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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心枫     三国之云台txt下载     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无题

    第五章无题

    (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标题也不知道该叫什么,请大家原谅一二)

    尽管刘备已经同意了邓瀚的要求,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这就可以前往许都了。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们得到的消息还是传闻,当然他们知道这传闻是真的,却也需要照顾一下天子的面子,毕竟若是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名头的话,或许曹操本来有心打击天子名望的事情,还会在荆州这边的举动下,更显推波助澜的场面。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华佗神医如今的行动也是需要打探一下的。虽说两位神医都已经不想以往的时候,那般四海为家,到处为人行医问药,更多的时候会在上庸的杏林堂中传道授业,不过有些时候华佗还是会止不住自己行医问诊的习惯,四下里游走一二。当然张机却是不比华佗,他好歹也是当过太守的人物,而今除了带带徒弟,他更多的心思倒是著书立传,编纂医典。

    早年的张机便已经因为见到荆州总是有时疫爆发,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便根据他多年的行医经验以及一番探查之后,写出了一本《伤寒杂病论》,而今在杏林堂这么些年,混杂了诸多名医的行医经历,以及整理了一众都行之有效的药理处方,他却是又有心去将这些东西都一一确实之后,为后人再留下一些著作。

    至于华佗也是有这方面的论述,此时的他也在张机等人的影响下,结合了本人多年的行医所见,所闻,以及一些心得,所著的《青囊书》却也在荆州的大力支持下,已经给予了刊印出版。

    当然要说到着刊印出书,还是借了以往邓瀚在襄阳城设立的造纸坊和印刷作坊大力支持的光,毕竟对于这些足以恩泽后世的事情,邓瀚自是大力支持的。不过这些被他的印刷坊刊印出来的东西,如今所能惠及的地域还是刘备的势力所及之处,对于曹操或者孙权的地盘,还是少有这些的。

    在等待着华佗回到襄阳的这段时间里,荆州自然已经开始派人向许都方面做起了沟通,其名义倒也好找,作为大汉的臣子,想要供奉一下自己的天子,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是为了后来给许都方面派出邓瀚他们一行人所要做的铺垫。而作为丞相的曹操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刘备他们已经知道了天子不妥的事情。当然此时不仅仅是刘备一家清楚,就连江东孙权,还有辽东的袁尚都已经知道了。

    虽然不管是孙权,还是袁尚都知道天子有事,和曹操自是脱不了干系,不过两方所作出的反应却是如此的不同,孙权近来却是正和曹操的关系搞得颇为亲近,毕竟他们两方的势力都和刘备之间有过太多的龌龊。

    而今随着刘备不断的将自己领地内的各种关系梳理妥当,并且让雍州也不再是他自身势力的拖累,还渐渐的为刘备的势力发展提供一定的臂助,又统合了益州的实力,却是又将领地内的各种方方面面的关系也整理的相当和顺了。

    原本雍州缺少人口,益州内部多年以来,益州的本地人和那些当年跟着刘焉入川的东州人之间的矛盾很是尖锐,不过他们所争持的都是益州内部的势力和利益分配,如今当益州被完全的纳入了刘备麾下这个无比广大的体系中之后,却是无形之中,将这些人的眼界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自然对于原本就是坐井观天,局限于益州的那些人来说,如今他们的天空却是比之以往更为广阔,又岂会如往日那般争持。

    至少,以往的张松,孟达,李严这些人在益州的时候是怀才不遇,而今的他们却是在见到了刘备麾下的这些个英才之后,虽然不怎么自惭形秽,却也不会固步自封,或者自怨自艾,毕竟如今的他们要想在与逐渐投靠刘备的那些天下英才之间出类拔萃,自是需要能够发挥出更大的能力,为刘备建立更大的功劳才可以,即便如此,还不一定能够达成所愿,哪来的时间去哀叹所谓的怀才不遇。

    故而随着如今刘备势力的疯涨,江东孙权在当下也只能选择和曹操更好的合作才是道理,至于说那辽东的袁尚,虽然孙权也和他们保持着不错的关系,而且一在南,一处北,相隔甚远,可是大家既然都靠近大海,而所谓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可是朋友的敌人即便算不上敌人的时候,却也会有未雨绸缪的举动。

    自从江东发现了夷洲,袁尚发现了扶桑之后,使得这两方濒临大海的地方势力自然是从这其中看到了海上拥有的利益所在,尽管他们的重心依然还在大陆之上,不过毕竟同行冤家这样的事情却是古已有之,尽管现在的他们还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不过在近两年中,江东却是有应曹操所请,奉献了一些海船,这自然会让袁尚等不满。

    江东得知了许都城中的事情之后,却是没有什么动静,不过袁尚等人却是在幽州,冀州等这些当年袁氏故地大肆的宣扬着曹操的刻薄寡恩,侵凌君父的举动,而今飞扬跋扈,又不知廉耻的逼迫天子请封魏王,如此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却仍然还高居庙堂之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毕竟大汉以孝治天下,这却是多少年流传下来的,像文景武等前汉的帝王名号之前,可都是有称为孝文,孝景,孝武的,虽说大汉流传到了当今天子这里,已经多少有些人心丧乱,国势倾颓,然而这种民间的教化,却依然在不声不响的浸润着一代代的黎民百姓。

    故而袁尚的这番举动倒也使得这些地方的民心有些动摇,不过除此之外,袁尚的辽东大军却是没有什么向幽州进兵的举动,当然袁尚也不是完全没有动作,没有兵发幽州,然而他的大军却是开始向幽州以北的那些草原上进兵,毕竟如今袁尚手下的诸多受汉化颇深的扶余,沃沮等等边塞诸族的骑兵为数众多,为了这些人的生存,袁尚却也要给他们找寻一些好草场,牧场,当然顺带手的先将曹操在草原上的势力给扫掠一番,也是为他们日后的大事预作安排。

    对于他们的这些个举动,此时的邓瀚也只是让手下的暗探细作们,好好的打探着彼此的消息,并时时回报就是。

    而他自是趁着这段时间在襄阳城中,陪一陪年龄渐长的父母。

    如今的邓羲原本为了避嫌,已经将原本担任的荆州别驾的职位让渡了出去,不过刘备却是没有应承,毕竟邓瀚他老爹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而且又是从刘备入荆州之后,一直追随到现在的,却是让邓羲依然待在荆州别驾的位置上。

    至于邓母,这些年来,自是过的还算顺心,丈夫无恙,儿子儿媳生活和谐,而且却又给她先孕育了一个可爱的孙女之后,这又新添了一个孙子,这数代以来都是单传的邓氏一脉,总算是没有在他们这一代给绝了后,自然让老人家感到高兴。

    除了有些因为荆州长安两地不便,不能就近照看之外,让老人家很是思念自己的儿子孙子,倒也并没有别的什么事情。

    当然在江东得知了孙尚香又为邓家添丁进口之后,却也从秣陵,如今已经在张纮的建议下,被该做了建业,送来了不少的礼物,却是都先放在襄阳。

    对于如今的邓瀚来说,这些礼物,也只能算作是江东给自己儿子的心意,要说贵重或者奇特上来说,以如今邓瀚的身价,这些物事都算不得什么。

    毕竟就连刘备也在先前有说过他的身家不如邓瀚,算算江东的地盘和人口,实力都及不上刘备,这个人的财富方面当然也不及邓瀚多矣。

    仔细算来,还真是如此,邓瀚自从建立了云汉货栈之后,便是一直作为刘备的志愿大户供养着当时还在新野的他,而那时候的邓瀚除了云汉货栈之外,还有造纸,印刷这两样物事。随后他自是将云汉奉送给了刘备,当然刘备还是给邓瀚在其中保留了几分股利的。再有邓瀚在上庸,汉中两处的那些个匠作研究坊,每有新技术出现的时候,为了做模范带头作用,多数的时候,都做了那第一个吃螃蟹得人,虽然当世之人很多自是这般看邓瀚,不过以邓瀚的见识,自是认定了那些如纺织,水泥,玻璃这些东西定然都是可以大发展的,大有钱途的事情,故而邓瀚很是轻易都能够从这些物事中获得不菲的家产。

    还有随后的茶,以及交州的海盐,朱崖的石碌铁,以及后来的那些个酒,可都是邓瀚的来钱大户。

    当然为了不让太多人的瞩目与他,他自是将这些东西很多的时候,都是拉一些人合作的,像造船自有陆逊这一大家子。像交州海盐,石碌铁,自是有云汉货栈,当然云汉货栈中本来还有徐庶,诸葛亮等人的分子。而那造纸,印刷等产业中还有刘琦,刘琮兄弟的股份。而这新造的向泸州老窖,西凤酒中,邓瀚却是将张飞拉入,这却是邓瀚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以及有财一起发的为人处世的自保之道。

    尽管邓瀚并没有认为江东孙权的礼物有多贵重,却也从其中挑选了一些,给长安城中的孙尚香送去,而此时的邓夫人却是想去长安也看看自己好久未见的儿媳,孙女孙子,邓瀚自然让人去安排。

    以往的云汉货栈中的护卫,当然如今都化作了货栈伸向周边各地的触手,不过邓瀚如今的护卫除了有刘备制定的拜耳精兵之外,还有王越在他府中为他存留下的一些私货。

    毕竟王越也不是什么怪人,这人老了总是会希望身边有人陪着的,而今他的两个徒弟,王基和李康都已经成为了新野和樊城两处荆州位于汉水以北桥头堡的守将,而他却是还像初来荆州的时候一样,留在邓府,也算是和邓瀚亦师亦友。

    当华佗终于在一个月之后的建安二十年的夏四月赶到襄阳的时候,虽然看上去一路风尘仆仆,不过邓瀚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到有什么疲惫和无神的表情,毕竟华佗虽然不会武,可是邓瀚却是明白,这位老先生根据模仿虎,熊,鹿,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而组成的五禽戏,可是中国民间广为流传的、也是流传时间最长的健身方法之一,其健身效果被历代养生家称赞,据传华佗的徒弟吴普因长年习练此法而达到百岁高龄。

    虽然此时的华佗还并没有将他的的五禽戏整理成套,不过即便如此,在他的身上也能感到这套功法的有效。

    先前派往许都的人手却是已经从许都返回,虽然曹操之前多少有些刻意隐瞒的味道,不过经过袁尚那一番在幽州各地的流言,却也让曹操多少有些尴尬,早些年的那股子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个性,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浮,也让时光的变迁抹去了些凌厉,而且如今的曹操这年龄渐长自然也开始需要为身后事考虑。

    不管是他想要做周文王,还是内心深处有着别样的想法,这天下的民心终究是需要考虑的。若是不加以考虑,当年他占领了徐州,遣刘备于徐州拦阻袁术北投袁绍,可是为何当刘备径到徐州斩杀了他派遣的车胄之后,徐州大地竟是竞相起兵响应刘备反了他曹操。他为何又会在占领了冀州之后,练练对袁绍的故地恩义相待,免去了冀州百姓多少的钱粮赋税,以收取人心。

    “天子有恙”这便是曹操给予天下人一个明确的答复,然后自是有皇后懿旨昭告天下,希望诸侯能够敬奉名医赶赴许都,为国诊治

    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刘备自是顺应诏书,派遣邓瀚和华佗两人北上许都。

    为了保证两个人的安危,刘备自是大张旗鼓,为两人的出行招摇过市,毕竟如今的华佗名声渐显,随着刘备地盘的扩大,这些上庸所在的杏林堂,却也在襄阳,成都还有长安等地已经有了分支的出现,作为杏林堂的两位大佬之一的华佗,他的名望如今也算是传扬于四方,毕竟不管你是达官贵人,又或者是贩夫走卒,是人都要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对于像华佗这样的神医,自然是无人不敬重的。

    而当得知荆州的来人居然是华佗的时候,江东孙权响应曹操而派出的名义吴普,却是不听从江东的布置,要先到襄阳再与他的师父一同北上。

    这样一来更是让华佗的名声哄传四方,未到许都,竟然是已经在许都城下下,都为之议论纷纷。

    看到从许都而来的情报这般描述,邓瀚自是有些放心,“毕竟这样一来,即便是有所不妥,想来那曹操也不会想史上那般将华佗拘禁,轻易抹去了吧”

    当然邓瀚自然不会讲华佗的性命就寄托在这些有些无力的名望之上,毕竟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才能得保性命的,而且他此次要求北上护送华佗,也没有想着这一去便是汉水寒,从此一去不复返的

    故而在挑选随同去许都一游的人选中,邓瀚除了将两个早就预定了的跟班带上,还相向刘备借来了陈到,本来邓瀚想求托赵云的,不过他也知道如今的赵云已经在曹军许多人的心中了,却是不得不放弃,至于其他人,邓瀚一时间倒也没有想到,当然随行的人员中自然有白耳精兵的存在,不过要论领着这些人的头头还真不好选,

    最后刘备为了慎重起见,便让陈到随行去许都。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邓瀚也是早早的让中司马府中的人手做了预先的布置,以策万全,毕竟他心中此次北去许都,可还有不少的计划想要实现呢,不过那些都是需要时机,而之前的这些准备,也只是为了当时机出现的时候能够将他们完全的掌握。

    这一日乃是建安二十年,夏四月初六,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却是由诸葛亮为众人选的择一个诸事皆宜,大利出行的黄道吉日,众人却是齐聚在襄阳城的北门处相送邓瀚,华佗这一行人。

    说起来,上一次邓瀚北上的时候,他却是为免众人的担心,并没有让人相送,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单人独骑,虽然看似威胁,不过毕竟他独自一个人,也最能随机应变,而那个时候的他,多少有些初生牛犊的无畏,对于自己的信心很足,故而跟着祖弼便随之而北行。

    而那一次的他北上的时候,毕竟行色匆匆,而那个时候的他,对于沿途之上的风色人物,以及许都城中的诸多人物看来,不过是个从襄阳而来的傻小子,单单是凭借着一时的运气做了一首还算可以的文赋,居然就被天子征辟为名士的格局。

    而这一次邓瀚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已经二十五岁的他,却也在这些年的表现中,让许多的人对他更是看重,当然也是的有些人对他心有愤恨。

    “师兄,你算得今天可真的是黄道吉日么?”要走了,邓瀚却是开着诸葛亮的玩笑。这些年来,两兄弟也是不能时时相见,毕竟一个在长安,一个在襄阳,不过他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着,彼此间自是隔千里兮共明月,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子浩,你还不信你诸葛师兄的话,也得信我,我也看今天正式良辰美景追随,定是出行顺利,万事大吉的”一旁的庞统却是插话道。

    “原本我还对孔明师兄的选择有些信心,不过这个时候有了士元师兄的这两句话,到让小弟的这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啊”邓瀚自是笑闹着。

    “士元师兄且莫恼,小弟只是担心师兄宿醉未醒,偶尔说些醉话罢了”

    “行了,子浩啊,这一去,务必小心行事还有华佗神医,为天子诊治并非小事,还请先生珍重虽然许都乃是曹操的治下,不过天子脚下,总会有一二忠贞之士,此去虽然不一定会万事顺利,不过即便有凶险,定然也会安然而返的备在此恭候先生早日归来”

    却是刘备说道。

    饮过了送别酒,和送别的诸人执手相望间,邓瀚这一众近五十人的队伍便已经走过了襄阳北上的大陆,来到了汉水之滨。

    不管如何说,此时这一行人中,最为沉稳的当属华佗,次之邓瀚。以华佗而言,所谓医者父母心,对于他来说,此次前去看望的不管是贵为天子的刘协,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在他的眼中总归只是一个人,不在乎病人的身份贵贱,华佗的关注只是在于病人的病症。正因为这样的心态,他才能专注于医患的病症,也正因为这样的心意,才让他能够的神医的尊称。所谓的神医,并不是他自许的,而是周遭的人们对他的敬重。

    就像此时不辞辛苦,从建业而赶来的非要和荆州的重任一同北上的江东的使者吴普一样。当然此时的吴普也不是孤单一个人,随同他而来的乃是江东的吕范。

    对于吕范,这位当年给自己做过媒的尊客,邓瀚自是尊敬的,尽管时过境迁,刘备和孙权之间也是多有战事,不过对于那些对于自己有过恩义的人,邓瀚还是很礼貌的予以尊重。

    从襄阳北上的这一条路,吕范自是没有走过,当然邓艾和周不疑这两个家伙也是没有经行过的,倒是华佗曾经四下里为人行医治病,还有陈到本来乃是汝南出身的人物,走过这些地方,故而这一路上的行程全交给他来处理。

    邓艾虽然也是荆北出身,不过多年没有回过这一边,此时的表现也是极为惊喜的。

    过了汉水,自然是樊城,此时的樊城守将李康却是早就在汉水边上迎候这邓瀚一行人,却是非要让他们在樊城休整一番再走。

    邓瀚问过一众人的意思,大家伙见李康的心意和坚持,自是只能却之不恭了。

    席间李康自是懊恼自己不能与邓瀚一同北上,好去见识一番如今的许都风物,毕竟当年跟着王越游离,王越对于自己在许都,洛阳的事情说得很多,然而对于这两处地方的情感却很是复杂,对于这些,作为弟子的李康多少有些期许去看看这些地方为何会让他那位堂堂大剑师的师父,也会留露出为之欢喜,为之惋惜的神情。

    对于李康的懊恼,邓瀚自是不能解决,不过李康对于王越的感情纠结处,邓瀚倒也没有向他说明,却是只是告诉他,让他日后到了许都的时候,再做调查吧

    停留一晚之后的邓瀚等人,却是起行不久之后便经过了新野。这些年的恢复,早就让新野城不仅从那一年的大火中重新诞生,更是有比之前更为强大的发展。毕竟这些年中,虽然刘备和曹操几番大战,而且即便是和平的这四年中,一些地方的摩擦仍然不断,不过却都不是发生在这附近,有博望坡在新野之北,如今的那里边成了新野城在北面的堡寨,有战事,或者袭扰的时候,顶多也就到了那里便止住了。

    一路北上,邓瀚自然是将他当年这一路上的经历告诉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听的津津有味的,毕竟他们对于邓瀚的事情的了解,从来不会觉得有不耐烦的时候。

    自从一行人过了新野,越过了鹊尾坡之后,他们便遇到了宛城的徐晃派来的兵士。毕竟天子有病的事情已经哄传了天下,而荆州的刘备作为大汉宗亲,今上的叔父,第一时间青睐的天下间有数的神医,护送进许都为天子诊治,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小事。

    此时的宛城守将徐晃当然要派兵护送,这既是显示了曹军对邓瀚一行人的重视,至少也在面子上昭示他人以显曹操的敬上之心。

    邓瀚他们却是没有进驻宛城,既然曹操方面要做些面子上的工作,荆州方面当然也是不甘示弱。

    虽然如今的天子威势确实是大不如前,而今再加上这种病况,在很多人的眼中对于诸侯们给予天子这种名义上的尊重着实看着可笑,然而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笑出了声呢

    越是临近许都,邓瀚却是越有故事要讲给他的两个跟班,像当年他和徐庶来接走徐母到江陵的事情,像当年轩辕山上与王越等人的相遇,像当年长社火烧黄巾军的战事,像当年刘备在叶县大战夏侯惇的战况,再有自古颍川多俊才的佳话。

    继而言谈到了如今颍川出身的几位当事名人,自然包括他们熟悉的徐庶,他们知道的郭嘉,荀彧,荀攸叔侄,还有陈群,钟繇等等人物。

    对于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来说,平日里他们自是见惯了徐庶,诸葛亮以及荆州名士的生平故事,对于像郭嘉,荀彧这些人的事情虽然知道,当然不如邓瀚那般知道的多,自然通过邓瀚的讲述使得他们对于这些人物的形象更加的清晰了许多。

    当然邓瀚所说的许多有关于荀彧和郭嘉的旧事,却是有不少都是这个时代的人物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一些当时曹军内部的战情分析,就像荀彧为官渡之战的曹操所献的十胜十败之说,又或者是郭嘉一口断定江东孙策定死于小人之手的传闻。

    这些事情自然有很多不为时人所知,听的邓瀚说得那么清晰,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固然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家伙从中学到了许多的东西,却也让让一旁的吕范对于邓瀚凭空的生出了许多的敬畏之心。

    吕范身为江东的重臣,同时也在出使他方的时候,不时的为江东打探着各地的情报,毕竟这是这个时代通常的收集情报的方法。

    自然此时的吕范对于邓瀚娓娓道来的这种近乎秘闻一般的消息,在他不时的记忆的时候,也为邓瀚所展现出来的这些收集到的情报的内容的精细和深邃为之惊讶,当然对于邓瀚表现出来的荆州方面这种收集情报的能力深深的敬畏。

    他自是不知道邓瀚所说的许多情况都是看自后世的史书,也不清楚邓瀚对于像郭嘉,荀彧以及其他从他嘴中时不时冒出来的许多对当时人物的评价可都是出自后世的名人,此时的吕范自是只能在内心深处,叹服的暗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邓瀚自然能够从吕范对他的态度中,察觉到了这位先生对他逐渐增加的敬重,对于因为他偶尔的卖弄以及对邓艾和周不疑两人的时时教导而产生的这种意外,却也没有太多的兴奋。

    毕竟他的这种表现,总会引来他人的惊讶或者敬畏,已经让邓瀚感觉不到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了,若是随便换一个别的穿越者的话,说不定会比他做的更好。

    这一行人,就在邓瀚对邓艾和周不疑的教导,邓艾和周不疑对于邓瀚的敬重,吴普对于华佗的崇敬,华佗对于周遭这一切的淡定,吕范对于邓瀚的畏服,陈到对于身周的警惕之中进入了许都。

    此时的许都城中,自然有关于天子的病情,早就被传言的沸沸扬扬,即便是曹操已经公开了许多的内幕,不过这其间却也有不少的人为之添油加醋,有时候事情的真相才是最不能让人相信的,而那些市井百姓所喜闻乐见的却是那些根据有心人自己加以臆断而形成的流言。

    邓瀚一行人的造势自然是从荆州便已开始,而刘备自然为了彰显自己的忠臣之心和对于天子的关怀,当然也是不遗余力的让人传扬这他们对于邓瀚华佗这一行人的重视。当然这其间许许多多有关于华佗神医为人治病的事迹也在许都以及天下间许多的地方流传着。

    有督邮顿某,就医后自觉病已痊愈,但华佗经切脉却告诫说:“君疾虽愈,但元气未复,当静养以待完全康复,切忌房事,不然,将有性命之虑。”其时,顿妻闻知夫病已经痊愈,便从百里外赶来看望。当夜,顿某未能慎戒房事,三日后果病发身亡。另一患者徐某,因病卧床,华佗前往探视,徐说:“自昨天请医针刺胃管后,便咳嗽不止,心烦而不得安卧。”华佗诊察后,说:“误矣,针刺未及胃管,误中肝脏,若日后饮食渐少,五日后恐不测。”后果如所言而亡。

    有一郡守患疑难症,百医无效,其子来请华佗,陈述病情,苦求救治。华佗来到病人居室,问讯中言语轻慢,态度狂傲,索酬甚巨,却不予治疗而去,还留书谩骂。郡守原已强忍再三,至此大怒,派人追杀,踪迹全无。愤怒之下,吐黑血数升,沉疴顿愈。

    他曾经替广陵太守陈登治病,当时陈登面色赤红心情烦躁,有下属说华佗在这个地方,后来他就命人去请华佗,为他诊治,华佗先请他准备了十几个脸盆,然后为他诊治结果陈登吐出了几十盆的红头的虫子,为他开了药,说陈登是吃鱼得的这个病,告诉他这个病三年后还会复发,到时候再向他要这种药,这个病就可以根治了,并且临走告诉了华佗的地址,那年陈登36岁,结果果然陈登三年后旧病复发,并派人依照地址寻找,可是华佗的药童告诉陈登的使者说华佗上山采药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结果陈登39岁时就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

    凡此种种,不一而决,毕竟以往的华佗名声多见于江南,而像曹操所占据的中原各地对于华佗的底细并不清楚,而今经过刘备遣人这么一传扬,自然让许都城中的许多人都对于此次刘备居然请来了这样神奇的医师,足见刘备之诚,有华佗在,对于天子的病恙当然能够治好

    当邓瀚一行赶到许都城门时,自有人前来相迎,在迎候的人群中,邓瀚却是见到了当年接他北上的祖弼,而在祖弼身前的人物经人介绍,原来便是此时的尚书令华歆,看其一副当时名士的模样,虽然这些年来中司马府回报华歆的行事作为也算是处事得当,没有辜负了曹操对他的信任,不过邓瀚却是知道,若非此人能够投曹操所好,而非荀彧那样能够忠贞于自己的良心的话,这尚书令的位置未必便是他华歆的。

    当然邓瀚这般看他,自是站立在忠于大汉的这个角度而言,而如今的曹操对于汉室的心思,却是渐渐明朗,故而曹操用华歆这样人,却也不足为怪。

    至于荀彧,却是只能被曹操从他的心中给扫到一边。

    就在邓瀚他们和华歆,祖弼众人在城门处,虚应其事的时候,就在城内的一座荀府内却有两人正在交谈着。

    “文若,那小子可来了”

    “是么,刘备还算有心了不过他来干什么,只是为了给天子送医么?”

    “呵呵,这又有谁知道呢,总是城内又会有事情发生了”

第六章 老东西(上)

    第六章老东西

    第六章老东西

    对于邓瀚以及荆州护送来的神医的到来,许都城中的百姓自然是惊奇最多,尤其是在华佗神医的那些个事迹渐渐的为人广为流传之后。而且也因为这样,使得许多人对于华佗神医能够治好天子的疯病有了更多的期待,虽说这些年来在许都城中,大家都是感念丞相的恩德更多一些,不过对于丞相之上的天子,总是还有些期盼,尽管太多的人都没有见到过天子,却又免不了大家伙对于天子的那种肤浅的敬重。

    百姓们其实搞不懂那些大人们之间的争斗,市井小民所求者不过就是一个衣食住行,连带着能够平安过活就是好年景。毕竟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虽然总有那些个莫名的家族大人,今日为官,明日便有成了乱臣贼子一般的给处置了。可是故而许都城中的生活,对于大多数的百姓而言,总归还是能够过得下去的。

    邓瀚知道,此时曹操的治政的重心已经不再局限于许都城,既然他都有心为王,自然所经营的重点,也就有了相应的转变。想如今的邺城便有了比许都更好的发展。

    天子还在许都,为了维护曹操他本身的大汉臣子以及正统的意味,总是不会让许都有什么跌份的事情发生的。

    而今的邓瀚和华佗却是已经到了许都。自有而今的尚书令华歆和天子近臣的祖弼两人的迎接,却是代表了朝廷和宫室内对于刘备如今的势力的重视,将一行人自是招待进了许都城中的国宾馆之中。至于随行而来的江东使者吕范,却也比照着荆州来人的规格予以接待,也是一并的接入了国宾馆中。

    对于此次许都之行的感受,等瀚总是免不了和上次来的时候加以比较。虽然景物依旧,邓瀚却也只能感叹物是人非。

    想那个时候的他却是孤身一人,涉足许都之后也只有一个杨修,因为才气相惜,时时的跑来和他闲谈一二,对于他平日的生活起居给以了很好的照顾,而那个时候的他,虽然一首落shen赋,让他换的了不小的名声,不过在许多人的眼中看来,终究又是一个舞文弄墨的才子,毕竟那个时候荆州因为刘表这位好座谈的大人,使得当时的学风文气都是少事略而好虚言,故而对于荆州出身的邓瀚大多也是同样的看法。

    即便是他在天子的除夕赐宴有了更让人惊艳的表现,不过是更加坐实了大家对于邓瀚的看法而已。

    不想匆匆数年已过,邓瀚的事情多少已经为曹操的腹心所知,却是有着太多的事情可以将当年那些人对于邓瀚的轻视狠狠的击碎了。

    “少爷,当年你一个人就来到许都,怕不怕啊”安置了下来,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行装,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又返身到了邓瀚身边。

    “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即便是要杀人,想来也得看看杀得值不值,有没有好处,那时候你们家少爷可是没有如今这般名望和身份,不过是荆州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有点文学才能的士子,杀死那样的人,于许都城中的诸位何益?”

    “那倒也是,毕竟那会儿少爷北上还是有着天子旨意的”邓艾说道。

    “呵呵,想来那时候少爷的底细有没有人知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当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周不疑也分析道。

    “士载和文直你们两个人说道都不错,不过这次我们来,可不用像你家少爷那般自我压抑,想来华佗神医再有本事,对于天子的病症也不是短期内能够诊治的好的,你们两个虽然要小心行事,不过倒是可以大张旗鼓一点,将我们的声势造的大一些,才会让我们更加的安全一些”

    “少爷说的是,毕竟以我们荆州现在的实力和势力,却是用不着畏畏缩缩的,要是那样不仅让许都中的人物看不起我们,也对不起我们自家的身份。”邓艾说道。

    “既然如此,少爷当年可是被天子钦封的诗酒仙,今天也算是故地重游,为了缅怀一下这些年的经历,或许也该为此行先留下点什么吧”周不疑倒是建议道。

    邓瀚却是摇了摇头,并不是他不想,可是在这么下去,盛名所累,还是会让他终有一天将那些记忆中的名言佳句给盗版完毕,当然他倒是不怕到时候无法应承,只是对于那些只为一个字,就要捻断数根须的苦人们,太过抱歉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又是千古名句

    短短时间内,自是便有红遍了许都城。想来虽然数年已过,不过对于当年邓瀚在天子面前的疯狂,依然为许多人所记,或许也正因为这样,在邓瀚将这几句诗词,念诵出口之后不过片晌间,便在国宾馆附近的酒楼茶肆有所风传。

    所谓诗为心声,对于这中文辞,以此时许都中的人文荟萃,自然有无数人能够在邓瀚这首诗里体会出无穷的意味。

    而这时在丞相府中的曹操,对于下人们报来的对于邓瀚一行人以及江东吕范等人的盯梢,在得闻这首诗时,自然而然的让曹操想起了杨修。

    想那斯人已去,纵然杨修之才有让曹操看重的地方,不过如今倒也没有让他感到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毕竟杨修虽然有才,然而却不是一个好下属,不会是他曹操希望的那种人才,毕竟杨修太过聪明,却又不懂得收敛,这般恃才傲物的人与如今曹操的行事风格当然不能相符,现在的曹操他希望的人才是能够完全听他曹氏一族话的那种攀附之辈,像华歆,王朗,蒋济这样的人物,要不然你可以老实点,像贾诩,虽然知道很多事情,也能看到很多事情,但是他们很有智慧的能够做到多看,多做,少说。而不能达到这种要求的,自然再有能力也不会放在曹操的眼内。就像荀彧,这位可以算的上对曹操如今的功业有着奠基作用的人物,着眼于未来,荀彧的存在已经全文不能够对他曹操的**有帮助,自然荀彧对于曹操的利用价值也就剩不了多少了。

    而今自是曹操依然健在,像这些跟着曹操多年的文臣武将,自然都能安稳的听命于他,若是他但有不测的话,像荀彧这样的,对于他们曹氏将来的发展,和所谓的大汉朝廷有所挂碍的人或许也就会被人抹去的。

    若非如此,像刘晔这位才华横溢,又是有胆有识的大才之人,到如今除了在官渡之战给曹操献了投石车之外却都一直是被人置于一旁,他的官位以及影响力到如今甚至不如像郭淮这样的后起之秀。

    心境不同,自然对于同一首诗的感触也是不一样的。同样的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在曹操这里能够让曹操片刻之间想到杨修。

    而在曹丕,曹植这两个青春年少之人的耳内听来,却是渐渐闻到了邓瀚诗中的那股桃花气味。

    “四哥,你说,这是那邓子浩的情诗,不像吧?”却是一个面白唇红的浊世佳公子向另一边的稍显年长的风流文士说道,“小弟倒是觉得更像是感慨物是人非的伤怀之意”

    “仓舒,你个小子,哪儿来那么多的伤春悲秋之意,”说着这位四哥便要扬起手上的金丝楠木扇敲打一下他的小弟,他小弟自然是轻笑一声,连忙躲过。

    这两个人自然便是曹操的两个儿子,曹植和曹冲,想他们当年也是在邓瀚身在许都的时候与之有过结交的,而身为曹氏兄弟中,诗词才华最高的曹植,那时虽然还有不服之意,不过除夕夜见邓瀚成就了一番斗酒诗百篇的美名之后,却也只能感叹,既生植,何生瀚的遗憾。

    不过曹植毕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物,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写出像白马篇,这样的豪放之词,也不会被人称之为浪漫主义诗词的开山之祖。而他身边的当然便是他的小弟,曹冲。

    或许是因为曹操南下征战荆州的时间并不像历史上那么长久,又或者是因为邓瀚这只小蝴蝶的威力已经波及到了和他接触过的许多人,反正到了如今曹冲倒是健康安泰的活到了十九岁,而且照这个样子下去,或许他还有更好的前途。

    “置酒高殿上。亲友从我游。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秦筝何慷慨。齐瑟和且柔。阳阿奏奇舞。京洛出名讴。乐饮过三爵。缓带倾庶羞。主称千金寿。宾奉万年酬。久要不可忘。薄终义所尤。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盛时不可再。百年忽我遒。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先民谁不死。知命复何忧。”

    “切,四哥还说,那邓子浩不过是思慕佳人之言,看四哥这几句,又岂是谈情说爱的别以为你弟弟我就是不知世事的蠢蛋”曹冲却是和曹植相对较亲近。

    毕竟曹植虽然才华四溢,而且有时候也是有些傲然,不过曹植为人的心机总是不多,不像曹丕,虽然平日里的也是谦逊有理,很是和善为人,可是曹冲却是多少有些敬之,远之的想法。

    当然在平日的相处之时,不管是和曹植还是曹丕,甚或着是和曹彰相处,曹冲作为他们的弟弟倒是对于几个兄长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远近。

    今日来此,本来也是在得知了邓瀚到来的消息之后,曹冲想着和曹丕前去看看当年有过数面之缘的朋友,不过曹丕却是以公务繁忙为借口,将曹冲打发了。无奈之下的曹冲只好前来曹植面前。

    毕竟当年曹冲与邓瀚相见,还是曹丕领着他去的,而今曹丕既然不成,他也只能来拉着曹植一起了。

    听闻了曹冲前来的原因,曹植虽然将自己更多的精力多事放在了文学上,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那份政治上的敏感,对于曹丕的托词,在他而言,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去见邓瀚并不是个好时机。

    见曹植的脸上也是带有几分游移色,曹冲却是开口道,“四哥,不是那个华佗神医医术高妙么,想父亲这几年总是受头风之症的困扰,几多犯难,我等身为儿子,自该孝敬父亲,若是求的那神医为父亲去了这头痛痼疾,可不是一件幸事”

    此时的曹植却也眼前一亮,“仓舒你也说的是,不过,毕竟邓瀚他们一行人千里跋涉而来,定然是一身疲惫,而且他们来许都也是为了天子之病恙为先,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如今还是不能前去拜访的,不过以你我的身份,先去让人安排一二,也是可以的”

    曹冲的一番话自然说动了曹植,百善孝为先,有了这个理由,曹植自然能够更好的接近一下邓瀚,虽说彼此各为其主,然而所谓惺惺相惜,也会让曹植对于再次和邓瀚相遇相逢有些期盼。

    曹植说的话,自然也是正理,曹冲当然也知道,其实他今日这般冲动却也多是因为邓瀚那一来便有一首佳作面世,让他也想看看在邓瀚的刺激下,他的兄长可有什么应和,即便是先前求曹丕,也是有这些方面的想法的。

    虽说曹丕平日里总是藏拙,不过比较彼此都是兄弟,大家的心中对于彼此都会有个相应的估量,对于曹丕和曹植各自的反应,总是让曹冲心中有所得。

    既然曹植答应了,随后他自然会去安排的,曹冲却是心中淡定,然后随之去了。

    对于邓瀚,当年他离开许都的时候,多少有些黯然而返的意思,虽然邓瀚自己不觉的,可是在许多人刚刚见识了他在皇宫之中的疯狂,转眼间不过三两日内,便悄然远去,许多人,尤其是许多羡慕邓瀚文采的士子们未尝不会有什么失望的想法。

    不过今天的邓瀚重新来过,看此次这般架势,自然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像流星一般匆匆划过天际。

    初来乍到,便是让众人再次勾起了对邓瀚当年的印象。即便是那些不同诗书的人也是有些别样的感触。这其中便有祖弼,当年许都城中最新而后邓瀚接触的人物。

    自在城门处接到了邓瀚一行人,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孤单瘦削的身影到如今已经变得伟岸和令人信服,祖弼却是多少有些欣慰。毕竟当年天子对于邓瀚自是给以了相当的看重,甚至有意让邓瀚留在许都办事,不过那个时候的天子,自然是知道许都城中的环境是多么的恶劣,将一个无名的却有才的忠贞之士留在自己的身边,于大汉复兴的大业,除了能够和自己有些解闷的机会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帮助,故而天子最终还是让邓瀚自去发挥,任他选择。

    时过境迁,然而荆州刘备的势力却是犹如初生于东方的太阳一般,勃然而发,短短几年内,居然从荆州一地,迅速的将他们的影响力扩展到交州,益州,凉州和雍州,更是在一系列的战事中,都能够稳居上风,再不复当年那个东奔西走,狼狈而逃,又或是只能寄人篱下的刘皇叔了。

    真就像是,猛虎脱离樊笼,矫龙挣开镇锁,于这乱世之中,重新让大汉中兴的大业恢复了曙光。

    不过尽管如此,毕竟汉室倾颓日久,又有像曹操,孙权这样割据称雄的枭雄之辈,虽然刘备如今的势力不俗,不过毕竟短时间内,刘备这一方忠贞势力,还需要大力的发展,天子以及祖弼等人都知道,当年雍州之事,也是知道江东孙权侵凌交州的战事,虽然刘备如今势力大增,然而正因为刘备发展的迅速,却还有根基不稳的毛病,而曹操经营中原却是不下于二十多年的时光,再有江东孙权,到如今却也已经建有三代,这些地方的黎民百姓对于天子,对于大汉的效忠之心或许都已经淡漠,故而不管怎么说,以刘备当今的势力而言,中兴大汉的事业虽然已经曙光渐现,却还是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回转到皇宫之内,祖弼自是先去天子的寝殿拜见天颜。

    虽然天子有疯癫之意,然而就像所有人一样,他的这种疯癫之症却也是看时间和人的情况而有所变化的,并不是一直都是疯疯癫癫,不通人性的。

    就像此时在祖弼前来的时候,他的表现却是很是安定,只不过对于祖弼的言辞不做搭理,任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

    而一边的护卫们虽然在看着眼前的这对君臣的对答,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却是没有什么兴趣。

    毕竟这种情况,这些人自从得知了天子发疯之后,已经屡见不鲜。

    说来也奇怪除了不能上朝问事,在丞相曹操或者祖弼,还有皇后来拜见的时候,天子还能安静的坐下来,不过对于这些人的话,或者什么举动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然后在他们离开后,总是会时不时的间歇性的发疯,要么就是大喊大叫,又或者是哭喊胡闹。

    或者是去皇宫的花园内,折腾一番,将那些花花草草都给肆意的祸害,要么就是亲自去湖中抓鱼戏耍,至于在皇宫之内到处胡写乱画却倒是常事了。

    他既身为天子,虽然并没有什么威势,而今又是疯疯癫癫的,没有正常的思维,在皇宫中当然便是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的做他想做的神经之举。

    没有人能够管的了他,当然也甚少有人去打理这位没有什么人君之相的天子,或许整个皇宫之中还能将之视为君王的除了皇后,便只剩下祖弼这样的真相之人了。

    “陛下,当年您亲口赐封的那个邓瀚已经到了,按照刘皇叔的吩咐,他还领了一个神医来了,这位神医却是久负盛名之辈,却是唤作华佗,以往都在徐州,江南一带行医为药,从传闻看,此人也是有真材实料的,待到神医稍作沐浴之后,三两日内就能够进宫给陛下诊治了,凭着华佗的本事,定然能够将陛下的病症给治好还请陛下稍待”

    “说来,那邓瀚真不愧是陛下当年钦点的诗酒仙,刚到了国宾馆中,便已经留诗一首了,想来到如今在城中又该刮起一阵旋风了呵呵”

    说到这里的祖弼,却是看着天子,仍旧一副恍然自若的神情,暗自叹息了一声之后,压抑自己心中的悲凉,长叹了一口气,“陛下想来也愿意听邓瀚的诗词吧,微臣这就给您吟诵一遍哎,可惜,微臣要紧着回宫复命,要不然让邓子浩给陛下您将全诗写出来那就更好了不过下次还有机会的”

    “看微臣说了这么多,还没有给您吟诵呢”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此时的祖弼自是想象着当时邓瀚的神情举止,暗自闭眼模仿着。虽然他文识不高,可是也能稍微体会到邓瀚诗中之韵味。

    而就在祖弼慢慢的吟哦之时,因为他正在闭目沉浸在他自己营造的氛围之中,却是没有看到在他对面的天子,随着他的吟哦,居然在天子的眼角处有些晶莹闪烁。

    等到祖弼吟诵完毕,却是看到天子依然固我的在上面无动于衷。

    “微臣告退”

    一时间祖弼却是无言以对,恭敬的向着天子施礼完毕,却是转过身,留给天子一个疲惫而又落寞的身影。

    就在祖弼走后不久,天子却是疯癫之症又发作了,在皇宫大院之中,四处游走,胡乱的折腾着,一众侍卫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就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天子却是胡乱蹦跳着进入了后花园中一座道观之中,那座道观很明显都是新修的,不管是它的墙壁又或者是雕廊画檐,都很是簇新,即便是那座在太阳下日日照射的匾额也不见有什么破损之处,看着这一切自然便能知晓,这便是天子之气强行要求的修仙了道之地,不过那个匾额上的名字很是让人诧异,“慈无观”

    天子入内,却是不见观内有人,那是因为众人之前就将天子此次发疯的症结归结在这道观之上,之前观内那些应天子之命而被招徕的方士道士,此时却都早就被赶出了许都,本来还有人要将这道观一并摧毁,不过皇后却是觉得新修了这一座道观已经消耗了不少的钱粮,这才修成未就,便将之推到,未免太过浪费,这才留存至今。不过观内却是已经数月不见有人,可是殿内依然一尘不染,更有那炼丹火炉,请香香炉却都时时有青烟笼罩,檀香四溢。

    “喂,喂,”两声探问,不见什么回应,天子却是继续入内。

    “喂,喂,”此时天子的表现哪有一点疯癫之意,“外面的事情不会有什么变化吧”声音不大,那内殿也不大,不过此时的天子却是听得了一阵阵的回音。

    “不会有什么变化吧”

    “不会有什么变……”

    一声声的回应,却是渐渐的消散,不过在最后的时候,却是变作了了四个字。

    “不会有变”虽然声音低沉,却很是清晰

    之后的天子却是撤步,退出了大殿,继而离开了道观,不过一出了那慈无道观,天子刘协却又变作之前的那副疯癫模样,在那些已经无心关注与他的侍卫眼中,此时的天子自然和之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之前的那座道观,依然还是耸立在那里,已经无人注视了。

    已经出了皇宫的祖弼,自然不会知道此时的皇宫之中却又发生了这般变故。一个人落寞的行走于许都城内,倒是耳内渐渐不断的传来之前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虽然许都城依旧,可是经历了这几年的风雨,见识了许都城中的风云变幻,机谋诡谲,这个时候的他却是猛地有些觉察到了邓瀚那首诗中别样的意味。

    桃花依旧笑春风,人面不知何处去

    想那年的祖弼,领着邓瀚入许都,初次让他见到的杨修,如今已经是故人西辞,而后他在朝廷之中见到的诸如,孔融等一干朝廷忠臣,却都是仙人永隔,可谓虽知人面已去,可是声息杳杳。就连当时的天子也是变作如今的这般疯癫痴狂。

    “难道这大汉天下,却是就像这夕阳西下的余晖一般,虽然有刘备这样忠诚之士的辛苦劳作,终究不过是落日余晖那最后的一把火,虽然足以将漫天渲染的如同血色,然而总归只是片刻的辉煌”

    祖弼自是这般自怨自艾的回转了自己的府邸。

    而此时的邓瀚却是仗着一首人面桃花,在许都城中名声再复。即便随后从丞相府中也传出了一首曹植的新作,虽然字词也隽永,辞藻也优美,然而总是不及邓瀚的那首绝句,自是短小精干,无人可敌

第七章 老东西(下)

    第七章老东西

    荀府中。

    “父亲,你看,这便是儿子从国宾馆中新得来的那邓子浩手书的人面桃花”此时的荀恽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摸样。

    “怎么,不过就是一副手书,何至于如此让长倩你如此兴奋啊?”荀彧自是问道,“不是四公子也有诗作,你时常与他相善,还如此崇拜他人的词句,莫要惹人烦恼才是啊”

    邓瀚的字,如今也算是一绝,毕竟此时还没有王羲之父子的出世,而汉隶发展到了现在就像当下的大汉朝廷一样,与当下的情势一般都是需要有所变革。故而在邓瀚所书的字体中,汉隶有所变更,楷书已经成为一代宗师,这些等等都让邓瀚如今的名声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单单的诗酒仙这三个字就能概括的,当然曹植与之相比,也就单剩下诗词这方面还有点相匹的意思,其他方面却是只能望邓瀚之项背

    “呵呵,父亲说的是,儿子会注意的”荀恽自是领命,“不过今天也是儿子幸运,四公子有事相求于荆州使者,让儿子代为传信,恰好在国宾馆的时候,那邓子浩心情不错,便给儿子亲手写了这份诗作”

    “哦原来如此啊!”

    “说来,还是托了父亲的颜面,儿子才有这等幸运”

    “这却是为何?”荀彧见儿子如此说,自是有些诧异,虽然他也曾记得当年邓瀚在许都的时候,拜访过他,连带着当时的郭嘉还有荀攸,都是在他的府中于春正月相逢一会。

    而今这么些年了,他已经是个闲外之人,虽然对于曹操的势力有些眷恋,也对于大汉天子有些愧疚,可是他却是有心无力,故而多数时候的他,也只能寄情于府中的花鸟虫石,当然对于郭嘉的每次来访,总是见到郭嘉会有东西带来,每有相问,郭嘉总是说到是他赌债所得。

    荀彧也不曾多想,到如今或许,郭嘉那里还有些事情未曾告诉与他。

    “那邓子浩说是敬重父亲,别无他意,仅此而已”荀恽自是答道,他虽然没有荀彧的惊采绝艳,但也知道父亲这些年来困守府中的原因,他也曾以为父亲这样做,于事无补,于世无补,然而这些年来也渐渐的明白,他的父亲终究是一个拥有着伟大人格的忠贞之士,或许世人会以为他傻,以为他不识时务,然而,他荀恽未尝到现在不以这样的父亲为荣。

    而因此对于当下的朝中之事,荀恽在心底之中未尝没有过埋怨之意。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许都之中,曹氏大势已成,像他这样的,也只能将心底的不爽永久的埋藏,不过既然不能为害于朝中,他荀恽却也没有心思于这样的朝廷效力,故而虽然凭借着父亲的余荫以及娶了曹操的女儿,如今的安阳郡主为妻,担任了虎贲中郎将,官位仅在曹丕的五官中郎将之下,然而他还是不愿为朝廷出力,倒是时时和曹植为友,纵情文字,指点笔墨,称心于辞藻之间,让他忘却了世间的不如意。

    而今有幸得到了当世诗词第一,书法第一的邓瀚的手书诗词,当然让荀恽为之兴奋。而之所以有此得,荀恽却又知道正是因为他父亲的人格被远方的客人都为之敬重的缘故。

    “长倩,你与四公子,这般长久相处,总不是什么办法啊”荀彧暗自思索了半天之后,却是对着荀恽说道,“以丞相如今的情势,总会开始考虑身后之事了,不管是哪位公子能够继承如今丞相之位,如今你都不应该和哪一个公子太过亲近了”

    虽然荀彧足不出户,可是对于曹操的心态,彼此相处了数十年,虽然到如今的荀彧依然失望,并且还将对于曹操的举动继续的失望下去,可是要论当世之人中能够把握住曹操心态的高人中,定然会有荀彧在其内,而且荀彧还应该是位居前列之人。

    想曹操如今这些年,少于对外的战事,任刘备持续的发展,不仅让他将荆州的根基经营的稳固,还让他在这几年中将雍州的先秦故地重新的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可是即便这样曹操还是没有动手,而是一个劲儿的收拢领地内的士绅百姓之心,其行为已经彰显了他的内心,他这就是在为他们曹氏一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作的铺垫。

    世间人总是有聪明人的存在的。

    对于曹操的这中布局,荀彧自然很是失望的,而他的那位比他大五岁的侄子荀攸何尝不失望,若非如此,这几年中,向来身体不好的荀彧倒是没有什么病症,而体质很好的荀攸总是时不时的有病痛缠身。这都是心情郁积所致。

    荀彧却是早几年便被冷待,而在这其间他已经渐渐的有些看开了,除了对于大汉的愧疚仍然不能让他释怀之外,以他的胸怀和气量,毕竟到现在还没有让他有什么觉得活不下去的时候。

    不过对于年初时朝中有人要将曹操抬上魏王之位的提议,却是让荀彧也为之感到很是憋闷,就在他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却是有天子猛然的起了求仙了道的心思,却是让荀彧为天子的这番举动起了忧心,而这样到让他自己的憋闷有了别样的牵挂之后,稍微的减少了。

    以荀彧的智慧,当然知道天子刘协并不是个无能的主儿,不过是世事无常,让这位本来有可能成为+一代守成之主的天子遇上了曹操这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而这个时代又恰逢是乱世,故而刘协的一番心思终究也只能是换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好悲愤。

    天子求仙,在荀彧看来却是已经有了退避之心,不愿再在尘俗之中牵绊,所谓求长生,涉仙道,太过虚无缥缈,天子求虚无,岂不是已经对尘世间失望透顶。

    而今天子已经疯了,或许这便是现实将这位少有聪慧的汉末天子给逼迫至此的。而今的荀彧对于天子的状况已经了然,对于堂堂的大汉天子居然落到这种地步,说起来,荀彧也是有些关系的,故而在不经意间,此时的荀彧却是对于曹操手机看的眷恋已经消失殆尽,而对于天子的愧疚,对于大汉的忠诚之念重新填满了他的胸间。

    到如今的他已经看的开了,天子在,他便在这里默默的陪伴一天,若是天子亡,或者救治无效,他愿为当今之人殉,以求稍减他对于大汉的愧疚之念,虽然此中心意并没有宣之以口,不过荀彧自是知道,郭嘉这位小他近二十岁的好友却是能够了解的到的。若非如此,但听得荆州的刘备遣来神医华佗的时候,他便不时的要来荀府为之通风报信。

    这不,此时虽已入夜,郭嘉却是又来到了荀彧的府上,对于城中的那些夜间禁令,郭嘉似乎从来就没有遵守的兴趣,即便那位有些古板的老乡陈群总是在曹操的面前对于郭嘉的浪子行为大力的斥责,不过看来收效甚微,更确切的应该说是对于郭嘉就没有什么影响。

    “奉孝,你也不小了,也要给你家的郭奕做个榜样才是啊”荀彧却是劝导着郭嘉。

    “呵呵,文若,不要再和我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道理,那些世俗的礼仪,我可不想去学来,套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绑缚住,至于说我家那个小子,也不知道和谁学的,总是一副小书究的摸样,看着就让我来气,一点也不像我,本来还想着让这小子继续发扬我郭嘉的风范,让他传之后代,也算是在将来的诸多世家中独树一帜的行为,可是如今看来那小子很快的就要泯然众人矣”

    “既然这样的话,那叔父,你就再生养一个,从新亲自调教,不要让他跟在丞相府中的腐儒学习,那样的话,定然能够培养出一个和舒服一样的小浪子的”若非是对着郭嘉,或许荀恽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毕竟荀氏一族总是颍川名门,对于子孙后代的教养那也是颇有些讲究的,何至于能够如此随便的说话。

    “长倩你说的是,这不这两天,你叔父我正在和你父亲讨教,为何他能够接二连三的生下你们五六个兄弟,如今都五十多了,还有了小粲儿,想我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到如今也就郭奕这根独苗,所以这才向你父亲讨教些秘方之类的东西啊”

    对于郭嘉的回话,荀彧自是笑着无言以对,不过看着荀恽倒像是有话可说的样子。

    “叔父为何不去向那华佗神医讨教一二?”

    “哦,这有何说法?”

    “有传言道,那刘备刘玄德也是多年无子,很是着急,都有心暗找螟蛉以代,而就是在让华佗给他诊治了一番之后,便很快的便有了现在的这个刘禅,刘阿斗”

    “呵呵,你们这些小辈,为何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啊?”郭嘉却是笑着道。

    见荀恽的脸色变红,郭嘉却是不为己甚。

    “算了,长倩也是为了我好么不过你是不知道,你叔父我收受了那个邓子浩的许多好处,如今又要上人家那里求告这些隐秘之事,实在是有些碍难啊”

    “哦叔父你也与那邓子浩有所关联?”

    “这都要怪你父亲,谁让当年邓子浩当年在许都的时候,接待了他一顿盛宴,从哪之后,你父亲倒是轻省了,却让那小子把我粘挂住了,总是会有些我爱好之物给我送来,当然投桃报李,我也顺手的给你父亲带来些,就像那些个荆州出产的茶,益州出产的蜀锦,襄阳的公子纸,雍州的毛笔,还有汉中来的墨等等”

    虽然对于这些事情荀彧早有所预料,不过经郭嘉这么一说,仔细算来,他这府中和邓瀚有关联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呢

    荀恽却也为之一愣,转而笑道,“这又何妨,反正你们乃是君子之交,以丞相的胸襟以及他对叔父你的了解,定然知道你们虽然有交情,可是彼此各为其主,当然这其间的公私事还是能够分得很明白的”

    “而且就说丞相自己,不也与那雍凉总督关羽很有一番交情吗”

    “长倩你也说的是,不过听说你今天从邓瀚那里得了一份他的手书?”郭嘉却是转眼间问道。

    “叔父却是从何得知?”荀恽却是回问道。

    “这长倩你就不要问什么了,反正我是知道你有,是也不是?”

    此时不曾多话的荀彧却是开口,“奉孝,可是五官中郎将那边传出来的?”

    荀恽听话,却是一愣。

    郭嘉却是一笑,其意自明。

    “这倒是真的,不过是奉了四公子之命,先去给他们送去些拜帖,待有时间的时候,四公子想拜会一下华佗神医”

    “之后,你便顺手得了一份那邓瀚的手书了吧反正我是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去的,既然你的运气这么好,等过两天,也替你叔父我去拜访一下那个邓子浩,再将叔父我想向华佗神医求医之事说明一二”

    “为何,叔父的这等事情,还要麻烦小侄前去啊?”荀恽倒是有些无奈之色。

    “政所谓一事不烦二主,都是求医,都是要先投递拜帖,反正近来那华佗神医要先休整,然后沐浴更衣觐见天子,给天子诊治,我们这都是见缝插针的事情,而长倩你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已经成功了一次,这第二次定然也是方便的很。”

    “当然了,保不齐那邓子浩看到熟人相见,更是好性情,再给你手书一封,倒是可以考虑将它作为传家之宝,留存后世了,你看你叔父我对你多好,事情就这样定了吧你说呢,文若兄?”

    见郭嘉却是没有顾忌自己的脸皮,却是都把脸转向了荀彧,这般情况下,荀恽自是不能将之推却,只能是代为应承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的荀恽对于郭嘉自然是嘴上说不得,可是心底里对于这位比他年龄相差不大的叔叔辈,很是有些腹诽,“这帮老家伙,果然是心黑手狠的腹黑之辈啊,还是我父亲太过正直了,哎”

    荀恽这番话自然也只能在心底里说说,若不然的话,要是让郭嘉听见,又或者是让已经不在人世的吕布,袁绍等人听见,恐怕郭嘉定然不会发怒,倒是会指着荀彧大笑一场,而吕布,袁绍等人,虽然已经死去多时,或许都会因为荀恽的这句话,从坟墓里爬出来指着荀彧大声申诉此人的一系列的黑狠之处。

    见荀恽答应了下来,郭嘉却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虽然他对于那些个诗词文赋之类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当然对于书法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太多的精力,毕竟像这些东西,确实算来都需要一定的贵族身份的支撑,才能有时间去练就。

    像钟繇,颍川大族,曹植的身份自是不用说,即便是后世的王羲之也是身份高贵的人物。而像郭嘉毕竟出身寒门,当年像郭嘉这样的人物,都是在为自己的生计而奋发,至于那些太过高深的文赋,他们掌握这些的兴趣当然不如对于经世济民之道。

    郭嘉在荀恽展开邓瀚的那副字之后,自是和荀彧父子详谈,至于那夜是否归去,自是不问可知。

    而对于入许第一日,就能引起这般大的影响,要说邓瀚能够预料到的话,那就太过夸张了,毕竟当年他入许都到现在为止虽然没有十年却也有七八年之久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身处乱世之中的许多人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主儿,自然十年前的事情,虽然会引得很多人的缅怀,不过毕竟时移世易,总会有太多的变化的。

    不过而今看来,这许都中的人们还是记得他邓瀚的,或许他们更多记得的乃是那被天子钦封的诗酒仙的名位也说不定,又或者是因为许都城中本来有一个已经被人推举是天下文才独占八斗的曹子建,而即便是他也是不得不屈居邓瀚之下的缘故。

    不管如何,反正今天的轰动,倒是让邓瀚一行人在许都城中的名声大噪,邓瀚,华佗两人却都为世人所瞩目,相比之下的江东来使吕范,还有他们的吴普还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早就被路上见过他们的人当做了荆州来使的成员而已。

    今天的邓瀚却是已经觉得疲累,虽然作诗不累,可是待客很累,虽然写手书,也不累,耐不过求得人多,也让人疲累,虽说一路上走来多是坐骑代步,可是和邓艾还有周不疑两个小家伙一路上不停的讲述,那喷出的口水若是能够积攒到一起的话,恐怕湿透两三件衣服还是足够的。

    “哎,还真是累了”看着陪着他一起迎来送往了一天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都已经开始摇头晃脑,邓瀚自是让两个人赶快去洗洗睡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是国宾馆外还有人在瞧着此处的大门,并让那门前的卫士去待那个人通报。

    不知为何,那卫士最终还是听闻了他的吩咐,去禀报邓瀚。

    “那人怎么这会儿还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见卫士不为所动,邓瀚却也无法,“那人什么样貌?”

    “乃是一道士,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

    邓瀚一听,却是笑道,“居然是这个老东西不想这个时候才来还我书啊”

第八章 缘灭缘起缘来如此

    第八章缘灭缘起缘来如此

    听到那卫士所说道的来人的形状,邓瀚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不过联想到之前流传甚广的邺城故事,此人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

    不过对于来人,邓瀚之所以说他是来给自己还书的却是因为,那年他们还在益州的时候,他和法正两个人一起在成都城西的那一趟遭遇。

    当然那个时候的左慈并不是当下传言中的那般模样,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却是因为世人多势利,非至于对那些贫贱之士多有瞧不起的时候,而左慈却是真有本事的人物,想他到了如今这般年纪也是想要找个真正的传人了,而以他自负,想她这样的道术若是所托非人,自然会有祸国殃民的之事发生,就如当年南华真人收的张角三兄弟一般,不过一本太平要术便孕育了一场祸及大半个大汉天下的黄巾之乱,虽然张角三兄弟所图的也是为了给**的朝廷的压榨殆尽的老百姓们一点生存下去的希望,不过比较而言,像张角这样出身茂才的家伙,终归是没有那般能力,不过是将原本摇摇欲坠的大汉天下的根基也给挖开了一些。

    而今往事已矣,现今却是天下形势大变。

    自从当年水镜先生得遇邓瀚之后,水镜先生对于观天查星所得天下大局的预判,便有了变化。在那之前,司马徽自是有所预见,汉朝的气数将尽,国运衰落,天下将要大乱,而那时候已经进入了司马徽眼界之内的诸葛亮,等一干弟子,司马徽对于其中的几位弟子的前程却是都不怎么看好的,不过天道虽无情,然而大衍四九之外,总有一线生机留存。

    当然作为同样精通五经,也懂得占星术的左慈也得出了大概相同的预言,他更有言说,:“在这乱世中,官位高的更难保自身,钱财多的更容易死。所以世间的荣华富贵绝不能贪图啊”

    不过人力有时而尽,再是智者,做到的也只能是对未来的天下大势有一定的预测,可是世事无常,总是如同流水一般在变换着,又如何能够尽在掌握之中。

    原本司马徽也是认定的像诸葛亮这位有大才的弟子,终究是虽得其主,未能得其时,而今这样的论断,老先生已经不再做了,毕竟到了如今的天下,老先生已经是觉得天下事,总是事在人为,人心尽到,便可足以无愧,何必管他结果如何

    就在邓瀚沉思的时候,门外的那个老道士自然是在卫士引进馆内之后,便一跛一跛的向前行进着,不过在他向前走去的过程中,就在旁人不注意之时,那人的姿势却是渐渐的行走如常人,就在那卫士还以为自己眼花时,那道人便已经进了邓瀚的房舍。

    “小子,你可不怎么尊老重道啊居然敢叫我老东西”自是左慈对着邓瀚发话道。

    邓瀚看着左慈,此时那般丑态自然已经尽去,四年不见,左慈依然是那副皓首苍颜,不见什么变化,而如今的邓瀚却是又添了四季春秋。

    听到左慈这般说,邓瀚却是先向左慈行了一个揖,打了个稽首,邓瀚自然不是道人,不过他却是与道家有太多的渊源,故而此时的他这般做,左慈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回了个礼。

    “尊老重道,这些事情,不管如何,总不能流于表面,小子嘴上虽然那么说,然而心中之真意却是天知地知。”邓瀚倒是说道,“再说,老东西,这三个字,也没有什么错处,毕竟修仙了道,终究也是要求的一个身心自在,行事为人直达本心的逍遥,何必执着于尘世的称谓像先生这般年纪,当然算的上老了,而若说先生为东西,究其本源,世间万物,无不都是出自先天五行之属,小子虽然所言不太恰当,然而终究也算不上错处啊”

    听的邓瀚这般说,左慈却是接口道,“呵呵,要照你小子这般说,还真是老道士我的修行不足了,居然还这般执迷,没有悟到本心的自在”

    邓瀚却是不再纠缠于这些事情,毕竟他对于这方面的心得也不多,能够让左慈这位当时的身怀道术的道门高人,也对邓瀚的话有所信服,那便足矣,再过了却是会露怯的。

    另外,邓瀚也知道像左慈这样的高人,或称之为世外的高人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却是不会轻易的找像邓瀚这样的人,一个世外高人,一个红尘三千世界中的佼佼者。

    “不知道您找我何事啊?若是有什么小子可以帮的上的,自然是尽力而为?”邓瀚自是先应承道。

    不过对于邓瀚的话,左慈只是微微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故人来许都,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这么说来,您这些时间一直就在许都之中待着了?”邓瀚却是从左慈的话中听出些东西。

    “以您的本事,不知这许都城中何处能够容得下您这尊大仙呢,而且好像之前您在邺城的时候,可是将那曹操给戏弄的不轻啊”邓瀚却是说道。

    “这个却是要你自己去猜了,不过像这么简单的事情,定然不需要老道给你之恶点,你小子也能很快就猜出来的”左慈却是含笑说道。

    “不过您那般明显的装束来访,或许片刻间便有人报之给曹丞相,更加的坐实了您与我们荆州一方的关系啊”

    “这却与我何干,不过是调戏了那曹操一番,其人已经心术不正,自是对于天下人多有疑忌,再说了,老道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已经在邺城吃了些亏的丞相大人,想来也不会希望在许都城中在落下面子的吧”

    “那倒是,不过曹操不计较,他的几个儿子们却也不会轻易的忍得下这口气吧”

    “老的,都不行,来个小的难道就能抵事么,不过是白忙一场,他们不来则吧,若是再来的话,老道倒是愿意让这些家伙丢些面子的”

    对于左慈的这番心态,邓瀚倒是也觉得的可笑,人老遂成精,可是老小孩的心态也是让人不可琢磨的,一会儿他的表现自是成熟老辣,一会儿做些让人可笑的事情,也是说不准的。

    “闲谈了这么半天,倒是要把正事给忘了?”

    “怎么?”邓瀚却是没有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正经事。

    “上次见面说了要给你本道书,不过现如今还有些不便,再过些时日再给你,可好?”左慈却是求告道。

    “您这却是何意,毕竟那遁甲天书,原本就是您的,您要送给小子,自然是小子之幸,而今还在您的手上,却是不需要因为这些不便之事,来向小子我道明缘由的”邓瀚却是说道。

    “小子还不明白么,我这一方面是向你说明缘由,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免得到时候有人说嘴罢了”

    听左慈这般说,邓瀚自是明白他这是变向的在提及他的那几个老友。就像当年王越拐着弯的要让邓瀚打探左慈等人的消息一样,这些当年的老哥们几个都是彼此相知于心的。

    “他们哪两个老家伙,一文一武,虽然也多有些龌龊,不过若是老道有什么事情让他们看不过眼的时候,他们也会一起来对我说嘴的”

    有汉一代,自刘邦建立帝号之后,因为大汉初年之时百姓凋零,民生惟艰,从刘邦之始,到文景之治的时候,却都崇尚的黄老之无为治国之道,与百姓休养生息,而自武帝大尊儒术,罢黜百家之后,却是儒士们的地位大大的提高,而那之后,借助了朝廷的力量的儒士们自是不断的提高儒家的地位,而将像道家,墨家这些诸子百家都被渐渐的归为了旁门左道。

    而到了这汉末之时,自是因为天下大乱,这些沉寂依旧的诸多显学,隐学却都希望能够在新来的朝廷之上,能够让他们的地位重新的发生变化。

    若非如此,南华真人为何会选择张角以黄巾为力量成事,而像于吉,张鲁等人又为何在各地收拢人心。

    像左慈,南华,童渊,王越,张裕,于吉这一批人物都齐齐的一起扬名于汉末非是无因的。

    对于这些邓瀚自是在后世的时候,看过一片分析的文章,便是说,汉末三国争雄的时候,乃是同为显学的道家,想要在沉寂了数百年之后,向着掌控了天下这么多年的儒家发出的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反击,其目的当然是为了能够争夺天下施政之领袖的地位。

    不过可惜的是,前世的三国争霸最后还是被司马一族给攫取了最后的胜利。而今虽然前半时的黄巾败亡,于吉被杀,自是和前世一般,使得的道门的势力大大的削弱,不过随着那已经渐渐改变的天下大势,于道门兴复的希望却也渐渐的不是以往左慈那般预感的那般晦涩。

    左慈入许都,自然不会再和曹操照面,他自是知道经历了邺城的那一番纠葛,即便曹操再有胸怀,道门的希望却是不会在邺城的曹氏一族的手中。

    当然之所以到如今左慈于天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仍然选择曹操,却是因为曹操毕竟到如今还是有天子大义在手的。这中正统的概念在这个时代,却是根深蒂固的,即便曹操是奸臣,是把持了朝政,将天子当作傀儡一般对待的家伙,在许多人的心中仍然将他们当作正朔之源。

    左慈不能从曹操那里得到承诺,而今还身在许都,可想而知,左慈自然是寄居在许都城中非曹氏一组的势力中。

    这般想来,左慈所能托身的地方便是不言而喻。

    如今的许都,经过了曹操数年来的政治把持,不断的排除异己,许都朝廷上还敢或者还能发出的对于曹操稍有异议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却是自从名扬天下的孔融被杀,志趣高雅的崔琰被斩,连带着跟着曹操自起兵之处便一起打天下的荀彧被贬之后,还有谁人能够在身份,地位,功劳和能力上能够和这几位相比的,自然这般而下,自是朝中对于曹操定然是一片的歌功颂德,阿谀逢迎之声。

    当然对于这些曹操自然也是知道的,故而他自己却是从来不怎么关注于这些事情上,他更多的时候只是领着贾诩,郭嘉,司马懿等一干很有智慧的人在邺城之中另作他们要做的事情。

    天子虽是傀儡,然而即便是一个傀儡,却是又有何人能够将这个基本上无人能够看的上眼的唯唯诺诺的主给轻易的摆开一边呢?

    就像天子即便是再没有本事,当建安二十年之初的时候,他要求仙,他要访道,招募方士为自己炼制仙药的时候,却是即便是曹操也最终选择了答应。

    若论此时道家的炼丹之术的话,当然以葛玄这位东吴的道士为先,其人字孝先,丹阳句容人。葛洪之从祖父。九鼎等丹经,于閤皂山修道。

    有了这番瓜葛,自然此时的左慈存身之处,定然便是于天子身边。即便是此时朝廷因为天子之疯癫归罪于这些炼制仙丹的道士,将这些人都给驱除到了许都之外,以左慈的本事定然不会被这些俗人给逮到的。

    当然只是将这些倒是驱除,而不是斩杀,却也是因为那个葛玄却也不是一般人物,江东孙权却也是个爱好道术的主儿,他能将自己倾慕之道人送入许都,为了这份彼此的关联,或许曹操也不会将这些江东来的道士给一杀了之。

    内中的情由自然在邓瀚的暗寸中给分析了个大概。不过此时的天子正在疯癫之时,左慈为何还要恋栈不去呢?

    “可是天子之事另有隐情么?”邓瀚倒是对着左慈直接问道。

    对于邓瀚的表现,左慈自然高兴,毕竟之前在成都的时候,他能够说出要将自己的一身所学的道术汇编而成的《遁甲天书》三卷已授之,便是看好邓瀚的才智。

    而今不过片刻间,就能猜忖到这许多的事情,左慈自然很是欣喜于邓瀚的表现。

    “呵呵,有些事情,这个时候还不能说,只要你记住天机不可泄漏便可”左慈却是笑道,“而且,你小子也不要做什么太多的事情,等到时候,会有你的好处的,当然若是事成了的话,对于你们家主公刘备刘玄德更会有天大的好处”说道这里的左慈,却是神情有些既惋惜又无奈的意味。

    “既如此,那小子又该如何的配合呢?”邓瀚自是问道,他听到左慈这么说,又见到左慈的这般表情,自是觉得这其中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虽然此时的他隐约间对于那些可能的好处已经有了些预感,然而这个时候的他,对于那些事情还是觉得有些太过虚无遥远了些。

    “你小子又不是华佗,却是没有什么能够可以与我配合的地方,”左慈此时倒是恢复了笑意,却是言道,“不过像那个华佗那般专注的人物,医者父母心,怀有一片医治世间苍生的大爱之心的人,又岂会是能够让人轻易说动的”

    “莫非您是要让华佗在后日给天子诊治的时候,做些手脚么?”邓瀚却是问道。

    “手脚,呵呵,这却是不必了,老道我已经做过了,想以我左慈的手段,总是华佗神乎其技,也未尝能够轻易的破解的了”左慈此时倒是有几分自傲在其中。

    既然左慈如此说,邓瀚自是不会在做什么抗辩之言,不过尽管这般说,邓瀚还是想在随后和华佗见面之时,嘱咐一下华佗行事要力求稳妥。

    尽管也是一心专注于医术,以求的能够技近乎道的境界,好能够为世间的百姓解除更多的病患,让大家都能够有一个笑脸面对生活,可是华佗毕竟不是不通世事的呆子,若非如此,当初邓瀚在和他辩言之时,问他是一个人的力量大,还是众人的力量大,让他稍歇独自行医的辛苦,而为众人师,先为天下教养一些能够继承了他救世为人的医道的弟子时,华佗却也是欣然而应之。

    而且这些年来,华佗却也是已经在上庸培养出来了许多的医师,开始散入荆州,益州,雍州,凉州等地,尽管这些人中的几乎没有人能够得了华佗的全部本事,所能掌握的不过是华佗医术的一鳞半爪,不过他们这些人却都传承了华佗那份为世人疗患的医者仁心,这便然华佗很是满意。

    而今跟着邓瀚一路行来,到了许都,对于许都城中的政治形势,邓瀚在一路上自然是为了教导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很是在途上大讲特讲了一番,耳濡目染之下,想来这位老先生也会多少有些感悟的。

    他虽然只是自认为一名简简单单的医者,所求着,也单单只是为了给那些身患病痛的人们稍减病痛,让他们能够平安过活,然而当世的大病大害,却不仅仅只是那些人身体上的病痛,人心丧乱,道德沦丧,这些心里上的病患,华佗却也多少会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感,这却是要靠像邓瀚他们这些人物来完成了。

    若非有这些感悟,华佗当然不会在上庸城中一待便是十数年,虽然有张机等人可以随时的谈论医道心得,然而张机虽然也是心有慈悲之意,不过他却是当过一任长沙太守,为人立世,所谓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摛锐藻以立言,辞炳蔚而清允者,文人也,这却是张机,而他华佗更想做的乃是扁鹊一般的人物,他更多的还是将求一个实效,是个擅长于应用的人物,故而两人一者张机要多像理论方面一点,而他华佗更多的还是求诸实践,也正因为这般,张机有二卷,一卷,而他华佗却是如今发现了麻沸散。

    故而邓瀚却是相信,即便是左慈那边稍有意外,对于天子之疯癫之症的诊断,华佗却也会持重而行。毕竟那可是天子,而华佗虽然他并没有以荆州人自居,不过在他人的眼中,他还是会被当作荆州人来看待的。

    左慈虽然自负,也明白以此时的情况下,他这样夤夜来访邓瀚并不会给他自己带来什么影响,不过对于邓瀚这些荆州而来的人,即便是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为天子诊病,却也会有些风言风语的。

    左慈自是没有在国宾馆中多待,看着一个形象伟岸,苍颜皓首的老道士,在行步间便化作了一个形状猥琐的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的邋遢之人,除了感叹这些游戏风尘的老家伙们都有一手之外,邓瀚却是更像看看等他得到那本《遁甲天书》之后,会从其中得到些什么有趣的东西来,不过此时的他已经答应了左慈,再让这位老道士借用段时间。

    “或许,那其中,当有易容之术这类东西在吧”不说别的,单这一项,邓瀚便对那书中的奥妙多了太多的奢望。

    原本邓瀚已经从南华那里得到了一本道门传承了不知道多久的《易经》,而且这么些年来,邓瀚每有空闲的时候,自是不断的翻看着其中的言辞,虽然有人说过,书百遍,其义自见的话来,不过,从邓瀚得到了那本书之后,到如今已经在他的手中翻来覆去的了起码上千遍了,可是即便如此,对于其中的道理,邓瀚依然是还有许多还处于混沌之中。

    这或许是与邓瀚的年纪和历练还有所不足的缘故吧,虽然两世为人的他,已经比太多的人都经历丰富,不过有些事情,却还是只有自己的境界或者身心都达到了那种可以明白的境地了,才能感悟得到。

    说到那本易经,邓瀚自然会想起那本赠书之人,虽然如今中司马府的势力和实力也随着刘备的势力的扩展而有了很大的发展,然而对于南华真人的踪迹,却是犹如飞鸿渺渺,邓瀚自然知道像南华这类人物,若非有什么意外,自然极是长寿的,毕竟修道之士,对于修身养性的功夫,自然都很是擅长,像左慈,据传就活了尽一百二十岁,当然或许南华真人这些年终,心有郁积,自然会有所心伤自艾之意,不过那年将书转赠之后离去的身影,虽然孤寂落寞,但是未尝没有将心中羁绊睁开的洒脱。

    故而对于其人的追记,邓瀚却也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王越的请托。不过可惜,到如今仍旧不能得知罢了。

    送走了左慈的邓瀚自然也是欣然入睡了,而那夜的许都城中虽然也有巡夜的兵士,得报发现了当年在邺城逃去无影踪的左慈的身影,而在城中展开了一阵很是严密的盘查,不过于国宾馆这里,倒是没有做什么骚扰。

    毕竟那左慈前来之拜会邓瀚的时候,自有馆内的卫士随行,即便是入屋之后两人的商谈,却也有人在侍奉茶水的过程中,一一记录在心。

    而左慈和邓瀚的交谈中的很多话,都是那种只言片语,而两人心意相同的事情。整理那些记录之后,能够让曹操一方知晓的不过是这左慈却是和荆州方面早就有过接触,而今却是为了一本书便来和邓瀚少做商谈而已,至于其他,涉及到的为天子治病的事情,在曹操一方诸人中得悉内情之人也是知道,这些道士本来就和天子求仙了道而以至于疯癫的事情有所瓜葛,而至于其他没有却是没有太多可以让他们有所联想的事情,即便是那邓瀚借言左慈做了什么手脚,如今有华佗在,他们却是代表这荆州的怜悯,代表这刘备而来到了许都,敢不竭心尽力,那倒是可以让曹操等人在世人的面前揭露一下刘备大奸似忠的伪君子面目。

    一夜好睡的邓瀚,对于清晨起来之后有国宾馆的卫士耳语所言的昨夜纷乱却是没有做什么太多的关注,提起随身携带的青锋剑,邓瀚自是耍了一番太极。而听的他这边动作的邓艾和周不疑自然也是闻声而起舞,毕竟身为他们长辈的邓瀚都能以身作则,时时不忘修身,他们这些小家伙又有什么接口置身于外。

    而于此同时的邓瀚自然也关注这华佗,毕竟老先生身为五禽戏的首创之人,邓瀚虽然也被称为太极功法的鼻祖,却是和这位真正的自创一派养身功法的神医不能相提并论的。

    打完了太极,他却是仍然见到华佗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打着五种动作。如是着三遍而停下,华佗自然早就注意到了邓瀚的关注。

    “子浩,看过老夫这些动作,有何心得啊?”华佗自然不是敝帚自珍的小气之人,而今虽然他也知道这些动作很有些健身的效果,他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能够传扬千年的神奇作用,倒是他对于邓瀚的太极功法早就耳闻,不过毕竟年事已高,而他又已经身心俱都十分的熟悉了那五禽之戏,却也不好轻易的改弦更张。

    五禽戏是一种外动内静,动中求静的功法,锻炼时要注意全身放松,意守丹田,呼吸均匀,做到外形和神气都要像五禽,达到外动内静,动中求静,有刚有柔,刚柔并济,练内练外,内外兼备的效果。

    “却是一种外动内静,动中求静,动静兼备,有刚有柔,刚柔并济,练内练外,内外兼练的功法,于身心皆有裨益。识才见神医修炼时,却是全身放松,意守丹田,呼吸均匀,做到外形和神气都各具形象”

    “子浩所言却是十分精当,不过这些动作,却是老夫行医多年,集合自身的医术以及见识了些动物的形象,而从中节选的一些可以解除自身疲劳的游戏之作”华佗却是谦虚。

    “哦,却是像是些游戏的动作,而且刚才还听闻神医,偶发啸声,中气十足,定然是模仿各种物事情不自禁的结果”邓瀚却是言道。

    “子浩,自是眼力不凡,不若子浩且猜猜看,老夫这些动作各是取自何种物属?”华佗此时却也有几分童趣。

    “既然如此,小子便不自量力试上一试。初始见神医却是动作浑厚沉稳,步履凝重,而又表现出撼运,抗靠等类动作,而步行时之神态,笨重中寓轻灵,是而小子猜测,或许便是从熊之类,继而又见神医的动作昂然挺拔,悠然自得,表现出亮翅,轻翔,落雁,独立之神态,或为模仿鸟鹤之意,再者动作又变作目光炯炯,摇头摆尾,扑按,转斗,表现出威猛神态,动作却是刚劲有力,刚中有柔,刚柔并济,如此神态当属虎豹之味,次之又有心静体松,姿态舒展,表现出探身,仰脖,奔跑,回首之神态,或有麋鹿之资,最后的动作却是敏捷轻灵好动,表现的就像是猿猴纵山跳涧,攀树蹬枝,摘桃献果之神态,自然便是模拟的猴类不知小子一番胡言乱语,可是有些意思”

    邓瀚却是侃侃而言。

    “子浩,果然目光如炬,老夫所创这套动作,真如子浩所言,却是这五类之属,果是英雄出少年啊”华佗却是称赞着邓瀚。

    他自然不知道邓瀚不过是从后世而来,这些动作,却是多有见过的,尽管千年传承或者会有些变化,然而万变不离其宗,其根本还是那些动作罢了

    故而在华佗的眼中,此时的邓瀚却是地位又有所提高,甚至都有些被华佗当作知己一样的看待。

    “子浩,既然由此等眼力,倒是可以为我接一桩难事,虽然这些年来,我曾多次想为这套动作起个名字,终究不能,如今既然子浩就明白我的心意,就老范你为我明名如何?》”

    “既如此便定位五禽戏把”

第九章 男人们的事情

    第九章男人们的事情

    (说两句,为了今天的一个考试,让我本来应该是昨天的更新弄到了今天凌晨,也就相差了不过9秒钟,虽然遗憾,也只能无奈。看来今后的我应该变换一下更新的时间点了)

    邓瀚说出几个字,自然简单,不过看来这五禽之戏的称谓在华佗的心中未尝没有存在过,不过是因为他并没有完全确定用那个好罢了,而今在华佗的眼中,通过方才的那番言语,自然已经将邓瀚的身份拔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仅仅通过几个动作就能看出华佗之前所模仿的动物,又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名字,即便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这却也在说明这样的邓瀚果然不愧是个能文能武的大才,而且所谓知己不过如此罢了。

    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这会儿功夫,自然也已经练过了今天的任务,不过他们两个此时却是正在一边上按照他们之前对于华佗那几个动作的记忆,活动着身体。

    华佗见状自是上前指导这两个小家伙的动作要领,毕竟华佗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些东西敝帚自珍,而且在他看来若是他这些动作能够给别人带来更好的体魄,却是更胜在得病之后去施药诊治。毕竟不管是什么病患,一旦用药,总会对于身体会有些伤害,虽然华佗并没有总结出是药三分毒的药理,不过若是能够少吃药,便能拥有一个好身体,却是华佗希望的事情。

    五禽戏却是模仿虎,熊,鹿,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而来,论及套路那却是没有一定之规,毕竟此时的华佗对于五禽戏也只是初创,至于深究以及整理成套,却是后世不知道传承了多少年才形成的,不过此时的邓瀚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毕竟后世中能够流传下来的,定然是已经经过了历史的磨砺而剩下的精华之属,从各种动物的简单动作中,自然分化了相应的姿势。

    虎戏,自有虎步势,出洞势,发威势,扑按势,搏斗势,熊戏。却有熊步势,撼运势,抗靠势,推挤势,而鹿戏也有鹿步势,挺身势,探身势,蹬跳势,回首势,猿戏包含猿步势,窥望势,摘桃势,献果势,逃藏势,鸟戏又分为鹤步势,亮翅势,独立势,落雁势,飞翔势。

    邓艾和周不疑毕竟自幼习武,已经将他们的身体伸展,而今又学五禽之戏,却也只会对他们两个人的身体更有好处,毕竟太极这套道家的功夫也是讲求一个内外结合,并不会与五禽戏起什么冲突的。

    就在几个人凑在一起兴高采烈的习练着五禽之戏的时候,却是又有卫士前来禀报,已然有人前来拜访。

    昨日已经因为邓瀚的人面桃花相映红,引来了太多的文人骚客们的惦记,不过今天的他却是没有那些心情再和这些人做些瓜葛,自然张口就想让那卫士找些借口给推了。

    不过那卫士到时面生难色。

    “邓先生,门外那人却不是一般人,乃是昨天奉了四公子曹植的命令来过的安阳公主驸马荀恽,还有城中的郭嘉,郭祭酒”

    “哦,不想是他们两个人,不知道他们这一来,所为何事啊,他们到时来的早,就没有想过我们还没有吃过早饭么。而且这种人物,这会儿没有公事去处理么,居然这么悠闲的晃到我们这里来了!”

    “似乎不见他们不太好,是吧?”邓瀚却是问着那卫士,那卫士只能以苦笑报之。

    见此,邓瀚自是挥手让那人去将那两个人招进来。

    毕竟有客来访,邓瀚自然便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歇下,去洗漱一番,毕竟之前训练修炼身上的衣服总有不符合迎宾之用。

    稍作收拾,邓瀚便在邓艾的陪侍下,在国宾馆中的客厅接待了郭嘉和荀恽。

    “不知到奉孝兄来此何事,居然还这么早便来了,定时阁下有重要事情相商,莫非是丞相见不得我等,要让我的离开许都”

    “那里,丞相岂是这等洋人,不过是你小子来到了许都,我这个做为东道的,还没有来拜访过,昨**们是初来乍到,我也有些俗事要忙,却是没有空闲,这才迟至到现在才能来见你一面”郭嘉却是说道。

    “既如此,奉孝兄何必再拉着安阳驸马一起啊,难道你们两个都是很闲么?”邓瀚自是不相信郭嘉的这番鬼话,毕竟昨夜的许都城自有一场好戏,要说邓瀚不予理会自是正理,不过要是郭嘉没有听闻,那便是有些自欺欺人。故而此时的邓瀚自然是以为郭嘉此来之意,乃是看看那左慈的踪影,又或者是不是还有什么线索留下。

    “其实,还真的很闲”郭嘉却是这般说道,“想来你小子也是听说过我的风流倜傥的,这许都城中,要论真潇洒,还是属我”

    看着郭嘉这般自吹自擂,一旁的荀恽却是少见这般的郭嘉,自是有些失笑。

    邓瀚自然也有些揶揄之意,“虽然我是昨天才到的许都,却也多有耳闻,如今许都中最为著名的美男子,却是唤作何晏,似乎要比奉孝兄年轻貌美许多啊”

    “你小子,用得着这么直白么?”郭嘉却是笑骂道。

    “不过那个何晏,据说和奉孝当年一样,也是好食五石散的!”

    见邓瀚提到这种事,郭嘉却是摇了摇头,“世人皆以为,五石散乃是神仙之药,却是不见其危害之久,贪恋其散发之时的烈烈御风之意,却是不料将来定会有性命之忧”

    “奉孝这般说,又有何所指,莫非有提点我于天子的疯癫之症也与此有所关联么?”邓瀚倒是问道。

    “我却是没有这番意思,不过是深有所感,由衷而发罢了”

    “看你们这么早就过来这里,不知可曾用过早饭,不如一起如何?”说着邓瀚自是叫着馆中人士给他们安排一二。

    不过却见那侍者却是面有难色,“禀告邓先生,还有两位大人,我们这里的餐点却都是已经有所定额,每日里也只是安排了两餐,若是这会儿给两位奉上,这午后,便无有供应了”

    邓瀚自是已经在家习惯了一日三餐,而之前他们在路上行走,却也多有权宜,再有昨日他们初至许都,自然便有接风之宴,并没有让邓瀚觉察到这其间有什么不同。

    而到了今日事到临头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出儿

    “奉孝,难道丞相治下缺粮么?”邓瀚却是问道。

    “这怎么肯能,不过是为了节俭一点,丞相不愿奢侈,反感于浪费之时,而由尚书令等属官便因之而制订了许多的规矩,这便是其一”

    “要是我等在官衙的时候,也是经常会发生一些紧缩之事”荀恽毕竟昨日收了邓瀚的恩惠,而像这些事情,毕竟和国事大局没有什么关系,这才向邓瀚细说原由。

    “既如此,今日我便名副其实的做一回东道,请你邓子浩在城中酒楼吃上一餐,也算是酬谢你这么些年给我送酒额恩义”郭嘉自是接口道。

    郭嘉话都说到这份儿了,邓瀚且也是心头饥火升起,便让邓艾去叫上周不疑,还有通知华佗神医一起,“去,就说我们今天要去吃大户去”

    邓瀚这般说,他确实没有从郭嘉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妥,而且在邓瀚让叫华佗神医的时候,脸上却是更有几分喜色。

    对于荀恽昨日前来的意思,邓瀚已经知道了,曹植之意不过是为了借机想向曹操买好,而从荀恽那里,邓瀚倒也有心发现了,曹植之所以有此举动,还是掺杂着曹冲在内。

    想一想,如今曹操的几个儿子,却都是已经曹家儿郎都长成,除了近几年才陆续诞生的几个小家伙还都是朦胧混沌不懂世情,这已经成年的曹丕,曹彰,曹植和曹冲之间却都开始在曹操的势力中崭露头角。所为者何,自是不言而喻。

    如今的曹操屈指算来,已经五十**岁的年纪了,像这个年代,这样的年纪已经算是比较高寿的人了。而且这几年曹操一心整顿内部的政治环境,大力的实行屯田,兴修水利设施,却一直没有动兵向外的意思,未尝没有留待后世的意思。

    而今华佗,名声已经在外,可以为天子诊治。而曹操却是多年以来都为头风之症困扰着,若是按照当下的情势,曹操撒手的话,曹丕毕竟于朝中经营了多年,自然可以顺势而为接手一切。

    而像曹冲,他自是很得曹操的欢心,也是少有聪慧之名,到如今也很是有些表现,不过相对而言,他还需要些时间,才能让更多的人认识他,为他所掌控,但是他这番心意却有不能太过显露,毕竟曹操自是不希望他们几个儿子有争位之念,然而这样的事情,言语上的控制却是太过无力,终究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这些很多都是邓瀚腹黑曹冲,而为他设想的,即便其间会有所偏差的话,邓瀚却也相信,等到了那一天,曹冲却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接上了华佗,带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一行四人自然是跟着郭嘉和荀恽两个人走在许都的大街上去找馆子吃饭。

    在这方面,荀恽虽然是小辈儿人,可是没有郭嘉的熟练,毕竟郭嘉浪子的名头可不是虚盖的。

    不一会儿,郭嘉便领着众人便来到了一家饭馆。

    各人都点了自己想要的餐食,只有郭嘉没有吩咐。那店主却也知道郭嘉的习惯,在给各人上完餐食之后,却是给郭嘉端上来一壶酒。

    “呵呵,习惯了,不好改了”郭嘉却是笑着对众人说道。

    “这么早就饮酒,可是太过伤身了啊”华佗却是忍不住开口道。

    “神医,他这已经好太多了,当年的他却是个病秧子”邓瀚却是解释道。

    此时的华佗到时不再说什么,只是在众人都吃过早饭,回到国宾馆中之后,华佗却是探手接过郭嘉的手掌,为之把脉。

    “郭大人,却是早年积聚了太多的毒素于体内,到如今虽然不再摄入一些毒素,不过却是仍有残留的毒素在体内,故而却得时时的饮酒以克制体内毒素发作引起的阴寒之气”

    “神医自是明断”

    华佗却是笑了笑,闭目微思之后又言道,“郭大人可有子嗣?”

    见郭嘉自是点了点头,“如今只有一子,郭奕”

    “可也是身体孱弱一些,总是有些病态?”

    郭嘉自是连连点头,像他这样的人物,当然是聪明绝顶,见华佗这般说自是要为他排忧解难,毕竟他此次的来意便是为此,是人,没有谁不想有个健康点的身体的。

    而郭嘉自是已经经历过一番生死之际的折磨,而今他虽然还留了条残命至今,不过他却是也为他的儿子担心,故而他见到荀彧那番子嗣繁衍,他自然会为他们郭家的后来加以考虑的。

    华佗这般提到郭奕的身体状况,自是已经由此及彼的有所预料了,故而在随后又是给郭嘉细细的望闻探切了一番,这才说道,“郭大人之子的病症,却是由于先天不足,毕竟你这个当父亲的本身的元气不足,而生下的儿子,自然便从你这里没有得到很好的继承,所以你的儿子才有这般病态的表现,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先天元气不足,却也只好靠后天加以补足”

    “当然还有郭大人,你的身体依然还有隐患在内,不过这些都是需要从长记忆的事情稍后有空的话,你可以再来找老夫另加详谈”

    “神医,其实我这会儿就很有空的,而且我这次来还真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郭嘉却是说话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郭大人劳动贵步,和老夫到别处商议,如何?”

    华佗这般说,郭嘉却是愿意,两个人倒是先走了。

    不过一边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确实还有些疑惑,“少爷,有什么事还不能让我们知道呢?神医何必要避着我们呢?”

    “呵呵,其实没什么,不过是男人的事罢了”

    “这又有什么,我们两个也是男人了啊”

    “是么,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要不去问问荀驸马,要不就去找郭奉孝,或者神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还是算了把”

    邓瀚却是对着邓艾微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等这次回去,也该给这两个小子找个人管他们了”邓瀚心想。

第十章 曹操心想

    第十章曹操心想

    各路诸侯为了向天下人表明各自都是天下忠臣的使者已经都陆续的赶到了许都城中,说实话这样的举动,在曹操看来作秀的意味更加浓厚一些,不过像这样的事情,他曹操自从起兵以来,一直都在做,也就不好因此便笑话那些诸侯们做邯郸学步之举,若是那样额话,他岂不是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丘之貉。

    对于如今的情势,曹操自然已经明白太多了。

    以往的他却是天下势力最大,天下大势十分之中,不敢说他曹操占有了七八分,但是绝对在半数以上。那时候的曹操自然可以凭借着天子大义在手的优势,肆意的进伐那些不臣的诸侯势力。不过而今的这几方势力却都有着各自的凭持,能够不在乎这份天子大义。

    尤其是如今的刘备,他却凭持的所谓的衣袋诏,不管刘备手上有没有这份诏书,不过如今的他却是已经借此,以及他那仁义的伪善和皇叔的身份,在区区的十年间从一座偏远的新野小县,变作了当今天下的第一势力,是的确实是第一势力。虽然曹操很不想承认,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在当年他和江东联合进攻荆州的时候,这般征兆已经有所昭显,不过那时候的他们还没有真正的认识到这一点,还是寄希望于通过彼此的合纵连和来限制荆州的发展,然而,在决对的实力和利益面前,这些阴谋还是显得有些无力。

    这几年曹操并非不想动,却是因为他多少对于荆州的发展在心中产生了一些无力,毕竟每年从刘备那方面,谍报细作们传回来的信息让他越发的看不懂了。

    刘备势力的发展,他们采取的发展的模式却是和传统的发展模式有了太多的不同。而这之间的变革却是在他们不知道时候就已经悄然的发生了。

    想当年贾诩他们在探查最初的荆州情报的时候,却有一段时间,不管如何做,荆州方面就像是有一座围墙包围着内里的讯息,总是将他们隔绝于外,而当曹军的细作能够从荆州传回信息的时候,荆州却已经有了相当的实力,足以在汉阳之界,抵抗曹军和江东军两方的联军了。

    再到后来,荆州除了一些关键地方,曹军的细作无能为之外,其余的地方,近乎对于那些细作不设防备一般,自有无数的情报可以传到许都,不过这个时候的荆州军却又有了在进攻雍州的同时还防备着江东对交州的侵凌的实力,或许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不在乎别人对他们的觊觎了吧

    荆州的变革,却是可以在短短数年内就得以有所成效,很大的得益处想来便是当年刘表死后,蔡瑁等人北上将荆州许多有名望的士族给带走了,留在荆州的无一不是能够听命于刘备,又或者是没有什么势力的小人物,对于这些地方的改革,却是不会有太多的既得利益者对于新变革加以阻碍。

    荆州模式的扩展,作为和他相邻的益州自是感触最深,他们也未尝没有想过,借机而有涅磐重生的机会,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最终的结果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不仅没有成事,还将自己原本可以维持的益州给搭了进去,使得刘璋不得不承受了背信弃义的骂名,倒是那厮也聪明,借着同是汉室宗亲的身份,不过是放弃了本无多少眷恋的权位,赢得了在荆州的超然地位。

    对于荆州的模式,这些年来,在荆州开发雍凉两地的时候,曹操自然是有心细细的体会,从中找出一些端倪,好让他们能够借鸡生蛋。

    至于徐庶关羽等人最先在雍州施行的兴修水利,回复粮食产量的举动,倒也算是平常,不过在这其中,他们对于那些征调的民夫,居然不是以徭役的名义强征他们免费劳作,还给这些下溅之人以赈济,唤作什么以工代赈,居然对于这些人付出的劳役还算给补偿,若非如此,想当年那郑国渠的修建可是齐聚了威威大秦全国之力,耗费了十年之久的功夫才得以建成的。虽说经过了多年的战乱,郑国渠终究还留下了一些根基在,不过对于这样大的工程的修复,在徐庶等人的操持下,就在那种缺少人力,仅仅依靠着从荆州,汉中以及益州迁移过来的一些异地之人,居然在短短的四年多的时间里,就有了近乎当年郑国渠七八成的效果,这样的结果自然是让曹操为之惊讶。

    曹操自然算的上这个时代最为着重于改革之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不顾以往汉室的征辟之选人机制,而三次下达招贤令,唯才是举,不论出身品格,更有后来的九品中正等等论才机制。

    故而对于荆州的变革这些年来,他自是一方面收拾着内部的人心,另一方面又在积极的想着从雍州这近在眼前的荆州模式的施展中得到些改善己方如今颓势的良方。收拾人心,自然是为了即将要施展的改变,若不能让万众一心,到时候,未尝不会如益州一般变得一片混乱,若真到了那般境地,又如何能够和刘备相抗。

    而有了这番心思的曹操,自然蛰伏,却不是潜伏。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

    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毕竟当年的曹操却是纵横天下,近乎无敌,除了只是在濮阳的时候败给了吕布,在宛城的时候输给了张秀,然而这些人物,却都是往日威风不再,一个天下无敌的吕布,已经在白门楼上被他杀了,另一个张秀这两年自从当年跟着司马懿入汉中行事不成之后,便给曹丕逼迫的惶惶不可终日,毕竟当年的张秀却是害的曹操损失了他心爱的猛将典韦,又少了他稳重可信的庶子曹昂。

    虽然当年为了信义于天下,曹操自然是相逢一笑泯尽了恩仇,然而那样的杀子之仇,又怎么会轻易的给抹去,尤其是在每次见到了典韦所留的遗孤典满的时候,这位已经渐渐长成,犹如当年他的父亲护卫他一般,如今也随侍在曹丕身边的典门小将,总是会让他有些心怀起伏。

    或许是这人老了,便会更加的怀念一些当年的往事。

    当年的曹操曾经嘲笑过,袁绍势霸中原时,自己麾下尤其是几个儿子们之间的针锋相对,使得原本不可能那么快就倾颓的四世三公,一代豪雄,不过短短两三年间,就让百万军士,坐拥四州之地的势力在曹操的面前崩塌。曹操也曾笑过,刘表所生的儿子,刘琦刘琮,不过豕犬而,让刘表的基业终为他人作嫁衣裳,不过如今那两兄弟,似乎还都很是快活的存在于荆州,当然曹操也对孙坚拥有孙策,孙权这样的儿子感到惊叹,自是有过,孙策,狮儿诚不可与之争锋的叹息。

    不过到如今,曹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考量自己的儿子,曹丕,曹彰,曹植,曹冲,却都渐渐长成,或许是身在局中,无从判断。

    有时候曹操还真有些羡慕如今的刘备,虽然刘备曾经说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话,而且到如今刘备大势已成,却也没有像曹操这般坐拥后宫一十五人之多,正所谓人多是非多。而刘备到如今有名姓的后宫也仅仅有甘糜两人,或许其它的都是已经失散于以往的败亡之中,结果使得如今的刘备仅得嫡子一人。虽然难免孤单,然而却是少了太多的是非。

    想他这几个儿子,这两年来,都是在暗自体会着曹操的心意,曹丕自是行事谨慎,牢牢的把持这许都城中的安定,即便是曹操在邺城的时候,邺城还有左慈之惑,而许都却是安稳的很,当然那左慈如今也已经身在许都城中,曹丕却是没有大张旗鼓的去纠缠,毕竟那样的话,更有可能大落曹军的声望。这却是让曹操觉得心安的一点,至少在有事发生的时候,他的这个儿子,虽然不一定有他的魄力,然而要做到安定局面,保持基业不动摇,还是可以做的到的。

    对于曹彰,曹操自是知道这个儿子用心于军事,却是不会有太多的心思用在别处,故而让他坐镇辽西,领着二十万北疆的起兵,足以让曹操不用担心北面的来敌,即便是那袁氏的余孽,恰逢其会有些死灰复燃的架势,终究他们地处辽东,却是距离中原腹地太远了些。当然青州等沿海诸州如今,有了江东贡献的海船,加上蔡瑁,于禁,毛劫等人的调教,到时可以在辽东海军跨海而来时,加以戒备。

    再有他最为喜欢的两个儿子,曹植和曹冲。曹植的才华却是毋庸置疑,一首铜雀台赋,足以让他名垂千古了,对于这个儿子于文学上的天赋,曹操却是觉得自己也是不能匹敌的。至于曹冲的话,本来曹操也知道天妒英才这样的事情,像当年的郭嘉,自南征而返后的那一年,曹冲却也是有过九死一生命在须臾的时候,却是亏了那时候的同仁堂中的华安等辈妙手回春才保了这个儿子一条命,即便是在后来因为同仁堂其他地方的分店猛然消散时,贾诩等因之而查的那同仁堂乃是荆州的坐探时,因为华安之功,看着曹冲的颜面,在没有发现同仁堂有什么太过分之举的时候,曹操终究没有让手下对他们有所举动。

    对于荆州模式的研判,对于荆州发展模式的分析,却是从那时候起,曹操便让人着手。

    至于说对于郭嘉等人与同仁堂人的交往,曹操自然都是心知肚明的。甚至郭嘉常常到荀彧那里与之交往的许多事情,曹操也是知道的。

    而今这邓瀚邓子浩重返许都,不过两日间,许都城中便又闹出了这许多的事,曹操却也都知之甚深。

    有为天子作诊治这件事情,而邓瀚等人有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曹操自然也不会为难他们,不过事到如今,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义,在曹操看来,更多的时候已经不再对他有什么帮助了。

    说是天子大义,然而在这人心丧乱,实力位尊的时代,却有几个人真正的会听从天子的诏令呢,即便是马腾这位老实的西凉太守,不一样也没有听旨行事,当然他们当然知道如今的天子旨意更多的是由曹操的意思表达,可是即便是名义上的尊重天子之意都没有什么残余了。

    这样的天子大义名分又有何用呢,而且在现如今,但有天子不满,天下的那些有心者,自然会说道,这却是曹操对天子不敬,骂他为国贼。当然国贼的名号待了这么久,久而久之,曹操倒还真有心让他名副其实,毕竟若无他,这天下间的诸侯,不知会有几人称王,几人号霸了。他对于这大汉的天下,终究还有着芟除大难,维护了汉帝名位的功劳在。

    曹操也是人,他却不是圣人,不会做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事情,毕竟天下大权既然已经操于己手,为了自保,也该有些手段,而这么多年以来跟着曹操一路走来的那些人物却是不会认得天子,或许在曹操将权位让渡之后,不是曹操身死,便是那些人物将天子杀死,却又是一笔混沌的糊涂帐了。

    曹操与刘协这对,君臣翁婿之间终究只能是一笔糊涂帐。

    曹操对于大汉的功劳却是极大,即便是天子再有理,却也不能抹杀,曹操于天子有大不敬,这点从曹操的独掌朝纲,飞扬跋扈自是显而易见。

    然而曹操这般做,不过是对于自己功劳的自我封赏罢了,毕竟天子既无权,又没有什么可以赏赐的,曹操只好自取之。丞相之位如是,现如今的魏王之位也是如此,将来或许加九锡,出入用天子仪制都是顺利成长的,当天子再没有可以让渡的,那便只剩下他头上的那个冠冕,以及座下的那把交椅了

    “是到了,有个结果的时候了”

第十一章 变通

    第十一章变通

    第十一章变通

    有道是,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对于这个道理,曹操自然是明白的,若是没有这份智慧,他也不会在汉末群雄争霸的过程中,留存发展壮大至今。

    而今曹军却是也到了该有所改变的时候了,不然在如今的天下争霸中却是没有什么希望和前途可言。

    曹操如今也已经快步入花甲之龄,尽管他的谋算一如既往的缜密,不过他也觉得如今的他的身体已经有些毛病,再有他那近乎与生俱来的头风之症,却是在始终折磨着他的神经。虽然曹操并不知道自己的性命还能够保持多久,而他这样的状态还能持续多长时间,不过他却是知道就和他手下的程昱以及贾诩相比,或许自己在平日里得到的保养更多,然而他却只比不上这两个人的身体硬朗。

    虽然曹操自是不信邪,对于那些鬼神之说,也多是不屑,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却是也有所感觉,似乎冥冥之中,总有些莫可名状的东西,影响着他。

    自从有了那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评语之后,曹操便觉得他有了那种俾睨天下,纵横四海的豪情,而有了那句宁可我负天下人,毋叫天下人负我,虽然他的张扬和霸气让他有了随之而来的蒸蒸日上,然而却又给他带来如陈宫之疏离,而后的徐州之屠,总是给他的大业之上,增添了许多不可预见和莫可名状的无法掌握的碍难。

    天下有变,他故已当变。

    虽然之前的十数年间,不论是他还是刘备又或者江东的孙氏都是迅速的勃然而兴,不过而今却已经是天下势力都相对稳固,彼此间自然是互为对峙之势,若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动的化,如今的对峙的局面自是要持续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

    而因此,今后的争锋处,不仅要立足于当下,还要对今后以及将来有所筹谋。

    曹操已然青春不再,尽管也有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岁月对他身体的侵害。

    故而为周文王之意却也是为了后面做考虑的。

    虽然而今因为天子的原因让他获封为王的计划却又要不知推迟多久,然而,曹操却是会将他的计划执行下去的。

    对于曹操心中的想法,若说会有人把握得住,那这个人最有可能的还要算是贾诩,之所以能够如此,一是因为贾诩的见识足够长远,另一个贾诩与曹操之间的距离适当,既不近也不远,若是两者相距太近了,难免会因为彼此利益关系的复杂,而失去了本来应该有的明智和冷静,而相距若是太远了,却又不能得到可以让贾诩进行把握的依据。

    不过如今的贾诩却是不需要做太多事,他跟着张绣投到曹操的麾下如今也已经有了十数年之久了,而这么些年中,他始终超然于曹操麾下因为各自的利益而形成的种种集团之外,即便是对于当初的故主张绣也没有什么太过紧密的联系,至于后来从雍州而来的韩遂一系的人马,虽然在韩遂前两年病亡之后,又因为他们本身已经失去了雍州这块出身之地变得有些失去了依靠,还想着以同乡之谊来攀附一下贾诩的门庭,然而结果总是残酷的。

    想雍州军当年也是一方之强者,如今连人带兵都给离开了他们的故地,却全然的失去了他们自立的资本。而以阎行,杨秋又或者成公英这三个打工处在雍州还算有些能力的人物,在入了中原之界之后,却是各有表现,不过都不怎么有心整合他们这些一同而来的雍州势力。

    虽然贾诩也有些奇怪,以他的了解,成公英虽然固是一名忠贞之人,阎行却是没有多少对韩遂的忠诚,而且当年对于曹操的封官许愿的拉拢也都没有什么表示,倒是在他看来杨秋却绝对不是那种会满足于而今态势的主,故而这么些年来贾诩渐渐也知道了这位杨将军也是别有胸怀的人物。

    至少他的那位兄长如今便因为从商,能够从雍州获得些别处少有的新鲜货,在许都城中有了些名气。

    当然对于臣下中有人能够从雍州方面得到些好处,曹操自然不会禁止,毕竟如今的曹操也正在研究揣摩刘备乘势而起发展的这般迅捷的要点。

    而在这其中,曹操等人却是看到,不管是刘备在新野之时,还是后来入主襄阳之后,继而到如今,荆州势力中对于商业的重视,以及对于商人的看顾,却是一贯的。

    尤其是近两年来,随着丝绸之路的重开,刘备居然还在他们人力紧张的情况下,专为那些从西域而来的商人建立了一只护卫的骑兵部队,这才有了西域古道上,远远而来的商人,为长安城带来了日益繁盛的景象。

    而以此往前推演,曹操却是明白,荆州之所以能够拥有这般新鲜的活力,其根本便是给了这些能够沟通这些三山四海五岳之有无的商人们足够的保证,并通过他们能够拥有了直达天下各处的触角,而因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从来人都是以利为先,荆州能够保证这些人的利益,自然他们便能够给以荆州在发展上极大的臂助。

    当然曹操毕竟没有亲身到过荆州,更是没有接触过荆州势力发展的核心,不过从表面上看,大体上倒也如此,像曹操的领地之内,曹操自是知道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故而他对于屯田,修缮水利之类的事情很是热衷,不过对于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这两点上倒是有些忽视了,毕竟他所占据的冀州,豫州,青州等等本就是天下中原之腹心处,单凭着这些地方的农田赋税倒也足以支撑了曹操势力的扩展。

    当然民以食为天,曹操治下地盘广大,人口众多,能给每人都安稳的吃饱饭,稳定了自身的局势,倒也算得上治政有方了。

    在这点上,或许只有江东孙权太过无能了些,若非江东有海盐之利,仅以东吴曾两次在丹杨填建湖田,兴建浦里塘。永安三年初建,投入的人力物力不可胜数,却因为未能在枯水时施工,导致风急浪高而淹没墩基,结果是“士卒死亡,或自贼杀,百姓大怨之。”第二次重建,仍然失败。难怪后世不得不在江南广开运河及兴建水库。江南虽然号称鱼米之乡,三国时的农业水准却相当低下,连牛耕等北方早已是常识的东西都未能普及,又没有水库潭池等可供水灌溉的水利建设,其生产效率可想而知。

    如此一来,这其间的高下自是不言而喻。

    不过时代的变化,总是会有些让曹操感到意外,毕竟像邓瀚这样越千年而来的穿越之人,却是不能算作曹操本身的失误,

    毕竟就在曹操还在纠结于新野城外无法将刘备这天下间,被他认定的英雄人物给收缴的时候,邓瀚却是早就知道了,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尽管邓瀚的到来,并不就代表着他能够帮助刘备将天下的大势尽掌于手中,毕竟邓瀚还需要能够适应这个时代的生存,而刘备却还要在屡败屡战之间不断的思索着他的理想的实现途径,而就在他们彼此同时的适应过程中,融合了诸葛亮,徐庶等一干荆州高人的智慧,将邓瀚给这个时代的变化,逐一的施展到来荆州的农,工,商,士等等方面之后,才会有了荆州勃然而兴的趋势。

    对于荆州的变化,曹操也只能在最初的忽视,继而的关注,接下来的无奈,再来的被动承受之后,化作了如今的主动变通。

    曹操却是不惧人言,对于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他更是置之不理的,故而这几年他在朝中铲除异己,把持朝廷舆论的过程中,却是不断的抑制辖地内的豪强兼并之势,而同时却是引导着手中的资源都渐渐的接受了他的强势,不是模仿荆州,而是鼓舞着原本他忽视了的商人们开始兴盛了起来。

    当然失去了韩遂为保护的雍州那些个势力,却是在这个时候被曹操看上了挑做了他的实验对象。毕竟和其他人相比,雍州人势力已弱,即便是实验不成,也不能对曹操的势力造成什么太大的危害,足以保持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而若是势弱的这些雍州人能够有所成就的话,倒是一箭多雕。

    既可以因为行商得利的好处,将雍州人的人心拉住,还能因势利导,让天下熙熙为名利所执的人为之效仿,再有用雍州人,也能借机在雍州方面打开些别样的门路。

    曹操的执政重心当然还在关东的几大富裕州郡,不过对于当年的雍州之失,未尝不是他的遗憾。当然对于江南的局势,如今的曹操却是很有几分自知。有孙权对于刘备的羡慕嫉妒恨,却是不需要他曹操再去横插一手,而今的曹操还是从容的先考虑雍州方面为妥,毕竟而今的雍州恢复的如此繁盛,又岂会不引人注目。

    不过这一切,终究还需要有个由头,毕竟天子如今正要享受到荆州刘备送来的神医的诊治,若是不如意,到了那时候,自然便是一个可以操作的借口。

    天子在手多年,自然对于曹操最大的作用,便在于此,对于这一点,倒是无需变通的

    此时的邓瀚却是和华佗已经在前两天里,很是慎重的为这次觐见天子做了些准备,虽然邓瀚为官,自是用不着那么多的虚礼,不过华佗的名望再高,却不能改变了华佗终究只是个小老百姓的现实,这些人物要想见到天子,自然会有一番很是严格的程序需要遵守的。

    尽管曹操对于天子多有不敬,但是那些也都是暗中的,至于表面上的功夫,这份花花轿子还是能抬的时候,尽量的抬一抬的。

    仍然是由华歆和祖弼两个人来到国宾馆接待邓瀚和华佗两人入宫,邓瀚和华歆两个人自然说着彼此的官样对词,而祖弼身为天子近臣,自是在和华佗交代着一些入宫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及之前他们所经历的天子发病的症状,还有平日里的表现,毕竟这些都是可以作为华佗治病之时以作参考的。

    由这两个人陪同,邓瀚和华佗两个人自是一路通行,便进到了皇宫之内。

    尽管华佗乃是第一次深入皇宫,不过此时的华佗倒是没有丝毫的拘谨,自从祖弼开始和他说起天子刘协的病症的时候,华佗便进入了他自己的状态,于这些身外之物的情势,却是不做他想,正因为他的这份专注,才会让他有了如今的医道。别人是极于情,方能极于剑,他自然是因为极于为人救治的那份医者仁心,才能有了这种世人称颂的医术。

    邓瀚却是第二次来到皇宫之中了,尽管上一次他来赴宴的时候,是在杨修的陪同下,夜间进宫的,而此时自是在华歆的陪同下,在初升朝阳的陪同下进入的皇宫,可是邓瀚却是觉得如今的皇宫比之以往却是少了许多生气,而是多了更多的压抑和荒凉之意。

    或许也有天子患病,人心惶惶的缘故,不过即便如此,邓瀚还是觉得这皇宫之中的气氛就像是当下的天子在许都中的地位一般,和着皇宫相隔不远的丞相府相比,那里的气象倒是万千,别是一番庄严,而这里除了死气沉沉,便余下的就是荒凉。

    倒是在他们通告了皇后之后,得知此时的天子又埋首于后花园中不知何处的时候,几个人便在近侍的引领下,赶到后花园去寻找天子的行迹,就在这其间,邓瀚等自是看到了在花园中能和这时节呼应的朝气,当然还有看到了那座虽然不起眼,然而却总是无法让人忽视的慈乌观。

    “还真是显眼”邓瀚却是轻声道。

    “先生可是说那道观?”尽管华歆的年龄要比邓瀚不知大过了多少,然而华歆却是一再的坚持,说什么达者为师,折服于邓瀚的诗词文赋的功底,华歆自是要称呼邓瀚为先生,虽然这其中华歆也是有些做作,不过以他如今的地位和身份,似乎没有必要向邓瀚卖好,有鉴于此,邓瀚却是对于华歆这份儿自谦,有了些暗服,至于因为记忆中那管宁和华歆划席绝交而对于华歆的鄙夷,也是不经意间小三了许多。

    毕竟那些都是历史,历史上的事情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而此刻的邓瀚却是正处在历史之中,有些事情还是要靠他自己来判断才是。

    见华歆提及那个慈乌观,邓瀚却是点头,“那座道观,倒是应天子所请,遍请故地名匠修建,虽然到如今结果很是不利于天子,然而毕竟是民脂民膏,却也不能因此而轻易的将那些工匠的心血给破坏”

    没想到华歆居然说出这番话,邓瀚自是对于华歆的印象更是一变,毕竟曹操能够在荀彧之后,不选别人,单单让华歆顶了荀彧的位置,以曹操的魄力,却怎么也不会选择一个阿谀奉迎之辈担当尚书令这样重要的职位,毕竟荀彧以外,曹操麾下的能臣却是极多,若没有几分真材实料,华歆也不会这尚书令一干,便没有人能够将他给替代,足见其能。

    几个人既然是来寻找天子的,自是不能在这里干挺着,即便是有宫中卫士的指点帮忙,还是很花了一番功夫,才最后在那慈乌观附近将天子找到。

    “这秉性……”一旁的卫士们自是见多了天子这样的状况,虽然不能宣扬,不过窃窃私语却是少不了的,邓瀚自是能够听得到,不过对于这些议论,邓瀚却是心底里暗笑。

    之所以邓瀚如此,却是因为就在他们找到天子的时候,在邓瀚的细心观察之中,天子却是在看到了他的时候有些异样,虽然那片刻的时间很是短暂,不过邓瀚倒是敢肯定的认定,“天子认出了他,而且所谓天子的疯癫之症,不过是掩人耳目”

    邓瀚能够从天子的反应中,得出这样的结论,现在就看华老先生如何说了,毕竟此次前来会诊,自是要以医师的意见为准,而邓瀚虽然已经在他们未入宫前和华佗有过暗示,然而华佗如何说,邓瀚却是无法断定。

    望闻探切,医师诊断病症的四方,却也是近两年间,华佗和张机两个人的杰作,如今却也在荆州开始兴起。

    “天子这病症可着实不轻啊”

    (不得不说,这两天却是有点疲惫,这不仅仅是因为昨天要考试,而是二十多天来,每天万字的更新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是没有存稿习惯的,不过是根据大纲来编纂,今天大概也就五千多了)

第十二章 心

    第十二章心

    “那个华佗真的是这么说的的么?”丞相府中,曹操却是正在询问着才从皇宫中赶来的华歆。

    尽管对于天子刘协的变故,曹操多少有些预料,不过一个正常人突然间变得疯癫,尤其是想刘协这样的还是让曹操觉得有些意外。

    毕竟一个人能够在诸多压制摆布下,存活隐忍了这么多年,不论其行为如何,如果是一个正常人,或许早就精神失常了,但是刘协却是没有,单就这份远超出平常人的忍耐,足见其人的不正常。而今这又突然的疯了,虽然像是如常,然而这样的如常却又会显得让人更为异常。

    “却是如此,那华佗倒也说明了天子有此病症,大体缘由有二,一是心情长期郁闷纠结,引起的全身的血气郁结,致使神魂不宁,无法各安其位,进而动心惊魄,失了本性”华歆在开口之时,却是在打量着曹操的深情,毕竟这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其二,却是源于进来天子服食的那些仙丹妙药,毕竟金石之物本多燥性,而今又是丹火烤炙而成,自是更添其猛烈,而这般药性和天子本身的心境冲撞之下,却是更添天子神魂离体的情状”

    华歆说完,却是没有人提问,为何华佗所得的结论和之前那些太医所言之语多有不同,毕竟大家都知道如今的许都即便是身处于皇宫大院之中,一切人的身家性命却都在曹操的掌控之下,那些个太医,虽然也会怕天子,然而让这些人更为担心的想来还是曹操的权势。

    “可有什么诊治的方子么?”

    “这个却是没有当即给开出,倒是那华佗却说,想这类神魂之上的病症,却是有些难缠,毕竟连圣人都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话,而且天子一身,又关系到天下大事,却是不能不慎重,还需从长计议为妥”

    华歆回答道。

    不管众人如何思量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到时没有人怀疑华佗所言的真假,毕竟华佗乃是刘备派来了,任是如何做想,刘备却也不会派一个名不副实的家伙来的,而且先前许都之中的许多传闻,到是可以得到验证的,在这点上,对于华佗的医术,此时在议事的曹操以及他属下的重臣们到时无人怀疑,即便稍有些疑虑,却也被郭嘉给批驳了。

    毕竟他原先长久处于病中,所谓久病成良医,对于华佗的医术,或许此时的他倒要算的上许都城中受惠的第一人,原先长年累月而自带一些白面对于世人的郭嘉,这两日内却是已经稍感自己的体内添了些元气,而原先的白面书生样,也是稍有些哦饿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了。

    听的华歆说那华佗要从长计议,自是说明荆州来使虽然不能以神医之名,将天子的病给药到病除,却也是有几分把握在,不过总是要迁延些时日,对于这点,此时在场的,曹丕,曹植,还有特别仍曹操许令临时观摩朝臣议事的曹冲也都有些心内的波动。

    曹操却也从放才的华歆回话中,知道了这个华佗到时一个敢言之人,或许他也能从中受益也尚未可知,当然他所忧虑的却是,毕竟荆州来人,其对于天子的病症自是可以用心照料,而对于他曹操来说,或许这其间的心思,到时需要好好的把握一二的。

    虽然知道了天子的病症,却是疯了,曹操的心里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感觉,毕竟从他当初在杨奉那里接应到了那时候依然小屁孩般的刘协,到如今竟然快有二十年了,不管怎么说,这日子久了总会有些感情的,更何况如今的这小子,还是他曹操的女婿,虽说以曹操这样的雄图大略之辈,对于女子的关注,未必会像刘备一样喊出“妻子如衣服”的话来,可是这其间的情感总是会淡漠一些的,不过毕竟天子与他而言,总不会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物。

    对于天子,曹操却是只是希望他能平淡一点,按照曹操心中所想那般,不给他闹事,不给他遭麻烦,那样的话,曹操却也会给他在别的方面很好的补偿的,就像是这些年来,不管曹操的治下是否困难,对于天子的供奉,却总是不缺的,在曹操而言,他已经给出了天子在他先前的时候,不曾得到的供养和待遇,他自是仁至义尽。

    不过谁让他对待的却是天子,本该是一个奉天承运的上天之子。

    丞相府的议事自然不会对于此时在国宾馆中的邓瀚和华佗有太多的影响。

    从之前这几日中的许都城中的反馈,邓瀚到时能够看出,眼下的曹操却是没有什么心思,来对付他们这些人,毕竟天子有病对于他曹操的名望却也会有些影响。华佗有本事,自是能够在兼顾了天子的病症之后,或许还能给他曹操也针织一番,这却是从曹植即将要来的拜访之事上看出来的。

    任何一个势力的发展,总是不能避免这样为了后继之人的名额你来我争的局面的,杨修已然不在许都城中,不过几位曹氏公子的争夺,却是不会因为少了一个两个人的帮扶,便因此而失去了他们的兴致,更何况如今的曹氏中,还有一个曹冲的参与,却是会让他们之间对于曹操过后的地位的继承更添了精彩。

    许都城中的潮起潮落,身为外来人的邓瀚能够做到的首先当然是稳坐钓鱼台,坐看风云变幻,当然若是有机会为荆州得到些好事,总是意外之喜。

    不过此时他所要做到,却是要先帮着华佗给天子的病情有一个好转。

    “什么,您老,说天子并没有什么病症,还只是因为吃了很多的大补之物,之后引来的心气不平,才有了许多身心不平衡,这样的状况,而且此时的天子,更是清醒的很,并没有太多身体上的毛病么?”

    听了华佗的话,邓瀚却是有些意外,他之前原以为华佗在宫中有华歆和祖弼相配在一边的话多有不实之语,而今却也直达了那些话也真的有些是虚假之词,不过现在听来最好书~城ωoo,那些话的虚假处,和他本来想的有太多的不同。

    “在宫中的时候,尚未为天子把脉,老夫到时可以从天子的气色上看的出,他却是身体处在相当好的一个情形之中,虽然常年幽居于宫内,不过从这点上,倒也能够看出天子平日的衣食还是很不错的,不过那时候老夫到时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少游移之色,却不是想一般疯癫之人,那种混不在意,也不是犹豫怀疑,只是心内有些担心,才会有这样的游移”

    华佗自是将他之前没有在皇宫中说明的情况,此时向邓瀚一一的说明着。

    “老夫自是没有见过之前天子的样貌,也没有看到了先前天子服用的那些丹药,不过据老夫一番望问探切之后,却是能够断定,那些丹药并没有给天子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或许更多的还是给天子的身体补充了许多的元气。而原本这些金石所形成的丹药之物,总会有些药性上的虎狼之气给服用者带来隐患,不过从天子的身上,老夫却是没有发现这些物事的存留”

    “照您这么说,天子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毛病才是”邓瀚问道。

    “确实可以这么说,不过他的身体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并不代表着他就没有问题了”华佗在论及这些问题上自然是当时的权威,“想来子浩,你也明白,不论什么事情,却都要讲求一个平衡,尤其是对于身体来说,所谓天人合一,也就是讲的这些道理,内外协调,身心上的合一,都是我们积极追求的”

    “而今,天子的身体却是健康的很,不过老夫也知道在许都城中的天子,却是他人手上的傀儡,这样情况下的他,当然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的心情了,故而一方面他的心气郁结,总是不能有什么好的排解,而另一方面的他却是身体健康,而且还是远超于一般人的健康,这样一来身心上总会有些不搭调”

    “这样的结果,可想而知了”邓瀚却是接着华佗的意思说道,“他本来应该是天子,掌控大权,而今话不能随便说,事情又都是不在他的掌握中,即便是在宫中,这片本来就该是他自己所处的隐秘之地,却也是时时的处在他人的掌控之中,这样的情况自然会引起他的身心不和,彼此的冲撞自然会有病产生”

    “却是,天子有病,这自然是真的,他的病不在外,而在心内对于这种病,非药石可医,老夫自然相信以老夫的本事,不管是腠理之急,或者肠胃之属,这些地方的病症,在药石可达之处,便都在老夫的掌控之中,即便在腹心,或是头颅之内,老夫如今也有半数以上的把握将这些处位的病患给解除,不过想天子这种心中的郁结,或许便非老夫所擅长,故而老夫的那个从长计议也是这番意思”

    华佗却是说明了他的论断。对于天子的病症,更多的还是要靠想邓瀚他们这些维汉之人,给天子指一条前行之路,好让天子能够对于未来有了很好的预期之后,将心间的郁结给消散排解之后,天子的病症却是可以不药而愈的。

    对于这点,邓瀚自是相信华佗的判断,毕竟在后世的时候,邓瀚当然见过太多的心理上的疾病,虽然可以通过一些药物的控制,不过关键的还是要让患者自己的心里得到有效的缓解,故而很多的心理医生才会逐一冒起,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的心里压力会越来越大,故而社会上对于心理医生的需求也是越来越多。

    不过此时的天子刘协,却也是渴望得到这么一个心理医生的辅导,华佗却不是这么一个人物,至少他不是这么一个恰当的人物,虽然邓瀚自是见过很多心理医生的病症,或者故事,但是他也只是见过猪跑,没有吃过猪肉的人,此时的他也只能心怀爱莫能助的心思了。

    当然对于当下天子的局面,要让天子的病大为改观,需要的要么便是让天子能够得掌天下大权,至少在短时间内能够从曹操的手上夺回对朝政的把持,对于这一点,想来不管是由谁来做,却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事情,除非你一出手,就能将曹氏一家,连带着那些对于曹操忠心的势力顷刻间就能剿灭,要想办成这样的事情,何止于难

    要么让天子对于眼下的局面能够认同,放下心中对于大汉的执着,这却又是如何能够呢,毕竟他姓刘,更不是一个昏庸之辈,若是刘协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主,那到好办,更不会有如今的这些麻烦的。

    想到这些,一时间的邓瀚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历史上的刘协却是在曹操死后,有眼亲见,朝廷对于曹氏的认同早就超过了对他的敬重,即便是在曹操死去之后,群臣居然推举了曹丕直接继承了曹操的魏王之位,根本没有向天子有过丝毫的请示,更不需要天子的认同,所谓家国天下的继承,那时候的刘协就像是战国之时的东周共主,名义上还是有着天子的名分,然而天下间,却又有谁还在意于他。

    到了那个时候的刘协终于再也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心思了,哀莫大于心死对于大汉的继承,对于天下的期望,在那个时候终于完全的在见识了现实的残酷之后,将他给灭杀了。

    而今这般情况下,天子刘协自然还没有到了那种境地,毕竟他认为的大汉忠臣,刘备的势力却是要比历史上的更为强大,而曹操和历史上相比,却是在通往一统天下的道路上,遇到了更多的挫折。

    没有经历历史上的赤壁大败,不过曹操也没有从荆州得到刘表的二十多万人马,脱身从雍州而返,却也从雍州带回了韩遂的部中骑兵近十万,还有雍州大地上的近百万人口。

    总体说来,曹操的根本实力却是没有什么损失,而且随着刘备的势力,在雍州凉州等地的发展,却是对于那些原先侵袭过凉州的鲜卑,匈奴的威胁更大,到时这些一向以来就和曹操势力的关系不错的塞外异族,更加的将势力强大的曹操当作了他们可以依仗和联合的依靠。

    故而此时的曹操相比于历史上的曹操,除了地盘上的损失之外,在人力已经军力上,却是要比历史上更为充沛,而因为地盘上的紧缩,倒使得的曹操能够借助更为充沛的人力,将自己完全掌控的幽州,冀州,并州,青州,豫州,兖州等等本来就是中国繁华所在的腹心之地经营的更加的稳固。

    当然相比于地盘上的紧缩,而兵力上的膨胀以及能够持续的后备补充,倒也使得此时的曹军实力能够更加的紧凑,无须担心任何一方的进攻。

    若非如此,曹操也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让手下肆意的去向天子刘协讨要封赏魏王的旨意。

    毕竟天子长期幽居于宫墙之内,即便是有像祖弼这类的忠贞之士能够为他带来些新鲜的消息,然而即便是祖弼这些人,在如今的朝廷体系中,也不过是一些边缘之士,又怎么能够把握到曹操势力的真实情况,更别说还能够给天子刘协带来一些对于天下局势深层次的了解。

    即便是刘协再聪明,可是没有消息的掌控,不过是睁眼瞎一般。

    或许以往,那时候的荀彧这些人在对曹操用心任事的时候,并没有丧失了对于天子的尊重,故而也能给天子讲道一些世事,然而如荀彧一般,这些人物中,荀彧已被幽闭门庭,孔融这个大嘴巴已经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了,再有崔琰这位被曹操称为道德高雅之人,也被给斩杀了,如此的举措,自是已经让朝廷之中对于大汉还存有几分缅怀之意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再有曹操每次下令招贤,所求人的标准却都是唯才是举,这些人物或有道德品行高尚之辈,然而随波逐流,大势所趋之下,对于与他们有知遇之恩的曹氏,当然会比只是挂着个虚名的刘协更为忠心。

    故而此时的天子刘协,虽然也能听到,刘备有了荆州,占了交州,合并了益州,更是将长安,他当初登基为帝的大汉故都回复了,自是让天子的内心深处,喜不自胜,更能让他觉得大汉的天下终究还是忠贞之人更多,和曹操的地盘相比,此消彼长之下,想来曹操会有所收敛,而像刘备这样的忠臣自然很快会清君侧,起兵杀向许都,来解救与他。

    不过事事不如意者,十之**

    曹操依然飞扬跋扈,在朝廷上对于他的逼迫仍然不见稍减,却又更显凌乱,更是不顾大汉长久以来异姓封王者不得善终的诸多先鉴,却是任由手下的人为他请封。

    而他心中所期望的刘备的勤王大军,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很快的发来,在他一年又一年的等待着,终究渺无音讯,直到如今曹操的逼迫不止之时,却是让他终于等来的荆州的来人,并不是他期望的大军北上,而是使者三两个,神医一名。

    对于这样的结果,或许天子刘协能够感到的除了失望之外,还有更多的失落吧

    邓瀚对于天子心理的分析,却是自信即便不能全盘把握,却也会有七八分真实。毕竟荆州的举动,虽然也是为了天子的安危着急,不过在一定的意思上也有着,“看,陛下,我们还很是关心您的,一听说您病了,立马就给你招来了神医给您诊治,等到给您治好了,我们也就放心了,放心您能继续的待在许都,这里受曹操的欺负了”

    “从长计议啊,有些事情,一旦一个人的认识进入了死胡同,任是谁人也不能将他说醒的尤其是聪明人,更是如此啊”邓瀚思索了半晌之后,对着华佗说道。

    “却是如此啊”华佗对于邓瀚的话自是认同。

    虽然华佗在荆州的时候,很少的关注政事,不过在上庸的时候,时常要去和水镜先生还有庞德公这类大贤诊脉一番,总会有些见识上的增长的。

    天下的情况,没有什么能够让人有所心动的大变,曹操的势力依然不俗,这却是由于曹操所占据的这些地方,可都是大汉两百年来的腹心精华,像宛城,这里可是大汉的冶炼中心,想洛阳,又是光武帝所建立的东汉首都。

    而想刘备如今占据的这些地方,看似地面极广。然而地盘大,并不就代表着势力和实力随之能够取得相应的增加。毕竟地大而力分,却是需要守护的地方也就多了,而刘备的势力进驻雍州之时,这里完全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这里被曹军离去时的破坏,还因为在此之前的韩遂并没有在这蕴含这丰富潜力的先秦故地好好的治理,当然这也和他本身的能力不足有关。

    而今徐庶等人的能力自是足备,然而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毕竟没有人来做事,再好的谋划也是空话。

    而且刘备也不能因为心切对天子的忠诚,而忽视了对于几方的发展,他要清君侧,要为天子刘协解难,也是需要实力打底的。

    “天下毕竟还是年轻,有没有太多的历练,尽管这些年来和曹操总是妥协之下偶有抗争,然而这种出身于宫廷之内的阴谋诡计,总是在绝对的大势前,如同螳臂当车一般的没有什么影响里的。”邓瀚却是说道。

    “尽管如此,老夫既然此次被刘皇叔给护送到许都城中为天子治病,自会尽心,于心事上,或许老夫无能为力,然而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老夫自当将此时的天子的身体好好的调养一番”

    “不是天子的身体没有病恙,何须还要调养一说”邓瀚却是问道。

    “有时候身体太好,也是一种折磨啊!”华佗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于邓瀚说道。

    不用解释,邓瀚到时片刻间能够理解华佗的意思。

    这就像是一个心理上还不成熟的小孩猛然间得到了力大无穷的身体一般,每有举动,总会让他因为身体的不协调,而不能达成自己的所愿,或许这便是如今天子刘协的尴尬之局。

    对于华佗的尽心尽力,此时的邓瀚自是佩服,不过他心内还有些事情并没有向华佗解说透彻。

    毕竟天子之位虽是名位,然而若是在有了相当的势力和实力之下,任是谁人都会有人往高处走的野望的。这不仅仅是曹操一个人的问题,想当年的袁绍,和袁术又何尝没有这方面的野心呢

    如今的刘备自是天子心间的忠臣,而当年在还没有被裹挟至许都的天子又何尝没有对于曹操下过忠臣的称谓。此时的曹操自然在把持着刘协,使得他并没有多少处理政事的权利,而若是到了那一天,他真的被刘备从曹操这里给解救了出去,或是让他安置在长安,又或者是在襄阳。

    那时候的天子便能得到了他长久以来向往的大权在手了么这个问题,以邓瀚的预料,却是也没有太多可能的。

    毕竟不管是曹操,刘备,即便是此时的孙权还有袁尚,他们各自的势力构成,都已经形成了一套相对独立而又完整的体系,在这个体系内部,曹操,刘备,孙权,袁尚,都是他们各自体系的最顶端。

    他们的意志便是这个体系的意志,而且在这个体系形成的过程之中,所有人也都已经完全的将他们的身家和前程都已经投托到了这个体系的发展上,而到了这个时候,这个自成一派的体系,不管是身在顶端的几个领袖,还是附属在体系内的每个人,都已经不会习惯在他们的系统之上在突然间再加上一个高端的存在。

    即便是刘备,到时候也许会生出其他的一些想法的。

    当然对于这些事情,邓瀚的想法毕竟还有些远,当前的天子还在曹操的领地内,不管曹操有没有无视,或者重视,他还在许都,还是他大汉丞相应该效忠的天子。和在襄阳的刘备之间,还有这相当的距离,这就是当然的天高皇帝远。

    看着在一旁正在根据之前对于天子的诊治而得到的情况,不断的调整着开方的药理构成的华佗,邓瀚自是不好打扰与他。

    想想一下此时的华佗,正在想方设法将天子太多的精力稍微释放,这样的医生,自然是为了病人好,不过若是让天子刘协知道了之后,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任这位一片为人之心的神医给他诊治,还会不会饮用华佗给他开出的“良方”,或者是“凉方”吧

    退出了华佗占据的房间,邓瀚自是遇上了正一脸不爽的邓艾和周不疑,毕竟两个人对于皇宫,也很是向往的。不过两个人不爽归不爽,毕竟两人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无脑之人,也知道邓瀚此次并不是逍遥之行。

    “你们肯定想知道,皇宫是什么样吧”邓瀚却是问道。

    两个小子自然连连点头,“或许你们可以去外面的街市上买一个黄金装饰的鸟笼看一看,就知道了”邓瀚说道。

第十三章 迎来送往

    第十三章迎来送往

    对于天子的诊治,华佗自是以一句需要从长计议,便将众人给打发了。不过在仔细思量之后,却也知道华佗这话却是持重之言,毕竟患病的乃是天子,而且他所得的病,还不是一般的小病患,若非如此,何需华佗如此谨慎。

    给天子诊治过了之后,华佗自然还需要仔细的思量,如何下方等等的事情,邓瀚以及其余人众却是一时间闲散了下来。

    而那江东来使的吕范,却也因为江东和曹操如今的关系,也带着吴普进了一趟皇宫,自是也要让吴普去给天子看看,毕竟人家也是好心好意的来了,总不能让人家来了一趟许都,只因为身份医术上不及华佗他这位师傅,就真的让吴普打一回酱油,好歹在江东吴普的名声也着实不俗,医术也是极为高妙的。在这一点上,吕范毕竟代表着江东孙权的名声的,输人输地总不能输面子。

    不过吴普皇宫一行之后,却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建议,于是吕范却也只能认命了,不过吴普却是向吕范说了要去给他的师傅打打下手的意思。吕范倒也没有阻拦,他也不是只会一味的意气用事的傻蛋,毕竟这可是为天子治病,一旦功成,他吕范多少也会与有荣焉的。即便不成,总是荆州人在前面顶着,再有吴普如今在江东也是名声在外,时常给江东的达官贵人诊治,像之前的周瑜在交州一行之后患的的水土不服便是在吴普的调养之下给恢复的。而今借着这个机会却也可以让他在华佗那里多学些东西回来,总是会有利于吴普,连带着也对于他们江东有好处。至于吴普会不会跟着华佗一起回荆州,那却是不用担心,毕竟这些年来,吴普在江东也是如鱼得水,生活的很是滋润的。

    再说像吴普这样的人,自是可以从他们的师傅那里学习,却是不会长久的委屈自己服从于师傅的名声之下过活的,自然这个时候的江东,没有华佗存在的江东才是他吴普更好的存身之地。

    对于吴普要辅助华佗的请求,邓瀚自然不会予以阻挡,毕竟他们乃是师徒,有些医学上的事情,自是可以互相商量着的,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诚如是也

    任两个当世的名医在国宾馆中商讨着针对这天子病症的药方,邓瀚却是应两个小跟班的要求,领着他们去许都城中浏览一番。

    自有那国宾馆的卫士随行,既是为他们引导之用,却也算是对他们一路上的安危作保,毕竟这些普通的卫士,却是不知道邓瀚他们三个人足有自保的能力,即便是看上去最为瘦弱,全身都是一副文弱气的周不疑,却也在这些年来将孙尚香的越女剑发学了个**分,当然对于邓瀚交给他和邓艾的太极功,毕竟有些东西需要时间的锤炼还有心境上的历练,他们的修为不到,却也都有了不小的功底。

    故而此时他们三个文士打扮,各自在腰间佩戴着长剑,到没有骑马,不过又有着一众卫士的随行,在许都城中行走,自是有些引人注目,毕竟他们此时的打扮就像是许都城中那些世家公子出行游玩一般。

    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然是没有来过许都,不过两个人却是都在襄阳待过,也见识了长安城从初始的落魄渐渐发展起来的过程,故而此时见到许都城中的繁华却也没有太多的惊讶之处。

    毕竟此时的许都好歹还是大汉朝廷的所在,即便是曹操近年来多在邺城为行宫驻跸,这里依然是他们的重心所在,相比于邺城,这里还是更为的靠近刘备和孙权的势力范围,若是有事,或者曹操有心动兵之时,从这里出兵却是更为方便一些。

    此时的许都却也繁华,毕竟从曹操将天子从杨奉那里迎驾至此,已经将近二十年,虽然在那之前的许都城的格局不大,奈何在曹操这么多年的大力发展之下,许都城也已经是小鸡崽变成了大凤凰,已经足以在规模上和邺城,洛阳这样的地方相提并论,更因为依附于朝廷而存在的那些个世家大族的迁入,让这里除了人声鼎沸之外,却也更多了许多的势力倾轧之事。

    当然这里好歹是朝廷所在,即便是他们再无顾忌,却也不会有太多的过分之事发生,不过这样的顾及却是不会发生在曹氏一族的身上,当然这其间还有夏侯一族的存在。

    就像此时当邓瀚他们游览了一会儿,正觉的有些口渴之时,邓瀚便领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举步走上一座附近的酒楼之处。

    想来那酒楼在许都城中有些名望,当他们进入其间的时候,内里的客人却是为数不少,而那店内的小二自是往来行走如风,脚不沾地的迎来送往着。

    眼见如此,邓瀚自是领着两个小子,走向一处没有客人的偏僻之处,却是没有想过出风头,毕竟他们来此,不过是借步稍减口渴,顺带的解决一下口舌之欲,填饱肚子。

    毕竟许都城中广大,并非一日可看尽此间花,更何况他们又都没有想着走马观花,只是想真真切切的体会下这北地的风光,以及看看曹操此时的治下情况。从这些凡俗的市井之间自是能够看出此时的曹操治下百姓的生活情形,并能够由此及彼的看出曹操内政上的优劣,即便不能让荆州有什么可以寻找的缝隙,也能为荆州治政引荐一番,当然邓瀚在此次事了之后,当然还要返转雍州,如今的他对于如何发展雍州更是有些感触,那种看着一方水土在自己手中慢慢渐变的过程,却是让人会有莫大的成就感。

    三人落座,不过片刻,那店小二便来到了三人的身边,询问着他们的用度。自有周不疑给三个人安排着,打发了小二的逢迎。

    邓艾却是言道,“这酒楼却是不如咱们的云汉楼啊”

    对于邓艾的话,邓瀚自是微笑不语,“我看,还可以至少这里的那些个伙计到很是认真”周不疑倒是说道。

    “认真是认真,可是即便这样,我也觉得还是咱们云汉楼那里的服务,更见细心,而且他们伺奉客人的时候,要更为知礼一些,也考虑的周到,至少,我们那里的小二,会根据客人的情况,在他们点菜的时候,提醒一句,不要浪费”

    “这倒是事实,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太过苛求了这些地方的人,毕竟我们那里又岂是这处可以比拟的”

    许是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谈论的时候,言语之间的声响却是有些大了,自是让一旁桌上的客人有些不平之意,那桌客人不过两个人,一年长,一年幼,看情形像是一对兄弟

    就在邓艾和周不疑正要继续的时候,邓瀚却是示意两人稍停,向着一边指点。

    “三位,在下却是有礼了”却是边上那桌客人中的年幼之人,居然上前来施礼道。

    “有礼有礼”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却是起身回礼,邓瀚自是据坐不动。“不知阁下,可有什么事情么?”

    “不敢,只是好奇三位的身份,这处和昌楼虽然并算不得有什么了不起,然而在许都城中,若是这酒楼敢称第二的话,却是没有哪处敢自称第一,且不说这里的菜肴之精美,单说这里的布局,景色,都为许都城中的翘楚,而楼中的用人,都是延请各地之好手,故而在下却是不解,不知三位从何处而来,而天下间何处的酒楼,有此间酒楼的这般好处?”

    这少年言语间却是不信,何处能有比这和昌楼更好的酒楼存在,言语间,却是多有自傲,更是只言及,何处酒楼能有这里的这些好处,却是不说能比的上这里。

    “呵呵,不才荆州周不疑,敢问阁下,如何称呼?”此时的周不疑却是一派的温文尔雅。

    “居然客从荆州来,在下乃是夏侯荣,便是此间人”见周不疑自承出身,那少年郎却也应答有礼,此时先前和那夏侯荣一同前来的年长之人此时也是关注着此处的情况,身形也已经转过来面向这邓瀚等。

    邓瀚却是向那人微笑点头,那人自是回礼。

    “夏侯小弟,原来是此间人,定是见方才我等言语间有些苛刻,这才心中不平之意渐生此乃人之常情也,不过或许是你见识不广,未曾游历过他方吧须知天下之大,自有那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的事情”

    周不疑倒也只是就事论事,“我等方才所说的那处酒楼,便是襄阳的云汉楼,虽然此间也不俗,但是却是比不得那云汉楼”

    “不知周兄所言的那处云汉楼,有哪些长处,或可将来,让小弟也与闻一些天下轶闻”那夏侯荣这般说,显然是自称他的见闻不多。

    “那云汉楼,说来创建时间并不久远,不过是五六年间事,至于说此间酒楼的好处。”周不疑说道这里,到时有些停顿,“片刻间在下到时不能将那处酒楼的诸般好处全然解说,不过概言之,或许可有八个字,温馨,细致,随心,畅快”

    “还请细言之”此时那夏侯荣同来之人也因为周不疑这一番言辞,勾起了兴趣

    “呵呵,”对于这位仁兄的插话,周不疑却是微微一笑继而言道,“先说这温馨,据说这云汉楼的主人在营建酒楼时,便一句话描绘了他们的立足之本,那便是宾至如归也就是说,一旦客人到了云汉楼内,却是要让客人们能够有一众回到家中的感觉,在其中就要想是回到了家中的一样的享受”

    “再说,细致,客人进入云汉楼,便有知客上前招呼,随行的介绍店中的时令佳肴,除此之外,在客人落座之后,立时便有小二奉上方巾等物为客人净面洗手之用,帮客人拭去身上的风尘,而后却是会一一向客人闻讯一些是否有所忌讳的事情,例如不愿用辣,或者酸等等事情”

    “至于说到随心,想来个人在家中是如何行事的,客人们在云汉楼中倒是都能够得到相应的用饭需要,这点上,自是可以随心所愿”

    “想来在那里吃饭,如何能够不让人感到畅快”

    说道这里的周不疑,自是歉然道,“这些都是在下的一家之言,若是两位有空的话,或许到荆州襄阳一行,亲身体验一番才会明白个中滋味”

    此时邓瀚一行人和那夏侯兄弟的辩言之词,倒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更有那店中的伙计已经将此处的情形报告了他们的掌柜的,就在周不疑说完的时候,却是已经有个像是掌柜模样的人物随着那上菜的伙计来到了邓瀚等人的身边。

    “在下忝为和昌楼的掌柜,见过几位,”那掌柜却是对着邓瀚三个人说道,“方才听这位周先生一番言语,却是让在下感触颇深,使在下有些醍醐灌顶的感觉,既然三位如此懂行,还请再看看我们这和昌楼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此次却是在下有幸,能够得蒙三位驾临,此次用餐但有所需,还请直言,一切就算是这次求教之酬劳了”

    邓瀚自是连道不敢,而那掌柜的却是一再相请,耐不过,自有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代劳,游走了一番店内诸处,给他们提点建言。

    而邓瀚却是留坐原处,未见动作。

    而那夏侯荣自是跟着周不疑等人去了,而先前与之同来之人却是未见动身。

    “不才乃是夏侯衡,适才那夏侯荣便是在下的五弟,言语间多有不敬之处,还请多多原谅则个”

    “夏侯先生客气了,却是我等的不是,口不择言处,还要尊驾等谅解一二才是”虽然那夏侯衡自报了家门,不过邓瀚却是没有相应的自作介绍。

    “听夏侯先生和令弟的口气,与这和昌楼的关联不小吧”邓瀚却是笑道。

    “虽然不完全是,却也相差不大,此间也是远方亲戚所办,我们兄弟时时来此沾些便宜罢了”夏侯衡此时却是对于邓瀚的观察入微有些佩服,至于对于邓瀚之前未曾说明的身份,此时的他,却也多少有了几分预估。

    毕竟周不疑适才所说的那些个云汉楼的经营策略,若非内中人,当然不会能够说的那么详细,毕竟这个时候对于别人拥有的一技之长,却是不能随便的探问的,那却是大不敬的。

    而周不疑这般光明正大的说了,同时一旁的两个人不动神色,自是与之都是熟知内情的,此时周不疑和邓艾两个都已经离了座,而邓瀚却是未做分毫举动,自是表明三人间邓瀚为主。

    联想到云汉楼这三个字,至少邓瀚的身份虽然不能明了,却也不会相差太多。毕竟这两年来,曹操属下的那些个谍报坐探对于刘备势力的探测,却是有两处为关键,一处为襄阳,另一处便是长安。

    云汉楼在襄阳的名声,自是无人不闻,单说当年邓瀚和张飞以及庞统之间那点关于美酒的趣闻,便能给人无限的遐想。

    虽然对于这样的事情,作为当事人的三个人都觉的没有什么,不过通过这样的小事,却也让市井之间的老百姓也都是知道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荆州的大人物,却也都是平常之人,也会因为美酒佳肴彼此间争执,不过这样的人物却也让他们觉得可爱,并不会有太多的梳理遥远的感觉,倒是让老百姓觉得以刘备为首的这些荆州如今的当家人的平易近人。

    此时的邓瀚和夏侯衡,自是天南海北的闲聊着。邓瀚对于夏侯衡,自是有些了解的,这却不是因为后世中有多少对于这位仁兄的记载,不过是因为他的父亲夏侯渊,更是因为他的兄弟夏侯霸后来的投蜀的举动,才让邓瀚对于夏侯衡有了些了解。

    想他们的父亲夏侯渊自是曹操麾下的有名大将,而他们的一个妹妹却是如今张飞的老婆,而他的二弟将来却又投了蜀国,总是让邓瀚对于这家人有些好感,当然这份好感并不会影响他对于曹操势力的观感。

    就在两个人闲谈间,周不疑和邓艾两个人在夏侯荣和那掌柜的陪同下,已经对于和昌楼的诸多不足之处,都稍微的指点了些。这会儿却已经返转过来了,而从周不疑这里得了许多好处的那掌柜的却也是个心灵通透的主儿,这会儿却是要将邓瀚等三人引领到二楼去进食。

    邓瀚等人自是欣然从命,一行三人合着夏侯衡兄弟,在那掌柜的陪同下去了二楼。

    “却是要谢过掌柜的盛情了,不知掌柜上下如何称呼?”邓瀚却是问道。

    “不敢,小的换做曹寅的便是”

    “哦……”听到这个名字,邓瀚却是有些惊讶,当然不是夏侯衡猜忖的,以为邓瀚知道这酒楼乃是曹氏中人所开的,邓瀚自是惊讶于曹寅这个名字而已,不过此时的邓瀚却是有片刻的停顿,“曹掌柜的太过客气了”

    “所谓投桃报李,今日我们三个人能与诸位相遇却也算是有缘,既然得蒙店主供奉了一餐,那在下便送上几个字吧”

    邓瀚却是这般说道,那曹寅自是客气的应承着,不过一旁的夏侯衡却在夏侯荣的诧异的目光下,练练的催促着曹寅去请来纸墨笔砚,让邓瀚书写。

    “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邓瀚却是挥毫写就了八个字,然后和夏侯衡兄弟作别之后,带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离了那和昌楼,自去他们今日的游览之举。

    看着邓瀚留下的那几个字,还在和昌楼中的夏侯衡却是一脸的笑意。

    “五弟,知道为兄方才为何会催曹掌柜的拿来纸墨了吧?”

    “原来如此啊,大哥早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了吧,也不早点说出来”夏侯荣一番恍然大悟之后,却是埋怨道。

    夏侯衡却是呵呵笑着看着他的五弟。

    “大哥又不是不知道,小弟我最欣赏邓子浩那种满腹诗书中孕育出来的字体间的刚直,如今却是失之交臂,如何能让小弟我甘心啊大哥你可要赔我啊可惜了,这几个字,是给和昌楼的,这可怎么办?”

    “小傻瓜,让那曹寅按照字体做个匾副就是了,这字体你不就拿上了么?”夏侯衡却是为他的弟弟绸缪道,“再说,如今邓瀚他们有心出来游览,定是给天子诊病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了,这下子他们当然有空了,我们自然可以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二的”

    “还是大哥想的周全啊,我这便去和那曹寅说,让他赶快的动手,也好早点给我这几个字”

    “你还真是贪心,有了和邓瀚接触的机会,这几个字还这般恋栈”说着话,夏侯荣已经消失在了夏侯衡的眼内。

    不过此时的夏侯衡心内的想法却是和嘴上说的话有些不同,“曹植已经让那荀长倩提前跟国宾馆那里打了招呼,而今二公子这里却也有心,居然想着让我三弟行此事,我那三弟上阵杀敌自是手段尽有,可是和邓子浩哪有他说的上话的机会啊,如今在这里能够提前相见到时有些幸运啊或许也能问问我那小妹过的如何?”

    此时已经走远了的邓瀚当然不知道,夏侯衡的这番心思,不过今天能够见到几位夏侯霸的兄弟,终究还是不需此行的。

    对于那个和昌楼的店主究竟是谁,却也无关紧要的。

    “看来跟着少爷出来总是有好事啊”却是邓艾说道,“不花一文钱,就能吃的这么好,还能喝点酒,尽管这酒不如咱们的酒,不过也算不错了啊”

    “看你一副土样,不花钱就让你满足了,你也不想想,少爷那副字值多少钱,唉,真是我们亏大发了”还以为周不疑不谈钱,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贪,不过只是比邓艾的脑筋多转了一下而已。

    “呀,真是,文直,你怎么不早说,真是太亏了要不少爷你们先在这儿等我一下?”

    “为何?”

    “我去找那曹寅,再让他给他们找些钱回来啊”

    “哈哈”对于此时邓艾的窘样,邓瀚自是憋不住笑。

    “士载,我还是劝你改个名字,至少要换个字才是!”却是周不疑说道。

    “这却是为何?”邓艾却是反问道。

    “要不然今后,跟你在一起的话,我怕我会早死”

    “去一边去,华神医不是说过,只要我们时常练练五禽之戏,还有少爷交给我们的太极功,只要我们时时注意,虽然不一定能够长命百岁,活到七老八十是没有问题的,你怎么会早死?”邓艾说道。

    “就是因为你叫邓艾,字士载,真是太实在了”

    此时的周不疑却是一本正经的给邓艾解释道,不过片刻之间邓艾却是反映过来,“敢情,你小子,拿我的名字开玩笑呢?”

    说着邓艾自是伸手抓向周不疑,而周不疑却是早就防备着邓艾的动作,一见形色不对,自是连忙避开。

    看着两个人的举动,邓瀚自是高兴,虽然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的年纪算来都快二十了,不过要是放在前世的话,这般年纪,还不就是青春年少,纵情激扬的时候,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顾虑,那才是真正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在这个时代,却是因为生存的压力太重,尤其是穷人家的孩子,更是需要早早的为他们的生存而劳作不息。

    若非邓艾如同历史上一般,被邓瀚发现并教导到现在的话,或许在一片的流民之中,早就不知道给带到那个地方去做农夫了,哪里还会有如今的这般活泼?

    就在两个人的打闹间,自是绕着随行的那些国宾馆的兵士而窜动,更是随着人群的移动而笑闹不止。

    虽然也有人看着他们这般吵闹的样子,觉得有趣,不过也有人觉得他们的举动太过纨绔了,不过总是没有人来管他们,自是因为他们身边的国宾馆的卫士,给了他们身份的证明,虽然不见他们骑马,或者坐着代表身份象征的车架,然而这许都城中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卫兵随身护卫的,而且看着这些兵士的形状,并不是一般的郡国兵。

    想像一下,作为国宾馆的卫士,他们自然并不仅仅会见到如同刘备,孙权这些汉人势力的使者,还会遇到匈奴,鲜卑等等外族之人的使者,对于这些外族之人,曹操却是不会给与他们什么好脸色的,即便是这几年双方之间的战事很少,而那些异族之人也很是听话的不怎么袭扰大汉的边界,不过他们在雍州和凉州,那是因为他们惹不起马超等马家的起兵,而在曹操这边他们更多还是因为有求的曹操。

    不过即便这样,为了震慑这些从来都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的异族之人,曹操还是要从国宾馆这些小地方上对于那些人予以威慑。

    故而这些国宾馆随身护卫邓瀚等人的兵士却是极为精锐的,能在许都中存活下来的人,即便是市井百姓却也要比一般人更多一些眼力,他们当然能够分辨出这些兵士的战力,故而对于嬉笑胡闹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无人去阻拦。

    即便是此时城中的那些巡行的军士,他们在看到是国宾馆的卫兵,自是明白这些人的身份。

    自然不会轻易的去碰触,毕竟即便是两国交战的时候,也是没有多少人会斩杀使者,而这个时候还是天下太平的,况且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违法之举,只是有些扰了眼前较为平静的市面,如此而已。

    不过他们不管,却是耐不住有人看不惯这些,就在周不疑面对着邓艾追来的身影,背向而行的时候,冷不防碰触到了一个人。

    片刻之间的邓艾却是停下了,追着周不疑的身影,而对周不疑身后的那人面露警惕之意。虽然之前周不疑和他两个人看着是一心在打闹着,不过两个人毕竟都不是什么凡夫俗子,有了功夫在身的他们,自是能够很敏锐的躲开他们碰触到的人们,故而他们尽管是吵闹的很,这一路行来,却是几乎没有人给接触过他们,而他们的身影却也彼此间没有过接触,这却是他们之前在长安的时候,就经常玩的游戏,互相考校着彼此功夫上的进步。

    故而他们彼此都很是明白对方的身手,而此刻这突然出现的身影,却是很突兀的挡在了周不疑退往的方向,而之前那里却是没有人的。

    这一刻的邓艾自是停下脚步,而周不疑在这霎那间却也觉察到了不对,身后一道劲风,自是猛地突往自己双肩处袭来。

    看那身影出现的动作,以及此时这双手下击的威势,尽管从身影上看的出,那人的身高并不比周不疑高过太多,可是此时这番动作下,看在邓艾的眼力,那人的身影和周不疑相比,就像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高山就要在这片刻间压倒在周不疑那细小如同绣花针一样的身板上。

    此时的邓艾自是警惕那人,向前走了两三步,和周不疑之间的距离只是拉近到了十步之内,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且也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而那已经伸出了双手的人影,原本见到了邓艾的举动,还有警备,此时却见邓艾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自是手上的劲道又添了几分,使得他的身影更显的高大。

    “扰乱许都城中的治安,该罚”伴随那人的身影动作,这句话听来,自是让周遭的百姓听的震颤。

    “呵呵,是么?”就在那人喊出这句话之后,他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双手一抓,却在触到周不疑的身上的时候,就像是探到了水中,想要抓到水中的水蛇一般,滑不溜手,却是任你用再大的力气,也是不能把握住他的真正行迹。

    “不过,要罚我,却还要看你有几分本事了,呵呵”

第十四章 掉窝里了

    第十四章掉窝里了

    背后的威胁即将触及到周不疑那略显淡薄的身形,那如同山岳一般直直压下的威风,自是无人敢轻缨其峰,然而此时的周不疑却还是有心调侃道,“要罚我,就要看你有几分本事了”

    一声轻笑间,周不疑的身影如同被清风吹过的落叶,顺着那位不速之客的掌风所向的地方飘远,不带一丝的烟火气,却是山自巍峨水自流,行云流水之间,那人的猛恶掌势却是没有什么伤害,倒像是助周不疑向前的身影的动力一般。

    一步踏出,周不疑却是已经和邓艾的身影并列,并在前进之时将自己的身体扭转,过来,看着那位想将他纳入掌控的身影。

    那人虽然口中的语气如若凶神恶煞一般,不过此时看在周不疑的眼中,倒也没有多么的年长,应该也只是弱冠之龄的同辈人,只是年纪并不大的一个人长得却很是野兽。浑身上下就像是充满着一股子霸气。

    此时行径在这一行人左右的许都街市自然是已经让那些很有眼力劲儿的小老百姓给让出了很大的一片空地,却是趋利避害,又或者是为了不妨碍这突然而现的热闹继续下去,给他们平静的生活添些话料。

    “貌似在下长得不怎么让人嫉恨吧,而且看上去也没有多么的惹麻烦的气质吧,这位兄台?”周不疑却是言语间混没有将眼前的这种场面看在眼内。

    “方才尔等笑闹街头,却是路不平自有人踩,何况你们这样招摇于街市上,定然会惹乱此间的秩序,像你等这样的自然便要让你们知道一下这里的规矩”那人还真是有些霸道。

    和身边的邓艾相视一笑,周不疑却是言道,“呵呵,这位兄台,不知阁下何人,于此间这等小事,还有此等的雅兴,阁下却是说路不平自有人来踩,可是适才你却是见过何人与你道苦,又有那样算得上那路见不平之事”

    “或许阁下所为,倒是可以用个词来说明,那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周不疑却是调侃着对面的那货。

    “文直啊,你小子也会有口不择言的时候啊,你将那厮当做了狗,可是你自己可不就成了耗子了哈哈”此时的邓艾却是大声的笑着。

    “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士载,你小子,嘿嘿”周不疑却是摇了摇头,只顾自己痛快,却也将自己给绕进去了

    不过那边的那位此时自是在听得眼前这两个小子,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当做了狗,还近乎喋喋不休的彼此笑闹,显然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以他的秉性自然是不能忍受。可是长相凶猛的他,却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眼见的对面的两个人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虽然略显得轻佻,不过适才的动手之间,他却也觉察到,那个文弱之人并非无能之辈,而那个能够和他并列的小子,定然也是不俗。

    再将眼光放宽,此时的他自然也应该已经看到了随着这两个人一同前来的那些国宾馆的卫士,以及随后而行的一个文士。

    见得这般光景,他大概也能猜到,这些人定然不是许都城内之人,若非如此,定然也不会如此嬉闹于闹市之中,不过从这些卫士以及那些城中巡逻的兵士们没有什么出手管治这些人的情况来看,以及见识了方才周不疑的动作,他倒也能够看出,以他们的身手在城中彼此戏打玩闹也不会关联到行人的身上,不过即便如此,定然也会给旁人许多的搅扰。

    此时的他看着对面的两个家伙,以及随后的这一干人,却是有几分尴尬。他自是本地的地头蛇,然而此时他遇到的虽然不一定是过江龙,但也不会是普通人。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贸贸然的出来,却是有些顾虑不周。

    即便如此,以他的野兽长相,便能想到他的秉性自然也很是刚烈的,此时的他定然不会允许将他的面子就给者在这里。虽然对面的那两个人不会知道自己是谁,可是这些城中的行人,以及那些卫士及兵勇却不乏消息灵通之辈,他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就在他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听得,“二哥,二哥,你跑那么快干嘛”

    却是他的身后有人赶来,听声音倒是能够猜忖到来人的年轻,不过循声望去,却是另一个较小般的那人,居然长得也极是威武的一个少年郎。

    未曾听得他二哥的回话,那后来的这位主,却也知道情势有些不对,稍微一打量,那人自是看出了此间的形势。

    “呵呵,原来二哥跑的这么快,还真是找到了些好事啊”居然这般说,可见这位少年郎平日里也定是个无事生分的主儿。

    “在一边待着,你二哥我要找回场子,不然今天我可就栽了”虽然是小声和自己的弟弟说话,不过许是平日里大声惯了,此时那人的声音却也不怎么小。

    即便是和邓艾以及周不疑两个人有些距离的邓瀚却也听得极是清楚,当然这其间也有邓瀚自己耳目灵通的原因。

    此时的邓瀚自是看着事情的发展一至于此,却是想向身边的那些随行的国宾馆的护卫打听这两个人的底细,毕竟能够在国宾馆中的卫士自是武艺上说得过去,而且这人情上也该有些脑子的人。

    不得不说,这些人还真是有些交游,而且还兼有眼前这两位的名气也着实不小的缘故,此时的邓瀚自是已经得到了眼前这两位猛兽兄的身份。

    或许还真是巧了,这两个人正是夏侯霸和夏侯称兄弟,先前邓瀚还有些对于夏侯霸的期待,如今却是出乎意料的得偿了所愿,不过这个见面的地方和场景实在不像是个能够友好商量和会面的。

    不过对于这些,此时的邓瀚却也没有觉得犯难的,相信不管怎么样,有国宾馆的这些家伙在,再怎么着,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也不会给人给阴了,更何况还有他在,若是夏侯兄弟要想打,找此前的情况,邓瀚相信他的两个小弟,或许此时的他们在战场上还略有不足,可是这会儿的他们都在大街之上,对付两个出身将门,又长久以来只是习练战场上马战对敌之术的一对儿,却是不会让对面的两个家伙得了好去的。

    邓瀚却是没有上前,任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去应对。邓瀚虽然年纪不大,不过他却是没有多少那种年少轻狂的意味,这点上老要张狂少要稳,邓瀚却是不用人教的。

    看着夏侯霸身边也有了帮手,周不疑倒是没有多少的顾忌,“士载,你也有事可干了”

    “呵呵,人家是亲兄弟上阵,咱们尽管没有这层关系,却也相差不大,”邓艾却也毫不畏惧。这两个家伙,却是没有邓瀚身上的那股子稳重之意,毕竟他们在邓瀚外出的时候,却是长久的跟在孙尚香的身边接受的也是这位当年赫赫有名的枭姬的言传身教,当年的孙尚香在江东可是无人敢惹,故而这般影响下的邓艾和周不疑尽管有邓瀚在的时候,也很是稳重,可是骨子里的少年昂扬傲气秉性却也没有的稍减。

    即便是周不疑在文武兼备的情况下,更多一点文质之气,然而自为天才之名,这种傲然于众人的秉性有更是不愿为人所欺的。

    这里毕竟是闹市之中,而且又是在许都城中,故而不管是邓艾和周不疑,又或是对面的夏侯兄弟,却都没有携带着什么长刀弓箭等重武器,身边佩戴的也都是三尺青峰。

    不过看样子,对面的夏侯兄弟,身上的血煞气更为重一些,若非如此以他们如今的年纪,却是不可能在动静间,便呢个生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来。想他们的父亲可是夏侯渊,自是将门虎子,跟在夏侯渊的身边,做些平叛,或是征战边疆的事情,杀几个人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邓艾却也跟着邓瀚走过西凉,在武威城下的战场上也是有过历练的,倒是周不疑虽然功夫已有,可是杀气毕竟少见。可是不论是邓艾还是周不疑,毕竟他们跟着的乃是邓瀚,所习练的功夫自是以太极功打底的,天生的道气盎然,却丝毫让此时两个人的身上更多的是种潇洒飘渺的气质,两下里一对比,此时的众人眼中对峙的四个人呢,自是以邓艾两个人更见卖相。

    一方面自是夏侯兄弟的气势威猛,凶悍无匹,而对面的邓艾和周不疑更多的却是清风明月,任尔狂风浊浪,我自不动。

    此时见到这种情况,一旁跟着护卫的国宾馆的兵士们自然是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毕竟他们的职权所在,就是要保护邓瀚一行人的安全,虽然之前周不疑的那一次躲避自是让人觉得惊艳,不过他们定然是深知夏侯兄弟的厉害。此时的他们自是很有些挠头,他们却是不能让两方给打起来,毕竟要是打起来之后,他们却是不知道会如何收场,而且要到了那种地步的话,他们的结局肯定也一定很是凄苦的

    看着一边的邓瀚,自是一副浑然不觉得有什么厉害的情状,可是这些随行的卫士已经极是为难了。

    “呵呵,几位莫要着急,即便真的打起来,我们也不会吃亏的”邓瀚却是安慰着这些随行的护卫,一路上这几位也很是尽心的,邓瀚自然也是投桃报李,并不以他们身份而对他们有所歧视,毕竟不管什么人在邓瀚的眼里都没有太多的高下的。

    “可是……”一众的卫士却是意犹未尽。

    对于他们的担心邓瀚却是笑道,“不用着急,尽管我自是相信士载和文直的功夫,不过要真有个损伤,我当然也不会高兴的,呵呵,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或许他们打不起来的”

    邓瀚有此言,却是因为在人群之外,他已经看到了一个可以阻止此时这里情势的人物出现了。

    虽然有数年未见,不过当年相见的时候,那人却也已经算是长成了,而邓瀚那时候还显见青涩,故而这个时候邓瀚倒是能够一眼看到之时,便能看出那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就在邓瀚之语方落下,却见人群中已经有一个青衣鹅冠之人越众而出,“夏侯家的两位将军,你们何至于行来如此之迟啊”

    这话一出,正在继续气势,调养呼吸的夏侯霸和夏侯称,却是猛地一滞,“原来是吴先生,不想先生居然亲来相守么?”

    “哪里,只是中郎将大人见两位酒侯不至,这才让人来看看,毕竟大人平日里也是事务繁忙得很原来两位只是有些小事给绊住了脚程”那吴先生倒也有趣,将他们眼前之事说做了小事,言下之意,却是有些抱怨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人自是因为些微的小事,便耽误了那位中郎将的时间,虽然以他们的身份,自是不必将那位的时间太过重视,不过有些情分却是还要顾忌的。

    “呵呵,却是在下的不是了,还连累了吴先生亲来”夏侯霸居然这么说,倒也显得这位不是单单的粗鲁野兽一个,还有几分粗中有细的。

    “吴先生,其实也没什么的,不过是些微小事,片刻间就能搞定的……”一旁的夏侯称却是这般说道。

    不过夏侯霸却是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为将之人自然应该当以兵法为行事准则,所谓的知己知彼,在这一瞬间,夏侯霸虽然自负,却也知道对面的那两个人并不是那么好料理的,故而对于夏侯称有意继续下去的意思,他身为兄长的自然要多一份进退之间的把握和掌控

    “山水有相逢两位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一抱拳,夏侯霸倒也干脆,当机立断,不做犹豫,却是为将之要。

    不过此时的夏侯霸兄弟已经有心跟着吴先生离开此地,可是他们却见到那吴先生,施施然的将他们让过一边,向着先前和他们对峙之人的身后矗立的那个青年文士走去。

    “在下吴质,代我家五官中郎将相请邓先生一行”

第十五章 拜会

    第十五章拜会

    既知来人乃是奉了曹丕的意思前来的时候,邓瀚就在猜忖这位越众而出的文士是谁,但听到来人被那夏侯兄弟称为吴先生的时候,邓瀚便多少能够猜到这位吴先生的身份了。能够在此时代表着曹丕与夏侯兄弟交谈,更让他们不能反驳,足见这位先生在夏侯兄弟的眼中很有几分身份,同理也能多少看出吴质在曹丕心中的地位。

    不过,对于这位吴质先生的底细,邓瀚当然知道的更多一点,这位仁兄却是曹丕的四位心腹之一。当然能够让曹丕引为心腹之人,自然也是才略非常之人。而这位吴质自是在历史上帮着曹丕和帮着曹植的杨修,很有了一番斗法的故事,不过如今杨修已远走了雍州,而少了杨修的曹植却是比史上少了几分张狂,而且又有了曹冲的参与,吴质对于曹丕的争位大业,却是更有几分上心,正因为只有曹丕的敌手越多,他吴质但有所成之事,自然会在曹丕的眼中更添些重量。以后自然会有更多的权势让他掌握。

    除了此时对于吴质这番心思的把握之外,邓瀚却也知道,这位先生平时就喜欢结交权贵,未出世之前,就从不跟乡里百姓往来,在家乡名声不佳。做官后,又倚仗曹氏父子权势,作威作福,引起人们的反感。以至于后来在吴质病故之时,居然被谥为“丑侯”。吴质的儿子吴应一再上书申辩,为父叫冤,直到吴质死后二十四年才改谥为“威侯”。

    对于这样的人物,你自是可以鄙夷其为人,但是却不能因此而忽视了他的才智。毕竟杨修这样被曹操都看得上眼的聪明之人,都被吴质玩弄于鼓掌,何言其他人。

    初次见面,吴质径直走向邓瀚面前相邀,从这点看,吴质对于邓瀚定然也是有过关注的,毕竟邓瀚初到许都,已经有一篇人面桃花,震动了许都城,吴质身为当时也算知名的文学家,自然也对于邓瀚有些佩服。

    而作为曹丕争夺曹操身后之大位的主要谋士,自然对于一切可能给许都城中的政治形势带来变化的因素和变化都要有所掌握,当然对于那些竞争对手的举动自然是要多多的加以了解的。

    曹植有荀恽打前站去拜访了邓瀚的事情,却也不是什么秘闻,吴质自然早就知道。

    联想到这一次与邓瀚同来的人物中有华佗这样的神医,吴质自然是有些心动,毕竟这个时候人命还是太过轻贱,乱世中又多疫症,有个医师自能对自己的健康多几分保障,更何况是神医这样的人物。

    当然吴质自是知道曹植所求者,不过是个孝字,以求争宠于曹操面前,对于这样的举动,以吴质的身份和才智,却是不屑于让曹丕效法之,所谓东施效颦之事,吴质自然看不上眼。

    在他而言,一切的忠心对象乃是曹丕,当然曹操也是相当重要的,不过曹操却是将要过去式。曹丕才是他的现在和将来,故而选择这其中的利害之时,吴质却是先要将曹丕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

    作为曹丕的心腹,还是非同一般的心腹,吴质在知道了曹操的头风之症之后,却是也在隐秘之间对于曹丕身上有隐疾的事情有所耳闻。

    虽然吴质也知道曹丕对于这件事的隐瞒由来已久,而他作为曹丕的心腹得知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便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盘的交托到了曹丕的手上,不过对于这点,吴质倒也有几分甘之若饴。

    或许这也是他平日里在许都城中仗着曹丕等人的威势作威作福的缘故吧,当然这种自我贬低行为的意图,却也是为了让曹丕掌握自己更多的把柄,彼此间更是连为一体罢了。

    吴质自是表示他对于邓瀚的尊敬,“先生之大才,已经哄传天下久矣,再到您二次入许都之时,一篇人面桃花相映红,足见诗酒仙之名,名副其实”

    “吴先生客气了,区区薄名,何足道哉”邓瀚自是谦虚道。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在夏侯兄弟罢去了气势之后,却也收拾了自己的架势,轻松自在的回到邓瀚的身边,而那吴质却也对着两个人行礼。

    得享盛名之人,却都绝非侥幸,像吴质这样重视细节处,倒是足见此人的细心。毕竟如今的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对于邓瀚来说,像是他的弟弟而多过其他,多年以来的相处,这些都是三个人之间不需言表的情谊。对于邓瀚既然已经敬重有加,若是因为在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身上失分的话,却是智者所不为的事情。

    “我家大人,却是对于先生多有敬重,自当年在许都一会之后,便时时渴慕能够与先生一会,好有所教益”吴质这般说,却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吴质却是从当年曹操在初平四年的时候,便加入了曹操的麾下,进而在曹丕成长的过程中被其因为心腹的。

    “当年小子的狂妄之举,却是入不得方家之眼,能够得到哪些名声,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吴质在这里互相恭维着,自是为了给曹丕从容布置的机会,毕竟他们之前所说吴质乃是受曹丕之命才在这里等候的,而曹丕自是在不知何处相侯,若是没有时间给曹丕准备的话,到时候,即便大家不说什么,可是对于曹丕来说,总是会有许多的尴尬的

    毕竟邓瀚却是看到了曹丕的身影的,而此时的他自然是配合着吴质在这里作着表演,正所谓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费劲儿

    故而即便是此时那夏侯称已经有些耐不住,为何他们平日里还算敬重的吴质先生要和一个使者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尽管两兄弟出身于名门,但是他们却是于这样的政治上,没有太多的感触,当然以夏侯渊的本事,于这些事情上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教导的。毕竟他们都算是曹操的亲戚,只要他们保证对于曹氏的忠心,许多的关联都不会牵扯到他们的。

    况且即便是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人与曹丕的关系再好,以两个人的性格,对于那本书整理政事上的勾当,曹丕也不会交给这两个去办的。

    即便此时的两兄弟,再有不满,可是吴质此时毕竟代表的乃是曹丕,两个人可以在心底里抱怨,却是不能将之说出口。

    相比于这两个莽夫一样的兄弟,邓艾和周不疑却是多少能够体会出他们两人的不耐,不过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以邓瀚马首是瞻,而且他们此行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游览许都,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干的,毕竟出使许都的任务,为天子诊病,自有华佗神医去忙,他们想帮忙也不一定能够凑的上手,或许还会忙上加乱,故而不如退而远之,因此此时的他们却也是相当的悠闲,而且他们此时看到邓瀚,却也是这样的状况。

    而且三个人像这般悠闲的时光却是随着他们的成长越来越少了,除了他们两个兄弟已经长成,不能再回到以往的天真无邪之外,毕竟如今三个人依附的刘皇叔的势力却是已经发展的越来愈大,向他们这样的人物,即便不愿当仁不让,却也不能让他们自身的才能平白的浪费。

    当然他们也没有觉得为刘备效力有什么不好的,那是他们另一种的生活态度,不过对于过去悠闲美好时光的怀念,使得他们对于如今偷得浮生半日的生活,更有些享受。

    邓艾和周不疑的闹市间打闹,以及和夏侯霸兄弟的意气之争,不过是他们的心头想。当然在以往的时候,他们却是两个人在襄阳的邓府中嬉笑,何人意气相争的时候,却是没有,即便是跟那个长的颇为壮大的姜维,邓艾更多的时候还是以一个大哥的样子在教导着他,说来也是,毕竟姜冏于交州殁于王事,而诸葛亮在荆州又是诸多政事缠身,对于姜维的教导,虽然可以摆脱黄月英代劳,不过却是少了同伴的姜维童年,再有向学之心,却也不能长久的,而邓瀚和周不疑两个却是可以做类似姜维这些荆州新生代的大哥的,这些小家伙中,还有张苞,关索等一干人,不过如今却都渐渐长大,各自又都有了他们自己的前程。

    对于夏侯称,这个小子在那边有些等得不耐烦,邓艾和周不疑两人却是对他的急于行色,做些隐蔽的挑衅。

    彼此之间,片刻之前还是分属意气相争的两方,而今不想对面的重要人物已经开始和自家的老大攀谈起了关系,听他们的意思,竟然不仅不会追究之前的意气之争,还要相请自家人去赴宴。

    “嘿嘿,从来都是跟着少爷,白吃白喝的机会太多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相视间,却是内中表达着这样的意思。

    邓瀚虽然说不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过对于周遭的情形,多少能够把握到。

    “吴先生,您看,我们是不是先挪到一旁,再做叙谈,立于当道之中,却是对于行人多有碍难之处,虽然事情不大,不过在下却是担心又有人前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邓瀚言语之间,自是小小的调戏了一下夏侯霸,毕竟此时的邓瀚要比夏侯霸兄弟,不管是年纪上,还是名气上都要比之领先许多,这般说来,虽然难免老气横秋,然而以邓瀚的身份说来,倒也能够说的过去。

    听得邓瀚的话,夏侯霸自是哼了一声。不过也仅此而已。

    而吴质对于邓瀚的话,却是笑道,“邓先生倒是一片好心”以吴质的秉性和处事风格,想这样立于当道之中,阻塞道路的事情,实在是说不上有什么问题的,毕竟他如今已经是名声在外,至少在他的家乡和许都城中,有了几分臭名远扬的意味。

    不过对于邓瀚所请,吴质却也主从客意。

    就在他们移动了脚步,走向一旁的时候,似乎吴质从人群中看到了什么示意,却是顺势就让邓瀚一行人翻转方向,向着邓瀚他们来时的路上走去。

    邓瀚一行人本来就是无所事事,对于吴质所请,却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都是闲逛,虽然说温故而知新,在这里用上不太恰当,却也差不太多。

    邓瀚自是和吴质两个人在一众人的围护下,彼此间交谈着什么,毕竟吴质好歹也是后来魏国有名的文学家,对于文学一道上倒也有几分真材实料,而邓瀚自是有着越千年而下的历史见闻,加上他这几年来的亲身的体会,自然于这方面对于吴质有着太多的帮助,每有言辞,都让吴质甚为佩服。

    想来以吴质的智慧,当然能够知道,如今的邓瀚的身份,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毕竟现阶段荆州方面对于这些人物的情况保密不像初始那般严密。当然这也是形势所需,如今的荆州却是需要能够引来更多的人才投效,以他们这些如今荆州高官的经历,自是会引起很多有志之士的兴趣。

    毕竟争天下,得人心者方能最终赢得天下,而这人心中,更多的还是要能够引来更多的人才,才是重要的。毕竟在二十世纪之后,人才最贵。而在这个时候,一言以兴邦的事情却也不少见。而像刘备早年之时,若不是没有一二个能够给他指出战略上问题的人,何至于到半百之年才有了这番勃然而兴的气势。

    故而以吴质的地位,自然知道邓瀚的身份地位。不过想身居这般高位的人物,至少在吴质的眼中,除了邓瀚之外,他还没见过那个人既能将自己的正经事处理的完美之后,还有那般天赋和时间来做文赋之事,而且还是做得如此好的。

    至少他吴质是做不到,对于一个个自认也是天才的人物,同等条件下,那些能够做出自己在同样情况下不能做到的事情的人,总是难免会有几分真心的敬服。

    故而此时尽管身处两方,而吴质也是在此时和邓瀚敷衍着恭维,可是对于这位年纪轻轻就能有如今这番成就的邓瀚,在敷衍之下也是有些真正的叹服。

    两个人自是在前面彼此言笑不禁,而在他们身后的气氛却是有些异常的气氛。毕竟邓艾,周不疑,夏侯霸,夏侯称四个人呢,自是分作两组跟着他们前面的零头人。邓艾和周不疑,却是气氛轻松,不停的指点着,两个人因为之前的嬉闹打斗而忽视了的这一路的风景,时而对于路旁的店铺做些评论,时而又对于街上的行人说些胡话。

    当然那个时候却也是因为路上偶然出来一个或是小家碧玉,又或者是雅娴之人,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有秀色可餐之语。年少而慕艾,正是邓艾和周不疑这样年龄的人物要大干而特干的事情。若非如此,邓瀚又怎么会想到这次回去之后就要诶两个小子各找一个老婆的事情。

    想邓艾和周不疑自然遗迹见惯了江南烟雨之地生养出来的各种千娇百媚的女子,也曾见识过如同马云禄一样,在雍凉之地养育出来的豪放干练的女子,而今却又有幸来到许都,这中原的腹心之地,自然也是要看看以及侃侃此地间美女的风情,对于男人,那就不必了

    而另一边的夏侯兄弟,这个时候,却是一面不忿于为何曹丕会要请邓瀚前去敷衍,为此事与他们通行的两个人很是愤恨,不过这点上,两兄弟的气量却是不怎么大,完全没有邓艾和周不疑两人的潇洒。而另一方面他们也很是不齿,邓艾和周不疑这样对于周遭事物的指指点点,毕竟此时他们两个人的行为,还真有几点土包子的意味,使得夏侯兄弟却又很觉得和他们为伍太过没有面子。

    邓艾和周不疑这些年却又是跟着邓瀚处身在荆州的高层处,居移体,养移气,早就褪去了邓艾身上的那种落魄,以及周不疑的孤傲。而且他们在邓瀚的言传身教之下,却又渐渐的形成了一种随心所欲的随性,就像此时他们对着美女放声的评语,这样的举动他们自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而一旁的夏侯兄弟,虽然是莽夫,对于两个人的这般直白,还是很为不屑。

    对于夏侯兄弟的这种心态,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有所感触,不过此时的他们却是自行其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站在一旁艳羡,虽然他们没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的霸道,但是自行其是的洒脱和自在,已经足以让人满足。

    不过行进间,邓艾和周不疑却是渐渐觉得眼前的道路变得熟悉,毕竟两个人之前的打闹,却也不是一路都是如此的,他们却也是在过了一段路之后才彼此间玩闹心大起的。

    “文直,不会是我们又要去那个什么合昌楼吧”邓艾却是小声的问着周不疑。

    “呵呵,还真不好说,毕竟之前那处的主人好像也姓曹,那股东却是唤作夏侯衡,而那边上的那两个家伙也是姓做夏侯的”

    “这许都城中,姓曹的和夏侯的,怎么这么多,好像我们兜兜转转间,总是都在跟这些家伙打交道啊”邓艾倒是有些抱怨。

    “呵呵,这也不奇怪啊,你想这许都城中,丞相是曹操,五官中郎将将是曹丕,而之下那曹植,曹冲,还有曹洪等等,都是姓曹的,再说和曹氏有亲的夏侯一族,先后有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位列大将之属,从他们而下的亲戚宗族儿子们,这么算了那人数还不是海了去了啊”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这许都城中还真是处处有曹”邓艾却是感叹。

    “呵呵,而这些人中,算来和我们少爷有关系的还不少呢”

    “怎么说?”

    “当年那曹植却是一篇铜雀台赋,名满天下,不过咱们家少爷以落en赋,愣是将曹植的名声狠狠的压下,继而又有诗酒仙的名号称誉天下,这是第一”

    “而许都第一次离了许都之时,虽然别人不知道为何那般行色匆匆,你我还不知道,不久是因为将那虎豹骑的统领曹纯被少爷给差点杀了”

    “还有当年在唐河之外,少爷跟着赵子龙将军,可是将那时候曹休统领的虎豹骑给歼灭了的”

    “呵呵,这么说来,这城中我们还真是处处为敌啊”邓艾说着话的时候,却是又笑着看了看一旁的夏侯霸和夏侯称兄弟。

    而感应到了邓艾眼神的夏侯称,却也是狠狠的瞪了邓艾一眼,对于这样的以眼还眼,邓艾还真是觉得没有什么,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就像是对他说,“小样,哥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

    邓艾这样的动作和神情,自是让夏侯称不满,可是此时的他却也没有办法,只好重重的冷哼一声,以抒发心间的怒气。

    对于身后的举动,即便是邓瀚不回头,大概也能感觉到此时哪里的气氛,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邓瀚既不会阻止,也不会推波助澜。毕竟要是阻止的话,到让对面的人觉得他们是在示弱,他们却也没有必要,而且他们还代表着荆州刘备,刘备却是没有在曹操面前示过弱的,他们再怎么,也不能丢了刘备的面子不是

    至于说推波助澜,毕竟这里乃是许都,太过张扬的话,吃亏的终究还是他们自己,强龙再能,也不会蠢得到人家地头蛇很多的地方做那些无谓之举的。

    “唔,这条道路,恰好是我等之前走过的,不知五官中郎将大人在何处等候我等啊”邓瀚此时却是问着吴质。

    “呵呵,今日也是有幸,我家曹大人平日里自是忙碌不堪,故而今天便起了外出的兴致,当然每有外出的时候,我家大人最喜欢到此间的合昌楼一聚,毕竟那里算得上许都城中最好的地方所在”

    听了吴质的回答,邓瀚自是连连点头附和,而他身后的邓艾却是“噗”的笑了一声。

    “呵呵,果然是那里”邓艾和周不疑笑道。

    再行过三五个店铺,便是走到了他们不久前才到访过的合昌楼。

    在吴质的陪同下,邓瀚却是又拾级而上,步入酒楼之内。

    再次进入这座酒楼,不及转头,只见入眼的店内正中的墙壁上,居然已经有了两块条幅安置其上,上面的字迹恰是之前邓瀚书写的,“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这店里面的人,倒是行动迅速啊邓瀚却是感叹道。

    店内的小儿伙计却是对于邓瀚,邓艾和周不疑方离开店内不久的客人仍然记忆犹新,又看到他们此行的人数却又倍于之前,正在犹豫中,店内的掌柜曹寅已经接手了此处的支应。

    “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了邓先生”说着话,却是一边对邓瀚表示着敬意,又对另一边的吴质谈道,“原来吴先生是去接邓先生了,我说么,怎么曹大人今次出行没有吴先生您相陪呢”

    曹寅却也是个会说话的。一方面自是表达了他对邓瀚的仰慕,却也在只言片语间将吴质对于曹丕的重要性给轻轻的捧了一把。

    “大人在上面吧?”吴质却是对于曹寅的言辞轻轻点头,然后笑着问道。

    “正是,我这就给诸位引路”曹寅自是恭声道。

    “呵呵,这就不麻烦了,我自陪着邓先生上去,今次曹掌柜的,你可要将你的拿手好菜给奉上啊,哦,对了还得那些好酒才行”吴质却是吩咐道。

    “呵呵,这些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这里定然会用心的”曹寅说道,“邓先生,还有二少爷,三少爷,你们还请上去少坐,容我随后上去伺候诸位”

    对于曹寅的奉承,邓瀚自是坦然受之,那吴质都能对这曹寅指手画脚的,他邓瀚自也该有几分自尊在。

    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见那曹掌柜的称呼夏侯霸和夏侯称两个人为“二少爷,三少爷”多少有些意外,“怎么看着何之前遇到的那两个兄弟一点都不像呢你看,一边是温文尔雅,一边是莽撞匹夫,说是亲兄弟,还真是让人觉得太过奇怪呢”

    对于邓艾两个人的奇怪表情,此时的夏侯霸兄弟自是不明所以,毕竟他们并不知道邓瀚一行人已经在合昌楼中有过一番经历。

    来到楼梯处,吴质自是当先而行,邓瀚随之,而邓艾和周不疑自是次之,夏侯兄弟虽然也是曹丕邀请的客人,不过这里毕竟他们要算做地主,落在邓艾两个人之后,倒也没有太让夏侯兄弟感叹。

    不过当他们在楼梯顶端的地方,见到曹丕居然会亲身过来迎接邓瀚,这才让两个人觉得在曹丕心中,这邓瀚居然是这般重要的。

    “五官中郎将大人太过客气了,如此礼重,在下却是有些承受不起啊”邓瀚自是笑着给曹丕施礼道。

    那曹丕倒是没有让邓瀚全礼,“你我分属故交,这点子虚礼,算得什么”

    想当年,不过是曹丕领着曹冲到邓瀚居停的地方,有过一面之交,而今在曹丕的嘴中却像是有着多年的交情一般。

    不得不说,如今的曹丕却是要比当年的时候更见成熟,浑身上下却也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脸上蓄留的微须,倒也给他添了许多的成熟之气。不过全身内敛之下,到让此时便服的曹丕多了些平易近人。

    对于曹丕,这位曹操事业的继承人,邓瀚最大的感触,从来就是他的隐忍以及不动。当然这些并不是他一开始就有的,而是从长久的时日中历练而来的,想象一下和他交好的人物中,有陈群,司马懿,吴质,这些人物,便能看出曹丕自是有心之人。

    听着曹丕对于邓瀚的言辞,自然可以看出如今的曹丕的政治手段也渐渐养成,不动声色间,便能拉近彼此的距离。或许是身体内真是有病,此时的曹丕在和邓瀚那面色红润的衬托下,更显面白。

    当然对于这点,或许那些本来就不敢怎么直视曹丕的人,自是没有太过注意。而邓瀚却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毕竟他又不是曹操治下之人,当然即便是邓瀚身为刘备的属下,他和刘备见面的时候,也是直面刘备的。

    和曹丕近距离相处,邓瀚却是能够从曹丕的呼吸中,凭借着他灵敏的耳力,觉察到曹丕那隐匿内敛的呼吸中的那份压抑。

    不过此时的邓瀚对于曹丕的注意力,明显的被曹丕身边的另一个人给吸引了过去。以至于此时的邓瀚却是有些呆板。

    见到那人,给热闹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已经出鞘的绝世宝刀,浑身上下都是一股锋锐之气弥漫,若是一般人或许也只能觉得其人冷漠孤傲,不让他人接近,而他这种的气势在像邓瀚这样的懂得些剑法的人得眼中,却是感到那份儿冷漠孤傲掩饰之下的,锋锐杀气

    “哦,倒是我的疏忽了,这位乃是我的剑术师父,大剑师史阿”曹丕却是给呆住了邓瀚解释道。

    “果然不凡啊”此时的邓瀚自然已经反应过来,毕竟那人的锋锐之气,实在凌厉,若是看的时间长了,邓瀚却是担心不经意间引发了那份还算凝练的剑气,到那个时候却是不好受的。

    “说来也巧,我倒是听说子浩你与史阿师父的师父,便是我的祖师的王越剑仙有些交情,而且这两年也是从南方多有祖师的消息传来,今日倒是希望能够从子浩这里打听一下,有没有祖师的行迹”却是曹丕说道。

    听到曹丕的话,那另一边的史阿却也不过是稍有些触动,眼神扫到了邓瀚。

    “呵呵,我这里倒是也有些关于王越老先生的消息,不过众所周知的,像忘老先生这些世外高人,总是行事不同于常人,我等凡俗之辈却是不能尽知的”邓瀚这般说道,“临来之间,听闻王老先生在成都一带出现,这便是最近的消息了,哎,想王老先生这般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那是何等的潇洒啊”

    “子浩,且也不用艳羡他人啊”曹丕却是笑道,“诗酒仙的名声却也不是凡俗之人可以得到的”

    “哈哈,中郎将大人却是说笑了”邓瀚自是谦让道。

    “或许邓先生,除了诗酒两道之外,本身的武艺也是不俗的啊”一边的夏侯霸却是猛地插口道。

    “哦,真是如二哥所言吗,邓先生?”原先在合昌楼中的夏侯衡和夏侯荣两兄弟却也没有离开此间。而之前的曹丕自然便是在夏侯衡,夏侯荣以及史阿的陪同下等着让吴质领着邓瀚而来。

    本来今日就因为见到了邓瀚,他心中的偶像的夏侯荣就已经心情极好,故而他在酒楼中非要赶着曹寅速速的将那两幅条幅做好,好让他能够将邓瀚的手书带走。而今正因为这一耽误,反而使他又一次见到了邓瀚的身影,当然连同一起的还有他的二哥,三哥的到来,他自然还不知道之前在闹市中发生的事情。

    故而此时的他一听到有关邓瀚可能的猜测之言,自是很有些兴趣的关心的问道。

    就在邓瀚还没有做答的时候,一旁冷漠的像块石头的史阿却是发话道,“确实,功夫不错”

    能从史阿的嘴中说出这种话来,至少在曹丕等与之长久在一起的人,这还是第一次。毕竟史阿身为许都城中的第一剑师,当然如今在王越仙踪飘渺的情况下,史阿便已经是当今的剑术第一人,再加上又有曹丕的推崇,并拜之为师。使得那些有心和曹丕挂上关系的许多的人家都会让他们的子弟去史阿的门下修习剑术。当然还有一些曹军中的武将也有希望从史阿的指点中得到进步的人物,至少曹丕就知道他那三弟,号称习武的天才般的人物,也没有从史阿的嘴中听到这样的评语。

    在那为数众多,犹如过江之鲫的弟子中,不乏一些资质绝佳的人物,不过从来史阿很是吝啬只言片语的话。

    听得史阿这般说,曹丕自是不动声色,夏侯荣倒是有些与有荣焉的感触,倒是夏侯霸这位挑事者,没有想到邓瀚还真是如他所言,会武,而且武艺还不错,这是史阿的评语

    “这不是我的评语,这是前些年,家师之语”史阿倒是又解释道,“之前,虽然我自是尊重家师,然而他却是说邓子浩的功夫别出机杼,另开一派武术先河”

    “这样的评语,我自是不信,虽然我自认于武道之上的天赋当世间能够匹敌者,寥寥无几,然而即使这般,我却也没有那种另起一派的能力,像当年家师于此传言的时候,那时候的邓子浩还是刚刚得了那个诗酒仙名号的时候故而我自是更家不信连带着对于家师也多少有了几分不惑”

    “而今,却是让我知道而来什么叫做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史阿却是没有停下,续道,“家师说邓子浩身怀武功,然而如今所见,其人行止与常人无疑,这便是家师所言的另外一派先河的结果,浑然内敛,不做张扬,恰似个隐者,与世无争,故而因其不争,而天下莫可与之争”

    “史阿剑师,却是太过高看于我了,不过是俗世一过客,又哪来什么剑道另一派之语,说是我有功夫,不过是些养生之道罢了”邓瀚却是不想拿史阿再说下去了,只是因为他觉得若是让史阿再说下去,或许便有些不可测的事情要发生了。

    不过有些事情的发生,定然是已经注定的,并不会因为邓瀚的起意便引致别样的变化。

    “邓先生说的好谦虚啊,还真是虚怀若谷”一旁的夏侯荣,却是叹服道,因为他对于邓瀚的敬佩由来已久,这般说来,却是无妨的,不过就在他说完之后,那夏侯称,却是有些不服,“既然如此,在下却是有些想要学习一下邓先生的养生之道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只是我们老子说我的脾气不好,需要好好的修行些养生之法,才能将脾气收敛,活的好点”

    “呵呵,若想学习的话,我倒是对于阁下有个好点的介绍,华佗神医于此道却也是高手,养生之法,在我看来定然可以传承千古不绝的”邓瀚却是说道,他自是不想让夏侯称将事情继续往他身上牵扯。

    “即使如此,听得这般好事,我倒也有了几分兴趣,既然神医有养生之法,来日有暇,我倒是想去拜会一二,到时候还要子浩为我好好的引见一二才是啊”曹丕却是言道。

    不论什么时候,人们对于自己的性命都会有别于其他的看重的。

    曹丕的这番话自是无意间将原先众人集中在邓瀚身上的注意力牵到了华佗的身上,也从剑术这等杀人之法的上面转到了养生之法这样的活人之道上了。

    不过却是有人没有忘记了他的初衷,只见在众人对于日后如何去拜会华佗的事情上热烈讨论的时候,史阿却是沉声开口道,“家师之言,虽然不虚,然而作为武人同道,所谓见猎心喜,而今既然邓子浩亲来许都,正是方家在此,在下求道之心不灭,若是有暇还望邓子浩能够指点一二”

    对于史阿此时的话,邓瀚面上自是一片的淡然和从容,不过心里却是多少有些无奈。史阿习剑多年,毕竟以此时史阿的年龄算,或许他习剑的时间不下于四十年,近乎两个邓瀚的存在了。

    熟能生巧,即便邓瀚有前世的历练加成,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于太极上更多的还是肤浅的认知,今生为了更好的在乱世中求存,他自然是深自习之,毕竟年代不长,尽管太极剑法更重意识一些,而邓瀚有过南华的指点,又有经历了汉中张鲁的一番顿悟,再有对于和左慈接触之后的进步,可是这些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要说以他此时的功夫能够胜过习练了四十多年的史阿,也太过虚妄。故而在见到了此间出现的史阿的时候,邓瀚的心中便有几分不安。

    可是谁让史阿的习剑之心是如此的坚韧,而此间众人中并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易的更易了这位大剑师养成了近半个世纪的向道之心

    事情变化至此,却是在座诸人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的,当然史阿乃是例外。邓瀚也只是稍有预感而已。故而这个时候,即便是有心为难邓瀚一行人的夏侯霸和夏侯称也是惊诧大过喜悦。

    毕竟邓瀚却是他的弟弟夏侯荣的偶像,如今却是要和史阿做一对决。虽然说是指点,可是夏侯霸等人却是知道,以史阿对于和邓瀚的重视而言,史阿自会全力以赴的。

    许都城中人人尽知,这位大剑师的求道之意是何等的炽烈,即便是以身殉道也是大有可能的不过以往的时候他却是没有遇到能够指点他的人,如今有了一个,却是身份如此尴尬的邓瀚,毕竟他是荆州来使,也是代表荆州刘备给天子致意的荆州人,还是天子也曾有过召见的名士。

    故而一时间,众人都噤声不语,坐看邓瀚如何应对。虽然史阿想要的指点,看似轻飘飘的,可是联系到双方的身份地位。往小了说,自是两个人的生死事,关系到他们自己的荣辱,而往大了说,史阿乃是曹丕的师父,总是和曹操一方有关系的剑客,而邓瀚却是荆州的来使,毕竟代表着刘备的面子的。

    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邓瀚却是仍旧一副明月清风,微笑淡然的模样,“呵呵,对于史阿剑师,这样的求道之心,在下却是极为佩服,一个人不论他的为人,他的行事如何,只要他能够一生一世都将他的身心奉献给了一件事情,那么这个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为了不让这份值得称扬的坚韧和执着被人给忽视,对于剑师的要求,我接下了”邓瀚却是一脸的郑重和虔诚。

    看到这样的邓瀚,不惟邓艾还有周不疑,以及那一直都对邓瀚佩服不已的夏侯荣,还有在座的曹丕,夏侯衡,吴质,还有对于邓艾两人不满的夏侯霸,夏侯称,一时间都充满了对于邓瀚的敬意。

    不仅仅是敬佩邓瀚的这份淡定和坦然,更为他方才说出的那一番话。

    “邓先生说的好”夏侯荣却是脱口而出道。

    一旁的曹丕却是对夏侯荣的举动笑了笑,然而言道,“以两位的身份地位,彼此间切磋交手,只为求道,这样的事情,终究不是件小事,而现在的所在,还有当下的情势,却都不适合进行这般重大的事情,不妨我们随后另行约定黄道吉日,以见证这等足以震动世人的盛世,如何?”

    见曹丕这样说,史阿倒也觉得,他方才的举动太多莽撞,自是对于曹丕的提议点头。

    而邓瀚当然也是点头了,“谁要想在这个时候动手,谁他**的是王八蛋,今天真倒霉啊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出来的嗨”X

第十六章 要淡定

    第十六章要淡定

    合昌楼上一会,自是将邓瀚本来在许都城中就已经居高不下的人气狠狠的顶了起来,即便是此前哄传一时的对于天子的疯癫之症的来龙去脉而引来的纷纷扰扰,在这一时刻也被这件史阿要和邓瀚对战的事情给淹了过去。

    史阿是谁,只要是在许都城中生活过的,甚至只要是曹操治下的这几个州郡的老百姓也都会有所耳闻的,他可是有着赫赫威名的,享誉了多少年的大剑师。不只因为他的师父是已近修成大地剑仙的王越,更是因为这些年来一心求道的史阿,在中原各地近乎是无敌的存在。

    而邓瀚其出身何人,一篇落en赋,让邓瀚自是坐实了天下文赋大家的地位,而被天子召见于许都的皇宫之中,又有了一夜的斗酒赋诗的天资横溢,纵酒放歌,当然将邓瀚的地位放在了天下间的文士之首。当然这里的文士之首,当然是在文学一道上而言的,和军略等国事却是没有太多的关联的。当然说史阿的无敌,也是不涉及军事方面上。

    这一文一武自是在他们各自的领域中达到了近乎当世的极致,即便是身为敌对的曹操或者是孙权,对于邓瀚的文赋上面的才华却也没有丝毫的质疑和否定,要不然孙权对于当年吴国太要将孙尚香嫁个邓瀚为妻的事情多少也会有些微词的。至于曹操,对于这样的邓瀚自是爱其才的意味更多一些。

    而今这邓瀚却是答应了和史阿切磋的要求。在一般人看来,这已经不是什么以己之短和人之长相对的问题。人之精力自是有限,不拘是文学知道,又或者是武道剑道,这却都是需要一个人付出长久的时间去琢磨的事情,而今不过二十多岁的邓瀚却要和已经浸yin了剑道不下于四十年的史阿对敌,这已经是近乎自寻死路之举。

    即便是这个时代的文人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之人,而且曹操等人多少也知道邓瀚的功夫也都有些,毕竟若没有三两三,何敢上梁山,想当年的邓瀚在许都城中可是伤过曹纯,又在随后跟着赵云于荆州北部的新野等地,以及绿林山这些地方转战过多时的,不过即便是这样,却也没有人会对此时邓瀚的举动有什么乐观的想法。

    此时史阿和邓瀚的切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原本在合昌楼上应承了要亲自主持这件事情的曹丕在将这件事告知了曹操之后,却又将众人对于这件事的关注度提升了一个层次,自是因为曹操自己要亲为这件盛事做主。

    曹丕自是不会和曹操争夺这些的,毕竟他还是曹操的儿子

    对于两人的切磋之事,曹操倒也整治的很是隆重,先是定下了五月初五端午之夜,在群臣大休的时候。毕竟两人此次的切磋,其起因正是因为史阿的求道之心,而曹操选择这一天,却也是因为这一天乃是千古文人的典范屈子投身汨罗江之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句话作为名句,却是对于这场切磋的事情却是一个很好的描述。

    尽管可能结果会有所不虞,不过曹操却是立意要将这场对决布置的却是一场喜事。

    如今距离五月初五自是还有些时日,曹操却也在这之前,将这一场即将在许都举办的切磋的有关事宜通传给荆州刘备,江东孙权,辽东袁尚,以及还有周边的一些个异族之人的使者。毕竟王越当年在塞外也是很有些名声的,曾经一人一剑化解了一次鲜卑人对于北疆的袭扰,而今史阿身为王越的首席弟子,爱屋及乌又或者是恨屋及乌之下,那些异族之人或对于史阿也是有些关注的。

    邓瀚对于曹操的这番举动,虽然并不在意,不过却也能够猜估到,曹操大概的意图,毕竟长久以来,曹操自是执中原权柄,而今邓瀚和史阿,这两位当代文武方面的顶尖人物,却是要在他执政的许都城中来这么一场巅峰对决,自是昭示着此时他的权势威风,未尝不是为了给他自己造势,当然也在同时对比着此时无能的天子刘协。

    此时的国宾馆中,却是静谧的很,自从邓瀚和史阿要切磋的事情传开了之后,国宾馆自是将一切的来访的客人都给挡驾,却是奉了曹操的命令,说是要给邓瀚一个幽静的环境来调整士气状态,即便是那江东的使者吕范现在也已经被华歆给接到了别处去。若非吴普还要帮着华佗考量给天子诊病的方略,或许此时的他也已经不知道给安置到了那里去了。

    对于邓瀚的事情,华佗自是也有所耳闻,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对于天子的事情却是更为上心,毕竟医者父母心,毕竟天子正在“病”中,而邓瀚如今既然已经承诺了于史阿一战,对于这种已经安排好了的事情,华佗却也说不上什么话,而他对于武道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见解,虽然他的五禽之戏到后来也渐渐的有向武术上转化的征兆,不过这个时候他华佗也仅仅是用他来调理身体。而且华佗却也害怕他的动问会扰到邓瀚的心境,自是也少和邓瀚说些事情。

    外面的一切事情自是有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来回给他将消息带来,虽然他们对于邓瀚的信心自是十足,不过随着他们在许都城中打听到越来越多的关于史阿的消息之后,却也渐渐的有些心绪不宁。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本来很是开朗的小子却也渐渐的变得有些沉默,自责。

    “文直,到了现在,这可如何是好啊”邓艾却是耷拉着脑袋,和一旁的周不疑唏嘘着。

    “呵呵,虽说我们那天不该想着和少爷一起出去逛一逛的,可是照拿史阿的架势,这一场切磋却也是躲不过去的”周不疑倒是看得也算通透。

    “哎呀,少爷那里倒是自那天回来后,也没有说什么怪罪的话,不过我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邓艾说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游览许都却是你们说出来的,你们少爷我也未尝没有想过,要更新不然也不会同意,至于和那史阿对战的事情,最后可是我答应的,你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邓瀚从自己的屋内走出,看着两个小子又在一起彼此长叹息,自是有些不满意,当然邓瀚也是知道两个人都在为他担心,不满意之外倒也有些心安,毕竟他们跟着自己这么多年,面临着邓瀚可能有生命之危的事情,他们即便是再对邓瀚深有了解,却也总是关心则乱。

    “可是,……”

    “可是什么,当年我教你们剑法的时候,不早就说过,咱们这太极却是更为重意,”邓瀚却是打断了周不疑的话,“要是像你们现在这样的心态情绪去对敌,即便你有十分功夫,到了那一刻顶多也就只能发挥个半成,未战却已经心乱,如何能够成事啊”

    “还有士载,你可是还要当将军,如果没有一个淡定的心态,保持着自己的心灵的平静,在瞬息变幻的战场上,如何能够克敌制胜呢”

    邓瀚却是时刻不忘敲打邓艾,这些年,邓艾却是跟着邓瀚,吃苦的时候少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方面的原因,反正邓瀚却是担心历史上那个打得姜维没有一点儿脾气的征西将军邓艾给毁在邓瀚的手上。倒是对于周不疑,邓瀚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忧,毕竟如今的邓瀚在文学上的见识,或许深度不及世人中的那些个大儒,然而他的脑筋却是比那些人更为灵活的,就像对于诸子百家的认知,邓瀚毕竟要比那些人有着更为广阔的眼界,这一点,邓瀚倒是能够传导给周不疑,不让他带有偏见的去鉴赏那些遗传下来的古人的智慧,或许这才是对于像周不疑这样的天才人物,最为重要的。

    此时的邓瀚自是有意让两个人要记得时常保持一个乐观的态度,不过此时看来效果却是不理想。再有天赋,再有人教导,有些事情总是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之后,自己去体会,才能得到真正的提高。即便是邓瀚自己,经历了穿越的重生,也未尝没有过迷茫和彷徨的时候,对于他今生选择的道路也未曾没有过怀疑,不过就像是那句话,没有经历过风雨,又怎么能够见到雨后的彩虹,如今的邓瀚却已经算是心间充分的有了淡定,故而很多的时候,才会有了更多的沉稳,不骄不躁。

    看着两个小子这个样子,邓瀚心头一动间,却是有了定计,如今要想让这两个小子变得开朗起来,还是需要有什么事情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等到他们忙起来的时候,或许便会不再如眼下这般失落了。

    “这两天也没空问你们,那天游览了一番许都,可有什么感觉么?”邓瀚却是问道。

    邓艾和周不疑却是没有想到邓瀚会在这个时候问他们这种问题,不过心情再不好,两个人倒是都在思考了一下之后,答道,“大街上的繁华程度倒是和襄阳差不了多少,自然要比长安城好些,不过这里大街上的人倒是要比襄阳,甚至比江陵城的人流都多”

    “是啊,不过这里的人口虽多,可是市井之间的百姓却是看上去不如我们那里富足”

    “哦,你们倒是看得听仔细的”邓瀚倒是赞道,“毕竟这里乃是曹操治下的天子所在,再怎么不济,总是他的脸面”

    邓艾和周不疑却是仔细的听着。

    “曹操多年以来征战四方,这里地处中原腹心之地,倒是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乱的,你们想想,曹操却是胜多败少,这里可是不知道收纳了天下间多少的财富啊”

    “少爷,你说这些做什么,咱们荆州的襄阳和江陵却也不差啊,当然长安眼下虽然不及这些地方,可是等过两年再来看它,总是我们长安城,既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又有着这么多年自前秦流传至今的底蕴,定然会比这区区的许都城更好的”倒是邓艾说道。

    “呵呵,有这般想法才是啊”邓瀚却是称许。

    “不过,少爷,你说这些有什么事么?”周不疑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想要让你们两个小子办点事情劫富济贫,干不干?”邓瀚问道。

    两个小子却是露出诧异的目光看着邓瀚。

    ……

    就在许都城中依然在对于邓瀚和史阿的切磋之事议论纷纷的时候,却又有一个小道消息渐渐的蔓延在这其中。

    一座酒楼中,正午时分,正是人多。

    “知道么,城中有人为这次的大战开出了赌局”路人甲却是轻声的和同桌的好友轻声说着。

    不过近旁的同桌上的人却是听到了,“哦,这位兄台,可知如何赌法?”

    见有人凑趣,自是引得那路人甲谈兴大增,自是声音渐起,“想史阿大剑师,自是身手不凡,当然是胜方,不过似乎那对赌之人,对于那位诗酒仙,却也有几分信心,两人的对局的赔率,却是史大剑师一赔一,而诗酒仙却也有一赔五的格局”

    “那若是双方打和了呢?”

    “却也足有一赔二呢”

    “你说这设局的人,是不是傻子,想象一下在我们许都城中,又有谁会觉得史大剑师会输的,尽管那个诗酒仙邓子浩也是不俗之辈,可是这剑道切磋,可不是什么对酒吟诗”这人显见是个支持史阿的,多少懂些武术的人物。

    “呵呵,要真是如兄台所言,那倒罢了,不过即便如此,我倒是听说竟然还真有人在那一赔五的那边押下了重注呢”

    “哦,却是不知道押了多少?”

    “足足有五千金”

    “哇,五千金”听到这个数字,此时已经围着这几个闲人凑成一圈的众人,却是人人为之吸了一口冷气。

    “也不知道谁这么有钱,还真是浪费啊”

    “怎么说是浪费呢,也许人家有内部消息,知道那位邓先生却是深藏不漏呢”

    “若要是那样的话,倒是要去好好的搏一铺才是啊”

    “嗨,可是老弟近来囊中羞涩,全都换成酒浆灌入了五脏庙了,倒是可惜了啊”

    “哈哈”听的这人这么说,倒是引得众人为之哄笑一通

    “或许这位真不知道内情,据那开局的庄家说,只要你能够有担保,或者抵押的东西,他们那里倒是可以先给些钱融通融通”

    “这店家倒是好人啊”这人定然是个不通世事的老实人,所谓的融通又岂是那般简单的

    “不知道何处可以去参股啊”

    “就在合昌楼斜对过的那件杨记庄”

    “哦,你说的可是那个西凉人开的那个行货铺子”

    “就是那里”

    “既然如此,离此地倒是不远,等咱们吃过饭就去凑凑热闹啊”

    “还吃什么吃,这般有趣的事情,当然是趁早才好,要不然等人家不给咱们融通了,想翻身致富都没有机会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你能押中?”

    “这有何难,只要弄到了钱,我便在两人那里都押上点,这叫保险啊”

    “去要想挣大的,就得敢孤注一掷,不说了,老子先走了”

    一人带头,自是随从之人甚众,一时间,酒楼内倒是空落落的,就剩下最先开口的那路人甲和他的同伴。

    “少爷这么做,我还是有点担心啊,文直”之前沉默的那人居然是邓艾。

    那扮作路人甲的却是周不疑,“既然少爷让我们这般做了,定然有几分把握的。这么多年了,你何时见过做事不牢靠呢”

    “倒也是,不过此次这事情实在是让人觉得没有丝毫的把握啊”

    “那人可是史阿,当然要是王越老前辈提出和少爷做个切磋的话,我都不会这么担心的”邓艾却是说道,毕竟两个人虽然都为邓瀚的安危担忧,不过邓艾比之周不疑,却是要更近一些的,毕竟是同姓,而且尽管邓艾的母亲在流民之时,遗失了宗族家谱,不过他们的出身之地和邓瀚的祖籍倒也相距不远,或许不仅是同姓,他们还会是同族之人。当然除此之外,邓瀚于市井之间将邓艾给带到如今的生活中,这份恩养,却是比周不疑更多一些的。

    “你说的自是有理,不过既然少爷都因为这事儿,拉上了杨春,还有郭奉孝,以及咱们的同仁堂等,以少爷的布局,总是不会让这些关联不浅的人都受损吧”周不疑说道。

    “为大局计,杨家那两兄弟,自然是少爷不会怠慢的,至于郭奉孝,那家伙自己非要凑上来,少爷也是无法才答应的,至于同仁堂,那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说起来,即便是到时候亏了杨家,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话说的”邓艾这般说,却也很是在理。

    “士载啊,虽然我也很认同你的这些话,可是我们也要变得乐观点,总是未言胜之前,先虑败倒也是好事,不过对于少爷我们也要保持我们的信心,给以我们最大的支持,就像少爷那天说的,未战先颓,那便不战也罢”

    “文直说的是啊”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邓艾的脸上自是有些带红,“店家,给我们上菜,好好的吃他一顿,咱们回去给少爷鼓气”

    这心态变化的还真快X

第十七章 什么都是浮云

    第十七章什么都是浮云

    “怎么,今天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才来的啊,左慈仙师?”国宾馆内的邓瀚却是正在和前来拜访的左慈闲聊着。

    自然此时的国宾馆已经按照曹操的指令,做了相当的保障,不让闲人前来打扰邓瀚的备战,不过这些闲人中,显然不包括类似郭嘉,荀恽,夏侯衡以及夏侯荣兄弟等人,这些人不是朝廷重臣,便是曹氏宗亲,而且和邓瀚一行人得关系也是不错自然,不会被国宾馆的卫士阻于大门之外。

    至于说左慈,或许真的是易容之法精湛,又或者是国宾馆这里的闲人免见的封锁根本就挡不住这位神出鬼没的老道士,反正现在的他已经出现在了邓瀚的面前。

    “呵呵,你小子看来情绪不错啊,而且这面相也是红润的很,并不见一丝的急躁和惶恐不安,应该是对和那史阿一战胸有成竹了啊”左慈却是好好的打量了邓瀚一番,然后调侃道。

    邓瀚却是笑了笑。

    “这样就对了”左慈却是说道,“你的剑法,虽然老道我是没有见过,不过从其身上我却是大概能够感觉到你的剑法也应该是暗合我们道家的法门,所谓清静无为是为心法之要,故而在这个时候,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要始终保持着心态上的平静,之前老道我还有些担心,害怕你小子心绪不宁,而让心神混乱,坏了心境,要是那样的话,还不如你直接认输了事”

    “用不着那么郑重吧不就是个切磋”

    “去,你小子还和老道我来这一套”左慈见到了如今的邓瀚,自然能够看出此时邓瀚的心情,不过邓瀚这么一说,还真是不拿豆包当干粮。

    “老道也没有什么能够交代给你的,既然你应承了那史阿,定然是已经心有所算,说的多了,倒是显得婆婆妈**,就说一句,清静无为,却非无为,只因其无所不能为,故而天道无为,任物自然,无亲无疏,无彼无此也。存之非求,我自不动,如此而已;人择非己,我自不顾,如此而已。若心已见,却放而任之,悔也;若机已临,却望而豫之,枉也。”

    “您的教诲,小子我当然谨记”邓瀚姿势凛然受教,“不过,还是想问您一句,您此来定然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吧”

    “呵呵,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只是觉得那个华佗,确实是神医,不过老道还是想却你一句,别让他给牵扯的太多了,差不多就让他回到他运来该做的事情上去”

    “对于这一点,小子我自是会放在心上的,毕竟跟着我一同来到许都的人,我自然会完好无损的带回去的”邓瀚当然听出了左慈话中之意。

    如今的许都之中,看似一片安定,然而这样的事态却又能持续多久呢,邓瀚倒是多少有着后世的记载可以稍稍的作为他对于前路的仰仗,然而像左慈他们却是只能依据当前的情势而做出他们的判断。

    “不过,仙师您老,将要如何行事呢?”

    “呵呵,这些事情似乎就不用你小子操心了,上次不就说过,到时候总是亏待不了你们的,不过却是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了呢?”邓瀚倒是问道。

    “自当无悔而不歧于己道,自当无枉而不逆于时势;自当无疑而不悔于己道,自当无退而不枉于时势”

    “对于那些,你就不要太过关心了”左慈说着,却是摇了摇头,随后又像来时的不显踪迹,此时的离去却也是不带一丝的烟火气,无人知其来,何谈觉察到他的离开呢

    这就是当世的道门高人,虽然或有成仙了道的本事,然而他们的行事,总是如同飘在高空之时的浮云一般,事过了无痕

    送走了左慈的邓瀚却是无所事事,交代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去做个赌局,却是借之又引起了一场风波,却是不论如何,总是让许都城中的人没有太多的精神去思考有关天子的事情。

    其实对于天子刘协,邓瀚虽然也对他有些好感,然而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或许这样的天子,对于荆州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利处,一个连政令都不会走出宫门的天子,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对于左慈之前所说的,或许会有什么事情能够给荆州方面也带来益处,至少在现在看来,邓瀚还没有猜到左慈会怎么做。不过,既然左慈已经有所应允,连他看家的道法基础遁甲天书都要送给她了,邓瀚却也对于这位老道士的信誉持有谨慎的乐观,毕竟到现在那几本书还没有送过来。

    整日里坐在如今的国宾馆中,邓瀚却也会觉得无聊,毕竟如今的这硕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一行人连带着华佗神医,还有跟着他的吴普,当然眼下的同仁堂的华安倒是也时时前来拜望华佗,却是通过郭嘉的介绍,让这对上庸时的师徒,得以相认,相见,更因此也挂上了关联。

    随行而来的陈到,却是个相当安静的人物,一路上自是什么事情都不声张,很是本分的做好自己需要做到的安保工作,而到了这里,进入了国宾馆之后,外围的警卫自是有曹军的兵士担任,可是在内里,陈到以及他所带来的几十名白耳精兵却是在时时的维护着邓瀚和华佗神医一众人的安全。

    而今在知道了邓瀚要和史阿对决的消息之后,却是第一次的主动和邓瀚说了话。要说起邓瀚和陈到的缘分,却是要比荆州一系的诸多人都要长远,算的上是和刘备一个级别的。毕竟那时刘备第一次见到邓瀚的时候,就是在陈到的陪同下去往水镜庄的路上。

    不过这么多年了,投靠到刘备身边的诸多人物,不管是和陈到一起的,还是后来邓瀚拉来的姜冏,姜叙,再到后来的杨昂等辈,在荆州的地位却是都已经要高过这位多年一来一直对刘备忠心耿耿的将领。虽然他人从来没有过什么张扬的举动,不过这么多年以来,邓瀚却也知道,这位也是在历史上埋没了的一位名将。至少,眼下的白耳精兵就多是这位陈到给带出来的。

    要知道三国的历史上,能够兑变成拥有各自名号的军队的,不过那么寥寥几支而已,陈到便是这几支部队之一的创建者。当然如今有了王越之后,也不过是因此而让这些将士们变得更加的厉害而已。

    当然作为多年一来刘备随身的近卫将领,他本人的武艺却也是极高的。

    故而当他主动和邓瀚搭话时,却是说道,“中司马大人,您要与那史阿剑师切磋武艺,之前我和我那些属下也都是经过王越前辈指点过的,想来我们这个时候可以作为陪练,让您多些把握”

    “叔至将军,却是太过客气了,你还是叫我子浩吧”对于让一位故人如此称呼自己,邓瀚却也会觉得异常的别扭。毕竟陈到和赵云也是多有交情的,而邓瀚与赵云的关系那是不用多说的,故而此时对于陈到的太过受礼,邓瀚还真是无福消受

    看着邓瀚的神情,陈到却也知道邓瀚之语出自真诚,却也有些赧然的笑了笑。

    “邓,呃,子浩,我们和王越前辈在荆州的时候,也是多有交手的,毕竟有他在,倒是能够更好的让我们察觉到自己的不足,而王越前辈乃是史阿的师父,故而有我们陪你试炼一番,总是有些帮助的”

    “那倒是好小弟我却也是觉得有些无聊”毕竟眼下到五月初五还是有段时间的,这当口,邓瀚他再有良好的心境,枯坐的久了,也会变得无趣的。

    “这倒是有劳叔至将军了”邓瀚却是笑着道。

    对于白耳精兵,作为刘备身边的近卫部队,在荆州的诸多部队编制中,自是精良,而且为了保障荆州一众高官的安危,除了那些个武将各自有近卫们跟随之外,其余的文士高官,却是多有白耳精兵的卫护,若是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连带着这些人得家人却也是白耳精兵们卫护的对象。

    虽然说用这么精锐的部队保护这些人得安危,甚至他们家人的安危,看上去有着不小的浪费,毕竟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样的事情,人人皆知。

    不过如今白耳精兵的这种用法,却是在刘备,徐庶,诸葛亮,邓瀚几个人当初在新野的时候,就商定好了的,虽然这么做,很容易让那时候很有限的刘备手上的战力受损,然而那个时候的刘备更缺的乃是那些名士的真心投靠,毕竟刘备转战多年,从幽州,到冀州,徐州,豫州,这么多的州郡,定然不是没有什么才俊之士,然而终究没有人能够跟着刘备从一而终,却是刘备心中最大的痛,而今有了徐庶等人的次第而来,可以想见刘备对于这些人得珍视,那种心情不问可知。

    当然这样的卫护,却也不是毫无理性的,而且平日里这些人身在荆州内部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故而若真是到了需要动用这些白耳精兵的时候,当然还是能够无所顾忌而征用的,不过至少时至今日还没有动用这些人得时候。

    或许此时身在许都城的白耳精兵,还真是他们第一次在外的经历,倒是没有什么水土不服的事情发生,倒是让人可笑的是,似乎他们着第一次的出手,并没有与他们想象中的敌人交手,而是和他邓瀚,活动一番手脚了。

    陈到自是干脆之人,虽然他稳重,却也是个将领,既然邓瀚已经答应了,陈到便立刻前去安排相应事宜。

    作为荆州此次来许都的武备方面的统领,他却是也希望能够全体人员同来同往,而邓瀚答应了史阿的比斗,陈到虽然也曾在和赵云的过往中得知,赵云对于邓瀚的剑法极为推崇,虽然陈到也是相信赵云的说法,毕竟以赵云的秉性,终究不是那种口出虚假之词的人,然而此时的这种事情,却是事关重大,邓瀚的身家性命,对于如今的荆州却也是极为重要的,陈到还是希望能够帮上他的忙,毕竟到时候和史阿的比斗,却是不能让人替代的,当然不论是谁,对于替代这种事情,作为一个有名望的人,还是拉不下那个脸的。

    看着眼下已经摆好了阵势的八名白耳精兵,一个个自是精神抖索,看着他们的样子,邓瀚却也知道他们这段时间里,定然也是憋得难受,毕竟这国宾馆虽然广大,却不是他们可以恣意的地方,而且他们却也不想让此间的曹军将士知道他们的精锐之处,就像此时,尽管要和邓瀚做些交流,不过他们却也在外围的地方派出了几个警戒之人。

    邓瀚却是摇了摇头,如今的荆州不仅已经在炼铁,铠甲等军备的锻造方面加强而来保密的工作,连带着这些练兵之法,却也有意无意的加强了这方面的事情,这便是邓瀚所带来的影响,而又在诸葛亮这位有着超卓内政智慧的高手的操作下,荆州方面如今的体制却不再是单单是以农业为主的体系了,而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半商业化的生产发展体系,不过即便如此,却也已经显现出来了比曹操等其他方面都要超出一些的进步,才让刘备的实力和势力发展的是如此的迅速和蓬勃

    这两年邓瀚自然是长驻在长安,而陈到所带来的这些白耳精兵却是这些年一直就在荆州方面训练而成的,当然这其中定然会有许多事情是邓瀚有所耳闻,但没有实际见识过的,就像此时邓瀚遇到的这八名白耳精兵所站立而成的这个阵势。

    白耳精兵的强悍之处,自然不是说他们每个人都拥有着多么强大的个人站立,而是他们彼此的配合,毕竟不是人人都是王越之流的剑仙,也不是关羽等辈的万人敌,这世界上总是平凡人为多。

    而白耳精兵天生带有防御的设置,是为保卫以刘备为首的荆州诸位高官而来的,自然他们所要面对的或是那些刺客,或是那种能够以一敌百的好杀之人。而和这些人交手,白耳精兵所能依靠的也只能是彼此袍泽的信任和配合。

    尽管邓瀚没有见过白耳精兵如何被王越如何操练的,不过此时已经深入阵势之中的邓瀚却也多少能够感受到这些兵士们在经过王越操练之后,对于那些敢于入阵之人的恶感。

    邓瀚手执着已经陪了他数个春秋的青峰剑,而八名白耳精兵所执的兵器,却是两把长枪,四人刀盾,另外两人短斧。

    四人刀盾自是稳守为主,而攻击自是要靠另外四个人来输出,当然这四名刀盾手,不仅是要护着他们自己,还要兼顾着身边其余袍泽的安危,当然他们自己却也并非没有还手之力。

    当然此时的这八名白耳精兵也没有全副披挂上身,毕竟他们此时的任务不过是和邓瀚稍作试炼,即为排解邓瀚的枯坐无聊,更是为了让邓瀚的身体感受一番争斗的意趣,并因此渐渐的调动他身体上的本能,让他渐渐的适应了比斗的气氛,能够让他的身心都提前的进入到那种气氛之中,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八名白耳精兵,却是此起彼伏,前赴后继的攻向邓瀚,之所以如此,却也是因为邓瀚的太极剑法,本来就不是什么攻击力强悍的剑法,正所谓,此消彼长,他这边攻不出去,可是白耳精兵却是不会因为邓瀚的面子就停下手脚,而且像他们这些精英一般的战士,自然会有那种一日不动便会有些身心不爽的,而这一番发瘾,却是停不下来。

    以一敌八的邓瀚自然是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将对手的士气给压制下去,故而接下来他要面对的便是犹如风吹浪打自不休的攻势。

    邓瀚自是无一日会少些对于太极的修养,之所以说是修养,却是因为他平日里多是用之当做锻炼身体的手段,用之杀敌的时候太少了。

    而这也是此次试炼的目的之一,让他将自己身上早就带有功夫,剑法,心境统统的合一,从而让他得到提升。

    毕竟与他对敌的人,可是自王越之后,当今天下最负有盛名的大剑师,史阿,王越和史阿相比,虽然还是史阿的师傅,可是岁月流逝,也自然带给了王越身上难以避免的岁月痕迹,他终究老了。而史阿却还在盛年,邓瀚可以在几年前在王越的剑势逼迫下勉强支撑下来,可是那到如今又能代表了什么,只不过那个时候的王越也是老朽一名,虽然实力不小,眼力七度仍在,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为何非要远离了生活了多年的北地,要去到前途莫测的荆州,或许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有些感叹时光不再,又或者是不敢承认自己已经被自己的徒弟超越,而觉得人生无趣之后做的决定呢。

    当然这些事情,却也只是邓瀚自己的猜估,毕竟邓瀚没有身在那种剑道的巅峰待过,对于王越,或者史阿的心情,都没有体会,当然即便是如今的他被人称为诗酒仙,可是自己知道自己,他不过是剽窃了许多的经典,那种盛名之下的负担,于邓瀚而言,却是不会像浮云一般,清风一吹,万事无碍。

    对于史阿会在合昌楼中,多次的提到他的师父,王越,邓瀚却也在这些日子里有过思量,之所以如此,王越或许还是一方面知道史阿一心所求的剑道上的极致已经不是如今的他能够给予的,而对于很合王越眼缘的邓瀚,王越自然也是看出了邓瀚身上具有的这种剑法,或者更确切的应该是剑道,不仅仅是代表了剑法的另一种发展方向,也能够给史阿在剑法的发展之上有了更深刻的体悟。

    当然对于邓瀚,或许王越也并不希望他再邓瀚身上看到的那种太极剑法,这种博大精深的剑法定然不能籍籍无名,也要邓瀚凭此剑法再获殊誉,当然也要让这种剑法因邓瀚而变得名扬天下。

    毕竟王越如今已经不能以筋骨为能,所能做的也只能是这类事情,或许这才是王越这些年愿意到荆州,更是栖息在邓瀚的府上的原因吧

    尽管此时邓瀚的脑海中,泛起着种种的猜忖,不过或许是太极剑在他这些年的习练之中,已经近乎本能的深深的铭刻在他的骨子里了,而太极剑法不愧是守御之无上剑法,在此刻邓瀚无意,身体自行感应的回招下,居然能够挡得住八名白耳精兵的攻势。

    不过就在此时,却听得陈到大声喊道,“停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被陈到的喊声给惊醒过来的邓瀚,却是先看了看,周围的几名白耳精兵,居然发现这些人的脸上都是没有什么兴致的表情,而邓瀚倒是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疏漏,不由得有些庆幸。

    或许是久不上阵,而且这里又是试炼,竟然在不经意间,邓瀚又走神了。

    “平日里无所事事的时候久了,这脑子也就习惯了天南海北的胡乱的猜想要是这个状态持续下去的话,还真是危险啊,居安思危,总是将这句话说给别人听,轮到自己却又忘了!”

    一旁的陈到这个时候却是已经将几名白耳精兵带到了一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适才还有些悻悻的几名兵士,在片刻之后却又变得兴高采烈,还连连的向邓瀚这里打量着。邓瀚自然连连以笑脸回应着。

    片刻之后,陈到却是又走到了邓瀚的身边,“子浩,方才在想什么呢,不知道,这要是真的在生死的战场上,你都不知道被*掉了多少回了像你现在这样的状况,我却是不敢让你去和那个史阿做什么对决切磋的”

    “叔至将军,却是刚才走神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有些管不住自己”对于陈到的指点,邓瀚自是感念。

    “这可不行,实在不行,宁肯丢了面子,也不能丢了性命”

    “呵呵,我知道了,今后定然注意”

    “这就对了,下次希望你能注意我方才已经和他们说好了,接下来这段时间里,就让他们全心的帮你锻炼吧”

    “呵呵,这倒是好,日后还真要好好的谢过这帮军士了”邓瀚却是笑道。

    他自然也是知道,这是他的毛病,对于这样的毛病当然要尽早的改,不改的话,却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给他真的弄出什么大事出来。

    所幸,现在无事,正好给他这个机会,也让他真正的将连左慈都看的上的那种淡定的心情,不再局限于表面的功夫。

    邓瀚有了这番觉悟,自然从那天起,到五月初五的这段时间里,邓瀚自是除了在体悟那本近来他时常带在身边的易经之外,便是有空就在和陈到以及那些白耳精兵的陪同下做着为何史阿一战的准备,至于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子最近在城中闹的风潮大动的赌局,不管是不是越来越引人注目,以及华佗是不是按照所预想的给天子正在诊治的过程中,邓瀚也顶多只是过问一下,却是不再投入太多的精力,毕竟他自是知道,这段时间的他,却是没有那么多分心的时候。

    邓瀚自是在安心于准备和史阿对阵,且不说许都城中其他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再去关心,当然那些原先还来拜访邓瀚的熟人,如郭嘉,荀恽,还有夏侯兄弟等人,如今也都知道邓瀚正在积极的备战之中,自然不会前来打扰,毕竟他们这些人却都是知道那史阿却不是一般人,威名如今已经在北地弥漫了不知道多少年。

    如今邓瀚也在积极准备之中,对于这些很是看好的邓瀚的友朋们,当然也很是一种鼓舞。

    “邓子浩这么做就对了,这样的话,我也会觉得心安许多的”郭嘉却是有几分自得的笑道。

    “叔父,为何这般说,难道还有什么缘由?”一边的荀恽却是问道。

    “那是当然,为了邓子浩,我可是将全部身家都押到了他的身上了”郭嘉自是说道。

    “不会吧,叔父,想不到你还会做这些事情,你就不怕血本无归”

    “奉孝向来如此,却是从来不得机会,若是有这么十次八次的,或许以他的心智,倒是不会亏了他们的酒钱”荀彧倒是在此时插口道。

    “还是文若兄知我啊实在是近来也有些闲的发慌,倒是邓子浩这小子一来,倒是给这平静的生活中添了些情趣,也仅仅如此了”

    “奉孝,你说,这赌局乃是那杨氏兄弟的店铺照应的?”荀彧却是问道。

    “文若兄,可是说,这杨氏兄弟,与邓子浩他们有所关联?”郭嘉却是笑道,“这自然是事实,其实当年在雍州的时候,我便已经有所怀疑了,不过那个时候,大局无碍,而且杨氏兄弟,又没有做什么,就说这一次,不过是做些从中牟利的事情,这样的他们还不都是丞相手上的棋子,随时想弃就弃了你呀,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好好看看你这次下的注如何了?”

    “父亲,居然您也参了一手么?”荀恽却是有些奇怪,毕竟荀彧一向以来对于这些伤情害志的事情,却都很是忌讳的。

    “怎么,这人老了总该有些事情,调养些兴趣,才会无趣的呵呵而且好歹人家也是给了咱们家那么多的好处,如今不能在具体的事情上帮忙,这点道义上的支持还是要办到的”

    “不知道,父亲和叔父两个人各都投了多少啊”

    “不多,你知道,你叔父我可是个穷鬼,家底也不丰厚,不过就是不到五百金而已!不过你父亲倒是有钱的很,可是你也知道他人比较小气,也就押了和我差不多的钱财你这么关系我们,你小子又投了多少啊?”

    “呵呵,我们跟你们两位一样,也只是五百金,不过植公子虽然地位尴尬,他倒也和冲公子两人一同押了一千金之多”

    “不过我听说,目前最大的投注到邓子浩名下不过也就是四千多金,想眼下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这么给邓子浩面子啊”郭嘉倒是问道。

    “还有丕公子,说是也给邓瀚投了五百金,至于剩余的一千金,或许就是那夏侯兄弟给押的吧”荀恽说道。

    “那两个兄弟倒是有心,不过丕公子这么做,会不会惹得那史阿不快啊?”荀彧插话道。

    “这却是不会的,想哪史阿是何等样人,而且丕公子也不是仅仅押了邓瀚五百金,还给史阿那边押了两千金”

    “呵呵,我们这位丕公子,倒是不吃亏的主儿,不管那一边生出,他都不会亏了多少的”

    “那到也是,不过奉孝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担心,你鼓动我伙着你投注的那些钱财能不能回来了”荀彧倒是调侃道。

    “哈哈”郭嘉自是知道荀彧并没有这个意思,自也是笑道,笑声中却是有着邓瀚的信心。

    本来荀恽还有些担忧的,尽管他也算是曹操的亲眷,毕竟他娶得也是曹家的女子,不过,像他这样的,却也没有什么的。荀恽自是知道像他父亲这样为曹操殚精竭虑基本上算是贡献了一辈子力量的人,还不是不合意之时,便一把扫到一边去了,而他虽然也自认有些能力,可是他总是不会比他的父亲更强,故而他对于曹氏的重要性,更是不如,虽然要比之草芥好一点,但是那又如何呢或许就是这样的心境,使得他居然不顾荀彧的解说,愣是要参与到了如今正要方兴的公子之争,而且他选择还不是那位丕公子,而是虽有满腹诗书,然而于政事上没有太多心机的曹植,他之所以如此做,或许也是为了他的父亲,荀彧的憋闷,他这个做儿子的多少有些想要为父讨要的意思,荀彧对曹操情分不断,他对于曹操的恩德却是没有太多的感触。

    不管如何,眼前的繁华胜境,不过都是些浮云。即便是将来他能够助曹植得位,未尝就不是浮云,可是但求心安,纵使让自己化作浮云,却又能如何A

第十八章 几分思念

    第十八章几分思念

    邓瀚自是在许都城中,无日不在和陈到等人的训练之中,对于外界的事情,却是不想,也不做什么关心。全身心的沉浸在武道的修习之中,自是让他没有太多的心思,用在别处。

    尽管依然担心着邓瀚的安危,不过见到了陈到等人对于邓瀚目下给以的训练和修行,邓艾和周不疑多少能够放下点心。两个人自然还在操持着伙着杨春一同开设的赌局,一切的事情发展,就像以往邓瀚出谋划策的诸多往事一样,都很是顺利的。两个人在最初的不明所以到现在也渐渐的明白了邓瀚有这么好的敛财的点子,为何不在荆州施展,而要在许都城中,做这一铺。

    “劫富济贫”还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号,不过如今的这两个小子,却是知道这其中会有什么害处。

    是人都会有好赌之心,不管上至文武百官,下到贩夫走卒,是个人都有希望天上掉馅饼的时候。而眼前他们设的这个赌局,自然是看在众人的眼里,却是个好机会,毕竟平白无故的只要押上一些钱财,转眼之间便会得到相应的报酬,而且这还不想赌钱那样,中间的内幕或者手段,总是庄家得利,旁人吃亏的事情。这种赔率明显的给了大家一个明面上的比较,选谁押谁,却要靠自己的眼力。

    这些当然都是明面上的,然而作为参与其中的人,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要比其他人看到的更多,这种事情,还是要看操作之人的人品,当然毕竟他们还是第一次操作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只能关注到这些地方,此时受时代的局限,总是不会有什么法令来规范这其中的操作,即便是像后世那样法制相对健全的时候,这其中的猫腻也是很多的,何况是这个等级森严的旧时代。

    邓瀚和史阿两个人的这次切磋,以两个人的身份和地位,自然不会受什么人的威逼利诱,而于其中防水的,当然这事情关乎到了他们各自的名声以及和他们有着关联的太多地方,故而到了这般情势之下,两个人却都会全力以赴的。

    而若是一般人,牵扯进这样事情之中,那些设局者,若是势力庞大的话,自是能够根据他们各自的利益需求,轻易的改变这赔率之后的利益格局。毕竟总是人想出来的东西,当然会有人在利益的操纵之下,为他们的自己的发展找到利于他们自己的空子的。

    当然邓瀚也只是将大概的设想告诉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人,然后便任由他们去施展,毕竟这里是许都,即便事情不成,却是不会害到他们自身的利益的,当然杨春等人总是不会在其中吃亏的。

    不过这一次的赌局,总体来说相对而言还很是公平的,人们对于这初次出现的事物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和发现,在他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之后,自然会有一系列相应的附属生意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兴起,或许那个时候,才会诞生出为钱财而产生的种种弊端吧。当然那个时候的坏处,却是与邓瀚他们无关了。

    当然对于这其中的危害,不用邓瀚交代,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却是在慢慢的体会着,此时的他们却也知道,像这样的事情,只要一旦诞生,它的发展却是不可能会阻止的,继而那因之而要产生的危害,却是会随之而来的,未雨绸缪,此时虽然只是在许都诞生,然而到了将来,终究会蔓延到荆州,以及大汉的其他州郡。既然不能阻止他的发展,也只能寄望于能够通过种种手段或者规范,使得这事情的利处能够得到发扬,而对于他的危害处,却是尽可能的避免。

    跟着邓瀚这么些年,两个小家伙的眼界却是没有受到什么局限,毕竟邓瀚往来如风,到处游走,使得他们因为对于邓瀚的挂念,也随着邓瀚的行动,而相应的四处的游走,顺带的自然也让他们对于邓瀚所处的环境也会有相应的了解,故而这般长久下来,不需要刻意的去教导,毕竟两个人的天赋却是毋庸置疑的,他们自然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

    名师出高徒,邓瀚并不一定是个好师傅,好教导,但是毕竟他确实不会做什么限制两个天才发展的机会的。

    随着时间的推延,邓瀚与史阿对阵切磋的消息自然也已经在有心人的刻意之下,传扬的天下尽知。

    有中司马府的暗间细作,邓瀚的事情,自然是在还没有曹操下令传讯的时候,便已经送到了襄阳城的大将军府上。

    对于让邓瀚出使许都,竟然会惹出这样的事情,于刘备而言,总是没有预料到的,作为一方之主,本来应该分得清,大义和小情之间的关联的,不过在接到了这样的情报之后,刘备却是不得不谨慎行事,请诸葛亮,庞统,张飞,赵云,还有如今恰好在襄阳的王越一起前来,至于邓瀚的父亲邓羲,却也是当仁不让的人选之一。

    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自是邓瀚的师兄,与邓瀚的关系,自是亲近。虽说邓羲为邓瀚的父亲,不过此一世的邓瀚却是从恢复了神志之后,便是个极有主意的,故而邓羲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除了觉得省心之外,更多的还是放心,他却是知道,邓瀚从来不会做那些没有把握的事情,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很是一副文武双全的样子,不过所谓知子莫若父,不管是当年的看似莽撞的和赵云一起以不到两千的骑兵,迎击骚扰夏侯惇的七八万大军,还是跟着赵云几个人偷袭在绿林山之间的曹军粮道,总是有惊无险,这些事情掩盖之下的邓瀚却是很有些怕死的。

    尽管此时听的邓瀚居然要和那史阿切磋剑道,或许会有败亡的可能,不过邓羲依然相信,并且坚信,他的这个儿子,总是胸有成竹之后才会应下这件应是一己之短应敌之长的莽撞事的。

    “不好意思啊,邓大人,如今竟然让子浩身陷如此的境地,实在是孤当初的虑事不周”刘备自是平易近人,不过对于邓羲这样的从刘表的手上接纳来的诸多官员,他自然也是重用有加,兼有敬重,不过在称呼上,却是不如诸葛亮,徐庶,这些后来之人的那般随便。

    “主公,这是如何说的,子浩他能够为荆州献策献力,却是他的幸事,而今虽有和史阿剑师比剑之举,不过是他应该承担的事情”邓羲却是没有惶恐,没有担忧,一副平静的神情应对道。

    “禀主公,适才得知这件事之后,末将和王前辈倒是说了些那史阿的情况虽然邓瀚年轻识浅,然而末将却是相信,子浩定然不是那般莽撞之人,此次的比剑,纵使不敌,却也并没有什么大碍的”赵云却是为刘备宽心。

    “子龙之言,孤自是明白,想孤也是擅长用剑之人,虽然并没有立志于剑道,然而所谓人各有志,孤之大志不在此,却也不会因此而无法明白如同史阿这类剑师的求道之心,其心志定然是十分坚凝,不会因任何人或者什么事情,而轻易变更他的志向,这样的人物,但有出手,定然是全力以赴,以求得那种于巅峰之上的突破的”

    “子浩自是武艺不凡,剑法高妙,然而像子浩这样的却是没有那种于生死之间的体验,这或许便是子浩所欠缺的,当然这点也是孤最为担心的事情”

    “主公之忧虑,老夫却是明白,然而以老夫的愚见,子浩与我那徒儿的对决,纵使会有些凶险,也定然无碍性命的”

    “前辈所言当然不差,然而史阿毕竟是那曹丕之剑道的师傅,这么多年您与那史阿总是分割两地,彼此间的相知,却也会有些变化的,毕竟人心难测海水难量。若是史阿,受曹丕,或是曹操的指使,于切磋之时,暗自下手,损了子浩的名声,连累了荆州的名望都是小事,可虑的还是害了子浩的性命,那将是孤一生的遗憾啊”

    “主公,微臣却是先在这里代吾儿谢过主公的爱重有主公这番话,即便是子浩真有什么不测,却也是他死得其所了”邓羲却是代邓瀚跪在议事厅中,神情自是有几分感激涕零。毕竟这个时候的名士都讲究一个士为知己者死,邓羲当然自认也是个名士,而对于邓瀚,他当然更是认定为一个比他还要有名的名士,能够以一个臣下的身份,得到主公这样的信重,当然要殚精竭虑,肝脑涂地以报这份知遇之恩。相比较而下,邓羲如今虽然已经是刘备的属下,对于当初的刘表总是不能尽情的忘怀,毕竟刘表对于邓羲还是有几分知遇在,正因为如此,他到如今对于刘琦兄弟,还是多有几分爱屋及乌的情感转移,不过由今而后,或许他于内心中定然会抛弃过往,一心追求新的事业和前程的。

    “快快请起”刘备自是不会让邓羲拜倒不起的,“即便是子浩真的愿意为王事献身于此时,孤还不想让他走在你我的前面的”

    “如子浩这等年轻的有才之士,却是我大汉兴盛的未来所在,像孤与邓大人,却都是上了年纪,纵使还能继续为大汉的复兴而发奋努力,却是又能还有多久呢,呵呵,故而还是子浩的性命较为重要啊”刘备却是说的大实话。

    “大哥,你也说的太过悲观了吧,老是说什么死啊,死的,俺张飞还没有喝够子浩那小子酿的酒呢,怎么能够让那小子就,就那个什么了呢,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子浩,不妨孔明军师,还有士元啊,你们两个想个法子,我们这就起兵,让俺老张打先锋,直接进兵许都,定然能够将那小子给抢回来的,你们说俺这个主意怎么样啊”张飞此时倒是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

    “还不退到一边去,又在说些不着边际的荤话”刘备却是佯怒张飞,不过他却是同时转过头去问道诸葛亮,“对于这件事,不知孔明,还有士元,有什么话说?”

    “主公,对于臣下等人的挂怀,却是让我等众人都甚为感佩,自当尽心尽力为实现主公胸中恢复大汉,重振朝纲的大志。”诸葛亮却是先说道,“吾等在这里自是因为这从许都传来的消息,而在这里患得患失,不过这其中却是没有提到有关子浩对于这件事的碍难处,当然这也可能是子浩为了安稳大家的心,怕大家为他担忧才故作如此,不过此时到五月初五,还是有些时候的,不妨再看看子浩那边有什么变故没有,若是到了那种危急关头,总是会有办法的”

    “是啊,主公,子浩那小子,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吃亏的事情来的,第一次去许都,不仅给荆州带来了王越老先生,还有王基,姜冏,姜叙等如今已经为荆州的发展施展了才能的英杰之辈,又给他自己赚的了诗酒仙的美名,当然也害了曹操的虎豹骑的头领曹纯,虽然那个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可是想那个时候的子浩,还不过是个多大的人,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那一次也是因为天子的征辟这个由头之后,子浩主动要求去许都的。想来这些事情定然不会是他临时起意才弄出这么大的局面的”

    “故而这一次又是因为天子的事情,邓瀚也是主动要求去的许都,这其间并非没有相似之处啊”庞统倒是不怕将邓瀚看的过高了,却是因为庞统知道邓瀚从来只有出乎他的意料,而很少做出让人失望的事来的。

    “以在下所料,或许此次与史阿对决并不在子浩的算中,然而他当着那曹丕的面上,那般当面的应承了这件事,随后却也没有做出什么事情,也算是看做子浩并没有太过意外或许那小子在得了天子赐封了一个诗酒仙的美名这么多年之后,这一次去许都还想着再弄一个天下剑圣的名号呢”

    “诗仙剑圣,倒也不错啊”庞统却是点头道。

    “敢问王老前辈,那史阿,究竟如何,而且以您的眼光看,子浩的功夫又有多少的应付之力?”有诸葛亮和庞统两个人的这番说辞,还有张飞那般插科打诨,此时的刘备却是已经转向了比较实际点的问题,毕竟相对于在座的每一个人,王越不论是对于史阿的了解,还有对于剑道剑法之上的造诣,已经评判的资格来说,却是当之无愧的。

    “禀主公,史阿的剑法,若是以当年老夫离开许都时的水准而言的话,与老夫相比,或许不及,然而但以生死相拼的话,与老夫该当时两败俱伤的结局”王越的话,却是将史阿的剑法凌厉处,说的很是明白,要知道王越若是和张飞步战的话,在前两年的时候,王越却是应该能在一百招内制服张飞。

    是制服,而不是杀死,这其间的难度自然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

    “再说子浩的话,当年老夫第一次和子浩相遇的时候,便在那时出手试探于他,那时候的子浩当然还有太多的稚嫩,不拘于他的身体还有剑法,都是如此,而今子浩却是已经年有二十五,恰是青春年少,精力充沛,而且这些年来,虽然羁绊于军政事,不过子浩倒是于心境上屡有突破之举,虽然未必能够有与之相匹配的身体动作,然而以剑法修为论,还是大有长进的”

    “如此说来,前辈的意思是此时的子浩若是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他的身体能够和他的心境得到配合的话,那他们之间还是有一拼之力的,是么?”却是诸葛亮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史阿的心志却是坚定无比,也曾多有生死之际的历练,而子浩虽然也多有战场上的经历,不过却是没有那样的生死对决的经验,或许在这方面要少上不少把握当然子浩的剑法在心境上的进步,并不是就说他会有多少的杀气凌然,恰恰相反,邓瀚的剑法之道,乃是出自于道家,那种清静无为,道法自然的意境,在和史阿那种一心求精进,凌厉的锐气相交的时候,总有帮助,也没有太多的意义的”

    “那前辈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子浩是有把握,还是没把握?”

    “这个一时之间,却也不好说,不过老夫倒是可以肯定的是,子浩并不会是我们想象中的那般不堪一击”

    “说了半天,还不是和没说一样,嗨”张飞倒是无所敬畏,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堪一击,那倒是能够挡住几击啊”

    “呵呵,怎么会没用呢,只是为了让大家更清楚的了解一下子浩的功夫优劣。当然任何一种剑法都是有长有短,老夫与史阿的剑道却是刚猛有余,然而短处便是持久力稍缺,而子浩这种剑法,却是极善守御之道,而且本身的耐力和持久力也是强韧无比的,故而只要子浩能够抗住一段时间的攻势,他的胜机却是会比要比老夫更高况且,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子浩和老夫交过手,自然能够猜忖到史阿的剑势如何,而史阿却是没有这方面的优势,故而这般情形下,他们之间优势劣势,还说不定的”王越这番话,却是比之前所言的让众人更觉心安。

    不过刘备听过之后,却是还没有放下心来,“纯以技法论,王老前辈自然已经解说的很是明白了,不过如今这次的事情,看样子,要有曹丕来主持其事,意义已经不同凡响了,这期间会否有什么不可测的事情发生呢?”

    “倒不至于,主公以在下所料,如今曹操已经是权势稳固无比,而现在的曹操却是已近花甲之年,当然曹操还有头通风这样的痼疾,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像曹丕等人自是会为了争夺曹操身后之位,而争夺士子民心的时候,都会小心的看护着自己的羽毛的像子浩这样的,能够压制曹植的诗文盛名的大才之人,曹丕定然不会有加害之心,当然这些事情子浩却也会有所防备”诸葛亮却是分析道,“说来也好笑,自当年子浩与在下等同拜水镜庄之后,到如今人人都说在下稳重谨慎,却不知道,子浩那小子在这两点上,更胜于在下这个当师兄的,都被他这些年来四处风风火火的游走的表象给骗了”

    “既如此,孤也是心中安稳了许多,不过事到如今,于小郡主处,如何交代?”刘备却是问道,毕竟当初邓瀚和孙尚香成亲还是刘备于其中有过关联的,如今邓瀚的儿子方出生不久,孙尚香自然还在长安城中安养,而对于邓瀚在许都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人都在这里这般担忧,若是让孙尚香知道了,却是不知道又会是一番什么场景。

    看着刘备望向自己的目光,邓羲却是说道,“谢过主公的关心,微臣这就去长安城中和尚香说明其中的缘由,让她不要为子浩的事情挂怀”

    “主公,既然如此,且让老夫也随邓大人一行,如何?”却是王越主动要求道。

    刘备略一思量,却是说道,“王老前辈此去却是能够给小郡主将内中的详情加以分析,自是当去”

    言罢,王越自是和邓羲回去便往长安一行,而刘备等人却也通过在许都城中的细作,时时关注着那边的情况,却是好随时应对,毕竟从襄阳到许都之间的距离终究没有多远。

    十余日之后,王越和邓羲却是到了长安城中,在见到了孙尚香,将事情大概的一说明,令两个人诧异的却是,孙尚香并没有什么太多情绪上的变化,毕竟小两口的关系却是一直亲密的很,孙尚香如此的表现,当然让两人诧异。

    “父亲,还有王老前辈,你们不用担心我,既然嫁给了他,我自然是全心的相信他,他走时让我好好的在家带孩子,我自然要按下心思,将他对我的嘱咐做好,这便是对他最大的支持,虽然也很是想念,然而将这份念想,化作对于孩子们的照顾,或许这也是我对他最大的思念吧”

第十九章 不要迷恋

    第十九章不要迷恋

    许都城,不管如何,如今的这里却都是天下各方势力最为关注的地方,毕竟这个时候的天下依然在各处都挂着大汉的字号,至少在名义上,不管是曹操这个丞相,刘备这个大将军,孙权这个吴侯,还有袁尚如今的荡寇将军,领扶桑幕府,这些人都得对于那个被幽居在许都城中皇宫大内的迷离天子,保持着他们应该有的尊重。

    故而不管是哪一方势力在许都城中都安插了为数不少的谍报细作人员,在这点上不管是刘备的襄阳,还有孙权的建业,以及袁尚所处的带方城,它们这些地方的待遇明显都比不上这里受到关注。即便如今刘备的势力比之曹操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也是如此。

    邓瀚与史阿对决切磋剑法之事,在传言之始,便已经向着天下诸势力飞去,更别说在曹操要亲自为这一场对决主持的时候,在各方所引起的震动却是更为剧烈一些。

    传到江东,对于邓瀚,这位和江东的关系纠结许多的“自家人”,作为吴侯的孙权却是想爱却是爱不到,想恨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人家邓瀚给江东的好处,却是不止一点,就像邓瀚给了江东的海盐晒制之法,仅凭这一点,就让江东的财富有了太多的积累,至于随后发现夷州多少也是因为邓瀚这点指点的后续效果。当然也正因为这一点,邓瀚所献的海盐之法,给了孙权很大的财富,通过这一点才让他能够不用太给江东的那些世家大族的面子,从而能够将江东的大权笼络到自己的手上,而不是被这些世家的行为左右。

    当然作为和荆州毗邻而各据一方的江东,对于荆州的了解,却是要比曹操更加深切一些,毕竟荆州于江东的意味,却是和荆州于曹操的意味大不相同的。

    不得荆州,孙权从鲁肃那里萌发的据长江之际,而建号帝王的野望就无法实现,荆州对于曹操却是没有这么重要的意义。

    荆州这些年的发展,在江东诸人多年的持续关注之下,当然会给人逐渐的发现其中的脉络,屈居新野的时候,刘备居然自不声不响间就占据了上庸这座汉水上游的地利之处,毕竟从这里到襄阳却是有着顺流而下的优势,而上庸之地的所在又容易给人所忽视,这般意义重大的行动,却是在无声无息间就让刘备做到了,这其间居功至伟的便是吴侯孙权的小妹夫,邓瀚以及那时候尚在邓瀚手上的云汉货栈。

    至于其后刘备的战略转移以及能够在短时间内立足于荆州,这其间的种种却也多亏了邓瀚为他早早的布局,对于这位当初孙权也以为不过是凭着一副面皮,加上一些没有多少实际用处的诗文便得了吴国太的欢心,愣是将她的心肝宝贝倾心的嫁出的荆州小子,如今孙权的感觉,倒是很有一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憋屈。

    故而此时当孙权得知了邓瀚要与史阿对决之时,心中的感觉确实有些五味杂陈。

    此次为天子治病,他自是派出了吕范领着江东的名医吴普去凑趣,以如今孙权的政治权谋,大概也能猜到此时的曹操定然也是希望这位大汉天子从今而后便一直是这副模样,从此就不明不白的消逝于世人的眼中便是了,为此孙权这两日也正准备如何向许都的曹操献表,好迎合此时许都城中的那些个官员让曹操登上魏王的宝座,当然孙权定然也不是人云亦云,他还想着让曹操更进一步,要加九锡,可剑履上殿,并赐天子依仗等物,愣是要将曹操的地位抬得越高越好。

    当然这样做,也是为了以后适当的时候,他孙权可以有样学样的方便。

    不过得知了从许都传来的消息之时,孙权在片刻间便能知道,这一举动,大概还是曹操在为他自己的造势之举。

    想曹操本人便是文成武德,为文出口成章,有观沧海一出,便能大概看到这位绝代枭雄的大志和雄心。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当然也能从其中看出这位大汉丞相的文采却也不俗。

    而今文有当代的诗酒仙邓瀚,而论武一道,却也有世间少有的大剑师史阿为其治下之民,文武齐备,自是可以昭显出他曹操如今是多么的虚怀若谷,竟能引来这些人物伴之左右。

    众望所归处,便是可见一斑。有如此功德,当然被封为魏王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些自然是孙权于权谋之上能够想到的,至于这其间关于邓瀚的死活,他却是没有想过,当然对于孙尚香他于心目间和他的熊图霸业相比,不过都是可以为之付出的代价,虽然当年这个代价就已经亏本了,时到如今,却是与他更没有什么意义了。

    故而对于此时在许都城中的吕范被华歆迁往别处居停,他也没有什么想法,除了感念一下他的麾下中,能够倚重的人物中没有邓瀚这样的,也没有出现一个像史阿那样的大剑师,即便是有一个算是江东名医的吴普,可是和人家荆州请出的华佗一比,却又是人家的徒弟,还真是在这些方面,要多悲催,有多悲催。

    不过孙权不在乎,在江东却是不代表别人就不在乎。

    “吴侯可有空闲”一个甚是威严的声音响起在孙权所在的殿宇,正在埋头于政事的孙权自是闻声而起。

    “母亲,何必如此挖苦儿臣,在您老的面前,那里有什么吴侯,不过是您还没有长大的儿子而已啊”孙权再是为人心狠腹黑,对于吴国太,却很是孝顺。

    可是为人母者,所希望儿孙们能够成龙变凤之际,还能盼望的便是儿女们能够和睦相处,济济一堂,虽然这样的情况在乱世中,总是少见,而吴国太却也是个眼界广大的明智之人,然而却也免不了和平常人一样对于儿孙们的期望。

    “你也知道,还是老身的儿子,可是为何对于你那同胞的妹子又如何能形如路人漠不关心?”

    “母亲这时说哪里话,儿子何时不关心了,前两天小妹在长安喜添贵子,儿臣不是专门的让那诸葛瑾跑了一趟襄阳的么?”孙权此时却是故作委屈道。

    “哼”吴国太却是没有因为孙权的委屈便敛了怒容。

    “母亲莫要生气,若是儿子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母亲但请指出,儿子莫敢不从啊”

    “莫敢不从,你妹子就要变成活寡了,你这个当哥哥的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还莫敢不从,就说你妹子添了个儿子的事情,这也都快过了百日了,还什么前两天喜添贵子”吴国太却是指出了孙权的虚言之处。

    尽管吴国太此时在这里和孙权训斥,倒也所说的事情都属于他们的自己家事,并不怎么涉及江东的军政大事,这便是吴国太的理智所在,她却是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影响到江东的大政方针的实行。

    “嘿嘿,这确实是儿子错了,还不是近来事物繁忙,南面的建安一带多有海风上岸,造成了诸多的损失,而且夷州方面也是有不少人闹事,儿子这两天正为这些事情发愁,所以……”

    “好了,你的事情自是多,老身也不管那么多,就说你那妹夫邓子浩,不是就要在许都城中和人对决什么剑道上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就这么一个妹子,老身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一个还算满意,也和你妹妹过的和美的女婿,这次难保就会有什么不测”

    “邓子浩你我都知道的,要是说舞文弄墨的本事,当然是天下无敌,即便是和你妹妹那样的花拳绣腿,比划一下子,也是不在话下的,可是那个史阿,倒是老身听闻,可不是一般人物,那可是当代的大剑师啊,和这样的人比试,那还不是要人命的事情么?”

    “可是,母亲,儿臣这里与许都那里隔着千里之遥,而且儿臣与那史阿并没有什么瓜葛,当然像史阿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听命于我呢?”

    “你不行,可是咱们不是和曹操那厮的关系还算不错么,你就让那边的人通融通融,手下留点情,意思意思就过了,不就可以了”

    “母亲,你这可是难为儿臣了,这些事情,儿臣还真不好插手毕竟您老也知道,咱们和曹操那边也不过是彼此表面上的关系,现在不过是因为彼此还有些利益……”

    “你也不要和老身说那么多,那些政事上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幸福快乐,哎,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在婆家就是这般的没有人关心了,可怜我的女儿,可叹,她的老母亲无能为力啊”吴国太却是有些胡搅蛮缠了

    “好了,母亲,儿臣想想办法吧,尽量的给邓瀚那里疏通一下,不过儿臣也只能尽力而为,毕竟有些事情也不是咱们能够掌控的了的”孙权却是无奈的应下。

    “既如此,那你就快去办吧,为娘的相信,我儿的本事,老身这就去了,不耽搁你办正事了”

    说着在女仆的伺候下,吴国太却是姗姗而去,孙权自是恼恨这猛地来的这一出,毕竟与曹操那边他还是使不上太多的力量,而去两方之间仅仅只有利益上的交易,至于彼此的盟友之约,想当年江东趁着曹操不备,将淮南之地给纳入了掌中,留下了寿春,合肥等地,这些年来,不管是他们江东,还有在寿春,合肥等地镇守的曹军将领如张辽,乐进等人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将淮南这块地盘全权的收归己方。这样的盟友却是没有多少的情谊可言的。

    吴国太离去,孙权却是一时之间无心于继续之前的政事,毕竟被人给打断了兴趣,总是不会在人离去之后随即再进入之前的那种状态的。

    对于建安等地的思虑,又被牵扯到了许都城,自然是南辕北辙,短时间内,不得南顾的。

    想当年,孙尚香在江东的时候,总是时时的让孙权为之头痛,然而那个时候他头痛的是如何的为将臣下以及士民之心搅扰了一番的孙尚香收尾,尽管那个时候头痛的时候多,然而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处理都极为方便,而今却是孙尚香远在长安,她本人却是定然不会再来江东,找他这个当吴侯的哥哥来说些求救告饶的软话的,孙权却是知道,在他们兄妹几个中,却是以他这个妹妹,虽是女儿身,然而男子汉气概更为张扬,如今嫁作了邓家妇,总是有万难千难,却也不会求告到了娘家的。

    对于吴国太的这番心意,孙权当然也能明白,当年的九江城外的鄱阳湖上,他自是陪着吴国太再次见到了邓瀚和孙尚香夫妇,以及他们的女儿邓乐儿,而自那之后,邓瀚却是东奔西走,为了刘备的大业而努力,而作为邓瀚夫人的孙尚香,却是在襄阳城中,总是深居简出,毕竟他的身份尴尬,不得不为了两方之间的事情多做避嫌之举。

    而不管是邓瀚,以及刘备还有孙权,吴国太等人自然都是知道以孙尚香这位当初在江东呵呵有名的枭姬,却是变成了如今这种安分守己的贤良淑德的妇人,若是没有对于邓瀚的真心喜欢,却是如何能够做到的。

    邓瀚自也是知道孙尚香的这份情,想以邓瀚的才情身份和财富,若是想要收拢美女姬妾的话,定然会有人主动送上门,不过邓瀚却也在这么多年中始终记着自己的身份,牵挂着他的女人,两人之间却真是彼此相依。

    而今邓瀚在许都,面临着这样的事情,他多少有些不顾,然而对于自己的女儿,吴国太却是估计得很,或许像邓瀚和孙尚香他们这之间的亲近无间,或许才是世间的真挚所在。

    然而这些对于他孙权来说,却不是他的目的所在,故而他不会迷恋于这些女爱,一切的一切,终究要为了他的大业着想,当然眼下既然吴国太要求了,孙权却也不能置之不理。

    毕竟大汉以孝知天下,孙权他可以狠,可以对于治下腹黑,然而争天下,争取士子民心,这个孝子的身份还很是有些说服力和吸引力的。

    想了想,孙权终究还是让人去将步骘请来,本来吕范既然身在许都,便足以应付了许都城中的诸多事情,不过既然如今吴国太要求,再加上吕范本就是当初为邓瀚和孙尚香两人之间的江东一方的媒人,却是总会有些个人的情绪在内,而让步骘前来,一方面是可以让他代表江东前去许都一观如今已经被曹操整治的声势不小的求道之决,并且能够让步骘于其间自行处置,他相信以步骘的能力,足以将这件事情办好。这也算是将吴国太的吩咐有个交代了。

    江东自是有吴国太为孙权出了这么个难题,而在带方的袁尚兄弟,此时对于许都方面发来的观礼的诏令,却也在商量着什么。

    如今已经日渐苍老的田丰,虽然身体还算不错,不过袁尚兄弟,对于这位自从袁绍的时候就跟随袁氏一门,并且是忠心历经了猜忌之后仍旧不改其志的老人,仍然十分的信重。

    即便是如今的袁氏兄弟,也有了管宁,邴原这样正当年的大才为其谋划国之大事,然而每有重大事情需要决断的时候,他们还是会来田丰这里求方问策。

    “师父,您看此次曹操这份诏令,我们如何应对啊?”却是袁尚问道。

    人老固然成精,姜桂之性,也是越老越辣,然而毕竟人得精力却是不比从前了,田丰却是微闭双眼,又瘪了瘪有些苍白的嘴唇。

    “显甫,你意如何?”

    “去,当然是要去的,不过仅仅是观礼一事,似乎曹操那厮也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的,不仅荆州,江东,我们还有那些鲜卑,匈奴等诸多部落的首领可都是在被邀请之列的”袁尚答道。

    “却是,显见此时的曹操,却是在当年从雍州败退之后,要再次出手了”

    “是么,我还以为,曹操这个时候这么做是要交代后事,确立身后的继承人呢”袁尚言道。

    “曹操这人,虽然和我等分属敌对,然而观其行事,却是甚少有循规蹈矩的时候,这几年来,他坐视荆州刘皇叔大力发展雍州,又静观江东孙权努力的生息,只是和我们在辽西昌黎一带做了些接触之后,将公孙康纳入怀中之后,却是有偃旗息鼓了,以曹操的秉性如此做,实在是太多异常了”田丰自是分析道。

    一旁的袁尚,管宁还有邴原却是对于这位在辽东德高望重的老人很是敬重,此时田丰自是侃侃而言,三人自是连连点头。至于袁熙,如今的他却是在扶桑,领着兵士不断的征服那些尚未得到教化,只是一群蛮人一样的当地土著,以袁熙的本事却也对付这些土人绰绰有余,而且近来他们却又在当地探的扶桑一地上有许多的金银矿,如此袁熙自是在那边整治的更是欢实,如今的他没有了争位之心,却也觉得要比之以往过的更为轻松自在,而他在中原之地,略显浅薄的战力,在这里却是有着所向无敌的效果,自是更让他满足。当然这样的情况,却也没有让袁熙生出别样的心思,毕竟如今的他们还只是偏处一隅的势力,对于曹操他们还有着太多的不足,不然当初曹彰领兵进驻辽西的时候,他们也不会那般的轻易的罢手,毕竟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是从曹军的身上感受到了压力,他们的势力目下还只能保持如今的局面,袁熙也正是记得这些,虽然在扶桑道上,可以作威作福,不过是在是这些人太过垃圾了些,连武器斗不过是一些木棍,衣服更是只有草皮树叶,偶尔的头领才有些皮草可用。而要是对比中原的群雄,却是不值一提的很。

    “不过偃旗息鼓了这几年,而今的曹操却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的年岁也已经不小了,不过可不要因为这样就小瞧了他,他可是曹操,不是一般人物。虽是上了年岁,还有痼疾缠身,然而当世间能够和他匹敌的人物还是只有那刘备啊”

    “而今曹操的出手,不仅是要在这个时候为了一统天下,而作最后一把努力,还是为了他们曹氏一门的继承做着准备”

    “家国天下,这曹孟德,如今却是已经将天子都逼迫的发了疯,还是不断的想从曹皇后的手上拿到封赏为魏王的旨意,不想那曹氏一门中也有烂竹出好笋的时候啊”却是管宁说道。

    “幼安倒是忠贞之士啊”田丰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不过话语间却是听不出田丰是在夸奖管宁,还是在讽刺于他。管宁自是有才也有名,而且他的名声与邴原以及此时曹操重用的华歆基本是并称的,他们三人却是并成为一条龙,管宁为龙头,华歆为龙尾,而邴原自是龙腹。不过现下看来,华歆已经是游龙戏游官场得意的很,而这两位还是一直在秉持者自己的大汉之念。

    当然目下的他们对于辽东的治理自是大有功劳,而且凭着这两人的名声更是为袁尚他们招徕了不少的人才,像凉茂便是其中一人。

    田丰如此说,或许只有袁尚能够音乐猜中其中的意思,毕竟当年的袁绍未尝没有代汉自立的心思,不过那个时候的袁绍的手段有限,而像田丰,沮授这些人才的建议他还没有能够听从,才招致了后来的败亡,实在可惜了。

    故而田丰对于大汉的衰亡,却是认为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当然便要有能者居之,不过对于曹操,他却是不感冒的,自然他选择了袁绍,而今又是辅助袁尚。

    “就说曹操此时,他自是已经代天子掌权,所缺的便是名分上,而今有了王位之后,便可以自立王国,就像以前的尊王攘夷一般,完全的自立”

    “这还不止,天下间的士子之心,却是天下民心的归向,而今他却是又可以接着此次的大礼,再次昭告天下他曹操对于有才之士的渴求,得民心,笼络人才,虚上位,自立于内,都是他的目的”

    “师父说了这许多,可是于我,如何居间行至?”袁尚却是问道。

    “以我辽东如今的情势,还有我们的势力储备而言,要想进入中原,还是颇有些难度的,即便是我们上次有海船之便,轻易的闯入了的青州,徐州,冀州等地,然而这些也只能一时逞威,曹操并不是无能之人,这两年,他也在和江东合作,并且从江东已经那打了不少的战船方面的帮助,故而我们的海船之力,如今总是还能仰仗,然而我们也不能完全的迷恋其间,毕竟辽东这里的有士之人,还有工匠总归是少数,却是不及中原的地大物博,人才辈出”

    “不过我们也不用太过悲观了,曹操如今要出手,然而他要出手的地方,不外乎我们辽东,或者是刘备,而江东孙权,如今还是他的盟友,他定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他眼下唯一的能够和盟之人给击溃的,要是他那般做的话,他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而且此时我们还是有些优势的,我们占据了辽西的战略要低,对于曹操的攻势,自是可以起到很好的防御,而且若是曹操大军来攻,他也会害怕刘备的动作”

    “却是,如今的天下,我们和刘备为友,而曹操和孙权为友,我们倒是在大面上两方夹击着曹操的”一旁的邴原插话道。

    “话虽如此,不过这些都是现象,要记住,身为谋臣,永远都不要为眼下的局面所迷惑,更不要迷恋那所谓的盟友之说”却是田丰作为老谋之人,给管宁而后邴原,当然还有他们的主公袁尚提醒道。

    “乱世之中,哪有那么多的朋友,毕竟天下之权威终究只能属于一个人,要不然怎么会有天无二日的说法”田丰言道,“这世界上,盟友之词,也只能是一段时间内的,或许你们不信,然而若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即便是曹操也会来和我们求救的”

    “会有那么一天么?”袁尚倒是问道。

    毕竟他可是和曹操有着血海深仇的,毕竟他的父亲袁绍,便是被曹操给打败后亡故的,而他那风华绝代的夫人,甄宓,便是被曹操的儿子曹丕给抢走了

    袁尚自认不是刘备那样秉持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枭雄之辈,他却是知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即便是有那么一天,他自然也不会选择接受曹操的求援的。

    “可是,显甫,到了那一天,你当然也要接受能容忍人所不能忍,你才能是大丈夫”田丰却是知晓袁尚的心思,“所幸这一天,或许还遥遥无期,你还可以自己去琢磨”

    “而今先要之事,还是选派人去许都观礼吧”

    “师父所言正是,那以您之见,何人去何时呢?”袁尚问道。

    “幼安和邴原皆可,然而幼安秉性高洁,却是不好去做那些许都城中的龌龊勾当,便让邴原去次一行吧”田丰说道,“身为龙腹,即便不如他曹丞相的宰相腹中能撑船,也该多几分容忍的”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邴原了”袁尚却是说道。

    “主公但有所命,自当尽力”邴原自是点头应道。

    “听闻了元皓先生这一番话,于在下多有感触,今日的教诲,在下定会铭记,府中还有些事情,主公,且容在下先退”管宁却是说道。

    “呵呵,幼安客气了”袁尚笑道。

    待管宁离开,田丰的府中剩下的三个人却是相视大笑,“主公,切莫要怪罪幼安啊”邴原为自己的好友求情道。

    “我怎么会怪罪,也只有管幼安这样性格的人,才能使得青州黎庶,不顾大海上波涛凶险,跨海而来我带方,为我所用,我怎么会怪罪于他”

    “邴原先代幼安谢过主公之宽宏大量”

    袁尚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至于如何行事,还请师傅指点”

    “正是,虽然在下自认还有几分腹心,然而毕竟是初次为主公行这些事情,若是出了什么纰漏,却是万难以报主公的知遇之恩,还请元皓先生相加指点才是啊”邴原也是v?v相求道。

    “邴原能够说出这番话,便让老朽深感欣慰,毕竟单说这份自知之明便能让你受益匪浅了”田丰此时却是笑道,却是话说多时,他却是有些口渴,接过袁尚递来的一口茶水,慢慢饮下。

    “邴原,可好着杯中香茗?”田丰此时却是这般说道。

    “呜,哦甚好”邴原对于这个时候的田丰的问话还是有几分不解。

    “这便是我们荆州的盟友给以我们的恩惠,然而这样的恩惠自然是能够给我们的平日里添些趣味,然而这些未尝不可以让我们自取之”

    “先生之言却是有理”

    “此时在许都城中,那邓子浩据说还是这香茗的发明人,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可惜了啊居然不能为我所用”田丰却是摇了摇头,长叹道。

    “正所谓,天妒英才,居然他还要以一个诗酒仙,文质之人去和一个舞刀弄枪的赳赳武夫,去斗剑,真是有些昏头昏脑了这可不正是一己之短,工地之长么?”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不要迷恋于什么名位啊,邴原”

    “知道什么意思了么?”袁尚却是问道

    “主公和元皓先生之意在下虽不明白,但是定会勉力一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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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主自需贤臣扶,高祖便有三杰助;光武中兴建东汉,多赖云台二十八。如今却是乱世起,三分天下渐成势;莫道年少即无知,天下间自有人才!三国之云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云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