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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心枫     三国之云台txt下载     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南蛮二三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南蛮二三事

    仓皇而逃的南蛮人好歹没有忘了将他们蛮王的尸首给带走。

    毕竟此时的两个将领一个是孟获的弟弟,一个是孟获的小舅子,再怎么说,两人也不可能将孟获就这么遗弃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身为孟获至亲的蛮人们一个个都是如丧考妣的模样,原本从上到下,因为孟获的鼓动而充满了对益州的财物渴望的蛮人们如今却是变得从心底里都透出一股子对前途的迷茫。

    浩浩荡荡的十数万蛮人野心勃勃的领兵北上,南蛮人中三大势力,蛮王孟获,八纳洞木鹿大王还有银冶洞的杨锋洞主,如今却是两死一溃退。即便是侥幸提前回退的杨锋也是在益州境内留下了一万多的洞兵以及两个儿子的性命。

    这可如何是好,蛮人们对于今后的前景自然忧愁不已,看汉人如今的情势,虽然不怎么咄咄逼人,可是若真动起手来的话,那可也是毫不手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的将那么多蛮人的脑袋就给砍了。

    像之前无奈被俘的金环三节,董荼那,还有战事不谐时投降的忙牙长,汉人竟然是不顾道义,也枉顾了他们汉人说的杀俘不祥的常用语,这些落在了汉人手中蛮人将领,连带着那些蛮族的兵士们可都被那些汉人一一斩杀在了泸水边上,使得那宽阔的泸水都为之变色。

    此时正在南逃的孟优和带来两个人不由的庆幸自己能够见机的早,接到了孟获之后便急急忙忙的抽调人马南返,也庆幸如今的汉人兵将并没有在攻占了泸津关之后迅速的追击他们,更庆幸此时节正在夏季,而泸水一带在这个时候却是瘴气肆虐的时候,这些蛮人于附近的地形和气象诸事都是熟悉的很,而就靠着这点优势,便保证了这些残余的南蛮人能够在渡过泸水之后安然的返回他们离开了不久的家园。

    但过了泸水,这些南面的地方虽然从根由上来说还是益州的辖地,不过这么多年来随着在这些地面上繁衍的蛮人越来越多,加上蛮人实力的增长,不管是蛮人自己还是益州牧府的刘璋都对于蛮人将这些地方占据的这个既成事实看作了成例。

    就在这一万多人的南蛮溃兵经行过了青岭,越过了故云南郡的时候,此时相随着一路的蛮兵们在渐渐的呼吸到了家乡的气息之后,之前屡遭不幸而变得不堪一击的神经倒是得到了渐渐的恢复,那种惊弓之鸟的心情也是得到了抚慰。

    大军阵中,骑着马的孟优和带来洞主却还是没有什么心情的在商议着,毕竟不管怎么说,就算是蛮王的遗命也好,这些一万人好歹都是蛮人的种子,他们总算是尽了他们最大的力气平安的将他们都给带回来了。

    “三哥,派没派人和我姐姐报过蛮王的消息了么?”带来洞主却是问道。

    “之前恍惚中好像已经派了,不过现在再派人去就是了,这二哥已死,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啊”

    “应该没事的,我姐不是还在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南蛮中虽然没有汉人那么多的规矩,这女人当家的事情还是没有过的啊”孟优说道,虽然说祝融已经是孟获的夫人,孟家的媳妇,可是蛮人中夫婿亡故之后,另行改嫁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更有那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时候,而今孟获这位没当了几年的首领以及蛮王之位的一代豪杰便在这不经意间给人射杀了,留下的这幅烂摊子,可不是他孟优一个没有多少心机和筹谋的家伙能够应付的了。

    “哼,我姐姐,又不是一般人,毕竟她如今还是蛮王妃,地位还在,凭着我姐姐的能力肯定能够让眼前的局面转危为安的”带来洞主自是相信他的姐姐祝融能够完美的将事情处理好的。

    “要是我大哥能够出山就好了”孟优此时不仅叹道。

    就在两人计议中,坐下战马依然在随着大军的脚步前行着,此时在他们的身后自是有一个人略微的催促着坐骑,来到了两个人身边。

    那人听的孟优的最后一句话,却是插口道,“孟优你说的是啊,如今蛮王已然过身,若是祝融夫人不能掌控眼下的局面的话,我们最好还是能够将你大哥给请出山来”

    “原来是朵思大王,您受的伤可曾大好”孟优却是回身问候道,“之前情势慌乱,军中也没有及时向您致谢,若非有您护持,我们两个人或许也不能再见到二哥一面”说着孟优和带来洞主一起向着朵思大王行了个礼。

    “说了惭愧啊,还是老朽无能,虽然被人说成是我蛮族中的第一智者,不过是名不副实之辈,若不是还能给大王档上几箭,老朽却是无颜见人了”

    想当日魏延等人指挥着大军在蛮军不曾料想之处,选择而来不及防备之时便是一阵万箭齐发,而孟获身为蛮王,正要领着蛮人们恢复士气军心,而他又凭着自己的勇力,当先而行,兼且他的蛮王身份贵重,装扮自是不同,当然变成了埋伏的益州兵马的重点照顾对象,虽有近卫们以及身边的蛮人将领为他挡格,却还是没有将纷纷的乱箭给全部挡下,而朵思大王自然也是其中一人,不过朵思大王身为一个有些聪明的人物,就像大多出数聪明人一样,对于自己的防护总是会多加些小心,故而即便是他身中数箭,因其防护得当,总归是留下了一条命在,而且他还硬挺着将皮糙肉厚的孟获也给护持到了泸津关中,当然尽管孟获再是皮糙肉厚,身强力壮一些,可是毕竟是那些弓箭的重点关照对象,等到了关中,只是见到了他的小弟们一面后,竟然来不及交代些什么,便抱憾而去了。

    “朵思大王何处此言,您老人家还要为我们蛮人多想想今后如何走才是正经,可不能有什么退隐的心思才是啊”孟优再没有什么脑子和智慧,毕竟一直跟着孟获,于这些安抚人心的事情上之前是因为外部的压力太过沉重,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到了这会儿,却是说出些话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是啊,三哥说的是,如今我们两个人还要靠着您老的扶持,不然凭着我们两个人却是没有让大家都回到滇池的把握啊”带来洞主也在一边配合着孟优。

    “其实从过了泸水之后,老朽也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说了两位莫怪,对于蛮王的敬重,我朵思自问不下于任何人,要比对蛮王的忠心,老朽也是不会让人专美于前。当然对于蛮王的雄心壮志,老朽也是极为敬佩的”说道这里朵思大王却是少顿。

    孟优得闻朵思这一番剖白之言,当然也能想到接下来他定然有些心腹之言相告,或者有些难处,才让朵思要表明自己的心迹,“朵思大王这些事情,我们都是明白的,而且此时全军上下一万多双眼睛也是看得到朵思大王之前为我二哥以身为盾的忠心的,有什么话,您就直说,我们两兄弟自会洗耳恭听的”

    “既然如此,老朽有些话,或有对亡者不恭,又或者对生者不敬的话,实在是老朽的苦思之言,又和我蛮族的将来有些关联,故而即便是让诸位觉得我朵思不过是胡言乱语,老朽也要一吐为快”

    见朵思这般铺垫,想来接下来说的话,定然是事关重大,孟优和带来洞主却是让亲卫门给他们另置一僻静地,这才让朵思大王说来。

    “大王自是雄心勃勃,其志之雄壮,其才之超卓,自不需要老朽啰嗦。不过经历了这一场如同昙花一般显现的辉煌,让老朽觉得,如今的汉人和我们蛮人之间的力量对比实在是太过悬殊”

    说道此处的朵思见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人连连点头,自是续言道,“正是如此,我们这一番又经历了大败之后,南中诸蛮一时间可是元气大伤不过即便如此,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的选出一位蛮王以领导我们蛮人”

    “朵思大王说的是,我们两兄弟也有过这等想法,不过我们两个人才具有限,本来还想着等回到滇池,让我姐来处理的”带来洞主说道。

    “两位所见不错,祝融夫人也是才略非凡,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老朽想向两位提个不情之请,就是对于蛮王的人选,我们还是先选好了吧,不要等回到滇池之后在做打算”

    “朵思大王这是何意,还请仔细言明”孟优自是不明白这朵思所言。

    “祝融夫人很有能力,若从实而论,大王的能力还稍有不及夫人之处。而且这么些年来,我们一直跟着大王的老臣都知道夫人与大王,乃是二为一,夫妻伉俪,感情深厚,而今大王于壮志未酬之际,撒手而去,想来夫人定然会为了实现大王的遗志而矢志不移的努力”

    “如今我们蛮人已经元气大伤,而与此相对那些汉人可是实力雄厚,若是夫人因情而不辨当下的情势的话,定然会将我们蛮人一族拖入不可预测的险地”

    “当然,虽说我们孟氏这一部依然在南中占据着不少的实力,若论新任蛮王的继承的话,当还在我们自家的范围之内,不过那杨锋此前安然而返,此次北上而返,其所保留的实力加上他的根基仍在,仍然会与我们不和,到时候若是杨锋借机挑动闹事的话,我们的形势却是更为不堪啊”

    朵思大王自是由外而内,将此时的情况都做了分析,任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仔细思量。

    听了朵思大王之言,孟优和带来洞主自是陷入了一番沉思,毕竟朵思其人的用心不用怀疑,虽然如今朵思也是一个小部的首领,不过如同朵思一般此时他们率领的这一万多人马都是这些早就被孟获收服,并对孟氏一门都很是忠义的蛮人。当然这也是孟获在起心为王后,改变以往蛮人的一盘散沙的局面,要学檀石槐一统南蛮,而经过一番动作后得到的结果。

    不过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毕竟能力不足,思索了半天,只是让这两个莽夫的脑中缠上了几多的浆糊,并没有让他们有什么决定,除此之外还让两人原本因为渐近故土而变的有些好转的心情因为朵思大王的这一番,对于蛮人的前途又是看成了一片黯淡。

    说来也是朵思大王一时间忧思过重,毕竟是他自己能力不足,他是能看出这些情况,而在他口中让他看重的祝融为何又会看不出这样的局面的。

    虽然可能会有人在局中,为世所迷,朵思大王难道就不会因为对于孟获的忠诚而变的患得患失么?

    尽管此时的朵思自是忧心忡忡的将他千虑所得告诉了孟优和带来洞主,这两位眼下的位高权重之人,然而两人并不是那种能够有所决断的人物。

    就在这中蹉跎之中,这一万多人的残余蛮兵仍然在持续的向他们的家乡行进着。

    面对着两位不能会有什么决断的统帅,此时的朵思大王却又只能无力谓之,毕竟如今的他失了孟获的支持,在此时此刻并没有什么实权在手,对于蛮族的前途他也只能劳累了一番心思之后,听之任之

    大军行进虽然并没有人催促,不过毕竟人心思归,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的这些蛮人们即便都很是勇猛无畏,可是百战余生的他们自然也是希望见到亲人,让他们那颗饱受了一番折磨的勇士之心,得到家人的抚慰。

    而在朵思大王的忐忑中,对于蛮族将来可能的隐患的忧虑中,在大军折返滇池的时候,来不及安顿的他们,却是先接到了新蛮王继任的消息。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朵思大王自是没有料到,而且在问过了相关人等之后,朵思大王居然也得知了此次蛮王继任的事情全都由祝融一手操持着。

    “既然是祝融自己在操持着,那么想来她不会自作自为当这蛮王的”虽然暂时的放下了对于祝融的忧虑,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遍问了一圈人,都不知道新任的蛮王是谁,还是让朵思大王深深的感到不安。

    这或许是祝融的布局吧,谁让此次的大军北征,损兵折将太重,不仅金环三节,董荼那这样的各路元帅都给葬送了,就连忙牙长这样的下将却也被汉人给斩了去。如今剩下的蛮人中的头脑人物,像孟优,带来洞主,还有类似阿会喃之流的当然都不是祝融的对手,想来如今都会让祝融给掌控在手中了。

    朵思大王迷惑中。

    而当他得知,此次蛮王的继任典礼也已经通报给了远在贡古,并且早就已经安然返回的杨锋。那杨锋竟然也已经答应定会到时亲来向新蛮王投诚,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让朵思很是迷惑,当然至于随性归来的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此时却是顾不上这许多,这或许便是聪明人的烦恼,莽直人的幸福吧

    对于朵思大王忧虑的杨锋此时之所以能够这般欣然接受了祝融这边发出的邀请,当然一开始并不在杨锋的接受之中。毕竟要已杨锋自己的秉性的,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当然会立马拒绝的。

    不过在吕凯等人的建议下,他最终还是接受了此番的邀请。

    “洞主,此时南中元气大伤,诸多蛮人定然不会希望看到刚刚和汉人大战了一场,好不容易退兵回来的蛮人之间再生出什么事端,在这个人心思定的时候,以洞主要和那孟氏一族争雄的大志,在这个时候就要顺民意而行,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

    “想来此时以洞主的实力还不足以领导南中诸蛮,既然如此,我们何妨先暗做雌伏之态,对于他们的敌意收敛,让他们放下戒心,然后才是我们从长计议的时候啊”

    “当然之前的孟获毕竟威势太盛,如今虽然孟获虽亡,然而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也还是需要时间来加强我们自己实力的”听完了吕凯的一番解释,杨锋自是明白吕凯所言的正确。

    虽然心下实在不满,不过形势如此,他还是响应了祝融的邀请。

    在他从贡古之地,赶到滇池参加在此地举行的蛮王继任大典的时候,自是不同于以往的和事主作对,倒是变得和气了许多,更是与前来观礼的诸多蛮族首领,互相交通,大异于往常之时,依仗着银冶洞之财富,而做出种种的盛气凌人之举。

    而他这一番变化,虽然为众人所惊异,不过倒是也着实拉拢了一些往日没有交情的小部落,到让杨锋也是心下暗喜。

    不过当杨锋亲眼见到这新继任的蛮王居然是那个死鬼孟获的大哥孟节——这位多年以来就与世俗权位绝缘的蛮族之中有名的异类,号称南蛮隐士。此时的杨锋却是觉得有些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

    毕竟对于孟获这般野心勃勃的表现不同,这孟节可是一心向往中原的汉人教化,若是今后不再与汉人为敌了,这孟节的温润若君子的表现,可就要比他杨锋高尚许多了。

    这当然会让杨锋心中不安

第一百五十章 对应

    第一百五十章对应

    第一百五十章对应

    在让孟获客死异乡之后,魏延等人未尝没有将那些抢了孟获的尸首一心南下的蛮人全都歼灭在泸水以北的心思,毕竟以魏延的秉性,若是不做这种趁你病要你命的事情,实在让人说不过去了。

    不过毕竟这过了泸津关之后,南下的地理情势,却是在座的诸人中没有一个人熟悉的,即便是以往在关键时候,总能给人以帮助的中司马府,此时也是爱莫能助。毕竟是人都有畏难之心,而南中各地多是瘴疠横行,外来人于此地的气候实在是不好适应。

    更有泸水这道天然的险地,尤其是在夏季的时候,也就是他们这个时节,那瘴疠之气更比平日里多出三分威力,一旦有人或者野兽进入其中便是没有了什么存活的希望。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虽然之前有了张嶷为众人分析出来的,大军至此,这一场战事便已经算是大功告成,而他们不仅仅完美的完成了当初设定的这只偏师需要完成的任务之外,更是得到了杀死了蛮王孟获的这等意外之喜,因为他们的这场功劳,至少从今往后,南蛮人对于北进的想法定然会大为遏制,故而这些刚刚收复的还没有怎么恢复的益州南部郡县,却是可以有一段相当长时间的和平时光了。

    当然没有将蛮兵全歼虽然遗憾,不过魏延等人也是将许多被俘之后仍旧不服的蛮人全部斩杀在泸水边上泄愤。

    蛮人却是勇悍,统共六万的蛮人除了被孟优等人带走的一万余名蛮人,以及在埋伏和抢夺泸津关的战事中伤亡的约有两万名蛮人之外,其余的蛮人却是不幸都被这不到两万人的联军给俘获在泸津关下,连带着还没有来得及给运走的财物等都成了魏延等人的缴获。

    而这剩下的三万名左右的蛮人最终却是只有区区的五千人向魏延等投降,对于这样的结果,魏延等人除了表示对于这些勇悍的异族战士以尊重之外,当然别无选择,毕竟这些人在益州境内也是烧杀抢掠都干过的主儿,虽然他们这样的作为并不能被作为一个严格的兵士来定义,不过魏延也将就一二,让这些人都让他们做了为孟获大志而奉献了生命的泸水河边骨。

    当后来的严颜等人领着五万人马赶到泸津关的时候,却是大事已定,而严颜等人却是来了一场益州兵马的长途试炼。

    当然见到这样的局面严颜却是没有什么恼怒的地方,毕竟人员不损,又经历了这么一次拉练,于战力上的增长多有臂助,总是好事一桩,而恢复了对泸津关以北诸多郡县的和平,才是这位出身于益州本地的老将更为乐意看到的。

    就在南逃的蛮人过了泸水,而泸水的颜色也渐渐的被冲刷的淡了。此时在泸津关的诸人却也开始商量着这战后的种种事宜。

    从成都方向发来的指令让他们这些身在前线的诸位自行商议决定,毕竟此次战事乃是联军作战,而每每获得大功的还是荆州来援的这一万兵马,虽然益州兵是又出人又供应粮草,以及后勤所需,不过大家都知道,如何决定这后事还要众人商议之后,由荆州人主导决定。

    不过邓瀚,魏延还有马岱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家伙,自然不好自把自为,即便是最终的结果要让他们来选择,可是谦让一些总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严老将军德高望重,又久处益州,若是有什么好的主意,还请说出来,让大家一同参详”邓瀚与严颜一路行来,自是先开口道。

    “之前即便是没有南蛮这次突然来袭的时候,说实话,益州上下对于越嶲,建宁等诸多州郡都没有太多的关注过,当然即便是这座南下的雄关,也是少有人对其有过重视。当然老夫也是这其中之一”

    “既然有了这一番蛮人的发作,尽管如今已经被我们给打了回去,可是斩杀了那么多南蛮人,这之间的血仇依然结下,那我们于此地就要重视起来。不能给了南蛮人再来一场突袭的机会”

    “老将军说的是,之前我等稍有思虑不及处,这脑子一热就将那些个不投降的蛮人给杀了个干净,还将他们的什么两路元帅也给斩了这却是我的疏忽了”魏延倒是于此时开口道歉。

    “文长,这却是不必,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将他们杀了倒省了我们许多事情了而且既然他们在益州境内烧杀抢掠,自然要有着为之付出代价的觉悟”李严此时插话道,毕竟那时候杀那些俘虏的时候,他也是下令人之一,当然不能让魏延为此独自承担责任。

    “其实,我倒是觉得杀了他们太便宜了他们了,”邓瀚一开口便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大家想一想,我们益州境内有太多的地方道路不好,交通不便,将他们杀了还不如将这些人都当做奴隶给我们修路呢”

    说来此时的劳役之苦却是非常人所想,当然对于那些犯罪之人的惩罚,若作劳役的话,却都完全是将之当做非人的存在来使用的,故而此时的魏延等人均觉得之前一刀将他们给杀了还真是让这些人太过轻松了。

    “幸好还有五千人留下了让这些人先给我们吧泸津关再好好的修缮一番,继而去修造通往各郡县的大道,那样一来的话,不仅可以加强从成都而到各地的联系,让更多的乡野百姓服从王化,也能让益州各地联系的更加紧密”

    当然有了之前荆州修路之举的实例为证,这大路一通之后的好处,想李严,孟达这些人物可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当然可以理解,而严颜作为老将,自然也知道道路便利之后,用于军事上也是大有好处的。

    故而对于此时被俘虏的那五千蛮人的命运便这么决定了。

    当然对于这五千蛮人的存在,之前南逃的孟优和带来洞主是见识了那泸水都为之变色的杀俘之举,而他们又不是什么精细人,当然便以为蛮人在那一场屠杀中全都倾进了泸水的血色之中。这样情况下,蛮人中缺少没有人会惦记这他们并不知道的五千族人。

    即便是后来新继任的蛮王孟节刻意交好益州方面,也从没有得到过这些人的存在的消息。

    而在益州人的记忆中,这些蛮族之人本就是被当做奴隶一般的使用着,益州的百姓对于这些毁了他们家园的这些异族之人当然也是不当人看,自然也不会刻意的将他们放在心上。

    于是在后世的一段历史中对于在南蛮人昙花一现如闹剧般北上突袭了益州之后,不长的时间内便出现的铺陈在益州南部,将原本很是艰险的道路给打通,并通过这些联通了益州本来一些偏僻的地方的道路,如何来的记载便有些语焉不详。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此时的邓瀚等人在解决了五千人的命运的同时,还需要为镇守泸津关的守将之人做一番思量。

    毕竟如今的泸津关却不会再像以往那般被人无视了。而之前被恢复了的几多益州郡县,却也有从成都方向委任过来的官员相应的接手。当然对于之前的越嶲太守高定,和斨河太守朱褒被蛮人俘虏之后投敌的举动,自然要为这两处益州南部的大郡安置妥善的新太守。

    虽然被任命为斨河太守的张裔此时的邓瀚还不熟悉,不过新任的越嶲太守李恢却是尚有几分交情。想那李恢之前因为他姐夫爨习的违法行为而受到连坐的负累这么些年,却也已经过去了,而今加上李恢前次出使荆州,而今又助建宁太守雍闿守城,自也该有功得偿了。

    守城之事,安抚百姓等等的官员都由成都方面的来人给填满了,而这泸津关方面的事情成都却是不做一词,自然是要他们在此次南下的将领中选任。

    不过像邓瀚,魏延,马岱三人自然不在这其中,想来益州的刘璋等人也知道以他们三人的身份,其能力当然能够胜任守御这样的关隘大大有余,不过以他们的才能守在益州以挡如今的南蛮人却是大材小用,牛刀杀鸡了。

    故而不用想,这人选只能在益州的几位中。

    严颜却是援军来此,他还需要回转他的巴郡太守之任,当然他手下的兵士倒是可以留下不少以镇南蛮的。而李严和孟达两个人的心思却也不在这里,故而这泸津关守将之责便要交给了张嶷。

    有了之前的那一番对敌情势的分析,其才足以当得守关大将的职责,而邓瀚却也知道这位张嶷也是历史上蜀国后来镇守南蛮之地的都督,想他将一个南中之地都能安抚的妥当,而今只需要守一座关隘,而他面对的又是如今情势下的蛮人却是完全不需要人为之担心的。

    毕竟史上对张嶷的记载,“仪貌辞令,不能骇人,而其策略足以入算,果烈足以立威。为臣有忠诚之节,处类有亮直之风,而动必顾典,后主深崇之。虽古之英士,何以远逾哉”足显其能。

    当他们将这里的诸般事情都布置妥当,给张嶷留下守关的将士也已经安排好了,却是从李严部,和严颜的大军中抽调的精锐之士合计共两万人马,这样的阵容想来足以应付任何变故了,当然他身后的越嶲城中便有李恢坐镇,而吴懿如今也被刘璋委任为南部四郡,越嶲,建宁,朱提,戕河的都督,自然也是为了将这四郡以往忽视的军备给重新整顿一番,并为南蛮以备。

    不过就在诸事处置完了,大军北返的途中,邓瀚却是从南中得到了有关南蛮最新的消息。当然最为重要的便是如今那位新鲜登场的蛮王孟节。

    对于这位号称万安隐者的蛮人,孟获的兄长,孟节大人,说实话邓瀚并没有太多的记忆,而之前他们的中司马府的人对于南蛮这处险地的打探也只是从偶尔的行商人的口中得知,毕竟那时候的荆州瞩目的是益州,江东,中原等地,南中与他们还是显得有些遥远。

    当然若非是益州这般内在发生如此突然的倾向性的转变的话,邓瀚他们的目光还不会这么快的转向他方,毕竟时间上还是有些来不及的。

    幸好在南下的时候,让邓瀚碰上了吕凯,有了这位永昌出身当地人的相助,在邓瀚的有心引导下,便让吕凯以及和他一起的王伉两人都早早的加入到了荆州的势力之中,开始了为刘备的效力。

    让吕凯当时投身到杨锋的羽翼之下,邓瀚对于他的安危还是有几分担心的,毕竟他们那个时候刚刚斩杀了杨锋的两个儿子,又让杨锋损失了半数的人马,这样的情况下,杨锋若是将送上门去的吕凯和王伉两人给杀了,那也是白杀。

    不过吕凯不是平庸之人,杨锋也不是头脑简单之辈,如今的吕凯倒是混到了杨锋身边谋主的地位,毕竟经历了北上的惨败之后,杨锋却也知道,若论狡猾奸诈,用谋设计这类事情还是汉人高妙,他要想在南中的蛮人中有所作为却是需要借助这些人的力量的。

    当然毕竟吕凯与他杨锋也米有什么恩怨,至于吕凯暗自要做的图画南情势的事情,自然也是需要有杨锋这样的身份来掩护的,倒也算是各有所需了。

    而今统过吕凯,杨锋倒也能从益州方面得到些好处,当然此时不过是初始,却还需要双方增进些了解,至于更细致的事情,终究是来日方长。

    吕凯所传来的情报并不单单是说明了一下这孟节的出身,还有这杨锋对于今后与益州方面关系的忧虑。毕竟孟节和孟获多有不同,在以前孟获为主时,孟节便有不同意孟获与益州,与汉人为敌的想法,更是不希望他行使武力与益州相抗。

    而今孟获为他的作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孟节虽然是被祝融说动继任了蛮王之位的,想来也会对于之前孟获的政略改弦更张的。

    如此一来自然与益州交好上,杨锋却是没有什么优势可占,毕竟两人一为洞主,一为蛮王,即便是杨锋自视再高,却也知道这其间的重量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对于杨锋的忧虑,有些话,吕凯当然能够看的出来,却是不能对他相加解释,毕竟用杨锋在南中却也不是就会完全的信任他,终极的目标还是要让这些蛮人能够完全的服从于汉人的教化之下的。

    邓瀚自是将他的意思都曾经说给过包括张嶷在内的诸多人的,毕竟如今荆州的主要精力还是在东面,而今又经历了这许久,雍州的事情也都渐渐的走上了正规,虽然人口户数上的缺少仍然巨大,不过这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

    倒是这段时间内,曹操方面竟然没有什么举动,故而使得长安的关羽,青泥隘口以及南乡一线的张飞和黄忠在暗自提防之下,荆州方面已经将他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到了荆南四郡以及交州方向的战事上了。

    故而这个时候的益州尤其是益州南部的张嶷,李恢还有吴懿等人自是要能够在对待孟节和杨锋之间的关系上有所偏颇。

    当然此时的孟节还在安抚着受了一番大折磨的蛮人得人心,短时间内他们还只能仰仗着泸水的地利将益州的将士们隔绝在境外的。尽管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益州方面已经开始收缩了战力不再有南下的意思,可是益州方面却也不会告诉他的。

    对于杨锋,吕凯等人要做的还是短时间内,让他先回复自己的实力,并尽可能的和周边的实力较好为妙,毕竟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的道理,还是很好理解的。

    至于随后如何交往还要看杨锋如何的表现了,反正对于南中的两方实力,在泸津关上的张嶷所要做的便是要做那端着两个盘子的天平,一方弱势的时候,可以稍微的添加些砝码,哟或者是减少一下对面的重量,尽可能始终保持着两方的平衡即可。想来这些事情,以张嶷在见到当初邓瀚提议放了杨锋等人,之后根据一些小事便大概能够猜到了邓瀚心思这种见微知著的能力,做起这样的事情来却是用不着他人再去指点的。

    放下了对于南中诸多事情的挂念,也没有理会那祝融如何将孟节给请出来这样的细枝末节的小事,邓瀚却是随着严颜的大军一同北返。

    而在这一路上,严颜却是始终在提醒着邓瀚一件事情,“子浩啊,如今大事已了,公事已毕,你小子可不要忘了当初答应了老夫什么事情啊”

    “若是你忘记了,可别怪我到时候去找刘皇叔给你闹区”

    “老将军我怎么会忘了,又怎么敢忘了呢?你老就放心吧,我会放在心上的,回去这就去找甘宁”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姑娘上轿

    第一百五十一章大姑娘上轿

    大军北返,自是一路顺遂,而见得原先许多地方都是在南蛮兵北侵的时候,没有什么人烟变作了如今渐渐的鸡犬相闻,当然让众人感到他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说到底益州广大,原本益州的人口户数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凭借着他天府之国的安居之境,自然养育了太多的生灵,有了蛮人这一番折腾,虽然让益州南部受了很大的损失,不过或许经过了这一次之后的这些承平日久的百姓们也会了解到了兵危战凶的意义。

    不过在邓瀚等人欣喜于这些地方快速的恢复,也有人在公事大安的情况下开始了对邓瀚的无日休止的骚扰。

    当然便是严颜,谁让邓瀚当初应下了保媒拉线的事情。

    故而此时的严颜为了让邓瀚旅行诺言便开始了对邓瀚的碎碎念,虽然严颜也不是不相信邓瀚的为人和承诺,可是谁让如今的严颜这临老之际就只有这么一个不顺心的事情,压在了心头不知多少年了,故而这长久压抑下来的怨气到了这会儿终于有个机会能够倾斜而空,自然有些厚积薄发的蓬勃之势。

    最后实在耐不过的邓瀚等人也只好,将回成都拜见刘璋的事情交托给了法正和魏延等人代劳。毕竟严颜这么多年在益州也是威望卓著的老人了,对于严颜的许多事情,刘璋也都是了解的,故而有了这么一个缘由,对于邓瀚这位荆州来客,想来刘璋也不会在意太多的。

    在大军过了岷江,抵达嘉陵的时候,严颜便硬拉着邓瀚顺江而下,做了一番大江之行。这益州境内的大江景色,自然不与之前邓瀚屡屡经行的荆州地域的大江水面作一般景色,相比于过了夔门之后便是一幅星垂原野阔,月涌大江流的磅礴,这益州境内的大江却是时而逶迤腾细浪,时而两岸猿声送行船,湍流多,不过以严颜和邓瀚两个人的胆量于这一路上的风险但见其雄起诡谲,诚不觉得有多么的危险,倒是麻烦了沿途之上的艄公和纤夫为这两位担心不已。

    当然严颜如今还是巴郡太守,虽然之前他都领军屯驻在巴东一代,毕竟那时候的益州还是对于荆州多有防范,如今两下里的关系重订,有意的严颜却也将大军从巴东渐渐的调回了巴郡,临江等沿江各地,所留在巴东夔门等地的将士们也是多为了护佑那些不畏这些地方江险水急的行商们之用。

    毕竟严颜除了这份太守的官身,还是此时严氏一族的族长,对于本身家族的发展也是有任在身,对于这些年荆州的经济发展,他虽然往常之时不忿于刘备等人,却也有幸因为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便利能够多少得到些实惠。

    从嘉陵而下,过了江阳,便是到了此时严颜的巴郡府治之地的江洲,

    邓瀚虽然对于这当人媒人的事情乃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可也清楚其间的大概的程序,不过在这之前,他还真是想要亲自到严颜的府上去见一见那位如今已成大龄女的严家二小姐。当然邓瀚此去自是想了解一下这位姑娘如今的想法,若是人家已经有了别的选择,他却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当然之前严颜对于严芷又或者甘宁等的期盼,邓瀚也是担心这位老人家会否有什么病急乱投医的可能,只有了解了这一番内幕,邓瀚也好继续他这趟保媒之旅。

    跟着严颜回了一趟家,见到了那位姑娘,想来在这个时代许多的女儿家在豆蔻之时便嫁为人妇,而这位严芷此时算来竟是比邓瀚还要大上那么个几岁,自然与此时的大多数人眼中自是很是有些另类,而对于之前从严颜嘴中听到的那一番非甘宁不嫁的言辞,在邓瀚到了严府之后却也得到了人家姑娘的确认。

    自然邓瀚心中便多少有了些把握。

    毕竟亲事这种事情,可都是两好方为好,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却是不成的。虽说这个时候的许多人都不怎么顾及女人的感受,可是邓瀚虽说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太久,他心中深处的那些个平等的信念还是会在这些细节处给表露出来的。

    在江洲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邓瀚却是没有多做停留,毕竟每日里那严颜的碎碎念着实让邓瀚有些耐不住了。

    想来都是妇道人家会这种独门绝技,而今邓瀚却也见识到了,着有了怨气的男人们,尤其是这种老男人,一旦有了这种需要发泄的怨谩之意,那种爆发出来的威力也着实不凡。

    尽管严老夫人对于邓瀚情急之间的行色匆匆,对他们家的老头子多有埋怨,也挽留着邓瀚先歇上些时间再去奔走,不过邓瀚却是不敢再耽搁下去了,毕竟之前这位老将军可是说过,若是邓瀚办不了这件事,他可是会去找刘备闹腾的。

    虽然邓瀚也知道这句话更多的不过是老人家在撒泼耍赖了,不过到了那个时候,邓瀚终究会有些尴尬的。

    离了江洲,邓瀚却是没有径直便翻转荆州,而是顺手去了一趟甘府。毕竟作为这个时代邓瀚结交下的一个猛将,甘宁于邓瀚也是莫逆于心,过人家的府邸而不去拜访一二,实在说不过去,更何况此时的邓瀚也是有心于让甘宁能够和他的家人也早日融合。

    当然这些年来,邓瀚倒是也听过甘宁的父亲,这位当代甘氏族长,甘闲老人的名声。虽然他对于甘宁早先时候的作为很是看不惯,并且因此将之逐出家门,可是在甘宁成了荆州的水师都督之后,甘氏一族也是和荆州商人多有交往,并且许多的时候,于荆州方面也是颇有善意的。

    当然连云汉在内,对于甘闲的态度在得知了他们和甘宁的关系之后,加上荆州对于益州的策略等等方面的综合考量之下,也对于甘氏的作为有了足够的回报。故而此时的甘氏一族,至少在巴郡,沿着大江上下,从江洲到夔门,虽然并不能说他们作威作福,却也是名声赫赫的大家势力。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邓瀚既然应下了严颜的求托,自然为了甘宁和严芷的事情,两家大人长辈的言语都是要得到的,即便是甘宁被逐出了家门,可是毕竟父子之情总是不会那么轻易给隔断的。

    对于邓瀚的来访,甘闲却也是有些出乎意料,虽然他们这些商人自然是消息灵通的很,对于邓瀚和甘宁的关系多少也有些耳闻,不过毕竟邓瀚作为荆州的情报间谍部门的首脑人物,他的行踪却多少会有些隐秘的必要,故而这个时候在江洲见得邓瀚,对于甘闲来说,实在是意外之事。

    当然在听的了邓瀚的来意,既是为了缓解甘闲,甘宁两父子之间的关系,还有为甘宁和那严芷之间的亲事重新接好的意图,虽然之前严颜在泸州的时候已经通过给家人的传信中,让严老夫人与甘闲等人都有过通气,不过毕竟那个时候,一切也都是语焉不详,而今邓瀚却是亲身来此,自然这一番信息便是确实无比的。

    看着邓瀚的年纪,毕竟不过刚刚而立,而今居然在严颜的拜托下,要为甘宁和严芷这两个人做一回媒证,却是让甘闲对于严颜的这次决定有些忍俊不禁。

    不过仔细想来,甘闲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这些年来他对于甘宁的事情也是多有关注,而之前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严颜两个人想要解决两家之间的尴尬局面,却都碍于情面不能亲自去找甘宁相商,而这之间自然是缺少这么一个桥梁。

    而邓瀚与甘宁的关系,以及邓瀚在荆州这一方势力中的地位,却也应该能够成为他们之间的这种联系的桥梁。除了邓瀚的年纪有点小之外,那一切都很是完满。

    “甘老伯,有志可不在年高,当然这当媒人也不一定要是德高望重的人不是?”

    “贤侄所言自是有理,不过是老夫一时没有转过弯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媒人呢,却是老夫少见多怪了?”

    “既然老伯这么说,那就是同意了小子的意思了,那就事不宜迟,小子这便回江陵,却和兴霸兄将老伯的这一番意思带到”邓瀚却是要起身告辞。

    “贤侄为何这般匆忙?”

    “还不是严老将军那边逼迫的太紧了,小子这里也是不得不如此啊”说着邓瀚却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呵呵,严老哥还是那般的急脾气,既然这样,贤侄此去就搭乘我甘家的商船吧,正好有一艘船要去荆州办事,恰是方便”

    “如此那便正好,还要讨饶一二了”

    “贤侄说哪里话,你这般辛苦可不都是为了我们两家老人,虽说这之前没有时间请贤侄你这位媒人吃上几顿媒人酒,也没有什么媒人钱可拿,不过来日方长”甘闲却是一副拜托的模样,“当然了,贤侄此去定能够马到功成,不过如今荆州尤其是荆南的局势非同一般,我家那小子又担着荆州水师大都督的职责,让他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耽误了大事”

    “伯父的话,小子一定带到”

    告别了甘闲,邓瀚自是搭着顺风船,沿江而下。

    当然到了江洲这些地头,中司马府的眼线,暗桩等那已经是早就知道了他这位顶头上司的行踪。邓瀚却也是要通过他们将他这一行的情况做个汇总,通报给襄阳的刘备等人知晓。

    虽说有关于此次邓瀚领着魏延麻袋两人入川的前后事情,都已经在泸津关的时候,通过正式的战事汇总,向着荆州那边做过一次通传,不过邓瀚倒也知道,许多的时候,多请示,多汇报总不会有错的,尤其是到了这个时候。

    当邓瀚随船而下,经历了一番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的畅快的时候,他的最新情报却也飞鸽传书到了襄阳城中。

    对于邓瀚的行踪,在成都的魏延等人也是于前时有过回报的,对于邓瀚的这种行踪不定,这些年来,像刘备,诸葛亮等人都有种习以为常了。

    当然像邓瀚这样的臣子,若是在一般的主公麾下,实在是不可能出现的。而在荆州,在刘备这里,居然在很多的时候,刘备便让邓瀚这般任意行事,却是足见刘备的胸怀之宽仁了。

    毕竟从当初刘备初至新野的时候,那时候的刘备恰好正在他事业的最低谷,而那时候本来就在四处彷徨之中,到处拜访贤士以为他解惑,指点迷津之时,有幸认识了水镜先生,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刘备便开始从邓瀚那里得到了帮助,从最开始的钱粮资助,再到出谋划策,再辗转给他搜集情报,为他研制武备,攻城略地,还有将自己创办的云汉货栈这样的敛财利器轻易相让,有太多的事情,让刘备足以信任邓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却不是平平常常说说而已。

    经过了这么些年的风风雨雨,邓瀚足以当得起刘备的信重,故而对于邓瀚的这种看似漫不经心的四处游荡,刘备自是心中相信,不管邓瀚在做什么事情,都是对于荆州,对于他刘备无害的,而且不仅无害更是在为他谋利。

    就像是之前的许都之行,就像是上次的雍凉之行,连带上此次的益州之行。这份算的上同甘共苦的情谊,虽说比不得刘备和关张赵云这些老人同生共死的恩义,却也相差不会太多,这份情谊却也不会因为某些人的言辞所动摇的。

    “孔明,还有士元你们看,这子浩,此时竟然会给兴霸做起来媒人了,也不看看他才多大啊哈哈,我可都还没有和人做过媒呢”刘备在外面官署的时候,还会偶尔的自称一声孤,毕竟他是皇室宗亲,而今还是大将军,为了官威,不得不如此。

    而到了府邸之内,此时接见的又是诸葛亮,庞统他的心腹之人,却是便将那些架子随意的抛做一边。

    “主公,要真说起来,子浩和小郡主的亲事,也是经由你同意了之后,才办的,这一点,也算是主公为子浩保得媒啊”诸葛亮却是言道。

    “孔明你这一说,还真是如此,可是子浩这小子,竟然没有给我这个媒人什么谢媒之礼,连你兄长诸葛瑾当年,还受了子浩十几封的公子纸呢”说道这里刘备竟然难得的有了几分埋怨。

    “主公这么说,其实也好办,等子浩这次回来,让他好好的献上几坛好酒,算作酬礼,不是魏延来信中提到,邓瀚在那泸州的时候有过成为当代杜康的想法么”庞统这个酒鬼却是时时刻刻都会算计着邓瀚。当然这也是因为邓瀚对于他这位酒鬼师兄太过不客气的缘故。

    “哎,说了子浩从来都是这般四处游荡,虽然我们都知道他武艺不俗,可是这人年岁渐长,可是他这种游移不定的性子也随之渐长啊,当然他很多的时候也是为了我军的利益奔波,总这样下去还是不行啊”诸葛亮却是不经意间说道,“说来也是,上次我们将小郡主和子浩的女儿给护送到了长安,可是这小子又跑到了益州,让我们的一番心思又做白费了,这不,我家夫人对于子浩这般行为都为小郡主不服了”

    听了诸葛亮的话,刘备却也只是报以微笑,“虽然我们也知道子浩这般做也是为了复兴大业,可是总是这般下去,会让人以为我们几个人欺负子浩的”

    “主公你这话,却是有点过了我们之所以不能行动,自是因为职司所在,不敢轻离,可是子浩那小子虽然也的管些事情,可是他的中司马府那些家伙都被子浩规定的那些条条框框管制的很是严格,他在与不在都是一个样,这中司马府的事情对他来说,太过清闲了”

    “士元,你呀,什么时候都会和子浩过不去的,不过就是因为那小子不给你个优惠么”刘备笑道。

    “这却是他自找的我建议主公等他这次回来之后,再给他加些担子,见那小子优哉悠哉,我这浑身就不舒服,这不舒服了,我就想喝点酒,这一喝酒,我就更加的想起那小子的可恶了,实在是让我不爽啊”

    看到庞统那一副像是便秘的模样,刘备和诸葛亮两人自是大笑不止。

    “既然士元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先好好的看看,给子浩这下子放到那里去合适呢?”刘备却是说道,“当然,在这之前,还得让子浩这第一次给人保得媒做好了才成”

    “主公说的是,若是事情一成,有兴霸为引,严颜那里为基,益州的事情,基本上就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再无反复了”庞统说道,“即便是还有些人不能倾心于我,却也不会有碍大局的”

    “恩,说起来,两位看,是不是该让马腾和刘璋两位起身到汉中一行了,我们这么些年都没有见过面,也该是时候见一见了”刘备道。

    诸葛亮和庞统却是点了点头,“而且眼下我军与江东之人还在交州纠缠,而江夏文仲业那里居然没有发现江东有何举动,荆南四郡马良那里也没有江东军进一步的动作,连着曹操自回了邺城之后,还在养病,此时看来,四下里也算安稳,主公趁此时与马腾和刘璋见面定下彼此的关系也正当时”庞统道。

    “既如此,就请孔明去给这两位都通知一声,稍后再附上我的亲笔信,就定在八月十五相会在南郑吧不过之前,我们还是看子浩这趟媒人做的如何吧”刘备从来都不是那么刻板的人,若非如此,屡战屡败之后,没有一份坚持,没有一种乐观,总是不能聚集人心,成就大业的。

    就在这君臣三人在襄阳叙谈之时,远在江陵的荆州水师的大营中,邓瀚自然也和甘宁相逢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男儿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男儿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男儿心

    就在邓瀚临来之前不久,甘宁恰好刚刚巡视了一番江陵到江夏,继而返转到长沙这一路上的水情。

    如今的荆州和江东的关系因为江东的突然领兵侵入交州,自是又变得反目成仇。不过即便如此,不管是荆州还是江东此时却都不想再在别处开辟一块新的战场出来。

    荆州自是因为之前的雍凉战事消耗了太多的人力物力上的储备,毕竟当初跟着关羽出击的二十五万人马,如今剩下的不足十万人,这其中包括张飞所领的那三万无当飞军。如今虽然说荆州占据了雍州,可是得了地盘的同时,雍州地面上的百姓却都被曹操给迁回了关东,从这点上算来荆州此次的投入与他们期望得到的回报之间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

    而此时荆州其他地方的兵力储备已经在警戒线附近,又加上南面交州的牵绊,故而此时的荆州不管是在新野往北,又或者是江夏以东的地方,都不想再轻易的开启战端。

    当然与此同时,江东方面也有许多的顾虑在,如今的天下大势已定,不过是曹孙刘三家争雄,至于说此时尚存的辽东的公孙康,以及带方三韩地面上的袁氏兄弟,一个是实力不足,一个是实力偏处角落,于中原大势,顶多只能起到些牵扯的作用,要想重返中原与天下相争或许不太可能。

    此时的江东固然是在将原本盘踞在扬州南部的山越之人给浇灭了,并在这其中获得了不少的人口,充实江东的实力,可是相比于曹操占据的冀州,青州,徐州,豫州,兖州等地,以及如今刘备手上的荆州,汉中这些地方在人口上还是不能与之并肩。

    这种天然的劣势,使得他们在如今的曹孙刘三家中只能屈居末座。

    柿子总是要挑软的捏。更何况这只柿子还会时不时的噎人。

    趁着荆州的精力北顾,加上交州与荆州之间的距离遥远,江东出兵突袭,在他们处心积虑之下,当然能够在初始的时候,进展顺利,不过如今在陆逊这位荆南总督的调谐下,交州的局势依然稳固了下来,至少没有江东继续攻势顺遂的可能。

    在这个时候,所谓兵行险招也多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以荆州诸人所料,此时的江东不会也不想再从他处开启战端的理由并不仅仅是荆州方面已经将注意力收回东顾,还有这如今坐看荆州和江东之间战况如何的曹操。毕竟当初江东拿下淮南一带的手段可是多少有些让曹操不服的。

    若是本来就实力最弱的江东,在交州不顺的情况下,或从荆南,或从江夏等地再起波澜,他们在淮南等地的守备自然会受到影响的。

    虽然说曹操在雍州的战事中失利而返,不过论及兵力上的损失,却是足以从之前他掠的的人口中迅速的补足。而且本来曹操占据的北部中原各州都是人口户数极为充沛的地方,其兵力的来源以及后续的战力可以相见。

    不过即便如此,此时料定了江东军并不会在别的地方挑衅,只会凭着周瑜以及江东海路上的支援和陆逊在交州来做一高下对决,可是甘宁倒是有些希望江东军在大江之上能够稍微的留下些破战,好让他能够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可惜天不从人愿。

    “兴霸兄,别丧气,又不是被人给煮了,郁闷什么呢?”在给邓瀚远道而来的接风宴上,不过只有邓瀚和甘宁两个人,却都是彼此交心,当然用不着掩饰各自的情绪。

    见到甘宁这般情况,邓瀚为了他的说服能够顺利,自然要将席上的沉闷的情绪给打破,不过甘宁可没有听懂邓瀚那番调笑。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这些天来过的有些疲惫,伯言在南面打的火热,我这里却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动静,故而有些懒得不行”

    “既然如此,小弟倒是有几个好消息告诉你,想来听过之后,你定然会精神奕奕的”邓瀚说道。

    “能有什么事,子浩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不就是我们荆州人马这次在益州人面前又得了面子,大胜了南蛮人,你们在益州做的这些事情,我可都从战报中看到了也没有什么的”

    “除了这明面上的事情,小弟我可还有别的事情哦,不知道兴霸可有兴趣听”

    “子浩,你也知道我当年纵横大江上下,益州可是逛了个遍的,就是南蛮我也曾经有意去过,不过当时没有成行罢了”

    “呵呵,算了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这次我从益州急着赶回来,可是有人拜托小弟一件大事,说起来这件事和兴霸兄可有切身的关联,而且事关人命的”

    听到邓瀚说道这里,居然还是事关人命的事情,尽管身为武将的甘宁,也算是杀人无数了,不过这个时候却还是一幅郑重的表情。

    “小弟从益州来江陵,乘坐的是出自你们甘家商队的货船”

    听邓瀚这么一说,甘宁却是脸色大变,“莫非是我们家出了什么事,或者是谁去了”

    见甘宁居然想到那边去了,邓瀚只能说甘宁想象力还是很丰富的,不过就是他将事情看得悲观了,或许是近来的情绪不高所致。

    邓瀚自是摇了摇头,“兴霸兄,小弟为人所托,从泸津关一路不停赶到江洲,又从江洲马不停蹄的赶到江陵,就是为了一件事”

    “什么事”甘宁怯声问道。

    “为了你的亲事”邓瀚话语方落,却见甘宁一脸的诧异,之前的忧色尽去。

    “亲事?还是我的亲事,子浩,想要让我高兴,也不用开这么大的玩笑吧,还是为人所托,益州何人托子浩你成就此事啊?”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那老岳父和你老爹”邓瀚自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甘宁说了个通透。

    “我的岳父,还有我们家那老头子?”甘宁却是一怔本O。

    “是啊”

    “甘伯父还有严老将军都同意了,虽然你们之前两家的娃娃亲当年给断了,不过你这边痛快,一走了之,还有甘伯父也是一气之下将你逐出了家门,任你成龙变狗,不再过问”

    “可是这么些年,你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惹是生非,游侠乡里的纨绔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也是赫赫有名的荆州大将,当然这么些年来,甘伯父却也没有真的将你给忘了,你的每件事情,他都基本上知道,若非如此,你坐镇江陵,他便将这里设做你们甘家在荆州的总店”

    听的邓瀚的一番解释,甘宁只是一默,然而平静的问道,

    “可是,这和严老将军又有什么关系啊,当年我们两家已经退了亲,而且这么些年又过了,怎么又掺挂上了严家呢”

    “所以我说你这么些年来,痛快的很啊,好男儿呢志在四方,更何况是兴霸兄这样的英雄豪杰,改邪归正之后自是一心建功立业,可是当初和你有亲的那位严家二小姐,也就是严芷姑娘,你可知道这么些年来,一直是云英未嫁”

    “这可是为何?”

    “不为什么,人家只是说了一句,好马不配双鞍,好女不嫁二夫既然已经和你家有了亲事,自然便是你们甘家的人,虽然你们已经退了亲,可是人家就认定了这条”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怎么……”甘宁却是有些无语。

    其实男人很多的时候都会这样,虽然他们,志比天高,总想着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自由自在,对于情感这类的东西有时候也会觉得麻烦,可是鸟飞得再高,总得有枝可依,大海徜徉,还有鱼穴藏身。

    此时的甘宁,猛听得在他不觉间竟然还有一份这么坚贞的感情等着他,自然让他心有所感。想这些年,甘宁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然而就像当初楚霸王说过的一句话一样,人得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一般。

    这个时候的甘宁,却是被家里给逐出了家门,即便是在荆州获得了多大的成就,那种心间的喜悦无人分享的遗憾,却是少有人知。

    更别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位当年和他只因父母之命便情定了一生的姑娘家,就那么默默地等着他,即便是甘宁再做英雄状,此时的心间也会有些感触。

    “那个,子浩,这些我可不知道啊”隔了半天,甘宁才憋出了这么一句,看着往日里那么英雄无敌的甘宁,此时这般扭捏,虽然无良了些,可是邓瀚还是觉得很好笑,当然此时的他只能在心里大笑。

    “前面的事情,咱也就不再去说什么了,而今既然兴霸兄知道了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办啊”

    “我,我不知道”

    “你还不知道,这又有什么,既然人家都等了你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大方点,勇于担当去把人家娶过门来,就是了,还有什么不知道,又有什么为难的”邓瀚倒是痛快的一会,看着甘宁的这幅模样,邓瀚自是知道此时更要趁热打铁,将甘宁的心间的游移尽去,快刀斩乱麻成就这一段好事便罢

    “而今我已经得到了严老将军的请托,之前也从甘老伯那里得到了允许,双方父母的指命已经有了,而小弟我呢,既然恰逢其会,便当仁不让的做了这个媒人,这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俱全如此,就是双方都没有问题了”

    甘宁被邓瀚的这一番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想来你们当初定娃娃亲的时候,那些个纳采、问名、纳吉、纳征等等事情都已经做过了,这个时候小弟我也就剩了许多的事情,至于其后的请期、亲迎这些事情,还得等我回复了两方的父母之后,再作区处兴霸兄,可有异议啊?”

    一切都被邓瀚说的明白透彻这才问甘宁的意思,可见邓瀚的本意就没有个甘宁说话的机会。当然对于此事,邓瀚却也没有做什么盲婚哑嫁的勾当,想来以当年甘宁的风采,什么纵横乡里的事情没有做过,定是早就见过当年那位严家二姑娘的相貌,要不然甘宁此时也不会有些沉湎于当年情怀的作态。

    再说以这个时候女子的观念,父母之命是她们的立身之本,要不是甘宁和严芷之前有过什么照面的话,那女子坚持了这么多年便是异数了。

    当然也免不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事情出现。

    反正此时甘宁的表现足以让邓瀚认定,两人之间定然不是盲婚哑嫁,至于有没有别的事情,却是不再邓瀚的考量之内,若说邓瀚有没有别的八卦想法,此时自不待言。

    “兴霸兄,小弟之前也曾见过那位严姑娘,却是佳人一个,足以配得起你这般英雄人物了”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够配得上她,当年也是太过孟浪了,才……”

    “才怎么?”邓瀚一问,竟是让甘宁满脸桃花开。

    “哈哈,”大笑声中,邓瀚倒是不再追问,“兴霸兄,既然如此,小弟此次来访的大事已了,看你此时的样子,想来给小弟接风的事情,也定是心不在焉了小弟这就请兄长自便了”邓瀚却是在这里当起了主人,将甘宁给驱走了,让他自己去沉静一下心情。

    在这里得意的吃过了一餐,邓瀚却是给甘宁的护卫们留了个口信,便去回转他自己的家,毕竟江陵城中的邓宅这些年已然存在,就和徐康的府邸毗邻而居。如今的徐康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初来江陵的穷酸样,自然这风生水起,水涨船高,他的居所当然是富贵凛然。

    不过对于徐母的孝顺,却是一如当初。

    当然这个时候的邓瀚却也不会去打搅这位好友,毕竟他自家的府上还有着让他牵挂的人。

    悄声的回到了邓府,尽管邓瀚没有让人大张旗鼓,不过对于多年不见得少主人重回江陵,回到府中,还是让邓府的下人们一阵的忙活。

    对于这样的情况,邓瀚也只能听之任之,虽然他的心性不变,可是他的身份却是不同了,府中的下人们总是能够听到有关一些他的传言,自然主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威仪,可是身为下人的他们却是不能因为主人的平易而轻忽了自己的位份儿。

    一番折腾之后,邓瀚便让众人退去。而他却是换过一身常服,静静的去往府中的深处,默默的来到一处小院中,阻止了园中下人们的施礼。

    邓瀚径直来到院中的厅堂中,便看到了正有一位老人在闭目假寐于厅上的躺椅之中。看着老人的脸色红润,即便是满头的白发也收拾的很是利落,邓瀚的信中却是一酸一暖。从一旁拿过一条毯子,轻轻的为老人盖上。

    却不妨老人觉轻,居然醒了。

    老人那双还有些混沌的双眼在看到来人时,却是立马的变得晶润。

    “原来是少爷您回来了”说着便要起身施礼,“看这些家伙,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这还了得,家主不在此间,竟然变得如此无礼这不行”

    “呵呵,德叔,您就歇着吧是我叫他们这般的,您老就歇着吧”

    “怎么能这样,你在这里,我怎么能够躺着呢,这不合规矩啊”

    “德叔,你又这样了,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你是我的长辈,我伺奉您还不是应该的么”邓瀚却是佯怒道,“若是您在这样的话,那我立马就走啊”

    德叔见状,却是不再坚持,这个时候他倒是有时间来端详好久没有见到的少爷。

    邓瀚自是笑着让老人相看。

    对于这位老人,邓瀚自是极难忘怀,毕竟多年以前他穿越而来,初始接触的还不是他如今的母亲,却是那一天在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顺着那个诱人的香味看到的和那些豆腐一起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位老管家。

    两人自是无言的相视了一番,毕竟人老了这精力也就不济了,和邓瀚说了一些个家长里短之后,老管家德叔却是在一阵笑声中睡着了,轻轻的给老人盖好了毯子。

    邓瀚自是也离开了那处小院,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休息。

    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在他转头看去的地方,赫然是他小时候一直嘴馋的溜豆腐,香味依旧,浓情依然。

    邓瀚自然知道这是谁人给他送来的,当然若是以平日里邓瀚的警觉性,自然能够看到那人来时的情形,不过也只有在自己的家中,邓瀚才可能睡的那么放松。

    用过了那热气腾腾的溜豆腐,邓瀚却是和家里的下人都说了一声,又去向德叔那里道了别,便又离了邓府。

    在从甘宁那里得到了答复之后,他现在要做的当然是赶快去往江洲,将这一喜讯告诉那翘首以待的众人。

    而此行邓瀚也是大功告成。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余音

    第一百五十三章余音

    邓瀚匆匆的由江洲赶往江陵,不过一日间,却又从江陵折返。

    虽然来时船行极快,千里江陵不过一日还。然而此时从江陵到江洲这一程的路上,自然就没有了那份轻松和快意。

    出荆州之前尚好,不过既入夔门,便是三峡之境,

    虽然此时看的两岸之上纤夫的奋力,船行此地依然是步步维艰,可是邓瀚由于将人所托的事情办成自然心情不错,并没有因为行路难而变得心情抑郁,当然对于那些辛苦劳作的纤夫们,比较这些人维持生计不得不如此,此时的邓瀚也只能以长风破浪会有时,来劝慰她心间的不忍。

    然而等过了夔门关,邓瀚却是收到了襄阳方面的来信,道是刘备这便要前往汉中,与马腾和刘璋做一次三方会晤,虽然刘备与这两位先前的一方之主都是故旧,而且彼此间的关系也很是复杂,不过刘备还是让邓瀚尽可能的赶到汉中去。

    诸葛亮和庞统一时之间还是离不开荆州,而且有他们两个人在,不管是曹操还是江东之人都不能有什么举动实际的伤害到了荆州,故而刘备也是放心的让两人坐镇襄阳,而他自己自是带着陈到以及一部分白耳精兵为护卫前往汉中会盟。

    而作为东道主一方的荆州当然不能让刘备亲自接待两人,而且如今刘备的势力渐成,虽然三方之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明确彼此间地位之间的差别,不过不管是从势力还是能力上来说,刘备为主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想邓瀚多少与这马腾和刘璋都照过面,彼此间也算有些熟悉,自然到时候为东道主的陪客,以她如今的身份却也合适,毕竟带邓瀚将甘宁的承诺带回到江洲之后,短时间内她还是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急着去做。故而这封襄阳来的指示,倒是给邓瀚找了个活。

    当然邓瀚自也将江陵与甘宁做的事情,向刘备等人报备,对于这样的好事,刘备自然也是乐观其成,毕竟通过甘宁和严颜这两人的关系,自是可以为荆州从益州的军方势力中拉到了太多的强援。

    邓瀚经过十数日的奔波再次来到江洲城,方进入城门的他便遇到了当面而来的严颜和甘闲两位大人,一个为女儿女婿,一个为了儿子儿媳,倒是彼此间都是一片心头火热。

    虽然之前邓瀚已经通过荆州的飞鸽传书将江陵的事情通过他们江洲的据点透露给了两方的长辈,不过那种传话当然不及亲身和邓瀚做一番面谈能够让两位老人心安了。

    “子浩,自你走后,虽然老夫自是相信你能够玉成此事,不过却也总是觉得有些神思不属,茶饭不想,这才耐不住,一得到你回来的信儿,便迎你来了”严颜倒是先开口。

    不过看着一边上甘闲的神色,却也是心有同感之人。毕竟当初赶甘宁出门也是因为其行为举止实为不肖,若不然,谁人会将自己的儿子随便的驱离家门。再说甘家也不是什么人丁兴旺的大族,如今的甘宁也不过仅有一个小弟,唤作甘定的跟在其父的身边学习着继承家业,虽说甘宁是长子,不过而今的甘宁已有了官身,却是不需要甘闲再为他置办什么家族之产。

    两家老人都从邓瀚的嘴中得到了准信儿,自是心怀大慰,不过两位老人都是精明之辈,自然知道眼下的这个时候却也不是什么完婚的好时机,尽管严芷姑娘已经待字多年,可是时到今日,倒也不是那么着急了,而甘宁身负重任,此时的他也不会有安心娶妻的心思。

    严颜也已经从成都那边得到了刘璋欲往汉中一行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情,其影响如何却是不需要人提说,以严颜这些人的阅历当能明白,这也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对益州来说。

    不声不响之间,从先主公刘焉到现在独立为一方诸侯的益州,便要成为别人的麾下之属,发生这样的大事,总会有些波折的,即便是刘璋父子乐意,又有以张松为首的,诸多益州人的拥护,当然此时的严颜也是对荆州,对刘备没有了那份不忿,毕竟乱世之人,今日为敌,明日为友的事情却是太过正常的事情。

    虽然此时的严颜和甘闲对于邓瀚这位促成了这件亲事的邓瀚很是感谢,毕竟以之前的情况,两人之间,两家之间也不过是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纸版的隔膜,而甘宁父子之间也只是需要有这么一个牵线之人居间说上那么几句话便能将一切的冰封以及隔膜化作春江水一般见暖人心。

    可是为了这区区几句话,自是让邓瀚在这江洲和江陵之间近千里的水路上往来匆匆的奔波了一个来回,为了对邓瀚这一番的辛苦表示,严颜和甘闲两人对于这位媒人自是连连相请,不过邓瀚毕竟年轻,却是受不了两人这般的热情,且也因为有事在身,倒是以此为借口应承了在甘宁和严芷两人大婚的时候,亲来捧场之后,这才被两人放手。

    等邓瀚轻身赶到南郑的时候,距离三方会晤的正式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邓瀚却已经得到了相关方面的消息,邓瀚自是为刘备在南征打着前站,而此时的汉中自关羽领兵到了雍州,再到张鲁离开也与之一起赶到了长安定居之后,阎圃却是顺理成章的接任了汉中太守的位置。

    萧规曹随,阎圃自是不会轻动之前经过了关羽和张鲁两人结合了汉中的实际情况和荆州施政方针之后而形成的一些政策,故而此时的汉中虽然在人数上因为追随者张鲁的脚步而随之而北上了雍州有许多人,自是举家搬迁,使得汉中许多地方的人口户数有了很明显的减少,不过倒是没有给当地的粮食生产,商贸的发展造成了太多严重的伤害。

    毕竟之前汉中的人口户数极多,而汉中毕竟不过是一郡之地,承担那么多,数达百万人的生活所需,尽管此地土地肥沃,然而却是地域不广,而这一次人口分流,倒是让原本那本些紧张的农业用地得到了相应的缓解,而因为这两年随着荆州方面传播过来的新型的耕种模式,以及渐渐有了成效的农耕村乡之间的互助组织,使得人们耕种的效率有了相当的提高,故而虽然此时的汉中人口少了许多,却也无损于此时荆州刘备势力的粮仓的地位。

    而此时的交州还在和江东的纠缠对战之中,那里的粮食收获短时间已经不能成为荆州的补充,不仅如此,随着战事的进行,荆州方面也要开始给前往交州的陆逊大军补充粮草。

    这样一来,汉中倒是还需要担着给雍州输血的任务,毕竟即便是雍州在韩遂的手上的时候,为了保持部下的战力,维持他那多达十万余众的骑兵消耗,还是时不时的从长安的钟繇手上请求协粮草支持。

    而今雍州各地还在恢复之中,当然自汉中新迁去的百姓,以及驻扎在长安以及雍州各地的将士们也是还没有建立起他们自力更生的储备,当然这些困难都是暂时的,雍州再怎么说也是先秦并吞天下的根基之地,八百里秦川也非浪得虚名的。

    不过是之前的韩遂虽然野心勃勃,不过他的心机更多的确实专注在与人争斗之上,对于治下百姓的治理自是谈不上有多么的用心,而且雍州各地在这些年战乱之中,自是多有破坏,像那郑国渠,能够给雍州带来极大的利处,这些却都是是需要荆州人去花力气整治的。

    当然这些事情,此时的关羽和徐庶已然在做了。

    到了南郑的邓瀚,在阎圃的安排下,却是先期住到了驿馆之中,当然待刘备来了之后,自是会入住到阎圃的太守府。至于之前刘备为了张鲁在汉中另起的宅院,在张鲁走后,却也没有将之收回,却是被刘备亲自下令之后改作了五斗米教在汉中的朝圣之地。

    对于刘备的这一提议自是让汉中的五斗米教信众对刘备以及荆州更添好感,即便是当初有意将那座府邸归还的张鲁却也没有想到刘备会这么做,以他如今有了万物不挂于心的境界,也因为这项措施,对刘备多了些感念,更是让他觉得之前他所作的一切选择都是正确的。

    此时的邓瀚已经通过和阎圃的交流知道了此时汉中的一些情况,当然对于阎圃的能力,却是不需要人去质疑的,邓瀚也没有这方面的嗜好,只不过是他身为中司马府的府官,不仅需要能够尽可能的掌握敌对势力的情报,对于自家的家底也是需要好好的有一番把握的,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就在这其间,邓瀚却是见到了他都有许久没有见过了王越和他的两个徒弟,王基,李康。

    这位大汉著名的剑师,却是犹如当初两人见面时的那般风采,不修边幅的发髻,不做打理的衣衫,和着依旧红润的脸庞以及依然挺直的腰杆,周身上下却是透露着他从根子里带着的不羁。

    “哦,小子,看你如今的修为,似乎更见精进啊”目光如刀,王越却是能够看出此时邓瀚身上的变化。

    “呵呵,先谢过您的评语啊,小子在不见您的这段时间,也是没有偷懒的不过不知道您有没有疏于管教那两个小子啊”看着站在一旁,因为数年不见而显得有些激动的王基和李康,邓瀚却也忍不住和王越调侃了起来。

    对于邓瀚的质疑,王越却是没有话要说,自是让两个徒弟走上前去,自己搭话。

    “少爷,这些年我可都瘦了”李康开口第一句居然会这么说,看来一直以来的修行并没有让他忘了在襄阳邓府中的饭香。当然和时下大多数人家不一样的还有,邓瀚在自己家中从来都是每日三餐的。

    对于李康,邓瀚却是淡淡一笑,而一边的王基却是更见受礼,那时候已经在汉中的战事中出露峥嵘之后,能够耐得下性子,没有当即接受了刘备的留任,而是再去跟着王越去磨练自己,可见王基对于自己有着很明确的认识,更为自己的将来有着相当清楚的安排。

    不过事到如今,这师徒三人都已经回来了,想来是王越已经觉得对于两个徒弟教导已经可以结束了,至于今后的陆还要他们自己去走了。

    “邓公……”

    “哎,伯舆是不是忘了当初,我就不让你这么叫我,你我年龄相差不大,何必将你我之间的情分叫的那么远了”邓瀚却是阻着王基叫他公子。

    “就是,你要觉得不好直接叫,那就和我有一样,叫少爷得了”李康却是出着主意。

    不待邓瀚笑骂李康的话说出口,王基却是先郑重的向邓瀚施了一礼然后开口,“少爷,请受在下一拜”

    王基之所以如此,自是感念邓瀚当初在许昌能够看的上他,并将他从许都带到襄阳,并让他有幸能够遇上了王越,如今他的师父,大汉第一剑师,若没有当初邓瀚的提携,如何能有他如今的际遇。

    看着眼前的王基,那如同长枪一般站立的身姿,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凛凛威势,邓瀚当然能够感到此时面有轻须的青年却已经长成了。

    “小子,老夫我可是费了好多的功夫,才将他们调教出来的,而这两个小子,但有所成,便急着要赶回来,让老夫这一身老骨头都有些禁不住了这一路上的颠簸了”

    邓瀚见王越如此,自是知道其意,“您不要急,我们现在在南郑,小子有没有什么可以奉献的,等回到襄阳,我便将家中珍藏的好酒,让您喝个饱”

    “呵呵,那是自然,不过那是将来,而今既然在汉中,你也不能有所表示不是,老夫可是听闻了你小子在凉州的时候,发明了一种很好的吃食,想来以汉中的富庶,做那个叫做火锅的东西,应该有足够的材料了吧?”

    “哈哈,那是自然”

    “咦,少爷,对于火锅,我可是闻名已久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哈哈,谢谢少爷了啊”李康兴奋道,看他的神情,似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绕梁

    第一百五十四章绕梁

    第一百五十四章绕梁

    一锅在涮,几杯老酒下肚,自是让王越师徒三人将这些年的经历给倒腾了出来。

    想王越当年就曾经游历天下,并在沿路之上,仗剑而笑傲江湖,行侠仗义,去过北疆杀过异族,到过西凉斩过马贼,浏览过南疆之异域风情,也经历过东海之壮阔。

    而今有他在,带着王基和李康两个小子,自是也将这一番经历全让他们都给体验了一番,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邓瀚在西凉发明的火锅,又怎么会知道邓瀚在益州调戏那些个蛮将的作为。

    看着王基两人身上的威势,邓瀚多少也能看出来这两人在这两年中并不是那种一心苦修的家伙,却是有些杀气在身。

    憋不住自己话茬子的李康却是将他们在交州的经历娓娓道来。

    在当初江东军突袭交州的时候,王越却是领着两个徒弟已经从北疆辽东,辗转了大半个中国,沿着海边游历了青州,徐州,继而江东。而在他们游历到交州的时候,此时的陆逊依然和江东的周瑜接上了火。

    想江东既然有心突袭交州,而又以周瑜为帅,自然之前周瑜在鄱阳时的那些个手下将领自然是大都随行,像蒋钦,潘璋,吕蒙,凌操等人。

    而荆州的陆逊手下自然也不是没有什么将领的,不过像冯习,苏飞,连带着黄祖,黄射这些人却不是周瑜手下那些将领的敌手,不过也聊胜于无。

    况且那时候荆州方面的主力战将却都在北面和曹操相抗,当然在南面的人手却是有些敌不过周瑜这样的近乎举江东半数之力来攻打了。

    当然还有刘磐在荆南为将,可是他还需要防备着江东的太史慈于庐陵攸县之间。

    虽然将领与阵,荆州方面稍有不及,不过在陆逊和周宇之间,却是并没有分的出高下,加上毕竟交州为荆州属地多年,荆州军方面自是占据着主场作战的优势。

    故而一时间两军对战,却是都没有什么太好的机会。

    不过周瑜此时所领的江东军,已经在初始趁着交州的兵力不多而将交州九郡占据了沿海的六处城池。所剩下的不过是交趾,郁林与苍梧。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陆逊却是没有选择正面以抗江东大军,毕竟江东军既是突袭而来,而又在初始的时候屡屡得手,此时的他们却是携大胜之威,期望得到更多的好处在。

    故而此时的陆逊自然不会直面对敌,看过地图,把握了一番敌我情势,陆逊自是看的出,不管江东军如何的深入交州,然而他们所有的物资和后援却是必须经过南海一地为之中转,即便是他们的海船此时能够长远的行走于海面之上,不过江东的水军却也是初临大海,虽然说都是熟识水性之人,不过海面上和内陆江河还是有着太多的不同。

    所以经过云汉货栈在朱崖郡设置的秘密联络点所探查到的情报,在传到陆逊的手上的时候,对于此时江东大军的布置却也看的明晰了许多。

    此时江东大军的前面自是周瑜带着潘璋和蒋钦两人继续的攻略着交州其他各地,不过随着大军的深入,交州的广阔,以及地形的多变,还是让这些雄心勃勃的江东军为之犯难,而且交州之地的气候却又和江东多有不同,故而这其间也造成了江东兵的忧患。

    当然随着陆逊而来的荆州兵虽然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不过谁让荆州军乃是主场作战,自然有当地人给予指点和提示,在这一方面自是荆州军占据了不少的优势。

    此时的王越却是得见了陆逊一面,毕竟陆逊以往和邓瀚的关系也不错,故而王越师徒得知了陆逊此时面对的困难的时候,自是自告奋勇想要助大军一臂之力,当然王越此意也是为了考研一番两个弟子这段时间的修行。而陆逊也是知道王越的为人,对于王越等人也没有隐瞒他们的方略,以及他们需要王越这样的奇人义士如何效力。

    王越三个人自是在大概的知道了大军的行动方针,便在拜别了陆逊之后,悄然行进到了南海城中,此时为江东大军镇守此处的吕蒙。

    想此时的吕蒙还只是个悍勇的猛将,正在为他的袍泽跟着周瑜大都督为江东攻城略地,在前线纵横逍遥,而他却是只能在此坐镇后方,对于吕蒙这样的急性子当然是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他自是不知之所以周瑜能够让蒋钦和潘璋两人为之副手,一同领兵而出,却是因为这两个人的秉性还算稳重,能够在适合的时候,独自领军而出,而他吕蒙却是性情刚猛了些,面对着交州有些负载的形式,或许在不经意间就会自陷险地,毕竟对于交州,江东并不是只为了在这里抢掠一番便了事的。

    在周瑜和鲁肃为孙权的谋划中,交州之地,既然物产丰富,又有着不下于江东本地的人口,实在是一个成立王霸之业的好基地。荆州这两年的快速发展却都是脱不开交州每年对荆州本源之地的回馈的,毕竟每次从交州运回到江陵,襄阳的钱粮赋税,自有江东的细作将之回报到江东。

    荆州从士家手上接纳了交州,而在期间的过程中并没有太多的伤亡出现,而今在襄阳中的士家子弟都很是享受他们如今的生活,对于交州的归属却也没有太多的渴求,故而周瑜等人欲挑动士家人回到交州,重新自立的事情并没有得到预想到的结果。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进攻荆州。

    对于交州的渴望,随着交州每年对于荆州的回报越发的众多,也让孙权心中的渴求越发的不可遏制。当然他自是有了淮南之地,又有新增加的原先属于山越之人的属地,还有新为大汉发现的夷洲之地,不过这其中的很多的地盘却都是少有人开发的处*女地,要想从这些地方获得他们期望的大利,并且寄望通过这些地方的供奉支撑他们江东去争霸天下,却还属于遥遥无期的境地。

    面对着曹操的虎视,紧靠着荆州刘备的茁壮成长的势力,他们若是按部就班,实在是让人等得心焦火燎,即便是此时的孙权依然年轻,刚刚过了弱冠之龄,然而他却也明白,时不与他为便,争天下的势力,他已经落在了最后,若不能奋起直追,终究会沦为他人的附庸。

    而这样的局面,在当初鲁肃为他谋划出啦划江而治,以称王霸之业,勾动了他心间的无边**之后,却是让他极为排斥的。

    幸好他们选择了一个不错的时机,也有了一个不错的开端,在交州之战开始之后,江东大军在周瑜的统领下,却是通过海运之便,竟然在一开始便将沿海附近的交州之地全都纳为江东的属地,更在合浦的时候,俘获了士壹,这位士家如今在交州官位最高的人物。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周瑜自是要将之好好的招呼一二,虽然远在襄阳的士燮以及士家子弟都没有让江东扶助士家的子弟在交州立足,然后以其为傀儡的谋略成功,而今有了士壹在手,却也可以以之为凭,继续他们的计策。

    虽然士壹并没有想到他会有如今的这般际遇,不过面对着江东军的咄咄逼人之势,为了身家性命考虑的他,却也不得不虚与委蛇,他当然知道这些年,以刘先为首的留在交州的荆州势力对于像他这样的士家本地的子弟,还是很为倚重的,而他若是遂了江东军的筹谋,且不说他远在襄阳的大哥士燮以及其他族人的安危,单说他在交州的权势,即便是被江东军扶立为交州之主,未必能够比的上他在刘先之下当个合浦太守来的自在和逍遥。

    然而情势如此,被周瑜俘获之后便转移到了南海郡中的士壹,虽说已经被告知江东正在为他成为交州牧的事情在向朝廷运作,南海郡将当做新的交州的治所,而此时和他一同在南海城中的那个吕蒙就是江东给他安排的护卫将军,当面上的士壹自是对于江东的安排表现得极为满意。

    可是在无人处,他却是知道他自己的命运在这里,终究也不过是他人手上的棋子罢了。

    而就在他暗叹性命不幸的时候,王越却是犹如神仙一般出现在了士壹的面前,毕竟江东军虽然知道荆州的援军自然不会让他们好过,而吕蒙也是在时时的打探着荆州军队的消息,不过对于王越这类的三两个人还是会不放在心上的。毕竟在吕蒙的心中自是极为自信江东军的战力,以及他们大都督的能力的。

    像他们这些跟着周瑜自柴桑出来的水军将领,对于周瑜的感情却不单单是属下对于统帅的那种服从,长年累月的距近相处,却是让这些人都将周瑜当做了长兄一般的存在。

    再有周瑜偶尔给他们指点兵法战略,对于这些出身不高,尤其是吕蒙这类人而言,这种亦父亦兄一般的情感,自是让他们对于周瑜的服从更有了别有的意味。

    可是王越的轻轻的来,又轻轻的走,只带走了士壹一个人,当然对于士壹的其他亲近人,当初能够跟着士燮走的却都走了,如今在他身边的却都是只能说是些下人护卫,而且本来士壹也在见荆州如今的势力大涨之后,也有些不在交州久待,毕竟要想得到更大的官身,却是还是浸在权力中心处为好,若是为了和亲人相聚,他也会选择在将来不久便迁居到襄阳的。

    王越将士壹安置到一处安全地方之后,还留在南海城中的李康和王基两人却是暗作游侠行事,潜入到了吕蒙的驻地,自是要想和吕蒙做一番比对。

    李康这些年所习练的却是王越给他量身定做的功夫,毕竟李康本身就不是那般技巧人,单一靠力气吃饭的,自然王越给他的功法就是要让他在这一方面达到一力降十会的境地,所幸这类技巧倒是喝了李康的心思。

    而王基在史上正被成为枪将,对于王越代友教授给他的枪法,自是极为珍惜,而在当年他跟着王越在秭归城外见识了一番赵云和那张任两位擅长枪法的武将比斗,当然论起来,也算是他的师兄之间的对战,更是给了他两个可以借鉴学习的方向。

    而那吕蒙自是悍勇,见到猛然间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两个陌生人,虽然敌友未分,不过这样冒失的出现,自然不会是想和他喝酒聊天。

    自然,李康和王基两个家伙于斯便是和吕蒙做了一番争斗。先是王基和吕蒙不分胜负,而李康却是在吕蒙气息未定之时,一阵蛮力发作,将吕蒙自是狠狠的扁了一顿。

    还是王越欣喜见到了自己两个弟子成长,又已经将江东的计谋给来了个釜底抽薪之后,对于已经被李康打的依然废了的吕蒙便不再理会,然后师徒三人便离开了南海城,将士壹带回到了陆逊的大营之中。

    至于其后的陆逊趁着南海城中无人主持,迅速进兵将之奇袭拿下,以及后事如何的发展,王越却是没有再做关注,倒是随后师徒三人行了一趟南中,再接着沿着当初邓瀚他们大军返回的路线,想跟着进入了成都,继而得知了三方会晤的消息,便来到了汉中。

    听王越讲述了这许多,其中有不少邓瀚知道的,却又有不少邓瀚还不清楚的,而今听事主们亲口讲说,自是更见形象。

    “健民,你说你将吕蒙给打的不成*人样了,那又是如何的一个形状?”邓瀚却是开口问道李康的得意事。

    李康正欲回答,却见王基已经代汇道,“师父说,从此那个吕蒙却是再也不便为武将了,健民将他身上的筋脉击打的已经很是凌乱,想来当世没有人能够为他诊治的了,而且若是那人还要强行为军将,或许逃不过早逝的结局”

    听到这样的结果,邓瀚自然是有些怪异,史上的吕蒙不知道曾经有过什么样的遭遇,反正在他正在人生的事业顶峰的时候,便是突然而逝了,而这一世的邓瀚却是知道,若是日后吕蒙真的也早逝而亡,便是他眼前这个满脸憨厚气的李康所为。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这样,或许那个吕蒙不需要孙权的鼓励,便会作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事情来,也说不定。反正即便是邓瀚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动而引起的变故将历史变化了太多,可是那历史车轮还是会在时不时的照着他固有的惯性那么拐上一两下,向世人,更或者是向邓瀚表现着他的存在。

    既然事情已经变作了这般的情形,而王越已经不想再做那游历之行,毕竟再是他伸手好,再是他身体健康,可是这岁月不饶人,年龄摆在那里,若非在他这般年纪的时候,看到了李康,王基这两个可造之材,或许王越便会在当初跟着他回到襄阳的时候,死活的赖在邓府不走的。

    当然王越此时还有着白耳精兵的总教官的身份在,说起来也算的上荆州方面的高官,对于当初他的官迷的心思,也算是个了结。

    从邓瀚的口中,王越自然知道了此次跟着刘备要来汉中的便是当初他曾经调教过的白耳精兵,而如今这些人的统领乃是陈到,对于这些人,王越当然都是相熟。

    如今有官儿做,又调教出了两个让他满意的徒弟,王越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惬意,对于当初在轩辕山中,南华真人给他的批言一加对比,自然让他对于这位故友的远见感到由衷的佩服。

    想当初他们这些人,王越,童渊,南华,还有左慈,以及那个姓张的,却都算的上他们那一辈儿人中的佼佼者,对于这个世道,虽然都有着各自的理解,不过他们却都不怎么喜欢入世而为,倒是他王越始终有些热衷于功名。

    那时候的几个人,却都说过,他王越虽然为功名利禄所迷,然而俗世碌碌,若无贵人相助,终究是不能得志

    可是如今随着荆州的势力越发的广大,他王越虽然不能位列朝堂,不能显名于人前,可是在荆州的人,只要知道白耳精兵,受到这些精兵保护的那些高官达人,又有谁能够忽视了他王越的存在呢,这样的名气却是让他王越觉得此生足矣

    而当初的那些个老家伙们,死的死,隐的隐,到如今还能够有消息往来的,却是几乎没有了!

    对于这样的场景,也算是王越他在得意之时的失落与遗憾吧

    “子浩啊,老夫有件事想要摆脱,不知道你能不能尽力而为啊”王越此时却是向着邓瀚郑重道。

    “您说,小子听着呢?”

    “我有几个当年的好友,如今天各一方不知道,他们可还在不在,若是可能的话,就让你的手下帮着我打听打听吧如何啊”

    “这有何难,自当尽力”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定(上)

    第一百五十五章定(上)

    对于王越的恳求,邓瀚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对于邓瀚来说,王越的恳求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毕竟王越的那些个老友,至少此时王越已经提及过的,邓瀚却是除了童渊之外都已经见过了,南华真人,邓瀚自从得了人家所给的易经之后,这么多年却是并没有在听说过。

    或许不在了,又或许是依然隐藏在大千世界中的不知名处,过着他怡然自得的幸福生活,毕竟虽然前半生的他,因为张角三个不肖子弟的拖累,让他心中有了太多的挂碍,而这后半生却又算是渐渐的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执念与挂碍,得以脱离了世俗红尘的牵绊。若非如此,当年轩辕山中,那老人离去时的身影虽然孤独,却不带一丝的落寞,而是充满了莫名的潇洒和解脱。

    至于说他的另两个朋友,邓瀚自然当下就告诉与他,不过邓瀚却没有见到王越立马动身,而且看王越的那份神情,却也没有亲身相访的意味。

    “师傅,你让少爷帮你打听,却又不准备去,这是何意啊”李康脑子转不过来自是像往常,但有疑问,便即刻问来。

    不过此时的王越却是没有回答与他,李康自是转过头去看向王基,王基默然不语,李康只好将眼光看向邓瀚。

    “有些时候,相见怎如怀念知道朋友们过得还算如意,那便心满意足,并不需要自己去打搅,海内既存知己,又何必非要聚在一起呢”

    邓瀚的解释终究不能让李康释疑,从他那依旧发窘的申请中,便可以看出,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自己,却是不会理会的其中的意味。

    将王越师徒好好的安置了一番,邓瀚却也该为三方会晤的事情,开始准备了。毕竟看着此时距离八月十五还有些时候,可是一旦忙起来,就只会觉得那时间也就没有多久了。

    这荆州刘备,益州刘璋,连带着西凉马腾,三家要在汉中会晤,自然他们商量的事情,不外乎,凉州和益州在荆州刘备麾下的这个体系中如何存在,他们的地位如何,如何将安置这两位曾经也是独立一方的诸侯,以及如何将这两方的人力,物力以及人员配置和荆州的人才能够完全的统合在一起。

    相比较而言,马腾这一方乃是荆州和西凉接触后,马腾这一方在荆州还没有意识的情况,便有了主动的依托之一,而且随后在凉州的危机刚刚度过的时候,马腾便让马超,马岱,还有庞德领着凉州的三万大军为关羽北上雍州的大军臂助,并在和此次的交战过程中,屡次立有大功,在这一点上,此时的马超等人其实和荆州的其他将领一样,基本上也已经算是完全的融入了荆州方面。

    而且此时的马超对于荆州方面也没有什么反感,毕竟马超和荆州的赵云,关羽,张飞,邓瀚等人的关系已经非比寻常,更别说马云禄如今还是赵云的夫人,想马腾在西凉本来也只是以军管政,军政不分家,如今大军都已经融入了荆州势力之中,那两家的关系却是用不着太过操心的。

    不过益州方面的情况倒是有些复杂,刘璋也是主动的自降身份,要和荆州结交,并且将刘循为质于襄阳,那其中的意味自是不言而喻。可是益州的情况大家都还是知道的,益州牧自是全领着益州的军政等大权,可是刘璋在益州的大权,自是让黄权等人给代劳了。而且以黄权为首的益州诸人,却是曾经多番的为难于荆州,这其间,虽然由于两家的实力对比和形势的渐趋明朗,黄权等人也不是那种极端的不通时务的人物,可是也正因为如此,荆州方面这次要将益州和凉州一样纳入手中,还是会有些难题出现的。

    所谓庙算多着,胜亦多,庙算少着,自然是败多胜少了,这个时候的邓瀚倒是让益州方面的手下们加紧着对于益州方面情况的打探。

    如今会晤的具体事宜自然有阎圃在一旁支应着,邓瀚倒是能够从容的操持这些事情。而今又有了王基和李康两人的帮衬倒是让邓瀚的事情便宜了许多。当然对于王越,邓瀚自是不会让其劳动的。

    而为了帮着邓瀚将事情做好,襄阳的中司马府的本部之中,在报经刘备准许之后,也让杨洋和马谡两个人提前感到汉中帮忙,当然本部中的事务此时还有杨仪在主持着,倒也不会耽误了中司马府的正常运作。

    之前支援益州相抗南蛮的魏延到时候,自是要陪护着刘璋一同前往汉中的,而马岱在得知了这件事情后,也已经赶回西凉,好到时候陪着马腾左右。

    毕竟马超如今正领着骑兵,镇守在雍州北地,往来于大河沿线,以及长城左右,既是为了防备并州方面的劫掠,也是在提放着附近的鲜卑,羌胡以及匈奴等部落中的不怀好意,谁叫这些广阔的地面上人烟稀少,不如此,不能保证这些地方的安宁,当然若是有哪些对于此时的长安府中的荆州势力保持好感,有些期望的部落,徐庶等人当然也是乐于将他们接纳在雍州各地落地生根的,对于这些友好的部落,马超也是要保证他们的安全的,故而此时的马超还真是不得清闲,待到马腾离了武威的时候,他们巡视的范围却还要涉及到凉州一部分地区。

    马腾到时候自然会轻松的前来汉中参与会晤,身边总是有人护卫,也只是马岱而已。不过益州方面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至少此时已经得到的消息中,刘璋已经答应了让黄权,王累,郑度三个人的请求,到时候出现在汉中的益州人中会出现这三个人的身影,当然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张任,张松,却是将此时成都城中的诸多文武要员都给拉上了。

    益州方面这般作态,或许也是彰显了他们对于此次会晤的重视,不过在这之下,未尝不是这些益州本地势力为了他们所代表的益州势力所做的最后一次努力,终究他们还是希望能够最大限度的不损害益州的利益。

    不过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益州又是为大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然大汉情势唯唯,那益州人想要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又岂能如愿

    在邓瀚操心着打探益州方面的情报,并且还需要时刻的将情报上传到襄阳让刘备等人知晓的同时,却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使得他不得不做。

    毕竟这三家会晤,本来就代表着天下间近半数的地盘的联合,对于这样的事情,想来不管是江东的孙权又或者是邺城的曹丞相又岂能会让这场于汉中的会晤圆满的举办。

    故而为了保障此次会晤的安全,也很是费了一番邓瀚的心思。不过幸好这里地处汉中,却是不想襄阳或者长安这两处那般的人流混杂。周遭都有关隘庇护的南郑城,只要将附近的子无关,斜谷关,葭萌关等处的隘口守好,便可以轻松的将许多来历不明的人予以摒除,当然仅凭这点还是无法完全的保障南郑城中人员构成的清白,不过相比于人口众多的襄阳城,以及此时人员构成极为复杂的长安城,选择南郑城为此次三方会晤的地方,却是在安全方面有利于邓瀚的布置。

    当然汉中各地,本来也有许多的流民存在,而且这些年来随着中原各地的战乱,遁入汉中的人口也着实不少,对于这些人口,这当口却也多是不可能有着完善的户籍之类的凭条证明的。

    在这点上,邓瀚虽然没有什么方法,不过幸好能够在汉中落户立足的人物,对于五斗米教的认同自是极深,而今虽然张鲁迁居到了长安,可是他的影响在汉中等地依然十分惊人,而且张鲁对于刘备完全的认同,汉中的五斗米教众,对于刘备这一方势力也基本上有了归属感。

    故而有了这些,加上阎圃和邓瀚两个人的筹谋,仰仗着五斗米教内部教众较为严格的统属,这个时候的南郑对于绝大多数的异地客,却也算的上守御得当,盘查严密。

    随着时间日益的临近,邓瀚操持下的南郑城中,倒是在外观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过有心人还是能够看出此时城中外松内紧的态势。

    这一日,在南郑城东的一个院落之内,却是迎来了几个荆州来的商人。

    院内的主人原本也是中原战乱之时遁入汉中的流民,不过所幸的是这户人家的家主本来也是小有资产的商户,倒是在汉中还有个落脚点,便潜入了汉中,当然这只是他们明面上报给南郑方面的底细。

    看他们今日府内迎来的这几位荆州来的商人,却不是他们家本来的能力和影响能够接触到的。故而可见到他们的身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此时紧闭的大门以外的远处,却也有两个人在偷觑着这里的情况。

    “头儿,你说上面让我们看着这里,这都快半个月了,到了今天也就只有刚才那几个商人,说是借宿,好像也没有什么情况啊”

    “李四你说那么多,干嘛,上面也只是让我们看着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并没有让我们出手,就这么简单的活儿,你还抱怨什么,要不然你讲分给你的那两斗米给了王麻子,他肯定愿意替你的”

    “别介,我不过就是胡乱说说么,您还不知道我就是嘴碎碎点,并没有什么的”那人倒也不愿意,毕竟他们只要跑跑腿,可就能拿到那些农户近一年的收成,想来没有人不愿意敢这样的活。

    不过他们定然不会知道这其间的风险所在。

    就在两个人还在闲聊之时,从之前他们打量的那座宅院内,却是走出来一个大汉,这人虽然不高,倒是长的极为雄壮,而且他的脸上,手上还有露出来的胳膊等地方都布满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却是纵横交错,虽然伤口早就玩好了,不过从其间自是可以看出这大汉当初经历过怎样的厮杀,而又是凭借着何等的生命力和勇气忍受了那么的伤害。

    “两位,请了,不知道城中的墟市在何处啊?”开口一说话,脸上的面皮带动伤口,像是一条条蠕动的爬虫,让人望之便生呕吐之意。

    之前的那个碎碎嘴,却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见状之下,硬是忍住了从腹内翻腾的酸意,说道,“不知你问墟市干嘛,我们南郑城中墟市很多,有卖盐粮杂货的,有卖铁器农具的,还有卖丝绸布匹的,你得说得明白些,我也好告诉你啊”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挺热情,不过,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买,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里那块儿卖棺材?”

    “嗯,这个也……”那碎碎嘴还没有说完,他边上的头,却是接口道,“这位外地来的客人,这个事,我这位小弟,也不清楚,还得让他去帮你打探一下才是,毕竟这类事情,既然客人问到了,我们这些本地人,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呼的,免得让人说我们汉中人不礼貌,李四,还不去,帮这位好好的打听一下”

    “不是啊,头儿,这些事情我可都是知道的……”

    “不听我说的是吗?”

    “呵呵,看来你这位兄弟可比你热情多了,我就喜欢这样热情的人啊,不过对于你,抱歉了,你,我不喜欢,只好送你上路了”

    不见那大汉如何动作,之前和李四相比已经算是壮实的一个汉子,便在这瞬息之间被那个伤疤男给掐住了脖子,继而却是想起一声清脆的骨头碎了的声音,那个被李四称为头儿的人便已经成了一滩死尸。

    “呵呵,你很好,现在不妨和我走一趟吧”那伤疤男,却是不由分说,看了李四一眼,便吩咐道。

    李四见状之下,却是为那人的眼神所慑,竟然就那么跟着那人进了适才的那个小院。

    “幼平,辛苦了”

    那人方进屋便有一个坐在屋内客位的长相气候分明的人答道,虽然李四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不过听其语气,也能猜到这人与那个伤疤脸乃是一起来的。不过此时的李四心内慌乱,却是不敢再胡乱的碎嘴。

    “义封,这人或许有些用处”被唤作幼平的伤疤男却是回道。

    “既如此,还请司马先生代为安置啊”

    “劳烦两位将军了,初来乍到便给我们送了这么大的一份‘礼’还容我们留以后报啊”主位上的那人却是长的鹰视狼顾,此时看着那个义封脸上虽笑,可是皮笑肉不动,着实怪异。

    “司马先生客气了,此次你我两方聚首南郑,虽然南北有别,不过毕竟目的大致相同,却是用不着客气的”

    “呵呵,那在下先就愧领了,来人,将此人拉下去,好好的盘问盘问,免得辜负了江东的朱然将军,还有周泰将军的好意啊”

    话音刚落,便有人进的屋内,将李四拉起。

    此时的李四,自是明白这一番出去便是大难临头,本想挣扎,然而却是没有机会了,方张开口要大呼,嘴里便被人给拿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塞住了,一时气急,竟然被那物事的味道给生生的憋晕了。

    “仲达,你看”

    “既如此,我们就先转移吧,既然这里已经被人打探到了,肯定不安全了,还是另换他处,作为立足之地吧至于这里还请张绣将军做些布置才是”

    “这是自然,你就放心吧,定然会天衣无缝的”

    稍后不久,在南郑城东一处宅院处,却是猛地冒出了窜天的火焰,将一座宅院于顷刻间焚毁,就像是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地方一样的干净。

    得知了这件事的邓瀚此时正在太守府内和阎圃坐在一处。

    “子浩,看来南郑城中还真是皱起波澜啊”阎圃的话中有些抱怨之意,毕竟这南郑城自从被张鲁拥立之后却是甚少有什么火灾等类似的事情,此次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显不是天灾,而是。

    对于之前邓瀚布置人手在南郑城中暗自防范之后,阎圃便有些抱怨之意,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肯定是早有预料了。

    发生火灾的那出地方,此时的阎圃已经通过询问知道了那处户主的信息,虽然也知道像这类本就出身不明,来源不清的信息,本来就是之前汉中在这方面的疏忽,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成了荆州势力的一部分的他们还得为那时候的疏漏做些补偿。当然如今的刘备又要在南郑城中招待马腾和刘璋两位诸侯,自然为了保障三方会晤的完美结束,却是有些损失也是必要的。

    很快的邓瀚也已经知道了,之前发现的一些个蛛丝马迹在这一场大火之后便会断掉,不过有失却也会有所得,毕竟明确的知道了城中已经隐藏了敌对势力的破坏份子,那么现在要做的就只剩下将之找出来,加以剔除就好了,并不需要再疑神疑鬼的了。

    尽管现在的南郑城中的户口凭条并不是那么的完善,不过却也不是无法应对,毕竟五斗米教的管理相对的严密,足以再另一方面将这张大网予以补全。

    敌人的势力定然知道邓瀚他们在找他们,而他们此时既然不得不放弃了那处据点,定然是因为邓瀚等人布置的外送内紧的格局,还是影响到了他们的行事。

    既然如此,想来也是有人已经觉察到了他们的异常,想到了这里的邓瀚自是将那处失火宅院附近布置的所有哨探们都给召集起来,自是想要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些消息。

    毕竟那处宅院并不是处在荒郊野外,从周围的地方通往那处的道路也是有限的,自然于着其中,从哪些安排在沿路之上的探子们的口中,一一的询问之后,在他们日常所见的人物中却是经过一番慢慢的抽丝剥茧,终于开始接触到了他们心中敌人的形象。

    虽然还有许多人事并没有弄得清楚,可是在这些人的描述中,却是有一个伤疤满脸的汉子最为引人注目,毕竟像他那样的终究是极为少数的,从众人对那家伙的描述中,邓瀚倒是大概能够猜到这来人是谁。

    虽然还不能够凭借着此时掌握的消息确定,可是若是事实如邓瀚所料的话,那此次出手的人中便少不了江东孙氏。

    联想到之前那处宅院的主人本来是中原流民逃难到了汉中,邓瀚倒是更加大胆的猜估着,既然孙权派的人都已经来了,更何况曹操呢

    “子浩,你说那人可能是江东的那个悍将周泰么,不太可能吧,江东的大将此时怎么会潜踪千里,只为了破坏一下我们这里的会晤,像这样的事情,随便派个人就可以了,那孙权不会让这样的大将军轻易涉险的吧”阎圃却是分析道。

    “我也只是猜的,毕竟我们没有见过真人,而且探子们也只是片刻的印象,如此而已,在没有更多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这么先大胆假设着,然后小心的求证,最好能够在几位大人物来南郑之前,将这些暗中潜伏的家伙们都给找出来才是啊”

    “可是若真是像周泰这样的大将前来,我们这里的小兵探子们可是没有能够与之相抗的能力啊?”

    “这点,我当然知道啊,不然我怎么会让李康和王基这两个小子也于其间办事,当然还有王越这位大剑师在的,我们不用担心武力方面的事情,不过即便没有这几位的相助,凭借着我们的连弩,手发弩,只要掌握了这些人的行踪,想来即便是我们的小兵探子们,将这些名将们射杀也是很有可能的”

    “哎,那到也是啊”阎圃竟是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阎太守为什么叹气呢?”

    “或许,今后武将们的就不会再随便的仗着武力而莽撞行事了”

    “呵呵,这我就不管那么多了,既然他们自降身份,欲行刺客之事,就别管我们也不讲什么仁义道德,和他们做单挑斗阵的打算,能占便宜的话,我们为何还要拘泥于成法,现在就要劳烦您与我一同去汉中的匠器坊那里借些连弩,好让我们能够热情的招待我们的客人不是?”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定(中)

    第一百五十六章定(中)

    从之前失踪了的那两个暗探这一场事情中,邓瀚自是明白了他之前的人手编制有些问题,故而在当他和阎圃两人借的了一批连发弩作为暗探们的武器之后,邓瀚又将原先的两人一组整顿成了五人一组,更是配备了一些骑兵,来往于各处,以作传递消息之用。这样一来自是为了更大限度的保障这些暗探的性命,也是为了能够让他们有命回报他们遇到的情况。

    当然这个时候的邓瀚倒是希望能够有什么信号弹的产生,不过此时他的这一种希望还没有来得及实现。

    毕竟之前的汉中以及上庸的匠器坊的工匠们,并没有向这一方面考虑,而且邓瀚也是对于这类事情有些疏忽,加上此时的火药的威力已经被那些匠师们搞得很大,而对于做信号弹之类物事的盛装容器还没有很好的解决。

    不过没有什么信号弹的相助,却也并没有让邓瀚为之顿足。毕竟这里是南郑,是他们荆州的地盘,在人力上,他们自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若非邓瀚不想太过大张旗鼓,搞得人人自危,倒是可以按照阎圃所说的,在这个时候搞一次大规模的拜教仪式,然后趁此予以每个教众重新登记,然后对于那些不是教众的人,让这些教众可以去查访一二,自然能够将那些隐藏的敌对分子给找出来。

    虽然邓瀚知道阎圃这个方法也颇为有效,不过他却是不想同意,毕竟让阎圃这么一整的话,汉中,至少南郑城中的百姓就会全都是五斗米教的教众了。

    有时候像阎圃这样身为五斗米教的祭酒,又是汉中太守的人物,本来就是身份敏感的很,他的行动以及处理政事的态度总会给那些百姓和教众或多或少的影响。而所谓的黄巾之乱,前鉴不远,天下也为之纷乱了这许久,正处在事业上升期的刘备自然不会让人将他们这一方势力再描述成有借宗教愚民而成事的忧患。

    如今由于情势所逼,让张鲁借着他的影响力和五斗米教的惠民之举,已经让五斗米教迈出了汉中一地,开始想着雍州发展,继而也可以想着其他更多的地方发展,虽然目下这样的发展和扩散并没有危害的荆州的势力构成,可是毕竟以常理想,一方之主,又有谁能够容忍自己的属下或者治下有人的名望超过了自己呢,着些当然还是比较长远的事情,刘备此时还是没有表现出像当初孙策那般不能容忍于吉在江东百姓中拥有的巨大民望的情绪,不过将来的事情却又是说不准的。

    故而对于阎圃的建言,邓瀚也只能先却只不公了。

    或许是邓瀚他们的这一番调整,已经见效了,又或者能够说是那些破坏分子隐藏的更深了,邓瀚在此后的几天内却是没有见到有关那些人的消息。

    而在邓瀚持续的等待中,刘备已经从荆州出发,都过了上庸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南郑。

    而与此同时,马腾也已经在马岱的陪同下,过了天水,毕竟马腾所处的凉州距离汉中最远,他倒是出发最早的一位,不过想来在刘备抵达之后他才能到了南郑,毕竟不管是三百里的斜谷还是五百里的子午谷,即便是在魏延等人收拾修缮了一番之后,仍然不能改变其间山高路险的窘境,故而马腾这样过来,自然是速度快不了的。

    另外,刘璋倒是行动顺利,尽管看上去益州方面出动的人数最多,不过常年出任刘璋报表的张任却是将沿途之上的事情安排的不错,至少在魏延给汉中方面的传信中,刘璋动身最迟,不过可能在刘备抵达南郑之后,第二个便能进入汉中了。

    看着地图,分析着眼前各种消息的邓瀚却是猛地发现了自己之前的布置竟然还有太大的漏洞。

    既然曹操或者江东方面旨在破坏他们三方的会晤,为何非要拘泥在南郑城中才动手呢,毕竟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他们能够在城中成事的话,却也极有可能被荆州方面将他们围困于城中加以歼灭。

    即为将领,自然会未算胜之前,先虑败,只有将可能面对的种种最恶劣的情况都有了相应的防备,那才会在时期突然的时候变得从容不迫。

    不过即便如此,却也不会有人乐意在完全不需要将自己置之死地的时候,还要那么做,毕竟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于人乎

    看着不管是刘备,还是马腾又或者是刘璋三人进入汉中这一路所要行过的地方,几乎没有那一个人的路上不适合埋伏的,即便是刘备身边有陈到已经拜耳精兵的护持,马腾身边有马岱的随扈,而刘璋的身边有张任还有魏延等等一众人的随行,可是看看他们将要走过的道路,却是让之前还为自己的布置已经是天衣无缝而感到洋洋得意的邓瀚,此时竟是冷汗大冒。

    “还得赶快的予以补救才是啊”

    觉察到这点的邓瀚自是连忙将阎圃,还有杨洋,马谡,以及王越,王基,李康等一干人等都召集在一起,商量如何应对邓瀚这新发现的大漏洞。

    “大人切莫慌乱,只有冷静下来,定然会有解决之道的”却是马谡先开口道。

    邓瀚自是点了点头,之前的他因为这些时日里南郑城中无事,而他有知道还有这敌人存身其间而无法察觉到,变得有些情绪焦虑,此时猛地一想到这样的大疏漏,自然免不了心内惶急。

    “对于少爷说的这个情况,至少我们还没有从这三方面得到什么情报,不过我想现在先要将我们的这个顾虑告诉他们,希望他们沿途上,多加小心,我们也要派出些精锐的激动队,在主公以及其他两位的沿途多加哨探,也可以在暗中做些防备”

    “溢之所言甚是”

    “既然如此,我们这里虽然还需要人手庇护,不过此时的重点当然是主公和其他两位大人处,不妨就让王大侠亲自去主公那一路如何,有王大侠在,加上白耳精兵又是大侠您给调教出来的,再加上有陈到,陈将军的辅助,当能保证主公的安全”阎圃却是插话道。

    “伯舆和健民你们两个人也跟着你们师傅一起去,毕竟主公身份非同一般,若是出事,天下的大局可要为之大变我随后再增派些人手去增援你们”

    “至于马太守这一路,溢之你之后就飞鸽传书与长安方向,让庞德将军,还有王双,加上费耀领人手去保护马太守的沿路安全记住,另外再让费耀注意,不要带上那个戴陵”邓瀚却是吩咐完了这两路。

    “那大人,益州这一路?”马谡问道。

    “幼常你有何建议?”

    “其实,这一路或许是最难处理的,毕竟益州与我们之间多有些龌龊事情,而今虽说已经是既往不咎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说说就能过去了,而且之前益州方面屡屡为难,大家虽然不说,可是这心里的膈应总是不会那么快就过去的这还要时间的检验”

    “故而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不能轻忽之,毕竟益州今后也是我们荆州的大后方,后方不宁,于我们争霸天下更是大害”

    “虽然刘季玉身边有张任的益州军马护持,还有魏延将军的骑兵为助,虽然兵马不少,可是他们需要护持的人也很多,不仅有益州牧刘璋,还有益州的黄权,郑度,王累这些人物。当然我们也都知道此次随着刘季玉一起来南郑的人员中,大都是益州这些年来一直反对我们荆州的中坚力量,若是此次因为不幸,被人乘机在路上给害了,起码益州上下便会对我们心生怀疑,不能同心同德即便使我们最后能够保的刘璋的安危,最终能够达成让益州臣服于荆州的共识,可是底下的人员会否对我们阴奉阳违,上下其手,里勾外连也未可知”

    “所以,若说主公一路的安危最为重要,这当然是第一位的,可是刘璋这里也不能轻忽之,其重要性即便是不如主公,却也差不了太多”

    “至于马太守处,大人适才的吩咐,应该足以应付了”

    “幼常所言甚是,少爷你看着益州方面的人手如何调整?”杨洋此时再次问道。

    说实话,这个时候的邓瀚也是顷刻间觉得自家的人手还是不够用度的,这么匆忙之间,兵分多路,竟然有了顾得了头,顾不了尾的难处。而且此时的南郑其实也是离不了人的,这么一来竟然是四处都要冒火,而他们的人手要应对这个局面自然是人手不足。

    当然这只是邓瀚他们自己的问题,毕竟他们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敌人究竟能够调动多少人马,若是他们能够明确的知道敌人的数量,自是能够把握其间的关注度,按照轻重主次来加以应对。可是此时的他们自是因为敌情不明,敌在俺,而己方在明处,故而唯恐对于各处的防护不力,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这才使得邓瀚觉得很是犯难。

    “子浩,若是你信得过,这南郑城便交给我吧,我相信有杨洋和马谡两人的帮助下,城中的安危,我能够保证的了”阎圃却是这个时候插话道,

    “其实子浩我们也应该知道,若是主公和其他两位大人没有进入南郑城,这南郑城中即便是再空虚,却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毕竟那些人的目标是为了破坏三番会晤,若是三位大人觉得南郑不安全,自是可以从容另选一地为他们的会晤之地,这样一来,作为东道主的我们自然需要重新的布置,而那些人又何尝不需要再从新布置呢,当然这里使我们的地盘,自是不会有太多的麻烦,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却是会给他们太多暴露的可能的”

    “故而在主公未来南郑之前,南郑虽危却实安,而等到主公到了城中,有了王大侠还有陈将军,以及随后而来的白耳精兵等等,却是会将南郑城中的护卫力量渐渐增强,更是会让他们破坏的机会变得渺茫才是啊”

    阎圃这一番话自是将诸人都说的心动。

    “其实还有一事,”马谡此时有言道,“敌人要想破坏三方会晤,而且不管是马太守又或者是刘季玉都是要将各自的地盘托付给我们荆州的,从今而后自然是三而为一的结果。不过要合而为一,也并不单单就只能破坏我们和他们两方的关系,还能破坏他们两方之间的关系的,当然不管是哪一方的关系被坏了,都会给我们的会晤造成不小的麻烦的”

    “幼常之意,我已经明白了,就是说我们还要防备他们利用三方不便的交通,假借名号,居间闹事这样的事情,我们只要预料到了,自然可以有所防备的”

    邓瀚这般说道,“既然阎圃愿意将南郑城的安危一任担起,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李康和王基你们两个跟着师傅去护卫主公,让长安方面的庞德,王双,费耀等人去保护马腾大人,我自己就到益州这边去,与这些人可不单单只需要保护了他们的身体,还要将他们的心意都先做些处理才是啊”

    有了决议之后,与会的诸人自是按照事先商定的事情,分扑各处,去保护他们各自的目标。

    当然这其间自然以邓瀚这一路比较近,不过虽然近,可是刘璋也不会去抢刘备的东道主之名,故而在邓瀚急忙的赶了一段时间后,便在八月初一的时候和刘璋他们相逢在剑阁。

    所谓剑阁之雄,邓瀚却是此时没有机会去领略,不过他倒是领略到了黄权,郑度,王累三人对于他的到来的冷漠。

    其实说王累还算好一点,起码在邓瀚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王累还微微的点了点头,或许是王累终究要比黄权通情达理,比郑度多了几分淡然,明白什么叫做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郑度却像是长着一对朝天鼻一般,愣是要将自己的脸面贴着上天,让太阳直射,也不怕阳光冷厉晃花了他的眼。至于黄权却是一副只可远观,不能接近的神情,即便是两人之前在成都时已经有过一段公务上的往来,也没有让他有一点点的变化。

    不过此时的邓瀚也不能将一副热脸去贴到冷腚上,自是向刘璋解说他此来的意思,毕竟之前已经有过飞鸽传书,让益州军士们都有所准备了,这一次邓瀚又是亲自来说,当然让刘璋为之感动不已。

    “子浩却是辛苦了,有了魏延将军的保护,这一路上行来,孤可都觉得安稳的很,而且魏将军又和张任两人相处得来,自是齐声同气,足以将这一路上的险途化作康庄大道的”

    对于刘璋对于魏延的称赞,邓瀚此时也不便去详查,不过在邓瀚看来,这番话,更多的是场面话居多,毕竟魏延可不是什么能够低下自己头颅的人物,他的高傲虽然不如关羽,可也是深埋在骨子里的。

    不过顺着刘璋的话,邓瀚自是稍稍打量了一旁的张任和魏延,两人之间倒也让邓瀚讶异的相视一笑。

    “他们之间定有什么奸情”这是邓瀚的第一感觉。

    倒是随即而来张任看向邓瀚的眼神别有深意,这时的邓瀚还无法理解。

    “主公,子浩远来辛苦,今天我们便在剑阁停歇一晚,待明日休整之后,在上路如何?”却是一旁的张松开口道。

    这一路上看来张松和以往在益州的沉默不同,从他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居于黄权之下,郑度,王累两人之上,便能看出,张松却是开口说话,并且要让许多人都开始注意他了。

    “永年说的是,那今天就到这里,晚上便由孤为子浩你亲自接风”

    谢过了刘璋,邓瀚便在魏延和张松两人的拉扯下,退出了刘璋的大帐。

    而在三个人离开大帐的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居然是张任,而且这时的张任却是对于邓瀚露出了他的两颗大白牙。

    等到三个人走到僻静处。

    “子浩,自从你那里给我们发了有关这路上可能有险的情报之后,初始的时候,我们倒是没有觉察到什么,不过这两天,我在偶然的一个情况下,发现那郑度的帐内多了一个人,基本上就不怎么出来”却是张松说道。

    “哦,什么人呢,莫不是那个郑度在途中寂寞难忍,带着姬妾,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人家这段时间里,诸事不顺,有所发泄也是应当的,我们不能太过分了人无完人嘛”邓瀚笑答道。

    “子浩,你这可是猜错了,那个人是个男人,而且身份很不一般”魏延此时插话道。

    “文长你怎么知道的?”

    “是张任告诉我的,还说那个人似乎几年前也曾经在益州出现过,叫什么马以的”

    “先不说那个马以,怎么张任会主动告诉你这个事情啊,说说,你们两个之间有没有什么奸情啊”邓瀚却是嘴上开着玩笑道,不过邓瀚的心内却是此起彼伏。

    魏延自是讲说了一下他和张任两人的交情,毕竟邓瀚从嘉陵江东返,便将魏延等人落在了成都,而在成都之时,魏延无所事事之下只能练兵以为乐趣,张任说来也是这个时候的名将,若不是历史上他死忠于刘璋,却也不知道后来的蜀国中的五虎大将会不会有他的位置。

    而见得魏延的练兵之法,两人便有了彼此的共同点,所谓惺惺相惜,便是这般由来。而且如今的刘璋乃是主动投降给荆州的,既然主公都已经投降了,那他们这些身怀奇才的人物,于终老山林之间的兴趣终究不大,故而张任却也渐渐的改变的自己的心意。

    加上当年秭归城外与赵云一战,见到那时候的赵云他的师弟,已经是功成名就,且又是明主得以托身,一身才能得以施展,让同为武将的张任当然也是心有所感的。

    故而经过了一番交流,不仅武力,又或者用兵之道,魏延和张任两人确实渐渐的找到了他们投契的地方,自然这种知己之间的交情有时候也会像是男女之间的一见钟情一般,虽说未必此生不改,但是心有灵犀却也足以称道。

    待到邓瀚从南郑发来的情报为众人得闻之后,有心之后的张任自是觉察到了郑度的异常。却是当时在刘璋让人诵读那份可能遇险的警示之时,郑度的脸上却是一副早就了然于心的表情,当然以郑度平日里那种极端的神色,若非像张任这样当初还和黄权,郑度,王累三人有过交情的人,还不一定能够看的出来。

    不过那个时候的张任倒是没有从黄权和王累的脸上发现有什么异常,自那时起,张任便对郑度的平日里的行动有了关注之意。

    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更何况此次前往南郑的三方会晤,本来刘璋并没有计划让黄权,郑度,王累三人同行,而且最开始的时候,郑度等也没有前往南郑的意思,毕竟他们以往坚持的是不与荆州为伍,而今居然要同流合污,还是居于人下的,想来这其间的猛然转变,以郑度的极端性格定然不能在短期内承受的。

    不过让人为之差异的便是,在哪之后的郑度不仅自己积极要求前往南郑,还鼓动了黄权和王累两人一起,本来两人也是无心于此,可是耐不住这位至交好友的苦口颇心,终究也是请托了刘璋,三人也要随着刘璋一同去汉中看看如今荆州的气势。

    刘璋自然也以为他们是真心的转变过来,当然随即应允了。

    可是事情的真相却是别有曲径。

    听完了魏延和张松两个人的前情叙说,加上一些张任自己的判断,邓瀚对于此间的情况也有了自己大概的轮廓。

    “呵呵,没想到,这郑度还真是犹九死而未悔的人物啊,不过你那帐中的人,还真是让我也想见识一下啊”

    夜色下,刘璋这只军队的大帐中自然还是一派的歌舞升平,不过此次宴会的主角,却是自感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提前的离开了,虽然主角走了,可是宴会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而此时在一片的琴瑟和鸣之中,却是有一道如轻烟般的身影,在空中飘荡,荡去的方向便是那郑度的营帐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定(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定(下)

    第一百五十七章定(下)

    此次随着刘璋北行的大军自由益州兵五千,和魏延的荆州骑兵五千,而剩余的那五千骑兵当然被挡出离开去护卫马腾的马岱给带走了。故而此时的这剑阁附近的北行大军足有万人之多。

    不过此时大军都已经安营扎寨,大军在外,主将与诸位大人自然都是居于大军护卫的内圈之中。

    中军帐依然是纵酒欢歌,毕竟这两年之间的刘璋已经渐渐的迷上了享受,而今既然已经放下了这益州之任,对于他而言,想来以他的身份向荆州输诚之后,自然能够过得很是逍遥的,却是白日纵歌,夜间**,歌舞升平,乐在今朝。

    就在帐中的人在醉生梦死的时候,并不是此刻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心于此。

    就像此时已经隐在那郑度的帐外的邓瀚便是其中一人。本来犹如一阵轻风般飘荡过来的邓瀚,并没有为人发觉,以他的能力,或许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便潜入郑度的帐中,将那个人的身份查个清楚。

    不过就在他贴近了那帐篷的时候,却在无意之间听得帐内人居然还有心情叹了一句,“黄钟大吕,下里巴人,果然是各擅胜场,难分伯仲啊,我这次倒也运气不错,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听到这般妙音,实在幸运啊”

    听到了这番话之后的邓瀚倒是没有急着进入帐中,毕竟此人在这个时候能够说出这番话来,若论心境上的修养,实在和邓瀚心中料得的那个人有着相当大的差距,有鉴于此的邓瀚自是将自己的身形顿住,自是将他的计划做了随机的变更。

    此时的他既然知道了自己的所料有差,当然便希望能够知道此时躲在那帐中的人物为何来此,又是还要有什么样的任务想要和郑度一起分享呢?

    时隔不久,那郑度自然也是心中有事,却是将场面上的事情做了一定的交代之后,却也成了在邓瀚离开大帐之后告别了大家的第二个人。

    看着郑度回他营帐的身形,邓瀚之前虽然少与他交往,不过也能从其行走的步履间觉察到那郑度此时心情的波动。

    不过在那郑度进入帐篷之后,邓瀚虽然并不能看清楚他的举动,不过从帐中的动静中却也知道郑度还在打量着帐外的情况,邓瀚自然是小心行事,不会让郑度发现了他的踪迹。

    “显达兄,却是委屈了你了”邓瀚自是听得帐内的郑度开口道。

    “郑兄足见客气了你我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行事,若是那般客气,却是于事无补的”

    “而今没想到的是荆州的那些人居然让那个邓子浩亲身来到我们这里了会不会与我们的谋划有害啊”

    “这个或许有,又或许没有,不过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小心应对,所幸的是,离我们设伏的地方倒是不远了不过郑兄,你有咩有和黄权还有王累两个人说过些什么啊,我总是觉得这两天有人开始注意着你的这个帐篷了”

    “为了机密,我自然没有轻易的向他们透露,不过而今看来这两个人也是些趋炎附势之人,他们的趋炎附势和张松那群家伙的倾身投靠荆州,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枉我往日还对他们那么的推心置腹,竟然事到临头,却是又逡巡不前,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

    “郑兄自是高见想来大事一成之后,益州的士卒百姓,都会感激你的而且丞相也会在天子面前给你庆功封赏的”

    “显达兄,这确实不比,我郑度自是知道背主之人,终究为人耻笑,而我今时今日如此做,也并不像搏一个功成名就,更不想做什么封妻荫子的事情,只是不忿与荆州上下的所为”

    “想他刘备,自命清高,以皇叔自居,却不想本来只是一个贩席织履之徒,身份本来不明,就敢枉自以汉室苗裔自居,何等的胆大妄为,更多有侥天之幸之事,却是颠沛天下,总是屡败却又屡战,然而他既然被天子养尊为皇叔,为何不替大汉天下所想,一曹丞相之尊,已经快要为天下守平四方,重建大汉,却为何不做体恤民力之事,还非要将天下搅扰的四处不得安宁。不过是以大义为名,为他自己养民望,成一己之私,独霸一方罢了”

    “而今我主身为正统汉室苗裔,却是才具不足,又为荆州刘备的那番做派和势力所迷,所惑,所敬惧,居然甘愿将先主公所遗下的的益州,着富饶的天府之国,轻易的送与他人之手,岂能不让人悲愤莫名”

    “然而我之所以和丞相,和你们合作,却也是无奈之举我郑度自是益州人,然而既然生于斯,长于此,就不会轻易的让益州,不经意间就成为他人的囊中之物”

    听到此处的邓瀚自是想问,既然你这般的不甘愿让益州落到荆州人的手上,为何还要勾结曹操的势力来此,这天下间又有哪一方势力是纯洁无比的圣人呢,不管是采取的河中手段,都只是为了他们能够掌握更多的地盘和势力所采取的借口和手段罢了

    “显达兄,且也不需要有什么疑虑,我郑度既然答应了你们,即便是死后背着背主之名,我也认了,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益州的那些个人都见识一下,益州只能是益州人的,不管是谁,敢将益州人的利益罔顾的,却都是我郑度的冤家”

    “既然如此,待事成之后,郑大人更应该接受曹操将要为阁下谋下的益州牧之位才是”

    “显达兄,你我同行了这许久,还有之前的一些事情上的交情,难道还不能让你看出我是什么样的人么?”郑度却是用有些轻蔑的语气说道,“待你们能够聚齐足够的埋伏的人手,让这些人都遭到了不幸之后,我郑度,却又会随机自刎,以谢天下”

    “郑兄,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如今的举动可都是符合大义民心,何必要自寻一条死路呢而且你的所做所为,却是领大义而亏小节,天下为公,纵然背对了刘益州对你的往日之恩,然而今时今日却是他们要将行之事,不利于益州,既然他们先不仁,何必你要以德报怨呢?”

    就在帐内的两个人还在这里纠缠的时候,却是让帐外的邓瀚再也听不下去了,毕竟郑度的这番表白不愧是个精神不正常,爱走极端的人说出来的,杀人之后再自杀,所求的却也只是他自以为得计的益州大业,而那个唤作显达的明显所求的与郑度相同,不过他却是想让郑度存世,那样的话,曹操方面这种伏击一方州牧的事情却是可以换个说法,只是内部人士的心存不满而愤然反击,却是既做了*子还不忘给自己立个牌坊。

    忍耐了这许久,邓瀚还是没有听到他想听到的这些人行动的地方在何处等等行动的细节问题,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却是已经无心听下去了。

    既然隐在暗处的敌人想要伏击刘璋他们,当然知道刘璋此时北上的大军可是足有万人,骑步兵俱全,要想在沿途之上都是在益州人的掌控之下的诸多险要处设伏,面对着万人规模的兵士,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想要达成所愿,自然是万难。

    即便是有郑度这位引狼入室之人的策应,可要想在不为人所知的情况下,将足够埋伏这队益州兵马的人手凑齐全,却是几乎不可嫩的,毕竟这些地方都是益州的辖地。此外即便是郑度有心能够从益州拉来一些和他一样有些异心的家伙,又怎么能够躲开此时在成都的法正,身在此间的黄权,这两位益州内部的两派的首要人物,更何况自益州输诚,荆州的中司马府,云汉货栈还有那个缇骑却都迅速而隐秘的开始了他们在益州的布局。

    多管齐下之下,郑度在益州若有异动,定然会很快的为人所知的

    至于说那位显达所代表的曹操势力,他们却还是没有一只能够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部队,要想神不知鬼不觉遣送这大量的部队前来蜀道之中埋伏,还只能是个空想。

    既然如此,邓瀚却是不待他们再次说些什么便青锋剑一划,身形一滑,便窜入了郑度的大帐之中。

    凭着他常年修习的功夫,在这黑暗之中倒也能够看的大概,隐于暗中的郑度和那位显达兄,却是都在相对而坐,竟是没有人发觉到邓瀚已经近至他们两人的身边,直到邓瀚手上的青锋剑,在这夜色中,抖擞着的寒光闪烁在两人的面前。

    “我说,两位,在这里还真是用功啊,还有郑大人真是为忠贞廉洁之士,居然还为益州省钱,不愿在自己的帐中点些灯火,足以让人对两位起敬啊”

    “你是什么人?”此时的两人倒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呵呵,郑大人想来是有些紧张了,这才多久没见,就将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你,你是邓瀚?”

    “呵呵,想来是您贵人多忘事啊,不过终究还是有些脑子的”

    “原来是名扬天下的邓瀚邓子浩啊,”剑光摇曳之下,那位异乡来客却是仍然身形不变,对着邓瀚的方向,从容起身拱手为礼道,“在下河内司马恂,却是有礼”

    “客气,客气了阁下复姓司马,又出自河内,又唤作显达,不知你是那司马仲达的第几个弟弟啊”

    “不想邓子浩,也听说过我二哥的名声,荆州的情报能力,果然不俗啊”

    “呵呵,谢阁下赞誉,对于这些在下也就敬谢不敏了毕竟你二哥如今身在哪里,我还不曾知晓,不过若是还有机会的话,不妨劳烦阁下给司马懿传个话,据我那师兄诸葛亮所料,日后他的大儿子司马师有早夭之相,而二儿子,司马昭,呵呵,我师兄还说他主命星晦涩不明,前途也是堪虞”

    “呵呵,那倒是要先谢过几位大才,还有空为一二牙牙学语的稚子而分神啊”黑夜之中,邓瀚自是无从分辨此时那司马恂的脸色,不过从他略有抖动的双肩,当能猜估出此时司马恂心内的惊恐。

    当然邓瀚也不知道的是,虽然此时的司马师和司马昭已经诞生,可是以司马昭而言,这位司马懿的二公子,他的这个名姓,还只不过诞生了不足一个月,而在这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荆州放向不仅已经知道了司马懿的家中事,还有人能够对千里之外的儿童有所评估,自是让司马恂感受到了荆州方面在谍报这类事情上的恐怖处。

    邓瀚的无心之语,竟然能够让司马恂惊恐至此,却也只能说是他又利用了一次穿越客的先天优势。

    故而邓瀚适才所说的什么司马懿的行踪尚未确定的话,在司马恂的耳内自是一种讽刺,又或是一种无言的警告。

    “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的举动,虽然此时还没有能够全盘把握,可是你们的图谋,自从一开始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识相的话,还是不要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了”

    看着沉默的司马恂,以及此时正在大声呼吸的郑度,邓瀚却是开口道,“这帐内漆黑一片,这帐外又是黯淡无月光,不过总有繁星点点,不妨两位便随着我一起在这里看会儿星星吧”

    说完却是不见邓瀚如何作势,一阵剑光裹着一团黑影四下里迅捷的游走了一圈,郑度和司马恂两人头上的遮盖只见猛地一空,却是化作了漫天的碎屑散落了一地,而天上星正在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既像是在欣喜于邓瀚的剑术,又或者是在笑话着许多人的无知和愚昧。

    “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常安宁。川边竹,绿莹莹,报平安,多喜乐”

    就在邓瀚在剑阁处将郑度和司马恂两个人带到刘璋的面前的时候,虽然先前为邓瀚的那一番话感到惊恐,可是那时的司马恂,却是没有对他们的行动计划有所透露,不过看到如今这般局面下的郑度,黄权和王累两个人也是有不胜唏嘘之感。为求得一己的志愿得偿,便不顾他人的性命,更不惜自己的性命,这样的郑度还真是性情极端到了无限处。

    不过此时的众人却是没有将司马恂和郑度两个人如何了,只是将他们交给了张任去好好的监控起来,待到了汉中再统一处置,毕竟先前的警报可不仅仅只有这一路而已。

    此后益州这一众人在前行的时候,自然更为小心,斥候们所增派的批次和人数自是极为的严密,更因为沿路之上地势险峻,魏延和张任两人,连带着此时已为众人所知功夫高妙的邓瀚也是时不时的当做了斥候,于大军前面及两侧的艰险处为大家探路。

    这般行程下,尽管之前的刘璋乃是有意的相让了大军行进的速度,不过这么一来倒是想要快,却也不成的了

    而本来若是按照常理行程最慢的马腾这一路倒是行进的最为快速。

    当然他们在途中却是切切实实的遭遇到了曹操方面的袭扰,不过袭击马腾的曹操一方的敌人并没有故意的化作荆州方面的人手,却是穿将了益州将士的装饰,于子午谷的栈道上行刺马腾。

    从来人施展的招数上,让马岱多少还以为是益州的张任所为,毕竟那人所施展的枪法却是和马岱之前在成都的时候,见过的张任武艺很是相像,不过那人的枪法倒是有些自我压制的痕迹。

    若是再一般的情况下,没有之前的心中准备,或许马腾和马岱等人变回对益州疑神疑鬼,甚至还会对荆州有些疑虑,毕竟现在大家也渐渐的知晓了,那张任和赵云的枪法却是都出自一位师父,而那人的枪法和这两个人都有些相像,不过其表现出来的威力却是比张任要高一些,而比之赵云要低一些。

    这般做的效果,自然会给马腾和益州刘璋,以及荆州刘备的三方之间的关系蒙上许多的隔阂,可是这些事情早就在邓瀚给他们之前的提点中有过预测,而马腾之所以最后从子午谷这条路上过,正式要和从长安而来的庞德,王双,费耀等人会合。

    以此时马岱,庞德,王双,费耀还有马腾这五人的武力而言,即便是关羽,张飞,兄弟联手却也会感到有些为难,故而虽然那前来袭击的敌人很是武力不凡,然而终究只能在这五人的面前坐了无功而返之举。

    当然这一路却是没有俘获什么人,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不过之后他们的沿路之上也是警惕异常,毕竟他们大多数是骑兵为主,在缓缓驶过子午谷南口之后,却是再到南郑之间的路上全是一派坦途,使得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是迅捷。

    在他们进到南郑的时候,此时的刘备依然在王越,陈到,王基还有李康等人的护卫下,安然的先他们一步抵挡,并在城中热诚的接待了马腾一行。

    想象一下,这两位当初同在衣带诏之事上有过照面的汉室忠义之士,自序都一别之后,竟然到如今才得以重逢,自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毕竟不管是马腾又或者是刘备这些年来都是屡经波折,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而今聚首,再回头却是依然不能了,所幸的是,他们终究能够再次聚力一起为大汉的中兴而努力。

    继而当刘璋最后领着护卫他的大军缓缓的行至南郑附近的时候,刘备和马腾两人却是已经在南郑城外为他们摆着接风用的酒宴。

    再次见到刘备的面,刘璋却是多有愧疚之色,虽然之前的许多事情并不是刘璋真心希望发生的事情,可是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对于黄权,王累等人的举动也没有进行阻拦,内心深处的选择终究是在两可之间的徘徊,故而此时的刘璋自然在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身为东道主的刘备自是对于过往的事情,微微一笑,就让他们都化作了春风吹过,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即便是对于黄权和王累这两位当初许多事情的谋划之人也是以诚相待,并没有什么厌恶之色。

    三位当初的一方诸侯,两人都是汉室宗亲,一位也是大汉忠良之后,如今天下间,这三位也算是对于汉室相对而言都很是忧心的人物,如今却是终于走到了一起,他们在南郑这里的会面,也就标志着包括从北至西海郡,南至交州,西到张掖,东到汉阳这广阔的大汉疆土重新要为大汉的统一而做出他们的努力,而在这些地方上原本固有的那些个勾心斗角,到了此时也都可以搞一个段落,不必再拘泥于以往的得失荣辱,今后的他们所要做的就是要将这些地方所有的势力和实力都凝聚在一起,共同为了重新塑造巍巍大汉的辉煌盛世而努力。

    他们之间的统合,就是将原本大汉近乎一半的地域全都集结在了为了中兴大汉而立的这面旗帜之下,之前虽说荆州的实力已经可以算是天下第一了,而在之后,荆州的实力,或者应该是以刘备为首的这方势力,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冠之以天下第一的势力。

    当然此时的他们并不是没有困难存在的,像此时雍州这片地域上,仍然还缺乏着大量的人口来参与这些地方的开发,以恢复先汉古都,已经关中沃野的名声,还有益州之境内如今已经渐渐蔓延的土地兼并等等。

    不过这些终究是可以凭借着以刘备为首的诸多英杰的努力而将之客服的。

    就像刘备在得知了大家在到南郑的途中都经历了一份风险之后说的,“只有经历了这些,我们才会有更好的明天,不经历风雨怎么能够见到彩虹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余波

    第一百五十八章余波

    第一百五十八章余波

    对于刘备的话,在场的诸人都很是能够明白。

    他们前面的路自然还是很长的,不过如何去走,便是各有各的心态。

    马腾如今已然年近花甲,然而这位老太守,身体还很是健壮,如今既然三家合一了,他自觉的便不宜再担着西凉太守的职位,不过他身上的官位,毕竟是朝廷所任,他和刘备等在没有什么合适的借口之下,给他变换一下。

    而且以如今的情势而言,确实还需要这位老将军在北疆镇守,有马腾在,先前的羌胡之人也能心安许多,毕竟两方多年的相处,虽然有了上一次武威城下的为难之举,不过既然事过情迁了,马腾并没有对之前他们的冒犯进行报复,自然能够让羌胡诸部的人们心怀感恩之意。

    毕竟羌胡和鲜卑不同,他们与氐人一起大都本来就是是生活在大汉的疆域之内,之所以有氐人先前的仇池国等的建立,不过是他们见到大汉对于西疆,以及丝绸古道上的控制力大为减弱之下的乘机而为。

    如今仇池国已散,这凉州境内的羌胡和氐人仍然还需要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这些异族之人对于马腾以及马家军的熟悉很深,自是知道了如今的马腾既可以对敌人斩尽杀绝,却也有着相当的胸怀,可以让那些心怀对大汉感恩之心的部族存活。

    马腾于西疆多年,由他继续在这里震慑着周边的异族之人,自是最为妥当,加上如今的马超还在领兵在雍州北部四处游曳,为雍州护卫者北地,上郡以及长城内外,父子两个同为刘备的势力护持着这一方,足可以让自刘备以下的诸人安心,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让这对父子彼此呼应,在凉州和雍州之间当然能够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当然马腾虽然接受了刘备对他的安置,不过却也对刘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毕竟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他对于军队上的事情或许还能算是可以的话,他对于领地的治理实在是有些不知所错,本来以凉州之广袤,领地内由于有着多种民族生活,不说别的,就单单说这些人他们本族的出产就可以有一部分能够产生大量的收益,而且凉州本来就是丝绸古道的必经之路,通过这些都是可以改变凉州贫瘠的面貌的。

    故而此时马腾自是要求希望能够从荆州给他配备一个能够帮他治理凉州的人才。对于马腾的要求,刘备自是应允,随后便选出了满宠和孟建两个人。

    满宠自当年被刘备降服之后,除了给关羽之女和陆逊两个人做了一次媒人之后,便在没有过出风头的时候,安心的将自己管辖的襄阳境内的治安之事安置的妥妥当当的,不过以满宠本身的才能而言,这样的事情,终究是太过屈才了。

    无奈,满宠对于在中原和曹操相争的事情很是有些心里上的排斥,刘备却也不为己甚,而今马腾要求,自然地处西凉的武威和邺城的距离可要比襄阳和曹操的间隔远了不少,满宠自是答应。

    加之在凉州,本就是民风彪悍,民情复杂,又是大汉的疆界之边,满宠为人却是文武双全,胆识过人之辈,且还有一手的对外交涉的能力,将他安置在这里足以为马腾之良辅。

    至于孟建,也就是汝南孟公威,这位诸葛亮的好友,当然他与荆襄的这些个名士的关系都不错,还有博陵崔州平,颍川石韬,石广元,这些都是一群隐逸之人,然而其中的崔州平却是这些年来终究是无心于官位,而孟建和石韬两人只是当年见不得以往官场的倾颓,如今在诸葛亮,庞统以及徐庶等等一干至交好友的相劝之下,却也渐渐的有了为国出力之心,想孟建本来的历史上也是最终为曹操所得,任凉州刺史,官拜征西将军之位,如今倒是被刘备抢先将他安置到了本来该他发挥能力,施展才华的地方,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巧合。

    对与刘璋来说,此时的刘备对于刘璋还真是有些无话可说,这位老兄倒也真是在想开了之后,太过洒脱了,在商定了将益州托付给了刘备之后,便声言不再管任何的俗世之事。

    “孤年至将老,然过往岁月尽是蹉跎,本就是无能之人,偏要占据高位,不仅于世事无补,还牵连了许多的人事,而今幸的神清事明,又为何还要重惹烦恼,就让孤好好的过上些快活的日子吧”

    刘璋这是有些皮懒,然而他自是可以如此,不过刘备当然不能让他这般如愿,毕竟刘璋虽说没有多少才能,可是也不是庸碌之辈,若他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的人物,如何能够在当初刘焉亡故之后,被一些强势的益州人推举上州牧之位后,还能存活至今,并且将刘焉所留的基业保守下来。要知道打江山难,而守江山却是更难得。

    除了这一点,若是刘备真的就应了刘璋的所请,当然熟知内情的人物,自然不会有什么心底犹疑,胡言乱语的行为,然而毕竟世上总是庸人多,有心人多,更何况此时还是乱世之中。但有谣言起,刘备自是不惧,刘璋也是没有什么想法的,不过总是会有哪些个不明真相的人为人挑动,这就让人挠头。本来就是个皆大欢喜的事情,总是不想产生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故而刘备终究不能让刘璋太过如意了。

    随后的刘备却是向许都的天子请旨,奏请让刘璋担任光禄勋以及宗正之位。毕竟如今天下间有名有姓的刘氏诸侯却是已然不多了,当然刘焉,刘虞,刘表,刘繇等等近乎占据天下半数地盘的诸多刘氏子孙如今都成了过眼云烟,这大汉天下本来就是刘氏为帝,而今的朝廷之上的话语权却已经被曹操所把持,至于宗正之位,在当年刘虞为公孙瓒所杀之后,居然变再也没有人担任,或许是曹操也正希望如此,让刘氏宗族,就在这不明不白之间消散

    而被刘备这一重新奏请,自是让刘璋也明白了,这样的事情他就是不想担,也是不成了,毕竟他终归是姓刘,汉室宗亲的名头不管如何他还是逃不了的,当然在担任了宗正之后,却也不需要他去做太多的事情,毕竟如今的刘氏子孙,也就没有多少人物,自是件相对而言很是轻松的事情。

    除了这一点,至于益州的事情,刘备却也不想大动干戈,毕竟益州他的根基本来就不逊色于荆州等诸多地方,不过是这些年来益州内部人心不一,上下间各有对立,而这个时候,州府的控制力又大为降低,使得各个地方都有了自重的心思,如此而已,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邓瀚的功劳在,至于云汉货栈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小。

    既然如今都已经分属一家了,当然那之前的偶有对立的事情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可以化解的。

    刘璋乐意享受,不过要让他安居襄阳的话,顾虑到此地与曹操和江东之间的距离还是太近了,故而最终刘备还是让刘璋回到成都去,不过刘璋却是有些不想。

    “成都虽然繁华胜景依然,不过这么些年,孤也是已经看的有些腻烦了,而今这汉中之地在张鲁多年的治理下,居然不下于益州许多大城,当然在先父手上将汉中给了张鲁,而今既然孤到了这里,就让孤将这里当做居停处吧,也好让当了这么多年益州牧的名实相副才是啊”

    因此刘备便将刘璋安置在了汉中,对于刘璋自请之意,刘备也明白,在汉中之地,当然的张鲁和刘璋算是有些恩怨在内,而今他自请与此,脱离了成都,虽然未曾明言是为了避嫌,然而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却是用不着说出来的。

    这样也好

    至于对于益州居体事物的处理,有主簿黄权,别驾张松,从事王累,以及此时还在成都主持政事的法正在,自是可以让大家放心的,当然军事方面,老将严颜,护军张任,以及李严,孟达这诸多人物都可以把持一二的。

    当然在刘璋起意要留在汉中,将益州的事情都拜托给了黄权等人之后,黄权却也想刘备提了个要求。

    “好叫皇叔得知,我益州虽然这些年并无大害,也无什么大的战乱,也是士民殷富,可是当年从荆州借鉴而来的诸多政事方略,在益州施行之时,多有不妥事发生,可否请皇叔从荆州选一干练之才,在益州为我等答疑解惑”

    黄权的意思,除了也真有为当前益州发展遇到的烦难事寻求解答的意味之外,还有着自请监督的意味在内。

    黄权当然是心底坦白,并无什么私心在内,可是他是这种想法,并不意味着在益州不会出现像郑度这样的人物在。论及与郑度的交情,此时的黄权的心情也只能有一句话来描绘,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刘备略加思索,便应承了下来,随即他便让人将蒋琬并连同满宠和孟家一起通知,让这三位各向他们新任命的地方去上任。

    让蒋琬去益州,刘备却也有着相当的考量,蒋琬,字公琰,零陵湘乡人,自当初荆州恢复了对江南四郡的治理,在刘备的指令下,各处郡守自是积极的从属地选拔人才以为荆州所用,那时候的蒋琬和他的表弟刘敏俱为当时零陵名人,蒋琬文才出众便被举荐入了襄阳,而刘敏却是留在零陵助当地守军为将。

    得入了襄阳之后的蒋琬被诸葛亮留在州府之中,平日里也是辅佐诸葛亮处理荆州的诸多政事,故而对于从过去到如今为止的一切荆州政事的改变多有熟悉,若是由他入益州,自能让益州的局面大为改善。

    当然刘备自是知道黄权,王累等人俱为益州一时之选,而益州又是新附之地,要想将这些地方的人心全都收服,他所选派的人物,其才能,德行如何极为关键,而蒋琬其人曾被诸葛亮称为一时之杰,国家栋梁,而其人平日里从不以表面功夫敷衍了事,他所推行的政务又都是以安定百姓为根本之要,以这样的秉性而到益州行事,足以可当得益州人的难问之事。

    而且益州和凉州不同,益州人当地之人都是我大汉之人,对于这里的人物更多的也只能行使以德服人的方略。而凉州之地,民心只认实力居多,有满宠和孟建两位性格坚韧,刚勇有识之人,前去自是可以恩威并施,将凉州收纳。

    刘备自是识人之明尽显。

    将两处的人事军政都已经安置完毕,毕竟三人相聚不易,却是没有便轻易的离去。

    虽然此时的八月十五并没有形成什么赏月中秋的礼仪,然而自古以来便有八月十五皇帝拜祭的成例。

    况且每当八月十五的月圆之夜,文人骚客们自是会有更多的情绪需要发泄一二的。

    当此时此景,在南郑城中却也是几多人相聚,更有几多人心怀别抱。

    当夜以刘备为首,刘璋,马腾两位诸侯为副,临来的这些个随从将军,大人们各自为客,欢聚一堂。更有邓瀚在此之前准备的一些后世才有的月饼作为赏月饮宴的菜点,自是让众人都为之欣喜。

    此时南郑的太守府中,除了有阎圃,邓瀚,王越,王基,李康,杨洋,马谡,马岱,庞德,王双,费耀,魏延,张任,黄权,张松,王累,陈到之外,还有相跟着马腾一同从长安过来的杨修,田豫,更有在益州被执的司马恂,郑度,以及在刘备临来的路上被王越师徒给俘获了的周泰和朱然。

    虽然彼此间多有身份不同,心情不同之人,不过在这样的情景下的刘备势力的人却都很是高兴的。

    在遍观了群僚之后,刘备却是先向杨修问道,“德祖这一向以来,身心恢复的如何,可还有什么不适么,若是不行的话,可差人去上庸请来张机或是华佗两位神医来给你诊治一番,孤可不想,德祖你方到了汉中之地,便因为孤的招呼不周有什么不妥,若是那般,到了日后,又有何颜面见杨太尉啊”

    “谢过皇叔挂念,在下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杨修经历了一次生死历练,却是显得不再那么张扬,而今又是高朋满座,诸多英豪济济一堂,他却是个身份尴尬的人,也不能太过表现了,更何况在座之人还有司马恂,以及江东的人物在,他虽然当时被曹操欲杀之而后快,侥幸得救,如今的他也不必有什么愧疚或者感念的心思,他活着,这便是他的幸运。

    见杨修如此稳重,如同重生,一旁的司马恂自是微笑不语。

    “司马先生,远来自是辛苦,”刘备自是要将这些人都一一照看到,“不过以先生之高才,不能为大汉尽力,为天子效忠,这番辛苦却又所为何来?”

    “但求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司马恂却是言道。这般话说的还真是有些大,旦是有识之人,谁人不求这区区的七个字,然而当时的好多人在求得这几个字的时候,却是以家为先,这样的情况直到后来的隋唐也都是如此,这些人的心中却都是认定,家族的利益为制高点。

    对于司马恂的答话,刘备也只是一笑了之,这样的人却不是轻易能够动摇的,更何况如今的司马家的诸人都在曹操的麾下,刘备这里也是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了他的。

    继而刘备倒是笑着向另一边的田豫道,“国让,这一去,可是让备好等啊”

    听的刘备这般说,田豫却是不由得泪流满面,“主公,却是在下让主公失望了”

    “不必如此,百善孝为先,国让即为大孝子,自也当是国之忠臣如今国让归来,自当备三杯酒为敬”

    想当年,田豫自是从公孙瓒麾下转投过刘备,然而在刘备转战之间,田豫因为母亲的缘故,不得不离军而去,这一去就是多年不见,对于田豫的才能,刘备自是极为赏识的,虽然田豫本身的武艺不高强,然而他却也是和赵云一起,统归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并且两人都为其中的翘楚。而今刘备见得田豫,自是一时间情难自禁,也惹得田豫留下了英雄泪。

    对于这对君臣相知而重逢,刘璋和马腾自是喜闻乐见,在做的荆州诸人都为之高兴,并为他们的主公如此念旧也感到激动。

    在这期间邓瀚却是打量着司马恂,正在颇为玩味的看着刘备的表现。

    “怎么显达兄可是发现了我主有什么不妥么?”邓瀚却是问道。

    此次夜宴,虽然都是坐席,不过毕竟人数不少,自然不能是人人都单有一座,而邓瀚又不愿坐于前面。刘备知道他的秉性,倒是让他自由行事。

    此时邓瀚所坐的地方,身边却是杨洋与之同座,对面的恰好就是郑度和司马恂一起,而邓瀚的下手方则是朱然和周泰这对江东的将军。

    “没有,只是觉得大将军没有什么人主之威仪,倒像是个山大王一般,”司马恂的话自是让另一旁听到的马谡,很是不满,不过马谡并没有什么动作,毕竟邓瀚发话相问,毕竟上下有别,邓瀚也没有窘难之色,却还不需要帮手。

    “为何如此说?”

    “就看这眼前这座次的排序,就知道你们都是没有什么规矩的人,官场威仪定然是严格分明的,以邓子浩,阁下如此的名气,身份地位,又怎么会被人安置坐在这里呢?”

    “呵呵”

    “哈哈”

    杨洋和马谡两个人虽然声音不同,可都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司马恂。

    邓瀚倒是笑道,“此时不过是晚宴,若是太过死板了,大家伙岂不吃着别扭,就像当年我在许都天子*中过的那个除夕一般,真是死板之极,竟是将一年中最应该放松的时候,还弄得那么教条,人生在世,苦难已多,除了每天都有无数的事情需要为之发愁,到了这该休息的时候,我们自当放开胸怀才是啊”

    “我们这位主公,就是这么平易近人,该工作的时候,自然要竭尽全力去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到了这个时候,自然可以随心的欢乐”

    毕竟以往的司马恂又或者是朱然,周泰他们的主公,一者曹操,二者孙权,两人终归比刘备的出身要好上许多,而刘备虽然祖上还是什么中山靖王之后,可是这么些年,流落到市井之间,自然身上的贵族气息就没有多少沉淀了,而沾染些市井之气自是必然,就像当年他从师于卢植之时,虽然家资寒破,却也和公孙瓒一起,常常斗狗遛马,很是玩酷。

    如今虽然已经身为一方诸侯,可是这居移气,养移体,刘备多少年来都是小打小闹,转战于四方,哪有那个时间和空闲,来颐养自己的尊卑之气。

    而曹操早就掌握了朝中的大权,孙权也是有了父兄给他打下的良好根基。不过在掌握了各自方面的权势之后,处于对他们自身权势稳固的需要,自然是要让身边的人物更加的明白彼此之间的尊卑,好让他们不敢对其不敬,不畏。

    如若不然定会生出许多的麻烦的,毕竟上位者表现的越神秘,自是让人越发觉得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而刘备不比二人,他自是要靠着人和笼络人心,笼络诸多英才为他所用,对于那些个英才而言,要真是只为了什么齐家治国平天下,曹操和孙权两家的条件自是要比刘备好,而在刘备这里却能得到这般自由发挥他们才能,或者言辞的气氛才是如赵云,糜竺,孙乾等人即便是刘备常常丢盔卸甲,几无一物,仍然跟随的缘故之一吧

    “看到两位将军,在下倒是有些疑惑,两位都是水战上的英雄,怎么不在汉水上动些脑子,非要在我主快到南郑,已经弃船而走车马的时候才动手呢”

    “哼”周泰倒是刚勇,不发一语。

    却见朱然答道,“呵呵,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益,不妨请郡主驸马帮我们问问,刘皇叔如何处置我等”

    “义封,问这些干嘛,大不了一死,既然不能为主公全力效忠,却也该保持你我的气节,不坠我江东之威名”

    “周泰将军,果然不同一般啊”邓瀚却是笑道,“不过让我更加奇怪的是,像周将军这么勇武,这么长相奇异的人物,你家主公也放心派出来做这等事情”

    “你也不比如此,这些都是我们私底下商量的结果,我家主公并不知道这些事的是我自己要求前来的,不是我自夸,若不是那个老家伙将我制服,或许你们那个刘皇叔早就被我给宰了”

    “呵呵,这些事情,我也不与你争论,毕竟如今你是阶下囚,这是事实”邓瀚笑着,“倒是义封将军可否告知在下,你家主公真的就不知道你们所为何事么?”

    问完话,邓瀚倒是向对面的司马恂说道,“看,显达兄,这才是不懂上下尊卑,这样重大的事情,居然凭着一帮人自己商量了就干了我们荆州还是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的”

    “一个虚伪,一个腹黑何必说来说去没来由的搅了我的吃性”这个时候的郑度倒是猛地插话道。

    邓瀚等人倒是没有什么,不过那朱然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这样的事情当然逃不过邓瀚的眼神。

    “我主自是仁慈,不管是对郑从事,显达兄,义封将军,还有周泰将军,都会给你们一个妥善的安置,虽然我现在并不清楚,将会如何对待诸位,不过我主并不是好杀之人,这点,我却是可以担保的”

    就在邓瀚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上首处的刘备招手相邀。

    “诸位今日大家相聚也是不易,在座的这里面有我昔日故交,当日的同志,一家兄弟,还有和我一起历经了酸甜苦辣的袍泽兄弟,也有之前的不知我心之人,也有将来可能的各为其主的友朋,不管如何说,今日趁此月圆之夜相会,终归是有缘之人面对此情此景,想我刘备自是有话可说,不过却是愧对当年的先生,虽然得蒙卢植老师悉心教导,然而我刘备却是不孝之极,只是从先生处存续了一份为我大汉之心,其余却都洒落在了往日的蹉跎之中”

    “虽然我也想学曹丞相之高妙雅量,仗酒而歌,不过我却不是他,不敢自不量力,然而幸的我有邓子浩在,哈哈来,子浩,今日胜景,就请子浩再露一手吧”刘备倒是有些似醉非醉了。

    “呵呵,主公既然有命,在下自当遵从”邓瀚却是接过话头,行经殿中空地处,不过三两步,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吟道:“

    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

    凝光悠悠寒露坠,此时立在最高山。

    碧虚无云风不起,山上长松山下水。

    群动悠然一顾中,天高地平千万里。

    少君引我升玉坛,礼空遥请真仙官。

    云拼欲下星斗动,天乐一声肌骨寒。

    金霞昕昕渐东上,轮欹影促犹频望。

    绝景良时难再并,他年此日应惆怅。”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别离

    第一百五十九章别离

    第一百五十九章别离

    汉中一会,自是奠定了刘备这一方势力的雄厚根基,从此天下间,正规而言便也只剩下了三方势力争雄天下。

    当然这里的天下指的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原之地,至于此时的辽西公孙康已经是曹操的附庸,而再往东的袁氏兄弟已经算不上中原的势力,毕竟他们如今更多纳入麾下的人马中的汉人的比例自是不断的降低,而其他种族,向三韩,扶余,等等塞外人马的比例依然见长,若是按照此时的情景不变的话,或许再过个几十年,袁氏兄弟的后代便会将带方作为他们的祖籍之地也说不定。

    待从襄阳出发的满宠,孟建,还有蒋琬三人赶到汉中之后,却也到了刘备,刘璋和马腾等人说再见的时候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各自还都有着各自的担子在身,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此时的刘璋,他即将成为汉中之主,当然也只是名义上的。

    刘备之前为刘璋上表奏请的让刘璋为宗正以及光禄勋的事情,倒是没有让曹操阻拦,不过最后天子下旨上虽然允了刘璋的宗正之位,却是将光禄勋的职位给了刘琦。

    对于这其间的差别,对于刘备而言倒是没有什么,反正或封的这两位,一个益州牧,一个荆州牧,都是他实际上的属下。当然虽说宗正以及光禄勋,这两个职位,因为如今的朝廷在曹操的把持下,以及成为了象征意义般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实权在身,不过对于刘备这些人,那即便只有象征意义的位份,却也代表着那是大汉的官位。

    而之所以曹操并没有完全按照刘备的所请予以照准的原因,想来也是想向刘备表达自己的不满,当然也是有着示威的意思,别看你如何的蹦跶,之要天子在我手,你便是再有几多手段,还得服从我手上这个天子大义的名分。

    汉中之会的圆满结束,自然让曹操连带着孙权的一番阴谋没有得逞。并且还因为这一件事情,让两方都有人落到了刘备的手上,虽说对于曹操来说,司马恂倒也无足轻重,不过是他手下一个有些才能的人物,也曾为他立过些功劳,不过若真是伤在了刘备的手上,他也不会有太多的哀愁为之而留,不过毕竟司马恂出身不凡,河内的司马一族,如今在曹操治下却是有不少人出任高官,像司马朗,司马孚,司马懿等。

    此时的曹操自然也已经发现了司马懿这位人才,并且已经将他从贾诩的麾下,提拔进了丞相府中,为丞相府文学掾,继而在杨修亡走之后,接任了丞相府主簿的位子,虽然失了司马恂在汉中,而司马懿也是刚从汉中带着张绣两人铩羽而归,并没有对司马恂的事情有过什么求肯之言,不过曹操并非不通人性之人,自然为了照顾一下司马一族的情绪,对于襄阳方面也释放了些善意。

    从幽州将田豫的母亲及其亲属,还有将在弘农的杨彪,以及他们一大家子人都给送到了潼关之下。此时的杨彪已然被曹操因为不敬丞相的缘由免去了太尉之职,将之罢黜回乡。

    至于满宠的家眷,却是早年就被邓瀚的手下从许都给接到了襄阳。

    见到了曹操的这些举动,本就没有什么杀人之心的刘备自然也不会将司马恂留难,在和刘璋以及马腾告别之后,就会将他遣人礼送出境。

    刘备自是在陈到的护卫下回转了襄阳。当然随行的众人中,还有王越,王基和李康等人。对于这两个已经得到了王越的承认,可以出师的家伙,在临来的时候,刘备就已经见识过他们和朱然和周泰的交手。

    虽然还有些稚嫩,至少此时的王基和李康都已经算是可以用的上的人才了。此次回去,刘备就准备让王基和李康两个人前往新野一线防守。当然对于杨修和田豫,刘备自然另有任用,不过此时既然曹操都那么通情达理的将他们的家人送到了潼关,刘备当然让两人先去长安和家人团聚一番,然后再说其他。

    对于郑度,刘备也无心为难,却是将之交给黄权,让他带回益州,虽然郑度心中还换着对于刘备的愤恨,不过刘备还是将他交给益州人自己去处理。

    当然手上掌握了朱然和周泰这两位大将的刘备临行之时的心情也是大好,毕竟南面交州的战事中,迁延了这许久,陆逊和周瑜两个人却是彼此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短时间内都奈何不了对方。

    不过毕竟刘先和陆逊两人还占据着一定的主场优势,可是这样的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定然会渐渐的为江东军也共有,而到了如今荆州方面先是被雍州的战事消耗了大量的储备,而今还要在支撑着交州战事的同时,为了将雍州的发展而担负起着其间的钱粮消耗,等等许多的地方却都还有着种种的困难,故而此时的刘备对于和江东方面也是有了谈和的意图。

    而此次被他俘虏的两位江东大将便是这其中的砝码。

    周泰和朱然这两个人虽然名气并不怎么显扬于世人之前,不过刘备却是知道,孙权与这两个人的关系绝非一般。就单说周泰那一身的伤痕,就是当年还在余杭为县长之事,骤遇山贼爆发,周泰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一身掩护他逃亡时落下的。

    至于朱然,本来名叫施然,却是当年孙坚手下重将朱治的外甥,若非朱治无后,孙坚一片爱护手下之意,竟是让施然改作姓朱,成了朱治的继承人,而后又让他和孙权一起书,也算作是孙权的伴当。

    这两个人在孙权心中的地位自是极高,有了他们在手,当然让刘备的心情很是不错。

    先送走了马岱,庞德两人护持着马腾离开了汉中,继而又送走了王越一行人维护者刘备离开,再到黄权,张松等一行益州人的离开,邓瀚却也要处理一下他自己中司马府的事情了。

    如今三方面合一,不过益州交通不便,凉州地域边缘,这两个地方最}好a手~打邓瀚自是想着各自设一个分站,以为临机应变之用。

    对于凉州,他的人选已然选好,那边是费耀,虽说费耀在本来的历史上乃是曹魏的大将,不过之前的一路随行,邓瀚却也发现费耀这人除了武力不凡之外,还有这心思如发的好处,加上他本来就是西北人,能够适应当地的气候以及风土人情,自是作为他凉州分站的好人选。

    更兼有在凉州那样的地方,有时候除了收集情报之外,毕竟与异族相处,还有可能与他国之人相沟通,免不了厮杀之事,费耀却也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对于他可能面临的险境定然有助。

    对于益州,邓瀚心中的人选,便是马谡。想来以如今马谡少了几分言过其实的毛病,变得稳重的性格,到了益州之后,定然能够和蒋琬好好的配合,并且折服那些益州人中的桀骜难驯之辈的。毕竟马谡的智力之高,在历史上可是连诸葛亮都连连称许的,而蒋琬也是蜀汉四相之一,两人的合作,当然能够给益州带来许多的变化。

    最后邓瀚自是要将杨洋也派出去,不过此时的他却是拉着杨洋一同北去长安,他要让杨洋在长安也设置一个分站,毕竟将来长安定然是刘备北巡之时理所当然的地方,这里的安危,情报收集才是最为重要的,其重要性会随着雍州的发展越来越明显的。

    建安十六年八月十五,汉中之会圆满结束。继后数日内,当初从三面聚来的人群,如今却又从来处而归去。

    不过来时的提心与忐忑,却是变作了此时离去使得满意和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即便是留下来,要待在汉中的刘璋却也开始了他享受的生活。

    待到了九月初的时候,邓瀚和杨洋两人却是经过了一番胜似闲庭信步的长途跋涉,终于赶到了长安城下。

    此时的长安城已然和他离去时有了太多的变化,想他离开时,仅仅只有长安城内有不足五万的人口,每天的那袅袅炊烟升起,在硕大的长安城中却是显不出什么来的。

    而今还没有赶到城下,就在长安城通往四面八方的大道上,时不时的能看到往来的行商或是路人,继而再倒了城门之外,先前只觉得孤单的城门处,门口自是铠甲锃亮,兵器耀眼的城门护卫,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神情严肃的查验着来往的人群。而在城门上的每个垛口处,自是一片的旗帜鲜明,那象征着刘备军对长安城的占有的墨绿色军旗自是迎风飘扬。而往来巡视的军士们也是形象威武的很。

    就在邓瀚还在打量着城池,就快要引得那些城门处的护卫上前来探问的时候,便见有两个身影,猛地窜到了邓瀚的眼前,并一把就将邓瀚的左右手个扯住。

    其中的一个未曾开言,却是已经眼圈见红,一副文士装扮,看他的样貌,却是快有一年未见得周不疑。

    “少爷,你可想死我了啊,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啊”虽然是一副文士装扮,可是此时的周不疑一点也不斯文,毕竟他也是和邓瀚,孙尚香两人都是修习过功夫的,“每次听到你去了那里,那里有什么事发生,我们的心可从来就没有安稳过啊,下次,你可不能这样了啊,要不然,下次你走的时候,也带上我吧,少爷”

    “呵呵,不疑,我这不是平安无事回来了”对于周不疑的话,邓瀚却是知道他自是关系自己的安危,当然他还是对于上次去凉州,只是带着邓艾的事情,很是不满的。

    另一个抓着邓瀚手的人自然便是邓艾,“是啊,少爷,我也很想你,你说你要走也不带我,害我在你这段时间不在的日子里,可是经历了一番非人的遭遇啊,你看看我这脸上,还有这身上,都是因为你,让我才遭受到了这么大的苦难,所以今后要是有事的时候,你更要带上我啊,少爷”

    “呵呵,这又是怎么了,我不是想让你跟着元直师兄学着做事么,我不是曾经告诉过你,要成为一个名将,先要会懂得计算手上的资源开始啊”邓瀚倒是向邓艾说道。

    “少爷,你别听邓艾诉苦,他哪里那是诉苦,不过就是觉得这一次跟着少爷去了一趟凉州,自觉的很有了一番长进,硬是拉着我一个文弱之人,要比武,还说是少爷门下两弟子的一年考试!结果当然是我打不过他,不过是夫人觉得既然是考试,怕我们两个比武不公平,特意的给他先来了个测试,以考校我们两人的战力对比,然后才能安排相应的级别,因此,所以,邓艾就是这样了”

    此时的邓艾倒是胳臂上,腿上有几处木器的磕碰淤痕,却也并不严重。

    “行了,行了,周不疑,你就别揭我的短了,少爷你还是赶快回府吧,之气徐军师已经说过你就要回来了,可是你耽搁了这么久,少夫人这两天都已经有些不善了,每天对着我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脸色的”邓艾却是说道。

    三个人这一番在城门处的吵闹,自是引得城门护卫举步过来,一旁的杨洋却是上前,拿出了表明身份的号牌,为邓瀚三个人作者解说。

    在一旁众人的注释中,随后邓瀚自是被两个家伙吵闹着拉进了长安城的大门,杨洋自然随后而来。

    一步入长安城,邓瀚才真正的感觉到了此时与他离开时的长安城,确实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阵阵让人惊讶的叫卖声,街道两旁无数看上去都不过是仓促间赶制的店铺都已经在开始打开店门,招呼着往来的行人。而大街上却也已经有不少的行人在穿行其间,一队队往来巡查的兵士也都是尽忠职守维护着长安的治安。

    沿路走来,邓瀚自是能够感到此时长安城展现出来的活力,想象一下如今这般变化,却是多亏了当初张鲁的睿智决断。从汉中至少带走了不下于十万户的百姓,想此时的每户人家,可不像是后世的一户三人,故而这十万户的百姓,粗粗算来,那便是不下于五十万人。

    当然这个数量的人口就是全都迁进长安城,也不比长安鼎盛时期的户口数,不过想象一下自汉末动乱以来,这西凉之地,那有一个城池会有超过二十万的人口。

    即便是号称人口最为繁盛的宛城一代,在汉末的动乱中,原本一座完成便有百万人口,大乱一起便剩下不足二十万人。

    随着张鲁北来的人们自然会根据各自的情况以及需求在长安城中或者附近安家立业,况且为了将这些百姓都能够妥善的安置,原先留在长安的数万名荆州士兵也在关羽和徐庶的指挥下,给百姓们建造房屋,为他们设置临时的安居点,然后对于百姓们的生存之事也是做了安置。毕竟此时的长安城以及雍州所需要的就是人口,这些人口此时便是关羽他们将来发展的根本,对他们好一点便是为他们的将来发展更添了一番保障。

    故而长安城的关羽和徐庶两个人自是热情以待,而他们这样的表现,倒也显得张鲁之前的选择正确,也使得众多的老百姓在感谢张鲁大德的时候,也对他们在长安以及附近地方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当一旦人们充满了对于未来的希望的时候,他们所能发挥的能力确实近乎无穷的。此时依然进入了深秋之际,不过为了来年的田地里能有个好收成,在徐庶等人的规划下,自是要趁着今年田地里还没有什么种植的时候,抢先的修缮水利设施。

    有官府的号召,又有兵士的相助,倒也让长安附近很是掀起了一股子热火朝天的气势。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有大片的荒芜之地被重新的开辟成了良田,又有无数的沟渠水道被修缮的为之一新,虽然今年看来已经不可能有什么收成,不过有官府每天的赈济支持,还有看到从他们手中渐渐的开垦出了的一块块的田地,一片片的梯田,却是让他们对于来年的日子有了美好的憧憬。

    不过这些事情,邓瀚自然是从邓艾那里得知了详情。而在孙尚香从襄阳带着邓乐儿和周不疑两个人赶到长安之后,本来希望见到一年不见面的邓瀚的妻儿,却是有些失望了,这个时候的长安城自然到处都在忙着建设新长安。

    即便是邓艾,那个时候也很是忙碌,整日里不得不四处奔波,见到长安如此的局面,孙尚香也不是迂腐之人,更不像是个会胡搅蛮缠的人,知道邓瀚的作为一切都是为了荆州的发展,她自是让周不疑也跟着邓艾一起去帮着徐庶做事。

    而孙尚香自己则是去他们在长安城中的府邸静心等待着出征在外的良人归来。

    试想一下,以孙尚香当年在江东的郡主身份,那时候是何等的威风,自是秣陵城中的一霸,除了吴国太,却是又有谁人能够制止,她要上山打虎,谁敢让她下海捉鳖,她想吃鸡,就不会有鱼。

    而今在跟了邓瀚之后,却是不仅当年的娇娇小姐,蛮蛮霸气都依然不见,更是变作了一个贤妻良母,这其中若是没有对于邓瀚深厚的情谊,又如何能够做的到呢。

    邓瀚自认他还算对女人尊重,毕竟他内心深处还是有着现代人穿越之后的优越,在这个时代,他对于女人的尊重却是算的上首屈一指,和大多数人的三妻四妾相比,他自是觉得已经拥有了孙尚香这位绝世的美娇娘,已是人生到此足矣。当然男人总是会有心猿意马时,不过那个时候就要看他们能不能把持得住了。往常之时的邓瀚也还自得侥幸自己总是能够把持的住,不过一个男人仅仅将这些“所谓的把持得住”悠然自得,对于他们的女人为他们的付出相比,又有什么可以称道的呢

    新分至的邓府,看样子应该是座老宅院了,不过想象一下长安城可是几经战火,即便是老宅院,想来也不过只有十几年的历史。

    对于这些,此时的邓瀚却是没有去做什么太多的追究。

    轻打府门,门内的下人看到了邓瀚身后的周不疑和邓艾两人对于邓瀚的尊敬,却也手眼灵通的觉察到了此人的身份,自是打开了宅门,将邓瀚一众四人放进府内。

    顺着府内的道路,邓瀚却是穿堂过户,轻轻的来到了后院之中,沿路之上的下人奴仆都在周不疑和邓艾的暗示下,不做声响,任邓瀚行走。

    当邓瀚赶到后院最里的房舍时,却是先听到一声清脆而喊声,“娘亲,你说今天父亲回不回得来啊,女儿可都数过了,你那天见了那个胡子伯伯,他说过了十天就该到了的今天可都是第十天了啊”

    没来由的,邓瀚听到这声音,竟是眼内湿润了。

    心间并无悲苦,只是觉得此时的身上太过疲惫,而这一刻,院中的那种温暖,就像是在抚摸着他的身心,要将他全身带着的劳累和风尘全部掸去。

    “这不是今天刚好么,也许等一会儿,你的那两个哥哥就会把你父亲给带回来了”声音如昨日一样的灵秀,听的邓瀚的耳内,却是感觉不到其间有什么忿怒,只是有些些许的哀怨。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又胡说八道,我哪里有泪痕湿?”似乎是下意识的邓瀚的便道出了那首李白的怨情,而屋内的可人儿,却又像是往日他们在襄阳邓府中玩耍时一般,听到了那个让她已经镌刻在内心深处的声音时,竟是不由自主的便张口回了这么一句。

    “呵呵”

    不见君子笑连声,却是俏影一入怀

    “咯咯咯”紧接着便是那道俏影之后随之而来的一阵阵笑意。

    不用看,邓瀚也感觉到那扑入怀中的佳人无语凝噎的抖动,此时的邓瀚却是只能无言的轻轻抚慰着孙尚香的后背。

    慢慢的待怀中的那个她收拾了自己的情绪,邓瀚却是将方才箍的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的一双玉臂轻轻的挪开,抓着孙尚香的手,继而小臂,然后让自己的双手顿在她的肩头,接下来轻轻的捧起那张让人迷醉的绝世容颜。

    “夫人,我回来了”邓瀚轻声的说道。

    看着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的泪珠,邓瀚的心内却是又被一腔的自怨自艾所填满。

    “对不起,我回来的晚了”

    “没有,我算过了,今天是第十天,那个胡子伯伯说的没错,娘亲方才也说不迟的”那个小身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邓瀚拥着孙尚香的地方,却是打量着方才的两个人。

    “娘亲,你怎么哭了?”小丫头有些生气,有些委屈的扁起了小嘴。

    “还不是被你这个坏父亲的话,给惹起来的”孙尚香说着却是不由得先笑了,方才自己还说人家胡说八道,这片刻间却是被人的一句话就让自己泪流满面,看着身边正看着女儿的邓瀚,孙尚香心内倒是暗骂了一句,“你这个恼人的小冤家啊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

    “怎么不认识了吗?”邓瀚只是见到方才还那么开朗的女儿,这会儿居然脸色变了,问道小丫头。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却是见她先是退后两步,将小脑袋歪过来歪过去的打量着邓瀚,然后又连忙的拉过孙尚香的一边,待孙尚香低下身去,附耳轻声道,“娘亲,乐儿怎么觉得他既像是父亲,又好像有些不像呢?”

    听着这般童趣的话,邓瀚却是不由得一笑,看着孙尚香如何回到女儿的这番话。

    “他就是你父亲啊,不然你问他,看看他知道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什么意思,若是他不知道就不是,若是他都能说对了,当然就是你父亲了,要知道你的名字,可是你父亲当年给你取的啊”

    小丫头从孙尚香那里得到了答案,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向着邓瀚的方向走了两步,却是两只小手互相勾扯着,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鼓起勇气问道,“你能告诉我,你知道我叫什么么?”

    “当然能啊,”邓瀚却是满脸的笑意答道,轻走两步,来到小丫头的身边,蹲下身子,“你叫做邓乐儿,你的名字的意思就是说你的父亲,母亲都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够快快乐乐的长大,一辈子都过得开开心心的是不是啊,小丫头”

    “呵呵”没有回应邓瀚,倒是见她先回过头去向着孙尚香,“娘亲,他答对了哦”

    “是么,那就是说……”孙尚香却是笑着对她问道。

    “咯咯咯,”笑声清脆,犹如银铃被清风吹过,小丫头却是转过来面对着蹲下身子的邓瀚,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父亲”

    邓瀚却是喜笑颜开的将小丫头抱起来,走上前去,然后将一边的孙尚香,伸出他的右手,牵过她的左手,一同回屋。

    却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一章 建安二十年

    第一章建安二十年

    第一章建安二十年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居然就到了大汉建安二十年了。

    似乎是因为在建安十五年初的那场连续的战事,消耗了彼此间的力气,又或者是因为彼此间的戾气都在那一年的诸多事务中给发泄了一空,使得那之后的这四年间,中原各处居然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事。

    除了在两年前,带方的袁尚却是突然起兵攻打公孙康,本来以公孙康的部队的战力加上辽西之地的险峻,虽说公孙康进取辽东不足,旦是凭着这些地利足以让他自保有余。

    然而孰料公孙康这两年里,对于治下的百姓多有不公,横征暴敛之下,自是民怨鼎沸,故而袁尚却是趁这个时候,要将辽东辽西两地混为一同,也好为了将来他进一步进兵幽州做着准备。

    这四年来袁尚兄弟,自是在励精图治之下,很是奋发,尤其是当年他借用海上的优势,自是尝到了这方面的甜头,练练的开发更好更优异的战船,毕竟他们也知道,当年那样运兵自是可一而不可再的事情,今后若是还想保持着在海上的优势,他们所要做的,不仅是要能够运兵的海船,还要又能够打败敌人的海上防备,继而保持海上优势的战船。

    这样的发展之下的意外之喜,便是让他们发现了就在乐浪郡往东,出元山一带不远发现的一片大岛,岛上自是有些野民,不过与之语言不通,在请教了田丰之后,袁氏兄弟,倒是将这片岛屿唤作扶桑。

    因为在经过一番查探和小规模的战事之后,袁氏兄弟,居然发现这些岛上的如同野猴子一般的野民,却是在战事中有些悍不畏死之后,他们自是用兵其上,很是俘虏了一些野民。

    将他们俘虏之后,对于这些化外之民,即便是田丰也是没有什么好心相对,只是借重这些家伙悍不畏死的尽头,驱赶他们去攻打辽西的那些险关要塞。

    毕竟如今已经纳入了辽东体系的那些个扶余,楼邑,沃沮等族的人随着汉化的加深,已经在田丰等人的眼中当做了汉人一般的存在,对于这些人的性命,作为他们的主上自然是需要加以重视的。

    这般之下,遇到了那些扶桑岛上的夜明,自是给了他们很大的便利。

    故而在建安十八年的时候,袁氏兄弟却是将持续了两年之久的天下太平再次打破,驱赶着不下五万的野民奴隶,以人山人海的架势,一鼓作气的攻破了公孙康把持的辽东郡中的西安市,襄平郡,玄菟郡,更是兵锋所指,轻易间便越过了医巫闾山,制止昌黎,若非此时袁尚手中的野民奴隶已经被大大的消耗,实在不能经得起再一次攻打城池所需,或许昌黎城也会从此易手。

    不过即便如此,公孙康却也耐不住了,不得已向曹操求援,请求曹操驻兵柳城,以当袁尚军的威势。

    一番交涉之后,曹操自是答应了公孙康的请求,让曹彰领着幽州骑兵三万屯扎在柳城,自此,袁氏兄弟却是再一次的和曹操有了近距离的接触,而与此同时,公孙康却是不再具有自己之前的军政事上的独立,从此辽西,昌黎郡这些地盘全都归了曹操所有。

    而直接和曹操接触之后的袁氏兄弟,却是又做雌伏之举,毕竟从今往后他们通往中原的通路渐渐打开,当然作为他们炮灰的那些扶桑野民,还没有得到有效的补充,故而他们也需要时间去收拢更多的野民,用作攻城的消耗。

    这一雌伏,便是两年过去了。

    而在这两年里,天下间各处由于太平无事,自是处处都显露出一派的盛世景象,除了在如今此时天下存有的四大势力之间的僵持处,还都彼此警戒之外,在各自势力的内部却是不见丝毫的战争迹象。

    即便是之前人口稀少的雍州,凉州各地,却也在刘备以及麾下诸多人物的调整,安排下从荆州,交州,益州等地迁徙了不少的人口填充其间,自是给雍州原本荒芜的广袤土地上增添了无限的生气。

    而在凉州,在满宠和孟建等人的大力施为下,原本已经沉寂了许久的丝绸古道渐渐的开始了他新的一页,已经开始有来自遥远西域的客人通行其间,当然对于这条丝绸古道上的商人来说,始终存在的马贼等都是他们的天敌,故而在当年的马岱回到了武威之后,却是从羌人,氐人等部族之中抽掉了近万人组成了一队轻骑兵,其任务便是巡视丝绸古道凉州境内的部分,毕竟此时刘备麾下的精力还不是那么充足,还不能够踏出西域,不过这也让丝绸之路开始为长安以及沿路上的城池都带来了大量的收益,源于这种利益上的吸引,自然将刘备麾下的许多商人都给引导到了长安,更使的这座正在蓬勃发展中的大汉古都,开始彰显出他的魅力。

    当然这些年来,随着人口的涌入,雍州的荒芜已经得到改观,而在关羽和徐庶坚持下,前秦之时修建的包括郑国渠等等在内的可以灌溉八百里秦川的水力设施,也在中国古代最伟大的发明家之一的马钧这位能人的主持下,在仅仅四年的时间里,已经开始发挥它们的作用了。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雍州不用几年时间,便会成为刘备手中掌握的除了荆州,益州,汉中之外的另一处大粮仓。

    至于当年还和江东纠缠着的交州,因为当年的江东军水土不服,即便是他们领兵之人乃是周瑜,却也不能抵抗得了这种天然的防御,而当时的陆逊在王越等人的帮助下抢回了士壹之后,破了江东人的傀儡之计,又在随后从益州而出的由严颜老将率领的五万的生力军的加入下,置换了原先在荆南各地防守的三万荆州兵,并从当地的武陵蛮等诸蛮中挑选了万人重新组建了一部无当飞军,南下交州支援陆逊。

    本来就是交州护军将军的姜叙领着这三万的生力军,自是从桂林顺水而下,直抵苍梧,进而小说]就来由于他熟悉地利,又趁江东军疫病流行之际,兵发高兴,高凉两处,而刘先原本镇守在交趾的从各郡抽调而来的郡兵,此时却是四下出击,做游击之选,将深入郁林,合浦等地的江东军的后援粮草多处破坏。

    就在江东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襄阳却是发出了和谈的意愿。

    对于刘备的好意,江东孙权在以张昭为首的主和派的劝解下,答应了下来。最终江东这一次对于交州的突袭,却是这般结束了。

    先前侵袭所得的交州大部分州郡却是又被刘备拿回,仅仅留下一个南海城给吕蒙保留下来。当然作为筹码的周泰和朱然此时也被刘备放回。

    别看之前荆州方面却是从各处抽调大军,有要在交州和江东决一雌雄的架势,不过那终究也只是表面上的意味更多一些,毕竟刘备手下的地盘越发的扩展,而为了维持这样的局面所需要的消耗,也是更多。

    想象那个时候,凉州的钱粮,雍州的钱粮都需要从荆州,汉中支援,当然这其中自是以雍州所需为重。还有交州的战事依然持续了近半年之久,对于交州的破坏自是不可估量,还有之前的雍州战事也是耗费了荆州大量的储备。

    除此之外,为了维持各处的军队,以及为了能够保证为了今后麾下诸地方发展所需要的必要预算,等等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这些自然是荆州方面不得已而选择停战的理由。至于说先前的严颜大军入荆州,却也是刘备为了让手下的这诸多地方势力开始融合在一起所坐的先期试探,当然那南下交州的陆逊大军,还有后来的三万荆南兵,以及新组建的那一部无当飞军可都是用来在今后守御交州的兵力,毕竟之前他们在交州留下的人马,多数是士家以往的那些个兵马,战力本就低下,当然不能抵挡江东军的突袭之师,却也是因为当年在交州留下的将领太少,只有一个姜冏,一个姜叙,兵试战力不足,将领稀少,自是面临着突发状况有着不能面面俱到的难处。

    想来如今而后,却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至于说江东方面答应求和,故是源于张昭等人的劝解。却也是因为江东军本来就是人数不多,而他们在占据了淮南之后,为了防备曹操自是要在这一块富饶之地,留下足够的兵力驻守。

    相比较与淮南等地,江东六郡这些孙氏故地,却是在开发的程度上却是不如,故而这些新占据的淮南等地对于江东赋税的重要性却是极为重要的。

    加上他们还要开发山越故地,还有夷洲等地,本来在人数上江东就是处于劣势的,而他们还有着相当繁重的守御之任在身,自然对于江东而言,当初选择突袭交州,若是能够短时间拿下交州,而后集结精锐之师防守住了荆州南下的韶关,荔浦等地便足以将交州先掌握在手中,毕竟论及人口,交州这处边缘大州,即便是不比江东,却也相差不大。

    不过如今这些都是筹谋未成,所幸的有了南海可以为将来筹谋,更是换回啦周泰,朱然两位将军,使得江东的诸位将军和大臣在此认识到他们的主公对他们是何等的重视,今后的江东上下自是更为齐心了。

    四年的天下太平,自是让天下少了许多的流离失所,少了许多的恩怨。不过经过了这四年的发展,以曹操和孙权两方对于刘备的愤恨倒是更多了几分。

    地盘大,虽然维持这些地方的消耗也大,不过这些地面上蕴育的能量也是巨大的,就像是雍州,凉州,这些本来是曹操施了绝户计,要让这些地方成为刘备负担的地方,如今在徐庶,关羽,邓瀚,满宠,孟建,等等人物的努力下,不仅开始能够自足钱粮,保证了他们自身的发展,还因为丝绸古道的复苏,而有了无限的钱程,有了郑国渠这样本来就要湮灭的如今又被重新开发出他们自身的能力的水利设施的存在,雍州却是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还需要关东各地予以支援的落后的地方。

    战国七雄中,秦国因为关中之粮,巴中之富,积聚力量,而终能一统天下,大汉高祖也是因为凭借汉中一地,由淮阴侯韩信凭借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举拿下三秦之地为根基,继而凭之终成了大汉四百年天下。

    现在的刘备却已经是不仅占据了雍州,占据了汉中,占据了益州,还连带这荆州,交州的大部分地方,以这样的势力和实力,加上他手下的武将中,有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魏延,庞德,张任,甘宁,文聘等等人物,文臣之中,也有诸葛亮,徐庶,庞统,邓瀚,陆逊,法正,等等英才。其前程自是大可以期许的。

    面对着如此发展的刘备,曹操这等雄才大略之人为何还能够坐看他平静安稳的发展了四年之久呢?

    不管是此时天下的哪一方势力,自然都有着无数的密探暗间布置在对方的地域之内,自然都是在无时不刻的在监察这对方的一举一动,所求着,当然都是为了达到知己知彼,继而百战百胜的目的。

    当然这其中,尤其是以曹操方面布置在外的密探最为多数。

    毕竟曹操如今还是挟天子大义在手,不管如何,此时的袁尚,孙权,刘备所受封的官位都还是通过朝廷这份大义所颁布的。

    此时的袁尚,在发现了扶桑之后,自是将之如当年的孙权一般向许都请报,因为该岛远在东海之外,竟然被朝中一帮子腐儒以为是海外之仙山,可以求取长生不老之药,然而曹操自是不为之所动,可是天子在内,每日里无所事事,虽然有心一振朝纲,可是面对着曹操的无边威势,又岂是他这个无兵无勇,徒具虚名的傀儡皇帝能够对付得了的。

    即便是在曹操为他建设的无比富丽堂皇的后宫之中,他也不是能够随心所欲的,想当年伏皇后有孕在身,这应该是天子种下的被查证的第一个龙种,然而伏完谋曹操时机不密,为曹操所杀,便连伏皇后也被一并诛除。再有董贵妃,也在曹操追查衣带诏事发之时,被曹操赐以白绫一条,葬送了卿卿性命。

    如今这后宫之中的主事之人,名义上还是他这位天子,不过说句不好听的话,能够真让他为所欲为的或许便是那三尺方圆的五谷轮回之所。这却是因为在先后死了伏皇后,还有董贵妃之后,却是没有人敢在将自己女儿送入皇宫为妃为后,尽管他们的丈夫,乃是天子,可是他们的丈夫,在这个时候却是最为无能之人,且不说不能维护从祖宗手上一代代流传至今的天子,更不能保护了自己的一众中心的臣子和妃子,更连他自己的性命也在他人的掌控之中。而且如今这后宫之中的妃子却都是曹操选派,而他的正宫之主,却还是曹操之女,使得这位天子如今在睡觉的时候,也不能放心入眠。

    这让这位当年面对着董卓也曾大言以斥责相对的陈留王,如今的这位建安天子,情何以堪

    醉生梦死,或许只有在梦里的他还能清晰的看到大汉天下在手中为他掌控的局面。

    而他在听到袁尚发现了扶桑之岛之后,却是不顾曹操那种鄙夷他的目光,下令让袁尚从扶桑之地寻来仙药,好让他能够长生不死。

    即便以天子的智慧,自然是知道所谓的长生不死之药,这世上未必存在,就像是当年的秦始皇派了徐福领着五百童男童女为他求取仙药一般,就像是当年汉武帝只为了长生而在晚年有些不道,杀子乱政,做出了种种的散乱之事,可是即便如此,这位当年的陈留王如今的天子还是寄希望于万一。

    或许这些便是所有天子的无边野望之一。

    不过和别人不同的是,他这位天子到如今所希望的可能就是希望能够见到能让他看到得偿大权在握的一天。

    毕竟曹操的身体不好,这可是人人尽知的事情。

    不过这种天子的肆意妄为,倒是得到了曹操的允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悲哀,即便是此时的他多少觉得有些自在的感觉,作为天子他终于有了一次自己做主,并且得到施行的旨意了,尽管这道旨意是如此的荒谬,如此的不堪。

    刘协最终并没有从袁尚那里得到什么仙药,毕竟那些看上去像猴子一般的家伙们肯定不是什么仙人,当袁尚从他的那些个俘虏中挑选了一些看上去还过得去的家伙给送到许都的时候,本来还有些兴趣的朝中腐儒们,以及被这些口中满是诗书,胸中实无一策的家伙鼓动的天子也有了些微的漏*点,可是在看到那些猴子说着一些让人听着很是聒噪的噪音时,在蠢笨的家伙,也知道,他们之前的言辞是多么的可笑和卑微。

    不过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之。虽然天子求取仙药之意,为之稍减,不过天子对于曹操的跋扈更为不满。

    可是如今的天子虽然年轻,可是他每次看着曹操那虎背熊腰步入朝堂的身姿,甚至以为他自己才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匹夫。

    他不允许这样,可是他此时却又无法,他想看到曹操的败亡,尤其是当他得知了如今他当年就给予很大期许的刘皇叔,刘备,刘玄德如今已经整合了荆州,雍州,凉州,益州,交州的势力,更是着手恢复了大汉的古都长安,使得当年代表了大汉天威的长安城又开始恢复了一些昔年的威势,更有昭显大汉教化四方,通达天下万邦的丝绸之路也在刘备的治下慢慢的恢复了。

    这些情况都让他为之心动,为之雀跃,为之欢呼,不过这些他所想的种种举动,都只能在他躲在五谷轮回之所时,闻着那里的气息,做着自我的臆想。

    酒已无味,人生已惨淡。天子每日的生活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除了偶尔从旁人口中能够得知一点刘备的消息的时候。

    而这样的时候总是少数,或许只有在天子和他寻找来的那些个方士,那些个为他炼制长生丹药的时候,才能在那片云山雾绕的方士们所言的虚无缥缈中得到些自我臆断的奢望。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呵呵,不知道当年的那个诗酒仙,如今如何了,不知道在那刘备的手下过活的可还开心,当年朕要将他留在身边的话,或许便会使得他向我如今这般不人不鬼吧”

    “符宝郎,何在,快来,朕要用玉玺”

    “恩,奉天承运,皇帝诏谕,今有大汉奸贼曹氏孟德,为人奸诈,飞扬跋扈,为祸天下,祸乱朝纲,废人臣之论,欺凌君上,目无法纪,实乃大汉之第一奸贼,今日下诏将曹操满门抄斩……”

    “哎,不对,应该是招天下有志之士共讨曹操,以除国贼”

    “不对,这好像是以前我写过的什么东西里有过的”

    一片思路混乱之后,这位可怜的天子,却是彻底的混乱了思维,每日里不知所云。

    建安二十年,天子刘协因为误服丹药过量,却是疯了

    一章建安二十年

第二章 天子疯癫

    第二章天子疯癫

    第二章天子疯癫

    天子,不管是他究竟有没有实权在手,是不是他人权臣手上可以随意摆布的一个傀儡,他总归都代表着一个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无比敬畏的称谓,一国天子,却是有着无上的权威和荣光的,尽管这个时候乃是乱世,天下间的诸侯却都依然是人人在以大汉的臣子自居,拥立天子的曹操也是以大汉丞相的身份把持着朝政。

    即便是这些人大多对于天子的诏令多有不尊,当然这样被把持了朝政的天子,所下达的政令大多也是代表了曹操对于天下各地布局的意思的,可是在大义名分上,他们都还一同尊崇这位九岁登基到如今,已经二十多年的乱世天子的。

    可是这位天子自从登基到现在,可是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或许只有他在醉生梦死之时,又或者在服用了仙丹灵药之后的精神亢奋中,感受到了那一丝丝御天地灵气,万物由心的畅快吧。

    不过那之后他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残酷,持续二十多年的残酷现实,持续了长达二十多年犹如沉沦苦海,永无得见天日的那种苦闷,对于他,刘协而言,这其中的痛楚却是又有何人能够知晓呢

    或许便是这现实于梦境之间的巨大差异,使得这位年少聪敏,有胆有识的天子,也不得不寄希望于那些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愿。

    “但愿长久不愿醒,与尔同消万古愁”

    过量的服用那些药物自是将这位天子本就不振的精神攻伐的虚弱无比,即便是他每日里食用的终是曹操贡献而来的珍馐美味,又有四室供奉保养的身体还算坚实,可是他的心神已然破烂不堪了。

    或许这个时候的他,不明世间的阴险诡诈,不再需要去面对那些世俗烦扰,才会过得更加的快活一些吧

    天子疯癫,曹操身为大汉丞相,自是第一时间知晓。

    不过秉性多疑的曹操,却是不会相信,刘协这究竟是真疯,又或者是假疯,毕竟他小时候也曾经因为装疯卖傻,而坑害过他的叔父一次,并且从那之后,他这位曹阿瞒也算是过得更加自在。

    虽然这么多年,刘协一直都在他的手中为他掌控,让曹操有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义所在,而且在这些年中,刘协也是多次努力的想借着朝中一些个还依旧忠心于汉室的文臣士子们和他曹操相搏。

    尽管屡次的图谋都让曹操在不经意间给扫灭了,毕竟天子如今只是他手上的傀儡,并没有太多能够借用的实力,这才是他们这对翁婿间斗争的胜败关键所在。

    不过这位天子少年时的英锐表现,还是让曹操始终不能让刘协轻易的有所举动。

    就像此时的刘协虽然发疯了,在曹操的心中未尝没有想过,这是否又是这位天子想要玩什么花样出来呢?

    如今又是四年过去了,曹操的实力这几年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得益于当年从雍州迁移回来的大量的人口,从其中曹操又得了精锐的骑兵十万之中,而后又从公孙康那里,拿到了辽西诸郡所在,至此北方中原,算是全盘的纳入了自己的手中。

    不过这些地方上的收获,还算不得什么,最让曹操感到得意的还是,这些年中,朝廷中敢于反对他的人却是越发的少了,有更多的人已经能够看到如今的朝中局势,当然这其中也免不了像,董昭,华歆这样人物的鼓吹,还有贾诩为他在暗中主持。

    如今的朝堂之上,却是基本上没有人像当年的孔融,以及崔琰之辈的人物敢在朝堂上直面曹操,看看而言。

    这样的威势之下,却也有董昭,王朗等人开始上表天子,为曹操进位魏王铺垫。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却是这位天子闹出了这么一出。

    故而此时的曹操对于天子疯癫一事的真假,还是不敢轻易的确定。至于那些太医所属言说的病情,曹操却是从来不会怎么轻信的。就像当年的那个吉太医,本为太医院中医术最高者,却是对他始终不满,竟然还敢借为他治病之由而行刺于他。

    如今天子疯癫,未尝不可能有哪些当年吉太医的徒子徒孙们给他遮掩一二。

    想象一下,刘协并不是个无能之人,在曹操的眼中看来,若是在太平盛世,或许他曹操终究会成为当年许劭口中所说的治世之能臣,而以刘协的聪敏胆识,纵不比汉武,光武一列大汉先帝,但是当个文景之辈,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些四年来,曹操多在邺城养病,朝中并没有什么大的情况发生,而自建安二十年初,曹操却是见臣下有人上表为他请封魏王,这才从邺城回到许都。

    倒是自有上表之处,天子便开始了求仙了道之举,虽然自曹操在宫中的耳目给以的回报,刘协却是服用丹药不少,而且他的神情举止在和那些所谓的方士屡有接触之后,变得迥异,可是世人皆知他曹操诡诈,他又怎么不晓得别人也会施展诈术。

    刘协跟在曹操身边这么多年,当面之时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然而背地里何尝没有做过类似于衣带诏之类的事情,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是他曹操,又岂能真正的看透他人之心。

    并且据他知道的,如今他那个被他一手送入刘协身边,本来只是为了更加的掌握刘协的生活起居,而今又已经被尊奉为皇后的女儿曹节,如今对于他这位父亲,却也看上去比以往在家时显得疏远了。

    至少在和刘协在争夺曹节,这位曹家女的战场上,曹操却是觉得自己还略有不如这位看上去怯懦的的末世天子。

    而今闹出这么一出,又怎么个能够不让曹操费心猜测刘协之意

    此时坐在丞相府中的曹操却是正在思索着。或许是如今的曹操已经年近花甲之年,加上他固有的宿疾,使得他不能全心全意长时间的思索些事情,不过这个时候他依然做着一副沉思的神情安坐其上。

    见曹操这般作态,对曹操的心思已经算是了如指掌的贾诩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的曹操在想着什么。

    不过他却是自己知自家事,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不敢也不想做那个多话之人,这确实他的安身立命之道。

    双眼微闭之间的贾诩,却是偶尔余光一扫,打量着对面那个虽然年纪轻轻,却是平日的行动做派却更像是个老头子一般的司马懿。间或两人的目光倒是能够相遇,不过司马懿却多是暗做避让。

    人老成精,贾诩自从董卓乱汉之时,便处身这熊熊的乱世之中,由来却是已经将近三十年,又是经历了几任主公,到如今又有何人的心思能够逃得过他的那一双毒眼。不过向来贾诩的为人准则,便是处身中立处,翩然棋局外,任这世上之人你争我夺,但求不沾染到自身。

    司马懿自是平日里一味的低调,他自是知道如今他所侍奉的主公,对于他还是多有疑忌之心,这却还是他司马懿自找的。谁让他当年在曹操征辟他的时候,还故作聪敏的想要借病遁,对于这样有才却又不想为己所用的人物,曹操自然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过如今的司马懿毕竟年轻,在做稳重,能够隐忍,还是有些难免年轻人的激动。

    就像此时已经知道了天子发疯这一消息的时候,看着座上的曹操沉吟不语,另一边的贾诩故作假寐,司马懿却是觉得心中有话想说,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试想如今的曹操麾下的诸多谋士,荀彧已然被曹操留置府中,荀攸却又多病,程昱刚直狠辣却又不适合做这些阴司之事。郭嘉自是天纵奇才,不过他为人虽然也洒脱放荡,万事不由心,然而他却也不喜于这些朝廷内部之事。

    还真就是贾诩,司马懿这样的人物在这个时候能够让曹操招来商议。不过在曹操的心中,这些人中若论最能让他放心的还属荀彧,荀攸,不过荀彧对于汉室的忠贞,就像他对于自己的朋友之坦诚一般,并不偏颇。

    而今曹操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能够荀彧一起的志同道合之人,故而为了免得两个人之间发生不可预测的将来之事,荀彧被曹操束之高阁,也算是眼不见为净,为了全一份当初的君臣之义吧

    不过如今朝中有人举曹操为魏王,却是曹操又发现,荀攸也向他的那位叔叔一般,还对于大汉的天子有着很深的期许,幸得如今荀攸有病在身,若非如此,曹操又不知道是否该如何对待这叔侄二人了。

    曹操此时自然也看出了堂下两人的作态。对于贾诩,其为人,其心腹,曹操自是不去关心他,在曹操的眼中,这些谋臣之中,或许只有贾诩才是他们之中的最聪明之人,时时可以保持着一种中立之心,却是因为贾诩从来都不会为物所制,为名所累,对于这些在贾诩的眼中都不过是狗屎一般的存在,而且贾诩还惜命,这样的人物自然不会妨害他曹操。

    可是司马懿却是让曹操在用他的时候,还需要防备着他,毕竟如今的他已经老了,而司马懿还很年轻,像司马懿这种人,若是用得好,可以为他曹氏之翼助,若是不能,或许便是将来另一个他。

    “仲达,可是有话想说?你且说来,此时如何行事为妥”曹操发话道。

    “禀丞相,以在下愚见,天子有恙,丞相为大汉计,为天下苍生计,这个时候丞相更要勉为其难担当更大的责任才是”

    “此时天子自然不能理政,然天下不可一日无君,不然天下定然不安,既如此,若是平常之事,以丞相之才自可独断,若是有重大事情或可与皇后商议而定,如此一来定然能够不违国事”

    “除此,为了让丞相名位相符,自然需要先让丞相从善如流,由皇后先下懿旨封丞相魏王之位”

    “之后,定要查访名医为天子诊治才是啊”

    “至于此时是否要将天子有恙之事,昭告天下,在下以为,却在丞相一念之间,若是昭告天下,自会有刘备等人以此为借口,诘难于我不过我等自是天心朗朗,那些流言蜚语,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般”

    “若是不明示天下,虽然与我等并无不妥,然而总是会有些名分上的不妥”

    “仲达之言,倒也算中规中矩啊”曹操却是说了这么一句,不见动用,也不见反驳,另一边的贾诩依旧一番不动声色。

    “且不先昭告天下,当先之事还是需要在许都城中,求访名医国手为陛下诊治才是”曹操却是说道。

    “就让五官中郎将去操办此事吧”

    说完曹操却是挥了挥手,自是让贾诩和司马懿先退下去。

    待两个人下去之后,曹操却是没有动作,拿起身边的一本古卷,开篇有云:刑以伐之,德以守之,非所谓天官时日阴阳向背也。黄帝者,人事而已矣。

    想起在宫中那天子寝宫中,曹操似乎也看到过这本书,却是让曹操心中又生出无限的猜测。

    之后数日内,虽然大汉朝廷依然,并不见什么动乱,毕竟这么些年来,虽然每天上朝之时,天子端坐龙座,不过对于朝中的文武官员而言,他所拜礼的方向,却是不敢正对天子的。

    而今那个地方空了,倒是让大家伙觉得方便了许多,眼睛似乎也不用来回的摆动,倒是免得让上首处的那位觉得自己这些人的眼神都是游移不定,心思悱恻之人。

    朝中无事,不过许都城中倒是因为那些四下里频频出动的求医问药之皇宫卫士,多添了不知道多少的风言风语。

    都知道宫中贵人得了怪异之症,如今太医们都无法应付了,这才开始向从民间找些良方以救治。至于宫中的贵人是谁,却是老百姓们无人得知,不过人们的联想和想象都是非同一般的,自是能够无限的接近于事情的真相。

    就在这无限的猜测之中,一座很是冷清的府院之中,却是有一个面相清矍的文士对着一丛丛,此时正在争奇斗艳的百花,做着叹息。

    这位自然便是当年的荀令君,而今已经被曹操弃之不用,却又不让他隐归田园的荀彧。想以往之时的他,为曹操的势力,劳心劳力,索求着不过是为了想通过曹操之手来恢复大汉一统,而今见得他当年那些辛苦却都成就了如今曹操在朝中无人能治的威势,也只能为之兴叹。

    并不是他荀文若,识人不明,应该说这一切都是这个乱世造就了如今的这个局面。此时的荀彧却也在这些年的沉寂中想得太过通透了,人非圣贤,世间百样人,总是想求得高处之风光,却与其他多已忽视了。

    人的志向却也不会一成不变的,乱世之中,道德沦丧,人心冷漠,自是会有贪心不足,欲壑难填之时。

    即便是他自己,何尝在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先想着辅助曹操稳定一方,为民谋福,然后再凭着他们的力量,为大汉一统诸侯的心思,这人的想法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得陇望蜀。

    “文若,却是好雅兴,春来赏花,夏夜听雨,秋月说丰年,冬日藏福”

    “呵呵,你小子什么时候都是这么贫,何必呢?”虽然说笑,可是荀彧文雅的脸庞上总是隐忧不减,“看过公达了,他如今如何了?”

    “还行,不过是老毛病了,深思过度,操劳太甚,加上这年纪不小了,总会有了头晕脑胀的事情,索性拿同仁堂的华安也是有几分本事,而且他们那里所售的银杏叶,很有些神效,每次冲饮之后,倒是让公达的病痛稍缓”

    “这总不是常法啊,不是说那银杏树叶向来稀少,售价也是不菲,可是每次那同仁堂总是对我等优惠颇多,却是不妥”

    “文若,你这是何必,长安那小子,可是从来都不会吃亏的,他虽然给你便宜,却也不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净重你那份忠于天子之心罢了受之无愧的”

    或许在许都这里只有郭嘉这位荀彧的好友,才会这般放肆的说着这些话。毕竟他们的交情,已经如水一般,虽然无味,却是无时不在。

    “可是天子真的出事了”荀彧待郭嘉近到身前和他一起看着眼前的牡丹,才问道。

    “或许吧”

    从郭嘉的耳中居然听的这般答案,荀彧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

    这些年中,荀彧却是不再出府,这却不是他清高,也不是他对曹操有什么怨气,不过是为了他心中的那份坚持。这般类似于大隐隐于市的情形下,他对于外界的情报自是不怎么聆听,不过从偶尔下人们的只言片语中他还是能够察觉到一些个蛛丝马迹的。

    就像此次。

    当然荀彧平日里也只是和荀攸,郭嘉相近。毕竟当初为他所举荐给曹操的那些个英才,如今却是都被曹操委以重任,分处四方的多。

    而郭嘉虽然如今依然为曹操所重用,不过曹操的麾下如今都是人才济济,江山代有才人出,对于郭嘉这位特立独行,不符合世家道德准绳的寒门子弟出身的人物,虽然他们也会对郭嘉在曹操麾下的成就表示佩服,但也对于曹操给以郭嘉的那份纵容很是嫉妒。

    故而郭嘉于这些人物中的交情却也不广。不过即便如此,荀彧如此相问,郭嘉这般的回答,还是让荀彧感到有些莫名。

    “怎么,还有别情?”

    “以天子的秉性,你相信他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迷上什么求仙了道的事情么?”

    “这倒是不信,不过人是会变的,奉孝,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荀彧却是幽幽的说道。

    “那到也是,人都是会变得,而且人要是变化起来,却是一失足便有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了”郭嘉也是回以凝重之意,“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还是不信天子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之快文若,你可知道,这两日,又有人想要皇后下懿旨,同意朝臣们为丞相所请的魏王之位,不过结果皇后,却是言道,自有汉以来,异姓封王者,绝没有得到善终,她为丞相之女,自是不敢让丞相涉此等为难之地。那些上表之人,都是想要置丞相于不忠不义之地的心怀叵测之辈,当严惩以儆效尤”

    “既然如此,那天子之恙,又要让很多人费心了”荀彧倒是此时脸上有了些笑容,“不过朝中那些攀附之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天子也是无奈啊”

    “无奈做病遁,让一个女人应承这幅局面,也是……”

    “不说这些烦心事了,倒是有件好玩的事情,倒是可以和文若你一起分享,博你一笑,时常伴着一副脸给谁看呢,可惜了你的一副好相貌啊,文若”

    “奉孝,切莫说我,但让你擦脂抹粉,不更是艳若桃李,貌美如花,不是那五石散之毒都已经给排干净了,怎么还是怎么白皙”

    “我却是不知道,或许是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吧”

    待两个人互相调笑了一番,郭嘉这才说出他的轶闻。

    原来去年冬十月,公孙康自辽西郡前去邺城拜见曹操之时,为了敬谢先前存身之恩,自是差人往各处收取奇花异果,想要将之补充进曹操在邺城的行宫。他自是派出使者到了江东吴地,见了孙权,讲明其意,孙权自也有心凑趣,便也派人再往温州取柑子。并从中选了大柑子四十余担,连着和公孙康的使者选出来的奇花异果等星夜送往邺城。而在这中途,挑担役夫自是有些疲困,行过官渡之时歇于山脚下,却是见到一个老道士,长相奇诡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来与脚夫作礼。

    却是说道,“你等挑担劳苦,贫道都替你挑一肩何如?”那些人只当是好事,自是众人大喜。于是便让那个倒是每担各挑了五里地。然后接过那个道士挑过的担儿都觉得轻了。

    一群人自是都感到惊疑。而那个道士在离去的时候还与那个领柑子官言说:“贫道乃丞相的同乡中故人,姓左,名慈,字元放,道号乌角先生。等你们到了邺郡,可说左慈申意。”然后便拂袖而去。

    等那些取柑人到了邺城见了丞相,呈上柑子。丞相亲自拿刀打开柑桔,却是只见空壳,而其内并无果肉。

    丞相随机大惊,便探问那些取柑人。取柑人以左慈之事回复。

    想来丞相当不敢轻信,当时便有门吏禀报说道:“有一个道士,自称左慈,求见丞相。”等丞相将左慈召入,便有取柑人指证曰:左慈便是他们途中所见之人。

    于是丞相叱之曰:“左慈以妖术,迷惑百姓,罪莫大焉,竟然让这些取柑人空费千里之行,实在不可原谅之!”

    不过那个左慈却是笑道:“岂有此事”取柑剖之,内皆有肉,其味甚甜。但是丞相自剖者,皆空壳。

    曹操自是更加惊讶,于是便赐左慈坐,而后动问之。左慈索要酒肉,丞相便令与之,饮酒五斗不醉,肉食全羊不饱。见到这种奇异之事,丞相便问左慈:“汝有何术,以至于此?”

    左慈回之:“贫道于西川嘉陵峨嵋山中,学道三十年,忽闻石壁中有声呼我之名;及视,不见。如此者数日。忽有天雷震碎石壁,得天书三卷,名曰《遁甲天书》。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能穿山透石;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飞剑掷刀,取人首级。丞相如今已经位极人臣,何不退步,跟贫道往峨嵋山中修行?”

    “当然本来以丞相之尊,或许当以三卷天书相授。不过之前我已经答应过别人,却是不行,不过若是丞相愿意,老道自是将全身道术相授,不敢藏私”

    丞相那时却是问道,“不想有何人有此等仙缘,竟然为先生赐予此等宝书”

    “那人,其实丞相也见过,便是如今在长安城中的邓瀚,邓子浩,不过他不算我的弟子,若非如此,你们两个倒是有缘能够成为师兄弟”

    “哦,那到时候不知是我为师兄,又或者他为长者”

    “当然先到的为尊,虽说闻道有先后,然而达者为尊,这还是不需多言的”

    丞相自是笑道:“孤也久思想要急流勇退,可是无奈朝廷诸事繁杂,没有人可以撑得大局啊”

    左慈却是回道:“荆州刘玄德乃帝室之胄,如今还是大将军,何不让此位与之?与阁下的丞相之位,却也不分上下啊若是不然,贫道当飞剑取汝之头也。”

    丞相便即大怒喝道:“此人定是正是刘备的细作”便令左右侍卫将之拿下。却不料那左慈大笑不止。即便是被丞相将之锁入邺城牢房之内,指令十数狱卒,捉下拷打之。

    见是丞相亲自下令,那些狱卒自是着力的施行痛打,不过看左慈时,却见他齁齁熟睡,全无痛楚。

    于是丞相更是大怒怒,让人取过大枷,用铁钉将左慈钉了,又用铁锁锁了,送入牢中监收,令人加紧看守。

    不料只见枷锁尽落,而左慈卧于地上,并无丝毫的伤损。一连监禁七日,不给左慈饮食。待到七日之后再看左慈时,左慈却是端坐于牢,浑身无恙,只有脸面上的皮肤有些转红。

    见到这样的情况,那些狱卒自然不敢轻忽,将他报知丞相,丞相却是无法,让人将左慈取出,然后问道究竟。

    却又见左慈回道:“我数十年不食,亦不妨;日食千羊,亦能尽。”丞相自是知道了他遇上了一位真正的异人,就像当年孙策杀害的于吉一般,因为孙策食言自肥,终于自伤于诺言之下,而此时的丞相自是明白这位左慈又或是一位于吉一般的人物。

    随后一日,诸多文武都到丞相府中大宴。正行酒间,却见左慈足穿木履,立于筵前。众官惊怪。左慈曰:“丞相今日水陆俱备,大宴群臣,四方异物极多,内中欠少何物,贫道愿取之。”

    操曰:“我要龙肝作羹,汝能取否?”那左慈自是言道,“这又有何难”

    当即便与众人面前,取出墨笔于粉墙上顺手画了一条青龙,然后不经意间以袍袖一拂,那青龙之腹便被切开,却是不见血迹流出。

    然后左慈从那青龙龙腹中轻松的提出龙肝一副,而那龙肝之上,自是鲜血尚流,而青龙却是不见衰亡之相。

    丞相自是不相信,叱之曰:“此等把戏,却是瞒不过我,定然是你先将一副肝肠,隐藏于你的袍袖之中罢了”

    左慈却是不做声色,但问到:“而今正是天时冬令,万物萧杀,草木枯死,不知道到丞相可要什么鲜花,但有选择,老道可以为丞相随意取来”

    丞相自是说道,“我只要那花中之魁,牡丹花。”

    左慈自是笑着说道,不过轻易小事。让从人取过一个大花盆,放在宴席之前,然后不见如何动作,以水噀之。不到片刻间,那花盆中便生发出牡丹花一株,并开做并提之状。

    当时在场的文武都是大为惊讶,都是齐齐的邀请左慈同坐而食。少刻,庖人进鱼脍。左慈曰:“脍必松江鲈鱼者方美丞相自是言道曰:“千里之隔,安能取之?”

    左慈曰:“此亦何难取”教把钓竿来,于堂下鱼池中钓之。顷刻钓出数十尾大鲈鱼,放在殿上。丞相却是诈言道:“我这池中原有此鱼。”

    左慈曰:“大王何相欺耶?天下鲈鱼只两腮,惟松江鲈鱼有四腮:可以当场分辨。”众将官视之,果是四腮。左慈曰:“烹松江鲈鱼,须紫芽姜方可。”丞相又曰:“汝亦能取之否?”左慈曰:“易耳。”令取金盆一个,他以衣覆之。须臾,得紫芽姜满盆,进上丞相面前。但用以手取之,忽盆内有书一本,题曰《孟德。丞相取视之,一字不差。心下大疑。

    左慈又取桌上玉杯,满斟佳酿献给丞相曰:“阁下可饮此酒,寿有千年。”丞相自然不信,道:“汝可先饮。”左慈遂拔冠上玉簪,于杯中一画,将酒分为两半;自饮一半,将一半奉还给丞相。丞相却是叱之。左慈便掷杯于空中,竟然化成一白鸠,绕殿而飞。众将官仰面视之,左慈已经不知所往。

    自有左右忽报:“左慈出宫门去了。”丞相当即下令道:“如此妖人,必当除之否则必将为害。”遂命许褚引三百铁甲军追擒之。

    许褚上马引军赶至城门,望见左慈穿木履在前,慢步而行。虽然众将飞马追之,却只追不上。直赶到一山中,有牧羊小童,赶着一群羊而来,左慈走入羊群内。许褚取箭射之,左慈即不见。许褚于是尽杀群羊而回。牧羊小童守羊而哭,忽见羊头在地上作人言,唤小童曰:“汝可将羊头都凑在死羊腔子上。”小童大惊,掩面而走。忽闻有人在后呼曰:“不须惊走,还汝活羊。”小童回顾,见左慈已将地上死羊凑活,赶将来了。小童急欲问时,左慈已拂袖而去。其行如飞,倏忽不见。

    小童归告主人,那主人不敢隐讳,报知丞相。丞相便让人画影图形,各处捉拿左慈。三日之内,城里城外,所捉眇一目、跛一足、白藤冠、青懒衣、穿木履先生,都一般模样者,有三四百个,自是哄动街市。

    丞相便令众将,将猪羊血泼之,押送城南教场。而他亲自引甲兵五百人围住,尽皆斩之。那被斩的众人,人人颈腔内各起一道青气,到上天聚成一处,化成一个左慈,向空招白鹤一只骑坐,拍手大笑曰:“土鼠随金虎,奸雄一旦休”

    丞相急令众将以弓箭射之。忽然狂风大作,走石扬沙;所斩之尸,皆跳起来,手提其头,奔上演武厅来打曹操。文官武将,掩面惊倒,各不相顾。

    听着这一段郭嘉的讲述,荀彧自是在其间并无举动,待他讲完,这才言道,“奉孝,此是何意?”

    却见郭嘉笑着回道,“莫非文若这整日里,不出府门,枯坐家中,竟然变得痴痴呆呆了先有邺城之事,再有许都城中,天子之疯癫,这其间可没有什么联系么?我的荀令君啊”

第三章 吹皱一池春水

    第三章吹皱一池春水

    第三章吹皱一池春水

    郭嘉的话说道这里,即便是荀彧平日里的消息再不灵通,以他的智慧自然从其中得到了许多的东西。

    虽然说他们此时这位名义上的天子并没有什么真正发威的时候,不过不管是当年在董卓手上,又或者是到了如今曹操的掌控之下,他虽然表现的一致都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摆设,然而对于这些强权的抗争,刘协却是从来没有停止过的。

    今天这一次,或许又是一样的。

    毕竟天子总会长大,他总不会一辈子甘愿做一个傀儡一样的物事存在,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成长,也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也是个有胆有识的人,还因为他姓刘,还因为他是这个时代大汉的天子。

    纵使他再不肖,祖宗的江山从高祖刘邦建号帝王以来,堂堂大汉未尝没有经历过风雨飘摇的时候,而他的老祖宗,光武帝刘秀却也在那样的情况下,从新将大汉朝挽救了下来。

    而今的曹操其势自然不下于当年的王莽,不过曹操可是要比王莽聪明的多,他并不会像王莽一般,自立帝王,改朝换代,不过曹操的心思,未尝没有这种想法,“若天命在孤,孤愿为周文王”

    这句话如今的荀彧知道,郭嘉知道,至于说天子知道不知道或许,有曹皇后在,他也会知道的吧

    “奉孝,你说的那些话,尽多虚妄之词,而且这些话都颇像是谣言啊”

    “是啊,虽说谣言止于智者,然而这天下的智者又有多少人呢,更何况,对于这样的事情,被一些人知道了之后,未尝不会借机四下里传播开来,以为借势行事之用啊”

    “天子,从来都还算是妥帖,不过这次的行事未尝太急切了吧”荀彧身为当年的尚书令,又是在曹操每次外征之时的许都管家,自然对于天子的诸多行事,都很是清楚,若非他还心存汉室之恩,定然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这种地步。

    不过正所谓,君子交恶,不发恶声,道不同不相为谋

    “也是因为有很多人人都想让丞相在火炉上烤,逼人太甚了啊”郭嘉说道,“那吴侯孙权,自前两年袁尚兄弟将那扶桑岛的地图进献朝廷之后,便开始一个劲儿的鼓吹这都是丞相调理天下,和谐政事的功劳,才使得我大汉的疆土,先有夷洲,再有扶桑,这等开疆扩土的功劳自然需要大肆封赏,不称王不足以彰显丞相之功劳,不封王也不足以体现朝廷对于有志之士的厚待之意”

    “还有华歆,王朗诸多人在朝中也都纷纷附言,这些人不过都是贪图富贵,只求有了拥立之功,能再进一步罢了”

    “呵呵,人之常情吧了”荀彧说道,“朝堂这般纷乱,眼看着天子疯癫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天下人尽知,或许这份平静又该被打破了吧四年生聚,不管是我们又或者是刘备,孙权,还有那袁尚都应该有些耐不住了吧”

    “文若,说这些干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我只是还放不下啊”一句话,却是道尽了此时荀彧的心态。

    毕竟当年的他可是跟着曹操一路走来的,如今曹操所拥有的权势地位,虽说免不了曹操他那绝世无双的魅力和能力,但是这其中荀彧在其中浸润的心血却也太多太多了。不过尽管如此,在他的心中,最初的期望乃是,通过他的努力能够帮助曹操成为当世的大汉栋梁,他可以使霍光,可以使周公,而荀彧自是甘愿在曹操身边成为他的幕僚臣属,但是他可是绝对不希望看到曹操会变成和王莽一般的存在。

    故而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忧虑,并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前途和安稳,而是不愿见到当初那个和他志同道合的忠诚义士和他们以往的志向渐行渐远。

    “文若,再和你说件事吧”

    “怎么,今天奉孝当真是给我讲故事来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这府中现在可是太过冷清了”

    “谁让你连长倩,叔倩几个兄弟也都出府别居的这也是你自作自受”虽然郭嘉这般说,他却也知道,荀彧这样做也非是无因。

    他自己要为汉室尽忠,然而他对于这几个儿子,这几个都是出生在曹操的治下,如今也都渐渐的进入了曹操治下为官的儿子,还是想着让他们各自选择他们的道路,他这个做父亲的并不会帮衬他们,当然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理想而将自己的儿子们牵扯在其中。

    “当年那和华歆齐名的一条龙中的另两外,已经被那袁尚给拉拢到了辽东了”

    “你是说那管宁和邴原,呵呵,看了这袁尚兄弟是真的成了气候了,像这两个人当年对于主公的征辟,可都是看不上的很,居然被人拉到了辽东,看来,这天下……”

    “文若,我来这里,不够是见你寂寞,没事就来你这找你解闷儿,你可不要因为我的话,就更加发闷了,还是好好的调教你那个几个还没出府的小子吧,没见你平日吃什么好东西啊,这都五十多了,还有小粲儿被你生养出来了,你看我比你年轻这么多,到了现在就奕儿这棵独苗,真是我还担心,这样下去,我们郭家又是一脉单传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秘方也让我知道一些啊”

    “去你的,这还不是你当年服食五石散太多的缘故,这些年来虽然已经调养的不错,不过那些药物对你的身体的元气攻伐的厉害,所以到现在看你的脸色,大多数的时候,还很是苍白,而你又贪杯,这样以来,你的身体可想而知了”

    “也是,看来,我还真的再去找找那个同仁堂的华安给我瞧瞧才是啊”

    “随便你了,反正如今的我,也没有那么多的事情可做”说话间,荀彧却是一派落寞。

    “既然没事可做,那就别做,这天下的事情,少了你又不是就没法办了,还是安心的在家待着吧”

    看着郭嘉就想来是那般轻松的离开,荀彧却是摇了摇头,郭嘉生性洒脱,他却是甘拜下风,对于郭嘉每次来时说的事情,他当然也知道,郭嘉也了解他的心绪,虽然如今已经不再为曹操做事,可是对于如今这许都城中的事情,他又怎么能够说放就放。

    他关心着天子,关心着荀攸,关心着郭嘉,关心着以往被他举荐而来的诸多人才的境遇,关心着儿子,荀恽,荀俣,荀诜等一干儿孙的前程,他关心着与儿子们一同长大的那几个曹氏的公子哥们,怕他们成长之后会因为彼此的相争妨害了他们这些老一辈人打下的这片基业,关心着……

    可是如今的这些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关联呢,真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郭嘉虽然在荀彧那里的话,更多是玩笑话,不过两个人身为多年的知己,彼此间却也相知得很,对于如今的曹操的变化,郭嘉倒是没有什么恶感,像他这样一个寒门子弟出身的人物,若是没有遇到曹操这么一个唯才是举,不论出身的主公,而是当年在袁绍那里混日子的话,虽然也能过得凑合下去,不过那样的人生当然不是他郭嘉希望过得。

    人往高处,这是常理,不过郭嘉却也不会为了往高处走,而改变了自己的秉性。他与曹操之间倒是有几分得失寸心知,彼此两相真的意会境界。

    就像他此时要前去的同仁堂药店,其本身的根底,如今在许都城中却也有许多知情人都已经知晓,那是长安那个小子早就布置在许都的眼线。

    至少郭嘉便是知道的,这还是那一年邓瀚从长安那里通过同仁堂的人给他捎来两坛唤作泸州老窖的美酒让他知道的。

    郭嘉虽然知道同仁堂的事情,他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贾诩和邓瀚在情报谍做之间的较量,他却是没有那么的关切之心。

    在这方面他既不会帮助哪一方,亦不会做什么手脚。

    毕竟郭嘉与邓瀚相交为私义,与贾诩等人为公道,在两者间没有什么厉害冲突之下,他却是冷眼旁观。

    华安作为许都城中的同仁堂店主,这些年来,在许都也是有些身份了,毕竟凭借着他当年在上庸城中从师于张机,华佗这两位当时有名的神医,而后虽然在许都城中多有写俗务,不过这些事情终究还需要他的本职来遮掩,故而他在这方面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

    看着渐渐走进店里的郭嘉,华安却也不见惊讶。

    “华大夫有劳”

    “郭大人客气”

    “那个小子,怎么这段时间没有给我再送些好酒来了,每次都是那么点的礼物,总是让我这肚子里德酒虫刚被养的嘴刁了,却又不再送来了,真是可恶啊”

    “那个,小人却是不知道,小人到如今也只能再这许都城中开着这个同仁堂”

    “如今么,就没有别的事情说了么?”郭嘉的脸上隐笑。

    “不瞒你说,就是将天子的一些个事情回传上禀了”华安倒也老实,反正聪明人面前别说假话,只因为那样只能让人更加的看不起和鄙夷。

    “就没有别的了吧”郭嘉却是虚虚的问了一句。

    “不过是些轶闻罢了”华安倒也不动声色,毕竟在这些年中,他们独当一面也能够将他们遇到的人给区分个三六九等,对于郭嘉这样的人物,他们的心中无意是将他看做可以任他们佩服的人物之一。

    诉说了些无伤大雅的话,华安后又给郭嘉配了些调养身体的药物,这才送走了郭嘉。

    对于郭嘉来访之意,华安自然免不了腹诽。不过这样的腹诽,他在以往的时候,也总是在做,毕竟像他们这样的暗间的身份本来就应该是需要隐秘,需要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当年被邓瀚那般安排之后,他们还是被吓个半死的。

    身临敌境,那么光明的代表另一个敌对势力来给人家的高官谋士送礼,不就是向人家明白的说,“嗨,哥们,我们是来打探你们情报的,你们别介意啊,我们没有恶意的,不信你看,我们还在你们的腹心之地安置了这么一个悬壶济世的药店,给你们施医送药,你们可要记着感恩啊”

    若是一般人,定然会将他们当场拿下,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送入许都城中的牢狱,给他们一个一生的结局。

    不过后来的事情还是让他们感到意外,他们的人身安全并没有丝毫的危险,当然从那次之后,分布在其他地方的同仁堂却是渐渐的消散了,华安自是知道,虽然如此,可是他们的情报网络依然健在,不过是埋藏的更深了。

    毕竟以往他们这种分布广大的药店,通过这些年的发展已经在曹操治下的许多地方有了不小的名声,虽然说这样的情况更有利与这些情报人员的隐藏身份,不过为人瞩目之下的他们却是也更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因此,这才使得邓瀚有心将原本属于中司马府的同仁堂北方的诸多分店,都渐渐的关闭,到如今也就剩下许都这一处。而那些收回的同仁堂人员,却也没有让他无所事事,一并的将他们安置在了雍州,凉州地面上继续着他们的悬壶济世生涯,这个时候的他们却是为民服务的意味更多,打探消息的任务少了许多。毕竟这些人已经为刘备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那么多的贡献,在曹操治下担惊受怕了这许久,如今也该让这些人都回到自家的地盘上享受些安定平和的日子了。

    华安送走了郭嘉,待忙完了一天的生意之后,却是还不得休息。毕竟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的事情,并不仅仅只有白天的生意需要忙,这晚上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的。

    “地肤子,三两三钱,当用徐徐水煎服,既有乌头,便需防风,莫要川连,藏红花,至于臭梧桐叶,也不要收售,待元参至,再得仙人掌便可到时,却需要准备好决明子,回回来,才能用的合欢皮”

    一封不是处方,更不是什么药方的书信却是才从不知何处发来,不过作为华安,到时能够从其中看出许多事情了。

    将这封书信就这灯火烧之燃尽,华安这才安心,施施然的去睡了。

第四章 隐见风雷

    第四章隐见风雷

    第四章隐见风雷

    所谓关山万里,除了地面上的山高险隘相阻之外,更多的不过是人心上的隔阂。

    像雍州和司隶两地之间,至少也不过就是一座潼关震锁,便将两处地方化作了几乎不怎么来往的两方势力。

    不过对于那些高高的飞在天上的鸟雀而言,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伸展着它们的翅膀,扑棱棱的借着空中的浮力,自是天高任鸟飞。

    此时的长安城却是更见宏大壮阔。这却是这几年来关羽,徐庶,马超,邓瀚等人努力为之的心血所在。

    自从前时张鲁从汉中出,而携百万人口充塞雍州广袤之荒芜,雍州便开始了大力发展的步伐,而后自刘璋驻跸汉中,为了让雍州重新恢复大汉西都之威仪,自刘备军中上下人等积极为雍州的人口而做思量。

    汉中人口已经不再稠密,但是益州和荆州的人手还略有多余。于是乎,在益州的黄权,张松,王累,等人便开始将益州的百姓中不能存身与当地的便被护送到了雍州,更有广汉太守张肃为响应其事,将自家族人也分做一部分,前往雍州定居,还有建宁的李恢,巴郡的严颜和甘闲等人也都各自有族人前往雍州为其事。

    除此之外,自马岱另建一军为凉州雍州境内的丝绸古道护军之后,随着实力的增长,他们却是开始领兵西进,将沿路上的许多地方给加以靖平,而西域各地毕竟各族人之间好杀彪悍,自有那不少忍受不了如乌孙,西部匈奴等强势诸放实力的众多小部落不得不内迁之凉州,而这些人见到自从刘备具有了这些地方之后,却是政治清明,百姓们安居,自也有心定居。

    同时由于丝绸之路的恢复,单凭这一条可以带来无数财富的古道,便有荆州,益州,许多的商人愿意迁居到雍州。

    总是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故而随着这两年来雍州等地,恢复了一些前汉之兴隆之势,便不用人们前去宣扬也有不少的人来雍州寻求生计。

    虽然此时的刘备为了更好的发展,并不能将长安城完全恢复到他的鼎盛之时,不过如今这里却也渐有了几分古都的神韵。

    于其城外,渭水汤汤,带以洪河、泾、渭之川。众流之隈,汧涌其酉,观其四郊,浮游近县,则南望杜、霸,北眺五陵。

    而城内此时虽然上没有万邦来朝的气氛,不过已经算的上市游客如织,不管是从巴蜀,又或者荆州,又或是从西域凉州的人物风情,此时都已经顺着丝绸古道,雍益荆州的百姓迁移在这座新生的长安城内得以见到。

    而城内历经了近四百年而下的故宫颜色,自然早就没有了形迹,毕竟先有董卓乱军为祸,又有曹操东去之时的无情,却是故物一去。

    然而如今在那些空地上,也正有这新生的宫殿在建造之中。已经升为刘备麾下大匠作,统领刘备手下诸多工匠的马钧自是正在为长安城中添置宫舍。毕竟襄阳虽好,不过终究没有皇家气派。

    而刘备在这里预先造宫殿,未尝不是为了将在许都城中的天子做准备。当然对于刘备的这番心思,大家也没有什么阻碍之意,不过这个时候做这些事情,也不能太过铺张,毕竟刘备势力还有限,即便是没有了战事的牵绊,荆州以士农工商四民平等着力发展的政策,使得原本地位最为地下的商人们发挥出了无与伦比的能力,给刘备的这五个州都带来太多的钱赋税收。

    另外又有丝绸之路的恢复,也为雍州带来的大量的财富,不过这些收入,如今在除了维持日益增大的军备开支之外,还在新纳入手中的地盘上增设了许多的学堂,医舍,为民众而服务。

    当然这些还在其次,这几年来一直在恢复的郑国渠,虽然已经开始为雍州发挥了一定的灌溉能力,可是比较而言还有许多能够开发,还没有能够开发出来的地方;以及为了让五大州联系的更加紧密,这些年来却是道路开发的工作也在持续的进行之中。这些可都在消耗着刘备手中每年收获的大量钱粮。

    不过而今的长安城,却在这些辛苦的劳作之下,变得更加的富丽堂皇,而其中的几位首要人物,却都渐现了疲态,当然除了其中的邓瀚。

    毕竟关羽如今已经过了五十,徐庶却也快要五十了。而邓瀚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而且这几年没有什么战事的情况下,刘备给邓瀚的职位便是雍州别驾,虽然关羽为雍州牧,徐庶为雍州刺史,然而两人一个管军事,一个要掌控全局,邓瀚却是不得不以别驾的身份,从事雍州的政事,不过虽然事情不少,毕竟邓瀚最会偷懒的名声如今在刘备的麾下却是已经无人不知。

    他毕竟虽然能够时时掌权,然而最不希望揽权,毕竟从后世而来,许多的管理上面的书籍,还有讲座之类的事情,他是见过太多的。

    且不说邓艾和周不疑这两个他身边的跟班,如今也都是十**岁完全能够排的上用场的有才之人,就说邓瀚到了长安之后,却是从天水给挖来了杨阜,尹奉、赵昂等一众人为他之辅,并且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将手上的大权下方,对几个雍州出身的人物自是完全信重,其中更是以杨阜为重。

    本来徐庶等人还担心邓瀚这又是想拉他入伙,只为了偷懒一些。毕竟先前的大家都没有听过杨阜等人的事情。

    不过,渐到后来,邓瀚每次有事只是过问一下大概情形,便交给杨阜去处理,居然是诸事咸宜。更因为杨阜等人都是雍州本地人,对于当地的情形更为熟悉,结合了荆州新政之法和雍州的实际情况结合之后,却是将雍州短时间内治理的竟然不下于汉中,虽然比不上有诸葛亮的荆州,然而却也相差不多。

    本来还有些差异的徐庶却是联想到他这位小师弟的过往轶事,便不再以之为异。毕竟如今的杨洋,李康,邓艾,王基,姜叙,王平等人已经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英才,如今在雍州再发掘出这么一个杨阜来,自是不足为怪了。

    就在邓瀚这般调教雍州之事的时候,他倒也公私兼顾,又给家里添了个儿子,自是让已经快要七岁了的邓乐儿很是高兴。

    一家人其乐融融之际,从许都方面却是传来了让人震惊的消息。

    那便是天子发疯了

    顾不得此时在家中娇妻佳儿,邓瀚却是不得不急忙的将手上的事情交托给杨阜,并让徐庶把关之后,离了雍州回襄阳议事。毕竟被刘备委以雍州从事之后,他身上的中司马府的司马之位却是依然保留着。

    而在邓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从襄阳也一并传来了让他回襄阳的指示。

    一路上的邓瀚自是行色匆匆,从长安过子午谷,到汉中顺汉水而下襄阳。不过这一次跟在邓瀚身边的两个小子却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摸样。

    “文直,看你那副样子,还真是好笑啊,这一路上都不知道你偷笑了多少次了,真是没见过世面,想你这样,照我看,你还是到了襄阳就先回府,不要跟着我们去许都了,免得丢了少爷的脸”邓艾却是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教训着周不疑。

    “切,士载,不要以为你跟着少爷跑了一趟凉州就变的有多了不起,若是当年是我跟着,定然能够给少爷更多的帮手此次要去许都,就是轮也该轮到我去,你这小子又掺和什么劲儿呢”周不疑很是不忿。

    对于如今的这两个都已经十七八岁的家伙,却还是如小时候一样的脾气,邓瀚却也觉得好笑,毕竟当两人在外面的时候,倒是从来没有什么斗嘴的情况发生,彼此间倒也能够配合默契,毕竟两人相处的那么久,两人对于对方的特点都很是熟知。

    邓艾在性格上稍有些稳重,自是机变不足,每有事情要办,他总是会在事发之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打探仔细,并做好很是完善的计划,然而到了时候便是按部就班,步步为营的做事。

    而周不疑却是灵活机变远胜于邓艾,其心思机敏处便连杨修也很是叹服的,自有言道,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故而两人一起做事却是总能完成的最好。不过一回到邓瀚身边两个人还都是以前的那副老样子,丝毫不觉得以如今他们的年纪如此作为,很有些撒娇的意味。

    如今的两个人都已经行了冠礼,有了自己的字。且说这两个人当时在长安行冠礼的时候,已经多时不问世事,只是在上庸山中潜心学问的水镜先生和庞德公,这两位老先生竟然亲自现身到长安为两人见证。

    虽说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算作水镜门下第二代弟子中最先冠礼者,不过凭此倒也不能让两位老人亲自来长安见礼。

    就当众人还以为这是水镜先生偏爱邓瀚的缘故的时候,两位老人却是在长安城中很是游览了一番之后,便有飘然而去。

    邓瀚对于两位师傅这一行多少能够了解到他们的意图,毕竟长安乃是大汉的故都,而长安的兴衰荣辱就代表了前汉的盛衰,而今得见长安城从新开始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又如何不让这两位当年见到汉末官场**,外戚横行,內宦为乱,皇权不振,朝纲沦丧,虽有清流一干忠义为国之士努力,却又有党锢之祸,实在是有些无力回天,不得不退隐山林,做那穷则独善其身的隐士。

    不过这样一来,并不代表两位老先生没有了那份为国之心,若非如此,何能有诸葛亮,庞统,徐庶,向朗,刘廙等人的出现。

    两位师尊之拳拳心意,或许就寄托在了他们当下的这些年轻人的身上了。

    至于对于邓艾和周不疑的字,却是两位老人早就为之安排好了。毕竟当年邓艾曾经跟着水镜先生在上庸学习过一段时间,至于周不疑,这位荆州神童,两位老人也是多有接触的,却是分别赐予了“士载”和“文直”的字。

    一为士载,一为文直,两个人倒算是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当然这两人在邓瀚的身边这么久,当然并不会单单只为一样,尽管邓艾有些耿直,尽管周不疑多几分文弱,可是两个人可都算是文武双全之辈。

    本来此次离开长安的时候,邓瀚就对两个人说,不想带两个人去,毕竟邓瀚在那个时候,就有意要再入许都一探究竟,此行自然是有些凶险,人越多自然变回多生出几分变化。

    而且那时候邓艾还要跟在徐庶身边指挥那些修复郑国渠的民夫,好让他先行体会那种指挥大批人手时需要注重的药店。毕竟邓艾有心为将,而此时的将士们都在外面或巡视,或受关隘,让他这个时候就去,不说邓瀚有些不放心,邓艾也觉得自己历练不足。

    而此次修复郑国渠整掉的民夫,却是以军事化的管理为主,于这其中邓艾也能多少有些身在军中的体会不是。不过听到邓瀚又要出走,邓艾却是连忙将事情交托给了和他一起的王双,便向徐庶求托之后,回到府中,便要跟着邓瀚一行。

    至于周不疑,当时的他,却也正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这几年的周不疑,不管是邓瀚在与不在,他都是在一心的书,不拘是孔孟之言,又或者是老庄之道,即便是那些个被邓瀚借着中司马府和云汉货栈收拢而来的诸子百家杂言之谈,都是随手拈来就。

    经过这几年的积淀,而今周不疑却是要写一些关于文学论述的著作,邓瀚自是不愿耽搁与他,不过他这份为周不疑的心思,却是没有让周不疑领情。

    最后不管是邓艾还是周不疑都非要跟着邓瀚走上这一遭。见两个家伙都是意志坚定,邓瀚也无法,在向许都的华安发了一封密信之后,便随即向襄阳而去。

    三人行,邓瀚自然为他们的师傅。毕竟相对于邓艾和周不疑,邓瀚比他们多出的可不仅仅是对于这个时代知识的学习,还有他后事给他带来的那些个阅历。

    给邓艾讲解一番军事,指点着一些风水,尤其是像什么四角四边的军事理论,便让邓艾为之着迷。至于周不疑虽然不怎么爱好军事,然而邓瀚每有言谈,他却要跟着身边聆听。

    毕竟经历了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千年已将熏陶的邓瀚,时常能够说出让周不疑这位神童觉得惊异的言辞。

    顺着汉水而下,沿途基本上不做什么停留,毕竟此行时间紧迫,而且他们将要讨论的事情却也极为重要,天子疯了,这是核等的大事

    到了襄阳,自有大将军府的属官前来迎接。如今刘备势力渐大,以往的那般行事,却也有人开始为之规范了起来。

    虽然这些事情,比之以前很是麻烦,不过这些事情却也是跟着刘备身份地位的拔高,必然要面对的。而今才仅仅是大将军,再到将来,若是称王,甚至成为皇帝,却是都有着相对应得礼仪规制。

    就像是后世中,虽说人人平等,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没有真正的能够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平等的。

    而这个时代还不过是帝王时代,上下尊卑,天纲人伦,早有所归,离经叛道如当年的曹操,到了如今还不是一样落入了这个俗套之中,即为今世人,却也不用想能够得脱樊笼而去。

    邓瀚自是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人先回到邓府中,去见过邓羲和邓夫人,毕竟即便是他们商量事情再快,却也要在襄阳城中做好相应的准备才能北去,这之前他们却是要在襄阳城中待上一阵子的,而他这几年也是忙于长安的事情,甚少去拜见父母,这一次或许又能得空,相处一段时间。

    等邓瀚到了大将军府中,此时到场之人,除了刘备之外,还有刘琦,刘琮兄弟,诸葛亮,庞统,张飞,赵云,简雍,糜竺,等等一干荆州的要员,以及从汉中比邓瀚先赶来刘璋,更有从益州而来的法正。

    说起来自是人才济济一堂,而且又有身为宗亲的刘氏子弟,在这里一起商议天子疯癫之事,却也是合情又合理。

    不过毕竟天子不在此地,若是在这里的话,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故而待得大家都安居己位,倒是刘备先发话道,“天子本就为国贼曹操所挟制,忽忽数十年,一直在委曲求全之中,我等身为大汉臣子,无时不刻以清君侧,剿国贼为己任,然而我等以往毕竟是实力薄弱,不能力敌曹贼,而天子又在其手上,因此我等却也不能不忍做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故事”

    “不想而今,天子竟然被逼迫如此,实在是我等之耻”说道这里,刘备却是双眼已见泪痕,语气已有凝噎。

    “说起来,诸位或许不信,想当年,孤身在许都时,为见天子一面,即便是奉天子诏令在身,却到宫门以前,还需经过那些曹贼所派的护卫的为难,那时的孤既身为大汉臣子,左将军,豫州牧,又是汉室宗亲,居然还得看一个曹军小兵的神色,哎”

    “待那时起,孤便向祖宗神明发誓,我刘备今生今世,定为大汉剿此国贼,若违此誓,定叫五雷轰顶而死”

    “往日誓言犹如响在昨天,不想近来竟然忽闻天子依然如此,实在让我刘备情何以堪啊”

    “玄德之言,足见赤胆忠心,然而以当下之局面,还请玄德贤弟,善保己身为是啊”却是刘璋安稳道。刘璋虽然如今身为了宗正,然而他向来身在益州,多年以来都是自在享受惯了的主儿,对于许都的那位天子说起来并没有多少的交情,更别说什么情谊,毕竟当年的刘焉选择益州之时的心思,他这个做儿子的很是清楚。

    而今他很是明白自己的能力,也清楚自己能够做的事情,他既然已经全都依附于刘备,自然希望看到刘备能够更加好,那样他也能水涨船高。

    “宗正大人,所言极是,叔父还请稍息悲愤之情,为眼下的据面做一番筹谋才是正理”却是刘琦开言道。

    “曹贼之跋扈,吾等已是尽知,天子被逼迫至此,实乃是可忍孰不可忍,以如今的局面还要请叔父统领大局”刘琮也是开口道。

    “大哥,几位宗亲说的极是,如今那曹操敢如此的欺负天子,我等不如领兵直接杀上许都,救出了天子,然后请华佗,还有张机两个神医给他治上一治,定然能够治好的”张飞当然是韩勇,自是杀气腾腾。

    “主公,还有几位大人,如今虽然已经有传言说,天子有恙,然而究竟事体如何,我等还要彻底查明才是,若是莽撞行事,未尝不会有害于天子”糜竺说道。

    “元仲所言正是,天子有恙之事,我等虽然得到了消息,然而毕竟多年以来天子在曹操的掌控之下,有这样天大事发生,即便是曹操再是跋扈,却也需要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倒是简雍此时言道。

    “既然众人都如此说,可是如何行事,还请不吝赐教”刘备自是听着先前几位的言辞,不过他却也知道从这些人的嘴中并不能够听出什么有建设行的意见,毕竟到此时为止,像诸葛亮,庞统,赵云,邓瀚,法正都没有开口说话。

    刘备却是知道要想真正的解决眼前的事情,还是要问他们的,不过有些事情,刘备可以和刘璋,刘琦,刘琮等人说,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和他们交谈。

    虽说他们都是依附于他,可是这些人都是汉室宗亲,而诸葛亮他们却是自己的属下,这其间的差别却是不足为外人道哉

    听刘备这么一问,刘璋自是沉默不语,刘琦兄弟却是看着对面不断摇着羽扇,而时不时面娄微笑的诸葛亮,毕竟这两个兄弟和在座的诸人都很是亲近,与刘璋相比,自然知道如今在荆州,若论让刘备最放心的人还当属诸葛亮,故而诸葛亮若是说出什么话来,总是能够让刘备用之为策。

    不过不管是刘琦兄弟如何的打量,却终究没有从诸葛亮,或者庞统,又或者是邓瀚的脸上看出什么来,无奈之下,两兄弟也只能相视无语。

    虽然他们早就有了自觉,对于大局他们也早就没有了野心,或者雄心,而今担着的荆州牧,和荆州刺史的位置,也都是安心的做些实事,但有犯难之时,就求救于诸葛亮,按实际情况抡起来,如今的两兄弟,倒像是诸葛亮的手下,不过两人倒也都是经历过人情冷暖,也知道这人心险恶的,反正如今他们能够安稳的生活着,在荆州健康的活着总是一件幸事,人得知足,才能得保太平的

    一时间议事厅中,却是冷静了下来。

    见此,刘备却是微微点头,安慰大家道,“毕竟此事事发突然,而孤在得知此消息之后,便是情绪激动,也是不能从容的面对,如今大家这样,孤自是明白,不过现在大家都已经明白了事情所为何来,却是可以好好的想一想如何行事,才能救助天子,遏制曹贼之势今天先就到这,明日我们再来此处商议便是!”

    说在刘备却是让众人都散了。

    以刘璋为首,刘琦刘琮两兄弟随后的三人便离了将军府,而简雍和糜竺为了招呼刘璋,却也相跟着离开。

    此时还没有动身的自是诸葛亮,庞统,张飞,赵云,邓瀚,法正一干人,待刘备回身略作更衣之后,却又重新回到了议事厅中。

    此时的刘备却是不再作势,将众人略作巡视之后,便问道,“如之奈何?”

    “大哥,要是照我的意思,管那个在许都城中的那个天子,干嘛,反正这么多年被曹操那厮把持着,有没有什么用,还老让人用玉玺胡乱的下些乱命,这样的皇帝还救个什么劲而,反正大哥也是汉室宗亲,如今我们又是兵强马壮,雄霸一方,天下有一半的地盘都在我们手里,还有长安也是,想当年高祖刘邦就像我们现在,当然还没有我们这么大的地盘,还能占了天下,当了皇帝,如今哥哥的本事不下于高祖,而我们大伙儿,也不必那个什么萧何,张良差”

    “像诸葛军师就是萧何,庞参军就是张良,还有俺和二哥加起来也能顶他一个韩信,子龙等人也就是当年的那个什么周勃之类的人物,有我们这些人在,定然能够给哥哥你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的”

    “你们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说完张飞自是哈哈大笑,不过满厅之中却是只有他一个人很突兀的笑着,转眼一看,张飞自是发现大家居然都以带着一种玩味的笑容看着他,此时的他觉得身后一股冷气直冒。

    “翼德,你放肆,来人,叔至,还有子龙你也帮忙,将这个夯货给我拉出去,打他二十军棍,好让他长长记性,净说些昏话”

    刘备自是下令道。此时的厅外却是有陈到领着几个兵士进来,虽然张飞很有些不满,正要发飙,不过看到刘备的眼神,以及他身边赵云的拉扯,终究是不敢,毕竟如今的刘备位高权重,他这个做弟弟的也明白要给刘备一些面子,毕竟军令如山的道理在这里一样说的通。

    让陈到和赵云两个人将张飞给拉出去之后,自由人前去为张飞行刑。

    而此时的大厅之中,自是只剩下刘备,诸葛亮,庞统,邓瀚还有法正,这五个人。

    虽说这其中法正乃是后来从益州攀附荆州的,不过在经过一番接触和了解之后,不论是诸葛亮,庞统,还是刘备都对法正很有些欣赏,至于说邓瀚却是早就知道,一旦让刘备和法正相见之后,定然会有这样的局面产生的。

    毕竟法正的才能摆在那里,像刘备这样的人物又怎么能够看不出来呢如今将法正留在此时的议事厅中,自然是表示刘备在心中已经将法正当做了心腹相待。

    此时的法正虽然自信,只要给他机会,他定然能够得到刘备的信重,并从此飞黄腾达,不过他并没有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的快,这么的突然。

    当然刘备之所以选择者几个人,而不是其他人,包括什么曾经被诸葛亮也推许为可以与庞统相匹的廖立,却是因为刘备在考察了廖立之后,终究是觉得此人的格局太小,没有什么容人之量,以这样的心态,要是立足于今天的这种场合的话,或许此时的议事厅,便会有了彼此攻讦的场面出现。

    就像当年的袁绍,他的麾下却也是谋士如雨,不过刘备却是在袁绍那里待过,自是明白那些谋士之间,各自为政,彼此相攻,没有能够彼此相容,和衷共济的雅量,又如何能够帮助袁绍成就大业。

    以刘备而言,他自信不是袁绍之辈,而且如今的事实也证明了,他刘备有成就大事的机会和能力,不过这些今日的成就和基业,刘备自认为却是除了凭借着他自己的坚持不懈,百折不挠的信念以外,他的仁义,以及天时地利人和中,他独得人和,这才是让他有幸成就今天这办局面的根基。

    若是他将廖立这样的小心眼,弄来,或许便又是一个郭图,许攸之流。

    想到这里的刘备自是对着在做的四个人说道,“蒙诸位不弃,又有赖于大家的齐心协力才让我刘备得有今日之业。然而我刘备之所以能够有今天,却又有赖于自始至终,我都是以大汉臣子之身自许”

    “对于天子蒙受的屈辱,先前之时,我已经有所提及,然而时至今日,想来天子更是蒙难多矣,若非如此,堂堂大汉天子,本就是有神明护身,如何能够轻易发疯”

    “想来诸位先生都是博学之人,孔明先前在隆中时,也曾为人悬壶施诊,所谓求仙了道,服食仙丹以求长生,这类的事情,定然也都了解”

    “试想如今的天子不过而立之年,正是大好年华之时,身前事尚不能料理的清楚,又怎么会觊觎那虚无之长生不老”

    “故而,我却是料想这其中定然有不可言之事,之前那曹操曾让人上表以求得魏王之爵位,天子未曾应之,若非他便是于此事上有了怨恨之心,行此等恶事”

    刘备却是言道,“不过,曹操虽然奸诈,然而他定然不会做此等下作之事,或许是有人为了攀附权势而为之也未可知”

    “我此时却是有些心乱如麻,不能平静,自是无限可能都在心中生出,身在居中,已经不能自已,还请诸位有以教我”

    “主公,如今之事,却需从长计议才是”却是诸葛亮言道,“我等都知道,曹操有心篡汉久已,然而他终究不敢为此事,就是因为有主公在,而今主公之势更加为重,曹操当然更加不会轻举妄动了,此其一”

    “其二,观曹操此次行事,却是先不明诏天下,说天子有恙,而是暗自里为天子寻医诊治,看似为了天子,其实用心险恶啊,天子之身份贵重,一举一动关乎国体,若是有些微不测,都关乎天下万民,而今居然还要这般隐匿,却是于天子的声望有大害”

    “而此外,曹操自是可以更得民心,他可是苦心为天子着想,不愿天子于天下丢丑,然而正因为如此,却是更让万民觉得天子之无能,曹操之为国敬上”

    听的诸葛亮这番分析,刘备却是连连点头,“军事所言极是,然而,我等如何以应之”

    “既然朝廷为天子找寻医师,我主为大汉宗亲,又是天子皇叔,自然要起带头作用,不妨就遣人光明正大的给天子送医送药”庞统说道。

    “曹操要贬低天子之声望,我等自然要为天子张目,我等越是隆重,自然曹操便也只能听之任之,毕竟天子有恙,身为丞相的他,总不能阻拦了我等的一片忠心,若是那般,我等自有说辞”

    “士元兄说的正是”法正倒是接口道,“若我等的议程隆重,也能让我们派遣之人的安稳有了保证,而且,我等之人到了许都也更能向天子表达我主之忠心,和曹操一比,自能让天下万民之间看出高下”

    “几位先生说的都是,我们这里正有神医张机和华佗,不过两位神医几位以为派水人前去更好呢?”

    “我以为可以让华佗神医去更好一些”自是邓瀚说道,“张机先生,所擅长之事乃是人体的阴阳调理,或可以内科命名之,而华佗神医,却是诸科咸宜,更有闻得,华佗先生近来新制得意中麻沸散,乃是神药,可以帮人开胸破膛,除人病患而不伤人命,这等技艺足见是神迹,有他前往定能为天子疗治伤患,恢复神智”

    “子浩,于这些事情倒是关心的紧啊”刘备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敢问主公,这是何意?”

    “呵呵,本来我等以为之前将你摆在长安,让你主持长安及雍州的恢复事情,定然可以给你压些担子,好让你小子也变得稳重些,不想你不知道从那里又找出一个杨阜,杨义山,又将事情给了人家,你小子又去偷懒,若非如此,你哪来的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打听华神医又出了什么神技”刘备言道。

    “主公,你这可不能怪我,我倒觉得你还应该奖励与我,我这可又是为国举贤任能,也算为国又立了一功,却是不见主公之奖赏,先听的主公的训斥,这叫人情何以堪啊”邓瀚却是佯作一副伤心人别有怀抱的样子。

    见到邓瀚这个样子,先前议事厅中的压抑气氛自是驱散干净,刘备也为之展颜,“呵呵,那杨阜却也是大才,短短时间内将雍州的事情都安置的调理得到,这么看来,子浩这次过来就是有意将雍州别驾的事情交给他了吧”

    “正是,主公,你也知道我可是当不了那种坐堂的,我可不像孔明师兄,也不如士元师兄能够坐得住,沉得住气,我可是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的人物,呵呵”

    “孤还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你总不能又去搞什么几大名酒计划吧”刘备倒是笑道。

    “主公,不放就让子浩去搞一搞吧,反正他不也是闲着么?”一边上的酒鬼倒是这个时候建言道,不过在他看望邓瀚的眼神中却是表露道,师弟,你看师兄这可是帮你了,你这次总该表示一下吧

    “既然士元也这般说,那孤……”

    “且慢,主公,这件事倒也不急,先请主公将我这又一次为国举贤的赏赐先行发下,也好让我安心”邓瀚回过头看着庞统,却是轻轻的摇着头,师兄,不好意思,我不会如你所愿的,气的一旁的庞统有些咬牙

    “你小子,如今可是比孤这个大将军都富有,而且你又不想当坐堂的官位,这叫我如何赏赐与你呢,要不然你说个要求,我看看怎么样”刘备却是言道。

    “既然如此,我这个时候还真有一个要求,不过恐怕主公不会答应啊”邓瀚却是装作为难的样子。

    “只要孤能办得到,还不过分的话,孤便答应与你”刘备应承道。

    “主公说话,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吧”邓瀚还在勾引着。

    “那是自然,你家主公的信誉还是很有保障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主公,将这次护送华佗神医北上许都为天子送医送药的重任交予我,可好”邓瀚此时正颜道。

    “为何是这件事呢?”刘备却是脱口问道。

    一旁的诸葛亮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摸样,而另一边的庞统只是失落有没有从邓瀚这里拿到买酒的折扣,而另一边的法正倒是颇为有趣的看着邓瀚。

    “主公依然答应了,那就不许反悔了”邓瀚却是说道,“个中缘由,本来可以说得,不过,现在,我倒是觉得等我回来之后,再向大家解释,那便更好”

    看着身边的几个人,都没有组织的意思,略作思量之后的刘备终究郑重的点了点头。

    允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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