长的历史,在其部声威最为浩大的时候,却也是曾经屡次在陇右,北地僭号称天子的,至于最近的威风史,却是被当年的张温和董卓给剿灭的。而在这一次之后,这部先零羌人倒是安稳了许多,并且趁着董卓领军奉诏进京勤王的时机,却也没有让他们在当时董卓的威势下败亡。
好不容易逃到了这片雍州和凉州两地向北的夹缝中,休养生息了这许多年,如今的先零羌却也是又有些躁动了起来,毕竟如今的塞北固然还是有着声威非凡的鲜卑人,可是他们却是已经分化成了三部,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的牢靠和安稳。
如此一来,这位当代先零羌的头领滇安,倒是有些从中某些发展之利。对于步度根当时代表着曹魏一方派人来这些地方寻求些当地人的协助的时候,却是正投其所好,于是乎两方人却都是各有所求,一拍即合。
当夏侯渊的大军来到河曲之地的时候,自然受到了滇安好生的照料,毕竟和夏侯渊他们在之前鲜卑人的地盘上,多是牛羊ròu等腥膻之物相比,羌胡人的生活习俗却是更形如汉人,故而对于滇安的招待,自然让夏侯渊很是满意。
滇安对于夏侯渊自然也是多有巴结,毕竟如今的鲜卑人能够在塞外继续称雄,却也多是靠着曹魏对于像轲比能,步度根他们的支持的,当然至于河西所部的鲜卑人,却是多靠了日率推延所部和凉州方面的微妙的关系,能够让日率推延借势从丝绸之路上获得不菲的收益。
“大将军,您看,可还有什么需要效劳的?”滇安自是对着夏侯渊献言道。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此次来可不是为了在你们这里停留的,大军一日所需可是耗费极大的,而今大将军关心的可不是这些,而是这段时间里,这附近可曾有过什么异常,尤其是安定那边的”步度根此时倒是有些不待见滇安这般的姿态,尽管他在以往的时候,也是有过这样献媚的表情的,不过如今的他却是见不得别人也如此。
“哦,步度根大人还真是关心军事啊,”自是明白如今的先零羌还是实力较弱,并不能够和步度根所部的鲜卑相比的,尽管步度根那里不过是鲜卑一部而已,“至于近来有什么消息么,这个倒是没有什么传闻”
“不过,想来大将军您也知道的,近来因为战事大起,这段时日中,总是流言纷纷,人心惶惶的,当然我们这里自然不会有这些情况了,至于安定那里,倒是近来有不少从南面还有西面的人进驻其间”
“哦,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来路呢?”夏侯渊却是问道。
“这个我倒是派人查探了一下,倒是其中不少是行走于西域各地的商人,加上一些个从周遭地面上为了避祸而躲进城中的流民而已”
对于滇安的答话,夏侯渊和步度根却是放心了,毕竟滇安自是这一代的地头蛇,有关于这些地方的消息,当然以他所知的最为准确,至于对于滇安此人,在他们收拢了沿路上的一些个势力之后,却也向许都的贾诩那边做了确认的,故而对于滇安这里的情报,在夏侯渊而言,却是要比他们再去打探的来的消息更为jīng确和方便的。
夏侯渊他们此来当然是要尽快的扫略凉州的,尽管这样的事情早就应该做了,耽误了半年的时候,也是会让凉州的马家军有了提防,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此次西进的路上,夏侯渊他们尽管也是加快了行军的步伐,不过在同时,他们却也不断的勾结着这一路上的那些墙头草,如此一来,即便是到时候突袭不成,倒也有了足够的炮灰去消耗马家军的势力的,想夏侯渊他们却是不会像江东人一样,不得不亲身上阵,或有所得,但为了这一得,却是不知道会损伤自己多少的兵力。
这边厢,夏侯渊让大军在先零羌的地面上稍作休整之后,便开拔了,至于滇安所部,倒也是凑热闹般得集结了五千兵马为大军为前导打引旌旗。
有了滇安等人的引领,自是让夏侯渊他们少走了不少的歪路,也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着十数万大军开向安定城的速度。
对于如今的凉州攻略,因为夏侯渊的耽搁,自然不能按照他们去年在弹汗山上商议的那般行走,而夏侯渊如今以来,自是要先行取得如安定,西平,金城等地的城池,而同时日率推延所部却也可以趁此时机来进发张掖,敦煌,酒泉等数郡之地,并勾引当地的羌胡之人,或能一起举事,从而将武威的马腾全面的孤立起来,再在随后的时间里加以围剿,封闭,逐步的紧缩马家军的生存之地,再然后领着大军,将犹如困在笼中的马腾给歼灭在武威城中。
像现在的滇安,便是他这个战略的勾引对象之一,而且通过滇安,倒也让夏侯渊能够和当地的不少的羌人挂上关系,毕竟先零羌原先在羌胡之人中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谁让这一脉羌人中,总是隔上那么几年或者几代人,就会冒出那么一个两个,胆大包天,还颇有才略,敢于向着大汉找事的主儿呢,凭着这份勇气,自然也让这些羌胡人对其佩服不已。
当然如今的先零羌再是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威势,可在不少的羌人中还是有些影响的。故而通过了滇安,夏侯渊也是接触到了像湟中,金城,等等地面上的羌人,并且加上战后可以保证供给这些当地势力人物以高官厚禄的承诺,自然也是让这些人对于曹魏方面有了很深厚的情谊的。
滇安在这其中自是起了相当大的作用,而夏侯渊自然对于他的承诺也是更为显著的,至少在当下夏侯渊倒是先保证了跟着大军而进军的先零羌的那五千兵马曹魏方面正规的装备配置。
这些武备,自然要比先零羌自己人配置的要好上太多了,毕竟游牧民族缺少jīng铁,尽管先零羌算是办农耕半游牧,可是他们的装备实在和曹cào方相比,差距并不是一星半点的。对于夏侯渊如此以对滇安,却也让步度根多少有些眼红,不过和滇安不同,步度根当然知道,滇安这些人能够起到的作用,眼下自是看着极大,不过到后来都会是攻城略地兵进凉州需要的炮灰的不二人选的。
不过步度根那有一句每一句的揶揄倒是让滇安更是心中满意,毕竟在他看来步度根这样的表现,十足的证明了他的地位确实正被夏侯渊所看重。
对于步度根和滇安之间的事情,夏侯渊自是不会去管的,只要他们不会给自己耽误事情,随着他们怎么折腾,毕竟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如今的曹cào自是要将汉家天下换做了他们曹氏一mén,可是不管如何,他们都是汉人,这点自是毋庸置疑的。
而对于那些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或者可以借用他们的力量,行使一些借刀杀人的计策,不过到了最后,获得了天下之后,对于这些异族还是要大力的加以打击的。
除此之外此时的夏侯渊随着他们大军越发的走进安定郡的范围之内,他却是从心里感到了有种不安。或许是一种武将的直觉,夏侯渊觉得不仅是他们大军前方的安定有着不xiǎo的危险存在,就在他们的身后,以及周遭似乎都有些不妥当。
对于这种感觉,夏侯渊自是没有告诉步度根,当然也没有向滇安说起,毕竟他自是代表了曹魏一方的,先前在黄忠的面前的战败已经让他在步度根的面前大为跌份,如今大军一路通行,不仅没有见到有什么不妥,而且沿途之上不仅那些处于中立意味的xiǎo部落没有什么有恶意的表现,还有像滇安这样有实力的当地羌胡之人和夏侯渊的大军暗通款曲,如此情况之下,要是他们知道了自家的领军之人,却是又起心疑神疑鬼,对于夏侯渊的评语或许会更加的低下不堪的。
作为跟着夏侯渊多年的郭淮,以及夏侯霸还有夏侯称这两个都是武艺不凡,战场感觉敏锐的儿子,对于夏侯渊的表现自是都看在眼内的,虽然夏侯渊在人前的表现一如既往的霸气安定,可是对于亲近人,这些自然都是掩饰的。
“将军,莫非,您觉得有什么不妥么?”郭淮作为行军司马,自然对于夏侯渊的异常早有发觉,不过身为行军司马的他,却是不仅要照顾大军上下,行军前程,还有一应的军需粮秣等等事情,加上如今还有了不少其他外来人员的加入,使得这一摊子事情显得更为的繁复,任他郭淮再有几多才能,却也时时会有恨不得多生些手脚的遗憾。
至于夏侯渊的两个儿子,或许都是猛将之流,对于军中的琐事却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他们当然也知道郭淮的辛苦,不过他们却是有自知之明,并不是那种谨慎的人物,也就不去搀和郭淮的事情,免得忙上加luàn。
不过对于此事郭淮和夏侯渊商议大军的命运,这样的事情,两个人却是闻风而至。
“是啊,父亲,近来您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异常呢?”夏侯霸作为兄长,自是先开口,尽管和夏侯称两兄弟都恨得夏侯渊的看重,也正因为如此才单单将他们两个带到了战场上,让他们多多经历一些事情,好增长一些个见闻,可是如今的他们还显得很是稚嫩。并没有那种多年战场打磨下来,形成的那种类似于灵觉的感触。
“伯济,还有霸儿,称儿,你们觉得时是不是老夫多疑了呢?”此时的帐中却是只有夏侯渊的亲近人,帐外自然都是曹军的将士把守,并没有外人在场,故而此时的夏侯渊却是不用故作姿态,“近来之时,老夫忽然觉得我军前途有巨大之凶险,而今就是在我局的后路上也是多有不妥,就是在周围的不可知的地方,总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网早就笼罩向我军了似地”
“难道将军,真是觉得我军此次西进前途晦暗不明,却是因何而有此等感觉的呢?”郭淮问道。
“莫非父亲觉得那个什么叫做滇安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他是故意引得我军走上这条险路的么?”夏侯霸眉头一皱问道。
对于两个人的问话,夏侯渊却是咬了摇头,“老夫却也不清楚,或许等到我们大军走到了安定城下,一切都会有个明确的结果了,不过就在这一路上,却是让老夫好不安心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安定不太平
第一百三十六章安定不太平
邓芝本来是益州牧刘璋的手下,出身于荆州义阳,论起他的家中族谱,和邓瀚却都是大汉之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之后。年少之时的邓芝便早早的游历四方以建功立业,扬名于世,然而因他xìng格比较直白,不易于和他人接触,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名人提拔和推荐于他。
故而虽然他当年在刘璋麾下数年依然是默默无名之辈。当时是,他自是曾经去见过那个张裕,号称益州相人第一的奇人。
那时候的张裕给邓芝的批语并没有什么出奇之语,“君自有上寿之数,本命也定有将帅之命,然天际渺渺,未知其终,但请谨记同种同族,同宗同姓,但有亲亲近近,自有好处”
邓芝本想从张裕那里得到一些指点,毕竟当时的他在蜀中却是多年未有际遇,他自是不信自己是个无才无德,又无能的人物,可惜时人总是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多见的睁眼瞎,他虽韶华尽有,然却也不想蹉跎岁月,故而这才去向张裕那里求解个指点之道,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多少nòng明白张裕的指点为何,不过倒也能够知道自己的将来也是有前途的,但是这前途在那里,那个时候的邓芝倒是没有看的出来。
毕竟彼时的他,当然也尽能够看出益州之疲态,及到后来荆州益州联合,刘璋却是将益州jiāo托到了刘备的手上,邓芝倒也慢慢的品出了当年张裕给他的那个什么同宗同族的一点味道。
不过就在荆州益州合为一体之后,益州的诸多人物,像严颜,张任,法正,李严,张松等人自是很快的都得到了重用,即便是黄权,王累这些人倒也被刘备一视同仁的量才而用,再有像一众人物如冷苞,杨怀这些平庸之人,也都是各有处所,不过他邓芝却不在这些人之列。
一者是因为邓芝平日里少与人能够jiāo谈的来的,当然也就少有朋友,正所谓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单单他一个人再是有才华,却也无名声传扬的话,如何能够吸引上位者的注意。
邓芝自是暗自寻思了一番之后,却是又想到了张裕为他所批示的言语,那同宗同姓之人,却还要让他多多亲近,这言语当然不是让邓芝去和刘备亲近的,毕竟两个人之间虽然是上下主臣,可是这要论到亲近之意,却是从何谈起。
不过邓芝却是知道荆州上下,能够和他论到同宗同姓,再有亲近之可能,却也只有襄阳邓羲,邓瀚父子了,这便有了邓芝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在襄阳城中得见了刘备,虽然当时并没有让他一步而上青云,却也是主臣相见,使得他在刘备那里有了印象。
这一次的邓芝原本却是要在梓潼担任一郡之太守的,不过大战方起的时候,他却是接到了荆州的指令,让他暗中去了汉中地,所为的便是在汉中整训一批数目极大的预备役的兵士。
邓芝得到这样的指令自是心huā怒放,想来邓芝自然不是无视之辈,尽管他不懂为何这样的事情非要他们暗地里去做,可是他却也知道这一次便是他的机会来了。
默默的待在汉中之地,度过了半年的光景,虽然期间的时日总是多有单调乏味的,不过邓芝却也知道了像他这样整训兵士的却还有许多人,而且都是分布在汉宁王治下的许多地方的,而他们所处的这些个地方,却都是处于相当严密的封锁之下的。
当然,其他地方的情况,邓芝却也是所知不多的,不过在祁山一带,在广汉等地,能够牵扯进这些事情中的,就有吴懿,张肃这些人物,如此一来,自是让邓芝觉察他所担的事情其中的职责自是不xiǎo的。
好不容易在他觉得手下的这些个兵士们已经有了些强兵的样子的时候,从襄阳方面也是传来新的指令,那便是他们该出战了。
得到了这样的指令,邓芝却也知道,荆州方面在这场将天下间近乎所有势力都卷入的战事中,之前荆州那幅总是少有反击,多数时候都在被动挨打的局面确实到了改变的时候了。
邓芝得到的指令,便是领着他所整训的手下近五万的兵士,从子午谷开道北上,在天水一带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武备,便可以开进凉州的战事了。
在汉中得邓芝,以及手下的将士们多有怨言,之所以如此,却是因为那个时候给他们这数万人马定义的兵种乃是骑兵,可是那里却是没有太多的战马的,像他们这五万人马也就只有不到五千匹战马可以用来骑乘训练。
对于上面人的安排,邓芝自是需要服从,而手下的那些个预备役的兵士,尽管也是有些怨言的,不过毕竟他们知道要是能够通过了这里的训练,到时候他们却也会成为荆州的正规军士,成为了正规军士之后,不仅在身份地位上会有所改变,例如家中的田赋自有免除的照顾,还有着一系列的在,作田,行商,以及与官府打jiāo道上的权利和地位的。
对于这些兵士的心思,邓芝却也能够猜估到,而对于这种十中有一的马匹,或许也是希望这兵士们知道战马的jīng贵,也让他们能够晓得好生的对待这些虽然不会说话,却是到了战场上可以仰仗和信赖的“战友”
而在天水换过了新式的武备之后,邓芝领着手下的将士却是得到了开拔凉州的指令,而等到了金城一带的时候,他却是见到了马岱。
对于马岱的名号,邓芝当然并不陌生,毕竟凉州五马,如今在汉宁王的麾下,以及在北疆可都是赫赫有名的,不过对于马岱现身于金城郡,还是然邓芝有些奇怪的。毕竟从明面上得到的消息中,邓芝还以为这位马将军还在西海郡震慑着日率推延呢,诚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和他相会的。
“邓将军,却是不好意思了,你好不容易训练好的兵马,这就要让我统领了”马岱显然对于邓芝有过了一番了解,知道邓芝说话喜欢直来直去的,而他这个时候也是如此明言以向。
“主公让邓将军领兵来此,自然是为了对付曹军的,想来邓将军在来此地的一路上也是有所耳闻了,曹魏的夏侯渊如今正领着十多万的大军杀来凉州,如今从襄阳方面传来的指示,却是让我们不需要再对于这些冒死犯界的敌人手下留情,而我之所以到了这里,却是要和邓将军领着这些新军将士们,去给这些人一个终生不可磨灭的印象的”
听了马岱的一番话,邓芝自然明白其中的缘故的,当然他却也不相信,他这样的人物再怎么给刘备留下印象,可是这么一上战场,便能够领兵五万,这样的待遇,却也不是他现在能够享受的。毕竟像马超,魏延这样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他们本事的勇将们,如今也都是领兵不过五万的,尤其是如今,在渭水一带的魏延手上能够用得上的骑兵,也不过一万有余。如此一来,邓芝对于马岱借过他手上兵权的事情,却也少了许多的“哀怨”
“不知道马岱将军,接下来可有在下效劳的地方?”邓芝却是问道。
“呵呵,这却是那里的话,我自是领兵打仗惯了,既然这些新军们都是邓将军一手儿整训出来的,等到了战场上我自然还要冲杀在前,这在后方的督导之事,还是要jiāo给邓将军大力协助才是啊”马岱却是笑着道,“而且毕竟打跑了夏侯渊他们的话,我还得去将鲜卑人在凉州周边伸出的爪牙都给他们全都清除了,到时候却还要邓将军向雍州方面追击呢”
对于马岱如此说,邓芝却是知道马岱此来说到底也不是为了抢夺他的兵权的,毕竟人家却是凉州为根基的,而且马岱如今的身份却还担着丝绸之路上的掩护职责,这个时候乃是战时,若非如此的话,西域的广袤大地才是马岱驰骋,并且宣扬我大汉天威的舞台的。
“马将军,却是客气了,你称呼我为邓将军,却是让我有些受不起啊”
“那里那里”马岱连忙开口道,“你我都是一心为主公办事,这些事情哪有承受不起的道理”
“眼下,夏侯渊联合鲜卑人步度根所部的兵力自有十多万,加上沿途之上也有不少的部落加入,使得他们手上的兵力更是众多,而我们手上如今也就只有这五万新军,自是不行的,不过从武威城中,我家伯父却也已经调派了三万jīng骑让马休带到了安定一线,毕竟夏侯渊他们所行径的路线,安定郡却是必经之路的”
听马岱这么一说,邓芝倒是沉yín了一下,毕竟他虽然自负有些才华,在先前的整兵为伍的时候,倒也从中体会到了一些个兵法奥妙,不过他总是第一次担任武将这样的事情,还是在时时刻刻的学习着,“曹魏方面自是兵马极多,但是他们却是不知道融合了多少的势力,这其间看上去他们是人多势众,可是于号令上必有不协调的地方,号令不严的军队自是不肯能有多么强横的战力的,而我方虽然只有八万,加上我领来的五万人也多是新兵,不过以我的判断来看,未尝我们就没有战而胜之的可能”邓芝却是十分自信。
“呵呵,不是我们有战而胜之的可能,是我们一定能够战胜他们的”马岱笑着说道。
看马岱的神sè间像是已有定见,邓芝虽然也是入仕多年,可是在这战事上毕竟菜鸟,却是向马岱连忙追问。
“邓将军,从金城郡安定,自是有些距离的,我们不妨在路上边走边说,待听完我的解释之后,定叫你明白这其中的由来。”
就像夏侯渊和步度根能够拉拢到先零羌的滇安一部一样,或许是对于先零羌的世仇,又或者是完全向往爱慕雍凉之地上的安泰,却也有一部势力不xiǎo的羌人对于先零羌在这个时候选择和曹魏合作很是不满。
这伙羌人便是如今居停在金城一带的种羌,种羌一族人却是当初也是屡次陪着先零羌这个羌族中最能折腾,最具有反叛意识的部族一起累世的造luàn于陇西,陇右诸地,不过经过了汉末之时,像北宫伯yù,李文候,这些羌胡之人屡次叛luàn之后,终是将这片土地打的七零八落,一片惨淡,于诸多羌胡之人的生活,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改善的,自然也就让羌胡人中的一部分对于这种战luàn的事情会生有反感的。
种羌之人,却是诸羌胡人中坚持自己部落的姓氏最为坚定的一个,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姓的句岂,不过羌胡人早就从游牧过度到了农耕,这样的文化传沿下来,自然也让句岂种羌之人对于农耕生活所需要的的安宁相当的渴望,当然如今雍凉之地归属于刘备治下之后,却是少了许多的动luàn,毕竟刘备对于这些人所示的仁厚让他们能够心安,而荆州方面的战力,却也在有了西凉五马的近身示范下,能够让这些人感受到他们的武力足以保障雍凉之地的安宁。
故而在滇安这先零羌人联络雍凉之地的羌胡众人的时候,当代的种羌之主句岂蝾,却是没有选择和他们一起干,而是选择了靠向凉州的马腾。或许在有些人的眼中看到夏侯渊率领的麾下兵士的威武,以及传闻之中曹魏的强横,可是在凉州本地人的心中,经过了多年的事实证明,在这里,不管是鲜卑人还是曹魏,却都没有将当地的霸主马家军给消灭了,尽管像当年的韩遂那是何等样人,先后将北宫伯yù,以及当年和韩遂一起起兵为luàn的兄弟盟友都给吞噬了,而他当年的兵力和微风自是要比马腾强夯的多的,可是如今的韩遂早就是冢中一把枯骨,而马腾如今虽老,却依然坚tǐng的活在武威城中。当然如今的凉州却也是属于汉宁王治下的一方地域,在马腾年老之后,马家军是否还能够继续的纵横西凉,不过,在现在看来,凉州的安稳还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可以期待的。
有了种羌句岂蝾的报信,却是让武威城中的马腾当即派出马铁到西海郡将马岱给替换了回来,毕竟马氏几兄弟,却都长相相差不多,加上他们在作战的时候却多是佩戴者拥有面具的头盔的,像马超的便是狮面盔,马岱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和马超一样,不过在后来名望渐起倒是换做了一副夜叉面孔,却是因为他多是往来于西域各地,不仅和当地的马贼作战,还有不少的对与大汉心怀叵测的其他xiǎo国家,而这些国家在大汉这多少年以来没有了当汉武雄风之后,似乎也已经忘却了大汉的威势何在,而马岱却是在西域各地征杀之时,多是全歼之战,不如此,不收兵,如此以来,自是极大的震慑了这些地方的势力,却也让马岱在西域多了个夜叉将的名号,虽然听上去不如马超的神威天将军的威武,却是实实在在的能够让人感到心寒。
马铁到西海,自是可以李代桃僵继续的震慑一下日率推延,而马岱回军,自是要将夏侯渊先行解决了,而今有了武威城的jīng兵三万,加上还有邓芝带来的新兵五万,拥兵八万进驻安定,再有这种羌句岂蝾会在羌胡之人中明着投靠滇安,却是要在关键时候,在暗中取事,如此以来自是会让夏侯渊他们或许会后悔到凉州一游的,当然要是夏侯渊能够早知道如今的遭遇的话,他却是根本就不会选择这一次战事出兵北地,却是一路走来,总是一路的悲剧。
为了不让夏侯渊他们发现了凉州方面对于他们的行踪早就有了计划,马岱等人倒也没有大张旗鼓的领着大军直接开进安定。当然的做了一些个乔装改扮,却是让一部分的兵士先进入安定城,毕竟他们首先要做的便是不能够让安定城有失,一旦安定有失的话,却是会给夏侯渊他们在凉州一个立足点,然后却会在连锁反应之下,让日率推延的那几万鲜卑人会不顾马铁他们在西海郡不到三万人的震慑而出手相搏,在加上到时候hún在夏侯渊身边的先零羌人自然会兴风作làng,好歹先零羌在羌胡中即使最古老的部族之一,又是向来有着出反骨的佳话的,总是能够鼓捣起一帮子羌胡在这个时候做反造luàn。
要是到了那个时候,这作为荆州方面扑灭周边业火的第一步自然也就变得麻烦了。而当初选择在凉州这边先出手,自然也有着柿子挑软的捏的想法,而今这软柿子要是捏的泥糊了,让自己的手都洗不干净出来,如何能够chōu手而出对付其他地方的luàn事。
安定城外,一时之间却在荆州和曹魏双方的博弈之中,处于一种异样的安定气氛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泪流满面
第一百三十七章泪流满面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会缺了一些嚣张的人物,就像此时看着安定城在望的滇安一样,自觉的此次能够搭上夏侯渊,从而希望能够进一步和曹魏一方在将来有更密切的联系,故而在从河曲到安定的这条路上,虽然他也知道该有些自制,不能够太过表现,如今的这伙人中,在他的上面还有这步度根,一个同样的塞外异族之人,不过人家的势力却是要比如今的先零羌好上太多的。
不过越是靠近了安定城,以及从他凭借着地头蛇的优势,不断的从周边查探到安定城周遭,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凉州或者代表刘备一方的兵力的。
想来他却是多少有些忘记了,如今他们所处的地方在凉州,这里总是马家军的地盘的,不管怎么说,滇安算是地头蛇,而马腾他们自然要比滇安更加的地头蛇的。
马岱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曹魏一方的情报,自然对于他们自己的行踪等等一系列的军事机密的事情当然会有所防备,就像之前的荆州,在战事大起之后,任凭江东和曹魏两方如何努力却是瞬息之间便不再有能够接触到荆襄之间核心机密,不仅如此,就是那些个市面上的留言传闻,却也是需要比以往huā费更多的力气才能得到,当然每获得一个情报却也开始有了人员上的损伤的。
对于这些敌方势力刺探荆州机密消息的提防,自然由中司马府给全权负责的。毕竟作为这荆州第一大情报机构的当家人,邓瀚却是知道在这关键时候,不管是自己一方的消息情报的泄lù,或者被敌对方发散一些个用意叵测的流言的话,却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就像当初邓瀚在许都城中散布的曹cào不测的传闻,居然能够引得曹彰从远隔千里的幽州,领着大军反转许都,这样的事情,邓瀚当然不希望发生在荆州的范围之内,故而战时的消息管制和封锁却是当然之事。
而在凉州,在安定这里,此时却也是相同的对待的。
随着襄阳城中的刘备等人下达了全面反击的决议之后,自然早就有所准备的中司马府却是跟着大军用兵方向的转移,也是从中运用一些手段,或是扰luàn敌对一方的视线,或是méng蔽己方大军的行军路线和进军方向,等等,却都是将他们所擅长的情报战略发挥到了这个时代的极致。
毕竟此时的大多数人,却是在情报方面的动作,也是有过对于情报的隔绝的,不过他们都没有如今荆州方面所做的规模浩大,也没有将这样的事情当做一种常态的打击敌人的手段。也亏了是邓瀚,毕竟穿越之人的经历和见识,却是明白在后世中,多有一些像战略欺诈,或者战略恐吓的手段,从而达到消耗敌方力量,来给自己一方造成一些战机和胜果的事情。
再有如今的荆州自然也是有财力支撑邓瀚的一些个想法,当然还有刘备对于邓瀚的信任一如当初,毕竟邓瀚给他带来的益处已经不需要一一表述了,只有刘备想不到的,却是没有从邓瀚这里得不到的惊喜的。
尽管此时的邓瀚身在荆南,可是中司马府上下对于这些事情都是有着预先的资源储备的,加上如今在雍凉之地掌握这两州中司马府战略实行的却是杨修,如今的他,自然经历了当初的那一次的生死,身上的傲然和自作聪明的事情,当然消弭无踪了,而他本身对于曹魏一方诸多人物的熟悉,再有他对于人心世故上的把握和猜测,倒是让他在凉州这里的情报míhuò和méng蔽的事情做得相当的成功。
要不然此时的马岱和邓芝从汉中和武威等地聚集而来的八万骑兵,却也就要出现在安定郡左近了,而滇安那里却是还没有丝毫的警觉。
不过除了这些事情之外,这位先零羌的头领却是没有想到,就在他陪着夏侯渊就要逞威于安定城下的时候,从他的后方却是传来了一个足以让他失去理智的消息。
滇安一路上自是渐渐的变得有些得意,这种得意却是让他失去了对于近来的夏侯渊等人忧sè的感觉。直到一个浑身带血的先零羌的族人从他们大军后方前来报信的时候,却是让滇安从得意变得狰狞。
“首领大人,您可要为我们报仇啊”那个报信之人倒是滇安平日里可以倚重的人物,此次他随着夏侯渊离了河曲,却也将部落中的诸多事务jiāo托给他代为料理。
而今滇安自然没有想到,他这里正得意之时,却见到了很是受伤的来人。
“怎么部落中出了什么事情,你却为何又是如此的模样?”来人一身是血,自然看得出,他能够出现在这里自是经历了一番血战的。
见到滇安问起,来人却是来不及说话,便嚎啕大哭。
或许是经历了许久的太平时光,让先零羌人也已经失去了他们该有的对于周边部族的警惕,加上如今先零羌眼看着就要获得更加威风的将来,也让他们对于自觉地势力凶横,不会有什么人在这个时候来太岁头上动土。
然而事实总是告诉人们,世道无常,变幻莫测,保不齐就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一些个让人觉得很悲惨的事情的。
在滇安领着先零羌部落中五千jīng壮的勇士西进之后,虽然作为有历史有实力的先零羌多少有些家底,却也会在短时间里守护的力量受到削弱的。却是就在这个时候,和他们本来就不怎么对付的种羌句岂,却是向着他们便举起了屠刀。
尽管如今的羌人都是以农耕为主了,可是散布在凉州各地的羌胡之人,自然也是免不了对于那些沃土的渴望的,像先零羌所占据的河曲,种羌等占据的大xiǎo曲,以及湟中这些地方,却都有大河的滋润。当然不管是谁都是希望自己的地盘能够越大越好的。
而今的种羌句岂蝾所部自是和先零羌所投注的方向不一样,自然也就不会对先零羌所部手下留情的。
既然滇安领着部中的jīng锐出走,当然种羌所部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如若不然在刘备一方和曹cào两方在安定城下分出了高下,到时候的先零羌或许也会见风使舵的投降,如此一来,或许种羌拿下河曲之地的希望自然也就不太可能实现了。
当然这些是作为滇安所留的管事人员,或许还猜不到这种羌所部如此作为背后的缘故,不过联想到如今滇安所面临的形势,倒是让滇安能够猜估到这背后隐藏的缘由。
临此大事,滇安向有的得意,自是消失无踪,而同时惊醒的他自然能够联想到这段时日内夏侯渊等人的神sè比之前要略显了几分稳重。
这个时候的他,倒是有几分身为当代先零羌人首领的机敏,虽然他如今盘符上夏侯渊,便是要借势而起,而今听的他的河曲老窝却是被种羌句岂蝾给偷袭了,面对着这样的局面,是回身去句岂斗上一场,还是继续跟着夏侯渊一起,这样的选择却是在滇安的脑海中只是稍微的一过便有了决定。
既然已经和夏侯渊有了关系,滇安此时若是回军河曲的话,且不说能不能打退了种羌人,将他的族人部众解救出来,但是如今他的手中却不过是只有五千人马,尽管jīng锐,他自是不觉得能够打退种羌人的攻势。
对于种羌人如今居然敢来突袭他的老窝,在滇安这里,自然是觉得中强人的身后有着荆州方面的助力的,如若不然的话,想多年以来,种羌人和他们先零羌,多有些龌龊之事,却也都彼此了解对方的实力的,尽管此次滇安是领了五千兵力,离了老巢,不过若是种羌人独自为难他们的话,却也不会有这般结果的,闹得滇安当下是无家可归。
反复的探问之下,滇安却是得知了在此次攻袭他们河曲老窝的除了种羌人之外,却也出现了汉军将士的身影,不过其军中所打的旗帜却是“马”字为首的。
得到这样的消息,倒也是让滇安有些自以为是的明了,却是连忙将这件事情告知于夏侯渊。
“滇首领却是还请暂息雷霆之恨,待将安定拿下之后,我大军挥手间定能够将先零羌所部恢复的”却是夏侯渊做出了承诺。
对于夏侯渊的表态,滇安自是点头致意。
“不过以首领所料,那攻袭河曲的马姓将军会是谁人呢?”步度根却是问道。
听的这声问话,倒是让滇安不好回答。毕竟西凉五马,如今马腾上了年纪,却是轻易不离武威城的,马岱如今还在西海郡盯着日率推延,而马休马铁这两个马腾的儿子,倒是向来没有太过骄人的战绩,纵然是马腾老jiān巨猾,察觉到了先零羌和他们之间的勾结之事,从武威发兵而出jiāo托给任何一人便足以,倒也不需要再联合像种羌等部落联合出兵的。
毕竟凉州的马将军的战力还是相当惊人的。但是之前滇安起意领兵跟随夏侯渊为祸安定的事情,却也不是早就订好的事情,而在滇安离了河曲之后,他的后路老巢便出了这等事,让人看上去,那伙子马氏的汉军倒像是从后面跟蹑着夏侯渊他们的脚步,来到当地,恰逢其会的。
作为夏侯渊行军司马的郭淮却是在步度根和滇安两个人的问答之间猜测道,“将军,以在下所料,此马是马超的可能xìng极大”
“伯济如何能出此言?”夏侯渊问道。
“近来,曹彰公子那边却是在雍州北部纵横无匹,从上郡到左冯翎,甚至有时候兵锋直达临晋,富阳等一线的时候,原本在后方肆虐的马超所部的骑兵却也很少出动,当然这固然是我后路诸军纷纷tǐng进雍州,将马超等人的生存空间大大的压制,而让马超等人没有了太多的可以活动出手的机会,或许因为这个缘故,马超便领军西进,便是要配合他的父亲兄弟在凉州先摆平凉州的事情,然后便可以从凉州获得马家军的骑兵,来tǐng进雍州制衡曹彰公子”
“伯济这番话倒也极是有理,要是真是情况如此的话,或许早就有武威方面的马家军出兵来迎击我军了”夏侯渊总结道,“如此一来,倒也能够解释了老夫近来为何总是觉得四下里有无数的眼睛盯着我军,现在有了滇安首领这处的消息,倒是让老夫知晓了,在凉州的许多地方还有不少的对与我们怀有恶意的家伙,却是要让大军随时都警惕起来”
“夏侯将军,那以您的意思,眼下我们对与安定城是攻还是不攻,还是等着从武威方面的马家军也一起出现了之后,我们在后发制人么?”步度根问道。
毕竟他们之前在对阵着刘备手下的兵势的时候,却都没有什么太好的战绩打底,以保证他们的信心,故而此时的步度根,却是还要先听听夏侯渊的将略如何。
之前夏侯渊和黄忠,以骑兵对付一bāng子步卒都被狼狈的赶出了北地,而今他们这些人要面对的却是在天下也有着呵呵有名的西凉铁骑,要知道这些骑兵从董卓luàn政之时起,却已经名穿了天下。
想当年的曹cào领着手下的几多大将,如夏侯惇兄弟,曹仁曹洪等部将,却在追击董卓西遁的军队的时候,不过区区一个徐荣,便将他们打的的落huā流水,虽然如今情势早已经变换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西凉军承继的依然是当年的作风。
而夏侯渊在上次曹cào领兵进雍凉的时候,却是没有相随的,不过曹魏方面却是没有在和西凉军的jiāo战之时有过可以拿得出手的战绩的。
步度根的问话,当然也是为了大军考虑的,不过对于这样的话,夏侯渊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无奈,虽然两下里在没有jiāo手的时候,战果究竟会如何,却是无人能够知晓的,当然此时的夏侯渊也是相当的期许能够一战而下安定,并且能够在安定城下,将凉州马家军的颜面好生的扫他一扫,可惜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一切都会尽如人意的。
此时的夏侯渊领兵依然超过了十万之重,对于一个情报显示的并没有太多兵力的安定城,夏侯渊却也没有打定主意,先将此城拿下,作为立脚点。毕竟要是他们拿下了安定城,固然可以将之作为一个基点,进而可以以此为中心向武威等方面进袭,不过若是那样做的话,未尝不会将他一部分的jīng力的牵扯到此城中。
联想到这附近却还有不少的部族不仅不是他们的友邦,还是对先零羌,以及曹魏都有着不善之意的势力,安定城若是落到他的手中,居然还会成为他的一个负担了。
毕竟此时夏侯渊大军都是骑兵为主,仗着他们的机动力却是可以随时的游走多方,不会让凉州的马家军查探到他们的行迹,而因此他们也是可以如鬼魅一般的游走在凉州境内,将凉州各地搅成一锅粥,从而luàn中取势的。
不过对于夏侯渊的这番计划,凉州方面却是没有给他实施的时间的,他们没有领兵去工大安定,不过安定城中的守军倒是主公的招惹开了夏侯渊的大军。当然安定城中的守军自是知道夏侯渊大军的到来。
城中的守军此时当然也知道在附近有着他们大军在埋伏着,却也是正在寻找机会来消灭夏侯渊这伙子曹魏方面的骑兵的。
为了给大军营造一些个有利的时机和战机,安定城中的守将却是换做赵昂的,原本此人该是王异的夫婿的,不过如今的王异却是已经成了马超的人,而在雍凉之境归于刘备麾下之后,却是从当地荐拔人才,却是将赵昂选做了羌道令,如今倒是在安定城中为守,毕竟平日里他的诸多事情便是笼络这些雍凉附近的羌胡之人,一者是保证他们不犯事,不闹事,二者却也要安排他们能够和汉人和平相处。
此时的赵昂,自然也已经从马岱那边得到了消息,而眼下安定城中却也已经有不少通过乔装改扮进来的jīng锐将士,却是在原先武备不足的基础上增添了些战力,本是马岱等人为保安定而做的准备,而今却见夏侯渊大军在安定附近已现行迹之后,却然没有对安定有意,这事情当然让赵昂有些忧悒。
为了能够将夏侯渊吸引过来,赵昂倒是十分坦然的向滇安发出了邀请函,却是赵昂身为羌道令,和滇安却也有几分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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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加速
赵昂对于向滇安发出的邀请,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当然也是没有什么后续的动作的,毕竟如今的先零羌可是摆明了车马跟随着夏侯渊,他们新巴结上的曹魏一条道紧走着。
不过就是想要通过这么个动作,看看夏侯渊他们究竟有没有对安定动些心思。尽管荆州布置在雍凉之境的中司马府的力量相当的强悍,却也不可能将夏侯渊们的心意一一探明,他们总还不是曹军将领们肚子里的蛔虫。
对于眼下的情况,赵昂自然是为了保有安定附近的太平的,身为羌道令,他总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太过无才的。出身金城的他,对于当初家族之中给他安排的成亲对象,虽然那时候的他没有多少的动心,可是最后还不到他有什么举动的时候,他到已经听说那位姑娘却是先将他给放到一边,离家出走了。
当是的雍凉之间并不怎么太平,他自然也就少了份心思去探究事情随后的发展,等刘备的荆州大军,容纳了雍凉之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之时,赵昂再去寻思的时候,却是发现了那位姑娘如今已成他人妇,而那个男人却是马超。
王异出任韩遂的内军师的事情,倒也在金城没有太多的宣扬处的,毕竟韩遂的事情以及平生用事,总是喜欢不露声sè,暗地里捣鬼。因此王异当初在金城之中,尽管王氏一族在很多事情上占着城内相当的话语权,许多人却是不知道其后面的真正原因的。
尽管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瓜葛,毕竟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进行不下去了,不过在赵昂的眼中,这种事情,多少让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上脸,当然对于已经名扬天下的马超和他相比,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自然非一筹两筹算化的清楚的,不过赵昂总也是有些奇怪的情绪的。
此时的赵昂自然从马岱那边也得知了在夏侯渊大军的后面,正有马超领来的一万多雍州骑兵徐徐而来,这伙子人,却不是被曹彰他们给赶出了雍州的,马超再是傲气,这个时候也知道要服从大局为先。
凉州这边受到的压力毕竟是最少的,故而将这里的事情都给料理好了的话,才会腾出更多的力量集结到雍州去和曹cào扳一扳腕子。
虽然这过年之后的战事到现在大家都是行军很多,真正的战事并没有打上几场,不过任是谁人都能够看得出,和曹魏这一方,主战场也就是雍州之地,至于荆州,从新野而到樊城这一路上却都是城堡林立,碉楼点缀其间,这样的布防,当初所花费的人力和财力可是不xiǎo的。
在荆州的刘备一方却是就像是长满了硬刺的刺猬,曹仁再是威武,却也是老虎吃天,无法张嘴的。
赵昂的邀请函倒也没有成了ròu包子,送到滇安处,不再有回音。不过从那其中的辗转之间,赵昂却也能够察觉如今的夏侯渊大军之中对于安定城还是颇有些意见不一的。
攻城守城,向来是个填命的事情,而如今在周遭却非没有敌人回来sāo扰的。以赵昂来看,若是他不知道周围还有强敌暗中埋伏,而当面的城池也在预料中没有什么兵力把守的话,他当然会选择先攻城再说。不过赵昂并不是夏侯渊,故而他此时并没有夏侯渊的纠结。
身前却又坚城,身后还有着行踪不明的马超大军的虎视眈眈,当然除此之外凉州方面肯定还有着别的什么样的布置,这就不是夏侯渊所能察觉的了,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是外来人,而且处于消息封锁之下的凉州境内,却也让滇安这个当地的地头蛇也是没有什么好的渠道能够获得更为清楚的消息。
毕竟这消息封锁在曹魏和江东一众英杰的眼中,也是个新鲜事物,更别说滇安这样的边疆之地的化外之民了。
形势不明,敌踪不定,虽有安定城近在眼前,却像是一个巨大的yòu饵,只等着夏侯渊来做选择。
夏侯渊自然明白只要他敢一动安定城,等待他的可能便是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的,虽然此时他派出的斥候并没有侦查得知凉州的部队隐藏到了什么地方,不过毕竟不管是凉州兵,还是马超的部队,都是骑兵的构成,几十里的路程自然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一旦定下攻城的事情之后,到时候却不会那么自如的进退了。
夏侯渊这里有些无所作为,不过马岱他们却是不会这么让时间白白的làng费,加上马超那边虽然是奉了襄阳那边的调令,让他回军凉州和马岱等人一起消灭夏侯渊所部。可是对于雍州的形势,至少现下看来还很是让人忧心的,时不我待,便是此时马超的心情。
故而就在夏侯渊还在纠结于攻城与否的时候,马超倒是已经在夏侯渊大军的后方显露出了行迹。
此时马超身边跟随的却是庞德,手下的兵马也就一万之数,至于田豫还有他们剩下的不到万数的雍州骑兵,自然还是要在雍州活动的,尽管这人数不多,可是对于关羽再雍州的调动布防到了关键的时候,也是会有些作用的。
当然此时在安定城外的夏侯渊手上的兵力自是十倍于马超的兵力,还有富余,不过同样都是一路从雍州行走千里而来的,两支部队,处于人多一方的夏侯渊倒是显得士气有些不足,看他们军中多有繁复的旗帜挂号,呜样呜样的一片,看上去倒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而马超所属的部队自是jīng悍的很,尽管人数少,却是万众一心,兵威齐整。两下里却是没有对峙许久,从金城而来的马岱自然也在邓芝的辅助之下领着三万凉州jīng骑和五万新军勇士一起赶至。
从武威而出的这三万凉州jīng骑,此时马岱却是将他们jiāo到马超的手上,而他自是和邓芝两个人领着五万新军将士,两位马姓的将军,虽然为兄弟至亲,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两个倒也没有合兵一处安营扎寨,却是就这么一前一后,一东一西的将夏侯渊的大营看护在中间。
东面的自然是马超的部队,尽管他的手下这些年多在雍州打晃,不过毕竟都是凉州骑兵打下的底子,故而和武威方面来的这些将士之间却有没有什么陌生感,而在马超的指挥之下,却也像是如臂使指一般。
至于西面的马岱,对于他的这位大兄,自然是无比的佩服的,即便如今的他在凉州西域也是声威鹊起,不过相比较马超,马岱自然还是觉得多有不如,就像此时他统领的这些个新军骑兵一样,和他们的前辈兄长们相比,自是都有着无限光明的前途,不过眼下他们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去学习的。
马超自是勇猛,对于麾下将士们的战力自然也是十足自信的,不过而今又归拢到了手中三万从武威而来的凉州铁骑,却也让他自觉的胆气更壮。虽然说将为兵之胆,不过这兵强马壮之下,也是能够让领兵的将军更添几分勇气的。
尽管是两下里已经势成水火,不过马超却是十分自信,并不屑与做那些个不宣而战的事情,当然的先期和夏侯渊下来战书,此时的两军却是都已经各自摆好了阵势,这却是一场厮杀转眼即至!
“儿郎们,好久不见,却很是想念凉州风物。而今听的乡音依然,却让我多有感触!”马超从当年的大战起算到如今这却是第一次如此亲近于凉州,而麾下这新加入的从武威而来的凉州铁骑当然让他在这个时候心中有感不已。
“不过眼下,却不是我等畅叙心中相聚之欢欣的时候,对面的那些个贼子们居然敢来我们凉州撒野,虽然我自是离家多年,却也不会让他们如此放肆在我家的mén前,而今我自是有意将这伙子贼兵叛将斩杀于阵前,以儆那些胆敢对凉州心怀不轨的叵测之人,不知尔等,可愿随我一同向前杀敌!”
对于马超的威名,尤其是在凉州的威名,却是不需要多说的,毕竟凉州可是马超出身的地方,在这里对于马超或者马家军有所不知,或者知道的不清楚的,却是会被人瞧不起的。不管是对马家军或是敬服,或是畏服的,从当年马超在羌胡人的口中得了个神威天将军的名号之后,自然这一片地面上的人们,对于马超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而马超训话的这些个兵士,一者从来就是在凉州出身的人物,二者既然身为凉州马家军的一员,又如何能够不对这位凉州军中的军神一般存在的传奇人物不崇敬呢!
“愿随将军一起杀敌!”四万将士齐声一喊,于此时却是惊天动地!
随着这声大喊却是让马超将这些兵士都完全的掌握在手中。
至于另一边的马岱,于此时当然也需要讲些什么的,“将士们,我等自都是经历了许多艰苦的训练方有如今的成绩的,不过之前的那一切,不管是你骑术jīng良,又或者是武艺强横,到了这个时候却都是毫无意义的,毕竟那时候的你们所面对的事情都是些平日里可见的,可是到了这战场之上,一切的结果都要经历战争的检验的,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自然便是真英雄,想来大家都不想当个怂包软蛋,被身边的袍泽兄弟们笑话,当然更不希望在远方的父母家xiǎo为你们的表现而感到丢脸,毕竟只有大家伙儿在战场上打得好了,立了功,才能够给自己挣得脸面,为家人挣得荣耀!”
“为了我们能够成为英雄,为了家里面能够过得更好,眼前这些杂牌军就是我们的猎物,别看他们一个个长的横眉竖眼的,挺吓人的,不过在战场上却是要看谁能够活下来,谁就是赢家!”
“两军相逢勇者胜!当然,我们是新军比不得东面的弟兄们都有过在战场上杀敌的经验,不过看看他们也不过是一双手,肩膀上面扛着一个脑袋,和咱们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别看眼下我们是新军,却也不需要觉得咱们会比他们矮一层,待咱们杀光了这些个胆敢冒犯我们的曹军,我们就和他们是一个样的,都是英雄!”
“杀敌称雄!”邓芝却是在马岱说完之后,大声喊道。有他开口,场上的这些个新兵蛋子却也是被激的血气上涌,却是止不住的锐意四扬。
两边上马岱和马超近乎是同时完成了对将士们的鼓动,而处身于两方之间的夏侯渊以及手下的将士们,在不知不觉中,士气就被两声震天响的呼喊声凭空打压了不少,加上此时夏侯渊麾下却不只有他曹魏一方的骑兵,步度根,滇安还有一些个其他的势力的兵士。
这些兵士中除了夏侯渊的将士们自是jīng锐,对于这些事情,所受到的影响自是极xiǎo,不过相比较而言,步度根还有滇安,他们的人马可是在这个时候显得多少有些凌luàn。
先零羌自然有他比较光辉的历史,不过现在要的可不是那些记载在书面上的东西,而缺少的乃是实实在在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出来的战力。滇安自然在雍凉之间的夹缝中,可以为一地之首领,可是面对着数万jīng兵强将的气势冲击之下,便多少有几分不自如了。
就说滇安此时,却也有几分脸sè不定。
马氏两兄弟,自是不会给他们太多的时间的,当然这个时候在两军之间排好了阵势的夏侯渊,自然也是见多了战场的,却是也不会有太多的心情波动的。
不过他的两个儿子,这个时候却是已经有些心cháo澎湃了,虽然说之前的他们已经在雍州的时候见识到了战场上的残酷了,可是那一场仗打得可是让他们两个憋屈之极的,尽管在他们的认知中,骑兵天然就会克制步兵,也理所当然的能够将步卒打败,可是因为黄忠的调度,因为荆州方面为黄忠所部的兵士特意准备的那些个装备,却是极大的限制了他们骑兵的机动力和冲击力,失去了这两样的骑兵,自然不如那些经过黄忠jīng心调教的弓弩手。
而今的两个人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修养,身上的伤患,以及内心中的创伤却也算是大好了,此时看着,终于到了他们所期待的那种大场面,数万骑兵在广袤的大地上往来冲杀,互不相容的局面,却是让他们怎么可能不激动。
不过两个人在看到一旁的滇安的表现的时候,自然是免不了几分鄙夷的,一路上对于夏侯渊父子的巴结逢迎,让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人都甚是反感,而此时见到了滇安的熊样,对于夏侯渊将先零羌这一伙人纳入自家部队的序列中自然有些看法。
毕竟这个时候这些人多少都有些未战先怯的意态流露,若是真正的冲杀起来,那到时候,可不要让这些人成了那坏了一锅好汤的老鼠屎!
不过对于不管是作为父亲的夏侯渊,还是作为军中主将的夏侯大将军,此时的夏侯霸和夏侯称也只能奉令而行。
面对着由马超所率领的西凉铁骑和马岱这边统领的略显的有些朝气带着些稚嫩的骑兵,夏侯渊却是让自家麾下的jīng兵全都面对马超这边,至于马岱那边却是jiāo给了步度根,至于滇安,却是被夏侯渊安排在中间做策应,当然陪着他们的还有郭淮以及作为预备队之用的两万骑兵。
夏侯渊手中自是领兵六万对马超的四万。
西凉铁骑之名自然早就名扬了天下多年,如今正儿八经继承了当年那些西凉铁骑传统的也就只有凉州的马腾这一家了,至于当年随着曹cào一同到了关东地面上的韩遂手上的骑兵,这些年中受到当地的一些个影响,却也在逐渐的变化被曹军其他部队加以同化中。
尤其是自从韩遂之后,原本韩遂的那些个手下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将原本从属于韩遂的这一众将领统一起来,不管是杨秋,还是阎行,甚或者其他什么人,或是不愿,或是早就心存他处,对于这些当年韩遂留下来的一摊子事,总是不愿意惹麻烦的,当然曹cào也不会希望看到在他的麾下还有一帮子对他不忠心的xiǎo势力的。
故而如今正经的西凉铁骑,也就只有马家军了。
对于西凉铁骑的威力,多年以前的夏侯渊自然见识过,当然那个时候这些西凉铁骑的名声还是董卓给带出来的,如今岁月却是历久弥新,而承继了西凉铁骑的马家军,却也不断的在发生着丝丝能够适应时代变迁的变化的。不过他们的战力却是不会因此而消退,正因为他们能够不断的向前发展,不断的进步,使得他们终能成为一时之选。
对于这样的兵士,夏侯渊当然不会将他们jiāo给步度根以及滇安他们,毕竟这些人的实力如何,尽管夏侯渊不尽知,但是在战场之上,他还是更加的相信唯有自己,唯有他手下的这数万jīng兵才是这场大会战之中的主角。
而相对于马超这边的兵士,作为夏侯渊当然能够看出马岱那边的兵士多是新兵,对付这样的兵士或许那些长相凶恶,却又显得残暴的异族兵马,可以震慑他们的士气,使得他们的战力不能够发挥充分,而那便是步度根他们所能寄望的胜利之所在。
不管是夏侯渊这一方,还是步度根那边,只要他们都能够在这场战事中,将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打败,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安定城,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个势力,自然会对他们的威势所慑服的。
这自然是夏侯渊的判断,却是要和马超,马岱两兄弟所率领的骑兵刀对刀,枪对枪做一场正面的对决,以此来证明哪一方骑兵才是真正的英雄,来确立在凉州这片地面上今后却是那一队骑兵才是无敌之师。
马超自是和庞德位列于四万兵士的正前方,而对面的夏侯渊父子,也是如此,不用做什么更多的指示,两方的骑兵却是几乎在同一时间都驱动了座下的战马,向着对方冲击而去,这种全是骑兵的混战,自然就是要将马力全部的发散开了,只有如此在彼此对冲的时候,才不会被对面汹汹而来的气势所压倒。
马超和夏侯渊却都是这方面的好手,却是不需要太多的解释,而不管是夏侯渊的兵士,还是凉州来的骑兵,也都是jīng熟于此道的,也一个个都是在战马前行的过程中暗暗的将各自的身子伏低,手中的骑枪却都是一排排的按照各自的角度或是在马头的上方,或者在马头的中间,而他们的身子却是紧贴在马上,随着战马驰骋的耸动,而上下dàng漾着。
两下里的兵马却都在向着前方直线而行,不过在两下里相聚不到三里的地方,马超和庞德两人却是一声唿哨响起,原本排列的密密麻麻的凉州铁骑,却是在马超和庞德两个人之间断然分开,各有一部随着领头两位坐骑前进的方向而走,片刻之间的变化,却是让夏侯渊有些措手不及。
不是他没有想到如此做,只是他的指挥在这个时候有些慢了。毕竟两下里骑兵对冲的时候,要想扩大对对方的打击,却是自然的要增加两方的攻击层面的,要是凉州大军不做这一变化的话,他们能够和夏侯渊所部的接触面自是只有相对有限的一块。浑然不像此时,马超和庞德两个人却是同时分别向着夏侯渊大军的侧翼移动,可以接触到更多的曹军,也就能够提高他们的杀伤力。
而原本作为箭头处的夏侯渊父子,这个时候却是冲击的对象也无,也就失去了他们的威力,而两翼的曹军却是没有阻挡马超或者庞德两人任何一个人武力的存在,却是在马超和庞德行进的过程中,只是两边各一个冲锋,便让夏侯渊大军的两个侧前部给削去了一大块。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夏侯渊自然是心疼不已,不过此时的他却是顾不得这些的。毕竟对面的马超和庞德两个人这会儿却是领着这些凉州骑兵在战场上不断的表现着他们厮杀的技巧,谁让夏侯渊一步慢,却是步步慢了下来。
终究骑兵作战讲求的战术,不管是夏侯渊还是马超都是明白的。而作为相对人数较少的凉州兵自然要在这个战场上充分的发挥他们的机动xìng,而不和人数较多的曹军做纠缠。
此时的夏侯渊自然是需要在马超和庞德两个人之中选择一边的,虽然曹军骑兵也是战力不俗,不过夏侯渊这个时候却是不放心在他决定去打一边的时候,另一边的敌将趁机从他的侧后方来捅他的后路。
不过战场上却是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去做选择的。而此时的夏侯霸和夏侯称两兄弟却是觉得该是为他们的父亲分忧的时候了,却是不待夏侯渊吩咐,也没有经过夏侯渊的同意,向着身边的近卫将士们一声招呼,却是各领着一队骑兵扑向了庞德一边。毕竟两个xiǎo子却也好歹知道庞德没有马超的名气大,之所以如此选择,还是因为在雍州黄忠用事实教会了两个xiǎo子,什么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的道理。可惜事实会证明,就是这两个xiǎo子此时的选择,却也是个错误,庞德或是无名,可是在西凉军中能够得到马超看重的人又岂是易与的,而且和马超相比,庞德却是更有些头脑的。
瞬时间,曹军的近六万人却是化作了三股,而夏侯渊见两个儿子替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就管不了那么多,领着剩余的兵士去翻身迎向正在不断肆虐在战场上的另一部西凉铁骑。
一时间在战场的东面却是原本各自旗帜鲜明的两大方阵,却是化作了五股数量规模相差不大,彼此之间往来冲杀,犬牙jiāo错的混luàn局面。
马超和庞德两个人自然是想通过不断的冲击分边来打击夏侯渊的侧翼,不过在夏侯渊的大军化作了如今的局面之后,却是不想成为混战的局面也不成的。毕竟人多的优势却是在这个时候得以体现了。
面对着夏侯渊舍弃了庞德,让他的两个儿子去追逐庞德,马超却也不再做什么退避的架势,也是领着兵士迎头赶上。
飞翼枪和沙里飞,此时正配合着头戴狮面盔的马超,向着夏侯渊的方向冲去。面对着马超的来势,作为一军之主将的夏侯渊当然不会退却,他却是要将这半年多以来受到的屈辱,以及淤积在胸中的抑郁之气全都发泄出来,想想夏侯渊这半年中却是先被xiǎo字辈的曹彰说教用兵之法,后被一个他平生看不起的老卒给打败了,而且还是以步卒生生的克制了他信任的骑兵,再接着却是得到了曹cào的奚落,虽然这一切的起因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他作为一个名扬天下的将军,总是有几分自尊的,更何况如今的他还不自觉的老迈昏庸无能,这里却是他要正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