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制限(终)
第九十四章制限(终)
胶着的战场上,不管是哪一方的将领,这个时候都是全神贯注于两军交战的车阵附近。作为防守一方的黄忠,此时当然要更为紧张一些,毕竟相比较而言,他们手上的兵力确实不如夏侯渊手上可以调动的兵力多。
自然,对于一手调教出来的两万本部兵马的战力有着相当的自信的,不过同时对于这些耗费了他不知何地多少心血的兵士们,黄忠当然也是相当的看重的。
一波又一波的弓箭,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不要钱一般的洒向外面的曹军骑兵,之前还需要利用精准的射术来达到杀伤敌军的目的,而这个时候面临着夏侯渊麾下骑兵的连续的进攻,加上曹魏一方毕竟人多,这样一来,可是少了这些荆州兵太多的功夫了。只要对着人群比较密集的地方,将手上的弓箭稍微的抬高一些,便能够顺着弓弦弹出的方向,借助着弓背的弹性和弓弦的张力,飞出的箭矢自然能够比较顺利的达到它们应该达到的地方,并且给以曹军将士们很大的杀伤。
看着自家将士在荆州的车阵前,始终没有打开局面的夏侯渊倒也没有着急,虽然战场上总能看到那箱柜车内的箭雨总是时不时摄像麾下的将士,每每箭支落地,也都能带下不少的血色,不过夏侯渊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将,也是发现了,那荆州兵射出的箭矢的威力却是在逐渐的削弱中,尽管他也是知道黄忠所部自然都是弓箭兵的构成,这些兵士于箭术上自有些独到的手段,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些兵士却也相较于一般的弓箭兵,有着更长一点的持久力和爆发力,不过即便如此,却也在他们的身上有着弓箭手们的一样的弱点的。
毕竟这些弓箭兵,自是经过了艰苦的训练,有了比较好的身体和适应性,不过也正因为他们的训练让他们的箭术有了比一般人更高的境界,却也让他们在拉弓射箭的时候,需要消耗更多的能量的,故而现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对战,此时的荆州兵们,却也是战力有了很大的下降了。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此时的情况,却是和这兵法中说的有些不同,毕竟单纯的一骑兵和弓箭兵相比,骑兵源于他们强大的行动力,多少是占些优势的。
而眼下的荆州均,因为己方的不足,只好凭借着箱柜车围圈组成的防御阵势,背水结营以战,而夏侯渊的曹军虽然兵力不过只是两倍于荆州兵,却是冲击力十足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阵内的荆州兵自然体力上的消耗,却是渐渐的支持不住他们对于阵外曹军骑兵的压制了。
虽然有箱柜车,给以了阵内的荆州兵马极大的防护,不过为了保持车阵的稳固,他们却也在有些时候,不得不与近在车前的曹军将士近战。
加上车阵之外的夏侯渊所不的骑射营,也是时时的为了他们那些正在奋力挣命以求得将眼前的阵势破开的袍泽对于阵内的荆州兵加以射杀。
故而在这过程中,尽管有车阵为荆州兵翼护,也有弓箭兵身边的护兵的盾牌的掩护,可也让荆州军中出现了不少的伤亡,当然相比较此时阵内荆州兵的伤亡而言,作为进攻一方的夏侯渊的军中的损失却是要更多一些的。
不过,夏侯渊的部下中,伤亡自是要比荆州阵内的兵士为重,可是相应的夏侯渊的兵士要更多,而就在两军的厮杀过程中,荆州兵却是渐渐的已经少了力气的支撑,一旦,周围的那些个车阵为曹军所破之后,这些已经气力不济的却又近战能力不能和骑兵相抗的荆州弓箭兵,却又会如何呢?
人多总是会势重一些的,故而在反复的争夺在车阵之前发生了无数次之后,原本还算的上沉重的箱柜车,却因为战马的冲击,以及骑兵们不断的用套索的拉扯,渐渐的开始了松动,继而这种单一的松动,自是让夏侯渊的部下们,看到了希望所在,一次,两次的拉扯,持续的努力,总是会得到不错的成果的。
至少当夏侯渊看到自家的骑兵历经了太多次的箭雨覆盖打击,遭受了许多的伤亡之后,却是终于将黄忠所部的荆州军的箱柜防御园阵给打开了一个缺口,这一刻的到来,自是激动了所有的曹军将士们,不管是此时正在正面,还是在两翼的侧面用着种种的方法来希望打开局面的曹军将士在那一刻却都是群情激奋。
当是时,或者那些打开了缺口的将士们却是积极的要将那个缺口扩大,而一边上还没有打开突破点的兵士们,自然是更加了一份力气,以求获得更多的突破点,好多点进攻,将眼前这些表现的很是顽强,也是战力非凡的荆州军给以致命的一击。
想来这个时候的夏侯渊经历了这么一段时间的战事,也会多少忘却了他之前还存想的对黄忠所部手下留情的念头的。
自夏侯渊以下,曹军将士们自是群情汹汹想要在这个时候攻进车阵以内,大杀一场,畅怀一番。不过就在这片刻的时候,他们似乎都没有怎么注意到,在之前车阵被攻破的前后,阵内的荆州兵,并没有太多异常的声响。
似乎就在那一刻之前,还奋力在车前上下,奋力厮杀的荆州兵,在破开防线的片刻之后,却是迅速的往大阵的中间退缩。
至于这些弓箭兵手上的那些个弓箭,或是由于长时间的射箭,已经弓弦受损,又或者是因为接下来却是要近战了,对于弓箭,已经是排不上多大的用处了,故而那些当先进入方阵之内的曹军自是见到了他们眼前遍地的断弓残弦,以及还有不少散落在地上的空箭壶。
荆州兵马虽然丢弓弃箭,纷纷后退,不过他们的后退却是没有丝毫的慌乱,依然是有条不紊的,就在这片刻之间,原本还因为兵士们前后奔驰退避而显得有些混乱的两万荆州兵,却是猛然间化作了八个大小人数相仿的方阵,显而易见,此时的荆州兵却是还有着后招。
已经突入了箱柜车阵的曹军,眼见的这种稍显异样的气氛,却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他们的人数还占着上风,眼下还是将他们身边碍事的那些个箱柜车阵完全的加以破坏,好给大军腾开地方为善。
厮杀了一场的两方将士,似乎在这一刻又成了泾渭分明的存在。
曹军将士们,这一刻化作了苦劳力,将那些或是被冲击的七扭八歪,或是被拉扯的倾斜歪倒的箱柜车,却是都挪到了一旁。而固守在原地的荆州兵,却也不是完全的没有举动。
此时的夏侯渊却是通行在打开了通道,可以直面对面荆州军的战场上的时候,看着对面的那形成的一个个正在缓慢移动的方阵。
这些个方阵的外围处自是一张张可以屏护住内里的兵士的大盾,而那些盾牌随着持有者的移动而闪露出来的空隙间,到时隐现着让人刺眼的寒光。以夏侯渊的眼力,倒也能够猜估道,这方阵之内自是包裹着大量的手持长枪的荆州兵士。
看到这样的局面,夏侯渊却是暗自沉吟,之前荆州兵因为有车阵的翼护,当然可以在阵内轻松的手持长弓硬弩,远程打击来犯的敌人,而今车阵不存,却还有长枪大盾能够保持他们的性命。
而且还不止如此,细细打量之下的夏侯渊却是还发现了,这些方阵在悄悄移动之间,他们各自的形状却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跟远处身在荆州军后方的指挥台上的执旗官的调度有着关联,看那不断打出的旗号,以及那八个方阵移动方位,阵势的变幻,却是让夏侯渊之前还因为打开了荆州兵马的车阵的那份欣慰,到了此时完全的消失不见了。
眼前荆州军的布置,在夏侯渊的眼中,自是别有不同,虽然之前的屡次征战的过程中并没有见识过,不过夏侯渊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了半辈子了,也能够猜到,这转来转去的方阵彼此之间却是有着联系的,当然他们的掌控者便是那远处的掌旗之人。
“将军,这应该是一个阵法啊”郭淮也是觉得眼前的情况不同寻常,自是上前来对着夏侯渊建言道,“当下之计,不妨稳妥为上”
生性向来比较急躁的夏侯渊,这一次倒是将郭淮的话听了进去,毕竟经历了之前的破车阵一场,夏侯渊手边的将士们,自是已经有了五千上下的伤亡,其余上过场的,也都或多或少的被荆州兵的弓箭招呼过。
虽说眼下方阵之内的荆州兵应该没有什么力气了,不过看着那形如乌龟壳一般的防御架势,以及在阵内缝隙处,显露的森森寒光,可见眼前这些本应该很是疲惫的家伙们,却还犹如刺猬一般,让夏侯渊就是想下口,却也一时之间不能轻易得手。
“伯济,此阵的关键却还是那荆州兵的将台之处,”夏侯渊却是说道,“想来只要将那里给破开,便大事将定”
夏侯渊自是如此说,不过身边的众将,这会儿虽然有破贼之心,可是之前那荆州腹心处的白发老将的连珠神箭的威力,还有夏侯称为他们做着榜样。倒是一时之间场面有些冷清。
又见于此,夏侯渊自是冷哼一声,不待众将言语,便有意亲自上阵,以观黄忠的武勇,之前夏侯称为黄忠所趁的时候,他身为一军之统帅,自是不便于和将士们争锋于车阵之前,现在夏侯渊却是见到自己的手下,多少都有些畏难之意,却是忍不住冷意,眼光凛然,扫了一圈的手下。
就在夏侯渊要下令亲自上阵,却见有骑士从他们的身后行来,“父亲,元帅,待孩儿领兵前去破阵”
夏侯渊自是闻声一看,原来是夏侯霸在泥河对岸眼见得这边自是打的火热,而且黄忠的两万大军,眼看就没有于此时渡河的意思,而且他自是见到了在之前的两军交战的过程中,虽然曹魏的骑兵终究是攻破了黄忠部的防御,不过在气势上,隐隐间,占得上风的却不是夏侯渊他们。
加上之前的他在河对岸的时候,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并不能够瞧得清楚荆州军接下来的举动若何,不过总是也在旁观清的立场上,见识到了一些情况的。而夏侯渊大军彼时都为战事吸引了注意力,以此想来,夏侯霸此时自是曹军中最有准备的人。
夏侯霸此时到来,自是有些出乎夏侯渊的预料,毕竟之前的军令乃是让夏侯霸埋伏于富阳,不过在夏侯霸将他的所见和预料在此时稍作禀报之后,夏侯渊便让他先领军五千试一试眼前已经将速度提升起来的荆州的阵法。
夏侯霸自是领着五千兵马,从容而去。
虽然夏侯渊已经知道了夏侯霸对于眼见的阵势有些了解,不过已经有夏侯称这个儿子的受伤,他自然不希望跟着自己的二子都伤在这一次的战事中。站在夏侯霸的那五千人的身后,夏侯渊却是见到他们本来直插两个方阵之间的空隙,猛然间却有一个方阵横亘在前方,而同时之前两个相对的方阵,却是也在瞬间向着夏侯霸所部的两翼围了上来,不过夏侯霸的骑兵队,却像是早就有所准备。之前的进兵的速度却是没有起来,这会儿倒也能够得以迅速的转圜,闪过正面而来的第三只方队,再顺着左手方向,夏侯霸的骑兵队,却是转了一二相当漂亮的内角弯儿,而在他们躲开之后的霎那间,却是原先的前面和两边的荆州方阵的那些个盾牌几乎是片刻间翻转过来,此时那第三只方队的正前方却是向着西南,在日光的照耀下,那些原本常态的盾牌,猛然间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晃得原本在后面看着夏侯霸部队情势的夏侯渊等人也是眼前发花。
“果然有古怪啊要不是霸儿之前已经有所见识的话,或许这一下子就会让我们吃个大亏”夏侯渊暗忖道。
夏侯霸此时虽然避过了三面夹击的境地,不过他们的险境明显没有得到缓解。从他们开始冲阵以来,这一只五千人马的骑兵队,就像是一个到了市面上的老鼠,人人喊打,那荆州军的八个方阵,却是围追堵截,左右穿插,上下点缀,虽然这个时候荆州军依然是处于守势,而夏侯霸他们自是要努力的通过这这方阵的缠绕,而突向远处身边并没有多少弓箭手围护着的荆州将台。
不过作为进攻一方的夏侯霸却像是在初始的时候,奉献了一下曹军骑士对于战马漂亮的操控之术,然后便进入了那有些让他应接不暇的迎接之中。
此时八个方阵的守护盾牌都已经翻转了过来,这一面上却是一平如洗,光滑得很,若非如此,也不能借阳光映照的那些曹军的将士眼花缭乱,就连他们座下的战马,也是看上去很受影响,变得马蹄有些儿零乱,不过他们乱是他们乱,而荆州兵们,却是不会有什么手下留情的心思的。
对于那些或是闪退不及的曹军将士,每有接触到荆州盾牌方阵近侧的时候,总有那么几支长枪,就像是那饿了很久的毒龙,猛地窜出来,刺人戮马,引起一阵萧萧马鸣,却是枪出如龙,遁若无隙。即便有那顺着长枪扎出的血洞喷薄而发的鲜血,却也追不及那长枪退去的速度,溅射在半截而拦的盾牌上,一忽儿而下,竟是不沾半点于其上。
枪出如林,盾聚如墙,一面面如镜子般的盾面上,却是已经偶尔看得见那五千随着夏侯霸而来冲阵的曹军将士脸色的犹疑之色。
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是他们犹疑的时候,之前还是他们在主动的招惹荆州军的这奇妙异常的阵法,而现在的他们已经变成了为了自家的小命不得不仓惶的转换着自家的方向,夺路而走。
夏侯霸自是领了五千骑士奔来试阵,而荆州方面每个方阵的兵数却都是两千左右,其余的兵马却是联合着之前的雍州的预备役,现在的游击队员们都围在黄忠和法正等人的左近重做中军护卫。而那掌旗的将军,却是由黄叙所充任。
看着眼前的战事,那些游击队员们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他们这一方的大展了上风,而向费耀,戴陵还有法正当然更是亲眼看到了这样在方寸之地,灵活调动己方的兵士,以以种种不可思议的步法和节奏,总是在局部形成以多胜少,以众凌寡的优势的用兵之法。这却是已经将战事完全的升华到了一种美,像这样的指挥用兵已经是一种艺术了,看着此时黄叙双手上红白令旗,上下翻飞,错落有致的动作,以及随之而响应的前方的八个方阵如臂使指的默契,由不得法正不真心的佩服,黄忠这位老将军这些年在上庸,南乡处的练兵之认真。
诚然,像黄忠这样已经年近七旬,早就该是人生古来稀之士的人物,若没有这种长久以来的认真,以及持之以恒的保有自己的状态,那还有他的出头之日呢
第九十五章 就要不死
第九十五章就要不死
(屋里好热,实在忍不住,想要厚着脸皮求些票)
曾几何时,向来都是天下强兵之属的曹军,居然会有深处在这种无法掌握自家命运的时候,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时的夏侯渊竟是不能够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夏侯霸,这个很得他看重,不仅兵法,还有武艺,都和他当年相差无几的孩子,却是已经身处在那荆州兵往来繁复的军阵之中。
自当年夏侯渊随着他的大兄夏侯惇,两个人领着各自交结的壮士等随着曹操起兵之后,因为曹操的用兵如神,将士用命,谋臣等也是竭尽全力的奉献着他们的智慧,历尽了不少的艰辛,也吃过不少的苦头,方才有了他们后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威势。
要说对于曹操他们这一方势力,最为情势危急的时候,莫过于当年的官渡之时,不过即便是那个时候,曹军总是处于弱势的时候,却也在短兵交接的时候,不曾吃过什么亏的。
毕竟作为他们的主攻,曹操这位时人称之为奸雄,他们心中的明主的人物,于用兵之道上诚然有着天赋的英明果敢。而每每曹操用兵总是能够以智胜强,与他人意料之外另行达成一种有利于己方的结局。
跟着这样的主公,屡经几十年的战场厮杀,再是蠢笨之人,也当得有几分见识在胸。此时的夏侯渊凭着他的见识和眼力,倒也能够看出此次和他们交战的黄忠所部,在从得悉他们将来的情报之后,自夏侯渊入目之时起,一切的布置和调兵基本上都是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当中,之间或许在曹军攻击的时候,稳稳站立在将台上的荆州将领们,对于他们箱柜车阵内的薄弱点,做出了些兵力上的调整,又或者是在体恤荆州的弓箭兵的力气的时候,对于他们的攻击和射箭的节奏有了调整,而除此之外更多的时候,倒像是荆州方面的部队,他们所做的事情,在平日里已经训练的近乎成为这些人的本能一般。
夏侯渊自是知道,战至此时,他麾下的将士们,在和坐骑反复的冲杀在箱柜车之前的那段时间里,都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要知道那个时候他的麾下还有着战马为代脚之用,而对面的荆州军,却是一路上行军都是靠着两条腿走过来的。
看着已经被推置于一旁的那些箱柜车,虽然夏侯渊并没有亲手去试探一下那些物事的重量,不过他自是可以想见,这些东西在适才的战事中,可是承受了多少曹军和荆州军彼此的角力,能够承重如此,那么这些东西的坚固和质地自然可以想见。
这一路上,这些厚重的东西可也是荆州军一路推着来的单单从这几个方面,夏侯渊却是不得不佩服荆州兵在训练的强度上却是要远远的超过了他的麾下的骑兵的。
不过若是单单因为这些,却还不至于让两家在这个时候的对决中形成这样的结果的。也实在是有些不应该。毕竟骑兵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中乃是诸多兵种的王者一样的存在,若非如此,在汉朝对外的战事中多数的时候,也只能依托长城进行守御,以步卒为主的汉人兵士却也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塞外异族的侵扰。
骑兵在和步卒或是弓箭兵等等其他兵种对战的时候,却是天生占有相当的优势的。不过这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常识性的存在,可是就在现在,就在夏侯渊本人的眼前,发生了让他不能相信的情况。
他麾下的精锐骑兵,在由他也很是看重的夏侯霸这个经他之手调教出来的将门虎子的带领下,居然愣是将原本该属于骑兵的机动性优势发挥不出来,甚至因为这种机动性,还让他们在面对着那如同穿花蝴蝶般往来奔行的荆州军的几个军阵之中,多因措手不及而将自己的性命撞上了那如林般闪耀着寒光的长枪杀阵。
虽然身为敌对的一方,此时的夏侯渊也只能感叹这种看上去已经算得上是熟极而流一般存在的荆州军方阵之间的变换与穿插,却是太厉害了,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的理解。
看着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那阵型的严整,以及变幻的无常,却是那么的美妙,不过却也在这五边的美妙之中,透露着无边的杀机。
骑兵之速自是极快,而因为对手的荆州兵却是分作八队,往来奔行,倒也让人错觉的荆州军的速度不下于他们这些骑兵了。因为不管是夏侯霸如何的起程转折于荆州军组成的方阵之中,却是总是在前面看到一眼的明亮,总是在骑兵大队的两旁,感到那时时接近的枪林上泛着的寒光。
夏侯渊自是知道此时他的儿子,正陷于十分危险的境地之中,毕竟此时近战之中,抛却了弓箭的荆州兵,而换了长枪和盾牌组合的阵势,对于骑兵的威胁更大。
片刻的思绪在眼中晃过,也让夏侯渊有了一段时间的恍惚,再打眼看时,原本五千闯阵的骑兵,就在短短的一瞬间愣是消减了近一半儿左右的厚度。
“将军,兵,好将少将军救出敌阵”郭淮此时自是为夏侯渊着急,他本身毕竟不是武将世家出身,也没有多少的武艺足以让他在战场上纵横,在眼下的这个情况中,郭淮总是知道,既然五千兵马不足以试探处这荆州两万人的实际战力,那就拍出更多的人,尽管已经有了近十分之一的伤亡,不过在这个时候,面对着荆州军如此犹如艺术一样的杀人之阵,最好的破敌之策,还是一力降十会
要说在这块战场上,之前还会因为荆州方面的箱柜车阵的阻挡,不能看的通透,而眼前的战场上,双方所能仰仗的东西,以及还有什么底牌也已经全部都显现了出来。
既然荆州军这军阵的奥秘,说到底,也是要达到在接战的片刻,总是荆州方面的兵士处于多数的地位,那么,反正己方的军队人数自是要比对手的多出许多,那就不妨全军一拥而上,使得不管在何处,己方的兵士都处于绝对的多数一方,那就不需要试探什么了,也就不虞有什么以多打少,又或者让己方处于弱势的机会了。
此时之前还在埋伏于富阳城一方的曹军将士却也在夏侯渊的指令下,回转到了泥河这一边。加上这两万人马,抛去之前损失了的小一万的曹军骑兵,剩下的人数依然是荆州军的三倍左右,有这样的优势,自是足以凭着强势的冲击,不需要在乎荆州军方面操持的那么美妙的布阵调兵之法。
看着荆州军的方阵之内,经过了往来反复的冲杀,却好像越纠缠越挣扎,就越被荆州军的阵势给牵扯的更紧密,不仅没有找到荆州军的阵法的破绽,却将自己的处境弄得越发的艰难的夏侯霸,夏侯渊却也知道,若是再不动手的话,或许那五千兵马又要白白的化作泥河边上的尘土,以及对面那个老匹夫脸上的笑容了。
故而此时的夏侯渊却是让中军处的全部战鼓都齐齐的敲响了起来,在这人呼马鸣,声音嘈杂的战场之上,那猛然炸响的战鼓声,自是将敌我双方将士的精神都齐齐一震。
闻鼓则进,这却是用不着做什么特殊的解说,而像这样战鼓齐鸣的状况,自是告诉了战场上所有人,此时的夏侯渊却是不再做什么保留了,原先还有着对于荆州军,或是看不起,或是心中还存在的别的谋略,却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在这一刻,不管什么终究是比不上来一场胜利来的来的实在。
若是在战场之上,不拿出那种狮子搏兔,亦应全力的意志出来的话,却是对于自己生命的轻忽。
认清了当下的形势,夏侯渊却是当机立断,便领着麾下的几万兵士在这一刻全面的冲向分布在这方圆数里之内荆州军阵。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战事,此时已经西下的太阳,却是不再像之前的那么强烈,即便是照在荆州军的特制盾牌上,也不再能够发挥如之前那样的效果了。
不过在这个曹军已经开始全军做出全面的骑兵突击的时候,再想着利用那样的惑敌之法来削弱敌方的战力,却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见到夏侯渊终于做出符合他本人的身份和气质的举动,听着那响彻周遭的隆隆战鼓声,站在将台上的黄忠,倒是爽然一笑,“终于有让老夫出手的理由了,站了这么久都没有怎么动弹,这把子老胳膊,老腿儿的可都有些僵直了呢”
“老将军,这却是说笑了眼下日已将暮,却是总该有个结果了”法正回复道,到了这个时候,虽然荆州军要面临的敌人猛然间又增加了两万,而且看着对面曹军的气势,随着战鼓的咚咚巨响,却是渐渐的变得沉稳而有力,即便是那些还处在荆州军的军阵绞杀之中的残余的曹军骑兵,也不再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胡乱冲撞,之前的夏侯霸自是深的夏侯渊的看重,不过比较没有正儿八经的见识过真正的战事,到了关键时候,却也会禁不住出现一些慌乱和不安,不过毕竟出身名门,那份儿骨子里的东西,却还是在收到那鼓声的刺激之时,爆发了出来,也随即使得这位少年将军心中安定了许多,定而有慧,慧而生智,到了这个地步的夏侯霸,自是得以有机会睁开之前被缭乱的眼睛,从而稍整了阵脚,并且带着身边的曹军将士,不再举止失措。
而与他们对阵的荆州兵们,却也在这个时候按照将台上打出的指示,原先分成八个方阵的兵士,却是瞬间收缩整编成四个阵势。毕竟之前成八个方阵的时候,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曹军的全力突击,或会因为阵型的薄弱,而被突击而来的曹军给击穿,而变换成四个方阵之后,自是有着更多的力量可以团结在一处来抵抗大队骑士全力奔驰之后形成的冲击。
至于之前刚刚振奋了精神,整饬好了阵脚的夏侯霸的残余的几千骑兵,这个时候的荆州兵却是当断则断,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放弃了可能只需要稍待片刻便能将之全部消灭的夏侯霸所部曹军将士。却是在荆州军的几个方阵队形变化的兵无常势之上,还存在着令出如山的严苛的。
“呵呵,那接下来倒要麻烦孝直先生一二了”也在和法正打量着在阵内东奔西顾的夏侯霸的同时,观察着这位夏侯小将军的黄叙,这个时候,将手上的指挥军士们变幻阵型的红白旗,交到了法正的手上。虽然之前对于这种直接指挥的事情,法正并没有做过,不过以法正的才能,却也有着足够的能力把握并预见到战场上可能发生的变化,至于说随机应变,将计就计,却也是法正做的来的,至于说他这些旗帜的指示性动作,自由经过训练的老兵代劳,只需要法正做出指示,也就足够了。
此时的黄忠,却是已经整治好了自己的披挂,法正看着这位老当益壮,此时在他的身上似乎正在充溢着汩汩冒出的斗气的老将军,有些自失的笑道,“正所谓,上阵父子兵如今这一场,也算的上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
听着法正略带调侃的话语,一旁的黄叙自是表情轻松,浑身精锐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滋生,和法正打了个招呼,便骑着自己的坐骑跟在黄忠身边向前走去。
黄忠父子,此时却也都是以大刀为武器,不过在他们的坐骑旁边也都各绑缚着一把强弓。而他们的身后,自有中军护卫的荆州兵随行,而在他们的身边却是已经整理好了阵势的四个方阵,此时的这新成的方阵,却是庇护内里的兵士们的盾牌墙更加的厚重,而在盾牌的边侧和上方,那些挺刺而出的长枪,却是更为密匝。错落有致的盾牌和长枪的叠加,自然能够让此时冲击而来的曹军骑兵感到些胆寒的。
尤其是那些身在前排的骑士,若是在交战的第一瞬间,他们强大的冲击力,只能让他们的前行的身体在迎着那锋利的长枪的时候,更加快捷的听到那锋利的武器穿透骨肉的声音。
即便是有骑士可以临阵之际,将战马提起,利用战马的庞大身躯代为前驱,不过却也要面临着哪紧接着升腾飞扬而起的向上刺枪。
像这些阵势的变化和布置却是荆州君臣群策群力的结果,自然不是什么样子货。就像此时,在这军阵之中,并不单单只有盾牌兵,长枪兵两种,还有少量的精锐之士,手持着特制的武器测立在盾牌兵附近。至于他们的威力,却也在遇到骑兵的时候才能更加的明显,毕竟他们手持的特制武器,换做斩马刀。
黄忠所部的精炼多年的阵势,自是当年他在上庸那里见识了诸葛亮的八卦石阵之后根据自己的练兵之法,两两结合之后的产物。而经过这些年的训练,变换,才有了今天的这种程度。
黄忠自是勇而无畏,不过他也不是头脑爱发热的人,自然不会就让自己数年的辛苦这么快的就毁在这里的。
己方的军阵自是不能再随意的动作了,毕竟这样的固守之势,却是为了更好的对付当下这种骑兵部队的冲击的,一旦轻易的晃动,或者快速的移动之间,便会让曹军们找到可趁之机,到了那个时候要是再想重新稳固己方的阵势,却是要看敌方的心情了。
黄忠当然知道己方军阵的优劣长短,看着对面正像一波汹涌而来的波涛一样冲击过来的曹军,老黄忠自是以他不应该有的快捷身手,拿出别在坐骑胯上的强弓,便是一阵儿激射,自然是寻求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快意,紧跟在黄忠身边的黄叙自是有样学样,也是搭弓射箭,对着对面即将奔赴过来的曹军大队中,像是将领模样的人物便是一一点射。
不过似有意所为,黄忠的箭射向的方位,都是岔过中间迎面而来的夏侯渊处,而黄叙丝毫也明白他老子的想法,也没有向着夏侯渊的方向射过一箭,两个人自是知道马上还要厮杀,却也没有将力气用尽,只是将这一轮的射击算作了热身而已。可是想黄忠何等人,而继承了黄忠衣钵的黄叙又该是何等样人,两个人射出的箭,虽然在这个时候并不见得,箭出伤人,却也让当先而行的一众曹军将领们,很是受伤,有那手脚不便,身手不行的人,却也在坐骑疾行之中,又遭遇到那惊魂度很高的神射,便有控制不及,而跌落于马下的,这样的人自是不幸之极,毕竟他们的身后却是紧跟着正在加速而行的大队骑兵的。
面对这样的场景,那些即使有心稍缓马步的骑士们,却也在身后咚咚作响的战鼓催促下,顾不得那么多了。而眼见得自家的手下又有了这些难堪的下场,自是让夏侯渊本人的心中的决心更行坚毅。
不过就在他将要快马一鞭,谷催气势向前的时候,却在那嘈杂的战鼓声中,一个豪迈的声音响起,“兀那夏侯小儿,可敢与老夫一战乎”A!~!
第九十六章 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点什么来
没有三两三,自是不敢上梁上的。
作为此次领兵北上的黄忠,对于夏侯渊当然是早就有所了解的,而相对于的夏侯渊对于黄忠,虽然也是出于对于对手的重视,也做了了解,不过一方面是提前有了准备,而另一方面也只是在黄忠所部赶到雍州的时候,才开始了解。两方一比较,自是有了高下之别。
对于夏侯渊而言,此时的他实在没有想到,老黄忠,会在这个时候猛地喊出这么一句,虽然这个时候的战场上,自是马蹄声声响,金鼓隆隆鸣,可是黄忠的那一声吼,在这场面混乱之中,还是很清晰的传到了两军上下。
即便是有些将士专注于战场,可也在看到不远处那黄忠提刀前指的动作,察觉到眼前这荆州军的将领意欲何为
这样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给夏侯渊的感觉就像是突然而至的**,猛地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横在那里,不上不下,实在难堪。
本来若是他没有令全军突击的时候,或者是他还是初始之时没有什么名望的将军的时候,他自是可以从容面对,没有什么名望,自然也就没有了心中的一些个负担,在当前的这种情形下,夏侯渊若是有心,便可以不管不顾,一个劲儿的领兵直接突击向前,对于黄忠这堂而皇之的,可以类比于“调戏”的单挑的邀请,根本不予理睬。不过可惜的是如今的夏侯渊已经是天下闻名的大将,而对于这种敌将发出的挑战,虽然也可以照着无视的手段而做,可是若是那样的话,待到战后,或许便会在他的武者之心上留下破绽。
可是此时他的大军已经开始了冲击,千军万马依然启动了向前冲击的架势,若是被这样的挑战而缓下来的,自然便会对大军产生许多不利的影响。
要知道,士气可鼓不可下,一鼓作气,再而晒,三而竭的道理,却是任何一个初通兵事的将军都应该知晓的。
而黄忠却是选择了这个夏侯渊所部将将启动的时刻发出了这样的挑战,自是有些老人的狡猾。
从头至尾看,黄忠自是准备的像是一出马就立意要和夏侯渊对阵单挑的,毕竟夏侯渊作为将领,却也关注着和他对位的荆州将军的作为,他出马,黄忠也出马,他驱使战马前行,黄忠也是提刀作势,前来迎敌。
一切都是有条不紊,不过或许是人老了,相比较夏侯渊而言,黄忠却是年高过他。这人过了年纪,自然行动就有所缓慢了。
故而一切都是有条有序,可是等到黄忠行事到了这个时候,这事情全套都做足了看,却是要比一般人做来慢了些。
看到这样的动作,到了这样的场面下,夏侯渊该如何做呢?
“不管他了,将军”郭淮自是有些急色,大军本来在之前的交战过程中,他们这一方可就没有占得上风,两军相比倒是显得势均力敌,可是要知道两军的人数可是他们这一边实实在在的要比人家荆州兵为众的。
夏侯渊这片刻之间自是为难的恨了,而这却也是黄忠的老辣的地方。
尽管这个时代,可以说的上是道德沦丧,人心不古,不过之前的曹操为了标榜他一心为了汉室的忠义,也为了安定天下的民心,却也多是倡导了些秩序之事的。这就像是每当那个时代缺少什么,也就是官府上下积极号召全民做到些什么一样。这种事情,古往今来,从来都是如此的
可是夏侯渊此时正在为难之极,那黄忠却又将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因为两军的距离比之当初,已经近了不少,自是让大家听得更为清楚了。
接受挑战,自是会让此时夏侯渊麾下的将士伤了已经渐起的气势,而不接受挑战,却也会让对面荆州军的将士们士气上升。
“看,我们老将军是如何如何的威武,那夏侯渊还算是天下名将的,都不敢接受一个老人的挑战,足见曹军也没有什么的”
两军相争于战场之上,自是军心士气一切都是可以相争的,尤其是这种万众一心,全都可以触目可见的情况下,此消彼长,却是影响甚大的。
不过转瞬之间,夏侯渊还是很为难的举起了他手上的长刀,自然让大军减速。
毕竟以他自己的本事,他有着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对面那个老匹夫制服,从之前对面的那个老头儿适才一系列的动作看来,果然是老迈了不然何以骑马作战,开口迎击,却都会有快慢之别。
在这样的情况下,夏侯渊还是选择了自信。
毕竟向他这样的人物,到了如今的这个年纪,却也应该有十足的自信,也应该有了对于自己能力和实力的尊重。
虽然此时的这种选择,对于夏侯渊的大军的士气会有所影响,不过对于他们自己将军的任何指示,这些将士们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过多的迟疑,只有依照命令而行,这个念头存在于他们的脑海中。
两军对垒之间自是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让这两位将军捉对厮杀。
而两军的将士们对于自家的将军却都是信心十足的,虽然黄忠年老,可是他手下的弓箭兵们,却是没有见过有那个将军还能在这般年纪,轻易的拉开两石之弓,挥刀纵横战场上不见多少喘气的。
而夏侯渊的部下此时或有些进军停顿之间对于己方情绪上的挫伤,不过看着对面的那个老将的皓首银髯,如此一个个老匹夫,却又如何能够是他们将军的对手,虽然当下的时候,己方军士的军心士气,多少会有些影响,不过两下里一比较,自是夏侯渊看着胜面更大,如此情势判断,接下来,不过是几合之间的事情,再次,那定然是胜利的一方乘机而进,一股将眼前的敌军荡平的大势。
因为这之间的种种,故而在两位将军驱马上前,长刀对向的时候,却也是引得各自的将士们,不停的喝彩助威声。
不过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当对刀互砍,交战一合之后,夏侯渊的心中,却是大骂,“这老匹夫好大的力气居然之前的那般做作竟是谎骗于我,让人好不气恼”
而此时的黄忠却也表现的心中有底,虽然之前的他却是已经开弓射箭,消耗了些气力,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倒也没有感到有什么气力不济的情况,两臂之间还是有着让他满意的力气。
一片长空下,自是两把长刀所向,伴随着他们座下马在战场中间如同穿花一样的走来走去,两位马上将军,却也是不断的彼此纠缠着,几番下来,平日里都是威严慎重的脸上,都已经憋得红彤彤一片,不过他们的刀势,不管是黄忠,还是夏侯渊都没有将对方压下,彼此之间仍然是一副势均力敌的样子。
如此的表现,自是让荆州军自信,而让曹军将士暗暗的起了几分惊心,毕竟以貌取人判断失误,还是让他们在这个当口的心情难免有了几分变化。
见到自家老子的状况,黄叙和夏侯霸兄弟,却也各有不同。黄叙自是对于黄忠的能力有着相当的把握的,毕竟平日里总是两个人交手互对,虽然他此时正是壮年之时,不过他在和黄忠的交手的时候,从来没有在力气上占到过他老子的一点便宜,毕竟早年之时的他却是因为害于病患而使得根本有些不足。既然黄忠是主动求战的一方,黄叙定是知道他们家老爷子,对于夏侯渊却是足有把握才如此行事的。
毕竟人老成精,这样的话,可是有着十足的道理的。故而此时的黄叙,虽然对于中间的战场有些关注,不过他更多的精力却是放在对面曹军的将领们的身上。
“果然,不愧是兵多将广啊”看着那对面一排溜之间的将军打扮的情况,黄叙却是有了这样的一个感慨。毕竟荆州方面可是没有这么多的将军做派的出现在黄忠的身后为之翼护。
不过相比较之下,荆州方面的兵士们的穿戴却是要比曹军的兵士们的装备要好看的多。虽然自是比不得那对面将军们的铠甲的金贵,不过对比曹军将士多数都没有甲衣在身,顶多也就是关键的地方有些木片组成的档格,自是显得荆州军那几乎人人都是皮甲在身,还有诸多的皮包铁的存在,却是在防护上要好的太多。
黄叙对于这些事情也不过是略微的扫视罢了。他更为关注的还是防备着对面可能的释放的冷箭。
尽管黄忠自是玩弓的宗师级别的人物,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可是正在全心投入的和夏侯渊在那里叫着劲呢,自然对于或者会从不知方位射来的箭矢也就不能分心以对了,这样的事情,当然也就只能交给黄叙来做了。
在当下的这种情形下,当然是黄忠敢称当前射术第二,也就没有谁敢去自称第一的,不过对于黄忠之后的那个位置,黄叙自是有些自信,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虽然此时费耀和戴陵两个人自然也是在黄叙身边与之为伴,不过相比较对面的曹军相比,三人为将,还是显得很是单薄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有黄叙在,便能够抵得上大用了,他的一把弓,已经在适才的时候有过表现了。
在黄叙那如鹰眼一般的关注下,对面的曹军将领的神情却是大多数都很是清楚的展现在他的扫视中。
同样黄叙对于曹军的诸多将领,也是有过了解的,得益于之前荆州方面对于塞外联军的情报错失,而使得如今的费耀等人对于雍州这一块地盘上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更为精心。
故而此时的费耀对于当面的那些个曹军的形貌虽然不能全然做到见面即识得,却也能够指出其中的大部分。就像现在,黄叙便在转眼之间知道了对面那些人中,意欲有些作为的那个年轻人便是夏侯渊的儿子,夏侯霸。
黄叙有鉴于此,自是不等那隐隐作势的夏侯霸释放了冷箭,他便是不做声色依然是箭指对方,在夏侯霸稍有所感之时,黄叙的那箭却是已经近在眼前,间不容发之际,夏侯霸也只能稍微的避过面门要害,不过他的闪避终究有些晚了,却是黄叙的一箭滑过,带走了一蓬血肉,居然让这个夏侯小将军于此时变成了一个独耳大汉。和他的大伯,倒是一个独眼龙,一个缺耳将军,也算是他们家的一景儿。
在战场上只剩下两个将军在那里喘气厮杀的当儿,这受到不期而至的伤害的夏侯霸却是禁不住叫出了声响,而这当儿正在回气儿的夏侯渊自是听得出,这熟悉的声响却是从何而来,实在有些耐不住的他,尽管也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能够分心他顾的当儿,可是毕竟之前已经有了夏侯称受伤于前,这一会他却不想夏侯霸再有什么闪失。
一声少将军出自己方的阵营,自是让夏侯渊有些片刻的犹疑,试想此时的黄忠也不是什么善茬,如何能够让自己方过这么一个大好时机。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有了半个身子坠入西山的太阳的余光,在这个时候就像是聚集到黄忠那挥舞带风的长刀之上,却是锋芒尽显,威力十足的便向着那夏侯渊当头砍去,若是不能抵挡,那刀势似乎就要将夏侯渊给劈成两片了。
眼见来刀,却是两人交手以来,黄忠施展的最为凌厉的一刀,当次时刻的夏侯渊,自是不得不为自己的性命先做挣扎,不过毕竟有了片刻的分神,即便此时他迅速的收敛心神,全力将长刀横起,同时偏头缩颈以抗,却是有些气势不济,未能将黄忠的大刀完全的档格,势穷之下,夏侯渊的双臂之力自然有些撑不住黄忠的浑身合一的腰马之力,只见他的双臂在撑住那来刀之威的片刻,便已然见软,亏得生死之际的夏侯渊竭力的爆发,略显迟缓的身躯居然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灵活,看准了黄忠刀锋所向处,迅捷的侧身一让,可惜的是,黄忠在这个时候也是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精气神,毕竟这样的阵斩大将的机会,在这位老将军的从军生涯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如今这平生第一次,却是就要将名传天下的夏侯渊斩于马下了,如何不让这位大器晚成的将军为之更加努力。
不过终究是,年事不饶人,再有了几次三番的射箭,以及加上和夏侯渊这会儿功夫的缠斗,使得原本很是稳定的长刀,在经过了夏侯渊那一瞬间的档格之后,也多少有些偏离了方位,愣是让夏侯渊在那间不容发之际,将这黄忠自觉的平生未曾发过威的长刀,在劈向夏侯渊脑袋的时候,只砍开了夏侯渊的头盔,并且连带着将夏侯渊右侧的头皮削掉了一大块,却是没有将之一刀毙命。
就在黄忠连忙提刀欲再向夏侯渊要性命的时候,夏侯渊却是忍住疼痛,连自己的武器也不要了,忙将之前的捉刀之手掩住那不停留着血的伤处,纵马回身,而此时的曹军见到情势居然遽变至此,自是连忙出动兵马上前将自家的将军抢回。
与此同时的黄忠,本欲张弓搭箭给夏侯渊致命一击,可惜方才却是有些用力过猛,也让这一刻的他,有些脱力的感觉,再到回过气来的时候,夏侯渊却已经被曹军的将士深深的掩藏于后了。
至于黄叙,他却也没有想过要掠他老子之美的那份儿胆气,况且这之间的变化发生的太快,刚刚他才将夏侯霸射伤了,而黄忠这里,便趁这片刻之际,将夏侯渊打的大败亏血而返,自是让黄叙也有些准备不足。
眼见的曹军将士在抢回了夏侯渊之后,还隐隐有些冲击黄忠的意思,费耀和戴陵两个人,连忙领着左近不多的骑兵发一声喊,上前杀去,而紧跟着的黄叙也是反应了过来,自是领着中军的几千兵士,发力向前。
之前已经有了些许士气上的挫伤,而眼下,夏侯霸,夏侯渊父子将军却也是先后受伤,当然让曹军的士气大为受阻,又见的黄忠在那里看着冲击而上的曹军不仅没有避讳之念,还要作势再射箭,更是让曹军心伤不已,再有黄叙领着荆州兵的一阵冲击,两下里,一方自是士气悻然,而另一方虽然多是步卒,可是在此时情景的谷催下,倒也行动迅速,追着渐生退意的曹军骑兵也是一个劲儿的突刺。
所幸,此时天色已见薄雾冥冥,察觉到曹军已是退军之态,远在将台之上的法正却也在片刻之后确认了曹军已是战心全无便鸣金收兵。
此一番交战之后,荆州兵自是士气更见高涨,毕竟眼见的夏侯渊这位曹军主将也伤在自家将军的刀下,虽然并不见得就此败亡,不过伤在头颅之上,却是非同小可。
而曹军却也在小心戒备了一夜之后,也是向着他们来时路渐渐地撤去,到了那时,虽然荆州兵们并不想让曹军就此离开,可是两军相比最大的差距,还是曹军要比荆州的军士走的更快,故而也只能看着曹军北上返回泥阳。
至于荆州军,却也在随后进驻富平城,稍作休整,而此处和泥阳城的距离,不足五十里。V!~!
第九十七章 赶不上也得赶啊
第九十七章赶不上也得赶啊
(先为昨天没有更新说声对不起,不是不想更,实在是没有时间,从30号到31号,这两天其实我码字了不下八万五千字,完稿了一部言情小说今天会将昨天的给补上的)
总有句话是说,落后就要挨打。
相比较而言,曹军夏侯渊部和黄忠两军,他们之中都没有什么超越这个时代的装备的,尽管黄忠他们带着的那个箱柜车,或是因为荆州方面注重多功效合一,既是将它们用作可以装载粮草的运输设备,又将它们的坚固度提高,重量加大,好在危机的时候能够用做防御。毕竟黄忠他们所部最大的战力表现只有他们手中的长弓硬弩,而为了让他们能够将战力全都表现出来的话,自然是要将他们的安全防护好才行的。
所以这些年来,上庸那里的技师们自是都在研究着,如何才能给他们配备上既能让他们的能力发挥出来,还不会影响了他们的效率的装备。
故而,就像此时他们这次北上携带的装备,如那些和人等高的巨盾,以及这些兵士们身上的防护和铠甲,却也都是按照这样的思路来装备的。
当然那些能够反射光的盾牌,到时有些超前的意识,不过他们的出现也不是太难做到的,只是将盾牌的一些粗糙的表面抛光,打磨而已。
对于每个兵士身上的铠甲,其实都不是全甲在身的,毕竟那样的话,却是有些不便的,给这些人装备的铠甲,多是胸前有铁甲,身后的话多是一些以皮革为质地的衣甲。
这自然是为了鼓励将士们努力向前的意思,只要全身向前,那就代表着前方多是敌人,身后的话,那就交给自己的袍泽去应付。
黄忠以两万的弓箭兵算是抗住了夏侯渊的几万骑兵的冲击,若是他们只是防御力十足的话,当然是不可能达到这样的目的,久守必失,却是每个将领都应该知道的。以黄忠自是清楚的,不过他对于麾下将士们的训练,或许有些剑走偏锋的极端。
那就是弓箭,射术的力度,射术的精准度,除了这些,尽管还有一些其他的锻炼兵士们的身体,以加强他们体质的训练,也都是为了提高麾下将士的远程打击力的。
在战术,战略上,自是有着后发制人的说法,当然那样做的原因,不外乎是相信己方的实力,以及对于敌人的情况还有些了解不清楚的,希望能够用这样的方法,来更好的把握大局上的优势。
不过对于黄忠,他做出的选择,还是先发制人的好。
全军上下,人手一把弓,只要敌人敢来,那便是万箭齐发,密如雨下。有黄忠这个当代算的上是箭神一般的存在,想来他们这些手下,没有一身的好射术,如何能够在这群人中间混呢
超强的远程打击力,精准的射术,两方面结合,在给他们提供了相当稳固的防护之下,在战场上还不就是任他们指哪儿打哪儿。即便是有哪些比较不好射杀的人物,自由黄忠这些人中的打波司去对付,那里不服,那里便是一击。
富平县城,虽然被夏侯渊在之前的时候已经攻破了一次,不过那时候的夏侯渊并没有遇到太强的守军的攻击,自然也就没有对于城中的防御设施有太过分的破坏,即便是那个时候的他们就是要在雍州各地的守军中造些气氛,好让死活盘踞在长安左近的关羽大军有所动作,可是总是希望大,却没有什么进展。
黄忠大军和夏侯渊交手之后,原本富平城中也是有些曹军在的。不过他们见夏侯渊和夏侯霸,这些将领们在黄忠等人的手上也没用得了什么好,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决死之心。再次的将富平城来了个卷包走,就将城池交还给了黄忠的两万大军。
进驻之后的黄忠大军,却也没有急着去收拾什么城防,也没有做出要在这里稳守的架势。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更多的兵力来支援他们了。
他们却是要在这个时候,趁着夏侯渊和夏侯霸等曹军的将领受伤,还有他们的军心士气受到打击的时候,尽快的解决赖在北地不走的这伙子曹军。要是在等夏侯渊他们的伤养好了,到时候有了这一次的教训的他们,在吸取了教训之后,自然就会更加的难以应付了。
故而对于眼下的黄忠来说,着急的不应该是给他们选择什么地方来稳守,相比于这件事,还是要继续的向北,向北,直到将夏侯渊他们赶出雍州才可以的。
法正这个时候自然也是知道他们所要面对的局面的,不过要想做到在短期内将夏侯渊所部兵马驱逐出雍州,还是有些困难的。
之前在泥河岸边的他们能够取得一个不胜而胜的局面,已经是个意外之喜的,尽管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若是没有黄忠将夏侯渊砍伤,没有黄叙将夏侯霸射伤,使得曹军群龙无首的话,纵使在随后的曹军攻击的情况下,他们最后能够守住,却也是无法想象,最后能够剩下几个人。
毕竟以两万硬抗近七万骑兵,这之间的差距可不单单是数量上的。
“老将军,将士们的士气如何呢?”法正却是在他们的临时处所对刚刚巡视了一圈军营的黄忠问道。
“还可以,这一个月以来的急行军的疲劳,在这几天内恢复了,这些家伙现在可又都是嗷嗷叫了”
“呵呵,军心可用啊还是老将军练兵有方”
对于法正的称许,黄忠虽有些自得,不过在眼下的情况压迫下,还是让他的脸色带着些凝重。
“要是那天,老夫那一刀砍的再狠一点,就好了”黄忠言道,毕竟不过是毫厘之差,让夏侯渊避过了致命的那一刀,仅仅只是头上被砍掉了一块皮肉。不过当时的时候,在曹军眼中,看到的自是夏侯渊的脑袋上被砍破了好大的一块,也是血如泉涌一样,自是从上而下,将有退意,兵无战心,仓皇返回到了泥阳城中守备。
不过随后从泥阳城的中司马府的暗桩那里发回来的情报,还是让黄忠他们知道,夏侯渊虽然当时的伤处看着很是吓人,却是没有太多的性命之忧,甚至还在军中将伤患稍作处理之后,还去稍稍的巡视了一些军士,让曹军低落的士气,有了些回升。
至于被黄叙射中的夏侯霸到时有些威胁,毕竟黄叙那可是有意为之的,而那时候的夏侯霸正在全神贯注的打量这黄忠的破绽,自然被黄叙给射了个正着,不过幸亏有铠甲的防护,才留了性命,当然也只是半条而已。
“夏侯渊自是上次好运,不过运气可不会一直都在的”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孝直可有些眉目么?”
“这个却是还说不上来,毕竟吃过了一次亏之后,夏侯渊也该知道我军之所长,至于我军最大的短处,也是很清楚的,夏侯渊也是当代的名将,久经战场,自然也会有相应的对策来对付我们”
“我军之所以上次能够和夏侯渊抗衡,自是我们之前有了足够的时间来从容布置我们的阵势,而今我们却是要主动上千攻击,驱赶他们,自然我主动进军之时,总不能让将士们摆着阵势,就那么长途行军吧”
“只要我们没有了那些的防备,可就不能抵挡骑兵的冲击的”
“是啊,不管是箱柜车阵的防护,还是摆设八卦阵,让我们的军士从容的换好装备,都是需要时间的”
“故而眼下的关键,既是我们能够和曹军抗衡,可是我们却是需要时间的。而在我们进攻的时候,自然就没有这个时间来让我们从容的布置了再加上如今的夏侯渊手上的兵力依然是我们的数倍,所以这事还是不好办啊”
黄忠所部的兵力构成自然也就先天性的决定了他们的短腿,这个却是用不着多说的,以他们的速度,和骑兵相比当然也就像是龟兔赛跑一样,即便是夏侯渊在打盹,又或者给黄忠他们更多一点的时间,有马力为助,若是夏侯渊他们有心逃跑,黄忠他们还是不能追上的。
当然如今的夏侯渊有了上一次的战事已经对于黄忠部,有了足够的惊醒,不仅不会打盹,更是不会轻易的给黄忠他们有机可乘的机会的。
要是黄忠手上能够掌握的兵力十足,自然可以围追堵截,摆下一场十面埋伏的好戏,那也是可以的,可是如今的黄忠手上没有那么多人。
追不上,还围不上,兼且还算是已经打曹惊了夏侯,面对着这样的家伙,如何才能够做到将他们迅速的撵走的目的,却是十足的一个难题,至于说在这其中再尽可能多的杀伤曹军的有生力量,这样的事情,倒是已经顾不上了。
“嗨,军心,士气,这些事情,孝直你就交给我,至于其他的如何对付,夏侯渊这伙曹军,可就要看孝直的本事了啊以老夫所见,孝直定然会有妙计以授的”黄忠却是说道。
“老将军,这般重托,到时候要是正无所出,还要老将军休要见怪啊”法正虽然觉得事情很难,不过却也没有推辞,毕竟像这些看上去很难的事情,要是能够在他的手上解决掉的话,那自然是名声大涨,功劳自有,至于前途也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如今的夏侯渊自是受伤在身,虽然他此时经过稍作处理之后,自觉的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毕竟当时看上去黄忠那明晃晃的大刀从自己的头上片了过去,,可是实际上也就是皮肉伤,当然受伤的位置是在头上罢了。
夏侯渊当时自是知道,他和黄忠两个人的武力不过在伯仲之间,可是那时他受了伤,若是在血迹掩着视力的时候,在和黄忠对敌,自是找死。
而在他翻身之时,自是手下的将士们都有些心慌意乱,而且那个时候的他想来也是头上血糊糊的一片,这样自然让大军都无法安心了,所以使得大军的将士都是不得安宁。
这人多了自是显得势众,不过人多了,在这种慌乱的时候,却是感染的更多的人慌乱不止。
加上当时,夏侯渊所部的军心士气确实有些不振,每次征战的结果和他们所想的都不一样,这种气馁和打击,自然使得他们心生失意,稍有打击,自然便会止不住的自己吓唬自己的胡思乱想。
无奈之下的夏侯渊却也在哪种情况下无力回天,自是任将士们将他护持住,一路溃退到了泥阳城。
对于手下的选择,夏侯渊也只能听之任之。
眼下的他已经知道了在野战的时候,只要给了黄忠他们时间,将他们的阵势布置好的话,他们的战力,即便是骑兵攻击,也足有相抗的能力的。
而今虽然经历了一番让他失望的战事,之前出动的七万兵士,不仅没有杀伤了多是荆州兵,还损失了超过一成五的兵力,当然也搭上了夏侯霸和夏侯称,好在都没有性命之忧,一个是箭伤,伤于胸腹间,一个是压伤,被战马给压断了腿。有了这些伤亡和损失,才换的对于荆州军的了解,当然这付出的代价有点大了,不过既然如此,那就需要得到更多的补偿,来抵偿此次的失意了。
夏侯渊这般想着,头上的包头虽然并没有影响到他多少分析的思路,不过而今这幅样貌,还是有些有碍观瞻的,当然以夏侯渊现在的声望,也不需要什么仪表堂堂的姿态,不过这幅狼狈样,要是在军中出现的话,多少会对眼下大军有些低落的士气不利的。
原先的时候他自是以为黄忠所部是个软柿子,在顺手将这个软柿子给捏破了之后,到时可以在渭水边上,好好的给关羽闹上乙脑,至少也要让他不能继续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大河沿岸,还有潼关一带。这样做,虽然是有些有碍当初在许都的时候,魏王下的命令,不过有功有过,以他的地位顶多也就是个功过相抵罢了。
可惜的是如今这软柿子当然是被他捏了,可是在捏的时候,不仅没破,还让他的手上沾满了那种瑟瑟的苦味。这样的结果,虽然如今的夏侯渊能够接受,可是心中还是有口气不能那么舒服的吐出的。
可是他也清楚,即便如此,至少在这个时候的他不能继续的待在泥阳城不动了。
雍州方面本来就不是他的目标,而他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也太长了,这一般耽误下来,之前要是能够将黄忠打破也能有些言辞,可是如今已经让他再也无法拖拖拉拉了。
本来按照他们大战之前的布置,夏侯渊所部的骑兵本就是用来以骑制骑,让他进兵凉州,十万大军自是能够给凉州祸害个大半了,加上有其他势力的帮扶,应该可以将马腾拿下。
而幽州的曹彰大军的目标却是雍州,不过也不是让他们攻打雍州的各处城池。本意是夏侯渊攻打凉州,按照估算,他领兵的十万人马,加上步度根的五万,以及西部鲜卑日率推演部出动的人马,应该让马腾镇守的凉州无力相抗。
到了那个时候,因为凉州他们本身的地位在刘备手下的地盘中有些不同,想来刘备自然会不得不派兵去援助的。这样以来自然会让和凉州紧挨着的雍州出兵以援助的,到时候在雍州地盘上的关羽部自然在面对着曹彰于内的骚扰和曹操大军在潼关和并州的攻击之下,应该会很快的就被攻破的。
当然对于之前的辽东兵马,曹操方面却是从来就没有过多的期待的,毕竟有些时候,还是求人不如求己,只要自己的实力强悍,即便是那些人也会选择和自己一道的。
至于计划中可能有助的日率推演,即便是这些年中,马腾和他们不仅没有过多的为难,还以德服人,将北疆附近的许多异族人照顾的不错,不过当夏侯渊大军在凉州确立了自己方面的优势的时候,想来那个老狐狸也会明白自己的立场所在的。自然能够给以曹军在用兵雍凉的时候大力的协助。
可是如今因为夏侯渊临机一动,便造成了眼下的这般居面,他这一部人马的损伤自是事小,可是和全局相比,因为他这里的一耽搁,可是让许多的后事,都无法继续,这才是他们的大失误
因为夏侯渊所部这些天的不作为,而其余各部的曹军自然不会因为他们这里的不作为,这般的调动之下,自然什么意图,什么方略都会让荆州方面猜到,毕竟这天下并不会少了聪明人,而在荆州这种聪明人,还是不少的。
兵行险招,兵进神速,这些以前可都是夏侯渊的拿手好戏,要不是因为这些,想来用兵雍州,直达北地,这个名为进军雍州,实则是为更大的战局所做的伏笔,却是因为夏侯渊这里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变成了最慢的地方了。A!~!
第九十八章 凭空生出百万兵
第九十八章凭空生出百万兵
夏侯渊自是为自己眼下的局面所苦恼,当然这种苦恼,细说起来,更多的也只能怨他自己自作自受。
要是他当初好好的按照已经定好的大军方针行事,又怎么会出现这些事情呢。不过就是他现在想要为之前耽误的时间做些补救,令大军现在就西进的话,也是会有问题的。
眼下他们的军心士气,却是不如夏侯渊想象般的高涨,当然更不会有他自以为的将黄忠所部轻松剿灭,然后戏谑一下关羽所部,接着挟大胜之势,轻松的威慑步度根以及日率推演这些鲜卑人,便可以轻松的拿下凉州的马腾,继而回眸东顾,看看曹彰这个被他所看好的将来之主如何在雍州撒欢。
如今的将士们,到时没有完全的颓唐丧气,毕竟夏侯渊的身体并没有性命之忧,已经避免了让泥阳城中的曹军全军将士当时以为主将阵亡的不可终日,如丧考批的场景。
可是大军在雍州已经一月有余,总是不得意处,怎么能够让大军的士气提振起来,好面对接下来再拥兵西进一路上的艰苦。
毕竟在大军不再本地作战的时候,如何保障大军的士气呢,一个是足够的充沛的粮饷等物资上的供给,一个当然是将领们能够深的军心,能够让大军时时的乐为之用,这样的将领当然就需要时常的能够带领大军取得他们遇到的一切战事的胜利,不如此有如何能够让全军的将士为之卖命呢。
毕竟人都是惜命的,除非是那种杀大胆,又或者没有了多少人情味的怪物。在任何时候,当兵自然也不是为了送死,至于说的那个什么保疆卫国,也有些太远,而且一般的士兵们,当兵所求的也只是能够好好吃饭罢了。
要说之前的夏侯渊还能让手下的将士们感受到这位统帅的好处的话,这一个月以来的经历,可是让全军上下对于他多少有那么些的不看好。
就像此时,本该时时出现在夏侯渊眼前的郭淮,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出现了,至于原因们,自是为了保证大军的军心士气再出现什么变故,像郭淮他们夏侯渊的手下将军们,现在都在出入于军中各处,所求的也就是不要让军心右边,毕竟人心要是散了,这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若果一直部队能够时常的取得胜利,那么他们军中即便是再有问题,也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若是没有像人们所预期的那样,当然这些拥有预期的人们当中也有着他们自己的时候,在事情并没有如同他们所预料的发生之后,便会在有意无意之间,横生出许多事端来的。
身为夏侯渊的手下,既然因为将军的缘故,才有了这些事情的发生,这些夏侯渊的亲近手下,当然也要有为夏侯渊藏屁股的觉悟,就像现在,即便是他们在接下来的变策补救事宜中做的完美,可是要是到了最后,魏王那里还要追究他们在北地的失误的时候,想来这些将领中的不知道谁,还会成为夏侯渊的替罪羊的。
至于夏侯渊,人家可是和魏王相知相伴多年的老臣子了,而且两个人虽说是两个姓氏,可是知道的人,都是以夏侯渊也为曹氏宗亲一样的看顾的。
为了让大军能够恢复一点士气,好能够从容的面对马腾,自然就需要夏侯渊想个对策。这个对策其实要说难,自是不难,可是要说不难,也是有点难的。
唯一能够让军士们对于这一场战事生出信心的最便捷的方法便是让大军在短期内取得一场大胜,而要取得胜利,当然夏侯渊自然也就需要好好的选择一下他们的对手。而在雍州范围内,和他们最为接近的还是黄忠所部,至于马超啊,还是关羽啊,这两部刘备布置在雍州的部队,一个是如今化整为零,分散在雍州的上郡,北地,冯翎,等许多地方,和曹彰在玩着躲猫猫的游戏,不过马超他们也不是只躲不出击,却是就像躲在草丛深处的毒蛇,逮着机会就会给曹彰来上那么一口。
此时的夏侯渊自然也没有那份心思,去找马超,当然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找得到,当然这个档口额夏侯渊,也会在面对这曹彰的时候,多有不便的。毕竟是他自己的失误,和当初还多次来使者劝自己依令而行的曹彰相见的话,夏侯渊当然会觉得难堪。
至于说关羽,夏侯渊自是只能否决了。
可是说道黄忠所部,夏侯渊也只是需要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为黄忠做些考虑的话,也能够看出此时,即便是他不去找黄忠的麻烦,在很快的时间内,黄忠也会来找他的麻烦的。毕竟雍州方面如今需要面对的压力是那么的多,而雍州在当下的局面中却也相当的重要。尤其是长安,尤其是丝绸之路,这些地方,可都是以复兴大汉为标榜的刘备不能轻易放弃的地方。
而在雍州的和以雍州为目标的曹军又是如此的多,除了眼下的夏侯渊,曹彰两部,还有并州后续的曹操,以及早就排兵于潼关边上的徐晃。
这些还没有进入雍州的曹军中,自是以徐晃在潼关那里打的最为激烈,毕竟只要能够攻破了这里,到了长安,也不过骑兵的一日路程。而且过了潼关之后,一路上也基本上都是关中平原的所在,那可是一马平川任君驰骋了。加上从长安到潼关的驰道,早就被雍州方面修缮的极为便捷,毕竟不仅仅是曹操方面有心于天下,希望能够一统天下,吞并八荒。刘备也是存有一扫**的野望的。
不过徐晃所部虽说攻击的身为猛烈,可是潼关却不是一般的地方,这里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先秦战六国,这里可是秦国面对东方六国最为要紧的所在,故而从那个时候起,这里便是处处不断的修缮加固之中的,而到了今日,在刘备的荆州并占据了雍州之后,所抢占的第一处地方便是这里,若不是此处极为关键,刘备何以要用他手上最为神秘的无当飞军,隐匿行军千里,一路上风餐露宿,历经千辛万苦,那可是无法想象的。
故而此关在建关之日起,便是应付东面而来的敌军的,占据了天然的地利上的便利,又有如今这守关之将的霍俊精心守御,使得徐晃空有数十万的兵力,也只能屯兵关下,不得寸进。
夏侯渊或许不知道当初在接到他这边没有听命而行的时候,在东面的魏王那里是个什么表现,不过他当然知道在当年接受了华佗的治疗,将曹操的头风病给只好了之后,似乎让曹操在平日里除了变得更加的威严了以外,还有了更多的体贴。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不过如今夏侯渊可以想象到,在曹操那里接到了他们在泥河上干的事情之后,曹操也定然会忍不住跳起脚来的。
夏侯渊以自己所想的黄忠的情势,也是看出了黄忠的目标便是他。
其实对于黄忠的想法,夏侯渊这会儿特别的能够理解,而且他也像就此离开这里,赶快的西进凉州,可是他是如此想的,他的将士们却对于他们继续向西的前途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或是犹疑,或是畏惧。毕竟到了雍州便是如此的遭遇,用骑兵居然会有打不过弓箭兵的时候,要是到了凉州和人家全骑兵对阵的时候,那下场又该如何呢
夏侯渊这个时候,或许都有心思去找个人跟黄忠说说,让两下里假打上一场,只要保证这场演戏能够让夏侯渊获胜,他便会领军西进的。
不过这种的奇思妙想显然,夏侯渊自己都不相信能够成功,自然也就不能奢望黄忠那边能够相信他。
当然对于黄忠,若是知道了他们要领兵西进的话,或许还会更打得他们发狠也说不定。
虽然夏侯渊想到了,黄忠定然会来找他们的,不过这个未知的将来却是没有如他想象的那么快就来到。黄忠的表现沉稳,自是让夏侯渊有了许多别样的情绪的。
莫非是他们不来了么?
以两军相对上次的经验看,夏侯渊自是知道,若是让黄忠所部占据了主动的话,却是对于他们更为有利的,毕竟骑兵的强大的机动性,可以保障曹军的将士们随时参战,也能随时脱离战场。要不是上次夏侯渊以为自己能够获得胜利,他可是不会选择让自己的大军那么硬生生的和黄忠已经摆好了阵势的弓箭兵相抗的。
那时候他们的表现,十足的一个靶子,而且还是那种傻不愣,在知道了自己不会得到了什么便宜的时候,还要继续的那这鸡蛋碰石头。
尽管夏侯渊的将士们不是鸡蛋,而黄忠所部当时摆下的方阵也还在相比较之后达到硬如磐石的程度,不过两军交战之后的结果,还是很能说明一些问题的。
要想和固收迎敌的黄忠所部坐战的话,那是自找苦吃。
而那个时候之所以那么选择夏侯渊,自是承认当时的他已经昏了头的。不仅没有做到起码的对于战场上形势的把握,还很是失败的用骑兵不擅长的攻击方法,来攻击黄忠所部那稳健的箱柜车阵。
杨长避短,本来应该已成为像夏侯渊这样的名将的习惯了,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在当时的表现就像是个初哥。愣是成就了黄忠,在那场战事中,居然弓箭兵没有什么损失,却是完美的射杀了夏侯渊的五千手下的战绩。
或许是突袭了北地,奇袭了泥阳城,又袭破了富平之后,让夏侯渊一时之间更为自己骑兵的快速的手感到高兴,高兴的以至于也有些过度了。他偷袭雍州就像是一个怪熟的小偷,穿墙过户,从泥阳到富平,连番得手后,自然是心花开了,也就随之心思更多了,而这个时候出现的黄忠,可不就是一个七旬老翁外加上带了身价不费的财物来巴巴的上赶着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
这个时候的夏侯渊自是,一个奋不顾身便扑向了黄忠,本以为不过是手到擒来的时候,可是他让他没有相当的是,这个老头虽然带着万贯家财,在大街上溜达,不过是人家心里有底,确是一个高手,这下子扑过去的夏侯渊除了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之后,当然知道自己是踢到了铁板,狼狈之下只好带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貌赶快的敬而远之了。
可是人家就是来找他的,而他虽然撤退了,可也想着还要在这个老头的身上找回些场子,毕竟他自认不输于人家,不过是第一次的时候,大意了。加上他自认为自己的手脚快,完全可以仗着这个优势,好好的欺负一下对方,这便静等了。
黄忠自是已经又了对付夏侯渊的方略了,法正虽然并没有过多的展示过他在战场上的才华,可是毕竟是益州一等一的高士,而且这位仁兄却也很是自信的,故而在从黄忠的手上接过那个很是为难的难题之后,在和费耀和戴陵两个做了几番咨询,又是苦思了许久之后,终于给他想到了一个方法,来解决眼下他们遇到的难题。
接过法正给他提供的方略,黄忠自是大为满意,在和法正商量了一二之后,却是便由着法正来调兵遣将,即便是他自己却也要根据法正的指示而行。
泥阳城,之所以名为泥阳,便是因为它地处于泥河之北的。河水中布满了泥沙的泥河却是在泥阳城外拐了个弯儿。
不过在泥阳城外,泥河之所以会选择有原来是从北向南的行象,变得向东而走了,却是因为在泥阳城的南边有着不少连绵的山岭。
泥阳城附近,虽然没有什么大山,毕竟雍州附近的大山,一部分是以北地背面的祁连山脉为主,另一部分便是雍州南面和荆州为界的秦岭山脉。至于泥阳城附近的这些个山山沟沟的都是些小丘一样的存在,山岭的上下也就不过十几丈变为之高了。
不过这样的高度,到时足以掩护一些人了。
而法正却也是在了解了泥阳城附近的地势之后,又从费耀等人的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雍州的其他情报,才做了这个虚虚实实的十面埋伏之计。
毕竟黄忠要想再次重创到夏侯渊,自是人数不足是他最大的难题,而在短期内,荆州方面却是不会给他带来多少的援救,其实就是没有什么援救,这一点在黄忠领兵北上的时候,已经有所估计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有了之前的那一次交战,黄忠自然也是知道了手下们有着足以对敌的能力。
当然以黄忠手上的力量要想将夏侯渊所部全歼自是不可能的,既是是此时的关羽和马超两个人全都将他们的兵力都带到这里,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夏侯渊的手下可都是骑兵,而雍州地面上的刘备的补下们可都是步卒为多,这样的短腿之痛,可不能够追得上人家四条腿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极限,黄忠倒也没有失望,他们本来的目的也就只是单单的帮着关羽将雍州的局势稳住,其实到现在为之,即便是黄忠不做什么只要将富平这一线把持住,不让夏侯渊所部的骑兵有什么越过他们而过多袭扰关羽的关中的机会,便是大善了。就像是此时的马超,虽然仅仅只剩下了不过两万多的骑兵,可是他和庞德,田豫三个人巧妙的配合将曹彰的大军拖在上郡没有举兵南下,这也是胜利。
当然或许可以说,在黄忠和夏侯渊交手的过程中,确实是已经将夏侯渊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们身上,这就是将他们此次北上的初衷达成了。至于要是还有更多能够做到的,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毕竟他们出兵之前,即便是荆州的诸葛亮,庞统,还有荀彧,邓瀚也是不知道夏侯渊他们还有着更多的任务,而他们的行动也只是更大的战略布局的开始。
不过事情在变,而有了法正在黄忠身边,在事情的过程中,法正自是多少也开始明白到了夏侯渊他们可能还有着别样的目的,也就开始根据各处所得的情报分析。
他虽然没有最后分析到夏侯渊他们究竟意欲何为,不过只要将他的心思牢牢的牵扯住,不管是对雍州,还是对荆州的大局当然都是有利的,毕竟只以两万人便吸引了曹军十万之众,这自然是比划算的买卖的。要是其他各处都能够以这样的比率达成彼此对峙的情况的话,以刘备手下如今有正规兵将近百万的人数,那岂不是可以和曹操的麾下五百万之众相对了。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美好的想法的。毕竟黄忠所部达成眼下的局面乃是种种的机缘巧合所致,并不会是那里都有这样的事情和格局的。
不过如今的他们却是就要对付夏侯渊的十万骑兵了,尽管他们只有正规的两万弓箭兵。当然这样的情况要是让夏侯渊知道的话,定然会不信的,可是现在的黄忠和法正就要这么做了。
要知道,以往的黄忠尽管不是很出名,可是要是有心的了解的话,也是能够打探出来不少关于黄忠的情报的。就像此时的夏侯渊就已经知道了,这位黄忠,黄汉升在刘表的时候,就已经出仕于荆州了,不过那个时候荆州的军权可都是掌握在如蔡瑁,张允这样的多少有些嫉贤妒能的家伙的手里的。
对于箭术荆州第一的黄忠,他们当然就看不惯,谁让这位出身于行伍之间的老卒,对于这些世家出身的将军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当然要是你有真材实料,那也可以,可是以蔡瑁和张允等人的本事,自然就不会在黄忠的眼线之内了。
不过黄忠到时和那刘磐很合得来。
对于黄忠其实了解这么多,对于夏侯渊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黄忠能够有了今天的成绩,当然是凭着他自己的本事,加上他的出身,这样的人物向来行事定是很是稳重的。
想来黄忠当然应该明白眼下的敌我态势以及各自的优劣点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黄忠当然很清楚他们不应该主动来攻击的,至少不应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出这个决定才是。虽然夏侯渊很希望黄忠如他所愿的来攻打泥阳,可是在事情真的发生了的时候,他又会对于事情的发生觉得有些奇怪,这就是人的奇怪处。
以夏侯渊的目光看,而今黄忠领着大军前来攻打泥阳城。自然会将事情考虑清楚,也是有了足够的准备才是,不过时间过的快,黄忠领军发兵,到泥阳城下,也只是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虽说此时的天气已经是十月天了,朔方刮来的寒风吹打在脸上也已经有了生冷的疼,可是这样的外界因素不应该是黄忠之所以如此的理由。天寒地冻不宜发兵,这些事情,到了如今已经是顾不上了。
夏侯渊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能够准备些神东西。作为退守的一方,从上次溃败以来,这段时间里,夏侯渊自是养伤,好在天气的渐冷,并没有让他的伤患处有发炎的征兆,当然如夏侯霸也是一样的。而他的手下们却是还都忙着整饬军纪,鼓舞士气,以及收拢当日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能够随着大军一起退回来的兵士。
即便是作为胜利的一方,黄忠部,不需要太多的军心士气上的调整,可是这样的话,他还要准备什么攻城器械,以及其他的一些个进攻的时候,需要用上的东西,短短的十多天的时间里,以夏侯渊自己的能力来判断,却是干不了多是事情的。
夏侯渊自是疑惑。
手下的斥候探马自是在黄忠所部出兵之后便沿途将黄忠的一路上的情绪,向夏侯渊做了现场报道。
黄忠一共有兵士两万,当然这事正规部队,此次却是全都出动了,而上次他们曾经见过的那些个人,夏侯渊也已经知道了那些都是些雍州当地的预备役。
对于预备役的记忆,夏侯渊却是早就有了,这位曾经也是见识过那些预备役战力的曹军将领,自是不会将那些人的存在不当回事的,有了前段时间散布在他们的兵士们出去巡视之间所笼罩的那些个小问题,小骚扰便是他们的杰作了。
而今这次黄忠并没有领着这些人,不过斥候自是解说了这些人的去向,做了富平城的守军。
这个解释很合理,不过夏侯渊不明白是,荆州兵,本来就不多,何必还要将那些很有战力的预备役都留在富平那座基本上不需要防守的城池呢,毕竟在那座成立,如今可是要人没人,老百姓,都已经在造些时候逃跑南下,到了渭河以南的地方去了。要物没物,大多数的东西当然是随着老百姓走了,至于那些还有留下的,也都被夏侯渊的兵士在占了富平之后,搜罗到了他们的手里。
故而这样的一座空城,守之何意?
夏侯渊当然有些想不明白,毕竟他不是法正,也不是黄忠。
不过对于探马回报的真实性,夏侯渊倒也不做怀疑,因为这些探马为了这个消息,也有几个就伤在了富平城外。
此外,夏侯渊当然知道黄忠所部乃是弓箭兵的组成,不过这次他们领兵而出,北上泥阳的路上,居然会行动的如此之慢,他们在行军的过程中的表现,就像是这数万人固定的将他们的阵势从富平搬到泥阳一样,若非如此,夏侯渊的那些个探马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空间将他们对于黄忠所部中发生的情况做了真实的现场直播。
这样的局面自是让夏侯渊觉得有些搞笑了。
凭他对于黄忠的了解,他以为黄忠是个稳重的人,可是也不应该是这么稳重的人物的,要知道之前的黄忠,从南乡赶到武功,甚至美阳一路上的表现,那是相当的果敢英瑞的,愣是以步兵的构成,跑出了一般骑兵可以达到的行军速度。当然这其中在经过子午谷的栈道上的表现,以步兵当然要好过骑兵。不过即便如此,那也足见黄忠并不像是个会如此稳重的人物。
“莫非这黄汉升,又有什么目的,想要yin*我军出兵,可是看到你这样的架势,谁敢去啊”
“要是说,你还有什么别的阴谋诡计的话,可是又会发生在哪里呢?”
对于泥阳城的周围,这些时间里,夏侯渊当然也是用心了解的,毕竟眼下他们就驻扎在这附近,对于自己附近的地方当然要做到相当的了解才行的。
“还是说,你黄忠,人老成精了,知道了老夫也要不得不远行了,你特地前来送行的,还真是大场面啊非要这么磨时间在路上么”
夏侯渊自是腹诽着,之所以说他不得不远行,却是因为这两天时间里,已经有不少的风声从上郡那里再次的传来,并州的魏王对于夏侯渊这边的局势虽然没有说什么,不过曹彰却是用他的渠道,已经察觉到曹操对于夏侯渊有些急迫了
要知道在如今的这个情势下,曹操还要破釜沉舟一般的,用举国之力,并且联合天下的这许多势力向荆州的刘备,也就是如今的汉宁王发难,也是有着很多的意义的。
一者,从来的曹操都是以汉室朝廷自居,虽然往日的时候天子在许都,大汉天子的名号在,使得那时的曹操征伐天下的时候,总是占着大义上的优势的,而且这么长久的行事,使得如今天下的许多人都已经习以为常的便认为了曹操的许都就是自然而然的天下之中,而曹操的朝廷,也就还是汉庭,而曹操用兵,也是为了大汉所谋划的。而今虽然天子不在,曹操还有着要将以往这种人们思维中的惯性继续下去,毕竟当这种惯性让人们习惯了之后,即便是天下再无皇帝的出现,等过上些时日,人们也自然而然的默认了曹操主政天下的身份的。
二者,如今的刘备自是失踪了天子的皇叔,不管是从名望还是从宗室亲缘等,或是从实际的实力上来说,刘备这里都是对于天下威胁最重的人物,若是正常的天子在朝的时候,像这样一个有着逆而夺取天下实力的诸侯王,在大权在手的时候,利索当然会予以征讨,就像当年的吴楚之乱,曹操自是有着这样的打算。这些当然都是政治谋略上的意义。
而至于其他的趁着眼下的刘备称王不久,他手下的各个人物,方方面面的一切自然都会有精力一番重新洗牌的局面的,这个时间发难,也可以挣得一点时间上的优势。
可是夏侯渊这里的这么延误,自然让原本的那种时间上优势损失了不少,而且他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越多,自然也就让荆州的刘备可以有了更多的时间来从容的应对这场战事。
要知道刘备手下的地盘和人口已经不下于曹操了,而且刘备所拥有的经济能力要比曹操为强。
在让刘备反应过来之后,荆州方面后背可以供给的持续的作战力,可是要远远的超过了曹操的。
在攻守之中,虽然作为进攻的一方多少也都占着主动上的优势,不过这种优势却是建立在更多的物资和力量的消耗的基础上的。
而今不仅仅是夏侯渊这一部人马在和雍州的荆州兵作战,而是与此同时,在并州,在幽州,还有司隶,这些地方的许多部门,许多人可都是也在一并努力着为大军作战供给着他们能够提供的力量的。
可是因为夏侯渊这里的延误,自是会让他们原本在期望的时间里,本来应该能够实现的目标,而不能够或者必须延期才能实现,而这种延期却是会产生更多的物资上的消耗。而原本在那些可以实现的目标实现之后,比如像占领了凉州之后,好歹曹魏就可以在塞外鲜卑人的手中获得些战马甚至兵士的助力,当然或许还能从已经打开了的丝绸之路上,获得些回血给曹魏的经济上的助力。
要知道,这种动用全国战力的大决战,却是一则天堂,一则地狱的战事的,可是如今的夏侯渊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年老昏聩的表现了,毕竟任是那一个人都能够在之前夏侯渊在领兵吸进了北地之后,稍稍的用力关中本来就已经足够了,可是他非要如同孔雀东南飞一般的,用心向了关中,这种过多的用心本就已经是多余了,可是他还有些不自觉,非要一而再的,做那绕树三匝的繁复。这样的做法自是让他自己受了伤,也让大军不得不继续的被牵扯到北地附近,不能继续之前的战略,当然也就在持续的消耗着曹魏一方在许多地方的战时物资。
为了这一除的争夺,本来就不该有的这些事端,可是要让其余的地方都对他进行继续的配合,实在就像是要将他们的大局面给破环干净。
之前的夏侯渊自是一个武将,不过像他这样的武将,大多数的时候并不会想到这么多,他还是曹氏的宗亲,不过没有独挡一面,做过都督这类统帅一方的职位的时候,当然也就不会生出那么多的大局观,若是让夏侯惇来此的话,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事情的发生了。
不过可惜的是,在看重了夏侯渊用兵能力的时候,曹操只是想到了夏侯渊还有个“妙才”的字,而却是忽视了他的这位爱将,在更多的时候都是作为一个前锋,或者救火队一样的存在,凭着能够过于常人的行军能力,做出了许多的功劳,而且曹操这位魏王,或许还忘记了这位夏侯渊将军,别看他如今已经也是知天命年纪的人了,可是那副脾气依然的火爆,而且仗着他以往的功劳,以及他自己的阅历,加上他和曹氏宗室的关系,多少会有刚愎自用的机会的。
往昔的时候,他自是跟在曹操的身边为将,有能够压制于他的人存在,自然也就没有这么多的意外发生,可惜的他身边的人物都有谁,几个儿子,还有一些个不怎么出名的将军,好歹有个郭淮,这个被曹操也是寄予厚望的并州才士,可是对于郭淮的话,能够让夏侯渊听进去几分,这还是个问题呢。
至于原本在并州的时候,被曹操配属给夏侯渊一同章兵的张颌,此时却还在并州没有过河,不过即便是让他过了河和夏侯渊在一起,想来张颌再有什么话,这位将军也是不会听从的吧,毕竟张颌自是有才,可是他却是从袁绍那边投附过来的降将。
曹操自是可以用“吾之韩信”,这样高的评价来说论起张颌,可是对于张颌的重用,似乎直到这个时候,曹操他自己都没有做过。又何论及其他呢?
当然称呼张颌为韩信,可以说是曹操对于张颌用兵才能的欣赏,不过未尝不能说是曹操对于张颌的不信任的,要知道历史的韩信,这位帮着高祖刘邦,实现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让刘汉这面大旗从偏安汉中一地,一出三秦,便重新据有了关中之地,继而有背水一战,东向授赵魏,继而又下齐七十二城。最后还在垓下一出手布成了十面埋伏的场面,竟是让当时的西楚霸王哀叹虞姬,时不利兮。
可是即便如此,最后这位初为齐王,接着被调到荆州,及至淮阴侯之后,还是终究死在了后宫之手。
故而夏侯渊在这一路的十万骑兵中,可是无人能够谏言的存在,即便是有建言,可是依着这位将军的脾性,却又是个不会怎么听的进去的主,这样人,让他独自领军,若是事顺的时候,自是一切都好说,就像第一次突袭雍州,紧接着打下泥阳,再一次便是伸手富平,这些事情可都是做的极好的。可是到了这个之后,他的表现便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看到了黄忠所部的援救,看到了在关中之地不怎么动弹的关羽所部,也看到了长安,这些可都是代表着足够大的功劳,这些功劳的存在,加上他手中,又有着十万的精锐骑兵,有着这些的存在,加上长久以来夏侯渊所处的环境,如何不让他有些膨胀呢。
再加上,虽然说他的大军若是一切顺利,而他本人也能够按照许都之时的布置领军西进到了凉州,联合这鲜卑人拿下了凉州,随后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还能带动这雍州以及其他地方的曹军对于刘备一方的攻势,并且也能够在最后拿下了雍州。与其要在他领着十万大军兜兜转转之后许久,才将雍州这里拿下,何不就让他在这里直接将事情给解决掉,只要他能够将关羽的大军从大河岸边,从他们牢牢占据的长安附近引到北地,加上适时跟进的曹彰的十五万幽州兵马,以及到时候应该也能够屠破了潼关的徐晃所部,几路联手,自然是可以迅速的将雍州拿下的,这样也算是殊途同归了,至于那些消耗的钱粮,少了远去凉州的时间,这期间的消耗定然要比他们这只十万人马的骑兵远去凉州,再折返回来全局上的消耗少的
当然这些事情,在夏侯渊看来,也是相当美妙的,他也曾经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自得过,不过事情的发展却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不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或许随着在他这里的失误,还有可能变得也不由他们曹魏一方的说了算了。毕竟战事的发展和转变,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而今或许就是到了那个关键的时候了,不过身为当事人的夏侯渊却是不知道的。
只因为此时的黄忠大军,经过了漫长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
第九十九章 强客也要随主便
第九十九章强客也要随主便
黄忠领着自己的人马在从富平到泥阳,这短短的距离之内,硬是走了两天的时间,若是黄忠所部兵马是一般的乌合之众,这样做在一边防备着夏侯渊他们可能的袭击,又或者是他们自己兵马的不好调谐,等等于路上出现了变故也算,可是在这里一点都没有发生。
故而当黄忠好不容易出现在泥阳城下的时候,让夏侯渊在泥阳城头都有了些“你终于到了”这样的感慨。
关于黄忠他们一路上的行军,自是有夏侯渊不曾间断过的探马回报,不过对于那些彼此回报的情况都差不多的军报,夏侯渊在初始的时候,还有些耐心去看的,可是看着那些越来越多的有关黄忠他们的近乎一样的情报累积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也是有些看不下去的。毕竟他不像黄忠那样自得。
一个是黄忠他们到如今也已经大概的将北上应援的任务完成了个七七八八,毕竟凭着两万来人的兵马,不仅没有在和夏侯渊的十万骑兵的对抗中落下风,还将他们的目光牵扯住,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胜利。
另一方面的夏侯渊却是有些挠头于他自己的贪心不足而导致的如今这样的局面,其实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的结果,当然这时候的夏侯渊若是能够痛下决定,就此离去,或许他此时的军心士气,虽然已经受损,但是到了凉州的这一路上应该会有所好转的,而他本部人马的损失也应该就此在北地止于那五千多人了。
有时候,这就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夏侯渊纵横天下,威名卓著,虽然算不上人老昏聩,可也是自视过高,人老贪鄙之祸
黄忠的兵马自是到了泥阳城下,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即对于成立的夏侯渊有什么攻势,虽然他们是主动来到对方的城下,可是双方的兵力的对比,依然是人家夏侯渊人马众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对于自己的手下有着万分的信心,可是也不会在这种情形下,选择去主动的打击对方。
毕竟一个是两军的战力相比,黄忠可不认为已经有了绝对的胜势,当然这里的胜势是自己这一方的。而且自己一方的优势和劣势却又是十分的明显的。
黄忠自是让手下在泥阳城附近的一个丘陵处安营扎寨,做完了这个之后,却又不再轻易的动作了。
对于黄忠这样的做法,夏侯渊却是难受的很,他很想和黄忠再打上一场,好在打过之后,也让大家见识一下,他的威名并没有丢弃,只是上一次稍稍的打了个盹。
可惜的时候黄忠并没有再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单单从路上的行军来看,这个黄忠却是人老怕死胆子小了,太过谨慎和稳重了,稳得让人看着他们行军的过程都有些昏昏入睡了。不过黄忠倒是不觉得其烦,只要能够达到他们将夏侯渊持续的牵绊在北地—当然这也是法正的建言,他自是渐渐的摸到了此时夏侯渊的命门,毕竟和襄阳的诸位相比,法正可是身在前线能够有第一手的情报,加上他的智慧,得出这样的结论,当然是十有**了—牵扯的时间越长了,可就对于夏侯渊越不利。
自己一方,却不是什么助人为乐的好人家的,自然是没有什么帮着夏侯渊从目下的困境中拉出来的想法。
黄忠部不动,可是夏侯渊却是不能不动了,而且到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光景了。
时间耽误的越久,从上郡,从并州,甚至从司隶方面传来的消息和指令也就言辞越来越严厉了许多。而且这样持久的耽搁,且不说于此而造成的对于其他地域上曹军的耽搁和物资上的消耗,单单对于夏侯渊所部,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让他们的粮草有了太多的变故,毕竟,不管是荆州的刘备,还是雍州的关羽,都不会坐以待毙,而不有所动作。
从并州方面过来的粮草,却是不会那么简单的就通过冯翎,而输送给夏侯渊,即便是有兵马维护的曹彰那边的粮草如今也是时不时的就会被马超和庞德,以及田豫他们在路上给断掉。
所谓的谋略,从根本上来说就是要尽一切可能形成压制敌人的兵力优势,战略上如此,战术也是如此。不过在当前的情况下,在雍州的兵力不足以形成这种兵力优势,那就需要通过种种的手段来限制对方的人数上的优势,而让自己一方的人马在人数为少的情况下,能够达成和对方对峙的战力。虽然这有些太难做到,不过因为双方一者为地头蛇,占据着主城优势,而且天时也已经进入了冬季,在雍州的曹军,既为客军,又没有能够及时获得补充物资等等的抢掠对象,这种情况下,当然关羽等雍州地面上的刘备一系的人马,自然能够在军心士气上形成了对敌的优势。
黄忠所扎营选得地方自是山林丘陵地段,虽然此时的秋叶已落,山岭上很多地方显得没有多少生气,不过林木依然在,若是夏侯渊在这个时候,领兵进攻,即便是黄忠他们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住营寨,可是那些山林,到时不会阻碍了他们的撤退的后路,而相对的对于夏侯渊的骑兵自是不便于通行的。
后路无忧,自保无虞,反正没有什么压力的黄忠部,自然也就可以安稳的静立在那里,坐看着夏侯渊在城头上焦急。
至于法正猜测出错的情况,却是对于黄忠他们的局面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的,反正都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
他们此来,对于消灭夏侯渊这样的事情,当然不可能没有兴趣,不过想到上次已经让他吃了一次亏,这么短时间内,夏侯渊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他那头上的还没有去掉的包头下面掩盖的片伤的。
至于说黄忠的射术,想来本身就是此道高手的夏侯渊不会忘记的,这样的人物能够给他带来的可不仅仅如此啊!
黄忠次次可不是来给他送礼的,让他领着他的大军好好的前去凉州开始他另一段可以祸害的历程的。当然黄忠虽然也有些心思,希望能够将这些人好好的打击一番,不过那也是需要夏侯渊的配合的。
夏侯渊自是不可能继续的待在这里,因为他每天看到黄忠所部,在远山脚下安稳的看着泥阳城头,却是不做什么动作,就这么干耗着,他当然是耗不起的,不过即便是他要领兵出动,可是面对着黄忠他们坚强的防守,也是老虎吃刺猬的感觉。
虽然无奈,虽然不喜欢,可是夏侯渊不能再继续的待在北地和黄忠干耗着了,即便那样,使得的名声不得不受到损伤,在黄忠这两万人面前,他可是拥有这十万兵马的,但是即便如此的他们还是不能不在这样的兵力对比下,离开这块让夏侯渊适宜的地方。
十万对两万,兵力占优,可是不仅没有打过人家,在人家打到自己城门之下的时候,却又不仅不能进攻以为自己正名,还不得不失望的退兵。当然也不能说是退兵,毕竟夏侯渊这个时候更多的可以辩解为战略上的转移,从此他们可以重新走上正确的道路,不过这样的说法,或许能够自欺欺人,不过终究是他们十万人,在面对这黄忠的两万人的时候,就那么轻轻的走了。
夏侯渊自是觉得有些憋屈,他头上的伤患,他两个儿子的伤,加上几千兵马的阵亡,加上这段时间以来的消耗,这些不仅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当然也算,好歹他们突袭到了雍州的北地,让刘备一方面从南乡的地方带走了黄忠的两万精锐,或许能够让曹操的其他兵团在进攻荆州北部的时候获得一些便利。
不过他却是因此在曹操的那里,不仅没有什么功劳可言,还会有更多的失误留在曹操的心中。
当然夏侯渊此时就是想走,他自然是希望在这个时候不会生出其他的枝节,毕竟以他的地位和身份,加上他的战功,都已经憋屈到了这种程度,若是再有些其他的意外发生的话,岂不是让他更加的失落。
不过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好的不一定灵,而坏的可就相当的灵验。
泥阳附近的地面上,并不是很太平的,前些时段的时候,夏侯渊的巡视兵士就已经深有体会了,而这个时候,他们却是发现,在他们想要远离这里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方便的。
那些他们本来以为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销声匿迹,应该烟消云散了的骚扰,以及那种就像是进入了水中的感觉,让这些骑兵很是不舒服。像这些人可都是出身在北方的兵士,而且在他们这一辈子,或许接近水,以及学会游泳这样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故而在这个时候的他们对于这种感觉当然多少都有些觉得不舒服。
这种怪异的感觉,不仅仅是他们在见识到了那些在路上的破坏,在行军路上的林木阻挡,山石阻路,甚至还有的时候,就是将道路挖成了坑坑洼洼的,给以这些骑兵的战马总是不能舒服的行军。
对于这样的场面,夏侯渊自是知道这是黄忠给以他们欢送的安慰礼,不过对于这样的礼物,此时的夏侯渊当然没有什么好心情来接受的。
可是客随主便,想我泱泱大汉王朝,自是礼仪之邦,自从武帝独尊儒术之后,便在各个方面都有了相当规制的礼仪。
面对着这样的主人,夏侯渊却是不能不应之的。
这些别有心思的礼物,当然是法正的附赠品。黄忠自是正面的将自己的行踪和军马都显现在夏侯渊的面前,而法正自是要在别的地方来给这场欢送会。
就在黄忠们和夏侯渊在北地对战的时候,就在马超他们牵制这曹彰的时候,就在关羽在雍州打量着东面的曹操这位魏王即将如何行动的时候,在荆州的刘备却又没有闲着,而荆州这架已经开动了的战争机器,却是都在时刻不停的发挥着作用。
最为显著的便是,在这短时间里,荆州的那些预备役,那些经过了一定的正规部队的整训的民兵们,却是就在不断的转化成正规军。
从益州,从荆州,以及在雍州长安附近的许多人口稠密的地方,这些动作可都是没有停歇的。
既然刘备已经下达了全部地方的战事的动员令,自然是五州各处全都动作了起来。
从益州和荆州这两地的兵马自然不会都像黄忠他们那样的行动迅速能够短时间内到达雍州。可是在雍州自是也有着他们的预备役的。
而在这个时候孟达在到了天水之后,也是整备着这里的兵力,以应付可能到来的战事,而作为多年的好友,对于法正在北地附近的作为,他自然也是积极的予以关注的,虽然才智和法正相较有些不及,不过这样倒也没有减少了孟达对于法正性格的了解。
黄忠所部自然是再最初的时候将夏侯渊等人抗住,然而仅仅扛住了可并不能够让法正他满足的,作为同时益州出身的孟达,却是在考量了自己的安稳之后,自是要为他的朋友做些什么的。毕竟都是同为刘备效力,加上法正所处的地方,却是眼下的第一线,只要他们那里打的好了而孟达这里自然也就少了许多的压力的。
法正对于孟达的援助自然也是笑纳。加上配合着泥阳附近的地理形势,使得法正才有了更多表现的机会。
夏侯渊自是已经不想在泥阳和黄忠他们纠缠下去了,毕竟这样的纠缠于他并没有什么好处了,而且在他们撤兵去和步度根所部的鲜卑兵士混合的路上,夏侯渊居然发现,他之前所探明的雍州的黄忠部的人马居然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们的前面,虽然这些出现的人马并没有再次给以他们杀伤,不过他们所处的地方,可都是一些交通要地,或是一阵箭雨袭击,又或者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对骑兵,稍作声势,在曹军还没有什么防备的时候,抢掠些旗帜,战鼓,又或者是一些其他的物资,便有悄然离去。又或者是前山后路里,猛地旗帜招展,而鼓角争鸣,虽不见有刘军兵士出现,可是这样的局面自是让曹军将士们,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加的低沉。
而有些兵士耐不住,追上去的时候,便是人去无踪。不得而返,从泥阳而到边疆的距离到时不远,不过这些地方,却是越往北走,那山形地势也就越多了起来。
故而相见到刘备军的机会也就更多了些,夏侯渊倒也不是没有想过领兵反击,不过对于他们的反击,总是不能找到正确的目标,却也是徒劳无功的。几次三番下来,也只能作罢。
夏侯渊自是知道,荆州方面的援军,却也在这段时间里,又开始了增加,不过他到时不知道,这些兵马并不是从荆州而来,而是就近的本地的一些个兵力逐渐的显现了。就像此时出现在夏侯渊他们退兵路上的骑兵。
王双这些年,自是很是舒服的,自当年跟着邓瀚去了一趟凉州,到时让他得以进入到了刘备的麾下,经过了马超的调教,他自然也就喜欢上了骑兵。
而这些年来,他却是领着一众骑兵,假作马贼在北疆的草原上打出了一些名声。毕竟王双本身自是有着作为一个骑兵将领的天赋,可惜他这样的天赋却是需要一些个实战经验的积累,才能够让他有出头之日。而化作马贼行动于塞外,自是能够让他有充足的战事来自我训练,况且他这么做也是可以在塞外给以那些墙头草一样的部族很好的教训的。
而今的战事已经发展到了这个时候,像王双这样的,像之前出外到乌孙等地护商的马岱等,却也都渐渐的回到了他们应该担当的位置上了,自然也就是说明,刘备在这几个月中只能作为防守的一方,却是也该有所改变了。
“孝直先生,为何我们不多多的杀伤夏侯渊,最好也就将他们给留在雍州境内呢”王双经过几年的锻炼自然也是有些头脑了,“看先生这沿路上的布置,可是处处设伏,处处虚虚实实,应该只是要将夏侯渊赶着出雍州,这么做,好么?”
“呵呵,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么?”法正对王双的言辞倒是不以为杵。
“眼下的夏侯渊他们可是士气低迷,要是大兵在此的话,定然能够给以他们绞杀了”
“是啊,这就要大兵集结,可是我们的兵马,还是不足啊,兵力不足以成事,也只能纵之了,不过这也只是当下的不得不为此的结果。而且这个时候的夏侯渊他们看着士气不振,正所谓,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何况是,夏侯渊,而今的他正在内外交困的地方,我们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破局而出的机会啊”
“那到什么时候,才能消灭于他?”
“呵呵,不用急,很快的”
第一百章 局势
第一百章局势
王双自是大有长进,不过毕竟见识还有限,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些满足于自己眼前的定位了,故而他自是只能为将,而不能够进一步蜕变为帅了。不过有这样一员猛将出现在了雍州地面上,总是于当下的局面有利的。
随着隆冬的降临,对于北方的行军用兵实在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就像此时法正自是看着轻松的放过了夏侯渊所部和步度根他们汇合,不过这沿路上的骚扰可是十足不停的,让夏侯渊他们当然是灌饱了一肚子的西北风加上郁闷气,让这些人忍受这冬天的寒冷,和步度根的鲜卑人合并一处,定是会有些龌龊的。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这两方作为合作盟友的关系的夏侯渊和步度根,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顶多也就是隔着长城这座大墙,互相的对话联系。一者是步度根,夏侯渊并没有想让他进入长城的意思,毕竟两方虽然是盟友,可是彼此却分华夷之辨的。对于自视甚高的夏侯渊当然不会对于步度根他们有所敬重,而步度根也知道自己不受像夏侯渊这样的曹军将军的待见,毕竟人家可是北方的霸主,当年一个不如意,便有曹操领兵出乌桓,将在东北草原上纵横的霸主,愣是给灭了族,这样的情况下,让人家看得起他们这些早已经没有当年檀石槐大汗在位时,鲜卑人的威风,加上现在还有时候需要向曹操方面求援的鲜卑领袖,也是有些底气不足。
既然两下里都看不清对方,自然还是少见为妙。可是眼下他们却是不得不相见了,步度根他们自是已经适应了当地的坏境,加上他们这里临近属地,而且也没有什么势力为难他们,故而他们可以轻松的换上过冬的暖衣皮甲,不过夏侯渊他们却是没有这样的便利,即便是他们在雍州盘桓过一段时间,可是也没有能够找到让他们过冬的物资的。
这样一来到了两军汇合的地方,夏侯渊自然是不会眼见到这样的情况,而好无所作为的。又有一路上受到的憋屈,再加上到时候,在他看不起的人面前,是如此的这样一副模样,这叫夏侯渊怎么能够平静无波呢
要是到时候不能够在这里解决了手下将士们的衣食问题,这种塞外苦寒之下的境遇,想来那些个将士定然是不能安然享受的。
当然这也是法正的猜估,不过对于这中人性上的把握,虽然很有些道理和想法,不过若是步度根那里实在是软包怂蛋的话,那也不会有什么的,到时候,却也需要那些被马超和王异这对夫妇经营的势力的表现了。
如今礼送夏侯渊所部出了雍州地面,虽然他们还很有可能随时的回来,不过随着天气的变化,以及雍州地面上的预备役渐渐的集结,和各处人马的整合,自是不会再给夏侯渊他们便利的机会了。
当然除了他们这一方的因素外,这还要夏侯渊他们能够在塞外保持住他们的军心士气,才是,要知道他们在雍州的遭遇可是不太舒心的,要是不做好思想准备就再次登临雍州,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除此之外,此时从远方归来的马岱所部,一回到凉州地界上,便是强硬的莅临到了西海郡,之前因为将兵不足的凉州,这个时候自是因为马岱的回归,也变得强势,虽然因为天气的变化,也是多少不利于行军作战,不过境内原本在见到鲜卑人的大举出动之后,有了动摇的羌胡,氐人,还有一些个其他的人物都有些不安稳,而在这个时候武威城中的马腾,自是派出了马铁和马休兄弟两个在各处巡视了一方,自是四下里变得安稳了许多,而那些有些动摇的地方,也是知道了雍州方面的情势变化,在没有见到曹军大势上压服荆州之后,自是对于武威方面更加的服软,也是有不少人质和物资贡献到了武威成中,服软卖好。
而因为夏侯渊在雍州方面的不作为,使得曹操的许多计划不得不停滞了下来,像曹彰所部,却也是随着夏侯渊的北上,而向并州方面靠拢,以获得从并州而来的过冬物资,不过也没有放弃对于上郡的占据,毕竟这里也是他们来年征战可以凭借的据点的。
北方的战事,随着天气的寒冷自是停了下来。不过在其他不受寒冷影响的地方,刘备军的备战却是没有丝毫停顿。
益州,汉中,还有荆州这些地方的兵员,武备还有军粮等等,都在有条不紊的调动到关键的地方,以备来年之用,毕竟眼下的停滞和对峙却像是中场休息,作为曹操和刘备也都需要在对当前的战事中出现的一些个情况做些调整,和重新的考量。
毕竟算作第一阶段的战事中,受到打击的一方,刘备这里虽然说在物资上受到的伤害不算多,除了上郡,北地,左冯翎三郡之地被曹操军骚扰,以及因为坚壁清野,让原本广布在雍州北部的一些个设施和回复了一定生气的地方再次回到了雍州最初的样子,好在像郑国渠这样重大的设施并没有受到伤害,毕竟就是夏侯渊他们也是希望能够在占领了雍州之后,得到的是一个能够给曹魏一方增添势力的雍州,却是不想得到一个烂摊子的。
这些地方上如今就剩下上郡这里,马超等人还有些游骑荡在其中,不过上郡依然有曹彰大军的把守,在现在的天气下,马超等人也是稍作退守,在左冯翎集结过冬。天气的寒冷当然是一视同仁的,在这个时候的诸多地方,每到冬天,却是最难捱的。
同样的曹操原本的计划大多都已经不得不停了下来,不过那些已经调整到位置的兵马却又不能再此退回原住地,好在如今不需要动兵,倒也损耗不大了,前期的曹军说起来也就伤亡了夏侯渊在北地的那几千人马,这种兵力上的损失相对于曹操百万大军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真正让曹操恼火的只有夏侯渊那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延误军机的大事。
要不然或许如今的曹操也该进兵到了长安,或者更加深远的地方了。可惜如今也只有上郡一地在手,而且关羽在随着雍州地面上,北疆的形势逐渐的稳固时候,当然在大河沿岸的各个渡口和便捷地方的把守上更加的用心,每每想到这些自是能够让曹操为夏侯渊那里大为冒火。
不过夏侯渊却也因战而受伤,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两个儿子也都在战事中挂了彩,使得曹操虽欲行军法,将贻误战机的夏侯渊拉回来除以极刑,无奈,身边的夏侯惇,还有曹丕,曹植,曹冲等几个儿子,以及众多的将军都为之求情,却也只好让他戴罪立功,以观后效。
当然北方大部分地方的战事都陷于停滞的境地,可是要让这么多军士都无所作为的话,却又显得太过闷战。
故而在弘农的地界上,徐晃却是在潼关这里对着霍峻所部的防守持续不断的攻击着。他可不想让他这段时间以来,持续的攻击之下给潼关施加的压力,因为停战而让霍峻所部获得什么喘息之机。
经过长达数月的交手,如今的徐晃自是不会再对于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荆州出身的小将,再有什么轻视之意,毕竟这段时间里,徐晃和霍峻却是一直都在各施各法,彼此间争锋多时,可是不管他如何布置,如何安排,交手竟月以来,居然他的手下到如今,还没有一次能够成功的立足于潼关的城墙之上。
虽然说潼关自是天下雄关,相较于虎牢关那里,这里的地势却是更为凶险,霍峻在地势上获利极多,可是这些却不应该是他徐晃可以找到的借口。
不管是冲车冲击,又或者是投石车投射,又或者是箭楼车,等等能够想到的攻城武备,却都有从宛城或者许都那边的能攻巧匠给设计并且研制出来,供他徐晃所用,可是不管是那种设备,对于那潼关城墙的伤害却是太过无动于衷了些。
霍峻自是无名,不过他对于防守潼关所用的策略,不过是一个稳字,不管是你用何种方式来攻城,我自是不急不躁,见招拆招。当然霍峻自然也不是不会反击之人,可是他却是知道,他们作为防守一方的兵力本就不足,当然要以城池的安稳为第一要务,他却是将潼关的城门从内里给封死了,至于对于徐晃所部的骚扰和反击,当然便拜托给调拨而来的无当飞军代劳了。
白天里自是徐晃他们对于城墙上一阵连绵不绝的攻势,而到了夜间,自由那面如夜枭,貌如厉鬼的飞军将士们,从不知道何处落到徐晃的营地中,或是烧粮草,或是坏器械,总是不会让徐晃他们好过,却是两方面一个白天逞威,一个晚上当雄,两方面,到时都没有退避的意思,而两方的将领,自然在统率能力上相差无几,对于军心士气的保护,也是相当的到位。
当然即便是白天,徐晃大军的攻城也是不会有太多的得意之处。
曹魏一方自然有宛城这个大汉的冶炼中心给他们源源不断的供给各种战备物资的消耗,而刘备一方却也可以从上庸,和汉中两处输送出他们的精研开发出的防守利器,给潼关和青泥隘口的刘备军守备之用。
像什么守城弩,投石机,以及在邓瀚的建议之下,已经是很有些发散性思维的上庸的那些匠作大师们,似乎就要将他们这些年终的种种奇思妙想而来的武器全都在这难得一见的攻守战中全盘的应用一遍,好证实一下他们的想法正确与否是的。
像什么万鸦喷火器,什么弩炮机,当然还有许多都是接着火药威力而生成的许多的武器装备。虽然两军都是为了在潼关城墙上的争夺彼此的位置,人命的损伤已经让大多数的兵士麻木了,不过见到了荆州方面近乎层出不穷的防御武备,却也让大多数的荆州兵士很是恒生了些乐趣的,当然对于这些曹魏一方的兵士,自是要时时的享受一下被火烧或者烟熏的感觉,毕竟有太多的东西都是他们没有见过的,而且那些东西的威力,又不确定,故而因此,这潼关上的攻守战,到时让荆州方面的装备大大的扬名了一半,自然也让守军的将士们的士气始终能够保持在一定的高度上,更让在潼关城内的守军们,在某些时候开口相互询问的话语中出现了,“今天有什么好东西出场?”的问话,当然他们问候的人自然是那些以为身份地位在军队中最底下的将作之人,对于兵士们的问话,这些人自是感到很有地位,故而也对于他们手上的技艺更为看重了许多。
虽然这些年中,荆州也是在许多的行政治政的时候,都是以士农工商,四民尽量的一视同仁来相待的,不过毕竟有些事情,光是用口头说,还不能够达到他们期望的那种结果,只有在真正的见识到这些人的辛苦能够给荆州带来实效的时候,才会让老百姓们真正的认识到这些人的效用。
当然对于雍州的寄望,使得曹操也并没有将潼关作为唯一的攻击点,即便是关羽等人已经加强了对于大河沿岸地方的守护,可是曹操却也在司马懿,等等这些并州出身的人物的帮助下,运用他们的水军从官渡,或者孟津等等属于曹魏一方的水域上时不时的偷袭运送兵士到长安附近,像临晋等地,虽然也有关羽等率兵士把守,不过在大河上面,自然也有着不少的可以停驻的偷渡之地,总能被曹操抓住些空子,给偷偷的渡过岸来。
而且随着天气的越发寒冷,使得偷渡而来的曹军将士,却又能够在登岸之后,迅速的或是趁夜,或是其他让雍州方面的守军不防备的时候,化水为冰,冻沙而成墙,这样的方法,段时间的便在临晋,郏县等地,建设了许多的据点,毕竟以大河为主,却是有不少的河流纵横在雍州的边界之地,因为这些的存在,使得关羽不得不向着这些地方,靠拢,而之前魏延率领的骑兵,自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不时的来回救着火。
虽然这些小据点,并不能够在短期内成事,不过不断的调动关羽和魏延他们,疲惫两人以及手下将士们的心志,这样往来不休给长安附近的雍州百姓们自然也是带来些许的不安的。
当然有关羽和魏延的坐镇,加上徐庶的老练,并不会让曹操这种小手段所乘,调集了一些于这些水路上精熟的当地老人,把稳了如渭水和大河附近的水流缓急和水纹特征,自是便在那些能够登岸的地方,布置了不少的防备,又在水流湍急,河道狭窄的地方,也多时安排了不少的烽火台,警戒线,这样一来,自是让雍州对曹魏这里的渗透显得有备无患。
这样的事情,自是不会少了,彼此之间虽然在大体上都已经开始了停战的意思,也都开始对于他们之前的安排和布置的不妥处,不断的进行着反思和重新的梳理,也就是为了接下来进一步的扬长避短,让自己一方能够达成所愿,不过若是在不经意能够在这个时候获得一些个突破性进展的话,两方面却又不会放弃了对于那一瞬间时机的把握的。
不过目下看来,这样的机会,在潼关,在雍州,甚至是在曹仁已经移动到荆州的北部这些地方都不会有这样的情势出现的。毕竟两方对于对手的了解却是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了,当然偶尔有了像霍峻这样不熟悉的,也很快的就有消息和情报来将对方的底细给广为传播开来。
因此,就像刘备和曹操那样各自期许的,天下英雄谁属,不过曹刘,当然还有生子当如孙仲谋
曹操和刘备在北方各处的战事,要么就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而停止了下来。要么就像是在潼关附近的情况,彼此间都是投入着他们的兵力和物资,一攻一守,一守一攻,两下里,你来我往,反复交锋,除了在战场上丢下了无数的性命之外,对于进展,却也只能是两方对峙,都不处于下风这样的情况言说之。
北方的局面以近乎静止不动,一滩子死水,彼此间都没有对于进一步突破的可能,而在这个时候的南方,却是天气温和,并没有这种由于天气而不得不停滞进军的情况发生。
其实也不能说是南方,至少从淮河以南的地方,这种天气便已经不是很冷了。要不然曹仁的几十万大军,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在做着种种的努力,在荆州北部的新野,还有南乡等地,做着绸缪,不过对于这些地方,荆州方面也是有以新野这座已经被定格为军士要塞的城池为桥头堡,守护着后面的汉水流域,终究也没有给曹仁的大军什么太好的机会。
至于说青泥隘口,附近的曹军原本是归于徐晃的司隶军团的,而今徐晃却是将兵力大部分都集结到潼关这里,故而对于从武关攻向青泥隘口这条路上的关注自是少了许多。
这也难怪,毕竟相比较青泥隘口这里,武关向上两家关口之间的道路也是相当的狭窄,并没有能够让大军从容布展的空间的,故而虽然潼关这里的地势较为青泥隘口那里更为险要一些,可是这里毕竟能够让大军展开,形成很强的攻势,故而这才有了徐晃如今的选择。
曹仁在荆州北部,自然也可以避过新野向南乡而行,而且原本的守将黄忠却又调到了雍州去了,或许这里应该是一个好的突破口,不过接任了黄忠位置的向宠和李严的组合,却是让曹仁先期派出的前锋牛金等人狠狠的吃了一个大亏之后,也像曹仁说明里,这里的位置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加上这些年来,在南乡这里,有荆州方面布置的出自诸葛亮之手的奇山怪石的布置,而身为向朗这位诸葛亮的师兄之侄的向宠,当然也会多有诸葛亮的调教,也算是能够灵活运用这些布置的人物,若非如此,当初选择这里守将的时候,不会让向宠这个小辈儿人物而去的,毕竟当时的大殿上还有着赵云,张飞等人呢。当然李严,这位荆州出身,后来入仕益州,终归又算是回归了荆州的本地杰士,却也不是无能的庸才,虽然他也希望能够得到更大的重用,不过而今虽然是和向宠配合,他为副手,不过这样的地位对于这个时候的他,还不是那么在意的,毕竟他是和孟达,法正,等人一样都已经从益州这样的后方,给调到了荆州,而且还都是处于第一线的位置,这样到时可以看得出,在刘备这位汉宁王的心中,他们也都是出类拔萃的,可以托付一方的人物了。
两个人都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在面对着曹仁的部下牛金这样身份的人物,自然能够轻松搞定,虽说两个人的武力,或许不及牛金的高强,不过有中司马府的情报支撑,以两个人的智慧自然能够给这位牛金很好的打击。
当然曹仁方面的攻势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小心谨慎,毕竟之前的时候,不管是夏侯惇,李典,于禁三人的组合,还是夏侯惇,徐晃两路大军攻打新野,上庸,可都是在这里铩羽而归的。虽然这里已经算是进入到了河道纵横的地段,不过就在这些地面上,那赵云的白耳精兵却已经给了曹军的将领们太多的有深度的记忆了。
而此时,贾诩这位老先生的手下,却也已经将关于赵云的白耳精兵在荆州尤其是襄阳附近的踪迹不见了消息,传到了曹仁的帐前。
虽然曹仁身为一方军团长,领兵二十多万,自然有着他自己的尊严,不会对如今已经组成了近三万的白耳精兵的赵云这这一军之帅有什么畏惧之意,可是行为谨慎一点总是不会行差踏错的,这当然也是他从军数十年,直到现在还活的有滋有味的经验之谈。
他的小心自是有道理的,却是因为,赵云所部的白耳精兵却也已经出动到了荆北了,不过却不是全部,之所以如此,只是为了更加有效的震慑一些人。
从中司马府得到的消息中,襄阳城中的刘备等人,已经知道了在这个时候,北方形成了对峙局面的情况下,将近忍耐了半年之久的孙权却是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而作为江东最是文武双全的周瑜,当然便是这首发之人。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周瑜的行踪成谜,不过待他重新出现在江东的时候起,荆州的各个情报部门便对于这位江东的大都督进行了严密的侦查。
不过江东经过了几次三番在情报方面吃亏的消息之后,显然也是有了很大的长进,有被孙权很是看重的朱然,这位也是江东世家大族出身的将领。除了有着相当的武艺在身以外,也有着相当的缜密的心思,而因此也让孙权将之看作了可以收纳情报和分析情报的近身重臣。
而朱然自然也是没有辜负了孙权的信重的,他自是世家出身,当然也就熟悉这些施加的为人处事的方式,因而也就能够轻易的将他们这些世族的情报纳入到了孙权的麾下,毕竟这些世家大族往往存世的时间,可要比江东孙氏的存在还要长久的,因此他们的情报网络,或许还比孙权的网络更为深厚的,虽然孙权也是处于对这些世家大族的不放心,要侵入到这些人的情报网络中,可也能够借助于,达到自己对于一些情报的收拢。
当然朱然的才能也不仅仅如此而已,就像此次周瑜的行踪居然在江东着广大的地面上消失了近小半年的时间,这便是朱然自身能力的真实体现了。
此时的孙权自是有些觉得对不起之前一直在北方和刘备的势力对峙的曹操,毕竟两家的目标都是为了打破如今逐渐被刘备所掌握的对于天下大势。而由于第一次双方的合作,面对这那个时候仅有荆州一地的刘备,最终还是落得一个被刘备各个击破的结果,而因此也让刘备一下子不仅在荆州深深的扎下了根,还由此开始了更加迅速的扩张,硬是让这个碌碌半生的只能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窜的刘皇叔,在短短的数年间便有了比曹操纵横天下许多年的辛苦打下来的霸业,也比他承继了父兄余烈,三世方成的这点儿基业,两方加起来都显得更为强大和朝气的势力和地盘。
而对于此次的联合,自是他们两家和刘备之间的生死一战了,毕竟要是最终刘备生了,他们两家自是没有了能够和刘备抵抗的后劲和余力的。故而这次的战事,却是他们没有什么退路的一战。
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的结果,在曹操动员了百万以上的大军,要从雍州,北疆,荆州,等等多个地方全面向刘备发动攻击的时候,考虑到江东的势力和实力,曹操却也只要江东这方面只需要从荆州南部和交州这一个放向对刘备发动进攻。对于曹操这样的举动,吸取了第一次两方合作不能做到彼此精诚团结,互相信任的经验教训,故而像曹操这样的体贴,自是让孙权也有些投桃报李的心思。
虽然在将刘备打败之后,他们江东自是要和曹操在将来还会因为彼此的利益而有着不可避免的最终一战,可是目下他们所需要面对的还是刘备这个大敌。
而且从目下的情况看来,之前半年的战事发展,刘备一方面,在雍州这块地方上,居然就以前后不到两万人的损失,就将塞外联军的二十万人马,打败,还有将夏侯渊十万骑兵,迫退,又将曹彰十几万的幽州铁骑愣是纠缠在上郡这一郡之地,而不能有更多的进展,这样的表现,无一例不再像世人说明,如今的荆州刘备,确确实实是他们这些人的大敌了。
对付这样的敌人,当然需要联合可以联合的一切力量,先将这个共同的,已经有了天下半数以上气运的大敌打倒才是最为重要的,之所以要如此,却是因为不管是曹操,还是孙权,却都也是有着天下野望的人物,而他们的敌人,刘备,进位汉宁王,所为者何,彼此之间的终极对立却是不可能有调和的,那么彼此之间便是只有生死之分,而不需要过多的说及胜负之念
曹操已经动用了百万兵马,而孙权也是几乎动用了全部的兵力,除此之外,他为了能够将全部的力量都集合起来,却也在其他的方面对江东的世家大族,做出了让步,例如将更多的世家子弟,纳入到他的麾下为官,也让更多的世家子弟,参与到他的政权构成中,以及可以参加到像对于扬州南部,以及夷洲这些新属领地的利益分配等等,所有他做出的这一切的让步都是为了能够让世家大族手上的那些家丁卫士,扈从部众全都纳入到这一次的战事中。所求的也就是为了这一场战事的最终的胜利。
在荆州的情报系统中,对于江东的这些个转变,自然也是多有关注的,尽管有朱然的出手,使得有些情报并不能够像以往那样,江东对于荆州的渗透几乎是不设防的,不过朱然毕竟也只是新手上阵,还是不比像徐康,陆瑁这些个家伙的老辣,当然相比较邓瀚,也是多有不如的,毕竟邓瀚有着两世的历练,加上这些年,对于手下的马谡,杨仪,李康,周不疑等人的调教,他的手下众人,自是做到了彼此相谐,取长补短,共同打造属于他们的,当时第一的情报机构。
故而荆州方面却也是早就侦测到了江东孙权的这一次的决心十足,或许也是继承了他兄长孙策的“霸王”志气,这一次是要破釜沉舟了。
而对于江东动静的把握,倒也不难,谁让周瑜失踪了呢,故而只有等到周瑜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江东的动手之时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周瑜现身在建业的同时,原先还在和刘磐对阵在荆州交界处的太史慈,却是猛然间消失了踪影。
而在随后不久,周瑜却是车马劳顿,几乎是没有怎么休息的情况下,快马赶到了长沙附近的攸县。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是从桂林和武陵方面传出来有江东的奇兵突袭的情况。
对于这些兵士的出现,防守在荆南的严颜和张任自是连忙分兵以抗,桂阳自是连接这荆南和交州的通道,而武陵也是把持这荆南各地连响益州的关键。
这两处被袭,自然引得荆州和远在交州的陆逊的重视,而在情报所传给襄阳城中的消息中,刘备等人却也发现,此次突袭荆南的江东兵,在某些方面居然类同于他们的无当飞军,在山林之间也能够有这相当的战力,要知道,江东原本的兵士序列中,却是没有这类兵士的存在的。
故而面对着这一直突然而来的江东兵,在襄阳众人的眼中,当然明白自是和之前的周瑜半年不见踪迹有着很大的关联的。
“没想到,这段时间,周公瑾,居然是去练兵去了,可惜不知道,这周瑜在哪里也找到了这样的兵士,倒也算是有心了”刘备到时不以为意,轻轻的说道。
此时的他,好歹也算是天下第一霸主,若是听到有些事情,便为之色变的话,定然会让很多人失望的。不过刘备向来都有些喜怒不形于色,当然这些年来一件事好了许多了,毕竟早年的时候,他总是屡战屡败,游走于四方,自是要将自己深深隐藏,好让别人对他不提防,将他当作一个无害之人,才能够让他有了如今的这般局面。而今大势在他们这一方,自然这笑容却也就相应的多了,毕竟人也就有了相当的自信了。
“主公所言甚是,然江东的地盘不过扬州,山岳故地,还有将士淮南,以及后来发现的夷洲,这些地方中除了夷洲之外,想来不会有什么地方的人言风土,不是我们不知道得了,故而这半年之中,周瑜的行迹应该便是在夷洲了而这些兵士倒也就有了来源之地了,不过到时不知道这周瑜此次训令了多少夷洲兵士,若是兵士数目不少的话,我们还是需要小心为上”庞统倒是说道。
“主公,据我所知,在夷洲岛上,倒是也有不少的当地土人,这些人有一族或可名为高山族人,那岛上,却是山林不少,平原之地多居于海岛的西部”
“哦,子浩到时对于这些事情都很清楚吗”刘备笑道,对于邓瀚的能够了解到这些,刘备这些年中,也早已经习惯了,毕竟像当年,邓瀚便已经给他提供了改造蔡伦所造的纸张,又有了伙子印刷,还有当年的炸药,像这样的事情已经太多太多了。
故而自从他进位为汉宁王之后,还不放邓瀚回去长安的原因,除了当时还没有来得及的时候,便遇上了曹操和江东以及辽东等多方势力的攻击之外,还因为刘备看重了邓瀚的博闻强记,知识广博,却又不是古板之人,便有心为刘禅找邓瀚做他的师傅。
当然这些事情,也都是邓瀚在平日里刘备的言谈举止间猜到的,毕竟刘禅作为刘备唯一的子嗣,将来自然是要接掌这大半个中国的势力的,当然随着如今的情势发展,或许将来在一统天下的时候,便是大汉王朝的有一个皇帝。刘备自是知道当年的他自己没有学到什么东西,虽然卢植这位老师乃是海内的大儒,不过对于儒家那些个太多的礼仪,刘备本身却是有些烦的,毕竟小时候的他出身小门小户,并不懂,也不希望有太多的事情束缚于自己的。
对于刘禅,他当然也是曾经代为拜过几个师傅,不过像那些个大儒,所讲的一些个四书五经的道理,刘备自己都没有弄懂,而且这些大儒,为人方正,也就免不了行为古板,虽然这样的行为对于让儿子行为方正,举止有礼很有些作用,不过刘备倒也能够替儿子想象一下,他自己还喜欢有简雍这么个不正经的老家伙为友,儿子也定然稀罕这些的。
而便观群臣之中,当然也有些不下于邓瀚才智的人物,可是他们的年纪,已经有了,却是平日里也是有些忠直,这样的人来教孩子,自是有些无趣的,而且他也是听说过邓瀚对于自家儿女的教育的,像邓瀚这样的文武俱全,且有没有什么对于诸子百家的偏见的,便让刘备看上了眼,故而这才有了如今的这么个事情。
当然眼下还不是说起这些的时候,邓瀚这个时候一提起有关于夷洲岛的情况,到时让刘备想到,“想当年,好像也是子浩为孤提议到,可以从武陵蛮人中挑选些当地人中的精锐之人,为军成伍为我所用,这便有了如今威名赫赫的无当飞军,也让武陵一代的蛮人很是信服我们的教化,想来如今的江东,也是东施效颦,要将夷洲的夷人纳入自己的麾下了”
“周公瑾却也是大才,居然这么快就能够初练成军,不过想来如今他们的战力也是有限的,眼下,沙摩柯正在潼关处帮着镇守,到时一时之间也不能够让他回去,至于王平那里也要看顾这青泥隘口,这两处的无当飞军,也是不能在调往南方作战了,这倒是有些为难了”
“大哥,却是不许如此,俺当年可是和沙摩柯相熟的,也知道无当飞军的事情,不妨如今就让我南去,看看这周瑜小儿能够弄出些什么来?”
“主公,我愿和三将军一起去荆南见识一下周瑜的新军”此时邓瀚却是开言道。
第一百零一章 荆南
第一百零一章荆南
周瑜疾驰越过长沙郡的地界。
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到过这些地方,不过每次到了荆州的时候,总是会有着别样的滋味。
作为江东的大都督,手中掌握着江东大大部分兵权,有时候作为主公的孙权对于军队的掌控力,还不如他。不过周瑜即便有着这么大的权势,他到是没有什么异心,当年既和孙策盟为兄弟,对于孙家的事情,他就像是当作自己的事情,一样,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了。
要不然如何能够让孙策在临终的时候向孙权,说出,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的话来。
能够明主以如此重担相托,自然是对于周瑜极大的信重,而这种信重,自然也给了他太多的压力。
而又位居如此的高位,这样一来,周瑜自然要为江东的将来考虑。对于江东的局势,和将来的发展展望,因为江东地处东南,又有着长江天堑为江东的守护,故而理所应当的,作为江东的上下,对于荆州的野望,那几乎形成了他们的本能,竟长江之极,进而割据天下,这种战略上的长远处,自然很是清楚明确的,而且对于江东他们来说,这样的方略自是还能够给他们扬长避短,毕竟他们吴越之众首善者,还是舟楫之术。
当然在北方的曹操势大难敌的时候,江东这样的选择,也是颇合退守发展之道的。
不过有时候自己的选择看似正确的时候,却又要经历种种的艰难困楚。一个本来不该出现在荆州的刘备,居然就那么的屡屡将江东上下的野望打散。
而对于周瑜来说,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想多悲观,就有多么的悲观。尤其是第一次的时候,发兵长沙,却也差点让周瑜就此离世。毕竟那个时候的荆州多瘟疫,不想就那么凑巧的,发生在了江东大军第一次要进入江南四郡的时候。
虽然说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样的俗语,不过对于周瑜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样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并不能够视之为必然。
而且随后对于周瑜来说,确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让这位大都督,得偿所愿,就是和曹操合作的时候,也不过是长江上失意而回。当然在那之前倒是在淮南一带,从曹操那里得到些好处。
不过这些和他的心中为江东成就大业所设想的那些歌方略,却没有直接的帮助的。长江天堑,依然是他们和荆州的刘备共享的。
而且在江东不能西进,也不能够继续北上的时候,却也只能求助于大海上,期望能够获得些能够让孙权一方的势力,不再沉沦的机会。毕竟就在江东只能偏安一隅的时候,刘备确实凭借着稳固的荆州,不断的向北,向西,向南诸多地方强势的发展这。
周瑜自然不是眼红这一切,不过他终究是明白,在这样的局势下,在争霸天下的大局中,每一方势力都是在积极的发展着己方,而这种时候,若是不能够有相应的进步的话,就相当于不进则退,就要在这场涿鹿天下的过程中,处于落后,处于被淘汰的地步中。
之前的数次图谋荆州,江东的实力不能够尽展发挥,而切在和作为盟友一方的配合之中却又不见得有多么的密切。而今这一次,江东确实要和曹操一方做出精诚配合的架势了,其实也该到了这个时候了,毕竟从刘备一方对于天下间的影响力和威慑力来看,不管是曾经的霸主曹操,还是他们江东来说,若是不再为这样的局面做些什么的话,也就不会有什么将来了。
而今时近隆冬,虽然地处荆南的地方,自是不如北方的苦寒,不过那中森冷的空气,还是会让人有些不爽的,可是这个时候的周瑜却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身边跟着他的近卫,沿路的探马也维他命打探着前面的情况。对于时下的局面,周瑜却是觉得是他好久一来经历的最畅快的时候了,毕竟从孙权那里可是得到了很多的放权,对于和曹操两方的联手,以及对于刘备的攻势,这一次的孙权自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也为他们这些在前面攻击的将军们,打造了一个稳固的后方,使得他们能够后顾无忧,不需要考虑太多的事情,所有这一切的目的,当然就是希望他们能够打好这一场关乎到天下大势的战事的。
相比较与曹操,江东当然就显得兵马的不多,不过江东显然也没有丝毫的敷衍此次的战事。
除了在淮南一带做防守地方的程普并没有随军出征荆南,其他的江东的将领,却都是全军上阵,像在江夏附近为了盯住城内的文聘的行动,周瑜却是让徐盛,联合着陈武,董袭一干将领屯驻在柴桑附近,而为了对付江陵附近的甘宁水军可能的进攻,自由蒋钦和周泰等人在大江上布防。
而其余的江东将领,如太史慈,黄盖,韩当,吕蒙,朱桓,潘璋,凌统,凌操,贺齐等等也是将星熠熠,径直的侵入荆州南部。
当然周瑜自是领兵一部杀向荆州南部的州郡,而鲁肃却是从建安等沿着海岸线,用兵于交州,却是要将陆逊这一部荆州的兵给牵扯到交州,不让他有回军荆南的机会。周瑜所部出兵荆南,当然是为了配合曹操他们在北方的攻势,而且攻击荆州南部,也是为了将交州隔离于外,若是交州的陆逊非要回军荆南的话,自由鲁肃可以从容的接受荆州这些年中在交州的治理之后的成果。
周瑜的算盘自是打的精明,他选择的这个时机也是因为,刘备手下的七八十万大军,此次在雍州和曹操纠缠在一起的已经有不下于二十多万,加上凉州的马腾守兵,也有十来万,而在荆州方面为了防备曹操的袭击,却又要保持这足够的人马以随机应变的,而在益州难免的泸津关,以及镇守益州以及其他地方上的安稳的兵马却也多是不能随便调动的了的。
故而此次周瑜领着二十五万的江东兵,却是要面对的刘备手下至少在当下就只有在荆州南部四郡中的守兵十来万人马,这些兵马却还多数是由张任和严颜这两个人率领的益州兵。
当然对于荆州方面的预备役的后备补充,这样的事情,周瑜却也是清楚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如此的急切,毕竟兵行神速,他就打着要在荆州方面不能做出太多反映的时候,他们就要打破荆南四郡,不让那些预备役有发挥的时间。
“都督,前军有探马兵回报,我军初成之高山营,在太史将军的带领下,纵横湘水上下,几无人能挡”身边此时担当着周瑜近卫的杨林,却是笑着烩饼道。
这杨林,却也是当初第一次随着江东大军进兵荆南的时候,遇到瘟疫的第一批人,在随后,却是因为身体素质的缘故,居然作为第一批的患病之人,还能坚持到最后,在荆州人的治理下,活了下来。又因为他骑术精良,也对于调教战马有些手段,故此,周瑜这才将其调入近卫。
这个时候的周瑜自是从长沙的边界上径直的南下,在荆南的四郡中,谁都知道,长沙郡最为繁华,人口众多,是为江南第一大郡,故而对于这样的处所,荆州一方自然是极为重视的,故而对于这样比较难啃的地方,为了己方的用兵神速的方略,周瑜自然不会悬在在第一时间内来攻击长沙。
之所以他之前在出现在建邺的时候,就让太史慈,不再和刘磐纠缠于攸县,毕竟那些地方不过是一城一地之失,若是能够轻松的攻下荆南的四郡,再回头收拾这些小地方,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对于已经在荆南四郡骚扰了有段时间的太史慈他们,此时的周瑜却是不希望他们有什么损失,毕竟这高山营本就是他之前在夷洲的时候,招募了当地的一些个土人训练而成的,这些个土人擅长的便是穿行于山岭密林之间,而且这些人还有这不俗的身手的,不过毕竟他在夷洲练兵的时间不长,还有那些夷洲土人,却也不是那么好驯服的,故而此时掌握在周瑜受伤的高山营,不过只有五千人,故而这个时候的周瑜却是在将部队交给前线的太史慈的时候,就没有给他们什么重大的任务,更多的也只是让这些人好好的熟悉一下他们即将要作战的地势和气氛,而没有需要他们去做什么攻城略地的事情,不过有了这些人的存在,在一些关键地方的时候,却又能够给江东军意外的战力表现的。
兵过茶陵,周瑜此时却是令大军稍作整顿。
周瑜此时自是拥有者手下二十多万兵马的全权,不过这些兵马大多数都是有钱有后的才抵达到了之前商量好的地方的。
就在周瑜还在夷洲练兵的时候,孙权自是也要在曹操和刘备作战的时候,提前的做些事情的。而将大军的调动,以及随军的粮草的布置,还有种种的事情,却都要先行处置的,毕竟他在这个时候,作为一方之主,也是需要将江东的威势展现出来的。
对于荆南四郡的了解,江东方面可谓是处心积虑的。毕竟在刘备入主之后的荆州,尤其是荆北的诸多地方的情报可是相当的严密的被保护的,使得周瑜他们即便是身在柴桑的时候,也没有能够打探到许多,倒是南方的州郡,相比较而言自是就有了许多的方便可以利用。
江东方面自是一面在等待这周瑜的到来,另一方面也在从各处积极的调兵发往他们的制定地点。
而相对应的坐镇在荆南四郡的眼下的刘备方面的最高文武将领,自然也是对于江东军在对面所做的事情,都一一的瞧在眼里的。
此时的荆南四郡的太守们,分别是武陵太守向郎,长沙太守马良,还有桂林太守赵范,已经零陵太守巩志,至于武将们,当然是以张任和严颜两人为首,还有吴兰,雷铜,刘贵等等益州将领,以及本地的蛮族的代表们,此时的蛮王沙摩柯正领着无当飞军们在北面和曹军对峙,而这些其余的蛮族头领们也是对于向马良为首的这些刘备手下的大人们很是信服的。
“诸位大人们,眼下这些江东狗,可是就要打进来了,不知道大人们有什么对付的法子没有,”作为蛮王沙摩柯不在此间,而代表他出席此间会议的沙漠鹰却是当先开口说道,像他们这些人自是直来直往,有什么说什么的,“这段时间里,那些个像小偷一样的江东人,总是在咱们这里窜来窜去的,我们可都是已经看的厌烦了”
“呵呵,沙摩鹰头领,倒是不用着急的,之前咱们不懂做,也只是希望不要打草惊蛇,毕竟这一次对方可是图谋甚大的,对方自是要看看我们的布置如何,而我们也是也要看看对方究竟有多大的局面的”马良却是开口说道,作为刘备手下的第一任的武陵太守,对于当地的这些个倾心汉化的蛮人,马良自是有着相当的好感的,而这些人却也对于马良很是敬重。
毕竟自从荆南四郡入了荆州刘备的手上之后,这些人在马良的治理下,生活自是有了明显的改善的,而且对待这些蛮人的态度,在马良当了武陵的太守之后,也是让汉人们对他们好了许多,自是对于马良,蛮人向来都是一种忠厚人相待的。
尽管实际上马良的年龄不大,不过看着他那两道天生的白眉,使得这些蛮人在更多的时候,都要敬称马良一声长者的,而在各个部落私下里的时候,也对于马良在她们的族中给安置了一个长老的身份。
既然马良的意思中已经说了,荆州也是早有准备的,沙摩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呢,毕竟他们如今经过多年的汉化教育,自然也是他们需要在这个时候要做的也就是听命而行罢了。
虽然此时的众人自是在商量着有关于荆南四郡的守战之策,当然各个州郡的太守,不可能一一到场,其中好几个都是派人前来听取最后的结论的。
在陆逊这个荆南都督,南下到苍梧一带,把守交州的安危之后,当然他还兼有着对于荆南州郡的安稳重任的,不过毕竟这荆南和交州的地面相当的广大,故而这个时候的长沙太守,作为荆南第一大郡的太守马良,自是无意之间也就成了几处州郡的榜样了。
加上荆南的守军将领,严颜和张任两个人的本营也都是在长沙中布置着,还有丁奉的水军,从江陵那里分出来的水军的分部,也在长沙一带镇守,故而长沙对于荆南四郡有着十分关键的位置的。
不过也正因如此,这个时候的马良却是开口道,“诸位将军,以眼下的情势而言,江东却也已经在边界上停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而其兵锋指向终是不明,以己度之,当年主公来取江南四郡的时候,也只先去武陵后去,零陵和桂阳,最后才得了长沙郡”
“而今,我长沙郡所在,可是兵多将广,城池坚固,城内也是粮草极多,外面又有湘水为边,不管如何看,江东军也不会先来寻找我们这里的晦气的,毕竟他们也是想要占据荆南四郡,却是不会想先来攻打长沙这处关键所在的,毕竟若是能攻下长沙,城中的守军,又可以从容的去往其他州郡固守,若是不能岂不是会让他们这一次的战事,又是一场空,要知道,江东每次来攻伐我们荆州的时候,可都是以铩羽而归作结的”
马良的话,自是让在场的众人大笑,毕竟事实俱在,在以往和江东的交手中,荆州方面可是都占据着上风的,尽管此时领兵再次的将领中,多是后来的益州兵,而且原本当地的荆南兵,当年随着陆逊南下去了交州,不过这些年中,镇守在荆南四郡,即便是那些益州出身的兵士,也已经融入了当地,使得这些兵士也都对于江东兵没有什么畏惧之意,至于张任和严颜,这两位将军,一个自己的才会虽然还没有显现太多,不过在荆州方面,却也能够看出这位赵云的师兄,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内秀之人,而严颜,这已经是人老成精之辈,自然不会对于江东即将要来的战事,会有什么畏惧之意的。
“好了,再向大家透露一下,主公那里已经派了翼德将军和邓瀚两位前来相助了,不日间就要到了”
“哦,原来是他们要来么,难道主公还担心我们这里对付不了那些江东人吗?”严颜却是这般说道。
“呵呵,老将军,还真是不服老,主公只是希望我们这里能够安全,并米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所以他们此次来的时候,可都是没有带什么兵来,不会抢您的威风的”
好歹都是益州一起来的,张任这个时候多少能够体会到严颜的心情,作为如今在刘备麾下有名的两个老将军,黄忠那里可是在雍州很是打了一场漂亮的战事的,居然就用那去去的两万人马,硬生生的迫走了夏侯渊的十万骑兵,而严颜这里,面对的江东兵,自是有二十多万,可是他们的麾下将士也有着不下于十几万人,若是再加上,那些随时可以征召入伍的蛮族兵还有预备役,兵力自是可以瞬间达到或者超过江东兵的地步的。
兵力上已经不下于敌军,可是荆州那里居然还要派人来,岂不是看不起他们的表现么,这样想来,怎么会让这人老心不老的老严颜能够心气平复呢,其实别说严颜,张任也是有着自己的傲气的。
从来,在益州的时候,他更多的时候,只能做一个中军的护军将军,从来出战的时候,不管是刘璋,又或者是那些益州出身占据在庙堂之上的文臣,总是希望他们的本地人能够有更多的建功立业的机会,至于想他这样的,出身于益州之外的地方的人物,总是会受到北地人的排挤的,而刘璋这样的主公,若是让他享受起来,自是没得说,不过要说将自己的部下调谐起来,使得大家不再做一些鼠目寸光额内斗之类的事情,能够团结其大家的力量,这样的事情,却是刘璋从来也做不到的。
而到了荆州之后,他张任居然在刘备一见之后,便任命和严颜一起镇守荆南四郡这样的关键的位置,要知道,严颜那可说是益州的第一战将,跟着当年的刘焉,可谓是东征西讨,几十年的经历和威望下来,被刘备重视自是说的过去的,而他张任更多的时候,却是不过一个籍籍无名的将军。
而今终于到了能够让更多的人见识一番自己才能的时候了,他却是不希望他能够身居这样的高位,是因为像某些人的所说的走了他的师弟的门路,当然张任自是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谣言,自当是止于智者,而且荆州的高层中人,可都是这样的智慧之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出来。
不过在这个时候面对这江东军即将来犯的时候,刘备在哪里派来了张飞和邓瀚,自是为援之意甚明,多少也让张任的心中有些不爽的。
当然,他也不会将这种心气无端的生些是非,他却不是这样的人,他要做到便是要以自己的真正的表现,向世人见识一下他张任的本事的。
“那以季常之意,我们现在该如何行事呢,总不能等到了张翼德和邓子浩他们来了之后,再定行止吧”严颜问道。
“那自是不能,眼下的情势却是瞬息万变的,故而我们只能以有备防无患,早作准备免得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眼下,湘水附近有太史慈一部江东军兵的骚扰,这却是希望沙摩鹰头领回去领着族人稍微的戒备一二”马良自是一副商议的口气和沙摩鹰说道。
“太守大人放心,我这回去就准备去,只待到时候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将那些人后悔来到荆州的”沙摩鹰应承道。
“太史慈他们的动作,都是发生在湘水一线,照此估计,那江东的周瑜若是要发动的话,定然也就会在这沿线附近,而长沙这里自是我重军把守之地,想来他们也只会先对桂阳和零陵两地动手的可能性为高。虽然桂阳和陆伯言那里离的很近,不过这个时候,交州却也有江东的鲁肃大军在一旁虎视眈眈,故而在我们这里还留有余力的情况下,还是我们先好好的护持一番才是”
“太守之意甚是,”却是张任开口道,“既然如此,我想领兵去把守衡阳,至于严老将军就请坐镇长沙,至于零陵和桂阳,就让吴兰,雷铜,冷苞还有刘贵几位将军分别前去镇守,老将军以为如何呢?”
“严老将军,就照着张将军的意思行事如何。吴,雷,冷,刘,四位将军,分别去把守零陵和桂阳,张将军,停军衡阳居中,倒是可以很快的凭借这湘水之便,驰援两方,若是事有不歇,也可以回到长沙,一同抗敌”
对于张任的建议,他自是要去衡阳镇守,而这里,照着眼下的江东兵马可都是驻扎在茶陵攸县附近,相较于攻打长沙这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从衡阳而下去大零陵和桂阳的可能性实在是很大,而张任这么做自是要将这个看上去困难的任务担在肩上,以马良的想法,这样也是最好的,严颜虽然老当益壮,不过毕竟年级上有了,以他在这些兵士中的威望,若是他此次的战事中,有些不测的话,自是会对于军心士气大有影响的,谁让这些兵士中大多数都是益州兵。故而这般一来,在衡阳这个要点的防守上,却是不能放严颜去的。
严颜再是不服,可是他却又不是一般的武夫,对于眼前的情势倒也看的清明,而今的江东兵马可是全都开始涌向了荆州南部,面对着这般架势,自是要慎重的考虑才是。
而且对于那领兵的江东的周瑜,他也是多有耳闻了,虽然这些年中江东的战绩,以及战略意图总是在面对着荆州的时候吃亏,可是即便如此,不管是近在眼前的马良,又或是远在襄阳的诸葛亮,庞统,这些高士的眼中,从来没有放松过对于周瑜的关注。
就像此次,一得知周瑜出现在建业的消息后,中司马府那边便有情报传来,将有关周瑜的行踪尽可能的向他们做出提示,并将还在集结的江东军的情报和人员构成等等都在不断的向长沙这里传来。这样的架势,就像是周瑜一个人比之前的那些已经屯扎在茶陵一线的十万江东大军还要厉害的。
面对着这其中的慎重,不容的严颜不为大局考量。
“既如此,老夫就在长沙这里,等着翼德将军和邓子浩的到来吧,有几年没见了,不知道这个小子,又变成个什么样子了?”
第一百零二章 吹
第一百零二章吹
荆南这里,自然是一年都少雪,不过没有下雪的天气,可是总有下雨的时候,而且到了冬天,这里的雨竟像是要比平常的时候更多一些似得。
尽管周瑜已经准备好了,而且在他的调度下,为了适应这里的气候以及地理形势,他让太史慈领着他那五千的高山营的兵士,在湘水沿岸的地方,都活动了好长时间,不过在他们回营之后不久,居然遇到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雨。
这冬雨,可不是什么当春乃发生的滋润之雨,那带着冬天的凉意渗入到空气中,自是让许多人都感觉到腻烦。
这样的天气下当然相对于此时北方那种大雪纷飞之后的情况好上许多,毕竟行军打仗,受到的影响要小于那雪地的。
不过此时的周瑜却是不敢随意的动用大军,毕竟因为水土不服等原因,要是引起什么瘟疫的话,对于已经在荆南有过经历的江东大军来说,却是会生出什么样的打击,自是无法想像的。
说来也奇怪,就像是和这里犯戒使得,作为最开始的江东之主的孙坚,本来还曾经担当过长沙太守的职位,未曾想,在当年响应了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后,孙氏一门几乎就再也没有回到过长沙附近的机会了,就是之前的孙权做的努力,也因为一场瘟疫给坏了事,而给了刘备难得的掌控荆州全局的机会。
而向江东人攻打交州的时候,却是没有发生过什么水土不服而引起的瘟疫,这样一来,自是也让许多人为他们的遭遇感叹不已。
江东军马此时已经全都集结在茶陵,而对于荆州在南部四郡的布置,这个时候也已经弄得很清楚了,且不说长沙这里,单单说及其他几个州郡。
像桂阳这里的赵范,本就是从刘表那个时候当上太守的,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备也没有替换过他,并不是他的才能有多么的了不起,而是因为他够听话,而零陵的巩志却是因为他够有眼力见,能够在当年的刘备用兵零陵的时候,置他们的太守金旋于不顾,愣是在他出城临战的时候,将城门给封闭了,将金旋的后路断绝,不得不做了刘备手下的俘虏。
而今这些地方上的守备战力,自然大部分全都操在益州兵的手上,虽然这些益州兵出身外地,不过这些人可也到如今在荆南生活了五年以上,许多人也都在这里安了家,这样的情况下,自是让这些人在和周瑜他们作战的时候,也有了保家卫国的决心的,不会因为外地人的身份,而少了那份为之效死的决心。
在这方面,却是不用做太多的思量了,接下来自然要让周瑜考虑的就是如何的安排将军和兵士们去夺取各个城池的事情。
此次随着他来到这里的江东的将军们自是不少,而且每个人的能力却也全在周瑜的掌控之内,对于他们周瑜姿势能够做到量才而用,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都督,加上他是和孙策一起共同打下来了如今江东根基之地的,自然对于这些年龄的江东的将领们很是熟悉。
江东时至今日,全部的正规兵马不下于六十万之数,这个数目却是将那些江东的世家大族的扈从和家丁们都算在内,毕竟这些家族他们的家丁有时候还要比孙权的兵士们更为精锐的。这六十万的数目中,还有当年从山越人中选连出来的精干人士。等等,如今的种种组成,倒是可以看得出此次的孙权却是动用了全部能够用到的力量,来争取这一次的战事的胜利。
眼见的主公如此的支持,又是将这样一副进行国战的重担交给了他,周瑜,在感念孙氏对于自己重视的同时,又如何不能竭尽全忠以报。
对于荆州南部对于他们大军集结后的变化,也有探马不时的打听回报,趁着这个时候的雨势,倒是给了他再对于战略以及其他事情做出些调整的机会。
此次的战略,周瑜却也是选定了要先攻伐除长沙以外的几处州郡,这只是因为,若是攻打长沙的话,或许便会形成一个长期对峙的局面的,毕竟要攻打长沙这样的坚城,在城内的兵精粮足,城池坚固,以及又无法完全将其围困的情况下,那面对的局面当然就是长期的对峙了。
而其他的州郡却是不会有这样的顾虑的,毕竟不管是桂阳,还是零陵这两处州郡因为本身所处的地理环境,却是城池不广,尽管这些年荆州方面自是大力的发展荆南,或者最初的时候,荆州的刘备也是希望将这里当作自己的战略纵身来发展的,不过因为荆州势力发展的太快,而且荆州地盘上的扩展也是太过迅速,使得这里终究没有得到更多的看护,倒是长沙那里的强大依然,而这几处州郡,倒是也在尽可能的按照荆州的政策,发展着,却是像赵范,巩志,虽然有些才能,也不过是守成而已。
故而等到周瑜的大军一道的情况下,或许不会有什么望风影降的情况,但是大军攻打的话,却是要比长沙那里便利的多。
即便是桂阳那里南面的不远处苍梧便有陆伯言的大军,不过周瑜却是相信到时候,有鲁肃的照顾,不会让陆伯言有太多的时间来看顾荆北的。
当然要想让大军能够到达零陵和桂阳,在周瑜的面前,还有一个屏障在,那便是驻扎在衡阳的张任所部。
对于这位张姓将军,周瑜作为江东的大都督,作为曾经有过竟长江之极,占有江南岸,使得江东能够以此天堑为屏障,和北方的曹操划江而治这种想法的他,当然也对于益州是有着野望的,而对于益州的将领们,自然也是有过了解的。
而今在荆南的地面上,和他交手,倒是让周瑜有些不胜唏嘘,世事无常,谋事在人,但是成事却是在天。
相比较于荆州刘备的一声坎坷,而到了荆州的新野之后,命运好像这才要将原本属于刘备的好运气还给他,愣是让这个落魄之极的人,在短短的十数年的功夫里,拥有了比他们江东历三世而成的功业,还要大,还要辉煌的成就。
或许这便是人生的起起落落,而相对应刘备的得意,在得了荆州之后,他们江东这里和刘备相比,就像是陷入了一个看不清的泥沼之中,一旦西向便是徒劳无功。
而今的他,就是要想这样的怪异作战,而今的周瑜自是要领着这江东倾国之力来向这样的局面宣战,而今的周瑜却也要做那个将刘备的这种运气抢夺下来的人,不管是为了和当年孙策结拜的义气,还是为了他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和理想,又或者是为了江东的将来,他周瑜,终究是来了。
冬雨过,晴日出。
大军进发,直抵衡阳城,至于一路上的那些个城池,或许是在眼下这种情势下,为了保存荆州方面的战力,大部分的都明智的选择了投降,当然那些城池中的钱粮赋税,却是不会剩下交给江东军的,而城中的守军,或是北上长沙,或是向后方撤退,都已经退避三舍,只求在衡阳城下交锋。
周瑜自然不会将全部的接近三十万的兵马都带到衡阳城下,尽管他也觉得城中的张任不是一般的角色,衡阳城或许也是他此次攻伐的一个难点,不过周瑜还是觉得与其将兵马全部屯集到衡阳城下,不妨趁此机会,分兵去夺取零陵和桂阳,而这两路兵马周瑜却是令韩当和蒋钦两个人各领五万人马去取城池。他自己却是要在衡阳城下,掌控全局。
衡阳城自是在湘水之上,从此当然可以轻松的赶到,桂阳和零陵,这样的便利却是双向的,荆州军可以凭借着彼此的联系,互相的支援,而若是在周瑜将衡阳城拿下的时候,这样的便利也是和他们一样共享的。
城外的江东大营,自是营盘整齐,各处旗帜飘扬,,据马鹿柴安置的周蜜无比,而角楼箭桥也是各占方位,向这样的安营扎寨的事情,这些跟着周瑜多年的江东将领,却都是在周瑜的言传身教之下,做的很是完备了。
面对着这样的营盘,站在衡阳城头上的张任,自是发出了一声,“不愧是江东名将”
而在他身边的人,却也说道,“呵呵,不管他是不是江东的名将,既然来侵犯俺哥哥的地盘,却是管不得那么多了”
听着声音,自然便能知道这是谁人了,那天张飞在襄阳城中主动请缨到荆南要领着无当飞军以战江东的新军,还要将江东军好好的教训一顿,知道自己这位兄弟的脾气秉性的刘备自是顾虑重重,不过在见到邓瀚愿与之同去,加上诸葛亮又在旁边说了几句话,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至于诸葛亮最后在刘备的边上说了什么话,让当时的刘备都有些发愣,好在刘备也是知道他这位兄弟自己的本事,与江东的诸将相比,自是无人能敌,而且让他在襄阳城中也是憋屈了多少年了,也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这位性好领兵厮杀的兄弟,最后还是答应了的张飞的请求。
刘备自认为对不住张飞,却是因为这位将军实在是太好喝酒了,在徐州的时候,便为之又过了教训,而今的邓瀚却是又给荆州的酿酒业增添了许多的绝世佳酿,让张飞却是好酒成痴之后,又是酒疯之时更多,这样一来刘备当然会更加的严禁张飞饮酒,以防生出不测。
当然对于这些事情,此时在衡阳城上的张飞自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平生的两大爱好,一个便是喝酒,一个便是只有在战场上的那种斩将夺旗的快感了。
当时的他在得到了刘备的允诺之后,自是不管和家人的告别,拿上丈八蛇矛,骑着自己的乌骓马便是一个劲儿的驰骋,若非邓瀚此时的坐骑也是绝世的卢马的话,还不一定能够追得上他。
两个人自是一路的不做停留,便到了长沙,而到了长沙从马良那里得到消息,他们又是连忙的赶到了衡阳城。
他们两个人自是畅快了,可是张飞的那些护卫他的幽燕骑士,以及要跟着邓瀚一起的邓艾这个时候却还都在路上狂追着他们的背影。
当他们到了衡阳城,还不及休息,便听到了江东大军已经赶到的声音。
以张任的谨慎,自然不会在这个档口给周瑜他们有什么偷袭的机会,故而城外的江东军,却也是在离城十里的地方有条不紊的安营扎寨。
而和张任见了面的张飞和邓瀚两个人自是也一起出现在了城头上,观望着城外江东军的营盘。
其实这个时候的营盘自是讲求一些个什么五行相生相克能能的一些个道理,不过在邓瀚眼里,对于这样的布置,当然也是为了让大营,防火,防水,防止夜晚的兵士宵变,加上要在营寨之内,保持宅内兵士的通行无阻等等的事宜。
不过这些事情,却是少有人去这么讲解的。毕竟这个时候的太多人都是不知诗书的,就连许多的将军也是不怎么认字的,要不然怎么孙权会在发现吕蒙有所变化之后,竟是成就了一个成语,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不管是城外的江东大军的营盘,还是之前在张任的操持下,营造的衡阳城的守备体系,在这个时候都是很完美的,并没有给以对方什么偷袭的机会的。
如此一来,使得事情很是简单了,那就只剩下在战场上做一雌雄,这一条路了。
此时的衡阳城中的兵马切实也不是很多,也就是跟着张任而来的五万兵马,当然相对于城外的周瑜所部的兵马自是相差甚多,不过衡阳城却又不是什么大城,如此数量的兵马已经足够将城池稳守,又有城内的粮草颇丰,足够将士们长期坚持所用,故而在张任的率领下,在看到城外的江东军的大营近乎连绵数十里的情况下,城内的并兵士们,也没有什么不安的表现。
周瑜在这里和衡阳城内的张任大军对峙,据他所了解的张任自是性情稳重的,益州猛将,故而这个时候的他也是稳重行事,面对着紧靠着湘水的衡阳城,想要将衡阳城完全围困自是不太可能的,故而周瑜却也没有做这方面的打算,不过他却是将麾下的营寨在将主寨扎好之后,又在衡阳城的南门和北门处,各立一寨,分兵以困,毕竟张任非常人,面对周瑜这种做法,自是领兵冲击着两处营寨,对于周瑜大军所在的江东军的主营寨,他们可以让敌人轻松的立营,可是不代表着这两处地方,还能任他们轻松的安营的。张任领着手下的将士们,主动出击,加上本身的武艺也不是小瞧的,自是在江东方面立营分兵的时候,好好的给江东军造成了一些个麻烦。
面对着这样的对手的时候,周瑜自是极为小心。周瑜用兵,自是甚妙的。不过有时候面对着这种以力为主的战法的时候,却是被一力降十会,实在有些无奈。
城内的张飞虽然在地位上要比张任为高,不过这个时候的张飞却也知道,在这里,对于衡阳城的了解,他自是不如张任,与其因为不熟悉城防之事,擅权胡为,还不如让张任继续单人主将。而他莫不如继续的低调行事,反正城头上挂着的将其都是张字的,他也没有什么不爽的。一旁的邓瀚,这个时候倒是有些无所事事,毕竟这个时候对于江东军的消息和情报在襄阳那里,自由人接受,再说关于零陵和桂林那边的情报,也有人向他们这里传送,不管是用兵和作战,一时间倒是让他有些无所事事了。当然,再是这样,邓瀚也不会就这么做的,毕竟这个时候却是战争时期,他作为一个文官出身的人,当然要在这个时候不断的去周围的城墙,兵营等地方去鼓舞军心,增强士气,又或者是去后方关系一下粮草配给等等事情,或者再去民居处,联系一些军民感情,好在守城之战的时候,让城中的老百姓能够尽可鞥的帮着搬运些战事物资,当然这些事情,对于这些受到荆州新政恩惠的老百姓而言,自是不需要多说的。不过有时候,你说出来,和你不说也以为老百姓知道,两者之间却是还有资额差异的。
守城之战,自是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向敌人展示一下自己一方的势力,也好同时提升己方的军心士气,尽管张任自认统兵有方,兵士们在他的掌控下,也一定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和战力,不过在江东军赶到衡阳城外的第二天,张任却也让兵士们于城外列阵,自是要和江东军,见上一阵。
临阵而战,张任自是当先而立,而张飞和邓瀚却是没有站在阵前,只是躲在城墙上看着张任的发威,毕竟以张飞的体形和特征,他实在是太好认了,名气摆在那里,只要他将手中的长矛一摆,开口出声,不用说,便会给太多人认出来的。至于邓瀚,却又是因为他在江东有着太多的朋友,这样一来,也是不好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尽管两个人出现,自是不会给对面的江东兵以打击,不过有时候,总还是需要保持一点神秘感的。
或许到了关键的时候,两个人一出场的话,还会有些特殊的效果产生的,尤其是像面对着由周瑜这样的智者领兵的时候,人太过聪明的话,在有些时候自是免不了胡思乱想的。而到了关键场合的关键时刻,那一瞬间的犹疑,也定然会产生很大的影响的,虽然这个时候还不可能猜到,将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张任自是一个人单人独骑,挺立在大军之前,而对面的周瑜见到了张任的主动出击,自然也是不好锁头不出,不过作为守军一方,这种早先一步的出战,自是给了荆州军一部心理上的一种优势。
“江东的大都督,总是这么有暇,几次三番的到我荆州来犯界,虽然我主自是天下仁慈之人,不过却不是什么面善可欺之辈,如今周都督这次又来,莫非是前两次的教训却还没有受够”
“呵呵,张将军,却是话说的有些谬误,尔张将军本事益州将军,不知为何竟然要来这荆州把守城池,而你家故主刘璋,刘季玉尚在汉中,张将军不去故主那里效力,何苦在这里拦道于前”
“人言周瑜聪慧,更有曲有误周郎顾的美誉,而今虽然是在下第一次和周瑜相见,却是觉得,有道是,见面不如闻名啊,没想到堂堂的江东大都督说话,如此的不着边际,更且不同忠义,不明世事,真是让在下好生失望啦”
“我故主刘璋,却是在汉中,在下本也是益州的将军,然而不管是在益州,汉中,又或者是在荆州,一样的都是为了大汉天下,想荆州属地,前属刘表之时,你江东便是多次狡诈以欺,窃得江夏之后,居然是自把自为,便称其为而江东孙氏所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江东孙氏的老祖孙坚当年还是讨董十八路诸侯之一,忠义之名杨天下,可是最后落得葬身砚山的下场,如是着何。不过是以一节臣子,却妄生天下之念,而今江东侥幸得有三世之逞,却还有不知足,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呵呵,没想到张将军,居然言辞还有如此犀利之处,倒是让我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啊不过而今我大军到此,不知道将军的言辞,可能说服的几人”
“在下的言辞是否犀利,且不说他,不过是秉持着心中一口忠义之气罢了。或是对牛弹琴之举,然而在下想做,便做了。能不能说服什么人,又有何妨,自有公道人心在,而今江东固有百万大军来此,在下手中有长枪,身后有数万忠义之将士,如此以对又有何惧在?”
对面的周瑜自是飒然的笑了笑,对于和张任在做口舌之争却是也说不出太多的道理出来的,毕竟江东自是要争霸天下,孙权自是要当皇帝,而对于这些疆土,那当然是占有的越多越好的,就像此次江东出兵荆南,毕竟他们不是不想打江夏,不是不想攻击荆州的江陵还有其他地方,有时候不管是和那里相处,势力的实力还是最为基本的。要是眼下的江东却是有和曹操一方一样拥兵百万众,想来孙权也不会那么急迫,也不会在和曹操的盟约之中只能屈居于下,占有的地方却也只能先从荆南这里夺取。
眼见的周瑜神态自若,张任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手中长枪一举,“江东可有人物,敢来与我手中长枪一会”
一时间自是威风凛然,纵骑上前,虽然只是单人独骑,面对着列阵而出的江东将士,却也只是潇洒的很呢
“要是早知道,也该让俺做这件事的嗨,可惜了”张飞却是摇头说道。
“三将军,你要是出去的话,其实不用向张任之前说那么多话的,只要你于阵前,大喝三声,‘谁该与我燕人张翼德,决一死战’,三声过后,眼前的这几十万江东兵,当然会望风而逃,不费我们一丝一毫的气力,就能将这次的江东军全部给吓跑了”邓瀚却是说道。
“子浩,看来是在夸我呢吧,不过若是将这些人都吓跑了,那俺可就有点亏了啊”张飞这般说道。
“怎么,吃亏了呢?”
“你想啊,你和俺两个人,可是快马加鞭的跑了这么远的路赶到了衡阳城,而到了这里没有打上一场,就将江东的军马给吓走了,这像话么,对得起按这一路上的辛苦么,要知道,俺可是忍了一路,一点酒都没有喝,这中间的损氏,可是太大了,要是不从他们身上找补点什么回来,那当然是俺亏大发了”
“这又是什么话,你三将军将江东的兵马都给吓退了的话,等回到襄阳城,那主公还不得大大的赏你,好酒任你畅快的喝,且不说别的,这庆功酒,就一定会让你喝个痛快的”
“子浩,你小子,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俺这好不容易忍下来的酒虫可就要被你勾起来了,不过有你小子在,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就给俺找酒来治病啊”
“无赖啊原来大名鼎鼎的三将军,有时候还会耍赖皮的啊”邓瀚自是打趣着,反正眼前城下的张任却是正要和江东那边的将军们斗阵的,从跟着周瑜出现在这里的几位江东的将军中,除了太史慈,以及那有时候会发疯的周泰,其他人还真不是问题。
“子浩,你说俺要是真的将眼前的江东兵马给退了,到时候俺大哥会给些什么赏赐啊?”张飞居然会这么问,自是让邓瀚有些想不到,看着张飞也在打量着下面战场上的斗阵形势,邓瀚倒是瞧了几眼张飞之后,才答道,“翼德,你和主公本就是异性兄弟,彼此之间自是一体的,还说要什么赏赐,你这么说,岂不是有伤和主公之间的兄弟之情啊”
“子浩,你小子,可不能乱说,俺这不也是为了我家那小子们考虑么,这人总得有点远虑啊,俺这一辈子好酒,到了今天,虽然说有大哥照顾着,也算是可以的,不过要是有什么不测之后,俺家里的那口子,还有俺那傻小子,可该怎么过,俺还要给他攒点家底,好娶媳妇啊”
听到张飞居然说到了这些,邓瀚却是有些差异,伸出手,便去摸了摸张飞的额头,“翼德,你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现在的主公是汉宁王,虽然将来的事情还不能说定,不过照着如今的行事,那将来主公自然是人主之称,你还有关军侯,当然都是国之柱石,上将军之位的人物,说什么这些话,岂不是发昏了”
“嘻嘻,其实俺这些话,也不是发昏了,只不过从你小子这里听到这么说,还是表明,在你心中,俺老张这里,还是有些地位的,而且凭着俺和你的交情,两家里也算是门当户对的友善之家了”
“那又怎么样呢?”邓瀚问道。
“是这样,眼瞅着俺家那个傻小子,这不就该到了说亲的年龄了,本来也不是什么事情,不过俺那老婆却是说,便看了一圈,就像和你家做个秦晋之好呵呵,虽然这些事情,你知道的,俺也不怎么在乎的,可是好歹是俺家里的不容易的说了这么一次,而且还是关系俺张家的后代,所有俺老张也就在今天和你说了这些话”
“呵呵,我说么,你个老小子今天是怎么了”邓瀚却是听懂了张飞的意思,不过正是因为听懂了,才让邓瀚更是有些疑惑,之前在襄阳的时候,刘备对于邓瀚自是极为看重,还要让邓瀚当刘禅的老师。而今到了衡阳城这里,居然又让邓瀚听到了张飞这么一说,却是让邓瀚更加疑惑了,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太过的表现的,为何这老哥俩,就在这里看上了自己呢。
“这些个事情,我确实不怎么管的,要是你家的小张苞能够让我家的乐儿喜欢上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呀不要指着我帮忙可是像我们现在在衡阳城头上,看着城下的张任在那里辛辛苦苦的打生打死,而我们两个在这里就说这些事情,是不是太不把人家江东的人当回事儿呢?”
“切,你好别说,子浩,俺老张还真没有觉得他们江东人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一群东倒西歪的墙头草,以前的时候,是俺们荆州势力不强,也懒得和他们斗,可是到了如今了,又让俺老张赶上了,且就让你好好看看,俺老张如何收拾这帮子江东人吧”
第一百零三章 张飞的野望(上)
是人都会有些对于将来的野望的,张飞自然也不例外。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在襄阳城中,看着关羽,看着赵云在四处征战厮杀,为荆州的扩张而努力着,而张飞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可是更多的时候,也只能憋屈的处在襄阳城中。或许是邓瀚的缘故,将这位在历史上的发挥和赵云那里做了变换,原本从来都是赵云担当着刘备身边的守护将军的职位,而到了这里却是换作了张飞。
当然这么处置,也是因为在如今的刘备手下,有了白马义从这支当今天下的赫赫精锐之师,这样的兵马可是在历史上并没有在刘备的手下出现过的,或许那个时候的刘备未尝不想有这样的兵士,而且以刘备和公孙瓒的关系,还有赵云的出身,这些因素算来的话,刘备当然应该知道白马义从的战力如何的,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并没用做,却是因为白马义从成军所消耗的钱粮却是太大了些,而历史上的赵云,基本上都是处于一种比较窘迫的地位的,而当他好不容易有了荆州,益州,还有汉中这几处比较富裕的地盘之后,正当他声威大振甲于天下的时候,却被陆逊横空出世,一把火烧了个精透,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刘备就没有那个富贵命呢
不过这一世的刘备好歹是转运了,因为邓瀚让他在很安泰的情况下得了荆襄,又基本上没有什么碍难的情况下,收服了蒯氏一族,荆州的主人的过度很是顺利。继而紧接着刘备南下纳降于荆南四郡,再到后来的讨伐交州,等等一切事情发生的都是那么的轻而易举,虽然说这也是刘备他们厚积薄发,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的结果,不过对于张飞来说,却是没有什么时候发挥他的能力,故而这一时期中的张飞除了在家好好的调教了一下他们家的张苞,或者和庞统这个老小子在襄阳城中喝酒打屁之外,居然没有好好的在外征战过,这样的情况自是很好,毕竟与苦心劳力之后才能达成战果,而不需要怎么费力就能获得很大的成功来说,这种事情也都是平常人喜闻乐见的。
可是张飞是什么人呢,即便是面对这吕布,也是要大喊着“三姓家奴”要与之大战三百合的猛人,对于这种平常人的日子,或者能够有一时的安乐可享,不过要让这位从骨子里就透着股悍勇的燕人这么下去如何能够?
若非如此,在得到了刘备的允许之后,居然就那么莽撞的来到了衡阳城里。而将自己的幽燕骑兵也给落在了半岛上,至于说邓瀚身边的邓艾却是充作了这几百骑兵的临时统领。也在后面慢慢的赶着路。
对于落下的人马,张飞并不为意,出于对这些手下的信心,或者说是这些手下已经习惯于他的这种做法,想来即便是让张飞处于敌军的包围之中,他们对于张飞的武勇还是十分自信的。
张飞这个时候和邓瀚在衡阳城头,自是说着话,看着张任在逞威,眼光甚高的张飞,自是对于下面的对战没有太多的兴趣,毕竟江东的将领中,大多数的人都是那种世家出身的,他们并没有如同张飞,关羽,或者赵云这些人,自小就出身于市井之间的经历,而在战争中,也就很少有那种敢于拼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当然除了像周泰,太史慈,这样的。
而张任,自然也并不是出身什么名门,不过他却是有一个好师傅的的教导,尽管没有那种天资将童渊一门的枪术学到极致,不过在和江东这些人比来,已经远超大部分了。
故而此时的张任自是一把枪,屹立于阵前,将连续出战的江东诸将,陈武,朱桓,凌操一一战败,而还有江东将领还在跃跃欲试的时候,周瑜却是明智的选择了收兵。
不过在周瑜出兵的这个时间里,他却是已经另派了兵士,将衡阳城南北门处的营寨给建好了,倒是不失时机的进一步压缩衡阳城内兵士出击的空间。
当然张任此时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在眼下荆州兵的士气不需要多说的,而江东兵的兵士们,在阵前见到自家的几个将军都打不过一个张任,自然会因此受些影响的。
两方初一交手,不过是各取所需,毕竟就是江东兵围了几处城门,却也还有水路可以供衡阳城内外沟通,倒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而江东军或有士气上的影响,不过有周瑜在,也不是什么大事的。
眼下的衡阳城中的守御之事当然有张任调配,而且这挡口的张飞和邓瀚也没有有妨碍于他,眼见得江东兵收兵回营,张任自然也是鸣金回城。
张飞和邓瀚这个时候却是在就张飞之前提到的那个问题,商谈着什么。
“翼德之意,莫非就想趁此次外出到荆南的时候,在打退江东军的同时,顺势而进,进兵江东么?”
“子浩,俺正有此意,当然这也得看到时候的情势如何了,而且有你在这里,你小子向来都是那种走到哪儿,就会在哪儿惹来一顿事儿的主,反正俺也是好久没有过上战场的经历了,既然这次大哥将你我两个都放到了江南之地,不妨我们就好生的做他一把如何?”
邓瀚却是没有立刻回答张飞的问话,对于张飞的提议,当然邓瀚也是颇为心动的,毕竟江东不像曹魏一方的实力强大,底蕴深厚,尽管孙氏经营江东已经有了三世,不过这种治理还不是很牢靠的,孙权如今即便是统治了江东的治权,可是对于各个世家的经济方面还没有什么实际的掌握,在这方面虽然荆州不在江东之内,可是通过种种的手段,却是能够掌握相当的江东的经济资源的,虽然这些东西,平日里不显,不过到了关键时候,却是能够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的。
“子浩,你这是干什么呢?”张飞看着邓瀚在那里搬算着手指头问道。
“我这是在给你算卦,看你能不能打下江东呢?”
“那结果如何呢?”
“你说呢?”邓瀚笑着答道。V!~!
第一百零四章 张飞的野望(中)
第一百零四章张飞的野望(中)
看着衡阳城的架势,观察了张任在阵前的表现,周瑜自是明白这一场攻城战将会是一场很难的战事。
别看江东军兵马甚多,而且大多数也都是出自他亲手调教的精兵,不过对于攻城战,步战这种事情,对于江东军来说,却不是他们所擅长的。
当然此时的他们面对着衡阳城的坚守的情况下,也智能光凭借着人海来填补那城墙之前的血路。
衡阳城不是什么新城,它的城墙和护城河都不是那么好迫近的。由于临近湘水,故而它的护城河不仅是活水,而且湘水浩大,却也让临近的衡阳城不用怎么担心这护城河会被江东兵马给堵上,毕竟那算得上浩淼的水面,非当下的江东兵马可以堵得了的。
周瑜自是吩咐将士们去修筑攻城的器械,日前的对阵,当然让他知道,要想用离间之类的计策,对于张任来说却是无用之功,即便是想要勾引一些城内的有异心者,却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的。
荆南四郡和江东毗邻而居,故而荆州方面在这里的笼络人心的举动有时候还要比荆北的一些个地方为甚。
对于这个城池,万千计谋到了一处,也就只剩下强攻一途。
“幸好,眼下看来,这守城的将领只有张任一个人,”周瑜自是心想到,“人多欺负人少,这却是怪不得谁来的”
算不上围三缺一,只是因为地形如此,不过为了防止一些个意外事情的发生,周瑜也在湘水上埋下了一些个沉木,将一些陷阱和阻拦之物摆置在衡阳城靠近湘水的那一边。
周瑜这样的谨慎,自是让张任叹服,不过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既然选择了死守城池,自然就要像钉子一样死死的钉在这里,不给江东兵在荆南肆虐的机会,虽然此时的张任也已经知道,周瑜早就分出去一些兵士去攻打南边的桂林和零陵两处州郡,不过这个时候的张任也是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有他将这里的衡阳城守住的话,就是对于其他地方的袍泽们最好的支援了。
眼下的荆南只有长沙那里还有些兵力,不过严颜那里却也不会轻易的出动的,毕竟周瑜的麾下还有二十万以上的精兵,若是这样的兵力有心引动严颜出动,却是会让长沙城陷于危险之地,而到了那个时候的话,想来周瑜也会乘机偷袭长沙城的,长沙和衡阳两者的地位自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不过衡阳城中的守城将士们,却也不会给周瑜这样的表现的,好歹这里也有着数万的精锐兵士。
张任自是有些感念直到这个时候的张飞和邓瀚两个人都没有干涉他的指挥权,不过他自是知道这两个人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共同抵御江东兵马的来袭的。
其实对于江东兵马的来袭,最好的防御之法当然是御敌于外,不过此次来攻打荆南的毕竟是江东的举国之力,这样的锋锐,这样的来势,正面而抵敌却也不是一个什么好的选择。诱敌深入,虽然是老生常谈,不过对于这个时候自然是首选的方略,而随着江东军的深入荆南,自然随之而来的便会有战线拉长,补给线延伸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出现,而到了这个时候,当然也就会给荆州方面很多的机会。
当然这次江东兵马进攻荆州,自然也是将荆州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地盘来看的,这样的情况下,想来也不会去劫掠地方的事情出来的,如此以来于荆州地方并没有什么害处,自然放敌人先进来,然后通过一些个手段,消磨江东军的士气,从容布置便是最佳的选择。
衡阳城自是三面都要面对江东军的攻击,至于说西门外的水路,却是江东的人马再擅长水上作战,不过这个时候,却是不可能用什么战船去撞击衡阳城门的,当然眼下的这种情形下,周瑜想要将江东的水军调拨到衡阳城,却也还要看看甘宁的水军同意不同意了。
周瑜自是知道自家的情况的,故而在两军试探之后的第二天便拥军攻城。至于那些攻城器械,却是人多力量大,半日之内,便已经打造了足够大军之用的冲车,抛石车,云梯以及攻城的巨型冲城锤。
仗着自己一方兵马众多,周瑜却也不会小家子气的,一上来自是三门齐攻。
至于主攻方向,周瑜却是没有指明,毕竟他是以为城内的守军将领只有张任一人,趁着这个机会,他当然希望能够尽快的攻破衡阳城,从而为他们江东大军进一步的行动创造更好的机会。
毕竟衡阳一破,他们自是能够选择或北上长沙,或是南下零陵和桂阳。
若是选择南下,凭着得胜之势自然可以轻松的攻破不如衡阳城中兵士守护的零陵和桂阳,然而或是可以配合牵制陆逊于交州的鲁肃,两军合力,击破陆逊,先拿下交州,有了交州之地的钱粮为补充,至少不需要再耗费江东的实力,而后自然可以水陆联合夹攻长沙,从而将荆南尽有。
这样的方略或许便是江东的盘算了,毕竟衡阳城这里的交通和地位,虽然时下并不怎么明显,不过若是拿起刘备麾下地盘的全图的时候,这样的局面还是能够看的出来的,衡阳在荆南这里,却是关联很大的一个枢纽之地。若非如此,张任却也不会选择领着数万大军来这里镇守了。
站立在大营之前,周瑜自是看着有条不紊前去的攻城大军。
衡阳城外的护城河自然是他们的第一道难关,别看衡阳城池不大,可是这护城河却是休的很是宽阔的,看着那阔约数丈的护城河,有时候周瑜还会想,也不知道平日里的此地的吊桥是如何打造的,能够保证城内外的人们往来其间而不生出什么是非。
不过这个时候却是不会有人来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当然周瑜也只是随便的臆想了一下。
对于拦在江东军面前的这一道难题,想要将衡阳城的护城河给堵住掩埋这样的事情显然是不那么好干的,毕竟有湘水这条水势浩大的地利因素摆在那里,却是天然的给江东军们一个考验。
不过对于二十多万的江东将士们来说,一个个人都抱着一包土赶到城下填塞护城河,却也是相当客观的,尽管这样的方法看起来有些笨有些简单,不过若是江东军此次来到衡阳城下的兵马没有这么多,却也可能有什么大效果的,所幸的是,江东军此次是大兵齐集衡阳,而且他们的统帅不仅聪明机警,却也足够的灵活变通。
集腋成裘,汇集了这么多江东将士的辛苦,在投石车和攻城弩的压制和配合下,江东军却也没有受到多少的伤亡,便将衡阳城外的护城河给填塞了大半。
不过对于这样的场面,在看到江东军马的阵势的时候,城内的张任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他自是一方面命令荆州的投石车一样的摆在城头上和江东军的投石车对射,同时也让成头上的巨型守城弩发挥着威力,对于那些江东军攻城器械和兵士们大力的予以杀伤,同时对于江东兵也是安排了城头上的弓箭手们毫不留情的用箭雨来招呼。
守卫荆南的兵士们,自然多数是原先的益州兵出身。相比较于北人善于骑马,南人良于舟楫,而所居之地大多数为山川之地的益州兵士们,自然没有北人身高体壮,也没有江南人的精于水性,不过他们自然也有这他们的擅长之处。想来历史上的蜀国的兵士其最为精强的地方便是他们的弓弩兵,虽然这其中也有这诸葛亮发明了诸葛弩的原因,不过也是因为益州之地,这种地形上能够发挥最大战力的也就是步兵和弓弩兵了。而张任担当了益州大将多年,自然也是清楚他手下的战力如何的。
虽然益州兵并没有黄忠手下那种个个都近乎神箭手一样的身手,不过在衡阳这里的表现,也是相当的让人吃惊的。虽然让江东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在他们的眼皮下,将那滚滚流淌的湘水漫漫的逼出了护城河之外,不过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在益州将士们的射击之下,沿着衡阳城的城墙外,却是留下了一圈的由弓箭布成的血圈,而那血圈自是串着不下于五千以上的江东兵的尸体。
当然这五千人马的损失对于江东兵,也算不得什么,而且在周瑜的调教下,自是因此而激起了江东军的同仇敌忾的义气。
“弟兄们,和我们一同出战,一路上征尘扑扑的兄弟们就倒在了那衡阳城外,是他们为我们打通了前面的路,是他们用他们的身体为我们打开了攻破衡阳城的大门,是他们为我等的流了血,而接下来就要看我们的,我们要记住那些为了给我们的生,而献出了他们生命的同胞兄弟为了他们的牺牲,我们便要攻破衡阳城,为他们报仇雪恨”
周瑜自是鼓舞着江东兵马的士气,而于此同时城内的张任却也没有闲着,自是趁着江东兵刚刚收拢了投包填塞护城河的将士们以回气的机会,亲自领兵迅速的出击,将之前那些因为行动缓慢而落在了江东军最前线的攻城器械,如投石车等,自是一阵大肆的破坏。
护城河的存在当然是给了守城一方庇护,也使得攻城的江东军并不能够第一时间的就近距离的攻击到城墙,而今护城河因为江东军的填塞而变得通坦,自然也就给了张任这个时候快速突击的机会,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压制,让这个时候出击的益州的将士们都很是憋了口气,又或者是他们都明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像这样痛快的出城浪战的机会已经微小之极,这个时候就是要好好的发挥一下,如此一来,使得这个时候随着张任出击的守军们却是更显的勇猛无畏,战力十足,在江东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江东方面摆在战场上靠近衡阳城的大多数攻城器械都受到了沉重的破坏。
看到城内的守军如此的果断,而且动手又是如此的快捷,即便是周瑜有备,却也不防被张任在这个时候突袭了一把。
而之前领兵担任填充衡阳城护城河的吕蒙,周泰,陈武,自是向周瑜告罪不已。
“都督是我等有些忘乎所以了,小瞧了这荆州守将了”吕蒙却是当先言道。想他自从入军之后,便得蒙周瑜的青眼,让他想跟在周瑜的身前,学习为将之道,不过却总是会有些不妥之事,就像这个时候,他的表现,是他在之前提议用投石车,攻城弩来压制城头上的守军的,可是在护城河被掩埋之后,他却是有些瞻前不顾后,居然就将那些物事给忘了,只顾得战功到手,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搭上了不少护卫那些攻城器械的江东将士的性命。
眼看的吕蒙自是请罪,一同的周泰,陈武也是一并请罪。
看着手下将军的主动请罪之事,周瑜到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为了好好的调教一下这些有些忘乎所以,因为自己一方人多势众就有些看不起对方,也都以为他们这一场战事定然会轻易结束的人们,周瑜却也没有和颜悦色给这三个人。
“吕蒙,周泰,陈武,你们也都是从军多年的将军,于战阵之事也自是明白的很,战场之上,那自然是万般情是一旦可变,又岂有那种十拿九稳的事情,而与荆州方面的交手,我们江东也不只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我们那一次能够获得让人满意的胜果,即便是这样,不想我们的军中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像你们这样有些轻慢军事,不慎重而行的将军,这叫我们如何再继续打下去”
“目下的局面自是我们占优,而且此次我们和曹魏两军联合,一同攻打刘备,因为之前曹魏自是当先发难,使得荆州刘备受制于准备不足,没有足够的兵力南北一同支应战事,这才有了我们现在的这种优势,可是大家都知道,荆州方面的实力,可是仅仅如此么?”
“想当年荆州刘备不过一万多人马,就敢从新野而出,迅速的收服荆州,而后却又马不停蹄的到江南和我们对决于长沙,虽然当时只因时局不利于我,可是荆州之人的野心自是可见一斑”
“而这些年中荆州方面,可是人口繁衍,流民涌入,加上他们的潜力惊人,财富极广,故而使得他们一旦能够反应过来,其所拥有的战争后继之力,却是会源源不断而来”
“别看我们这个时候,在荆南有三四十万大军攻打荆州,而荆州在此地的守军,联合上在苍梧交州的陆逊所部,不过二十万左右,可是要记得,荆南四郡也是人口众多的地方,荆州方面在这众多的人口中,还隐藏着多少的兵力,又岂是我们眼下所见到的这么多么?”
周瑜自是将他的顾虑和对于这些将军的期盼娓娓道来,毕竟眼下的江东一方已经是全部的实力都已经展现了出来,即便是还有些手背力量在江东各地镇守,却也只是能够维持各地的安稳而已,若是待到荆州稍有些多余的力量,不对应的防御周瑜他们的话,或许径直穿向江东腹地,便会给江东以极大的打击。
周瑜虽然在这个时候只是在说及吕蒙三人,不过也未尝不是相对黄盖,朱桓,这些江东将领们言说,毕竟这些人虽然在战事上很有一套,可是在对于战略上的眼见自是有些欠缺的。
而眼下的这场战事自是已经关乎到了江东的前途和未来,这种慎重的事情,却是不能够轻而忽之的。不仅仅是他自己需要戒骄戒躁,谨小慎微,却也要将这种谨慎的作风,传递给江东的每一个将军,当然要让他们做到心中有数才是。
不能够将眼前的小部分的荆州兵看的太轻,当然也不能够将他们眼下的局面看的太过严重,故而这个时候的周瑜却是先让几个将军都有些惊醒之意之后,又是开口说道,“故而因为情势之紧张,我们当有谨慎之心,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有当仁不让的气势,和奋勇向前的意识”
“既然荆州一方目下正是势力未能发挥出来的时候,那么我们就要迅速的将敌人消灭,在他们的实力没有发挥之前,将局势牢牢的把持在我们的手中,这才是我们应当做的事情”
“都督所言极是,老夫却也有些临老犯糊涂,之前也是有些轻忽,在吕蒙将军提议的时候,未能有所建言,像这样的事情,以我等的久经战阵,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却是惭愧”却是老将黄盖自陈几非,对于此时黄盖的上道,周瑜自是一听即明,以眼下的江东将军们而言,周瑜自是位高权重,不过像黄盖这样的累世老将在江东的威望却也是极高的,有他在这里这么一表态,自然足以让江东的将军们能够上下一心,全心全力的去进行这一场关乎江东命运的国战。
却是势力弱小的一方,动辄都是关乎前途命运的战事,这却是弱者的为难处。
不过眼下的周瑜他们当然明白己方所处的态势,可是周瑜却也不会将自己放在弱者的姿态上的,他更是因为己方的实力不足,却要在荆南这里打出一种强势的风范出来,毕竟之前的荆州一方,自刘备入住以后,虽然也有多次的战事发生,不过没有一次不是最后都被刘备率领这部下军士将来犯之敌给一一的击溃,每一次的战事之后,荆州方面的实力都会有极大的发展,这样以来,使得人们往往在有敌人来犯的时候,并不会因为一时的被动而失去了对于荆州刘备的信心,也不会因为片刻的失利而变得懦弱不堪,毕竟长久以来的事实,总是会让这些人想到荆州的后发优势,总是会让人们对于荆州的前途充满着信心。
这样的心理,尤其是在荆州,刘备起家之地更为明显。而今作为江东,他们当然是要将荆南占为己有,当然要将刘备给这些地方,给以这些地方的人们所施加的那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一并的打破的,不然即便是他们今日占据了这里,翌日稍有什么变动的话,这些地方却也会对刘备那里有归心降服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周瑜自是要对于出手之时的选择,更为谨慎,而同时,一旦决定之后,自是要大张旗鼓,以一种不可比拟的强者风范降临在荆南大地上,而后自然也要表现出势不可挡的强硬态势来让荆州,至少是荆南的民众屈服。
这番盘算自是极好的,不过周瑜却也是知道,荆州一方的人物却是不会那么就让他如愿的,就像之前衡阳城外张任的表现,不到两天的时间里,两次的对战交手,一次单枪匹马,镇压了江东军的士气,而这一次,虽然江东军不费什么力气将衡阳城的护城河给填塞了,可是同样的,人数相比之下,处于若是的张任却是射杀了江东军近五千人,而且在随后却又趁着江东军偶尔的一次疏忽,便出手捣毁了江东军大部分的攻城器械。虽然说这器械不过是江东军举手之劳的功夫,不过单单从这两次的表现来看,在这交战的这两天之内,兵弱的一方,却是和他们,两下里却是不分上下的局面。
周瑜自是不会因此而有所气馁,既然已经和荆州交上了手,而且又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周瑜想到得当然是如何将眼前这个坚韧的却又相当不凡的对手给凌厉的击破,不然的话,他那些筹划如何能够实现呢
听过了周瑜的一番劝解和教诲,自是让江东的将军们都是心有所感的,毕竟这些人平日里也只是不愿意想的太多而已,而到了这个时候,却是不容的他们不去想的更多,也不容的他们不为他们的大局面做些思考了。
故而这一天的战事自然也就停歇了下来,江东军的将军们都为周瑜的话而各生着感触,而那些个将士们却也需要些时间,来重新回复他们的士气。
不过于此同时的衡阳城内的张任虽然在这两日和江东军的对阵中不落下风,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不得不在张飞和邓瀚的面前抱怨了起来。
“三将军,还有邓大人,眼下我军虽然没有多少损伤,今日一战,也只是阵亡了不过几百兵士,都是为江东军的投石车砸个正着不幸遇难的,而其他虽然也有些伤病,倒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而且同时我们与外面的联络还很是畅通的,不过所失去的也就只是护城河的掩护罢了”
“如此以来,岂不是很好么,张将军的表现,俺自是看在眼里的,其实若是要是这个局面让俺来守城的话,却是不会做的像你这么好的”张飞倒是坦诚,不过这也是实话,像张飞这样的你让他去攻城略地,自然因为他的性子极富有侵略性,自然会有些事倍功半的效果,不过若是让他守城的话,那其中却是不知道会生出些什么变故,若非如此,就像此次出襄阳的时候,刘备还是让他保证了沿路之上不胡作非为,不喝酒,到了地方上也是定要少干涉守军之将的话,而且还要保证定要遵守邓瀚的监督等等一系列的承诺。
张任此时听的张飞的称许,却也不见有什么得意之色,毕竟他生性稳重,行事严谨,若非如此,在长沙的时候,严颜却也不会同意张任出任衡阳这里的守备将军。却是因为严颜知道他自己比之张任也是欠缺些稳重的。
“呵呵,张任将军,想来是有什么话,要说,而今我和三将军都在衡阳城中,却是都要听从您的调派的,有什么任务自然也会并令而行的”邓瀚却是说的。
“这个倒也不是什么听命于谁的事情的。在下只是觉得这两天虽然我们和江东他们打的火热,也是各自保持这己方的局面,都不落于下风,不过毕竟我们的兵马为少,接下来江东军定然是会发动强大的攻击,到时候还需要两位出力才是”
“我们又不是什么客人,张将军,我们可都是一家人呢?”邓瀚说道。
“就是啊,现在我们可是兄弟来着,俺姓张,你也姓张,俺们两个都是一个老祖宗的,你也不要和俺客气这么多,你要是这么做,倒显得按老张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若是将来让俺大哥知道了,俺这次来到衡阳不仅没有帮上什么忙,还让将军你觉得别扭的话,那俺回去了可怎么交代呵呵,反正眼下我们都是在一块吃喝拉撒,自然用不着分什么你你我我的,子浩这小子说过,将军你守城可是有一手的,所以在这衡阳城里,在此次和周瑜对战的过程中,你要有什么吩咐,你就招呼就是,俺这会呀就当一个先锋就好,好好的过过瘾就行了”
张任自是有些奇怪,虽然他知道邓瀚是荆州方面的情报头子,本身也是文武双全的人物,不过张任自思倒是没有什么机会来展现他领兵作战的机会,更别说还是什么守城作战方面才能,唯一表现的机会,还是当年趁乱领兵出益州到了一趟秭归,也是在赵云的枪下,铩羽而归,故而这个时候他自是对于张飞说的邓瀚对他的守城了得的评价从何而来
不过他却也知道,这位邓瀚却也有着相当的本事,而且本身又是自家的人物,对于如何知道自己的情况的事情,他也不怎么在意了。
不管是张任如何想像,他总是不会知道,邓瀚之所以知道张任有这方面的本事,还是因为在邓瀚的记忆中,就是这位张任出计设谋,将庞统这个凤雏,出山未久,就给射死在了落凤坡,而后却也在和诸葛亮的交手中,屡屡让那个被演义神化的近乎妖了人物吃瘪,这样的人物若非当时他身边的人物实在是不给力的话,或许单凭当年张任把手的雒城就足够雄心万丈的刘皇叔在入川的时候,好好的和尚一户了。
不过今生今世,这位将军,可是属于荆州了,也与庞统等人分属同僚,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射杀凤雏于落凤坡的事情发生了。
而今有了周瑜的进犯,或许就要让这位在历史上不过如昙花一现了神采的将军,更显本事吧
“既然两位这么说,那就不要怪我僭越了”张任也不是什么婆妈之辈,眼见的张飞和邓瀚如此说,他也就当仁不让的解说了起来。
“两位,之前的时候在下确实已经对衡阳城内的防御构成做了一番调整,不过眼下看来,还是有些纰漏处。”
“以我军的兵马人数,对江东二十多万,虽然我们自信,可也要有万全的后路把握”张任说道,未算胜,先言败,虽然有些伤士气,不过这都是为了更好的把握情势,毕竟胜败之事,在战场上太过平常了,而且往往都是一瞬间的时机,就能够决定一场战事的胜败,故而张任这个时候先对后路言语,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想这里的几个人,都是对于未来有着充分的信心的主儿,尽管如此说了,也只是会让他们将事情,考虑的更为周全一些罢了。
“先前两位没来的时候,在下便准备动用了城内百姓的力量,在城门的地方修建瓮城,不过江东军来的太过迅速,而且我们的准备还是有些不及,自然也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可是现在看来,我们还真的有这么个瓮城,来以防万一”张任说道,“毕竟对面的人马可是我们的数倍,这样的形势下,城门不保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张将军说的是,眼下大战在即,而将军自是要指挥作战,三将军也是极大的战力,故而像这样的小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邓瀚却是领命道,“或许不会修建成正规的瓮城的样式,不过想来到时候对于已经走惯了山路的益州将士们,到时候城内的环境更为便利于大家的”
见邓瀚这么说,张任自是点头,“张将军,用不着担心什么,这小子平日里可是少有主动任事的时候,不过若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却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会惊人的”张飞此时却是为张任解说道。
虽然张任对于邓瀚的事情多有耳闻,不过这位将军素来稳重,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张将军且不要听他胡说什么,不过既然我应下了这件事情,定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的,当然也会给江东军一份儿大礼的他们不来则以,若是来了的话,定然会记忆深刻的”邓瀚如是说道,“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再去城里转转,看看具体的情况,却是不能再陪两位了,在今后的这段时间里,就看两位如何把持城墙了,而我嘛,就在城里看风景了哈哈”
“当然,三将军之前曾经说过的事情,我也会好好的盘算的,你就放心吧”
邓瀚说完却是和两个人施礼之后,便离开了,任两位张将军坐而论道。
“三将军,之前邓大人说什么呢,而他又应承了将军什么事情呢?”张任再是稳重,却也知道有时候表现的一些些的好奇,却也能够拉近和张飞等人之间的距离,虽然之前张飞说是称许于他,不过有些时候,彼此交交心,也是能够更加贴近彼此,接下来的时日了,两个人都要为衡阳城的安稳打拼,这个时候,正需要将彼此的关系拉近。
“其实也没有什么,之前,子浩为俺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势,让俺很是看江东兵马不爽,就想着要将江东兵马给拉扯到衡阳城这里,不让他们向别的地方去了,好歹这些地方都是俺们辛辛苦苦建好的,自然不能任江东人在这里肆虐为乱”
“那个时候子浩听俺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俺的意思,而且这小子,居然更是比我胆子还大,俺只想着或许能够将江东军的大部分人马都给吸引到这里,然后等待时机,让我们的人马集结之后,还他们一个包围的格局”
“可是这小子,居然就那么认真的说了一通,又给我仔细的以盘算,说是俺们还有机会趁机反击,一直打到江东去你说,张将军,这小子说话可是胆大得很吧”
“那三将军你的意思如何呢?”张任问道。
“呵呵,说来怕你笑话,这几年,老是让俺待在襄阳城,也着实的让俺郁闷啊,你看看俺二哥,出兵之后便将雍州和凉州拿下了,还有子龙这小子,也是在新野,在绿林山,还有许多地方都已经是扬名天下了,当然也不是说俺就嫉妒他们,只是俺也想着有这么帮着大哥的机会”
“可是以前的时候,竟是待在襄阳城中看娃喝酒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虽然说此时周瑜那小子领着几十万人马来攻打我们荆州,可是以前的时候,那一次俺们不是以少打多,这样时间一长,其实也就习惯了,虽然此次看着周瑜兵马多,不过正因为他们人多,几乎都将江东的全部人马都给拉出来了,所以也就显得江东内部的空虚出来了,这当然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什么诱敌深入,这次不用我们用兵勾引,江东人马就那么给流出来了,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将江东人马给拖在这里,要将衡阳城当作一个磨盘一样,好好的将江东的兵马在这里消耗一番,到时候,趁着江东人他们吃不住劲儿的时候,趁势反攻,那可就不是一个爽字了得了”
张飞自是有些臆想。
“三将军,你这般想法自是极好,可是眼下我们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将衡阳城守住,才能让周瑜他们不走开啊”
“这当然是第一的这些事情,俺也是知道的,虽然俺们只有数万兵马,不过也用不着看着江东兵马的人多势众的,我们也不是没有人,只是我们的人还需要些时间,来整备罢了”
“也是不过将军你也认同子浩的那番话,我们可以顺势而取江东么?”
“为什么不呢,俺也知道将军是行事稳重,不过用兵之事,也不能够全都考虑过重了兵行险招也是很有些用处的毕竟我们到时候也会量力而行的,再说了我们不像动物他们可是举国才成此大势的”张飞自是言道。
张飞自是和张任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商量着他们对于前途的看法,虽然眼下衡阳城外的江东兵马正在围困着城池,可是城内的几位主将们,并没有将他们眼下的困局看得有多重,并且已经开始展望于将来的反攻之事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周瑜的耳内,或许会让这位向来心高气傲的江东大都督觉得荆州人太过狂妄吧。
不过在衡阳城内,却是没有什么江东的探马能够探听到这种事情的。当然不管是他们能不能深入到衡阳城内打听到这样的消息,在稍作整顿之后,江东的兵马却是开始了他们的攻城大业。
当然周瑜为了达到他所设想的震慑荆州士民之心的战略意图,自是在翌日的攻城之战中,从东南北三门的方向,同时都安排了一万人马的攻势。当然若是衡阳城的城墙足够宽大额话,或许江东方面也会安排更多的兵马上去攻击的,不过可惜的是,衡阳城的城墙并不能够容纳那么多将士上前。也就在一定的程度上克制了江东兵马的人数优势,毕竟城墙上的空间有限,却是不能够任意的增添两军的接触面的。当然江东兵马的优势,却是可以通过轮换将士们攻城得以实现的。
不过既然想到了要面临这江东兵马的围困,张任自然也是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的,麾下的将士们却是和他们这为主将一样都有着相当稳重和坚韧的精神意志,再有衡阳城内早就安排好了充足的守城物资,像箭矢,滚油,巨石,这些也都是在张任的调配下得以发挥他们最大的功效。
而这个时候的张任当然是站立在东门城楼上坐镇指挥,而张飞却是领着一众从数万将士中抽调出来的精锐组成了支援部队,对于出现的城墙上的险情随时加以增援。当然对于如何传递这样的消息,自由在几个城门和城中心的地方安置的高台上的人来做消息的传送。
当然这个时候的邓瀚却是没有过多的关心城墙上的战事,毕竟有张任和张飞两个人坐镇防守,虽然江东兵马的攻势自是凌厉,昨日被破坏的攻城器械,却也在一夜之间又被赶制了出来,而且连面不断的江东兵士也是悍不畏死的扑向衡阳城楼做着输死的搏命之举。
可是从衡阳城头上射出的箭雨,从城内投石车上发射的那些个巨石也都对于江东军发挥着巨大的杀伤。
当然也有江东的勇将凭着过人的本领以及身手希冀能够登上衡阳城的城墙,可是即便是有这样的机会,或者也有不少的江东将校也都站立到了衡阳城的城墙之上,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便会被张飞毫不讲理的将这些家伙给斩于当场。谁让这人是张飞呢,至少在衡阳城头上的张飞,江东的将军们是无解的。
尽管他们有太史慈,这样的神射将军,可是在张飞身边的兵士,自然对于他们这个守护神一般的存在保护的严密的很,毕竟有张飞在,即便是江东兵马能够站上城墙,也只能黯然的再跌回城下去。这些将士们登上城墙的时候自然是费尽了不知道多少的力气,可是下去的时候,却是极快的,而且还能感受到风的凉快,当然,这或许是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
眼见的将士们自是不顾衡阳守军从成头上射下的箭雨,一队队的勇士们却是扛着云梯便快速的向前奔去,可是总是不能够在城头上占据一块为兵士们立足之地,周瑜自然能够把握到战场上的情势,也已经看到了那在城楼上威武不凡,无人可当的存在,不用什么人特别的介绍,看着那样一副很有特点的身形和肤色,周瑜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张飞,张翼德如何会出现在衡阳城中的呢?”周瑜问道,不过他的问话想来是没有人能够回答的出来的,毕竟张飞和邓瀚两个人从襄阳而出的时候,是那么的迅速,以至于他们的扈从都没有来的及跟的上,即便是江东在襄阳城中的探子打探到了,却也来不及将这样的消息传送到周瑜的面前。
“有此人在,这衡阳城却是又难打了几分啊”
第一百零五章 张飞的野望(下)
第一百零五章张飞的野望(下)
对于张飞的出现,周瑜多少有些没有思想上的准备,毕竟张飞在荆州这一方势力中的地位,却是不该出现在衡阳城里,而且看着城墙上张任和张飞两个人的关系,居然是张任在统领着张飞等一干人在此镇守,也就是张飞这个和刘备这个汉宁王一体同心的结义兄弟,居然在这里被张任当作枪来使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到时让周瑜对于张任更是高看了几分,当然也对于张飞能够甘愿如此,也是让周瑜了解到荆州内部的那种上下一心,不论地位,只讲才能和本事来竞争的氛围。
而这一点在江东就相差不少了,就像太史慈,这位信义过人,又忠勇无双的将军,在孙策在世的时候就已经为江东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事到如今,仍然不是那种方面之将,按照太史慈本省的能力来说,其领兵作战的能力当不在韩当,黄盖等人之下,无奈,论资排辈,还是不得不屈居于这几位当年随着孙坚一起打过天下的老将军。
就是周瑜自己在当初被拜为大都督的时候,也是有许多江东的老将不服,不过这些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衡阳城头上的张字大旗始终是屹立不倒,在张任的调配下,荆州方面在城头上是把守的严密无缺,而即便是江东的兵马有能够接近了城墙的,却又有张飞往来与南北门之间,将城池守住,故而使得江东兵马即便是数倍于衡阳城内的荆州兵,也不能够达到一出手遍将城池攻破的目的。
一波*的攻势就像是大海的波浪一样,冲击着衡阳城的城墙,蚁附登城的方略却是总归是不能达成所愿的。
一方面是江东的兵士门在攻城的过程中,能够和荆州兵接触到的毕竟是有限,却是因为城头的方圆是有限的,再是江东兵马多,却也不能在接触的时候,数十万人一起的压上城去。
而另一方面,在城头上的荆州守御的将士们,见到了自家的将军,是如此的威猛,自然也就凭空而横生出几分勇猛,这样的气势下,自然给了江东方面很大的压力的。
不过周瑜自是不急,毕竟再是张任守御有度,张飞勇猛非凡,可是城内的兵马自是有数的,而周瑜在城外的大军,自是能够轮换的攻城,即便是时间上会有些拖延,不过这城市总会有一天能够叫他们江东拿下。
周瑜自是大的号算盘,而城中的守将们自然也不会按照周瑜的计划行事的。
邓瀚,张飞还有张任他们当然都知道,江东兵马众多,在城楼上看着外面的江东军所扎的营寨,就能够看得出,却是一片的帐篷,愣是将衡阳城的东南北三个方向都给遮盖了起来。这方圆十数里的地方,入眼的都是一片片的帐篷。
若想单凭着衡阳城内的兵马人数打破这样的围城之势,却是太是异想天开了,毕竟如今的张任他们但想着能够将城池守住便已经足够了,其他的却还是需要由外来的援军配合之后才能达成的。
江东军的首次攻城,却也还是进退有据的,周瑜自是看到了衡阳城内的兵士此时都是士气饱满,军心整肃的时候,倒也没有太过的将自己的战力消耗在第一次的攻击之中。
江东军收兵回营,周瑜却是没有让大军全部停歇,他让那些参与过第一次攻击的将士门自去休息,而至于其他的将士们,却是被派去砍伐树木,以便于工兵辎重营的匠人们使用。
周瑜如此做,自是要造出大量的投石车,好将衡阳城的城墙大哥稀巴烂,当然即便不能成,却也要将城墙上打出一个豁口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江东军的将士们能够尽可能多的杀伤城内的荆州均的兵士。
却是因为在攻城的过程中,荆州的张任所指挥的将士们在守城之时,并不拘泥于死板教条的方略,荆州方面的守成怒,投石车,种种守城可用的器械,都是随时的被征集而使用,而他们的使用却又不是那单中各顾各的,各守一处,而是将他们的目标都划分了一个大致的范围一起同时进行攻击。
这样的攻击,那产生的威力,却是极大的。就像是投石车透出的巨石都会自然而然的弹跳,而若是一个投石车按照他们的惯性去智慧的话,当然也就是朝着一方方向能够打杀好多的江东兵士,不过江东的兵士,却不是什么死物,而且他们都是可以移动的,若是有那机灵的人,自然能够在巨石达不到他们的时候,逃开距离去。不过荆州的兵士们却是在张任的指挥下往往是面对着人数比较密集的地方,几个投石车一起发射,这样的话,却是形成了一个交叉的攻击点,而且在巨石落地之后的滚动的互相影响间,更有将那些不小心躲避的江东兵给砸到,毕竟一时间奔来好几个巨石,却是让人心慌,自然也就免不了多了这个,躲不开另外一个的场面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周瑜自然也要做些反击的动作。江东兵马多,自然他们也可以拥有比城内更多的投石车,攻城弩,等等,荆州兵自是可以用投石车来打击江东兵的攻势,当然周瑜自然也可以用这些器械来破坏衡阳城的城墙和守御。尽管荆州方面的投石车或是他们的攻击距离要远一些,不过定然会架不住江东兵的投石车的数目多的。
故而在第一次江东兵的攻击未果之后,张任却也知道,周瑜见蚁附登城不能成事,就会先将在首次守备的时候,发挥了很大作用的城内的投石车以及守城弩之类的东西先作为他们首要拔出的目标的。
不过张任自是不会害怕的。
“子浩,你小子今天很清闲吧,俺可是在城头上打生打死了一整天了,也不见你小小子有什么动作,难道你还没有计划好么?”
“怎么会,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只要你们好好守住城墙,给我一段时间,到时候即便是城门给江东军打开,我们在城内也可以结阵已成无数个城中城,不断的给江东兵以伤害的”
“哦,那你小子终究是要如何做呢?”张任自是还没有达到和邓瀚叫小子的地步,这当然是张飞的叫嚣。
“无他,挖陷阱,通地道,建碉堡,开壕沟在城内的宅院之间,组成一座又一座的防御设施反正照我的估计,我们的人马总是不能够将江东兵给全力抵住于城墙之外的,故而我们就要在城内继续的和他们打巷战。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多争取些时间,多多的杀伤一些江东兵的有生力量,毕竟他们的兵马可是少了一个,就是一个啊,而我们可还有预备役等着给我们补充呢”
“邓大人,你说的那些个事情能够有效么,我们似乎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啊?”张任问道。
其实这也不是人家张任少见多怪,却是因为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城墙已被攻破之后的,兵士们便会近乎完全的丧失军心士气,并没有那么多坚持的意志,可以继续进行更加很辣的巷战,当然有些将军也是如此,在时下的大多数城池被攻破之后,守城之将,一般都在城门上坚守阵地,而当城门被攻破的时候,往往都是那些歌将军的自戕或者被人杀死的时候,当然这样的表现,更是无法号召更多的兵士们来坚持守城之战了。
而邓瀚在这会儿就提出这个问题,就是要让张任和张飞两个人提前在思想上有个准备,攻城之战,并不是说一旦城破了便会万事皆休的。
对于邓瀚的说法,张任自是持有些怀疑的神情,不过张飞倒是没有什么顾虑,而今的战事却还是双方僵持不下的局面,当然这里面更需要坚持的当然是衡阳城内的守军。
张任和张飞正是这个时候的主要战力,不管如何说,他们两个人都会坚持下去的。
衡阳城内外的战事自是在继续着,两位张将军,却是不管是对周瑜的人海战术,又或者是千万的巨石从天而降的场面,对于两个人却也是在习以为常着。而城内的邓瀚,一方面招呼着城内的百姓们做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城头上的机房部队的事情,例如运输弓箭,收拾那些落在城内的巨石,又或者是执行一些个夜守值巡的事情。
除此之外,邓瀚却还在征调一些个城内的百姓,按照他自己设想的那些个图案,在城内处处开始行动了起来,或是在城中的主要街道上挖些陷阱,并做好掩护。再或者是在城内的一些个房舍之间搭上些能够让弓箭手们隐蔽的掩体等等。其实邓瀚这么做,当然是按照地道战的那种做法来行事的,当然这里没有枪,可是他们有弓箭。
邓瀚自是有条不紊的布置着,当然随着战事的发展,他也有时候去城墙上帮着守御上一段时间,毕竟张飞虽然勇猛,可他还是人,也会有疲累的时候,邓瀚虽然并不以武勇见长,不过张飞却也是知道,邓瀚的本事的。
文武双全的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衡阳城内外,一方是守御得法,将士齐心,而城内也没有什么内应为乱,兵精粮足,而屡屡的将江东兵的攻势打下去却也让城内的士气不曾有什么大的波动,即便是在第二次江东兵发动的投石车的大战中,凭借这不怕折损,不惜工本的消耗,终究让周瑜在制造了不知道多少的投石车之后,将衡阳城头上的守军的投石车和守城巨弩打了个七零八落,却也没有让荆州兵的士气为之低落多少。
毕竟要论损耗的话,江东兵可是损失更多的。
按理说以江东兵的攻城之势,以周瑜的用兵之妙,衡阳城再是能抗,却也会城破有时,不过事情并不是仅仅如此的。
之前没有跟上张飞和邓瀚脚步的扈从和邓艾一行人,却是在过了长沙的时候,在马良的调配下,已经将一部分战时充军的预备役带入了队伍,这段时间里,却也是正在衡阳城外江东军的侦查范围之内停驻了下来。
当然这只队伍的领兵之将便是邓艾,邓艾如今虽然没有从军,不过在荆州,却也是有着自己的将军位分的人物,凭着几次跟着邓瀚往来天下的功业,也是混的很有些成就了。尽管没有真正的领过并打过仗,好歹他也是跟着邓瀚在凉州见过战阵的人物,而且平日里邓瀚也是对于他所有写教诲的,当然,邓艾本身的才能和天赋,却也足以明于一时的。
领着张飞的八百幽燕骑,加上一些歌刚刚放下农具的预备役的将士们,这便一个劲儿的冲到了衡阳城外来了。他们自是没有赶上之前的战事,不过他们的到来自然也是给了江东军一些压力的。
虽然邓艾领的兵马不多,毕竟再是预备役的人员,平素里也是接受些战事训练的,可是那些训练总不是真的战事,再有这些征招的将士却也是需要装备等等的补充的,而后再邓艾的带领下,这才来到了衡阳城这里。
当然之前的情报中,也已经告诉了邓艾,此时的衡阳城外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而且之前对于他们的任务也有了一个比较大概的指示,如今的衡阳城,凭着邓艾以及他领来的不到两万的兵马定然是不能够将城外的周瑜大军给冲破的。
故而邓艾却也不会做出那般的糊涂事,非要将在最外围的他们,自己将自己给送到了衡阳城内去的。他所要做的便是在这里看着周瑜他们攻打衡阳城的时候,他们再在外面骚扰之,或是骚扰,或是相攻,自是要邓艾自行选择。总是不要给江东军太舒服的攻城就好。
邓艾自是能够领会这内中的奥义的,故而邓瀚倒也不怎么担心这一路人。
而从还能接到的情报中,邓瀚却是知道,就在邓艾他们来到衡阳城外的时候,从武陵那里的蛮人中,也要有数万的蛮人前来支援了,而此时荆南长沙和武陵附近的预备役的兵士还在不断的整备着,却是要讲刘备的整军动员令进行到底,而目的当然就是要将荆南各处的敌人给打回去,将荆州把持的固若金汤。
随着邓艾的到来,城内的守军们,却也见见能够感觉到江东兵的攻势上的波动,虽然周瑜并没有减少每一次攻城的江东军的力量,不过他却是已经分出一部分的兵力去盯瞧着邓艾他们的行动。
“围而不打,引而不发,这种情况下倒是将周瑜那小子好生的难受啊”张飞自是高兴道。
在张飞这里,不管是悲情激昂,又或者是兴高采烈,都会在他的语气中感到一种莫名的鼓舞似的夸张,毕竟在他而言,什么周瑜,江东孙权,什么许都曹操,魏王身份,都是个狗屁,实在不值得一提,只要什么东西能够让这几个老东西不爽,那就很是值得称扬的好事情。
“却是,这两天来,尽管将士们已经很是疲累了,可是这种情形下,居然还能够和江东军保持这彼此的均势,我们没有吃亏,也没有让江东军占了什么便宜的。”张任说道,“不过我们还是必须的小心一些免得因小失大,之前我们没有援军的时候还能够将城池守住,要是在有了援军之后,还丢了城池额话,却是太叫人不爽了。”
听着两人的言辞,邓瀚自是没有什么话说的,其实之前周瑜未尝没有围着衡阳城不打,来打击援军的想法,不过他的这种想法,却是在见到长沙那边的荆州兵士没有出兵的意图之后,也就先放弃了。
而后又有邓艾的这两万人马出现,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在衡阳这里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当然作为主动攻城的一方,他们当然还是想走就能走的,可是周瑜派出去的兵士,却是遇到的邓艾的步步为营,不冒进,不贪功,而且这里对于邓艾来说也不是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故而想要埋伏邓艾这一路荆州兵,却是没有成功。
一直等到邓艾来到了衡阳地界上。
直到这个时候的周瑜却是觉得,不管是城内的荆州守军,还是城外的这两万荆州的援军,却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邓艾在之前的时候,自是一个无名之辈,不过在和江东兵有了一阵明争暗斗之后,定然会在周瑜那里有了印象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而今的情况下,虽然是数十万的兵马围攻不过数万兵士的衡阳城,可是历经旬日之功,还是没有攻下,不过是打的衡阳城有些残损,江东兵倒还没有真正的在城墙上立足过。而这一方面却又来了荆州方面的援军,虽然援军的数量不多,不过两万来人,可是有了这第一批,定然就会有第二批的兵马的到来,而且从长沙那边的情报中可以看出,这些荆州方面的援军却也不是从长沙城中抽调而来的,这就表明,荆州方面不仅有能力将他们的城池守护住,却还有余力未发。
却是叫江东的有心人为之摇头不已,江东能够带出的兵马,周瑜,这里三十万,当然这三十万人中,分别让蒋钦和韩当两个人领了一部人马去攻打零陵和桂阳去了。鲁肃在交州方面有十万,其余的十万,却是在江夏那里做预备,以防荆州猛地从江夏而出。
相比而今,虽然周瑜领着二十万攻打衡阳城,这处荆州南部和交州之间的交通要冲,不过城内的守将,却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也不是什么会仗着自己的武艺高强愣是要打破江东军的围城的蛮干之人,张任这样的表现,多少让周瑜觉得有些不好办,毕竟攻城这类的战事,在孙子兵法中也是被描述城相当难的事情,虽有十倍于敌的战力,却也需要能够将全部的战力得以发挥的形势。
周瑜自然也是希望能够少消耗些江东的兵马就能将衡阳城攻破,毕竟若是仅仅在这一座城池就消耗了大量的兵马的话,荆州南部还有不少的城池,一座座城池打下来,或许江东也就无人了。
眼下虽然已经有荆州的援军来到了衡阳这里,而且这个无名的邓艾也是表现很有一套,并不像是一般初次领兵之人就那么兴冲冲的想着建功立业,而是老成持重,以求己方不失,然后再谋求有所功,这却是大智慧所在。毕竟如今的荆州实力强,虽然眼下来说他们处于守势,不过其潜力却是不容小觑,而且这种潜力正随着邓艾的到来,渐渐的显现在江东兵马的眼前。只要自己的稳重,不露出什么能够让人利用的破绽的话,便足以让荆州方面将他们的优势保持到最后了,这便是真正的了明大势。
此时的周瑜自是让凌操领一部兵马在和邓艾所部荆州兵相对的地方,严密的监视着荆州军的动向。
而他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蘑菇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所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若是眼下还在犹疑于自家的损失而不做殊死一搏,岂非便如同将江东的将来就在这里给断送了。
若想成就大事,便需痛下决心才是。
是日,周瑜却是传令江东的诸位将军,一同议事。
“诸位将军,而今荆州援军依然有来,自是表明,眼下的荆州正在积极的运作起来,却是要将他们的战力给发挥出来了,事已至此,却不是我们还能耽搁下去的时候了,之前的数次攻城之战,却是因为衡阳城中的守将,守御得法,我却也不愿多伤我军的性命,然而此时此景之下,如此做法若是继续下去的话,无异于自寻绝路,故而我命令,来日四更做饭,五更攻城,若不将衡阳城拿下,誓不鸣金收兵”
“我等谨遵大都督将令”
却是于此时,有快马来报
“禀大都督,桂阳有紧急军情”
第一百零六章 陆逊
第一百零六章陆逊
“我等谨遵大都督将令”周瑜的帅帐之内,在场的江东将军们自是都为此时周瑜下定决心之后,身上弥漫开来的那种决绝而慑服。
以往的周瑜自是一派的儒雅风范,让人心折,那种在战场上视敌军如无物,恍如谈笑间就能底定大事的那种潇洒当然让江东的将军都已经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中,而想这个时候周瑜的这种表现却是少有,不过这些人物眼见到周瑜这个样子,当然就知道了明日一战却是要竭尽全力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周瑜就要安排来日攻城的任务分配的时候,却是有快马来报
“禀大都督,桂阳有紧急军情”
“怎么韩当将军那里有什么情况发生?”周瑜问道。
那探子却是回禀道,“禀大都督,韩老将军,领我军五万整,前去攻打桂阳城,前时攻城甚是顺利,虽然那守城的荆州将军冷苞,刘贵等人奋力的守护,然而终究实力不济,兵马不足,桂阳城几为我军所破”
“然而就在关键的时候,却见荆州的陆逊陆伯言突然从我军背后杀出,韩老将军当时正在全力攻打桂阳城,故而有些措不及防,大军被桂阳城内的荆州军和陆逊所部两下里夹击,登时便溃不成军,待到韩老将军奋力杀出的时候,再行收拾我军,五万人马已经不足半数,而今却被陆逊将我军团团围困于八面山附近,不得而出”
“韩义公怎么会不防备那陆逊,突然而出,这却是如何是好?”不待周瑜发话,黄盖却是有些恼怒的言道,对于这位同时起事的袍泽兄弟,黄盖自是更多关心的,毕竟当初他还有韩当,程普,祖茂却是孙坚手下有名的四位将军,不过祖茂不幸早夭,而今程普自是在江东镇守,而他和韩当却是跟着周瑜出兵荆州,不想眼下,他们这里要强攻衡阳城的时候,居然听到了韩当那里被人团团围困的消息。
“黄老将军,切莫激动,待探马将情况再详细的说来,好让大都督区处,总不能让韩老将军被陆逊小儿所乘”却是朱然说道。
朱然却是出身与江东的世家大族之中,对于当初陆逊这个本该是江东一份子的家伙,举家迁往荆州与江东为难,自是有些看不惯的,当然虽然之前的孙家是对庐江的陆氏家族也有些过分,不仅将陆氏的老人们杀的杀,迫害的迫害,可是那个时候毕竟是诸侯争雄的时候,彼此之间也是各为其主的。
而今作为荆州南部的一方都督的陆逊,在朱然的眼中看上去,自然是多有些羡慕嫉妒恨的。毕竟同时世家出身,可是两个人的身份地位相比之下,陆逊已经是身居高位多年,不仅主政一方,手中的权势,和掌握的地盘别说他一个朱然便是江东之主的孙权,却也相差不多的,这样的情绪之下,这个时候的朱然却是耐不住的叫着陆逊为小儿一辈了。
对于朱然这样的表现,周瑜却是不予理会,当下周瑜所关注的乃是,陆逊本来是镇守交州的,而之前的江东也是安排了鲁肃前去牵扯住陆逊,不能让陆逊轻易的北上荆南,至少必须要讲陆逊留在交州直到他们这一路将荆州南部的数郡到手几处之后,能够腾出手来,应付陆逊的时候,那才可以,可是如今看来鲁肃那里却是不仅没有牵扯住陆逊,愣是让陆逊在韩当攻打桂阳的关键时候,来了这么一手,并且一战就将周瑜伸向桂阳和零陵的两只手给打断了一只。
“你来报信之时,韩老将军可曾还有其他言辞,例如零陵那里,又或者是鲁肃大人那边的情况?”周瑜自是问道。
不过这探马却是摇头,自是不知。
或许是韩当当时被打蒙了一下子还没有想到那么多,毕竟五万兵马损失一半,而且桂阳城还没有拿下,自己却又被人家给团图围困了,而之前的韩当可是占据着上风,并且将荆州军憋在了城内出不来,眼看着就要拿下的时候,瞬间的情势转变,完全就是一个从天堂跌倒地狱的架势,这如何叫人能够一下子反映过来呢。
“可曾探知陆逊所部人马几何?”周瑜又问道。
“虽不曾细细探查,不过观其阵势,当不下于五万人马,而桂阳城内的荆州兵,原先也是两万多人,如今或许还剩有万人左右”
探马所禀的消息,自是为周瑜所关心的,对于韩当这样的人物,即便是他身为江东的大都督,却也不敢轻易的断言,不予施救,毕竟像他们这一辈的老人,在江东不仅仅是武勇的将军,还代表着孙坚那一代的老人们对于孙氏的效忠,这样的人物,这样的身份,却是不得不让周瑜前去营救的。
不过此次围困了韩当的可是陆逊,并不是一般的人物,周瑜便观营内诸将,却是寻思,竟是除他之外无一人能够是陆逊的对手,当然若是此次的陆逊要是将鲁肃给戏耍了之后,施施然北上荆州围攻韩当的话,那就更是说明陆逊的厉害了,要想从桂阳将韩当给救出来,却是不容的他周瑜不亲自前去的。
如此以来,却是让他又得重新做出些安排,所谓的明日的全军攻打衡阳城的计划,周瑜自是有些不放心了,毕竟以他自思,不管是衡阳城内张任,张飞,还是城外的邓艾,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别看眼下荆州方面的兵马两方面联合起来也只是五六万人马,和他们在衡阳城外的二十万大军相比,不过四分之一而已,可是眼下他要去营救韩当,自然却也需要带走不少的兵力,到时候两方面的兵力对比却是会接近许多,要是在这期间荆州方面再有援军到来的话,却是如何应付,这又是个说法了。
“我意已决,韩老将军,乃我江东累世老将,不容我等不去营救,为了能够顺利的将老将军救回,我需亲自领兵前去,故而在这短时间里,不知何人可愿意代我为将”周瑜却是言道。
对于周瑜的大都督之位,虽然当初的程普虽然想过,不过这些年来的事实已经让江东的将军们全都对周瑜是俯首贴耳,任凭他驱驰,而现在周瑜为了救韩当,在衡阳城外自是也需要一个能够领兵坐镇的将军,代替他在这里指挥,这却是对每个人的考验,若是平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眼下这里,实在是有些紧要,故而这个时候大帐之内,却是有些鸦雀无声。
“启禀大都督,老夫愿举荐太史子义将军,代替将军镇守此间”却是黄盖发话道。
“不知子义将军意下如何啊?”周瑜向太史慈看过去。
“慈虽不自量力,然却是想问大都督,此去当有多少时日方可回归?”太史慈倒是问道。
“若是与陆逊交战,再夺桂阳,或许短时间内不吭你做到,然而我此次前去只为营救韩老将军,以我所料,至多二十日功夫可以”周瑜却是答道。
以周瑜的想法,陆逊能够摆脱鲁肃自然说明其本人的能力自是超群,不过鲁肃却也不是平常人,虽然能够让陆逊逞一时之能,却也还会在短时间内将陆逊从新的给拉回交州去的。毕竟眼下看来桂阳和零陵两处的利益实在是无法和交州相比的,故而若是此次周瑜去桂阳要是和陆逊交手并且再夺去桂阳的话,陆逊即便是对于交州心有羁绊,却还是会明确的先和周瑜见上几阵的,毕竟若他周瑜离开衡阳这里时间太久的话,陆逊那里自是有些麻烦,而江东军在衡阳这里未尝不会生出更多的麻烦的。故而周瑜倒是很明确的说明,此次他南下桂阳的目标便是只为救出韩当以及那近三万的江东败兵。也正因为额这样,周瑜才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若是如此,慈愿代都督坐镇此间,定保的二十日内我大营的安稳,不让荆州军有机可趁”太史慈也下了保证。
“既如此,就劳烦诸位将军辛苦了”周瑜自是向帐内的诸位将军施礼道。
至于之前所留下的要全军攻击衡阳城的任务,自是需要等周瑜回军之后再从长计议了。
周瑜自是于路上都在急行军,毕竟救人如救火。
探马所报韩当所部已经被陆逊团团围困于八面山上,虽然那山势险峻,易守难攻,然而山上虽有山泉,便于军士们解渴,可是山上却是没有多少粮食,而大军在被陆逊攻击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那个时机保护辎重粮饷,却是全都给荆州军所获。粗略算来,从桂林而到衡阳城外,大军极性,却也需要五日的功夫,而这短时间里,在山上被围困的江东兵马可是足足有近三万人,这三万人中自是有些伤患,这么算来,等那探马来回走上一遭,将周瑜的大军带到的话,却也是有近十日的功夫,再是那山上能够列的些走兽为食,却也让人很难以坚持的。
故而周瑜这才那般的坚决和迅速的领兵便是急行军,他却是怕,若是因为他们的不及时的话,等到了八面山的时候,韩当他们一个个都成了饿殍了。
周瑜他们自是在路上疾驰着,而陆逊在将韩当等人围困之后,却也将这里的情况,通过荆州方面的情报系统快速的通传了一遍。他这么做自是为了让荆南各郡的守军将士们知道,如今的荆南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却也要让大家都知道,荆州方面并不都是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的,只要守军将士们能够稍微的坚持下,当然便能获得胜利。
此外陆逊虽然是荆南的都督,而且在如今的情况下,刘备却又让他驻扎于苍梧,一定的程度上自然也是为了让陆逊担当更大的担子,在他能够保持荆南安定的情况下,还将交州也要做好一定的防备。
不过陆逊终究不是什么神人,他却也有分身乏术的时候,就像这一次,江东自是要用全国之力来攻打荆南和交州,而这两处地方却都是他要看护的,不过这两处的兵马自是不比周瑜和鲁肃两个人带来的江东人马多。当然这些所谓的兵马,在荆州人的眼中指的都是那些正规军。若是加上那些预备役的话,这些地方的兵力却也不少,虽然不一定比得上江东,却也不会相差的太多的。
而今的荆州却也不是没有钱粮来扩张他们的兵力,不过拥有了大量的兵力之后,却是需要大量的钱粮来维持的,故而在大多数的时候,荆州方面奉行的兵贵精,不贵多的原则,倒也没有什么人反对,反正之前荆州方面扩展的太快,而为了将这些地盘都给开发出来,那也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钱粮的,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自然只能先选择一方面来实现了,也就因为这样,使得荆州方面在这一次的大战开始的时候,之能被动的处于防守。
在交州的陆逊,这里毕竟因为南海郡为江东所占据,而且和江东的边界线,因为两方面目下的边境之前都是山越人占据的,自是有些分不清楚的,故而有了这两个方面的缘故,使得陆逊这里的兵马保持的稍微多一些,除了刘先在交趾那里时常保持着三万人马来防备可能从南蛮那边过来的蛮人,以及防备交趾以及附近州郡的安稳之外,剩下的州郡中的郡国兵,预备役也都是几千人不等。而陆逊手上也就将近十万人,当然交州这里作为荆州后起的大粮仓,每年都有大量的占城稻种植,给这里带来了充足的钱粮,故而为了保护交州,陆逊手上的兵力即便如此,也是足以供养的起。
自从江东方面大军来袭的时候,坐镇苍梧的陆逊便首先得知了鲁肃一部江东兵却也是领兵不下十万来攻打交州。
虽然鲁肃自是领兵分水路两面而进,不过水面上的事情,因为曾经有过的经验自是让陆逊和刘先等交州上下都有了相当的防备,至于对于陆路上的攻击,毕竟陆逊他们身为守军,当然对于这里的形势和地理更为熟悉,身为本乡本土的守军,自然也就有着天生的许多的便利,故而面对着前来相攻的鲁肃,而且还是分为水路两方面的进行,也就让陆逊有了分兵而进的机会。
说起来,对于江东损失的恩怨,这么些年来,陆逊本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而今的他和他的族人在荆州这里却是过的很是自在,不仅他自己还有陆瑁,陆绩,一家子三个人都出仕于荆州,而且也都是深受重用的。
他自是荆南都督,在身份上几乎和在雍州的关羽等同,这种尊容却是连张飞都没有享受到的。而陆瑁他的小弟,却是云汉货栈的掌柜之一,外人眼中或许只能看到云汉货栈本身在荆州这一方势力中所拥有的钱粮财力,像每次有什么重大的举措,比如兴修水利,或者开通驰道,等等这举措,却都是要汉宁王手下重臣如诸葛亮,糜竺等人和云汉货栈的人员商议之后决断,并在荆州的财力不足的时候,还要从云汉货栈那里借贷才可以的。这里的借贷,却是有借有还的,而且在借贷的时候,若是云汉货栈还有些疑虑的时候,还会需要汉宁王为之作保的。如此的存在,却是将自己和汉宁王以及荆州府在一定的程度上看作平等相待的,当然这些都是这些年荆州的发展过程中,约定俗成之后,又经过大家的提议将之明确下来的荆州之法。至于说陆绩虽然混的有些惨淡一些,可是在上庸和汉中,这两处不时的为荆州的各种事业都提供着种种神兵利器,或者奇思妙想的匠作研究所却是掌握在他的手里的,却也是个轻生但贵重的部门的。
陆氏一门能有今日自是要谢过江东的父老,而陆氏一门在到了江陵之后,却是将自己的造船之法全都献给了刘备,因此也就获得了刘备以及荆州上下的信重。
过不过感谢江东自然归于感谢,而今江东要来进犯陆逊的辖地,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他们的。
对于鲁肃,陆逊自是有所了解的。虽然他不忿于孙权等人,不过却也知道孙权等人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孙权全部信任的如今在江东不过鲁肃一人而。
鲁肃来攻,又有南海郡为江东在交州的立足支点,要和他相抗,那自然是旷日持久的事情的,不过相比之下的韩当,陆逊却也多少有些不将之放在眼里的。
故而柿子要挑软的捏,从苍梧到南海,和到桂林之间的距离,却也相差不多,故而陆逊却是让手下的副将打着他的旗号故布疑阵,大张旗鼓的向南缓慢而行,当然为了做足了声势,他还让沿途的各郡的预备役都临时的加入到军中,毕竟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初丁,行军于路上也是很能表现出精兵的架势来的。
至于他自己却是通过荆州方面的情报网,不断的将各处的情报收纳于手中,并且分析在脑海之中。当然对于南边的疑兵之计,他自认也不能够拖延太久的时间,毕竟鲁肃却也不是什么常人,若是他不显露的什么的话,却也不会让人家将信将疑的,好在当年的王基如今也算是跟着王越学够了,虽然他的领兵才能或许不过中上之资,不过性格稳重,倒是也能够在交州保守一段时间。
至于说李建当然也跟着陆逊,这两人都是王越当年收了的关门弟子,不管如何在邓瀚身边有过经历,也跟着王越走南闯北了许久,自然也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而今在陆逊这里也多少能够帮的上忙了。
王基的稳重,却也是经过陆逊的指点的。毕竟对于守御的一方,不管是攻城还是守地,最重要的并不是需要能够杀伤敌军多少,想那攻方自是客军,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在短期嫩获得当地百姓的拥戴的,只要己方的将士们不大败亏输,却也不会发生什么人心上的转变的。
将南面缓慢守北面急行进攻的方略布置妥当之后,陆逊这为荆南都督,却是将手中的兵力一分为二,而一出手便将韩当给困在了八面山,而且在己方部队并没有多少伤亡的情况下,愣是将韩当的兵力减损近半,却是做了一笔好买卖
对于韩当所派出的探马求援,陆逊倒也没有过多的拦阻,只是在那些传讯兵走了之后,他却是将对韩当的围困更加扎紧了一些。身为曾经的江东人,他却是不担心江东人不会不来营救韩当的,除非他们不把孙坚当回事,如若不然,他们定然会来的。
八面山附近却也不只是一座山,而是山峰脸面,不过桂林附近也算是陆逊的管辖范围,当然他对于这里也是很熟悉的,自是根据附近老乡的指点,将几处关键地方牢牢的把持了之后,便将这里的围困的事情,交给了冷苞和刘贵两人。
虽然这两位将军之前守卫桂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出彩的表现,更兼因为初始以为韩当老而无用,又暗忖江东远来疲惫,故不会再防备什么以逸待劳的埋伏,冷苞而后刘贵两个人也多少有些立功心切,便相处了一招埋伏之计,不想埋伏之计虽然成功了,可是却被韩当老辣的将计就计,分少数兵马故意的送入埋伏,然后又领着大队人马将两人的埋伏给包围,幸得两个人也没有太过贪心,不然的话,桂林城或许不需要江东军费一刀一剑之功便能拿下。
待冷苞和刘贵两个人仓皇逃回桂林城的时候,韩当领着江东兵马却也随即赶至,当然那个时候的韩当却也以为可以一鼓而下桂林,并没有执意于杀伤荆州兵士,当然韩当却也因此步入了陆逊给他布置的陷阱之中,却是先笑着不为胜,笑到最后方为赢家。
“都督,你说我们这次会碰上谁来救那个韩当老儿啊”却是李建跟着陆逊行军。此时的他们也是脱离了包围韩当的圈子,之所以如此,当然是为了去迎接前来营救韩当的江东军的“客人”
“呵呵,那你以为呢,建民?”陆逊自是笑道。他自是和邓瀚交好,当然对于像李康这样算是出自邓府门下的人物,也是多有亲近之意,此时的陆逊自也是知道如今的邓瀚却是正在衡阳城中和张飞,张任三个人守卫着衡阳城。虽然两下里相隔的并不远,不过这个时候却也不是能够相见的时间。
听的陆逊这么问,李康却是装模作样的皱起了眉头,“既然都督这么问我,那我就不自量力的为都督分析一番,若是不对,还请都督提点一番才是”
看到他这个样子,陆逊自是连连笑着点头。
“以眼下的态势,嗯,都督已经说了,江东军肯定会来救那个韩当老儿的,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故而这客人肯定有,当然这客人肯定也就是江东军了,至于这客人中领头的人,是谁,又会带来多少客人,这可是个问题”
“不过想来都督是如此的英明神武,那江东军自然不会随便派个人过来,要是那样的话,可不就是要救韩当,而是希望给韩当送个伴儿过来了”
“而江东军,眼下正在衡阳攻打我家少爷把手的衡阳城,领兵的诸人中,也就是那个周瑜在以往的时候很是让我家的少爷惦念,说是什么江东四英将什么的人物,而这等人物或许还能及得上都督您的本事,或许就是这为周瑜大都督来做这个恶客了”
“至于说客人有几许,因为那个探马应该猜到我们的兵马数,加上在衡阳那里我军虽然人少,可是战力不俗,却也不会让江东军轻松的,故而这种情况下,想来周瑜即便要带多了兵士,他也不会放心衡阳那里的,故而他能够带来的兵马数当然不会超出我们太多,自然也不会比我们少多少,不然的话,他也不能够来的”李康自是摇头晃脑的分析了一番。
对于李康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倒也没有让陆逊太过惊讶的,毕竟这些人在邓瀚那里的时候,邓瀚却是对于身边的人都多少让他们知道些东西,更还叫他们认字,李康虽然心思不在文士一道,不过却也没有少了这方面的教导,有了这样的基础,再加上他后来跟着王越的见闻,却是能够让这个小子在许多方面脱胎换骨的。
当然当初那么多的流民被邓瀚纳入了云汉货栈的护卫队,且只有李康和杨洋两个被他调到了身边,想邓瀚对于身边人的挑剔,若是李康真的只能成为一个赳赳武夫的话,邓瀚本身这种文武双全的家伙,却也不会要他的。而今看来这小子却也不赖,由李康而想到王基,继而想到了如今的邓艾还有周不疑,再到他们的少爷邓瀚,陆逊自是唏嘘一番,不觉间,却是十几年过去了,当初的那个青涩的小子,如今却也是一代文学名士,当世诗词大家,书法名人,剑道大宗师,不过这些都是外在的名号,而他本身却还是隐在荆州这里的情报大头子。
陆逊自是听了李康的话后,有了一番感慨。
“建民,你小子说的不错啊”陆逊言道,“不过这个时候,面对着就要来的客人,我们该怎么做呢?”
“都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也就能说那么多了,再多的就只剩下手上的这把斧子了,至于说如何迎敌的事情,还是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干吧”
“呵呵”看着李康这个模样,陆逊却又笑了。
“我们这还是要去做埋伏”
“可是都督之前的冷苞和刘贵他们两个人不是做了埋伏失败了么,还被韩当将计就计了,而今我们还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合适啊”李康问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也正因为冷苞和刘贵他们两个人如此做了,我们在这么做的话,或许也会被周瑜给发现,当然或许也不会被周瑜给发现呢,有时候这人何人打仗,勾心斗角就是比看谁想的比别人多一步,不过有时候这人想的越多,却越会上了别人的当,这个就叫做兵法上说的,虚虚实实之道”
“那都督您觉得到时候周瑜会比您多项一步,还是少想一步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可以测一测当然不管是周瑜多想一步,还是我多想一步,我们都要清楚的记得,这个时候的我们不急,周瑜肯定会急的,毕竟八面山上的韩当可是就快饿死了啊”
“有了这个前提,周瑜再是冷静,却也是得快速的营救韩当,救兵如救火啊”陆逊说道。
“那倒也是,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如何做呢?”
“算算那个探马走了有个两三天了,现在就让兵士们,开始伐木,将那些砍到的树,都给拦在大路上,不要放的太整齐,怎么放着乱,怎么来,当然大家伙儿可不要因此将路旁的树给砍没了啊总之要让他们怎么觉得路上难走,怎么来,当然别忘了可以随便的在路上设置些陷阱啊,什么的”陆逊却是对着李康说道。
“这路也要坏啊”李康说道,“不是荆州府里有规定,谁坏了路,要让谁来赔偿的”
“是啊,我知道啊,这不我就命令你去做这件事情了么?”陆逊却是回道。
“都督你这,可真是高明啊”
“那是当然,你别看我位高权重,家里也算是薄有积蓄,可是这家中也是家大业大消耗大,你不知道我们家那口子,如今也是管账管的相当的严的,我这里其实也是很紧张的,你就体谅体谅一下都督我”
说着陆逊却是不管李康在他的身后吊着一副长脸,阴着笑往前敢去,却是要去查看一些在衡阳通往桂阳的路上的地形,好来安排如何的打一下埋伏。
要说从衡阳到桂阳的这一路上,自然是山多林多,埋伏处也就更多了,不然冷苞和刘贵两个人也不会做出那种决定了,不过也正因为这地方多了,有时候,也会让人挑花眼的。
不过对于陆逊来说,当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可是不会挑花眼,也要选择一个能够打出最大战果的地方才行。
对于周瑜此来的目的,陆逊当然清楚的很,不过对于陆逊对于他们在桂阳这里能够打到什么地步,需要打到什么地步,却也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他能够赶到桂阳这里来,却是因为他看到了这里一闪而出的战机,而他也在桂阳这里将那一线战机给抓住了从而将韩当这位江东的老将给围困在了山上,可是达到了这个地步,继续下去向北上却是会将交州置于一个比较危险的境地。
王基的本事自是不凡的,不过要让王基以五万兵和鲁肃的十万兵马相抗的话,陆逊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这不是什么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只是因为陆逊如今的驻地在苍梧,分属交州,却是他就应该先将交州给保护好,至于他担任的荆南都督之位,荆南四郡这里,如今已经有了从襄阳赶来的邓瀚和张飞,虽然对于这两个人的地位和名分没有从襄阳那里得到明确的说明,不过既然是让他们来到了这里,当然也就代表这荆南这里事情,这个时候却是已经让刘备交给了邓瀚和张飞了。而他陆逊却是更要将鲁肃那里的对于交州的攻势给打回去,以此来和在荆南的邓瀚张飞他们共同的将江东此次对于荆州一方势力的攻击给击溃。
这些事情却是有时候并不需要太过明确的说明的。至于邓瀚和张飞的能力问题,是不是能够依靠着荆州南部的那些个兵力,将周瑜的兵马给击败,这却是要到实际的战事中去检验了。不过陆逊倒也是相信他们此次,不管是荆南还是交州都能够将江东的攻势给打回去。
这自是他们的自信。
陆逊的命令自然很快的就得到了执行,近五万兵马齐动手,一时间自然是坎坎伐檀兮,置之路之当中兮,道路乱且多陷阱兮,定能让江东人头疼脚乱,一塌糊涂的。
而虽在陆逊的身边的李康,看着那伐到在地的树木,以及不时可见的虚土树枝遮掩的陷阱,却是脸色不好看,虽然说这是为了战事所需,砍树,破坏道路,到时候都有着充分的理由的,不过等将来的战事过去了之后,这些路面以及树木的损坏却也有有司专门的做出一定的检验和勘定,到时候去找相应的负责人来让他们加以赔偿的,这也是荆州方面的新法之一。
李康自是一脸不爽,这不爽之意从他手上的斧子的刃光之中都能映照出来。
“呵呵,建民不要那么重的杀气么,要不然将江东人给吓跑了,我可拿你试问啊?”
“不是吧,都督,你对我怎么这样啊”
“呵呵”
第一百零七章 相敬如冰
第一百零七章相敬如冰
不管是突围,或者是破围之战,自然都是需要军中有那么一员悍勇之将,能够在两军叫阵之时,带着大军将包围一方的军队给冲开,不如此自然不能够将被围的阵势给冲动。
故而,此时周瑜的营救韩当的军中便带着周泰。在江东的众多将领中,周泰或许不是武功最高,战绩最好的将军,不过若是问到,在江东的众多将军中,谁人最为勇猛,最是能够敢于拼命的话,无人不会想起这位将军,对于这位周将军,其实不需要他或者旁人去摆什么有关于他的战绩,只看他满身的伤疤,都已经弥漫到脸上,以至于因为一些个伤患都让这位周将军算得上毁容了,单是那副尊荣,便已经足以让人一见而敬畏,再见而胆寒了。
不过此时的周泰还没有赶到八面山,而且周瑜的大军却也是已经在快到桂阳的路上,碰上些小麻烦。
听着前去探路的探子的回报,周瑜自然知道在他们前进的路上,早就被陆逊布置好了,那便是对于他们这五万人的开胃餐,不过这种事情,却也不是绝对的,尽管陆逊熟悉当地的地形,尽管陆逊相比较他们更早的占有了桂阳附近的高点,也确是的把握到了江东之人对于韩当定是要加以营救的,不过周瑜却是没有什么畏难的。
“诸君且看,而今这位堂堂的荆南都督,居然只能靠这些个小手段来延误我军的进军的速度,可以想见,其人是害怕我军的到来,不然何惧一场堂堂正正的战事,又岂会刷弄些小手段来对付我们呢?”周瑜如此说,却是让江东大军在面对着此时路上的这些障碍的时候,偶有的那些个烦难之心,片刻间一扫而光,同时被周瑜也说得是信心大起。
周瑜自是指挥着军士们镇定的收拾着路上的障碍和陷阱,不过他的心中却是多少有些忧思如焚的感觉。毕竟他们在路上耽误的时间越多,而在八面山上的韩当所部的危险却是会更多的。
不过路上的情景如此,他也只能如此做。
而另一边的陆逊自然在周瑜大军来到的时候,也已经知道了。
陆逊自是要将敢来侵犯桂阳郡的韩当部狠狠的打击一番,而今已经将韩当所部围困在八面山上,虽然山势不凡,让他们不能够入山去消灭韩当所部的残兵败将,不过陆逊自是知道这山上并没有多少的食物可供韩当部的近三万人的人吃马嚼之用的。
故而陆逊却是没有在将韩当他们围困之处就急着去消灭他们,而今虽然说周瑜援救韩当所部的江东兵马已经来到了,不够有了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却也让韩当所部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便是陆逊的判断,故而这个时候的围困着韩当所部的冷苞和刘贵两个人倒也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就能够上山将韩当等人好生的招待一番的。
陆逊自然是要好好的在八面山下迎接周瑜大军的到来。
冷苞和刘贵两个人在经历了和韩当的一战之后,自然是多了些谨慎之意,而这个时候的他们在指挥部分兵士走上八面山的时候,也是很是提防的。虽然韩当所部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消耗,缺少食物,又被围困的艰难境地之中,应该没有什么战力了,不过小心无大错,却也是这两位将军的现在的心情。
有了这份儿心境的两个人,却也让他们受益匪浅。好歹韩当也是打捞了仗的人物,即便是在如此的情况下,却也将手下兵将的军心士气保持的相当的好,尽管近十天的吃喝无着,确实大大的消耗了江东兵士们的战力,不过在韩当的调配下却是仍然有些军中的精锐在面临着这种生死关头之际,做了输死的一搏。
当然这种输死一搏却是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悲壮,为了保有少数精锐的战力,故而在江东军可以找寻到的食物之中,也是优先的分配给这些将士的,然而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使得大多数的兵士只能干熬着。
秉持着临死之念,还有袍泽们对于这些精锐的奉献,故而使得这些江东军的精锐之人在这个时候的战力,倒是更显几分凌厉,战意十足。
虽然这些人物自然是很值得人去敬重,不过这个时候的冷苞和刘贵却是不会有太多的怜惜于他们的,毕竟在战场上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亡的时候,妇人之仁,以及对于敌人手下留情,却是对于自己的残忍。
冷苞和刘贵两个人自然也不是这样的人物,
不管是面对江东兵的这种重点攻击,又或者是在八面山中寻找江东兵士的时候,两个人的表现终究要比第一次和韩当所部交手的时候,谨慎了太多了。故而这一次的结果自然也就要比上次好太多了。
毕竟韩当所部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因为饥饿浑没了站起来作战的力气,而那些精锐之士在见到无法冲破荆州军的包围,也不能够将这些循迹追上山的追兵给大腿的时候,也只能掩护着韩当等人进入山中深处。毕竟八面山还很是广大的,要想将这里全部搜索到,却不是几万人能够办得到的事情了,至于说之前的荆州兵能够用不多的人来将八面山围困,只是因为他们让兵士们围困上的地方,都是山中的一些个关键地方,这些地方却是大军要想通行必经之地而已。
冷苞和刘贵两个人虽然此次有了很大的战果,不需要他们去将江东的残余兵士全部杀死,只需要在山中的开阔地,摆上些吃食就能够引来许多坚持不下去的江东兵的投降,便是如此的简单。
而另一方面的周瑜自然也是心急如焚,不过他却是不能够表现出来,而手下的将士们也是知道他们的袍泽们正在八面山上受着苦,故而也是加快着开路的速度。当然此时他们也不需要将路上休整的如何的平整,只需要能够让大军通行便已足够,再说是破坏比建设容易,不过而今对于江东军来说,却是不需要建设的多好,因此,他们这个时候的速度倒也相当不俗的。
当然在江东军开路的过程中,陆逊倒也时不时的安排些钟鼓声鸣,做些虚虚实实的攻击之态,虽然并没有真正的出兵攻打,不过这样的架势倒也让江东兵马的心中横生出一些个惶惶之意。
周瑜再是厉害,终究也只是个人,他确实不能够带着手下的将士们瞬间飞跃这之间的距离赶到八面山,好将韩当他们给救出。一路上江东军的行迹,自然早有探马回报给陆逊,而在八面山上的情况,却也有人一并的报到陆逊这里。
虽然在八面山上的韩当并没有被冷苞和刘贵两个人给留下,不过江东这一部攻打桂阳的五万人马在经历了这一番事情之后,却是已经无能为了。故而对于陆逊来说,此次他北上突袭的目的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了。至于隐在八面山中深处的韩当残军,到如今或许还有不少人,不过此时冷苞所部又是俘获了江东的一万多兵马,如此算来,跟在韩当身边的将士不过万余人,这些人继续藏在山中,却是不好探查了,故而这个时候的陆逊便让冷苞和刘贵他们领着兵士们翻转到山下继续围困,毕竟要是再继续进兵的话,山中广大,要想有所收货的话,那就得加大投入的兵力,这样的话,便会让包围圈显得人力不足,如此一来却是会给韩当部自我突围的机会的,故而这个时候却是不需要继续在八面山花费更多的力气了。
因此眼下看来,最麻烦的便是即将迎面而来的周瑜所部了。
其实对于陆逊来说,此时的他或许可以轻松的摆摆手,让冷苞和刘贵两个人领着兵士们全都回到桂阳城中镇守,至于韩当所部,却是不需要再去关注与他,毕竟眼下的韩当所部也不过是只有万人左右,而桂阳本地的荆州兵却是不下于这个数目的,要是周瑜再要韩当他们来攻打桂阳的话,却是需要更增添些兵力的,而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周瑜愿意,却也要看衡阳那里的荆州并将们,愿意与否的。
就在周瑜离开衡阳的这段时间内,荆州方面的援军就像是细细涓流慢慢的汇入河流一样,逐渐的增加着。那些预备役的兵士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加快了融入战场的速度。而之前周瑜所派出的另一队攻打零陵的蒋钦所部,倒是没有遇到韩当在桂阳的遭遇。
蒋钦倒是在损失了不少的兵士之后将零陵城攻下,不过他的手上的兵马也是损耗了一万多,而原本的零陵太守倒是没有阵亡于城中,他却是和吴兰雷铜两个将军一起领着残余的守军退出了零陵城,然而这零陵城却也没有在蒋钦的手中多久,只是因为从武陵方面而来的援军却是由沙摩鹰领着的近两万的新成的无当飞军。这些新来的援军却是不愧为无当飞军之名,配合着巩志以及吴兰和雷铜几个人,却是在蒋钦的手上又将零陵城给抢了回来。
陆逊这里自然有着荆州方面便利的情报系统能够在短时内,就将各个方面的消息给迅速的收拢到手中。不过对于这些消息,陆逊却也知道,周瑜想来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收到。
此次江东兵马汹汹而来,只为将荆南这里好生的折腾一番,不过而今两路攻打零陵和桂阳的蒋钦和韩当所部却都算是要铩羽而归了,而他将大军留在衡阳城外,却也不是十足的无忧的。
零陵方向的蒋钦所部自是没有太多的损伤,而今却是攻打零陵不成,或许便会向周瑜这里或是靠拢,或是退兵而返,都要周瑜来做出指示。至于韩当所部,周瑜却是要来亲自营救的,故而这个时候的情况对于周瑜来说,终究还是得赶到桂阳城下,才能有所结论的。
而对于这些情况,陆逊却也很想见见这位江东的周郎。
当然原先的时候,陆逊在江东也是薄有威名的,毕竟他身为陆家的少年家主,将庐江陆氏一个本来摇摇欲坠的世家大族,不仅能够维持住,却还有所发展,这样的人物,当然会在江东诸多的世家大族中有所传闻的。
而那个时候的孙权却也已经有意征辟他为孙家效力,对于这样的人物,身在柴桑的周瑜自然也会有所关注的,当然那个时候的陆逊虽然没有见到过周瑜,不过通过一些个情报却也知道周瑜对于他,并不是没有欣赏之意的。
不过世事无常,若非当年的孙策并没有将陆康等人加以迫害的话,若非没有当时的邓瀚临时的插了一脚的话,那个时候的陆逊为了能够将陆氏在江东的地位重新恢复,或许还会答应孙权的征辟的,毕竟在江东这块地盘上,还是孙家的声势凌人,却是没有其他的势力能够让他投靠的。
而今的陆逊却是已经身为荆州刘备的手下,更是荆南四郡的都督,在地位上却是不下于周瑜这位江东的大都督,当然周瑜在江东的权利或许要比陆逊为大一些,可是陆逊在荆南四郡和交州两地之上,却是军政大权全都操于一手,这样的威势却也不下于周瑜的。
此时的陆逊在手上的这些个好消息之外,却也还有着关于交州方面并不让人愉快的传闻。
王基自是有些才能的,而且也算是在初始的时候很完美的吸引了鲁肃的目光,给了陆逊北上突袭桂阳的机会,不过之后陆逊突袭韩当之时,却也让鲁肃对于王基这里的计谋完全的明了。
之后的鲁肃却是行动快捷,却是从南海让此时的南海太守步骘领兵而上,而鲁肃也分兵两路共同夹击王基,虽然王基不凡,不过鲁肃和步骘两个人却是更加的厉害的,一交手,兵力只有五万的王基,自然是不敌两路而来的江东兵士。
带着不到三万的兵马王基却也只能仓惶的逃回苍梧城依托城池坚守待援。
而于此同时,鲁肃却是让步骘领兵围攻苍梧,而他自己领着麾下的兵马开始在交州东部的大部分州郡中开始攻城略地。
对于交州的局势,陆逊这里也是有着不得不回的,至少苍梧那里却是不容的他不迅速的回军的,毕竟要是苍梧这里给江东军攻破的话,一时之间,从荆南这里通往交州的通道便艰难了许多,当然交州和荆州的交通,并不会因为苍梧这里而断绝,不过这里却是最为方便的。
故而陆逊却也不会让鲁肃继续的在交州逞威的,毕竟交州已经有一个南海被江东占据了,要是有了更多的地盘被掠夺而去,交州却是要被江东给占去了,而交州能够给荆州提供的物事,却不仅仅是当地的军粮,还有那南面尚不为江东所知的铁矿来源。
陆逊要南下,不过在那之前他还需要将桂阳这里的事情做一个了结,毕竟周瑜此次来桂阳,可是带着五万的兵马,若是陆逊这个时候不顾而下的话,想来到时候的周瑜不会介意在他营救了韩当所部的同时,将桂阳城也顺手拿下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陆逊,也是需要和周瑜在这里交手的。
对于此事荆南和交州各处的形势,在荆州方面的各处将领的心中自然都是有数的,而此时衡阳城中的邓瀚自然也清楚。
看着如今荆南和交州有些像浆糊一样,错综复杂的形势,邓瀚自然是有些挠头的,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这一方面的援兵正在越来愈多,而和江东兵马的那种军力上的比例差距,正在越来越近,可是这些新加入的兵士的战力,却还是有些疑问的。人数上的优势并不一定会成为胜利的确实保证的。就像之前的周瑜那三十多万的兵马不就没有能够将一个小小的衡阳城给攻破么。
而这个时候的衡阳城和城外的江东兵倒是有些相敬如宾的样子。
城外的太史慈在接掌了江东大营之后,便没有让大军再轻易的向衡阳城所什么攻击,毕竟先前的他们已经在周瑜的指挥下攻击了几次,并没有站到什么便宜。
而今在他们的左近,却又多了一部荆州兵的援军,虽然那些人已经有凌操领着一部人马去看着,不过毕竟荆州兵在外围处,却是可以随机应变,另行动作的。故而这个时候的江东兵,却是做出了这么安静的姿态。
江东大营安静了,可不代表着荆州方面会这么安静下来的。城内的张飞,自然是第一个耐不住的家伙,之前的时候,他每日里需要应付江东军的攻城,而今这江东军猛地一不攻城了,自是让他浑身上下有了些不自在了。
“真是郁闷啊,这太史慈之前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怎么着一到了江东,就变的这么怂包了,实在是让俺看不下去了啊”
“呵呵,翼德将军,你既然看不惯,却是意欲何为啊?”一段时间的相处,自是让张任和张飞之间的感情迅速的升温。
“无他,他不来,那俺便去”
第一百零八章 主动出击
第一百零八章主动出击
“他不来,俺便去”这自然便是张飞的原话。
虽然城内的守军只有不到三万人了,而且这段时间里还有不少的人,一直跟着邓瀚在修筑着他心目中的那些个防御工事,不过对于张飞这样人来说,与其到时候需要将敌人放进来打,还是不如他们主动的去先打。
正是打人不过先下手
作为当年好歹也是跟着太史慈有过一起共事救过孔北海的张飞,对于太史慈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让这样的孝顺之人跟了江东多少让张飞有些遗憾的。毕竟那个时候的刘备对于太史慈还是有几分期许的,就像那个时候的刘备对于田豫,也是一样的看待的。不过这两个人都是孝顺之人,却是没有跟着刘备一起走。
而今的田豫倒是又到了刘备的麾下了,不过太史慈可就难说了
“既然翼德将军有意要打,却是不知如何做”张任问道。
“这个嚒,却是需要大家好好的布置一番的”张飞说道。
不管是打或不打,对于此事守在衡阳城内的几个人来说,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先要保证衡阳城的安全,若是他们选择了打,之后在混战之时,以江东人马的人多势众,难保人家不会趁乱攻城,到时候首尾不得兼顾的情况下,要是将衡阳城给丢了的话,却是太过失败了。
而且即便是选了打,主动出击,可是城内的兵力是有限的,出兵多少人,能够给予江东兵多少伤害,又要打成个什么样子才是目的,毕竟眼下即便是城内的荆州兵全部出动也不可能将江东兵布置在衡阳城外的大营给攻破了,即便是要攻破其中位于南北门的一座偏营却也是有些不可能的。
毕竟他们在攻击的时候,却是不能将衡阳城的安稳给放下的。
若是只为了一口闷气,便要出城攻打江东大营的话,那样做来却是意气之争,与大局总是无利为多的。
故而张任这个时候却是先要将张飞的真实想法先问个通透的,其实对于张飞主动出击的想法,张任却也是有些咫尺的,毕竟守城之战自是最忌讳闷战的,就像这个时候,两下里隔着城池彼此相望,却是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在衡阳城上下。
城中的气氛不好,自然也会渐渐的影响到将士们的守战之意,继而再影响到其他的种种,却是连锁反应之下,于守城之战多有几分伤害的。
当然对于城外的江东大营,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问题的,毕竟人家在城外虽然有营寨为界,可是在那里他们却是可以往来驱驰,自由行走的。虽然有邓艾领着两万人,在最外面的地方看着,不过这点兵力,在江东大营的面前却是不足为患的,又怎么能够让那些个江东兵马为之忌惮呢
而城内的荆州兵,却是就要考虑到这些个事情的。
人在有事情的时候,或许脑子里被事情所忧思自是不会想到太多其他的事情,可是一旦休息下了的时候,自然便会因为无所事事而恒生处一些奇怪的想法。
张任和张飞也都是经年的老将了,守城,攻城,这样的事情也是经历过很多的,不过在这个时候,若是按照他们固有的经验的话,自然是继续的把手城池,毕竟身为守城一方本来就是出于被动的一方,不能够轻易的选择的。
而眼下的他们所在的衡阳城,却是已经被江东的大军给围困住了,三门外都有江东兵的大营,而西门出却是湘水绕城,河水上虽然没有江东兵最为强横的水军威海,不过对于此事城内没有水手,也没有什么船舶的荆州守军来说,这条湘水于这个时候也是对于他们最好的围困之地。
“子浩,你小子,也说句话啊,俺想出城去打他们一下,你看怎么样呢?”张飞却是想到了邓瀚,这便问道。
“不怎么样,说实在的,一点都不可取”邓瀚却是直接的否决了张飞的提议,“在我看来,你这是徒劳无功的做法罢了”
“毕竟我们的兵马却是太少了,要是我们出击的话,太容易让江东兵给抓住时机,他们完全有可能在应付我们攻击的时候,从另外两个方向直接攻打城池而且一旦我们的兵马被人家围困的话,不知道救还是不救,若要救,却是又要搭上多少兵马呢”
“三万人,看着不少,可是相比较十几二十万人马,不过人家的几分之一罢了,加上我们的兵士中并没有多少骑兵,若是骑兵为众,倒是可以凭借着战马之力,迅速的冲阵一番,随即而去,可是我们的兵士中大多数是益州兵马出身,虽然战力不俗,不过更多的是靠着手上的弓箭而来的,要是论及步卒的战力,却是和江东兵没有多大的优势的”
“故而对于三将军所说的出城主动攻击江东大营的提议,我以为不妥!”
听的邓瀚这么说,张飞自是有些悻悻然,不过张任却是言道,“我们城内的守军主动出击自是不妥,子浩这么说,当然有理,不过既然我们城内的守军不大动作,让城外的邓艾他们那里动动手,如何呢?”
张任说这话的时候,张飞却是笑了起来。
“确实如此,我也以为可以让他们那里动一动,反正他们到了衡阳城这里,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动作,实在是有些奇怪了,邓艾那小子,不应该是这么胆小的家伙的”邓瀚言道,“不过,这小子领着三将军的幽燕骑兵还有两万的兵马来到这里,总不会是来看戏的”
“那子浩你是说,邓艾那里会有所动作了?哎,要是早知道的话,俺怎么着也得领着俺那几百幽燕骑兵的”张飞说道。
若说起来,近千的骑兵在北地,在曹魏等处来说,其实根本算不到什么的,不过此时的衡阳这里却是处于荆州南部,虽然这些年来不管是刘备这一方来说,还是孙权的江东,都从雍州,凉州,还有带方这些地方分别弄到了不少的战马,不过,荆州这里更多的是将他们作用于北方和曹操相抗衡,而江东孙权这里却是因为他的地盘上许多的地方只是水网交错,不大便于骑兵驰骋,更多的也是将之作用于徐州等淮南各地。
而在荆南这里自然就是少有大量的骑兵了,除了一些个将军能够乘骑之外,当然这多少是代表了个人的身份罢了,其余的兵士们,却是没有多少善于骑马的骑兵所属的。
故而此时那些时常跟在张飞身边的那一批幽燕骑兵,倒是一个很有战力的存在。因此张飞这个时候才有了那番后悔了自己临来的时候,跑得太快的话来。
虽然邓瀚自是一直都在衡阳城里忙活着,修筑城内的守御工事,不过不管是谁,这种总是被动挨打的局面,总是不让人开心的,更何况久守必失,这样的事情,却也不是不会发生的。
邓瀚之所以在城内不断的修筑于那些工事,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当然若是能够将城外江东大营攻破的机会的话,他却是也会主动去抓住的。
而今虽然他提到了城外邓艾,以及邓艾手上掌握的那些个骑兵,不过他却是也并没有寄希望于邓艾能够将江东大营给攻破,毕竟兵力有限,实力差距却是抵不过那人数上的优劣之比的。
就像之前曾说的,此时的邓瀚也只是希望将此时笼罩在衡阳城中的那些个闻着都是一股子压抑的氛围给打开一下子。
或许是跟邓瀚心中所有感应,邓艾这些天,却也在思索着如何领着两万人在眼下的局面中发挥一点作用。
之前的他也是领着兵士们探查过江东军的粮道,也是有心将之破坏的,为此他却是领着两万大军在还没有到了衡阳城的时候,曾经打过几个埋伏,不过效果却是不如人意,毕竟当时的周瑜自然知道他们大军固然是人多势众,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却也对于后勤的粮草供应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因此对于后方的粮草运输,他更是小心谨慎的多,却也因此,邓艾在对于江东大军的粮道上动的脑筋没有什么收获。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倒是让邓艾更是将心思放到了衡阳城外的江东军的大营这里了。
江东军在周瑜离开之后,自然也是有好些个营寨空了下来,不过对于这些空闲的营寨,他们却是没有拆除的意思,每个方位的警戒,碉楼鹿角拒马却都依然完好的保存,而每到夜晚的时候,江东军附近的篝火却是沿着他们的营寨延伸出好远。却是因为太史慈害怕会有人偷袭而入,而将营寨之外的警示用的篝火布置的更多了些。虽然有些不忿于太史慈的小心谨慎,不过看到这样的架势,邓艾一时之间也是没有多少办法的。
毕竟对方小心有谨慎,自然也就让他们少了许多可以利用的机会的。不过邓艾却也没有灰心。
他虽然不会对大营再有什么心思了,可是对于那一部专门是来看住他的凌操所部倒是起了心思。
邓艾自是不知道凌操从周瑜那里得到了什么将令,也不知道在太史慈执掌大营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又给凌操下达了什么样的指示,反正在邓艾起意将他的大营后撤的时候,凌操所部却是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此时的衡阳城外,江东军的大营离衡阳城不过五里的距离,之所以江东大营和衡阳城如此的近,却是因为江东军要将荆州方面的空间死死的压制住,不给城内荆州方面的人物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空间。当然他们如此做也是为了减少每次大军进攻的时候,那些攻城器械来来回回往返所需要的时间,现在如此的近距离,自然能够让江东军造好的那些个攻城器械能够快速的进入战场,向城头上的荆州兵发威施压。
而江东军的大营自是离衡阳城不足五里,而邓艾所部的营寨却也只是和衡阳城下不到十五里的距离,至于凌操所部却是在离江东大营的两里之外,也就是和邓艾他们相距不到八里之遥。
邓艾自是将自家的营寨稍稍的退却,而凌操却也是跟着推进,见到这样的局面,邓艾却是有心的测验一下,凌操他们能够跟随自己这两万多人的底限在什么地方。却是在邓艾他们相距江东大营约二十里的地方,凌操便不再相跟了。
邓艾见到这样,自是确认了这便是凌操所部的极限了,而此时凌操他们相距江东大营也只有十二里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若是骑兵跑来,不过是片刻便能赶到,而对于步卒来说,若是在黑夜之时,或许便需要一个时辰的时光,才能走到。
故而在有了这番觉悟之后的邓艾,便开始动起了凌操这一部江东军的主意。
这一天,却是个时无月色的夜晚,不过对于有心的荆州兵来说,凌操这一部江东军营寨之外的那些个篝火却是最好的指路明灯。
对于向来少有夜盲症的荆州兵士们,行走在之前他们退却过的道路上,却是不需要费什么力气,就迅速的赶到了凌操大营之外。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按照邓艾的指挥,这伙子本就是为了杀人放火的荆州军兵们,却是赶在二更过半的时分来发动的这一次的夜袭之战,虽然江东兵自然是防备甚严,不过可惜的是多日的平安无事,还是让江东兵们有了些懈怠之意,而邓艾让大军进入的时候,也是选择了人们容易犯困的时候。
在夜色中,一方不会因为夜色朦胧而阻碍了自己的视线,而另一方却是在沉睡之后猛地惊醒之时的浑身乏力,这样的情况下,尽管凌操迅速的指挥着手下的兵士们给聚集精神,要将局面给压制下来,不过这种情势却不是那么好维持的。
而来自这里的喊杀之声,自然在这夜空中传的极远。此时远处仅仅十二里之遥的江东大营之中,却是正在商讨着如何应付。
“子义将军,请速速下令,快去营救凌操将军”陈武,董袭两个人倒是个急性子,对于和自己一同为将的凌操当然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这个时候却是在驱除邓艾所部的荆州兵的过程中,猛地遭遇到了这种夜袭,当然是受到了荆州兵的攻击了,虽然不知道凌操如何安排的手下警戒,居然这般轻易的被荆州兵给突击了,不过此时江东大营中的诸人却都清楚,此次攻击凌操的不过时邓艾的那两万人马,却是不会有其他的荆州来援之兵的,毕竟他们的探马却是没有任何有关于近处还有荆州其他方面来的援军的消息。
然而尽管如此,这个时候的大营之内的诸位江东将军们,却也还有些别样的意见。
“子义还要慎重考虑”黄盖此时却是威望最高的人物,他一开口,还有些激动的陈武和董袭自是将目光从太史慈那里看向了黄盖。
“虽然凌操将军那里受到了夜袭,看着远处的火光,其战事却也不像是作假,然而我等营救之时,却也要防备此乃荆州方面的故作疑兵,好要埋伏援军”
“黄老将军见教的是,不过我等却是不能不救近在咫尺的凌操将军的,对于可能的围魏救赵,我等只要领大兵前去,自是能够将那些个援军,一并打破的”却是太史慈说道,毕竟他们对于敌军的兵力了解的很是清楚的,不过就是邓艾身边的两万人马,而凌操那里虽然兵马不多,然而一万五千人马却也不会那么快就被人给吃掉的,即便是在夜袭的时候,凭着凌操的本事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让邓艾得了手的。
对于黄盖的担心,太史慈自然是以领大兵前往这么简单就给破第一次了,毕竟邓艾那里再是要打击前来援救江东大营的援军,却是因为兵力上的不足终归只能是一场空的,若是他不能集中所有战力,先来打击凌操的话,若是还要贪多,却是很可能将自己的兵力弄得分散,而后让江东兵顺手将之一并击溃的。
各人自有各人的算盘,太史慈下令之后,自有黄盖领着陈武和董袭两个人领着三万兵吗前去接应凌操,而太史慈却是还要在这个时候防备此时衡阳城内的荆州兵,也趁这个时候出来给他们一下子。
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之前的时候张任就曾趁着江东军不备的时候,猛然间出城将一大批的攻城器械给破坏了,而今城中的荆州将军除了张任之外,还有一个张飞,这两个人的武力却都是不凡的很,若是领兵冲杀,突袭而至的话,却是会让太史慈也为手下的将军的安危担心的,毕竟对于张飞斩将夺旗的威力,当年得太史慈却是亲眼所见的。
却是就在太史慈对此忧心的时候,从衡阳城的南北两门方向倒是都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不过镇守两门大营的吕蒙和徐盛都没有向中军这里求援,只是令手下的传令兵过来告禀了一声,自是让在中军大营中的江东诸位将领安心不已。
不过他们这里自是安稳了,可是凌操那边的战事似乎还没有个什么结果,毕竟从两座营寨之间的距离,却是需要让步卒们赶上些时间的,又是天黑的夜晚,且还要顾及可能埋伏在路上的荆州方面的敌军,加上为了保持一定的战力,免得到了地方的时候无力迎敌,他们却也要注意将士们的体力上的分配的,这样一来,虽然有区区的十二里的距离,可是在这个时候行走,却是要比他们在平明时分行走花费更多一点的时间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太史慈他们却都是以为,黄盖等人领着三万人马赶去营救凌操,两方的人马加起来足是邓艾所部的两倍之多,加上又是黄盖这样的老将为首,自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毕竟以兵力来推算的话,邓艾那里再怎么算都是两万人马并不会再多了,而附近的荆州军的援军却是连影儿都没有,再是荆州兵战力不俗,可是江东的兵马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而且黄盖,陈武,董袭,这几位也是有着赫赫战功的将领,如此一来,自是能够给以受到攻击的凌操极大的臂助,或许不仅仅如此,还会趁机将邓艾的这两万人一口吞下,到时候在衡阳附近,就会暂时没有除了衡阳城之外的荆州势力的,也就能够全心的将衡阳城拿下,好进一步的将此次江东进占荆南四郡的战略构想实现,继而也可以派出人马和在交州的鲁肃配合,将交州的荆州势力给驱除,一下子将大江以南荆州方面的势力全部赶出去,从而使得江东方面至少拥有了大江这道天堑为护。
这样的场面对于江东的将领们自然都是极为向往的,毕竟他们却是站在江东孙氏这条船上的,只有船走越高,他们也就越有名望,功成名就,流传后世自然是人人都向往的,
故而此时的江东大营中的几位将军却都是自觉不自觉的将他们的目光看向了凌操大营的方向,而太史慈对于此时从吕蒙和徐盛这两座大营处发来的战果以及汇报都没有注意看,只是见到了。
“我军几无损伤,此次夜间突袭的荆州守军,战力颇弱,也不曾见到有什么将领……”等等之类的言辞。
“看来衡阳城里的荆州军,这段时间过的甚苦啊,或许是兵粮都开始不足了吧”太史慈自是心中暗忖道。
“若是如此的话,待今夜将邓艾那队荆州兵给打破了之后,明日休整一天,好好的犒劳一下将士们,后日便强行攻城,早日将衡阳城攻下来,等到大都督回来的时候,就在衡阳城中为之庆贺好了”
太史慈的心思自然是极好的。不过有时候事情总是会出乎人们的预料的。
黄盖领着三万江东兵马自是向着凌操所部的位置赶去,而在他们赶路的过程中,远处的那灯火却是一直在扩大着,自然让黄盖等人意识到凌操的大营却是被破坏袭击的越来越严重了,而听的那渐渐真切的喊杀之声,也让黄盖等江东的将士们在心里将邓艾等荆州兵马的战力有了相当的准备和警醒。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成名自有非侥幸,荆州能够有今日的大势所趋,自然其麾下的兵马的战力却也不会有什么太过夸张的地方的,想想一下当年的关羽领着一众步卒都能够在北原那里硬生生的抗住曹操的骑兵,这样的步卒之力岂是能够轻侮的。
虽然江东人也自信他们的将士们有着不俗的战力,不过和外界作战的时候,江东方面也只有水军能够为人称道一二,其余的却是少有人知了。
此时虽然他们将要面对的荆州兵马不过两万余,黄盖却是和陈武和董袭等人都是连声的让手下的将士们小心在意,不可因为我军人数众多就为敌所趁。
这般的警醒之后,领头的黄盖却是猛地觉得心中不知何时生出一种不安出来,看看天上的夜色,夜空无月,更添了不少的乌云,将之前还隐约的星光全都给遮盖了。身边的将士们自是安静的前进着,冲入耳中的除了将士们奔跑之时的脚步声,便只有偶尔夜风吹过道路两旁的密林的沙沙声。
往日里看做平常的夜色,此时入目之时,竟是觉得有了许多的可疑。
“呵呵,老夫这是怎么了,莫非还真是像一般人说的那样,江湖越老,这胆子也就越小了呢”
黄盖自是颇为自嘲的笑了一笑,而此时看到黄盖这幅样貌的陈武却是对着董袭说道,“看黄老将军如此从容,此次定然无事,凌操那里也自是稳当的”
“呵呵,那是”董袭却是答道。
董袭的模样却是身长八尺,面方口阔的,这个时候在夜色下一答话,在远处的灯火掩映下,却是让入眼的陈武猛地看上去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大嘴之鬼,正要择人而噬。
察觉到陈武片刻的颜色转变,董袭却是不知何故,自是追问道,“子烈兄,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见董袭这么问道,陈武却是连忙笑了笑,“没事儿,没事儿,只是方才见到你董元代这幅夜间的尊荣,竟然会有让人凛然之意,看来若是今后还有夜间战事的时候,你小子就在阵中猛然站出的话,定然能够吓跑一大批人的”
此时的董袭却是有些诧异,毕竟平日里的陈武虽然仁厚待人,却是少有和人开玩笑的时候,故而这一次夜间行军,倒是让董袭觉得怎么有些怪异呢。
“你们两个还是收声吧,快些赶路,将凌操所部给救出来才是正事啊”一旁的黄盖这个时候却是插话道。
听得黄盖发话,董袭和陈武却是连忙应是。
正要奉命而行之时,却是猛然间听得道路两旁的林间却是一声梆子响,然后却是犹如风声过林一样,一阵箭雨从道路两旁顷刻而下,看着那点点的箭头反射着从前方的不远处遭袭的凌操大营的火光,在这一刻,这三万的江东军就像是见到了从天上掉下来了碎碎点点的星光。
一时间自是惨痛之声大气,然而那一声声的痛叫,就像是吸引弓箭指向的目标,紧接着第一波的箭雨,却是又是一捧犹如天女散花的箭矢飞射而至。
两拨箭雨之间的间隔却是极端,还没有容得江东的将军们做出什么指示,每个兵士只能靠着本能躲避的时候,却见道路两旁的林间猛然间有一片的火光亮起,而在这火光亮起的片刻之后却是第三波的箭雨,这次却是和前两次不同,只因为那些射出的箭头上都带着燃烧火焰,却是火箭袭来,而这次的目标却是不仅仅江东的那些兵士,而是不少的箭矢都像是分割线一样要将江东的三万将士们分割开来,而那些处于分界线上的一些个兵士自然免不了再次受到火箭的伤害。
处于夜间行军的江东军,之前因为只是为了营救凌操所部,却是步卒为主,而且这些兵士中也没有携带什么弓箭之类的兵器的,毕竟他们知道此时的凌操所部正与荆州兵犬牙交错的攻击着对方,要是弓箭射击的话,难保不会伤到自己的人,而这个时候他们处于优势的一方,却是不需要那么做的,这份儿自信之下,自然也就没有了携带弓箭等武器的必要了。
不过他们却是没有想到,在这还和凌操大营所在的位置相隔足有数里之地的地方,就遭到了埋伏,而且看眼下的阵势,这种埋伏的兵马居然不下于两万。
“难道凌操那里一直就是在虚张声势么?”黄盖在方才的箭雨中虽然被打得有些发懵,也因为躲闪不及于侧间被射中了一箭,所幸有铠甲护身,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不过与此间,他的脑子里却是急速的转动着,“可是听着那边的喊杀声却是不像啊不过这突然冒出来的荆州兵却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黄盖自是不解。不过此时的他却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那些问题,之前的三波箭雨,却是将手下的三万将士打了个措手不及。
前两拨完全是被人在黑夜中打了个正着,不过也正因为在黑夜中,大多数的箭矢射过来之后,杀伤力也是平平,毕竟夜色中敌军的射手却也是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射击的,并不能够把握到江东兵马的身形和位置,倒是第三波的箭矢不仅有了火把照耀,而那些箭上的火焰却也引燃了不少的伤害,却是对于江东兵的伤害最多,兼且因为那猛然而起的光芒,一方自是有些准备,而一方只能被动承受,自然那片刻得功夫,让许多的江东兵呆立当场,成了那些弓箭手的靶子,自然是被一一的点名。
此时的黄盖却是连忙的下令,“全军听令,加快速度,向着凌操所部大营的方向前进”以求的让大军快速的通过荆州军的埋伏圈,虽然这个时候的黄盖也完全可以下令大军后撤,可是原本的三万人马都是出于一个向前的趋势之中,这个时候要是贸贸然的下令后撤,这让先前本是一种攻击之心态的江东兵,接到了一个后退的命令,多少会产生心理上的矛盾,引起军心大变,到时候,向前,向后不通,自会因此而形成混乱的。
而黄盖如此做,自然有可能在他们的前面遭遇到更多的荆州方面的不可预知的埋伏,不过前面有凌操所部,这些人本来就是被灌以了我们是要去营救江东袍泽而去的意思,这个时候遭遇到了突然的袭击,再有了黄盖这样的下令之后,自然而然的会以为,他们所遭遇到得袭击,并不严重,要不然将军们怎么还要继续前进,而不是选择后退呢
此时的陈武和董袭两个人,自是连忙让传令兵向后面的将士们听令而行,而他们两个自然是分别前往前面和后面,催促大军行事。
至于此时江东军为何不选择向着两边的密林之中撤去,自然是因为这个时候灯火辉煌处,却是敌军所在,而要向靠上去,明显的就是要将自己的身体送到敌军的弓箭之下送死了。
而不管是向两旁发动攻势,还是前军转后军,在这个时候,都是一种很复杂的指令,毕竟本来就是夜间行军,对于兵士们的考验就要比白天的时候更为多一些,要让他们在这个时候,执行最简单的指令,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更何况以黄盖等人的猜测,既然如今的荆州军,在前方的凌操大营那里有攻击的战事,而在他们两旁的道路上也安排了埋伏之类的事情,未尝不会选择在他们的退路上也布置一些手脚,毕竟要是江东军真得退兵的话,定然是会人心惶惶,心思不净的时候,只要随便有个风吹草动的,定然会引起极大的混乱,予以敌军以可乘之机的。
至于向前的指令,可就少了许多的麻烦,毕竟根据他们之前的探马得到的回报,荆州军在这附近的兵力终归是有数的,虽然眼下看了在通往凌操大营的路上显露出来的荆州方面的兵马自是已经不止两万这个数目,或许还有那些不多的部队划落在探马的消息之外,不过那部分人马定然人数不多。
故而这个时候的指令,在黄盖这位老将军的分析之下,却是将江东军继续引向了前方。
不过此时已经跑到江东援军的前头的董袭,自是领着大军继续向前而行,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在将士们有规律的步履声中,听到了一阵阵马蹄踏地的响动,而且那响动却是径直向着他们而来。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声响,董袭自是连忙下令,“大军止步,列阵防御”
董袭自是知道前面的凌操所部也没有什么骑兵的,而这种规模的骑兵自然是荆州方面的,毕竟从那马蹄声中,从前面凌操大营传来的灯火映照下,那队骑兵的冲阵之意甚是明了。
“江东董袭在此,来将通名”
“哈哈,董袭,没听说过不过既然你敢拦路,倒也有几分勇气,俺乃燕人张翼德”
在董袭喊出之后却是没有停下马步,却是因为他知道要是停下来的话,被来骑一冲,他就没有可能起来的机会了,不过他也知道既然来人不停不歇,显然早就有心冲击他们的援军之阵,这等勇武却非是平常之人敢做
眼下的董袭所处的地方,却是前面隐约能够有凌操大营的灯火映照,而在身后同样因为方才荆州兵的埋伏,也有不少的光芒射到,这样一来,使得他倒是能够看到对面接近的骑兵的摸样。
这是一伙儿强劲的家伙董袭暗忖道。
不过他却是主动的迎上去,不但是为了他自己的勇武之名,也是为了给身后的大军一个整军备战的时机。
虽然此时两边的密林将两军接触的范围已经限定了,这样一来对于还没有整好阵列的江东兵马,在碰上骑兵的时候,却是极为不利的,更加上明显得这些骑兵都已经让马力充分的发挥了出来,自然更加会不利于江东大军了。
不管董袭如何寻思,这个时候却是需要他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看那当先一将,黑马黑面,一双豹眼环睁,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两个小灯笼一样的盯着他,加上对手手上的那杆子怪样的武器,这一切却是让向来胆大的董袭也是有些寒意。
不过此时的董袭在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名号报出之后,便将全身的气势都蓬勃起来,全神贯注于对手的身上,却是因为身为一种武人的直觉,让董袭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对手给他带来的那种身临绝境,若不拿出全副身心迎敌的话,却是一场空的。对于董袭来说,这种感觉却是平手未有过的,即便是他少年之时去山中猎虎,又或者是后来从军之时和江东的猛将如周泰,太史慈等人交手的时候,董袭也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的眼中此时爆射出他平生最大的光彩,全身心的看着对手那手中的长矛似慢实快的运动轨线,同时董袭自己自然也是想用尽全身心的力气,挥舞手中的长枪去迎击那长矛的来势,然而在他预料之中的兵器撞击却是没有,而他的力气自然是全费了,那种脱力的感觉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出现,只是因为当他再次看到自己手上长枪的时候,他居然发现自己离开了自己的马背,却是飘在空中。
“燕人张翼德”原来是他
这便是董袭最后的一个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