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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心枫     三国之云台txt下载     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谢言闲语

    谢言闲语

    先道个歉,今天家里有点小装修,耽误了些时间,而且也计划着明天去将电脑修理一下,有些累,也就没有了动手码字的了当然天气有点热,心情有点不爽,都是些个人因素,所以也就这样吧

    其实,写书这个事情,是我早有的想法,当年在高中的时候,就手写过几万字的武侠小说,不过那个时候不是还要高考,也就没有继续下去,而今回头去找,已经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三国云台这本书,好歹也是写了一年多了,当然我这样的初次登上这个大舞台的小角色,胡乱的写了些东西,还有些朋友爱看,实在让我有些感动,当然更多的是汗颜。在这里,先向现在还等着今天更新的哥们们说声不好意思,今天别等了啊呵呵,或许就没有人等也说不定,权当自己个自恋吧

    从最开始的每天绞尽脑汁的写出三五千不等,到了今年四五月份的两个月更新了六十万字,尽管这两个月收藏也好,推荐也好,没有什么进展,不过至少自己的码字速度倒是进步了不少,总算是有些收获的

    说来说去,总是心意不平

    呵呵,自嘲一下,谁让你小子,不管不顾,要写三国这个最难写的时代呢,太多的精彩已经有了演义的存在不过如今也就拾人牙慧,也只是愚人的一些儿胡言乱语而已

    都说,可以召唤一些推荐,或者月票的不知道会不会如愿,不过这本书也先将就着吧

    祝大家晚安

    明天补回今天的内容

第六十五章 争执(上)

    第六十五章争执(上)

    天下间的争锋,总是和势力间的实力对比,这种绝对的实力上的强弱有着很大的关联的,对于如今天下四分的情势来说,每个实力和他们的周遭相比,若是没有什么进步的话,便意味着倒退,而这样的实力上的倒退和落后自然是要挨打的。

    曹操这几年中,自然也是在积极的运作着他这一方势力的发展,而且与此同时,他自然也是对于如今荆州刘备的发展模式有了些思考,当然对于江东和辽东,这两处地方,曹操倒是没有太多的关注,毕竟他和这两方一样,都是一些固有的老观念,用着发展的方法也是大同小异,这其中的异同之处,不过是他们各自所处的地方不同,因地而制宜罢了。

    不管是曹操要对于如今的固有模式的变革,还是为了他自家威望的重新树立,对于如今初登了魏王之位的曹操来说,他都是需要做出些什么来彰显这位新进王爷的威风的。

    于刘备上表朝廷的自谦之表奏的言辞中,曹操倒也知道,当然在许都城中身做农夫,埋首于菜园苗圃之间的这位刘皇叔,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当年的英雄之语,却是一语成谶,不过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这位刘皇叔所获得的成功却是要比他曹操更为快捷和迅猛。

    对于这样迅速崛起的一方势力,乱世中的诸多有着雄心壮志的枭雄们自然会不自然的生出些同仇敌忾的义气出来,毕竟每个能够称霸一方的人物都不会只想着守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要想着偏安一隅,也只有想刘表,之类的座谈客能够做的出来的。

    刘备的表奏到了许都,自然也不会真正的到了天子的面前,对于这一点,知道了天子早就不知所踪的荆州的几位高层当然清楚。

    他们这一番做态,也就是要想天下的诸侯们表明一下心迹,或许也是再一次的刘备的作秀罢了,毕竟以如今荆州的势力而言,先称王后上表再获得天子承认,这样的事情也是完全可以做的,况且以刘备今时今日在荆州这一方势力的威信和声望来说,即便没有那个所谓的王爷的尊号,也是有着实际上的权力的。

    而刘备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向天下继续的表明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兴复大汉这个终生的志向和信念,作为大汉的皇叔,他不论如何行事,都是会做他该做的事情的,尊奉天子,维护大汉朝廷的威望,当然这个刘备心目中的朝廷更多的却是不会和如今曹操有过太多的关联的。

    曹操如今晋位为了魏王,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曹操如今倒是完全可以自立小朝廷,在他的魏王的封地上行使他治权,然而曹操的封地为何,曹操这个魏王所拥有的治权和朝廷为何,却是不需要做太多的说明,人人皆知,许都的那个朝廷,如今虽然上有天子这尊大佛的存在,然而这位佛爷,不过是一个泥胎土偶,名虽然还是大汉的朝廷,实际上却是早就成了曹操的私有了。

    对于这样的朝廷,刘备虽然对其没有什么好感,然而这个朝廷,在没有什么得便的借口之时,却是不能够轻易悖离的,毕竟有些事情,天下人人可以看得,听得,心中明白,当然也能够做的,但是有时候却是说不得的。

    荆州方面对于刘备的这份表奏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期望,不过是想让天下人明白,虽然如今的曹操朝廷,已经越发的不能代表大汉的意思了,可是荆州的襄阳,这里还是可以容纳四海之内有志于恢复大汉巍巍的仁人志士的,像之前的荀令君,便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有些时候,话说的太多并不一定能够达到很好的效果,而事实总是胜于雄辩的。

    对于许都曹操的反应,江东的孙权却是有些自作自为的意思,孙权隔着长江水,却是看着对面的曹操会在如今的场面下,做出如何的行动。

    当然此时关注曹操的并不是只有江东,还有着远在辽东的袁氏兄弟。自从上次邴原从许都回到辽东之后,虽然并没有在让邓瀚与史阿的剑术对决中做了多少让邓瀚落败的努力,毕竟在他们那个层面上的对决,和一般人的比武斗狠却是完全不同的,而这一点在他回到辽东之后,田丰等人倒是也没因为这件事情而冷遇于他。毕竟虽然有云,事在人为,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是不会以人的意志做太多影响的。

    “先生,你适才说道,要在这个时候帮曹操一把,说心里话,我还是不太明白啊,这却是为何呢?”此时正在西安平的袁尚问着一旁的田丰。

    随着辽东势力的扩张,袁尚也在将他的居所不断的向着靠近中原的地方坐着渐次的移动,当然如今辽东的势力在海上也是有着相当的能量的,故而袁尚却也在选择居所的时候,没有轻易的离开了海岸。

    看着此时没有什么怒气,也没有太多情绪上波动的袁尚,田丰自是心内甚慰,毕竟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教导,对于当初那个只有点小聪明的袁氏三公子,而渐渐的变成了如今这个自有胸怀,已经能够基本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如今袁氏一门的主公,田丰这位如今已经变得满头银发的智者也是不胜唏嘘的,作为经历了当初那一场官渡之战的袁氏的老人,想象一下当初意气风发的袁绍,转眼间却是将天下第一的位置倾盘而覆,即便以田丰的心境也是多有无望之意的。

    屈指算来,匆匆间便是十五个春秋过去。侥天之幸,如今总是没有让袁氏一门断了后路,并且还有了如今这般威势,想来田丰对于袁绍当年的知遇之恩,却也是做到了极处,更何况还将袁尚,袁熙两个兄弟调教的有了如今的模样,无论如何,对于袁氏,田丰却是做的让人无话可说。

    “主公,想当年的曹操,在征宛城张绣的时候,可是死了他的大儿子,还有他心爱的大将典韦的,不过最后怎么样,在张绣投降于曹操的时候,曹操是怎么做的呢?”

    “而今我们还是实力薄弱,当然带甲之士十数万,海船战舰几千艘,而且不仅仅占有了辽东,乐浪,带方等数郡之地,还兼有了三韩之土,高句丽,沃沮,更更别说还坐拥了能够给我们提供了大量金银的扶桑诸岛,然而我们的实力和其他几个诸侯相比,欠缺的自是人口问题,地盘广大,可是没有足够的人口来给我们提供粮食,故而于我们而言,也就没有了充足的后劲,在这样的情势下,我们的势力还是要弱于其他的几方的”

    说道这里,田丰却是一顿。

    “先生说的极是,”袁熙说道,“虽然我们抓来了不少的那些个倭人,这些人倒是听话,可是他们一群野人,总是对于我们的耕作之术掌握的极为浅薄,实在是于我们没有多少的帮助,至少在军粮的储备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的”

    田丰对于袁熙的话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借着之前的话说道,“主公,有道是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如今的荆州刘备和曹操两方的实力对比,虽说曹操还没有明显的下风,可是我们也知道在如今的情况下,刘备一方却是有着远远超过曹操一方的潜力的,曹操定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故而他这才将天子的失踪之事,以及可能和荆州有关的这么个预测通过曹冲那里,借邴原之口来告诉我们”

    “他这般做,却是希望我们还有江东的孙权能够和他一起和荆州为难的”

    “对于曹操的想法这一点,我却也如是想,不过似乎我们用不着做的那么多吧,只要不和他为难便已经算的上曹操烧了高香了,难道我们还要做得更多么,先生却还是请把您的意思,好好的给我们”袁尚却是说道。

    “其实主公和二公子这些年中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毕竟在大多数的时候,我们的势力还不足以抵挡曹操的,况且那个时候的曹操势力强劲,天下第一,我们要不时的敲些他的边角,同时也算是和孙刘两家一起无声的合作,不给曹操独大的机会,毕竟要是曹操太过强大了的话,却是没有我们的活路的”

    “而今的情势自是一变,荆州变得最为强势,我们自然也不能够让刘备成为了天下最为强大的势力,尤其是在我们的势力还发展的不够强大的时候,我们却是要做到保证其他三方和我们之间的一个相对的均衡,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卧薪尝胆,避坐一旁积极发展”

    “当然以现在天下四方诸侯的地理分布而言,其实我们和荆州,江东倒是相差不大,毕竟我们能够直接面对的都是曹操,故而在这方面曹操倒是四面为敌,不敢轻忽而动的”

    “哎,说起来,还真是有些遗憾……”

    (今天三千,还欠着昨天的五千,加上今天的两千)

第六十六章 争执(中)

    第六十六章争执(中)

    田丰口中的遗憾,却不是什么大事情,毕竟当年袁绍占据的地理位置,却是极好的,想那时候的袁绍占据了大汉的北部地域,他所要面对的不过只有南下的一些个诸侯的挑战而已,可惜的是袁绍这个人实在是在性格上有了太多的缺陷,优柔寡断,有机会的时候不会选择,没了机会的时候,又要穷装化,实在是一个差到了极点的主公。

    不过这个时候的田丰却是不能将这些话给说出来的,而袁尚经过这些年的历练,自然能够明白田丰此时心中的想法,以及他口中的未尽之意。

    君臣两个人倒是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深究下去,此时的袁煕看着两个人的神情,虽然他没有袁尚的灵便,不过却也能够看的出,两人的话题多少有些不一般。

    “不过先生,之前咱们让邴原去许都的时候,自是已经定好了要鼓动荆州和曹操一方好好的对敌,尽量的让他们打起来之后,好给我们从中发展的机会,如今我们要帮着曹操,多少总是会让我们也牵连在内的”袁煕说道。

    “却是,毕竟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扩张的计划,而且在这个时候再去做别的事情,多少有些分心,不过我们这么做,和之前的计划其实也没有什么冲突的,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更好的维持此时天下的平衡,以保证我们的发展有着足够的时间和理由啊”

    “毕竟如今的天下,我们的实力为弱,和这些人争强,自是有些不足,不过我们也不能一直默默无闻,闷头充实我们的实力,我们也要时而的在天下人的面前展示我们的实力,毕竟我们的根基和将来的希望都要回转到中原的。”

    “如今我军所据有之地当属故燕之东属,想当年的战国七雄之时,弱燕能够存世良久,除了他们本身所处的位置与中原远隔之外,更重要的却也跟他们本身的手腕有着很多的关联的,而今我军也是可以照此办理,不管是远交近攻,或是远攻近交,种种作为终究要以我军的发展为先,虽说有君子义利之辩,然以当代之事而言之,人心早已不古,我们却也用不着拘泥,食古不化也只能是他人的鱼肉,而今天下的大势力,无一不是在推陈出新,这种变故却也都是存世之道,所谓时移而世移,诚如是”

    “先生的教导自是金玉良言,尚自当谨记”此时的袁尚和袁熙自是都在场,而如今渐渐已经逐步的接替了田丰成为袁氏势力的发展舵手的管宁和邴原也是相伴在田丰的左右,虽然说眼下的田丰身子骨儿也还算硬朗,不过毕竟这位一直对袁氏忠心耿耿的老人却已是年事渐高,要知道古人都是人生七十少,加上当年在袁绍败亡之际,对于田丰本人又是多有些创伤,而后侥幸逃的一丝性命,却又陪着袁尚和袁熙两个后辈小子,在这塞外苦寒之地,操劳了这么些年,随着如今袁氏势力渐渐的有了些恢复旧貌的征兆,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所面对的天下群雄更是要比当年的那些势力有了很大的变化的

    田丰自是不会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帮着袁尚他们继续将来的前路了,对于袁氏的将来,田丰自然是有着很大的期望,对于管宁和邴原两个人的才能,以田丰而言,他们也算是当代的精英人士,然而这两位却是少了些变化诡诈之道,他们两个人的君子之风还是有些过重,却是还不能完全的适应如今的变化,故而这个时候的田丰自然要在自己还能够给他们提供些帮助的时候,尽快的逼迫些他们的成长,毕竟如今的天下的变化却是越发的快捷了,想他这样的老人却也都有些渐渐的跟不上趟了,若是作为袁氏势力的后备能力不能够很快的达到应对天下变故的地步,他们这些年的劳累却也终究也会想当年的袁绍一样,为中原的曹操做了嫁衣。

    眼下的他们肯定是不想再做那样的事情的

    如今的刘备自是已经占据了天下间最为广大的区域,而且刘备的势力也是目下最为强大,也是最有发展潜力的一方势力。荆州,益州,雍州,凉州,这几块地方中的大多数还都是当年七雄争霸的时候,强秦的故地,而且如今的刘备的地盘不仅要比当年的秦国更为大一些,而且他麾下地域上发展的潜力,在如今荆州这一帮子人的手上,却是要比那个时候的秦国更让人侧目的。毕竟当年的秦国的发展却是不止一代的赳赳老秦人奋斗的结果,而今的刘备却是仅仅通过不到十五年的时间,便将这些原本各属于一方诸侯的几大地方势力将他们原本的力量给统合到了一起,不仅如此,还发挥出更大的力量。

    单一荆州为例,在刘表手上的时候,荆州虽然也已经是天南一方诸侯,麾下带甲之士却也是几十万,水陆骑步兵士不下于三十万,即便是当年曹操和袁绍却也是对于刘表不敢轻易的启畔,不过即便如此,那个时候的刘表却也不会自信敢仅以荆州之力便对曹操和江东两方势力来相抗的。

    而在刘备入住了荆州之后不久,便对于曹操和孙权两方的联军的侵扰予以了坚决的打击,即便是在其中还有着那时益州刘璋的趁火打劫,不过总是一场虎头蛇尾的闹剧。

    如今的荆州之势已成,老而弥坚的田丰在这些年中通过袁氏和荆州的交好,自然能够在其间看出来一些荆州方面的前程如何,虽然说对一个人认识最深的往往不是他自己,却是他的敌对之人,而袁氏这一方地处偏远的辽东之地的势力,自然在内心深处不会将刘备一方当作自己的一方值得托付自家前程的盟友的,毕竟天下间的相争,终究还是利益上的争夺,各自都有着一方的势力,在没有直接的足以影响到他们利益底线的时候,却还是多一个朋友要好过一个敌人,不过在和各自的利益底线有了冲突的时候,还是利益为先的。

    而在这条争霸天下的庞大的棋盘上,显然尽管两方相隔甚远,而且还有着合作多年的交情在,可是毕竟作为在将来对于辽东的发展最强大的敌手,对于荆州的忌惮,却是会渐渐的对于辽东的将来的举措形成更大的影响的。

    尽管眼下看来荆州的危险,还是有些远,而曹操的势力依然是对于辽东的生存有着很大的危险,可是如今的曹操他却是不会对于辽东有什么太多的举动的。

    “先生,近来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似乎许都城中多了许多的异常,天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见于人前了,而且似乎在那驻扎在昌黎的曹彰大军走了一遭儿许都之后,曹操一方有许多事情都显得让人看不通透了”却是袁尚说道。

    这些年中,袁尚这位当年袁绍最为喜爱的小儿子,却也没有辜负了当年他老爹的另眼相待,在历经了一番类似于涅槃之后的重生之后,而且受了田丰这么多年的悉心调教之后,却是有了相当的长进。

    “当然,那个时候的曹操自然是在许都城中消失了一段时间,如今看来确实是去治病了,不过在那段时间里,许都城中的流言蜚语不少,随后就是曹彰大军的奔袭,还有就是许都城中奇怪的大火”

    “主公,若是还有什么话,就一并说说,反正在这里的也都是自己人”田丰却是说道。田丰在袁绍在世的时候,也是一副有话就说,不懂婉转的样子,尽管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依然没有太多与人情上的长进,当然如今的袁尚却是不会和当年的袁绍一个模样的。

    “有消息说,就在那段时间里,天子已经遁迹无踪了而且在宫中的传国玉玺,却也一并消失不见了要不然,在之前我们上表给许都的那封自荐之举之后,曹操怎么着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平静的”

    “还有如今荀彧的行踪已经明晰了,就是被荆州人给拐跑了,可是曹操还是没有什么举动,想来,在许都城中还真是有些事情,出乎我们预料之外的发生了”袁尚解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的田丰却是看到了一旁的邴原有些话想说,便问道,“根矩,有话不妨直言”

    “是的,先生,还有主公,有些消息称,天子似乎已经不在了不过未审其中真伪,故而之前在来此的时候,在下还没有来的及和主公言明,尚请恕罪”邴原自是慎言道。

    听的邴原如是说,袁尚没有什么恼怒之意,他也是将目光转向田丰,毕竟几个人也都明白,如今的他们还有些不足,能够和天下间此时的那些风云人物,在谋略上动些手段的,还要靠眼下这位,事实上已经处于半隐退状态下的老先生。

    见田丰此时花白的眉眼间却是轻轻抖动,袁尚自是不做言语,静待老先生的发话。

    “或许,以如今的情势而言,许都城中的那位在与不在于天下间却也没有太大的关联了,”虽然田丰如是说,不过从他的语气间,却是能够听出不小的唏嘘,毕竟对于那位的关注,在当年天子流难的时候,他的老友沮授便曾经建议当年的袁绍早先一步的做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大事,可是世上的事情,总是会有那么多的不如意的。

    “根炬的消息,应该是从荆州那边收集而来的,当然或许不是,不过如今看来天下间的这些事情,也不该再牵扯到那位了”

    对于田丰如此平静的对待邴原这时候提出来的天子的踪迹的事情,袁尚一时却是有些想不明白,不过看着这个时候的田丰,似乎有些不想解释,而且有些像是沉湎于过去。

    幸好这位老先生并没有忘却了这个时候他身边还有他人在,“主公,不管眼下的情势如何,我们还是多做些准备为好,至于会不会天下有变,却终究会有个子高的人在顶着,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不管他人如何变,我们终究会有自己的路的”

    听完田丰如是说,袁尚却是知道,这一次的拜访也就到此为止了。向着田丰点了点头,他便携着袁熙,还有邴原和管宁一行人离开了。

    “根炬,适才先生说那消息来自荆州的意味,不知是否如此啊?”袁尚却是在归路上问道。

    “禀主公,这则消息虽然是从许都传回的,不过看那其中的意思,也不像是许都城中自有的消息,却是因为,在这消息中还夹杂着,言明了荆州方面已经掌握有天子所携带的传国玉玺的言辞,像这类消息,在下却是有些把不准,故而之前也尚没有向主公禀报,适才也是想从先生那里得到些指点,却是没有隐瞒之意”

    “根炬,你这是为何,我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不过一则消息,却是也用不着如此的”袁尚却是轻松笑道。

    “不管如何,接下来让我们就按照先生说得那样,且不管他人如何,只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便是,不论是我们要做远交近攻的举措,又或者选择远攻近交,再或者要选择两者之间的道路,终究还要我们有自己的一套才行啊”

    袁尚如是说。

    听了袁尚的话的邴原和管宁自是能够感到此时他们这位当初并不能让他们倾心相辅佐的主公似乎又有了些增益,而他们身边的袁熙只是一副笑笑的模样,看着在前行的袁尚的身影。

    辽东这里的君臣,自是按照他们自己的请示对于如今的天下的变化做出了他们的选择,而于此同时的天下间的其他各处实力,却又无一处不如此,即便是荆州却也是如此。

    此时的荆州对于天子的去处自然要比其他的势力更为清楚,当然也只是比别的人知道如今的天子要比他们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有着自决和自由,对于天子真实的情形还是有些不明的,毕竟要在如今的这个时候,找一个人终究是很难的,不过对于关心天子本身,而不是天子身上的那个敏感身份的人来说,如此倒也算是说得过去了。

    即便是刘备,在经过了种种的努力,通过了手下三大情报收集系统,也没有在一番辛劳之后找到有关天子的情报,也终归只能死心了,对于成谜的天子行踪,只好寄托在将来,眼下的他也仅仅能够做的便是祈祷,他那个名义上的侄子身心健康,万事如意吧,而他却还只能继续在这红尘俗世中挣扎。

    就像此时,在一片繁荣景象的襄阳城中,却也渐渐的生出些一些若是让刘备听着也会感到不怎么自在的流言。

    “少爷,你怎么还是这么安闲,我都能感到如今城中已经有些暗流涌动了,难道我们不需要做些事情出来么?”却是此时荆州的中司马府中,已经成了中司马府中的两大副官之一的杨洋,杨溢之,对于如今已经从许都城中回到襄阳城中月余的邓瀚发着他的抑郁之辞。

    当然出与以往对于邓瀚的尊重,此时的杨洋自然是不会对于这位当年将他提拔到如今地位的“恩人”说些过分的话,可是如今的邓瀚从许都回来这月余的时间中,也不说回长安,也不怎么关心中司马府中的事情,更多的时候,总是跟着荀令君去做些陪同的事情,当然这都是名义上的,实际上邓瀚不过是去找荀彧两个人游山玩水,自然作为如今荆州的新来人,荀彧自是需要一个相跟之人,为他指点如今荆州的情势,不过似乎这样的事情,还用不着他邓瀚堂堂的一个荆州高层之人来做的,可是不知为何,刘备这位主公却也没有对于邓瀚做出什么指示,而邓瀚自然趁着这个时候,不管那么多,就这么不急不躁的跟着荀彧四下里游荡。

    而于此同时,杨洋还有周不疑,邓艾一众从属于邓瀚的荆州人自然便有了不少的事情要做了,尽管如今的荆州方面有了中司马府,云汉货栈,还有后来形成的荆州缇骑,三大情报机构,可是要论在荆州的情报系统中,对于荆州影响最大的却还是邓瀚手下的中司马府,而今的情势随着天子的变故,却是又新生出许多的不可测,尽管杨洋,马谡他们已经在相当的方面独挡,可是在更多的关键时候,作为一府之主的邓瀚的存在,还是能够给以这些人更多的底气的。

    就像现在,看着有些气急败坏,却又不能表现出来的杨洋,邓瀚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什么事情呢,溢之?”

    “许都那边不知道怎么有了些奇怪的消息,说是传国玉玺就在主公的手里”

    “这是事实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要知道,天子如今行踪不明,要是将玉玺的事情大白于天下的话,那不是将天子的性命和主公之间的关系就说不清楚了?”

    “那又何妨呢?”邓瀚却是轻笑问道。

    “您怎么这么说呢?”

    此时的邓瀚却是摇了摇头,“溢之,却是用不着这么急的,既然有些人主动的为主公做这些事情,我们也不好阻止啊,你说是不是呢?”

    “嗯……”

第六十七章 争执(下)

    第六十七章争执(下)

    “少爷,你的意思,我怎么有些搞不明白?”

    对于邓瀚的话,杨洋却是说道,尽管这些年中跟在邓瀚的身后,忙碌于中司马府上,对于这世上的太多的事情,都有了自己的经历,当然也从中见识到了世间太多的情势变化,不过这一切,在邓瀚的面前,他总是感觉到自己的不足。

    就像现在,他对于此时猛然间从许都那边传来的谣言感到有些难以处理,毕竟事关刘备,关乎到大汉的黄氏宗亲,更有关于传国玉玺的踪迹,而至少在杨洋的严重,这一切对于如今的刘备可都是不怎么有利的。

    天子不在,影踪全无,而和天子一起从许都城中消失的传国玉玺,却是很突兀的出现在了荆州刘备的手上,很明显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定然会让天下的情势顿起波澜,不过他却是没想到,他这一切的担心,对于眼下的邓瀚并没有什么值得太多关注的,依然是那一副平静的态度。而且在杨洋的眼中,此时的邓瀚似乎原本就没有将这件事看得有多么重要,看他的样子,仍旧是一副想要出门的样子。

    “少爷,你这是?”

    “没什么,昨日和荀令君约好的今天,要去鹿门山一行,”邓瀚却是答道,“庞德公虽然如今闲适在上庸,此时到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上庸拜望,也只能到他的隐居故地,稍作一下缅怀了”

    看杨洋有些紧张的神情,邓瀚不得不为他再稍作指点,“我们府中的事情,一切照平日里那般做就是了,不用太过担心了这些发散在许都的谣言的,想来既然有人能够做出来,也会让事情的发展,按照他们的规划发挥在那的,我们不用这么早就处置的,保持一定的关注就好了就这样吧,看这时候,却也不早了”

    说到这里的邓瀚却是对着杨洋稍作示意,便领着他的万年的跟班,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离开了邓府,而去赴荀彧一起游玩之约。

    此时的邓府中,自然还是邓羲居住,而邓瀚已经算是将家安置在了长安城中,而今长安那边经过了这几年的发展,当然已经不是当初那种百废俱兴的空白之时,在徐庶和关羽两个人的统一调理下,加上雍州,凉州,这两地的那些本地的文人士子们如杨阜之辈的鼎立相助之下,却是将这大汉的西北之地整治的好生兴旺,故而像邓瀚这样的本来就不是很擅长具体的内政之事的家伙才能够脱离出来的机会。

    当然经过这么多年的公事,于荆州这一方势力中,上至刘备,下至那些荆州的后进之士,也都习惯了邓瀚的有些不着调,这自然不是说邓瀚行事有差,而是往往在邓瀚每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除了完成了他们本该有的结果之外,总会衍生出太多的后续之事,故而对于邓瀚这位不及弱冠之龄就给了刘备太多帮助的天下名人,刘备却是在很多的时候,都会给以任其便宜行事的信任。很幸运,邓瀚这么多年也没有辜负了刘备的信任,这确实如今荆州上下的一致公认的事实了。

    即便是对于邓瀚这般的“漫不经心”很是看不惯的荆州廖立,益州彭羕等人,也是对于邓瀚的功绩没有太多的可以质疑的话的。虽然他们对于邓瀚的地位很是艳羡,而且也是无时不希望着能够有取而代之的机会,可是至少到眼下为止,组建了荆州缇骑的廖立等人还是任重而道远的。

    于路上,一旁的周不疑,如今也是在中司马府中有着不小的地位,自然也是最早知道那些谣言发散出来缘故的人士之一,以他的智慧,却是不会有像杨洋那般的急迫的,毕竟有些天赋才能,虽然能够依靠这后天的努力得到弥补之间的差距,但是终究差距终归还是存在的。

    “少爷,廖立那伙子人,这般做,却是会让主公难受些日子的啊”周不疑说道。

    “呵呵,和眼下的难受相比,只要过了这段时日,主公却是会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有这样的前程可以搏一搏,如何不会让他们动心呢?”

    “少爷说得极是,主公并不是那种没有度量的人,而且以主公的智慧,却也能够看到廖立他们的所作所为,终归也只是想要谋得一些从龙之功,如今的情势也已经渐渐明了,天子已经不在位了,所谓天下不可一日无主,以今日的格局来定夺的话,以主公宗亲之名,加上我方的势力,却是一步登天,也不是不可能的”邓艾却是说道。

    此时的周不疑,倒是稍微的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动静,又看了一下邓瀚的神情,“士载,有些话,却也要注意,在这个关口的时候,即便事实如此,也要注意不要给咱们自己惹祸”

    “文直,也不必太过小心了,像这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不用给士载那么多压力的,如今的我们只要顺势而为,按部就班即可,看廖立他们的行事吧,我们中司马府已经有了太多的功劳,也要稍微顾念一下同僚之谊今天我们还是好好的陪着荀彧大人再去游玩一下鹿门山吧”

    “少爷说得是啊,似乎已经有不少年头,总是游荡在荆州以外的地方,对于这近处的襄阳名所都有些忘怀了呢”一旁的邓艾倒是有些感慨。

    言语间,襄阳东门在望,三人马头处的邓瀚自然早就看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荀彧一行人,此时的荀彧却是已经在荆州待了月余之久,自然对于襄阳城中的情形熟悉良多,不过此时邓瀚看荀彧的身形,倒是能够猜估到这位老先生当下的想法。

    从许都那样的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北国雄城,那般不知耗费了他多少的神思和白发才有了如今大汉的皇都的地方,迁徙到了如今于他而言另一种风格和模式的襄阳城中,自然会对他固有的那些个想法和思维造成一定的冲击。

    当然眼下的襄阳城和刘表时代,甚至和刘备初入荆州之时的襄阳相比都有着很大的不同,不过作为一座多年来并没有经过太多的战乱祸害的一座城池,襄阳城即便是有了在荆州大政变革之后的很多变化,可是他本身毕竟没有那种破而后立的经历,却是已经给了荀彧很大的冲击,要是和如今近乎是从无到有,重新建立起来的长安城那边的情形相比的话,这里却是还有些思维上的保守。

    而今作为邓瀚想来,天子从许都城中出来的时候,当然不可能就完全拥有了一颗避世之心,即便是已经有了左慈这位丹道大师的耳濡目染,更多的可能促使天子明白了自家的能力和如今天下的变化,进而对于他自己在今后的前途生出了太多的无望之念,或许还是他在雍州长安附近经历了什么,狠狠的打击了他本身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之后,才做出了那些决定的。

    不过事到如今,这一切也不过是邓瀚的猜估,究竟天子刘协当时的想法如何,虽然此生或有相见之时,可是到时也只能是当时已惘然了吧。

    从襄阳城到鹿门山虽然行程不远,将将不到五十里,不过那里本就有当年庞德公所遗下的处所,他们也就没有那么急迫的赶路,自是早就有意在鹿门山住宿一夜,再回转襄阳。

    虽然荀彧本身于曹魏北地,也是一代大家,更有不少如今曹操的手下,已经颍川出身的文士,也是秉承荀氏一门的学问为多,不过对于荆州的庞德公,这样的大贤,虽然未有机缘相见,能够见识一下当年斯人的旧居,也为称不是另一种的拜访。

    “文若先生,又在想些什么呢?”邓瀚下了的卢马,举步上前问道。

    “看着城门处的人来人往,总是会让老夫生出些感慨的,这些来来往往的百姓的脸色足以表征其领主的贤明与否,虽然刘皇叔自是英主无疑,而且这样的英明,从何而来,却也是可以通过这些老百姓脸上的笑容表现出来的”

    听着荀彧的话,邓瀚却是请扶着荀彧上了荀府同行的马车,而他自是敢做荀彧的车夫,至于他的的卢马,却是不用人吩咐,便自顾自的相随在马车之旁。

    一行人稍带了片刻,便随着出城门的人流鱼贯而出。

    此时的天气已近夏末,不过襄阳城所在靠近汉水,凭空而生的水汽,自是让这个时候的襄阳附近多出了比其他地方的湿热,原本邓瀚还有些担心荀彧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水土不服的情形,不过在华佗神医稍作检查之后,倒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这位老先生如今的身体不仅没有水土不服,而且原本由于之前在许都这么多年的抑郁而落下的心伤,在经历了这一番意外的变故之后却是消散了太多了,到了如今,即便是有了天子这一番变故,却也没有让他的心中生出别样的情绪,只因为如今的荀彧在荆州,在这块土地上,他似乎看出了大汉新的生机所在。

    马车在颠簸向东而行,在这荆州势力最为强横的襄阳附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故而此时荀府随行的那些卫士倒也显得很是闲适自在的。

    “子浩,老夫得闻,这荆州出产的马车很是舒适,前些天,总是在襄阳城内行走,倒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如今出了城之后,行走在这些乡间道路上,虽然还有些颠簸,不过却是要比一般的马车更显平稳,老夫却也知道似乎也是你小子让人做出了一种叫做弹簧的物事,方有此等效果的”荀彧是士子出身,虽然平日里温良恭俭,却也不是那种刻薄自己的人,此时享受着这辆刘备赏赐给他的马车的轻便,对于邓瀚这位带来了这种舒适的元祖之人,倒也是不吝自己的评语。

    “这却是有些谬赞了,弹簧一物,也只是当年小子无意之言,而这些年中倒是亏了那位马钧马大人的奇思妙想,运用了水力协助,造出了一些个便利的模具,才有了这弹簧的诞生,和小子却是没有太过的关联的。”

    “不是那马钧也是你给从天水带出来的么,有些事情该是你的功劳,你想跑却是也抛不下的”荀彧笑着说道。

    “虽然老夫不懂得军械造作,不过看得出,有了这弹簧之物,却是生出了许多的可能性,荆州的弩兵之强,在许都的时候,就早有耳闻,想来有了这位能够造出这等弹簧之属的奇才的加盟,或许其威力要更胜往昔了吧!”

    “确实”对于这些事情,邓瀚自然不会隐瞒。

    听到邓瀚的回答,荀彧却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的荆州却是强,至少要比老夫以为的还要强,虽然有些心下的不甘,当初在许都的时候,老夫自然也是帮着曹丞相,积极的变革着当年有些僵化的大汉,毕竟世间无恒法,要想能够保持自己一方的优势,却是需要随着世间情势的变化,而相机而变,不过看来如今这变化变革之风,许都那里已经有些静滞了”

    “而反观之,今日的荆州,却是另一派的兴旺,此当为大汉之幸”

    “呵呵,文若先生,如今能够身临荆州,却也是大家共同的幸运才是啊”

    对于邓瀚的恭维,荀彧倒是不置可否,“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今荆州自是方兴未艾,不过万事万物,总是会有着骑行夜泊,其亡也忽的难处的”

    “荆州却是不要步了这样的后尘才好啊”

    “请恕小子愚钝,一时之间,未审先生这话语中,却是还有些什么深意呢?”邓瀚确实是没有想到,眼下的这位老先生会有些什么想法想要告诉与他。

    不过想想,这位老先生,可是算得上当代最为思想超卓之人,而其本人的行事却也不会太过拘泥,倒是个开明的进取之人。或许之前这些年在许都被曹操冷落到一旁的时候,他自然是早就看透了那个时候的曹操的格局,以及可能的汉室地位的终结何处,当然对于他自己的命运自然早就是预估到了,只是事有不凑巧,谁让他碰上了邓瀚,愣是以那种不可思议的方法,将他给拐到了襄阳城。

    至于这些年中他又会想到些什么,或许这位老先生就想在这个时候告诉给邓瀚知晓,也未可知。先前已经提到了有些事情,却是终究需要有人去担当,这种当仁不让的事情,从这位老先生的嘴里说出来,在这个时候倒是让邓瀚有些不可预估。

    “子浩,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可明白其中之意啊”

    不曾想,荀彧居然会说出这句话来,想来他这些年中很是对于曹操和天子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对于大汉的社稷前途做了一番深切的思索的。

    此时的邓瀚自然是连连点头,好歹他也是新一代有名的名士,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深有了解的。

    “子浩,如今天子隐匿了行迹,一时之间,定然会有人鼓动擅离天子之意,如今的许都城中想来也该是一番火热的镜像了”荀彧自是续道,“这段时间里,虽然老夫也不过是初来襄阳之人,倒也能够看出,荆州的人还都很是用心任事的,世间之人,所求着,不过是功名利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乃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你小子定然也能够看出来的,那些所谓的谣言止于智者,不过是因为许多谣言本身便是那些智者所传播的,当然不会影响到这些人的行动的,他们所求的自然是希望凭借着这些事情,扰乱了他人的行为,而从中取利,当然有些身为局外之人的,即便是能够看出其中的意味,他们也不会在和他们自己的利益没有瓜葛的时候,去撕扯的”

    说到这里,邓瀚倒是明白,此时的荀彧也应该是知道了廖立在许都以及其他地方散步的那些个谣言了,毕竟知道荆州方面有传国玉玺的事实,以及天子的行踪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荆州自己人而已,像诸葛亮,庞统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去鼓捣这样的谣言出来,而像邓瀚他们这些人,也不会有太多的心思的,毕竟他们于荆州的功劳却是早就有无数的事实证明了,对于让他们这位看上去无意于君权更替的主公是否能够尽快的晋位,对于这些人本身的地位和影响来说,却是不会有太多的变化的。而像廖立这些人,如今的他们更多的徜徉在荆州势力中的先进之人努力的成果中,要想有变化,自然是要下猛药,出奇招才行,如今的这种谣言四起,自然便是他们希冀能够在外用舆论,或者敌对势力的压力,加上他们自己在荆州内位的鼓动双管齐下,来成就他们的拥立之功。

    “子浩啊,君威难测,可是君权就是那么重要么?”荀彧问道。

第六十八章 努力去失望

    第六十八章努力去失望

    不算明朗的天气,日光却也已经不是早先六七月份的炽热,不过此时的襄阳城中的气氛还很是潮热的。

    一个不大的府院之中,正有那么两个看上去不怎么阳光的男人交谈着。

    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这样的阳光下的两个男人看上去确实怎么也不能体现出和当下的情势相称的形象出来。

    “公渊兄,此次大事已经做出,想来不久之后,便该是功成名就的时候了吧”

    “永言兄,此话言之过早啊,”被唤作公渊的,自然便是荆州的后进名士廖立,一对三角眼,一把山羊胡,虽然其人的才能已经得到了刘备相当的承认,不过对于他的这幅长相,却是实在不能够让人对他有什么恭维的,“事情没有十拿九稳,而且当下的局势太过不同,我等虽然自由筹谋,然而成事若何,还要看天意如何啊”

    而此时与他相对而言的那个人,却是一副髠钳样,当然此时他脖颈之间的那圈套,却是已经去除,可是被去除了的那圈套的印迹却是终究不能消散,故而此时的天气如此的潮热,那人的襟领之间,倒是要比一般人更为的高耸一些。

    “公渊兄,大可不必如此,既然如今主公那里也已经有了关于许都等处的消息反馈,而直到目下,都没有做出什么制止的举措,想来,在主公的心中对于公渊兄的这番报效之意,还是很有暗许的,况且,天子既然已经不在位了,对于那个位置渴慕之极的人,自是为数不少的,可是论起正统以及法理上的名正言顺,也该是我们主公为先的,当然要是再以力相交的话,以当下荆州的实力,却又怎么会怕呢”彭羕倒是十分恣意的分析道。

    听着彭羕的这番话,廖立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他如此的作为,当然也有自己的一份私心在内的,当然人不为己,却是会天诛地灭的,倒也不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另外按照一般人的看法而言,让此时已经是有了传国玉玺在手的刘备,大汉的血脉承继天子之位却也完全是合乎情理的。

    在之前的历史记载中,像这种天家血脉不继,而续之以其他宗室子弟的事情,大汉朝中也不是干过一回两回了,只不过当时或有朝中忠臣大佬们的导引,而今这种事情,更多的发展趋势只能是当事人的主动活动,却是因为像名义上的当朝大臣如魏王丞相曹操,他本身对于那个位置的权势也很是有些的。

    以廖立本身被诸葛亮推许为可以和庞统相较的才智来推演,他自是能够比较清楚的把握到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刘备这位自起兵以来便以辅助汉室复兴为己任的汉室宗亲,在久居上位,把持了权柄之后,却也会生出写更进一步的的,人之秉性如此,而跟随着刘备一路走来的这些人固然会有为天下臣民考量的仁者之心,但是建功立业的心思,却也不是虚无的。

    当然他廖立便是这其中的一份子,而他或许只是要比一般人对于那些权势名位的渴望强烈了些而已,如此以来,才会让他在得知了关乎到天子行迹以及传国玉玺的归属之后的消息之后,便开始调动手上的力量来安部这个大局。

    将传国玉玺的消息以谣言的方式,通传给天下的其他几大势力,明面上看着对于荆州极不利,很有可能促成这些人的联合出兵,借以“天子”之名,夹着为天子伪作忠臣的动心,来攻伐荆州刘备,不过这样的事情,仔细想来却也不会有太大的可能,要知道,如今的乱世虽说是,人心丧乱,动辄都有不合理义的事情发生,不过每一方势力在昭告天下的行事之时,却要比过往的时候,更为注意这名正言顺之事,若是以这种所谓的‘谣言’便行事的话,岂不是显得他们各自的本身既不智,也不明了。

    而且以如今的情势而言,刘备方面在和江东孙权的交接处,在荆州这一块上,孙权可是已经屡次筹谋,结果都是铩羽而归,至于说是在南海动作的话,如今的交州却也不是当初刘先和两位姜姓将军把守的样子了,有了从益州统合出来的,接受了相当荆州军事训练的益州新军,如今正在张任和严颜的统率下配合着陆逊在南方枕戈待旦的防备着可能的一切外来侵入者。

    至于可能的南蛮人的骚乱,如今在南蛮中还有在吕凯和王伉两个人指点下的银冶洞主杨锋和继承了孟获遗志的祝融一系人捣着乱,在泸水关那里,张嶷和张翼这两位益州南部的前后都督对于益州南部几个州郡的庇护却是安稳得很。

    至于说如今的曹操,荆州方面占据了武关和潼关,有这两处的拦阻,却是不需要荆州对于雍州凉州的防护太过费心的,至于说襄阳,新野这一线,作为刘备的驻跸之地的附属,自然本身就是荆州兵力集结之地,而且这几年中的刘备手中的这些地盘中,除了雍州,凉州这里,确实是需要些时间好好的恢复和发展实力之外,荆州这里机会都没有什么丝毫变弱的趋势,要是此时的曹操或者孙权想从这里找到些便宜的话,或许,这些年中一直都在憋着不能尽情释放自己那一腔的“阴谋诡计”的凤雏先生,正希望如此呢

    故而算来算去,荆州方面的安危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纰漏,即便是廖立的那种谣言并不是谣言。

    “希望主公能够不让你我这些忠贞之士失望啊”廖立如是说道。

    廖立却也知道他本身这些年中在荆州的发展还算不错的,当然本身的缺点,也就是对于权势的渴求表现的热切这一点,在刘备那里,他却也是多少有些表现的,不过他却是不担心有了这点,刘备会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毕竟作为一个上位者,尤其是像刘备这样的英明之主,却是会懂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的道理,一方势力的形成,却也不能寄望其内中的那些人才都是一样的,群贤毕至自是极好,然而萝卜白菜,还是各有所爱的。

    有像诸葛亮这种细心谨慎的统领大局之人,还要有像庞统这样的恣意才情的张狂之士,也需要偶尔有像简雍这样的和谁都能开得起玩笑,都能友好相对的嬉皮人。至于说像廖立这样,自认也有才识,有野望的任务,却也是主公们更好掌控的,比较起那种有大才,却没有什么个人品行上的瑕疵的高士们,在讲求位份等级的时代,却是要更能够为主公所接纳的。

    廖立在加入到刘备麾下的时候,却已经错过了当初刘备快速占据了荆州之后那一段时间中的人才的缺口,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荆州的各处要职却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安好了,而且荆州那个时候的变革在这些人的手上也已经开始了有条不紊的进展,故而在那个时候的廖立要想能够获得与他自负的可以和庞统相提并论的才能的地位,却是有些为难的。

    故而在那个时候的廖立另辟奇径,却是摆明了车马,挑出了邓瀚作为他在荆州这一方势力中的对头,当然廖立其实也是清楚邓瀚本身的才具如何,不过他如此作为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打击邓瀚而为,所求着却是为了给刘备一个可以平衡群臣下僚之间关系的平衡的另一个支点。作为对于帝王之术有些涉猎的廖立,当然知道,他这么做的后果和效果的。

    不过,刘备却是不是一般的君上,他固然是通过见识了廖立这样的手段,看出来了廖立的能力,便也支持着廖立成立了能够为荆州开辟了另一条情报来源的缇骑,而在另一方面对于邓瀚他们的信重依旧。

    当然廖立,对于这样的结果倒是没有太多的失落,毕竟邓瀚他们的能力在那摆着呢,而且从中司马府的功绩和行事而言,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职责的地方。

    而在接受了缇骑之后的廖立自然能够感受到了邓瀚他们的辛劳之所在。不过既然已经和邓瀚有了对立的姿态,廖立却是要将他的角色好好的继续下去的。在如今邓瀚他们宗室在不知不觉的胡闹之间就将功劳攫取在手中相比,廖立却是有了些不知如何应对的难受的感觉。

    若非如此,在见识到了邓瀚他们以一种使人讶异的手段将荀彧从许都笼络到襄阳,虽说如今的荀彧对于荆州会有几分实际上的帮助,不过作为当年曹操手下的首席谋士,而今居然为荆州所用,这份名望上的打击,便已经可以给荆州在天下人的眼中和曹操那里的差距明显的表征出来。

    毕竟荀彧的当年的地位,就像是此时江东的周瑜,张昭,又或者是如今辽东袁尚手上的田丰。

    在深深的了解了邓瀚的过往,以及他所取的那些成绩之后,倒是也刺激到了廖立有了如今的这种看着也是有些轻佻的行事,不过如今的看来,至少当下,给予廖立的印象,看上去还很是不错的,外界的反响没有什么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在许都那里传回来的消息中,自是可以看得出,对于廖立他们传播的谣言,还是在许都的上层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的,当然在一些得闻这些消息的人中,倒是已经有了些人开始向曹操提议,或许可以借此“良机”教训一下荆州。

    不过像郭嘉,贾诩,等人明显不是这类人,他们自是知道如今的曹操内心中,还是没有准备好和荆州再次开战的准备。

    要想打虎,却不是只靠着本身的希望,便能成事的,没有充足的力气和完善的手段的话,却是不仅不能达到打虎的目的,还会让自己遭到老虎的反噬的。在以往的战事中,曹操却也已经多有体会了。

    如今的荆州已经拥有了强横的实力,这一点已经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天子的去向,说起来,这件事情,于天下间各方实力本身的对比,并不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毕竟天子之前不过是作为许都城中的一个傀儡一般的存在。再有名望,在离开了他本来应该待着的地方之后,他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就像当初的天子不管如何的努力去希望挣脱曹操对他的摆置,结果都是失望一样,如今面对着当年被自己一句评语而成的天下英雄,为使君与操耳,曹操实在没有想到,这位后起的刘备,却是厚积薄发到了如此的地步,这种大势上的变化,却是完全的压制了他的进一步的可能。

    而曹操如今已经开始着手布置要让他们曹氏一族可以成就百尺竿头的更进一步,自然要在这个时代彻底的将炎汉的刘氏子孙给压下去,不然,他之前的东征西讨,努力而成就的今天的形势,终究也只能化作一份失望,之前的三番两次,曹操对于荆州刘备的讨伐,每一次的失意,虽然曹操并不想认为便是大势变化所致,可是这种不服气之下却是每一次都会渐渐的填塞上一些曹操对于他自己这一方势力的失意。

    若是不将这份失意,完全的予以驱除的话,曹操却是会不再是当初那个纵横捭阖的天下豪雄。输人不输阵,不为输,若是连继续下去的意念都渐渐变得有意的话,那才是真正的退让。

    当然如今的曹操还不至于到了那一步,他依然对于将来的前途有着十分强烈的愿望,之前的他已经见识到了荆州的强横,而那个时候的他,本以为凭着他们自家的能力还是足以可以将之给压下去的,可是如今的结果却是事情的发展早就超越了他的预估。

    不过所幸的是,天下间的情势并没有到了不可逆转的时候,就像当年的他大势已成的时候,也会因为猛然冒起的刘备而变得举步维艰,如今的所谓的玉玺的谣言,却也是在向天下的诸侯们昭示着,荆州方面,不仅有了称雄天下的实力,而且看这样子,在没有了天子在许都为曹氏傀儡的今后,若是刘备愿意,以他刘氏宗亲的身份,倒是可以不受太多的问责之后,便能够继承了刘协这位傀儡的建安天子所遗留下的大汉皇位的。

    这种时候的曹操倒是在屡次的失意之后,却像是感受到了在他的头风病症被治好之后的一片清爽。

    荆州,刘备,终归不再是一个往日里的没有用武之地的落魄人物,却是变作了一条就要遨游天下的腾龙了。

    而在这个时候,曹操却是相信当如孙权,还有袁尚,和他一样深刻的感到了荆州那种一统天下之志的时候,每个有心于那个位置的家伙,却都会展现出他们各自真实的力量的,而那个时候,便是他曹操一直在潜藏下失意之后,终归得以等来的那一刻的曙光。

    事不急时,却是没有谁会为他人真心的付出自己的力气的,毕竟人本来就有着自私的天性的。

    “努力,孤已经奋斗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不管如何,终究,虽然总是有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但是天道不负我”看着眼前并没有为所谓的那些个谣言而混淆了他们各自神志的手下们,曹操却是将眼神从他们的身上一个个的扫过,这些人中自是有风流依旧不羁的郭嘉,寡言少语的贾诩,略有些郁郁寡欢的荀攸,还有让曹操也有些看不透的司马懿,当然除了这几个他所信重的文臣谋士,此时跟在曹操眼前的曹丕,曹冲,自然也为曹操注目。

    “想来,江东,辽东他们很快也会有人来的”曹操如是在心中肯定道。

    而于此同时的襄阳城的大将军府中。

    原先被郑重的摆在府中机秘密处的传国玉玺,现在却是又放在了刘备,诸葛亮和庞统的眼前。

    “孔明,士元你们说说,那廖公渊这次这么做,可不是要讲我刘备放在火上烤一般么?”虽然对于廖立的作为,刘备早就知道了,可是他却是没有做出什么或斥责,或鼓励的指示出来,在他看来,一切的事情,只要经他的指示交托给他的那些个手下之后,他们总会做出合乎他心意的事情和结果的。

    不过可惜的是,这么多年中,似乎刘备已经有些习惯了以诸葛亮,庞统两人为首的出身水镜庄的他们的形式作为了,可是这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邓瀚之类的人物,至少眼前的廖立,并不是那样的。

    邓瀚或许会有荒诞不经的时候,不过他所行事的时候,再是怪异,倒也没有让他这个主公会感到有难以决断的时候,而眼前的这件事情,自是让刘备有些尴尬了。

    如今这种情势下,刘备自是知道,玉玺就在他的眼前,而人非圣贤,总会有那种当仁不让之时,不过他所期望的那一刻,却不会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情景出现,这样的结果终究和他的秉性不合,或许此时的刘备对于言中的廖立在这一刻也有了些失望。

    “事关重大,且让我等深思啊”诸葛亮和庞统却是同时道

第六十九章 傻瓜做不做

    第六十九章傻瓜做不做

    君臣知遇已不在十年之内,对于一向以来都算得上是算无遗策,谋事无双的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在这一刻说出了想要深思的话来,刘备却是既感到有些意外,却也觉得没有出乎人之常情。

    对于如今的情势变幻,刘备在收到了传国玉玺的那一刻,作为一方天下的诸侯,未尝没有感到一丝丝的窃喜,而这份窃喜似乎已经在他的内心的深处已经深深的埋藏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好像在当年他二进徐州,伴着孙策和曹操两方势力,一起去讨伐那妄作帝王之梦,并建号于淮南的袁术之时,见到了传国玉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萌芽。

    然而以往的刘备,对于所谓的天下的大志,多少还有些谈不上的,毕竟那个时候的他,首先要做到的,还只能是要保证自家的性命,时时濒临在存亡之境的他以及跟在他身边的关张等兄弟,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着天下的布武之意。

    时来运转,掌控一方的他如今自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了更多的心思翻转,或许,以往那些埋藏在他内心的那些个还没有机会成长起来的萌芽,也在不声不响之中,慢慢的膨胀着。

    当然除了那意思隐隐的喜意之外,刘备当然免不了本身血脉中那一份的失落,一个传承了多年的大汉王朝,如今居然会沦落到了这般境地。

    虽然刘备自是确认无比,自家作为大汉高祖之后繁衍下来的刘氏血脉,可是所谓的中山靖王之后,和他的那些个初祖相比,这之间的关联又能有多少的紧密呢。

    想他当初混成了一个低下的只能靠贩履织席为生的市井小民,以这样的身份,未曾想,在这个时候,居然又机缘巧合的成为了大汉这座堂皇殿堂的支撑,这其间却是又有多少让人不胜唏嘘的感叹呢

    而今境遇就摆在他的面前,对于那个位置的艳羡和渴慕,几乎就在刘备伸手可及的地方,不过此时的刘备却也知道,至少在当下,这种渴慕和艳羡却还是更像个致命的诱惑。

    虽然刘备能够成就今天的大业,不能不说他本身自然有一番英雄的才能,不过和曹操这样文治武功,样样都远超当代的那些个诸侯们一头的人物相比的话,刘备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他那种百折不挠的意志,加上他对于那份被世人或者称之为假仁假义的坚持。

    除此之外,他能够做的便是更多的信任自家的手下,在这一点上,说刘备为人,颇类高祖,倒也有几分道理的。

    天子的那个位置,如今在天下间除了刘备之外几乎没有了那一个刘氏子孙能够承继,在这一点上,倒也不得不感谢曹操一番,对于刘协这么多年的掌控之外,曹操当然会对于刘氏的皇族们狠狠的压制,又加上本就是末代的东汉皇族,也形同虚设一般,这么多年来,屡次遭受了欺凌和凌迫之后,即便是天子刘协也没有血脉留下,故而刘备这位血脉不知道多么偏远的刘氏子孙,却是已经成为了最亲近那个位置的人了。

    当然和当年的光武帝刘秀时一样,不管血脉上的远近,对于那个位置上坐着谁的屁股,终究还是要看这些人手中所代表的势力的。

    而今的刘备却是不仅姓刘,还有着足以能够保证他得到那个位置的实力,,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能,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天子遁迹,玉玺在手—的情况下,就那么不管世事的和当年的袁术一样的。

    这当然是刘备的自制和自知,天下间的势力并不是只有他一家,虽然说如今的荆州已经昭显了远超过其他诸侯的实力。

    “孔明,士元,如今不过你我三人,却是都已经相知相伴了不少时间了,说实话,世间变换到了如今的这个境地,还是让我多少有些不自信的,试想,虽然我刘备自然相信大汉不亡,然而世间万物终会有着生老病死,自然不会有不灭的朝代的。而想我十多年前,和当时的景升兄,也曾有过一番恳谈,当时的我,却是曾做狂言,试若我有尺寸立足之地,天下群雄不足惧耳”

    “不过有了这番话,到了如今的这番境地,倒是让我有些战战之意啊”说到此处的刘备,却是没来由的抬手抚了抚自家额头上已经渐渐有了灰白的发线。

    “人生五十年,我刘备却已经五十有四,天命与我,自然已经颇多嘉惠,至于更多的人间尊崇,说来,不过到头来一切世事,皆是梦幻如水,人生一度,却也寂灭如空”

    “勉力半生操劳的结果,虽然也有几分天道酬勤之愿,然而原本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的结局,却是不知不觉之下,变成了个人野望的实现了,呵呵,这段时间里,那些市井之间的流言,我也是已经有了太多的耳闻,情势到了如今的这种境地,要是说我刘备对于那写流言中的内容,不做些想法的话,那却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确实,到了如今的这个境地,若论大汉的存亡重任如何,我刘备倒是不得不做当仁不让之举了,在这个当口在诡言以应对世人悠悠之口,也只能使得我刘备坐实所谓的伪诈君子之名了”

    “经过了这么多年,不再需要为了自家的生死存亡而费尽心思,总该说些名副其实的豪迈之言的”

    刘备这自然是对于他身边,如今最能够依仗的两位当代的大才交托着心底的那份意思,虽然说有些话,不用他说,以诸葛亮和庞统的智慧,也能够理所当然的猜到,不过那样得出来的结果,自然不想如今由当事人,自家说出来能够昭显出君主的为人至诚。

    “当然,现在我说这些话,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想来两位军师自然也是知道,对于现在曹操,和孙权他们的举动,与我荆州,终究是视作敌手,虽然之前的时候,与江东多少还有些暧昧可言,不过想来如今往后,对于我们却是不会有那么多的好感了”

    “那孙权,虽然还显的年少,不过鲁子敬当年与孙权一语,倒也像三顾之时孔明为我所谋划的一般,多少让孙氏生出了些别样的心思的,呵呵,当然,这般说他,我也没有当然的资格,如今大汉的天下,却是四分形势已定”

    “有望成为那最后之人的,眼下的辽东,倒是可以先瞥开些,毕竟他们的势力远处辽东,至于我们,曹操,还有孙权,算算,我与曹孟德,也都已经是过了天命之年的,虽说明日之事犹未可知,不过像我等这个年纪的,虽然壮心不已,倒是已成伏枥的老骥,当然即便是事有不测,想来有像孔明,士元等人的帮扶,荆州这一脉的大汉护庇之力,终究能够持续下去的”

    “主公却是说的有些过了,但求我等能够辅佐主公成就大业,便是我等之愿,岂有不为明日之功,便即有了不预之念的”此时的诸葛亮自然插话道。

    “确实今既然在下明了了主公之念,自会竭尽心力,为主公以效死”庞统也是继之言道。

    虽然诸葛亮和庞统,他们这些人,在如今的形势不会担心刘备会不会对于前途生出些保守之念的顾虑,不过对于荆州麾下的那些个从属,总是会在如今天子不在,加上刘备心思不明,而又有谣言四起的时候,生出些疑惑的。

    既然有了而今刘备这一番明语,自然诸葛亮和庞统当会在平日里行事的时候,给以他们身边人以讯息的。

    如此以来,那些从属们也不会生出什么犹疑之心了,而要做的自然是更加的争取些表现,以求的能够在将来的封功荫赏的时候,能够分的些恩惠。

    如今荆州的大事的决定,已经在这几年中形成了一个基本的模式,便是刘备越来越像是一个后世的董事长一般,而诸葛亮便是那个把持一切具体事物的总经理,至于具体的行事,有关军事方面的庞统便是那个执行策划的人。

    现在从刘备这里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自然不需要刘备再说更多的话。

    “既然如此,照目下的形势看,主公的却是不妨先照着之前曾在许都流传过的那段有关天子有意大封天下诸侯的流言一样,晋位为王,如此自然是要表明我荆州对于天子的意旨是尊崇和遵从的,如此以来,同时也能安抚一下人心稍起的波澜,也算是对于当下那些流言的些微的辩驳,毕竟天子虽然不在,形迹难寻,故而我们更要在大义上站住脚跟,而不是急着去流传那些流言。”

    “天子之前却是在许都,而今不见了,当然,理所应当的要向许都问难,至于说传国玺的事情,却是不需要说那么多,毕竟天子的事情更为重要一些,玉玺不过是个死物罢了”

    对于诸葛亮口中提到的晋位为王的意思,刘备倒也没有太多的推辞,他自然是相信,诸葛亮当然能够为这件事情做出一个完美的安排的。至于诸葛亮口中所说的对于那些流言的处置,以及对于许都的问难外事,刘备也没有什么疑问,毕竟之前的事情,虽然那些主食之人的本意,也是为了帮着刘备的,可是有时候急功近利,并不能达成如人本意的成功。

    而且,作为一个上位人,在更多的时候,他可以容许手下人在他的手下以他们各自喜欢的方式达成他的指示,但是却是不会允许,这些手下人在他们的主公没有指示的时候,做出些超出主公界限的事情,当然要是以外界的形势以及其他的事情做出些,或许也是无意之下而形成的借势迫人的事情的话,任是再开明的主公也是会有些芥蒂的。

    诸葛亮自然会为眼下发生的事情,以及从刘备这里得到的新近的提点,做出完善的安排,至于对于因为如今的形势而可能导致的曹操以及江东那里对于荆州的不可预估的战事,自然是交给庞统先去预作绸缪了。

    此时的诸葛亮和庞统在这些事情上却是用不着深思的,毕竟这些事情于他们而言,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

    两个人却是也不用太多的客气了,看着先前如同供品一样的传国玉玺,而到如今渐渐的变作了刘备手上的玩物,在向刘备施礼之后,两个人自是一同离开了大将军府。

    “孔明,你这是为小师弟鸣不平么?”路上的庞统却是说出了这句话。

    “呵呵,士元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妈,我有那么傻么,再说那小子,用的着我们这么做么,我这不也是希望荆州上下能够和气一堂么,毕竟如今还不到那个内斗的时候啊”

    “就你那么多的心思,尽管你这么费心,可是有些人总是会不像你想的那样的,毕竟世间的人就有那种不知道好歹的”

    “怎么,觉得有人挑衅到了你的底线了,威胁到你的位置了吗?”诸葛亮也是不失时机的调笑着。

    不过对于这种明显的没有什么威力的话,虽然庞统的度量和诸葛亮相比稍有些不如,可是他也不会因此而对于他们口中提到的那个人感到有什么威胁的。毕竟他们也知道或许有些人的才能或能不俗,不过他们更相信他们自己的实力。

    就像如今,虽然诸葛亮也自认被邓瀚从许都给弄来的荀彧在更多的时候,要比他更强一些,毕竟诸葛亮在军事上,他就觉得他不如庞统,或许他在大局观上于天下间也少有敌手,不过这位荀令君,完全已经达到了一个妖孽一般的存在,不管是人格品行,文士风流,又或者是军策对略,再者知政安民等等,却都是大才的。

    可是即便如此,诸葛亮却也足够的自信,在眼下的荆州,他还是足以胜任他所占据的荆州主事职位的第一人的。

    “希望廖公渊多少能够安分一点啊”

    “这一点,你就不要操那么多的心思了,毕竟有些人也是很执拗的,你还是先想想,如何混淆许都吧,还有你想如何安排主公晋位为王啊,似乎天子之前的那个秦王之位,多少听着不怎么顺耳的”庞统倒是说到。

    “却也是如此,先秦几多暴,而今主公于天下可是仁厚之人,虽说我军占据的地方,为当年西秦故地为多,可是也大可不必非要拘泥于此的”诸葛亮附和道,“至于说如何安排主公的晋位之事,我倒是有了大概的想法,就先从成都,将许靖老先生请来,想来足以当得”

    庞统听的诸葛亮提到许靖,便明白诸葛亮早就有了安置,便不再多说什么,虽然如今的荆州已经凭借着威震天下的实力,吸引接纳了不少的人才,而且通过这些年中的发展,于天下间,像诸葛亮,庞统,他们的名声也已经为世人所称扬,不过相对于这些时下的英雄人物,要想让刘备的晋位之举显得更加的尊崇一些,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和地位还是差了些时间的积淀的。

    当然要是强行为之,却也是可以的,不过以诸葛亮谨慎,略带些苛求的行事风格而言,他自然不想如此的。

    而许靖,这位在桓灵二帝的时候,便和他的表弟许劭以识人之名传扬天下的名士自然要比诸葛亮他们显得老成持重,位份足备,当然如今的荀彧或许也能起到差不多的效果,不过可惜的是,眼下的荀彧,和荆州的切合度,还是有些差距的,而这差不多的效果,当然也不是诸葛亮追求的。

    此时的诸葛亮和庞统自然在相互交谈着他们对于接下来的具体事物的各自的想法,当然尽管他们很是自负也自信,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并不会就这么因为这片刻的商谈便将事情都给定下来,他们还是需要各自的去和他们的属僚们做些具体的商议的,毕竟他们也知道人无完人,事无巨细的全然让一个人承担的话,即便是他们再自信,并不代表着,就是事情的终极完美的解决方案。

    经过这么些年的切实经历,他们也未尝不曾羡慕过他们的小师弟的做事方法的,不将所有的事情都大包大揽,虽然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可是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纰漏,而邓瀚领导下的中司马府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为荆州的发展立下大功,不只如此,从中司马府出来的,想马谡,杨仪,蒋琬,以及后来的杨戏,张裔等人,如今虽然已经脱离了中司马府的圈子,而在更多的文事上发挥着他们的才能,可是他们如今倒是都在中司马府那里学到了那里轻松治政的工作方式,并且在那样的气氛下,每个人的正事不仅没有放松,倒是要比其他的人更显的从容,就像几乎同时入仕荆州的蒋琬和费祎两个人,当初的才能也相差无几,可是在各领了一郡为守的如今,蒋琬倒是要比费祎更为自在的。

    “那小子总是那么轻松啊,看着真是让人羡慕啊”和诸葛亮作别时,庞统却是免不了又发着邓瀚的牢骚。

第七十章 所谓权势者

    对于从许都以及其他各方势力的城池散发的变得越来越有些荒唐的流言,荆州方面倒是没有给以太多的理会,当然他们并不是没有对于这种流言应付的法子,只是他们在积极的对应之外,选择了另外一种的冷处理。

    许靖从先前的刘璋为益州掌控之时,便已经不怎么应付政事,虽然他并不仅仅是只有识人之明这点本事,却是因为当时的益州上下,实在是有些无力对付荆州那种骤然蓬勃发展起来的威势。

    当然如今,荆州益州,已经是合二为一了,而许靖并没有在这之间迁居到襄阳,或是长安,或许是这位老先生经历了那么多地方的游荡,有了些厌烦了。

    不过眼下被诸葛亮以恭敬的言辞所动,以及委任他担当刘备即将进行的称王之事的司掌之人,即便是老先生多年平静的心却也再次起了涟漪。

    并不是说人老便会心死,毕竟许靖作为一代名士,已经名扬于当下,而今要是能够成为刘备从一个汉室的大将军,平常的刘氏子孙,进位为王这件大事中的参与之人,想来定然会给他许靖的当世名声带来更多的好处。

    要知道,许靖虽然身处益州,可是对于天下的形势总是不会不理不问的,以刘备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势力,已然是最有机会成就帝业的诸侯了。虽然在历史上的益州刘备成就的蜀汉,由于种种的原因,并没有治史,使得三国之中,蜀国更多的事情,要比魏国和吴国更为神秘,而少了传名的那种机缘,不过这一世的荆州刘备,却是不再是一个无奈之下的草头王,早早的从荆州起家,也就是要比历史上的刘备变得更加的自信了。

    自然,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以如今荆州的发展,那么多的胜利和功业,自刘备而下的荆州群臣们,当然不怕没有机会让他们的名字,去镌刻在刀笔史书之上。

    而荆州这些年的发展,却也足像一种传奇,以这样的形象出现,作为刘备也是不会没有治史的兴趣的。

    如今作为许靖而言,参与到安排刘备进位为王的这一场重大事情中,多少也让这位老先生心中有了些自得的,从成都到襄阳,虽然这几年中,荆州方面总是在积极的勾连着治下这些地盘的交通,而到如今,当然以此时的水平,对于幽闭益州四周的高山峻岭,再是人心齐,也不能去除,不过多少还是方便了许多的。

    老先生行走在这样的近乎于登天的出蜀的山道上,倒也没有太多的为难。毕竟他此行去襄阳,便是去帮刘备登天的,这些倒是有些好意头的。

    对于诸葛亮以及庞统两人的行事,从鹿门山翻转的邓瀚自然不会随意插话的,而此时的他更多的时候,倒是在自家的府中沉思着和荀彧这一趟出行过程中的言谈。

    作为时下最为开明的智者,若非邓瀚的心神乃是来自后世,他实在是想好好的探问一下,荀彧的出身是否和他一样。

    这却是因为荀彧,或许是无意,竟然和他提到了些政权上的分治之术,或许是他经历了太多,对于一家一姓的帝王,对于这种从前秦的时候不断承继下来的执政之道,虽然没有怀疑,却是提出了许多的疑惑。

    帝权,相权,法理,儒教,如何才能合理的统一在一起,而不会让天下的百姓不再因为一人之累而承担更多的这种乱世之苦。

    当然以荀彧本身的资质若是稍微的灌输一些后世的见识,想来这位先生定能创制出一套符合当下请示的体系出来,不过邓瀚此时倒是不再像以前一般,再说出些惊世之言,毕竟这世间还是不要出现太多的神异之事为妙。

    故而邓瀚经过了和荀彧的鹿门山出行之后,便缩回到了自家的府中,至于窗外的那些个世俗事,此时的邓瀚却是完全的交给他能够依赖的属下们去处理。

    对于人生在世的目的,邓瀚自然是在随着他在这个时代的地位的演变,而在变化着。从初临这个乱世之中的汉末之时,托身在邓羲之子,这个身份之下,那个时候的他当然还是想着能够在这个时代,好好的生存下来,毕竟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他却是也想好好的体验一番,这种生活在古代的奇异境遇的。

    当然在得知了邓羲这一脉邓氏的先祖,乃是东汉初立的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之时,那个时候的邓瀚却也已经是从师于水镜先生了,投托到新野刘备之下,却也从那个时候,有了尽心尽力,帮着这位虽然时常落魄,可是终究没有太多变更他扶助皇室大志的英雄。所幸,这一切的经过,虽然其间也是有不少的麻烦,可是时到今日,看上去一切进行的都还算顺利。至少眼下看来,即便是当下天下间其余三家诸侯能够摒弃前嫌,万众一心的来和刘备这一方相抗的话,多少也能阻止刘备一同天下的脚步,当然这期间自是需要曹操,孙权还有袁尚他们的通力合作,又或者荆州方面走出些神秘昏招败笔,不过这一点上,想象一下荆州此时,可是有着诸葛亮,庞统,徐庶,荀彧,陆逊,这些人物的存在的,对于荆州自我败亡,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想来自是极小的。

    或许这一统天下的过程中,会有些碍难,可是荆州于一统天下间的事情上,粗略算来,若是将这种机会划做十分的话,荆州至少有半数以上的把握的。

    可是对于邓瀚来说,再是他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时光了,活脱脱也已经变作了这个时代的一份子了,可是他的内心深处,记忆中的印记再是模糊,却是不会消散的。

    家天下,上位者的尊崇,权势者,彼此之间的等级划分,等等的一切,对于如今的邓瀚来说,却是渐渐的在他的脑海中开始翻腾了起来。

    以邓瀚的秉性,尽管他并不自觉,可是在他的行事中,还是会时常的显露出来,从一个标榜着自由的时代,投生到这个时代,他的这种近乎天性一般的存在,或许也只有此时的刘备,这样的仁人君子能够容忍的了。

    可是如今的刘备已经过了天命之年,说句不客气的话,还能有几年的活头,这已经是个问题了。当然以刘备的秉性,在今后即将就会开始的一统天下的战事中,定然会有些热血之时,也保不准就那么一命呜呼了。

    当然在这场战事中,邓瀚却是不担心他不会给于荆州方面更多的功劳,可是有道是功盖会有盖主时,且崇尚些自由的邓瀚,到时候难免会成为太多人中的异类,当然在荆州一系中,他们不会有太过的不耐,不过到时候,重建的皇朝,自然不再会是荆州一地的朝廷,那些出身于当下曹操的领地的名士们,或者从江东而来的世家大族的子弟们,却是如何以对。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如今的荆州方面之所以能够于天下间的争霸中占据如斯的上风,当然是离不开,文臣不爱财,武将不惜命,百姓们都能够和以刘备为首的上位者们万众一心,可是除了这些之外,和别的地方更为不同的却是荆州方面他们的所倚重的财赋来源。

    不管是江东孙权,还是许都的曹操,他们总是没有脱离了这个时代的圈限,他们的目光,更多的时候还都沉浸在低下头便能确实的看在眼里的土地之上。

    多少年来养成的传统,却是让人们的思想束缚不易。要不是刘备在入住荆州之前,在新野那个城池不坚,地方狭小的地方已经见识到了除了这种传统的重农抑商之外,还有这种,从商户那里得到支持,便能获得比田地上获得更多的利益的方式,他也不会在得了荆州之后,那么轻易的接受了由邓瀚和照顾恶劣商议之后整理出来的那些治政方略,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这种和时下的惯例都不同的为政之要。

    这种体系的建立,当然在一定的程度上,影响到了荆州一些人的利益,不过毕竟经过了刘备对于蔡瑁一系势力的反攻倒算,却是变将自己一系人马在荆州方面的权威给树立了起来,借助手中掌握的权势,再有江陵太守,蒯越一系人的依附,很快的荆州便已经从原先青蓝色的刘氏变作了如今墨绿色的旗帜了。

    对于这其中的转化,并没有太多的僵直,不过是作为新来之人的权势压住了原先荆州的势力,并且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将那些人给同化到了一样的利益之中。

    确实,世界上从来都不会有长久的朋友,只有不变的利益的

    当然此时的邓瀚也算得上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毕竟由他而来的云汉货栈,却是在早期的时候,便托起了刘备这个落魄之人在新野的发展,更是在让刘备进占上庸,入住荆州的过程中发挥了不可取代的功用。

    不过随着时间和情势的发展,可以遇见等到了天下一统之后,或许在刘备在世的时候,有和邓瀚一体同心的这些个利益既得者的存在,以及多年存续下来的情谊的羁绊,并不会影响到邓氏的存续,可是这些事情却是还在未知之中。

    对于邓瀚来说,这个时代,终究还是有些野蛮的,绝对的权力,总是会让这个来自后世的他,内心深处存在这深深的不安全之感的。

    更加上邓瀚所向往的,可也是那种自在的感觉,对于将来的许多事情,虽然以邓瀚的心性,并不会生出什么不安分的心思,不过像他们的祖先,邓禹这一门,终究还不是渐渐的消散在了历史的烟云之中。

    而如今的邓瀚这一枝,却也算得上是重新的崛起在了以刘备为首的荆州势力中,当然随着邓瀚一并而起的,还有诸葛亮,徐庶,甘宁,等等,至于关羽,张飞,赵云,却都是不在话下。这些为刘备争雄天下的老弟兄,不管是以前的破落士族,又或者是寒门子弟,可都是新起而来的权势上位之人。

    对于刘备的忠诚之意,或许邓瀚与他们都没有什么不同,不过邓瀚他和这些人终归是有些不同的,他身为一个穿越之人,既然如今已经通过这么些年的行为,将历史的车轮鼓捣的转变了方向。

    对于这一点,让邓瀚内心深处感到一些些的感触和满足之外,在如今和荀彧的一番,关于所谓的权势的变更,以及被荀彧莫名的寄望,不想见到这种一家一姓传承天下所要经历的苦痛之时,自然让邓瀚的心中生出了些别样的心思。

    当然未来之事,还是处于一片的迷蒙之中,当下荆州的主要精力,却还要放在如何去布局于天下的争夺之上,不过这点倒也不会有碍于邓瀚为他将来可能要进行的事情预作些安排。

    毕竟和此时刘备麾下的这些老臣子们相比,作为和他们同处一辈人的,邓瀚此时不过才二十五岁的年纪,除此之外,即便是最年轻的陆逊,至少也比他大上将近十岁。

    试想一下,之前刘备的崛起,从新野这一座小小的荆州北部的县城,发展到了如今占据了大汉五州之地,麾下兵士不下百万的强大势力,也不过是花费了不到十年的时间,而今后算上一统天下的时间,即便是其他三家诸侯合纵连横,可是他们总不会完全的合而为一的,故而以当下的情势对比来看,将来一统天下的时间,即便再有些碍难,以邓瀚而言,却也是可以预见的。

    而到了那个时候,正当年富力强的邓瀚却是要如何做呢

    当然,最初之时的邓瀚未尝没有想过到了大事已了的时候,像他的师傅司马徽一样,遁隐山林,享受一下那种山林之乐。可是要知道这个时候,却不是一个什么好时代,人吃人的事情,又岂是能够避免的,弱肉强食方是这个时候的人的本质。

    邓瀚穿越而来,想来在将自己的性命好好的保存了半生,并为刘备贡献了自家的力量之后,定然不希望得到一个不好的结局。淮阴侯,当然不是他的目标,而他的先祖,邓禹,却也不是他的所想。

    要不然,如今刘备那个胖儿子,每次见到邓瀚的时候,总是会缠问一些邓家那个小姑娘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小子为何总是会记得邓乐儿的存在,而不是想着去看看,刘备已经和张飞兄弟两个已经商量好的给刘禅做老婆的张飞的女儿。

    对于这其间的意思,邓瀚当然不想过问太多,也不想掺杂其间过甚,他所期望的却是要让到了将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是个魔咒,而有些过分的权力能够得到有限的限制,毕竟有限制的权力,才是安全而有效的。

    既然宋人都能够做到所谓的天子和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承诺,而有着先天上优势的邓瀚,在这个时候开始布局的话,或许将来也有那么做到的一天也未尝可知。

    而今已经让原本最早灭却的蜀国的刘汉,不仅坚挺的存在着,更切有了统一天下的大势在手,对于达成了这样的变化,邓瀚再是妄自菲薄,却也是有些自信,在这其中他所起的作用不小的。他既然能够干成这样的事情,在有了云汉货栈这一桩利处极大的同盟链条的存在下,邓瀚自然也是觉得他心中对于未来的那些变化,会有了更多的把握。

    虽然将来的事情仍然是不可知的,不过相比其他人,邓瀚除了拥有着穿越人士的优点之外,他还有着比其他人更为年轻的身体,他却是完全能够等得起的。

    想象一下,历史上那些能够隐忍的老乌龟都干成了些什么事情,司马懿历经曹魏四代君主,终究给他们司马家的谋朝篡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像东边那个小岛上,在后世之中却也有一个人先后卑躬屈膝的隐忍于世间数十年,终究在最后一战而定天下,从而建立了数百年的幕府。

    当然邓瀚倒也没有想过,做个什么谋朝篡位的想法,毕竟他对于那个位置要看的比一般人通透些的,那个位置终究不是人干的。他所想的便是能够超越宋朝那种天子和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境地,至于他将来能够做到什么地步,这却也要看将来邓瀚的努力程度了,对于这一点,或许邓瀚也有些心性不定的,毕竟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有些时候,邓瀚便是有些心志不坚的。

    就在邓瀚努力的为他的将来做着绸缪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当然不会因为邓瀚躲在邓府中成就他的一统,而停息不变。

    至少在这期间,风闻到荆州刘备要进位为王的消息的江东,还有辽东,却也都在有意无意的掀起了一阵儿推举之风。

    究其根本,却是就像当初曹操所说的那句话,如今的天下,没有了那个名义上的天子之后,便是遍地诸侯欲成王了V!~!

第七十一章 倾易

    第七十一章倾易

    天下的事情就是这么的变幻无常,对于江东来说,孙家发家最为势穷落魄的时候,还要算到当年孙坚战死在荆州的那会儿,家臣散逸,部属无着,而孙坚留下来的妻子们却也在遭受这那些强人的欺凌。

    不过幸得继之孙坚而起的小霸王孙策,就在这微末之际,打下了如今偌大的江东基业之根。想来那个时候的孙郎并不会想到,他会成为一个昙花一现的流星,再有孙权接位,励精图治几年,使得江东的威势在天下间也是能够称雄于一方了。

    这几十年间,江东孙氏和天下间各处诸侯的关联最深者,当然要数荆州了。而与荆州的关系这几十年间看着江东还偶有强挺之时,不过那也只是在刘表步入暮年的时候,失去了往日的明白才使得当时的江夏为江东所趁。

    不过,要是细细算来,从荆州这里,孙氏总是得到的终究还是憋屈为多。

    江东孙氏在孙权的手上确实曾经占据了江夏,也似乎在那个时候看到了能够入住荆州的最大希望,不过希望之光也只是停留了那么片刻的时光之后,便又灰头灰脑的经过了那么一场本以为胜利在望的于长江之上的会战,而涩涩的缩了回去。

    也是在孙权这里,他自听从了鲁肃这位淮上英杰为他所谋划的大计之后,便从心间止不住的滋生出了对于那个位置的渴望。至于江东这个偏居于东南一隅的诸侯,他们向外扩展的方向不过是北上和西进两面而已,当然在孙策的时候,北上的道路已经显现了他的无能为,即便是如今的淮南等地为江东占据,可是寿春和合肥等要地依然把持在曹军手上,虽然这些年中,对于淹有淮南之地的想,江东一直都在实践着,可是结果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至于西向荆州,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荆州在刘备的手上越发的牢不可破,可是对于江东的君臣们来说,这里还是他们在战略布局上的首选之地。

    毕竟在江东人的眼中,江东的优势仍然是他们水军,江东最大的依仗还是那一条纵观东西的大江,当然此时的荆州有刘备的占据,却是将这块能够建立帝王之业的根基之地守护的十分的牢固,可是和江北相比,要是让江东在那里和本就擅长于步骑的曹魏对阵的话,想来他们在能力以及将来可能获得的利益两方面考虑之后,他们还是会选择荆州,作为他们的突破口的。

    此时的建业城中,原本的吴侯府在这些年的屡次建设之下,早就超过了本身该有的规制,当然对于如今的天下情势而言,至少在江东这里,却是没有什么人无聊的去对这件事来指指点点的。

    而今曹操在许都已经称了魏王,刘备在襄阳城中也是随之而进位汉宁王,自然引得江东的这些忠于孙氏的文士中,也是纷纷扬言,希望吴侯孙权也不落于人后,称王于江东,也好和这两处势力在名望上分庭抗礼。

    臣下们自是不断的向孙权进言,不过此时吴侯府中的孙权,却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游走在侯府的花园中,孙权倒也显得很是清闲,如今的他自是早过了而立之年,留了髭须的脸上配着他天生迥异于常人的眼色,却是显得颇有威势。

    对于臣下们的建言,孙权却是心中多有感慨,并不是他没有响应群臣的心思,只是作为江东之主的他,考虑的问题,自然要更为高屋建瓴一些的。对于群臣们这般做为的原因,不过是希望得到更多的富贵,这一点,孙权当然明白,不过称王之举,所能引来的后果,他却是不能不考虑的。

    曹操敢称王,却是因为这么多年的威名和绩自然而然所致,而刘备也能够称王,自是由于一方面刘备本身的血脉,毕竟他是如今天下间大汉刘姓血脉中的第一人,加上荆州一方的势力已然有了冠绝天下之势,如此以来,以荆州方面为了维护一下汉室的尊严,存续炎汉的流传,刘备却也是不得不如此。

    可是相比于这两方,即便是孙权再自信,自负,在底气上,孙权还是深明己方还有不少的欠缺的。

    且先不说各自麾下的势力,单就他们各自本身的名望相较而言,孙权和曹操,刘备相比,只能是子侄一辈儿,于天下间能够和曹刘相提并论的,如今却是没有了,至少此时的孙权还没有达到另一个世界中他的名声的。毕竟那一场名传千古的赤壁之战,在这一个世界中并没有发生,故而孙权的名声自然更是远远不及曹操,刘备的。

    再说即便是发生了赤壁之战的那个世界中的孙权,也是在刘备,曹操两个人都去世之后,才有了称王之举,以及随后相应而成的建号吴国的举动。

    再说江东和这两方的实力对比,如今的江东虽然占据了淮南,尽有了江东各郡,并且将这些地方上的那些个山越之人全都给收纳,并且也开发了夷州,可是这些地方本身原来的开发并不如何成熟,依存在这些地方上的人口却是不怎么聚集的。和曹操以及刘备这两方势力,每个都有着近乎千万人口的支撑,江东还不到他们的半数。

    人口不足,而兵力上自然就不能够有太多的积存的,至于军备上的发展,江东虽然这些年中在张昭,鲁肃,顾雍,诸葛瑾等一众文臣的精心努力下,不能不说取得了让人感到振奋的进步,可是平心而言,孙权自认并不能赶上荆州的水准。

    至少从现在遍布于江东统治下的各地的绸布店中,很是让江东人喜爱的蜀锦以及江陵绸缎就能看出,单单在这一点上江东就被荆州人给打击的没有什么自信的。

    孙权之所以要在很多的地方和荆州相比,而不是和曹操那边做对,更多的也是他们下意识的将荆州始终作为他们的第一顺位的敌对方来做的考量。

    而今面对着臣下们规劝的孜孜恭进之意,孙权倒也不好将之全盘的否定,然而以今时今日的情势而言,至少为了能够在当世的两大势力之间婉转得利,孙权自然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称王的,即便是他对于那个位置的渴慕已经深埋在心底不下于十年之久了。

    “主公,大都督和鲁肃大人求见”有侍者此时向孙权禀告。

    以孙权的精明,自然是能够猜到此时这两个人来拜见的意图,想来周瑜和鲁肃也是看到了此时在曹操和刘备先后称王,天子影踪不明的时候,江东的有些目光短浅者自然是免不了做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而他们两个这个时候的到来当然是为了给孙权解难的。

    “公瑾,子敬你们两个人,一个于鄱阳湖养兵,一个行径于东海之滨为江东聚财,不想眼下一同到来,倒是让孤不胜欢喜啊”君臣礼仪毕,孙权自是开言道。

    作为江东的两个支柱一般的人物,平日里虽然都是书信往来不断,不过由于各自的司事都乃是国之大事,自然少见,而今能够相会在一起,自然也都是心中喜不自胜。

    “回程之际,已经得闻建业形势,不想回到城中,更见同僚们对主公的殷殷恭敬之情啊”却是鲁肃先开口道。

    “呵呵,以当下形势看,公瑾和子敬,可有言以赐教啊”虽说孙权已经心有所决,不过若是他所信重的这两个人,说出能够让人信服的理由的话,孙权也会是个从善如流的明主的,至少这个时候的孙权还很是年富力强的,也没有达到刚愎自用的地步。

    “主公,以在下而言,此时称王,倒也并不是全然无害,从鄱阳回转之时,军中的诸将倒也是群情激奋,希望主公不落于人后,既然曹操能称王,刘备也称王,我江东之主,为何不能为王若是主公称王,自是能够鼓舞军心士气的,当然若是称王,其害处,也未可轻忽,毕竟如今的天下,虽说大汉朝廷的威仪已经被曹操的举动给践踏到了脚下,可是荆州如今进位汉宁王,却是标明刘备那里仍旧是以大汉的忠臣义士自居的”周瑜却是先开口道。

    “当然虽说荆州那里自有兵力威势,不过这些年中,在下于鄱阳湖累年练兵,却也不是虚耗时光,如今的我军将士却是已经足见精锐了,一旦主公有命,自是能够为我江东披荆斩棘,所向无惧”

    “除此之外,以我之见,主公在这个时候称王,一者标明我军于天下间,有着不输于他人的自信,给将士们勇气,二者唯有摆明我江东的立场,才会在天下臣民间彰显我军的威势的”

    “公瑾所言自是有理,以如今的情势而言,看看如今我江东群臣的汹汹之势,若是短时间内主公不称王,定然会给群臣们在积极性上不小的打击的。不过这种称王之事,却也不能轻率的去考量”

    “此时的荆州之势自是极强,而若是我主称王,和荆州相比,毕竟荆州称王虽说显得有些突兀,不过早先许都就在曹操进位的时候,有过一段天子要大封天下诸侯的流言的,从这点上,强说过去,荆州便能够借到一些道理,加上毕竟在天子失踪之后,作为没有亡国的大汉王朝,总该有其承继之人,刘备却也乃是汉室宗亲,于宗上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加上荆州本身的实力,这些都足以让刘备的称王之势名正言顺。”

    “而今刘备已经进位汉宁王,为了给天下一个明确他汉室继承者的身份,想来如今的荆州正要做出些事情来的,而在这个时候我江东也顺之而称王,不言而喻,当然会引来荆州方面的攻势的毕竟我们在称王一事上,没有足够说的过去的理由和借口的”鲁肃自是分析道。

    “此外,我自然相信以公瑾的能力,即便是荆州会对我主称王之后的江东发兵相攻,有公瑾坐镇西线,当然不会给荆州人什么利处的,不过如今的天下形势已明,四分之中,自是刘备最强,我江东再是不妄自菲薄,也要稍弱于曹操,略强于辽东这个时候,若是引来荆州的大军相攻,未尝不会给他人以可趁之机”

    “当然想来以曹操之智慧,也能够看出,如今的天下,想要对抗荆州刘备的威势,自是需要我们和他们联合以应之的毕竟即便是当年,刘备单单以荆州一地的力量为根基,便抵抗住了我们和曹操两方的联军的虽说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有曹操都没有竭尽全力,可是如今的刘备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落魄皇叔了”

    “故而,今后更多的可能,曹操应该对于我们江东会有更多的善意的,或许不会在我们和荆州对阵的时候,做出些牵绊的事情出来”

    “不过即便是主公要称王,提振这些年来,我军与荆州刘备对阵之时总是有些遗憾的士气的话,我却是建议,称王之势不可避免,但是要做好详尽的安排,但有意外的话,却也让我们有足够的应对之策”

    “公瑾和子敬之言,自然都是为了我江东考量”孙权听完了两人的答复,然后说道,“称王之事,却是一件大事,毕竟即成王业,便相当于自建一国而今江东上下可都是群情一致,要推举孤称王,不应之,难免会伤到众人之心,而后自然会让我江东群臣的对孤有所失望,而应之,却是便是不能再瞻前顾后,毕竟之前为诸侯,还都是大汉臣属,但是称王之后,自然不是如此了,对于我江东数百万的臣民来讲,或者是一条终成大业之路,又或者是将这些百姓牵扯进不可测之命运的危途”

    “之前,你二人未来之前,孤倒是有意先隐忍一段时间,毕竟我江东的实力不足,又处在荆州和曹操两方势力的相邻之处,却是最好不要随意的勾动那一方的敌意,毕竟那样的话,才能保有我江东的安危,继而能够从中取利”

    “不过现在孤在听取了两位的言辞之后,倒是另有了一番计议,且看如何”孙权却是将他的意思告知周瑜和鲁肃两个人,让他们为孙权的这个想筹划一番,然后两人却是便都离开了吴侯府。

    周瑜和鲁肃两个人自是江东的重臣,尽管两个人都是时常不在建业城中留守,可是在江东上下,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这两个人对于江东的重要性。

    “外事不明问周瑜”这句话可是当年孙策弥留之际,作为遗嘱交托给继位的孙权的,单单这句话就足以说明了周瑜在江东的地位如何了。而这些年中,江东的军事大权,虽然很多的地方,周瑜也是自谦,随着孙权的威势日重,将他手中的大都督之权也都渐渐的归政于孙权之手,毕竟由周瑜所主导的进攻荆州和突袭交州的战事,都没有取得他原本计议好的结果,对于这些周瑜除了甘领罪罚之外,却是将军权渐渐的向孙权上缴。

    毕竟周瑜并不是蠢笨之人,作为孙策的义兄弟,虽说如今的孙权当年也是以兄待之,不过他终归是不姓孙,而且孙权毕竟不是孙策,为人臣,却是必须明白自身的本分的。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会太过影响周瑜在江东的名望的,孙权对于善解人意,而又有真才实学的周瑜,自然不会不予以重用,虽说江东大都督的权力被周瑜主动的上缴了不少,可是孙权却也投桃报李的,发还了不少,而让周瑜继续统领江东的水军,于鄱阳湖领军便是明证。

    至于说鲁肃,从鲁肃入仕江东以来,对于鲁肃的大才,孙权便是一直重用,作为给孙权指明了将来发展的道路,并身体力行为江东的发展不辞辛苦,往来奔走的鲁子敬,孙权却是在内心中要比周瑜还更为重视一点。这倒不是因为鲁肃和周瑜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高下之分,仅仅只是因为孙权是孙权,孙策是孙策罢了,对于臣下的忠诚,孙权也是希望能够有一批单单只对他有效忠之意的臣属罢了。

    而今这两个人,却是周瑜掌握着江东的军事大权,而鲁肃自是一方面管着作为江东最大财源的海盐之事,却又兼理着夷州以及沿海诸地的防御之事,两个人的防区加起来的话,已经近乎整个江东的边界了。

    所以此时在建业城中,人人都谈论着让孙权进位为王的时候,周瑜和鲁肃的回归,自是会引来江东上下臣属的关注的。

    毕竟能够入了江东的这些人中,自然不会有什么脑残之人,称王一事却也不单单只是江东他们自家的内部事宜,而今两人的回归,当然表明他们的主公会在称王这件事情上给以他们一个答复,人群中的机灵之人自然便去拜见周瑜和鲁肃,希望能够得到些消息,不过可惜的是,不管是谁,都没有能够从周瑜和鲁肃那里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不过,可以看到的是,周瑜和鲁肃两个人并没有待在建业城太久,和孙权相见了数次之后,他们却是又离开了建业城。

    至于他们的主公那里,却是迟迟不见进一步的动静,这样以来,当然让许多人都是有些急切,可惜他们也只能在心中迷惑,为何没有结果呢?

第七十二章 又是一番光景

    第七十二章又是一番光景

    都说是秋高气爽的光景,本该是人人神清气明的时候,不过于当今的天下间的诸侯们,尤其是靠近北疆的三方势力每年在这个时候都会有些繁难。

    之所以如此,不过每到这个时候,那些塞外的异族之人,总是会自觉不自觉的南下来找些麻烦的。

    毕竟每年隆冬之际的,这诸多异族之人总是需要维持他们的生存的。可惜的是,没有了草料为这些游牧之人的牲畜为食,他们本身的性命却也需要不少的食材的。

    这几年中,雍凉之境,靠近北疆的地方,还算是安逸,毕竟有马超,马岱等原先的一帮马家军的尽心守边,加上,在之前的鲜卑,还有那些匈奴人联合的进伐凉州的时候,确实已经深深的为凉州所创,故而到了如今得了刘备这一方势力,统合的大汉这一方天地,倒也没有太过艰险的日子。

    当然,毕竟是人都不会希望自家的性命有伤,在不能强攻从雍凉这里得到他们希望的劫掠之物,以为他们过冬之需,这些人倒也不会那么死板,却也变化了他们的作为,虽然不服气如今的这座近乎残破的大汉朝廷,已经没有了什么巍巍大汉的威仪,然而此时占据了这一方天地的大汉英雄,确实并没有让大汉的名声有所损伤。

    面对这样的情况,如今的鲜卑们确实已经被马超他们的威势打得有些受不住了,故而不再只求强行的劫掠自足之道,而是也变得向大汉他们不得不奉承些,希冀可以从雍州,凉州这些地方以他们自家的战马,来换些粮食以为救济。

    这自然是这几年间的惯有做法,即便是如西部鲜卑这些大势力的异族之人,虽然不忿又或者不服气,总归是形势如此,使人不得不如此。

    不过似乎今年的情势,有些与往年不同。

    襄阳城中的荆州百姓们,此时还大多是沉浸在之前的那场规模浩大的称王大典上。已经为荆州之主多年的刘备,在这片土地上,自然是早就俘获了不知多少人的敬畏和感恩之心。

    如今见到这位名满天下的仁义长者,确实更进了一步,这些并不怎么关心太多政治上的归属的市井百姓们,自然更是对于那些与他们有恩的一众人得利喜闻乐见了。

    在经过了诸葛亮的领衔之下,荆州上下的通力合作之后,并被许靖为主持的刘备的进位称王大典自是圆满结束。

    刘备自称汉宁王,自是利益规制齐全,当然汉宁王之王印当然不会是刘备得天子所赠的传国玉玺,当然这王印也不是没有来历的,却是当年张鲁于汉中之时,偶得的一方玉印,而其上自有汉宁之印的镌刻,倒也有些凑巧了。

    刘备为汉宁王,作为刘备的独子的刘禅,当然便是王世子,而刘禅的生母甘夫人,母以子贵,也被册封为汉宁王妃,至于自糜夫人以下的其余刘备身边的后来人,当然也是各有封赏的。

    当然刘备称王,其下的武将如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马超等人,自然也都是各有封赏,像诸葛亮,庞统,徐庶,这些跟着刘备一路行来的谋臣之属也都是各有增益,不过像他们这些人,可都是深知刘备心意的人物,对于将来的事情,当然有着更多的希冀。

    虽然如此,眼下的封赏,倒也让荆州上下的新附之人,都是对于他们将来的前程有了更多的盼头。

    一时之间,自然荆州一系,无论是市民官绅,还是士农工商,都是笑容满面。

    当然此时的邓瀚自然也是与有荣焉。虽然此时的他在官位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进步,不过他的还不大的儿子,倒是有了个官身。而他的父亲邓羲,倒是从原先的荆州别驾的位置上转任到了雍州别驾,还兼了一个长安太守的职司。

    眼下的荆州虽然还是刘备的驻跸之地,不过像邓瀚这些人自然都能看得出,作为大汉的故都长安城,终究是要比襄阳更为重要一些,毕竟单说从地理形胜,以及王朝的传承这些方面来说,襄阳城自是不必长安的。

    而今已经称了王的刘备,在众人的预料中,这下一步的目标当然就是不言而喻的了,而到了那个时候,明显的刘备当然不会将襄阳城作为他将来的帝都之选的。

    此时的邓瀚对于这次称王之事而给他带来的好处,倒也没有太过的看重,毕竟有时候,一味地上进,获得官位上的提升,并不一定就是好事的。而且以邓瀚如今的情况和他对于将来的筹划而言,继续待在中司马府的话,确实他的最佳选择。

    当然刘备的这次称王,作为当事人的刘备对于荆州的众人也都是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态度,加以赏赐,即便是荀彧这样的身份,刘备即便是不好在这个时候予以名位上的施恩,却也在钱财上给以了不小的补偿。

    如今的荆州自是天下群雄间最为豪富之属,即便是此时的江东凭借这海盐之利收获颇丰,可是荆州尽管没有在这盐利上获得和江东相近的利益,可是荆州所产的其他物事确实将江东的很多财富都给吸纳了过来。

    除了已经开始向全国渗透的蜀锦以及江陵的绸缎之外,像襄阳的公子纸,荆州的瓷器,益州的漆器,却都是荆州敛财的大头。

    故而这个时候的荀彧,作为后来之人,却是于内心深处,更是对于如今荆州的实力感到心惊。原本他在许都的时候,自然是早就耳闻,这些年中,荆州的势力强绝天下,荆州的发展快速惊人,而今作为一个近处之人,荀彧不由得感慨,虽说争天下,并不是说有钱有势的那一方便一定能够成事,可是有了如此雄厚的财务支撑,再有荆州属下这些不输于其他任何一方诸侯的人才储备,自然可以想见,荆州的大势依然是有些无法阻挡了。

    不过见到了这些,荀彧倒是没有对于故主曹操或者其他诸侯那里有什么抱歉的,作为已经死过一次的他来说,对于太多的事情自然是看的更为平淡了些,虽说此时他的心中从当年便生出的维护大汉的纲常承继的心思,倒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当然对于如今还算秉承着大汉的余音的刘备这一方势力来说,作为最为强势的一方,只有荆州这里快速的统一了天下,才能够让这些原本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苦难的大汉亿兆黎庶们早日过些安泰的生活。

    当然除了这样的心思之外,荀彧倒也还有着另外的一些想法,而这些想法,他确实已经将之说与了邓瀚听。至于这么以来的结果,会变化成如何的一番模样,荀彧倒是自忖,或许到时候他不一定能够看到了。

    此时的邓瀚,倒是并没有太多的沉浸在这些事情当中,即便是当时在鹿门山中荀彧曾经提及的对他的希望,于此时的邓瀚并没有太多明显的影响,毕竟有些事情,要做终归也只能一步步的来的。

    在中司马府这一段时间对于各地的探查而发回来的报告中,邓瀚自是清楚的看到了对于刘备这一次称王事宜引来的变化。

    毕竟如今,荆州不管是和曹操还是和江东都没有彻底的翻了脸,故而此次来给刘备道贺的各方使者中,倒也没有少了这两方势力的人,至于说辽东袁尚处,虽然前来出使荆州的人倒是他们的老朋友了,令狐愚出身于投效了辽东多年的一个异族,这些年中对于维护荆州辽东两地之间的友好,倒也很有些功劳的。

    除了其他三方诸侯的来使以外,南蛮处的蛮人居然也有人前来道贺,不过却不是一路之人,出自杨锋的银冶洞的王伉,还有代表孟节这一脉的朵思大王。北面的异族之人,通过这些年中马超父子以及马岱等人的震慑,不管是西部鲜卑的日率推演这一部,还是中部的步度根,以及南匈奴等等,也都各有使者前来,至于早就已经融合进了凉州的,羌族和氐人,虽然在凉州的马腾并没有将这些部落他们本身的传承给以消融,不过这两族人,本就不能算作游牧之人,在如今雍州和凉州各地的大力发展之下,却是这两族的头领们,不得不接受他们的手下头人们,越来越汉化的现实,如此以来,或许再过些年,当如今还在世的羌氐人中的老辈人故去之后,或许这两部人也可以被称之为汉人了。

    看着这些统筹之后的报告,邓瀚却是没有因为这报告中的内容繁多而有所疑惑,不过他的眉头倒是有些皱起,能够让他的眉头皱起的地方,不多,只有区区两个地方而已。

    一是,此次来访的这个令狐愚却不想以外从海路坐船而来,倒是通过塞外草原,进入长城,途径雍州而来,联想到之前草原上的部落们有别于往年的情形,自然让邓瀚有些不爽。

    第二个让邓瀚感到疑惑的便是那即将要来拜访于他的王伉,作为当年和吕凯一样被邓瀚安排到南中的他,这般前来,却是意欲何为呢,邓瀚却是愁思着

第七十三章 不凉爽的风

    第七十三章不凉爽的风

    自当年邓瀚离开了益州,在泸津关上将有关于南中地方的布防之事交托于张嶷,而在南中的内部却又布置了吕凯和王伉这两个人明着帮助杨锋立威于蛮人之中,当然有了这两个人的暗中绸缪,自然荆州这里对于南中的情形也是心知肚明的。

    而今趁着刘备进位为王的机会,王伉居然亲身来到襄阳,对于邓瀚来说,一方面,当然表明此时刘备在南中那里的威望早就不是当年掌控益州的刘璋可比。虽然当年的那起匆匆的战事,因为荆州方面魏延马岱两人领着一万多人马的相助,很快的就将本来还很是气势汹汹北进益州的蛮王孟获等予以坚决的打击,并且在泸津关之下,更是将孟获永远的留了下来,却是让那些久不屑于益州大汉人马的蛮人们,又记起了往日巍巍大汉彰显其威仪的那句话,“犯我强汉威仪者,虽远必诛”

    那时节的情况到如今,自然已经过去了许久,原本想着这些本就不会有多少感念之意的蛮夷之属,总会生些是非的邓瀚,在那个时候,才不仅从益州刘璋那里讨得了数万益州人马留屯益州南部,又安置了王伉和吕凯两人深入南中不毛之地,阴私其间,以图将来。

    可是毕竟这些年中荆州实力的增长却是人人可以得见,而当初继之孟获那个不怎么名副其实的蛮王之位的孟节,实在是精灵剔透,又或者是他本人早就知道孟获他这个兄弟的那些个王图霸业都是虚幻,自接位之后,并没有表现的有什么攻击,也对于祝融这位孟获之妻的南中蛮人英雌多有劝解。

    当然祝融不愧是南中蛮人中的有见识的人物,虽然是一介女流,她也是明白世事如何,也不是一个会因为孟获之仇便昏了头脑的主儿,她对于当年任孟获一意孤行的结果,却也是早就有所预料的,毕竟在诸多见识上,论实际情况,比之孟获,祝融自是要胜出不少的。

    加上当年祝融在孟节接位蛮王的仪式上,却也见识到了当时杨锋那一洞人马的行迹,对于身在其中的吕凯,王伉两个人也是有了些关注之意,以及随后银冶洞所属的发展,也让她很是少了些疯狂之念。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当初作为在跟着孟获进入益州大败亏输之后仅剩下的南中两大势力,蛮王这一脉和银冶洞杨锋这一处,都很是明白时下的大势所趋,故而不仅仅对于和他们南中比邻而居的益州交州诸多善意,也是对于领下的蛮人们与汉人之间的关系不少的规诫,对于代刘璋之后掌控了益州的刘备势力,自是保持着他们的屈膝之势,要不然也不会在此次刘备称王的大典上分别由朵思大王和王伉两个人代表孟节和杨锋来襄阳表示归附之意。

    对于南中这些年中的实际情况如此,尽管邓瀚总是流动不定,往来于荆州,雍州和曹魏之地,不过他作为中司马府之主,却也只需稍加了解便明白其间的变化的。

    作为这些化外之民,虽然如今的他们多少也都钦慕大汉的教化,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们几乎都本能的相信以强凌弱,强者为尊的。

    若非如此,尽管这些年中,以杨锋这位银冶洞之主的情况来看,尽管他也是当年跟随这孟获经历了益州战事的剩余之人,可是在当时没有完全的归附荆州的益州兵马屯扎在泸津关的时候,银冶洞洞中的其他主事之人,也有不少的对于他们居然要听从吕凯和王伉这两个多少有些来历不明的汉人的建言行事很是不满,而那个时节的杨锋,自然也并不是完全的就能够沉下心来的,故而也是有些时候,会任那些“自告奋勇”的蛮人们去搔一搔当时的张嶷的虎须的。

    不过益州的兵马再不济,可是那些已经在心理上将自己这一众人当作了荆州麾下之属的益州兵马,却是像被什么神奇之力改造过一般,总是给那些心思不定者很大的打击。

    当然,人们总是善于忘记些那些对于己方的尴尬之事。

    可是人们也总是善于趋利避害的,有了几次三番的事实有鉴于前,不管是杨锋的心思犹疑,还是孟节的心知肚明,却都可以肯定的不再会对大汉之地有别样的心思了。

    入幕之时,王伉自是施施然的来到邓瀚在襄阳城的府邸之中。

    作为当初一介书生,本来也不过是自认有些才华,而且见到了他出身之地的永昌郡为蛮人肆虐,心生不忿后,便和那时候与他心思相同的吕凯一样,对于蛮人们不仅愤恨,故而在有幸为邓瀚这荆州人委以重任之后,便不辞辛苦,不畏艰险的接下了,那看似危险的任事。

    而今的他,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当然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有这一腔热血的无为书生,从南中这些时间的历练中,他也不再对于南中的这些蛮人仅有愤恨之意。

    毕竟圣人言,教化四方,施仁天下,好叫远人来归,也是王伉等人多年以来的所得的微言大义。

    此时来到邓瀚的府上,自是对于当年邓瀚予以他们要对南中保持一贯的猜忌之意有些疑惑,所以此次他不远千里而来,自是一方面代表了杨锋这当年荆州暗中支持的南中人物表达他的服膺之意,另外也是想要从邓瀚这里得到些解惑的机缘。

    当然和王伉一起进入南中的吕凯,到时没有太多的顾虑,比较起来,吕凯的为人行事却是要比王伉更为坚韧一些,不然吕凯也不会在而今南中和荆州所属各地保持和平的情况之下,还是一直在为他的那份指掌平蛮图孜孜以求得以全功。

    从时至今日,吕凯的那份图的名字并没有因为眼下两方情势的变化而做更改的事情上,就能看出,吕凯在心底中,自是深信着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故而在这一点上,虽然是一起多年的好兄弟,又在南中这近乎蛮荒之地公事多年,在这对于蛮人的态度上,两个人内心深处还是多有不同的。

    “呵呵,对之,这却是来我这里,讨要说法来了”虽然在年岁上,此时的王伉自是要比邓瀚虚长几岁,不过邓瀚平日里相处的人物,自是不同于王伉,而且身居荆州要职多年,本身上的那种气势和官位,不用刻意的表现,自然而然的便在彼此相处的时候显现了出来,故而这个时候邓瀚以王伉的字称之,在王伉看来却是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处。

    “正是”王伉倒也直率,“大人,当年自是一心为我大汉百姓着想,对于南中的蛮人自是多有提防之意,当然那个时候,南蛮之人对于我益州的侵凌和破坏也是有目共睹的,当时之事,大人那般安排也是合乎情理的”

    “不过,这几年过去了,在下于南中之时,倒是身临其境,觉得那些蛮人们也并没有太多的恶处,与之相处久了,倒也觉得那些人虽然看似粗莽,行事苍撞,却是本身没有太多的机心,让人看着很是直接,故而在下觉得,时移势易,即便是往日南蛮人对于益州多有破害,可是对于他们的态度,也是需要些机变的”

    “呵呵,对之,却是仁人君子,颇得圣人教化之由”邓瀚对于王伉的这份仁者之心,多少也是有些欣赏的。不过对于王伉的这种行为,邓瀚却是抱有一定的否定。

    “不知,对之可曾听过有中山狼一则轶事?”

    “却要大人解之”王伉说道。

    以邓瀚的身份要给他讲故事,自然其中自有深意。当然虽然自汉武帝之后,天下间自然以儒家之言治世也久已,然而毕竟这个时候的传道之时,更多的还是以师徒口授为多,远不及后来有了纸张,添了印刷术之后的那样,能够让这种教化快速的展开。

    虽然如今有了邓瀚的穿越,使得此时的襄阳城中有了物美价廉的公子纸,也在荆州诸多地方通过活字印刷一术,使得如今的荆州的文事教化很是昌盛,不过这些年中,王伉等人身在南中蛮荒,自然没有受惠于其中。

    “战国之时,有赵简子大猎于中山,虞人道前,鹰犬罗后。捷禽鸷兽应弦而倒者不可胜数。有狼当道,人立而啼。简子垂手登车,援乌号之弓,挟肃慎之矢,一发饮羽,狼失声而逋。简子怒,驱丰逐之,惊尘蔽天,足音鸣雷,十步之外,不辨人马。

    时墨者东郭先生将北适中山以于仕,策蹇驴,囊图书,夙行失道,望尘惊悸。狼奄至,引首顾曰:“先生岂有志于济物哉?昔毛宝放龟而得渡,隋侯救蛇而获珠。龟蛇固弗灵于狼也。今日之事,何不使我得早处囊中以苟延残喘乎?异日倘得脱颖而出,先生之恩,生死而肉骨也。敢不努力以效龟蛇之诚”

    先生曰:“墨之道,『兼爱』为本,吾终当有以活汝。脱有祸,固所不辞也。”乃出图书,空囊囊,纳狼于囊。遂括囊口,肩举驴上,引避道左,以待赵人之过。

    已而简子至,求狼弗得,盛怒。拔剑斩辕端示先生,骂曰:“敢讳狼方向者,有如此辕”先生伏踬就地,匍匐以进,跽而言曰:“鄙人不慧,将有志于世,奔走遐方,自迷正途,又安能发狼踪以指示夫子之鹰犬也然尝闻之,‘大道以多歧亡羊’。夫羊,一童子可制也,如是其驯也,尚以多歧而亡;狼非羊比,而中山之歧可以亡羊者何限?乃区区循大道以求之,不几于守株缘木乎?况田猎,虞人之所事也,君请问诸皮冠;行道之人何罪哉?且鄙人虽愚,独不知夫狼乎?性贪而狠,党豺为虐,君能除之,固当窥左足以效微劳,又肯讳之而不言哉?”简子默然,回车就道。先生亦驱驴兼程而进。

    良久,羽旄之影渐没,车马之音不闻。狼度简子之去远,而作声囊中曰:“先生可留意矣出我囊,解我缚,拨矢我臂,我将逝矣。”先生举手出狼。狼咆哮谓先生曰:“适为虞人逐,其来甚速,幸先生生我。我馁甚,馁不得食,亦终必亡而已。与其饥死道路,为群兽食,毋宁毙于虞人,以俎豆于贵家。先生既墨者,摩顶放踵,思一利天下,又何吝一躯啖我而全微命乎?”遂鼓吻奋爪以向先生。先生仓卒以手搏之,且搏且却,引蔽驴后,便旋而走。狼终不得有加于先生,先生亦极力拒,彼此俱倦,隔驴喘息。先生曰:“狼负我狼负我”

    狼曰:“吾非固欲负汝,天生汝辈,固需我辈食也。”

    遥望老子杜藜而来,须眉皓然,衣冠闲雅,盖有道者也。先生且喜且愕,舍狼而前,拜跪啼泣,致辞曰:“乞丈人一言而生”丈人问故。先生曰:“是狼为虞人所窘,求救于我,我实生之。今反欲咥我,力求不免,我父当死之。今逢丈人,岂天之未丧斯文也敢乞一言而生。”因顿首杖下,俯伏听命。

    丈人闻之,再三,以杖叩狼曰:“汝误矣夫人有恩而背之,不祥莫大焉。儒谓受人恩而不忍背者,其为子必孝;又谓虎狼知父子。今汝肖恩如是,则并父子亦无矣”乃厉声曰:“狼速去不然,将杖杀汝”狼曰:“丈人知其一,未知其二,请愬之,愿丈人垂听初,先生救我时,束缚我足,闭我囊中,压以诗书,我鞠躬不敢息,又蔓词以说简子,其意盖将死我于囊而独窃其利也。是安可不咥?”丈人顾先生曰:“果如是,羿亦有罪焉。”先生不平,具状其囊狼怜惜之意。狼亦巧辩不已以求胜。丈人曰:“是皆不足以执信也。试再囊之,吾观其状,果困苦否。”狼欣然从之,信足先生。先生复缚置囊中,肩举驴上,而狼未知之也。丈人附耳谓先生曰:“有匕首否?”先生曰:是出匕。丈人目先生使引匕刺狼。先生曰:“不害狼乎?”丈人笑曰:“禽兽负恩如是,而犹不忍杀。子固仁者,然愚亦甚矣。从井以救人,解衣以活友,于彼计则得,其如就死地何先生其此类乎?仁陷于愚,固君子之所不与也。”言已大笑,先生亦笑,遂举手助先生操刃共殪狼,弃道上而去。”

    邓瀚言此故事之时,一旁王伉当然也是默然静听。待邓瀚将故事演讲完毕,看着王伉眉头紧皱,自然是任他自己去为之费些神思。

    虽然此时的王伉还不脱去本身的妇人之仁,不过考虑到当年他于吕凯在得知了要去南中行那种艰险之事之时的毫不犹疑,自然那个时候的他也定然是深受当时父老乡梓为南蛮之人的侵凌而有股血气之勇深埋于心,鼓荡之下,自是情绪所动。

    而后深入南中不毛之地,待见到其间的蛮人平日所居之地,行为其间也是多有困苦,毕竟不管是在那里,底下的百姓定然多是按照他们一族之人的上位者的权势而行事,而他们自己的生活自是不同。

    故而让王伉这样的人物生出这些仁爱之心,倒也不足为奇。不过以如今邓瀚的心思,却是知道,对于仁者,自是能够以仁心相待,对于南蛮之地的蛮人们,却是不必如此。

    当然像武陵之地的蛮人们,之所以邓瀚并不会心下生出这些疑忌之意,自是因为像荆州南部的这些蛮人,他们虽然也同属异族之人,可是他们早就是深受了荆州教化多年的,身上的汉化意味自是浓郁,而他们平日里行事之间,便也带有几分汉人的规矩。

    这种人自然已经不能算作外人了,又像如今生活在凉州境内的羌人和氐人,他们不仅生受了不知多少年的潜移默化的汉人教化,而且从他们平日里的生存方式以农耕为主,也足见他们也可以算作是归化的异族,在这一点上,羌人和氐人却是还要比武陵蛮人强上一些,毕竟以沙摩柯为首的蛮人在归化于荆州之后,还多少带有些狩猎之事的。

    当然邓瀚也知道,像南蛮人当然也不一定全然都是些暴烈之徒,更多的人之所以能够在当初跟着孟获一同北上侵袭益州,一起去交州惹事,也都是那些人心中的强盗意味更浓重一些,也因为这样被孟获裹挟而行,故而在这个时候,像孟获这样的首领,要带有更多的职责。

    而在泸津关一战之后,对于南中蛮族的伤害自是极大的,毕竟一同随着孟获北上的诸多人,却都是南中蛮人各部落的青壮,战损之下,自然没有多少人能够回归故土,而随着杨锋一行人深入南中的吕凯和王伉,当然是见识到了当时南中人的妇孺老弱生活困苦的状况,也因此让王伉临行之时的血气之恨,渐渐的消散了,虽然他并没有因此而妨害了什么事情,可是因为情绪上的变化,对于南蛮人的警惕之意总是消散了许多的。

    以他的见识经历而言,毕竟当初为邓瀚所遣之时,正是其游学之时,不见得有什么太多的华夷之辨的理念的,身临其境的他,自然也会因眼前所见,耳中所闻,多少忘却了故土之时的血迹。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事情,终归还是要让如王伉之类的人物看清楚的。毕竟这几年中,荆州一系的势力和实力发展的是如此的迅猛,再加上眼下南蛮之属的归服,凉州和雍州各地的羌人和氐人的归化,以及当下塞外的鲜卑还有匈奴等部落之人的屈膝卑躬,使得如今的荆州人中,已经有些人开始了那种所谓盛世将临的幻想。

    对于这种尚没有做到一统天下,便悄然而兴起的这种想法,邓瀚自是多有不屑的。当然以如今刘备麾下的势力和实力而言,以刘备进位为汉宁王为契机,进而挥军东向以求一统天下,这样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开始,不过想来也是成算甚高的。

    当然在在那些腐儒的眼中,此时刘备占据的形胜之地,却是已经被他们类比于当年的秦王嬴政兵出函谷关,并吞六国的再一次展现了。不过这些人自是不会考虑到,当年的六国早就被内耗,又或者是受到秦国的离间等作为,将他们的实力给腐蚀的没剩下多少了,可是即便那样的情况下,在赵国,秦军受到了李牧的打击,而那位李信大将军,却也是统领了秦国二三十万的人马,给当时被秦国几次三番攻伐的没有了多少底气的楚国来了个一勺烩。

    而今和刘备相对的,却是曹操,孙权,虽然说袁尚与他们相比,多少还有些不足,不过单是曹魏和江东孙氏这两处而言,不仅仅这两个人作为一方霸主,都是英明果敢之辈,而他们麾下的人物,却也都是当今天下之英才,再加上不管是哪一方,都是能够做到君臣一心,上下一体的,这样的形势,却是远不能够和当年的秦国面对的行事相提并论的。

    故而此时邓瀚在见到了王伉的时候,却是不由的想到了这许多事情,虽然他以中山狼之故事来开导王伉,让其心中的那种妇人之仁少些,可是邓瀚除了这份心思之外,倒也希望这位能够在此时经历了刘备的称王大典之时的盛况之后,保持一份清醒。

    当然此时的荆州上下,虽然有了一些阿谀逢迎之辈的鼓吹,以刘备为首的诸位,倒是没有太多的沉浸,毕竟以刘备而言,经历了太多事情的他,对于当下的情况,还是有着比较清晰的认知的。

    即便是在大典上,刘备也见到了那些他领地周遭的异族之人的拜服,刘备却也只是稍微感叹了一下他如今所拥有的实力,和当年的那种落魄,四处奔走的形势可是有了太多的差异了。

    而对于如南蛮,鲜卑等异族的使者,刘备在接见他们的时候,却也没有忘了和这些部族之间的过节的。

    当然出身于涿郡的刘备,虽然自起兵之后,便多是在中原腹地活动,不过他对于在起兵之前的经历,也是不曾忘怀的。想那个时候的鲜卑一族之人,屡次寇边,侵凌于长城之内。而眼下的荆州之势强,与此同时,借助于荆州本身的财力实力,强化了雍凉益诸州的防御,此外,也借机修复了自长安而起的丝绸古道,借着这条故道,他刘备的威势也是渐渐的远扬开来,故而这次刘备的称王大典上,也是出现了一些像乌孙等外国的使者来观礼。

    对于这些人的出现,刘备倒是清楚,若非如今他手上的实力强横,自然是不会引得这些人前来拜顾的。

    虽然如今的称王之事,对于刘备来说,多少有些水到渠成的意思,不过正所谓位高权重之下掩盖的同样是前途路上的艰险重重。

    毕竟在此时邓瀚却是将他对于代表辽东袁尚的使者,不同于以往从水路而来荆州,却是借道于塞外而来的情形,以及从中司马府那边得到的有关于近来塞外异族之人略微不同于往年的消息一并告知于他。

    刘备自是也在内心深处,相信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断言的。故而对于作为他同窗好友的公孙瓒,屡次率领他麾下的白马义从出兵塞外肆虐于鲜卑的属地,将那些人杀之如草芥的行为,刘备虽然以仁义自处,却也没有太多反感的。倒是对于同位汉室宗亲,当年的宗正刘虞,以一视同仁的心态对待那些塞外异族之人的情势有着太多不同的看法,尽管刘备也对于刘虞有着不小的崇敬之意。

    可是谁让这个时候的大汉正处于势竭羸弱之势,末世之日,更多的是需要的威慑天下,不然仅以仁义行事,却是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可悲的地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毕竟每个部族他们生活的方式,以及他们历经不知道多少年来形成的文化的传承,自是有些不同的,像这些塞外的民族,他们本身却都是游牧民族,这些人中,天性中便没有多少的定性的,和他们相谈礼仪道德,实在是有些对牛弹琴的。

    只有真正的在武力上将这些人予以慑服之后,才会让他们多少保持一定的安稳的。若不是当年的马超和马岱两个人在武威城下,和合离山中给了鲜卑人以不小的杀伤,也不会在这几年中,不见太多的鲜卑人对于雍凉之境的侵扰,也不会在丝绸古道的恢复上保持的那么通畅,这也多是武力慑服之功。

    当然胡萝卜加大棒,从来都是恩威并施的,这种笼络之举,也都是为上位者的天然本性的,对于北疆附近的这些异族之人,这些年中,刘备除了委派给马超在北疆为总大奖镇守边疆,另外便是让马岱立足于丝绸古道,领兵于其间维护这一路上的行商安稳。

    随着马岱在丝绸路上,几次将归属于不同外族的几股马贼势力予以完全的血腥绞杀之后,却是不仅仅的继续的震慑了鲜卑,羌胡,还连带着将远方的乌孙国以警醒。

    本来因为这些年中大汉的内乱,国力的倾颓,原先所设立的所谓西域都护府,自然早就形同虚设了,当然当年曹操在统合了大汉北疆的时候,也未尝没有恢复这一设置,不过那个时候的韩遂有着自己的小九九,而马腾对于那个时候的曹操,更多的是尊奉于曹操挟制下的天子,故而可以想见,那个时候的曹操于这件事情上也只能无果而终了。再到后来,雍凉之境为刘备所得,自然曹操那边却是不用做这些想法了。

    而今马腾依然坐镇武威,统领凉州,而马超领兵却是沿着长城,巡守于雍州,凉州的边疆之地,至于马岱自是沿着丝绸古道,由长安而出,一直西向,贯穿于雍凉凉州的境内,虽然此时的刘备因为初等汉宁王的大位,诸事缠身,对于群臣属僚的封赏更多的还没有涉及到官位上的晋封,不过眼下看来,若是刘备要重新恢复西域都护的职司,也不会出乎马家军之手的。

    对于马腾这位老将军对于荆州的帮助,这些年中刘备自是不会忘记的,相对应荆州对于益州的掌握,其间还经历了一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对于凉州向刘备的投诚,更多的却是依靠着刘备本身的汉室宗亲的身份,以及他本人对于汉室的忠诚,而作为马腾,自然除了秉持着身为马家先祖对于大汉的忠贞之意外,便是因为马腾对于刘备的志同道合。

    除此之外,马超和马岱这两位马家子弟中的佼佼者这些年中对于荆州一系所做的事情,却也是有目共睹的。

    便以马超为例,这位猛将除了在雍州归政于刘备麾下之后,便一致保证了雍州的安定,当然这其间关羽坐镇雍州也是有着大功在身的,不过具体的事情,尤其是北疆的安稳,却是马超不停的巡守而来的,除此之外,马超自然也是知道,那时节,被曹操将雍州人口给裹挟之后,雍州更是欠缺人力上的支撑的。

    当此时节,作为雍凉之地的地头蛇,马超自然了解更多的这些地方上的势力分布,对于那些并不是十分反感大汉的统治,甚至也有些向往长城之内生活的草原上的那些势力,马超自是于其间勾结联络,不断拉拢人口,来充实雍州的户数。当然雍州和凉州北部的土地,更多的是适应放牧,而不是耕种,对于这些土地,拉拢那些草原上的有心归化的部族,自然也是件好事的。加上马超本身的武力威慑,自然能够保证这些人在入了汉境之后,不会生出什么是非的,毕竟虽然是羌胡之人呼称的神威天将军名号,在有了鲜卑人攻打武威城不果之后,这个称呼,却也不再局限于羌胡,而是渐渐的散扬于北疆的各族。

    建安二十年,秋八月之时的马超,自然是正在又在巡守于雍凉两州的北面,如今随着荆州实力的增长,马超当然也不会安安稳稳,规规矩矩的就守着边疆那么按部就班的巡守,而是时不时的也往北面的方向探一探。

    作为当年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自信自己实力的马超,却是不会希望自己仅仅再做一个伏波将军的。如今的天下情势,马超虽然并没有多少于政事上的才情,不过作为和邓瀚相交这么多年的他,也多少从邓瀚那里承受些友情上的赞助的。对于如今刘备手中的实力,凭之一统天下,马超也是相当的确认,即便其间会有些碍难,终究大势已定。

    而以他的本事,自是有会在这其间获得功绩的可能,那个所谓的西域都护府的位置,马超自信也是能够做的来的,眼下虽然荆州放面没有多少的提及,不过作为马超而言,他本身的优势却是天然的,眼下的他所需要做的便是继续的安分守己,不需要做什么太多的事情,将身上担负的职责完成便是件功劳。

    此时从塞外草原上刮来的秋风,自是已经带着些些的凉意。毕竟胡天八月即飞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今年的天气倒是稍微有些微的不同,就像此时马超感到长城内外的气氛和往年不一般类似的。像往年的这个时候,因为需要面对即将到来的隆冬时节,塞外牧草不济的局面,除了那些实力不彰的部落需要迁移到相对而言暖和一些的长城之内,稍微的接受一下雍州的接济以过活之外,那些相对而言实力强横一些的大部落,也会向长安以及武威方向求购些粮食,以自救的。

    往年的这个时节,也应该在他巡守的路上,时不时的看到往来的车队,或是迁徙的部落了。可是今年似乎没有见到太多的动静,这般情况下,尽管马超也多少感到有些不寻常,不过他所领的巡守部队倒也没有因为这点点疑惑,便有些什么变化。当然像往常那般,外展到草原深处的事情,马超在这个当口,倒是没有再做了。

    毕竟眼下的情景却是有些不同了。

    或许是今年的天气也有些不同,和往年相比,却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暖秋的意味,毕竟往年的这个时候,在草原深处的地方,时不时会有些白雪降下,而今据那些按照惯例派遣而出,去草原上打探些消息的探子们的回报,今年的天气倒是暖和一些的。

    “或许是老天爷,也知道刘皇叔今年进位为汉宁王了,老天爷也稍微的表示了一些温馨之意毕竟每年要给这些异族人接济,我们荆州再是富庶,却也不能无限度的供养这些塞外人啊”马超如是想到。

    此时的他,正在行往上郡的路上,看着临近大河附近,而变得有些孤寂的地形,这些地方,和并州临近,为了军事上的部署,这附近的林木却是已经被砍伐殆尽了,如此以来,倒是举目便能望远,而从北方来的风,便得以扑面而来。

    马超看着如往常一般的地形,骑在自家的沙里飞,深嗅了一口那风中的气息,“还真是有些干燥啊”

第七十四章 疾(上)

    第七十四章疾(上)

    自当年荆州的关羽领着二十五万荆州的大军北出汉中,先后在洮阳,北原和长安各地征战几番,并最终将西来的曹操大军给逐出雍州之后,马超便领兵开始巡视雍州以及凉州各地,不仅护持着这些地方不被曹魏的势力从并州越过大河而来的侵袭,也保持着自家地面上的各地百姓不受到塞外异族的骚扰。

    当然这些年中,自有那些本性不改异族部落时不时的还会趁性南下到长城以内的地方劫掠一番,而这些家伙更多的也都是在马超的巡守人马不在的时候小范围的做一些乱子。

    毕竟雍州和凉州两地的地域广袤,虽然还有些地方有长城为要塞阻挡,不过人力毕竟有所限制。而马超在随后的时候,自然会对那些进入雍州境内犯戒的部落予以“回拜”的,自然这么以来,使得之前以为荆州人会更加注重于腹心处的发展,而忽视了边界之地的防护的那些想要从中取利之人,当然会很是失望的。

    塞外的那些异族,当然也都不是甘于屈服之辈。只是如今经过了这么几年和马超打过些交道之后,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这个被羌胡等人尊奉为神威天将军的不仅名副其实,而且还是一个十足的冷血之人。那些即便是在进入汉境劫掠一番之后能够回转到大漠之上的部族,总是会在随后遭受到马超一众凌厉的打击。

    如今的马超所统领的部队,自然不是原先他在凉州之时的那些马家军的重装骑兵,毕竟要和那些往来如风,行动无状的劫掠部族交战的话,往日的兵马却是赶不上人家的速度的。

    所以为了更好的维护雍凉两州边界上的安宁,此时马超的麾下的骑兵自是一水儿的轻骑兵。而原先的重装骑兵,一部分自然还是在凉州各地以为守军,而另一部分,现在却是归拢到魏延的手上,屯扎在长安附近面向潼关的方向。

    这一次巡守之时,马超已经从中司马府那边得到些当下塞外情势有异的分析结果。如今的中司马府并不仅仅作为一个情报的收集和发散机构,他们在向各方通报消息的时候,却也会将他们对于各处所要面对的实际情况,综合一些相关的情节加以分析,并指出一些可能会出现的结果,以供收到情报的人稍加些注意。

    从北地到上郡的一路上,马超自是像以往的那样向塞外的方向派出斥候,去打探消息,不过身为武将的本能,他也是感觉到了此行依然有些异样。

    他所派出的那些个斥候,以往的时候,即便是前行的太远,也总是会在三五日内有所回信,而这一次最早回传消息的也在三日形成往上。而他们回传的消息,却都是回报,似乎在他们疾驰的这一路上,散布在长城内外的地方居然少有人烟。

    这些年中,马超作为一尊能够保障长城内外各族和平相处的杀神,即便是塞外的异族对他是又畏又恨,也都承认,只要他们的部众不侵犯汉人的利益,马超也不是恃强凌弱的人物,对于他们也算是能够做到些公正对待的。故而有时候这些部落的人在欠缺些生活用品的时候,也会在临近汉人居所的地方,和汉人们做些墟市,彼此交换些所需所余。尤其是像这个季节的时候,往年的马超巡游到这些地方的时候,总是能够在路上见到不少的交易盛会的。

    不过今年自是少见了,不仅少见,甚至很多的地方连人都不见了,如此的情形下,岂会不奇怪

    从那些深入大漠草原的斥候们回传的消息看,情况很有变了,即便此时该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可是这个时候的马超却是从北来的阵阵凉风中嗅到了燥热之意,既然天气不让人爽,自然是需要将这种不爽给发泄出去的。

    进入到了上郡城中的马超,自然是继续的向塞外的方向派出斥候。到了这里,中司马府的人手却是不比马超他们自己实际接触到的情报为多。毕竟虽说如今的中司马府随着荆州势力的增加,其本身的机构自然也是膨胀了许多,不过对于北面这些异族的情报的渗透,倒是不如他们对于南面的有力。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么些年下来,马超在雍凉两州北地的经营当然也不仅仅只会武力威慑,冷漠杀人,身边有了王异的存在,当然不仅仅是让这个猛男找了个漂亮的老婆。曾经为韩遂这样号称九曲黄河的心机深沉的枭雄身边暗军师的她,自是很好的弥补了马超武勇之外的圆滑。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诚如是

    在这夫妻档的主持下,自然也让草原上的一些有眼力的部落对于已经开始代替了曹操令其风骚的刘备这一方势力暗暗投诚。

    当然对于让马超一人主持刘备这一方势力北方边界的安稳重任,单靠马超一个人的能力也是足够的,不过在得知了马超身边王异的跟脚之后,却是让荆州的诸人对于他们北疆的担心更见消弭。而刘备却也是很开明的让王异受任了马超身边的参军之职。

    这些年中雍州能够快速的发展,自然保护了雍州疆内安定的马超夫妇也是功劳不小,与有荣焉的

    通过王异的手段,稍稍的将荆州与塞外诸多异族的粮食财物的交易中做些调整,自然能够得到从中找到一些部落为荆州所用。

    故而此时在马超一众入驻了上郡之后,便有人来自塞外的人将他们得到的一些个情报暗自的给送到了马超的手上。

    “夫君,看来斥候们没有能够打探到更多的消息,也是情有可原了此次居然在草原上猛地出现了他们的身影”从马超的手上接过了那些投诚之人送来的情报,稍一打眼,王异便对马超说道。

    “呵呵,怎么,这不是曹魏所为么?”马超用兵自是风骚一时,不过在对于这种情势的判断上,更多的自是依靠这王异的指点。

    “从并州,司隶,或者豫州各处,那一个不比他们绕这么大老远的用兵雍州便捷啊,想想一下,曹操何人,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不戴红妆,配以戎装的王异自是别有一番风采。

    为自己的夫人搬过一把椅子,马超自是问道,“以夫人之见,眼下我们该如何行事呢?”

    虽然以马超的秉性,通常这个时候的他,会选择领兵快战之,尽管此时他们在上郡这里的兵马不过八千之众,而这其中,更多的还是跟着他而来的巡守的骑兵,也仅仅是五千人马。

    而这次他们收到的情报中,虽然并没有明确的指出这次突兀的出现在雍州北面的这只人马的数量,毕竟像王异能够收服的这些部族也都是些原本居于长城附近的实力不彰的部落,也不能更加深入的接触到他们部落联盟中的大事,不过单单从这次马超的感觉,之前中司马府的提点,以及这次巡守路上的经历来看,这只部队并不是什么可以轻视的部众,而他们的这次出现当然也不是什么小事情。

    所以此时的马超,即便十分的自信,手中即便只有五千人马,配以他自己的武勇,也定然能够给以他们狠狠的打击,不过依然临近不惑之年的他,也不再是只靠体力为其仰仗的神威将军了。

    时不时的用些智谋,当然也是会让他有些成就感的。看着此时用心思考的王异,马超自是一直微笑凝眸,希冀能够从夫人那里得到什么奇思妙想。

    夫妻经年,王异自然知道,虽然如今的马超已经少了些莽撞,不过对于那种征战沙场的事情,还很是热衷的,毕竟大丈夫如他,这些都是免不了的。

    从眼下的情报中,以及如今天下的大势,还有荆州所要面临的形势中,王异自然能够判断得出,如今出现的这只部队多是由辽东而来的。

    草原上的这些部族,经过这些年的接触,多数都已经明白了这北疆之地,并不是他们能够轻辱的。从当年的西部鲜卑,近乎倾尽全力的进攻武威,而后又在中部的步度根,加上一众凑热闹的匈奴,还有羌胡氐人为乱的时候,都没有能够得逞,而那个时候的情况,和如今的局面,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而今要想进入长城之内劫掠,首先要考虑的却是如何能够在事后保善己身,如当年的日率推演等人,时至今日,虽然并不能说会因为马超失去了进取的心思,不过他们更是谨慎,不会随便的组成如当年那么一众联军进袭中原。

    虽说之前的塞外诸部落,并没有像往年那般和雍州在粮食的事情上提前相约,多是有些让人意外,不过这点,也不足以说明,这些人便会对雍州起了抢掠的心思。

    有了这次送来的情报,王异自是明白了,此次的事情,却是缘起辽东,或许,更深层的缘故也有,不过如今的她和马超,只需要先将他们得知的情报快马传给长安,之后,再好好的应付一下了。

    “夫君,我们这般做……”

第七十五章 疾(中)

    第七十五章疾(中)

    八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天兵下北荒,胡马欲南饮。

    横戈从百战,直为衔恩甚。

    握雪海上餐,拂沙陇头寝。

    何当破月氏,然后方高枕。

    骏马似风飙,鸣鞭出渭桥。

    弯弓辞汉月,插羽破天骄。

    阵解星芒尽,营空海雾消。

    功成画麟阁,独有霍嫖姚。

    白马黄金塞,云砂绕梦思。

    那堪愁苦节,远忆边城儿。

    萤飞秋窗满,月度霜闺迟。

    摧残梧桐叶,萧飒沙棠枝。

    无时独不见,流泪空自知。

    塞虏乘秋下,天兵出汉家。

    将军分虎竹,战士卧龙沙。

    边月随弓影,胡霜拂剑花。

    玉关殊未入,**莫长嗟。

    烽火动沙漠,连照甘泉云。

    汉皇按剑起,还召李将军。

    兵气天上合,鼓声陇底闻。

    横行负勇气,一战净妖氛。

    深悉马超脾气秉性的王异想要告诉马超的计议,自然是一个十分积极进取的方略。当然王异所为的方略,也不会将马超置于险地的,虽然从那些埋伏在塞外异族人中的暗桩的手上,定是不会拿到太过详细的消息,毕竟有时候利益这种东西,虽然能够动人心,恩威并施也是能够笼络到一些人的感情,可是这个时候,毕竟马超他们这方对于这次算是突然而来的这场战事,总归是没有什么准备的,故而看看眼下上郡城中,不过也只有不到万人的人马,而聚集而来的想对雍州不利的那伙人的数量,确实要比他们准备的太完善了些。

    当然这些东西也是王异在随后的日子里,根据那些渐渐回转的斥候打探得来的消息中预估得出的。之前这些斥候所哨探过的地方可是都已经深入了大漠草原不下于五日的行程。而在这片广阔的地域上,也是人烟稀少,由此可以看出,此次原本生活在这些地方的地头蛇们,可都是已经被远道而来的辽东人给拉拢了,即便不是如此,能够将这么多的人在短时间内加以给掌控,也可见此次的事情,的确很大。

    毕竟在平日里的时候,在那些流动性很强的游牧人中,也会有些荆州方面扮作兴商的暗探们游走在草原上的,虽然说之前的时候,人们都为刘备进位称王的事情高兴,也因为这个原因,有些得意忘形,加上这几年来的安稳,使得人们多少也会生出些惰性。再有此次刘备的称王大典,周边诸多势力都派出了使者,表达了祝贺的意思,使得荆州人也是自满之下失却了些警惕之心。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是什么真正的太平盛世。

    虽然如今天下的形势已经十足的明晰了,不过是四大势力争霸,以求的天下一统,而周边的这些异族人即便在这个时候再有心思,从中渔利,可惜的是,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弱的可以。

    有汉以来,便在北疆和汉庭持续对敌的匈奴人,自是在汉武帝的时候,被横空出世的大将军卫青和冠军侯霍去病这两位先贤给打的那叫一个大败亏输,近乎灭族。而随后渐渐在匈奴一族声势消弭的时间里,鲜卑人倒是兴起,可惜这种兴起的势头在当年的绝代人物檀石槐的时候,达到了顶峰,不过可惜鲜卑人的成败都系于一人,自檀石槐故去之后,烜赫一时的鲜卑人顿时分裂成了三部分。

    就是这三部分,当然也是有着不俗的实力的,可惜他们中的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当世之时,要面对的人物却中土的千古枭雄的曹操,不仅没有什么声张的机会,还不得不屈服于曹操的兵威之下,至于西部鲜卑的生存环境倒是不错,可惜他们在面对坐镇西凉的马腾的时候,居然面对着,仅仅靠着凉州这块并不富足的地域上蕴育的战力,便将西部鲜卑妄生的一些个入侵中原的野望打散了。自武威一战之后,别说再行余力进伐中原了,需要休养生息的他们还在担心,害怕已经和荆州刘备的势力合二为一的马家军为了军功,横行杀上来。

    至于在辽东,自当年的曹操深入塞外不毛之地,将那时候很是强悍的乌桓人消弭了之后,这片广大的草原上,倒是开始有了鲜卑人,扶余人,还有沃沮等等其他一些原本势力不彰的异族人的膨胀,可是即便那个时候从曹操的手中逃脱出来的袁尚等人,仅仅只是一些丧家之犬一样的实力,但是即便如此,不过短短几年间,袁尚一众人却是先征三韩,之后,又尽展手段,收纳这些异族人中的势力,却是将辽东以及北方的诸多异族也全都收服了。若非如此,此时的袁尚手上的兵力,却也不会达到三十万之众。这其中抛却在扶桑岛上,还在征伐着的由袁熙统领的近五万兵力,以及后来组建的不下于三万的辽东水军之外,剩余的二十二万兵马中,可是有八成都是骑兵。当然这其中,大多数人也都是些身慕汉化的异族之人。

    就像是此时代表着辽东的身份,统领着辽东的十万大军,不远千里之遥,而进兵到此的辽东将领,如伦直,卑衍,杨祚,却都是这些年中辽东袁尚收服的异族将领。

    此时在还没有被马超派出的那些斥候们探查到的朔方,九原,云中等地,正有着一批批的源源不断的兵马从东北面的方向,不断的向着大河的方向移动集结着。

    而于此同时,从大河之内长城方向,也有着不少的塞外的异族部落,都按照一定的方向迁徙着,虽然这样的迁徙对于本就以游牧为生的塞外人来说,都是平常事,不过眼下已经进入了秋季,算算,在这些地方,本就是秋高气爽之时吹来的风中,已经带了些凉意。

    渐渐远离了南面,这些普通的部众也知道他们的接下来的生活也不知道该如何,可是他们也只能盲从于首领们的指令,不然便是另一种下场了。

    云中附近的弹汗山中,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竖起的代表着鲜卑人部落联盟的会议的那个大纛这些天来,居然就那么持续的在秋风中飘扬着。

    从大纛上垂下的那些丝绦自是在风中飘得自在,可是从大纛下的聚盟大帐中传出的声音,却总是一阵咆哮连续着一阵的咆哮。

    而在帐外,各个部落大臣们带来的卫兵勇士们,也都是时刻的保持着他们对于周遭的警惕。毕竟虽然都曾是归依在檀石槐大汗麾下的鲜卑人,可是如今却是分属于三个大人的统领,便是东部的轲必能,中部的步度根,还有西部的日率推演。这三方势力,在这些年中,虽然因为分布的地域各有些距离,并没有发生彼此之间的战事,不过为了争夺在檀石槐之后对于鲜卑一族人的统领之权,却也是明里暗里的彼此争斗着。

    而此时要不是在大帐之内,除了以三个人为首的鲜卑诸多的部落头领之外,还有一些外人在场的话,说不定三个人别说聚到一起这么争吵,或许连见面也不会的,即便是步度根当年在武威城外好歹还和日率推演有些义气,不过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彼此之间已经积怨太深,实在是那点义气,根本不足以抵消他们之前的怨愤,而且那个时候,他们联合的结果最终也是惨败而归罢了。

    数年不见,如今的日率推演,自是更显苍老,不过虎老不倒架,面对着步度根和轲必能两个小辈,即便是在争吵咆哮的时候,他的中气依然十足。

    而似乎适才的日率推演又是发泄了一气儿,毕竟年龄不再,这会儿正在回息之中,不过看他这个时候脸上的横肉依然颤抖,眼中的怒火像是随时能够喷出来将他眼前的步度根和轲必能给烧个干净,自然表明这个时候汇聚了鲜卑人诸多部落的事情于日率推演的西部鲜卑多有不利之处,同时紧随在日率推演身边的一众随人也是眉目紧皱,鼻息重重。

    其实之所以,日率推演如此的气愤,自是因为此次虽然名义上是将鲜卑诸部的人召集起来,商议着如何应对如今越来越强势的荆州刘备的势力,毕竟每当中原朝廷的势力强大起来之后,总是免不了会对北面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动手,当然相对应的,在草原上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势力的时候,也会对于长城之内的汉人们动些脑筋的。

    对于这样的提议,本来日率推演倒也不会反感,毕竟当年的他也曾有过自我感觉良好,便想着欺负一下马腾的想法,并且将之也做了实施,当然结果自是不用详说了。

    多少对于此次会盟还怀着几分期待的日率推演,到了这里之后,除了见到了步度根和轲必能之外,还有代表着辽东而来的令狐愚以及从并州而来的曹魏方面的赵俨。当时的日率推演,便觉得此次会盟的事情便不是那么简单了。

    如今的分布在大汉北疆的鲜卑势力,和他们相邻而居的汉人势力自是分别为刘备,曹操和辽东袁尚。而这个时候在本是鲜卑人内部的会盟大会上,出现了曹魏和辽东的代表,以日率推演的智慧,对于这两个同时出现在一起,而且表现的还是有些友好的两人,其间的意思倒也能够猜到。

    可是正因为能够猜到,此时的日率推演才更见气愤

    鲜卑人的会盟大会举办的时间,乃是由步度根派使者通传于他的,倒是和刘备的称王大典的时间相差不多。而从来时的路上,日率推演却是见到了不少依附于步度根的部落们的行迹。

    那时候的日率推演,倒是没有对于这种属于中部鲜卑的家事起了什么心思,毕竟这些年中虽然西部鲜卑的势力,在武威一战之后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程度,可是相比之下,这些年中,中部鲜卑还有东部的轲必能所部的势力,要更显的兴盛一点,故而未免生出什么意外,日率推演也只是将那时候的所见所闻,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而到了这里,稍作了解之下的日率推演,便知道了,在这之前,由袁尚和曹操两家从中搭桥,如今坐在这大帐之中的,除了他以外的四个人却是已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那便是,为了对付刘备的势力,此次辽东却是先放下和曹操的恩怨,抽调出十万的精锐骑兵途经轲必能和步度根的势力范围,借道云中,九原,而从朔方南下挥兵雍州。

    当然除此之外,轲必能还有步度根也会于中出些力气的,毕竟这些年里,不管是辽东的袁尚,还有曹操对于他们两方却是怀柔很多,当然那个时候的他们两方的意思,可都是希望能够拉拢鲜卑人这第三方的势力能够为己方的助力,好借机打击对方,不过而今天下的势力最为强盛的乃是荆州的刘备,为了长远的选择,却也只好先求同存异。

    而步度根还有轲必能,虽然都各是鲜卑人中的一方势力,不过和曹操以及辽东相比,两人都是势弱的一方,既然曹操和袁尚达成了一致,他们也不得不同意。

    当然他们也知道,既然袁尚能够和曹操达成了一致,想来,和刘备相对立的中原的其他三方定然都不会冷眼旁观的,如今有了袁尚和曹操的联合,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如何达成的这种步调,而位于江东的孙氏,曹操定然也不会让他们置身事外的。

    不过毕竟这种事情也算是鲜卑人的大事,虽然之前的日率推演在凉州也是吃了大亏的,这么多年下来,其西部鲜卑的实力,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而今有了这么一个为他报仇雪恨的好机会,在步度根等人想来,不管如何,即便日率推演不会为之欢欣雀跃,也总该答应的。

    可是事实倒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此时在会盟大帐中的日率推演的表现可以说太过奇怪了。

    在先后有步度根和轲必能两个人为日率推演解说了这其中利害之后,一旁原本静坐的赵俨却是不得不开口了,此时因为这三方代表这如今北疆异族人中势力最强的他们,总是不能心平气和的商议,自是始终的在争吵之中,实在是让人看不到有什么能够达成一致的可能性。

    其实眼下从辽东而来的辽东袁尚的十万骑兵,自然已经进入了中部鲜卑的势力范围,而与之同行的也有从轲必能的帐下挑选出来的鲜卑精锐五万,当然步度根也挑选了四万余的人马,毕竟相比于轲必能之前能够从袁尚和曹操两方面那里左右逢源,步度根这里能够得到的外力自是有些少,兼且轲必能比他更亲近汉人一些,也是能够从幽州方面更多的好处,故而步度根凑出来的人马要比轲必能少一些。

    以他们这样的实力,和眼下的情势而言,从日率推演那里能不能得到同意,也于大局没有什么妨害的,再怎么说,日率推演总不会和刘备的势力去联合的,那样的话,此时他的西部鲜卑大人的地位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毕竟当年跟着他一同南下的鲜卑勇士可是在凉州城下消亡殆尽,这之间的仇怨并不是那么好释怀的。

    此时在赵俨看来,临时加入进来的日率推演,之所以如此的气愤,不外乎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作为堂堂的一方势力之主,居然被人当作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在这种近乎关系到鲜卑一族中大多数人的利益大事上,他却是如此一个地位,实在让他有些下不来台,至于其二,自然便是利益上的问题了。

    对于曾经和武威的马家军深切交过手的日率推演他们,在赵俨等人的眼中看来,能够拉拢的话,自是最好,毕竟作为和凉州比邻而居的他们,在当年那种形势下吃了大亏,定然会想着扳回来的,而且要是能够拉拢到日率推演,在凉州发兵,即便不期望他们能够给凉州的马腾带来多少的麻烦,至少也能够极大的吸引了雍州凉州刘备军的注意力的。而这么一来,自然便能够给他们这剩下的将近二十万大军方便。

    而且日率推演所部如今的势力,在步度根等人的预估中,却也仍旧能够拉起不下于七八万的人马,毕竟西部鲜卑当年占据的从檀石槐时代遗留下来的二十多座城池,依然安在,而且虽然日率推演当年的根基之地,西海郡被马岱攻打之后,便为凉州统属,不过西海一带可是日率推演经营多年的,凭借着这几年对于永州和凉州还算恭敬的表现,以及临近西海郡和丝绸之路的便利,日率推演也是实力不减当年的。

    若是能够统合这些鲜卑人,加上袁尚的友情赞助,刘备这北疆所要面对的自然便是一股将近三十万人的大军。

    在赵俨所知晓的消息中,而今的刘备麾下的战力当在百万左右,却是分别驻守在雍州,凉州,益州,荆州,交州,这广大的地盘上,而此次要和荆州为难的除了这出现在北疆的三十万骑兵之外,从并州,司隶和豫州方向,魏王却是也要投入强大的兵力,这数目,却是将近曹魏的七成左右,如此的形势下,仅凭这两大方面之力,拥起的兵力已经不下于百二十万,想象那样的场面,那该是何等的莫能以挡

    虽然说如今曹操麾下的地盘不过是并州,冀州,幽州,青州,徐州,豫州,和司隶等地,在面积上自是不足刘备的一半,可是这些地方可都是人口户数极广的,毕竟这些地方都是多年一来大汉的精华之地,而且曹操却也执政有方,加上之前还从雍州迁回了百万人口,并将之都充实到了原先还算人口稀少的并州一带,而今在这数目众多的人口支撑之下,曹魏的兵马却是不下于一百三十万人。分别是于幽州的曹彰手下的二十万幽州铁骑,于并州组建的从属于夏侯渊的并州兵团二十万人,于司隶成形的属于徐晃的近二十万步兵军团,还有曹仁所统领的在豫州和淮南的孙权势力相对的二十万汝南军团,在青州和徐州则是归属于夏侯惇帐下的二十余万青徐军团,这其中自是混合了青州兵和徐州丹阳兵,这两大强兵的步兵军团,除此之外的便是由曹操亲自统领的坐镇许都附近的三十多万的精锐。当然除此之外,自是还有其他分布在诸多州郡城池的郡国兵,守城兵,以及担负着屯田之责的屯田兵。

    而今曹操自是要调集麾下的精锐战力,向刘备发起进攻,毕竟若是在如今的情势下,继续发展的话,本来就不占有地域和形势上的优势的潼关以东的这三大诸侯,却是会发现他们所要面对的刘备的势力越来越难以应付的。

    如今的刘备却是已经称王,进位汉宁王,在如今的天下,建安天子已经形迹难觅,这般一来,不管是之前从汉庭中获封的吴侯也好,魏王也罢,他们都是已经不需要再去为那个本就不在他们心中存在的朝廷所束缚了。

    可惜此时的刘备并不以此为然,汉宁王顾名思义,自是眼下的刘备依然要为大汉的一统安宁而奋斗,当然如今刘备奋斗的动力,便是从之前为了天子刘协,换成了刘备本人而已。

    对于这一点,刘备的初衷,却是于曹操,孙权,甚至袁尚他们的本意而言,可都是相悖的。也难怪当刘备刚刚称王不久,在这弹汗山便有了这么一出,当然与此同时的其他地方,想来也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不过现在在这里的赵俨和令狐愚却是用不着管那么多的,既然他们都是领了各家主子的指令而来,于他们而言所要做的,便是将这指令做的完满即可。

    当然在赵俨和令狐愚两人之中,令狐愚自是代表了辽东的意思,而从辽东而出的那十万精锐骑兵也已经持续不断的往朔方等地奔驰,这足以见证袁尚对于此次共讨刘备的诚意,虽然令狐愚也知道如今的袁尚对于这件大事,也是十分的尽心,究其本心,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做些其他扯曹操后腿的心思,不过是因为袁尚也是惧怕了刘备势力的发展。

    毕竟当年袁尚初步掌控带方,乐浪之地的时候,仅仅是从荆州方面获得了两个指点,便让那个时候的他,在面对三韩的时候,有了吞之的心思,一者便是那海盐之利,二者便是从荆州偶尔得知的关于三韩之地以及向东的大致地形图。

    区区的指点,或许于荆州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可是于袁尚而言,却是从中得到了太多,没有海盐的产出,便不会有如今辽东快速发展的资金来源,没有那些关于地势上的指点,辽东也不会快速的破坏了三韩诸多势力的粮食来源,自然也不会在袁尚掌握了这些地方之后,能够快速的利用之生产出保证辽东自家生存的粮秣,更不会随后发现了扶桑岛,也不会让袁尚从那里俘获那么多的生倭奴以为他攻打辽西诸郡之用。

    对于辽东发展的进程,作为最早投靠了袁尚的异族人,令狐愚自是清楚的,当然在最初的时候,令狐愚也是多次往来于带方和襄阳之间,有太多的事情他都是参与其中的,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些,也正因为辽东因为从荆州承惠太多,故而对于荆州方面实力的畏惧也就更甚。

    这却是人之本性,对于曹操,袁尚当然也是有些畏惧的,不过曹操的行事以及治政的手段,终究还是在辽东等人的算中,而对于荆州,对于刘备的遽变,却是和他们的认知有着太多的不一样,往日由于好歹还有天子存世,或许袁尚心中以为的那个傀儡对于荆州多少有些掣肘限制,当然那个时候的辽东的心思也不仅仅局限的割据一方,多少有些侥幸,可是如今的刘备已经成就了汉宁王,这样的侥幸也该结束了。

    当此时节,有了曹操的从中勾连,故而有了共同目标的他们,却是用不着太多的磋商,便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成了一致。

    当然要想动员如此大规模的事情,自然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而于曹魏的境内,任谁人都是清楚,那是遍布着不知道多少的荆州方面的探子,当然江东自然也是如此,为了给大家更多一些的准备时间,从而能够让他们有更大的把握成事,因此,经过像田丰等等,这些老奸巨猾之人的筹划,却是先从荆州的势力关注的力量稍有不足的塞外开始行动,当然选择的时间,也是刘备称王前后的这段时间,毕竟对于荆州方面来说,这段时间他们首先要保证的可是荆州内部的安稳,对于外面的注意力,却也会在侧重上有所不同的。

    令狐愚此时自然秉持这袁尚的意志,来此密切的配合赵俨的行动,两个人在之前自然是将步度根和轲必能拉到了一起。现在要做的便是将眼前的日率推演也拉进他们四个人之中。

    令狐愚和赵俨自是已经见步度根和轲必能两个人不能动摇日率推演的心思,看赵俨此时就要开口,令狐愚便沉下心思,坐看赵俨如何行事。

    “不知道,日率大人,这却是为何,会反对步度根和轲必能两位的协议呢,不过就是让这二十万联军在大人你的地盘上稍微的借道而行,当然若是可以的话,也希望能够从大人那里在必要的时候,得到一些粮草或者其他方面的帮助而已”赵俨却是先开口问道,“而至于说战后的结果,虽然以在下的地位,并不能为大人你保证什么,不过想来让大人你的西部鲜卑一部恢复对于西海郡的治理,却是题中应有之义,至于和大人的属地相邻的凉州,想来只要大人你只要能够尽力为之,到时候也会是您的囊中之物的,而要得到这些,不过只需要您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罢了请恕在下直言,和凉州相比,步度根和轲必能两位大人能够得到的利益,实在不足于言”

    此时的步度根和轲必能自是接话开言,“确实如赵大人所言,我们两个人能够得到的真是比不上的,之前的承诺,魏王和袁将军也只是每年会免费给我们两个人各五万斤的海盐,当然还有些粮食上的救济,加上一些铁器上的支援,可是这些也是要我们用东西交换的,哪有你这么轻松就能得到西海以及凉州,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如今在西海那里,荆州人居然也能够弄出盐来,在这点上,可是太便宜你了啊”

    “好歹步度根那里,努力一点的话,也能够从雍州得到些土地的份额,至于我可是太过悲催了,就这我都愿意趁这次机会,从刘备那里**一票,而你居然还是这么一个样子,实在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对于赵俨,步度根以及轲必能的劝说,此时的日率推演虽说已经不再像之前的那样气愤不已,可是在他们三个人穷费了些半天口舌之后,得到的不过是日率推演的一阵冷哼。

    在日率推演的心中,自然是对于他们此时的表现一阵阵的冷笑,不管是赵俨为他描绘的美好前途,或是西海郡,或是凉州的归属,要想达成这些目标,日率推演自是知道,都是需要一个前提,那便是他们这些人能够将刘备的势力彻底的打败,至少需要他们能够将刘备的势力驱逐出雍州,凉州之境。非如此,赵俨的那些话,不过都是给他日率推演画饼充饥而已。

    毕竟有过一次在凉州跌倒的经历,如今的日率推演却是不得不谨慎再谨慎,要知道当年的他也是信心满满的,选择了一个好时机,在武威城中的兵力不过万余的时候,领着八万的人马去征伐的,虽然说那个时候的他们于攻城一道上还有欠缺,即便是如今的西部鲜卑也已经吸取了当年的教训,这些年中也是训练了些专门的攻城兵,可是就算是如此,他还是没有多少信心,而且对于凉州的渴慕,让他时常在睡梦之中辗转反侧不已,可是清醒的时候,他只能无奈的将这份心思深深的掩埋。

    和凉州如此的临近,加上对于刘备这一方势力的低头,使得他能够近距离深入的了解如今结合了荆州方面能量之后凉州的实力,有道是井底之蛙的眼界只有他头上的一点点的天,而只有在跳出了那方天地之后,他的眼光才会看的远。

    如今的日率推演便是有这样的感觉,早就不是之前将眼光局限在鲜卑内部的他,对于刘备势力的接触越多,才会越能感觉到其中的恐怖。

    单从骑兵的骑术来说,原先的日率推演虽然兵败于武威,可是在这方面还有些小小的自信的,然而在一次他偶然见到了马岱所领的护商队在追击马贼的时候的表现的时候,居然看到那些汉人的兵马在马上表现的能力却是超过他手下的大多数人,之后的他自是小心的打探之后,才知道那些凉州兵的战马身上却是装备着一种叫做马鞍,马镫的小物件。

    虽然在打探到了这个东西之后,日率推演却是有心仿效之,不过在随后他的手下人再去寻找当初告知他们这物事消息的那个人的时候,却是见到了一具死尸,至于在随后他又偷偷的绑架了一些汉人的匠作之人,希望有所进展的时候,可是结果那些在他威逼利诱之下应承下来的匠人,总是会莫名的被人杀死。

    于日率推演而言,这样的事情,自是因为他的麾下混杂着荆州的暗间,可是他却是找不出。

    除了这件事之外,日率推演自然还见识到了其他一些刘备势力给他的‘惊喜’,正是接触的越多,自然也就更加的清楚了和这位新‘邻居’之间的差距,这样一来自是让日率推演心中的那些野望,自己便将它们予以压抑,而他也对于凉州,雍州方面表现的越发的善意,毕竟这样的结果,使得他掌握的西部鲜卑的部众们,从雍凉那边倒是获得了不少的善待,至少那寒冬之时的粮秣的接济,便从无到有。

    这般的日子,虽然让日率推演的雄心很是打击,可是少了这些之后,他的日子多少也过的舒心,没曾想到了这个时候,却是又弄出了这么一出而。

    看着眼下的情况,日率推演自是知道,他的答应与否,已经不能迁延帐中其他四个人的决意,而且要是他反对的话,却也不知道会有什么的结果等着他。

    当然在他的心中,先前的野望,虽然让他很是自抑,总归没有消散不是,若是一旦让这些人的大事得逞,他终究也会有些进益,这般想来,日率推演在蹭磨了不知道多久,让赵俨三人,以及后来加入了劝说团的令狐愚也是很费了半天的唇舌之后,他才点了头。

    不过日率推演却是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是这个条件,你们不答应的话,我这就回转,不做任何的商议了,那便是我西部鲜卑可以出兵,我也答应你们可以出兵六万,不过这一路的指挥权不能交给你们,而且我们之间,还是自行其是的好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怎么样?”

    对于日率推演的这个答复,虽然以赵俨等人看来,更像是一种推脱的言辞,不过本来对于日率推演的应承与否,也是个无关大局的事情,而今好歹有六万大军的希望,也算是种意外之喜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此时,不过是刘备称王汉宁之日后第三天

第七十六章 疾(下)

    第七十六章疾(下)

    有道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已经成精了的日率推演即便本身的资质并不是那种才智绝代的人物,可是在这会盟大帐之中,作为也是争权夺势了数十年,无一日不在和各种人打交道的他,此时的他虽然作为后来者,却也在他的种种作为之下,为他的西部鲜卑这一支获得了最大的便利。那便是不管如何,日率推演都可以根据他们自己的选择,从容的做出任何决策。

    当然对于日率推演的这种行为,虽然作为依附了曹魏和辽东两方势力另外两部的步度根和科比能多少有些不爽,不过毕竟他们从这次的事情中能够获得好处不想他们现在给日率推演做出的空口白话,而且他们对于西部鲜卑要求的期望也不大。

    故而,这么一来,此次的会盟终究得到了一个还算让众人都可以接受的结果。

    而之后日率推演自是回转他的地盘,而辽东和步度根以及科比能的人马可是早就以及枕戈待旦了,即便是在他们会盟商议的时候,这二十万大军,也在不断的向着他们早就选好的目标进军。自然可以看出,在这之前,像曹操,袁尚,以及步度根,科比能都对于日率推演那边不报太多的期望,之所以要会盟一番,或许更多的也是仅仅因为他们本身毕竟都还是鲜卑一族的。

    虽然之前因为彼此间为了争夺鲜卑一族的最高领导的权威,而闹得很是有些仇怨,可是如今的形势也已经很明显了,曹魏和辽东这两方汉人的诸侯,可是已经拉拢着步度根还有科比能的势力,向着眼下天下间势力最张的刘备发难,虽然他们自是拥有着相当的信心对于此次击溃刘备的军势,将刘备的势力发展的趋势狠狠的打击一番,可是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像之前曹操和孙权两方势力,在刘备只是仅仅占据荆州的时候,便做过一次,可是那个时候,刘备就已经给了他们教训,当然那个时候的他们内部还是有些彼此的不和谐的存在的。像在开战之前,江东先从曹操的掌握中偷得了淮南的大部分地盘。虽说那个时候的曹操后来也是忍下来了这口气,为了打到刘备,可是有了这个先鉴,自是让两方的配合之间形成的战力,有着很多的折扣的。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变化,如今的刘备却是已经代替了当年势倾天下的曹操,而且他的这种发展趋势,可是要比当年的曹操更加的不可阻挡,毕竟那个时候的曹操,托名着大汉丞相的职责,在对外的时候,还要时不时的关注着宫中的天子会不会给他在内部做些手脚。而此时的刘备却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对于如今的荆州,交州,益州,雍州和凉州这些地盘上的有志之士,在当今天子不在的时候,既然已经托身在刘备的治下,这些人为了自家的功名利禄,又或者其他的因素,自然是要为刘备的势力倾尽心力的。

    当然鲜卑一族如今的会盟的意义,更多的在表明了他们终归是一脉血缘之外,也算是像日率推演告知,若是步度根和科比能他们此次出兵不能达到他们的目标的话。自然紧跟着而来的便是刘备的反击了,到了那个时候作为西部鲜卑,却是“近水楼台”,当然会被他们作为首先打击的对象的。

    再是彼此之间争端不断,可是那都是鲜卑人的内部事情,不管是哪一部总不会希望另外两部的人,为汉人所消灭的。

    不管是在日率推演来时,还是规程之上,那些依附于步度根的部落人都是在从长城附近的方向向着草原深处的地方迁徙着。

    看着那些部众的辛苦,此时已经渐渐刮起的朔风,却是已经暗含了凉意。

    中部鲜卑这些部众的行动,终归为从北地巡守往上郡的马超发觉,尽管开进上郡的马超并没有能够及时的发觉即将要到来的外族联军的攻伐,不过此时的他终究是在那些草原上的暗桩那里得到了一些消息,而不是在那二十万大军南下进入他的防区才去面对。

    经过这些年的开发,雍州这先秦大地上也已经是如同其他刘备的领地,修通了许多的古道,当然相比于南方,这里毕竟是当年秦皇汉武立足并建立皇都的地方,八百里的秦川故地,虽然经过这么多年的沧海变化,可是沿着那些历史尘埃下的痕迹,在徐庶和杨阜等的安排下,也是这里新修的那些大道,倒要比荆州益州南方的一些地方更为宽阔便捷,即便之前的荆州这一方势力的重点关注的地方,在东面的曹操和孙权,可是对外的目光却也是需要提前有所布局的。

    此时在上郡的马超自然已经在王异的帮衬下,有了一个相当完善的作战计划,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还需要等一等从长安那里回传的指示。

    先前的他在得到了塞外的情报之后,自是连忙的通过信鸽和快马分别向长安和武威的方向都做了军情通报,当然同时,他也通知沿长城而布防的部队和各地靠近边疆的城池,注意防守,毕竟在如今刘备刚刚进位为汉宁王之后不久的时候,塞外的异族也是在明里向襄阳表现了他们的卑微,转脸之后便是这样的表现,如此形状,实在是与打刘备的颜面无异。

    而马超虽然一直都是在负责着这些北疆的异族,对于他们的举动也都做着震慑的,不过如今的事情可是相当大条的,可不是他马超一个人能够决定了的,故而此时的他确实需要等待长安方向的指示。

    除此之外,越来越多的情报自是向马超等人传递着,此次聚集于塞外的异族领军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不然他也不会先向武威的马腾那里打了招呼,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马超的召集下,从北地,冯翎等地的雍州将士们,也都带着从长安方向的指示向着背面聚集。

    不过可惜的是,即便是此时马超向着长安和襄阳发出的消息,对于塞外联军的消息是描述的越发的细致了,可是领着军令向着上郡这里汇聚的兵马却是有限的。

    这是因为,就在雍州,凉州两地诸人的注意力被这出现在塞外的二十万联军所吸引的时候,在襄阳城中的,刘备手下的三大情报机构,几乎是在同时向刘备汇报了从曹魏方面和江东孙氏那里得到的消息,在这两方势力之内,却是人员紧急调动,而军队人马也是不断的向着和雍州,荆州交界的地方集结。

    此时虽然塞外的天气已经见到了凉寒之意,可是在中原的大多数地方,仍然是秋高气爽,而且这个时候的农夫们也都大多是在农闲之时,使得此时这两方势力之中调动大规模的兵力作战,也有足够的农夫充作军中的劳役,而不会担心有碍粮食的生产。

    或许这也是在这个时候,几大势力一同发难于荆州的一个因素之一吧

    不过此时的襄阳城中,刚刚还因为刘备称王之事的而引起那种兴奋劲,就在这些从东面和北面先后汇集而来的消息而导致的紧张感所替代。

    对于塞外的举动或许荆州方面,因为自身的不注重,还有着些许的迟滞,可是对于曹操和孙权的举动,早就已经沉淀了多年的中司马府,那可是时刻都在关注着,毕竟单从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一点上,邓瀚的那些个手下,可都是这些年中通过因为手中能够掌控的资金为依仗,不仅仅各地有他们的酒楼茶肆来搜集消息,也有着不少身处在曹魏和江东腹地建立的粮店等等,来把持着个地的粮草的走向。

    此时的情形下,面对着这样的突然勃发的局面,聚集在新落成的汉宁王府中的刘备的一干文臣武将,虽然脸色上多少有些凝重,可是他们的脸色在经由邓瀚为代表将荆州索要面对的详细的形势讲解之后,尽管还不能完全的放松,倒也恢复了不少的信心。

    “既然如曹操,孙权等辈,见不得我荆州的好,也不想我等这些忠于大汉的志士,为了恢复大汉之安宁而努力,甘愿继续做他们的乱臣贼子,今虽凝聚了可以说的上是天下间最为强大的战力,可是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而我等却是秉持着历经了四百年的大汉忠魂,为了在这块遍布炎汉恩泽的大地上继续让天下亿兆遭受了不知道多少水深火热的黎民百姓重新过上平安的日子,就让我等向那些不识天命的背汉之贼见识一下,我等的铁血丹心”

    刘备在进位为王的时候,自然也是对于这样的情况就有所预估的,不过当然他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让曹操孙权两方势力联合到了一起,还勾结到了原本和荆州有着不俗交情的袁尚的加入,同时还鼓动了塞外异族的加入,倒还真是十分的看重于他,可是越是面对着这种形势,刘备倒越发的有些兴奋,这些年中驻跸在襄阳城中,享受着上位者的尊崇,虽然荣耀,却使得他身上当年的那种血性少了许多,此时经这些外力的刺激,自然让他的心中血脉喷张。

    “令传雍州,凉州,荆州,交州,各方守将齐心守御,可随机行事,势要将一切敢于来访之敌消灭之”

    刘备王令一下,自是有无数的飞骑从襄阳而出疾速的奔向四方,同时也有数不清的信鸽从襄阳的天空飞向各处,一时间自是在中原大地上战云四起

第七十七章 风云起

    第七十七章风云起

    相较于曹魏和江东两方,曹操的大部分的制度,不管是朝政上的体制还是军事上的构造,却都是承继了大汉,而江东孙权,自然也是如此,不过在这里他们受到江东本地实力的掣肘要大一些,而刘备这一方,在他入住荆州的时候,刘备却是知道自己要想能够尽快的整合荆州的实力,在政事上能够发展到超越曹操,最少也要能够和曹操相抗衡的地步,自然不能如曹操那样按部就班,亦步亦趋。

    故而在有了诸葛亮等人之后,虽然荆州的政事体制,也在大部分上承继了之前的刘表的布置,还有大汉一些并不过时的制度,不过荆州的制度却是有了很大的变革的。这些年来,随着荆州的发展和整合,使得这些最初并不明显的变革倒是在诸葛亮等人的手上变的越来越能够适应荆州这一方势力的发展,使得荆州这里单单的行政的效率这一块上,就要比曹魏和江东有着明显的优势。

    故而此时在刘备一声令下之后,已经统合了刘备占领的这五州之地的能力,便迅速的向着战争的方面转化着。并且通过那些像血脉一样将这广大地域连接起来的通衢大道,各种战事所需的物资,从后方的益州,汉中,江陵,交趾等地,却是纷纷的向着前线的上郡,潼关,武关,襄阳城,江夏还有南海郡移动着。

    这便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当然此时更重要的却是要在开战之前,将对手的情报尽快的掌握。

    当然此时将总部设在江陵的云汉货栈的首脑人物,如徐康也是迅速的赶往襄阳,却是要和中司马府,以及缇骑先行通气,自是要保证彼此之间的信息共享,也好保证荆州各军能够对于敌军情势的掌握,不至于产生什么偏差。

    而江陵这座荆州的抢粮赋税重地,如今在刘备的战令一下之后,却是迅速的化作了一个硕大的军械粮秣的集散地,从这里出发的船舶,却是开向长沙,江夏,却是要保证这两地对于战备物资的需求,以随时应对可能进犯的江东军,毕竟之前江东人这种不高而战的事情做了好几次了。

    同时从汉中和上庸这两地,作为如今刘备手下的各种军械的开发研制之所,此时乃是大战一触即发,这些年中生产出来之后,保存在这两地的那些军械,或是守城妙械,又或是攻城利器,现在却是沿着汉水也在向着武关和襄阳城运输着。

    而汉中往北的路上此时已经开始有了大批的运粮队,虽然说这些年中雍州因为对于郑国渠的恢复修缮,已经让这座自先秦之时就有着大功用的水利设施恢复了威力,不过相对应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疲敝的八百里秦川,一方面要恢复这里的人口,还要维持这里的不断发展,此时战事即将爆发,还是需要从汉中这里调拨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益州这里,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一时间并没有见到这中繁忙的场面,也没有引致什么战事的紧张气氛,不过此时为政益州的黄权,张松等人,却也在积极的为前线准备着他们能够做的。

    此次突然爆发的紧张形势,自是让已经维持了五年左右的天下太平给打破了,而在眼下看来,这一次刘备这一方势力,可能要和外敌接触的地方,倒是除了益州之外,无一处不可能。

    尽管是作为大后方,不过黄权和张松两个人,如今也是在积极的开始了动员了益州的守备军士,并且准备时刻向着或是长安,或是荆州的方向进行调拨,原先的益州兵,这些年中经过了严颜,张任等人按照荆州的方法精练了一番之后,却也已经进入到了荆州南部四郡中镇守地方,以防备江东。而新招募的益州人,自是因为身在后方,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事,其具体的战力,也不过是训练而来的,不过在荆州,雍州各地的精锐兵士们对外作战的时候,即便这些益州兵战力不足,可是作为守御城池来说,他们的力量还是可以信重一些的。

    此时的这些益州人,像黄权,像王累,也并不再一味的将他们的眼光局限在益州一地,虽然他们对于益州本地人的利益依然看重,不过这些年中作为他们投靠的皇叔刘备,在治理各地的时候,却也做到了一视同仁,并没有因为当年的那些个恩怨便对益州另眼相待,反之,像原先也仅仅局限于益州本地以及毗邻的一些地方的蜀锦,如今可是通过荆州的推广已经遍布到了全国各地了,仅仅这一点,就对成都府上下的诸多人,不管是普通的老百姓,又或者那些官员可都带来了不小的利益的。

    将心比心,刘备以仁相待,这些益州人却也都是才智过人的名士,人以国士相待,自当以国士相报

    而今天下诸侯,却是群起汹汹来攻打刘备,虽然未必能够打到益州,可是如今益州和刘备手上的其他州郡之间却也算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了,分不得那么清

    此时刘备麾下的各地自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战力的动员,大军的调动,以及军械粮草的调拨,而原本因为刘备的称王大典之后,为了商议今后发展方略的各地守备之臣,此时自然也是都领着他们的任务翻转。

    如今的刘备自是家大业大,而这么广大的地盘,彼此之间虽然因为道路的开通,加上荆州独具效率的通信系统,自是上行下效极为便捷,不过为了治理好这么大的地盘,在早先的时候,刘备自是将各个方面都交给了各个地方的方面之才。

    像雍州和凉州,自是不用多说,益州身为后方之地,交给黄权和张松等人也是极为稳妥的,如交州之地,在当年江东的一次突袭之后,如今却是将原先的荆南都督的陆逊安置在了苍梧镇守,原先的刘先却是依然在交趾为文事通理交州的政事,而原本的荆州南部的四郡,却是如今由严颜老将军和张任这两个人守护,加上能够彼此声息相闻的江夏的文聘,以及沿着大江上下,往来期间的甘宁的水军,自是守护着从江陵到江夏这一段的荆州的水路。

    说起来,刘备这一方如今的在荆州和交州这两地的守御自是稳固,毕竟他们所要面对的地方就是那么多,一个江夏,一个大江,还有和江东连接的荆南诸郡,以及交州的一些地方。

    对于此次江东和曹操加上袁尚的发难,显然他们已经有了商议,毕竟和江东方面相交界的地方,还有曹操的领下的各个地方和刘备方面之间接触的,便是豫州方面以及从宛城一带向南,加上司隶雍州之间的如,潼关,武关,青泥隘口这样占据了地利的关口。

    对于这些地方的曹军和江东军,要做到却都是以东湘西而功,这一点上,于大江之上,荆州乃是顺流而击,在潼关,青泥隘口处却是居高临下,这样的不利处,虽然因为此次攻打刘备的联军人多势众,可是正因为这人多势众,故而此次他们所要进行的战事在重要性和谨慎上不得不进行更多的思量。

    像此次的战事,如曹操可是动员了不下于百万之众,而孙权自也是奋麾下之强力,为了将压在他上游处的的刘备予以打击,将刘备的发展膨胀的趋势加以打断,却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容得他不做这样的奋力一搏了。

    若是能够成事的话,不管是对于曹操还是孙权来说,却是不仅会让他们不再觉得刘备这一方厚积薄发的势力是不可战胜的,毕竟这些年来,自从刘备摆脱了当年的那种东奔西顾,狼狈逃窜的落魄之后,不管是与哪一方势力争雄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败过,与江东战与荆南,,与交州相斗,与益州争持,与曹操孙权联军搏于大江之上,再有兵出子午谷,相逢于雍州,每一次都是最后让荆州得了便宜。这样的历程,却是要比当年的曹操的纵横捭阖,还要强横一些的,毕竟那个时候的曹操,还是先后在濮阳败于吕布,在宛城败于张绣的。

    而且随着荆州这历年来在战事上的顺利相并行的还是荆州方面,越来越彰显出的发展的活力,以及荆州的财力物力,这些可都是要比如今的曹魏和江东更见优势的地方。

    对于这些若是再不加以阻挡的话,说句好听的,那便是刘备的一统天下之势已成,说的不好听的话,便是曹孙加上袁尚三家的明日的结局,可以相见,不过刘备的阶下之囚了。

    事实所迫,不得不做此奋力一搏,即也是为了他们自家的身家,为了他们能够实现他们心中所想的那种美好,也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安排这么一场盛大的战事了。

    在大势方成的时候,不做反击的话,再迁延些时日的话,或许这之间的主动权,便会转移了,到了那个时候……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时代,往日的时候,每有战事的时候,当然也会在情报的打探上做些功课的,可是如今有了邓瀚这位后来人的加入,使得荆州方面在这个时代的情报上的做出的功夫为当代之先。当然这些年中,随着彼此的交锋,由贾诩这位当代鬼士掌控的曹魏的军情机构,却也在形势所迫下有了长足的进步的,这点上,荆州方面可以从近年来在曹魏方面要取得一些情报花费的比以往更多的精力上便能得见。

    而且就像此次的战事,或许荆州方面也有些疲懒,在曹操一方与其他各处势力勾连的时候少了关注,不过这却也说明了,贾诩掌控下的曹魏的情报部门,却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么简单,可以任荆州为所欲为了。

    不过对于这种状况,此时的邓瀚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感慨。

    在事情发生之后,邓瀚自是将雍州和凉州两地原本的中司马府的机动精锐都给紧急的派发出去,他们的奔行目标当然是塞外,而他们的首领当然便是当年跟着邓瀚一行去凉州的费耀,至于这些年中时刻在费耀“关照”下的戴陵,终究没有让邓瀚他们发现这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此次倒也随着费耀一同从上郡那里北上,去打探更多的有关于塞外联军的情报。

    而对于这件事情做了紧急的补救之后的邓瀚,自然不能清闲下来,毕竟此次的战事却是不同以往的。

    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可是任是谁人都知道,这一次的战事,不管是对于刘备还是挑起这场战事的曹魏,江东来说,都是意义非凡,虽然并不能说就是一场有关于天下归属的决战,可是要是在这场战事中战败的话,于刘备而言,失去的不仅仅是地盘上的损失,至少这些年中刘备一方那种蓬勃发展的昂扬向上的趋势自是要为之停滞下来的。

    试想一下,若是一旦战败,从雍州,荆州,甚至凉州,交州这些地方可都是会落入曹操和孙权之手,而原本势倾天下的刘备转瞬间却是只能困守于益州一隅,想像一下,如今的刘备也已经五十有四了,即便他能够重振起精神头,再是屡败屡战,可是以往的刘备不过只是一个落魄的刘氏宗亲,可是现在他可是汉宁王,地位不同,情势有变,自然这恢复心志所要面对的难度自是不同的。

    故而此时的荆州方面的各个高层虽然相信己方的势力,不过如今要面对的曹操和孙权终归不是平凡人物,而且经过这又五年的励精图治,加上此次也算的上对于他们来说,赌上了他们的前途是否一片畅通的命运,这次战事的难度那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如今的荆州在籍的精锐兵士,不过百万左右,而这百万之众,当然不能一股脑的都安排去迎击曹孙袁的联军,毕竟那是不可能的。

    却是刨除了保持各地最低限度的用来镇守城池的人手,剩余的能够调拨出来分别迎敌的兵力人数,不过六七十万左右的样子。

    当然这却是因为地盘大了的缘故,毕竟这样广大的地盘,要是在这个时候随便哪一出出现了问题,都会引起军心士气上的变故的,故而各地确实需要留有必要的兵力以震慑群枭。

    当然荆州这里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兵士,自是还有着不少的不在籍的储备军,而且这些年中荆州的发展却也保证了荆州的兵士们能够装备起时下最为精良的装备,而不管是骑兵还是荆州的步卒,在武器,铠甲上,可都是享受这着时下最为优渥的军饷的,相比于曹魏或者江东,可以说,荆州方面一个小兵的装备和军饷,要是换到他们那里已经相当于一个伍长的规格了。

    这些可都是极为消耗钱粮的,故而荆州方面即便有储备军为后援,可是一旦大战将起,本来各地的精力自然会被战事所吸引,一切的能量都会向着战力转化,到了那个时候,这些储备军的装备却是会有些问题的。

    故而不管如何言说,至少短时间内,荆州方面的兵力却是只有这七十万人,相比较而今单单从曹魏那边得来的曹操动员的兵力百万人数已经少了三十万人,这其中还没有算江东的大军,所以此时的荆州方面居然有了兵力不足的窘迫,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些年中荆州方面更多的时候强调的乃是精兵战略的因素。

    平时的时候,倒也没有觉得,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已经事到临头了。

    就像这个时候在上郡的马超所部,将原本镇守长城各地的兵力稍加梳拢,再有了从长安方向和其他各地抽调季节而来的兵力,如今倒也有了将近四万的骑兵,却是分别由庞德和魏延,田预三个人统领着赶到了上郡。

    这些年中,庞德自是一直和马超一样,随在马超的身边巡守着这北地的安定,而田预却是接受了刘备的任命,本来他在公孙瓒那里的时候,就是擅长统领骑兵,和当年的赵云为公孙瓒手下骑兵将领中的翘楚一般的人物,可惜那个时候的他在公孙瓒败亡之后并没有随着刘备一同流浪四方,而在曹操征用之后,在曹彰那里虽然也是有些任用,却是更多的只是一个偏将所任。当然以田预的秉性,倒也不会因此就生出些埋怨的言辞,他为之忠直,勇于任事,故而当年鲜卑诸部落在侵扰凉州的时候,他也被曹彰委派着督促那个时候的匈奴人和步度根所部的中部鲜卑一起趁火打劫,不过结果使得田预终归了他当年就很是倾心的刘备的麾下。

    而今这几年中,为了恢复丝绸之路,以及维护雍州,凉州各地的安定,他也是领着骑兵巡视各地,毕竟这些地方虽说都是归附了刘备一方,可是这些地方上生活着的还有着不少的异族之人,像什么武都羌,白羌,等等,加上还时不时的有从西边的高原上流窜下来的一些个少数人的侵饶,倒是让田预在这些地方,做的事情都是保家卫国之事,不枉了当年他也是在像乌桓等等为祸边疆的异族人口中的煞星版的人物。

    如今却是辽东的袁尚混合这鲜卑人,不远千里而来侵扰雍州,于田预而言却是又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了。毕竟作为当年的公孙瓒的手下,对于袁绍一系的人物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好感的,而今身临上郡,也从之前那些深入大漠深处打探消息反转回来的斥候的口中得知了那些塞外联军的大概构成了。

    且不说步度根,还有科比能两方,自然都是鲜卑人为主,分属异族之属,而袁尚这个本来就被田预等所厌恶的人,代表着他来的那些个将军和兵士也多是些异族之属。毕竟袁尚在辽东那里,汉人本就稀少,他手中能够收拢的骑兵之人当然便是以生活在辽东的乌桓,扶余等等各族的人。

    此外,对于步度根和科比能,这两个鲜卑人中的大人,出身幽州的田预自是在以往的时候,他们的名声但那个人多有耳闻,虽然他们都是深慕汉化的,可是毕竟他们的目的更多是希望通过这样的举措能够让他们各自的势力更为强盛,恢复他们鲜卑人当年檀石槐大汗在世时的威风,而这位鲜卑人中的大汗当年的威风,可都是在攻伐边疆各地的汉人中表现出来的,对于这样的威风,自然便是边疆之地的汉人之伤,想田预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此时的上郡城中,自是已经汇聚了四万余骑兵战士,虽然面对着他们的可是足有二十万的塞外联军,可是在上郡城中的几位领军之人,如马超,庞德,魏延,田预,却是对于身处弱势兵力的己方,都没有什么悲观的情绪。

    毕竟马超,庞德,魏延,这三个人可都是胆大包天的主,其中马超自是武勇过人,而魏延却是性喜冒险,而除此之外的两个人却也是智勇双全之辈。

    眼看着如今能够会齐到上郡城中的兵士却是不会再有了,毕竟如今的他们也都知道了,此次荆州这一方势力所要面对的局面却是不同于以往,不仅仅曹魏已经调动了不下于百万人的战力前来攻打他们,还有江东的孙权,也是有倾尽江东之力,在战荆州的意图。这两处的兵力加起来已经有近一般五十万人吗了,而他们也知道此时荆州方面短期内能够迎敌的便是只有七十万人左右。

    而在这雍州北部,面对着对面即将出现的二十万塞外联军的只有他们这上郡城中的四万多人了,当然此时雍州的兵力当然不仅仅只有这点,可是要知道,此时在长安城中的关羽,却是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北面的威胁,还有从并州方面可以渡过大河径直进入八百里秦川的曹军,还有可能突破了潼关一线,进入长安附近的曹军司隶方面的徐晃军团的威胁,还有从蒲梵津处可能渡过来突袭的夏侯渊,对于这位张飞张翼德的岳父,作为打了多年的交道,彼此都很是熟悉彼此的战术和手段。

    在曹军的诸多将领中,关羽自是知道,尽管此时的他已经过了天命之年,可是单论武艺的话,除了此时还在合肥镇守的张辽张文远之外,却是没有人敢言能够战胜他,不过在用兵一道上,关羽却是深知,于夏侯渊而言,作为曹军中最能奔跑突袭的他,却是需要让关羽付出更多一些的精力对付的。

    故而为了更加重要的长安一线,对于雍州北部的这些地方,此时的关羽也只能将之交托给此时在上郡的马超等四个人了。

    当然此时在凉州北面的西部鲜卑的日率推演此时也已经拥兵七万,缓缓南下,却是在西河郡一线停下了脚步,不过看他的样子,虽然没有进兵的意思,但是也不能轻易的纵之放之的。

    对于这一点,关羽清楚,上郡城中的马超,庞德,魏延,还有田预也是很清楚的。不过于凉州而言,只要马腾能够像当年一般将武威城守住,却是便不足为虑,而且此时的马岱固然是有一次领兵向西开拓商道,保持这丝绸古道上的安泰,只要他得闻凉州有事,荆州有变,定然会勒马回援。

    而此时的天下的其他地方,曹操自是在调兵之中,毕竟之前为了保持行动的隐蔽,却是在塞外的那二十万联军即将出现在雍州北部,吸引了荆州方面的注意力之后,曹操这才将动员的速度提升,不过百万人马的调拨,却也需要数倍于这个数量的役夫为其后援,这其间的种种自然会将大军开拔的速度给慢了下来。

    江东的孙权,虽说他们要出动的兵力更多的还是水军,而江东水军凭借这大江之便,自是能够将他们的后援粮草很快的运输到他们希望的地方,不过作为敌对的双方,在大江上交手,自是经年,却是要让他们一来便进行决战,当然是不可能的。

    尽管彼此之间也都很是熟悉,不过也正因为这种熟悉,在这个时候进行的又是这种关乎各自国运的战事,自然是无比的谨慎小心,这一点不管是作为此时荆州水军都督的甘宁,又或者是江东的大都督的周瑜都是一般的。

    故而这般看来,算是作为偏师的塞外的联军,本身就没有将这场战事太当回事,毕竟不管是袁尚,还是步度根,以及科比能来说,他们的根基都不在此,而且他们各自的国运,当然要让如今势力最为弱小的他们说及国运这个词的时候,也还是有些遥远的。

    毕竟他们希望的却是那种趁乱打劫,毕竟于他们而言,只有将天下间的这些个大势力彼此之间的实力保持的更加平衡的话,他们的重要性才能更大的体现出来。

    所以此时的他们倒是对于这场战事的进展不那么的谨慎。

    像步度根和科比能,两人自是接受了曹操和袁尚两方的好处才行军至此的,当然他们也知道,如今的荆州这些年中确实在大力的发展着雍州,使得雍州的各地早就不如以往被匈奴**害的时候的那般破败了。而如今他们有机会趁着这股子乱劲儿领兵到此,却也腰围他们自家弄得更多的好处才是。

    当然他们也是晓得,对于他们的行踪在大军集结到了朔方的时候,作为雍州凉州边界上巡守的马超等人自是已经知晓了,对于马超个人的武勇和神威,如今的鲜卑人也很是看重的,不过他们眼下却也知道,此时的马超正等在上郡城中,以求能够有更多的兵力,来抵抗他们这塞外联军的二十万人。

    不管是代表了袁尚领着辽东十万人马的卑衍,还是步度根,科比能,都已经从探子们的回报中知道了,如今马超手中的兵力不到五万,也就是四万多一点。以如此少的兵力,要防守雍州北部的数千里的防线,实在有些困难的。

    更何况于此同时他们所要面对的可是塞外联军的二十万人,四万对二十万,即便是神威天将军,在这个时候,却也应该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的。

    塞外联军的斥候探子们,自是无时不刻的在打探着长城以内的情报,虽然步度根和科比能两个人设身处地的站在马超的角度上给马超好好的筹谋了一番,不过他们两个人作为各自一方势力的首领,对于让他们也多少有些佩服的马超,也是自忖,多少有些不如,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他们所料,马超怎么着也会持重而行的。

    他们是如此预料的,而那些斥侯们打探而回来的消息,却也是如同他们认为的那样。不过即便如此,步度根和科比能依然没有停下让斥候们对于上郡方向的打探的。

    看着这两个人如此的小心谨慎,作为随着大军通行的令狐愚和贾犯两个辽东的代表倒是暗自赞许,不过作为辽东大军统帅的卑衍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两位大人,你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些太过小心谨慎了,像那马超再有名声,再是威武不凡,可他总归是一个人,而他的兵力,我们也都是清楚了的,不过只有四万,我们这里可是有着不下于二十万的人马的,这可足足是他的人马的五倍了,五个人打一个,怎么也该打赢了吧”

    卑衍如此说,却是只见到步度根的笑意有些古怪,而另一边的科比能倒是开口说道,“卑衍元帅,自是辽东的英雄,想来也是少去中原,定然不知道那些汉人是如何评价这马超的,我倒是曾经得闻即便是在魏王那里,对于这马超也很是欣赏的,说他有什么信,布之勇”

    “什么信啊,布啊的?”卑衍本身就是一个异族出身的将领,虽然在袁尚到了辽东之后,也算是倾慕汉人的教化而投托到了辽东,可是对于中原的那些个典故自然就不熟了。

    此时作为辽东大军参军的贾范却是开口道,“回禀大元帅,这个说那马超是信,布之勇啊,可是说那马超极会用兵,而且还有不凡的武艺的这个信,就是当初帮着高祖刘邦打下天下的韩信,而那个布,也是当时赫赫有名的九江王英布,两个人都是那个时候的一代英雄的”

    “哦,你说的那个韩信,可不就是你们汉人口中的那个什么军神,嘿嘿,不过这个军神,最后还不都是死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中,若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又怎么会落的如此的下场呢,你们汉人,虽然有许多的好处,不过有时候就是太会吹牛了,竟是糊弄我们,哈哈”卑衍自是长笑道。

    此时大军的随行众人中,却是只有贾范一个人是汉人出身,故而卑衍这么一说,自是将他狠狠的挤兑了一把。不过同行的令狐愚,作为辽东的使臣自是往来中原多时,也与各个诸侯,如刘备,孙权也是见过面的,对于中原的汉人,自然不像卑衍那般轻看。

    “卑衍元帅,话可不是那么说的,这马超可是真有本事的,即便你不信贾范大人的话,也总该相信科比能和步度根两位大人的话,才是啊中原还是有不少英雄的”虽然同样是投托到辽东的异族之人,令狐愚对于像卑衍这些人,但凭一身蛮力行事的也是多少有些看不起的,这却也是人之常情,文武看不对眼的境遇,又不单单是这一处。文人们自是清高,当然对于那些语气粗鄙,开口骂娘的武夫,认为鄙下,而武夫对于文人们的手无缚鸡之力,却又卖弄口舌,搬动是非,很是鄙夷。

    此时的卑衍,见令狐愚这般说,虽然卑衍刚才的话说得痛快,却也对于在袁尚面前深得信重的令狐愚只是哼了一声。

    “要是有机会,却是要好好的见识一下那个马超究竟有何能耐,居然有如此的威重”卑衍心中暗道。

    一旁的贾范此时对于卑衍也是有些不爽,不过作为一同从辽东出来的人,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贾范自是不想爱那个让旁人看了笑话,却是向着步度根开口道,“两位打人,如今我们这二十万大军已经开拔了,不知道西边鲜卑那边动静如何了?”

    “切不要提那个老东西,虽然说了要一起用兵,不过那个滑头滑脑的家伙,也趁机不让我们指挥他,说是要自行其事,如今倒是回报说人马动了,不过别说往东走了,那家伙只是将兵马往西海方向移动一点,便不再动作了”说着步度根自是摇了摇头。

    “呵呵,既然那日率推演,人老怕事,我们也不必管他,”卑衍此时倒是说道,“呵呵,当我们打败了眼前的马超,在雍州得了好处,再去羞搔于他便是了”

    “借元帅吉言啊”一旁的科比能说道。

    “报,大人,上郡有变马超大军动了”

第七十八掌 神威(上)

    自刘备的战争的动员令下达,却也是已经有近月的时间了。

    在这段时间里,凭着比曹魏和孙权两方都要有效的手段,兼且此次的战事,面对着要比己方的人马数倍的敌人,自然再是战力强横的刘备军也只能是先采取守势。

    因此,靠着地形上的便利,加上错落有致,联系比较紧密的布防,至少眼下看来,不管是主力用兵荆襄之间的曹操,还是动兵出手进向江夏等地的孙权,却都一时之间不得将兵力大展的时间。

    毕竟曹操的百万大军,还有孙权的近五十万人马的进攻,分别局限在宛城新野之间和柴桑以西的地面上,却都是愚蠢的。而曹操自是用兵大家,孙权虽然兵法上并不为长,可是他手中有周瑜可以仰仗。

    故而此次对于刘备这一方势力的征讨,两方却都是有了比较明确而且细致的配合步骤,以及战后的利益分配。

    像此次用兵,曹操动员的百万大军,自然其中的大部分自是由曹操统领,其构成自是汝南的曹仁所部,和近于宛城的徐晃,以及许都附近曹操直属的军团,这一股战力却是有近七十万,而至于其余的三十多万人马,这个时候却是正在司隶和并州的地盘上,寻机或从并州,或从潼关而进雍州。

    对于曹操或者孙权的用兵方略,大体上的构成却是在刘备的动员令下达之后不久,便通过荆州的中司马府和云汉货栈在这两方势力中广布的那些个眼线,或是那些多少有些牵连的小吏,又或者是那些向两方大军提供军粮补给运输的粮商中的暗探,分析大军所需的粮秣辎重的走向,得以猜估而出。

    正因为这两方的进军行程大都被荆州的情报部门给探查到,相对于这两方此次为了更好的达到他们成事的目标,自是为了达成协调而损失了一些各自的自由度,如此一来,为了保险,不管是曹操还是孙权在行军的时候却都是有些降低的调兵进军的速度。

    相比之下,此时在雍州北部的塞外的联军自然是行动迅速了。也因此,在荆州襄阳的诸多情报部分的精力在持续的关注着曹操和孙权两方的时候,倒是在这个时候优先的将目光扫向了上郡以北。

    之前在巡守到上郡的马超将他们发现塞外情况有变,有塞外的联军汇集并且意欲南下的时候,马超便在那个时候将他们可能会采取的方略,也大概的向襄阳这里做了报备。

    根据平日里大军在雍州的布防,此时在襄阳城中的诸人,如刘备,诸葛亮,庞统,法正,邓瀚,廖立等人自然是知道,眼下他们能够在上郡那里聚集到的病例自然不会太多的,毕竟雍州方面,这些年中自是荆州着力发展的州郡,一者是因为长安古都的存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从雍州东向的话,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攻击到曹操的腹心之地,而且从雍州北面要是能够突破到并州的话,更是意义重大,毕竟并州之地,可以说是关东的形胜之地,从并州东向即为冀州,其居高临下之势不需多说。而从并州南下河内,便为豫州,从那里不管是向东,还是向南,都是足以一出便危险到曹操的根本的。

    不过正因为这里的重要性,想来此时的曹操在并州以及东边的司隶等地也是重兵在斯的。相应的也是为了应付曹操的突袭,此时在长安城中的关羽也是需要在大河的上下,留驻重兵的,当然在潼关方向,他也是需要留有足够的后备战力,好应付即将到来的曹军的进攻。

    情势说起来实在不值得让人乐观,在上郡的那四万多的兵马,自然便是如今刘备他们能够凑齐的应对那塞外的二十万联军的战力。

    尽管人数上的差距实在有够悬殊的,可是此时汇集在刘备的王府中的诸人倒是没有什么太过紧张的气氛,尽管似乎近来的时候,也有段时间并没有从雍州那边再传来有关上郡的消息,聚集在这里的没有人有悲观的情绪。

    刘备的这座王府,倒也不是新建的,毕竟如今的刘备自觉还不到那种可以奢侈享受的地步,只是让诸葛亮找人将原先的大将军府给修缮了一番,便算了账。

    眼下刘备将他麾下的这些精英人物召集在一起,自然不是无因的。从他的战时动员令下发之后,可以看见的他治下的诸多州郡自是迅速的进入了依法战时的情势中,各地迅速的展开了一系列的战备之事。

    像关键之地上的百姓的迁移,尤其是向临近刘备一方和其他势力交接的那些地方的。还有后备的预备战力的阶梯式布防,虽然荆州方面的诸人都是相信自家的实力能够在这场战事中最后将一切的来犯之敌歼灭之,不过要想将全部的敌人都御敌于国门之外,此时诸人中倒是没有那种十分的把握,毕竟战力上的悬殊太过,这点上的差距,并不是单单靠用些智谋或者什么计策能够弥补的,当然像曹魏和江东,这两大势力中也是有着许多老奸巨猾之辈,在这点上,确实没有那种十足的把握的。

    故而此时王府中的诸人,对于已经不能再凑出更多兵力在支持马超和塞外联军的战事来说,一是他们自是相信马超本身的能力和本事,加上此次在上郡那里汇集的兵马虽然仅仅只有四万,可是这些从属于荆州的骑兵并不是什么没有见过血腥的新兵,这些年中跟着他们的将军,庞德,田豫,魏延可都是在内外,或是和山贼马匪接过战,或是在西去的路上讨伐过一些不臣的异族的,既然这些兵马本身足够精锐,而且领军之人又是马超,庞德,田豫,魏延等人,深知他们能力的刘备等人,自是对于他们有着相当的信心的。

    二是,此时实在没有多余的兵力来给马超为后援了,毕竟不管是并州,还是司隶,又或者是荆北等地,索要面临的压力也是十分庞大的,这些地方若是有一处被曹军等给突破了的话,后果却也是相当严重的,故而这个时候的刘备也多少有些认清现实的超脱。

    不过不管是他们对于不能给马超他们提供更多军队的歉然,或者是此时这种的超脱,却都是建立在他们对于马超等人实力的认可和信任之上的。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那样的情况却是不会出现在马超这里的。毕竟当年马腾父子立威于凉州,护佑大汉的边疆,将原先这些本就是叛乱频仍,强力为尊的西凉之地,统摄在凉州之下,那所凭仗的可不是什么仁义道德,却是硬生生的用马超等人的武力将这些生活在这块地方上的异族人给威服的。

    以当年马超弱冠之龄,便将此地的羌胡等族,打击的不得不将他们各族传闻之中的绝代强人的尊号,“神威天将军”奉承于马超,足见当年马超的威风赫赫

    如今的马超历经浮华,自然更胜当初。

    虽然眼下还没有从雍州方面传来有关马超大军和塞外联军对阵的消息,不过有时候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主公,眼下的北疆之事,却是用不着太过担心,虽然老夫未曾与马孟起将军有过接触,不过对于这位将军的威风倒也在许都旧日之时,听到那些韩遂手下闲谈过。”却是荀彧说道。

    “马孟起定然会不负主公之望,保得北疆之安宁”

    如今的荀彧姿势依然担着为刘备咨询问政的顾问之任,平日里也是无事,倒是经常从刘备那里得到些尊崇,加上如今荀彧与曹魏的缘份已近,却在刘备这里享受着尊敬,即为国士,却也不好这么生受了刘备的恩义,放下了旧日的缅怀,好歹眼下的刘备却是进位为汉宁王,也是炎汉正儿八经的刘氏宗亲,称呼一生主公,倒也不见得突兀。

    对于此时的天下间大战将起的纷乱,说实话荀彧自也是觉得曹操和江东孙权选择的时机,虽然说不上最好,却也算得恰当。随着他对于荆州这里的各种情况了解的日深,却也能够看出荆州的大势已成,若继续过去这五年的态势,和曹魏以及江东保持平和,各自发展的话,只会让曹操和江东两方对于和荆州对战之时,更没有底气。

    而眼下,两方联合,又发动了如此大的规模,以荀彧的眼光当然是看出了曹操这位他的故主,却是在头风之症被治好之后,却又重新焕发出了一种气势。这种气势当年在曹操独自领军追击董卓西迁大军的时候出现过,在当年官渡之战,面对着汹汹而来的袁绍的百万之众的时候勃发过,而今作为势弱一方的曹操却是又一次的再现了这样的破釜沉舟的气势,不过如今他要面对的人,可不是董卓,也不是袁绍,而是当年被曹操自己也称许过的刘备刘玄德,故而这场战事的结果。却是不会想当年那样了。

    “呵呵,有文若先生这句话,倒是让孤心中放下了许多的牵挂啊”刘备却是笑道。

    此时大汉宁王府的议事大殿中,刘备自是坐镇中央,而出于对于荀彧的敬重,刘备却是将之安排坐在他的右手第一的位置,其下却是诸葛亮,庞统,邓瀚,法正等一干文臣,而他的左手处,便是张飞,赵云等荆州将领。

    毕竟眼下大战将至,各地都不得放松警戒,故而像这样的议事,却是见不到关羽,黄忠,甘宁等辈。

    而即便是眼下身处其间的这些文臣谋士,在早先的计议中,却也是需要赶赴各个方面以为赞画军要之任的。

    不过这些事情,可也都是需要在马超和塞外联军一战后进行。所幸,这样的事情并没有让此时坐在这里的诸位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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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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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云台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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