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将无将(三)
“韦司直大人好清闲啊,这么早便回府安歇了么,不去与王必王大将军欢宴了么?”
前面的韦晃自然是听着一愣,这声音倒是他很熟悉的声音,不过这话语中的气氛确实不怎么友好的,回过头来的韦晃一看,这发话的人倒是他的素识,中少府耿纪。
在韦晃没有进入丞相府为官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交情匪浅,而如今的韦晃进了丞相府之后,又担任的是司直这样的监察官,却是要在自己的平日生活中稍加注意些言行的,故而这么一来,倒是往日的朋友们少了些交往。即便是耿纪也是没有了太多的联系,而今从耿纪的这口气中,韦晃却是听出了耿纪对于他有着深深的揶揄之意,而且看了耿纪虽然与他在近来也是少了联络,但是对于他的关注之意却是无一时放松过的。
不管耿纪对他有何种的不满,不过对于耿纪于他的关注,他却是只有感念,这样的事情也只有亲近的好友才会做的出来的。
“季行兄,这定是恼了小弟”此时的韦晃自然连忙的回身,几步赶到耿纪的身边,陪着笑脸说道,“却是小弟如何做,才能让季行兄消了心中的恶气啊”
“那里,在下地位不高,可不敢让韦司直大人,这般照顾啊”耿纪却也有些执拗,当然不是这么轻松就会放过韦晃的。
回言思之耿纪方才的话语中的意思,韦晃却是晓得,原来耿纪之言却是见不得韦晃他与王必等人进来交结的亲近,而忽视了这帮子旧日的朋友,倒是有些得了新人忘旧人的意思。
想到这里的韦晃却是连连的摇了摇头,颇有些苦笑
“季行兄,不要再这么戏耍小弟了,以您我之交情,还能不知道小弟是何等样人?”
“这可是说不准的,毕竟人心隔肚皮,这水涨船高,人往高处走的事情总是不少的”耿纪到现在还是有些意气未消。
见耿纪仍然如此,韦晃却是拉着耿纪的手,便一并回到自己的府中,看来,不和这位故交好好的交交心,定然会让彼此的心相隔的越来越远,一对好好的朋友,却也会随着彼此间的疏离,而变得支离破碎。
让家人好好的整治了一顿酒宴,韦晃却是摒退了府上的下人,至此,仅留下他和耿纪俩个人在对饮。
“季行兄若是有什么话,或者什么责备之言,眼下不妨畅所欲言,但有疑问出,也不妨在这里好好的和小弟说一说,你我两人相交数年,外面纵使有些流言蜚语,又如何能够让季行兄迷惑了你的双眼呢”韦晃却是说道。
“你近来不是在丞相府上颇受看重么,有传闻都说你搭上了曹丕的高枝儿,莫非你忘了你的本性,你忘记了,每日里你所食的俸禄,你所享受的这一切荣耀,却是从何而来么?”
“这些小弟,又如何能够忘记呢,你我都是汉人,所食所用莫不都是深受大汉恩遇,而曹操父子,欺凌君上,把持朝政,却是为所欲为久已,如今又先是将天子逼迫至疯癫止境,再有近来逐步进位魏王之举,如此之人,却都是我等大汉忠义之士要与之为敌的”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何要和他王必,这等曹贼的走狗鹰爪人物交往,还连连与之张目,更是在许都城中时时的饮酒作乐”
“这等事情却也本非小弟所愿,然而深处丞相府中,小弟却也不得不虚以委蛇,若非如此,且又如何能够打探到曹氏一门更多的把柄,又何能为天子张目,早日得将这种祸国殃民的乱臣贼子予以诛除呢”
“莫非你小子还是要行以身试虎,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的内应之策”
“虽然最开始小弟也没有这番心思,不过也是跟着王必那厮有了接触之后的顺水推舟之举吧了”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倒是我等误会了贤弟了”
见耿纪如此说,韦晃却是长叹一口气,“虽然小弟如今有了这份心思,也正在暗中的做些力所能及为大汉出力的事情,然而这两日小弟却是惊觉到,之前无意之中倒是做了一件让小弟十分后悔之事”
“怎么,莫非你做了什么为虎作伥的举动么?”耿纪此时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严厉。
“虽非本意,然而结果却也差不多的”
“却是何事,速速说来,看看以你我之力,可还有所补救之处”耿纪在听过韦晃的解释之后,心间对于韦晃的芥蒂自然是消散了不少,而今听闻韦晃又有些疏漏,自然会想到尽力补救的心思,毕竟两人的关系却是极近的。
“说来惭愧,小弟之所以能够为曹丕接纳,又能够和王必那厮勾连上,却也是因为小弟无意之间竟然成为了他们这些人对付荀令君的先锋”
“荀彧么,虽然其人长期的为曹操之臂助,然而这么些年中为曹操所嫉,之所以如此,倒也因为他多少有些忠诚之意,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沦落到在许都城中冷落了这么些年的地步”
“确实如此,不过小弟却是在荀令君亡故那一日的时候,从曹丕那里得了个代曹操等人去送礼盒的任事,结果正是因为那一送,便将荀令君给送走了实在是可惜啊”
“贤弟却也不必如此,荀彧虽然后来有些幡然悔悟的意思,不过若非他前些年的鼎力相助曹操那厮,又如何能够让他在朝廷上拥有了如今的这种跋扈的实力,故而对于这么一个人的死去,虽然有些可惜,却也不值得有什么后悔的,毕竟现如今即便有他对于朝廷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助力,而且即便是他在,我们还不一定能拉拢他来和我们一起进行反抗曹操的暴*呢”
耿纪如此说,韦晃自是不好辩驳,不过韦晃却是知道,想耿纪此来,定然不会就是单单的想过来看看他如何的,“季行兄来此,定然不会是无故而来的吧,莫非大家要有所图谋了?”
“或许贤弟也应该有些得闻,近来曹操那厮不知道在金鑫些什么事情,在他即将要登位称王之前的这段时日里,居然不怎么上朝了,而且连带着他身边的那个虎痴许褚也是有些行为诡秘,倒是在我等一些人的了解下,却原来是曹操想着在他称王之前,将他原本有的头风痼疾给治好,到时候自是好事成双,喜上加喜的事情了”
“唔季行兄这消息可准确,小弟身在丞相府中,却也没有这么多的消息来源啊,而且就说曹操所患的病症,小弟却是没有确切的消息的”
“你每日里都窝在丞相府中,对于外面的消息当然知道的就少了,况且在丞相府中,这等重要的地方,曹操自然是会加强警备和监察的,那里的消息流传当然严密。”
“至于说这有关曹操病症的消息,却是有着十足的把握的,贤弟可还曾记得当年的太医吉平”
“莫非便是当年要用毒刺杀曹操的那位国之义士?”
“却是那人,不过当年事迹不成,反遭曹操杀害了,可是作为太医院中的老人,吉平太医却是知道曹操所患之病的根由,并将这种事情告诉了他的两个儿子吉邈、吉穆,当年两位侥幸逃得一死,而今却是又潜回了许都,正是要给曹操一个教训”
“原来如此,虽然具体的情况小弟并不知道,不过似乎那位华佗神医,近来倒是时不时的到丞相府中走动,或许便是曹操要让华佗神医给他诊治痼疾了”
“这华佗的医术当然有能力给曹操将他的病症给治好了,不过我等却是不能让曹操如愿啊?”
“既然如此,想来季行兄以及诸位担任,定然是已经有了相当的想法和计划了,不知道此时小弟能帮上些什么呢?”韦晃却是问道。
“虽然之前为兄斥责了一番贤弟,勾连王必之事,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为兄来摆脱于你”
“那王必乃是跟随了曹操多年的老人了,想来对于曹操的安危和忠诚以及平日里的表现,当在曹操的心中,若非如此,曹操也不会让王必出任许都东华门的守将的,故此,却是要劳烦贤弟,尽可能的打探曹操何时治病开始,以及具体的治病过程如何,我们要行事却是要趁着曹操治病不得机的时候,给他的称王之事献上一份大礼”
“这些事情,小弟自然会去用心操办,不过而今王必已经外放为将,虽然还在许都附近,然而离了丞相府,或许他对于丞相府来说以及是个外人了,也不一定有那么好的信息来源了吧?”
“这却是不妨,我们也不需要太详细的消息,即便是王必不成,贤弟也不是在丞相府中么,有你在其间,详加注意也是可以的”耿纪却是说道。
“之前我等也曾有意去拜访国宾馆的,好让荆州来使在我们举事的时候,能够从外面积极的响应,又或者可以让华佗神医在给曹操治病的时候,懂些手脚,不过却是想到国宾馆中,却是为曹操所把持的,若是有什么时机不密的,这却是要连累不少人的危险之事的,便暂时先停下了这样的举动,当然眼下的事情还没有泰国清楚的,也只是有了个大概的筹划,毕竟曹操那边的消息,我们还是不清楚,却是需要在其中好好的查探一番之后,有了相当的把握再行事为好”
“季行兄说的是”
反正这些事情,眼下也只是在筹谋的阶段,对于个人来说,也都没有什么危险的,而且以此时韦晃在丞相府以及在曹丕等人的眼中,即便不少自己人,却也应该算的上可以加以笼络的那一部分人的,而且以近来韦晃对于王必等人的联系以及交结来说,让他打探些消息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危害的。不过耿纪他们自然想法很好,可惜未必能够如意。
毕竟此次关于此次治病的事情,当事之人,不过那么区区几个,却又要时时的注意保密,这却是因为邓瀚给以此次手术的注意事项中,给以明确提出的。
曹操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关乎到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这样一来对于这件事情的保密当然更加的严密。
而在手术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那日按照贾诩的布置,各负其责,各有任务的每个人却都各安其位,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常,毕竟事情的重要性,这些人都是知道的。
邓瀚虽然作为一个荆州人,并不该对于曹操的事情那么尽心的,不过他所要帮得并不是曹操,而是要让华佗在这件事情上,既增加了医术的积累,却也要在这件事情成功以后,能安然和他们一起返回荆州,在历史上因为华佗被曹操而杀,没有得意流窜的青囊书,这一世的邓瀚却是希望华佗能够在其中再添加上有关外科手术方面的见识和经验,等等,将这部本就很是不凡的医道经典,得到更多的提升。
当然邓瀚却也有让人在观察着之前的那几户他松了药丸的人家,当然这其中自是以韦晃为要,当日和韦晃一起送药的那名护着轿子的晋森便是他的手下人员之一。
其实那天若是韦晃没有将那个药丸放入礼盒之中的话,却也会有晋森将之代韦晃放进去的。
作为和韦晃一路行走过的晋森,这段时间里,却也是有在丞相府中观察着韦晃的。倒是在有意无意间发现了韦晃打探曹操手术治病的消息的事情,对于韦晃的这种举动,在邓瀚的顺藤摸瓜之后,当然能够随之发现了那耿纪以及其他一些所谓大汉忠臣的举动。
在邓瀚的记忆中,这些人在历史上就是见不得曹操登位为魏王的跋扈之后,便拉了一帮子乌合之众,要在一年的上元节花灯之夜时分,大闹了一番,不过浙西人虽然有那份心,可是却是没有那个力气,不过终究又是一场悲剧罢了,当然对于这些小人物,邓瀚自是没有太多的关心,可是,既然现在他们在打探华佗给曹操治病的详情,他却是要预先防备一二的,虽然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有利于曹操的,可是更多也是因为邓瀚对于华佗的敬重,当然这样一来倒也能够将这几个忠诚却没有那份尽忠的智力的人物的小命儿又延长了一些。
当然邓瀚自然不会将他们可能的勾连告诉曹操,他却也不想在自己的手上沾染上这些忠诚之士的鲜血的,虽然这些人不可缺少的有些傻,而且似乎也很是笨的,不过却也因为这些人的傻,笨,更让邓瀚觉得他们可爱,这些人的存在却是大汉能够继续延续的可能,也是邓瀚他们帮着刘备在天下能够引得当代世人投效的原因。
大汉垂四百年的恩遇,却也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消散的,即便是那些平头百姓不会记得太多,不过那些享受了独尊地位的儒士们,却是不能不感念自武帝之后给以他们的恩宠的。
此时的邓瀚已经将此次手术需要的烈酒,白大褂,还有口罩之物,在郭嘉的协调下,已经都准备好了,当然华佗神医那里的迷神龟藏丸,却也有了成果,经过了之前的实例,加上这段时间里的药效分析,已经进一步的提高,此时的丸药的效果,却是全都在华佗的掌握之中,而他也根据这段时间一来曹操身体状况的变化,做出了响应的药理上的调整,因此此时在手术需要使用的物事上,却是已经足背了。
而此次要随行护卫曹操的由许褚统领的虎卫军,以及由曹纯统领的虎豹骑,却也已经进过仔细的挑选重新的组建好了。
对于此次这些兵士的挑选,在向来对曹操忠心耿耿的许褚过手的时候,自然是严加查探,不管是谁,只要身份背景上稍有不妥之处,便会给予以剔除,最终挑选出来的虎卫军,却基本上都是当初跟着许褚一同投靠了曹操的本村人为多,而曹纯那边的挑选,倒是没有那么复杂的,毕竟虎豹骑本就是以百人将的标准选拔的人才,而能够进入到了虎豹骑中的人,本身就是曹氏对于这些人的看重,向来这些人的存在便是腰围曹操他们建功立业的,故而在曹纯挑选的时候,虎豹骑的人手不过是在其中精中选精即可,对于人员的忠心却是不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分辨的。
各方面的人手也是足备了,此时还让人牵挂的当然就剩下了贾诩所要提供的那处能够保证曹操到时候处于平静的环境中得到安静的手术和调养的地方了。
而到了此时,贾诩还没有将那个地方告诉大家却也是为了保密的需要。当然在个人忙着各自准备的时候,贾诩却也对于许都城中的情势和气氛保持着十足的监察。
虽然这段时间里总是出了太多的事情,先有荀彧一门的失踪案,时至今日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即便是他们先后在颍河附近发现了一些可能是当初挟制了荀彧一族人的乞丐装扮,可是他们的线索也只是仅仅这些,毕竟在他们发现这些东西的时候,许都城中连天子要大封天下诸侯的消息都已经渐渐的安静了些。他们的动作却是有些慢了,慢的让荀彧一行人的踪迹早就没有了行踪了。
然后到了现在还要在贾诩安排那些监察的时候,同时保持着对于曹操手术的安置,却是让贾诩也多少有些劳累的。毕竟贾诩的年纪可要比曹操还大上不少呢
此时的贾诩,见到各处的准备也偶已经完毕了,而且这段时间,在曹操调养身体的时候,曹丕和曹冲这对兄弟,于朝政的处理上倒也让在一旁冷眼打量着他们的曹操极为满意,至少以他们目下的状况,即便是曹操在动手术的时候,却也能够保持住目下平静的朝政局面的,这却也是让曹操放下了心思,如此一来,贾诩却也知道该是时候了
当贾诩最后将他们要去的地方告诉了包括华佗邓瀚在内的这一众人的时候,却是在他们都快到了地方了,却是天子的避暑之地,也就是后世比较有名的云台山旅游区。
此时这里自然是幽静的很,想来这处后世也很有名声的旅游区,在邓瀚穿越而来的时候,也没有开发几年,而在这个时候,自然更是幽静,少有人往来。不过这里倒是先贤留侯张良最后的隐居之地,倒也在许都周围算个好去处。
此时的云台上满山覆盖的原始森林,有深邃幽静的沟谷溪潭,千姿百态的飞瀑流泉,如诗如画的奇峰异石,形成了云台山独特完美的自然景观,云气缭绕,仙风回荡,当然这个时候这里还没有后来的那么多的道观,自然更多的是一种原始的美景。
此时见到贾诩选择的地方居然是这里,曹操倒也无所为,不过邓瀚得知这里还是天子的避暑之地的时候,却是一个劲儿的冷笑。
当然这个时候的邓瀚却是被曹操叫到他的马车上,一路同行着的。
看到邓瀚这个样子,曹操倒也没有想问,毕竟邓瀚是荆州来使,作为刘备的属下,自然也是有着和刘备相近的心思的,可是即便如此,曹操却也没有什么尴尬,毕竟即将要成为魏王,曹操这个时候的举动,却也只是觉得就像是提前享受了一下和天子同等规制的待遇罢了。
邓瀚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既然已经来了,他却也没有让这一帮子人都回去或者另外找地方的能力和权力的。
即便当年许都围猎的时候,刘关张三兄弟,见到曹操用天子箭射杀了猎物之后,堂而皇之的便享受了那个时候的天子威风,这个时候邓瀚以冷笑相对,也算是对得起刘氏陛下了。
此处自然是天子的避暑之地,不过今年的刘协想来没有那么好的兴趣的,毕竟他已经将原本属于他的权利让渡给了曹操所把持,而现在却又要让这个跋扈的逆臣,进一步的享受了更高的尊荣,虽然他是不愿意如此,但是身为天子的他,还只能如此,这样的悲哀,却是让他如何又有兴致做什么避暑的举动,当天子如他,活到这个份上,其实不管干什么或者在哪里,都不会有能够真正开心的时候的。
而今到了地方,自然有贾诩提前派出的下人随从将这里收拾一番,当然附近的治安以及防护也是提前做了些防备的,这个时候却是要向曹操汇报一番然后再交接给许褚等的。
其他的事情自然是要让贾诩全权处理了,此时的华佗也享受到了有种人相随的待遇,毕竟他要提前布置到时候进行手术的处所,在这方面华佗自然是权威,不过华佗还是拉着邓瀚一起,可是到了现场,却是连带着郭嘉也跟着过来了。
“子浩,不会你小子,也对于这即将要进行的手术清除吧”郭嘉自是相问道。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稍微懂一点点而已”
“稍微一点点么?”郭嘉不确定的向华佗问道。
“也算的上是一点点吧,反正老夫对于这方面的见识也只是沧海一粟吧了”
“待我算算,子浩,你小子,文学懂一点点,武道懂一点点,治军懂一点点,论政懂一点点,医术也懂一点点,还有造纸,酿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懂一点点,难道还有什么你小子不懂得么?”
“奉孝兄,您还真是看的起我啊,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这些东西,我还真就只能说是懂一点点”
其实邓瀚说的也都是实话,毕竟在他前世的时候,什么不懂都会有百度大神随时的指点,故而这些事情即便是不懂得话,看得多了,也总会明白些的,而且那些百度上面的资料,可都是一应俱全的,即便是不能记住,可是看的多了,也总会有些印象的,而这些在邓瀚的前世说不上什么才能的,可是到了汉末这个年代,不论哪一点,只要说出些什么就会让时人惊为天人的,即便是他们像郭嘉这样学究天人的家伙们,他们更能了解到像邓瀚身上这些东西的重要性,故而在他们看来,邓瀚实在是太过惊奇了。
给曹操治病,而且要进行这种世人没有经历过的手术,自然是件重大的事情,即便是他们知道华佗的医术高超,而且有过一些手术这方面的经历,可是之前的那些都在忍的胸腹之间,而今却是要在曹操的脑袋上开洞的,这自然要更为慎重一些的。
故而即便到了这里,却也要再好好的调整和分析些情况的,当然即便是曹操本人之前对于这次的手术有着多少自信,而且在许都的时候也承诺了接受手术的治疗方案,可是谁人在事情到来的那一刻的时候也不能真正的保持冷静和镇定的。
所以此时倒是显出了贾诩和郭嘉这两个人来了,或许是邓瀚早就有所预料,早早的就让这两个人一同跟着来到了云台山。毕竟要论时下对于曹操心思的理解上来说,却是贾诩和郭嘉这两个人要具有绝对的前列的。华佗自是能够在实际的操作上给予曹操信心,而曹操本人心理上的顾虑,却是要让贾诩和郭嘉两个人来调解的。
毕竟现在的曹操还有这对于将来无数的期望,还有着许多没有实现的雄心大志,虽然他已经在汉阳,在雍州两次在和刘备方交手的过程中,不利而返,然而这两次却都没有损伤了他的根本,而之前在刘备没有到了荆州的时候,刘备可是一直都处于狼狈逃窜的境地之中的。
故而即便是如今的刘备有了比他更为广阔的地盘,却是没有让曹操感到有什么惧怕的,毕竟要论两方的人口户数,还是曹操他们这一边更为有优势,对于天下的渴望还是在曹操的心中盘旋着,他此时的**却是让他在到了云台之后对于可能在手术中发生的不测有了些心虚。
对于这些邓瀚却是不用去想的,可是即便如此,邓瀚却也在暗自里和在许都城中的邓艾周不疑两个小子联系着,曹操到了这里有了顾虑的情形,让邓瀚对于之前曹操在许都给他的承诺多少有了些不安,毕竟现在在云台上上的邓瀚身边也就只有一个华佗相伴,而他们两个神百年的却是有着虎卫军以及虎豹骑的一千人在维护着。
当然他们此时处在云台山中,即便是有所不测的时候,邓瀚也能凭借着自己的身手,翻身越岭而去,可是华佗神医,尽管有五禽之戏常年的习练,使得他老人家也有着不错的身体状况,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在这山林间穿越的话,当然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有备无患,当然要比事到临头懊悔迟好上太多了。
对于邓瀚与外界的联系,在邓瀚离开许都的时候,他便让人从许都的手下人在暗地里跟踪着他们这一行人,虽然曹操在离开许都的时候当然是有所改头换面的,而且在贾诩的设置下,也是有着种种的布置掩藏着他们一行人的行迹,不过内中有邓瀚的提点,却是没有让他们的人跟错了目标的。
故而此时在云台山中的邓瀚却是没有断了和外面的联系,当然他们新的联系却是变得隐蔽了许多罢了
在到了云台上后的这短时间里,邓瀚却也知道此时的许都城中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即便是那韦晃和耿纪两位,也因为他们的情报无措,使得他们整个的计划没有得以实施,他们自然是对曹操不满,尽管此时曹操离了许都城,当然他们到现在却是还没有发现曹操离开的现象,毕竟如今的许都是曹操在和不在一个样的,
毕竟在曹操他们尚未离开许都的时候,曹操也有一段时间没有露面,而今曹操等人自是隐秘的离开了许都,而曹操也没有露面,在那些有心人的眼中看来却是一样的,故而这个时候的许都城中除了在邓瀚有心关照下的那两位之外,其余的人等都很是平静的过着他们改过的生活。
天子在每日的上朝时,见不到曹操的身影,虽然他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并没有因此而增加了,不过至少他在心里上不会有太多的压抑的感觉,毕竟曹操在的时候,大殿之上的人在向北而望的时候,却是焦点全都积聚在曹操的身上,而今曹操不在,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在议政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也是将天子当做一个旁观者对待,当然也不怎么看他,不过好歹还会有人偶尔的看一看的,这多少会让天子有些受到尊重的感觉,尽管这种感觉于他是那么的不真实,是那么的卑微。
天子在朝廷上多了些鲜活的气息,故而在他回到后宫之时,却也多少有了些好脸色,即便是那些宫中的侍卫,在对他的态度上其实也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那种带有监视的目光,可是比较对于天子来说,这种没有见到曹操上朝的时候,就连天上的白云也是显得那么的可爱。
至于之前左慈送给天子的那个金色的鸟笼以及笼中的鸟儿却也照顾的少了,当然对于之前那副左慈送给他的那副奇怪的象戏,这会儿的天子明显也少了探究其中为何会少了些棋子的疑问。
“呵呵,他还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啊!”在左慈的心中却是如此的评判的咽下的天子,似乎这个天子在经过了那太多的压制以及多次的打击之后,心中的志向却是已经变得极淡,或许也是如此,他对于外界的满足敏感度变得自是极低。
“可是这一切可都是虚幻的啊”
“陛下,近来以华歆尚书令为首的那些人,却都是在积极的为丞相大人的接任魏王的大典而准备着呢?”
“不是丞相曾上表,要在等他的身体完全康复之后,才做这些准备的么?怎么这些人脸丞相的话也不听从了么?”
“那到不是,只是因为这些人心里十分的希望丞相早日成为魏王,在不耽搁政事的前提下,不妨害太多民意的时候,提前开始的准备罢了”却是祖弼在宫中给天子解释着眼下许都城中的情形。
“看来这些人啊,还真是急不可耐的”天子却是无可奈何的说道,“那丞相那边的意思呢?”
“丞相并没有发话,不过五官中郎将和朱虚侯两位倒是也在积极的为这件事情忙活着呢”
天子无语,半晌之后问道,“丞相近来可好,总是听说丞相要让华佗神医给他治病,如今这说法可都已经听了不下于半月之久了,不妨祖弼你代我去看看丞相如何?”
“要不还是算了吧,或许这两日让皇后回去探望一下也是好的,毕竟丞相大人还是国丈而且要是这次华佗神医将丞相大人的病也给治好了的话,那朕却是要连着两次的功劳一并好好的谢谢神医的不辞辛苦的”
“陛下说的是啊华佗神医却是劳苦功高啊”祖弼应声道,虽然他自是天子身边的近臣,不过他的官位不过是符宝郎,甚至没有参与朝政的资格,更多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将他在许都城中听闻到的一些个风言风语说与天子听,至于让他打探一些事情,也是有些不能够的,而今天子让他去拜访丞相,他却是不能反驳,毕竟是天子的吩咐,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一定能够见到曹操的当面,可是他要是这么说了的话,实在是会再一次伤到天子的颜面的。
“呵呵,其实陛下不用忙了,丞相大人早就不在成立了,却是已经在城外的不知名处开始了治疗了”这个时候出现的左慈,却是给祖弼解了围,不过左慈的实话实说却是让天子和祖弼两个人很是失落。
天子的失落自是因为如今这许都城中对于他这个天子却是越来越是个鸟笼了,原先的时候他还可以通过鸟笼上的空隙看看外面的情况,而鸟笼的主人在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向他说上那么两句话,让他多少知道些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养得,而今这鸟笼的主人似乎已经越来越不需要这个鸟笼了,即便是这鸟笼当初很是花费了一番辛苦,而且这鸟笼中的鸟也很是精贵过的,不过而今这个主人连放置这个鸟笼的房子也是可以随时另换住所的,当然对于这个鸟,却是没有多少的眷恋了。
而对于祖弼来说,他本来也就是个无名之辈,所居的官位更没有什么太多的权利,故而他也就只能当这位困守孤城的天子的耳目,不过现下看来他这个耳目,却也在更多的时候是个摆设的。
“既然如此的话,朕在这里也只能希望丞相大人早日康复,随后能够接任魏王之位,为大汉天下建立更多的功勋,为天下的臣民谋得福利”天子虽然嘴上如此说,不过在场的左慈和祖弼两个人却是知道,此时的天子这么说的时候,他心里却是在滴着血,含着恨的,不过这种恨,此时却是已经不单单只是包含着对于曹操的恨,天子更多的恨意更应该是对他自己的无能的恨,然而这却又不能单单的恨他自己,毕竟大汉的衰落却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对于这样的事情,却是没有人和他说过的。
祖弼对于这样的天子,却是没有什么办法,他在更多的时候听命于天子,在天子的眼中,这个符宝郎一直就是天子的人形图章,而天子本身在这个时候也已经变作了曹操手上的人形图章,当然这个人形图章的功用却是越来越少了,毕竟今后有了魏王之位的曹操,凭借着他本身的魏王的王印在曹操的势力范围之内,便是最高的权力象征。
而即便是作为天下君主的,天子刘协的御玺今后也只能是对于曹操势力范围之位的那些个诸侯的一点牵绊,当然这样的牵绊,却也在更多的时候变得不起作用了。毕竟天子在许都,而那些诸侯却是割据一方,本就有着天高皇帝远的意思,更何况这位天子并没有什么势力,还只能是别人手上的棋子,这样一来,即便天子的旨意能够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却是到了地方上又有什么效果呢。
左慈的话,却是没有低声说,天子和祖弼自是知道了曹操离开了许都去外地治病的事情,尽管曹操去了何处,并没有人说出来,不过按照曹操的病,可是他得了大半辈子的痼疾,当然不是那么要接触的,自然,短期内许都城中却是不可能有曹操回来的可能的。
在许都城中,曹操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大山,给了那些用户曹氏一门的人攀附的可能,而对于那些有些人来说,曹操的存在就像是一只怪兽,却是一座随时都张开着血盆大口,会对那些稍微有些不如曹操意志的人,加以吞噬的怪兽,他的存在却是给了这些人无边的压力和抑制。
像左慈说出的这些话,尽管是在皇宫之内说的,不过却也在相当的时间内,给流传了出去,毕竟即便是这些本就属于曹操麾下的,或者是曹操派出来的这些宫中的护卫以及奴役等人也是不知道此时曹操的行踪的,而今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备不住就有那中为了卖弄自己的消息灵通的人物,给胡言乱语出去的。
故而在随后的不长的时间内,却也带有大臣们对于此时的曹操的行踪保持了自己相当的关注,毕竟之前一段时间内曹操却是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居于丞相府中,而不在朝廷之上出现,而今有关曹操的这种言语一经出现之后,却又没见到丞相府出来辟谣,自是让许多人都知道了此时的曹操果然不在许都城中。
“我们要不要这个时候发动呢?”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此时却是聚集着几个人,不过这里却是隐秘,至少在这外面烈日炎炎的时候,这个小地方中,还是一片乌蒙蒙的黑色。
“可是我们之前的目标不是曹操么,我们是要让曹操丧命的啊”
“计划虽然如此,可是这个时候,事情有变了,我们也要相应的改变计划才是啊”
“可是曹操若是不死,我们再有太多的计划也是没有用的,毕竟曹操老奸巨猾,阴险狡诈,保不准他在许都城中有什么布置,而今曹操外出,我们何不趁着这个时候,先将其找出来,加以劫杀为高呢”
“你们两个人不要总是想着一家之仇,曹操乃是国贼,要以大局为重啊”却是一个人劝阻道。
“那依你的意思呢?”
“既然如今曹操不在,尽管曹丕,曹冲这些曹氏中的小辈儿也还有些能力,可是总不及曹操的,我们何不在城中光早麻烦,趁势起事,然后将那位带出去呢”V
第五十一章 将无将(四)
第五十一章将无将
“将那位带出去呢?”
“怎么,你们不觉得现在这么干正是时候么,这么多年了,天下间的诸侯大多数的都是些自私自利之徒,而那些忠于汉室的却都是无力维护汉室的尊严,可是如今却不同了,有刘皇叔在荆州,更兼有长安古都也被刘皇叔给恢复了,而今却是又被建设的很是有了几分往日的繁华景象,若是我们能够将天子带出许都的话,只要安排妥当的话,却是有机会逃到荆州的”
“这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
“其实没有什么冒险不冒险的,毕竟要是在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天子迟早会被曹操给害了的,毕竟曹操的篡汉自立之心,日已昭然,我们却是没有太多的机会的,要是再让华佗将曹操的痼疾给治好了之后,我们却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也说不定了呢”
“而且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当然这也是我的猜测之言,你们想当初荀令君的死亡,归乡之事是不是太过奇怪了些,到了颍河上下居然就那么影踪全无,而且还不止一个人那可是整整的五百人给消失了一空,而今我们要是能够把握好的话,只是要带着天子一个人走的话,未尝不能走出许昌,当然这需要我们付出相当的代价,要讲许都搞得大乱,人人不能安心的时候,我们才有能从宫中带走天子的机会”
“可是即便我再能折腾,而皇宫之中无人响应的话,天子也是走不出来的,另外还有城门处的防守,我们之中有谁人到时候能够将城门给打开呢”
“许都东城门处有王必,或许韦晃能够想些办法,当然至于宫内的响应之人我们也可以去找祖弼去试一试”
“这些事情,都是要去试一试的,我们这么做还真是太轻忽了一些,毕竟天子若是在途中稍有些危险,我们身死倒是事小,而若是天子有什么损失到时候我们可就玩死难辞其咎了”
“况且要是到了那种状况之下,曹操也可以回到许都,另立皇子的啊,到时候却是更容易让曹操把持朝政了”
“这些事情,却是需要从长计议的,不过我们先按照这个思路去探一探路子,总之我们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满朝文武中,还能够和我们一心的却也没有多少了啊”
“总之不管是进行这个计划,又或者是我们之前提到的那个计划,在没有行动之前,我们都先好好的探探路吧,当然不要让曹氏一方的人给发现了”
“确实,我们一定要小心才是,近来明显的许都城中盘查严厉了许多,而且在城中那些黑鬼子也是防不胜防了”
这里所说的黑鬼子,却是贾诩手下的那些人手,贾诩平日里总是爱穿黑色的衣服,而那些他的手下,自然也是为了隐秘自身,以及保持自家神秘性的要求,也大多数选择了这样的穿戴,故而使得那些畏惧他们,又或者早了这些人迫害的人都如此的称呼他们。
这些在隐秘之处进行的秘密商议却是很快的就消散在了炎炎的夏日之中,而对于许都中的影响却是短时间内还不能看的清的,不过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在按照他们本来的运行归路进行着。
而在国宾馆中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在这段时间里,却是也甚少外出,倒是只有同仁堂的华安那里似乎上国宾馆这里上了瘾,总是隔三差五的像是串门一样的就来到国宾馆中和这两个小子闲聊,当然不是他们无聊,而是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却是在见到了邓瀚的功夫技艺的高超之后,整日里练武成痴,总是受伤,却又还禁不住对于武道的爱好,原本在邓瀚在的时候还能忍耐得住,而今邓瀚不在许都城中,却是两个像是没人管教的孩子一般,无所顾忌的练武,这样一来,自然是免不了受伤,而华安来此却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毕竟这两个小子至少在现在还是荆州使者的身份,而邓瀚如今却是跟着曹操走了,在邓瀚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总不能让邓瀚的身边人弄得不成*人样了吧
这一日华安自然还是以为了给两个小子治伤的名义到了国宾馆中。
“好像有些事情,开始有变了”一进门华安却是说道。
一句话自是将两个装模作样的小子给惊得起来,此时的邓艾却装得是胳膊受了伤,而周不疑,却是腿上有恙,总是两个人都有病患。
“可是觉得那里有变了呢?”
“晋森那里传来的消息是,那韦晃近来对于和王必的交情更是亲近了几分,甚至还时不时的去东华门那里拜访”
“哦,还有么?”
“当然,近来发现那耿纪,却也是跟着祖弼走的勤了些,还有就是发现了耿纪在向丞相府中,曾相求进入皇宫之中”
“哦,那他可曾如愿呢?”
“倒是进到过宫中一趟,不过至于其所求何事,却是没有人得知”华安说道。
“这些人倒是很活跃了一些啊,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举动了”邓艾却是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举动,不过他们这么频繁的活动,却是总会引人注意的”周不疑说道。
“这也确实无法,毕竟他们也都是为了他们心中的理念而行事的,他们也是为了大汉儿努力的一群有志之士啊”华安却是说道。
“他们虽然有志,可是太过幼稚了,而今的他们在许都城中就像是一群辛勤的蚂蚁,可是要想去搬到一个正在成长中的南蛮大象,那怎么可能呢?”
“那个大象是什么东西呢?”却是华安问道。
“这个却是一时之间解释不清楚,你就将拿东西当做城墙吧,反正就是说这些眼下有志的人们总是看不清楚眼前的局势的,毕竟他们的眼界也只有许都这么大的”周不疑说道。
“不管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举动,只要他们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就好了”邓艾说道。
“可是这种想法,却是很难得,他们要是决定起事的话,总是会影响到我们的”周不疑开口道。
“少爷之前曾经有过预料,说这些人的本质都不坏,可是好心办错事的事情,屡见不鲜,他们不能看的透远,自然不会想到我们,更加也不会知道我们的的吧”
“那我们如何做呢,如今大人在云台山上,与我们这里毕竟交通不便,若是这里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我们可是联系不及,若是一旦有事,总是有着太多的不测的事情的”
“那以您们两位的意思如何做呢?”
“既然我们这么担心他们,我们不妨就将这份担心明白的告诉他们,那样的话,我们也就能够知道他们会有些什么计划,对于这些有志之人,我们也是可以对他们稍微的提供一些帮助的”邓艾这么说的。
“当然,除此之外,我们定然要清楚他们究竟要如何做,只有我们清楚他们的动作,我们才能提前有所防备,免得让我们到时候没有做什么事情,却是祸福从天而降,这样的事情,我们的中司马府中却是有过明确的规定的,我们不能做被动的响应者,我们却是要做积极的运作者的”周不疑补充道。
“既然如此,那我回去之后就着手安排,与他们取得一定的联系,当然这其中的联系的主导权却是要把持在我们的手上的”
“华掌柜的说的是,另外以我看,就让那个晋森去接触韦晃,这么来联系吧,毕竟他们之前曾经有过交往,我们其他的人手,就不要露面太多,毕竟如今的黑鬼子却也不想以前那么好骗了”周不疑说道。
送走了华安之后的,周不疑和邓艾却是坐在一起商议着。
“我们时不时应该安排些人手到云台山附近,好一旦事有不谐的时候,加以援手”
“那我们就把现在的情况告诉主公,速速挑一些精干的小分队从长安出发为好,最好能够选择一些无当飞军同行”
“少爷的身手当然没有问题,就怕神医华佗先生扛不住啊,就是这样,毕竟老人家已经上了年纪,却是不如我们这般抗摔打啊”周不疑说道。
“可是即使我们再能抗摔打,你小子也不用那么阴狠,使得我现在的胳膊还使不上劲而呢?”
“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看把我的腿给弄得,现在都撑不起身子了”
“嗨,算了做戏也要做的真实,这也是少爷交给我们的”
“是啊,只有我们自己也相信我们正在这么做的时候,那些旁观之人当然也会相信的”
“现在我们可以让华安派人去打通那些人的关隘,自然是能够知道他们的想法和要做的事情,可是这其中我们还得在做些其他的准备,好应急”周不疑说道。
“是啊,之前与曹丕还有曹冲都有过接触,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的”
“不如我们也给他们两个人之间弄点事情出来?”周不疑说道。
“怎么弄,如今这两个小子可是都很老实的按照之前曹操离开时候说过的话,各自都在施展着他们自己的能力,似乎都已经忘了之前关于那个位置的争夺之心呢”邓艾疑惑道。
“呵呵,争权夺位的心思在他们的心中既然已经生了根,发了呀,又怎么能够忘记的了呢,即便是现在,你看看,那两个人哪一个不是在向那些朝臣展示着他们自己的能力,表现着他们的胸怀和仁德”
“不过少爷不是说,曹操那厮的心中已经有了定见了么?”
“虽然少爷那么说过,不过你想曹操的心思又岂是那班好猜的,少爷也只是大概的那么一说,虽然曹冲才能要比曹丕稍微的高那么一点点,可是曹丕的地位和形式可是要比曹冲好上那么一点点的,这两个人彼此半斤八两,也错不了太多的”
“倒也是,看着两个彼此相差不大的人能够继承自己的位置,曹操肯定是想要那个最强的人继承的这样一来自然就免不了彼此之间的竞争了”
“如今我们要让他们彼此之间继续竞争的话,倒是有个事情可以稍加利用的”周不疑说道。
“你先别说,待我想一想,”邓艾却是不让周不疑说出来,少带了片刻之后的邓艾问道,“可是荀令君的事情”
“确实如此,毕竟之前曹丕正因为对于荀令君的事情未竟全功,心里定然会有些疙瘩在的,若是我们将荀令君的消息通过些渠道传道曹冲的耳朵里,他会不会别有些心思呢”
“这个倒是有些说不定,不过总是可以一试的”
“还有件事情,毕竟如今曹操不在许都,而且其间的原因却是有不少人都不知道的,当然现在在许都城中知道事情真相的不过就是曹丕,曹冲还有华歆等人,当然我们也算其中的一份子,可是许都城中的其他人都不怎么知道的,更别说许都之外的人了士载,我都说道这里了,你没有什么联想么?”周不疑问道。
“怎么难道不是想将曹操的消息胡说一通,发到周遭的这些州郡,引起他们的恐慌,就说曹操已经不在了,只是因为曹丕和曹冲两个小子还没有分配好彼此的权力瓜分,而没有向外发丧是不是如此”
“除此之外,我还想着时不时将这个消息先散布到幽州,辽西呢”
“你还真是阴狠,难道想让曹彰那个愣头青,挥兵南下么?”
“这又有什么不可以么,反正曹彰的身边并没有什么谋士,只要我们筹划好了却是也不无可能做到这点,一旦到时候曹彰真的领兵南下了,或许曹操那里还会更有些头疼呢”
“呵呵,少爷在云台山上领着华佗神医给曹操治头痛,我们两个却是要在这里给曹操再填写头痛,要是让少爷知道了,还不知道是要夸我们,还是夸我们啊”邓艾说道。
“那还用说么”
两个小子此时却是一阵的哈哈大笑,不过似乎大笑的过程中牵动了身上不知道哪一处伤痛,让人听来笑声中偶尔还有一些吸气的声响。
人都说六月流火,却是因为每到六月时节,天上的太阳在照射着大地的时候,就像是从天上往地上撒着火把一般,将大地都烤炙的无法忍受,不过即便到了七月份的时候,其实天上的太阳却是稍稍比不上六月的阳光炎炎,然而那份热度却也不是能够轻易抵挡的。
此时的许都城中,每个人都能够深切的体会到那种三伏天的热量,即便是进入末伏之际,却也一样难忍。更别说此时的许都城中却是不知从那里猛然间闹出了那么多的闲言碎语。
这一切的起源却都是之前几件无疾而终的谣言。而今虽然又被人重新的翻了起来,不过就像是书一般,温故总是能给知新的。
就说荀令君消失的事情,便是有传言新说道,那却是城中有人暗中操作的结果,至于其人若何,现下虽然不知道,然而到时候自是能够从哪些获益最大的人中选择出来的。
要知道荀恽作为荀彧的长子,平日里却是和曹植公子最为交好,而且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文采风流,另外在诸多的朝政之事上,荀恽却也能够帮得上曹植公子一把,故而在曹植公子那里,却是将荀恽本人当做左膀右臂一样看待的,而通过荀恽,多少也能从荀彧那里得到些教诲,当然荀彧本人虽然虽然对于丞相登王位的举动多有不满,然而荀令君本人的才华却是不容忽视的,还有这些年中他为丞相大人鞍前马后的操劳着,却是为了如今丞相曹操的大业建立了连丞相都要承载的巍巍之勋,而今荀令君得到这样的下场,却是有些人的故意之举,当然对于曹植公子而言,他不仅是失去了一个左膀右臂一样的股肱,却也失去了一名可疑在他今后前进的道路上时时给以指点的名师,而因此,曹植公子才会在近一段时间里,闭门不出,而于自己的府上避世而不出,却是因为他见不得这么龌龊的事情出现。
而同时却又有另外一种说法,那便是说荀令君本人定然还没有死,只是因此避世离开,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起起落落,他对于丞相曹操这里的事情都觉得十分的厌烦了。而且他知道许都城中见不得他的好,也不想让他活着离开,毕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故而使得这位堂堂的大汉的荀令君不得不因此借死遁世。
更有一种说法,是荀令君虽然没死,但是也没有遁世,只是在颍河附近顺流而下,而到了一个地方,这些都是之前的时候早就商量好了的,荀令君与他的儿子等全家上下五百余人却都是在有人的帮助下一起到了那里,之所以如此,那人却也是希望能够在荀令君的帮助下,最终能够得到魏王世子的宝座。
总是关于此事的谣言却是纷纷扬扬而起,一时间许都城中不管是上至朝中的大臣,还是下到普通的市井小民,却都在议论着这其中的真实性,毕竟荀令君在许都城中的好人形象,实在隽永,而且其人为许都城的发展和建立却是也都建立了极大的功勋,这点却是连丞相曹操也承认的,若非如此朝廷为何会在最后的时候给了荀彧一个敬候的谥号,这个谥号虽然在现下的传言中也有了变化,被人说成是曹操对于荀彧这样不惜自毁名节,而去帮着他所看重的一个曹氏子弟的功业,这种崇高的品德表示崇高的敬意。
反正不管如何,此时在许都城中人们都是在议论着。
在这条有关于荀令君的谣言之外,这个时候还有一条更为惊人的消息,却也有着不下于条谣言引起的影响。
那便是言道,曹操已死的传闻,毕竟前段时间,许都城中的大多数倒是也都知道了荆州来使邓瀚和神医华佗之所以在天子的病情好了之后,并没有立即回转荆州,却是因为他们被丞相曹操邀请要为丞相也看看他的痼疾,所谓丞相的痼疾便是多少年来纠缠着丞相的老毛病了,而这次发病却是极重,不想还没有来的及让华佗神医治好的时候,便将丞相曹操的性命给带走了。
而随机恼怒了曹操病是不起的曹氏子弟却是将华佗神医以及荆州来使,那位名扬天下的诗酒仙以及绝代的剑客,却都被一起给杀了。要不然这段时间中却是再也没有见过这几个人的踪影了呢?
至于说谁将这样的消息封锁,当然是眼下许都城中的高层人物,他们如此做的目的,当然是因为权势的分配并没有让某些人满意,故而他们还要商议。
对于这样的消息,却是相信的人不多,不过有时候谣言并不是一定要让人相信的,只要传开来之后,自然会有人将这份谣言变得可信,当然也会有不少失真的胡言乱语的,可是不管是那一种在他人口口传播的过程中,总是会让人产生重重的联想,或者各以他们本人的主观而做出符合他们自己想象的判断的,这样一来,自由人会向他们的受众详加解释,并让那些受众最终相信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事情,却是已经和传播者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而就在这些谣言在许都城中传播的热火朝天,并不断向着许都附近的州郡蔓延的时候,却是从幽州传来了紧急的边报,却是说明,将军曹彰因为听闻丞相大人生死不明,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却是领着十万幽州铁骑从昌黎而出,直奔许都而来,却是来向许都的上上下下的这一干朝廷大臣以及他的几个兄弟质询丞相的安危的
要说前面两个小的,大家还以为是谣言,而且大家还都以一种比较轻松的心态应对的话,这个边报却是让许都城中一时之间,人人自危,毕竟曹彰这些年中在北疆的威名却是打的那些个外族之人很是敬佩,当然他的威名也自然而然的传到了许都城中,往日许都城中的百姓却是对于曹彰的无敌威名赶到颇为自豪,而今却是因为那份无敌的威名而感到两股战战,虽然这不过是一封边报,可是所谓兵行神速,而且幽州铁骑全都是骑兵,自然更加的申诉,而且从幽州而下,过冀州,青州再到豫州,这一路上却是极为适合骑兵行动的,故而这些许都城中的百姓却也不是什么没有见识的人物,他们多少也知道随着这份边报而来的,便该是曹彰的十万大军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似乎就是不分先后的发生在了许都城中,而还在为先前两个流言的发生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流言传播的速度极快,却是来势汹汹,虽然是有说谣言止于智者的美好祈祷,可是所谓的智者,这个世上究竟有几个呢,不管是有关于荀彧的谣言,还是有关于曹操的谣言,在谣言传开的这短时间内却是没有人能够将他解释清楚的,毕竟不管是荀彧,还是曹操,此时城中的诸位掌权之人都不可能让他们于人前出现,当然要是他们能够将这两个人在此时的许都城中出现的话,当然会让这一切的谣言,不翼而飞,可是此时城中的这些人都不能做到这一点。
更让他们挠头的却是因为曹彰的大军,毕竟不管是曹丕还有曹冲却是都没有让曹操授予他们临时调兵的权力,毕竟不管是此时曹操手上的那一种权力却都是要以军权的存在作为基础的,没有了军权,却是什么权力都是虚空的。
而且对于曹丕和曹冲这两个儿子,曹操当然是深有了解的,正为他了解,故而他更是不放心将军权授予这两人,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他们这两人连带着华歆在得知了这突然而至的幽州边报,或者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通牒之后,却是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
“这却是那些人在这个时候搞七搞八的”却是华歆大发这牢骚,他却是都知道其中的内幕,不过对于荀彧的事情,他只能讳莫缄口,而对于曹操的行踪,却是不能轻易的暴露,毕竟这是之前他们说好的事情,眼下情势危急,而他们派去云台山的人手却是还没有从曹操那里得到处置的结果,自然不好随意的对于眼下的局势进行什么对策。
“子鱼大人,切莫慌张,你越是慌张的话,却是越会让那些人得意的”却是曹丕劝慰道。
“况且我们已经接连派出了几波人手去和贾诩大人问对,想来很快就能得到答复的”这却是曹冲。
不管是此时的曹丕和曹冲,在那些谣言中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关联,却也在这个时候不好多说什么,有时候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歪,可是总有那洗不掉的污水的,就像掉落在裤裆里的黄酱,却是总让人无奈的。
“两位公子说的是”华歆当然知道他们两个人的难处,而且从哪些谣言中,不仅能够牵连到这两位公子,却也将曹植一并牵连在内的,倒是让这几个兄弟彼此都连在一起,一个都没跑了。
“要不也将四弟叫过来,一同应付眼前的局面,也可以将父亲的事情告诉与他,你们看如何?”曹丕却是向华歆和曹冲建议道。
“丕公子之言,不差,毕竟你们几个兄弟一起,却是也好有言语向彰公子解说”华歆说道。
按照华歆的意思,应曹丕的建议,随机他们便是派人去曹植的府上传信,不过回复过来的消息却是叫人失望,他们这位恣意放纵的兄弟,却又是在一夜的风流之后给喝醉了,这个时候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的会周公,梦中不问朝政事,却道杜康酒几斤
无奈之下的曹丕和曹冲倒是先写了封请辞恳切的书信向曹彰解说此时许都城中的情势,并将曹操的身体状况,以及现在大概的方向以及情况都在信中做了隐晦的解释,尽管他们也知道他们这位兄弟并不擅长这些文字之上的东西,不过他们在没有得到曹操那边的指示下,却也不能那么明显的不尊曹操之前的旨意而行事。
书信发出,他们却是只能静坐在许都城中静等,对于许都城中的谣言的辟谣之事,短时间内塔,他们却是没有能够针锋相对的对策,毕竟有些事情又岂是谣言这样的在极端的有着凶凶来使的时候,他们却是一时之间无策以应对。
那些带着送往云台上的书信信使,自然在有些人的阻拦之下并没有那么顺利的送到,即便是送到的时候,却也是在信发出正常时间之后才能到了云台山。
而此时在云台上的邓瀚自然通过他自己的消息渠道,在那些书信送到的片刻间便知晓了内中的详情,而且除了这些猛然勃发的谣言和军情之事,对于韦晃和耿纪那帮人的情势,在消息中也有了大概的解说,对于他们可能的起事,以及有着更大可能的趁许都城中大乱,抢走天子,并随后领着天子投往荆州方面的事情,邓瀚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这些汉室的忠臣们做出的选择,他们可以帮忙,可以不帮,但是他们却是没有阻拦的权力,因为别人的忠诚之心,却是你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不过邓瀚对于他们起事的时机却是仅仅做了一个提点,那就是最好选择在曹彰那伙子幽州铁骑给迁走的时候,便是起事的良机。
除此之外邓瀚却是不再多言,当然在这其中,邓瀚却也知道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也随着这份情报在将之报告给了荆州方面之后,也为邓瀚和华佗两个人召集来了援手,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对于曹操的性格他们却也是只能猜估,而且要是到时候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预估的事情,想来这些曹操麾下将士们,不会介意将邓瀚和华佗当做曹操的人殉给处理掉的。
对于贾诩如何处理的那些事情,是不是还请教了曹操,邓瀚却是不会去管的,既然曹操叫他来只是为了陪客,当然在有的时候,或许也可以凭借着邓瀚的剑术为曹操的安危填上些砝码,不过那也不过是万一之想,毕竟如今曹操的安危有许褚,曹纯两个人麾下的虎卫军和虎豹骑共同组建的一千人的护卫,邓瀚却是不需要在曹操的面前卖那份好,毕竟他要是那么做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人说他是别有用心,毕竟两方人分属敌对,邓瀚实在没有那个必要去做那种事情。
而此时的华佗却是还么有给曹操执行手术,毕竟手术的事情却是个大事情,此前这段在云台山的时间里,贾诩和郭嘉两个人却是在轮番着给这位枭雄人物做着心里上的工作,毕竟不管是谁,都会有怕死的那一刻,这种事情,并不是因为他是魏王丞相,是曹操,他便是个例外。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华佗倒是在云台现了不少的药材,毕竟华佗是个闲不住的人,之前在许都的时候,已经将他困囿在城市之中那么长的时间,而且到了这广阔的天地间,他心中的那份向网自由的欣悦却是掩不住的,当然他也没有走远,他还是需要给曹操做着身体检查的,另外在他的身边也时刻有曹军的精锐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看着华佗,至于说邓瀚跟在华佗身边,却是借华佗要采药之名,凭借着他的身手却是能够更有收获。
邓瀚的言辞倒也无差,云台山作为后世有名的名声,此时自然没有什么开发,所谓造化钟神秀的地方,自然是人杰地灵,当然这附近既然少有人烟,那便是动植物们的天堂,此时的云台山上,中药材自然蕴藏丰富,除人参、灵芝外,还有闻名四大怀药,既是地黄、菊花、山药、牛膝,以及茱萸、连翘、天麻、当归等二百多种。
此外云台山区各种地方特产,与秀美的山水同享盛名。这里有修武黑山羊,个大肉多,体质健壮,肉鲜香细腻,且无膻味。其营养价值很高,有较强的益气补肾,祛寒暖胃功能,为老年人和久病弱者的滋补佳品。另外,还有十足全虫、白山药、山木耳等,均别有特色,远近闻名。
当然这些东西中在这个时候还多少有些无名,不过有一个邓瀚略微的知道点儿,有一个华佗却是精通这些药材,两个人这么一互相匹配之后,倒是让从这里获得了很多的好药,毕竟这些东西可是生在在这荒郊野外,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经过这些云台山上的高处峭壁之中,而凭借着邓瀚的身手,虽然有些困难,却是还能够到达的。
加上还有这些药材大多数是多年生长的,故而那药性自然极佳,却也让华佗对于此地有了些流连忘返之地,却是直道有邓瀚相随却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如今的华佗年老体衰,许多的采药之地,已经不能再做攀登了,而他以往在荆州或者别处的时候,总是采用哪些比较大众的药材来给人治病时针,而今却是要为曹操行此种开头颅的大手术,他也是有些兴奋,自是希望这次能够一战而成,自然慎重之下的华佗,却也不会吝啬对于药草上的挑剔的。
伴随着他们两个人在这云台上上采药忙,贾诩和郭嘉自然也将曹操的心思给板正了,而在这其中,邓瀚却也在这些悬崖峭壁间,打量着这些地方的通道形式,这当然也是为了不时之需。
故而就在这一天,当邓瀚和华佗两个人却是带着一天的收获,高兴的回到了他们的住处的时候,却是得贾诩来告,却是丞相那边的情形已经搞定了,这么一来在心里和生理上,对于给曹操动手术的时机已到,华佗却是闻言点点头,随即便将众人都着急在了一起,走到曹操的住处,再一次给曹操做了身体检查之后。
华佗却是开口,“如今既然万事俱备,那么我们便明日开始着手为丞相大人准备手术的实施,这两天在云台山上转悠,却是在这里采集到了许多不错的药草,这些药材都是品相俱佳,更增加了老夫给丞相诊治一战而成的信心,还请丞相大人,以及诸位放下心来,老夫定然会竭尽所能的给丞相的痼疾给治好的”
华佗这么说自然是为了给曹操最后吃一块定心丸,而一旁的郭嘉,贾诩,以及许褚还有曹纯,这个时候当更加信任华佗的这些话,故而此时他们都是一脸笑容的看着华佗和曹操,或许他们此时已经止不住的开始想象将来在曹操身体康复之后领着他们征战四方的景象了吧
邓瀚却也有着他自己的想象,他却是看着华佗自是展望着这位中华医术的先行者,在这条件如此落后的汉末的时候,若是真的将这么重大的开颅手术做成的话,那却是要领先了史上那些个医术后来人多少年的。
当然若是华佗此次成功的话,邓瀚却是绝对不希望这次的手术会成为这个时代唯一的亮点,他却是要将华佗给完好无损的带回荆州的,在那里,他还希望华佗能够教出更多的弟子,济世救人,更要将他的青囊书中的内容给补充的更加完善,以期给后世留下更多的财富。
他们这里自然是各有各的踌躇满志,华佗却是对于明天的手术极为的自信,当然经过了一番开导的曹操却也对于华佗,对于将来抱着十分的期待,毕竟头风痼疾却是已经伴随着他的一生,而今若是真的经过华佗的妙手给解除了那种病发之时,头痛欲死的难处,曹操自信,却是天下间便没有了能够再让他那般痛恨生命的事情,到了那时,它却是要为他的曹氏一门建立更加辉煌的基业,他要将他的大好基业开创的更加辉煌,以达到他当年观沧海之时,发出的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大志向
而在这个时候的许都城外,千里迢迢,气势汹汹而来的曹彰总归是在程昱这位老先生的劝说,以及城内他的兄弟苦口婆心的解说下熄了本就不该有的怒火,悻悻然而去,当然他如今却又知道他不过是被人的谣言给利用了。
此时的他在兵临许都城下的时候,却也听闻而来城内正在不断蔓延的流言蜚语,对于他自己如此便被调动,他虽然还有些懊悔,不过这个时候的懊悔却是没有太多的用处,毕竟他所镇守的昌黎,却是阻挡袁尚大军西进幽州的关键地方,他这么远离了昌黎,若是袁尚趁着这个时机倾巢而出进犯的话,大好的幽州却是很容易被袁尚给袭取了。
故而曹彰却是没有在许都城下呆多久,毕竟他身上的职责让他不得不如此做。
不过就在他走的时候,城内的流言却也并没有那么快的消散,当然许都城中的百姓却是见到让人感到畏惧的大军又是从何处来,而反向了何处去,心中平定下来之后,对于那些流言竟然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毕竟危机过后的心态上总是会有些进步的。
而此时城中的百姓在庆幸之余,却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感悟他们的人生的美好,就在这七月十五鬼月之事,许都城中却是猛然间冒出来无数的火光出来,却是不知道何人在这个时候有开始兴风作浪。
本来大家或那种思过之后的翻生还没有享受够,却是又要面临着着熊熊的火灾。
连日的炎阳暴晒,早就将虚度大地烤的干透了却是一把火九江这里给烧了个焚天之势
“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第五十二章 将无将(五)
第五十二章将无将(五)
有道是无风不起浪,然而这猛然间的火势当然也定然不会没有原因的。虽说这几天的许都城附近少有降雨,连连的太阳暴晒早已经将许都城中烤的那叫一个干透,但是仅仅这样也不该有这么大的火势爆发。
此时的许都城,不管从南看,还是从北看,只要是站在高处,便能看到入目便是红彤彤的火光,将此时已经是暗夜的天空也照得有些透亮。
当然连日来的变故,让许都城中的大多数人都有些目不暇接,流言飞起,加上曹彰那一路大军的熊熊而来,当然最后还是很平静的离开了,可是即便这样,也给予了城中的许都人精神上的打击和压力,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许多小老百姓还是很不清楚他们的结果会如何的。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官人们,也多有心内战战之感的,故而在曹彰回归幽州之后的这一刻,举城上下都有着一种精神紧张之后的放松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突入其来的火灾。
“公子,似乎不像是天灾啊”曹丕的府上,在曹操走后,一直呆在这里的吴质在初闻许都城中的情况的时候,便径直对曹丕说道。
“哦,以先生所料,此时,我们该如何做呢?”
“这个时候,公子还是先去和尚书令大人以及冲公子等人会合为先”吴质建议道,“一动不如一静”
“就以先生之意,我们先去和他们会合然后再作区处”
此时曹丕的居所,与丞相府并不怎么远,而像尚书令这些朝中的官员们,虽然并不是丞相府的属官,不过如今人人都知道天子中的那个人就是一个区区的傀儡,当然没有什么威严可说,这样一来,原本应该属于朝廷的这些官员们,倒是都很是自觉的将他们的位置摆放在了丞相府的附庸之地,当然,在每每有事的时候,最先想到的也是到丞相府这里,求得庇护。
就像此时,猛然间爆发的大火,让这些人在片刻的惊慌之后,还是选择先到丞相府这里集中。
当然此时在城中的那些个百姓,以及巡逻执勤的兵士们当然在力所能及的做着灭火的事情,一些个大户人家也在各家的附近灭着火。
然而此时的万物都已经被连日来的烈阳暴晒的极为干燥,偶有火星起便是不好掌控,加上这个时候又有夜风起,自然将许都城中的大火烘衬的越发的大了。火势益大,这人声鼎沸处便布于许都城内的处处。
故而当曹丕赶至丞相府时,不仅华歆已经到了,连带着曹冲,曹植等曹氏子弟还有不少的大臣都已经赶至。
“子鱼先生,可有什么布置?”曹丕却是当先问道。
“已经派了人手先去帮助灭火了”
“像这种骤然爆发的大火,以在下来看,虽然有天灾之故,当中还该有之因啊”曹冲此时发话道。
“这个问题,我也已经派出了人手去调查了”
“是否在这个时候,应该先将许都城的四门严密的防范如今城中有曹休将军领兵的两万人马,即便是有人从中作乱,也应该无妨的”曹丕建议道。
“丕公子所言极是这个时候正应该严密的把守四门……”
就在华歆还在为曹丕和曹冲两人的建议连连称好的时候,却是隐约间听到城中除了渐渐冒起的为救火而产生的人声沸杨之声外,又冒出一种隐约的喊杀声、
“报”
一个浑身带着鲜血的士兵猛的长嘶的奔到了众人的面前。
“报告诸位大人,许都城东华门处的王必所部趁乱造反了已经杀向了许都城中各处”听闻兵士所言,片刻之前还安静的大殿之上却是猛然间人声嘈杂了起来。
“怎么会,王必这厮莫非是吃错了药?”
“这定然是谣言,又见谣言”
一些个大臣却是连连的称道。
“肃静”见此情况之下,曹丕却是沉声喊道,“乱什么乱不过是有人想在这个时候作乱,我等还都安在,城中还有大军防范,一撮儿小贼想要在这个时候做些趁乱做反的勾当,岂能有什么作为么?”
一段话便将此时丞相府内的嘈杂压了下去。然后曹丕对着之前那报信的士兵,详细的询问了一番情况,不过这人应该是在之前的乱军之中所见不多,见此情况,曹丕却是让人先将丞相府内的卫队给召集起来,先护卫住此时的丞相府的安全,毕竟曹操此时远在云台山治病,而城中的曹氏子弟,大都还在丞相府中,其余的领兵众将当然会对眼下的情势严密的防范,在这之前,他们首先要保护着这里的安全。
另外此时曹丕却又派出些心腹人去打探城中的情势,他们却也不想坐以待毙,对于眼下的形势不做处置。
而此时城中的形势自是极为混论。
早先之时许都城中的大火放起,便有人在暗暗的集结在各处,静等火势爆发全城的那一刻,待火起之时,这些人却是不仅不灭火,还在不断的添油加柴的助火势烧的更旺,而对于那些要灭火的人,却也在进行着灭杀,直到火势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四下里大声的造起了声势,这些人明显所求的便是要将城中的局面搞乱。
连日来的情形让许多的百姓都已经有些疲累,心里上的那种紧张一旦放松下来,自然会让人感到格外的疲累,加上夏日炎炎,此时入夜之后凉风刚起,却有让大多数的百姓方觉得睡眠香甜之时,对于外界的情势的把握和感触定然不那么的敏感。
即便是此时城中的那些巡逻和执勤的兵士们,也是多少有些怠慢,毕竟像这样的天气,偶尔也会有这样的火势烧起,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还觉得很是平常,故而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注意和重视,不过在他们重视起来的时候,这突然起来的火势,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
那些隐在暗处或者人群中的纵火之人,却是对于他们不断的进行着狙杀。
而且在这个时候,那些渐渐遍布全城的救火之喊声,以及渐渐的泛起的杀贼报国的声音也开始想起,一时间还在为救火烦恼的这些人,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形势。
当然此时还不仅仅只有这两种声势,还有人群中喊出的为丞相报仇的声音却也时有发生,毕竟之前的许都百姓们虽然也已经看到了曹彰大军的离开,不过他们之前的那些个流言蜚语,却是还没有完全的消解,此时侯,不仅有救火的,还有杀贼报国的,更有为丞相报仇的,当然还有些什么替天行道的,等等的各种各样的声响不一而足,总是在这火势猛起的时候,又添上了许许多多的杂乱。
虽然有曹休,严匡等许都城中的守军要领军出击,不过城中此时的情势,总是纷乱异常,毕竟最开始的时候,大家可都是显现的为救火而来,即便是那些巡逻的兵士也是多为曹休的部下,这个时候,曹休手中也仅有一万五千人,却是面对着这个时候的乱象,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作为守将,曹休也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要将许都城的四门给严密的把守住,只要将城门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待到天明的时候,凭借着手中的兵力,以及城中的用户曹操一方的大人们手中的力量,对于这样的乱事,定然会一扫而空的,不过此时要想这么做,他曹休自己也知道,他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的,而此时的他当然也没有那种不问青红皂白,就挥军而上,对于城中一切不服之人全部斩杀的胆气。
加上此时从东城门处,竟然又传出了王必造反为丞相报仇的声音,对于王必,曹休却又多有熟悉,像王必这样跟着丞相多年的老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喊出了这种声响,作为曹休,曹氏子弟,他自然更添了许多的疑惑,毕竟他是知道王必,对于曹操的忠诚的,而今居然喊出来为丞相报仇的声音,再有近来许都城中的那些个威力并没有完全消散的谣言,使得这些时间内并没有见到过曹操的曹休也有些犹疑。
暗夜中,总是会有这太多的不确定的事情,此时的许都城中却是处处火光,而这火光当然是没有将许都城映射的透亮,倒是让在火光中显现的人影,看在人眼中总是那么的摇曳而迷离。
情势不明的曹休未敢轻易有所举动,尽管他也派出了斥候探马去查探情况,不过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一时三刻能够达成目标的,毕竟此时许都城中处处都有大火升起,而且随着夜色之下的风声吹过,却是将那些本来还没有得到控制的大火更是吹散到了周遭的平静之地,而市井百姓当然都在积极的拯救者自己的家园,彼此往来不休的呼喊着走水了,要救火的声音。
纷乱的局面之下,又是在夜色之中,人群嘈杂,人声鼎沸,即便是要查探情况,却也不能尽快的达成所愿。
至于曹休想要在这个时候和丞相府那边取得联系,却也不是很方便的,毕竟大火中人来人往,总是人心惶惶,即便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兵士们,也会多少有些慌乱,更何况此时在人群中未必没有那些造乱之人。
此时城中的纷乱,当然是不止一处,不管是普通的民居之地,又或者是皇宫附近,即便是平日里威严的少有人敢于接触的丞相府附近的地面上也有不少的起火之处。
就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当然也免不了那些趁乱要发财的人,在这其中浑水摸鱼。
不过就在此时的皇宫之中,本该在这个时候入眠的天子寝宫之中,却是有些许的灯火在映照着。和此时外面的嘈杂和混乱相比,这个时候的皇宫之中却是显得那么的冷清和低沉。
“陛下,还不做出决断么?”一个很好听的女声问道,“看外面的天色,似乎他们已经成功了,或许这是陛下的绝好时机啊”
“嗨,可是,朕……”
“难道这里还能有什么值得陛下您放不下的么,要知道到了外面可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而在这里陛下您可是每天都只能这么压抑的过下去的”
“这些朕都知道,可是谁又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
“既然将来的事情,都是不知道的,可是将来的情况总不会比现在您在这里的再差下去了吧陛下,还请您,速速的决断吧”
“尽管臣妾觉得此时城中搞出来这么大的乱势,十分钦佩耿少府他们的能力,不过想来臣妾的那些个兄弟们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要请陛下速速的做出决断,毕竟耿少府他们的能力虽然不俗,可是手上能够掌握的实力却是实在有限啊”
“可是,……”这位天子,这个时候明显的太过犹疑了些,可此时天子的目光在看向他面前的这个华装丽人的肚腹之上的时候,却是显得那么的悲哀,只因为那里依然悄悄的隆起了。
“陛下,既然如此的眷恋臣妾,不如就让臣妾为陛下做个决断好了”说着话,这丽人却是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剪刀,便要刺向自己的脖颈之间。
“爱妃,不可啊!”天子却是猛地喊出声音。
“呵呵,”此时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却是在天子寝宫之外响起,“陛下还有皇后,你们两人却是何须如此啊”
“既然皇后都有这般决心为陛下牺牲自己的性命,那陛下何不将皇后一并带走呢”
“可是,仙师,这么做的话,我岂不是会成了陛下的负累么?”
“这又怎么会呢,想来要是皇后您不走的话,这个时候陛下也不会轻易的离开,那样时间一长了,却是于两位都是大不利呢”
“眼下,看来丞相府的人,还没有怎么注意到这里,若是再这么待下去的话,老道却是不敢保证,他们会继续的对这里漠视下去”
听到这里的皇后倒是当机立断的将手上的剪刀丢弃,迅速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也让天子连忙的起身。
而殿外的那个老道士左慈,这个时候,却是在看着此时已经变得通红的夜空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未及,天子寝殿之内的两个人已经穿戴整齐,当然这个时候的天子和皇后这一对夫妻倒是没有像往日里那么隆重,只是穿着一般的皇宫护卫的衣衫。
两个人来到门外,自然发现了此时的左慈却也是换了一副样貌,明显的不是平日他们所见的那个老道士没样,倒是和皇宫大门处的那个将军的样貌有那么几分相像。
三个人在这个时候倒是很平静的离开了天子的寝宫,而此时那些往日里守卫着天子寝宫的那些个将士们,却像是死人一样的躺倒在他们原本待着的地方,当然这个时候这些人倒是没有什么死人状,到有几个鼻子在冒着泡,或是嘴里在打着酣。
因为此时三个人的装扮使得他们一路通行到了,皇宫的大门处,虽然此时的宫禁严密,不过那几个守门的兵士,所要防备的当然是宫内之人,而见到时他们自己人,加上这个时候的他们不少人也为城中的情势所动心,倒是也没有过多的盘查便放走了这三个人。
“呵呵,你们几个小子,还算不错,等哪天老子高兴,喝酒的时候,也叫上你们几个”
“谢过将军,到时候还要请您多多的照顾才是啊”
对于左慈假扮的这个守宫的将军,他们这些门前的侍卫们,却也不是能够随便的接触到的,此时见到这位大人物,如此的平易近人,却也让这些小子很是高兴,不过若是他们知道此时他们真正的顶头上司,已经被这位给扔到了御花园中的粪坑中享受时,却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做
左慈领着天子和皇后曹节所出的宫门,却是面向着许都的北门,而在他们出门不远处,便碰上了早就在哪里等候了不知道多久的祖弼。
见到了好不容易才从宫中出来的天子和皇后,此时的祖弼正要施礼,“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祖大人”
“仙师,您还是让我把这个头给磕了吧”说着祖弼却是不顾左慈的拦阻,硬是给天子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礼,“陛下,您将要远行,却在这里还请陛下恕过微臣不能相随了”
“为何?”天子却是问道。
“微臣却是不能拖累的陛下的行程,毕竟多一个人,在逃离许都的路上就会多一份危险的”
“仙师,您看,这可如何是好?”天子这个时候却是将眼光转向左慈,对于祖弼这个一向以来对于天子都甚是尊重和忠诚的人来说,天子还很是喜欢和恋恋不舍的。
此时的左慈却也多少有些无法,毕竟天子和皇后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皇宫,离开许都,那是因为他们两个对于这里没有太多的依恋,天子之前当然在皇宫之中也有过几个心爱之人,当然也曾生下过几个龙子龙女的,可是在伏皇后和董贵妃两人先后死于曹操之手的时候,连同这些人生养的儿女却也都随之而去了,这自然是让天子刘协对于曹操的恨意更深,当然至于说此时的这位曹皇后,因为这位曹姓的女子,在入宫之后,却是全面的倒向了天子,而不是像之前曹操所要求的,让他对于天子和曹家之间的取舍要向着曹操一样。
即便是曹节此时,因为爱屋及乌一样的,对于他的父亲和兄弟也是多少有了些恼恨之意,却是真的做到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此时天子有机会逃离许都,自然作为他的枕边人,她却是不希望因为自己便将天子的生路给羁绊住的。
选择了断自己,天子不愿意,也幸的左慈早有准备,将两个人的形状稍作打扮,却是化作了另外之人,当然天子在离宫的时候,也是多有些战战兢兢的,可是毕竟左慈自己却是扮什么像什么,这些日子里他成天的在皇宫之中,打转,对于这些人的习性当然是有所了解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左慈却是能够随意的驾驭这些人的性格和声音。如此一来当然能够领着天子和皇后两个人轻易的出了宫门。
可是如今对于祖弼,祖弼却是和天子不同,他却是还有着一大家子人在许都城中生养的,他却是不能像天子这样轻松的离了皇宫,毕竟他们只是两个人,而祖弼一家子,要真是和天子他们同行的话,当然会造成他们逃离之时的大难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左慈,见到祖弼这样,他再是有能耐,却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的。
“祖大人,不妨趁着明日丞相府的人发现宫中不妥的时候,也逃到城外的乡下暂躲上一段时间,或者能够有时机的话,也想着西面做流民吧”左慈也只能这么建议给祖弼了。
祖弼却是无声的谢过左慈,毕竟这样的方法也只能到了明天才能使用,今夜的许都城中这么给打乱,以如今曹操的麾下那些人的精明,当然会好好的把持着城门处的严密,不过也只有东门处的王必那里,因为他们之前的布置会有些机会离开,不过此时城中却是乱局一片,像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祖家一大家子人,上有老,下有小,却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穿过许都城,而出门逃难去。
“时间紧迫,陛下,皇后,您们还是赶快上路吧”祖弼却也知道时间的宝贵,以及时机的重要,毕竟如今许都城中留守的掌握大局的还有华歆,还有曹丕,还有曹冲,这些人物,关键时候他们却也会狠下心来做些事情的。
虽然有了左慈的化妆易容之术,在韦晃等人和王必的刻意交好之下,近身与王必之后,倒是能够将他杀了,当然这个时候的祖弼却也能够料想到王必手上的那三千人马,加上韦晃,耿纪,金祎等人的家丁以及他们着急起来的死士,加起来也有不下于四千多人,可是这些人中的大多数却是曹军的精锐人马,或许能够在左慈给韦晃的装扮之后,受到他们一时的蛊惑,进入许都城中,杀向丞相府,可是蛊惑之下的这些人他们能够有几分的战斗力,却是不能够让人放心的,当然还有那些个死士,以及各个府上的家丁,他们的能力比较而言,或许比那些受到蛊惑的曹军将士在忠心上要好i,可是他们的战力却是不足的。
另外为了保证这场大火的来势汹汹,这本来就不多的四千人,还需要调配到各处,当然还要为了造成局势的混乱,给那些前来救火的城中百姓或者就近的曹军以打击,这些事情也是那些家丁和死士们在做,尽管他们还借用了一些荆州方面的助力,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要在更多的地方上依靠他们自己的战力的。
如此算来,对于这些人,那些喊着为丞相报仇的曹军将士能够给他们争取到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此时他们相处的地方,却也不是很平静的,只因为左慈领着天子和皇后行走的时候,两位大人物毕竟身娇肉贵,平日里也很少有这么长时间走路的机会,行进了这么一会儿却也是有些支撑不住了,尤其是天子,整个一个废人,还不如曹节这位曹家的小姐,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像天子刘协这样的,整日里在宫中,愁苦度日的家伙,他却是没有那份儿大口吃喝,畅快过火的洒脱和自然的,当然要他真是那样的话,或许他不用出许都,也能够和曹操有些较量的,更甚至,要有了那样的胸襟的话,或许也用不着曹操为他在许都城中建立这么一个不像是大汉,且又不属于曹操的这么林不清楚归属的朝廷的。
拉出了祖弼为天子和皇后准备的马车,当然这辆马车原本只是为了天子而准备的,此时即便是加上皇后两个人倒也不觉得有些紧凑,左慈却是在这里又换过了另一套装束,当然此时的左慈却是变作了一个车夫打扮的人了。
“仙师,那件东西,可是已经带上了,既然陛下要离开这里,那件东西却也没必要再留在许都了”
“那是自然了,幸亏祖大人告诉了老道,那东西的藏处啊”
“仙师客气了,以您老人家的本事,那个地方即便是我不告诉您,你也是能够找到的”
“呵呵,客气了那就后会有期了”
此时的左慈却是再次的看了看天空,默算了一下时间,和祖弼稍作告别,便驾着马车离开了皇宫的背面,而向东面行去。
健马四蹄踏地的声响在夜色中本该传声很远的,不过这个时候却是四下里都是熊熊燃烧的火势,以及那些为了自家的安稳而不得不救火的人们的嘶喊声,还有着此时在城中已经开始的混乱的声音。
此时的许都的东部却是有着一队精锐的兵士,打着为丞相报仇的旗号,匆匆的向着丞相府所在的中间位置行军。
而原本对于许都城中形势一头雾水的丞相府,总是在那些被曹丕派出的人手返回之后,对于城中的情形,有了一定的把握。
那些城中的火势,此时依旧在燃烧着,然而对于这些救火之人,连带着那些燃烧的大火,丞相府中的曹丕和曹冲却都是不怎么关注了。毕竟形势已明,这个时候的他们若是再不作出决断的话,而让许都城中的乱势继续下去,等到曹操返回的时候,用不着他们解释,曹操也会将他们两个的表现视作无能的。
“五弟,此时以你之见,当如何做呢?”这个时候的华歆却是就不能再当先做主了,毕竟涉及到了军权的调动,这些事情,在此关键的时候,曹丕,曹冲还有曹植,这些曹氏的子弟,或许还能有些活动的余地,他们终究是曹操的儿子,而若是他华歆发话用兵的话,到时候等到事后算账的时候,他华歆总是会引得曹操的不快的。
“可着人去通知在家的夏侯衡,夏侯充,乐懋等诸位大将军之后,让他们各带着家兵护卫,镇守一方,保的一方平安,另着人去通知曹休将军,乱军方向如何,令他速速的分派兵士去东门处镇守,免得这一伙贼兵见事机不妙,从而逃窜,其余城中百姓须得安守家中,若是在传讯之后,仍然在城中大呼小叫之人,便是扰乱军纪,以军法从事,格杀勿论二哥以为如何,小弟毕竟没有上过战场,若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就请二哥海涵了”曹冲却是笑道。
“五弟的布置,却是不错既然如此,四弟你就在丞相府中坐镇,将府中的人心安定,我和五弟两个人领一部护卫前去迎一迎,那王必,看他为何要为我父亲报仇”曹丕既然有了决断,当然是立马执行,“不知道那位大人,愿意随行?”
“在下愿意”却是人群中的司马懿走了出来,他却是如今的丞相府主簿,当然他这般出首,也是表明他要为两位公子做个见证,看看那王必所说的为丞相报仇的事情,如何,毕竟之前的那些个谣言之中,却是造谣说丞相曹操之死,乃是因为城中有两位大权在握的公子给加害的。虽然说大家对于这样的谣言,多有不信者,可是人心隔肚皮,却是需要些事情证明这件事情的真伪的。
对于王必那从东门而来的三千人马,此时的曹丕和曹冲却也只带了丞相府的一千人马迎击,尽管人马的数量上有如此的差距,可是作为曹丕却是知道王必的底细的,而他们此时随行之人中,还有典满,程武,许仪这几个猛人,当然还有时常跟着曹丕的夏侯渊的两个儿子,夏侯霸,和夏侯称,这些人却是个顶个的要比王必的本领高超的,有这几个武艺上绝对比王必高明的人跟着,莫说一千人,只要三百人也是能够抵挡了王必的那三千人的。
更何况作为王必近来新投靠的曹丕,他自然通过这段时间里的了解,早就能够看到王必的心思如何了,莫说曹操没死,即便是曹操真的就死了,王必却也不会有太多的悲伤的,毕竟他如今有了曹丕这个他看好的未来之主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曹丕却是多少猜到了这个王必或许不是王必他本人,不过他还是不能够知晓,为何这个时候那些平日里跟着王必的身边的卫兵能够在这个时候随着这个可能是个冒牌货的王必也一起胡闹呢,要知道他们这般做的结果,却是掉脑袋的。
即便是夜色之中,相距稍远的兵士们或许不会看清王必的长相,可是他的近卫总会觉得王必会有些不妥的吧,可是如今很明显的,不是这样的,此时的曹丕却是有些疑惑的。
当然一同随着曹丕的曹冲此时看着曹丕脸上的神情,虽然并没有什么改变,可是深知他这位二哥的曹冲,当然能够猜测到这个时候曹丕心中的想法,对于王必,曹冲当然也是知道的,这人对于曹丕的押注,他倒是没有太过看重。
毕竟不管这些人现在如何投注,在曹操的身体没有大碍之前,他们这几个公子,却也不能够轻易的拉拢军中的将领,这却是对于曹操权威的冒犯,当然曹彰却是例外的,毕竟曹彰的理想便是要做个大将军,这点曹操也是心知肚明的,这个黄须儿可以为将,却是不能够成为一个主公的。
不管如何,经过这一场乱象,曹丕对于王必的接纳却是告吹了,曹冲对于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
他们两个公子没有什么动静,当然随行的司马懿却也没有什么话说,看着两个神情相似的公子,司马懿的心里却也在想着他自己的心事,对于曹丕他自认多少有些能够看的懂,不过当然也不是全都明白,而对于曹冲这位少年之时便有异才的小公子,在他十三岁以前的时候,司马懿倒是敢保证他对于曹冲的想法和行事,一眼便能看的通透,只因为那个时候的曹冲就像是块水晶,晶莹剔透,而在十三岁之后,尤其是在那场莫名其妙的病重之后,对于这位公子的作为,曾经当过曹冲师傅的司马懿却是越来越不透了。
同为他曾经的弟子,司马懿却是没有太多的宠爱之意的,毕竟两人的身份和地位,便决定了,司马懿终究只能是他们的属下,却是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宠爱,他们也不需要司马懿的宠爱,他们想要的也只是司马懿的忠心而已。
不过对于如今的司马懿来说,他的忠心,却是还不能够交给这两个小子的,他的忠心在哪里呢,或许是在云台山上的那位身上,或许又在不知道哪里飘着,或许吧……
第五十三章 将无将(六)
第五十三章将无将(六)
作为夏侯渊的儿子,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人,家学渊源,自然都有着一手的好箭术。
在曹丕等人根据斥候们的指引下,来到了和王必领来的那三千将士相遇的街道上的时候,为首的那个王必,却是没有太多的话语要和曹丕说,只是喊了一句,“弟兄们,眼前的曹丕和曹冲便是祸害了丞相的逆臣贼子,随我一同为丞相大人报仇啊”
之前的这些东华门处的将士们似乎已经被这个王必狠狠的洗了一遍脑子,此时听到这样的召唤,倒也没有太多的迟疑,便向着曹丕他们这一众千人的阵势冲了过来。
根本没有让曹丕等人发话的机会,见到这样的情势,曹丕却也知道此人的死活已经无所谓了,不管他是不是那个真正的王必也都无所谓了,既然他要剿灭了曹丕,曹丕却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只见曹丕轻轻的举起自己的右手,随意的挥了挥,从他的身后便有两支箭,如同电光一闪,便飞向了那个在对面的人群中不断向后撤的身影。
当然这两支锋利的箭光闪过,倒也帮着那人,将他向后撤去的身影狠狠的推了一把,不过随后却是消失在了蜂拥向前的人流中。
在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人各射了一支箭之后,由典满和许仪两个人打头,随后的程武,以及弃了弓箭,换做刀枪的夏侯兄弟,这五个小猛将的带领下,将近一千的丞相府的精锐护卫们,犹如下山的猛虎冲入了对面已经因为少了领头的王必而使得士气低落的乱兵们。
情势的发展却是简单明了,只要将事情的经过调查清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终归也只能是魔术师手上的玩意,把戏永远都是把戏。
秋风扫落叶,不外乎如此。
当五个小将带着一身的血腥气来到曹丕等人的面前的时候,之前的三千人除了跪地请降的不足一千人以外,其余的都被这几个没有多少怜悯之心的屠夫给杀了个干净,当然那些受了伤的乱兵们,也让这些人“好心”的发送了。
片刻间,这条两方人马相遇的街道上,变成了一条血色的街道。
轻轻的纵着座下的骏马走到了先前那王必跌落于地上的尸体,当然此时的王必已经没有了多少的人形,毕竟被往来厮杀的将士们践踏了这半天,总是不可能保持着他原本的模样,而这个时候的曹丕一看之下,倒是有些诧异。
那王必一张好好的面皮,这个时候却是显得十分的斑驳,让随身的护卫将王必的脸面稍微的整治了一下,去掉了那些褶皱,此时的曹丕却是笑道。
“原来是他”
曹冲一打眼,却也看出了那人是谁,居然便是丞相府的司直韦晃,联想到近来韦晃和王必却是走的极近,曹冲当然明白或许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缘故的。
“二哥,快,请人带着兵马去东门处镇守,不得让任何人出入,另外再遣人去看看耿纪,金祎等人,这些平日里和韦晃有些往来的人物”
听的曹冲这般急着说,曹丕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这些事情的重要性,当即让夏侯霸,而后夏侯称两个人领着五百兵士去许都的东门处镇守。而让典满,和许仪两个人各领着一百人去耿纪以及金祎的府上查看情势。
另外曹丕却是让一个近卫去通告了许都城中的守城令前来这里处理这里的后事,其余的兵士却是跟着他回丞相府。
去了韦晃假扮这一众乱兵的趁机作乱,似乎一下子许都城中安静了许多,尽管之前的那火势依然在烧着,不过这个时候似乎也少了那种威势,并不是有什么人在帮着灭火,只是因为少了这韦晃的三千兵马之后,其余各个火势燃烧的地方的也没有了那些胡乱喊叫,未能给灭火的诸人稍减压力,倒是徒添了一些烦躁的喊声。
如此一来,倒也让那些灭火的人能够渐渐的安心下来,有条不紊的做起事来,当然之前曹丕在丞相府中发布的那个格杀勿论的命令,并不是禁止城中百姓的救火之事,只是不想这个时候还有在大街之上胡乱奔跑的人们,只要他们在各自的院中,或者彼此相近的邻居之内做着帮助,这样的人情却是不会让人阻止的。
曹丕却也不是那种愣是要将这一夜变成血色之夜的人。
回到了丞相府的曹丕,却是没有丝毫的得色,毕竟平静的许都城,进过这一次变乱却又会生出不少的是非。
而且想到之前已死的韦晃,以及还有曹冲提到的耿纪以及金祎等人,却都是那些平日里沉默寡言,少言少语之人,而这几个人如此做,想来都是为了皇宫之中的那位天子。
想到这里的曹丕却是向一边的华歆说道,“子鱼先生,此时许都城中却是一片慌乱,不知道可能惊动了宫中的天子,可否让人去查看一下,也算是我等臣子对于天子的一片关爱之情啊”
“丕公子,果然仁厚”华歆却是称许道,随即便派出人手去打探。
此时的曹冲却是向着曹丕说道,“二哥如今却是要坐镇府中,统筹管理,小弟却是无事,可否让小弟,领些兵士,去城中救救那些大火,毕竟这个时节,火势难以扑灭”
“五弟考虑的周全,百姓们也是生活不易,不过冲弟却是劳累了”
“那里,一切都是二哥在操劳,小弟也只能够做这些小事了”
在曹丕的允许下,曹冲却是领着一队兵士,去城中巡视,自是见到能够帮的上手的,便予以帮助,毕竟此时虽然城中的火势,燃烧了这么长时间,在那些自我拯救的百姓们的全力施为之下,已经大为减弱了,故而此时的曹冲却也没有太多的事情可做。
就这么经行之下,曹冲却是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东华门。
“冲公子,您还不放心我们兄弟们”见到了曹冲领着兵将们的到来,夏侯霸却是笑着开口道。
对于曹冲,虽然他们两个兄弟往日里总是和曹丕玩在一处,不过他们和曹冲相处的倒也没有多差,毕竟曹冲平日里和人相处的时候,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小时候的聪明伶俐,外加可爱,到了如今虽然少了那种可亲,却也多了些儒雅的风范,当然和曹丕相比,更多了些平易。当然曹丕也不是不平易近人,只是因为他为长子,天生的便需要一些威严的,却是不能和曹冲这样的小弟们做一样的举动的。
“哪里,只是一路行来在帮着百姓们救火,不自觉得就到了这里来了”曹冲却是笑着道,“之前可曾有过什么人经过么,可曾探查过附近?”
“我们兄弟来到这里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人在的,那个韦晃却是将此门附近的兵士全都带走了所以也没有查探到有什么人在那段时间里出入的”夏侯称回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再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见到那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发现?”曹冲却是说道。
看着曹冲离开的身形,夏侯称对着一边的夏侯霸说道,“也不知道这位小公子,为何这般在意那段时间里,是不是有什么人离开呢,那会儿的时候,城里那么混乱,而且又是这么天色下,谁会在那个时候离城呢?”
夏侯称自是不经大脑的说笑着,却是不妨他身边的夏侯霸此时似乎若有所思,“也许吧”
就在他们两个在这里说笑了没有多久,却是见到一个骑士纵马飞奔至,东华门处。
“奉丞相府的令,想要问问两位夏侯将军,可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现有什么可疑人物,从东门处出入”
“这不是废话么,从我们兄弟到了这里,别说是人,就是只苍蝇也没有从这里飞出去过”夏侯称对于这兵士的问话中的无礼有些看不过,却是话说的也不怎么客气。
不过这个时候的夏侯霸,却是接过话头,婉转的说道,“却是不好意思了,在我们两个兄弟赶到东门之后,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离开过,不过在这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人离开呢,却是不太清楚的”
那兵士似乎十分的急迫,在听到夏侯霸的答话之后,却是一抱拳,又匆匆的离开了,看他离去时的身影,以及那连连挥鞭催马的举动中,足见此人这个时候的心情。
“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啊,兄弟”夏侯霸却是对着夏侯称说道。
“能有什么事呢”此时的夏侯称却是没有想到太多。
不过他的问话却是没有从夏侯霸那里得到答案,只是因为这个时候夏侯霸的目光看着远方,而顺着夏侯霸的目光走过去的话,那里便是皇宫的所在。
而此时的丞相府中,坐镇的曹丕,曹植,华歆,以及还有匆匆返回来的曹冲,此时都在皱着眉头。
“丕公子,你看现在如何办呢?”华歆却是问道。
方才从之前派出去的人那里都得到了回报,典满和许仪两个人分别去了耿纪和金祎的府上,此时这两个人却都不在家中,至于他们的去向,却是不明,回来报信的人,却也告诉了丞相府中的各人,此时这两人的府邸,已经被那些兵士给围住了。
至于华歆派出去到宫中查探的人,在回来之后,自是一副神情大变的样子,只因为他们在宫中并没有发现天子的踪迹,而那些近在天子身边的护卫,却是都处在一种昏睡的境地中,即便他们使劲儿的折腾那些人,却也没有什么清醒的迹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没有失去性命,只是处于昏睡之中。
“宫中的事情,待仲达回来之后,再做结论”曹丕开口道。之前觉得事情已经有了太多的蹊跷之后,曹丕便将司马懿派往宫中去查探,毕竟眼下在丞相府中的这些人中,司马懿的才能却是无人能及的。当然在许都城中,当然还有不差于司马懿的人,可是这些人中,像程昱,荀攸依然老了,或是病中,至于郭嘉和贾诩这两个人在这个时候又不在。
“天子的事情,或许那个祖弼有些头目,不妨再遣人去祖弼那里看看,实在不行可以动用些手段的”却是曹冲开口道。
听的曹冲这么说,曹丕自是点头,一旁的华歆随即去安排人手去做这件事。虽然曹冲言中有些未尽之意,不过华歆自然会将这件事情做得完满的,毕竟相对于祖弼这样的和曹操一众势力都不怎么亲近的人,即便是将之折腾至死,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毕竟如今的天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即便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眼下这个时候让天子失踪的话,这事情可就玩的有点大了,虽然天子已经同意了给曹操下旨晋封为魏王的旨意,不过在这之前正式的诏书还没有下达,而在这个时候天子竟然消失了,这却是让天子人如何看待这场事情。
许都城中有关于给曹操获封之后的庆贺以及大典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今要真是这么下去的话,却是会让天下的臣民对于这场类似闹剧一样的事情,如何看待呢,却又要让曹操的脸面置于何地
作为平日里的天子近臣,祖弼却是免不了要受到调查的,当然这个时候的调查当然不会像后世的那般文明,已经可以想象到,等曹操那边知道了许都城中发生的这些事情之后,会如何的暴怒,故而这边自华歆以下,这个时候却是变得有些不择手段,在将祖弼带到大牢之中的同时,祖弼府上的近百十口人也是一并给押入了许都城中的大牢之内。
对于这样的情势,祖弼当然是有所预料的,不过想来这个时候的他却是没有什么后悔的,对于华歆等人的逼迫,他却是没有说出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当然祖弼却也知道即便他这般硬撑,却也没有机会再次出去的,毕竟在天子消失之后,这些已经无法再从天子那里得到什么的家伙,再也不能逼迫天子做些不利于大汉之事的人们,却是会将他们心中淤积的怒火倾泻在他以及祖家这满门上下的。
不过他只是不后悔
不后悔这么多年看着天子,不后悔为天子做了他所能够做的所有的一切,不后悔他没有跟着天子一起离开许都,而做了大汉的殉国之人。
虽然他将他祖氏一门都给牵连了进来,可是他和他们却是不孤独的,只是因为在这期间,当初和祖弼一同见过天子的耿纪,还有他不曾接触过的金祎以及这两人的家人们,以及韦晃的家人,随后都给送到了许都大牢之中。
耿纪和金祎两个人当然没有随着韦晃在东华门动手,他们两个人却是在许都城中不断的将城内的火势和混乱给折腾的足够大,好为韦晃那边吸引些注意力,当然也是为了给天子的离城予以便利。
虽然他们都在各行其是,不过他们彼此之间却都算得上志同道合之人,在韦晃殒命的那一刻,他两个人却都感到了心痛,可是他们却是没有悲伤,尤其是在他们看到了有些气急败坏的华歆以及往日里那些趾高气扬的人们一个个的在监牢之中,对他们施加了酷刑之后,却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只能灰溜溜的走掉,这一刻的他们只为他们所做的事情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耿大人,却是别来无恙啊”虽然此时的身上已经遍体鳞伤,祖弼仍是一副笑意,尽管此时的他们从昨夜被抓来之后到现在仅仅经历了半天的时光,此时的监牢之外,也只是刚刚天光大亮而已。
看着此时已经没有了人形的祖弼,即便笑一笑,都会牵连到身上的痛楚,这个时候却是浑然不觉得还说什么别来无恙的话,一旁的耿纪也是笑着回话,“呵呵,别来无恙,呵呵”
这个时候的祖弼,耿纪还有金祎三个人却是被绑在行刑的地方,虽然都已经是遍体鳞伤了,血迹斑斑,却还在聊着天。
“金兄,也是辛苦了啊”祖弼问候道。
“哪里,不过做了点分内之事,有何辛苦可言啊”
“倒是有些可惜,韦大人倒是先走了一步”
“呵呵,有韦贤弟,在前路等着我们,我们倒也不会孤单的”
“季行兄说的是,到了那边有几位相伴,倒是十分有趣啊”金祎倒是这么豁达之人。
三个人自是笑语连连的在许都的大牢之内,尽管在牢狱之外的华歆之流再是心情急迫,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却是没有从这三个人的口中得到丝毫的信息,当然这个时候的华歆他们却也不能轻易的就将这些人给杀死,在事情没有个结果,也没有向曹操那边汇报之前,这些人却是还有着留下的必要的。
此时的丞相府内,正在焦急的等着司马懿那边消息的曹丕以及曹植等人还在,看到从大牢回来的华歆的脸色,曹丕不用他说,也知道又是无功而返。
就在这个时候,从宫中却是传来了司马懿的消息。
曹丕自是希望能够从司马懿那里得到些好消息的,此时他自然便随着前来的传信之人协同曹植还有华歆等人一同来到了皇宫之中。
此时的这些人对于这座皇宫早就没有了什么敬畏,而且似乎在天子不在了之后,这里以往他们能够感到的那种悲凉之意,在这一夜之间却也消散了许多,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无心于此。
“两位公子,还有尚书令大人,经过在下的探查,却是也没有发现什么能够让人兴奋的线索”司马懿却是先给这几位有些急躁心理的大人物降一降心火。
“仲达,有什么发现就说吧,反正事已至此,也就这样,我们只要尽心就是了”曹丕却是说道。
“这些昏睡中的人,却是为人所陷的,他们所用的药,和前一段时间内传闻的那些怪异的睡觉之人很是相像的,联想一下那些人家的出处,却是能够预料到,这些药物也是来自,耿纪,金祎等人的府上的”司马懿却是说道。
“不过想来尚书令大人,还没有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什么线索吧”司马懿却是问了一句,看着华歆点了点头,司马懿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这些人看来还都是天子的死忠之人啊”
司马懿也只是稍微的感叹一下,然而继续说道。
“几位且请过来,在天子的寝宫之中,还发现了一处比较奇怪的,”说着司马懿却是领着几个人一同走到了天子的寝殿之中。
在一个桌子之前停下,那个桌子上却是正摆着一个象戏的戏盘。
“诸位,请看,看看有什么让人觉得奇怪的么?”司马懿却是问道。
“不过是个象戏而已啊”华歆描述道,“除了和平常的象戏相比,倒是多了些棋子,除此之外的话,咦”
“看来尚书令大人,也发现了吧,这戏盘之上,却是没有这个将,在下在之前已经将这里都好好的查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这个消失了的红色的将”
“哦,这有什么么?”
“据之前在询问了守卫宫门处的那些兵士,他们每日里查看那些往来于宫中的出入之人,没有一个人曾经给天子进献过这种象戏,这样奇怪的象戏,就这么奇怪的出现在天子*中,那意味着什么呢?”
“仲达,不需要这么卖关子吧,有话就直说吧”曹丕说道。
“呵呵,是,丕公子”司马懿倒是笑了笑,“这意味着,在除了眼下已经发现了的韦晃,耿纪,金祎,以及祖弼之外,还有一个人出现在皇宫之中,不过这各人的出现,却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过,而他这段时间里,明显的就待在宫中,而他却是将天子带出了皇宫之中”
“这可有什么证据么?”曹植此时开口道。
司马懿点点头道,“守门的将军,却是在御花园的粪坑之中被人发现了,不过守门的那些卫士,昨夜却是又见到他昨夜领着两个护卫出门了,如此看来,却是有人假扮了他出入了宫门,故而可以断言,这段时间总有人在假扮着他人的样貌在皇宫之内行走,不过此人的假扮之术实在高明,竟是没人发现了他”
“这个人,如此高明,却是让人防不胜防啊”华歆说道。
司马懿点了点头,“不过这些事情,如今看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关键还是此人却是将天子劝导出宫的关键之人,而且从这棋盘上可以看到,此人于世情上很是精明啊”
“是啊,没有了这个将棋,却是便没有了将其将死的可能了,还真是别开生面的想法啊”却是曹丕说道。
此时听得曹丕这么说,几个人却都没有开口,毕竟曹操对于天子的逼迫,却是十分明显的,不过他们都是曹操的属下,当然要为尊者讳,肯定不好说什么的。
听完了司马懿的分析,本以为也就言尽于此的曹丕刚刚要举步离开,却不防这个时候的司马懿又开口道,“两位公子,还有尚书令,若是在下所料不错的话,此时的皇宫之内,却是不会有传国玉玺在的,天子将玉玺已经带走了”
“子鱼先生,待会好好的再去关照一下祖弼大人,当然也不要让其他几位都闲着,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从太医院中给找些医师,定然要在丞相大人回来之前保着这些大人的性命才是啊”曹丕自是说道。
听到曹丕的说话,华歆自是面色一凛。许都城中乱就乱一点,这不要紧,毕竟再乱也是有尽头的,天子不在了,虽然看着很是凶险,不过曹操如今有了绝对的实力和势力,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害处,毕竟所谓的敌人,即便是没有这件事情,也会是敌人的,而像那些盟友,没有了利益的羁绊也是会变化的,而这玉玺却是有些不同的,那传国玉玺,可是自秦始皇的时候,便流传至今的,从它本身的传奇色彩上来看的话,这块玉玺,要比所谓的天子可要厉害多了,毕竟天子可以一个一个的往下传,可是这玉玺可是由来只有一个的。
即便是在这个时代,没有天子,可以另立一个,可是没有了这传国玉玺,在法理上,在天下的大义上,可就要相差不少了。要不然想当年袁术,不过就是因为他有了从孙策处那里得了的传国玉玺便称帝了,虽然只是因为他自己的愚蠢,终究不过是一场不留痕迹的梦幻罢了
华歆却是急不可耐的待不住,向着曹丕和曹植还有司马懿一抱拳先走了。
此时的皇宫之中,也没有什么值得继续调查下去的了,毕竟随着天子刘协和皇后曹节的离开,以及他们带走了传国玉玺这样的重要物事之后,这座皇宫却是没有了丝毫存在的意义了。当然这个时候的曹操却是不会学着袁术一样,轻易的步入这里的。
“咦,怎么不见五弟,似乎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曹植却是在这个时候发话道。
“恩,倒也是啊!”曹丕似乎也是这才发觉的。
此时的曹冲却在何处呢?
原本驻守在东门处的夏侯霸和夏侯称,这两个兄弟,这会儿却是在曹冲的指点下,从许都城的东门出发,一路向北而去,他们所要查看的却是一辆从许都城中走出的马车。
毕竟两个夏侯兄弟,他们的眼力非同一般,要不然也不会练就一身的好箭术,虽然连日来的暴晒将这附近的大地烤炙的十分的坚硬,轻易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够在地面上留下印迹,不过毕竟一辆马车上坐上两个人,加上车夫,三个人,总是分量不轻,自然会在路上留下些什么的加上两个夏侯,他们的四只眼力非凡的眼睛,已经曹冲远超于常人的智慧,却是让他们走上去正确的道路。
从许都而出,曹冲他们一行人却是沿着他们发现的那一辆早早出了许都城门的马车的行迹一路北上。
以曹冲想来,既然天子一行人除了许都,自然是要尽快的赶到距离曹操势力最近的拥护天子的地方,当然不会是袁尚,如今的天下能够为天子效忠的势力,而且能够和曹操相抗的也就只有荆州的刘备,而今天子一行人没有向西,也没有向南,倒是有些出乎曹冲的预料。
不过转眼之间,曹冲倒也能够想的清楚,毕竟按常人的理论来说,那样做虽然是能够尽快的倒了荆州,不过这沿路之上却是经行的地方都是曹操的势力范围,一旦许都方面做出反应,自然会依照图形,对于沿途之上的行人严加查看的。
而他们选择向北而走,自然相比于其他两个方面,这查验的事情,就会有几分心里上的不重视的。当然声东击西这样的事情,也是兵法上常有的事情。
在出了许都的地域之后,曹冲却是派人向许都城中的曹丕说了他的发现,如今的曹冲看着他们渐渐的往北而行,当然仅凭着他们这一行人的追逐已经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毕竟他们在后面追,而前面的人在走,他们所要选择的道路却是不明确的,尽管他们的目的可以断定,可是这其中的道路却是千条万条的。
“莫非他们要从大河之上走过,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的追踪呢?”
一边想着这个问题,曹冲却是一边让他手下的兵士们随着曹冲想到哪里,便指到哪里去通知当地的官府来注意。
不过随着他们的追逐,这大陆上的印迹却是越来的越不明显了,当然已经狠狠的盯了一路的夏侯两兄弟,眼睛也是很累的。
“算了,让人将大河沿岸的那些个港口,码头,还有沿途的通往荆州,雍州方面的大路上都设卡吧,凭着我们这一路总不是什么办法的”曹冲却是对着夏侯霸和夏侯称说道。
第五十四章 将无将(七)
第五十四章将无将(七)
对于曹冲辛苦从许都城以北让人带回来的消息,曹丕倒是没有怀疑过,不过他即便如今知道了曹冲已经找对了方向,也瞅准了他们追踪的人便是那已经离了城的天子一行人,却也没有太大的指望能够将天子他们给追回来的。
曹冲当然是在他们没有发现了这些走了的人中有一个擅长易容之术的人,故而即便是他们跟了上去,总归是希望不大的。
不过对于曹冲的求援,曹丕却又不做阻拦,毕竟尽管是件希望不大的事情,可是他们总是需要做些努力的。
在许都城中,之前他们所发布的在城中搜查的命令这个时候,却也没有停下来,毕竟之前因为天子离城的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时间就发现的,在封锁了四门的城市之中要想找到人当然是需要全城搜索的。
当然这个时候,似乎也已经用不着了,不过既然这么开始了,倒是趁机能够将之前的时候,配合贾诩他们做出的那些清查城内流民等情况的事情,好好的推进一下的。
至于将这边的事情告诉曹冲,曹丕虽然对于此次曹冲的自作主张,在离城的时候,并没有通知自己,这件事情上有些不满,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倒是没有那么小气,毕竟此时他在许都城中的作为都是在众多有心人的关注之下的,大家的眼光和心理自然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判断的。
带着这样的心思,曹丕在接下来的许都之中,却是表现的更显示出了他的治政之才。当然对于天子不在,已经逃离了许都这件事情,当然没有公诸于众,他们还需要在曹操那边的回复之后才能做出处置。
当然许都城中紧闭的四门,却也不能一直闭着,毕竟这里可是许都,并不是一般的小城市的。
封锁了一夜,将韦晃,耿纪,金祎,还有祖弼等人的家族中人都给关入了许都城中的大牢之内,然后再司马懿指挥着城中的那些个暗探的配合之下,许都城却是进入了外送内紧的管制中。
对于城中的气氛,当然会有些有心人觉得奇怪,不过这样的情况他们又不是第一次经历了,故而这个时候的他们倒也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异常,只是他们在行事的时候,比平日里更带了几分小心。
不过对于大多数的老百姓而言,却也没有什么影响的,虽然这一天的城门比平日里晚开了那么一段时间,也只是让他们在采买日常用品的时候,迟滞了片刻,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事情了。
城中的绝大多数人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当然是因为曹丕等人对消息封锁的比较严密,毕竟这样的事情,大多数的朝臣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昨夜里的厮杀,还有那漫天的大火声势不小,不过这也就是这些人物所能得知的极限了,对于隐藏在这后面的事情,他们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
当然城中除了朝廷之中的核心,以及丞相府中的那几位之外,也是有人知道事情的内中的。
“文直,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呢?”国宾馆中被邓瀚留下来的邓艾此时问着一边的周不疑。
作为那场大火间接的助力的他们,这个时候当然知道了城中的事情,虽然也算是顺利的结束了,可惜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些人却都在大牢之中‘享受’呢
“士载,你是怎么想的?”周不疑却是没有定计。
“少爷,走的时候,也没有说太多,只是让我们随机应变,不过如今那么多人给牵扯到其中,而且都被关到了许都大牢之内,这样的事情,还是太大了些,更何况即便是要救他们,凭着我们两个也是不能决定的,再说,要救他们的话,我们的人手也是远远不够的,即便是能够救出来,也不能将他们安全的带走,另外还要搭上我们在这里的全部力量”
“你也说的是,这些事情,也是不能避免的,他们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吧”周不疑说道,他见此事邓艾的神情还有些悲意,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士载,眼下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先关心一下我们自己如何行事呢?”
“怎么?”
“少爷不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今天子已经出了许都,我们也是需要准备撤离了,毕竟这里是许都,虽说我们自信我们做的那些个事情,没有太多的漏洞和把柄,可是为防不测发生,少爷也是早就嘱咐我们在适当的时候就离开的啊”
“倒也是,我们还得让华安他们也有所准备才是啊,以前我们没有造事的时候,他们或许不会拿同仁堂怎么样,而今若是让他们在审问了那几个人之后,要是得到了些什么消息的话,我们还是会有些不好过啊”邓艾却也不会让自己的妇人之仁,妨害了自己的理智。
毕竟那些人本就是有着死志的,而今他们的使命也算是结束了,虽然没有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为国除害,可是让天子得以不再受国贼曹操的凌虐,却是足以让这些人感到另外的满足了。
“我们也得考虑一下少爷那边的情势”周不疑说道,“似乎这两天内,便是华佗神医给曹操动手术的时间,而今或许曹丕他们关于城中变故的消息也会在不久到了云台山的,尽管曹操不一定能够看到,可是贾诩和郭嘉两个人还是会有所决断的。我们也该早点动身了,然后在我们走了之后,却是要让我们的人,先消停些时候了”
“华安他们也要先行撤离为好”邓艾点头道。
对于他们自己的撤离,却是没有太多的问题的,尽管留守在这里的两个人自然是处在曹军等人的关注之中,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们又不是没有经历过,而且,要是有事发生的话,曹丕他们的关注的目光更多的是看着云台山那里的,像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不过都是小虾米一样的存在,还不能够引起太多的人的注意。毕竟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份,不过是邓瀚身边的两个书童一般的人物。
有关于许都城中发生的事情的消息,在平明之际,曹丕便已经据书信一封将之很是详尽的记录了一番,遣人迅速的向云台山那边送递,而在此时的云台山上,曹操却是正在面临着他聚生以来最大的难关。
此时的他倒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已经准备好了接受华佗的手术。
朝阳升起的时候,在云台山上的一间布置的十分干净的房舍之中,曹操却是已经喝了之前下人们端来的经过华佗调配的迷神药剂,之后的曹操却是便处在了一种迷昏沉睡之中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贾诩和郭嘉两个人倒也不以为然,毕竟要做手术,而且是对于人的六阳之首的脑袋动刀动斧的,自然是不能让当事人清醒的。
不过身为曹操身边的护卫将军的许褚这个时候却是万分的紧张,尽管之前的华佗也已经和他们解释过了,有关于动手术的情况和步骤都已经解说过了,可是许褚在事情开始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有些担忧。
“怎么,许将军,这么紧张么?”此时的邓瀚却是和许褚一样守在华佗动手术的房舍之外,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还有贾诩和郭嘉两个人此时也在一边上看着。
对于邓瀚的说话,许褚却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时候,像许褚他们自是紧张的有些说不出话来的。
“许将军,你这么紧张可是不成的,原版神医还想着让你帮把手,毕竟神医虽然医术高明,可是他毕竟年事已高,手上的力道不足,希望在为丞相大人开颅的时候,借助一下将军的神力,要是这么紧张的话,到时候力度有所偏颇,那不是要害了丞相么?”邓瀚却是调侃着许褚。对于另一个随着他们前来的曹纯,邓瀚却是没有什么兴趣的,毕竟他们在邓瀚第一次来许都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仇怨,若不是邓瀚,曹纯却是不可能在病榻之上躺了那么久的,当然这却是他自找的,谁让他眼热当时邓瀚骑乘的的卢马呢
对于这个时刻对自己冷眼相向的家伙,邓瀚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脸相向的,倒是对于看上去形象威猛,犹如猛虎一般的许褚,却是让邓瀚看着很是好玩的。
许褚的形象看着自是猛男一个,不过却是和张飞那个黑厮不一样的是,要是让许褚好好的整理了他的乱发,还有那满脸的络腮胡儿,除去了这些之外,整个人还真是一个虎头虎脑的胖嘟嘟的人物的
听着这个时候邓瀚的调笑,许褚却是有些恼怒,不过身在曹操动手术的房舍之外,他却是没有发作,只是冷哼了一声。
此时里面的人们自然是在华佗的统筹之下不停的忙碌着,当然一边上伺候的人,却是不停地来来往往,时不时的从外面端着热水或者烈酒进去,片刻之后,便是端着血水又或者是一蓬蓬沾染着血迹的布条出来。
看着这样的情势,邓瀚却是没有什么意外,倒是许褚他们的表现很不想他们的武人身份的。
他们尽管看管了血迹横流的情景,可是这个时候这些眼前的血迹,却是从曹操的身体里流出来的,他们却是有着不小的担忧的。
“我们还是走吧,想来这么重大的事情,不管是谁都会很重视的,而且即便是我们待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倒还不如各自散去,给里面的神医他们一个平静的气氛,好好的完成这次手术,要不然神医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要让那些个帮手因为诸位在这里,而变得紧张而将手术弄得一团糟的话,那可就不得了了”
邓瀚虽然也想看一看这古代第一的开颅手术的施展过程,不过他却是见到这个时候的气氛,太过沉重了些,实在会影响到里面大家伙的心情的。
见邓瀚这么说,郭嘉和贾诩却是点头,不过对于许褚,这些话,却是没有什么影响力,毕竟对于曹操来说,许褚或许要比他的那几个儿子,还要来的信任,而且这位虎痴,却也是只会唯曹操的命令是从的
不过邓瀚却是不管他们,率先迈步离开了那里。
见邓瀚走了,郭嘉和贾诩也是跟着出来了。不过两个人贾诩却是还要去处置一些事情的,而郭嘉倒是跟着邓瀚。
“子浩,你小子时不时又准备开溜了?”
不想身后的郭嘉这个时候却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奉孝兄,这是何意啊?”邓瀚却是笑着反问道。
“这些天,虽然你是和华神医在这云台山上转悠,也是弄来了不少额药草,不过对于你的心思,究竟如何,却也不要将旁人都当做傻瓜啊”
“怎么说?”邓瀚却是想看看从郭嘉那里能够听到些什么话来。
“文若到了那里了呢?”
郭嘉的问话倒也跳跃性很大啊,不过此时的邓瀚却是有些愕然的表情,“奉孝兄这又是在说着什么话呢?”邓瀚虽然面上是一副愕然,当然心中自是淡定的很。
毕竟此时的郭嘉选择的还是和他一个人单独的攀谈,而不是在别种的情况下,这样一来明显的郭嘉也只是他自己想要问明一下情况,而不是其他的意思的。
对于此时邓瀚的作态,郭嘉倒也没有什么反感,更没有什么想真的从邓瀚这里得到答案的意思,“这些话,虽然是我自己的意思,不过临来的时候,公达那里,倒也曾经想过和我差不多的心思的”
邓瀚只是微微笑着,顺着此时他们行走的山路缓缓的走着。
“之前我还是有些疑惑,倒是真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答案的,不过在到了这里,看你小子的行迹,倒也能够猜到些事情了”郭嘉却是自言自语。
“文若兄走了,也算是离开了这块伤心地,不过你小子却还有些什么事情,愣是要为丞相大人治病,虽然说也是因为曹冲的求恳,可是这定然不是你的性格的,想当年的时候,你不是一句话不说,想走就走了,如今有机会在许都的时候就走了,却是不知道为何还要到了这云台山,山林密布的地方,再走呢?”
“当然近来许都城中发生的许多事情,肯定你小子也有些手段的,别否认,你是瞒不了我的谣言四起,将曹彰的大军来回调动,总是让许都城中人心惶惶的,你小心总不要太过折腾人了哦”郭嘉说道这里,倒是也有些告诫之意,毕竟之前的许多事情,郭嘉或许看着并不算什么大事情,其实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不过他却也想让邓瀚知道,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是经不起琢磨的,只要人有心,却是都能够看到事情的本质的。
“奉孝兄,这一次,或许是小弟最后一次来许都了,”听完郭嘉的言语,邓瀚却是等了很久,才说道,“为丞相大人治病的事情,其实算不上是小弟的意思,不过是顺手推之,让华佗神医的名声更加响亮而已,毕竟要真是成功的将丞相的病给治好了的话,华佗神医身上的神医之名却是不仅会明传千古,对于我们的历史也是一个很好的交代的”当然或许郭嘉会不明白所谓给历史的交代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是邓瀚想要将手术,这个名词先牢牢的霸占给华夏而已。
“至于小弟的那些个布局,说出来却是不值一提的,也只是让有些人各安其位,让有些人在失意的时候,能够更加的自由一些罢了”
“当然,有些人的结局,却是不该那么的,小弟也只是想着让大家都活的自在点,不要留下遗憾罢了当然这么做,肯当会让一些人不舒服,不过对于那些人的感受,或许便不再小弟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呵呵,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邓瀚却是说道。
“还有奉孝兄,跟着丞相这么多年,自然能够把握住丞相的心理,小弟这么天来的举动,不过是想着到时候能够自保而已”
“呵呵,你小子,走便走吧,不过今后你那被你称为十大名酒的,还要给我送些过来啊,这么多年,被你小子都给把这嘴给养的刁了,不是好酒他就怎么也喝不下去的”郭嘉倒是洒脱的笑道。
虽说各为其主,不过在私下里,倒也是能够称为知己的。尽管此时的郭嘉和邓瀚相比,要比他大上二十岁,可是年龄在这里当然不是什么阻碍,就像郭嘉和荀彧一样。
“走吧,这么半天了,想来,丞相那边的手术,也应该会有些进展了,虽然我们不应该打扰,可是总也不能不闻不问的”
邓瀚却是随着郭嘉的脚步,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那间房舍。
不过在他们之前而来的贾诩,这个时候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邓瀚
被这一眼看过,邓瀚虽然不明其意,可是他总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难道许都那边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了吗?”
第五十五章 将无将(八)
第五十五章将无将(八)
对于身后可能的追踪,以左慈的智慧当然能够想得到,毕竟他们这一行人若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曹操的面前的时候,每个人可都是他想要得之而后快的,不过这个时候的曹操,他却是知道正在云台山上被华佗摆置着呢,即便是经过华佗的妙手能够将他那个纠缠了半个世纪的痼疾给治好了,可是要想恢复健康的话,也是需要些时间的。
也亏得曹操不在许都城中,虽然曹丕和曹冲等人也算是一时之翘楚,不过和积威多年的曹操相比,两个人也还是很嫩的,当然要是曹操在虚度的话,却是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并且进而也不会影响城中大多数人的心智,使得这些人不能安心的判断面前的情势,也不会让左慈他们能够借机从城中逃窜出来。
不过即便如此,左慈也知道,身后有人在跟踪者他们,毕竟他们的行踪,在那个时候的夜里却是显得很是突兀的。
当然也是因为曹皇后之故,毕竟这样的娇小姐,却是不会有那么好的体力,跟着他们一路相随的。
可惜这样的事情,在左慈的眼里,却不会是什么难题,他可是左慈
经过了简单的易容,使得天子和皇后的样貌有了变化,再到许都往北最近的一座城镇之中,换了马车,他们的身影便算是已经泯然于着熊熊的人流之中,加上他们已经变化了自己的样貌,这个时候的他们便不会让什么人发觉的。
当然他们这样的打扮,在人群中平安无事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疑点被人发现的,可是要是真有人在盘查起来的话,还是有些问题的,毕竟不管是左慈,还是天子他们都没有那些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书的。
故而此时的他们还是不能太过招摇的,不过在他们离许都越来越远之后,却是心中的警惕也是渐渐的变得小了。
而一路上见到此间百姓的生活还算过的去,天子却是也有些高兴,毕竟想当年他从长安而返回洛阳,再从洛阳到许都的这一路上,却是一路上见到的都是,面容枯槁,更全都是一片的菜色,而今好歹在曹操的治理下,让这些大汉的百姓多少有些生气了。
即便是天子再对于曹操不满,在这点上,他对于曹操却是多少还有些敬佩的。毕竟不管怎么说,曹操毕竟对于他还是有些恩情的。对于一个人再是反感,可是天子刘协却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在朝廷上,他自然是可以和与他不是一条心的曹操虚与委蛇,更可以让那些忠臣义士们和曹操做着殊死的搏斗,毕竟**上的对立,便是你死我活的,他们这些人可都是不会让对方有什么死灰复燃的机会的,毕竟那样代表的便是让自己的处境更加的危险的。
见到天子如此,作为皇后的曹节,却也多少有些欣慰的,毕竟好歹再怎么说,曹操总归是她的父亲,不管是曹操是乱臣贼子,又或者是国之栋梁,他们之间的血脉却是不能改变的,当然如今看来曹操的乱臣贼子的身份已经不能避免的。
如今的天子尽管是走了许都,可是曹操定然还是要坚定的当了他的魏王的,毕竟只有这样,曹操才算是真正的能够为他的后世建立他曹氏一族的万世基业的。毕竟成为了魏王,他却是还可以打着大汉的名头,而在这期间,他倒是能够以大汉之名,而实际上成就他们曹氏自己的实利。
这一路上的天子,却是没有了在宫中的抑郁和压抑,毕竟而今的他们虽然还有着后路可能随时而来的追兵的追捕,不过他们至少在这个时候总是自由的,故而在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还要尽可能的充分的享受这个时候的自由。
呼吸着外界的空气,没有了宫中的圈囿,也没有时刻不停的监视,这个时候的刘协倒是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是美好的。
天上的炎炎烈日并不能阻止了他们前进的步伐,换过了马车的天子他们,却是没有那么急迫的立马乘坐另一辆马车离开。
他们这么的从容不迫,倒是让之前一路上紧追着他们踪迹的曹冲和他们错过了,毕竟左慈却是人老成精之辈,加上他一身的小玩意,倒是也算的上艺高人胆大了,于人群之中,越是从容不迫,当然更加的不会引人注意的。
不过若是他们行色匆匆的话,倒是会让人对于他们这三人的行踪有了关注,毕竟此时的曹冲也是知道了天子和皇后两个人的身边也是有了一个人的相伴的,而且这个人的行迹却是没有人知道的,倒是他会易容这件事,却是曹冲也知道了。
这个时候从许都往北一路上的诸多县城或者城池之中,当然也已经渐渐的布满了那些或明或暗的探子们,以他们的想法当然想到,营救了天子出许都的人,定然会对天子有些经意的,不过他们却是不会想到左慈却是个例外之人。
自从他们出了许都之后,更多的时候,左慈却是已经让天子的名号,变成了以往的刘协。
不过在他第一次这么称呼天子的时候,似乎刘协都忘了自己的名字了,毕竟这样的称呼,天子却是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
更多的时候,天子,陛下,朕,便是他的名号,尽管那个时候的他,从来就没有承担过这些名号所代表的意思,可是这样的名号却是硬生生的栽倒他身上这么多年了。
“原来,我还是刘协啊”当左慈在天子自己迷惑了一会儿之后,却是才从天子那里得到了回应。
只是那个时候的天子居然有两行的清泪流出。
人却是是需要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的,尽管这样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的意义,可是更多的时候,人却是需要警醒自己的,失去了自我,实在是件悲哀的事情。
人应该为自己而活,尽管我们自身总是会受到重重的牵绊,而在平日的为人处世的时候,试了自己的本意,然而总归我们每个人总是还需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
“仙师,我们这么慢的走,不会让他们给发现么”却是曹皇后问道。毕竟他们如今已经走出来许都,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享受着这中在许都的时候,无法体会到的自由,使得即便是皇后的曹节也很是有些兴奋的。
没有了那些所谓礼制的束缚,这个时候的他们只需要表现的像一对普通的夫妇那样便可,这样的体验,却是他们从来没有的,时间久了,他们便会觉得在许都城中的那些日子,似乎就是他们上一世的经历一样。
当然对于他们的这种心态,左慈却是知道的,不过左慈似乎有意如此,就是想要让他们充分的体会这世间,生为人的自由,却是不需要将每个人硬生生的局限在一个特定的地位之上,毕竟世间的美妙却是多种多样的,将自己的心灵和身体给束缚,那便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走啊走啊走,好汉跟我一起走。
走遍了青山人未老,
少年壮志不言酬,
莫啊莫回首管它黄鹤去何楼,
黄梁呀一梦风云再变,
洒向人间是怨尤,
划一扁舟任我去遨游,
逍逍遥遥天地与我竞自由,
共饮一杯酒人间本来情难求,
相思呀难了豪情再现,
乱云飞渡仍闲悠,
划一扁舟谁愿与我共逍游,
天若有情天亦老,
不如与天竞自由。
“意气凌霄不知愁,愿上玉京十二楼,挥剑破云迎星落,举酒高歌引凤游,千载太虚无非梦,一段衷情不肯休,梦醒人间看微雨,江山还似旧温柔”
“仙师,你说的这些诗词,却是好逍遥啊”刘协并不是无学之辈,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给邓瀚一个诗酒仙的美名,却是因为他知道邓瀚的那些诗词中,却是都是世界少有的精美文字。
而今听的左慈在路上随口而出的那些逍遥之叹,毕竟以左慈本身身为道家一脉之宗主的身份,每有言辞,多少总会有些道意蕴藏其中的。
对于刘协的称许,左慈却是没有说过什么话,毕竟有些事情,苦口婆心的相劝,真不如让一个人自己去体会,来的真切。
之前的刘协曾经在许都的皇宫之中,发出过,想出宫,看一看,许都城中的百姓的生活,想真正的去看看大汉的子民的生活。
而今他却是看到了,甚至自己也在经历着,不过这个时候的他,所谓的天子,身边不过跟着皇后,以及一个老道而已,他却也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一个。
在这一路上,他却是体验着身为下民生活的艰辛和快乐,相比于他在许都之时的那种生活,虽然衣食住行上,不差于天壤之别,不过这样生活中的那种坦然和自在,却又如何是在皇宫之中的那种不如意的心态能够相比的。
尽管此时的天子,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可是在皇宫之中,他总是觉得自己就像是那西下的夕阳,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勃然的生气,而今不想在这逃亡的过程中,刘协就像是觉得自己重新的活了过来,尽管多年的圈养生活,已经腐蚀了他的力气,使得他在这一路上,稍微走些路途,便会有疲累的感觉,不过他却是没有无力为继的感觉,他只是希望更多的去体会一下生活中的美好。
而左慈对于天子的这种想法,自是一直在配合着。也不知道这老道士从何处弄来的银钱,却是在这一路上,不断的为他们一行三人变换着样貌,也变换着身份。
使得刘协居然觉得他们这一次逃亡完全不像是在逃亡,倒像是左慈在安排他们做一次人世间的历练一样。
不过事已至此,刘协却是也能感到他们这一行在路上的安危倒不用他们考虑了,故而想到这里的天子,倒是再不关心这些事情,就像是完全忘怀了还有曹家的势力在追踪着他们一般,沉浸在这样的旅途之中,并且去体会那种旅途上的景色。
刘协自是安心的享受着,而此时的邓瀚却是有些麻烦。
自从当日和郭嘉一谈之后,在看到了贾诩的那目光之后,邓瀚便是觉得事情有了些意外的发生,不过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就那么的待着,直到华佗为曹操将手术做完,和他两个人返回到了他们的住处之后,邓瀚便开始准备他们的行装。
“子浩,莫非事情真到了这一步”华佗却是有些意外,毕竟之前他们两个人对于可能的后路也有过商讨,只是他没想到,他这边刚刚给曹操动完手术,这边的邓瀚便有些急不可耐的要动身离开了。
“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或许发生的比我预料的快,我们也要早做些打算才是啊”邓瀚倒是没有那么焦躁,“这次的手术如何啊?”
“相当的好,当然在这过程中,倒也让老夫获益良多,原来人的头颅中的布置,是这样的啊”说到这里,华佗却是有些兴奋,“若是有空的话,老夫定然要将之前所见到的都给描绘出来的,可惜的是,之前的时间还是有些短,今后还不知道到那那一天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哎,可惜了,可惜”
“先生,何必,如此可惜呢,要想好好的了解的话,那还不容易”
“子浩,莫非你有什么办法么?”华佗倒是有些急迫,“一般人却是不会随便的答应让老夫去将他们的脑袋打开的”
“呵呵,这种事情还是简单的,只要我们回到荆州,找些死囚,将之杀死之后,自然能够有大把的时间,让先生您研究了”
“呵呵,子浩这般说,还真是有些不同于世俗啊,毕竟很少有人会这么做的”
“反正这些人都是死囚的身份,倒是能够让先生好好研究的话,能够把握更多的医道精髓的话,定然也是他们祖上积德,为了后来人也算是做了些贡献的”
听了邓瀚的话,华佗自是精神振奋,不过毕竟年龄有了,而且是给曹操这样的人物,做了这么大的手术,此时的华佗也是有些耐不住那种紧随而来的疲惫。邓瀚自是让他回去休息。
而他自己却是还要做些工作的。
他却是在等着,等着从他自己的渠道之中得到要比贾诩那边慢了一些的有关于许都城中的消息。
当他得到了许都城中的消息之后,自是明白了贾诩看他那一眼的深意,毕竟要论之前许都城中的许多混乱,和邓瀚之前接受了为曹操治病这件事情多少有些关系。
要不是他说出治病,需要一个平静的环境,更是要带些心腹之人为曹操守护,当然还要对于许都城中的大多数人保密,毕竟曹操要治病,自然会引来太多人的别有用心。
反正之所以如今的曹操离开了许都,而使的许都城中的人,有了那么多的惶惶不安,以及让许都城中的天子最后消失无踪,却是都能够和邓瀚联想到一些关系的。
此时的曹操已经接受了手术,要是照着之前那些迷神药物的效果的话,短时间里,曹操却是不会那么轻易的醒过来的。
而今要是有什么不妥的他,贾诩他们这些曹操的麾下,却是还不能对邓瀚华佗他们动些手脚,当然虽然他们相信华佗的医术高明,发生在手术之中的纰漏,或者手脚,以他们的心态也应该不会有的。
不过而今发生在眼前的这种事情,以贾诩他们的身份却也不能有太多的动作可以做的。
邓瀚自是设身处地的为贾诩他们做了一番思量。对于他们可能想出的手段也是有些预估,故而在那之后的邓瀚却是等华佗神医恢复了自己的精神,便让老人家将给曹操动完手术之后,要注意的一切事宜以及可能的病理,轻松的记录了下来。
然而他们两个人却是在那之后便不告而别。毕竟这里却是云台山中,须不是他们早先的许都城中,在这片广袤的山林之中,藏上一两个人还不是太过轻松了么,想历史上的晋文公要在绵山上找到介子推,近乎动用了全国的兵力,也未能得意,而今云台上上屯驻的曹军不过一千来人,却是不可能在这里找到,早就有所准备,已经将一些地方的山势和道路给探究了一番的邓瀚和华佗的。
当然尽管华佗已经老了,身体力气上有所衰弱,不过要知道老人家可是医师,这个时候的医师,却是需要经常自己上山采药的,他们当然要比一般人更能够在山林间行走的,故而在邓瀚决心要走的时候,华佗却也没有什么犹豫的。
毕竟他对于手术上的探究之心,虽然因为邓瀚才有了这片刻的耽误,不过就像是邓瀚说的,只要他们回到了荆州,却是便会有人,也有了更多的探究机会的。
对于这里的恋栈之心,却是没有那么大了。
至于许都城中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却也在之前给邓瀚的情报中,告知了他们两个人的计划,也是会在短时间里离开许都的。
虽然邓瀚对于他们两个小子也是有些担心的,不过这个时候他们还能从许都城中发来这样的消息,自然是表明他们两个的行踪和安全还没有受到威胁。
当然加上如今的大鱼却是那已经离开了许都的天子,即便是邓瀚,也还没有那么重要的,更何况的这两个小子了。
故而只要天子不被抓住,他邓瀚和华佗能够平安的话,那两个小子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盘算一下两次到许都的经历,邓瀚总是正大光明而来,少有声息的便离开了,上次自是将那曹纯给捅了一剑之后,不得不走,也算是有些逼迫,可是邓瀚并没有什么威胁的。
而且这次和上次一样的,也是带着一个人一样的离开的,不过上次的王基却是青春年少,而这次的华佗虽然此时跟着邓瀚在山林间行走也算得上是健步如飞的,可是年纪却是都快可以称得上是邓瀚的爷爷辈的人物了。
对于前路上可能有的阻拦,邓瀚却是没有什么担心的,毕竟他和华佗两个人,却是都有着相当丰富的野外生存的经历的,即便是见到些野兽等物的时候,倒是自保也无虞的,更兼且两个人在山林上也是能够行走的,故而可以识得前路上于他们两个人而言,并没有什么阻碍的。
要不然想当初的史阿被邓瀚打败之后,为何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听到过他在那里出现的消息。毕竟像他们这样的人,相对于这个时候来说,算得上强者,只要小心些的话,却是足以在神州大地上往来纵横的。要知道当年的王越便是被人称为大地游仙的,原因如何,便是因为他本身的功夫高,行走在大地上,却是无有阻碍之故。
此时的邓瀚也是有这种意思的,当然他们此时这种速度却是行走缓慢,毕竟山林之间再是如履平地,可是望山跑死马,凭空的需要他们上上下下,总是会增加了不知道多少的脚程的。
邓瀚和华佗两个人却是径直从云台山这里,便向着长安的方向迈进的,毕竟从这里向西到长安可是要比他们再向南而去襄阳的路途要近上许多的。
而且如今的邓瀚却是不知为何,他自信,左慈即便是领着天子出了许都,也是会选择向西这条路的。
故而邓瀚他们两个从云台上向西,却是没有走大道,也甚少行至诸多的州县城池,自是一路向西,不过邓瀚却也不是完全不进入那些县城之中,毕竟他还是需要时不时的把握一下外界的消息的,当然对于曹操的行迹,却是更为关心。
虽然之前华佗为了手术的方便,也是精益求精的使用了比当初给荀彧的那个迷神归藏丸更为有效的药剂的,不过毕竟这次不同于上次,却也没有那么大的药量,想来他们两个还在云台山上转悠的时候,曹操也就该醒了。或许还要比当初他们两个人估计的更早一些的。毕竟曹操的体质可是不错的,这当然是华佗说的。
根据他们的脚力和行程,他们两个如今已经是走了将近半月的时间了,除去之前在云台山上盘旋了两天的时光,然后向西又是走了不下于十天的,这个时候的他们也已经走过了洛阳城,也是渐渐的到了函谷关的地界。过了函谷关不久便是弘农郡,再往西便是到了荆州把持的潼关了,只要到了那里他们也就算是安全了,不用再像现在这样餐风露宿了。
这段时间里邓瀚和华佗两个人自然过的很是辛苦,不过似乎对于这样的日子,华佗先生要比邓瀚更能适应些的,毕竟年轻人要为娇贵一些,而华佗这个时候却已经是老胳膊老腿,老头一个,却是能够更加的耐劳一些的。
而邓瀚从哪些时不时的打探的来的消息,也已经知道了,此时他们中司马府在曹军势力中的那些基点,如今也已经渐渐的沉静下来,毕竟眼下的曹操就要康复回到了许都之中,对于少了天子的他来说,若是天子真的能够从此消失的话,曹操还是能够做些手脚,或是另立个傀儡,虽然说如今的天子并没有什么子嗣留下来,不过刘氏的宗族中还是能够找到些近支来支撑门面的。
不过而今他们只是失去了天子的踪迹,却并不是说天子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自然会让曹操恼怒,故而,便会加紧盘查势力中的诸多地方了。
当然这样的事情是难不倒邓瀚和华佗两个人的,可是在那些得来的消息中,邓瀚却是知道了,左慈那老家伙,不知道为何却是在他们一路逃难的过程中,总是在他们中司马府的据点上支取银钱,自然这也是左慈那厮的化妆之术,高明总是以邓瀚的面目出现,使得大家伙也只能听之任之。
所以之前在邓瀚赶到孟津这里的据点的时候,当地的属下却是对于这位上司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大人,咱们这里却是已经没有了多余的银钱了”
不过在邓瀚不动声色间盘问到事情的结果之后,倒是没有什么气可以生,毕竟左慈这样做也算是代他们荆州提前的招呼天子了,这样的话也是说的过去的。
当然这样一来也是让邓瀚了解到了如今的天子也是平安的很,在左慈的引领下,却是比他和华佗两个人更早一步的过了孟津。
不过从这里往西,左慈他们倒是借了水力之便,乘船而上,过大水而入了渭水,倒也极为方便的。
邓瀚却是也想这么做,不过眼看着曹操便要大规模的发动人手去探查他们几个人的行踪了,既然左慈他们已经走了水路,他和华佗却是不好在从此路上行走了。
而且他还要在这个时候,通过这一路的大道,将曹操等人的注意力向着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吸引一点。好给左慈他们的逃脱创造些便利。
想到了这里的邓瀚,自然也是按照这样的心思做的,当然在过函谷关的时候,他和华佗两个人还是翻山越岭走的,邓瀚虽然相信现下他的身手,可是作为函谷关,这里却是曹操方面维护洛阳,面向西面的荆州势力的最后一个关口,这里的把守自然是极为严密的。
为了自家的安全,还是费些辛苦为好。
而过了函谷关之后,虽说这些地方,包括弘农郡在内的诸多地方,名义上如今还是曹操的治地,不过从潼关而出,这些年中,荆州方面的守军,却也不会是老老实实的就那么的待在关内不动,对于弘农,这些地方,荆州方面也是需要保持着他们对于这里的威慑的,故而从过了函谷关之后的邓瀚和华佗两个人,可以说行走在两大势力之间的这片地方,他们的安危已经大为有了保证。
而此时通过中司马府的传递消息,潼关之中的霍峻却也已经知道了邓瀚的行踪,也是已经有了时刻准备出关的兵马来接应他的计划了。
当然至于此时已经西进的左慈和天子,邓瀚倒是没有多谈,也亏得作为荆州一大情报机构的中司马府在一定的意义上也算得上是自负盈亏的部门,独立性上多少和荆州其他的部门不同,这当然也是因为中司马府本就是脱身于当年的云汉货栈,对于这份当年邓瀚献给刘备的大礼,投桃报李之下,刘备对于中司马府的管辖权虽然也是直属,不过却也没有那么多的硬性规定给邓瀚,所以这个时候邓瀚没有将有关天子的情报上禀的意思,一时之间荆州的上层却也不会那么快的就知道的。
至于为何如此做,却也是邓瀚为了保障天子等人的安危考虑的。毕竟要是长安方面知道了天子的行踪,自然是会大张旗鼓的,即便不如此,也定然会郑重一带的,却是很难再像现在这样保守秘密,到时候天子的安危却是个未知数了。
邓瀚自是行踪不时的显现,他的行踪当然引来了曹操方面的注意,不过却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了如今有了详细的情报指点的邓瀚,他和华佗两个人自是在弘农郡的范围之内,缓慢却坚定的向着潼关的方向前进着,而此时的弘农郡的人物,却是曹军的属下,他却是不敢轻易的追踪邓瀚他们,只是因为从潼关而来的军报,却是时不时的刺激着弘农郡的诸人。
毕竟这些年中他们当然不会放置潼关于一旁不顾的,自然也曾屡屡组织人手去攻打这处由霍峻保守的关隘。
不过经过初期的小觑,到如今他们却是已经知道了这位霍峻,别看出身平凡,可是他自己的本事果然不凡,将潼关这里不仅把守的严丝合缝,对于弘农郡的野望却也会时时的出关来,骚扰一番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弘农郡守虽然也已经收到了来自上面的命令,不过他却是没有太多的搜查治下,以及追踪邓瀚等人的胆量。
邓瀚对于曹军这样的好意,当然是敬谢不敏了,等他到了潼关的时候,虽然此时的霍峻自是十分热情的想要好好的为邓瀚这一行接风洗尘,不过此时的邓瀚对于他的好意却也只好婉拒了,那是因为他收到了左慈在这个时候给他的传讯,让他尽快的到郑县的渡口一行。
对于左慈发出这样的传讯,邓瀚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却是不会怠慢的,和华佗说了几句,又吩咐了霍峻安排人手将神医好生的护送到襄阳,而他自是会在随后的时间里尽快的赶到襄阳复命的。
然后邓瀚却是连忙的前往左慈要求见面的地方去了。
邓瀚自是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地方,不过等他到了地方的时候,却是只在那里见到了左慈,并没有他预想中的天子,以及皇后。
“仙师这是为何,莫非你要告诉小子我天子又被曹操给带回去了吧”邓瀚却是看着并没有什么悲色的左慈说道。
只是见到左慈微笑着不语,静静的摇了摇头。
“天子却是没有被曹操给带回去,只是从此世间却是没有了天子刘协这一号人物了”左慈静静的说道。
“为何?”邓瀚说道,“不要和小子说什么天子看破红尘,早就有了出尘的意思,也不要说什么他与你有缘的话来啊”
邓瀚这个时候的话语却是有些调侃的意思。
“呵呵,老道士早就说过的,你小子就是聪明,这种事情,都能一猜就中,果然不是一般人啊”左慈倒是笑着回应道。
接着左慈却是将他们一路行来的情形和邓瀚略微的说了说,邓瀚自是清楚了。天子自离了许都中会有了些什么转变。
天子却是已经在许都的皇宫之中和这个尘世间隔绝的太久了,对于人世间的种种情由和见闻早就遗忘了太久,毕竟他在许都的时候,总是要苦心积虑的想着如何从曹操的手中夺回本该属于他的那些权势,如何和曹操的一方势力作对,当然还要想着在当前的情势之中保持住他自己的小命,不要未曾得到本该属于他的权力的时候,却已经死在了这过程之中。
而离了皇宫,出了许都的天子,自是见到了和他以往的生活迥然有异的天地,在这样自由的气息中,身边又有这么一个老道士跟在身边,虽然还有曹皇后跟着,不过两个人却都是一样对于这外面的世界没有多少的认知,也是极为享受这种自由的滋味,而以往的时候少有人教导的天子,自是都在左慈的身边听着无时不刻都在散发着道家意味的话。
耳濡目染之下,天子心中的权势之心,却是渐渐的弱化了许多。
“不会是你早就打好了心思,就想着把天子给收入门下的吧”邓瀚却是苦笑着对于左慈问道。
“这些事情,倒也不是老道我能定的了得,要知道有些事情可都是老天早就定好了的”左慈却是说道,“之前的许多年中,老道士我可早就希望能够有一个徒弟能够传承衣钵的,要知道老道我而今却已经有了八十岁的高龄,活到了我这个年龄的,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只是希望找到一个徒弟罢了”
“当然对于天子,老道我原本也没有这番心思的,只是当初在许都城中的时候,见到了天子那般的情形,只是想要让他过得开心一点,毕竟身为大汉的天子,总不能一直是那种私人样子的”
“而今将天子从许都城中给拉出来之后,老道却也是希望能够将他带到荆州,当然长安也是可以的,到了忠心于大汉的刘皇叔的治地中,至少能够比在跋扈的曹操的手上,要过的更好的”
邓瀚自是听着左慈在那里说着,想从左慈的字里行间得到些什么。
“不过事情总是会有变化的,人力毕竟有时而尽啊”
“一路之上,天子的表现倒很是正常的,不过就在入了渭水之后,却是有了些变化,更是到了这郑县的下了渡口之后,看到这里的百姓过的要比他在豫州,以及司隶这些曹操治下的百姓们过的更好的时候,却是有些变化了”
“不知你们在这一路上,都见到了些什么,又问过些什么人,说过什么什么话么?”邓瀚却是问道。
“却是没有什么太过奇怪的话,也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只是在豫州和这里,天子都问过那些农夫,一些话,也都是些平常的话语,不过是你们的收成如何,你们的大人们对待你们如何,还有你们可知道天子如何,这一类的话语,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了”左慈对于邓瀚的话,却是一直都是笑着回答得。
他却是知道,只要他将这一路上的见闻实话实说出来,以邓瀚的智商却是能够想到其中的缘故的。
算来这个时候,恰好到了农夫们收获庄稼的日子了,故而沿路之上,要说行路中的天子能够见到最多的人,当然是那些忙碌的农夫们。
不用再细问,邓瀚也知道天子在问出了那几句话之后,能够得到的答案。
所谓民心,即天心。
想当年的晋文公在逃难的时候,百般饥渴之下,向着那些路上的农夫求食,得到的是农夫给的一块土,便在从人的提点之下,知道了这所谓的天意,这是上天赐给他国土的意志啊,从而让这位外逃的公子最后终于回归了晋国,并成就了一代霸主。
而今不管是在曹操的治下,又或者是刘备的治下,想要从这些农夫的口中问道有关天子的一点消息,却是不会得到一丝让天子满意的答案的。
“天子,是什么玩意,我们这些人可是都不知道的,只有我们的丞相大人,又或者是刘使君对我们最好了,天子,那东西能吃么”
邓瀚却是不得不再次的苦笑。
第五十六章 将无将(终)
第五十六章将无将(终)
或许正是因为邓瀚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自己对于那种束缚了自己,以及那些看着太过平淡的日子就没有什么兴致,故而此时的他在得知了天子在问过了那几句话之后,倒是能够大概的体会到了那个时候天子的心境。
所谓才逃狼窝,定然不会再入虎口
当然刘备这里是不是虎口还在两说之间,可是作为当初信誓旦旦的护卫大汉的曹操,随着这么些年的势力的膨胀,还不是走到了如今跋扈难制的这么一天了么
如今的刘备却是要比当初曹操的势力更加的庞大的,况且当年的天子,身边还有一些朝臣的护佑,不过也只是在曹操的反手之间便化作了那些陈年旧事了。
刘备是他的皇叔,不过他在身为刘氏天子皇叔的同时,却也还是荆州一系势力的首领,而今的天子,可是孤家寡人一个,本身的实力却是没有丝毫,以这样的身份和情势去投靠,或许他会得到更进一步的尊崇,将拥有一定的权柄,当然刘备也会对他尊敬有加的,可是那些刘备手下的重臣呢,那些辛辛苦苦辅助刘备拥有了今天势力和实力的人,会不会让他这么一个没有什么威望,空有一个天子的名位的家伙坐在他们的头上作威作福呢?
他是天子,可是他却是个没有丝毫实力的人,他是趁乱逃出了许都的,而他这一路上行来,倒是在这种逃亡的路上,体会到了原本在宫中的那种生活是多么的黑暗和无望。作为一个聪明的人,刘协却不是那种无知的小辈,他当然能够判断出,如今他这种情况,可能得到什么样的生活。
面对着可能到了荆州之后,依然不能保证自己欣然生活的前景,似乎经过了一段时间流浪生活,体会到了在权势之外还有另一种生活的刘协似乎也有些开朗,当然也是明白了许多的事情。
人生不过区区的几十年,而想他作为一个名义上的天子,继位二十多年以来,却是始终都在过着没有丝毫权利的傀儡的日子,他以前或许还没有选择的机会,在许都的时候,即便是有选择,却也只能选择是以何种的被动去适应曹操不断的逼迫,选择如何的去委曲求全的保全自己的性命,然而终究只能不断地退让,却是始终不能让自己有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畅然。
三十而立,如今的刘协却也已经过了这样的年纪了,像这个时候的他却也会少了许多少时的莽撞,或者义气,也不会太为那些虚无的目标而模糊了自己的视野,即便是那为了恢复大汉威仪的野望,他也会做出比较明智的判断的,毕竟要想获得这样的功业,他本身却是要拥有一定的能力以及实力的。
虽然看上去到了荆州的话,有了刘备的帮衬,他定然会有一定的势力的膨胀,不过这些本来不属于他本人的实力,又会有几分真实与他呢
聪明的人,仅仅能够知道别人还是不足够的,只有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聪明之人。
故而想到这里的邓瀚却是看着老道士左慈,或许这还真是让这家伙给挑了个宝呢
“还有什么说辞么?”邓瀚倒是问道。
不见左慈说话,却是见他不知从何处探究了一下,拿出了一个四方的木盒,看着那盒子上的厚重以及像是被人抚摸的已经将那原本的木色上增添了一股子圆润的流光,邓瀚却是不看可知,这个或许便是那装着传国玉玺的盒子了。
“这是天子从许都城中带出来的唯一的物事只是今后希望得到它的人,能够善加使用才是啊”
“至于天子的去向如何说呢?”
“这个却是用不着老道士再为子浩你们准备了吧?”
“不用你说,但是总该从天子那里得到些口信吧,毕竟这件事情或许对于眼下的天子已经显得有些无所谓了,可是毕竟这天下总还是需要一个交代的啊”邓瀚却是说道,“要不然,再让我去见见天子如何,好歹,也算是君臣一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也是会有些遗憾的啊”
“既然已经要立志山林,再处身于这俗世之间,他也怕会被扰乱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决断的心迹啊当然老道士却也觉得不需如此啊,要是真的成行的话,于荆州未必有益啊”
“这就是您老,当初在许都的时候,承诺过的给荆州的好处吧”到了这个时候邓瀚倒也不用隐藏心思,直接问道。
左慈到了这个时候,倒也用不着遮掩。
“小子,接着,这是给你的”伸手接过,邓瀚自是知道这老道士也是要走了,临别赠出的便是他当初承诺给邓瀚的《遁甲天书》,此时的邓瀚倒是没有太多急切的心情去看这本天书,连带着到手的传国玉玺,却也没有什么激动的神情。
“用不着这么个表情吧,老道士如今虽然走了,不过他**我之间未必没有了相见的机缘呢”
“也许吧,不过看您这年纪,不是快到了飞升的时间了,如今有了自己的弟子,总该为他也留下些恩赐,这遁甲天书,现在给我,不会有什么问题么?”
“行了,不用说这些了,老道士,虽然穷,却还不到那个身无长物的地步的”左慈却是不再絮语,做了个道家之礼,返身间,不见他如何动作,便是已经远去了。
少年雄心总比天高,
壮志豪情不畏风暴,
春华秋实不老,
岁月一笔都勾销,
只留青山空飘渺,
秋月升天共枫叶摇,
夏日已朝暮分昏晓,
年华几许莫笑,
究竟谁人能明了,
不曾轻狂人枉年少,
繁华红尘中任我逍遥,
举杯望月醉看美人笑,
今晚有君为伴,
夜色几多娇,
空高唱一曲歌谣,
人生漫漫艰险难料,
英雄成败怎能断道,
虚荣若浮云,
转眼已消散,
恩怨是非尽付谈笑,
空高唱欢乐歌谣,
把酒尽欢莫虚度*宵,
此后有君为伴,
缤纷几多朝,
共沉醉轻盈舞蹈,
富贵名利两手皆放,
云游四方无所牵挂,
名剑不孤单,
有香花同在,
一缕青丝随君天涯。
这两天有些事情,更新不多,抱歉,或从后天就会好了
第五十七章 怎么办呢?
第五十七章怎么办呢?
该走的人,走了,不该走的人,却也走了。
此时的邓瀚却是已经来到了襄阳城中,将经左慈转交的传国玉玺,奉献在了刘备的面前。
看着曾经也在手上流经过的传国玉玺,此时的刘备倒是有些对于往事的感慨。想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他也是曾亲历其事的,也是知道当时的江东猛虎孙坚因为什么,而从各路诸侯中第一个回转的。
当然在刘备为徐州牧的时候,也是和曹操还有孙策一起将袁术这个只因为手捧了一个传国玉玺,便妄自尊大,冒天下之大不韪称帝了的无知之辈给歼灭了。那个时候的他却是第一次见到了这块拥有者传奇经历的玉玺。
不曾想如今,竟然会落在他的手上。
“天子,却是为何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看见玉玺的刘备,眼中的热切也只是有过片刻的流露,随即便肃容一整,向邓瀚问道,“眼下,天子却是又在何处呢?”
对于刘备的这两个问题,邓瀚却也只能对于后一个问题做出自己的答案,不过他的答案也只是不知道三个字。
“主公,与天子一路同行者,便只有那左慈道人,我与华神医在到了潼关的时候,只是接到了左慈道人的传言,前去郑县的渭水渡口,等我赶到此处的时候,也只是见到了孤身一人的左慈,而天子以及皇后的身影却是没有见到”
“至于左慈道人,在许都的时候,倒也是有过接触,听其言,观其行,倒也对于天子有几分真心,却是不会为难了天子的”
“当然随后,我也曾让人去附近查探了有关天子的行迹,不过终究是没有什么收获的,这左慈道人却是身怀异术,若是他不想见到我们,即便我们在努力的去寻找的话,也是徒劳无功的”
邓瀚却是将自己的意思表述了一遍。
听完邓瀚的言辞,刘备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将目光扫向一旁的诸葛亮,还有庞统两个。
“禀主公,近来许都那边倒也没有有关天子的消息传出的”诸葛亮说道。
“想来如今的曹丞相也是有些头疼的”庞统却是此时出言奚落道。
不过这个时候的刘备倒是摇了摇头,“天子为何要这么做,想我刘备自起兵之日起,便一直以兴复大汉为终身的信念,故而一直以来,虽然屡战屡败,却始终不改当初之志,纵横中原,一心求索,而奋斗至今,终究也算是把眼能够看到些达成所愿的机会了”
“可是,没曾想到了如今曹操要跋扈,借大汉之名,而行建立他的所谓魏国之实的时候,天子出奔了许都,竟然不选择到我荆州来,难道我刘备也是让天子不愿见之人么,又或者是天子以为我刘备也是一个会想曹操一样的枭臣之辈,也只是个不尊君上,会化作了曹操一样的跋扈之臣么?”
“天子却是为何要这么做,如此一来,不知要将我刘备置于何地,于天下间,又是如何让世人以观我刘备”
“难道天子也是对我刘备有颇多心中的疑忌,又或者是埋怨与我刘备为何这么多年未尝早早的去将曹贼剪除,以正朝纲,未能早些时候去将许都攻伐,救出天子,还于旧都么?”
“若是真意如此,天子但有只言片语,我刘备必当披发入山,归隐于山林之间,从此不问世事,以明心迹,可是天子为何要做出此等选择,让天下臣民如何去处,让那些一心忠于大汉,也始终以兴复大汉为信念的国之干城如何做呢”
“天子,却是不该如此啊,想天子好不容易逃出了许都,正该脱去往日晦涩之意,重新振作,统领我等忠臣义士为国效忠,却是这般做了,却是也太过了些啊”
“让我等失望,让世人疑惑,却又在将来之时如何面对刘氏的列祖列宗呢?天子,实在不该如此啊?”
刘备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毕竟从他二十八岁起兵之后,经历过太多的磨难,虽然他一直在自称是大汉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可是直到他到了许都为天子称呼为皇叔之后,他身上的血脉才得以证实和承认。在刘备的心目中,这种恩遇和承认,对于一个落魄的刘氏子孙,一个将身心和志向都托付给了大汉的屡受挫折的没有英雄用武之地,也没有能够让他施展才华和能力的郁郁不得志的英雄来说,这个时候的鼓舞和认同,自然是极为重要的。
当然,刘备自然是刘氏子孙,他也是早就立下了为大汉兴复而奋斗的志向,而有了天子的恩遇,却也让这位英雄的心中有了比较明确的目标,而今这个给了他承认和认同,让他有了很是明确目标的天子,却在他有了相当的实力,有了能够达成所愿所需要的力量之后,竟然那么悄然遁世,就像是在和人开玩笑似的,“刘备,刘皇叔,这种兴复大汉的事情,我没兴趣了,你自个慢慢玩吧”
这让刘备如何能够平静的接受了呢?
当然天子肯定有他自己的判断和选择,可是如今他的选择就是这种不告而别,自然是很伤像刘备这些人的心的,至于说关羽和张飞,诸葛亮以及庞统他们,现在可都是看着刘备的意志而行事的,对于天子的感情,却是要在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刘备的,天子的不告而别,于他们而言,终究是没有太多的意义的。
故而这个时候的刘备才是天子不告而别的直接伤心人。
毕竟天子刘协再不济,在许都城中的皇宫之内遭受的那些委屈或者是被曹操的跋扈给予的欺凌再是不堪,可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却是摆在那里的,只要他还在,不管他在曹操等人眼中的地位是傀儡也好,是个木偶也罢,可是在像刘备这些人的眼中,他就是大汉的象征,是像刘备他们这些人的奋斗的目标,拥护的对象,以及时刘备他们能够继续奋斗和吸引天下人前来投效的旗帜。
可是如今的旗帜不在了,这个在许都城中被人当做傀儡和笼中鸟的人,却是在这二十年的时光里,早就受够了,毕竟再是天子,他终归也是个人,他还是希望能够过得舒心,过得快活一点的,刘协却不是个蠢笨之人,他也不是那种能够得过且过的怯懦之人,在他屡次的反抗和多次的抗争之后,得到的乃是更加跋扈的对待,以及更加没有了自由的生活,他对于这样的日子,却是不能够接受得了的。
当然他曾经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他的身份,他却是承继着大汉二百多年的辉煌而来的刘氏子孙,可是他越是这么提醒自己,他却是会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悲苦和无能,对于这样的生活,他又怎么能够持续的承担下去呢
他也知道天下间有人会做他的后援,可是远水远隔千里之外,又如何能够伸手间将他从许都城中的水深火热间,将他给捞出来呢
此时的刘备或许还在自责之中,或许还在埋怨着天子的临阵脱逃,不过邓瀚和诸葛亮以及庞统,三个人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人打断刘备的意思。
毕竟像这样的事情,依照如今荆州势力的发展趋势,终究有一天会让刘备遇上的,以刘备为首建立的荆州方面的这一大势力,却都是跟着刘备的指挥而走到了今天的,他们所认同的更是刘备的理念和刘备的人格魅力,对于天子,他们却是没有太多的感触。
当然随着这一势力的日益膨胀,即便是在将来的时候,将天子给救出来,又或者是终究得以让大汉得以复兴,到时候刘备的身份却又是会做到了哪一步呢,权臣,奸臣,忠臣,功高盖主,到了那一天总是会有这些人言可畏,不一而足的称谓的
或许现在这样才是天子刘协最好的选择吧
若是等到了两两相厌的时候,再做出彼此之间的区处,却又是如何的一幅场面呢
诸葛亮,庞统,还有邓瀚三个人终究在静看了刘备一段时间后,离开了刘备的大将军府。当然在离开的时候,诸葛亮却是吩咐了府中的那些个下人们,莫要随意的去打搅这个时候的刘备,且不说那呈现在刘备身边的传国玉玺的重要性,毕竟这个时候天子的事情,于天下间闻之的人也是不多的。
屈指算来,此时在许都知道天子不在的人,也就是曹操的亲信子弟,如曹丕,曹冲,华歆,司马懿,以及随在曹操身边在云台山看护着曹曹操的郭嘉,还有贾诩。当然他们却是不知道天子的去向的。
而在荆州这方面,知道天子不在以及行踪不明的,也就是邓瀚,诸葛亮,庞统,还有这个是的刘备,还有邓艾以及周不疑这两个小子,当然一路跟着邓瀚回到荆州的神医华佗,或许也是知道一些的。
除了这些人知道以外,其余在这次的事件中出了大力的,耿纪,韦晃,金祎,以及祖弼这些人却是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于天子一事上,也只是知道了事情的起因,至于后续的结果如何,他们或许也只能在另一个世界慢慢的等候了吧
“子浩,这件事情,却是还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么?”邓瀚三个人出了大将军府之后,倒是一起来到了诸葛亮的府上,这个时候身为主人的诸葛亮倒是先问道。
邓瀚闻言,却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而今,曹操那一方势力中,却是还没有什么有关天子的消息传出,这其间倒是有些蹊跷了啊”庞统倒是言道。
“曹操这会儿功夫,也该回复的差不多,从云台山上回到许都了,居然还没有对于天子的事情做出些反应,倒是太过奇怪了些啊”诸葛亮也是分析道。
“虽然还没有什么情报传出,不过据小弟来看,许都大牢中的那些人却是生还无望了”邓瀚言道。
“倒是这些人求仁得仁,尚有些未能达意啊,这天子弄出的这一手,还真是让人为之犯难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如何想的,竟然会选择跟那个左慈道人,这么一走了之”庞统有些腹诽,“若是他到了荆州的话,再不济也不会过得比在许都差啊,何必要选择跟个老道士去做什么苦修之人”
庞统却是说着话,不过他的话里,却是没有谈及天子到来之后的地位如何安排,毕竟对于在刘备的头上再摆上一尊祖宗供着,虽然并不会怎么妨害到荆州方面的日常管理和治政,毕竟事到如今,那些当初跟着天子的行踪,从洛阳走到长安,再从长安东返,继而被曹操迁到许都的大汉的朝廷,到了现在也是名存而实际上也都化作了曹操的拥护了。
能够继续支撑天子的,那些人也都在这一次的事件中给全部的露了出来,当然现在还都在许都大牢中歇着菜呢
即便是天子到了荆州,却是没有什么人会一下子便对天子报以效忠的,当然这当中刘备或许是个例外,不过其他人所效忠的对象,当然的还是先从属于刘备的。和刘备相比,天子即便是要在荆州这里拉拢到一定的属于他自己的势力的话,虽然可能不会像在曹操那里那么艰难,不过也不会是件轻松的事情的。
当然这事情,到了现在,却是用不着那么考虑了,毕竟天子没来,在没有接到荆州方面郑重的对待之前,便轻轻的一个华丽的转身,去逍遥度日了。
相对于刘备的那种伤心,或者是心内的不豫相比,此时在诸葛亮府中的三个人倒是都有些格外的心中的欣慰。毕竟相较于若是天子到来之后,可能产生的将来的荆州方面关于刘备和天子之间会产生种种的不可测的事情,现在这种结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刘备将来的可能却是不用顾虑太多,没有了天子,那么从今而后的天下,便是会像当年秦国在将东周君给收拾了之后的局面一样,天下间群雄自可逐鹿,却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局势,当然对于这样的局势,诸葛亮,庞统,还有邓瀚他们自己明白就好了,当然不能在刘备的面前说的。
“孔明,过两天,等主公的情绪缓解过来了,却是还要想些言辞相劝啊,莫要真让主公生了什么披发入山的心思,那样的话,我们可就要挠头了”庞统这个时候皱着眉说道。
“这点,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心的,以我所料,即便是主公真有这点心思的话,却也会让子浩,还有云汉货栈的人,去好好的探查天子的行踪,待到将天子给找到并且迎接到了襄阳或者长安之后,他或可会那么做的不过,这种事情,照我看,希望实在是太过渺茫了,你说呢,子浩?”
“你们两个师兄不要那这种眼神看着我,其实在到襄阳之前,我就让手下的人,去好好的查探了一番,当然这是实话,真的是让人细心的去查访的,不过结果就像是世间从来就没有了这么个人似的,愣是没有什么消息的回馈的”邓瀚神情很是认真,“士元兄,您还真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小弟,可说的都是真话,那左慈的本事,却是不凡的,要不然怎么能够在邺城的时候,好好的耍弄了曹操一番之后,又安然的离开了,而且最后居然就在许都的皇宫之中,那么待着,还在这个时候又狠狠的摆了曹操一道”
“子浩,你的意思,你师兄我也是知道的,想来再怎么不想事情发展的过了火,你小子也不会有那样的胆子的,就像当初的鹊尾坡上的那件事一样,毕竟那些人的身份和天子刘协却是不能比的”庞统倒是有些笑侃着,“不过现在你小子有了那套《遁甲天书》,修习了之后,未尝不会跟踪到那左慈的行迹的,到了那个时候却是便能勘察到天子的形迹了”
“这种事情,可不能让小弟一个人独享的,《遁甲天书》却是分作,天地人三篇的,现在小弟我就先将之给分开来,孔明师兄,士元师兄和我三个人,各执一篇,分开修习,然后在修习完后,再彼此交换着修习,反正找天子的事情,确实不能让我一个人来担着的”说着话,邓瀚便从怀中拿出了《遁甲天书》,却是当即将其中的两篇顺手的交到了诸葛亮和庞统的手上。
“嘿嘿,这下子,两位师兄,你们也不要给小弟太多的压力啊”
从邓瀚的手上接过了天之卷,诸葛亮却是将之先放做了一旁,“既然左慈道人,如此安排,而且最终天子也是选择了他这一条路,不管今后会变作什么样子,我们倒是还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才好,当然天子所选的这一路途,虽然不是我们所想的,我们也先要尊重一下他吧,毕竟眼下行踪飘渺,如同飞鸿冥冥,我们也是找不到,眼下也只能这么办了”
“至于向主公劝谏的事情,不妨士元且去和翼德将军说说,当然对于天子的事情,也不用让翼德知道的太多,要不然以他的那个大嘴巴,保不准很快就会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呢”
“这点,我想师兄用不着太过担心的,毕竟对于我们主公的前程,想来翼德将军还有关君侯,会更加担心的”
“既然子浩,这么说,不妨你小子也尽快的回长安去,好将关君侯给请回襄阳,让他们三兄弟,也聚一聚,毕竟对于这样的大事,在今后可是要影响到我们荆州势力的发展的,作为当初跟着主公一起起兵的兄弟,或许在对于天子的不告而别这件事情上,要比我们更能体会到主公的心意呢”庞统说道。
“也对,不过而今天子的离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对于可能的局势的变化,不知两位师兄如何看待呢?”
“这就要看曹操那边如何举动了,毕竟如今天子的离去,知道的人太少,我们现在是知道天子去修道了,可是去哪里,还不清楚,当然曹操那边或许最终能够从许都大牢中得到天子会向我们这里出奔的口供,可是我们这里有没有天子的行迹,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好说啊”诸葛亮说道。
“孔明也想的太被动了些,既然是到时候曹操那边会向我们荆州问难,不过也没有什么的,毕竟实际上并没有人真正的见到天子会到我们这里来的”
“可是,既然如此,那么子浩还有华佗神医两个人的逃归却又如何解释呢,毕竟这种事情,虽然和天子的出奔之事没有什么联系,可是这还要看人家怎么说啊?”
“那还不简单,倒是只要将荀令君到了襄阳的消息,那么私下里一散布,就会让曹操那边大为震惊的,当然变回少了许多的心思去关注邓瀚他们了”
“士元,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天子的事情,即便不说,可是传国玉玺,这东西在这个时候要比天子,对曹操的的意义更大也说不定啊”
“这还不简单,反正对于天子的事情,还有传国玉玺的事情,我们只要一概以不知道作为答复便是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为好,或许等到将来,我等辅助主公得以一统天下,重立汉室江山的时候,那些天下人就不会注意那么多了”
“是么,重立汉室天下啊,前有王莽篡政之后的光武帝的中兴大汉,而今在有了曹操的飞扬跋扈视天子如傀儡的凌替汉室,待到了主公翌日得以再次中兴了大汉,那却不知道该是何等的盛世呢”
“两位师兄,且不要想得太远了,我们如今还是现实点为好,现在还是要着紧着主公的情绪的,虽然我们相信主公能够明辨当下的形势,不过让翼德将军还有关君侯两个人也该早些行动起来”
“子浩所言甚是”诸葛亮说道,“不过你和神医都已经回转了荆州,可是荀令君还有陈到将军一行人,如今却是到了何处,他们也该快到了荆州了吧”
“这个却是还不清楚,毕竟从郑县到襄阳这一路上,小弟怀抱着传国玉玺,想着有关天子的事情,实在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注荀令君他们的行程了,不过甘兴霸早就已经从江陵出发前去接应了,这一路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得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接纳荀令君他们这一行人呢”
“这应该不是小弟的事情了,反正人已经带来了,本来想着到时候可以让主公来劝服荀令君他们来为我荆州效力的,现在看来,短期内主公的心思定然不会放在这件事情上了,到时候就要看孔明师兄您的手段了”邓瀚奉承道。
“子浩你小子,总是这样,不过这次,可不行,不仅我,还有士元,当然也少不了你小子,我们都应该好好的接纳一下荀令君,要知道从荀令君的身上,却是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的”
听到诸葛亮这么说,一向对于外人来说,有些骄矜的庞统却也没有反驳,“荀氏一门却是非比寻常的也不知道你小子,当初怎么想的,居然能够从曹操那里将这位大贤给救了出来,那个时候听到你要讲荀令君给带到荆州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小子说什么大话呢,不想事情还真让你小子办成了”
“侥幸,侥幸啊”邓瀚这话倒是真心之语,毕竟对于荀彧的心志,有太多的人并不是很清楚的,而作为穿越客而来的邓瀚却是知道,这位曾经曹操的股肱,究其心性来说,还是一个大汉的守卫者,当然他的这种守卫,化在曹操那里便是荀彧曾经给曹操提出的霸道之业,不过如今看来曹操却是已经从霸道之业上转变成了王道之业了,故而荀彧于曹操而言,当然是跟不上了曹操前进的脚步了,只能是被曹操所遗弃了。
不过作为大汉守卫者的荀彧,到了荆州会有如何的区处呢,毕竟如今的刘备却也是为大汉的兴复而努力着的,而诸葛亮为首的这些荆州士子们,为刘备所规划的原本也是一条霸业之路,可是现在的天子却是已经走了,这些原本也只是想着行进在为了维护大汉的霸道路上的同志们,在如今这样的情势下却又会如何抉择呢
邓瀚眼下虽然有了些心里准备,不过他却是更期待实际的情势的发展,而作为这种变化中的一员,邓瀚自然是为之雀跃的。
毕竟在这一连串的变化中,他自是做了一个能够引起时代变化的蝴蝶应该所得事情,而他那本就在持续扇动的翅膀,这个时候自然是在依然的扇动着。
“子浩,不要摇头晃脑的,还没有喝酒,你怎么就手舞足蹈的”一旁的庞统,这个时候却是猛然见到邓瀚嘴里不知道轻哼着什么古怪的调子,而在那里自把自为。
“没事儿,只是想到些高兴的事情,想到荀令君到来之后,我们荆州可能发生的变化,有些期盼而已”
“期盼些什么呢?”诸葛亮问道。
“其实,若是荀令君愿意的话,到时候,我自是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帮一帮我呢,每次总是子浩你小子给了我那么多的难题,让你师兄我,忙的手足无措的,真希望能够有人也为我好好的统筹一番呢”
“师兄你可不要太过谦虚啊,好像不管是什么时候,小弟我都没有见过师兄你有过忙碌或者无错的时候啊,真要这么说的话,实在让小弟有些不明所以了啊”
“孔明,还有子浩,你们两个人也可以了,反正这些事情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了,荀令君来了的话,即便是能够对于荆州方面有很大的帮助,不过他的事情,也不能随意的轻忽了的,毕竟荀氏一门,还有许多在曹操的麾下以及管辖之内的,即便是曹操还有些旧情可以念,可是如今荀彧要是真的在荆州出现的话,对于曹操颜面上的打击,会不会让曹操恼羞成怒,对荀氏动手,这还是两说呢”
“士元所言甚是,不过以如今的情势,曹操在返回许都之后,即便是天子不在,想来在这个时候,他也不会让天子的大位空悬的”
“师兄的意思,曹操会另立新君么?”
“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如今的刘氏宗族里,却是与天子最近的血脉,倒是不多,毕竟先帝传下来的血脉,不过是刘协,刘辨两个,刘辨被董卓废立之后,却又被杀,而天子刘协也没有子嗣在许都,故而却是可能会在宗室中另选他人为帝的”诸葛亮说道。
“不过这个可能,却也不是很大,想来以曹操如今的权势,既然他称王之举,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或许在他回转许都之后,他会先进行称王大典,至于说没有天子的事情,他定然会冷化处理的”庞统却是言道。
“可是小弟,看来曹操也可以完全不理会有没有天子的,毕竟如今的朝廷中已经是他曹操的一言堂了,他既可以说天子病故,也可以继续让天子得着病,反正只要他一天在台上,却是不需要顾虑他人的心思和想法的,当然现在的许都上下,也没有什么那么多他人的想法和心思,更多的人都是希望能够从曹操那里得到权势和好处,要不然当日在太和殿之前,没有天子在,曹操便高踞于主位上,却也没有给天子留个位置的意思,当时的众人倒也没有一个人出言的”邓瀚却是说道。
“总之,如今,还是照孔明之前所说的,子浩那里还是让许都城那边的下属们,好好的打探着消息,对于曹操那边可能的反应,要尽可能快的回传到荆州来。我们却是要做好面对任何形式的准备才是”庞统却是言道。
几个师兄弟自然是在诸葛亮这里商议着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局面,当日此时的刘备或许还在自责之中,又或者还是在寄望着什么,不过此时的传国玉玺却是已经从天子的手上传到了荆州的刘备手上,并且就在大将军府中刘备待着的地方,或许这也算是天子对于荆州另一种形式的厚望吧
而这个时候的许都城中,自然是另一派景象,当然城中的百姓们,对于上层的事情,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关注的,他们更看重的是自家门前的小事,以及每天开门的七件事。
那夜的大火,自然是烧毁了许都城中的不少地方,对于如今很是繁华的许都城,虽然人流或者其他的权势等等方面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可是相对于小老百姓的日子,还是有些耽误的,毕竟往日里已经熟悉的环境,猛然间被焚烧了些旧时的景致,而今却是需要重新的恢复的,在平日里的担忧和思虑之外,也多少会有些关于那场大火的疑虑。
不过事情总会过去,人们也是有着足够的适应性去适应一时的改变的。
就在人们为着生活的旧观努力的时候,曹操却在往来许都的熊熊人流中高调的回转了许都。
尽管说华佗并没有善始善终的将他的手术以及随后的康复过程给完成率,不过按照华佗走之前的那些准备,还有给曹操等人留下的手术后的康复要领以及注意事项,在前期华佗的手术圆满成功的前提下,曹操的恢复倒是极好的。
单就曹操自己来说,至少如今的他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头脑却是要比以往的时候,更加的清醒些,当然如今的他在动了手术之后的恢复期内,还不能够去长久的想一些东西,毕竟他的年龄摆在那里,快到花甲之龄的身体即便是保养得再好,可是岁月不饶人,恢复起来总是有些减缓的。
不过华佗的手段,自是非凡的。曹操对于这一点,自是赞同的。尽管如今的华佗以及跟着邓瀚两个人行踪渺渺,当然以曹操的智慧,却是能够料定他们两个人定然是已经反转回了荆州了。
即便如此,曹操还是决定了,不管如何在他回到了许都之后,还是要将他对华佗的酬谢给送到荆州的,毕竟没有了那纠缠了他多年的头风痼疾,曹操却是自觉地他自己对于未来有了更多的信心。
可惜的是,他的这份信心,还有对于未来更多的期盼,在他回到了许都之后,却是有了些不和谐。
“父亲,孩儿此次所肩负的镇守许都的重任,让父亲失望了”曹丕和曹冲两个人自是在曹操一回到丞相府的时候,连忙去请罪。
对于许都城中的事情,曹操通过贾诩的汇报自然已经明白的知晓了,不过对于那些事情的发生,曹操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当年的曹操之所以迎接天子到许都,却是因为荀彧所说的奉天子以讨不臣,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曹操却是将这种霸道之行,变作了董昭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王道之业。
当然这样两种的口号称谓到如今,也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意义的,毕竟尽管曹操在有天子在手的时候,在天下大义上有了许多的方便,可是作为他手上傀儡的天子,总是没有让他太过借助的力量,倒是练练在曹操出兵于外的时候,在许都给他在背后捣些乱子。
而且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下,天子于他曹操而言更多的已经是一种负担了,作为助力的时候已经很少了毕竟,天下间的势力,而今却是鼎足而立,彼此间的关系,所依靠的更多是他们自己的利益冲突和实力对比,天子的诏旨,就像是吹在人耳边上的一口气,没什么用途。
不过对于就这样让天子从许都城中消失了,还是让曹操很是不解的,毕竟看看许都大牢中的那些人,不过是一个少府,一个天子近侍,当然还有一个死掉的丞相府的司直。加上金祎这个所谓的前汉丞相之后,这样的四个人便组织了这么一场营救天子的大事出来,可是而他的手下中,可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人才的,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却是没有几多人敢于直面冷对,报以忠心,而当时出手的,还是他们曹氏的宗亲,以及那些当初的故旧之后。
至于那些后来的投效之人,却在更多的时候只能做一个人云亦云的附舌之徒,这样的状况倒是让曹操多少有些失望。
对于之前他屡次下达的招贤令,所采用的用人唯才,唯才是举的标准,这个时候的曹操多少有些自觉失策之处。毕竟如今的他能够达到这个高位,却是在更多的时候仰仗的乃是武力,军力,权力,这些事情,而今这些事情当然都是在他曹操的手上掌握着,而他身后的儿子看上去也都是精明强干之辈,想来在他百年之后,他所建立的这份基业却也应该在他的儿子这一辈定然是无碍的,可是他们之后呢
毕竟曹操而今的举动,却是给了后人一个很不好的榜样,毕竟在那些他所征辟的所谓有才之人的眼中,有了绝对的实力,便能够拥有了无限的对应于权势上的可能,有他曹操的榜样为先,却是因为曹操一步一步发展而来的实力,才让他有了如今的地位,而在这之中,他的最大的仰仗,却是他的势力和实力,而不是其他。
或许就在这种无意之中,他与荀彧这位秉性高洁的汉室的守卫之人,不仅在志向上,还在他们的为人处世上更添了彼此之间的隔阂。
以往的曹操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位高权重,又或者是因为以往种种的事情的顺遂,却是没有让他在得意的时候,看到这些,不过而今的他倒是拥有了比以往被痼疾纠缠的时候的清明,心思清明,自然更能够看到自己的缺憾处,故而这个时候的曹操对于此事许都城中发生的大事件,倒是没有看的太过严重,却是因为他看到比让天子溜出许都之外更为重要的事情。
曹操自是清楚,从他小时候开始,他行事之间总是带有些诈术,不仅诈骗敌人对手,连自己人却也会时不时的骗上一骗,这其中就包括他的叔父,想他这种行事的风格,自然在这么多年的实际中证明了,让他拥有了如今的成功,这自然是有些好处的,不过所谓的诈术,或者欺骗,终究不会长久的。
要想让他的基业长久,使他的功业持续,却是还需要有些其他的因素在其中的。遥想当年大汉初建的时候,虽有吕后擅权,诸吕把持朝政的现象发生,然而最后大汉的大权还是被归政于刘氏子弟的手上,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周勃,陈平等人所拥有的力量和权力,却是要比他曹操如今的权势更大的,然而他们却是没有这种想他如今的称王的胆量,这其间并没有太过高深的道理,却是于曹操而言,也是很快就能想的明白的事情。
故而此时的曹操不仅有些佩服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着大义义理的刘备。所以此时的曹操在听的曹丕和曹冲两个人,在重复的详细的叙述了一遍自从他出城去了云台山之后,在许都城中发生的一切种种细节之后,倒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曹丕在许都城中的探查当然没有发现了天子的踪迹,而曹冲对于天子一行人踪迹的追逐也是无功而返,当然此时贾诩的手下,不仅在曹操领地之内没有探查到有关天子的消息,却也没有从其他势力那里得到有关这方面的情报。
当然对于许都大牢中的那几个人的审判,结果却也只能是差强人意,毕竟这次组织天子出逃的几个人自是吸收了像董承这位国舅时机不密而终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教训,却是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之外,连他们的家眷也是丝毫不知道他们所作下的大事。
故而以至于从事发之日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不下于两旬之时,负责审讯这些人的曹丕却是没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丝毫的成果。倒是将耿纪的大腿骨给打折了,将祖弼的髌骨去了,还将金祎的脚趾连同手指上的指甲给拔掉了,除此之外,却是每日里面对着这些硬骨头的家伙,曹丕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当然在吴质的主动请缨下,这位后来被谥号为丑侯的家伙,在这几位的面前也只是表现了一把猴戏,也是无能为的。
看到这样的局面,作为曹操却是没有什么感触的,对于这些忠于汉室的家伙,他并没有什么心善的举动,毕竟之前已经杀过那么多人了,也不在乎这几条小民的性命,不过他却是想到的,若是将来他的后人中遭遇到了如今天子刘协的局面,会不会有人能够像耿纪他们一样的忠于曹氏呢
“怎么办啊?”曹操自语道
第五十八章 无题
第五十八章无题
从许都出来,再到颍河边上的变故,然后便是一路的船上的行驶,荀恽却也在渐渐的对自己的未来从新的思索了一遍,从来在许都这种环境中长大的他,在由初始的不知所措而顺其自然,而变得到了眼下的这种对于未来重新的有了些期盼。
以往的荀恽倒是也见识过一些个山山水水的,不过像这种转折数月时光,都在船上待着的经历,还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见识了淮水的清澈和宽阔,再到东海之上,那种日出其里一片浩淼的伟岸,而后顺水逆流进入长江大水的滔滔,却是让荀恽的心境也有了相当的变化。
似乎往日里的荀恽,所思所想不过太过渺小,不过就是局限在和曹植之间的彼此利用,所求着不过是想着为了荀彧报那一种算不得什么仇怨的愤懑之气。
而今的荀恽见到自家父亲的死过翻生,似乎往日的种种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子欲养而亲不待,到让荀恽也是认识到了过去荀彧所虑,也只是为了自己这些不懂世情的儿孙。
眼下已经离开了许都,即将进入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刘皇叔的地界,荀恽倒是也有了些新的期待。
对于随行护卫的那名看上去很是粗豪的将军,荀恽倒是没有怎么听说过,毕竟在许都的他,虽然担着个虎贲中郎将的官位,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于军事上自是没有太多的关心,而且对于这些看上去很是荣耀的官位,更多的时候乃是曹操为了表现他对于这些对他的大业作出了贡献的忠臣之后的荣宠,然而实权所属,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交给他们的,曹操如今所能信重的人,还是以他们曹氏宗亲,以及当年跟着曹操一起打天下的那些老人,像这些后人们,毕竟他们还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本身或许有些天赋之才,然而还没有得到世事的磨练以及对于他们曹氏一族忠诚的考验,却是还不能够得到名副其实的权力的。
不过从进入长江之后,在接触到了这位从荆州而来的将军之后,荀恽倒是在日常的细节中能够看出些名堂来。
当日那些随着荀恽他们一行的水手,以及那些护卫倒也勉强算得上水上的好手,毕竟从颖水而出到大江之上,一路行来也是没有出过什么纰漏的,可是在陈到和那位被唤作甘宁的大汉一交接之后,荀恽也知道陈到乃是刘备身边的亲卫大将,却也是位高权重的,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陈到自是完全的听命于甘宁。
经过一番的接触,荀恽却也是知道了甘宁的身份乃是荆州的水军都督,而且之前这位如今已经威名赫赫,在大江上下无人不知的大将军,荆州的水军统帅,原先却是个江上的水贼。
“不拘一格,任人唯才处,这刘皇叔倒也不输于曹操了”荀恽却是在舱内自言自语道。
“却也不止如此,虽然那甘宁当年身为水贼,然而其人的秉性才智,却不是如此的,他倒是有些江湖儿女的侠义,且听闻当年在江陵地头,碰上了邓瀚那小子,不知为何,被他所感,就那么跟着当时不过十来岁的邓子浩走了,从此脱离了水贼的生涯,又在襄阳的水镜庄修心养性多年,也被水镜先生多有教导,而今却是荆州赫赫的水军大将了”不知何时,荀彧开口向自己的儿子解说甘宁的来历。
此时荀彧所在的船舱之中,除了他和荀恽之外,荀彧的其他几个儿子,荀俣,荀诜,荀顗,荀粲却也都跟着。
却是因为当时在颍河边上停留之时,邓瀚和荀恽商量之后,将这几位公子也从颍川给召唤过来,然后连带着一并离开了,当然那时候随行的荀绍自是不会做出对荀彧等人不利的事情来得,毕竟这个时候像荀氏这样的大家族,更看重的家国传承,家族的利益当然要放在国之前的。
对于荀彧这位家中的大贤父辈,如今能够侥幸逃脱一死,并被荆州人所救,作为颍川荀氏的子孙,当然明白在这个乱世之中,对于这些大势力的依附那是不可避免的,而今的曹操这一方势力,却是不像当初之时的那种声威赫赫,一时无两,荆州方面的刘备倒是更比眼下的曹操显得生机勃勃,倒也是另一处投机的对象。
故而当时的荀绍的选择,却是顺其自然,而他自己不过只要做到缄口不言便是了。除此之外,在回到颍川之后,荀绍还帮着将荀彧在颍川家中的亲眷们也是尽其所能的逃离颍川,护卫着他们四散而去。
眼下的荀彧几个父子当然都是跟着陈到坐船而行,当然这一路自是安全的很,不然他们也不会轻松的和甘宁接上了头,由甘宁接手之后,他们这一众人在长江上的安危却是用不着有太多的想法的,除此之外,有陈到和云汉货栈的人随行,倒也能够让荀彧等人知晓,他们的妻儿亲眷们,如今或都以及进入了荆州,又或者是雍州的地界,也都在荆州方面的护卫下,没有出了什么事情。
“父亲,这两天,陈到将军,却是代刘皇叔前来相询,问及我们是要在襄阳安家,还是在长安安家,又或者是父亲还有别种选择,荆州方面都会妥善安置的”荀恽却是说道。
虽然荀彧假死之时,他成了这一脉荀氏子孙的大家长,不过现在他倒是更希望他的父亲还将这份担子接着,毕竟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他虽然不妄自菲薄,可是他自认还不能够担起那份重担。
“你们几个兄弟看呢?”荀彧自是问道。
此时荀彧的几个儿子中,除了荀顗,荀粲,两个年纪尚小之外,另外三个儿子却都已经成年了,当然荀恽更是担任过曹操的虎贲中郎将,在家族的这种大事上也是可以表达自己的意见的。故而此时的荀彧却是这般问道。
“不知父亲会否入荆州幕府呢?”倒是荀彧的二子荀俣问道,想来此时的荀俣和荀诜两人,原本还在颍川书院中求学,如今倒是跟着荀彧来到了荆州,他们却是也知道荆州方面学风鼎盛,也是多有了几分向学之意,毕竟如今的荆州在水镜先生和庞德公在上庸的学院之外,襄阳,江陵等几大城池之中也是屡建了学府,倒是如今的长安虽然也有了这类设施,毕竟此时的长安更多的却是要进行人力,物力上的发展,在这方面还是需要些取舍的。
听到儿子这么问,一时之间的荀彧倒是没有会带,尽管他对于从许都出来没有什么怨恨,即便是曹操对他作出了那样的决断,可是毕竟多年的主臣之谊却不是那么能够说断就断的。
不过对于大汉的那种忠贞,更是荀彧心中更为看重的,之前之所以他对曹操那么鼎力相助,却也是希望能够凭借着曹操的势力能够行春秋之时的五霸那种的大业,奉天子以讨不臣,可惜的是,他这般努力之后的结果倒是让曹操和他的希望背道而驰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是眼下的刘备会是他的志同道合之人么
对于这一点,荀彧倒是不能一言而定。毕竟人心隔肚皮,在曹操的身上他已经失败过一次,而今的他却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年纪,虽然此时的他倒是经过了那一番经历之后,对于很多的事情都能够看的开了,可是看得开了,并不就意味着他不会不在乎了以往的那些个经历。
有了一次失败的经历,荀彧也自认,他没有了能够承受再一次失败或者失意的勇气了。
烈女不嫁二男,好马不配双鞍虽然这是一句俗话,不过像荀彧这样的人物,他们却是会将这些事情看的很重的。如今却是又一次需要荀彧选择的时候了,第一次从袁绍那里出奔到了曹操的治下,或许还能算是荀彧自己的主动选择,他的目的便是为了大汉的重新复兴,并且是为了让大汉的黎庶们早日摆脱那种朝不保夕,生活无依的状况。
而今的天下间的局势已经大定,不管是曹操,刘备,又或者是江东的孙权,还是辽东的袁尚,这些人如今都是各自保持着治下的平安,以及领地内百姓的安泰,虽然说几家势力全都是有心一统天下,可是他们倒也让原先桓灵之时,大汉天下的乱局,变得有些规整了,至少百姓们的生活要比之以往好的太多了。
而今这第二次的变换,对于荀彧来说,却是有着太多的被迫,他却是为曹操所不待见,更是荆州方面侥幸才将他的性命给拖了回来,对于对于这样的事情,如今荀彧倒也想到了其中有着荆州邓瀚的有心筹谋,不过,这样的事情和现在的结果相比,却也没有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他还是被形势所驱动,而到了荆州。
至于说对刘备,之前在曹操麾下的时候,荀彧自是秉着一份忠贞之心,竭力的为曹操筹谋,他的努力当然在那个时候帮着曹操不仅势力倾斜天下,还让当时的刘备屡屡不得意
当然这个时候的荀彧倒也不担心,刘备会对他有什么不好的观感,作为一个当世之中的明主,刘备倒是要比曹操显得更为仁义,而且以这样的名号对阵天下的他,却是也应该有着这种容人之量的。
不过就算如此,等到荀彧他们的坐船到了襄阳城的码头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想好是否就这么不生不息的加入刘备的麾下,再次为了这份心中对于大汉的天下的情谊而努力。
在到了汉水流经襄阳城的码头上,荀彧自是见到了从长江这一路上见识到的荆州方面如今的繁盛,那些往来如织的货船,却是正在彰显着此时这块荆州大地上孕育的能量。
从这些年中,荆州方面的刘备强势崛起的时候,以荀彧为首的当年曹操的麾下诸人却都对于荆州方面发展如此迅速的原因不断的分析着,不过或许是他们没有亲身到过荆州,对于那些分析出来的原因终归只是有些流于表面的东西,而今荀彧这一行,从江陵开始,沿汉水逆流而上襄阳的途中,却是让荀彧真正的见识到了,荆州这块土地上的那种百舸争流的积极进取之意,也正因为这种经历,让荀彧在到了襄阳码头的时候,第一眼并没有发现此事正在码头上迎候着他的刘备一行荆州的大人物,倒是抢先入了他的眼界的还是襄阳码头上那千帆竟立的壮阔。
荆州这一方天地,当然本就是舟楫繁多,不过在襄阳这里的所见,还是让荀彧有了些别样的体会,这种体会,以荀彧的智慧当然能够联想到许多的东西,毕竟这里的所见却是与他往日里在许都中的那种凭空的猜测或者是耳中得闻的情报还是有着差距的。
这里的画面是如此的生动,而且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饱含着各种积极情绪的声音也让荀彧的平静的心中有了些许的萌动,这种感觉却是他已经多年没有了的。
就在荀彧还想有更多的体会的时候,却是从人群中听到了一声,好久不曾听见的声音,“文若先生,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
此时的荀彧却是转过头来,打眼一看,“原来是满伯宁啊”
却是故人相见,看到满宠的出现,荀彧这才注意到就在他的坐船身前不远处,以刘备为首依然有几多人在等候着他,当然这些人中,荀彧认识的不过刘备,张飞,还有杨修,邓瀚等寥寥数人,不过此时这些人看上去已经是等了他有段时间了,即便如此倒也没有什么愠怒之意,就连那荀彧知道的猛张飞的急性脾气,这个时候也是睁着一双大眼,对着他笑着。
“刘备在此等候文若先生多时了,这就请下船,如何啊?”却是当先的刘备举步上前,伸手相邀。
见到这般情势,荀彧却是连忙作揖施礼,顺着船板,急步而下,或是一路上总是在水面的荡漾之中,此时的荀彧在走下船板的时候,却是有了片刻的不适应,一旁的刘备倒是眼疾手快,连忙双手前探,扶住了此时因为脚下蹒跚而向前一扑的荀彧。
“谢过皇叔”荀彧却是就着刘备双手给过的力气,缓缓的站起,不过此时的刘备待荀彧身体安稳了之后,这才收回了自己的左手,可是他的右手却是把住荀彧的左臂。
“刘备在城中早就备好了酒宴,还请先生不吝赐教,与备同游襄阳如何?”
对于刘备如此款待,荀彧纵是见过了太多这种场面,也曾在曹操那里受过很多的礼遇,不过刘备如此的平易谦虚,还是要比之曹操的霸道张扬,别有一番感触。
“皇叔先请”荀彧却是叹然道。
两个人自是相携着一同向前迈去。而随后的自然是同刘备一起迎候荀彧的众人。
至于荀彧身后的荀恽等人,这个时候却也有邓瀚领着一帮人迎上。至于沿途一路护送着荀彧等人的甘宁和陈到,此时到没有跟着刘备他们先行,而是看着邓瀚和荀恽等人。
“不想子浩居然比我们还要早到啊”此时的荀恽却是在方才见到了刘备如此的敬重于他的父亲,对于他们荀氏一族在荆州的前景自然很是看好的,故而这个时候见到了邓瀚倒也有几分轻松。
“那是自然的,毕竟你们可是要从颖水而过淮水,再行过大海,继而从长江之上逆水而来,我不过是走的陆路,自然是要比你们绕了这么一大圈快上许多的现在见到你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邓瀚倒是由衷道,毕竟是他一手的将荀彧一门给拉来了,这个时候对于他们的安危自是事事在心的。
“呵呵,这次还真是亏了陈到将军,还有甘宁都督的照顾了”说着话的荀恽,这个时候倒是给两个人分别施礼,而荀恽的身后的几个兄弟,也是敛容郑重道谢,即便是此时不过七八岁模样的荀粲倒也是做得有模有样的。
“算了,不用这么客套了,反正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这么客气的”邓瀚却是回头看了一眼城门方向,“我们还是也动身吧,要是让主公他们等得太久的话,却是不好”
邓瀚一说,自是拉着荀恽的手,便行。
出了码头,自有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相侯,不过邓瀚和陈到,等人却是都有着各自的坐骑,而且邓瀚也不喜欢久坐于车中,却是嫌弃里边太过阴闷,却是各自乘骑而行,当然这个时候的荀恽,荀俣,荀诜,见到邓瀚如此作为,他们也是不想乘车,倒是也想乘此机会看看这座荆州的熊城,毕竟刘备在这里坐镇了多年,早将襄阳城治理的名传四方,对于这些从许都而来的初入境者,这座荆州的城池,却是也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的。他们也想着看看这座和许都一样,能够让刘备选作治所之地,而不是去长安这座大汉古都的城池到底有些什么有别于其他的特色。
故而这个时候的邓瀚在骑乘了卢马之后,随在他身边的却是陈到和甘宁,以及还有荀氏三兄弟,至于两个小弟,荀顗,荀粲这个时候毕竟身量不足,只能坐在马车上一起。
当然他们两个小的,也是好奇心重,并没有安稳的坐在车中,而是将车帘和窗帘都给掀开,两双眼睛也是一直盯着襄阳城内街道两旁的景观瞧个不停。
毕竟前面的刘备等人却是大队人马,故而行来的速度,倒是不快,使得他们这些后面的人倒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浏览城中沿路的景色。
正行走间,却听得坐在车中的荀顗问着邓瀚道,“中司马大人,怎么这襄阳城中的道路中间会有这么一道白线隔着呢,而且我们为什么走时要靠右而行?”
“呵呵,这个却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毕竟这路是大家的,每个人都要行走在上面,没有个规矩,像襄阳城中人流如织,车水马龙的,总会有相互碰头的时候,为了让大家走的方便的,却是规定了让每个人走时都要靠右而行当然这样也只是一个方面,还有很多的事情,你们要慢慢的观察的襄阳城和许都那里可是有不少的不同之处的”邓瀚倒也没有深入的将这里面的事情告诉荀顗,毕竟这个时候他们还在路上,而且像这些事情,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说的清楚的,倒不如先让他们自己体会一番,其中的意思,却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早日得融入荆州做些小小的推动。
“四哥,你看,这道路两旁可有不少的沟渠的许都那里可是没有的”荀粲这个时候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似的,高兴的对着荀顗说道。
“恩,是啊,还有你看,五弟,每个道路口,都有那么个兵士在那里指挥着来往行人的进退,这里的规矩,还真是不少呢”
“是啊,四哥,看来我们还真的好好的体会一番才是呢”
“处处皆学问,没想到荆州这里和我们那里有这么多的不同”
对于荀粲和荀顗两个小子在车中的交谈,自然是无一遗漏的传到了此时随在马车身旁的邓瀚,荀恽等人的耳朵中。相比于两个小子这个时候像探宝一样的对于襄阳城中的异同一一的道出,而荀恽等人的感觉自是不同。
荆州方面这些年来的变化,自是让人先是觉察到的便是荆州方面军势的强大,而这种强大,更多的还是从荆州士兵对于战场上指挥的令行禁止,虽然荀恽等人没有亲身经历过和荆州方面的战事,不过身为虎贲中郎将的他,当然也曾道听途说过,这个时候虽然尚未得见荆州的兵士,可是在这里他们倒是已经能够感受一二了,仅仅是行路于荆州便有这么多的教条,到了军中那律法的严厉自是可见一斑了。
当然现在荀恽在感受到这点的时候,同时也是发觉了此时襄阳城中的那些百姓并没有因之而变得形色凛然,倒是一派的安居乐业,这自然说明这种规条并没有给市井百姓的生活带来什么不便的,而且荀恽一路行来,倒也渐渐的感到了这种规条的便利,至少像刘备他们这些人物在此时道路上行走,并没有耽误了百姓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闲人避让的举动,显然这一举动,让这些百姓们也深深的感受到了荆州上层的亲民之举,这样的人自然很容易就能得到士民的拥护。
邓瀚这个时候并没有太多的言辞,自是让荀氏兄弟们先体会着襄阳城中的种种异同之处,不过邓瀚却也不是没有什么举动,他自是看到了在前面的荀彧和刘备同行之后,以及他和荀恽等人同行之间,道路两边的人群中,并不是一片的安静,却有人在不断的打量着此时邓瀚身边的荀恽等人的。
对于这些人,邓瀚自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毕竟荀恽一行人在颖水边上不翼而飞的事情,如今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这一行不翼而飞的人,猛然间出现在了襄阳城中便是大事了。
不论是对于曹操一方,又或者是对于江东来说,荀氏众人,从许都而出,消失在了颍河边上,最终的结果居然是让荆州给接纳了过来,而且连带着在许都城中已经有了所谓的天子颁布的谥号的荀彧竟然也是活生生的出现了,这件事情却已经不能单单的算作大事了。
虽然说荀彧这个已经有了天子谥号的人,这么出现,对于天子来说多有不敬之处,不过,大家都知道,如今天子的诏旨却是代表着谁人的意思,故而即便是荀彧这个已经从曹操那里完全脱离的人,对于天子那个所谓的敬候的谥号也是没有多少的避讳之意。
对于此时得蒙刘备的亲身相邀,把臂同游的盛情,荀彧自然也是有些感动的,对于刘备如此的礼敬,他心中自是颇有些感慨的,当然如今的荀彧自然不会再面上表现出来什么,毕竟他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辈儿。
沿途之上,荀彧自是一直静听着刘备为他介绍襄阳城中的景物,至于其他的事情,刘备却是并没有多谈,荀彧倒也为此时襄阳城中的那些迥异于他处的布置,暗自揣摩着其中的深意,毕竟这些事情的出现,定然不是一时的冲动,想荀彧在曹操的治下已经为政十数年,也是深通治政之道的人物,故而这个时候,尽管他还没有定下来投靠荆州的心思,但是多一份经历和了解,总是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当然荀彧也是知道,对于襄阳城中的这些布置的了解,或许会让他对于荆州方面生出更多的探究之心,进而甚至沉浸其间不可自拔,不过这个时候的荀彧自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又已经是死过翻生的人物,对于世间的理解,即便是没有到了随心所遇的境地,却也是差不多了。
既然如今命运使然,使得他们一家子都已经脱离了曹操那一方的羁绊,却又是和荆州方面联系在了一起,那就随遇而安吧故而此时的荀彧在察觉到那些路旁的人群中,有人时不时的打量起了自己,他却也没有什么异色露出,反正他的存在,总是事实,迟早总会让人知道的,既然如此,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第五十九章 终于何处
第五十九章终于何处
荀彧一行人却也已经到了荆州有旬日之久,在这段时间里,荀彧自是受到了刘备等人的热切接待,短短的十天里,已经在刘备的大将军府上为荀彧一家人举办了不下于三次的大宴,而且在荀彧到了襄阳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家眷们,也在荆州方面的护卫下,络绎而来到了襄阳城中。
对于荀彧他们的安置,刘备却是在邓瀚将他在许都城中的行动报告之后,便有了一行的措施。
这些年来,随着荆州方面势力的日渐壮大,而襄阳城的规模却也在不断的增大之中,毕竟势力的日益增加,使得前来襄阳的人也是日益增加,这样一来,襄阳城的扩建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故而此时的荀彧的新宅却也是在新修的诸多给刘备将来可能的更进一步所留置的府邸中,挑选了一座来安置荀彧的家人。而且这座荀府的新宅,却是被安排在诸葛亮,庞统等人的府邸旁边,对于刘备的厚赠,荀彧倒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推拒,而且对于新府邸的位置,他也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对于和他比邻而居的诸葛亮,还有庞统等人,以往的时候,荀彧更多的也只是听说过他们两个的名声,如今却是做了邻居,自是有了许多的相互请教的机缘。
此时的诸葛亮也不过时三十许的年纪,至于庞统虽然比诸葛亮稍大些,可是在荀彧的面前,两个人都有着不下于十岁的差距,对于荀彧两个人,在以往的时候,当然是要各为其主的对付对方,不过而今却是同处一城之中,更多的自然是可以彼此相互探究些为政之道。
诸葛亮虽然自信,可是面对着荀彧的时候,也很是谦虚的,当然他本身就不是一个骄傲的人,如今没有了对立的立场,他自是对于荀彧的秉性和才能十分的佩服,故而两个文士之中的骄子,却是不用太多的话语,便能做到心有灵犀一点通的知己之感。
毕竟他们两个人都是有个十分优异的大局观,对于天下大事上却是都有着十分敏锐的感觉,即便是诸葛亮本身在军事上稍有些短处,不过那些具体的战术问题,像他们这些的人物,倒是在这个时候也用不着太过探究,毕竟他们不是领兵作战的将军,也不需要做到那个地步的。
而在这段时间里,荀彧自是接触到了刘备如今麾下的这些人物,不拘是文臣武将,又或者是隐者黎庶,只要是荀彧愿意认识的,刘备倒是全都予以大开方便之门,这么做,荀彧多少能够体会到刘备的那份心意。
毕竟之前在许都的时候,荀彧早就知道刘备的大志,兴复汉室,而且在那个时候,若不是刘备崛起的太迟的话,或者是刘备能够在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时候有一份自己的基业,荀彧未尝不会将刘备算作他除了曹操之外的另一个选择,不过那个时候的荀彧还是曹操的好帮手,而且曹操还是荀彧心中兴复汉室的第一个人选,而今时过境迁,倒是给了荀彧一个机会,当然也是给了刘备一个机会。
给了荀彧的机会便是他有了重新实现心中兴复汉室大业的机会,而给了刘备的机会便是,刘备可以向荀彧这样的人再次证明一下他从来就没有改易过他的志向的机会,即便是如今的天下,如今的荆州,而他刘备却也是拥有了如今的不输于曹操的权势和地位,可是他却不是曹操,他是刘备是大汉宗亲,刘氏子孙。
也正因为如此,如今的刘备或许才有了更加坚定的回复汉室的志向,不过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如今的刘备在天子威权不在的时候,若是让他恢复了天下之后,会否作出比曹操更过分的事情呢,毕竟他是刘氏子孙,到了那一步的时候,他却是要比曹操这种外姓之人,能够更加简单,更加没有负担的接过天子手中的权位。
故而对于这一点,荀彧却是在犹豫之中,尽管他和荆州的这些高层,如诸葛亮,庞统,糜竺,邓瀚,张飞,还有赵云等人,都已经有过接触,也和如同满宠,杨修,田豫这些从曹操那边过来的人物都有过交心,对于刘备眼下的情势也很是有了一番自己的体悟,可是如今的他还不能确定下来,该如何去抉择,当然他的心中也是相信,他自己已经对于荆州没有什么抵触的心思,对于将自己的将来和荆州的发展联系到一起,也没有什么反感的,可是他却是还有些犹疑,他自己告诉自己,他不急,还有时间让他这么做。
不过当那一天,在荀彧到了荆州将近一个月的时候,他却是接到了刘备再一次的邀请。本来以为那一次的邀请仍如平时一样的荀彧,在赶到大将军府的门前却是没有感觉到以往见到的那么兴高采烈的气氛。
当然在刘备的府上,荀彧依然见到了诸葛亮,庞统,还有邓瀚的身影,至于武将人中,到了的也只有张飞,赵云两个人,至于其他人,荀彧在那天却是没有见到。
待荀彧进到平日里宴客的厅中,见到的却不是往日里那个平易近人的刘备,此时的刘备却是脸色看上去很是有些凝重,而且不仅如此,连带着诸葛亮等人也是一般的神色,除此之外,荀彧还看到了在大厅的正中的那个主位的案子上放着一个,他很是有些眼熟的四四方方的一个木盒。
见到了这个木盒,荀彧的心中却是猛地一沉。
在这段身处荆州的日子里,荀彧却也是和荆州的诸人一样,充分的体会到了荆州方面对于天下各处情报的收集的看重。
对于许都城中发生的事情,荆州这里却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便得知。而对于之前在许都城中发生的那一起大火,荀彧在到了荆州之后也是知道了其间的究竟,当然对于天子的事情,他自是不清楚的。
而今的荀彧当然也知道了,在他们一大家子人纷纷通过各种渠道向着荆州方向迈进的过程中,邓瀚和华佗两个人倒是将曹操的头风痼疾给治好了,当然现在的曹操自然是要比以往的时候更为健康的。
听到这样的消息,当时的荀彧却是没有太过激动的表情,当然他对于曹操能够健康这件事情,多少有些作为旧日朋友的致意,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了。
不过而今在襄阳城中的大将军府中,他竟然看到了那个以往他在许都的时候,偶尔能够看到的代表着天子之权威的,象征着大汉皇权传承的传国玉玺的外盒的时候,此时的荀彧却是看着厅中很是凝重的一帮荆州高层,自是问道,“皇叔,这个,却是因何在此?”
尽管没有打开,可是荀彧却是能够猜到这里面装着的定然是那镶有金边的传国玉玺,故而这个时候他却是心中有着难以言表的起伏。
“文若先生,且不必激动”刘备却是劝道,“此事却是说来话长,想来先生也是听说过了月前在许都发生的那场火事”
荀彧自是点头,静待着刘备给他说出下文。
“在那场火事发生的时候,曹操却是身在云台山上,无暇分身,而那个时候许都城中现有谣言纷纷,后有曹彰大军扰乱过一段时间,故而在大火爆发的时候,倒是让许都城中很是混乱了一夜,就在那一夜之中,天子却是在有心人的帮助之下,和皇后两个人离开了皇宫,继而也是趁隙逃离了许都城”
“那之后呢?”
“其后,我等虽然也只详加搜查,然而也只能大概的探寻到天子曾经走过的地方,不过也只是因为那个帮主天子脱离许都的人,原本是道门的左慈,想来这个名字,先生也是清楚的”却是邓瀚在刘备的示意下,对荀彧解说道。
“而后,在我从云台山和华佗先生两个人给曹操治理了痼疾之后,我们两个人当然是没有再回到许都,便在云台山上离开了,我们两个人自是一路沿着大河而走,过了洛阳之后,经过弘农,而到了潼关,却是接到了那左慈的传信,让我到了郑县见面,待我到了那里见到的只是这一方玉玺,至于天子,却是不见踪影,而我再三的问询左慈,所知道的,也只是天子已经无意于这权位,他倒是相从左慈,想要求仙了道,自在逍遥了”
“既然如此,以荆州的能力,也应该能够从后追寻到左慈的行踪,去顺藤摸瓜,探究一番才是啊”
“正如先生所言,我在从郑县返回的路上,便已经下令让各地的人都去追查一番,不过从那时起,到了今日方至,这段时间里,却是没有丝毫的踪迹,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入手的线索了”
“当然之前,在郑县和许都之间的这段路程之所以还能够发现了天子他们的行踪,却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左慈他们总是在我们的那些个沿路上布置的据点中取一些财物,以供天子和皇后两个人享用”
“至于说左慈如何能够取得这些钱物,却是因为那个老道士擅长一门易容的异术,可以轻易的化身万千,而不被人发觉其行踪,所以才能那么方便的从各处提取出钱物以供养天子而自那之后倒是甚少有他的行踪了”邓瀚却是说道。
“想来在许都的时候,先生也该听说过,曹操在邺城被左慈大加戏耍的事情了,此左慈便是那个左慈,其人却是得道的高人,自身多有异术,故而这样的结果,虽然让我们很是不满,但是如今关于天子的行踪却是无从得知,实在让人无法区处”诸葛亮倒是这个时候插话道。
“在先生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我等也是时刻关注着对于天子行踪的探查,不过却是没有如愿,就像是人世间就没有了这三个人的行踪一般,又或者是他们三个人的出现就像是个虚幻的梦境一般”
“当然对于左慈,我却是曾经在成都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也略微的知道一点,这个老道士曾经在峨眉山上修行过,根据这些印象,我自是让中司马府的手下,还有让主公手下的云汉货栈的人手,还有通过其他种种的手段,去探查,终究都是一无所获啊”邓瀚说道。
“此外对于左慈这个人,他从来都是个道士,对于伤害天子这样的事情,想来定然是不会做的,而且他对于曹操也很是反感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邺城的时候,作出那些让曹操的威望大减的事情来了”邓瀚继续的解释道。
“可是这左慈的行事也太过奇怪了吧,为何偏偏要将天子给拐带走呢?”荀彧问道。
“或许真是天子已经受够了以往的遭遇,对于权势的心思早就冷了,又或者是对于天下的臣民也是失望久了嗨,这却是叫刘备如何是好?”
“想我自起兵以来,便立志为兴复大汉而九死不悔,而今天子居然就这么舍弃了我们这些人,逍遥自去了,叫我等情何以堪啊”
“主公莫要伤怀”诸葛却是劝道,“毕竟天子这些年中受过的欺凌太深,而今曹操在许都城中有事接任了魏王之位,其所作的这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他们曹氏一族将来篡汉自立而做的准备,天子自是有些伤心过甚了也说不定”
“孔明,这些话,却是猜测之言了”此时的荀彧倒是接过了诸葛亮的话,说道,“曹操对于天子的欺凌,却也是实在过分了,不过在开始的时候,其本人的心思却是不在这里的,当然如今说这些却是没有什么用处了,终究眼下天子却是不知何处去了,而许都那边居然对于这样的大事,并没有看重,却是叫人不得不失望啊”
荀彧口中的失望,自是对于曹操的心思甚为明白之后的失望,想曹操既然能够为了他们曹氏的明天将荀彧给这么的从许都中去掉,而今天子虽然并没有在他手中继续的掌控,可是这么一来对于曹操的大业并没有太过的伤害或者延误。
毕竟在以往的时候,许都城中,以及曹操治下的那些个百姓却也早就不以天子为意了,而今到了已经称王了的今天,曹操对于天子当然是更加的不以为意了。
当然对于如何向天下人交代的事情,荀彧作为对曹操最为了解的人,自是能够猜测到曹操可能的把戏,无外乎,或病,或者死两条路,反正如今的天子在世人的眼中就是曹操的傀儡。对于这一点,荀彧自然也是知道的,对于当初一力主张将天子迎接到许都的当事之人,如今的荀彧却也是有些后悔的,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天子的安危却是关乎到了汉室的存续,毕竟若是在那个时候的天子却是身处于白波贼这样的土匪强人的手中,想象一下,在那之前的时候,天子在西凉军中,竟然被郭汜和李傕着两个人各自据为人质,互相争锋,而到了连西凉军也秉性不如的白波贼的手中的遭遇自是更为不堪的。
若非当事的河内太守张扬的辅助,以及随后的曹操出兵的迎奉,天子或许早就不在了也说不定。
而今的天子居然就这么走了,虽然让天下的许多人会失望,然而于天子本身的意志,作为臣下的荀彧他们却也该有所想象和理解的。
毕竟天子自从继位以来,何曾有过真正的舒心的时候,当然身为天子,虽说会有着拥有四海的权势,有着四海之滨,莫非王土,率土之臣,莫非王臣的权威,可是这位当朝天子,却是连身边的女人以及妻儿都不能护住的一个天子,这样的日子,如何能够让一个天子,而且还是一个拥有着不错勇气和智慧的男人过的下去呢。
而且左慈在天子的身边,这样的求道之人,自是心性和对于世间的理解迥异于常人的,想来他也是看到了天子的苦闷这才趁隙而入,将天子的心从那种看着暗无天日,没有了什么尽头和希望的朝堂之上的权势之争中解脱出来,毕竟以天子的势力和实力,在许都城中继续和曹操对阵下去的话,他的前途和结局自然是早就预定了的。
以荀彧的智慧,这个时候自是能够想到在许都到郑县的路上,天子是如何的欣慰于那种自由自在,没有什么束缚的日子,像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常年四季始终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该有着多大的吸引力呢,那种对于美好事情和前景的向往,那种对于自由自在的生命的期盼,又该是何等的难以遏制呢
即便是天子到了荆州的地盘上,或许有刘备一代自是会对天子之命,唯命是从,不过想象一下,眼下的荆州的势力,却也是刘备领着一干文臣武将辛辛苦苦创建下来的,要知道刘备在建立这份基业的过程中,收到的苦难可是要比曹操更加的多,也更加的艰辛的,而今曹操也已经变成了这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枭臣之属,谁又敢保证将来的刘备或者刘备的后人,会不会像如今的曹操一样对待天子呢
毕竟天子于荆州的臣民可是没有什么恩义的,要想收拾荆州一众的人心士气,却也仍旧要靠荆州众人的努力的,这样一下的话,天子将来的结果未尝就一定会比在许都的时候好,既然将来的事情都是说不准的,还不如在这个时候,自在逍遥的痛快呢
对于天子的心思,设身处地的略微一想间,荀彧倒是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
看着此时殿中的诸人,他们却都很是一副沉重的表情,尽管此时的荀彧也定是不能保证将来这些人的结果如何,反正此时的他们却都和他一样对于这个时候天子的选择很是失望的,当然这样也不能就说,刘备以下的这些人都是大汉的忠臣,他们希望的都是在当朝天子的带领下重新恢复大汉威海海内的声望,不过这个时候,至少在这个时候,荆州诸人的表现确实要比荀彧心中的那些许都城中的衮衮诸公要好上许多的,毕竟如今的荆州的势力,可是要比曹操那一方不落丝毫的下风,甚至相比较曹操那一方的势力,在许多方面要为优胜的,对于这些人的,这份心志,荀彧自是感到些许的欣慰。
不过看着那方放在正中主位上的传国玉玺,荀彧却也是有些意志消沉。
想他当初在许都的时候,自是在尽心尽力的为曹操谋事,可是他所作的一切的最中目标还是为了这个大汉,而直到后来他与曹操之间分道扬镳之后,最后到了曹操给了他那份“礼物”的时候,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汉,为了他心中的大汉兴复的理念,而他做了这么多,若是没有荆州一方的救援,或许他这一生都不会知道,他所作的种种一切,最终换来的不过是一个悲剧。
天子的作为终究还是让人伤心的即便是荀彧这个,已经经历过一番生死的贤达之人,在这一刻,对于天子的选择,他还是有些不能释怀的,即便是他已经能够理解了天子的心情,明白了天子对于自由的向往,可是他既然身为天子,他身上天生所赋有的权责便不是应该这么简单的就让他放弃的,而今他却是放弃了,尽管在他个人而言,有着对于权位的不执著,对于权势的放得下,可是对于那些因为他的存在而努力的忠臣义士而言,他这么做岂不是最大的不负责么
然而事到如今,却是无能为力了
毕竟追踪着天子的脚步,终究没有能够发现天子的行踪,他们已经做了他们能够做的,接下来的,生活还得继续,人们还有这他们各自的道路要走,既然天子的选择是这样的,以刘备这些人,他们也应该在有了这份变故之后,有了他们自己的道路要走的。
“如今,不知道皇叔如何抉择呢?”经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荀彧却是才问道。
“不妨说句心中话,在当日,子浩将天子交托左慈转交的玉玺带回来的时候,那一刻的备,心中的伤痛实在是无法言表的,想我堂堂大汉,已经历经了二百年上下的巍巍大汉,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我刘备身为刘氏子孙,实在是情何以堪”此时的刘备居然说话间,两行清泪从双目间缓缓流出。
略微的摇了摇头,刘备却是续道,“那一天我想了许多,那一刻似乎我刘备曾经的梦想居然就那么的离我远去了”
刘备的语气却是由衷而来,“文若先生,对于天子,我刘备却是接触不多,然而当年在许都城中,得蒙天子称呼我一句皇叔,作为刘氏子孙,作为当朝天子的皇叔,我对于维护天子的威信,对于维护大汉的天下,自是义不容辞的,故而虽然自从当年从许都城逃出之后,总是屡战屡败,然而我刘备却总是屡败而屡战,说句玩笑话,那个时候的我都觉得自己就像是仓皇逃出的丧家之犬一样,对于前面的路也总是没有了头绪,然而只要我一想到许都城中还有一个管我叫叔父的刘氏子孙,需要我这样的人去营救,我便不能不继续下去”
“想象那个时候的文若先生,定然还在许都城中为如何剿灭我刘备这个丧家之犬,飞过不少心思吧”说道这里的刘备却好似有些哭中作乐的意味。
这句话倒是让荀彧有些不自禁的笑了笑。
“皇叔说的是毕竟那个时候的我,也以为曹操却是为大汉权威为努力的臣子,对于天下间,各地割据的诸侯,自然是要借助曹操的力量去加以芟除的”
“我明白的,不过而今天子却是将我等就这么抛弃了,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却是叫我等该如何以自处,想这段时间里,我也曾和孔明,等人好生的商议过,不过总是捉不住什么清晰的头绪,如今幸的有先生的到来,对于天下间的形势,文若先生,沉浮于世间数十年,自是要比我等有着更清晰的认知,如今,以此时的情势而言,我荆州如何以自处,请先生一言为我决之”说道这里,自刘备往下,此时殿中的数人自然都是将目光打向荀彧的身上。
虽然荀彧从来都不会妄自菲薄,也自认自己的才能并不是平常之属,可是这个时候刘备猛然间问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皇叔自是大汉之宗亲,不管如何行事,在这等状况下,且还要以大汉为先考虑才是,如今天子行踪渺茫,而当今天子却又没有留下子嗣,于大汉的传承继任上,却是还要靠如皇叔这等汉室宗亲,想来如今的天下间的汉室宗亲中,当年的刘表,刘繇,刘虞,以及刘焉这等和皇叔一辈之宗亲却都已经故去多年,而今剩下的能够代表了汉室宗亲的,也就只有皇叔与刘璋两位,而今又有传国玉玺在荆州,想来天子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而来一条归隐之道的时候,却又没有将他身上的责任完全的放过,他或许也是自觉自觉的德行不足以奉令刘氏的列祖列宗,又无能为维护当今的汉室天下,才将这代表着大汉皇权传承的传国玉玺,一并的交到了荆州,自是希望荆州能够在如今的天下间为了维护大汉的天下更尽多一份的心力”
荀彧说道这里,却是在一直看着刘备的神情,不过他似乎没有从刘备的脸上看到一丝的因为可能得到大权的窃喜,也没有看到太多因为天子失权的悲哀。
“这样的事情,毕竟是天下的大事,想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士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心力和眼力,敢为天下的亿兆黎民作出什么诀别,不过是将自己心中的话,诉之于口,皇叔但有所虑,却还要从长计议才是,莫不如先将宗正刘璋大人也请过来,既然如今天子依然失踪了,许都的曹操那里却是没有宣之于众,荆州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为好,将宗正大人请来也是要预作些准备的意思不知皇叔意下如何?”荀彧却是问道。
“就如先生之意,”刘备自是答应,“先生却是老成谋国,如今世事纷乱,当今天下又是这般情势,刘备却是总有智力不足一当天下之事的时候,承蒙先生不弃,敢请文若先生委屈一二,能够让刘备在身边时时请益可好?”
这却是刘备在此郑重的求托荀彧帮助自己,之前的那些请荀彧开口的言辞,自然是刘备的真心话,当然刘备也从那些话语中听出了荀彧对于曹操那边渐渐生出的疏离,以及他对于荆州方面的好感,要知道刘备这个人在请人这方面却也有时候会很厚脸皮的,就像他的先祖刘邦一样,看上了张良之后,就硬是不放手了,想当年在求诸葛亮出山的时候,即便是哪个时候的诸葛亮不过是二十七岁的年纪,和他相比却是相差了不下于十几岁的年纪,在身份和地位上也有着相当大的差距,可是哪个时候的刘备,却是说跪下就跪下了,一个堂堂的皇叔,就那么坦然的跪倒在一个只有些虚名的青年士子的面前,又怎么能够不让诸葛亮感动呢?
眼下的荀彧虽然早已经名满天下,可是如今的他却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在许都,在曹操那里已经是不存在的一个人了,想他这些天来的存在,可都是转来的,而此时的刘备却是已经威震天下的一方诸侯了,现在却是也在这里再次的郑重的求肯他的相助,也让荀彧多少有些感动。
“既如此,在下敢不应命”
第六十章 端倪
第六十章端倪
尽管荀彧终究还是在荆州出现了,可是得知了这条消息之后的各方势力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毕竟这条消息对于江东或者辽东的影响实在不大。
荀彧总归是曹操曾经的股肱,却是对于江东以及辽东不仅没有多少的好意,更多的时候对于他们的发展方略还是有着阻碍的影响的。
当然如今的荀彧到了刘备的荆州,并且也被刘备召为手下,说起来对于他们三方的影响自是更为强大的。荆州的势力发展的快速,以及无可阻挡的壮大,却是让这些人都心生惧意。
荀彧的下落以及荀氏一门的踪迹的显露,就像是一个大巴掌,狠狠的打到了曹操的脸上,当然也让曹操麾下的诸多人物都很是有些迷惑。荀彧这位当初跟着曹操一起建立了如今这般势力根基的人物,不想如今竟然会在中年之后另走他方。
当然这些人对于这些年中曹操对于荀彧的处置,以及两个人之间志向的背道而驰,却也多少有些了解的,可是即便如此,如今见到了这种各走一方的局面还是有些想法的。
荀彧这般出走,虽然是背着死亡的背景,这一点当初在许都城中还让许多的人对于荀彧的结局感到很是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情绪的,毕竟作为他们的前辈,荀彧在曹操这一派势力中,却是名望极高的。
而今竟然柳暗却又花明,荀彧又是在襄阳城出现了,对于荀彧结局悲情之一,却是变成了对于荀彧借死遁逃出许都的别样的猜度。
不过对于曹操的名望,荀彧的这一走,还是会引来许多人内心的波动的,当然这个时候的许都中的大多数人却没有多少的表现的,毕竟现在曹操刚刚恢复了身体的健康,更是初登上魏王的宝座,再怎么说,这会儿的曹操却是有些意气风发,对于麾下的整治,以及对于未来的大事,更是平生出了更多的雄心壮志,故而这个时候的他,倒是没有什么保持形势稳定的谨慎,即便加上此时的天子已经不在许都城中了,可是曹操的表现,却是更为得跋扈。
到如今知道天子已经不在宫中的当然还是只有曹操一系中的少数心腹之人,当然曹操却也觉得如今的天子应该是到了荆州方向,可是却不明白为何秉持忠义的刘备,既然都能够将荀彧给捧出来了,为何不见天子的踪迹呢?
在几经审讯,始终没有从耿纪,金祎以及祖弼一伙人中得到进一步的消息,即便是对于他们身边的亲近之人几多凌虐之后,却也是没有将这些人的嘴巴给撬开,对于这些人的死相,却又如何的忠烈,虽然曹操在内心中很是羡慕,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又不得不将这些人给斩去。
耿纪,金祎,还有祖弼以及死去的韦晃的四大家的族人,联合起来,却也有着不下于五百人,却是在荀彧在襄阳出现并入了刘备幕下的消息传到许都的次日给全部斩杀在了许都城的东门之外。
一时之间,自是血流成河,在这许都城的东门处,却是当初韦晃为之殉道的地方,终成了这一众志同道合之人的殒命之地。
这种猛烈的斩杀,却是在许都城中也是多年没有出现过了,而今倒是在曹操初登了魏王之位,而从襄阳城传来的消息给了他名望上短时间内不可估量的打击的时候,又出现了如此血腥的一幕,却是让曹操麾下的诸多人自是在这个时候更是凛然。
对于曹操的很辣,自是很快的就传遍了天下各地,不过这个时候倒是没有让各地的诸侯引来太多的影响,毕竟对于曹操的乖张阴戾,已经有太多的实例了。
倒是已经回到了上庸的华佗,有些疑惑,却是因为他之前,还以为之所以曹操平生那么好杀人,多少有些他脑袋里德头风痼疾给引染的原因,而今看来,这位心思单纯的神医却是看得不怎么清楚。
毕竟作为一方霸主,他在更多的时候,一举一动却是要考虑到全局的影响,当然随心所欲却也是可以的,不过在更多的时候,他们却是没有太多的恣意的机会的,尤其是在天下诸侯割据,彼此交战的时候,每一个指令和动作都有其背后的原因的。
面对着曹操在许都城外斩杀了几位大汉最后的忠贞之臣的消息,邓瀚倒是觉得稍有些可惜,他之所以可惜却是因为这些人的不聪明,不过也正因为像耿纪,金祎,韦晃,祖弼这些人的不聪明,才让大汉的承祀得以能够继续。
怀揣着这样的情报,来到了刘备的大将军府,此时的府中,刘备却是正和荀彧,诸葛亮,以及庞统等人座谈。
邓瀚自是将消息交给刘备,却是换得了刘备的叹息。
“主公,如今,曹操登位为王,而天子又不在许都,却是满朝上下,自是可以任意曹操上下其手了,我等却是需要用些手段,让天子的事情,早日曝光才好啊”邓瀚却是说道。
“子浩所言自是有理,不过若是让天子不在朝的消息传扬的天下皆知的话,到时候这天下却是不知道会如何的动乱?”刘备回道。
“那却未必啊,主公,若是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倒是可以更加名正言顺的为大汉的兴复效力啊”庞统居然这么说。
“士元,这却是何意?”刘备有些不明白,不过转头看一边上的诸葛亮,还有荀彧,以及邓瀚,却都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原来你们几个都是说好了的”
“主公,以如今的情势,曹操自是可以称王,而且天子又不在朝,在名义上,他这个王位倒是于我等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因此,当此时,我等却是想要主公,也称王以应之”
见刘备的神情有些激动,此时的邓瀚倒是连忙开口,“主公,也当是知道之前在许都的时候,有过天子要大封天下诸侯的传言的,而今天子又将传国玉玺教导我荆州,未尝不也是鼓励主公如此做,要让主公将这恢复汉室的重任一肩以担之,既然如此,不妨主公就从了我等之意啊”
第六十一章 隐现
第六十一章隐现
对于庞统还有邓瀚两个人的劝说,刘备自是没有当即给接纳了下来,至于他眼中的诸葛亮和荀彧,这个时候的神色间,却又没有反对的意思存在。刘备对于这一点,倒是有些奇怪,比较而言,诸葛亮先不用说,毕竟他和邓瀚,庞统两个人是师兄弟,在这样的荆州方面的大事情上,向来都会保持一致的。
不过看着荀彧也是如此,此时的刘备才是有些诧异。
对于荀彧,刘备自是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以及综合了这些年对于许都那边情报的综合,让刘备明白,这位当世贤达的心思,这位荀令君,平生的所作所为也是另一种保有大汉存续的手段罢了。
为了这个已经是风雨飘摇中的汉室江山,他却是不惜自己的性命,在原本他可以跟着曹操一道建立新王朝,并能够成为这个新朝的开国元勋的机会下,他选择的是向曹操说不可。
他不要自己的高官显爵,他不眷恋自己的荣华富贵,所求着,只是希望曹操能够当一个大汉的守卫者,却不是一个掘墓人。
可惜这样的希望还是太过理想化了,终究为了曹氏的大业,为了能够称为魏王,继而建立属于曹氏的国中之国,荀彧不得不被牺牲了。
故而对于这样的荀彧,刘备自是敬重。
当邓瀚将他在许都城中要做出这种救助荀彧的打算,通过情报部门传到刘备的耳中的时候,刘备当时还没有怎么看在心上的,当然这不是刘备的疏忽,毕竟对于荀彧在许都城中的那种影响,以及荀彧对于曹操在心中的那种背道而驰,当世之人却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看的那么透彻的,对于这一点却是邓瀚的长处,虽然现在的这个世界,邓瀚的小翅膀扇动的影响是越来越大,可是在这方面,还是没有让曹操和荀彧这曾经的黄金搭档,变换了他们的心境。
而今活生生的荀彧到了刘备的眼前,他自是能够在与之相处的过程中,感受到这位品行高洁,智慧如海的绝代贤士的风采以及他内心中对于大汉的那份深沉的忠贞。
和刘备不同,刘备虽然他自是汉室宗亲,刘氏子孙,可是对于大汉的忠义,对于大汉的维护和兴复,更多的时候,刘备只是一种道义,一种大义上的义不容辞,毕竟他是刘氏子孙,天生的就有着这么一种责任在,当然现实中有许多的刘氏宗人,对于这样的责任是忽视了的,或者说是已经忘却了,而刘备这个曾经沦落到了织席贩履的草根之人,并没有忘记他身上的血脉之源,而且即便是沦落至厮,还不忘他那个孩提之时指着村口大桑树许下的那个戏语。
而荀彧本人,对于大汉,他却是天生的觉得他对于这个风雨飘摇的大汉,有着汉室兴亡,铁肩担道义的本分,这不是因为他受到了大汉多少的恩义,也不是因为他为了实现什么雄心大志,只是他的内心对于大汉这个皇朝的诚挚之情。他没有刘备那种天生的责任,更多的只是他心中的一份热切,一份期许,继而这种期许慢慢的转化成了他的一种信仰,而今从曹操的许都脱离了之后,虽然说荀彧这一躺荆州之行,算的上是重生之旅,可是他的内心倒是没有太多的改变,对于这个王朝,对于这个乱世中蹒跚前行的帝国,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怀眷恋的。
当然现在的情势,却是天子愣是将本该属于他的责任,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放过,对于这样的天子本该受到像荀彧这样的人的指责,毕竟天子这么做,使得这些人能够寄望的目标和信念,顷刻间倒塌,可是如今荀彧的经历,却是能够让他对于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更多了些其他的体会,或许天子也是觉得一切的过往太过辛苦,而对于将来,已经经历了太多失望的天子已经没有勇气去迎接可能的变数了。故而,他走了,消失在茫茫的三千红尘之外,躲在云中不知处,去过他那种不在俗世中纷扰的逍遥。
可是他可以走,这天下,这煌煌大汉朝,还是要继续的。以如今天下的局面来看,原本大汉的一统之势,却是在桓帝,灵帝之时,便已经是有了四分五裂的征兆,现在留存下来的这将大汉的天下版图分割成四份的,四方势力,曹操一方自然是有了要代汉自立的意思,江东的孙权,虽然对于许都的朝廷,曾经也是服从的,还有袁尚也是,不过他们两方却是都自知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实现更大的野心,故而也不得不如此,可是袁氏一脉,在袁绍在世的时候,就有了另立新帝的意图,这样的人物,想来对于大汉也是没有多少忠诚的,而江东的孙权,虽说其父孙坚,在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确实是大汉的忠贞之人,可惜的是这位江东的猛虎,并没有将这份心意善始善终的保持下去,居然在洛阳的时候,隐匿了传国玉玺,这种事情自然是昭显了这位江东的猛虎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为汉室尽忠的意思,他们更可能的是借着那一次的讨伐让江东在天下人面前将养人望。
数来数去,也就剩下了荆州的刘备,以如今天下的各方势力而言,荆州的刘备已经统合了雍州,凉州,益州,荆州,交州,却是从南至北在和其他势力对立的过程中,居然都占据了天下将近半数的土地,且为首的刘备又是汉室宗亲,还有着当今天子皇叔的称谓,而今曹操都能称王自建,而刘备不仅有着这么雄厚的实力,还有着天子的承认,以及将传国玉玺都给了荆州方面,从这些情况看来,或许在天子的心中,未必没有将天下混一的希望交给了荆州刘备的意思,当然那样而下,却也是将天下的大权也是一并交托于荆州了。
自然之前的天子却是没有什么权力,毕竟在许都的时候,他不过一直是个傀儡罢了,不仅仅对于朝政上没有什么影响力,对于皇宫之内的事情,也是有心无力居多的,而今对于这种与他已经无意的这份担子,作为他本人,将这份担子转给他人的自由却是还有的。
故而眼下曹操已经称王,已经深知了天子无恙,并没有荆州方面作祟在内,荀彧自然没有太多的反感,毕竟要想继续在名义上和曹操能够相抗衡,让刘备称王之事,却也是分数应当的。
“皇叔,他们几位所说的却也是正理,曹孟德之心如今自是已经极为明了了,而天子之寄托,却都要靠皇叔来实现了,为了这大汉的传承,为了天下的百姓,皇叔,还请勉为其难吧”
荀彧最终却是这般对着刘备说道。荀彧虽说是已经投托了刘备的麾下,不过刘备却也没有将荀彧当做和诸葛亮一般的对待,对于荀彧,刘备更多的时候,还是有些尊师的意味在内,他和诸葛亮,庞统两人可以为友,可以和邓瀚也为忘年交,当然有时候也会将邓瀚当做自己的子侄辈,不过几个人倒也相处的没有丝毫的隔阂,毕竟刘备本人并没有什么架子,平易近人,和以待众却是他的为人之道。
不过尽管连荀彧也开口向刘备发出劝慰之词,刘备却也没有当即答应,当然这其中或许也有些刘备矫情的原因在内,可是更多的原因,或许还是刘备自己并没有想到他终究有一天也会想曹操一样,成为这样的一个势力的首脑。
毕竟要是刘备也称王的话,在天子如今不在的情况下,刘备自是清楚,一旦他成为王位,那么他接下来要走的路,却是和曹操相差不大的,那便是随着势力的继续扩张,再一次成就了汉光武帝一样的中兴之业。虽然刘备曾经在楼桑村的稚子童语让人惊奇,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却也会让人心生别样的情怀的
刘备身为刘氏子孙,又有了天子隐迹之前的交托,不管如何说,却都让刘备接下来的举动有着相当大的名正言顺,可是那个位子,却是天下唯一的,如今的刘备虽说不会妄自菲薄,然而让他在这般情形下,接纳了诸葛亮,庞统,荀彧还有邓瀚等人的提议,虽然刘备并不是不想如此,可是于他而言,走到了这一步,对于建安天子的那份感情,却又是该如何去排解呢
对于建安天子,虽然如今已经是仙踪飘渺,可是没有这位当年于他的承认,更多的时候,他对于汉室宗亲的称谓,也多是自称,毕竟他们这一脉沦落市井已经多年,于皇室的血脉更是单薄,而有了天子的那一声皇叔之称,虽然没有当即让刘备有了什么势力,可是天之贵胄这样的光环倒是给他加上了,这样一来,在天下间他刘备的名号终究不在那么显得可以忽视。
毕竟在屡经战败之后的刘备,却也能够清醒的认识到,以往他所每有提及自家身份的时候,于那些士子间传言的时候,总是引来这些人的不屑之意,却是因为他没有得到天家的确认。而那个时候的刘备所能招揽的人才也多是赳赳武夫居多,可是要争天下,这却是需要文武兼资的,单一的武力称雄,却也不过是另一个吕布的结果。
故而在那之后的刘备才有了荆州一行,更兼有了如今这样的实力。
虽然说那方代表了天子权势的传国玉玺,此时就放在刘备大将军府中,而那个方盒,也是刘备时时得见的,对于这块玉玺,当然这不是刘备的首次得见,当年攻伐袁术,将袁术这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家伙逼得亡命于逃跑路上,那时的刘备却也是见过它的。
而今再次见到了这块玉玺,想着这方传国玉玺在那之后的遭遇,自是让刘波感慨万千,可是再一想到,这方玉玺,从今往后,却是属于他刘备了,更然此时的刘备心中又有些雄心勃发。
当然此时的刘备自是不会说出,什么王侯将相本无种的言辞来,毕竟他还是皇叔,对于他来说,天子不在,且也没有子嗣遗下,在当今的天下间,他刘备也该当仁不让的成为那个当年如光武帝一样的角色的。自然现在的刘备却是要比当年的光武帝要幸福的多,毕竟那个时候的大汉,除了光武帝这样的刘氏子孙,还有一个更始帝在长安在位,与之争雄之后,却是优胜劣汰,才有了后汉的光武中兴。
而今的刘备却是不需要有这些同室操戈的顾虑,毕竟而今天下间的刘氏子孙,为天下间所知的也就是刘备和刘璋,当然还有刘琦和刘琮这对兄弟,可是这三人如今可都是他刘备的麾下之人,却是不会有什么想法存在的,至少眼下这三个人都是聪明之人。
刘备自是推拒了一众谋臣的建言。不管他此时内心中有什么想法,可是他却还是选择了在这个时候推拒了看着很是美好的建议。
而建议刘备如此做的庞统和邓瀚,这两个直接发起人,却也没有什么灰心的表情,毕竟此时只是他们这些知道想试情报的人这么做,而要想让刘备称王的话,仅仅是他们这几个人的努力,却是不够的,自然是要将如今刘备麾下的这广大地区的人都给鼓动起来,才算得上是上下一心,倒了那个时候,自然顺应民心,上感天意的刘备,也不得不‘勉为其难’的接受众人的推举,从而能够继续领着大家伙一起去争取更多的成就。
其实按说,此时建议刘备称王的几个人,荀彧自是已经有过那种位极人臣的经历,毕竟当年在许都的时候,每次曹操出征在外的时候,许都城中的大小事,荀彧却是一手掌控的,如今的荀彧虽说已经投托了荆州刘备,可是更多的时候,这位贤达自然不会去奢望能够获得什么官位上的奖赏,至于钱财,想来以荆州的富庶,定然也是不会饿着这位老先生的。
而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对于权势,却也不是很热切的,毕竟诸葛亮此时的年纪不过三十许,他期望的更多的是能够帮着刘备成就兴复汉室这样的大业,当然庞统也有着这样的心思,除了这点之外,庞统更多的是想向大家伙证明一下,他的才智却也是不输于诸葛亮的。
至于说邓瀚,他的权势之心自然也是不那么热切,他更期待的还是能够自在的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也足矣,当然现下的邓瀚自是还会继续在权势上面的把持,一是为了能够帮到刘备,二是能够自保。
此时的四个人见到刘备第一次推拒了他们的建议,在离了大将军府之后,却是都各行其是的去招呼一些人,自然是希望能够让更多的人也参与到推立刘备为王的行动中来。
诸葛亮自是去招呼此时襄阳城中的行政人员,庞统则是去说服以张飞为首的诸多军中将领们,至于邓瀚则是要通过手中的中司马府去通知远在凉州,雍州,益州,交州,以及荆州南部等地的官员们来共襄盛举。
至于荀彧,却还是来到襄阳的时间尚短,而且之前在大将军府上,他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如今倒也是乐的逍遥些的。
如今荀彧在荆州自是家人团聚了,当然像荀恽,这位荀府的大公子,如今也已经成年了,并且在许都的时候,也是有些能力和表现的,在刘备见过了荀府中的几位公子后,却也是对于他们,在问过了荀彧之后,一一的做了安置。
荀恽自是先跟着刘备办事,暂且给安了个大将军府从事的职务,至于荀俣,荀诜,这两个人,虽然说已经成年,并且在颍川的时候,也已经行了冠礼,本来也有意给以两个人一定的职务去任事,不过此时这两个人却是对于荆州的诸多景物以及政事都很有些兴趣,却是想在荆州治下的这些地方好好的去探究一番,毕竟之前两个人在颍川书院中学得的东西和如今他们所见的荆州实物总是有些不同的,对于他们的这番心思,刘备却也是欣喜的,毕竟这么一来,荀彧一家人自是有意融入荆州,对于这样的态度,刘备自然是鼓励的。至于荀彧的另外两个小公子,在征得了荀彧的同意之后,却是将他们送到了上庸的水镜先生和庞德公那里。虽然说两个老人的年事已高,而且在先前也曾出现过病危的境况,不过在上庸还有这华佗和张机两位神医的存在,经过他们的调养,如今的两位老先生,却都还很是健旺的。
荀彧对于刘备给予他几个儿子的安排倒也满意,至于他自己如今的状态,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毕竟刘备或许心感荀彧的心意,具体的官位执事却是没有给荀彧安排,毕竟荀彧方从许都走出,也是才从许都这么些年的阴郁中逃离出来,再是心思开阔的人,对于政事上的那些计较,总会有些反感的,故而对于荀彧,刘备自是当他为身边的师友,而不是手下来相待。
对于刘备的善解,荀彧也是很有些感触,不过此时的他更多的却是在慢慢的体会着襄阳城中的不同,在许都城中幽闭了这么些年,荀彧对于许都城中的景物虽然难免有些陌生,不过许都城中的许多事情还都是当初他安排下来的,故而到了襄阳城这里,荀彧却是难免和他当初的许都城中做着比较。
这里的一切却都是那么的新鲜,从道路两边的下水道,已经那处处可见的路中的分割线,还有那每过一段路,便在道路旁边的明眼处建好的厕所,一切的安排都是那么的人性化的,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荆州的这些施政之人是多么的细心,虽然这么做并不一定能够将荆州方面的战力得到提高多少,可是这么做,首先却是让襄阳城比别的地方显得更为干净。
有道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能够如今将自己的城池治理的这么好的人物,自然不是一般人。
并且对于城池这样的死物都是这么的严谨,可以想见荆州这些年中,对于他们的部队自然会有着不下于此的严格调教的。
这般看来,之前的那些个战事,荆州方面能够纵横不败,自是凭着他们的真材实料的。虽然这些年中荀彧早就不理军政事,可是在许都那样的环境下,总是免不了被人提及的。
以往的时候,曹军中的人物在言谈到荆州刘备手下的战力时,更多的是说到关羽,张飞,以及赵云等等,这些已经通过事实证明了他们本身武勇的猛将,而今在荆州方面涌起了魏延,甘宁,陆逊,黄忠,这些人物,当然还有新加入的马超,马岱,庞德等人,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在更多的时候,还被提及的便是如今荆州麾下兵马的战力。
似乎每次在和荆州兵交手过后,总是会觉的他们的战力又会发生一个大的变化。
从夏侯惇在新野和赵云交手,到曹操领大军南下竟阳和江东共伐荆州于水上交锋,再到夏侯渊和曹彰两人偷袭荆州腹地,继而的雍州大战,荆州的兵士,将领,以及后援的支配,却是都在不停的进步中
荀彧当然没有什么切身的体会,可是见微知著,却是他们这些智谋之士的立身之本。看着此时襄阳城中的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却都是井然有序不见混乱,即便是那些看上去身份不低的高官们,也是对于这些平日里的小事遵守严谨,却是不难看出这座襄阳城正在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姿态向着此时天下所有人彰显着自己的存在,并且在这样的存在中,却是有着一种不可阻挡的昂扬向上的劲头。
由此及彼,看着襄阳城这里的情形,荀彧却是不难想象荆州整个势力的状况,比之许都,这里却是要更加的有活力。
“其兴也勃”
第六十二章 瑕疵
第六十二章瑕疵
不管荀彧对于荆州的观感和了解,在这短时间里有了多少的感悟和体会,又或者他对于如今荆州的发展又有了什么样的展望,而今他们荀氏一门却是已经不得不融入这块正显示出朝气蓬勃发展的大堤上。
之所以说是不得不,却是因为当今天下,像荀彧这样的人物,似乎已经无路可走,无处可去了,比较而言,待在荆州这里,毕竟刘备还是相当的忠于汉室的,这却是刘备毕生功业的依托所在,不管如何,如今的刘备却也是仍然在他所选好的这条道路上继续前进着。
对于这点,不管今后刘备如何做,或者他如何选择,他的势力,仍然会一直打着汉室这面大旗的,荀彧却是看得很是清楚的。
在这里,荀彧的身份,倒是有些超然,至少目下的他还是超然的,刘备对他并没有什么强行的规矩,也没有让他做出什么违心的事情,毕竟他们两个人在对于汉室这块招牌的延续上还是共同的。
当然荀彧原本期望的能行霸道之事的诸侯,如今却也因为天子的不管不顾,自在逍遥去了,而失去了行事的必要性,故而对于让获得的天子认可的刘备进一步的事情,他也是能够接受的。
不过,不管是荀彧如何的选择,如今荆州的上下却都开始在庞统,诸葛亮,以及邓瀚等人的带动下,开始了一轮对于劝刘备进位为王的行动。
毕竟如今的荆州的势力发展的如此强大,而国贼曹操既然都已经称了魏王,作为与之向来是敌对态势的刘备却也不能甘居于人后,况且不仅人心如此,荆州也有着雄厚的势力打底,故而在听的了庞统,诸葛亮,邓瀚三个人分别的招呼之后,本就见到曹操那边声势见长的诸多人物,自然也是纷纷的响应其事。
生逢乱世中的人们,稍有些才能的自然都会有些建功立业的心思的,尽管每个人都有着为国尽忠,为兴复大汉而努力的信念,可是光靠这些信念却是让人不能生存下去的,每个人不可避免的都会希望在这实现他们心中信念的时候,得到相应的回报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却是常理。
而今刘备的大将军虽然也是人臣之高位,然而若是让他进位为王之后,这些人自然相应的也会水涨船高的。
无此不能吸引更多的人物前来相助,就像诸葛亮在劝进表中写道的,“方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各霸一方,四海才德之士,舍死亡生而事其上者,皆欲攀龙附凤,建立功名也。今主公避嫌守义,恐失众人之望。愿主公熟思之。”
作为重臣之中与刘备相聚时间最长之人,诸葛亮自然多少明白自己主公的心思,刘备虽然有了天子传与玉玺一事上的承认,然而在刘备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有时候事情的结果虽然能够和自己的想象一样的时候,人们却会有些身在梦境中的疑惑的。
不过即便如此,刘备此时已然没有对于这群臣的劝进做出什么明确的回应。毕竟这个时候闻风而动的还仅仅只是,像关羽,徐庶,糜竺,孙乾,刘琦和刘琮,张鲁,以及荆州南面的甘宁,蒯越,陆逊这些当初荆州的老人上表,刘备却像是还要在等一等,看看如益州之人的反应,还有如今在汉中的刘璋,以及身在凉州的马腾的反应如何。
毕竟这些人如今虽然都是名义上刘备的麾下之臣,不过刘备对于这些人还是保有一定的礼让,这些人也都在各自原先的属地上有着相当的威望的,他们的态度却也是能够影响许多人的观感的。
如今劝进刘备称王,虽然只是从大将军这一点上稍稍的迈进了一步,然而在众所周知,如今天子的君权不重,威德不振的今天,这一步迈出之后,事情的后继却是直截了当的面对着那个天下间唯一的位子了。
当然这个时候,像益州,凉州这两处,本就有着一定的独立性的地方,却是还都在看着他们的故主如何的选择,而刘备却也因为着他们的态度,显得有些犹豫。
当初刘备之所以能够轻松的将这些地方的势力给接纳,自是一方面因为荆州方面和这些地方不可相提并论的势力上的差距,另一个原因自是因为刘备始终坚持的便是为中兴大汉而努力的矢志不渝。
而今居然有了这般举动,虽然说此事的起因也是因为要抗衡曹操的称王之举,可是对于这些事情,却是个人自有个人的想法,并不能一概而论之的。
不过事情的发展终究还是如同襄阳城内诸人的想法一般,在刘备对于第二次的重臣劝进的婉拒之后,从汉中却是发来了刘璋的进表,书曰,“玄德吾弟,见信如唔,
当今天下自是已成四方割据之势,然而大汉自高祖建邦以来,虽然屡有磨难,但终始都能保有一统之势,何也,概因每有乱势起,便有当时之英雄,携超天之姿,而当仁不让于世,行忠诚之意,扶佑大汉之补到,而今乱世未平,正是贤弟当奋发有为之事,愚兄随自知才具不备,然为贤弟之羽翼,或可应承,如今国贼曹操已然欺君罔上,擅自凌虐天子,又擅得王位,为正天下之正气,明当世之忠义,请贤弟勉为其难,进位称王,以应对曹贼之逆举也愚兄,自当为贤弟马首是瞻”
刘璋的这封信自是从汉中传到襄阳之后,益州方面自是劝进之言表纷杳而来,上自黄权,法正,张松,下至南中的张巍,不论文武,包括在野之大贤,却都是纷纷上奏,请大将军刘备为汉室计,为天下苍生计,为大汉计,进位为王。
而后不久从长安方向却也辗转而传来了马超,马岱两兄弟的表奏,至于马腾虽然没有亲自上表劝进,然而却是从凉州方面挑选了千匹良马,着马铁和马休两兄弟亲自送到了襄阳城中,其意虽然未曾表明,然而马腾也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表示了对于刘备称王之举的接纳。
在得到了刘璋的书信,以及看到了从凉州而来的千匹骏马之后,刘备对于群下诸位的意见自是了解,这个时候的刘备自是不再推拒,毕竟这之间也算是经历了三次劝进,若是这个时候再不做出答应的承诺,或许荆州这一方势力,却是会闹的人心不齐,这人心散了,当然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在这样的情势之下,刘备自然是答应了,不过面对着大多数还不知道天子已经悄然隐迹的臣工们,此时的刘备自是称了先前为他献计的庞统之意,言道,“你们的意思,孤自是已经明了,然而想让尊我为王的话,若是不得天子的明诏,却是僭越了。想我等都是大汉的忠良,自然不肖为这等事情,不如大家都具名列表,向许都天子奉表以拜,求得天子的诏书,再行其事”
刘备的话,自然是让大多数臣工都很是满意,不过襄阳这里的消息却是随着他们的表奏也一并的传到了许都城中。
只见荆州上表言曰:
启奏陛下,今大汉大将军,豫州牧,大汉天子皇叔,汉室宗亲,宜亭侯刘备自起兵以来,多有功劳,南征北战,为大汉歼灭群贼无数,荡平黄巾有其功,剿灭逆贼袁术,吕布,也多仰赖其力,继而混同荆州,接纳交州,复兴凉州,雍州之丝绸之古道,北抗鲜卑,匈奴,南摒弃蛮族之进犯,使得荆州,雍州,凉州,益州,交州境内百姓安居乐业,歌舞升平,今有此大功,却是以天子之明,自当不阻忠臣之丹心,不枉了义士之铁血,自应赏功罚过,以彰显天子之圣德也
今荆州下臣自,关羽,张飞,诸葛亮,庞统,以下……群臣仰望天子,进封皇叔,大将军以王位,特此进表
这一封拜表到了许都,且不说曹操对之有多气愤,然而更令他们尴尬的却是对于这份拜表,许都他们并没有什么好的借口予以驳斥,毕竟刘备的这些供给却是事实,而且前两年中荆州方面打败了鲜卑的入寇,将南蛮的进犯也给打退了却也都是明白着的,事实胜于雄辩,便是如此。
除此之外,此时的许都城中,奉了贾诩的指示,在各地搜索天子消息的人,仍旧很是让人失望的,而比这更加让人失望的却是掌握在天子手中的传国玉玺,也是不见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原本对于将传国玉玺交给天子的事情,曹操也是不以为意的,毕竟在他的心里,自是将这个已经在他手中,犹如玩偶一般存在的天子并没有怎么当回事的,即便是他的几番行动,倒也给了曹操在朝堂上的一些麻烦,不过随着天子这些年来的不断屈服,这些小麻烦也是越来越少了,毕竟人人都是长眼睛的,没有人会希望他们跟着无能的天子走一条没有多少希望的道路的。
可是就在曹操依然这样认为的时候,在许都城中的,几个小人物,像耿纪,韦晃,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小人物了,和他们之前的前辈相比,孔融,崔琰,那一个不必他们的名望大,影响大,然而就是这样的小人物的出现,愣是将曹操原本认为的很是牢固的,给天子打造的这个黄金鸟笼,给打开了一扇小小的缝隙,就是这样的一条小缝隙,却是让天子这个大傀儡给溜走了,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丝毫的消息,有发现了天子的存在。
即便是如今的荆州,原本曹操以为天子最为可能去的方向,到了如今有了现在这一封表奏,倒也让许都中的上下,对于天子北荆州方面隐匿起来的猜测生出了不少的犹疑。
尽管曹操并不认为天子与荆州无关,可是在现在面对着这一封奏表的时候,他还得故作光明正大的接纳,毕竟现在,不管是哪一方势力,还都是对于许都城中的“天子”,表示着他们各自的敬重的。
可惜,现在还是很少的人知道,这座天子的鸟笼中,却是故人已西去,空留房舍千万间。
许都方面并没有立即给以荆州方面回复,尽管荆州方面的奏表乃是实言以禀告,而且在表奏上,那列明的附议之人,却是一个个都显现着如今荆州方面的势力和实力,也表明着荆州方面这份奏表,却不仅仅是荆州这一地的心思,还有雍州,凉州,益州,交州,这大汉五州上下,千万人口的期望。
对于这份郑重的期望,曹操当然不会将之弃之不顾,毕竟那样做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毕竟对于这些地方曹操却也不是没有心思的,况且如今的曹操也是没有了痼疾的骚扰,更是生出了比以往更多的雄心,而且这个时候的他考虑事情的时候,自然要比以往更加的全面和周到的。
就在曹操在想着如何将这份奏表给处理掉的时候,却见从辽东那里也是传来了一封代表着辽东,带方等地方官绅百姓,所谓“民意”的奏表,自是袁尚这个时候,见到曹操已经称王,而且荆州方面也是要紧随之,由百官联名上奏求天子封赏的奏表,虽然辽东没有曹操和刘备两方那种实力,然而他们也不想和他们相差太多,既然曹操有了魏王的晋升,荆州方面也是讲到了想为刘备求取汉宁王的尊号,而辽东却是也想向天子求取一个燕公的尊荣。
对于这些事情,一时间倒是凑到了一起,毕竟之前在虚度城中却是传言着天子本就有意大封天下诸侯的意思,而今没有见到天子下明诏,而一个个的诸侯的属臣们却是耐不住了等候的煎熬,要主动的为他们的主公分别求取本该属于他们的尊号。
倒是此时的江东没有什么动静,或许是此时孙权已经是吴侯的身份了,并没有进一步的**,毕竟对于眼下的局面,江东方面却是看着有些蹊跷的,以他们对于荆州的了解,凭着他们自己的势力,已经他们的自信,却是根本用不着这么明目张胆的求取这么一个汉宁王的尊号,他们完全可以来一个先斩后奏的事情的,可是而今荆州居然这么做了,这其中当然会有些他们江东没有查明的内幕的。至于说辽东的袁尚,虽然如今的袁尚也是有了一份不菲的家业,可是这人并没有生出以往的那种富家公子哥的骄横义气,倒是也有了几分随风摇摆的意思,眼下他们的举动,明显就是见不得曹操一个人独享尊荣,趁着荆州这股妖风,他们也想从中沾染些好处罢了。
可是江东方面还真是没有什么参与其中的心思,如今他们对于已经称王的曹操,却是又开始卑躬屈膝了些,毕竟他们现在正是希望曹操这个出头鸟能够吸引更多的荆州方面的注意力,好让他们能够从中取事,毕竟以往的时候每次他们想要从荆州或许些好处,总是不能尽情的,而今既然曹操恢复了比以往更加强盛的雄心,他定然会和江东一样,先将荆州的刘备当做当世的大敌,有着共同目标的他们,虽然在第一次联合进兵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们虽然对于荆州能够快速发展的趋势有了些预计,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们并没有想到,荆州的发展居然是如此的强势和不足阻挡,而今他们却是已经到了不能继续容忍荆州这般发展的时候了,要不然,以荆州占地之广,辖地内百姓户数之多,以及荆州的财力之丰厚,荆州将士战力之强横,以及荆州的武备之齐整,却是要比当年战国末年的秦国更为强大,而江东和曹操却是要与这样的敌人为敌,自然不能再像之前的时候,虽然两方联合,却是没有实际上的行动,还要彼此的提防些,故而那一次的战事,倒是成了荆州方面再次确立自己威望的契机了。
此时的曹操,在接到了荆州方面的奏表,以及辽东袁尚的凑乱之举,却也没有做出什么太多的举动,毕竟他知道,对于这样的奏表,不管是应与不英,都需要朝廷下一份明诏予以解说的,毕竟两方诸侯的势力,却是摆在那里的,并不是能够轻易侮辱的。
可是此时的曹操,即便他可以草诏,可是让他去哪里在这个时候再弄一块传国玉玺出来呢,毕竟作为朝堂的所在,曹操却是以许都这里为当今天子的正统的存在的,而传国玉玺的存在自是意义重大的,他自是希望这块玉玺将来作为他们曹氏王朝的传国之宝的,可是如今不在了。
故而曹操对于两份奏表的处理结果,却是让天下的许多人都为之诧异,只因为曹操将这两份奏表,都给以原样不动的传回了他们各自的出处。
“唔,这却是为何呢?”对于曹操多少也有些了解的孙权,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如是说道。
第六十三章 江东
第六十三章江东
论三国之明主,屈指算来,也就是曹操,刘备,和孙权,毕竟他们三个人却都是魏蜀吴三国的建立者。当然比起曹操和刘备两个人,孙权还有着比他们两个人更年轻的优势。
没有了像历史上的孙权一样,有了赤壁之战明传天下,让江东势力大涨的机会,这个世界的孙权倒是继续保持着他谦逊的作风,对于像张昭这样的老臣子,依然很是敬重,在更多的时候,这个世界的孙权也总是在周瑜这样的积极进取之人和张昭这样的老成持重一派人中间维持着他们的和谐。
当然对于这样的局面,孙权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毕竟只有让手下的能臣异士们不是万众一心,他这个只是承继了父兄余烈,而本人虽然有能力,然而总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来彰显的这样的二世祖,却也好管带的。
不过不管是周瑜还是张昭,他们两个人再是位高权重,但是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枭臣之属,对于孙权都很是尊重的。
毕竟将相和的事情,对于一个势力,尤其是对于如今的江东,身处在当世的刘备和曹操两大势力之间,自是极为重要的。
当然刘备到荆州和孙权领江东的时候,却是相差不大的,而今江东却是没有太多的发展,可是荆州的刘备不仅是将原先的刘表故地,全都掌握在手上,更是在这短短的几年内,将他的势力扩展到了整个大汉西边的地域上。
如此一来,早就在当初和鲁肃相见之后,得到了江东大局观最好的鲁子敬给他谋划的江东发展的宏图伟业之后,这位年轻的诸侯却也有了别样的心思。故而见到了荆州方面的的发展,江东诸人,尤其是孙权却也不会是无动于衷的。
为了抑制这位紧邻的快速发展,其实自刘备到了荆州的第一天的时候,江东的孙氏便一直在骚扰着荆州。从最开始想要谋夺荆南四郡开始,再到后来和曹操联合出兵,以及江东出兵交州的举动,虽然每次都是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不过他们却是一直都在努力中。
不过看着这些举动都是屡屡失败,然而对于江东的影响却是没有什么的。
这却是因为,江东自孙策奠基之后,这一方势力所依托的军势却多是出自于江东的这些个当地的世家大族之人,当时的孙策对于这样的情势自然是明白于心的,作为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英雄人物,孙策自然不会希望在自己的地盘上受制于这些人,为了能够将江东的大权全都一统,使得江东上下都只能用一个声音说话——当然这个声音自然便是他孙策,孙策自是对于这些世家大族动了心思,不过很不幸的是,他的想法固然是对他们孙氏在江东的统治有利,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没有人会对于刀斧加身而无动于衷的,孙策剿灭了会稽太守许贡,还没有来得及为这一次削藩之举庆祝,便被许贡的门客死士给害了性命。这自然是小霸王的出师未捷。
在孙策之后的孙权,自然也是清楚江东的形势,以及他大哥丢了性命的关键之所在。故而孙权自是吸取了孙策的经验教训,对于江东的世家大族的权势,却没有形成与他们的对立,像江东的虞,魏,顾,朱,几个大家族,他们不仅在江东占据了不少的良田土地,而且在他们附属的土地上依附于他们的农丁却也是极多,当然原本陆逊所在的庐江陆氏却也是江东的一大家族,不过这一世却是让邓瀚将之早早的拉到了荆州,而且陆氏一门却也在那个时候就迁到了江陵,为荆州的发展献策献力。
江东的这几个大家族,自是代表了江东大大小小的诸多世家的利益,以他们为首统合起来的实力,却是不下于孙氏在江东的威势的。
故而对于这些人物,孙权自是将孙策原本的削藩主张,改弦更张,将单凭武力予以绞杀而化作了如今的怀柔拉拢,却是要让这些人和孙氏一同享有江东的治权。
当然为了这份权力,江东的这些个世家自然也是付出了他们族中的人才加入到了江东孙权的这个政权之中,像虞家便有虞翻,魏家便是魏腾,顾氏一门则有顾雍,朱然自然便是朱家在孙氏江东的代表了。
对于这些人物,孙权自然也是对他们量才而用,而且像每次出兵,对外征战的时候,每有所或,孙权也是对于这些人,以及他们身后的世家大族,也是多有奖赏的,就像当年奇袭了淮南的战事,所获得的利益却也让这些世家大族们有了些瘾头。
待这些世家们有了对外的瘾头之后,自然他们是希望能够有着更多的利益,总是没有人会嫌弃钱多的。
不过可惜的是随后的屡次征战,总是江东不胜为多,这样的战事中,消耗的孙权的直属的那些实力,却是没有太多,就像当年的长江之上的水战,以及在交州的战事,孙权却是通过这种看上去不胜的战事,渐渐的加强了他孙权在江东的威信,毕竟没有战胜荆州获得战后的升息,倒是因为屡屡的投入而减少了这些世家的实力,与此同时,在这一过程中,孙权却是通过让鲁肃在东海边上晒盐敛财,将江东领地之内的那些山越人消灭之后,却是让周瑜在这些地盘上另置州郡,借以开发,还有淮南和夷州两块地盘的并入,这些可都是掌握在如鲁肃,周瑜,程普,徐盛,这些并不是出身江东的那些世家大族人的手上的。
当然对于这些世家大族,孙权却也不是一味的打压与削弱,却也通过恩遇笼络之,就像当年从交州无奈的撤兵,明面上的原因自是因为荆州方面将远赴汉中执行任务的周泰和朱然给逮捕了缘故。
不管是通过何种手段,如今的江东,那些原本还能够和孙氏的江东政权偶有争锋的本地的世家大族,却是渐渐的对于孙权的威势难以抗衡。现在的江东将领方面,当然还是以周瑜为先,文臣方面自然还是张昭,但是这两个人都是对于孙权忠心耿耿之人,不再有那些江东氏族本地保守实力的掣肘,孙权自是能够更加自如的游走在如今的曹操和荆州两大势力之间。
当然更多的时候,荆州刘备却是势大难敌,孙权也只能像曹操方面示好,不过即便如此,孙权却也不会对于荆州方面就做出一副冤仇难消的姿态,若非如此,在邓瀚和史阿剑道对决的时候,孙权却也不会派出步骘为首的使团,尽管这件事情中有着吴国太的因果,不过作为一个英明的君主,他的行事中包含的目的自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况且如今的江东虽然总是挑战荆州的颜面,当然到眼下,似乎也只是在交州那里获得了南海一郡为立足之点,还将当年谋得的江夏之地,也被荆州的刘备给拿了回去,不过在每次停战之后,江东方面却都能很快的和荆州达成一种和平。
与孙权而言,不管是远交近攻,还是远攻近交,都不是对于江东最好的谋略,对于江东最好的策略,当然还是要以实际能够得到的利益为准的。
至于江夏一郡,原本就是荆州之地,更是当年荆州最为繁华,人口稠密的两郡之一,当然另一郡自然便是江陵,不过在江东占有了江夏之后,却是将江夏的人口户数,尽可能的都给迁到了江东腹地,而使得原本的江夏仅仅担负了一个江东对于荆州的桥头堡一样的职责。而今让荆州方面夺回去了,除了地盘上有了些损失,可是在人口上,江东还是占了实利。
再说南海一郡,攻略交州自然是让江东的孙氏和其他世家之间的力量对比更加有利于孙氏,虽然仅仅得到了南海一郡,可是通过这里,江东却是能够和荆州的交州一样,以此为据点,更为广阔的探究南海向南那些地方的情形。
凡此种种,却是使得江东尽管这几年中看着像是对外总是处于一种弱势,并且在世人的眼中,看江东孙权这位继承了孙策,当年小霸王位置的人物,却是没有什么威名的,不过在江东的内部,却是再也没有人会对孙氏中人小觑,尤其是对于这位正当年的吴侯孙权。
不声不响间,江东势力内部却是被孙权整饬的很是顺畅,没有什么彼此利益的对立体的出现。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江东再遭遇到如历史上曹操那封与吴侯会猎于江夏的文书,或许不会有人纷纷起言,或投降,或对决,他们只会看着孙权的意思而行的。
当然看着主公的意思而行,并不是做一群唯唯诺诺的应声虫,他们却是会更加的以主公的意志来行事,如此而已。
就像此时,吴侯孙权,自是坐在建邺城中的吴侯府内,查看着从江北方面发来的有关许都城中的消息,而他的身边却是静坐着鲁肃和张昭两人。
如今的天下间,江东方面派往其他方向的探子中自是以许都和襄阳为多,向着许都方面的,这些探子中,江东人自是以使者这样的比较光明正大的身份为重,至于襄阳方面因为荆州方面重商,故而江东方面也是通过商路上的勾连来打通和荆州的情报往来。
通过这些年的接触,不管是曹操方面还是江东,两家都已经知道了此时天下间,若论情报传递的速度最快的莫过于荆州,至于其中的秘密,他们这两家却也多少能够猜估到,不过荆州方面选择了什么飞禽,却又是如何把握的,毕竟他们都没有什么穿越之人的投靠,也没有当年作为主角的邓瀚的那般运气,自然也就没有一下子把握其中的关键。
即便如此,从襄阳到建邺这一路上却是顺水而下,故而从襄阳方面来的消息自然也是很快的。
不过这个时候的孙权重点查看的情报却是从许都而来的。
“子布先生,还有子敬,你们如何看待此次曹操的举动?”孙权自是问道。
“禀主公,虽然这些年来曹操跋扈,一直都是对于天子的诏旨,随意的篡改,或者便是他身边之人草诏,然而这次居然就这么不动分毫的原书发回,还是首次得见啊”虽然被孙权称为先生,当年孙策在位的时候,也是张昭时时的教导孙权的功课,可是如今孙权为主,张昭为臣下,这位行事稳重的老先生,总是受礼如一,时时刻刻为江东诸臣工的表率。
“以老夫所见,定然是许都宫中有变了,要知道,天子早些时候那个要大封天下诸侯的传言可是风传很广的”
“子布大人之言甚是,以在下之意,许都宫中不仅有变,而且还是大变,主公且想,之前曹操不在许都,许都城中却是接连有异常事情发生,不仅仅是流言蜚语广布,居然还惹得在辽西镇守的曹彰领着大军疾驰而返,虽然并没有兵戎相见之事,可是随后的许都大火,以及近来在许都东门外被曹操斩杀的五百多人,总不是事出无因的”却是鲁肃说道。
对于事情的分析,不管是什么人都是需要大胆假设,小心分析的,有些人分析的好,见机的秒,自然他们的分析也就无限的接近于现实,而鲁肃自然便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
“那五百多被斩之人中却有一个祖弼,这人平日里可是天子的近臣,更是承宝之人,此人平日里也不参与国事,唯一有过外出的事情,还是当年到荆州宣召邓子浩入许都见驾,此外便是一个闭口之人。如今居然被曹操所杀,其间的原因定然与天子或者传国玉玺有关”
“难道是传国玉玺有什么变故么?”孙权却是发话问道。对于传国玉玺,于江东的意味却是有些不寻常的,要知道当初江东猛虎的孙坚,却是从洛阳城南甄宫的井中打捞而得传国玉玺,并将之带回江东,然而孙坚之死却也与之有着不小的关联,再说江东如今基业之来源,却也是起于当时孙策将玉玺抵押给袁术,从而换的了袁术几千兵马的支援而来的。
而今孙权也正因为鲁肃的到来,给了他指点了一条帝王之路,对于这块象征着皇位传承之物,在这个时候听到鲁肃言谈起,却是勾起了孙权的遐思。
“这个在下却是不敢轻言,不过也应该如此”鲁肃却是说道。
“难道是玉玺有失,使得曹操再能矫诏,却不能落玺为印么?”孙权再次问起,不过瞬间自是摇头,之前的鲁肃已经给了他很多的分析,没有进一步的情报,自然也是到了极限了。
“主公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如今荆州刘备有意称王,辽东的袁尚也是耐耐不住欲要尊公,当然他们都是见曹操进位魏王之故,主公如今也是江东吴侯之尊,却也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去凑热闹啊”张昭自是对于孙权劝道。
“先生之言极是,孤自然不会在此时给曹操添乱的,毕竟我们已经从许都承惠良多,总是要给人家一些好印象,我江东才好意思借助曹操之力啊”孙权却是戏言道。
此处孙权说道的承惠之事,却是因为,以往的江东兵马虽然战力不弱,然而江东地面上却是没有好铁的出产,像曹操一方自是占据了宛城一带,这自从先秦战国之时就以良铁闻名的地方,而荆州这些年中却也在不知何处炼的好铁,加强了他们的兵备甲具,倒是江东才是在这两年中在淮南一带,发现了铁块的产源之地,给了江东将兵士们战力提升的机会。
“主公所言甚是,这两年间,从淮南已经陆续往江东腹地传送了不下于十万斤的好铁,足以装备我江东锐士万人余”张昭禀道。
“子布大人所言甚是,这些从山越人中挑选出的对我江东有着好感的兵士,却是战力极强,若是再装备上这些优良的装备,自是能够大大的提高我江东的战力”鲁肃也是说道。
“即便如此,我们江东还是需要多多的努力,当然还要靠诸位为江东更加的献计献策啊”孙权却是说道。
毕竟这些从山越中挑选出来的人,本身的身体素质,自是极好,另外这些人的出身与那些江东的世家大族也没有什么关联,当然他们在这几年中经过周瑜的好好调教,却也是对于江东很是忠诚,自然有了这些条件,对于孙权这一孙氏的实力自是大大的充实。
“报,主公,最新江北来的消息”
“哦,拿来”孙权接开一开,神色大变
第六十四章 风涌
第六十四章风涌
天下间总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故而对于许都城中发生的事情,自然也会被人知道的,况且像江东,这样的势力,他们还都是有心人。
更且如今还是乱世,各方势力间,却是总是难免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今日为盟友,明天或许就是交战的双方,毕竟既然身处在这个人心丧乱,仁义礼制崩坏的末世,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个最后的成功之人,故而对于盟友,对于友邦的期望,却是不需要抱有太多的。
此时孙权手上的情报中显露的内容,却是不得不让他面色大变,“天子已经从许都城中逃离”
这样的几个大字,虽然少,然而其中的内容自是让孙权的内心为之波澜起伏。
看着两个量着自己的神情,孙权却是没有作态,便将手上的情报传给两个人一览。
此时的鲁肃和张昭倒是没有对于消息的可靠性,以及来源这些枝节上的问题有太多的纠缠,毕竟孙权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他们也应该相信这位年轻的主公,自有一番手段的。
不过此时的鲁肃却还是问了一句,“主公,这消息确实是来自许都无疑”
孙权自是点头,对于鲁肃的发问,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注意。
“不想曹操之所以没有对于那两份表章做出什么答复,原来就是这个啊,天子不在许都,已经脱离了曹操的控制和摆布,连带着传国玉玺定然也是消失了这个脸,曹操还丢的真够大的,难怪曹操这么火大,硬是将包括祖弼在内的那一种五百余人,全部给斩杀在许都城外”孙权却是说道。
“天子逃离了许都,自然不会继续待在曹操的领地之内,想来,他也不会选择袁尚那偏远之地为落脚的,当然虽然我江东也算是有些实力,可是天子却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好感的,毕竟我们和曹操一向走的比较近,算来,还是荆州方面最能得天子的垂青的”
“可是,近来我们从荆州那边并没有得到有些外人进驻襄阳的消息,当然除了荀令君一众人除外不过要真是天子真到了荆州的话,以刘备的秉性总是不会像现在这般举动的,先前荆州的刘备不过凭借了一封所谓的衣带诏,便那般坚持和曹操的对抗,而且虽然刘备总说有这衣带诏之事,不过似乎从没见过他拿出来,而今若是天子真的到了荆州,想来刘备当然会大张旗鼓的将这件事情明告天下的”
“而今荆州却是没有什么举动,这其间自然是出了什么变故,而现在许都那边传来了这样的消息,莫非曹操有什么想法不成?”却是鲁肃在看过了那情报之后为孙权分析道。
“哦,子敬适才之问,却是为此啊,也不需要瞒你们两位,在许都这条消息也是极为保密的,告以我们探子这事情的人,便是当年的华歆,华子鱼”孙权言道。
“若是这位先生的话,我们倒是应该好好的看看曹操的意思了”张昭于此时也说道。
“即便是曹操在背后让华歆如此做,也不外乎是想让我们和他们继续的保持一致,”鲁肃说道,“而今天子既不在曹操的领地,显然至少现在也不在荆州所控制的这些地方。”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话,曹操这么做,让天子逃离了许都的消息传开了,会有什么效果呢?”一时间,张昭这位老大人的神色间有些疑惑,毕竟他虽然和另外一个江东的张纮并称为江东二张,他擅长的本就是内政方面的事情,对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多少有些不济的。
一旁的孙权明显的在沉思,而鲁肃此时却是轻声的笑了笑,“先不说此时曹操会有些什么进一步的举动,不过眼下看来,在我们得到了这条消息的时候,以在下的估计,或许辽东的袁尚也会从许都得到这个消息的”
“哦,子敬所言有理曹操定然是要对荆州方面有所举动,而且他还想在这个时候将我们和辽东一起拉拢起来”孙权说道。
“这也难怪,毕竟这些年中荆州的势力发展的太过猛烈迅疾,不管是我们还是曹操,甚至是辽东袁尚,对于刘备势力膨胀的速度都会有些不舒服的要是再让天子到了荆州的话,却是让荆州既有了本身足够强大的势力和实力,在大义名分上,他们也是占着先得毕竟刘备一向以来可就是标榜着自己的汉室血脉,刘氏子孙的身份,也是以仁义名传天下的,对于已经被大多数人都看作了汉室的奸臣,第二个王莽之流的曹操,定然是不会希望这也得事情发生的,毕竟到时候,要是让刘备以大义相召,我们还有辽东,倒是不好违逆,也不能不对曹操做出些什么的”
“而今的天子行踪还不明晰,曹操当然不希望天子到了荆州,可是如今看来,他却是不知道天子到了那里,当然他即便是要从权处理,将天子的名位让渡给天子的子嗣,或者其他宗室,可是这些年中,曹操几次凌迫伏皇后,还有董贵妃,到现在,天子也没有子嗣得以保存,至于其他的宗室,要不然是关系太远,不足以当得这样的传承,要么就已经遁逃出了曹操的境界,他却也不能在这方面加以补救”
“不过眼下的曹操,却是没有太多的办法,或许他还在等,如今他将天子不在许都城中的消息机密的发出来,也许是想看看我们的举动如何呢?”鲁肃说道。
“听了子敬这番话,既然形势如此,曹操在等我们的行动,孤却是不想有什么举动,相比于曹操还有荆州刘备,我们的势力,还是弱一些的,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还是希望这两位能够当仁不让啊,我们自然是可以敲敲边鼓,随机应变的好一点”
见鲁肃和孙权如此说,此时的张昭,猛然说道,“以曹操之狠辣,或者刘备之虚伪,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对于天子下了狠手呢?”
“子布先生,为何会这么想呢?”孙权问道。
“在曹操一方看来,如今曹操已经大势将成,有没有天子在手,虽然在名分上还有些说不太通,可是既然进位位魏王,再进一步便是天子之位,对于曹操的心思,我们这些年中倒也能够看的差不多的对于天子的凌迫却是一次更比一次急切,或许当时的他是为了后人准备,而今的曹操却是身体好转,这位宁教天下人负他,勿叫他负天下人的奸雄,却也不是没有可能将天子无故得放出许都,然后嫁祸给荆州,再从容的着急我们和辽东两方,对于荆州的发展都有些畏惧的三方,一起向荆州进攻呢?”
“当然在刘备方面来说,刘备如今也是实力大成,若说当今天下四方的势力种最强大的一方,实话实说,还真是刘备的荆州,刘备再是标榜着仁义,并以为汉室再兴的目标来招来人才,可是要是在他独掌这么大的势力的时候,给他的头上再摆上一个指手画脚的人,任是谁人都不会轻松接受的在这方面,荆州当年也曾发生过鹊尾坡上的那次拦截了朝廷中的一些个文士的事件,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个实在的说话,至于那次事件的幕后黑手是谁,如今也是不得而知,不过想来刘备戎马一生,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他的势力,想来也不会让一个没有根基,只是有那么一个名位的天子,到了荆州来显示他的存在的”
张昭的一番话,却是又给了鲁肃和孙权两个人别样的提点,毕竟对于这些事情和心思,要是轮到孙权的话,为了江东的发展的话,孙权若是能够拥有了曹操和刘备这样的势力的话,未必不会做的。
“子布大人虽然所言也甚是有理,不过依在下的意思,刘备却是不会对天子怎么样的,当然若是天子到了荆州的话,刘备虽然是位枭雄,不过纵观他平生的行事,他还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孙权倒是说道,作为江东的主公,对于他的两位前辈和对手,自然是要好好的了解一番的,这当然是为了能够在和荆州方面争锋的时候获得更多的机会。
故而此时的孙权在某些方面来说,却是更加比张昭和鲁肃的估测,对与刘备的了解接近现实,毕竟他们两个的身份却是相近的。
“总之不管如何,而今天子总是没有在曹操的手上,也没有到了荆州刘备的腹地,这么一来,自是给了他们两方之间起些龌龊的时候了”鲁肃说道。
“呵呵,这么看来,倒是这天下间也平静的有些够久的了”孙权结语道。
要是曹操和刘备再起了纷争,而袁尚那里不像上次雍州曹刘大战的时候那般在曹操的核心地带,青州徐州捣乱的话,曹操或许还会再次向刘备发起些攻击的。
如今的时间对于荆州还是有些不利的,毕竟这几年中,荆州对于雍州的恢复投入了不小的人力和物力,对于丝绸古道的维护,也是很是用心的。
要知道当时的雍州可是被曹操将能够带走的人口全都给拉到了并州,冀州这些中原的腹地,而给了刘备的雍州可是完全的一个一穷二白的地方,虽然得了雍州之后的荆州方面,迅速的从汉中,益州,以及荆州交州这些人口略微富余些的地方通过迁徙将雍州的人口给充实了起来,可是这一连串的大动作,对于这人口原本的居处,自然不能没有影响的,当然对于雍州,要将这些外来人口能够完全的统合到一起,即便是这些人都能够积极的响应刘备等人的治理,总是需要消耗荆州的统治精力的。
不过随着时间的增长,却是能够让荆州更好的将这些地方给好好的治理,并从这些地方重新获得更大的势力上的助力的。
故而对于荆州来说,如今的他们却是希望能够更有些时间来让他们从容的发展的,毕竟荆州的地盘广大,人口也有了相当的基础,只要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来发展,当他们开始发力向天下的时候,或许便该是无人能够阻挡了。
毕竟这些年中,荆州方面已经在诸多的战事种展示了他们本身的战力,再让他们大力的发展之后,确实不知道到时候会如何应对了。
以孙权为首的江东君臣这个时候,自然还对于之前屡屡受挫于荆州和交州的战事的失利,有些不爽的,即便那个时候的孙权却是有意的借这些战事来消耗那些世家大族的势力,不过即便如此,若是江东能够在这些战事中,都获得胜利的话,却总是江东的喜事的,不过看来每次都是让孙权没有这种荣幸的,只是达成了他的一个目标。
而今的江东虽然在这几年中一直蛰伏,大力的发展着扬州南边的原先那些山越之地,当然还有夷州等地,不过这种势力胀大的同时,孙权自然也是希望能够看到其他地方的发展迟缓的,而且现在江东要发展,要想得到势力上的大扩张,他们的地盘却是已经被目下的局势给限制住了,他们所在的地盘左近可都是比他势力强横的,当然他们也只是从曹操那里敲下了一块淮南之地,而向刘备动手的几次都没有什么如意的结果的。
相比于他们这个时候的辽东袁尚,还要比江东更有些空间的,毕竟从辽东往北,以及此时被辽东占据了的扶桑岛,也是极为广阔的,这点上自是要比江东幸运的。
江东如今的地盘,却是已经渐渐的有些不能让心怀帝王之欲的孙权满意了,故而这个时候的孙权才说出了,这个天下却是已经承平的有些够久了的话来。
要是在以往的时候,张昭对于孙权冒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总是会有些规劝的,毕竟所谓的穷兵黩武,好战必亡,这些都是圣人教化的言辞,不过现在的江东,却是钱粮富庶,兵马足备,而且这几年间通过从淮南而收获而来的那些个铁器,自然又让江东的兵器甲备有了足够的提升。
对于主公胸怀大志,张昭自然是不会加以阻拦的,而且如今的江东对于这些战事,也是有着足够的支撑力的。
而且现在江东上下君臣一下,政通人和,兵精粮足,若是不作出些什么动作来,他们之前所做的这一切,却是会让江东的兵锋不再犀利,所谓骄奢yin逸,安然于当下的局面当然是不能久存于这个末世的。
故而此时的江东却是正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而与此同时身在许都城中的曹操,却也在艰难的做着抉择,他当然已经吩咐华歆还有和辽东的邴原交好的曹冲,将有关天子的消息也都传出了。
以曹操所料,关于天子的事情,定然是和荆州有关的,故而他这样的姿态做出之后,却是希望,辽东,江东,都能够和荆州那方面有些,毕竟辽东还和荆州有些友好,而江东和荆州这些年中也是保持这一种平和额状况。
对于天子的行踪,贾诩那里却是终究没有查出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对于天子的生死如今也是不知,而荆州那方面此时倒是有荀彧的消息时时的回传了,对于这位故友的情报,曹操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关注,毕竟已经背道而驰了人,且又被曹操送走了人,或许曹操在初始的时候,也会有些后悔,可惜如今这位本该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却又出现了和他敌对的荆州,从今而后却是变成了他曹操的敌人了,自是不需要有什么好心应之了。
况且以曹操对于荀彧的了解,多少也知道此时的荆州也是没有发现天子的行踪的,不过曹操将荆州的上表和辽东的凑趣之举都已经各自打回去了,接下来按照常理的话,这两方势力本不该平静的接受这样的局面的,可是曹操将天子的事情暗暗的透露给辽东,但是没有给荆州方面做这种事,这么一来的话,以两方势力的对比,还有他们的行事,自然会有所不同的。
曹操这般做终归只是为了一件事,他想将天子如今失踪的责任嫁祸给荆州,又或者是更进一步,要讲刘备认定为谋害了天子的一方势力,这样的话,却是能够极大的打击刘备的声望,继而还能够获得全天下的大义名分,即便是天子不在许都,曹操却也要将天子这个大义的名分做最后一次的利用的。
不过若是到时候,荆州方面真的将天子给摆出了的话,却是要让曹操自打嘴巴的,那样的话,曹操可不仅仅丢的只是名望了,在荆州势力的鼓动下,或许辽东的袁尚,还有江东的孙权到时,也不会吝啬在给他的地盘上放几把火,掺上一脚的
此时的曹操自是让人时时的盯着三面来风的举动。
荆州方面的表奏却是在返回了荆州之后,倒是刘备很快的就谢了一封谢罪表,毕竟这些劝进的意思表面上乃是刘备这位大将军手下的人给鼓动的,作为他们的主公,刘备总是不能无动于衷。
在表奏中,刘备自是自谦自抑了一番。对于进位为王的那份表奏,却是全然不提,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所在,他们身为天子的臣属,却是不能有什么恃宠而骄之举,更遑论那种挟恩以图后报的行为,刘备自是在他的表奏的字里行间表示着自己对于天子的忠心,不过在曹操看到那表章之后,自然知道刘备这却是在向他做敲打之意,不过如今已经身为了魏王的曹操,却是心态有些轻松。
“文和,你自是出身武威,听闻,西域那些地方盛产一种葡萄,此物若是制成酒的话,也算是绝世佳酿,可否有这种事情?”曹操却是问道。
“主公所见极是,凉州那里也有些地方产些葡萄,不过最好的葡萄还是西域那些地方的,用来制作酒浆的方法,还是从荆州这些年中听闻而来的”贾诩却是说道。
“呵呵,好叫主公知道,邓子浩那小子,倒是与在下言谈过,说那种葡萄美酒自是佳酿,更能彰显一些男儿英雄之气,因其酿制成酒之后,色带血色,倒是有些非英雄不能饮得感觉。曾有四言以叙之,便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此时郭嘉插话道。
“这邓子浩的文采,却是风流无疑啊”对于邓瀚的有关诗词方面的才能,如今却是都已经无人质疑了,此时的曹操也是这般说,不过他这个时候提及这些所谓葡萄的意思,却是意不在此,“看刘备这表章中的言辞,说他是为了自己的表白的话,莫不如若是对于孤的讽刺,呵呵,或者可以说是刘备他吃不上葡萄,便说葡萄酸”
对于曹操的戏谑,贾诩和郭嘉却是没有附和的意思。
不过趁着这会儿曹操的兴致不错,贾诩却是问道,“如今辽东那方面的反应,却是有些迟滞了,而荆州刘备这一举动,倒显得刘备他们也是不清楚许都天子的情况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倒是觉得荆州方面定然也已经知道了天子的变故了,他们这一做倒是有些故作迷障了”
“刘备这么做虽然可能是如此,不过或许他不过就是想对于孤来个嘲讽一番呢”曹操却是笑着说道。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不能按照计划行动啊,还要看看袁尚的动作如何?”
“主公所言正是,对于江东孙权,虽然他们有些墙头草,可是江东诸人却都是清楚的,如今天下的大势已经渐渐的从南北对峙,变成了东西对峙,就像是春秋战国之时,从最开始的中原和荆楚的对战,发展到了后来的先秦和关东诸国的对峙一样。不过我们自是不会做了那最终被灭了苗裔的六国的”贾诩说道。
“或许刘备的战略部署便是如此,从西而东,倒是居高临下,很有些上风的,不过要是如今的辽东,江东还有我们可不是当时的那些骄奢yin逸的诸侯国们,袁尚再是看不清楚如今的风色,他身边的那个田元皓,也是会给他指点的”曹操说道。
“至于江东却是不用说那么多,孙权虽然年纪不大,可是这个小子的手段可是耍弄的诚然不错呢孙文台,可是生了两个好儿子啊”
“主公膝下的几位公子,也都是人中龙凤啊”贾诩回道。
“文和谬赞了,要是将丕儿,彰儿放到当年孙伯符那个地位的时候,孤却是没有几分把握相信他们能够有孙策那般的成就,而孙权,孙仲谋,却是果断阴狠,更不失精明,即便是冲儿比他,也是少了许多的城府的”
“主公不需要太自谦了啊”
“虽然孙策果然英雄,明果独断,勇盖天下,可是其人却是雄烈太过,不懂得刚柔并济,至于孙权,或许也有些英人之姿,不过其人却是比他的大哥少了些英雄气,虽能隐忍,然而以在下之见,他倒是更形肖勾践,却是比不得冲公子的仁爱胸怀的。”
“奉孝向来断人心性,言出必中啊”曹操说道,“不过却也不可太过看顾丕儿他们几个兄弟,难保不会让他们几个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心思和傲气,要是那样的话,却不是爱护他们了”
“不过若是孤但有不测之时,还要劳烦文和和奉孝好好的调教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孩子了”
“主公,这却是何意,您眼下的身体,可是不比在下稍弱分毫的”郭嘉却是说道,“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观察,似乎去除了头风痼疾,您的恢复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莫非华佗他们在之前动过什么手脚么?”
曹操自是摇了摇头,“孤现在倒是感觉十分良好,不过天子之事,却是任重而道远,将来的事情也是说不定的,孤这么做,也是未雨绸缪吧”
此时的曹操自是在考虑当下的时候,也在积极的为将来做着准备,他要想避免之前的那些顾虑,例如,会发生像如今建安天子没有忠贞之人的辅助,又或者当他们曹氏的人得势之后,在未来也发生了如今这样的情势,却是需要做了变革的,不仅变革朝廷上的权力结构,也要对于治下的统治要做了改革,而在做这些之前,他却是需要经过一场大胜,凭借着胜利来的威势来重新向世人宣告他曹操的存在,继而保证这些变革的顺畅。
这自然是曹操的希望,而今就要看辽东袁尚的配合如何,若是袁尚不能够放弃心中的仇恨,在这个时候看清楚,天下的大势,愣是要和曹操见些篇章,此时的曹操倒是有心先收拾一下他,毕竟这个时候的天下,不想成为朋友的,那自然就是敌人了,曹操却是不会让一个对他心怀恶意的势力安稳的待在他的后背,在他有心大干一场的时候,在他的后面坐下让人不上的举动。
曹操,应该不会在一个问题上犯两次错误吧,毕竟如今的曹操,如今的情势下,却是不容他有那么多犯错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