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南蛮出
第一百三十四章南蛮出
就在刘璋父子在州牧府中交心的时候,在城东的别驾府中,因为终于自认猜到了那邓瀚的意图的法正在得意了半天之后,趁着晚间的酒宴才向他的两位好友解说了一二。
虽然被人求的滋味舒服,求人的滋味不爽,可是彼此间相知已久,对于这几年来法正每次都是猜又不中的尴尬,张松和孟达两人也是时时有见,既然此次法正认准了,那就不妨让他好好的高兴一把,毕竟他们平日里高兴的时候也不怎么多,不得意于军政事,自负才高八斗如他们几人,每日里只能蹉跎岁月,可以想见其间内心的空虚和寂寞。
当然他们对于未来都有期望,可是期望所在的荆州,虽然相距不远,触手可及,然而这其间的道路并不是那么一蹴就能而就的。
“不知两位注意到了没有,在成都这里有关荆州方面的情报传言起始,从北面的武都郡,东面的巴东郡,南面的永昌郡,还有西面的汉嘉郡,不拘远近,几乎都是同时有关于荆州方面的战事情报传闻,这说明了什么,”法正到此一问,自是看到了两位好友眼中爆出的火光。
“说明了这些地方如今可都有荆州方面的势力存在,至少也有荆州方面布置的人手在,若非如此传言四起而一同涌往成都便不可能”
说到这里法正却是不由得自失一笑,“不战而屈人之兵,单单这份未战先知人的精细处,便能看出荆州对益州的用心之深,便能得知那位中司马府的邓子浩是何等的心细如发,布置精密”
“不论是何人,见到了对方不知不觉间,就在自己的腹心之地有了这般威势,纵使信心十足,又怎么还能起意相抗自己已经给人家看了个通透,就像一个人不穿衣服要和人家全副武装的争斗,这未战心下便会顾虑重重地”
“孝直兄的言辞还真是不客气想来以我们这位主公的秉性,对于这样的情形下的选择,自是不问可知了”孟达言道。
“其实我们的主公早就有心输诚于荆州,要不然这些年他也不会将手中的大权下放给大公子和黄公衡等人了,这样一来,即便是将来有所怪罪的话,他也会有托词的”
“永年兄,还是将我们的主公看的有点高了以我之意,主公也是无奈之举,他和刘皇叔都是汉室宗亲,而且当年在幽州,老主公又和皇叔就有故交,而后屡次与荆州为难,人家还全不怪罪,若是主公还能厚颜主政与之不善,他这般仁弱之君,还不会给羞愧而死”法正调侃道。
“不过主公也只是胆子小,眼界小了点,脑子也不是蠢笨的,当能明白随后的大势所趋,眼下尤为可虑的还是黄权那帮人啊”孟达道,“其实若是能够把握住他们的一些个把柄,就好办了许多”
“有黄公衡在,做事向来稳妥,想来不会轻易地透露出什么把柄来的”张松摇头道。
“黄权是稳重,王累也惊喜,不过那郑度却是极端,若是有什么机缘所在的话,我们还是从郑度这里入手为好啊法正断言道。
“可惜我们平日里自是抱作一团,而那郑度行事极端对于我等也多有愤恨之意,想要与之亲近,实在为难啊”张松道,“即便是家兄,自上次为王累和郑度为难后,虽然有黄权居中调解,可是如今两人之间的交情也只是比一般人稍好一点而已”
“若是如此,我等还需另辟蹊径才是”
“既如此,两位兄长还是看我的吧”孟达承诺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这个人会好说话呢”
“是谁呢?”
“便是今日来府上寻我之人,中军尉邓芝”
张松和法正两人见孟达所言之人是邓芝,便不再言语,他们自是相信只要孟达愿意去做,定能在短时间内和邓芝搭上关系,而且以此时邓芝其人的出身来历,当能从郑度那里得到些消息的。
三个人有了决定之后,便随即散席。
随后的数日内,孟达自去勾连邓芝,而法正和张松两人一方面等待着张素的回归,另一方面也在时时观察者此时成都城内各人的情况。
这般情形下过了两天,张松和法正两人居然发现往日和他们三个人一样,也是时时聚在一起的黄权,王累,郑度三个人,竟是变得不再像以往那般如胶似漆的。
黄权自是一如既往的兢兢业业的任事,而王累却是不知为何,告病休假想要回归故乡广汉一行,而此时的郑度倒是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在得知了王累的行踪后,却是在暗地里絮叨过王累不能矢志不渝。这却是孟达在邓芝的口中偶尔得来的口风。
虽然这样的事情并不能算是郑度的把柄,可是在他们三个人看来,自是标志着以往牢不可破的护卫益州的三人组,也给破裂了,这自然是件大好事
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太过火的举动,毕竟黄权这三个人也不是一般人,保不准其中还别有内情,又或者是对方设置的一个局也说不定。
当然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张松,法正他们还看出了如今的大公子刘循再看向他们三个人的眼中,倒也不再那么愤怒嫉妒恨,之前的刘循对于像他们这样的人物,那可是一心的愤恨。当然嫉妒之意或许是看着他们逍遥自在蒙庄子,而他们还得为益州的大业而努力不止,心里的不平衡而来。
总之似乎是在一夜之间,这成都城中的气氛竟然变得无比的奇怪,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势在让张松三个人小心在意的时候,却是发现这般变化对于他们而言好处不少。
以往行事的时候,他们虽然不怎么在意,可是从来都会有些人对他们或明或暗的牵扯,盯梢,当然在益州他们的身份地位不比黄权等人,更是比不上刘循,而且他们所表现出来对于荆州的好意,在成都城中这位益州的府治之地,却是少数派,平日里或许只有在各自府中的时候,他们才敢自在的呼吸一下空气,说些牢骚满腹的话,而到了这外间,却是需要小心在意的。
此时到让他们在外面也有了些丝丝自由的氛围,当然对他们而言乃是好事。
这一日,却是张肃回归成都的时间。
就在张松为之接风洗尘的时候,法正和孟达两人联袂而来。以往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三人和张肃一起见面,毕竟张肃和张松还有兄弟之情可以谈,若是加上法正和孟达,这四个人相聚也就意味着向黄权他们明示,张肃这人有问题了,不会和他们一条心了
不过见到两人的神情,尤其是孟达的表现的时候,张松却是心下一动,“可是两位贤弟发现了那郑度做了什么错事”
“永年兄所言不差”孟达说道,“原来郑度和王累两个人居然要以益州的钱粮和兵器等装备资助南蛮孟获部,当然他们的要求便是要孟获去骚扰攻打交州”
“好像之前那孟获曾经在江东攻打交州之前去过交趾,而且还杀了交州的守将姜冏”
“现在就是我益州要按照他们之间的暗约和南蛮孟获履行的时候了,故而前两天他们在向主公禀报的时候,被主公狠狠地批驳了一番到现在为止,却是还没有按照约定履约呢”
孟达和法正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他们探的消息告知了张松,此时张肃虽然不明白其中的详情,不过到此时也知道,似乎郑度他们又给荆州和益州之间的关系造了个烦。
交州的战事虽然如今是荆州刘备和江东的孙权两家在打,可是在开战之处,交州的大将便让益州勾结资助的南蛮人给暗害了,若非如此,想来交州即便仍然会被江东大军袭占了大半,可是有大将镇守的话,或许便有所不同。世上的人在思索一件事情的时候,对于于己方有利的时候,总是会有所假设,自己给自己设置一些可能,如果怎样的前提,虽然那样于实际上的事情无补,可是人心深处的倾向性还是让人会生出这样的意念。
故而若是因为这件事被荆州人泛起了旧账,或许益州又要难过了毕竟这些年来荆州对益州的多番挑衅,可都是一忍再忍。
从最开始的葭萌关的归属,到后来张任军的侵凌,继而益州方面接纳了夏侯渊,曹彰等人的借道北返,再到如今这般。荆州方面当然不是没有那种攻打益州的势力,不过是碍于大家可都是汉室宗亲的属地,这样的情分总不会是无穷无尽,忍无可忍时,当然便是无须再忍了。
“可是我们知道了这样的事情,却也不能将之公布于众啊”张肃的一句话倒也说出了眼下他们的尴尬。
四个人同时为之皱眉,想来以郑度的为人,或许他还希望大家都知道了才好吧要是真能引得荆州军来攻,郑度也会鼓动益州人来个玉石俱焚的也说不定。
“这可如何是好?”孟达问道,“一番辛苦,竟是换来这么个结局,实在让人沮丧”
只见此时的法正却是展眉,“诸位且慢,或许是我们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将事情想的太过了”
“孝直此话何解?”张松问道。
“呵呵,哎,荆州方面可能早就知道了这样的情形也说不定呢?”见众人还有疑问,法正自是续道,“以他们能在我们益州各地布置眼线的能力,他们在交州,在南蛮等地会没有什么举动,更别说从南蛮到交趾之间不下数千里,平白无故的想那孟获也是一部之主,更被诸部举为蛮王的人物,岂会随随便便的就到了交趾,而且去了一趟只是搅扰了一番,杀了个将领便回了南中,举动多有不合理处,这样的表现岂会不在荆州那邓子浩的眼中”
“孝直之言有理,以我对那邓子浩的数面之缘的感觉来看,他或者是什么都清楚,什么都在其心中的那种人物”张松的话,自是为法正做了很好的注解。
“那邓子浩,果是此般人物么?”一边的张肃虽然是张松的兄长,可是以往的时候对于这几人都不是很熟悉,此时对于他们口中的邓瀚当然也有些怀疑之色。
“张大人也别看我,虽然我也没有见过那个邓子浩,不过既然两位兄长这么说,想来也是不会错的”孟达笑着解说道。
“哦,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算作荆州已经多少知道了益州参与了对于交州的不利举动,可是为何他们能够引而不发呢?”
“不外乎世道人心,”法正一语中的,“世人多说刘备刘皇叔乃是世之枭雄,又是仁义之主,其实不管如何编排与人,只要他有争雄当世之心,自然免不了会用些手段,高祖还有屡次褫夺淮阴侯兵权的时候呢故而要争天下,拥有了荆州,交州,汉中,而今又占了雍州的刘皇叔,又岂能让单单一个益州在自己的背后存立于世上”
“当然,不管其用心如何,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而益州却是他的汉室宗亲,而他又曾于起兵之初受过老主公的恩惠,对于后人之基业强行夺之,既不是刘皇叔的秉性,也会让他的名誉受损”
“这其实也不过是当年郑庄公之故事耳不过如今的郑度等人恰好就轻易地入了毂当然这些话都是我的一家之言,事实若何,又或者别有春秋也说不定”
“孝直之言极是”张肃倒是先赞道,“荆州之人布局深远,当我等还在为区区一州一郡间计较的时候,人家都放眼天下了高下立判,若是我再以往日的思维处事,仍旧与二弟及几位自相矛盾,或许只能让我张氏一族因我之故深入大祸却不知”
说着张肃居然于席间向着张松,法正及孟达施了一礼
“二弟之才胜为兄十倍有余,此刻间不便给,待来日,愚兄原将家主之位相让,还望二弟莫要推辞才是啊”张肃这般说,法正和孟达两人自是不便插嘴,毕竟是人家家族事,他们两人却都是外姓旁人。
“大哥之言太过重大,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眼下我们还是看看孝直还有和言语才是啊”张松劝道。
见张松这般说,张肃也是觉得此时说这件事有些仓促,自也将目光转向法正看他还有什么高论。
“或许他们对于主公在得知了郑度等人的作为后,不会按约定给予南蛮人回报的情况也会有所预料呢”法正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法正的一句话,却是让张肃瞠目结舌,让张松紧锁眉头,孟达却是苦笑。毕竟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对于这般谋略天下等事情的领悟,却也不是谁人都能尽悉的。
“若是诸位信我的话,眼下我们倒是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只需冷眼旁观便是”法正下定论道。
“如此便可以了么?”张肃犹自加了一句。
“或许张大人有一事可以提前做,那便是现在就返回广汉,尽量的提前存储些粮草,预先准备些民夫劳力,好为大军输送粮草吧”
见张肃还是不明白,法正也不好再说,毕竟许多事情到如今他也只是推测,他手上可没有荆州那般方便的情报网络,而且虽然他如今已经心属荆州,可是身在益州,许多事情也是隔远山相看,虽能得其形,其内在还不能尽知。
张肃自然也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毕竟那般做了,显得他这个广汉太守也太过无能白痴了些当然此时的他终究还没有彻底的明白,既然他见到张松和孟达两个人都十分确信法正所料不错,他自然也会依言行事的。
之前张松来信的时候,他们自是觉得前路还很漫长,不过此番入了成都,有听了法正那一番话后,居然觉得即便是他们这些身在益州之内的人物,还没有荆州的那一干人等能够把握住益州的脉搏,这才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张肃却是在成都城中待了一两日便翻转了广汉,毕竟他此次回来本就找的借口乃是有家事相商,若是牵连日久,却是说不过去。
毕竟这个时候,他们行事更得小心些才好
就在他们依然固我,各安其位的依照法正之言冷眼旁观局势的发展的时候,益州南部的永昌郡却有数匹飞马情急之下慌不择路的赶往临近的州县,继而在这些飞马赶到临近的云南,建宁,沙口等地时,更是有了比之更多的传讯人越过泸水,穿过泸津关,经会川,泸州,西昌,一直传到了越窘太守高定的手上。
这一路上但有飞马传信处,便是一阵进展的氛围顿生,而此时的那高定也是满脸忧色,神情凝重,只因为那信上的几个字,“南蛮在蛮王孟获的带领下,反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顺势而为
第一百三十五章顺势而为
(连着七天这么更新,于我而言,当然是第一次,却是也有些觉得累,请大家多多捧场,有人帮人场,有钱帮钱场若是匆匆而过,随手点几下也好多谢)
自从上次和益州人物有所勾连,再按照他们的说法,跑了一趟交州的孟获,在见识了一番交州的繁华盛景之后,却是内心深处更生出了许多心思。
对于交州以及临近交州的荆州南部这些山林繁茂地方的情况,说实话身在南中的孟获虽然并没有一一身临其境,可是道听途说,也是知道这些地方和他们所处的环境大体上还是相类似的。
而且这些地方也多有蛮族人的存在,故而原本于孟获而言,这些地方也该和他们南中各地的生活情景差不太多。
不过当他经历了一趟交州之行,他的内心中自是将交州沿途的景致和他已然称霸的南中各地有了个比较,却是越看越让他心中生出了对这些繁华盛景渴望。
毕竟孟获也是暗有大志之人,不然他也不会与他的夫人祝融两人都对于汉人的文化知识多有涉猎,可是他身边的其他人物,可都是一般的蛮人,一切所行还是多多仰仗天性使然,尽管这些和他都是同伴的人物,和他心中的大志相比,更让他有些不可遏制的有心起兵而出。
而益州人原本答应了在他骚扰了交州之后的回报,在初始的时候履行了一部分作为定金之后,到如今他都从交州返回南中三月有余,却是再也不见当初的承诺,怎能不让孟获为之嫉恨。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暗伏在益州南部州郡之中的探子却也为他传回了有关荆州刘备又新获得了雍州之地的控制权的消息。
虽说此时的孟获自是屈身于南中这等偏远蛮荒之地,可是如今的他自从渐渐的通晓汉人的文化,又经历了一趟交州之行,当然使得他的权欲之望更行膨胀。
当然这个时候的他未尝没有到交州去分一杯羹的想法,不过此时交州地盘上交战的双方可都是目下的他还不能轻易招惹的势力。尽管孟获自视甚高,可是对于交州之行后,单单面对着但有区区文质之身的刘先便让他惑趾的图谋不能进行下去,而当时的交州却又突然面临着江东的袭击,这样的情况下,他们那几千蛮族勇士依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自是让孟获对于此时的交州不敢轻易的动作。
毕竟而今在交州的却不是之前的刘先,姜冏等,而对阵的双方荆州方乃是陆逊为首,领着数万大兵援救交州,而江东孙氏在先有了周瑜的突袭之后,又不断的派兵大掠交州各地,这样的情况下,孟获自是不会上赶着去在两大势力交战正炽的时候去找不自在。
而相比于交州的纷乱,此时的益州对于孟获来说,不可谓是一个能够让他获得一些得意的方向。
孟获自在这些年中一统了南中各处的蛮人部落之后,自是依照汉人的成例,整饬各地的治政之策,即便是座下人中少有人能够体会这般的好处,也为孟获这般改弦更张的手段有些腹诽,不过孟获的凛然王威之下,这些人也只能做口头上的怨气,在平日里还得依照孟获所示的王命而行。
当然对于孟获这些举动也就是他的夫人能够全力支持与他,即便是他的兄弟之间对于这样的事情也多有抱怨,不过强力为尊,对于这些蛮人可还是明白的很。
而当孟获得知了益州境内风传荆州势力蔓延的消息的时候,却是便有意于此时并军北上蚕食益州。
对于益州得繁华,孟获也心向往之久矣,而今与他而言,益州之人先前与他所谋之事当然更是他可以大加利用的外势。
“因势而成事,正当其时夫人,你看为夫此时的这个决断如何啊”虎背熊腰威猛如山的孟获身边自是俏立着他的夫人祝融,虽说两人此时的年纪都没有而立,可是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心比太高,志比海深,自然不想让他们的这一生埋骨于南蛮这等荒芜之地而籍籍无名。
见孟获这般说,祝融自是应道,“夫君所谋极是精当之前益州本就对荆州屡有冒犯,若是一般平日,或许以荆州的大度,交州若是无事,也会放过益州刘璋。不过这个时候,却是不同啊”
“而且我们此次出兵也是师出有名,益州背盟违约,这样说来,即便我们身为蛮人对于那些以中原上朝,礼仪之名的汉人来说,也是有道的一方啊就像那个孟夫子说的,以有道伐无道,自可无往而不利的”祝融为之分析道。
“呵呵,夫人说的极是”
自孟获决意起兵之时,虽然部落联盟中,也有人反对之,不过到了如今,却也有不少人感念孟获的那一场乾纲独断,分外英明!
自是在孟获打出这等谴责益州背盟违约的名号之后,虽然说不上望风景降,不过他们在大兵进发之后,一路行来,攻打云南各地的时候倒是少了不少的抵抗力度,故而到此时他们出兵是的十万蛮兵,一直到了泸津关下,居然没有多少的伤亡,除了要留守于占领了的云南等沿途上的大郡,自三江起兵到现在还有七万人马都活的很是全乎的。
泸津关借助泸水以及附近的山势地理,却是从益州通往南蛮腹心之地的必经之路,反之依然,对于孟获他们要想继续北上也需要在此地将据守在泸津关的益州守军打败,如若不行,他们此前的征伐却是没有多少意义的,毕竟泸水以南的地方,以往虽然也是益州得属地,可是这些地方瘴疠横行,甚少有汉人愿意来这些地方为官,不过是图便宜省事,就近提拔了一些当地的有名望的地方人物出任地方上的长官,而这些人也多是和附近的异族人有所关系着,对于成都府中的敬畏和服从之意,却还在两可之间。
不过一旦过了泸津关之后,便算进入了益州的固有势力之内。原本在历史上的孟获在蜀汉的建兴三年方才起事,到了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是多年处心积虑的发展实力,又和当时的建宁太守雍闿,乃汉朝什方侯雍齿之后,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巂郡太守高定等人互相勾结,这几位本就是刘璋在位时委任的太守之身,而且这些人都是地方上作威作福惯了的人物,对于那个时候诸葛亮掌权后想要大权独揽于中央的意图自然极为反感,而又有孟获的挑唆勾引,两方自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起兵造了反。
而当今这一世,孟获依然是哪个野心勃勃的南蛮之主,毕竟邓瀚的蝴蝶翅膀扇出的风还没有将一个人的性格都给改变的程度。不过此时的雍闿,朱褒,高定等人物,却还没有和孟获有太多的交集,此时的刘璋对于这些边缘之地的太守依然如旧的放纵着,而为了他们本来保佑依存在各自地面上的家族利益,这些人此时却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了孟获。毕竟这个时候的孟获虽然有名,但是他的名声依然不过局限在南蛮人当中。
而随着这些年荆州势力的扩展,借助这股大势而四下里游走的荆州商人当然在各地都撒下了颇多的关系网,当然像之前的李恢及其家族于建宁便也接着和荆州的关联而势力大涨,有样学样之下,雍闿,朱褒,高定等为一郡之太守自是更是比之而无不及。
故而此时为了保有他们获得的比之他们在历史上更为庞大的财力和实力,这三人当然会更加的用心和孟获做一周旋。至于说王伉及吕凯此时两人却还不知身在何处,而永昌郡到已经被孟获的蛮兵给波及到了。
此时的泸津关内,自有雍闿,朱褒和高定等三位太守在得知了孟获犯边之后,紧急征集的兵马积聚,而且这些人用心之下自然会将手上能够调集的精锐尽量的汇聚,寄希望于将孟获的势力压制在泸水以南,不让他再一步北上危害到了他们本身的利益所在。
不过综合这三郡的势力,集结到了泸津关内的兵马依然不足五万数,和关外的七万蛮兵相比,当然是少了不少。
而且三人虽然少经兵事,不过也是自家事自己知,尽管随行而来的将士们,看着也是铠甲鲜明的精锐之师,不过和关外那些看着就让人心里打颤的茹毛饮血而活的蛮人相比,这些人就像是小鸡崽子见了虎豹,单单站立在关口之上远观蛮军的威势,竟然已经有不少的将士为蛮人所慑,两股战战有失仪态的事情,却是不少。
此时关内的议事大厅内,因越嶲太守高定带来的兵马有两万之中乃是三人中最多,另两位各带了一万五千人马前来应援,故此便让高定据了上手而坐,雍闿,朱褒却是分列两边,不过三人却都在看着当中而立的那名文士。
“德昂先生,对于此时的情况,可有何良策以教我等?”高定说道,三人希冀的眼光看着那人。
即被称为德昂的,又在泸津关附近的当然便只有李恢足以当得这几个人称其一声先生的。
李恢却是先向几人都施了一礼,虽说自从李恢去了一趟荆州之后,化解了当时荆州和益州两方之间的尴尬,为了表彰其功劳,刘璋及黄权等人都有心为其之前因为亲人之罪而受到的牵连开脱,不过那时候的李恢已经别有怀抱,而且他又不愿为有背益州的事情,却是推脱了众人的善意,依然回到了建宁故里,借着他从荆州所见所得,先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暗自琢磨,经依次实行,居然使得家族大望,而他的名声却是在益州南部广为流传。
此时的李恢自是被建宁太守拉来为他们三人做谋主,以助他们三人一臂之力。对于这样助人助己的事情,李恢自是欣然前往。
“三位太守,想来大家都明白我们眼下的情势,虽然我们已经向成都方面求援了,可是以成都如今而言,短期内,这援军之事却是指望不上的。”
“从来我益州都没有将南蛮人的威胁看在眼里,而且一直以来的布防也都在防备着荆州和汉中。而今益州有害于荆州的事情这边一爆发,短期内,成都方面也该先就近选择如何缓解荆州可能的雷霆之怒才是,故而在荆州之事未解之前,我们也只能先凭借着我们自己来抵挡蛮兵的进攻了”
李恢的言辞自是事实,不过往往事实都很难让人接受,而随着李恢的说话,在座几人的神情却是变得越来越难看。
“可是德昂先生,想来也能看出,我们这些手下的战力岂能和关外的那些个虎狼之师相提并论,且不说出关与之野战,就说据关而守,我也怕不能将之挡在关外啊”却是朱褒说道。
“朱太守所言甚是德昂先生也是洞悉集中缘由之人,还请先生好好的想想,看看能有什么良方能够将这些蛮兵给退却的?”高定说道。
“若不然我们先向孟获求和如何?”雍闿竟是这般说道,“我这也不是为了治下的百姓考虑们,想我益州这些年来,百姓们承平日久,民无战心,兵士们也未曾经过什么战事,当然谈不上什么战力,这一旦开战,玉石俱焚之下,受到伤害的还不是我们治下的百姓啊”
李恢不发一词,看雍闿在哪里侃侃而言,平日里在建宁的时候,雍闿也算是一个比较爱民的太守,至少他也算得上一个恩义之人,对于祖上的什邡侯雍齿的威名也没有什么令其蒙羞的举动,不过此时这般话说求和之意,倒是让人有些丧气。
“雍太守之言虽然也是一片仁心,可是蛮人此来,其势汹汹,不旬日间竟是勇猛精进,从三江之源一路飚飞到了泸津关下,虽说其兵将威猛凶恶,为我军之不敌,然而若是这般不战而降,岂不更增蛮军的威势,对于我等当是以何眼光看待”李恢自是不想投降的,不过他此时不过一个客人,有没有多少势力让他仰仗,若是三个人真的都赞同了雍闿的投降之意,为了保持他们自家的利益,这样的事情到了那种情况下,未必做不出来,而且若是自己反对过甚,他们将自己拿下送给那孟获也未尝不可能。
虽然李恢也不是无良之人,可是在这里将他自己断送的心思,李恢却还没有,他自然清楚这些年来,他在这南方之地的名声,而且从他对蛮族这位新王的举动中也是可以推测出这位孟获虽然年轻,可是并不是莽撞之辈,其心思之大当是不局限于此地。不过李恢心有所属,当然不会将孟获看做友善。
此时的李恢见三人眼内游光不定,自是续道,“蛮人远来,又是长驱激进,虽然看着面上依然勇猛,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我军的将士虽然心下怯懦,不过我们毕竟有关隘可以仰仗至少先给他个下马威,不以我等无人,到了那时候诸位太守不管是想占想和,我们不都是站着主动”
李恢的言辞,终是正理,而且三人也暗自思量,虽说蛮兵势大,不过他们这些人若是不战而降,那一世名声,可想而知。若是经此战事,若是能够两方持平,能和平处理却是好事,即便那时候败而后降也是种出路,当然若是能够侥天之幸,能够将这伙来袭之蛮人给击退了,未尝不是大功一件,至少也能俘获些蛮人奴隶去为各家效力。
见三人终究还是决定与蛮兵一战,李恢却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事情。毕竟两军的实力对比摆在那里,以一群刚刚放下了农具的民夫,去对抗平日里都是与虎豹猛兽为群的南蛮人对战,或许只要那些人瞪大双眼,稍加震怒,便会让人不能自持了吧
不过对于这些人的期望,李恢还是有一些,毕竟他也是生于斯长于斯的,若是家乡为蛮人所坏,他的心中也不会好过。
而今他终究能指望的还是成都方面,看成都方面如何处理这些借势生事的蛮人
就在李恢在此北望的时候,成都城中的郑度和王累也已经接到了南中的急报,这段时间以来,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有些背运,总是烦心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无有停止
先是他们心中的假想敌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举动而变得虚弱,而是依然在稳步的发展着,继而便是他们之前与南蛮勾结的事情为刘璋得知后,竟是大肆对他们斥责,并且对于他们按约行事的要求坚决的予以发对,而今这份从南中传来的蛮人起兵攻打的战报更是对他莫大的打击,以他们的估计,想来那些蛮人并不会丧心病狂如此,居然敢贸然起兵侵略益州。
可是这还不是事情的终点,当他们在今时得闻,刘璋已经下令让刘循亲自到襄阳出使,以求荆州的体谅,并希望从荆州求得援军以解南蛮之事,这样的消息是,缺如晴天霹雳打在了他们的面前一般。
“这教我等情何以堪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邓瀚马岱进益州
第一百三十六章邓瀚马岱进益州
当从秭归向朗处得知益州终于又一次的派出了使者前往襄阳而来的时候,在如今大将军府中的刘备,诸葛亮和庞统这君臣三人,却是相视一笑。自从交州战事起后,除了心伤于姜冏这位从雍州而来的英才这般早早的夭折,连带着雍州战事的纷乱,曹操退兵是的狠辣,这些种种的烦扰事临身,使得这三个人即便是在得知了雍州战事结果之后,也没有太多的喜意。
“终究还是按照我们的设想,走到了这一步啊”诸葛亮言说道。
“虽然到了这一步,不过事情还需要我们一步步的去做,此刻的刘益州虽然已经归附之意十分明朗,可是以我看来,那益州人中还会有人对我等所行之事横加阻拦的”庞统自是从人心的角度做些思量。
“不论如何说,倒是此次谋划之功,却是要先谢过孔明和士元了”刘备自是亲切的说道。
“虽然不想让那小子得意,不过主公也得和邓瀚那小子论些功劳的”庞统之所以这般说,不过只是为了邓瀚对于他这位师兄的尊重实在和诸葛亮不在一个等级上。
对于诸葛亮,邓瀚名下的那些个酒楼,酒坊所出之物,通常都是可以无限量的供应,而对他,别说给个面子打个八折,即便是全款购买的时候,邓瀚的那些酒还是得限量支应一二。这自然使得庞统的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服气。
当然他对于和他并称为卧龙凤雏的诸葛亮如今自是没有什么一争短长的想法,也没有为了在刘备的面前证明自己不输于诸葛亮才能,而做出什么急功近利的事情,倒是因为邓瀚的祸水自引,让庞统在出计谋划时,虽然犀利自是,缺少了几分急迫,而略带稳重之后,这每计所出之后,成功的可能性自是大增。
其实邓瀚为他的师弟,虽然每有和他在这些琐事上有所玩笑之后,却又会在随后将补偿交到庞统的夫人姒明月的手上,不过是为了增加些彼此之间的情趣,若是整日里都一心沉浸在设谋天下的忙碌中,虽然也会有成功之后的满足感,不过那样的生活确实太过无趣了。
“士元说得是,而今子浩自去年九月间离了襄阳,屈指算来竟然还有月余便有一年光景了,虽说也是为了大汉中兴大事,可是让子浩和小郡主,这对璧人分离这么久,还真是备之过也”说道这里,不知何事,刘备却是自失一笑,“或许两位都不知道,我家那小子,这两天还曾在我这里给人求过情呢”
见诸葛亮和庞统注视过来的目光,刘备续道,“那小子说是要为邓家那个小乐儿求情,说人家小姑娘好久没有见过父亲了,十分想念,想我可以给考虑一下,要么让子浩会襄阳来,要么让他们母女去长安也好啊”
“小公子倒是也懂事了许多啊”诸葛亮却是欣慰道,虽然刘备并没有给此时的刘禅安排什么师傅的举动,不过平日里刘禅倒是和诸葛亮很是亲近,当然这也是庞统有所不及的地方,谁让他长就一副让人一见之下就能终身不忘的尊荣呢
不过此时的诸葛亮俊雅的目光中却也有几分伤神,时常聚在一起的刘备和庞统自是能够觉察到此时诸葛亮此时的心情,“孔明平日里也是繁忙,若是可以的话,让那小姜维也时常到我的府上了和禅儿为伴如何?”
刘备这么说,自是给了姜维极大的荣耀,想来如今的刘备已过五十,可是膝下也只有刘禅这么一个公子,虽说这几年,刘备生活安定,事业的发展也顺心,故而他的府中也多了女眷,供他平日里缓解政务之繁忙,不过刘备再是努力,可是除了有了几个女儿的出世之外,儿子还是刘禅这么一个,故而刘备对于这个儿子很是看重,也幸得如今荆州的医药之事在有张机和华佗两位当事神医的领袖下,已经算得上当世为先,这样的看护下,刘禅这小子自是生龙活虎,健康的很,除了被刘备等给灌得有些滚圆之外,再病。
故而此时刘备让失了父亲姜冏的姜维能够陪伴刘禅,就像是给刘禅这位日后刘备基业的继承者开始安排身边人,而那隐藏的意思便是让姜维的师傅,诸葛亮也为刘禅的师傅。
当然在初始的时候,选择诸葛亮为刘禅的老师,却也不算得上一个最好的选择,毕竟诸葛亮平日里的公事实在是太多,而且其人又认真仔细,这样给他加担子,刘备也多少有些担心诸葛亮的身体。
而为子择师的时候,刘备自是有想过那位他一直想让其出仕,却到了此时没有如愿的刘巴,说来这刘巴也是奇怪,想当初刘备在新野的时候,就听过这位先生的名号,相求之出山辅佐,不过他一见刘备之后就跑了,等刘备得了荆襄,他更是跑到了交州,待到荆州的势力扩展到了交州的时候,他更是要跑到益州,不过却为邓瀚的云汉于暗中留下,又一次被刘备相求,却不是为了让其出山,只是想让他在刘先南下交州为牧的时候,可以教导那周不疑一二,刘巴这才没有再次闻刘备之风便要逃窜。
不过最后刘巴在有意为此事的时候,小周同学竟然和邓艾在邓瀚的面前开始了两小无猜,彼此争锋的戏码,对于刘巴老先生的好意,他却是只好先敬谢不敏了。
相对于此时麾下的诸多英才,以刘备的眼力当然能够看出谁才是适合为刘禅的师傅,故而此时见诸葛亮的神色悠悠,当然能够想到那为他荆州丧身在交州的姜冏,以及在诸葛亮门下的姜维。
不待诸葛亮言语,刘备自是将这件事情定下。
“先前雍州及长安诸事粗定,却是不好将子浩召回,而且若是益州,雍州,荆州诸地皆平,到时候,我们还是要搬到长安为好两位以为呢?”刘备问道。
“主公之言极是,如今我方之势力倒是渐成先秦之形,而且据有了长安这座大汉故都,却是更能让天下饱受了大汉四百年恩泽的亿兆黎民更为了大汉之中兴努力”诸葛亮说道。
“也是长安故都之地,其形胜处远胜眼下的襄阳,虽然襄阳也是天下有数坚城,不过其风水堪舆这些事情却是不及长安啊”庞统却是这般说。
从两人之言中自是能够看出他们的心性,虽然两人一般为刘备考虑,不过诸葛亮却是从天下大义中言及,而庞统所说的却是长安附近的攻守之利。
不过两人中却都没有提及一个问题,而此时的刘备也是没有说,或许是他们都在刻意的避免着什么吧
“两位所言俱是正理,所以如今我们也要给日后迁居长安做些筹谋,毕竟长安处如今的人口还是比不得荆襄诸地,太过空虚的话,终究不能符合了长安城的身份,虽有张鲁和邓瀚为我们将汉中近半数的户口都给迁居到了雍州各地,其功劳大焉”
“我们也要做些表率,眼下两位都要在此伴我一同处理交州的事宜,还要兼顾江东和曹操的反应,不可轻离,不如先将元直,云长还有子浩他们的家眷给护送过去,有人为表率之后,想来荆州户口中也会有那般见识早的,先行一步随身而起,充实长安附近的户口”
“主公考虑的及时”
“呵呵,那里,要不然等会儿我回去还会再被禅儿问过之后,我还是无言以对了”
“不过,想来等小郡主他们到了长安的时候,子浩又会不在长安了”诸葛亮说道。
“喔,对啊”
“自预见到益州定然会归附,也会有人出使襄阳的时候,我就许之,若是一旦我们需要对益州以及料想中的南蛮有所手段的时候,就让子浩前去的却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啊这倒是备的疏忽了”刘备却是歉然道。
“主公不必如此,子浩定是有所估计才那般说得,反正他们还年轻,待到了天下太平的时候,自然可以长相厮守的,如今还是要以天下为念”
“确实,当日我记得子浩就曾说过,如今孔明你还有士元两人在襄阳不可轻离,一为曹操,一为江东,而元直还得再长安镇守,倒是他可以脱身出来,前去益州想你们几个师兄弟,自从随我之后,总是不以自身为念,从来都是为了天下四处奔波,尤其是子浩,虽然固有因为他年纪小,比你们几个都需要风霜历练的缘故,可是这几年来,他可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几乎足迹已经遍布了大半个天下了,等这次益州事了,就让他好好歇一段时间吧”刘备说道,“说实话,这一年未见,确实对于这小子有些想念了”
诸葛亮和庞统俱是一副心有同感的表情。
“想来你们都大概知道当年我和子浩相见时的经过了,那时候的我,虽然依然对于恢复大汉威仪,中兴大汉有着十足的信心,可是心中也很是彷徨的,不过那一日却是在未见水晶先生之时,早早的遇见了外出的子浩,那一幅场面,那一首陋室铭,还有那时子浩的那一张脸上的淡定,到了现在仍然让我记忆犹新”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12)之劳形……”
见刘备这个作态,诸葛亮却是摇了摇头,“主公之意,亮已明了,即便是派人先行在长安修治宫室,也会精打细算,不做铺展浪费之事,请主公放心便是”
“呵呵,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让我能够过得好点,可是你们看如今我这副身材,先不说大腿上皮肉尽生,就说这腰腹间也是赘肉渐有啊先贤有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过一个大将军府,就让你们给修建的这般豪奢,又有宫廷楼台,又有美女奴仆充实其间,这样总是多有浪费,毕竟眼下天下未平若是待天下尽平,我定当与诸位共享太平荣华,如今这些且先搁置一边吧”
刘备一番话,自是让诸葛亮和庞统两人凛然。
随后自有人去安排,徐庶,关羽还有邓瀚他们三人以及此时一些身处长安的官员们的家眷去往长安安居。想徐庶的老母亲如今还在跟着徐康在江陵常驻,而他却是还没有娶亲,却是在襄阳城中没有什么亲眷,而关羽的家眷这些年却都在汉中,从汉中到长安倒也方便,一时间只有邓瀚的夫人孙尚香和他们的女儿需要搬迁,而邓羲和邓夫人却是不需要那么急迫,此时的邓羲依然在荆州的高官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对于荆州处的决定,邓瀚在长安城中自然很快的就知道了,除了被徐庶调笑了几句之外,邓瀚也对于这位大师兄没少了反击之词,谁让孝母至深的徐庶到如今还没有成亲,虽然此时那些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言辞,还不那么死板教条,可是谁让徐庶是个大孝子,竟然真的被邓瀚说得有些惶恐,也有了成家立业的心思。
不过这个时候的邓瀚却是见不到徐庶这般忙碌的场景,也没有见到正在急着赶来的孙尚香和近年未见得女儿。
在刘循渐抵襄阳的时候,邓瀚和魏延还有马岱三人以及领了一万骑兵悄悄的翻转到了汉中,就等襄阳这里谈妥他们便要从阳平关,白水关这一路进入益州。
本来邓瀚有心想从无当飞军那里抽调些精锐之士以作补充的,不过想到这些人出身的武陵蛮虽然早就已经服化,和南中的孟获等没有多少瓜葛,可是总是让人家同族相残的事情,多有不妥,故而便放下了这份心思。
至于说在得知了他们要去益州,可能还会和南蛮人交手之后,马超便死命的在邓瀚以及关羽等人面前表现,不过想到这位赫赫威名的神威天将军,在历史上可是在投到刘备麾下之后,不过数年就给去世了,虽说多有心情郁结的原因,不过想马超何等人物,那样的身体居然是病故于益州的,邓瀚心中也不无猜测或许是这位很有些水土不服的毛病,故而坚决的以雍州初定,还需要他这样的英雄人物镇守,而且毕竟马腾在凉州也是需要有人在两地之间往来驱驰以震慑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故而马超和庞德两人都给留在了长安城中。
当然说起水土不服,邓瀚这些年来东颠西跑,南来北往的却是还没有过,想来是他身怀太极内外功,已经将他的身体调养的能够适应任何的情势。再说马岱和魏延这两人,若是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这两人可是在益州一直活得好好的,若不是魏延最后被马岱砍了脑袋,两人还会为蜀国做出更多的事情也说不定,不过此时的邓瀚居然见他身边跟着的居然是这两个人,心间也不无古怪。
“子浩,文长,这汉中的情势景致和雍州居然如此的不同啊”马岱却是第一次出行到雍凉之外的地方,想来以往他见到的可都是什么黄沙,大漠,要么就是光秃秃的山势居多,虽然单单只是穿过了几百里的山道,可是他们却是不知道这巍巍的秦岭可是中国的天气南北的分界线。
“汉中竟是入眼满是苍翠,很是让我眼前一亮啊”马岱赞道。
“始宗这是还没有到过荆州,等你有机会到荆州一行,就会明白,那里的景致更是比这里带了几分水气,也更添了精致”魏延给马岱解说道。
“文长所言的正是,不过也不是越往南越好的”邓瀚说道,“从荆州再往南,到了交州之时,那边就会让你觉得那太阳更是不比雍凉白日之时的毒辣”
“当然那边和雍凉还有些差别的是,雍凉各地本就天气干旱些,而交州却是空气中总是让人觉得一种闷闷的湿气,也不会让人太过舒服的”
“子浩,你不是也没有去过交州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马岱问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那刘先可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往来书信中总是提及,我便知道了,而且那交州之所以能够一年几季稻谷收割,可还是我出了大力的”
马岱却是停下,性格稳重的他,却也不会急着去问那么远的事情,而且他也知道此时的交州还在和江东的争夺之中,而他们此时即将开拔益州,故而南面的益州才是他们此时需要关注的地方。
在汉中待了不久的他们,就从襄阳那边得到了让他们南下的消息,自是荆州已经得到了益州牧刘璋的依附,此时的刘循已经成为了刘备身边的亲近侍卫,虽然刘璋有意如此安排,可是刘备又怎么能够让刘循那般,此时如此做也是为了刘璋的心而已,而且对于刘循的安排想来刘备心中自有沟壑,这却不是邓瀚需要关注的了,他们此时要注意的不过是益州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刘璋让刘循出使之事,再次要求的出兵援助相抗南蛮进兵的事情。
看着渐渐打开的葭萌关,邓瀚对着一边的马岱和魏延说道,“始宗,文长,至于益州风色如何,我们这便去好好的领会一番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匆匆
第一百三十七章匆匆
对于邓瀚,魏延还有马岱三个人来说,益州都是他们第一次来,沿途之上的他们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而在葭萌关,白水关等处的守将的接应下,一路南行。
葭萌关,白水关自从当年荆州帮着益州从张鲁的手上拿回来之后,益州依然将这两处关隘交给杨怀,高沛两人镇守,虽说当初这两处关隘是从他们的手上丢失的,不过在随后的战事中两人的表现还算不错,再加上,怎么说这两人对于葭萌,白水两个关隘附近的形势已经十分的熟悉,也算熟手,用生不如用熟,而且两个人既然已经丢过一次镇守之地,之后再面临着那种情况的时候,想来也会更加的小心才是。
不过如今数年已过,却是没有让他们证明这些的机会了,荆州人终究还是来了,这一次依然是刘璋下令请来的,而且这一次看情形,这些人来了之后却是不会再走了。
对于邓瀚三人,杨怀和高沛两人自是有些巴结之意,虽说两人知道自己的本身能力多有不及,可是混了这么多年,他们也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益州本身既然已经不足取,那就只能先和荆州尽快的搭上关系才好啊
杨怀,高沛两人的心思,邓瀚多少能够体谅,而且他们也很是配合的,应付着杨怀,高沛两人。
与此同时,邓瀚却也要求魏延和马岱两人在享受着杨高两人奉承,以及见识沿途益州风色的过程中,当然的要让麾下的兵士们注意军纪方面的事情。
毕竟这些人如今不仅仅代表着他们自己,更是代表着荆州的形象,而且此时益州境内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了刘璋依附荆州的决定。此时他们这些反对的人们,定然会在时刻寻找着荆州人的污点,好让刘璋等人清醒一下,即便是不能改变大局,可是在此时能够好好的恶心一下荆州人,这样简单的报复想来他们还是愿意做一下的。
从阳平关,白水关而下之后,邓瀚等人便选择了梓潼,这一路,继而过涪城,绵竹而南行。
当到了广汉的时候,邓瀚当然见到了广汉太守,看着这位史上将自己的亲弟兄给大义灭亲了的张肃,邓瀚倒也没有从他那一副长者的面容上找出那种大义灭亲的决断。不过如今想来那样的事情不会有发生的可能了,邓瀚倒是也和这位张肃没有什么恶意。
不过此时在广汉这里,邓瀚他们却是接到了南蛮人攻破了泸津关的消息。南蛮果然凶猛,孟获看来虽然比历史上更早的发送了对益州的进攻,没有历史上那般处心积虑,可是到现下看来,益州人对于南方这些地方的治理,更是没有在蜀国立足益州之后的那般严谨。
或许在益州人的眼中,那些蛮人所处的南中和他们所在的天府之地,不啻于两个世界,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不过事实证明,在得知了泸津关这么快便被南蛮给攻破之后,成都城中便从上至下都开始蔓延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此时在广汉的邓瀚他们却也接到了来自刘璋的催促和殷切期盼。当然前来广汉迎接他们的人却是黄权,这一点倒是有些出乎邓瀚的意料之外。
毕竟黄权对于荆州人的态度一直以来可都是乏善可陈的。
不过在两人相遇之后,黄权对待邓瀚等人的态度,虽然并不见得有多么的热切,可是至少还能保持着平常心,或许这只能表明这位黄公衡,他并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的人物,他之所以反对荆州人,也是为了益州的发展。可是如今既然刘璋下令,要将益州的前途也全都托付到了荆州人,和荆州的发展同声和气,即便他可能还会有些不爽,可是既然刘璋吩咐下来,以他的秉性他也会将之完成的很好。
“黄大人远来辛苦了”邓瀚客气的问侯道。
“这句话或许是在下说来更为合适啊”黄权却是这般回道。
“呵呵,这么说也对,不过居然劳烦黄大人,益州第一高士,州牧大人以下第一人,亲自来广汉接应我等,倒是让我等甚是惭愧啊”
黄权对于邓瀚的奉承,却也没有厌弃之色。毕竟若是单单从个人的角度而言,若不是当初分属荆州,益州,对于荆州那些如今的有名之人,俱都是高妙之人,以文会友也未尝不是件雅事,而且邓瀚也并不是什么粗鄙之人,邓瀚对于蜀道的描写却也让这些出身益州的人自叹弗如。
“想来以荆州消息的灵通,诸位也都应该知道泸津关丢了的消息了,此时成都城中人心惶惶,故而这个时候,在下却也不得不奉我家主公之命,先来看看诸位的意思了”
“这却是刘益州太看重我们了吧,我们此次来益州不过是带了一万人马,而南蛮人据说兵力足有十万上下,这之间却是很大的悬殊”马岱却是先说道。
“那之前益州的兵马?”魏延问道。
此时黄权却是面上露出几分难色,“说来也是我等之前太过以小人之心,益州的兵马可都在巴东,巴西,杳中,涪陵等周遭地区布防,故而对这内部以及南面的防备少了许多关注”
黄权能说出这番话来,却是足见其坦荡。
“黄大人既然这般坦言,我们也实话实说,我们这一万人都是骑兵,也都是精锐之士,当然也能足以当得一时之用,不过我们要想解决了南方的蛮人的攻击,却也该在短时间内调动人马将之击溃,不然待初始的顺利让蛮人生出更多的野心,又或者是蛮人改弦更张,在他们占据了的地方,不再只是破坏,而做了长久的打算,到那时候我们却是更加麻烦的”邓瀚说道。
“可否让在巴西,巴东地方驻守的兵士抽调一部分,当然我们这一晚人马也会尽力的和益州的兵马合力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让益州的将领能够和我们真的齐心合力才是啊”邓瀚说道。
“呵呵,到了如今的这般情势,我们主公都已经全盘的向荆州的输诚了,我们这些人再有反对,也是无用的了”黄权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看着一旁到此时都没有说过话的张肃,如今这个时候,对于张肃的选择,黄权多少已经有了几分明了,“况且,想来早就有不少人做了那种锦上添花的事情,到时候,只要几位能够登高一呼,这益州众将领定然会愿附骥尾,敢于任事的吧”
“说句不客气的话,”邓瀚对于黄权这番话的内容虽然认同,可是对于那种认命般的语气多少有些不爽,“黄大人实诚之人,在这里小子虽然年轻,也有几句话想先问一下,黄大人自是益州人,自会为益州的利益考虑,可是且问,益州可是大汉的州府,而刘益州自为大汉朝廷的臣僚,还是大汉宗亲,如今天子蒙难,朝纲不振,自是这些刘氏子孙该为大汉天下的中兴而勇为之时,我主刘皇叔便是这般做的,当然刘益州未尝也没有这份心思,不过或许是刘大人见到自家居然连一个汉中的张鲁都不能抚平,有了让贤之意,毕竟只有将这些忠于汉室的力量,齐聚一处方能荡平此时天下间的纷乱,重还天下亿兆黎民一个朗朗的乾坤”
“而黄大人自是益州高士,说是益州第一人也不为过,可是此时小子所见到的黄大人居然是这般得过且过,认命之人,在下且为大人不甘啊”
听了邓瀚这一番话,黄权的回复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想来以他黄权的智慧,邓瀚的这席话他不是不明白,不过毕竟他过往之事,可都是一心的为了益州的发展而行,对于刘璋其人想来也是寄予了深重的期望,不过正所谓,狗肉上不了席面,烂泥扶不上墙,事情的发展却是没有如他所料,虽然说这样的结果,未尝不是一个好事,可是他的心思,心血这么多年的耗散,一旦属于他人,这心间是人都会有些别扭和丧气的。
不管那番话,究竟能够给黄权带来多少心境上的变化,不过邓瀚却也在随后让魏延和马岱两人将自家一万人的骑兵好好的整饬了一番,毕竟作为代表着荆州的这队人马,接下来可是就要赶到成都城下了。虽然之前在刘备入西川的时候,也让许多的益州兵将见识了荆州兵的威能,不过数年已过,如今的荆州兵重临益州,更应该要表现的比当初好才是。
此时南方的蛮王孟获依然在攻破了泸津关之后,少做休整,便有心继续领兵背上,虽说有了泸津关在手,可以说此时他们从益州手上占据的地盘已经不少了,不过此时的孟获见在泸津关上击溃的益州败兵的构成中,还有越嶲郡的,故而以他所料此时往北或许便是一路畅通,毕竟以他们出兵许久的疲惫之师,竟然还能那般轻松的打下由越嶲,建宁,朱提三郡的联军,想来此时这些地方留下的守备定然不会有多少人马。孟获也是知兵之人,当然知道这会儿兵行迅速的重要性。
不过邓瀚他们这会儿还不能那般简单的就南下。此时的益州和凉州对于荆州的关系类似,在没有刘备与马腾和刘璋亲身相见,即便是两方如何表示了他们输诚之意,毕竟没有仔细的将对方做出些安排,故而即便是益州此时对于邓瀚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内陆作战,可是也需要先到成都和刘璋打个照面才是。
当他们这一万人马赶到成都城外驻扎的时候,孟达已经奉了刘璋的命令给着一万人准备好了驻扎的营地,而将大军少做安置之后,邓瀚等人自是在黄权的陪同下去进入了成都城。
“不愧是天府之地,这成都府的繁华却是不下于我襄阳城”魏延却是赞叹道。
不过邓瀚对于魏延的这番言辞,却有些不同,毕竟在眼前的这份繁华中,邓瀚多少感到了那繁华胜景之下掩藏的一些颓废之意,少了荆襄之间如今那份正在蓬勃向上,昂扬发展的朝气。当然此时的邓瀚却也不会说些煞风景的话来,毕竟从今而后这成都府也是他们的。
一路行来,有黄权陪同的邓瀚却是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即便是他担心的可能有那种极端的益州人出来闹事的也没有,邓瀚却是记得历史上有载,在当年刘璋向马超大军赶到成都城下,代表刘备来劝降了刘璋之后,好像就是王累在成都城的城门之上,自悬于上,以死相谏
“外臣邓瀚,魏延,马岱拜见刘益州”
“快快,起来,客气什么,今后都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外臣不外臣的,这么说不是将大家都叫的远了”刘璋却是这份儿语气,实在和邓瀚期望中的有些差别,好像对他而来投降倒是件高兴的事情,好像将他从什么束缚中给解脱了出来。
或许有许多人将万万人之上的那个位子,看的很是热切,毕竟尊崇无比,不过那份尊崇之下还有着不知其数的责任,当然若是想做个得过且过的慵懒之主,也是可以享受无比,不过,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的刘璋,却也知道,至少他既不想完全的混吃等死,也不想成了刘氏的罪臣。而今的选择或许对他而言才是最好吧
“孤和玄德,可是兄弟相称的,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那般客气的”
起身之后的邓瀚却是打量了一下殿中的诸位益州精英,当然许多人他是没有见过的,可是多少合着之前的情报以及他的猜测能分别出来几个,除了张松之外,法正,等人对荆州友善的人,自是能够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一二。对于此时殿堂内,那死板着脸的,看着他难掩愤恨的,或许便是那郑度吧,当然有一人形容之间却是死气沉沉,对于眼前的情景,视若无睹的那人倒是长了一头花白的头发,看其年龄当不至于如此,随后邓瀚却是晓得其人远来就是那王累。
除此之外,其余益州的才俊也是列于殿内两边。
不过此时这些人物的脸上多少都有些尴尬,毕竟若是以他们的能力,益州却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这一步的,可是一头羊带领着一群狮子,却是能够取得的这样结局也是没有什么的。
闲话几句之后,刘璋自是将话题引到了南方正在进行着的侵略之战。虽说益州的将领中不乏严颜,吴懿这样的杰士,不过此时的他们不是被牵绊在他处,就是没有趁手的兵士让他们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去剿灭南方的叛贼。
若非如此,在益州向荆州输诚之时,刘璋也不会那么急的要求荆州方面能够派些兵马前来。
不过此时荆州也是在连番战事之后,而且交州的战事还在继续中,确实也没有太多的力量能够抽出。
故而此时邓瀚他们这一万人也是荆州目下能够在保证了自家安危之后能够抽调的极限了。
不过要对付南方的蛮人,有时候用力不如用智,而且在此时力量不足的情况下,先将自己的局势稳住,然后再从容的调集大军予以应对未尝不是个权宜之计。
毕竟益州不是没有兵,只是被他们之前用的不是地方,而且若是将那些兵士调集过来,再让魏延这些人给予一定的调教,虽然不能比得上如今荆州兵的战力,可是比之之前的益州兵,足以大大的提高一筹的。
“刘大人如今情势紧急,依在下之间,我们却是不便在成都待太久,稍事休整之后,我们便想进兵南下了,毕竟军情紧急,此间的每一刻,前面的军情都有可能发生大的变化,如今泸津关失手,这一路向北,益州境内却是没有什么险要之地可以抵挡的若是那孟获丧心病狂之下,轻装冒进,旬日之内也会进入益州腹地为祸的”
“子浩之言,甚是,想我父子在益州已逾二十年,却是甚少有恩德于百姓,而今若是在这个时候让南蛮人纵横肆虐于益州境内,实在是让孤情何以堪”
刘璋这番自责的话,自是引得殿内的益州众人齐声低呼,“主公”
邓瀚三人倒是有些尴尬,“也罢,子浩也是一篇为国救民之心,既如此,我便让法正,李严,孟达,张巍诸人为你等之辅助,再让公衡为你等后援支应一切粮草之事,再让王累,张松两人为你筹措兵马,待稍后,便让严颜老将军领兵去助你等这般安排,如何?”
“一切由刘益州安排了”
交待了接下来的行之,邓瀚和魏延马岱等人自是先去和法正以及黄权先联络了一下,毕竟如今到了益州,还需要这些人的大力协助,而刘璋既然有命,若是不用这些人,邓瀚却不是那般的傻子。
“呵呵,我对邓子浩,可是神交已久啊,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见面伊始,法正却是对着邓瀚说道。M
第一百三十八章 际会
第一百三十八章际会
第一百三十八章际会
此时的邓瀚当然不会想到法正对他竟然会有那么多的敬服之意,毕竟在邓瀚的印象中,他自己确实没有做出什么能够让世人都为之惊讶的事情来,虽然有了一个诗酒仙的名声是由那个天子所赐,让他在有了被天子征辟之后,再次获得了天子于他的一个名士的身份。
不过随后在荆州做的许多事情,他都不是挑头的,想他都是隐在别人的身侧或者身后做些事情,自以为隐藏的不错的他,可是到如今以来,竟然冒出这么一个崇拜他的人物,自是让他有些惴惴之意。
这也是法正乃是和荆州友好的有心之人,才会再那么多的事情的身后发现了邓瀚的身影,不过若是其他势力中也有一个这样的人物,他定然会有不小的麻烦的。
或许这还是因为邓瀚无论如何总是年轻,身体里的那份激扬总会让他在不知不觉间稍漏年轻人的冲动。
就像他总是会选择四下里乱跑的习惯,虽然到如今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总是让别人为他担心这便是邓瀚的罪过不是么?
不过此时的邓瀚见到这位在历史上,庞统死后刘备最为看重的谋主居然会崇拜他,也让邓瀚的心中有了几分自得。
彼此说了些客气话,然后对他们即将南下的征程做了些提前的预估之后,却是显得有些无事可做,毕竟具体的大军开拔的事情,当然交给魏延和马岱以及李严和孟达他们商议去。
此时的法正却是建议,“不妨我们去打卦问卜一番,看我们的前程如何?”
“不想孝直兄也会相信这些,子不语怪力乱神啊”
“不过是无聊罢了,反正一切事情都有他人代劳,我们眼下也是没有什么可以做的,而且成都城中却有一位算者,据说其每有所出,定是言出必准,以往我也没有去过,如今有暇,且去”
被法正拉着,邓瀚却是便随之而去,成都以西三十里处的飞云涧。
不过一路上除了景色幽静,并没有什么闲人留恋其间,邓瀚虽然有些疑惑为何不见有人求卜,毕竟既然是相算极准,当然会有人时时光顾的。
见邓瀚的这种表现,法正却是回道,“那位张仙人虽然名气极大,不过从来都是有缘者才会得其一言,可是这有缘与否,也是由张仙人自定,却是机缘不定之下,平常人自是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去求的那份虚无飘渺的机缘的”
“故而,此次拉子浩你来此,不过是想与你多多亲近一下,顺带散散心,益州之美,却不在都市城邑之内的繁华,那些景色不过是有太多的粉饰之意,要想看益州,还只在这山水之间,山水之乐,才是得之便能寓之于心的”
“可惜来时匆匆,没有带些酒食”邓瀚插话道。
“哈哈,子浩此言大慰我心,从来我随着永年兄还有,子都来时,他们一个无趣,一个油滑,却从来不曾让我有这种感觉,此时我倒也有几分贪杯之意”法正虽与张松,孟达为友,不过生性有些尖刻,此刻交得新友对于老朋友的缺点却也不会做那掩饰之事,虽说有些不合于礼,倒也显得法正并不是个伪君子。
“不过既然要见仙人去,我们却也不能贪杯好酒,误了参拜之诚意”
“或许无缘,但见识一番山色美景我们便回转成都吧”
“且先去飞云涧一观,或许有缘也未可知”
或许是邓瀚此世来的太过奇异,故而对于那些同样奇异的事情,邓瀚多少有些既渴望得闻,又有些忌惮的意味。就像当初水晶先生,说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邓瀚居然在乱贼抢劫之后,惊马飞车之后,跌出车外居然能够无事,想他那时是什么身板,而他所跌落的地面又是何等的险恶,至于司马徽说的他曾见过的那时候托着邓瀚得以存生的那个异兽,却是似蛇非蛇,非龙非蛟的一个样貌,当然那时候水晶先生也没有看的清楚,毕竟那物事却是一闪而过,倒是和水镜先生照面之事并无恶意。
对于这样的奇异的事情,至少到如今知道的人不过邓瀚的父母和司马徽,这寥寥数人,至于邓瀚更多的神异事,却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曾记得在三国中,倒也有几个精于卜算的名人,似乎成都附近就有这么一个,姓张名裕的。故而此时的邓瀚听到法正带来来此是为了见一见那位仙人,他却是大概能想到,或许他有那份机缘。
径到飞云涧,远观之,却是一片的流云飞瀑,云涌霞蔚果然一派仙家气派,不过自古蜀地胜景多奇秀,像青城,峨眉这些即便是全天下论起来也都是数的上的,所以此时的邓瀚除了感叹一下这位张姓仙人,先不说其算数是否精准,但是这份闲适,活在这样的地方当然自在胜神仙。
临近山门,未等他们进入,便见有个小童侍立在山门之前,见邓瀚和法正两人的装扮,便上前彬彬有礼的问道,“两位先生有礼了,不知两位可是从成都而来的?”
两人自是点头。不过对于小童的问话却也没有怎么上心,毕竟这附近离此处最近的城池也就只有成都而已,若是还有别处来的客人,或许百中有一二罢了,故而他们也没有多么的在意。
“可是一位姓邓,一位姓法?”
听到这样的话,两人此时却都是觉得事情有异,自是凛然答是。
却听得那小童继续笑道,“两位先生却是不用紧张,家师今日恰好在家,两位也算是有缘之人”
“既如此,那就是说我们可以见到张仙人了?”法正问道。
“倒是有些抱歉,看来您当是姓法了,不知可对?”那小童不待法正回话,“师傅说先生从今而后当能鹏程大展,施尽抱负,不过最好还是不要羁绊在益州不出”
这番话倒是让邓瀚也为这位未曾见面的张先生有了几分敬畏,他是后来人知道随着法正偷靠了刘备之后,却是很为刘备看重,也为蜀国的建立起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惜的是,他命数不久,病故之时,不过区区四十多岁,至于说法正为何这般早就病逝,说来也是和水土之事有关联。
毕竟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人是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而且不管人吃什么,于着调料之间,却是少不了盐这一味的。
而益州人自古以来都是食用的他们益州本地出产的井盐,相对于其他地方的海燕,湖盐,这井盐却是更为纯净一些,而且他内中含有的微量元素与之也多有不同,而益州之地本就湿热浓重,故而从古以来益州的本地人在吃一方面上他们都是比较口重的。
像法正这样的人物,虽然才智告绝,不过他却事于吃上更为挑剔,而且他的口味更为重,现代人都知道,盐不能不吃,可是吃多了长年累积下来,却是会有高血压等等心血管疾病的,而法正的秉性却是心性气量有些不足,高血压却是容不得人有太多闲气的,这样一来自是容易病从内生,而让法正远离益州,食用其他地方的盐,却是多少能够减少一些他发病的机会。当然这也只是邓瀚此世自己的猜测而已。
不过法正得小童之言,却也没有什么生气,只是因为那人对他的评语,还有一句,不是说他从今而后可以鹏程万里了么。故而对于那张裕只让邓瀚进去却也没有什么恚怨。
顺着那小童的指点,邓瀚却是一路前行,一路上自是小桥流水,烟波荡漾,继而曲径通幽处却见幽静尽头一座静室,室外苍松翠柳掩映,门前不远处有一桌两凳俱为石质,桌上自是纵横十九道,棋屏赫然。
此时却有两人在上面争锋,一道士,一文士,两人似乎都全神贯注在棋盘上,对于邓瀚的到来全然不顾。
邓瀚静静的走上前去,看着两人的交手。虽然邓瀚师从司马微,不过他对于围棋之道,却是少有涉猎,只是因为他嫌麻烦。而且他也少有那份耐心一坐下便是数个时辰,只为了在那纵横的十九道之间争个先手。
看那两人的交手,似乎已经棋过中盘,不过那上面的局势已经是诡谲负杂,自然不是邓瀚这样的棋力能够看的出胜负,不过邓瀚倒是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话,想着既然是谷中主人让他进来的,定是有话要说的。
此时既然已经进来了,若是不说上一声,却是太过失礼的。一时间,邓瀚不语,这方圆尺许的地界上,就只有黑白子落下的声音,伴着四下里偶起的的清风打竹声,倒是让人心清神明。
在这样的气氛中,邓瀚自是有些沉醉。不知过了许久,棋盘上的两人却是停下。
那文士先道,“老道士,今日我们又是打和了,而且今天我也有客,不妨来日再来次消遣如何啊?”
“呵呵,你也别说的那么遮掩,明知道我此次来此也不过是了了旧日的情谊,之后我们便是相见无日了,还说的这么文雅,你可别打我什么主意啊”
“哎,天下大势已定,有你没你,都会按照他固有的趋势而行,你何必还要去为了你心里的舒服,去跑这一趟,也不嫌累的慌,再说当年南华老儿犯下的罪过,到如今都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你再这么一搞,会不会给你们道门又添些麻烦啊”
“怎么会,我这次去,也只是只招正主,其他人我可没有心思动的,而且你也知道老道我也虽然有些脾气,可是心善的很,修仙了道,沾染血腥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做的”
两人自是在哪里说着他们的秘事,邓瀚自是多有不解其中的缘由,不过他仍然不做打扰。
不过那两人似乎说的有些口渴了,伸手去拿放在一边的杯子,却是空了,邓瀚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去提起一边上的茶壶给两个人的杯子都给填满了。
此时的邓瀚却是都有些忘了身在何处了,不过是为了尊老之礼,让他不做思索的去做了倒水的动作。
待做完了这一切,邓瀚却是心中单有一个疑惑,“怎么那个茶壶那么重呢?幸好没有出丑”
“呵呵”
两声爽朗开怀的笑声将此间的静谧打散,“你就是那个邓瀚吧”却是那个老道士问道。
“南华那老儿忠于有眼光了一会啊”
听到几次两人都提到了南华,邓瀚倒是能够猜到眼前的这两人可能都是和王越,南华真人一辈的人物,像他们那个时候的人物能够彼此相交的定然都不是一般人,见人动问,邓瀚自是应是。
“听说南华还将他的道家珍藏传给了你”
“是,不过小子没有带在身上,如若不然倒是可以让您一观的”
“呵呵,那到没有必要了,那本破东西,我都不知道翻过多少编了,如今的我也用不着,但有遁甲天书足矣啊哈哈”笑声中自得之意尽显。
听的遁甲天书这四个字,邓瀚却是猛地一震,眼前人物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定是那个左慈,不过看他的样貌并没有什么不足之处,只是一身道装多有邋遢而已。
“看来你定然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了,”那左慈却笑道,“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你小子,从何能够猜估到的,莫非真是让这家伙相算的那般,你不是此世之人?”
到此时,邓瀚不仅是内心震动,连带着全身都在隐隐的震动,竟然还真有这等能够看透他人一身的人物存在么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过疯狂了,若真是如此,天下的这些熙熙攘攘为名利而斗的英雄豪杰可不都在人眼中,万事皆定,人们争来争去所为何来?
“天道有常,故有其故在然天心为仁,却又以天下亿兆百姓之心而动虽然天数有定,然而人定胜天却也只为了那些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之人而言”就在邓瀚浑身震动的时候,那个文士的口中却是娓娓道来这番言辞,渐渐的将邓瀚的注意力给分散开。
毕竟他们也不希望见到这个知礼有才的家伙,在心境上有什么破绽给留下,毕竟有时候人吓人却是能够吓死人的。
说着那个文士却是对于另一边的左慈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个老道士,干什么事情都不要这么直接啊要是让人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虽然南华已经管不到了,可是王越那个老匹夫还是会找来的啊”
“你还会怕他”左慈却是不由得一晒。
“不过是怕麻烦么,毕竟那老家伙的衣食父母被我们,尤其是你给搅扰了,再怎么也不好啊”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了,这还是你算出来的,只是借我之口,先行说了出来,要不是我,你不是还会一样说出来”
“算我张某人怕了你了,你个纠缠不清的老皮货”
听着这两人,互相的笑骂,邓瀚心间的紧张倒是渐渐的消散了,毕竟他这猛地被人给叫破了行藏,是人都会给吓一跳的。
不过此时的邓瀚待了这么一会儿之后,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他又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出来,像左慈方才都说了他们这样的人物可不是会轻易的沾染血腥的。
自家的性命得保之后,邓瀚更是想到既然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那就是别有所图,毕竟平白无故的将自己给弄到这里,看着两个老家伙下了半天棋,当然还麻烦他给每个人都都倒了一辈水呢,总不会只是两人的贪玩。
见邓瀚神情淡定了下了,对面的张裕和左慈却是也停下了彼此之间的插科打诨,胡言乱语。
“邓瀚,其实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在近日能够和你相见,可见因缘际会并不在个人的意愿”
邓瀚当然也不会想到只不过是法正的临时起意竟然让他见到了这么两个甚少见于人前的隐士高人,不过这个时候的他更加的想知道,两人见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还是老道士我先说吧,我只是想见见被南华道兄最后之时看重的人物,是何等样人罢了,如今看来果然不俗”左慈言道。
“老夫倒是还有别的意思,不过见你方才给老道士先到的水,后来才选择了我,我便能看出将来你会对天下的影响如何了,或许还是南华那个家伙机缘深厚,那般早的时候就开始为天下落子了老道士,还是你们高明啊”张裕说道这里有些高深莫测。
“行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取之不公了,不过既然如此,连带着方才我对小友的不善之举,将来有机缘,我便将遁甲天书相赠”
“不是吧,老道士那可是你成道之机所在啊,科莫要后悔啊”
“我不是说等将来有机缘了么,至少也要等我成道之后啊”
“遁甲天书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上天对我太好了M
第一百三十九章 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
一派的绿色苍翠的景色之间,自有一只大军在急促的行军着。
往来其间,奔走前后的自是骑兵斥候们在不断的将他们探的周遭情报在回传向他们的中军将们。不过这只大军却是由两方组建,从他们前后阵中的将士们的服饰装备中就可以得到这样的讯息。
当先而行的却是一溜儿的骑兵,配合着他们墨绿色的军旗,精神抖擞,与周边的景色倒也相映成趣。而他们身后的大队步卒为主的阵列将士们的着装上涂染的颜色明显的要比先前的那队骑兵更显深沉。
这只正在南下的部队自然便是由荆州骑兵和益州的步卒两下里组成南下支援的联军。当然若是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都属于荆州势力的部队,可是而今两方虽然达成了一致的意愿,益州将要合并进荆州,毕竟刘璋还在益州,与荆州还没有过真切的交流。当然对于要将凉州和益州完全统合一起的几大首脑的会晤已经在安排之中,不过却还需要些时间和机缘。
此时在前面荆州兵骑兵的对列中,打着的将旗自是以魏延和马岱两人为首,而身处其间的邓瀚和法正却是没有打出他们的名号。
虽说法正此时应该和后面的益州兵们在一起的话,更为妥当一点,不过他却是毫不顾忌的和邓瀚混在来一起。
之前两人的飞云涧之行自是让两个人本来就有些相知于心的交情深厚了许多。不过从飞云涧回来之后的两人倒是没有对他们此行有过太多的提及。
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他自己的隐秘事,再是相交的好友,对于彼此之间的交往,却也不会对别人的有太多的探究,毕竟那样犯忌讳的事情,对于如今不过初始交接的友谊还是有些考验的。
当然法正对于在那一次出行中的收获也是很为满意的。毕竟人人都知道神算说自己前程大展,这样的卦辞虽然也多有鼓舞人心的意思,不过总算在心理暗示上让法正觉得他此前对于背着益州而心向荆州的选择没有白费。
而自离了飞云涧,随后又连忙跟着大军一路南下的邓瀚到了此时,经过了这一路上的思索对于左慈的敬畏倒是少了许多。
当然这不是因为左慈对他的善意使然,这自然是其中的一部分,而更重要的乃是邓瀚对于当日被人叫破行藏的缘由想透了几分。
虽说那时的左慈自然是认为邓瀚非此世的人物,然而他对于这样的言辞,也不过是轻轻一提之后,便不再涉及,这样的情况倒也有些奇怪,若真是左慈以为自己辽中的话,想他这样求仙了道对于那些莫名未知的可能自然是不会没有探究之心的。毕竟道家求仙,总是没有什么成例可循,至少从来只有人求仙,对于成仙这样的事实也不过是人云亦云,口口相传,要知道这样口传的消息却是最最容易生成口误的。
仔细想来当时的左慈,邓瀚以为他的话语更多的像是一种随心之言。想这些人物,他们对于世间的种种,都是看的太过无聊通透的,而且以这些老家伙们的阅历,除了让他们对于邓瀚的表现产生了不是此时人的想法,却又没有什么其他的肯能了,而且这些人总是闲极无聊的时候多,这样的情况下,难免会有联想太过丰富的时候。
而且自从邓瀚出师之后的情形说起,没有人教导的他,自悟一套了时人不曾见过的剑法,若是剑法一般还好说,可是邓瀚的剑法中道意凛然,世上虽然也有生而知之者,可是邓瀚的这套太极和他的先前从司马徽所习,却都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当然这还不是结束,邓瀚的表现在有了这武道之上的优异,却还有这文事上的天下闻名,要知道在这两面邓瀚的表现可都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不仅让王越为之服,还有南华之信任。种种神异岂不让人生疑反此种种而下,让左慈的无心说出的话语,竟然被邓瀚当做其人知道了自己穿越客的断言之词,总是让此时想来的邓瀚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度了。
当然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也不算什么,毕竟从来神仙,妖怪这样的事情总是让人觉得神秘的,而邓瀚对于他自己的来历缘由还很是说不清楚,这样作为他身上最大的秘密长久的压抑在内心深处,一旦偶有触及的时候,有了些过激的表现,却是也能让人觉得平常。
当然时至今日,大军已经从成都城开拔了七天有余,虽说荆州有骑兵,自是可以甩下他们身后的步卒先行赶往越嶲前线为此时还在纠缠中的南部益州各郡的守军以张目,不过前路多忐忑,而且荆州军毕竟还是人生地不熟的,即便是此时的他们拿着从张松那里得来的西川地形图,可是这个时候的地图却是不如后视的那般精准,更有法正在侧,却也于具体的行军上颇多谨慎之意。
毕竟南下的诸多州郡也有不少对于荆州反感者,混合了益州大军前行倒无所谓,若是让他们独自行军,他们南下沿路上的兵粮支援,或许便要出问题了。
而且沿途之上,还要靠着李严等人的调度好将沿途上可能收拢的兵将给一一的接纳。虽然益州和荆州已然一体相待,可是情报传来的南蛮人的兵士却是已经在他们攻破了泸津关之后人数上又有了变化。
本来只有十万的南蛮人如今却是更加的增兵北上,而且原本对于孟获这位咄咄逼人,自上位以来就表现出十分霸势的蛮王不怎么搭理的一些部落,此时也为孟获这猛然出击之后的结果所动,当然对于其他的部落在跟着孟获屁股后面捞到的利益很是眼红,且不说已经到手的那些劫掠而来的财物,单说这月余以来南蛮人所占据的州郡,已经不下于他们祖辈以来居住的南中之地。单单那些广阔的土地自然时能让如今的孟获从蛮人的诸多部落中获得更多的支持。并因此支撑着他能够将他们此次北进的威势宣扬的更加凶威凌厉,不可一世。
不过对于此时南蛮人正在不断胀大的威势,此时的以邓瀚为首的荆州诸人,以及在后面的以李严为首的益州众人,却是各有他们的表现。
兵过嘉陵江,进抵到了阆县之下,从前面探路的斥候们已经开始能够接触到了不少那些肆无忌惮的蛮人,不想这些人竟然已经胆大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丝毫顾忌的就敢侵略到了益州这么腹心的地方。
虽然此时南蛮人依然有援军从后方不断而来,可是正所谓一鼓作气,如虎如狼,再而衰,此时经历了前期一番连续的进击,从南中一路北上攻占了云南,永昌,建宁诸郡之后,又以疲累之师攻下了泸津关,虽说蛮人的大军也因此气势大涨,而且因为高定,朱褒,雍闿三人实在有心无力的兵败在此,而使的他们各自的属地都因此而变得无力守备,到让南蛮人能够轻易的进兵这些地方,可是这些地方的广大以及当地的抵抗势力却也不少,因此若是此时的南蛮人继续进兵的话,实在不利。而孟获却也不是蠢人,当然知道这些兵家成例,当然让他麾下的兵士,趁此益州方向没有什么大军前来援救的时候,周遭都没有什么大的危险,自是让南蛮人一方面好好的收拢自己的实力,休整以备战,应付益州紧随而来的反击,另一方面对于初占有的地方也是需要安抚一下的。
当然对于孟获的指令,那些跟随已久的麾下自是以令而行,不过那些本就是因为眼切他人红利,而出兵相应的部落,自是在前期的战事中没有得到什么油水,自是会在贪婪之心的趋势下,不顾形势而大举的动兵,想来在这些人的意识中,之前的战事足以证明他们的南蛮勇士勇悍无敌,绝非那些无能的益州兵可以相抗的,至少他们的勇士足以以一当十,别说此时这周边的地方没有什么益州兵将,即便是有,他们也是不会出来,毕竟那样不过是来送死的
这些人其中便有南蛮银冶洞二十一洞主杨锋为首,其人本来也是南中之地上蛮人中的一地豪雄,而且因为他治下之地多有银矿,自是因之而成事,其财力单说南蛮中,倒是没有什么势力能够和他相比,即便是孟获多般筹谋,万般设法只为了一统南蛮,然后合力北上,好成就大业,因为有了这样的雄心,他自是在治下广积钱粮,却也抵不上这杨锋有这般天生的优势。而且因为杨峰有财有势,故而对于孟获也是少有尊重,至于说此时北上,却是因为世人都贪财,有钱之人岂会因为有了钱便不再奢望拥有更多的财富。
而杨锋其人却也不俗,凭借着无敌于南中的财势,自是招募了蛮人三万精锐之师,而且皆披铁甲,这在南蛮中倒也是独一份,即便是孟获此时他的麾下兵士中也多是穿戴的皮甲皮盔,加上蛮人天生的善于攀山越岭,故而杨锋这三万人的精锐实在威力不凡。加上杨锋还有有五子,更都是武艺足备,皆彪躯虎体,威风抖擞。
故而此次北上在孟获下令了诸部之人都先稳固自己的地盘之后,杨峰一是不愿奉孟获的命令,而他又是生力军,前番的战事他们也没有什么占到的地盘,见孟获只是让人镇守自己的地盘,期间的用意自是要让杨锋和孟获的大军在一起,不得妄动。这当然不能让杨锋满意。
于是杨锋自是领着随他而来的三万精兵,一意北上,更是嚣张的越过了之前孟获等人止步的限界之上。还美其名曰,“为了给蛮王大军开路,原作先锋之任都是为了蛮人的大业,还不需要蛮王为了他们这番劳苦感念等等”
见到杨锋的嚣张之意,虽然孟获很是不忿,不过在祝融的劝解下也没有因此妄动无名,也没有因为他这一部的行动便改变了大军之前的命令。毕竟政令不能朝令夕改,这军令更是如此,如若不然定然会让将士们无所适从的,即便是精锐之士也会因之士气倾颓,更别说南蛮人在遵纪守法这点上本就不是他们乐意的。
而且此时的孟获若是因为杨锋这一动便改了军令,他的蛮王的权威也会因之而变得不值钱。虽然此时孟获的权威也会因为杨锋的不听号令而有所损伤,不过毕竟之前杨锋也没有对他多有尊重,却也没有什么的。
不过孟获也对于杨锋提了些善意的指点,让他小心益州的反击,毕竟再怎么说,之前的蛮人能够取得如今的局面,虽然有蛮人兵士勇猛的缘由,更多的还是因为那时候的益州处在内忧外患的境遇之中,而今从种种的情报中,孟获至少已经决定益州的情况已经改变了,毕竟想他之前出兵的理由已经广为流传了,以荆州的情报灵通,而到了如今还没有对益州有所举动,这其间定然已经有了什么变故才是
之前的孟获一直都在指挥着大军作战,而他们蛮人对于消息的打探和传递,如今自是因为他们的这番出兵变得困难,毕竟之前他们的消息来源一是从交州和荆南,再是埋伏在益州的诸多蛮人,可是如今这些地方对于蛮人的控制已经大大加强,这样一来自然让这些人少了对外面的了解。
“看来今后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啊,夫人”对着自己相濡以沫的夫人,孟获除了爱护之外还有更多的敬重。说起来当初孟获虽然也是一部之首,可是那时候祝融父亲的部落更为强大,而孟获有着雄心壮志,急切之间的发展却会受到自己实力不足的影响,若非那时候的祝融为他求得了乐章的大力支持,孟获要想从一部之首登上蛮王的宝座,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
不过祝融之所以能够看上孟获,并对他大力的支持,却也是因为他们都是同样的人物,祝融不过是身为女儿身,于这般大事上行事,多有不便,既然自己不好行事,当然要全力的支持的他的丈夫,毕竟夫妻本为一体,只要孟获能够成事,和她自己成事也米有多少的分别。
“夫君所虑甚是,今后我们也要好好的拉拢那些汉人才好,不能一味的杀之了事毕竟我们蛮人比不得汉人多啊,要想掌控益州,还有更多的地方,单凭我们蛮人的力量那时不行的,而且汉人中的高明之士广大,而我们蛮人多是喜好以武力行事的主儿,长此以往是会吃大亏的”祝融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俘虏的那两个汉人太守还是能够招降的好啊,即便实在不行也不能轻易将之杀了啊”孟获说道。
“杀人简单,可是杀一个人却是引来更多汉人的愤恨,实在不好,虽然益州的兵将没有什么站立,可是那些地方的地主们却是不好对付的很啊,我们俘虏的那两个人在他们的属地可是地方上的强力人物的不过我看那两个人可不是什么死硬的人物,只要夫君好好的把握,定然能够将他们收降”
“夫人见识极准,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想来结果定是如此”
“呵呵若不是这两个人对我们全盘的掌握建宁和越嶲两郡太过重要,倒是可以将他们放了的此时那个杨锋不知道兵进何处了,这般不顾大局,单为私利的家伙真不当的一部之首啊”
“希望他们不要太过深入,不降益州人瞧不起”
“只要让他们吃上一次亏,就会知道夫君你的英明了”
“若是真让杨锋那伙吃亏吃大了,我倒是也不想,毕竟他那三万人可是我们蛮人中少有的精锐呢”
“但愿吧,不过你是这么想的,杨锋却不知道会不会领你这番情呢”
“为了我蛮人,我不管他领不领我这份情,毕竟我还是蛮王,大局为重啊”孟获叹道。“谁让我们的对手太多,我们又地处这般偏远之地,还不能精诚团结,一致对外的话,我们便是再有雄心壮志,不过是些痴心妄想罢了”
作为蛮王夫妇正在这里谈论的杨锋,此时的他倒有些志得意满,虽然他对于孟获很是有些不屑,不过对于他的指点,他多少有些上心,却是生平第一次在进兵的时候派出了斥候打探了周遭的情报。
而且也因为这样,倒是在他的大军行过越嶲郡的郡治之地后,前行不远就遇到了益州的大军,看情形应该是前来迎敌的。不过让杨锋得意的便是,在他的斥候和对方的斥候相逢之后,对面的大军居然先是逡巡不前,而后竟然领着大军开始了后撤。
对于斥候这样的回报,当然让杨锋很是高兴,对着麾下的五个儿子大声的笑道,“如此无胆的益州兵,那孟获还要我们小心行事,不过是怕我们斩杀过多,让他的面子下不来台既然这样我们就好好的打打他的脸,听我的令,大军进击,将这一伙益州人大杀一场,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南蛮中还有我们银冶洞这样的猛士”
“哈哈”一溜儿五个人却是如狼似虎的大声笑着应道
第一百四十章 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中)
第一百四十章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中)
第一百四十章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中)
杨锋有子无人,其名号却是唤的很是勇猛,不过想来杨锋也不过是个蛮洞之首,当然没有什么文化,且因为自家之地上有银矿,便是将五个儿子分别换做了五金,金银铜铁锡。
恰好他的二儿子也是他最为看重的,倒是也合了他们本地的优势。
此时虽然几个人都对于他们即将要面对的益州兵的表现很是不屑,不过杨银倒是向着杨锋说道,“父亲,我大军已经从泸州赶了这一路了,勇士们也都有些疲累,再加上接下来还要大战,何不先让勇士们歇歇脚,稍有恢复之后,再和敌人接战,定是如同猛虎下山,将那些无胆怯懦的益州人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银儿所言,也甚是有理,不过为父这里倒是别有计较,想来你们也都知道,那个孟获在先前攻打泸津关的时候他们的处境可更是比我们差了不止一筹,他们先前就是不知道打了多少战事,而且其大军行军也不知多少路程,而且那时候的益州兵还有泸津关能够依仗,也有着不下于三万的兵士”
“而今我们的斥候们也已经回报,此次相遇的益州兵也不过两万多,其中倒是多了一部骑兵,附近却是没有什么可以仰仗的险要之地,而我们可也有三万猛士在此的”杨锋的言下之意自是要和孟获做个比较,而且他向来都相信自家这经过他仔细调教的三万精锐之师,足以比得过孟获的部众,而且这么些年来,他利用自家银矿持续不断的出息,却是将许多的钱物都花在了这三万人马的身上,如此一来,他却是相信他这三万人足以将所见到的一切敌人都给浇灭的。
“父亲既然如此,我们这便赶将上去,将这些益州人杀败,让那孟获也好好看看,我们这三万人既然出来了,定然会给蛮人挣些脸面的”却是杨锋的大儿子杨金说道。其他的几个兄弟也对杨金的话很是赞同。
见父亲兄弟都这个态度,杨银自是不好再做拒绝。
当即杨锋便让杨金为先锋,领兵五千勇士去追赶益州兵,而他和其余几个儿子随大军于后接应。
且说杨锋等人所遇到的益州兵,自然便是相携了邓瀚等人的李严所部,对于南蛮人的举动,这些人可比他们敌人对于自家的了解好上许多,至少在和杨锋的这三万人相遇之前,荆州骑兵的斥候却是要先一步接触到了这一只强行北进的南蛮人。
面对着这些骄悍的南蛮人,相较于此时还有些士气底气不足的益州兵,即便是有荆州骑兵一万相助,当面迎敌与之硬抗却也不是什么便利的事情。故而聚众商议时,李严等人倒是提议以退为进,为之设伏方是最好的事情。
毕竟此时有荆州军在侧,想来李严等人到眼下虽然已经接受了即将身为荆州刘备树下的事实,可是也不想让邓瀚,魏延马岱等人将他们这些人物都给小瞧了。
从益州而出的时候,刘璋自是从张任守卫成都的兵士中抽出了一万人予以李严前往荆南,而这一路上许多的郡国兵却是战力不足以迎敌,故而到了如今经过了重重抽选之后,直到此时李严的益州兵不过是从一万增加到了一万五千而已。
对于这样的状况倒是让李严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这些年来对于益州各地的兵士的巡演可都是在他李严的掌控中,相对于荆州兵那一万前来应援的精锐骑兵,虽然说自家的兵士战力不足这是个事实,可是谁曾想到竟然能够差到这种地步。
原本他还想着至少能够从一万变作三万五万的,不过随同他们一起的魏延倒是只无心的说了一句,“这些兵士居然还不如我们荆州的郡国兵”
虽然说者无心,可是听着却有意,故而在魏延说了这句话之后,李严对于部下兵士的选拔的标准急剧提高,故而到现在才有区区的五千人入选,毕竟筷子里拔旗杆,无奈之举,也只能如此了
而今又和南蛮兵相遇,自斥候回报了那伙南蛮兵的装备,虽然不用接战,但从那些人的装备中,当是一伙子猛士,对于和这样的兵士接战自然便是硬战一场,不过为了从荆州人的眼前挣些面子,李严自是和孟达等人好好的商议了一番。
对于李严的作态,孟达虽然有些觉得多余,不过毕竟他和李严的关系也算不错,自然此时对于李严的决策很是支持。而且以他的身份而言,若是此时他们这些益州人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好好的挣一把脸,对于他今后在荆州的境况和待遇也是很有好处的。
当然对于南蛮人,至少在孟达的严重也是没有多少危险的,即便是他们装备精良,长的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一般,可是大丈夫斗智不斗力,劳力者不过终究也只能为人所算而已。
而且一路行来,却又有几处地形,极适合埋伏之用。
越嶲郡中却非无山,而且现在的南中已经益州南部驻地,可就是后来的云南,贵州地界,这里确实山地多崎岖,总有拐转之间便足以埋伏。
而且想来此时的这伙子蛮人定然不会有那般心思去熟知地形的,毕竟而今的蛮人气势正盛,对于益州人本来就有心小看,而此时已然计划好要骄敌人之气,在挑衅之,继而诱敌入伏,想来经过这一番计划,或许不能将这三万人全都招呼道,可是定然能够给这些南蛮人一个下马威,也让荆州人不至于太过小瞧了益州人。
两万五对三万,确切的说应该是只有益州的一万五千步兵设伏,而邓瀚所带来的一万骑兵前去勾引这些南蛮人上当,当然对于这样的安排,邓瀚等人倒也无所谓,毕竟两下里如今还在磨合期,对于益州人的有求必应,当然是为了迁就一下他们的感情,人家的家都要给了荆州了,在这方面上对于他们宽怀一些,也不是能够显出荆州人的大度么
所行挑衅,当然这出手的大将人选也是个问题。想马岱白面,虽然符合南蛮人对于益州人的认知,可是要想达到最好的勾引效果,明显马岱就不合适了,再说李严,孟达还有张巍这些个益州的将领,虽说他们也都是有才的,可是对于他们的武艺,邓瀚还害怕着诈败迎敌之时,一个不小心便让他们真的葬送再来这里。
故而选来选去却是魏延最为合适,谁让他既长的威武,又本事不凡,和南蛮人比,总是自己的性命无忧的。
对于这样的选择,魏延自是不能反驳,他总不能将邓瀚推出去,马岱虽然也有心代替他出手,可是看着马岱实在不符合威猛的形象,不过最后两人却是将一万骑兵分作两队由魏延和马岱两人轮流去做诈败的难事。
或许历史上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时候,之所以选择让魏延多次担任先锋诈败引敌,也是看重了这位猛将兄的好样貌,还有他那不用别人替他担心的一身功夫吧
反正此时的这勾引人家杨锋等人出手的任务还是落到了魏延的身上。
他们这边的算计好,可是他们并没有想到一向都是无脑的蛮人也会做了两阵,先后相应。不过对于这样的局面,对于益州人来说未尝不是件幸事,毕竟只有五千的蛮人前锋收拾起来,总好过直接面对三万大军应对不是。
而且让大家感到好笑的是,魏延和马岱分别以五千骑兵去应对五千的南蛮人却都给蛮人打败了之后,蛮人更是不思量这其间的缘由,竟然更是奋不顾身的向着魏延和马岱两人败退的方向追去。
当然两条腿的人怎么能够追的上四条腿的战马的,当然这其间自有魏延和马岱两个人的照顾在里面,好让他们既能看到败军退去的方向,不至于丧失了主机的信心。
至此这五千蛮人的命运自是决定了的,不过他们身后的杨锋虽然让他的大儿子领着五千人马为先锋前去,可是杨锋的剩余的四个儿子中的杨铜,杨铁,杨锡却都眼热他大哥能够领兵去杀那些汉人,自是一个劲儿催促他的父亲加快脚步,免得让他大哥的五千人马受损过重。
当然他们实际上担心的是他大哥不给他们留下一些残余,好让他们也过过杀汉人的瘾,不过或许是他们的愿力颇深,当他们沿着一路上留下的形迹追到了益州人给南蛮人准备的埋伏之地的时候,杨锋手下的五千的南蛮先锋居然已经剩下了不足千人。
当然这些蛮人却也是极为彪悍,在被益州人给围了个葫芦之后,面对着从周遭山势上落下的巨石和檑木,以及箭雨。仗着他们身上的铠甲精良,以及他们各自善于攀上月岭的手段,居然让这些蛮人中的幸运之士给爬上了周遭的山岭之间,这些蛮人勇士临死之际的反扑,自然极为凶猛,即便是他们在此时已经落在了下风,却也是凶蛮之气尽显,每一个人都舍生忘死的扑向他们身边能够接触到的益州人。
自是给了这些益州兵士们很大的威慑,当然也就少了对于下方蛮人的攻击,这样稍有增减下倒是给了此时还在包围中的蛮人们以生机。
当然此时最为关键的还是益州人对于这些蛮人的能力的估计不足,以一万五千对于五千的优势兵力包围还让蛮人能够攀上山岭与之拼命,也足见平日里这些益州兵的少于历练和缺少战事的磨练。
当然荆州的骑兵们在将蛮人的先锋们给引入了益州人给设计好的包围圈之后,自然也没有闲着,毕竟情报中的蛮人却不是五千而是三万。
绕过包围圈的荆州骑兵,却是凭着斥候们精确的指点,直插了这伙蛮人的背后,当然此时的荆州军也米有什么心思知道这伙蛮人的出身,毕竟在他们而言只要是蛮人如今进入到了益州腹心之地的,却都是该杀之人。
由魏延和马岱两人直取敌后,故而当杨锋领着大军赶到益州人埋伏之地的时候,见到的自然是那无名深谷中的一篇血迹还有剩下的一千人的残兵败将。
至此的杨锋自是恼怒万分,见有人指点着四周的山上,杨锋却是明白竟然是有人在这里给他们设好了一个陷阱,不忿于敌军的狡诈,不敢与他麾下的猛士正面对第,只会做这些魑魅魍魉的下作之事。
想来在以往,这位南蛮洞主自是少有这方面的经历。
不过就在他们救治着这些伤亡的部众,寻得了杨金,从众人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的时候,却是发现他们处身处的山谷四周却又开始了巨石投注,檑木发威,慌乱之下的他们自是先后撤,想要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可是事情却是让他们是忘了,一出山谷,迎面而来的便是阵列严明,盔甲鲜亮,战马萧萧的一队骑兵。
“父亲,当头的那两个人就是引得儿子上当的汉人将军着实可恶啊,让我受了这等大当,还损失了我们洞中的这么多的勇士儿子惭愧啊”此时有伤的杨金却是大声的喊道。
“金儿莫闹,既然见到了正主,我们父子可不是什么有恩不报,有仇不果的懦夫看你父亲我给你报了这一番仇”说着杨锋便欲上前叫阵。
此时随着杨锋而来的剩余的两万五千余名蛮人勇士自然也为之前他们的遭遇感到很是愤慨,而且就像是他们的洞主说的,这些汉人太坏了,若是不将这些人都杀了,可不是太对不起他们的那些个同族的弟兄了
此时见洞主要亲身出阵,自是人人激动为他们的洞主呼喝助威。想他们都是让洞主亲自调教出来,却是少来没有见过他们的洞主亲身出手,毕竟以往他们在南蛮的时候,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敢欺负到他们这一洞的,而今只不过是想要占据几块地盘,拿些汉人的东西居然就让他们伤了那么多的弟兄,连他们平日里看着无敌的杨金都给败了,这些汉人也太过胆大了。
“洞主威武啊,只要洞主一出手,拿些汉人定然会如调料小丑一般退兵而去的先前这些人不是见到我们一来,便远远的跑开的么?”
“那时,我们的洞主是什么人啊,别看我们先前受了些损失,不过是他们人多欺负我们人少,还是卑鄙无耻的下作的什么不好的勾当才让我们吃亏的,眼下可好了,只要我们正面对敌,凭着我们的勇猛,在洞主大人的亲自带领下定然鞥能够将这些家伙都给打败的”
底下小兵们的吵闹,却是显得此时蛮人的阵列中很是热闹,相比之下,荆州的队列自是一片肃然,但就这眼前的阵势,高下立判。
不过蛮人天性如此,在这样的气氛下才能发挥他们的勇悍,当然已经编入了荆州军正式编制的无当飞军自然是不能与之同日可语的。
见自己的父亲想要亲自上阵,生性有些谨慎的杨银此时却是上前,道,“父亲之身,何等尊崇,与这些汉人对敌让我等兄弟上阵即可,父亲就为我们几个压阵吧”
说着不由分说,却是拿着手上的大刀便纵马上前,而一旁的样铜,杨铁,杨锡几个人,见自家二哥那般说,自是争先恐后的出手,将杨锋给堵在了后边。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金儿,看你这几个兄弟给你报仇啊”杨锋却是高兴,毕竟这几个儿子都被他调教的如狼似虎,南中无敌,足以让他为之得意。
“父亲,还需谨慎,这些汉人狡诈非常,之前儿子和他们交战,他们可能也会隐藏实力的”
“不妨事,你们几个弟弟都上去,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也怕群狼,更何况你的这几个弟弟也都是英雄无敌的人物”
杨锋自是不怕,他看着自己的四个儿子,四把大刀却是齐齐的上阵,对面的汉人中居然九派了两个人出战,自是不再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居然还有几分闲心和杨金谈笑。
可是事实上,他的自得消散的太快了。
几乎就在转眼之间,对面那个红脸的将军手上的大刀却是如同白日雷电一般闪过,竟是在一挑一砍间便将他引以为傲的二儿子和三儿子给斩于马下。
而那个看着白脸的,银枪闪过,就是一团梨花将他生于夏两个儿子给刺到了马下。
“痛杀我也”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益州将士们的新面貌都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类似在南中这个地方,便是这个情况。蛮人多是彪悍之辈,仰仗力大无敌,便真的是无敌猛士,便可上阵杀敌。却不知这战阵之上有太多的讲究,而且论及个人的战力,有力气那是先决条件,除此之外却还需要有一定的技巧,方能成为领兵大将。
要不然就说王双,此人自也是力大无穷的天赋之人,却还要让邓瀚为他从马超那里筹谋到了一身符合他性情的手段,才有了他在和鲜卑人的战场之上的威风。
而此时的魏延和马岱两人,或许在力气上与杨锋的几个儿子,本就是虎狼之身的力量不能相提并论,然而这两个人的技巧上自然不是这些只知道一力降十会的南蛮莽汉可比的,再有这四个人的力气却还没有达到可以无视魏延和马岱两个人的武力的程度。
故而本就有些瞧不起汉人的几个兄弟,再加上或是恼恨汉人的奸诈而含恨出手,而又见是自家兄弟齐上阵,想当然之下自是大意在身,疏于对对手的重视,被久经战阵考验的魏延和马岱自是看出了其间的机会,自然刀枪转换间将这四个莽汉瞬间给结果了。
被砍断了杨银和杨铜自是片刻间没有了声息,而相对的他们的两个兄弟被马岱的长枪给刺下了战马,却有不在要害处,自有那马岱身后的护卫连忙上前将两个人都给绑下。
魏延的大刀自是没有这般客气,却也是因为这样,故而此时魏延手上长刀光刃上还滴着的鲜血和他的脸色相应成趣,却是更为那些个蛮人所畏惧。
毕竟这些家伙平日里随着他们的这几个小洞主在南中各地也是煞是威风,然而这北来第一战便送了两条性命,其他的三个也是被人家俘虏的俘虏,受伤的受伤,相比于他们见到的人家那些跟着蛮王的家伙,可都是没有这般惨状。
杨锋自是不信眼前的场景,不过那已经躺在地上的冰冷的尸体,却让他不得不信。
一句“痛煞我也”由衷而出,此时心下大怒,脑中一热,自是便让身后的蛮人大军一举重阵,誓要夺回剩余的两个儿子的性命以及两个儿子的尸首。
此时的杨金自然也是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冷静下来的缘由,自己为人所算,又累的几个弟弟成了如今的这般境地,虽然身上带伤,此时在怒火的激扬下,那些身上的伤自是也顾不上了。
见杨锋一招手,大军起动,对面的汉人骑兵却是后发先至,毕竟骑兵和人对阵当然要有了速度才能发挥出他们最大的威力。魏延和马岱自是深明这中间的奥妙,旌旗一展,以两人为首的荆州骑兵却是催动战马,往前冲去。
此时两军相逢处,却是之前的那个无名山谷的出口处,路口狭小,自然不管是你兵多兵少,能够接战的却也只能是当先的那一部分,故而此时即便是杨锋手下的蛮兵足有两万五千多,而荆州的骑兵不过一万左右,然而限于地势,接战的截面却是不怎么宽阔。
一方自是含恨出手,而一方却也为他们的将帅的威武而激动。
蛮人们本来就多是靠着力气与人厮杀,尽管杨锋手下的这些将士们有着和别部蛮兵迥然不及的坚强铠甲的掩护,自然遇敌对阵之时,却都全是进手的招数,虽然秉性悍勇,然而终究不及荆州兵的训练有素。
战场之上个人的武勇当然不能说没有用处,不过在混战之时,要想保的自家的性命,却还是要能和周围的袍泽们团结协作,互相配合为上。
此刻已经逐步从之前的埋伏处,走下来的益州兵士们也都开始从山谷中整队而进。虽然他们之前也是和蛮人们交过手,不过那时候的蛮兵却只有五千,而他们的人数却是三倍于敌军,又有着埋伏之力,居然还没有将那五千人给歼灭。
而此时的他们却是看到荆州的骑兵居然靠着这一万的人马便硬生生的盯住了这些蛮人两万五千的兵马。虽说之前的他们也是通过了种种的手段,挑动了这些蛮人的怒气,是的他们不能安排阵势,循序而战,而且又借助了地利,极大的限制了蛮人可以仰仗的人数上的优势,使得两军交战的哪一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一样,不断的在消耗着蛮人的性命,损耗着蛮兵的实力。
当然荆州兵也不是没有损伤,不过相比较而下,这些人娴熟的杀人技巧和彼此间默契的配合却是在这种对阵中最大限度的让荆州兵的伤亡趋于微末。
虽有两军相逢勇者胜的言语,不过这勇者可不单单只是说匹夫的血气之勇,却还有着胆量,器量和智量上的比较。
蛮人少教化,不过仰仗着天生的身体优势,不过此时他们面对的荆州兵既有战马之上居高临下的姿态,而且领兵作战的魏延和马岱两人却也没有失去对大军的统筹协调,并不是一味的和蛮人对抵。
间或由两人中的一人领着几个护卫向前冲杀一下,突击以散敌人的阵势,又或者故意给蛮兵一个缺口,引入少股蛮人入得其中,然后便是瞬间的刀枪临身,万般伤痕留给那些蛮人。
至于杨锋和杨金两个人此时的他们自是一心想找魏延和马岱两人报仇,故而便疏于对兵士们的指挥。这样一来,自然是蛮人的阵势全乱,虽然大家都是一心前冲,奋勇杀敌立功,不过前面的人不能尽情的展开大战的阵势,而处于后面的人还在汹涌而上,让本就有些施展不开的兵势更显紧缩。
此时已经见识了一番荆州军的战力,李严,孟达还有张巍等人自然都有些感触,不过这个当口却不是他们可以任意感慨的时候。
稍加整治,益州兵自然是从那些蛮兵的后路开始了进攻,虽然由于益州兵的战力不足,毕竟这些人可都是没有什么厮杀的经验,还做不到想荆州兵那般指挥若定,漠视生死的态度,不过总是由更新~最快2整理}李严等人调教一番后,精挑细选出来的,对于和数万大军的蛮人正面抵抗虽说做不到,可是这般在背后搞搞下手,加速蛮兵的混乱的事情还是能够做的到。
一时间,失去了指挥的蛮人,前面的自是一个劲儿的跟着杨锋和杨金两个人前进的方向厮杀着,而后面的蛮人自是知道前行为军令,不过这身后的益州人却又杀来了,也不容的他们不返身厮杀以保命。蛮人虽然勇悍,却不是傻蛋,毕竟惜命存身人之常情罢了。
一心为报仇而不停地追着魏延和马岱的身影的杨锋父子终究反应了过来,毕竟在他们追逐的过程中,两个人更多的是避而不战,却是将他们身边的跟随者杀之而后快,荆州兵自是骑兵,而杨锋等人身边的骑兵自是少数人而已,兜兜转转间,魏延和马岱轮流指挥着荆州兵将正面对敌的蛮人都给阻住,却是又适时的放一些人进阵,继而将之歼灭。接下来不断的重复这样的动作。
故而有时候那些蛮人看着就要攻破了眼前这些可恶的汉人的阵势,一力前进,不过是让他们更早的陷入了敌人美妙的陷阱罢了。
陡见这样的局势,杨锋自然知道了他们又上了这些汉人的恶当,不过此时的战场上的局势却已经不在他们的掌握之内,只因为初始的那一阵猛冲猛打,已经让他麾下的蛮人大军们多有脱节。
而此时的益州兵却也以痛打落水狗的姿态加入了进来,两下里夹击让本来是去了头领的指挥以见混乱的蛮人,却也更形混乱。
在这过程中,本来还少见血腥的益州兵,却也渐渐的适应了这战场上的气氛,他们也发现那些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的蛮人也会有慌张,也会有错乱的时候,而且这些人在被他们手上的刀枪砍中的时候,也是会流血,也是会痛,也是会死的。
在战场上,不是你砍我就是我杀你,竟然发现了对面那些看上去无敌一般的勇士,也不过是比自己长得高大而已,自然让益州的将士们原本还因为初次上阵的稚嫩而有些恍惚,再加上从平日里听闻的蛮人会吃人这样异闻的惶恐之心尽去,那些荆州兵能够做得的事情,我们为什么做不到呢,眼前这些家伙也只是人。
心间的惊恐尽去,手上的刀枪自是不再迟疑,而他们的身形转换间却是更显灵动,而平日里训练的功夫自然也渐渐的从他们的身上显露,对于将领们的要求却也能够比较好的做到。
这样一来,在战场上渐渐进化的益州兵自然是发挥的越来越好,与蛮人接战自然是不会一团杂乱无章。
之前在埋伏之时,若是这些人能有这样的表现,即便是那些侥幸的南蛮人能够攀山越岭,有坚强的外甲为之护卫,以一万五千人去对付五千蛮人自然不会留下一千多人存活的。
不过幸好到现在,他们的醒悟还不算迟。
一方稳定了情绪,另一方相形之下自是更显不济,毕竟战场上的厮杀本就算是此消彼长的事情。
蛮人仗以横行的蛮力,和凶恶如今不能成事,即便是此时的杨锋醒悟了过来,可是入眼的确实一片慌乱加上一地的凌乱。当然这些凌乱却多是他们蛮人的各种惨状。
身前的荆州兵虽然多有穿插进蛮人大军阵中,两方此时自然有许多犬牙交错的地方,不过荆州兵原本属于人少的一方,可是仰仗着他们的灵活机动,每每在局部的地方都是他们仗着人多狠揍那些蛮兵,将之消灭一空之后,却有催马去迎击另外一些簇拥的蛮人,不及细看之下,竟然杨锋觉得他们这些蛮人才是人少的一方。
而后面的大军此时已经见不到什么阵势了,益州兵虽然疲弱,不过却不是因为这样便将益州人完全的看扁,益州人中还是颇多的人才。
由李严,孟达,张巍三个人各领着一部益州兵自是将他们的领兵才能尽情的展现,谁让这个时候的蛮人多是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实在是给了这些益州兵得以涅槃重生,从菜鸟变成战兵的机会,毕竟此时的杨锋对于这些益州兵实在是个好的欺负的对象,若不经过这么一场,或许他们也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若到了和蛮王大军对战的时候,仍然会像之前的泸津关上的那些益州兵一样。
谁让他们这么些年来,根本不曾被人真正的信任过,即便是他们的益州牧在每有和外方势力对战的时候,第一个想法居然就是请援军。当然这些益州兵对付内部的叛乱的时候,还是大体上能够应付的,不然这些人也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这样长期以往,倒是让益州兵养成了一个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毛病。这不能不说是益州兵的悲哀谁让他们摊上的主公,是个从来都不怎么自信的人呢?
从刘璋登位伊始,本就是为别人推上来的,他没有自信,于内,麾下本地的益州势力和他老子留下来的东州势力从来都是水火不得相容,他控制不了,让他无法建立自信。于外他是刘氏子孙,对于如今的天下大势的影响,他也不过是顺其自然,当然也是无法给他带来自信。
不过如今却是不用他这么操心了
有道是,蓬生麻中不扶自直。这一路行来,跟着荆州兵从成都到越嶲之间行军,同样都是军人,自然也多是能够感到荆州兵从上到下的那种自信昂扬,不惧与强敌接战的气氛。
想他们益州和荆州原本也大体上是处于同一个层次的,而今两下里对比明显,由不得这些益州的兵士们不对荆州兵暗自艳羡,幸好如今他们也就要加入了那样的团体之中了,或许知耻近乎勇,到此刻的益州兵却是开始可以和以往的他们说再见了。
大战一起,从南蛮人开始发现了益州的兵马,并继而追击之,再到前锋被伏,大军对战,到现在,这些南蛮人却都是一直在不断的行进中,基本上没有停下来稍歇的时候,屈指算来已经有快四个时辰了。而益州和荆州兵,在益州兵埋伏的时候,荆州兵倒是能够稍有休整,而在荆州兵对战的时候,益州兵也是可以从容赴战的。
“这么看来,此一部蛮人当是没有什么翻天之力了”法正言说道。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不知不觉间日已偏西,邓瀚道,“孝直兄所料不差谁让这伙南蛮人胆大妄为,居然敢如此的冒进,想来他们还真是让之前的万事顺遂给弄混了脑子,又贪婪好利得到这样的下场想来也是命该如此不过孝直兄,可知这伙南蛮人究竟是哪一部,哪一洞?”
“怎么,子浩你莫非想于其中用间?”法正却是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神色,“看这些人,居然从他们的首领到下面的每个蛮人都身披铠甲,如此豪富者,南蛮中部落众多,恰好我倒是知道只有一个部落是如此的,那便是银冶洞的杨锋所部。”
“这一部,在南蛮中也是颇有实力,而且这杨锋对于孟获得到蛮王的地位却是多有不满,其仰仗的就是他手下的这三万精兵而他之所以能够养的如此精锐,当然还是要靠他的地盘上多有银矿,凭着这等的矿藏,自然能够让他有钱招兵买马,霸守一方”
“既然如此,我们这次也算是帮了那个孟获一个大忙啊,居然不经意间给他除去了一个敌对的势力”邓瀚却是摇头道。
虽说邓瀚的中司马府发展迅速,可是总有不能面面俱到的时候,毕竟天下广大,荆州的势力发展眼下还是以曹操,孙权为主。
“这样也算不错,至少今后那些蛮人在动兵之前,肯定会多有顾虑的,不会轻易的就出兵,对于这益州南部的的黎民们算是个好事吧
就在此时却有兵士来报,“报,两位大人,那蛮人首领想要请降,魏将军等说是不敢自专,想请两位先生也去前阵,一同决断”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请诸位将军稍后”邓瀚却是回道,“不想这杨锋居然会降”
“子浩以为其人不过是托词,只为了能够脱身回去?”法正问道。
邓瀚虽然没有回答,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两人随后赶到阵前,此时的魏延,马岱,李严,孟达,还有张巍等人都是聚在一起,而他们面前的除了两个被俘的蛮人,以及两个收拾在一边的两局尸体之外,还有一人却是身上带伤,跪倒在诸人之前。
“罪人南蛮银冶洞洞主杨锋之子杨金,特奉我父之命,前来乞降,还望诸位汉朝上人大将能够恩准只求能够放了我等兄弟,让我等能为逝者安葬,今后自当永为臣属,不敢背叛,若有虚言假意,愿天罚之,人神供愤”那杨金竟然能够说的这般文辞条理,听在邓瀚等人的耳内却是有几分怪异。
“既然请降,那为何你父亲不亲自来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先就这么着
第一百四十二章先就这么着
“既然请降,那为何你父亲不亲自来啊?”却是魏延发话。
他自是见到此时的杨金身上伤势不清,若是那杨锋真是个因为贪念儿子的安危而愿意乞降的,自然会想到此时让杨金前来,他的五个儿子,可全都交到了敌军的手上了,而若杨锋只是一个爱惜自身性命的,将自家儿子放过来,却也可以拖延时间后,再暗做偷渡之事。
“回禀将军,这乃是小人自己要求的,父亲心伤于二弟,三弟的阵亡,又见的四弟五弟被俘,还有原本的三万麾下猛士,如今也被诸位将军给斩杀的不足半数,而且许多也是多年的弟兄还都带着伤,连番打击之下,小人恐怕父亲前来行止不当。以使得求和不成,我银冶洞一脉便会因此而全族消散,故而虽然小人带伤前来也是不恭,确实是无奈之举”
那杨金能够坦言其中的缘由,倒是让众人心中稍定,不过也仅仅如此罢了,毕竟如今占上风的可是他们,即便是杨锋再有别样手段若是再加把劲也能将之全部歼灭于此。可是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先前的蛮人被他们连番算计损失惨重,可是到了眼下的绝境,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这万余的南蛮精兵。而经此一番战事,虽然益州兵有了明显的变化,固然可喜,可是在打掉了蛮人近半兵力的同时,荆州益州联军这方,却也损失不小,至少益州人中也有不下于八千的伤亡,当然亡故的有近五千人,而荆州兵却也有千余人阵亡。
他们此次南下的目标却是蛮王孟获,而今正主没见到,却在这里伤了至少十分之一的荆州骑兵,三分之一的益州兵,虽说益州兵的后援自有严颜等人随后而来,可是眼下的他们却是需要顾虑一二的。
当然这眼前的乞和来的如此的突然,却又让邓瀚等一干人等不得不应之,却也足见这南蛮人中并非没有人才的。
杨金也知道,他这一来乞和,并不是片刻之间能够得到答复的,也有了被拘的觉悟。不过能在此间和几个兄弟守在一起,也是他的福分,可惜的是半日之前还在一起嬉笑言欢的兄弟,这当口已经有两人和他天人永隔了,这又怎么能让他心静。
将杨金几个兄弟不分死活的都送到一边让人侍奉,毕竟之前为敌,如今为使,若是和议已成,还是友军,却是不能轻忽待之,也不能让他们肆意的游走。
待几个人出去一边,此时聚在一起的几个人倒是有几分大战得胜的喜意,尤其是以李严等益州人为甚,毕竟此番胜利乃是实打实的,而且益州兵于其中也是大有战功的,更有益州这些兵士精神面貌上的转变,如何不让他们为之欣喜。
“孝直兄如何看啊?”邓瀚却是先问道,当然这之中并没有什么考究之意,不过是威力集思广益罢了。
“可许之,不过杨锋那么多儿子,何妨留下一两个为质”法正言道。
虽说此时若论军中的职位,法正和邓瀚都没有具体的官职,不过临进益州的时候,从襄阳给他们的命令中,却是让魏延和马岱两人以邓瀚为首,自是表明了邓瀚的地位。至于说法正,李严为益州将军,孟达和张巍都是副将之流,不过几人中若论与荆州的亲密,还是法正,孟达,当然明面上自以如今和邓瀚称兄道弟的法正为先。
既然都要加入荆州刘备的麾下效力,法正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孝直先生之言是也虽然难保那杨锋不会转过去就翻脸,不过我们既然能够将他们打败一次,就会打败他们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此时的李严却有几分志得意满,“当然也要让他们留下点东西才是之前我们与之交战的时候,见那些蛮人的铠甲确实精良,而今斩杀那么多,我们将之缴获自是名正言顺”
益州兵士虽然也有些铠甲附身,不过以益州的财力这些年来对于军备之事却是少有的苛刻,当然这个时候见到了他们的敌人有这般好东西,不将之拿过来一些,实在是对不起己方的那一番辛苦。
见李严这般说,孟达和张巍两人也是面有同感的意思,对于李严的补充很是满意,而魏延和马岱两人自是让邓瀚发话,毕竟他们对于那些蛮人的装备却是没有多少的希冀,单论此时装备之精良,荆州即便不是甲于天下,却也足以称雄当世。故而对于那些比不上自家的那些个兵备,当然是看不上眼了。
“我的意思是这样,既然蛮人杨锋要求和,我们也许之,至于那些铠甲,但又缴获我们当然理所当然的据为己有,此时那杨金说蛮兵不足半数,这剩下的兵甲差不多便足以让益州兵士们装备了。只有说留子为质的事情,却还需要从长计议”邓瀚慢慢说道,“对于杨锋的心性,我们终究不是很了解,不过到眼下看来,他一是和孟获为敌之人,且实力不凡,当然了眼下肯定是大损了,不过其根本仍在,想来若是我们放其归去的话,定能卷土重来”
“二是,我们既然要施恩与他,那就大方点,反正他要是想反,留子在此,却是没有多少意义,倒是更增其仇恨之心,反正我们这一战也给了他足够的教训了,而有在德胜之后,给了他仁义相待,至少在将来为敌时,他与我们的对战之心却是会有所动摇的”
“其三,我大军来此,当然是为了孟获,可是蛮人北上之势我们可以将之击溃,也可以收复我们的失地,可是收复了之后,以我们眼下的兵力加上即将到来的严老将军的巴东援军等等,想要将南蛮彻底的收服,却是有些难了既然如此,孟获之心乃是要侵略疆土,成就王霸之业,而这杨锋单单看此时,想来也不过是贪财好利,这其间对我们的危害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故而,我们可以许之求和,还要让其的势力不能太损,而且今后若是可能的话,杨锋继续和孟获为难之时,对我们有所求的时候,我们未尝不能给他一点帮助待将来安稳了,我们再重新收拾南蛮就是”
邓瀚这般说自然是考虑的此时的天下大势,单说荆州此时的牵绊就是极多,故而此次才只有他们这一万人马入川,而单靠益州的兵力人马,尽去南蛮之忧,不是邓瀚看不起益州人,此时的他们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故而对于如今的情势而言,许杨锋之和,然后让南蛮之人不能齐心协力,与内部先祸乱之,当是好计。
听的邓瀚的这般分析,其余人等连法正在内却也同意。法正并不是不能想到邓瀚所说的这些,不过是因为之前的视线还被局限在益州一地,而且他的情报不足之故。
此时听的邓瀚一说,自然能够明白了他自己的所虑不及之处。
“子浩所言,却也体会出刘皇叔之仁义待人,果然有其主仁德,其属下也是一般无二的”孟达却是这般说道。
对于孟达的称道,邓瀚却是一笑了之,对于孟达,邓瀚说不上什么反感,却也说不上什么喜欢,不过保持着一定的善意那是自然的。
既然邓瀚有所决断,具体的细节自然由魏延和李严等人去操作。而邓瀚和法正两个人自是躲在一边去思索着如何面对孟获,当然要说的不好听的就是这两个人就在一边的犄角旮旯里想着怎么阴人
虽然杨锋并不怎么高兴,毕竟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那么多的将士给折在了这里,不过得见还有三个儿子留存,又没有什么其他的条件,被打败了的他们还是能够囫囵的回去,多少也是件幸事。身为战将,死于马革裹尸,虽然可悲,也没有太多能够让生者为其的过世而忘了他们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的道理。
任杨锋等人挥兵离去,邓瀚他们却是没有立即随之南下,而是先进驻了越嶲城,之前的太守高定,自前次领兵而出去了泸津关抵挡南蛮入侵,兵败之后却是了无音讯,到了如今还没有回返府邸,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此时越嶲郡诸地也是一片混乱之地,当然这也不乏南蛮乱兵的火上浇油。作为南部益州的诸郡的首当之地,保持其的安定确属必要,毕竟从今往南,蛮人的兵势自是更涨,而他们继续南下也是需要这么一个前敌的指挥之所。
前次与杨峰的大战,联军也需要休整,并作必要的补充,不然不足以面对继续南下可能的战事,当然也可以在此等待着严颜率兵的支援。
通过各地斥候的探报,邓瀚等人却也知道了除了延续他们占据的越嶲郡之外,像永昌,云南,汉嘉,兴故等郡却都是完全的沦为敌手,对于那些地方上的抵抗势力,南蛮人却是为了此时的安危以及策略所需,全盘的将之斩杀,不留活口。倒是只有建宁,朱提这两处还有不少的地方势力与肆虐的南蛮人相抗。
而建宁太守雍闿自前次兵败之后居然逃回了属地,如今也在李恢的支持下,立足于建宁正在据城以待援。
对于如今的情况,待在越嶲城中的邓瀚等人也不是无所作为,以魏延和马岱两人分领一部分骑兵去越嶲各地巡视,自是在短时间内将越嶲郡内整治了一番,使得之前还时有出现的蛮人视越嶲郡为禁地,正是因为如此,使得一时间南蛮之人都知道了益州人的反击已经来了,而那些依然在坚守的益州属官却也因之而变得有了士气上的提升。
当然也有许多从南蛮人手中得保性命,残余下来的人士和兵马渐渐的汇聚到了越嶲中。
这其中让邓瀚也为之瞩目的却也有两个人,一个是王伉,一个是吕凯。这两个人居然是从最先被南蛮人给侵占的永昌郡给逃难至此的。
对于王伉,邓瀚倒也没有给予太多的关注,相比之王伉,吕凯更为他看中,毕竟这位可是在历史上绘制了南蛮执掌图的人物,若非有他的引领和向导,或许诸葛亮对于南蛮的平定不会那么的方便。
不过在和吕凯交谈了一番之后,邓瀚却是有些禁不住的失望,此时的吕凯还没有绘制成南蛮执掌图,别说绘制,他还没有起心如此,却让邓瀚有了失落之意。
当然经过了和邓瀚的这一番谈话,吕凯倒是有了这份心思,失望之下的邓瀚也是对其这样的举动有了些许的期待,毕竟邓瀚也知道如今他们的实力还没有达到降服蛮人的地步,而且时机却也不是时候。待好不容易赶到越嶲城下的王伉,吕凯两人稍微修养了几分生息之后,邓瀚便拜托了他们两个人十分危险的任务,不过在得知了能够为吕凯刚刚起意的绘制南蛮指掌图有大用之后,两人尽管得知邓瀚的安排很是艰难,稍有不慎更有性命之忧,两人却也欣然接受,在随后邓瀚自是安排两人悄然南下,不过这一去,却是足有将近八年的时间不曾显露于世。
就在邓瀚等人整治越嶲附近的人心士气,安定越嶲全郡以作他们继续南下的后援基地这其间,他们苦侯的援军也在翘首以待中缓缓而来,以老将军严颜为首的巴东军兵五万,以中郎将吴懿为首紧急抽调的益州军兵三万都一一的来到了越嶲城下。
益州方面援军的到来自是让邓瀚等人心下大定,毕竟之前虽说蛮兵都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固然是为了消化已占有的地盘,可是那时候的蛮人兵势仍然能够轻易的危险到越嶲城中的邓瀚,法正等人,毕竟在魏延马岱等人领兵巡视于外的时候,城中仅有不足万人的益州兵驻守。
本来以严颜的自恃,想来在他的大军赶到之后,便应该挥军南下,一洗益州兵溃败泸津关的颓势,将益州南部诸郡的大汉百姓从南蛮人的蹂躏下迅速的给拯救出来,可是没想到,当他来到了城中之后,却是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让全军都做修正的决定。
姜桂之性,老而弥辣。严颜如今已近花甲之年,却犹是一副火爆脾气,对于以邓瀚和法正两个文士在此间掌权的事情当然有些看不下去,对于这些人在此迁延日久,贻误战机,徒耗钱粮的行为更是不齿。
想当年刘璋让刘备引兵入川相助以抗张鲁,这位镇守巴东的老将军在刘备过境的时候,对于刘备便多有腹诽,更留下了,“此所谓独坐穷山,放虎自卫也”,这一句感慨之言。而今虽说刘璋终是自己耐不住,不愿做益州之主,将益州拱手相让于刘备,可是严颜也对于刘备不怎么待见,当然对于刘璋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是天意如此,以他一己之力,如之奈何,当然若是严颜是个有野心的,拥军自立一方,也是可能的,可是谁让这位老将军又有几分忠义之气,却也只能无可奈何花落去,但随天意半由心意。
他自是放下了对于主公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可是此时见到邓瀚等人这般年纪,却有做的这般让他看不过去的事情,当然是义愤填膺之下,不顾脸面,便径直的去找邓瀚和法正等人,自是要理论一番。
此时的城中却是单有马岱,孟达,张巍在,魏延和李严自是领兵外出。见到了老将军气势汹汹而来,三人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自是惶惶之际相随之后跟到了邓瀚和法正两人待着的太守府。
“尔等知晓后人何以称谓那赵括么?”猛听到严颜这样的问话,却是让邓瀚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带着一边的法正也是不解其意,加上严颜此时身上的气势和这问话明显有些不善,自是让两个人都是不明所以。
“老将军这是何意,若有什么在下做的不对的,还请直言相告,在下定是有错改之,无过加冕”邓瀚自是笑着应对。
却不料见到邓瀚这幅疲癞像,严颜更是有些火冒三丈,好歹他还知道邓瀚身份不同,不是他那些平日里责骂由己的麾下,若非如此,保不准邓瀚便要吃上一顿挂罗,不过此时的邓瀚却是免不了一场口水雨。
“行军打仗,自要并行迅速方能收到攻敌不备的奇效,哪有你们这样曼斯条理,坐守城池的道理,难道你们以为那些南蛮人会见到我们援军来了,再看到你们这样风清月明的作态,会被吓走,你们这是妄想对付那些可恨的南蛮人,我们只能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让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厉害,才能消停的了得,可不是什么上朝左派就能让这些人降服的”
听到这里邓瀚和法正自是明白了严颜所言何意,正要上前详加解释,却见严颜身后进来一人开言道,“严老将军,且息雷霆之怒,可否随末将一行,便知端的”见其人,却是孟达。
严颜与之也算有过照面,此时见是孟达倒也看了邓瀚和法正两人一眼后,冷哼一声,随之出了太守府。
见一众来人,却是来匆匆,去匆匆,邓瀚和法正两人自是任他们行事,反正眼下大局未变,用不着兴师动众。
果然,不一会后,严颜那边却是传话来,“既然已有定见,那就先这么着”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待敌议事
第一百四十三章待敌议事
对于严颜最终还是接受了此时给他的命令,并不让人意外。
虽说此时严颜所部五万人,才是越嶲城中人数最多的一部,竟是已经占了全部兵马的一半多一点。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并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无识匹夫,不然,何以能够一人独自领兵镇守巴东这许多年,而且益州诸多的中下层将官可都是从他手中调教出来的。要不然在历史上,当张飞折服了这位老将军,继而挥军西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的顺遂,可见这位老将军在益州的威望。
作为戎马一生的严颜,之所以能够虎头蛇尾的收敛的自己的情绪,自是因为他在孟达的陪同下,去看了看之前跟着荆州军一起行动的那万人的益州步兵,当然他已经从其中看出了这些人如今涅槃以后的变化。
所谓精锐,虽说作为武将都希望自己的麾下都能得到这样的称谓,不过不论是如何的名将,能够如何的调教得当,训练刻苦,手中的兵士若是不经过战事中火与血的磨砺,却是成不了气候的。
而严颜见到的那部益州兵,显然已经具备了成就这样精锐名号的前提条件。不过毕竟经历了先前和南蛮杨锋一部交战后,虽然在最后的时候他们已经表现出了这样的素质,可是还需要他们在短时间内能够吸收了那场战事给他们带来的变化才是。
向来缘于益州本身天然的地理优势,使得益州并没有什么大的战事,顶多也就是镇压一些本地的叛乱而已,而那些战事可都是彼此乡邻之间的对阵,故而却是没有多少的战事在难度和烈度之上能够和与外敌死杀时一般。
而此时他们南下想要面对的南蛮人在天性上本就有些野蛮人的气味在其中,对于这些平日里本就总是与虎豹为伍,同豺狼厮打的蛮人,他们对于那些血腥之气却是有着天然的熟悉,可是这些益州人,依然承平日久,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样平和的生活,可是最容易将人的杀气给消磨掉的。
若以这样的诺诺唯唯的兵士拉上前线和蛮人相争,那样的结果自是可以想见的。
况且至少在先前的益州的兵士们对于军法的严格处了解的不怎么严格,对于这一点,已经经历了一场战事,而且还在越嶲城中整训着的这万人益州兵却是与以往相比有了深刻的认识。
而孟达引着严颜前去相看的便是,这些人在整训时的场面。
老将军自是为将数十年,平日里对于麾下的将士们自是爱护有加,而且数十年都是和这些人一起相处,或许对于这些人都看作了自己的子侄一般,故而平时的日子,对于军法的执行中的法不容情处,偶尔也会有开恩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见到军令之时,还不管其中有何缘故,便独自前去质询这军令。
想着娇子如杀子,故而这娇兵却又何能养出一些能够用的上手的强兵。
强兵之所以能够成为强兵,军法严厉,法令如山,自是其中至为重要的一条。
经历了这一番折腾,至少此时越嶲城内外的大军五六万人便在积极的整训着,至少这执行军法这一条先要让大军都深明起来。
而当随后的吴懿领着三万人马到了此处之时,自然接到了和当初严颜同样的军令。不过吴懿为人稳重,且又能和人为善,生性就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物,自是领命而行。
趁着这段时间的空隙,连带着严颜麾下的那些兵士都已经变得和当初来此时有了许多的变化,至少严颜所部的人马也能适应了此地和巴东一带不同的风土和气候。若没有这段时间的适应,且不说这些人能不能上阵杀敌,单说到时候无法适应南下的气候,变得水土不服,何异于将这些益州兵士再一次的葬送给那些残暴的蛮人。
而这段时间内,四处游击的魏延和马岱两人领着荆州骑兵不仅在扫荡着越嶲郡中的那些肆意妄为的南蛮兵,还偶尔出击的其他相邻的郡城,既为还在坚守着人打气,也在不断的收集着南蛮兵的情报,当然顺手收拾一些蛮兵也是常事。
不过这些顺手为之之下带回来的蛮人头颅,却是渐渐的在越嶲城外形成了一座京观,初始的时候,还有些后来胆小的兵士对于他们不曾见过的传闻中要吃人心,喝人血凶蛮无敌的南蛮人多有畏惧,当然还有些兵士在见到那些头颅时的时候表现出种种的不适,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人倒是都能慢慢的适应了。
去掉了心中的畏惧,这人的勇气自然便见长,适应了当地的气候,至少在身体上便不会有太多的差距。
荡平了越嶲附近的蛮人散兵游勇,至少将越嶲当做大军的后援根本在安全上已经可以了。
却是到了该大军南下的时候。
当然除了这几个自家军队中的情况之外,还有因为南蛮似乎也已经将占领的地盘初步的笼络了一番,自是要有所举动了。
十万精神面貌已经大为不同的联军将士,虽然看上去和临来时变得有些瘦了,当然那是为了适应当地的气候,以及这段时间内被狠狠操练了一番的结果。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略带点黑黢黢的皮肤之下看上去倒像是内蕴着不知多少的力气,虽然瘦了却像是更加的精干了,沉淀了这段时间,至少跟着李严的那万人人马很有了几分强军的气质在内。
想来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磨砺,已经浑身充满了精力的这些兵士们在面对着南蛮人的时候自是会向下山的猛虎一般,披荆斩棘,无所畏惧的
将吴懿留作防守越嶲城的主将,又给他留下了一万将士之后,大军便开拔南下。
此次南下的他们自是已经订好了作战计划,对于那些敢于侵犯疆界的南蛮人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此时的蛮人的表现和以往不同,他们已经不再是那些只为了临时的兴趣来了便起兵抢掠一番之后看~书就来就回返的那些撮尔小族,居然成为有了割据称王,妄图争霸心思的敌对势力。
这就好比之前的匈奴,也有着霸占中原奴役汉人的心思。故而武帝之时才有了逐匈奴于塞外,封狼居胥的威风。
说起来,自有汉四百年来,虽然也曾有过高祖被围白马的时候,也曾有过和亲塞外的举动,然而却是甚少有大汉的领土让人给占去而不作反击的时候。
“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这可不是一句空话,正因为有了这句话的存在,才有了巍巍大汉四百年的煌煌史册,才有了我大汉民族繁衍千年的“汉”之名
而今却是到了这些虽然少有历练,可是胆气自有的汉人为了恢复他们的家园,而做出反击的时候了。
此时领兵而行的严颜却也没有倚老卖老,尽管他手中的兵马最多,却也对于军议锁定的战策意义遵循而行。
从越嶲而下这一路上的益州诸郡之地却都位于藏水和泸水两条河水的包围之内,而且这周边却也多是山林绵延,唯一能够容纳大军进军南中和益州之间的要路便是如今在南蛮人手中的泸津关,故而之前军议所得便是大军南下的时候由严颜领着他的本部五万人马,还有从吴懿手中接纳的两万人,一路走大路而行,大张旗鼓的南下,以吸引南蛮人的注意力,而荆州的那队骑兵和李严手上那一只万人的部队,却是在大军的掩护下,悄悄的进军直扑泸津关,先抢下泸津关,做关门打狗之势,然后再从容的收拾辖内的南蛮人。
之所以选择这样的策略,自是因为泸津关虽然号称益州南部的第一险关,不过这道关隘本来就是防备南蛮的,而对内的防护向来不会那么艰难,而加上蛮人本就不是什么心思缜密的,更多的他们还是喜欢进攻的,这守备的事情,定然也不是什么精善的事情。
故而这强行抢关的事情,虽然有长途跋涉之苦,不过想来只要南下的魏延和李严他们能够小心在意,事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当然之所以选择这样的策略,却也是因为那被放生的杨锋等人为了感念邓瀚他们的好意,而报之以李的行为。虽然这其间也难免杨锋不过是想着借机好好的回报一下越嶲一战的好意。
不过即便如此,邓瀚他们未尝不能做将计就计的打算。严颜和魏延李严这两面却是可以互为表里,当然这样的前提却是要让南蛮人知晓了魏延他们南下的事情才算。
从越嶲而到泸津关的道路,却都是益州的范围之内,自然对于这些地方的路线,李严等人都很是熟悉的,何处可能为南蛮所乘,何处可以行军,却是不需要南蛮人中的内应提点。
当然若是杨锋真的这般做,南蛮人的注意力被魏延等人所牵扯,严颜的这七万大军南下的时候,自然能够更为顺利一些的。
毕竟从南中而来的蛮人的数量也是有数的,先期的十万人马,在侵略各地的时候自是不会没有损失,而随后而来的贪利之辈,当数那杨锋所部的人马为众,不过这些人能否和南蛮王孟获的心思一致,却还在两说之间。
人心不齐的部队,对于已经万众一心的联军人马,首先在军心这一方面失了一筹。
不过计划如何的精妙,还要看具体的情况。让魏延担当南下偷关的大任,却是合了他的脾性,尽管如今的魏延经历了雍凉之间的许多波折变得更为识大体了一些,不过在这之下的却是将他的好弄险的性格掩埋的更深了一些罢了。
当然为了免得魏延只求弄险,马岱为之辅自是能够很好的弥补一些的。
至于李严那一部即将要跟着魏延马岱两人南下的益州步卒,为了加强他们的战力,自然将孟达和张巍两人依然配属在其中。
想象一下,魏延,马岱,李严,孟达还有张巍这些人领着两万人去偷袭没有多少智慧的南蛮人把守的泸津关,邓瀚却还有几分觉得,是不是太看得起了此时蛮人留在泸津关的守将了。
据杨锋辗转传来的情报,如今泸津关中守备的人全是孟获的部众,大约万人左右,而且守将乃是孟获的胞弟孟优,和孟获之妻祝融的弟弟带来洞主。
如此看来孟获也知道这泸津关的重要性,不然不会全交给他的亲近部下。当然从这样的布置看,也能知道孟获对于这些与他同来的南蛮人也不是那么的信任,继而邓瀚倒也得出了那杨锋给他送来的情报即便不全都属实,却也不会有太多的水分在里面。
毕竟如今的杨锋依然伤了元气,已经和益州荆州联军交过手的他,当然已经能够知道了此次反击的益州人中有了荆州兵的加入,虽然他们地处南中,可是对于如今荆州兵的威势和强悍还是能够有所了解的。故而对于此次蛮人北上的前途,在杨锋的眼中不免看得有些黯淡。
既然这样,又见到了孟获对于他们这些人并不怎么信重,想来若是他们全都翻转南蛮的时候,已经元气有损的他,与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的南蛮再有所龌龊的话,难保那孟获不会借机将他给抹去,得到他早就觊觎了的银冶洞全部据为己有。
对于杨锋的心思,邓瀚不过是在心间略微的打了个转,便想到了这许多,当然之前他派出的王伉和吕凯两人也已经渐渐的开始了他们工作,虽然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情报并没有什么太多,毕竟两人虽说都是永昌本地人,不过两人回去的时间还不长,倒是有幸的是,从他们的回报而来的一些杂事上,倒是能够间接的证实了杨锋所说的南蛮人内部情况,并不是如同外人一般的合起一团。
毕竟如今孟获为南蛮王虽然其威势不凡,不过南蛮人本就不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团体,各个洞主,寨主,什么国主之类的人物,谁不是桀骜不驯之徒。想当年威震塞外的檀石槐也是天纵奇才一般的人物,统合鲜卑诸部也是花费了不知道多少的时间才得以成事。而如今的孟获登上王位不过数年时间,而且他之前本身的势力却又没有能够达到震摄群小的时候,还是靠了祝融及其娘家的势力,两下里一起才得以坐上了如今的蛮王的宝座的。如此一来,对于此时已经占据了南部诸多州郡的南蛮人,在见到益州的反击将来未来之时,自是各个都有了许多的小心思。
却是有人提议将这些地方的人口财物,全都搬回去,毕竟老巢难离,当然也有人对于这样的保守意见不屑一顾,也和孟获一般想要去霸占更多的地盘和财物以及努力。毕竟益州南部和南中之地的气候等也是不同,许多的蛮人对于此地的风土也是需要适应的。
单说这吃食上面来说,在南中之时,自有肉食可以时时享用,毕竟那些地方山林密布,而山中的野兽也是任他们宰杀,而到了益州驻地,却是让那些无肉不欢的家伙少了许多雅兴,毕竟这些地方的食物却是靠谷物之类为多。
凡此种种,却是让南蛮人也不是铁板一块的。
对于这样的情况,孟获却是知道不能听之任之的发展,不过他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毕竟孟获可以自己有野心,不过对于笼络这些桀骜不驯的诸多实力的家伙的手段,却不是那么天生就能生成的。
若说继续北上,他们能够抢到更多的财物和奴隶,可是这些人也知道,获利更多自是好事,可是那却是要付出很多代价的,便像杨锋一样,也是贪利过甚,不是转眼间三万的精锐竟然只剩下了一半回来,还搭上了两个儿子的性命。杨锋的损失可不是谁都能够承受的,毕竟银冶洞在南中,可不是一个两个人部落在惦记着的。这年头,也是有钱有兵者就有实力,那就没有人敢看不起的。所以即便是此时的杨锋损兵折将,兴冲冲的北上抢掠,却又灰溜溜的跑回来,倒也没有几个人敢明面上的对他表露不屑之意。毕竟人家的根基尚在,若是此时交恶,难保回转身,便是自家倒霉了。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孟获许多蛊惑大家一同北上的话语,却是没有了太多的影响力,毕竟杨锋这个家伙的实例要比那些美好的愿景更能让众人看得清楚。所谓棒打出头鸟,此时若是谁人敢再听了孟获的话,便一意追随的话,那杨锋的前车之鉴不远。
却也是杨锋败得太快,受损的也太厉害了些,让许多人的侥幸投机心理稍微的清醒了,背井离乡跑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获利有多,可那也得有命留着才能享受不是
就在孟获不断为难的时候,他不仅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要下令敛军整顿,如若不然,一顿的猛冲猛打之后,或许消耗了这些别有心思的家伙们的实力,到了那个时候便会唯他之命是从了
不过而今经过了这一番整顿之后,许多人的实力倒是不减反增,至少在财物上的收获已经让这些家伙觉得满足了,那进取之意自然变得少了许多。当然这欲求一少,对于孟获的要求他们继续的号令便有些阴奉阳违了。
幸好,这个时候的蛮人们终于得到了,益州大军出动的消息。
“看,这七万大军可是冲着我们来了,大家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先迎敌才是正事啊”孟获说道,以自家的安危作为条件,却是不错,“若不然让他们打了过来,我们还是不得不回南中的”
“大王这是何必,既然他们要来,我们要走,可也就走了,反正我们已经吃饱喝足,那的也不少了,再待在这里也不是很好反正泸津关在大王的手上,只要等到大伙都过了关,大王将关口已闭,自然这泸津关以南的地方可都是我们的了,何必怕他们来呢”却是座中一个洞主说道,这洞主却是八纳洞洞主木鹿大王,出则骑象,常有虎豹豺狼、毒蛇恶蝎跟随,其部下人中也是多有能够操控野兽为之驱使的,而其部众有强兵三万余,却也是南中一方不俗的势力,他这一发话,当然也引得不少人的随声附和,像木鹿大王这样的人物,毕竟他的势力,至少在战力之上却多是要靠那些被他们召唤而来的野兽的,而这越往益州腹地走,他要召唤那些虎狼为之翼助自然越发的不易,故而对于北上的心思,木鹿却是不浓。
而今得知了益州人来了,他当然也知道得了便宜,趁着人家主人没有追究的时候,一走了之,也是好事
“不想我们南蛮人中还有木鹿大王这样的胆小怕事之人”虽说这木鹿大王和带来洞主,祝融的弟弟关系不错,此时关系到孟获的大政,祝融却也忍不住出口相讥道。
被一个人妇人嘲笑,自然让以木鹿为首的一众人义愤填膺,纷纷张口大骂。虽然蛮人中这男尊女卑的观念并不怎么流行,不过男人被女人嘲笑,还很是让人不齿的。
就在一片纷乱中,孟获自是看着众多人都为祝融言辞所激,就要主动承担北上抗敌的重任,好证明他们都不是胆小之辈的时候,不待孟获开口安抚众人,却有一个声音响起,让孟获很是愤恨
“大王,夫人,我们这些人是不是胆小,是不是怕事,可不是区区一句话就能决定了的,想我们这一路上,跟着大王,响应大王的号召,纷纷应援北来厮杀,可有那一次是望风而逃了如今就因为夫人的一句话,就将我们说得这般不堪,不知夫人是何意啊”居然是杨锋说话。
这番话,杨锋却是将一众人先前的情绪完全的转化,毕竟祝融先前的话说的不止一个两个人,而在座的蛮人首领,却也有不少真的是在他们北上的过程中出了大力的,被人这般说,岂止是看不起他们,还将他们部落勇士的性命看得太过轻贱了
“这……”孟获一时无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军中无大将
第一百四十四章军中无大将
被杨锋一句话问的,孟获居然无语了。
之前还在想着如何整治这些桀骜不驯的部落首领,筹谋着如何才能将南中诸部蛮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若不然,他的雄心终究也只能化作水中月,镜中花,看得见摸不着。
眼见的被祝融的一句话就要激得这些莽夫为他所用,随他去迎击那南来的益州反击之兵,只要再将这七万人马给他打败,至少他孟获必将能够让益州南部这些州郡完全的落在手中,而后便可以以之为根基,继而蚕食益州其他诸郡,毕竟从这些年,孟获对于益州的观察和打探的结果看,虽说益州人中也有不少的人物,可是他们的州牧刘璋实在太过无能。
若是能够将这些人物都给纳入麾下,用这些人的智慧,加上他们蛮人的勇敢,想来定能助他孟获成就一番大事的。
就在孟获对于未来有了进一步的勾画的时候,那杨锋的一句话愣是将他从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一把拉了回来,此时的孟获心中的怒意可想而知。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还真不能发泄出来,毕竟那般做的话,不仅会于事无补,还会将事情弄得更糟,甚至将这些人一股脑儿的推到了他的对立面上。
“看来,眼下还得将杨锋这家伙给降服了,至不济不能让他这么胡闹了,不过怎么这家伙在给打败了之后,这脑子变得这么好使了,以前的他可是说不出这种话中有话的说法来的”
孟获当上了蛮王,当然对于那些不服他,时时都想着将他拉下马来的家伙自然是有所顾忌,而且都打算怎么样一一的将这些家伙都给消灭掉的,当然对于这些人的了解自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杨洞主,木鹿大王,且先莫要动怒,方才祝融的话,虽然有些过激,不过诸位请细细的想想,她的话里是不是有道理啊”待众人听到他的话,稍微的安静了一些,孟获才继续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自从我当上这个蛮王之后,对于我们南蛮人虽然还没有太多的恩惠,不过为了让我们南蛮人过的好一点,我可都是一直在思考着。”
“想象我们的族人们平日里穿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再看看如今我们所在的泸州城中的情形,那些汉人中的有钱人平日里穿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这一比较下来,难道我们还不觉得,想那些胆小怯懦的汉人,有什么资格能够住上这么好的房子,穿着那些绫罗绸缎,我们蛮人可不是什么胆小鬼,我们更不是什么天生的穷鬼,我们要比那些汉人,更有资格穿着绫罗绸缎,喝着他们的美酒佳肴,睡他们的女人,难道不是么?”
这一番话,自是听着让这些蛮人起了愤愤不平之意。
即便是和孟获不对付的杨锋,对于汉人的绫罗绸缎和美酒佳肴也是不无艳羡,要不然他也不会那般心急的不顾之前的孟获的建议便领着大军北上越嶲去抢掠。
当然之前在求和的时候,杨锋自然也知道从汉人那里他是能够得到一些支援的,不过外人的施舍总是不及自己抢来让自己活的痛快不是么
不过此时的杨锋依然觉得若是站在上首处的那人是自己,那就更让自己痛快
“也许大家都会觉得,如今我们已经占了不少的汉人的地盘,抢了他们不少的好处,能够睡上如今的房子已经够了,可是你们知道么,像这泸州,像云南,永昌,这些地方,在我们眼里已经是神仙一般的地方,而在那些汉人的眼中不过就像是小穷山沟一般,且不说那什么洛阳,什么长安,成都,襄阳这样的大城市,就说我曾经去过的交趾,大家可知道,那里有着比泸州这些地方更好的房子,更好的衣服,还有更漂亮的女人”
“有比祝融夫人还漂亮的么?”人群中不知是谁大胆的怪叫了一句。
不过此时的孟获虽然心下暗怒也只能先将之放过,却是呵呵笑道,“这就要你们有机会亲自去看看了”
见殿中的气氛不再那么对立,孟获自是继续道,“此次我领着大家北上,当然也不曾想过会有如今的这般局面,可是谁让那些汉人是那般的不济,而我们的勇士又是如此的勇猛无敌,不仅打下了兴古,永昌,云南,还一鼓作气的将泸津关给大家拿下来了”孟获这般说,被点到的那些曾经打过这些地方的洞主,寨主却是变得喜笑颜开。
“由此可见,那些汉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好怕的,凭着我们的勇士,别说他有七万,即便是有十万,二十万,只要我们大家齐心,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就给打败了”
说到这里,孟获却是看过杨锋,“当然我们的人也有损伤,就像杨洞主,这一次就被人给阴了,不过那也是给了大家一个教训不是,我们不能因为如今我们获得了这么大的胜利,便成了骄傲的公鸡,听不进兄弟们的话,因为前面还有更多的财宝,更多的绫罗,更多的女人不是,只要大家齐心,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而我们又怎么能够只满足与眼前这些汉人都有些看不上的东西呢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
“蛮王说的对”
“对啊,去抢他娘的”
乱七八糟的回应,却是让孟获听的有些过瘾,不过他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杨锋的脸色变的发黑,眼睛里看向他的时候自是不服之意甚重。
心下里冷哼一声,孟获却是又大声说道,“此次益州的汉人又派来了七万人,这可是益州近一半儿的兵马,只要我们将这些没有胆量,没有什么勇气的汉人给打败了,那益州的其他地方还不是任我们蛮人随便的予取予夺到时候只要大家看上了什么,还不是随便的拿,随便的抢么所以眼下,我们该怎么做呢,是不是就这么还没有看到益州人的面,就调转屁股回老家,也不知道等大家回去了,我们的家人,我们的那些小崽子们问到我们的时候说,你们怎么回来的啊,我们怎么该怎么说啊,我们是吃饱了,抢够了自己个跑回来的你们有连这么说么?”
“我们是吃饱了,是抢够了,可是我们还有子民,还有儿孙,还有那么多的族人,他们可还没有吃饱呢,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听了孟获这一番连续的问话,满场的蛮族头领,却是只有杨锋一个人沉默。而其他的众人,可都是满脑子的抢,抢,抢
“我们要去打那些汉人,我们还没去找他们,他们自己个来送死,怕他们,姥姥”
“大王说的太对了,我们自己个抢够了,可不能忘了家里的小崽子们啊”
“先前真是我们想的太少了,要么怎么我们只能当个洞主,寨主,还是大王厉害,看得太远了”
“只要跟着大王,我们一定能够过得更好的”
此时自是一片对于孟获的赞誉。
稍有些飘飘然的孟获,自是对于此时蛮人们的一心响应很是高兴,从方才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他主导了大家的情绪。
而那杨锋虽然不满,可是毕竟他如今只是一洞之主,而孟获则是名义上的蛮王,杨锋要想落孟获的面子,却更多的只能找出孟获的纰漏,然后借势而为之,可是此时的孟获明显的没有再给他这个机会。而且经过方才孟获的一番说辞,他倒是成了不顾大家的利益,又贪婪自私的蛮干的冒失鬼了,而他伤的那么多弟兄,死了的两个儿子全都成了他咎由自取了,
杨锋对于孟获言辞之中的含义,却也多少能够体会出来。被人说的这般不堪,若是在他的三万大军俱在,五子俱全的时候,他定然会当即发作,可是如今却是不是时机。
看着洋洋得意的孟获,此时的杨锋,原本还有些游移不定的心情,却也在慢慢变得冷硬。“孟获,蛮王,哼哼,这可都是你自找的,你不仁,也莫要怪我不义”
对于荆州的兵马也在援军中的消息,不说了,对于他们要的泸津关的情报,自然是要说的,那两个汉人,对我有用,我就拜他们为那个什么军师,让他们帮我对付孟获,嗯先就这么干,
不声不响间,杨锋自是也给自己做出了今后如何行止的抉择。
此时的孟获自是趁热打铁,要将蛮族大军如何迎敌的部署稍做安排。毕竟蛮族大军原本出动伊始便有十万人之众,后来为了占据州郡,安排占领之事,以及在征战中的损伤,却是剩下了不到六万人,而为了镇守泸津关这处要地,又给了孟优和带来洞主一万人马镇守。而眼下在泸州城中的孟获本部的人马却是仅仅五万,而加上后来的木鹿大王和杨锋的人马统共是九万多近十万人。
不过对于杨锋这样的人,孟获此时未必放心的下,让其跟在自己的身边,当然更别说留在后路,若是他要高些小动作,还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杨洞主,此次应招而来,孟获自是衷心感激,不过让两位公子仙去,实在不幸而且这一次杨洞主的洞兵也是受创颇深,而今为了补偿,现在还有建宁郡诸地还有些城池,为汉人把持,当然之前其他的部落勇士也都已经对那些地方很是消耗了一番,若是此时杨洞主愿意领兵去建宁郡,宣扬我蛮人大军的威风,想来定能在这些地方有所收获的,不知意下如何?”
反正眼见的在这里不能有什么便宜可占,而且看孟获的意思却是不待见他,杨锋自是也不愿待见孟获,却是言道,“在下谢过蛮王好意,不过我有不少洞兵还有伤在身,可否容他们在此地养伤,我自己当然领其余的一万兵士去建宁郡走一遭”
杨锋自是希望留下些人好将蛮兵的消息能够通传给益州人,反正如今杨锋做着这蛮奸的心意已定,自是事情要从现在就开始做起。
对于杨锋的所求,孟获也不以为意,毕竟人之常情,便应下了。
随后孟获自然也留下了一定的人手镇守泸州城,毕竟之前他们的劫掠所获,多数还来不及回运,全都在泸州中待运。
在目送杨锋领走了他的一万多兵士前往建宁郡去劫掠之后,孟获却也领着其余的七万蛮兵北上迎击严颜所帅的七万益州兵。
虽然两军的人数相等,不过自孟获以下却是无人不以为他们这一番迎击还是太小题大作,瞧得起益州来人了。
更有木鹿大王叫嚣道,仅凭着他手中的三万洞兵,便足以将益州兵给打败了。虽然木鹿大王的态度嚣张,不过想象一下这些蛮兵却都会操控野兽,召唤蛇虫等物为助,孟获等人却也不觉得木鹿所言有什么差池,毕竟之前益州兵给他们的影响太过羸弱了一些。
就像他们在泸津关接战的建宁,越嶲,牂牁郡三郡的益州兵,不过一战而溃,而那其中的越嶲,牂牁郡两郡的抬手,高定,朱褒也在乱军中被蛮兵所俘获,更有朱褒尽然已经投降了孟获,若非如此,想牂牁郡毕竟偏远又如何能够为蛮人先得。
故而以此比照而下,在孟获等人想来,这只新来的七万人益州援军,不过是人数多了些,却也费不了他们太多的事情的。
面对着蛮王领着七万蛮兵而来,严颜却也没有丝毫停下行军的脚步,两军相向而行,自然都打着一鼓作气将敌军打败的筹谋,当然严颜这般大张旗鼓也是有些为了魏延等人的隐蔽奇袭张目的意思。
不过就在两军相会在西昌地界的时候,邓瀚居然发现,之前他自是看重魏延那一路的奇袭,想将蛮军全都消灭在益州境内,便让马岱,李严,孟达,张巍等人全都相携着去了,而今这七万大军中除了严颜之外,竟然没有人做得来那先锋大将,为大军相争先拔头筹。
“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严老将军置大军于不顾,敌将斗阵的时候,让他出马吧”邓瀚和法正小声的商量着,却是不妨被中军帐上的严颜听个正着。
毕竟武人的耳目聪明不似一般人,“呵呵,我虽老,然老当益壮,你们两个且看我,老将出马,震慑却小”
一头白发,颌下长须,却都随着严颜自傲而扬起的脑袋飘起
邓瀚和法正相对无言,如之奈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先锋
第一百四十五章先锋
严颜自是斗志昂扬,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虽有蛮儿嚣张,且看谁人更强
对于严颜这样的表现,邓瀚和法正两个人当然不能让他轻易的以统帅之身,轻易涉险。当然为了让严颜能够听从他们的劝告,却是先顺着严颜的脾气言道。
“老将军威武,却是事实,已经守护了益州的安危数十年,想来即便是那些蛮人定然有所耳闻,不过您也应该知道我们的目的,可是为了要将这些蛮人都给消灭在益州境内,这些人既然敢来侵犯我们,那当然也该有了为此付出代价的觉悟”
“不过您身份贵重,又担着七万大军上下的期望,一举一动自然都是影响重大想来与那些卑微的蛮人相比,除非他们的蛮王能够明晓大义,降服于阵前,这类的事情才符合您的身份,而这先锋之位,却是面对的不过是南蛮人中杂鱼几多,实在不合您的身份”
严颜虽然刚烈,性子上也会有犯犟的时候,不过终究能够成为巴中的名将,定然不会是没有机心的,更何况,人老成精,听完了邓瀚和法正的三两句话,便能明白他们的意思,自是希望自己能够以大局为重,毕竟此时七万益州大军中,除了他在片刻之间也没有人能够将这些兵将给统合在一起。
“那依照两位的意思,我军这先锋之职由何人担当”
这确实是个问题,毕竟先前乃是邓瀚思虑不周,只图了南下偷袭大军的稳妥,便有些忽视了大军在此的尴尬。
南蛮人自是积极应战,想来这些仗着自家勇猛的家伙,定然会招人前来斗阵,而此时益州的大军中,除了严颜能够拿得出手之外,其余人至少没有人能够让邓瀚看得出来有什么能够应付的人物存身其中。
“若是老将军信任在下的话,小子愿意一试”邓瀚却是有些无奈了。毕竟以往他随着赵云又或者马超的时候,虽然也有过上阵杀敌的场景,不过毕竟身边有人冲锋在前,他也是自保便足以了。而且邓瀚也自己知道自己,马上斗将却并不仅仅考究的是自己的武艺,还需要有相当的骑术。
邓瀚于这两方面若是单论的话,都可以说是在水准之上的,不过毕竟他的太极剑与这种武勇相较,生死立见的战事在属性上还有不小的差距的,此时却也只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原本以为邓瀚和法正既然已经说出了那番劝阻自己的话,想来也该有些教益于他的严颜,却是没有想到邓瀚说出来的人选竟然是他自己。连一边的法正也是有些诧异。
“就你”严颜却也没有什么小看邓瀚的意思,不过是对于邓瀚不了解,毕竟邓瀚会武艺,而且武艺也不俗的事情,在荆州得知的人,也不是多数,大家都被邓瀚那一身的光环给晃的有些眼晕,名扬天下的诗才,水镜先生的关门弟子,荆州如今的名士,被刘备委以重任的天子驾前有名望的文人士子,种种的事情可都和邓瀚会武的这样的事情挂不上什么联系。
见邓瀚一副淡定的模样,法正倒是先说道,“子浩既然说的出来,定然言下无虚,倒是让在下有些好奇,不知道你邓子浩还有什么不会的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邓瀚自然将许多之前不为法正得知的荆州方面的状况做了介绍,而法正却也接受了邓瀚这伸出的友善之手,两人的关系自是如胶似漆,法正与邓瀚的友谊竟是已经不下于和他多年相交的张松,孟达等。
“若是严老将军觉得在下出言孟浪在下倒是可以让老将军称量一下,可否应承下来这先锋的位份儿?”
见邓瀚这般说,严颜自是不做推辞,武将出身的他们却是想到就说到,说到就做到。从中军帐内一边的兵器架上一一拿过他用的顺手短刀,长刀和大刀,便向邓瀚招呼上了。
此时仅仅是步战之时,想当初赵云和张飞两个人都对邓瀚的步战功夫赞不绝口,经过了这许多的历练和感悟之后的邓瀚,与当初在襄阳中的他相比,自然更有些不可同日而语的地方。
自然对于此时严颜的考校轻松的便予以通过。
毕竟太极,竟是属于道家的功夫,更多的时候他的威力的提升还是与使用者对道的理解的深浅有着成正比的关系的。
见自己的攻势不管多么的猛烈,刀势进展总是不能像以往挥动时那般的灵动,单有一股勇猛,却总是不能对邓瀚造成什么大的危险,更别说让刀锋近的邓瀚的身体,轮番的换过了几把刀,严颜除了验明了邓瀚身上的功夫实在不凡之外,还累得此时的他有些气喘。
毕竟借力打力,邓瀚不便于施展,可是卸力导引等却也当严颜见识了这套功夫的神奇。
“子浩,你这武艺是从何而来?”好生增加了一番见识,严颜却也不由的将拥有这种神奇的邓瀚看得很是亲近了起来。
“算是我自己带来的吧”邓瀚倒是实话实话,不过此时即便法正和严颜两个人如何能够异想天开,却也只能相信眼前的这位正在验证着什么叫做天纵奇才,又或者是什么叫做人有能生而知之者。
“呵呵,倒是老夫多虑了想来你这么个机灵的小子,定然不会让自己轻易的置于险地的,老夫这般年纪都觉得还没有活够,更何况青春年少的你啊既然如此,子浩毛遂自荐,那老夫现在就颁下将令,就委任邓瀚为我大军先锋之任希望邓瀚能够不孚众望,为我大军此番迎击南蛮贼兵,取得旗开得胜,马到功成的战绩”
“末将领命”瞬间从文士谋臣变作先锋大将,邓瀚于其间的角色变换倒没有太多的生疏,不过与严颜的一对一答间的凑趣,却也让此时的大帐中笑意盈盈。
此时的益州兵和南蛮人的斥候却都已经能够彼此哨探到对方的存在,故而对于邓瀚这位新鲜出炉的先锋,所要的事情,包括什么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类的琐事却是不需要在做太多的功课。
从严颜的手上接过将令,邓瀚却也回身换过了一身戎装,带着自己随身的青锋剑,又带了一条运使着还算顺意的铁枪,骑着之前在西凉的时候,马超特意为他挑选,而今被他换做紫骍的战马,这一番装扮之后,若是外人乍见之下,只会以为邓瀚是一位英武的少年将军。
却是不会有几个人能够想到这样的人物原本也是个舞文弄墨的才子士人。
此时的邓瀚既然装扮一些,却也该履行先锋的职责。从七万大军中抽掉了五千人为他的先锋军,邓瀚便领着这五千人马越大军而出,在西昌城外的狂野处,下寨安营以挡蛮兵前进的方向。
想来此时的蛮兵斥候也已经探得了他们对面的益州兵马中,统帅乃是一个皓首苍颜的老将,而这先锋将却也是个面白无须的少年。
对于这样的组合,却是让这些蛮人都觉得很是好笑。
“一个老匹夫,一个胎毛还未褪净的孩子,这益州难道就没有别的人了,竟然让这小样的人物来抵挡我们勇猛无敌的蛮族勇士哈哈,这可真是上天眷顾我蛮人,让我们少费力气,就能继续北上进占成都,坐拥益州,享受那无数的绫罗绸缎,绚烂蜀锦,那天府之国可是物阜民丰,资产丰富,这就要轻易间成为我们蛮人的了”
“先前那杨锋小子竟然被这样的益州人给打败了,真是丢了我们蛮人的脸,当初居然还要我们退兵,嗨,幸亏没有听他的蛊惑啊”
却是人群之中诸多蛮人头领说着他们的感慨。
不过此时的孟获却是提点道,“诸位切莫小瞧了益州人啊,就说那个老头可是益州的老将了,在巴东一代镇守了十数年,附近的汉夷等各族人都深服其能,并不是什么平常的货色当然更不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个胆小鬼可比的而今这领兵而来的益州先锋虽然打着邓字旗号,不过益州诸将中邓姓的将领却是没有这般年轻的,像这样的无名之辈,被那个老严颜给派出了,定然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啊”
果然孟获有心益州已久,不然他不会对于益州的将领的底细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此时他的这番提点想来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只见座下中的木鹿大王却是开口道,“大王,别管他那个老头是不是一般人,还是二般人,也别管那个邓姓的无名小辈是否有什么才能,只要让我领着麾下一战,定然能够轻松的将眼前这些碍事的家伙都给剿灭了”
孟获虽然此时谨慎,不过他却也知道木鹿大王的麾下实在是南蛮中稍有的强兵,不同于杨锋的麾下的三万兵士,由蛮人组成,不过是训练精良,武备齐全,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出奇的地方。可是,木鹿的手下却都是能够召唤虎豹为之辅助,更能引来蛇虫等野兽为之前驱。
以万兽为其先锋之兵,遇上那些汉人兵将们,自是可以轻松的摆平。更何况木鹿大王本身不仅武力高强,对于操兽之能更为精熟,单单论此时众为部落首领的坐骑,木鹿大王的就是一头巨象。
和他对战之时,先不说武艺高强,就说木鹿大王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凭借着魔能与之相抗的巨力,一锤之下敌人全都是肉饼。
“既然木鹿大王愿意为大军扫平前路上的障碍,我等自然便为大王之后援,坐看您能够成此大功”
待孟获说完,木鹿大王便去招呼手下的兵士,骑着它的巨象,竟是不做迟疑的便去冲击邓瀚新立的营寨。
此时已然和严颜的大营相距了不下于十里之遥,毕竟南蛮人军事不凡,邓瀚以五千人马前行,却也没有什么应敌之策,不过是希望能够凭借着五千人马在此当先立营,与敌接占之后,了解到此次蛮兵北上的构成。
虽说有杨锋之前的信息透露,不过杨锋毕竟还是蛮人出身,而且他为了自家的利益,以及如今的实力缘故,也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更别提能够及时的传给邓瀚他们知晓了。
不过此时的立寨未久的邓瀚还没有怎么准备,便迎来了他第一次独当一面所要遭遇的敌手。
出寨迎敌,两军列阵已毕。
看着对面蛮人的奇装异服,迥然于之前他们见到的杨锋所部的铠甲鲜明,武器精良,眼前的这些家伙不仅尽裸身赤体,面目丑陋,而且每个人都身带四把尖刀;这伙人的军中也不鸣鼓角,但筛金为号;而且他们当中的那个明显是头领的家伙骑着大象,挂两把宝刀,手执蒂钟,由他而下,此时列阵之时,都是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鼓捣着什么把戏。
就在邓瀚他们列阵完整,旗鼓鲜明,静待地方举动的时候,却于静候之时,隐隐听得空中传来阵阵的虎啸猿啼,狼嘶豹鸣,继而众人的呼吸之中都似乎有了许多的腥气,再接着却见从这伙奇怪的蛮人身后猛地窜出了无数的野兽,不拘是虎,狼,豹,象,还有毒蛇蜿蜒,群猴嬉闹,等等其他情状不一而足。
邓瀚自是在前世的时候见识过动物园中各种动物的千姿百态,更是见过在驯兽师们调教下的狮虎熊豹等野兽的服帖,不过此时他们所面对的敌人的阵列中,却都充斥着许许多多的豺狼虎豹,蛇虫蚁兽。
只见那居于巨象之上的那人继续的大声呼喝着,连带着他坐下的那头大象,以及这猛然间窜出来的那些猛兽,都是一个劲儿的冲向邓瀚他们的营寨。
尽管邓瀚有些见识,可是不知其数的野兽群体向他冲击而来的场面还是让他头皮发炸,更别说这些随着他而来的五千兵士,并没有如他一样的见识,自也在片刻之间为这样的场面感到两股战战,浑身有些控制不住。更有甚者已经是裤裆里精湿,却是禁不住被吓得尿了裤子。
此时的邓瀚自是明白了此次前来相攻的蛮人该是那木鹿大王,除了他,南蛮中也不会有哪一个洞主,寨主的势力会操作这些野兽为他们所用。
不过此时的邓瀚虽然明白了敌人的根脚,可是在片刻之间的他,却是无法却敌,毕竟对于在这里见到木鹿大王这货,邓瀚当然有些准备不及。他可是没有诸葛亮那般坐拥益州之后的从容,这一路从汉中而来,几乎都是行色匆匆,甚少有能够为大军南下做些预备的时间。
这些汹汹杀过来的野兽战群,以邓瀚他们五千兵马的势力当然不能抵挡,更何况此时邓瀚等人所在之地乃是旷野之中。
当下邓瀚却是连忙吩咐大军撤退,更是命令兵士们在撤退的过程中,一定要将之前所立的营寨尽可能的点燃,如若不从,便以军法从事。
邓瀚之所以下达这般严令,自然是为了先锋军这五千人马的性命,此时别说那些全靠两条腿挣命的普通兵士,即便是有马代步的邓瀚,座下的良驹也是让那些野兽的威势给吓住了,毕竟战马虽然有过一定的训练,可是遇上如同虎豹,大象这样的野兽凶兽,本能上的恐惧还是会让他们变得软弱。
而大军后撤,邓瀚自然是要让他们全都大踏步的撤退,并不是止步于之前他们所立的前军营寨,而顺手将营寨点燃之后,先不说能够凭借着大火之势稍阻蛮兵们的追击,还能让那些野兽为火势所吓阻。
对于邓瀚的命令,经历了越嶲城中一番休整的益州兵还是能够接受的,故而虽然不是很明白邓瀚给他们下达的将令,可是严令之下,战战兢兢地他们还是尽可能的去完成邓瀚的吩咐。
独自领军不过片刻间,就遇到了这样的状况,虽然也是由于之前的邓瀚准备不足,不过所幸的除了那些胆子太小,吓得不能走道的,还有运气实在太背的,没有跟着大队人撤走的,邓瀚的五千先锋军,待跑回到大营的时候,还剩下了四千有零,倒也算幸运有加了。
“子浩,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此时也有些狼狈的邓瀚,不待严颜开口,法正倒是先问道。
毕竟从邓瀚初始领将令出迎蛮军,到他于大营前方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再到如今的狼狈而返,这之间的时间竟然不到三天。
苦笑了一下邓瀚却是将他们的遭遇细细的说与了帐中的严颜和法正两个人。毕竟与人相斗,众人都已经熟悉,这猛然间遇上了被人操纵的野兽大军,却是既无人事先预料,而在这片刻间要想找出对策,也是为难
“其实这些野兽虽然凶猛,不过也未尝不是我们尽破这些蛮兵的良机啊”邓瀚却在此时说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借力打力
第一百四十六章借力打力
第一百四十六章借力打力
轻松的摆平了那邓姓小将的五千益州兵马自然让木鹿大王先前在孟获面前的吹嘘得到了很大力的支持,虽然说最终这一番出战,并没有多少的杀伤,可是是人都看到了对面益州兵的无奈和畏惧,这一优势巨大的对战,让先前对于严颜以及这伙新来的益州兵还有些担心的孟获也是再也看不上眼了。
一方仓皇而逃,不敢接阵,只是徒具了一副华丽的面貌,一方自是反手间便将敌人的种种应敌给打了个干干净净。这其间的高下之分已然明了。
故而当木鹿大王回师蛮军大营的时候,自是全军上下都为他们的战功而喝彩,继而他们对于未来的希望变成现实的可能性又不可遏制的增长着。
一夜的狂欢自是显现出此时蛮兵上下自蛮王孟获起,到下面的普通蛮族勇士都是有些得意洋洋。
不过在他们第二天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听见寨门外的军士前来禀报。
“报,蛮王,木鹿大王以及诸位洞主,寨主,昨天那个被木鹿大王杀败的那个小将如今又领兵迁来,说是昨天和我们交战,我们蛮人太不讲江湖规矩,竟然开战之前也不说个道理出来,一上来就是放出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宠物,说我们蛮人以多胜少,他们不服”
听了这军士的禀报,却是让此时还有些为昨夜狂欢而变得有些精神恍惚的蛮军首领们,都是大笑了一通,竟然变得有些清醒了。
倒是上首座中的孟获说道,“哦,那小将既然不服,那我们就打的他们心服为之便是向来都是那些汉朝的汉人讲什么以德服人,威服四夷,而今这情势可是要转过来了,我们蛮人如今势力浩大,现下这眼看着就要将这些益州兵给收拾了,将来我们还要碰上更多的汉人,毕竟我们如今占据了这些汉人的地方,自然是不会再还回去了,可是我们蛮人毕竟人少,而且汉人的地方却是太过广大了,单凭我们蛮人自己却是无法将这些地方全都给占据了的”
“所以我们如今却也要变一变,就像当年那个名镇北疆的鲜卑人檀石槐一样,也用些汉人,让那些汉人对我们蛮人心服口服,用他们的力量为我们供奉,当然了那些汉人的力量还是不怎么让我们看在眼里的,可是架不住汉人人数多啊”
“就像那个高定,那个朱褒,这两个人可都已经愿意为我们效力了这就是一个开始,有了他们的加入,让我们几乎不怎么费力就拿下了斨柯郡,若是还有更多这样的人物投效的话,我们岂不是能够更好的将益州纳入手中,还能让我们的勇士不再需要留更多的血”
“蛮王说的是”
“不过眼下怎么办?”有人问道。
“傻蛋,没见刚才蛮王已经说了,既然那小子不服,那就将他打服了就是啊”
“大王,昨日木鹿大王已经出战过,今日既然那小子又来了,在下金环三节,身为大王麾下的第一勇士,想要出去会会那个小子,也让这些汉人见识一下,我们蛮人中的勇士何其多也”
“大王,杀鸡何须宰牛刀,凭我董荼那便足以将那个无名之辈给大王绑来,自是用不着金环元帅出马的”
“两位元帅都是身份贵重,小人忙牙长自信凭着手上的截头大刀便能将之绑缚回营,还请大王恩准,小人出马”
一时间居然人人都有心为南蛮更见功劳,见到麾下这般争先恐后,孟获自是欣喜,不过他确实想到昨天那小将不过片刻间就落荒而逃,更没有一丝勇士奋战杀敌的勇气,而今却又这般赖皮的前来讨战,可见是个没骨气却又脸皮厚的家伙,若是让他们的金环三节,又或者董荼那这等元帅前去应敌,未尝不是将对方的身份无形中给拔高了,更是对于这两位元帅的不敬。
故而经过了一番思虑之后,孟获却是让那个忙牙长出马。
而其余的蛮人首领们都出帐去观瞧这忙牙长如何的将那邓姓小将给俘虏回来。
此时的忙牙长自然也是信心满满,毕竟之前他们也都是见过木鹿大王的那一战的,以他的料想,这样的无名之辈定然没有什胆量,只要他到时候拿出一股悍勇的杀意,定会将他给慑服,然后自然便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事情。
怀着这样的心情,骑上战马,拿着截头大刀,忙牙长却是带着几分趾高气扬的姿态前来应对。
看着眼前的蛮人居然排除这么个货色来应付自己,邓瀚倒也没有什么气恼,他之所以前来挑战却是为了找个理由让这些蛮人能够不那么急着和益州大军厮杀,毕竟他之前想到的破敌之策,不过是学自诸葛亮的故智,当然此处的诸葛亮不是此时在荆州的诸葛亮罢了。
而为了制作那些制敌所需的装置,却是需要些时候的,当然也多亏了益州军中随军的工匠们也能照着邓瀚给他们的创意来赶制那样的装置,若不然,此时的益州大军还需要再往后撤退些地方,找到相应的工匠前来制作才可以。
故而此时邓瀚见到这蛮将前来应战,他首先想到的却是,我是应该杀了他还是先戏耍一下他,然后让那些蛮将耗能轮番的上来应战。
当然此时的邓瀚却是化身为马上将军,手持着长枪,搭配着一身的白色铠甲,再和座下的紫莘相匹配,倒也是个英挺的少年将军。
不过手上的长枪虽然学自赵云和马超,却是少有能够开利是的机会,当然此时的邓瀚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适应一二马战的要领,而遇上了这么个蛮将倒是个好的选择。
毕竟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此时的忙牙长的表现自是像个很厉害的人物,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邓瀚能够看出他的虚实出来。
邓瀚在前世的时候,玩三国类的游戏的时候,自是知道哪些游戏中武将的数值都是后人根据他们的猜测评估的,而在南蛮人中,武力最高的便是祝融,其次便是孟获,至于其他人都是不值一提的。
而依据这样的推测,此时的邓瀚自估他自己的战力,步战的时候足以和赵云相抗,那马战的时候即便是再打个折扣,和南蛮中人对阵也足以应之,故而此时的他到表现和昨日的仓皇而逃迥然有异。
“大王,这个家伙的表现和昨天相比差了许多啊”人群中的朵思大王和孟获说道。作为孟获手下的第一智将,之前的事情都是武力相碰为主,故而这位类似于谋士的武将倒是稍有发话,此时见到事情有些不同,便提醒孟获需当注意一二才是
“朵思,你不要太过担心了,那小子可能是睡了一觉变得精神了,要知道那些小牛犊子在有的时候也是不怕老虎这兽中之王的”不等孟获搭话,一边的木鹿大王便插话道。
毕竟他昨天打败了这姓邓,名瀚的小将,若是人家之前的表现是为了迷惑他们,那他昨天那般的侃侃而言的得意,岂不是太过可笑了些。
“木鹿大王,你也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都知道汉人多诈,有些时候还是小心些才是啊”
就在他们在这里交谈言论的时候,那边的邓瀚却是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这马上作战的要领。毕竟之前邓瀚已经跟随者赵云和马超这样的名师转战了许多的地方,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又有谚语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总之此时的邓瀚却是以极快的速度适应了这马战上和步战之间的差异。
故而相对的那忙牙长自是他的大刀越来越不听他的指挥了,在邓瀚那长枪的挑,缠,刺,截之下,忙牙长手上的大刀的重量却是越发的加大,使得他在运使的时候总是感到一股迟滞缠绵的感觉,不能纵横随心。
而这样的感觉在他看到对面那白袍小将嘴角上隐隐露出的微笑之后,却是更胜了。此消彼长,两下里的优胜劣汰自是很快的展现在南蛮诸将的眼前。
先前不忿于被一个下级的部将领了本该属于自己成名几乎得董荼那此时见到忙牙长遇险,自是大喝了一声,“忙牙长休慌,我来助你”
却是不顾名声,便要两人夹攻邓瀚。
不过让众人想不到的是,此时的邓瀚却是一拍座下马,转头而去,毕竟他是处于上风的,将忙牙长稍稍逼离,便能轻松脱身。
“哼,又是人多欺负人少,小爷我今天累了看你们这样还真是单打独斗,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别说你们今天的这两个人,就是你们南蛮人中,却是定然没有人能够是我单挑的敌手的,今天就到这,我不陪你们了”
说完之后的邓瀚自是像一阵轻风,领着为他略阵的千余名兵士,又倏然而去。
留下啦一众为邓瀚临去之时的话激怒的蛮人们,各个都义愤填膺。
“这小贼,竟然这般胡言乱语,待明日,若是他还敢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与他”
虽然发着狠,却是话里总透露些言不由衷,毕竟今日的战事,一众蛮将可都看在眼里的,对比与他们自己定然会在心里有所接过出来。
到了翌日,邓瀚却又再次出现在了蛮军的大营之外,继续着昨天他未尽的事业,放过了忙牙长,便轮到了董荼那,然后,像朵思大王,金环三节等等人物都在这一日日的挑战中轮流着被邓瀚给打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邓瀚却是得知了大军所需制敌的物事已然齐备,现在就需要一个机会,便能让那些以为操控了野兽为军就天下无敌的的家伙好好的尝一尝他们往日给别人带去的那种痛苦了。
而此时按照循序渐进的挑战顺序,却是要轮到木鹿大王了。
不过就在木鹿大王的忐忑等待中,翌日他等到的却是他宿命中的结局。
这一日天气晴好,邓瀚却不再像前些时候那般只带了很少的兵士为他略阵而已,此时的益州兵却是全军出动,径直到了距蛮军大营不到五里的地方下寨。
已经有些习惯了之前邓瀚每日举动的蛮军见到这突然的变化,自然是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见到益州军乃是大军前来,正为之前每日里邓瀚的挑战,而无法应之的孟获却是令木鹿大王不必再和邓瀚单挑,毕竟此时益州军齐聚,却是给了木鹿大王的手下精兵们乏味的好机会。
能够避免被人硬生生的欺负上门,不能战而胜之,到能趁机扬长避短打败敌人,对于这样的好事,木鹿大王自是无不应允。
不过可惜的是,连带着孟获在内的这些蛮人首领们,看到了事情的开头,却是没有猜到了故事的结尾。
就在木鹿大王召唤而来的虎豹豺狼,毒蛇猛兽,乘风而出,张牙舞爪,冲将过去。就看益州兵如何抵当的时候,益州兵阵中突然假兽拥出。这些蛮洞真兽惊见益州阵中的巨兽口吐火焰,鼻出黑烟,身摇铜铃,张牙舞爪而来,当然不敢继续前进,却都是回转冲阵,反将蛮兵冲倒无数,连带着一气儿将蛮军的大营冲的是七零八落,他们却是没有当日邓瀚那般当机立断,将大营点燃以阻当野兽的机会了。
适时,严颜却是驱兵大进,鼓角齐鸣,望前追杀。而木鹿大王也被座下的白象受惊之后颠落于地,而死于乱军践踏之中。
当日蛮军七万大军,因为措手不及,被那些本为杀敌,却为人借力打力的反响撕咬,竟然七万大军最后得以保全的不足三万人。
当孟获再收集残兵聚齐的时候,却是原先的野心也为之收敛了许多
第一百四十七章 彩云之南(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彩云之南(上)
西昌城外的一番冲击,将孟获原本有些狂妄的野心很是受了一番打击。一路北上的顺遂,让他膨胀起来的野望与当初从南中起兵时相比,却是变得和他本身所拥有的实力有着太多的差距。
先后在木鹿大王召唤而来的野兽以及随之而来的益州兵的追击之下,孟获自然是不能再坚守他们的阵地,更是被益州兵顺势而为连续不断的驱赶,一气儿从西昌奔回到了泸州城中。
直到此时,一路上都和之前出击时的飞扬跋扈迥异的而显现的失魂落魄的南蛮军,才略显的有了些生气,不过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已经损失了的人手却是不能再次返还到了这泸州城了。
看着眼前丢盔卸甲,很像是被人给抽取了他们身体内的灵魂一般的蛮人兵士,连同孟获在内,自然都被之前的这一系列的遭遇给打得有些懵了,本来还是他们在期待着木鹿大王如何的欺负那些汉人兵士,不过瞬间出现在对阵中的那些被涂了不知道什么奇怪颜色的物事,竟然如同怪兽一般,吞吐着烟火,毕竟这些物事猛然的出现,别说那些本就单凭着木鹿大王等人操控着的野兽,就连一般人猛然见到这样的物事,都会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慌。
故而随后那些野兽的崩溃,掉转过来对着自己的阵势的冲撞当然不足为奇,而连带之下,首先遭受到野兽反噬的当然是木鹿大王这一伙八纳洞的蛮人们。继而已然失控的野兽却是不顾前路,全凭本能的冲动而为,天性上的它们还是对于那些会喷火吐烟的奇怪物事的恐惧看做它们最危险的,至于眼前的蛮兵的阻拦却是顾不得了,于是对于蛮军大振的冲动便是理所当然的。
恰好此时又是万物发长的夏天,这些被木鹿大王召唤而来的野兽却是数目极多,由自己一方的大臂助顷刻间化作了大祸害,却是不能怪这些野兽,不过是被木鹿召唤而来,还是被益州兵借用,却多是动物野兽们出于本能上的行事而已。
要怪也只能怪孟获这些蛮人没有见识。
知识便是力量,虽然这句话直到千年以后才被一位伟人很形象的说出来,不过这却不会阻碍邓瀚在这里先用事实为之证明。
战事的变化就像是之前邓瀚在求得严颜同意做那些装置时描述的一般,七万大军的蛮军就在这顷刻间变作了一群狼狈而逃的乡野之人,益州大军只需要跟着这些野兽们行过的足迹随后追击便是。
即便是本来对战事就很有信心的严颜,也不会想到这场战事就在着犹如一同戏剧般的几天内变成了这幅模样。
毕竟打仗么,怎么会不死人,更何况此次要和他们对战的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在巴东这么些年,严颜自然也不会是无所事事。毕竟不管是益州还是荆州,这些州郡的南方各地可都分布着不少的蛮族部落。
为了治下的安危,严颜当然对于这些蛮人们也是有过了解的。这些本就生活在山林之间的山民蛮人却不是一般的彪悍骁勇。
故而对于和蛮军大战,严颜也是有些决断,他的七万大军能够有半数能够留存便是侥天之幸了,事到如今却是没有想到就像是在挥手一瞬间,居然大局已定了。
毕竟武将出身的他们,更多的时候还是相信自己手上的功夫,和战士们的血汗,当然他也知道谋士们也不是无用之物,不过对于邓瀚所说的事情,即便是当时为人所动,却没有谁能够想到战事的变化来的如此简单。
追随着蛮军们奔跑的踪迹,益州的人马也在和孟获们前后脚的功夫之间赶到了泸州城下。虽说这一路上的道路相当的难行,不过以严颜部下的巴东郡兵为主力的益州军却也能够勉强跟上这些蛮兵们的身影。
毕竟原先严颜的驻地却也是多有山林。当然和蛮人们的天赋查了些效果,不过他们这一方却是士气高涨,凭空增添了不知道多少的勇力和信心,自然发挥出了超过平时这些将士们表现的能力。
即便是有些被追的气急败坏的蛮兵们返身而与之接战,双方同是经历了一路上的奔逃自然体力上的并没有什么优劣之分,所差者就是两军狭路相逢的那份勇气而已。故而有些蛮人自持武勇兼且奋死之下的妄图挣命,终究是化作了滔滔泸水上偶尔泛起的漩涡一般,倏尔出现,便被大势的江水给冲的消失不见了。
一路败退到了泸州城中,此时的孟获自是清点着己方这次战事的损伤,七万大军,已经损失了一半多,加上此时还在泸州城中养兵的诸多蛮军,合起来也不过三万五千人。
看着自上而下变得有些失魂落魄的诸多洞主,首领,还有已经没有了什么士气的蛮族兵士们,尽管此时的他们已经进入了城中,还有着城墙为他们的倚仗,不过孟获却是知道,凭着此时的士气军心,这泸州城定然不能坚守。
当然在战争中,要是被大军围城,城中一是要有足够的粮草和兵士可以保持住城池的安危,另一方面最好还是能够消耗敌军的粮草,使其大军能够无以为继自行离去,再是便需要有援军相助。
此时的蛮军此次北上到此时,还能从泸津关继续北上的蛮族人却是不多矣。至于还有一队在外攻城略地的杨锋的一万人,想来对上这伙益州兵也是胜少败多的结局。孟获却是这般思量着,毕竟他即为蛮王,却是也有些看不起那个杨锋,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的战力已经是族中第一,故而他败在了严颜的手上,当然那个杨锋若是与之接战,当然也是个败局。
不过已经一路败退到了泸州城中,若是他这个蛮王再言后撤之意,虽然蛮军也需要再找些时间来整顿己方的士气军心,可是作为蛮王的孟获的他此时却是不便再将之说出口。
此时的朵思大王作为孟获手下的第一智者,自是能够明白如今的情势危急。这泸州城也不是他们能够待得长久的地方。毕竟军心士气都不在蛮军这边,而且人数上也是有着差距的。虽说两倍之间的差距,有城池在手,看上去很有些相争的局面,而且若是平日以蛮军的勇猛还是大有作为的,不过可惜的是,此时的蛮兵大多是兵无战心的,以这样的兵士与即将赶到的士气大涨的益州兵对战,这期间自然是蛮兵大不利,而且蛮人对于像泸州这样的汉人城池占据的时间并不长久,这其间的防御手段也是不怎么熟悉,这一点也是不利。
“大王,益州兵来势汹汹,我军军势疲敝,不如暂且退避,以待我们重整旗鼓之后再来和他们做一计较,如何?”朵思大王建言道。
对于朵思大王此时的建议,孟获当然心中很是认可,不过此时的他还要为了保存他身为王者的面子,“诸位如何看啊?”
此时的议事厅中,已经没有了木鹿大王,此人已经随着他的那些洞兵一起去了,而杨锋也已经不再城中,却是一时间没有什么有实力的主儿,见孟获大王这般问,又见是朵思大王这位孟获的心腹的提议,这些剩下的洞主,头领们虽说都是随风倒的龙套一般的人物,可是这其间却也有那凑趣得机的人物在。
“蛮王自是英明,稍微退避敌军之锋锐,让我大军有了从容布置的时机,等到了我军军心尽复之时,便是我们再和他们一决雌雄的时候”
“既然大家都是这么个意思,我虽然担着大王的名分,却也不是容不得大家建言之人,更何况,我们蛮人都是一体同心的,我们之间不过是地位不同,但是一颗为了我族的心都是相同的。此次北上与益州兵接战,虽然有木鹿大王等为我们努力的奋战,然而为敌所乘,实在是不幸之极,而今敌势浩大,我们也只好暂避一二,待敌军士气稍颓之时,我们再做计较而今我们大军便移师泸津关,再作区处”
笼络了众意的孟获自然是让大军连忙动手,整军而退。却是因为随后而来的益州兵正在加速的赶来,乘蛮兵此时大败亏输的时候,继续缴获却是有点常识的将领们都会选择的做法。
不过当益州兵们赶到的时候,自然是见不到有什么蛮兵还在泸州城中。毕竟这些蛮人本来多是劫掠成性的异族之兵,即便是孟获渐渐的有心转变这样的情势,不过毕竟蛮军并不是全都唯他之命是从的。
故而此时被蛮兵们遗弃的泸州城,却是没有什么完整的物事,一片狼藉,而城中原来的百姓想来都已经在这些蛮兵到来之前全都躲到了附近的山野了。
恢复了泸州城,严颜自然派手下兵士们前去安平抚慰百姓的事情,并让兵士们先去附近的山中去宣扬大军已经将蛮兵赶走的消息。
邓瀚此时倒是在泸州城中转悠,虽然他自是知道,此时他所在的泸州,并不是那个后来以老窖而闻名的四川泸州,不过地名上的相同,还是让他心有所感,并且计划在南中的事情结束后,顺道去看看那个后来的酒城,毕竟如今的他还顶着个诗酒仙的名声。
虽然后世的他闻名的许多种名酒如今还是了无踪迹,像什么,泸州老窖,茅台,汾酒,西凤酒等等,当然这些名酒他也多是只闻其名,过嘴瘾的机会很少,不过若是有机会的话,能够让这些后世的名酒在他手上先行问世,却也是件创造历史的事情。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而我要是将这些名酒都给他们造出来,或许后世人说道什么酒神的时候,就不是杜康了,该轮到我邓瀚了”小小的意yin了一下的,邓瀚倒是感到一丝暗爽。
就在邓瀚暗爽的时候,法正却是一句话打断了他,“子浩,怎么,看着此时泸州城的惨状,有什么能够让你高兴的么?”
“哪有,我是那么没有人心的家伙我也没有那么无聊啊,怎么你不帮着严老将军去安抚百姓么,貌似如今我们刚刚恢复了泸州城,还是很忙的”
“呵呵,你也知道先下事务繁忙啊,那怎么还在这里乱逛。”两人却是越发的熟了,随意的开着彼此的玩笑,“严老将军这些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却是用不着我插手,不过是我见你这般清闲,打搅一下罢了”
“哦,其实我也不是随便闲逛的啊,看城中的情势,孟获他们离去时的情形也很是匆忙的,好多的地方都有着那些蛮兵抢来的财物的残余,想来是他们仓促间收拾不及了”
“可是我们也不能逼得太快了,太紧了,不然魏将军他们还没有将门给关上,就会让那些蛮人给逃窜了”法正的脸上倒是有些忧虑。
“无妨,你不知道魏延这人,虽然看着傲气,可也是有着真有本事的,交给他的事情,总是能够完成的,而且他们这两万人此行中,还有马岱,李严,孟达,张巍这许多人物,再加上还有着杨锋给我们提供的情报,当然眼下的孟获已经剩下了三万来人,若是他们偷袭的手,也是可以坚守到我们大军到来了”
“有邓瀚的安排在其中,想来着泸津关,便是南蛮人的终结之地了”法正却是言道,不过他看到邓瀚正在轻轻的摇着头。
“不知道孝直兄可知这孟获的老婆叫做祝融的,别笑,我可不是什么爱好渔色的人,”邓瀚的话当然将法正脸上暧昧的笑意给消除,“孟获有今天,可是他这个老婆对他的臂助极多,若论及这南蛮或许那祝融的危险要比孟获更大一些才是”
“若真是如此,我们这一路所闻,竟然没有丝毫这祝融的消息,不知其人如今所在何处?”
“适才在闲逛的时候,我倒是看到了几个我们中司马府的暗记,从其中我倒是知道了这祝融在孟获和我们接战的时候,已经护送着一些抢来的财物,伴着一些伤病患先期返回南中去了。”
“那就是说,我们此次即便是将孟获留下,却还是会要面对着日后那比孟获更为麻烦的祝融的挑衅了?”
邓瀚却是点了点头。
“却是未竟全功啊”法正说道,“还是如今我们的准备不足,益州这么些年来还是将精力都给黄权那些人放在了荆州方向了,对于南蛮的防备不足,而且益州人的临战意识太弱了些若非如此,想来凭着益州的实力又怎么会让南蛮人做大呢?”
“孝直兄,何必如此,天下事情总不能事事都如愿的,而今我们已经让益州荆州,还有雍州,凉州这些地方都已经混合在一起了,再要求太多,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而且要是全都按照我们的心意走了,那不仅会让曹操,孙权羡慕嫉妒恨,老天爷也不会让我们这般顺利的”
“子浩,你说你这小小年纪,怎么会想的这般通透,开明呢,我可不会有你这般胸怀的”法正却是毫不避讳的说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小弟教你几个字,你就会变得不再这么苛求的”
“哦,什么字,能有这般神奇,到让我心中渴望,愿闻其详”法正虽然也知道邓瀚神奇,若不然他在以往的时候,无所事事就以猜估邓瀚那些行事的深意为乐,此时见邓瀚要给自己几个能够锻炼自己心胸的字词,当然更加心动。
“且听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也无穷啊”邓瀚却是说道。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也无穷”法正反复吟哦着邓瀚给他的这几个字,虽然不过区区二十二个字,可是到让法正在吟哦中不断的体会出层出不穷的意味。
见法正去沉思,邓瀚却是不再打断他,毕竟这句话,其间的含义,虽然邓瀚乃是知晓说出这番话的那位的一生大概历史的,从其人的生平经历中能够看出这句话的一些深意,不过像这种话,对于他的理解,不同的人,拥有着不同的经历,自然其间的体会便会有这不同。
当然邓瀚将之告诉法正,以这位睚眦必报的性格,向来更能体会到其中的斗字之意,不过邓瀚要让他了解的却不在这个斗字,重点乃是那个乐。
毕竟人世间,红尘三千丈,世人高妙者,当然能够体会到了世事的无常,不过有人蹉跎,有人热衷名利,有人但为私利,有人却是秉性高洁,人人不同,各有其所看重着,当然不能让世间一切人都能和自己是一个心思,故而这其间当有了利益上的冲突的时候,自然是免不了其间的争斗,不过彼此间若是一味的凶蛮好胜,争一时之前,免不了其中的尔虞我诈,总不是能够让人心悦之。况且所谓斗,也不单单就是要将之形神俱灭才是为胜,毕竟世间总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事情,彼此相持也是多有可能,斗而不能胜,战而两败伤,这斗中之妥协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不过,不论是何种滋味,若是都能于其间体会出那种乐趣来,何尝不是一种人生的乐事。
按照兵士们的指点,邓瀚却是循迹找到了此事正在忙碌着的严颜。想严颜在巴东的时候,就是既管军事,又管政事的,故而这些从巴东便跟着他的亲兵们对于如今占据了泸州之后的忙碌也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此时从严颜而下的诸人虽然忙碌,倒是没有慌乱之意,却是早就有过经历的。
若是让邓瀚也这般的话,邓瀚自忖,或许还不及这位老将军处置的好。
整顿城池,收拢物资,安排人手去召集百姓返程,安民事宜,以及草草的设置城中的官员,还有应付可能的赈济等等事情,在这益州大军进城的半天时间内,都被严颜给安排的妥善,足见这位老将军不论军事,还是文事都很有一手。
“怎么,子浩,可是佩服老夫,”严颜抬眼间自是打量到了邓瀚的关注,颇有些自得的道,“其实,这些事情于老夫而言,不过是见得多,经历的多了,时间长了积累下来的经验而已,倒是没有什么让人惊诧的”
“说的好听,老夫的这般处置可以称得上按部就班,有条不紊,说的不好听点,就像是按照章程办事,反正弄来弄去,都是那几手,没有什么稀奇的,要做到这样,随便一个人就能做的到的”
“这事情,可不想你之前想出的那些奇思妙想,若是没有天纵之处,怎么会让那些蛮人招来的野兽终成他们自己的拖累,反倒让我们借机而成此大功,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切莫谦虚,有才的人就不能藏着掖着,老夫就佩服你们这样的人,呵呵”严颜倒是自抑的很,将邓瀚很是捧了一通。
“老将军客气了,”见到严颜眉头不对劲,邓瀚却是微笑道,“当然了我自己的功劳,我当然不会不认,可是你这般阅历,未尝不是一种本事啊毕竟小子还没有您的年纪大,这就是老有所长啊”
“行了,行了,要是论吹捧的功夫,想来就是十个老夫,也是比不上你们这些满腹诗书的家伙的嘿嘿”严颜却是摆了摆手,“反正咱们此次这般不费什么力气就恢复了泸州城,这一仗的功劳可是子浩你的头一份”
“当然了,这么些天了,老夫也没有和你说声抱歉,之前在越嶲城的时候,是老夫太过孟浪了还请你小子不要见怪啊”
“老将军您这说得是什么话,小子我对您可是尊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何必还要和小子道歉”
“怎么,你这是还怪着我呢,虽然老夫不比古人,有廉颇负荆请罪,可是这有错的时候,却也不会倚老卖老胡混过去的”严颜却是有些急了。
见严颜都说成这样了,邓瀚自然连忙改口,应下了严颜的道歉。
这才使得这个老将军换了副笑脸,其实严颜执意如此,并不单单是为他自己的莽撞赔礼,毕竟之前的那一场战事,益州兵胜得如此轻易,还伤亡极少,这才是严颜如此的主要原因。
毕竟邓瀚的身份毕竟还是荆州的高官,而荆州之主还是刘备,虽说如今荆州和益州将要合并,可是对刘备,严颜毕竟心中多有尴尬,更是担心刘备会对益州人有什么排除异己的行动,当然他也是担心邓瀚会因为揣摩上意,而自作自为将他们这么多的益州将士的性命轻易的葬送,故而在越嶲的时候,他才会那般冒失,虽然当时被孟达让他看到的那些兵士的转变而消散了些怀疑。不过严颜却是知道,像李严,孟达着两人可都不益州出身的人物,还有法正虽然从其父祖的时候就为刘焉父子效力,可是这法正的心思,在益州有心人的眼中也是能够看的出来的,对于如今的益州却是没有多少的效忠之心。
而今,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事实摆在眼前,邓瀚并不是那般的阴险小人,故而严颜这位老将军却也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匹夫,这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其实啊,子浩,你的名声,老夫我可是早就听闻过”
“这点,小子倒是不否认,我的名声哄传天下的时候,可也有好见年啦”邓瀚却是笑道。
不过严颜却是摇了摇头,“其实自从老夫听到你的名字到如今,屈指算来,快有六个春秋了”
“居然这么久了,”邓瀚却在沉吟,想他从天子那里得到诗酒仙之名乃是在公元二零七年,便是建安十二年的时候,而严颜说得知他的名声已经有了六年,那却还要在那之前,而那时候的刘备还在新野,刘表依然在世,邓瀚虽有云汉在手,不过他却隐的极深,为何严颜那时候就听说过他的名字。
“看来,要是老夫不说明,一时之间,子浩你还想不出其中究竟子浩该知道老夫的官身何处啊?”
“这还能不知道,老将军还担着巴东太守的职位呢,而且常年就镇守在巴东一线,为益州看守着东大门呢”
“是啊,这巴东上下可都靠着大江啊,呵呵,说到这里,子浩还没有想到么?”
邓瀚却是觉得隐约间便能抓住那个缘由了,可是片刻间倒是有些想不到。
“那当年的锦帆贼,出身不就是我巴郡么,呵呵”
“呵呵,倒是一时之间将小子迷住了,当年和兴霸兄相交,倒是从来就没有将他当做过什么锦帆贼,我只是看其乃是一条水上的好汉,一个无匹的猛将的”
“呵呵,那小子,可还和老夫沾着亲呢,想当初,若不是他一心流窜大江上下,或许如今老夫就是那小子的丈人了”
“原来老将军还和兴霸兄有这番情谊在,却是让小子没有想到啊”是人都有好奇之心,此时的邓瀚,眼中的八卦之火却也熊熊的燃烧了。
“这么想知道么?”
邓瀚自是点头。
“若是如此话,待老夫说之前,你得应下老夫一个条件,当然这个条件并不损害你我的交情,也不妨害公务,真要说起来还是件好事的,你能答应么?”严颜却还拿捏了起来。
“老将军都说的这么明显,不会妨害到公务,又不损害交情,想来并不是什么恶事,小子当然答应”
“子浩,你可不要反悔”
“老将军但说无妨,我自是应下了”
“那好,就让子浩你当一桩婚事的保人如何?”
“呃……”
第一百四十八章 彩云之南(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彩云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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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就让子浩你当一桩婚事的保人如何?”
“呃……”
想此时益州军刚刚获得了一场大胜,大家伙都在为之高兴,可是这毕竟还处在战事之中,邓瀚猛然间听到严颜的条件居然是这种婚庆之时,虽说也是喜事,可是这两者之间的转换还让邓瀚为之瞬间愕然。
“一桩婚事还是保人,老将军,你先让小子缓一下,可否将话说的清楚一点啊”邓瀚续道。
“这事情说来也话长,且先说老夫和那甘宁的关系吧”严颜自是让邓瀚坐在一旁,听他细说缘由。
原来甘宁祖籍本是荆州南阳,不过从其祖父一代便迁居到了巴郡,历经父祖两代经营,在巴郡竟已经成为一方豪族,而严颜的严氏一门本就是巴郡的大族,在严颜这一代,严颜却是取了甘宁父亲一辈的表妹为妻,故而从这一点上说来,甘宁或许该称呼严颜一声表姑丈。
而为了亲上加亲,两家人却是为甘宁和严颜之二女唤作严芷从小定下了娃娃亲,那时候的甘宁也是巴郡小有名气的少年英才,不过谁又能料想到他自十八岁之后竟是以游侠事为乐,更是不顾家人的反对,聚合一伙轻薄少年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到了。时人以“锦帆贼”呼之,对于这样的结果,却是让甘严,两家人都对其有些失望,故而甘严两家之间,少小时为甘宁定下的娃娃亲,便不了了之。
这些年来,甘宁游走于外,严颜在征得了甘宁之父的同意之后,倒也为严芷挑选了不少的青年才俊,为其招赘。可是终是没有人能够让严芷看的上眼,在严夫人多次相询之后,才知道这个女子竟是认定了甘宁为其夫婿,“既然已经有父母作定,而当年两家都已经认可,许配给甘宁为妻,而今虽然两家已经去了这亲事,然而岂有好马配双鞍,好女嫁两男之事”
虽然其后不拘是严颜及其夫人相劝,又或是甘宁之父为了亲戚情谊,也是多次出面相劝,却终是无果,到如今着严芷已经成了家里的大姑娘,即便如此也是抱定了主意,不曾悔改
严颜自是为巴郡太守,为人清明,官声不俗,众人碍于他的颜面不曾有过什么闲话,可是这世人间哪有不搅那口舌的清高之人,对于严家二姑娘自是颇有一番流言蜚语。
实在不行之下,严颜也有心去和甘宁之父,重新商量结亲之事,不过这一事,经历了这番波折,甘宁之父当年也曾因为甘宁的自甘堕落而与之断了联络,严颜毕竟身为一方太守,又是女方之长辈,总不能自降身份,亲自去和甘宁说些什么,更加上甘宁如今乃是刘备麾下的水军都督,对于刘备这么些年,严颜总是有些纠结于心。
而今经历了一番和邓瀚的相处,却是看到了邓瀚的为人,又想到当年甘宁的锦帆贼突然从大江上失了踪迹,和邓瀚也不无关系,可以得知邓瀚和甘宁的交情非比寻常,至此,严颜才会有了这一番求托之词。
理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邓瀚却是心中大定,“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老将军既然是将这件事求托,小子虽然年轻识浅,不过定会鼎力相助,玉成这件亲事”
“兴霸兄与我,却是堪称莫逆,想来他这些年来的名声,老将军也听闻了许多,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锦帆贼,却是变做了一个堂堂的大将,颇受我家主公的信重而小子也听得老将军之女也是意志坚贞之人,或许是前世的因缘所牵,终是两人缘分不浅,故而到如今一个未娶,一个也是未嫁,恰是天作之合待我们回转之时,小子定会亲自去和兴霸言说,老将军自是不需再为令女公子发愁了”
“不过小子想,不妨老将军也烦劳些,让甘宁之父也不要再固执对兴霸的已有成见,若是父子和好,又得美眷,却是凑得一家和美,岂不是好?”邓瀚却是提议道。
“子浩说的也是,老夫这就先修书一封,先给家里说明,让家里人给甘家也通通气,看看那边的情势如何,具体的事情,还需我们回去之后再说”
“哎呀,与子浩这一番话,到让老夫这心中一直搁着的块垒陡然消失了,真是大快我心啊”得到了邓瀚的保证,严颜当然心中满意,毕竟多年以来的愁事一朝得解,任是何人都会感到心情舒畅的。
看着严颜的笑意,邓瀚的心情也是不错。
且不说严颜为益州的老将,益州的诸多将军可都是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而其本人又是于益州位高权重,名望极高,凭借着甘宁的亲事能够将其加以笼络,这荆州和益州之间的关系岂不更为密切,而益州此时还存在的那些别有一番心怀的人物,当然也该明白大势已去,毕竟益州的军方掌权者,既然都已经心向了荆州,这些无兵无勇的人又岂会不知他们再能筹谋,都是虚妄。
即便是要与曹操等人再次勾连,可是两方之间相隔着的可全都是荆州所属。
当然除了这些,甘宁毕竟是邓瀚在这个时代结交的第一个名将,从当年甘宁流落到了他的船上,当时的他便和甘宁有了交集,屈指算来,竟然已经有了近十年的功夫。
这其间两人却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事情,从为荆州各郡运送公子纸时的贴身相护,到他游历荆州时的一身相随,再到带到水镜庄的相互学习,再说后来云汉货栈之时甘宁对众多护卫的倾心调教,这样的情谊却在点点滴滴中渗透着。
而今邓瀚年少甘宁许多的他,都已经有了孙尚香为妻,邓乐儿这一个女儿,而甘宁却还是孤单一身,为了朋友考虑,也手机看手}打应该将这一门亲事说成的。
彼此又说了些对于这一桩必成的亲事的考量,却是让两人的关系显得亲近。
恰好在此时,法正却是进来了。
看着法正的模样,不过是片刻间,邓瀚却是能够感受到了此事的法正与之前又有了些微的不同,虽然他还说不出来那种不同之处在哪里,可是毕竟那二十二个字本就不是一般,加诸在了法正这样的人物身上,当然会有许多的潜移默化。
“老将军,子浩你们都在,且看,这是刚刚收到的关于魏将军他们此次偷袭泸津关的战报”法正说着便将手中的信件交到了严颜的跟前。
接过了战报,严颜打开了一看,却是哈哈笑道,“哎,可惜了”
没有解释,却是将战报又交到了邓瀚的手上。
原来,在魏延他们日落而行,日出而驻,昼夜变换的行走了这许久之后,终于赶到了泸津关下。
可是在他们为防意外而小心的打探了关中的情报之后,竟然得知了关中的兵马并不是之前他们知道的一万人马,也不是由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人领兵镇守,除了先期从泸州为了护送蛮人抢掠的财报和物资,以及先前的伤兵而赶到泸津关中的祝融一部,还有最新一批响应蛮王孟获的召令而赶来的蛮人兵马,合起来人数居然在三万左右。
当时的他们却是不敢随便行动,尽管泸津关对于益州方面的防守不怎么严整,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座关联着益州和南中两地之间的雄关。挟制着地理上的优势,对于不管哪方面来的抢关的兵士都是个很大的难题。
不过就在他们为之头痛不已的时候,却有那被派去攻伐建宁的银冶洞洞主杨锋回转到了泸津关,毕竟杨锋和益州有约,故而他此行不过是在周边地区打了个转,便领军回了泸津关,本来就对孟获多有不满的杨锋,自然不会真心的听从孟获的王令。
而且杨锋却是最先和此次来援的益州人马交过手的蛮人部队,自然知道别看孟获领兵七万北上,可是若新来的益州兵也有和之前相差不大的战力,以七万对人家不下于七万人的益州兵,却是决不能讨得了好的。
而蛮人不管是孟获,又或者是他杨锋,他们的根基之地都在南中,这益州虽好,可是毕竟不是他们蛮人的,汉人虽怯懦,然而那些怯懦的身体之下蕴含的力量却也不是他们所能预估的。当然蛮人虽然身强力壮,可是上天在给了他们强健的体魄的同时,却是没有给了这些人太多的智慧。
故而在泸津关外,被魏延等人的斥候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之后,杨锋却是没有做什么警戒之意,而是在隐秘处和魏延等人做了接触。
对于魏延领兵在此隐秘行事,杨锋在见到了他们的作态之后,多少有些能够明了,毕竟在此之前的他已经为这些汉人的奸诈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两方做了些商议之后,却都是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随后在杨锋等人回到了泸津关关中之后,便领着先前他遗留下的近五千伤兵一起离开了。对于孟获的行至,又或者魏延军的影踪,却是都没有言辞相告。
对于杨锋的这番举动,倒是让此时在关中的祝融等都很是疑惑,毕竟不管怎么说,杨锋所部这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马在南中依然是一股不可轻侮的力量,而此时的南中各地,除了孟获所属的兵力都已经是大军北上了,而那些倾向于孟获的部落兵力,也在孟获的征召之后,都已经领着兵力北上援战。
而杨锋和孟获一贯以来的不对付,此刻这般不动声色的离开泸津关而返回了南中,从他们回来的大军中,祝融当然看出来杨锋根本就没有什么损失,至于杨锋有没有按照孟获的王令去建宁等郡去攻略,可想而知。
而此时的杨锋这般径直回转,让祝融很是不放心,毕竟南中可是她们的根基之地,即便是杨锋并不会有什么恶意的举动,可是和孟获敌对的杨锋,又坐拥着强大的势力在他们的身后,岂能让祝融坐视。
故而在仔细的衡量了一下当前的情势之后,祝融还是决定领兵回南中,和着她自己回程时带的数千人马,又从关上的援军中抽调了几千人,凑足了一万兵马护送着那些财物离了泸津关而南下。
就在这些时光中,泸津关上下却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前面孟获传来的军情,至于说他们派出的前去联络的人手,也是从来没有什么消息回返。
以孟优的粗枝大叶,四肢发达,加上带来洞主的傲气,这两个人一个是知道自家兄长的雄才大略,自信兄长不会出事,而带来洞主长久以来总是被其父和他那个不是一般人的姐姐比较着,而祝融给他的压力却是他出生之后便一直存在的,如今姐姐回去了,父亲又不在身边,自然免不了趾高气扬一回。
故而这两个人指挥下的蛮人兵士能有多么的尽心,那是可想而知了。
更何况让两人镇守此处本来就是孟获,担心这两个自家的兄弟在战事中不小心糟了不幸,毕竟身为他们的兄长当然知晓这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当然将这两个自己人安排到了这里也是为了让他们的后路能够把持在自家人的手上,孟获却也深知,如今的蛮族众人虽然都服从自己的号令,可是往日蛮人之间的仇杀却也屡见不鲜,故而每个部落和其他部落之间也都不是什么亲近的兄弟之情,虽然如今孟获硬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压服了众多实力弱小的部落,更是在不断的改善着南中蛮人们之间的仇怨,可是这样的事情需要的时间。除此之外,还需要孟获得有更多的威望和实际的表现,来证明他所说的,他所作的都是正确的,都是能够给蛮人们带来好处的。
若非如此,孟获也不会这么急着北上。
当然将泸津关交给自己的兄弟之后,却也是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后路把持在他们手里,即便是孟获真的在前线诸事不顺,这些蛮人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此时的泸津关的情况在不知不觉间便为魏延等人知晓,更有了关于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性情上的说明。
而与此同时,从泸州方向来的情报也将此时孟获等人的情报传到了魏延等人的手上。
将两份情报放在一起,任马岱,李严,孟达和张巍几个人一起参详之后,魏延却是问道,“诸位,看过这样的情报,不知诸位都有什么意见?”
见是魏延动问,李严身为此时益州方面的主将自是先说道,“看这两份情报,此时的泸津关中的人马不过两万五千,可是关上的守将如此的卑鄙不堪,实在是我军的幸运,不过这泸津关也非是一般的关隘,我们此时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赶造攻城器械,若是从容布置,倒是完全可以将此关攻下的”
听过李严的话,魏延不置一词,自是将目光转向接下来的孟达,至于马岱两人相处的时间已久,却是知道他这位老友,性情稳重,却是轻易不说话的。
孟达见魏延看向了,却先是一笑,扫视了几个人的神色后才说道,“其实方才正方兄说的自是正理,当然也合乎用兵之法。可惜的是,如今我们的时间太短,而且我们隐秘行军到了泸津关外,若是再用那般堂堂正正的战法,却是浪费了我们这么些时日的辛苦了所以我们还是要想方设法看如何利用这一点才是在下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听着这两个益州大佬的先后发言,魏延却是心中暗骂道,“李严保守,且又有些患得患失,孟达油滑,说的话,跟没说还不一样”
就在魏延将目光顺之而下到张嶷的时候,却见其对于之前两人的言辞恍若未闻,一直在看着那两份情报分析着。
“伯岐,伯岐,你有何言?”连着两声,却是没有将之唤过来。见状之下的孟达却是伸手碰了碰张嶷,道,“魏将军正在问你话呢?”
“哦,请恕在下无礼,适才确实是心有所属之下,未曾听见”张嶷自是连忙致歉道。
“呵呵,无妨,想伯岐如此用心,定是心有定计,何妨与大家一说,共同参详?”魏延却是温言道。
“在下也只是胡思乱想,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魏将军,以及诸位见谅”张嶷先向周围都腼腆的笑了一下。想张嶷平日里都是有些孤僻自处的意思,这时候让他侃侃而言当然是让他有些不适。
稍微收拾了一下心情的张嶷却是开口便道,“在下方才在看到这两个情报的时候,先试着分析了一下,泸津关乃是我们此次行军到此的目的,这当然是要拿下的,不过照目前的情况看,我们不管是强行抢关,又或者是硬性攻打,这样的损伤都是我们不能承受的,而且那蛮王孟获此时还领着不下于三万的蛮族残兵正往此处赶来。所以照这么看的话,我们以两万人攻打人数略多于我们的泸津关,尽管是关上的守将没有什么本事,可是只要他们坚守不出的话,我们也只能望关兴叹”
“那我们能不能将这些蛮兵给调出关来呢?”此时马岱插口道。
“我想那也比较麻烦,要将那些蛮兵给掉出关来,我们当然得派些人马去挑衅他们,可是这要派多少人为好呢,人少了,对面的蛮兵当然也不会派出太多的人,人多了可能就会让蛮人有了防备,即便是我们能够将蛮兵成功的调出来,而且我们又能在其后凭着骑兵的速度抢下关来,可是我们接下来的话,就会凭着两万的兵马守关硬顶泸津关中的两万多残兵加上那蛮王孟获紧接着而来的三万多加起来不下于六万人马的攻势”
说道这里张嶷却是先歇了一口气,“当然我们是不怕他们的攻打的,可是在下听说这些蛮人可都是擅长攀山越岭的,我们占了泸津关,他们实在无奈之下也会选择从两侧的山岭之间挑选小路而南逃的”
“你之前可是忘了说,严老将军已经在路上行军,也是跟在孟获的身后的”却是魏延笑着质疑道。
“哦,这个也是个问题,想来那蛮王孟获更担心严老将军的追击,那样更会在短时间内仓皇的穿山越岭而逃的”
“那样岂不是更好,反正我们拿下了泸津关,又重新的收复了益州南部的一些州郡?”另一边的马岱继之而问道,“而且我们又没有什么损伤,这样的事情也不错啊”
“倒叫几位将军见笑了,在下却是还有一个想法,看之前邓大人他们的举动与那杨锋多有相关处,在下自己揣摩下,也是有些所得。”张嶷倒是有些尴尬,毕竟这种揣摩的话在这个军议的当口说出来,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呵呵,伯岐但说无妨,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说来听听”一边的孟达也是鼓励道。
“观邓大人的举动,以及如今我们这次南来的军士战力,或许我们的战事也就快要结束了”
听得张嶷的这句话,倒是让其余几个人的眼中都是一亮。
“想来南中各地蛮人众多,我们虽然可以凭借着兵力将这些人来犯的敌人全都斩杀,可是若是那般做了之后,这一方天地却是再也不会平静了,于我们的大局实在不利,毕竟如今国贼乃是曹操,而江东孙权也是乱世枭雄一般的人物,与这些人对敌,我们尚需全力以对才是,而南蛮人虽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地方,可是若是轻忽之,却也有其危害的”
“故而对付南中诸蛮的计策,或许便是挑动这些人继续内乱,给我们以时间,待将来天下大定,收拾这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说了这么多,当前我们已经将杨锋放了回去,这便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方,不过蛮王孟获的战力虽然有损,可是依然超过了那杨锋,我们不妨在此先给孟获一次伏击,想来我们埋伏在这里,这许久,泸津关上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而那孟获心忧严老将军的追兵,当然更无心于我们的存在,如此一来,给孟获以重创,南蛮中内斗的蛮族势力便会趋于平衡,虽然依然杨锋出于下风,毕竟我们伏击了孟获,这泸津关的两万人,还有那祝融已经带走的人马加起来可比杨锋人马为众”
“所以今后的杨锋若是想继续和孟获作对,当然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他不做对,孟获也不会容了他的,这样一来,他还得继续接受我们的支援,这般往下,他确实便会不能脱离了我们而自立,即便是将来我们开始收拾蛮人,也有人愿为我们效力的”
众人还待张嶷继续的时候,却见他已经在看着魏延不语了。
“怎么不说了,下面怎么办?”魏延问道。
“在下就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被推醒了,所以下面没有了”张嶷答道。
“伯岐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多,实在让人佩服啊”马岱笑道。
魏延自然是对张嶷的分析很是赏识,而且他更为欣赏还是张嶷敢在这个时候起意先去袭击孟获的三万多蛮兵,毕竟魏延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儿。
至于说袭击泸津关的事情,毕竟现实已经有了变化,将在外,应该有君命有所不受的临阵而断的勇气和智慧,若是不懂得这个随机应变的道理,却是不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将军的。
故而此时的魏延对于李严和孟达两个人的话,却是都不如意,只有这个之前没有多少名声的张嶷才给了他很大的惊喜。当然魏延对于张嶷自己揣摩的邓瀚等人的心思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毕竟他看中的还是张嶷提到伏击孟获这一点。
当然伏击了孟获的溃逃大军之后,他们若是布置得当,未尝没有机会一并拿下这泸津关,毕竟到了那个时候的,孟获所领的蛮军,士气更会一蹶不振,继而混乱之中定然会仓皇不定,想来也会影响到关上的军心士气,毕竟他们的蛮王受到袭击,这可不是一般人物。加上关上的孟优和带来洞主两个人可都是没有什么才能的主儿,到了那时候弄出一副乱上加乱的好戏,也未尝不可能。
仔细的想了一番张嶷的分析,魏延却是将伏击孟获先当做了他们最先要做的事情,虽然说临来的时候,魏延和李严分领这荆州骑兵和益州的步兵,不过魏延的强势,和如今乃是益州屈从与荆州的大势,还是让李严将这支联军的主导权交到了魏延的手上。
几个人再次的商议了一番,针对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设计出了相应的对策,并将之前张嶷可能没有想到的下面也都做了大概的预估之后,便决定在孟获大军通往泸津关的必经之路上予以伏击。
建安十六年,夏七月,魏延领兵于泸水之北,泸津关之外十五里处,以一万荆州骑兵和一万益州步卒伏击造反作乱的蛮王孟获所领的三万余蛮族溃兵。
于此役中,蛮王孟获为流矢所伤,在蛮军转运中,亡于泸津关。是时蛮军大乱,而随后趋至的魏延等趁乱将泸津关拿下。至于随军的蛮军将领,如董荼那,金环三节,忙牙长等将均被俘,随后枭首示众。
而原先镇守泸津关的孟优,带来洞主仓皇中也仅带着一万多人的蛮兵返回了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