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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心枫     三国之云台txt下载     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雍凉风云(六十二)

    第一百一十九章雍凉风云(六十二)

    这份突然而至的急报,彻底的将曹操的好心情给打了个稀巴烂。

    潼关之地,可算的上远远地处于他们的后方,而沿路之上的这些地方,竟然事先从来没有得到丝毫的消息,虽然之前贾诩手下的那些情报机构也曾隐约的打探到荆州方面有一支很是神秘的部队,可是至于这支部队有什么特点和能力,他们却是没有打探得到。

    而今虽然还不知道潼关被袭击的具体过程,不过此时的曹操大概能够猜到此次荆州方面袭击潼关的部队便是那只神秘的部队,毕竟若是普通的军队,要想如同天降奇兵一般的偷袭了深处在曹军腹心之地的潼关而不被沿途之上的守军给发现实在是不可能。

    “看来这支部队应该是擅长行走于山林之间,而且战力不俗啊”硬忍着渐渐发作的头风病,曹操的有些发暗的脸上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变得灰白。

    “是属下等无能啊”立在曹操近前的贾诩深自惭愧道。

    曹操被右手支撑着的头颅轻轻地摇了摇,“奉孝想来已经做出了应对了,大军还是先赶往长安,再做处置吧”

    想到郭嘉之前在给他的信中隐约间提到的那些不安,此时的曹操忍着难止的头痛的眉间更添了一份凝重。

    事到临头,再去懊悔,于事无补,当务之急,就是要将大军安全的带回去,想想那一直跟在后方犹如阴魂一般,形影不离的荆州骑兵,曹操于此时竟有了一份笑意,“原来那些家伙就在等这个时候呢”

    “大军行程照旧,至于这份战报便止于此处得闻,”曹操下令道,“若是今日之事有丝毫的外漏,不管是谁,军法从事”病虎威势依旧在,曹操恶狠狠地声音让此时站在帐中的诸人都感到一份从骨子里透出了的寒意。

    此时曹操的中军大帐中,却是有名的将领全都到齐,就连之前没有和曹操照过面的杨秋和候选也都赫然在列。

    不过此时的杨秋的神情变幻都隐在他垂首而立的脸上,无人能够知晓他心中的震惊和讶异。

    虽然之前他就已经向着马超,邓瀚等人输诚,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多少有些投机的心思,而今这份心思却在不知不觉间被那份密报中的区区四个字给击打的粉碎。

    “荆州,果然已经势成了”

    曹军诸将自然严格的听令于曹操,继续按照前些时日的姿态,一面整军,一面行军。不过若是有心人,还是能够发现这些将领们要比以往的时候多了些凝重,可是这些事情,那些下层的普通兵士们还没有这么细心,毕竟整军,行军已经足够这些人忙得了。

    先前领兵追击曹军的马超,虽然已经表现了他的勇力,不过在领军作战方面他也是一把好手,他自是知道曹操生性多疑,对于撤军之时的布置定然稳妥,所以这一路之上,马超每次行军他的斥候都是像撒网一般将前路上的沟沟坎坎探查个通透,这样之下的马超当然对于曹操的伏兵早有预料,而见马超这样的行军,李典,吕虔等人也知道他们的布置已然无用,只好步步为营的退兵追赶曹操大军,而马超则领着大军在他们后面亦步亦趋,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举动。

    一直到了魏延,马岱和庞德等人相汇于陈仓城下,此时的他见魏延也没有对于曹操的大军有什么举动,多少有些疑惑,不过在随后,魏延拿出了一封最新的大军行动密报时,这才有些恍然大悟。

    魏延他们不是没有举动,只是因为时机未到,不敢先发而已。

    至此时,先前总有疑惑的马超,对于张飞的行踪才明白了过来,张飞这之前都没有举动,正是因为他们一出便会震惊天下的。这会儿的沉寂不过是为了那个时候做着准备。

    随后马超自是和魏延等人领着近四万的骑兵缀在曹军的身后,对于曹操一路上的举动,他们也只是冷眼旁观,即便是此时他们身后的陈仓城在他们离开之后,被那些脱离了曹军的逃兵骚扰的时候,也没有一兵一卒回军。当然以那些残兵之力对于陈仓城的守备也没有太多的危险。

    之所以他们能够枉顾荆州军的仁义之名,不管不顾的追击曹军,只是因为他们还有着更大的图谋。

    随着战事的进展,先前由庞统给设定的这棋盘的局面也在不断地变化着,此时的荆州尽管被交州的局势给牵绊了一些力量,就像原本在计划中的可以随时从襄阳而出的荆州的预备军,如今已经渐渐的调往荆南各地布防以备江东,而赵云也被调遣到江陵一线坐镇。不过在上庸处的黄忠如今也已经领着三万精兵进抵丹水南岸,随时可以进军武关。

    而今已经有张飞率领着三万的无当飞军占据了潼关,自然是要将曹操东去以及从洛阳等方向西来的曹军给隔断。而马超魏延等人这近四万的骑兵就要做那曹军身后的追兵,不管是曹操选择从潼关,还是从武关而出,即便是他选择北渡渭水,选择并州方向逃去,他们这四万骑兵都会给曹操一个沉痛的打击。

    毕竟要从并州而回的话,还要面对大河这条天堑拦路,若是能够让马超等人抓住曹军渡河的时机,半渡而击的话,岂非更是便宜。

    辗转之后,潼关方向的情报也为马超等人得知,而此时的他们见到曹军一如既往没有变化,几个人自是知道了曹操等人定是将这个消息给掩盖了,不想让这些下层的将士们知道,而闹得人心惶惶,毕竟潼关作为关中和关东的分割线,此时在地理位置上处在曹军治下的腹心处,这样的关键地方竟然都被荆州军给攻下来了,那么荆州军还有哪里不能攻下来。

    而且这样的后路被断,当然会让曹军的将士们会为他们的前途心忧,这样下来,在面对着马超等人的追击时,何异于虎入群羊,大杀四方

    而今知道了曹操的举动,自该加以破坏,好让曹军早日进入那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

    随后数日内曹操大军的行营中便开始渐渐的传播着后路被断的流言。对于流言这种东西,即便是传播它的第一个人也不会知晓它最后会变作什么摸样,或许这才是流毒无穷这个词的来源吧。

    马超等人只是让麾下善射着,远远地将曹军后路潼关被占的消息射出,之后的一切便不再去管他,毕竟有些事情让他们自由的发展还会得到预料之外的结果,若是一直插手其间,也不一定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知道了么,我们的后路给断了潼关都给荆州兵给占了”曹营中一个小兵轻声的对着身边的袍泽说道。

    “什么呀,荆州兵早就打到了洛阳了,哎,这下子该怎么办啊”

    “胡说,荆州兵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够不声不响就落到潼关,那都是谣言啊”

    “你又知道什么,当年荆州刘备打下襄阳城的时候,就招来了雷神相助的”看来这位出身靠近荆州一些,竟然知道当年刘备攻打襄阳城的一些轶闻。

    “哎,怎么办啊”

    “小声,看将军来啦,别让将军发现了”

    正在巡营的杨秋自然能够听得到这些小兵们的议论,不过对于他们的发言,杨秋却是不加以制止,也不表示什么,恍如路人一般掠众人而过。

    “你们看见了,将军也不说什么,看来事情还真有可能是真的”一众小兵并没有觉得言语被证实的喜悦,只是为他们未知的前途发愁。

    若是之前曹军并没有整顿的时候,像杨秋这样的怎么能够有巡视营寨的机会,要是那般的话,这些雍州出身的兵士也不会为他们的这些新袍泽的言论而感染到那种患得患失,游移不定的心态。

    如今他们也为这新近投靠的一方霸主的前途心忧不已,更有甚者,对于韩遂这位故主也多有不满,加上之前曹操的严明军纪之举,多少让那些雍州将士有着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这会儿反倒是这些将士对他们的前路更显悲观。

    当然有不少当初杨秋麾下的将士跑到他那里打探详情,杨秋自然也不会为那出头之举,将详情告知,不过他心里对于这样的状况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虽然如今的他,原先归属于他麾下的兵士也化作了曹军的将士,不过如今的他对于将来投托到荆州方面无兵跟随之后的境遇也没有多少的担心,毕竟先前在马岱等人纵横雍州的时候,他于其中多有助力,而且他那时候的作为,并不是锦上添花,要算也算的上是雪中送炭。而且通过杨春居间联络,他已经得到了邓瀚以及更甚一步的关羽的担保,这方面的忧心当然用不上了。

    “将军,丞相召集众将议事请您速速前去啊!”

    对于越来越肆虐的流言,虽然此时还仅仅是兵士们小声的传播,不过不再制止的话,尽管以曹军的精锐并不会有哗变之忧,不过这样下去也会十分危险地。

    “好,我知道了,这就去”

    我这就去看看曹操会如何应对

第一百二十章 雍凉风云(六十三)

    第一百二十章雍凉风云(六十三)

    对于曹操如何应对此事他所遇到的难题,远在北原一带的邓瀚倒是能够代他想出一二,面对着军心不定,流言四起的状况,要么开诚布公将己军遭遇的情况告知众将士,并因势利导,化不利被动为主动,要么坚决的翻身一战,以提振士气,要么留死士以档追兵,大军迅速远扬,总之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的曹军仔细的说来并没有进入生死存亡的境地。

    而跟着曹操的大军即便是屡有损伤,又被整饬了一番之后,被淘汰了不少的害群之马,此事留下了的兵士至少都有着中上之姿,算是精锐之兵,相比于此时身后追击的不到四万荆州骑兵,单论此时的兵士数量,即便是只算骑兵曹军也比着四万之数大大的超出。

    张飞率兵将潼关占据给于曹军的影响更大的是心理上的,是一种赫赫的威势,至于实际上的伤害,到眼下来看,到没有什么。

    故而在关羽等人得到荆州方面的急报之后,关羽领着不过稍加整修了些时日的兵士便积极的向东而去。

    形势虽然已经占了上风,不过对于没有底定胜势之前,断定己方能够胜利还为时尚早。毕竟官渡之战,还有曹操联兵江东侵伐荆州那一场战事在初始的时候,不是势大的一方纵横无敌,而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送走了关羽,徐庶也跟着大军前往了,故而此时的雍州这些被荆州军新占据的地方自然是以邓瀚为首了,虽然此时的政事依然不少,幸的前面徐庶在时已经做了许多的工作,到如今诸多事宜也渐渐的走上了正规,邓瀚所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减少了许多,平日里更多的是按部就班的将荆州方面的惠民政策结合一下当地的情形予以实行就是,或者监督一下底下人对前期政策的执行情况而已。

    此时大部分精力都被政事给牵绊住的邓瀚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去看护前线大军的战事情报,毕竟与此同时的他,还要去给杨修,以及田豫等人继续的洗脑。

    不过尽管他不怎么理会,前线的战事还在继续着,曹操毕竟不是一般人,而近在长安的郭嘉又岂能以平常人待之。

    所以当关羽领兵也赶到陈仓的时候,竟是得到了马超他们战败的消息,而且似乎不仅仅是战败,四万的骑兵在追击曹军的过程中,却是中了曹军的埋伏,让曹军在槐里附近的渭水边上狠狠的袭击了一次。

    虽然马超当年跟着马腾这位或封槐里的父亲,领兵镇守了此处多时,对于附近的山水形势也算得上熟悉的很,故而追击之始,马超便有意让此处作为大军会战之所。

    曹军在退兵之时,倒是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的将麾下最为精锐的虎豹骑留下来,为大军的撤退断后,而后大军便轻装向东急行军,毕竟从此时曹军的所在的武功到长安也不远,全力奔行之下的大军应该能够在虎豹骑的坚持下赶到有坚固的城墙为庇护的长安。

    见到这样的情况,马超等人姿势集中全力,以尽快的将虎豹骑的拦阻打退,进而追杀曹操。

    虎豹骑诚然是精锐之师,而且这些人都是些心志坚毅,少能为外物所动者,不过一路以来都占据着心理上优势的马超率领的骑兵正是在其势头旺盛的时候,两军对战,全是骑兵的他们也不需要做什么防守的姿态。

    虎豹骑在他们成立之初,便被用来披坚执锐,攻伐天下,而骑兵也根本就不是什么防守类型的兵种,故而这一场战事自是杀的昏天黑地的,一心求死只为了曹军大队能够回归长安的虎豹骑的将士们自然都是悍不畏死的奋力厮杀,虽说马超等人不怕曹军的临死反扑,不过面对着曹军精锐的这种与敌偕亡的气势,麾下的将士们多少有些放不开,毕竟己军占有优势,犯不着就在这里丢了性命,有了想法荆州兵们,尽管他们拥兵近四万,对于仅有五千之数的虎豹骑,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当然人数上的优势,终究不是那么好弥补的,求死的意志再强也会有限度,不拘是战士,还是战马都会变得疲劳,故而在花费了不小的力气,将虎豹骑的拦阻给击退之后,马超他们也不得不为仅需的追击稍作休整。至于说虎豹骑也没有被全歼,倒是他们的首领曹纯在和马超对了一记之后,又悲催的受伤了,幸的他身边的近卫,死命抢回,让他又成了一个伤号。

    稍作休整之后的马超等人,自是一心只求将曹军逼的更狼狈一些,好让曹军的将士变得更加惶惶不可终日,直到他们的士气完全崩溃,那样对于他们来说,自然能够用更少的力气获得更大的战果。

    或许此时的马超等人的心中多少有了几分猫戏老鼠的意味,连战连捷的他们在心理上已经开始了膨胀。

    就因为他们的这种心理,就在马超很是熟悉的地方,槐里县城附近,由郭嘉这位当代心理分析最为精准的鬼才亲自给马超等人安排了一个陷阱,像之前的曹军的撤退,虎豹骑的拼死拦截,一方面是消耗一下马超等人的力气,另一方面以曹纯等人的败退更添马超等人的傲气,得意之下的人总是会有些忘形,既对自己更加的有信心,也会同时将他的敌手看的不足,如此之下的马超等人终究被曹操的大军会合了曹操本阵此时剩下的十多万将士,连带着曹彰,夏侯渊,张合,郭淮,候选等等沿路汇集的曹军部队,却是足有近十五万的兵士将马超的三万多骑兵团团围困于槐里城外的涝水和渭水的会流处。

    全是骑兵的荆州军,在河滩这样的地方自然是完全的处于地利上的弱势,即便是此时的马超想背水结阵也多有不能。

    毕竟他的对手乃是曹操和郭嘉这对君臣的联手。

    当然马超,魏延,马岱还有庞德这些人物都是一时的猛将之选,临危二战的他们自是爆发出远超平日的战力,加上曹军中还有杨秋这样的人物存在,最后这四人仅仅带着不足三千的残兵败将逃出了升天。

    不过收拾了马超等人的曹操并没有让手下追击,却是因为曹军即便是杀伤了足有三万多荆州的骑兵,可是在马超这四人为将下的荆州军也给曹军造成了不下于他们自身伤亡的损失。

    所以当关羽接到了战报,继而领兵进至武功时,接应到了马超他们,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此战的过程全盘记录,随后传递给荆州的刘备和凉州的马腾知晓,虽然如今马超已经算是和荆州的将领无二,不过毕竟刘备还没有和马腾当面商讨过,两位之间一日不见面,即便是马超可以和荆州兵将一同作战,可是在身份待遇上,总有着客军的意味。

    随后的关羽自是领着整顿后的十万大军步步为营,谨慎的领着大军向着长安的方向挺进,毕竟如今的潼关还在张飞的手上,若是让曹操回兵去潼关,再和关东的曹军两下里夹击,即便是潼关险固,张飞勇猛,可是关羽对于他的兄弟的关切之心也不能让他顿兵于长安以西,踌躇不前,当然这也不是他的性格。

    而马超等人此时虽然还都有伤患在身,不过与这些相比,他们心中的戴罪立功之意和报仇雪恨的态度使得这几位都坚持的跟在关羽的身边。

    看着眼前这些最新的战报,将之前战事发生的过程都一一的记录在案,此时的邓瀚虽然没有身临其境,也能够想象到马超等人当面临着曹军重重围困时奋力厮杀的场景。

    得意之时须谨慎,失意当日莫颓唐。

    不过即便如此,荆州方面在此时还是有着一定的优势,关键就在于张飞把持的潼关。那里却也有三万无当飞军镇守。想象一下潼关附近的地理形势,不管是东来西去的大道都是为一众群山笼罩,而这样的地形对于无当飞军来说,犹如平地,在这样的地势上往来游走,穿插于阵前敌后,实在是神出鬼没,不能预估。

    当然这个时候曹军于关中的兵力,大部分都已经聚集在曹操的身边,想来如今也都汇聚到了长安城,屈指算来,邓瀚倒为曹操的兵力得出和关羽大军相差不大的数目,毕竟在北原城外的出阵,被马超等人的夜袭,以及马岱等人在雍州各地的纵横,还有马超在追赶败退的曹军这一路上和敌偕亡的,种种损失也都不是小数。

    照目下的情形看,曹操若是想扳回眼下的局面,势必要从关东调兵,若是从并州出,先前驻扎在这一带的匈奴骑兵在凉州的战事中也是受损不少,一时之间也不能有多大的贡献,相反此时势弱的南进匈奴未尝不会担心曹操会卸磨杀驴,除此之外,也是可以从武关方向掉徐晃这一支兵力进入,毕竟短时间内也只能从这里调兵,不过新野,南乡附近的荆州兵自然不会看着宛城附近的空虚而无动于衷,即便是此时的荆州的兵力有一部分为交州的战事所拖累,然而交州毕竟离中原太过遥远,若得了宛城,那许都可就不远了。

    想象一下,原本的历史上,关羽不过是兵进了樊城,攻下了襄阳,便让曹操有了迁都邺城的打算,故而这般想来,或许此时的曹操更应该主动的放弃长安,将剩下的这十万将士带回于洛阳,宛城一带布防。

    不过这些都是邓瀚这里单方面的思量,而且此次荆州方面北征的大计乃是庞统等人筹谋的,这却是邓瀚离开荆州之后的事情,至于其中会否还有别的什么,邓瀚也是不好掺杂其中的,毕竟若是功成,他那个有些小小腹黑的师兄也会变得通情达理一些不是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 雍凉风云(六十四)

    第一百二十一章雍凉风云(六十四)

    就在邓瀚在北原城中为他人筹谋的时候,却又一位故人从荆州赶来相探。

    在见到那人的一瞬间,邓瀚不过是片刻的惊喜,继而便是笑脸相晒道,“子璋此来是探望多日不见的旧友,还是为云汉货栈打探一下将来这条丝绸之路上的收益啊”

    “呵呵,多日不见,不想子浩兄竟然变得这般,把我这颗充满了友爱的善心竟是看做是别有用心,实在是叫我欲哭无泪啊!”来人却是陆瑁,这位陆逊的亲兄弟,自从被邓瀚之前拐带的进入了云汉货栈之后,原本是一个翩翩佳君子的世家名士,在商场之中也变得这般油滑了,不过从他看着邓瀚的神情而言,彼此多时不见,而今都是安然无恙,自是都为眼前之人感到由衷的高兴。

    “哈哈,你这般学那徐康,虽然也有些想象,不过斧凿之意还在啊,还需加强学习才是”

    听的邓瀚的评价,陆瑁倒是稍有赧然,毕竟他和徐康出身不同,虽说两人如今都在云汉货栈,做着荆州的官商,同时也随时从各地为荆州方面带回消息,可是秉性上的不同,终究会决定他们两人在行事风格上的异样。

    故而邓瀚当然能够看出陆瑁这时的表现乃是学自徐康,徐康性诙谐,陆瑁重学识,其中的差别当然显而易见。

    “哎,没办法,混迹于市井之间,也得有那几分本事才行啊如今又担着差事,为了行事方便,既然有县城的例子,有样学样吧”

    “想来,子璋此来,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吧哦,对了,伯言那边如何了,我这里也只能断断续续的从情报中得知一些情况,至于进展到什么程度,到还要麻烦子璋为我解惑了”

    “不过,也不急,从荆州赶来一路上肯定辛苦了,你不比我,就是一个书生,还是先去歇歇,等我将今天的事情处理完,到了晚间,我给你接风”

    随着陆瑁而来的还有最新一批的粮草,当次时节,邓瀚既然身在后方,便要将粮草优先安排给远在长安附近的关羽大军,虽然从北原到长安的路程不近,不过如今子午谷和斜谷道这两条从汉中北上的要道已经完全为荆州方面掌握,故而大军的粮草更多的时候是从汉中发出,一部分运往北原这里储存以防万一,另一部分直接送往关羽的大营之中,到邓瀚这里,这一部分送抵前线的只是到邓瀚这里报备一下。

    当然尽管只是报备,如今已经在许多的地方以收益为统计的荆州方面,也正渐渐的变得更加的商业化。

    先送走了陆瑁,邓瀚自是一方面让人对照之前的账本,统合洮阳的余粮,北原的存粮,以及关羽大军所需的粮草等等方面,以求战后好和汉中的阎圃那边的出处相对。虽然此时邓瀚也有些觉得辛苦,不过这些可都是当初他和刘备,诸葛亮在新政实施之前商定的事情,为了提高各种物资的利用率,降低不必要的人为的因素掺杂其间,这样的事情终究是值得去做的。

    到了晚间,拉着邓艾的邓瀚自是将陆瑁请到了他在此间的住处,见相陪之人也是素识,作为离了荆州已经十个月的邓艾也很是欣喜,不顾邓瀚的脸面,一个劲儿的询问着如今荆州的情势。

    “先说说你此来有些什么事情吧?”分宾主而坐,彼此将调侃的言辞都说完了,邓瀚这才开口询问者陆瑁。

    “我这也只是听令而行,诸葛军师高瞻远瞩,说是眼看着雍州凉州都要到手了,这象征着大汉雄风的丝绸之路也当提早有个准备才是”

    “看来我这个谨慎的师兄,也变得有些见钱眼开了”

    “那是,若不见钱眼开,眼下我荆州遇到的这些事情如何支撑,不说我们大军的北征,就说交州的战事,虽然我大哥领兵南下已经稳固了形势,不过江东这次看来是铁了心才对交州动得手,如今除了靠近荆州的几个州郡还在我们的手里,沿海一带几乎都在周瑜的水军视线之内。”

    “哦,损失还真是不小啊”邓瀚沉吟道。

    “不过侥幸的是,我们货栈之前按照子浩你的指点在朱崖那边设置的联络点还在,当然朱崖郡的铁矿,本来就很是严密,交州之人所知者也甚少,到如今还不曾为江东知晓倒是可惜了那沿海的盐场了”

    “呵呵,只要铁矿依然在手就没有什么问题,海盐虽然被江东占去了,不过我倒是知道在凉州的西海郡那里有着不错的湖盐,足以弥补我们的损失”

    “哈哈,果然,徐康那家伙就知道什么事情到了你这里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当然了,既然子浩又告诉了我这个消息,原先你在货栈中的股份再给你加上一成,可好”

    听到陆瑁这句话,邓瀚忍不住指着他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如今的陆子璋也是三句不离铜臭,可惜了我这一桌子的好菜”

    “切骗谁呢,你这些也算好菜,竟是一桌子的生菜,看着肉都是刚刚切下来的,还带着血丝呢,我可是文明人,茹毛饮血的日子,我只能敬谢不敏了虽然来之前,我也知道你这边苦,可现在一看竟然苦成这样,看来当初主公的判罚还真是偏向他的兄弟啊”

    邓瀚却不接话,倒是一旁的邓艾一个劲儿的笑着,见气氛不对,陆瑁才回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你且待片刻,邓艾,你给这个没见识的人,演示一番哎,想当初,我这一手一出,就将西凉的那些个英雄豪杰全都收服,对我那是礼敬有加,哎,真是白做了这一番颜色,竟是给了一个瞎子看了”

    邓瀚自是调侃了陆瑁半天,邓艾却是不管,转身出去片刻之后回来之时手上已经有了一个汤锅,陆瑁也不多话,看着邓艾一步一步的演示火锅的吃法。

    等陆瑁亦步亦趋的按照邓艾所示的步骤,开始动手之后,毕竟是第一次吃,而且本身多年的士族的传统教育依然,即便是为那种美味所动,吃起来的陆瑁,还是一板一眼。

    不过他这样的做派在邓瀚和邓艾两个人的风卷残云一般的动作开始后,也不得不为美食让道。

    酒足饭饱之后,抚着自己肚子的陆瑁,禁不住摇了摇头,“子浩啊,看来你到了那里都会享受生活啊”

    对陆瑁的恭维邓瀚倒是却之不恭,慨然受之。

    此时的邓瀚却是不多话,毕竟他如今也不过弱冠之龄,虽然经历不少,可是如今的他毕竟是独挡一面,那份压力让他多有如履薄冰之感,只有此时的他,才更加能够理解蜀汉之时诸葛亮那份谨小慎微的心境,当然也只是理解,若想要体会的话,今生的他肯定是不会希望体会到的,而且他也不会希望诸葛亮再混到那个不得不只手撑天的地步。

    “那个,陆二少,汉中那边还有援兵给关君侯么?”倒是邓艾问道。

    如今的他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除了胆量,武力以及身体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之后,对于军事方面的兴趣也大大的增加了。

    对于马超的勇猛,他佩服,对于徐庶的稳重,他佩服,对于魏延的大胆,他也佩服,对于马岱和庞德的纵横不羁,他当然也佩服,另外对于邓瀚的时时变化,随机应变更是他最为佩服的。如今他也知道邓瀚在这里的辛苦,所以他也在努力的帮助他。

    此时见他家少爷并没有对他关心的事情提问,作为跟班的邓艾便开口向陆瑁问道。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太高层的事情,我也不便知道,不过如今汉中的粮草却也消耗颇多,原本荆州各地有精锐步骑四十余万,而今关君侯北上就带了二十五万,我大哥南下交州又领兵十万相抗周瑜,这剩下的十万精锐自然不敢轻动,就说黄老将军那里,也只是有两万精锐混合着一些预备兵,此时的荆州也是外松内紧,将预备役的士卒业征集了二十万,以备万一,这样一来,处处都在消耗,尽管我荆州财力雄厚,这两年里也是囤积了不少的粮饷物资,但是这些东西总是经不起消耗啊”陆瑁作为云汉的二当家的,这些大面上的情报还是知晓的。

    虽然没有说出些细节,可是从这其间,邓瀚当然能够判断出荆州方面如今也是在苦撑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管是国家,各地诸侯,又或者是如今的邓瀚,都是一般,既会有得意之时,也该有失落的那一刻。

    随着这两年荆州势力的急速发展,本来多是在刘备的忠义大汉的仁者之风感召下前来相投的英杰才俊中,也渐渐的会有些投机之辈的冒头,想邓瀚这位荆州的中司马府的掌舵之人,远离了荆州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也开始有人对他这样的行为腹诽不已,继而开始了隐晦的攻讦。

    当然此时关羽,张飞,魏延,陆逊,等等这些平日里和邓瀚有旧者,若非都有要务在身,要么就是不能轻易的发言,想张飞,整日里需要和沙摩柯这位蛮王共度,也没有接触外面的时间。

    就在这段时间里,除了邓瀚掌中的中司马府,以及云汉货栈这两条明面上的情报系统,荆州还出现了另外一个,虽然隐秘,仍然被邓瀚得知的监察系统。

    至于这个系统的发起人,倒也是个名人,说起来这人还是诸葛亮引荐给刘备的,却是唤作廖立,字公渊。

    对于这位历史上也算不得志之人的荆楚之才,邓瀚初始倒也没有多少的恶感,不过正所谓不遭人嫉是庸才,想来从没有和廖立有过交集的邓瀚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被廖立给惦记上了。

    毕竟从邓瀚投到刘备帐下之后,不断的给荆州拉来称得上一时之选的英才,同时这些人物在荆州如今也都是风生水起,除了不幸身死的姜冏之外,就连杨洋,李康这样的流民出身的家伙都被刘备予以了不小的职位,可是廖立毕竟相投较晚,之前的官位相赏自然是没有了他的位置。

    或许是为了更好的展现他的才能,又或者是为了得到更多权力名望,遍观诸人之后,倒是邓瀚这个年龄不大的家伙有不少可以让他利用的地方,他是给荆州带来了许多的人才,这倒是可以说他有结党营私之心,他给江东孙权赠送过晒盐之法,又娶了江东的郡主为妻,这更是可以大加利用。

    凡此种种,可都是能让有心之人利用的。

    不过对于这些,邓瀚倒也没有多少的担心,毕竟荆州之主刘备可不是刘表,又或者是袁绍这样的虽有名,却不明的糊涂蛋,至少刘备识人之明,可是当代首屈一指的。

    翻过了这些龌龊事,此时的邓瀚随着陆瑁的言辞,开始重新的思量当初庞统的设计,以庞统的为人,每有用计,总是思虑周全,以他的智慧,没可能不见到郭嘉出招之后,他无动于衷才是啊,而今曹操大军已然到了长安,要想凭着此时曹操手上的军队,进攻张飞所镇守的潼关,多有些难度,虽然张飞以勇武闻名于世,不过作为荆州的人,再加上庞统和张飞这两个人都是酒鬼之类的缘由,想来他应该早就看出了这位猛张飞身上的粗中有细,若非如此,像这样的把守要点关隘的活,或许交给生性稳重些的赵云更好一些。

    可是单凭这点,还不足以让庞统有算无遗策的把握才是啊

    想到这里,邓瀚还在继续的皱着眉头。

    “到底哪里还能来上一手呢?曹操此时也是知道荆州犯难缠身的,这个时候以曹操的决断和胆量,未尝不会生出别样的心思,当然别样的心思,无外乎,将雍州重新夺回来,并顺带手的再将关羽给慑服,毕竟对于关羽的期望一直以来都存在于曹操的心中,想来这些英雄人物也不会轻易的改变他们的初衷”

    “还有,荆州,既然上次能够和江东联合,再来一次也无妨,新野,樊城这些地方,虽然靠近荆州,可是和宛城也不远,而且从樊城往北一路到许都却也方便,若是不能拒敌于安全范围之外,想来曹操也不会安心的,这些年他居住在邺城,至于说有没有避开这近在咫尺的危险的意思在其中,也是可说的”

    “虽然说有汉水相阻,可是这水面以北的地盘,想来曹操总是会惦记着的,当然对于和江东合作,江东在荆州的下游,那种居高临下的地理上的优势可是先天的,并不会因为人力而变化,所以此次江东突然的袭击交州,若是没有和曹操方面的做勾结,也说不过去,或许江东还许了什么好处给曹操”

    “蛮王孟获先骚扰交州,或许没有和曹操这边有什么关心,可是益州方面的态度可就得两说了,益州北面的这些地方势力,已经不足为虑,可是成都城中的那些家伙,可都不是些善茬儿,而且比较刘璋还是益州名义上的主人,他虽然不怎么地,可是从刘焉入主益州之后,给这个地方总是带来了持续的安宁,不念刘璋无能的好,对于刘焉这位老主人的脸子,想来以这个时代人的忠义,还是会看着些的。所以曹操这面应该也和益州的黄权等人有过联系,不过益州确实闭塞,入川难,出川也不方便,到了这个时候,荆州方面的战力不足为惧,也就能够凭着财力鼓动些家伙闹事了吧”

    “这样算来,曹操除了指望交州方面的江东军能够给荆州造成更多的麻烦,牵扯荆州发展的时机,其他的地方要想让他们做出足够的危险,还不太现实剩下的就要曹操自己的实力说话了”

    “不过如今荆州剩下的精锐明面上的就是赵云的白马义从,想来这样具有足够威慑力的部队,一时之间,师兄也不会让他露出形迹,毕竟这种带有威慑力的东西,只要过早的暴露,也就表明荆州没有什么底牌了,到了那个时候,曹操,孙权等人还不会像是给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内力不足,当然会假诸于外,而今依然还保持着和荆州方面的友好,时时往来的,却是不多了,马腾既然已经放弃了独立,这剩下的可就只有辽东那边的袁尚兄弟了”

    想到这里的邓瀚,却是眉头尽展,更是狠狠的挥手相击道,“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目光短浅了呢,一直以来我都告诉别人要注意海上,要注意海上,可是到了我这儿,也变得这般,看来,还是在这黄沙漫天的地方待得多了,竟然已经忘了大海的魅力了,可悲啊”

    “少爷,你说什么可悲呢?”

    “没什么,少爷我心情不好,这会儿你别打扰我,小心我让你把这些天的账本都给手抄一遍”

    邓艾自然被邓瀚的话给镇住了,之前他见过诸葛亮,见过徐庶这两位军师处理这些事情,还以为不麻烦,可是等他自己接触的时候,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总是存在的。

    不过此时的他见邓瀚的脸色的笑容,不再有那种隐约的忧色,自然心下欢喜。

    “定是袁尚那边无疑”

    “小邓艾,去帮少爷将这段时间里的情报简要给拿过来,可好啊,少爷想看点东西”

    虽然不忿于邓瀚脸色变得如此之快,邓艾也不能不遵从。

    在一叠厚厚的纸堆中,邓瀚仔细寻找之后,才发现了一条消息,“月前,有客慕容从辽东来”E

第一百二十二章 雍凉风云(六十五)

    第一百二十二章雍凉风云(六十五)

    欲成大事者,当先有根基之地,总当流寇,即便是能够称雄一时,不能立一地为根本,终究也只能为最终的霸主所灭。

    相对于荆州如今已经是刘备的根本之地,当然天下的四边四角到如今刘备已经握在手中有其两个半,两个自然是荆州,汉中,那半个当然是马腾依附时自带的关陇高地。

    而曹操原本的根基之地便是中原,想当初他乃是凭借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义名分,仰仗着任天下之智,虽然身处中原四处之地,却渐渐的将徐州,青州,继而河北这些人口富庶,资源丰厚的地盘一一的纳入怀中。

    相比于这些地方,对于雍州,凉州之地的掌控,虽然早有筹谋的曹操已经布置了钟繇这颗棋子,定在长安,以期望蚕食这些西部诸侯的势力。不过天下间的群雄并起,这般情势下,诸般牵扯,并没有给曹操从容消化这些地方势力的时间和机会。

    而且随着天下间势力对比之间的此消彼长,到了如今的曹操竟然还得再一次的做出决断。

    就在荆州张飞突然的袭取了潼关之后不久,建安十六年夏六月,江南各地还没有梅雨侵袭的时候,却有不计其数的战舰从辽东的带方港借风而至,侵入了曹操治下的东莱,东牟,乐陵等地,这些地方却多属于青州,虽然在袁绍通知的时候,这些地方都在袁氏长子袁谭的治理下,而且袁尚袁熙两人和这位已经亡故的兄长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不过毕竟都是袁氏子孙,也没有什么区别。

    相较于邺城及冀州这些如今曹操的封赏之地,经过这几年曹操的治理,将那些地方的民心收拢,而在此时袁氏兄弟袭来的这些登陆点附近,毕竟多少远离了曹氏的统治中心,即便是这些当地的士绅百姓不再惦念当年袁绍天下霸主的威风,可是如今对于曹操的感念程度,还没有能够让这些人都玩命相抗袁尚大军的地步。

    袁氏兄弟此来所领的大军都是骑兵组成,虽说这些年他们招揽的士兵中,难免会有不少的异族人,像什么鲜卑,乌桓,甚至扶余,三韩出身的兵士,不过这些人如今都是深受汉化的影响,尤其是在田丰的提点下,袁氏兄弟当然知道此次他们出兵不过是应人所托,尽一份盟友的责任,至于仅仅通过这一次出兵便将沿海的这些地方占据的可能性相当的小,不过袁氏兄弟,此次兵锋所向处,仍然是多挥向曹军的死忠,尽量的做到对士民的秋毫不犯。

    青州,冀州以及徐州却都是濒临大海,当然有不少的家族也多少在如今的情况下了解到了海上可能带来的利益,这些年江东的发展那可是近在眼前的实例。

    而今袁氏兄弟,这当年被曹操打的无法再在中原立足的余孽,竟然于不声不响间有了足够运送数万骑兵的战舰,有那些见识长远的家族,自然知道此时他们的选择是什么,曹操是丞相不假,他麾下的精锐依然有震慑天下的威力,不过而今他的反对者们却也不是什么能够任他鱼肉的弱小之辈。而且袁氏毕竟还是大汉的四世三公出身,这样的名号在如今的情势下,依然有用。

    毕竟曹操自当政以来,更多的时候他选择官员的方式乃是唯才是举,不管其人的出身如何,对于那些世家大族,这样的选择当然会多少伤害到世家们的利益,由此而来,对于现实不如意的恚怨,自然会让他们起些别样的心思。

    当然或许当年的袁氏对于这些地方的统治以及对待世家大族的态度,也不一定能够强过如今的曹操,可是人们总是会给他们自己的不满意找到自己的借口。

    而且在之前曹操纵横宇内无败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人会生出这些心思,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在曹操日益膨胀的威势下屈服。

    然而情势的变化总是会在悄然之间将临,似乎就是在刘备立足荆州之后,曹操一直以来的昂扬向上的朝气,竟然有了颓势。

    而今在这些来自远方,隔海相望处的,由他们以往还算熟悉的袁氏后人的统领下回归故土的时候,这些当地的士绅们的心思,就像是被一通儿乱石砸进的湖面,心欲静而不能。

    曹操领着大兵在雍州征战,对于后方可能出现的种种状况或者变乱当然会有他的布置,像让曹丕这位五官中郎将,把守许都之安危,又留下程昱,陈群,等人为辅,且又有曹仁,张辽,乐进,臧霸等人分镇四方,本来以为这样的状况当然该是无忧了,不过袁尚兄弟这么些年来,知耻而后勇,卧薪尝胆之后也是大有长进,又有数万骑兵为之爪牙,加上那些关东,山东各处的世家大族们或多或少的心动,倒使得在兵回中土之后的袁尚兄弟很是自在。

    当然如今的这两位当时士别三日刮目相待的境地,知道自身不足的他们,对于临行前田丰的交待严格的执行,既不贪功冒进,也不会对他们此行产生太多的期望,不占据城池,不杀伤百姓黎庶,所要做的就是对于曹操的守备兵士狠厉的打击,当然对于那些当年官渡之战后,投靠了曹操的冀州官员,两人也是按照田丰的交待,能避之则吉,当然也不是怕这些人,只是毕竟当年对于这些人,总是有些香火情的。

    当然这样做,也并不是因为田丰的心善,所谓争锋交战,并不仅仅局限于地盘势力上,人心所向也是很大的一块。既然这些人当年能够投降了曹操,他日未必不会为了更好的前程,对曹操再做趋避。

    一时间,袁氏兄弟的骑兵将青州大部,以及冀州一部分地方,都当做了他们辽东塞外的草原,不仅任意的驰骋,而且因为有着随时可以接应的海船,使得他们的行踪也很是诡秘,也使得这些地方曹操势力的对付他们的难度倍增,行踪不定,往来如风,这般情况下,即便是有牵招这位乌桓中郎将,当初对于袁氏兄弟很是熟悉的袁氏故臣,而今的曹操委以重任的大将,领着麾下的骑兵由北向南,以及臧霸这位当年的泰山贼,曾和吕布也交过手,十分熟悉这种劫掠性质的游骑作风的将军领着兵士从南向北,往来搜索敌踪,也只能对着如今的局面长叹不已。

    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此时曹操不能返回关东,集中兵力以对,虽说曹丕如今也被朝中许多依附曹操的人士当做了曹操事业的接替人,可是眼下的曹丕还没有那种绝对的优势,像曹植,还有远在关中随在曹操身边的曹彰也都不是没有那份心思和拥蹩的,至少许多的曹军将领在夏侯惇等曹氏宗亲的将领影响下,对于这位同样出身军旅的曹公子也都看好。

    力不能聚,而来敌又往来如风,无从追索,使得此时在许都的曹丕不得不向曹操发出求援的急报。

    对于自己的老家出现的情况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曹操也只能感叹,当年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更有心思感叹,这天下争雄的日子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进入长安城已多日的他,自然早就通过斥候以及往来的军报,得知了潼关附近以及其他通向关东的要道的情况。

    说实话,虽说荆州军占领了潼关,对于曹操这一方面的威胁最大,受到更多影响的也不过就是长安附近这些地方,毕竟从潼关往东还有弘农,函谷关等地足以保证洛阳以及司隶诸地的安危,更别说豫州,冀州,并州等等。

    再加上此时长安附近,本来曹操在这里的影响力只是潼关钟繇的能力才得以保障,至于其他,确实有些勉强。

    故而接到了曹丕辗转而来的急报时,他更看重的却是根本之地的安危。

    “奉孝,文和,你们两位如何看啊?”曹操的头风病,此时仍然在隐隐的骚扰着他的思维,对于如今长安这里仍然复杂的形式,头痛难忍之下的他自然在身心上都倾向于撤兵回朝,他也相信,相比于关羽,徐庶这些难缠的家伙,袁氏兄弟,这些当年的跳梁小丑,在他的面前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同时,他对于曹丕这个时候的表现,多少也有些失望,毕竟他既然将大权留给他,他也应该有这份担当才是,而今不过遇到些挫折,便向他惶急求援,足以证明此时的曹丕还不足以在他百年之后当起他曹氏兴旺的重任。

    郭嘉开口道,“回丞相,潼关处的张飞麾下兵士的情况如今已经明晓,乃是由荆南的蛮人组成,这些人极善攀山越岭,行走于山林之间如履平地,而且相随张飞而来的这些蛮兵足有三万,战力不俗。”

    “至于过宛城,徐晃将军此时正欲领兵南下,不过似乎已经发现了荆州黄忠部,竟然发兵五万屯与丹水一线,形迹可疑”

    “如此,要想早到冀州,不妨便取道并州吧”郭嘉将实情一条一条给曹操言明。

    “文和,有何言辞?”

    “既然丞相要走,也要将属于我们的东西都带着才是,至于带不走的,也不比留给关羽他们啊”

    贾诩这般说,自然是要让曹操给长安留下了什么的,毕竟如今繁华的长安,多亏了钟繇,而钟繇之所以能来此,当然有赖于曹操的慧眼识人,既然他们在长安待不下去了,那就都带走吧E

第一百二十三章 雍凉风云(终)

    第一百二十三章雍凉风云(终)

    虽然如今的曹操飞扬跋扈,但是他在对待天子这方面,在最初的时候那也是相当的尊敬,当然也仅仅是尊敬而已。

    自当年迎奉天子于乱军之中,继而接应到许县,也就是如今的许都,曹操也不顾当时他自己财政的困乏,愣是在这座本来并没有多少名气的县治所在,为天子广立宫室,亦应天子的身份,更为了让随在天子身边的朝中大臣能够安心,也在城中为这些人妥善的安置了他们的处所。

    当然还不仅仅如此,对于天子的供奉,却也是无所短缺处,使得天子自从被董卓废立之后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尊敬。

    可是事易时移,如今的天子也已经不再是个懵懂少年,他所需求的也不再是人们对于这个天子名位的尊重,可是曹操的飞扬跋扈却在这里,他对于权势的掌控,竟也不下于董卓,不过他的作为要比董卓高明了不止百倍,而且曹操却也更有比董卓强大的自信和掌控力。

    不过这些对于如今渐长成的天子而言,曹操也是和董卓一般都是大汉之国贼,当然除了当年曹操在进攻徐州的时候,在徐州各处肆意的斩杀士绅黎民,让他在徐州百姓心中看做恶魔一般的存在,但是随着这么些年的时间流逝,天下间更多的是将曹操的所作所为也看作是争雄的必需,当然彼此间称贼,更多也是为了名义上所需的。

    可是如今眼下这长安城中冒起的火势,虽然不大,却也让曾经经历过当年洛阳故事的关羽在片刻间对于曹操的那份欣赏和敬重消散在无边的空寂中。

    长安城乃是前汉的国都,作为汉室之源头,虽然自光武帝建都洛阳之后,又是垂两百年,可是普天之下的老百姓仍旧将长安也看作是和洛阳并立的两都,也有因此而成就的描绘长安和洛阳景色,人文的两都赋,二京赋,名文千古。

    当然前汉没落,后汉未建之间,自是天下纷纷,王莽乱贼加上各地群雄的反复征战将关中富饶之地也打了个稀烂,这才使得光武帝刘秀不得不建都洛阳。

    而今汉末虽然也有西凉军董卓拥立了天子于此,可是西凉军的残暴也让长安城更加的破败,经历了钟繇多年治理之后,稍稍恢复了些故都风貌的长安,如今却又遭到了眼前的这一把火。

    虽然曹操治下的诸多州郡,都是人口户数不缺,可是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嫌人口多,在他大军撤离长安的时候,也是将长安城中的老百姓尽可能的给一并拉走,对于长安城中,一切可以拿走的东西,也都随军带走了,当然治军严厉的曹操当然不会以兵刀逼迫这些百姓迁移,毕竟由钟繇出面,还是能够将城中的百姓感召不少的。

    关羽自是领兵近十万众,兵临长安城下,可是即便长安城再不堪,也不是着区区十万之众能够围困的了的。

    对于曹操的拉扯城中数十万百姓全体离城,随着他的大军一并的东撤之举,关羽此时以步卒为主的大军竟然只能望之兴叹,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城中在曹操率军走后,却是又有大火燃起,不问可知,自是曹军的作为,虽然不能将长安城全盘的破坏,可是多年在长安城中囤积的一些粮饷之属,以及无法带走的财务,曹操也不会轻易的交给关羽,好让荆州方面得之增益。

    虽然在钟繇等人的安抚下,随军而走的诸多百姓并没有遭受太多的伤害,可是故土难离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对于荆州军的形象,他们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可是奈何,这就是乱世,乱世人命如草荠,虽然曹操善待百姓也有,可是徐州的屠杀也是这位干出来的。

    对于曹操如此的行为,关羽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不过随之而来的各处的斥候回报还是让他忍不住,兴兵追击。

    原来同一时刻,并不单单是曹操领兵从长安城北行过渭水,回归关东,而是连带着泾阳、池阳,北地,安定,高陵等等此时荆州军还没有进驻的诸多城池的曹军都同时的选择了东行,当然这些地方的曹军却是没有和随着曹操一同行进的曹军那般军纪严明,而这些地方的百姓的遭遇自然比不得长安百姓的好待遇。

    作为这些雍凉之地出身的许多兵士,或多或少都知道当年董卓是如何将洛阳的百姓迁徙到长安的,此时这些地方的兵士却也不遑多让的选择了近乎相同的方式将他们镇守的各城池的百姓强行的向并州的方向迁移。

    对于那些不愿迁移的,曹军倒是没有当即予以杀死,不过是为了行军方便将所有百姓的口粮都统一的做了军粮,不愿迁移者,当然便不会有粮食果腹。而待这些守军离城之后,自是无一例外的将身后的城池一把火焚之。

    一时间这些地方到处都是火光应天,即便是夜间这些地方的天空都是红彤彤的一片,甚至火光过后,各处的天空中的云气都给烧散了不少,使得本来快进入的雨季,硬是少有雨水的降下。

    虽然曹操或许也不愿这般,不过为了战事,为了争霸天下的需要,他还是这般做了。曹军东行,他们的身边同样的跟随了不下于百万计的百姓。

    而在他们过后的雍州各地,竟然一时间渺无人烟,即便是(鸡)犬声,也是甚少得闻,尽管有不少从草原上窜入的不少野狼进入,这些野狼最后也多是一副饿殍的模样。

    当然经过了这一番举措,雍州各地却都化作了荒地,尽管刘备的荆州势力能够得到这些地盘,可是没有人口依附的地盘,对于荆州不得不说全然变作了荆州自重新崛起以来之后最大的负担。

    关羽的大军尽管开始了追击曹军的步伐,可是毕竟此时的曹军在汇合了从各地迤逦而来的兵将之后,却是又增加了不下于两万人,本来就是骑兵众多的曹军,加上这些汇聚而来的兵士,在战力上当然绝对的要超过关羽追击而来的六万步卒,至于其他的四万兵士,已经在马超,魏延,马岱,庞德等人的率领下,分别去各处救火,已经抢救可能还能留存下来的人口和物资,至于徐庶也是接过了从子午谷紧急赶来的霍峻的援手,将长安城掌握在手上,尽管此时的长安城,方圆数十里的地方很多都成了白地,而且也多是一片的荒凉,人声渺渺,可是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长安城终究还是大汉的故都之一。

    “汉氏初都,在渭之涘,秦里其朔,实为咸阳。左有崤函重险、桃林之塞,缀以二华,巨灵赑屃,高掌远跖,以流河曲,厥迹犹存。右有陇坻之隘,隔阂华戎,岐梁汧雍,陈宝鸣(鸡)在焉。于前终南太一,隆崛崔萃,隐辚郁律,连冈乎嶓冢,抱杜含户,欱沣吐镐,爰有蓝田珍玉,是之自出。于后则高陵平原,据渭踞泾,澶漫靡迤,作镇于近。其远则九嵕甘泉,涸(阴)冱寒,日北至而含冻,此焉清暑。尔乃广衍沃野,厥田上上,实为地之奥区神皋。昔者,大帝说秦穆公而觐之,飨以钧天广乐。帝有醉焉,乃为金策,锡用此土,而翦诸鹑首。是时也,并为强国者有六,然而四海同宅西秦,岂不诡哉!”

    站立在长安城的东门城楼处,徐庶举目四望,看着南面隐约的秦岭山脉,望着近在眼前的乐游原,不仅有些神思当年那灞桥之上的风云变幻。

    “既定且宁,焉知倾陁?大驾幸乎平乐,张甲乙而袭翠被。攒珍宝之玩好,纷瑰丽以侈靡。临迥望之广场,程角抵之妙戏。乌获扛鼎,都卢寻撞。冲狭燕濯,胸突铦锋。跳丸剑之挥霍,走索上而相逢。华岳峨峨,冈峦参差。神木灵草,朱实离离.总会仙倡,戏豹舞罴。白虎鼓瑟,苍龙吹篪。女娥坐而长歌,声清畅而蜲蛇.洪涯立而指麾,被(毛)羽之襳襹。度曲未终,云起雪飞。初若飘飘,后遂霏霏。复陆重阁,转石成雷。礔砺激而增响,磅盖象乎天威。巨兽百寻,是为曼延。神山崔巍,欻从背见。熊虎升而挐攫,猿狖超而高援。怪兽陆梁,大雀踆踆。白象行孕,垂鼻磷囷。海鳞变而成龙,状婉婉以昷昷。舍利飏飏,化为仙车,骊驾四鹿,芝盖九葩。蟾蜍与龟,水人弄蛇。奇幻倏忽,易貌分形。吞刀吐火,云雾杏冥。画地成川,流渭通泾。东海黄公,赤刀粤祝。冀厌白虎,卒不能救。挟邪作蛊,于是不售。尔乃建戏车,树修旃。伥僮程材,上下翩翻。突倒投而跟絓,譬陨绝而复联。百马同辔,骋足并驰.撞末之技,态不可弥。弯弓射乎西羌,又顾发乎鲜卑。”

    看着身后的空阔,再续名传天下的两京赋,其文灿然,可是和如今相比,徐庶也只能摇头不止。

    “于是众变尽,心酲醉。般乐极,怅怀萃。(阴)戒期门,微行要屈。降尊就卑,怀玺藏绂。便旋闾阎,周观郊遂。若神龙之变化,章后皇之为贵。然后历掖庭,适欢馆。捐衰色,从嬿婉。促中堂之狭坐,羽觞行而无算。秘舞更奏,妙材骋技。妖蛊艳夫夏姬,美声畅于虞氏。始徐进而嬴形,似不任乎罗绮。嚼清商而却转、增婵娟以此豸。纷纵体而迅赴,若惊鹤之群罢。振朱屣于盘樽,奋长袖之飒俪。要绍修态,丽服飏菁。眠藐流眄,一顾倾城。展季桑门,谁能不营?列爵十四,竟媚取荣。盛衰无常,唯爱所丁。卫后兴于鬓发,飞燕宠于体轻。尔乃逞志究(欲),穷身极娱。鉴戒《唐诗》,他人是偷。自君作故,何礼之拘?增昭仪于婕妤,贤既公而又侯。许赵氏以无上,思致董于有虞。王闳争坐于侧,汉载安而不渝。”

    相比于那时的繁华,要想再让巍巍大汉重新矗立,他们这些汉室之忠臣自诩者,当然还要,“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不过以如今的情势,更不能像高祖那般无为而治,那时到现在也有四百年的时间了,食古不化,也不该为我荆州所取,若是再无为而治,这样的长安,这样的雍州,还不得再花费他个几百年的时间,时不我与啊,就像子浩说的,我们要做,就要只争朝夕”

    想到这里,徐庶却又笑道,“似乎这小子总是口号喊得比我好,做的别说孔明,比士元那酒鬼更懒呢,如今我可不能放过你了”

    此时的徐庶,自是召唤过身边的近卫,让他将雍州,长安诸地的情况,尽快的给回传的襄阳,毕竟长安的收复,乃是大事件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任重道远

    第一百二十四章任重道远

    曹操退走了,是好事,不过随之而走的可还有雍州地面上百万数以上的百姓,按照这个时候百里出十的比例,单单这些百姓,轻而易举就能让曹操从其中遴选出十万精兵。

    要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兵士来源地,天下间并没有几处,一者徐州,丹阳步卒的精悍连当年的小霸王也为之惊讶,二者青州,曹操当初依靠从青州百姓中抽调出来的青州兵十足是他起家的根本,再者就是幽州,并州,还有雍凉,这些地方可都是靠近边疆之地,许多百姓都是善于走骑之人,这些地方自然是好出骑兵的。

    可是如今这雍州地面上的人口大部分都被曹操给迁走了,给刘备留下的可不仅仅是兵源上的缺失。

    当然曹操这般干净的撤走,至少在今后对于雍州方面的渗透等也就相对的困难些,毕竟今后刘备要想将雍州这块地面掌控,并让它为荆州势力的壮大助力,当然需要从其他地方迁移人口,这样一来,本来雍州地面上的口音自然变回和原本当地的不同,甚至也会和曹操治下的那个地方的都不相同,这样一来,也多少算作好事吧。

    随着马超等四名将军将他们一行的结果会传,也让荆州方面知道,好歹在前线将军们的努力下,最后还是领会了不足两万的老弱病残,这些都是在曹军迁徙的过程中,支撑不住给扔在一边的,幸而坚持到了他们救助的那一刻。

    而关羽的那六万人马,在循着曹军的脚步,追过了渭水,继而追到了蒲坂津的时候,趁着曹军渡河之际的慌乱,又多少抢回了些百姓,当然关羽大军这沿路之上的追击,顾虑于百姓,虽然他们有机会,可是关羽并没有下令追击。

    直到在过大河之时,曹军在和百姓之间协调之时,有了间隙,关羽才相攻曹军一部,救回了一些百姓,不过关羽大军也为之付出了近万人的代价,这是因为,在关羽救下来一些百姓之后,他们顾虑百姓的安危,可是此时的曹军却是不会和他们一样,以步卒之力相抗曹军的骑兵,关羽也只能凭着比曹军更加坚毅勇悍的表现,硬是损伤了近万兵士之后,将曹军的进攻打退。

    继而曹军也趁着这个时候关羽大军休整的时机,将剩余的百姓和兵士全都带过了大河,进入了并州。

    想原本曹操治下的诸多州郡中,就数并州之地面上的人口较少,若非如此,曹操又怎么会容得下匈奴南下将他们安置在河西这些本就是并州的地方。而今有了这些雍州人的进入,凭着这些生(性)彪悍的雍州人,加上如今的南匈奴又是处于势力受损的时候,这般而来,等到匈奴人回复之后,想来这些雍州人也已经可以在并州等地立足了。

    对于匈奴人,虽然如今从他们的单于于夫罗而下到普通的族人对于汉人都是没有什么怨意,不过对于作为大汉丞相的曹操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心思他未尝没有,要不然当初他兵出北疆之时,攻打乌桓,竟是一直将乌桓全族族灭的很辣。

    而当曹军大部返转到冀州之后,还在青州等地纵横的袁氏兄弟,也知道他们回辽东的时间到了,尽管他们内心深处仍然没有将辽东当做他们的家,冀州才是生他们养他们的所在,可是如今的他们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将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给讨回来。

    两兄弟中的袁尚当然表现的更比袁熙谨慎,这点并不是田丰的单方面指点便能取得的效果,毕竟杀父之仇,灭族之恨,夺妻之耻,这三种,任哪一样对于一个有着自尊的男人来说,都是是不共戴天的,更遑论三样都齐聚在了他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当年侥幸逃到辽东之后,他才能表现的更比袁熙好。

    虽然此时的他们两个都很是希望能够再次见一见邺城的山水,可是如今的邺城毕竟是曹操的卧榻之地,当然那里的把守极为严密,以他们当年的身份,如今的势力,却都是引人注目的,到了那里,却是十分的危险。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任务已达成,全了和荆州的结盟之义,而且又在这段时日内从青州,冀州各地缴获了不少的物资,还有相当数量的铁匠,木匠等技术人手,所获甚丰,也该知足了,要想今后能够取得更多的实地,当下还要将辽西的公孙康给拔掉,不然,即便他们能够轻易的跨海而入中原,身后的根基之地始终都会有危险。若非如此,此次的田丰也能够随军而来的话,想来袁尚兄弟的这一趟中原之行,还能取得更多的战果。

    故而当曹操领着大军回到了邺城的时候,乘风而来的袁尚兄弟,却又踏浪而去,当然留下给他的却是沿海一带,许多城池的残破,袁氏兄弟,不据城而守,乃是他们的后援都是通过海上时时运输,而即便是破城之后的所得,也会接着方便的海上往来,即刻运回带方。

    毕竟这两年间,袁氏兄弟从江东和荆州两方面,谋得了船舶上的技艺之后,他们倒是单单借鉴其长处,然后只是研究用于海上的航船,可以说的是,此时要论这海上的行船,或许他们到要比江东还有些优势呢

    当关羽领着夺回的不足五万百姓,回转到长安的时候,从北原被徐庶急忙召唤而来的邓瀚也才刚刚赶到,此时的长安虽然还是那般的空阔,总是有马超他们四个人领会来的百姓将长安城中添了些人气。

    看着那些被烧成白地的区域,邓瀚倒是想到了当年他和赵云给夏侯惇和李典在新野城上的那一课,或许这些便是那两人的手笔,总是没有造成百姓的伤亡,虽然损失了些房屋设施,不过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之前钟繇那种按照他的想法建造的长安城,未必会符合如今荆州的发展。

    毕竟钟繇虽然高才,可是他的见识也是有其时代的局限的。

    当然此时的长安城还轮不到邓瀚为其设计规划,这些还需要等刘备诸葛亮等人来做决定,毕竟在其位谋其政,邓瀚如今担着的身份,乃是中司马府的主官,若是再做的多了,难免会有人聒噪,虽然他不怕,可是日积月累下,对于他今后的生活总会产生些影响的,而且他本人身上值得让人说的地方太多。

    再说,邓瀚所期待的生活,也只是能够自在点的生活,如今的他对于当年水镜先生,给他提点的鲲鹏之意,当然更是他心中的写意,“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其中除了有言及大鹏的能力,还有那种天地任纵横的逍遥意味在。

    当然如今的邓瀚才将将弱冠之龄,虽然他平日里的表现没有太多的少年义气,可是让他这个时候就学他师父,终究还是有些做不到的。

    跟随着邓瀚一同抵达的,当然还有他紧急调拨的一些粮草,数万百姓,数万张口,凭空增加的消耗,也是需要提前予以考虑的。不然这好不容易的来的人口,也会对荆州方面失望的。

    如今的荆州既然已经占据了雍州,当然这里有太多的地方成了空无一人的鬼蜮,到让那些之前曹操淘汰下来的雍州贼兵有了肆虐的地方,而且荆州兵实际占有的地方也不过就长安,陈仓,以及西面的天水,洮阳,北原等渭水以南的城池,毕竟急切间荆州方面还要将注意力放在交州,那里的江东军还在和陆逊南下的大军纠缠在郁林,苍梧,交趾一线。

    花费了许多心血的交州,总不能轻易的让江东趁着荆州北上的时机给占了去,而今雍州之事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就该在注意宛城方面的徐晃,还要汝南的曹仁之外,投入力量对付一下江东了。

    当然这些事情主要还得看襄阳。

    对于此时长安城中的安置,每日里邓瀚见那些抢回来的百姓都只是自发的寻找着栖身之所,然后便是等着荆州方面的赈济。

    毕竟如今的雍州有余粮的就只有荆州兵,而且此事乃是夏六月时分,这个时候的关中百姓种植的还是春小麦为主,距离收割的时候还早,当然那也得有得收割,许多的粮田在之前不是毁于战事,就是在曹军撤离的时候给烧毁了。

    有鉴于这些百姓的无所事事,还会因为闲的发慌惹是生非,邓瀚自是向关羽和徐庶两个人提出了“以工代赈”的主意。

    对于邓瀚提出的以工代赈,已经见过几次百姓之间无事生出的是非的徐庶,当然明白其中的好处,见徐庶支持,虽然关羽并没有完全明白邓瀚所说的这个新名词,不过如今的荆州对于邓瀚的新名词所代表的朝气还是很能够接受的,关羽却也当即同意,对于百姓,刘备虽说仁义,可是这些年来,受到荆州商业气息的影响,也知道,升米恩,斗米仇,施恩不图报并不是什么好事。

    见两位领头的都同意了,邓瀚继而建议先让那些百姓将城中的垃圾给清理一番,当然城墙守备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军士们处理的好。

    此时早就被邓瀚拐带的马钧自然也出现在了长安城中,对于这位中国古代的大发明家,邓瀚当然相信他的才能,自然而然的他便成了此时长安城中诸多工事的领头人,不管是拆迁,还是运输,都一并交给他管理,虽说这些事情对于有些统筹阅历的邓瀚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事事亲为,不是他的作风。

    “少爷,我也没见你最近亲为个什么啊,别没借口硬扯啊”邓艾倒是见不得此时邓瀚欺负人家马钧这位曾经和他同病相怜的口吃。

    “谁说你家少爷,没有亲为,你看这不,事情就来了么”邓瀚手指处,却见王双骑着匹高头大马飞速而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高屋建瓴

    第一百二十五章高屋建瓴

    尽管此时的雍州的大部分地区没有什么人,不过既然经历了那么多的辛苦,好不容易才将曹操的势力以及其他都给赶出了雍州,此时的关羽等人也不会想着将这些地盘和人分享之。

    当然以雍州的地形而言,从进攻方转化成守备者之后,重点要关注的地方却也有几处,只要这几处都能安然无恙,总是内部空虚或者少人,雍州的归属确实不会有什么变化的。

    其一便是东面的潼关还有向东南方向青泥隘口和武关一线。

    此时的潼关已经落在了张飞的手上,以无当飞军的能力,此时潼关附近的群山环绕的地方,当然也会处于这些登山如履平地的荆州特种部队的可控范围之内。若非如此,想来当初曹操领着大军回转并州的时候,也不会选择蒲坂津,毕竟风陵渡口处,要比蒲坂津那边既方便也近了许多,可以让曹军少费许多事情的。

    可是舍近求远的曹军自然也是有些顾忌无当飞军在群山之间能够神出鬼没的能力的。

    如今的潼关之中当然也不会再需要张飞领着三万这么多的无当飞军继续镇守,要知道不管是无当飞军他们的能力,还是他们的蛮族之人的构成,都不是那种十分适合守关的。

    蛮人尚战,却又极为彪悍,其统帅的张飞以及沙摩柯这类得人物又何尝不是那种更适应进攻的血性人物。之前也是因为形势上的不能,才不得已而为之,好在对于这支无当飞军的实力和战力,因为突袭潼关时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表现,终究让那些不明底细的人物也因此对他们的表现在心理上有所畏难,即便是那时的曹丕也曾调拨人手给潼关的张飞等人施加压力,可是结果还是让无当飞军逞威不已。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像曹丕这样的聪明之人,对于这样的军事常识当然时刻铭记于心,恰也正是因为他铭记于心,想着而今曹操都有有所不能的地方,被荆州人给眼前的潼关偷袭了一把,以自己的能力至少而今还是比之不得,继而他的表现自是谨小慎微,宁可无大功在手,也不能犯大错给他想象中的“敌手”们

    对于潼关已经此时还不在自己手上的青泥隘口,从子午谷要道已经领兵而出的霍峻当然是把守潼关的首要人选,关羽自是让霍峻领着他的本部兵马以及紧急从汉中抽调的一部分预备兵前往潼关,将张飞这些人给替换下来。

    至于张飞接下来的任务,当然是要对青泥隘口有所动作。

    虽然武关要是能够在手的话,从雍州长安东向的所有门户才能够算得上为荆州方面全盘掌控,可是当下还需一步一步走,青泥隘口这便算作第一步。

    不过在用兵于青泥隘口之前,在蓝田一线竟然还有一队早就被郭嘉埋伏好的兵士,这队人人数不多,可是领兵之人想来并不是一般人,虽然其兵数估摸在数千人之多,可是当魏延从关羽那里领兵万余前往征讨时,却一时之间无从得手。

    待经过一番打探之后,邓瀚竟然发现此时这位敌将便是郝昭,想来历史上魏延奉了诸葛亮的帅令,让他进兵陈仓小县也是屡遭挫折,此时居然也是这般,或者这便是天生的一物降一物,两人宿命使然,非邓瀚这只蝴蝶飞来飞去的翅膀能够扇动的。

    尽管郝昭以少敌多,让魏延不能顺利的进兵蓝田,可是毕竟如今的荆州在雍州立足的趋势依然明了,并不是他郝昭仅仅凭着这数千人马就能逆改得了的大势,随着张飞领兵来助,郝昭却也不得不逐步的推出蓝田,继而青泥隘口。

    虽然说无当飞军擅长攀山越岭,可是他们也不是会自虐的人,之前的他们不过是为了达成突袭的目的,才数月之间如野人一般行走于从上庸到雍州这一路上的崇山峻岭,如今既然有大路可走,即便是再有能力,他们也不会专门的去挑战自己的极限。

    张飞和魏延两人合兵之后,自然的便将郝昭给驱散了出去,尽管这之间两人也很是受到了郝昭的热情招呼,不过小处的损失,只能让两人在享受当初战略目标完成的时候,不能畅怀而已。

    至于说在占据了青泥隘口之后,有些不忿的魏延也试着想利用手上兵多的优势,继续对武关施加压力,不过此时守在武关的郝昭,已然有了后方的大力支援,自是不会让武关就这般送了出去。

    青泥隘口和武关之间的关联,倒是能够与潼关和函谷关之间的联系相体并论,一时之间,荆州的刘备势力和曹操之间至少在雍州这一次的交手中,各自都得了一个如今看来都能足以掩护己方的关口。

    故而眼见不能将武关一并而下的魏延,也不得不退兵青泥隘口,毕竟他也知道如今的雍州还处于百废待兴的时候,而且荆州方面也有不少的难处,此时犯难的地方,倒还不是粮草方面的问题。

    毕竟得了算得上大部分空地的雍州,此时的关羽等人即便是要赈济遭受了战火的黎民百姓,那也得有人受之才可以得。

    不过即便是像上地,安定,北地这些地方此时少有人烟的存在,可是对于如今占据了雍州的关羽等人而言,这些地方对于雍州的守备却有着重要的意义。

    相对于关中一带,乃是由渭水,泾河等诸多水系冲刷而成的平原地带,他们的北面及西边却是占据着居高临下的优势,故而此时的马超领着马岱和庞德这两人,从荆州大军中此次大战之后,仅剩下为数不多的骑兵中集齐了五千骑兵,去巡视这些地方。

    毕竟这些地方的重要性,在当年光武帝刘秀看重的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高密侯邓禹对于这倒有一番高论。

    “上地,北地,安定三郡,土广人稀,饶谷多蓄,吾且休兵北道,就粮养士,以观其弊,乃可图也”

    如今这些地方,不仅仅是土广人稀,更应该算得上土广无人,不过也正因为这些地方,人烟少,马超等人才更加的需要迅速的将这些地方全都巡视一遍,若是让并州的异族如匈奴,还有于朔方,九原等地中部鲜卑闻风而至,到时候以此时荆州方面在这些地方的实力,恐怕一时之间又是个难以从容应对的麻烦事。

    想当初浩浩荡荡二十五万大兵北上,如今到现在还算的上保持建制完全的也就是张飞所领的那部无当飞军了,虽说之前他们在穿越山间的时候,过的是迥异于一般人的辛苦,可也正因为如此,流了那么多的汗水的他们倒是少流了许多的鲜血。

    不拘如何,总是只要人有付出,总会在某一方面得到相应的补偿的。

    此时的马超虽说领着的骑兵多不是凉州出身,毕竟之前他和魏延等人一同追击曹操的时候,被多谋的曹操,郭嘉等人给坑了一把,可是对于这些荆州人,以马超的实力在短时间内,两下里也是相处的不分彼此,对于马超的统率也是尊崇无比,而马超虽然也觉察到这些荆州出身的骑兵们,在骑射功夫上当然不及他之前的部署,可是从他们对于他这位新上司的指令服从,执行的程度上看,倒也让马超暗自赞叹,荆州人练兵的手法却有高妙之处。

    那种不以个人武勇为先,更多体现团队意识的做法当然给了马超更多的启发,这就像是之前魏延和马岱等人在陈仓城外的那一番切磋一样,于不经意间,让原本属于两个地方的兵士,将领,逐步的融合其间,不仅没有造成什么对立的隔阂,还在彼此的接触中,能够体会到对方的优势,正所谓,取众人之长,为我所用,方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就在马超和这些荆州骑兵们彼此相善的过程中,之前逃窜游荡在这北地,安定,以及上郡诸地的一些个贼兵,土匪,流民,却在这五千人的千里奔袭,往来驰骋中,一一的化作了乌有。

    当然在这其中,马超这位杀意颇重的莽撞人,如今也知道如今雍州实在是太缺人口了,对于被他击溃的那些家伙,他更多的也是选择俘虏的方式,对于那些实在顽抗的家伙,才不得不予以绞杀的对待,可见这位仁兄如今也是政治头脑见长,足见他在娶妻如王异,交友类邓瀚之后的益处。

    故而当马超领兵到了上郡一带的时候,原本五千的骑兵却也在分兵之后剩下了三千左右,至于其他的兵士,当然是奉令将沿途俘获的近万人给送往关中交给徐庶去处理。

    对于这样的收获,徐庶自然是高兴得很,蚊子再小,那在这个时候也是肉啊

    当随后徐庶从长安传给马超的赞语被回转的骑兵传到的时候,马超虽然如今早就过了而立之年,也为这样的精神上的赞语动了出塞抢一把中部鲜卑的心思。

    毕竟以往马超的战功更多的乃是从死人身上取得的,杀人成野,威名至圣,虽然这样的方式如他而言,再是简单不过,可是如今的刘备那可是有着仁君之名的。

    正当马超还有些顾虑自己这般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虽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说法,向来都是最好的借口,可是此时的马超还多少有些忌讳,初至荆州,他还不想这么快就被人给看成一个不顾礼制,会妄动之人,虽然这样的事情对于往日的马超而言,自是少了太多的自由,可是这也许就是人成长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而且这样的代价,相对于历史中,这位赫赫威名的神威天将军,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抑郁而终的结果要好上太多了

    不过此时的他,却是得到了一个消息,足以让这位心有顾虑的马将军高兴不已,原来中部鲜卑步度根的手下居然真有人贪心不足,从容的越过了长城,欲在这广阔的北地安家落户。

    “真是,想瞌睡便遇上了枕头啊”马超这般对着马岱和庞德言道。E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对于步度根的新认识

    第一百二十六章对于步度根的新认识

    作为中部鲜卑这一支鲜卑人的大人,步度根虽然不是什么绝世之才,也不是各笨人,若分如此他也不会在曹彰给他传话的时候,便那般轻易的跟着田豫领兵出征了凉州武威的马腾。要知道对于西部鲜卑的日率推延等人,从来以鲜卑正统自居的步度根,可是一直有着老死不相往来的念头的。

    毕竟当年中部鲜卑自檀石槐单于亡故之后,其子和连继立,和连既无才力,性又贪yin,断法不平,人众叛者居半,实在不像是雄才大略的檀石槐单于的种儿。

    到了汉灵帝末年,和连在抄略北地郡的时候,因为轻敌冒进被当时的汉军给射死。本就因为和连的无才无德又无能,使得这一方本来是最为有力的中部鲜卑败坏的七零八落的各部众头领,见和连的儿子骞曼又是年小,作为和连的兄长的儿子的魁头却是将大权篡夺。当然鲜卑人中,有实力者为雄,魁头这般做,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指责的,不过随着蹇曼的长大,却又对于抢了本该是他父亲单于之位的魁头愤恨不已,不顾当时中部鲜卑依然被大大消弱的事实,强行的与其争国,使得本就零散的部众更加的离散。

    不过在魁头死后,余众倒是拥立了他的弟弟步度根继立为单于,当然此时的中部鲜卑,以他们的势力,要称单于实在是有些可笑,故而步度根却是自知自明,对外只称大人,并接受曹操的封赏,对于汉室朝廷多有亲近之意,这般做的结果,倒也让此时势力大涨的西部和东部鲜卑,不敢轻易的对其下手,而此时的步度根自也大力的发展着己方的实力。

    对内他倒也不再逼迫蹇曼及其后代这一支部众,毕竟这些人也是檀石槐的后代。而他的这种大度,倒也让他在这片地方上获得了不少的名望,不过这其中是否是步度根的真心,却是两说。

    随着在凉州的武威城下,集合了西部鲜卑,他们中部鲜卑,还有匈奴亲近曹军的那些部众,这些人的力量,以及还有曹彰那些隐藏在背后的支持,这么多的势力,掺杂在武威城下,竟然在马腾那里都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更别说连带着有意占便宜的羌王更是被马家的一支偏师在合离山下给狠狠的打杀了一顿,至于说最后他们这些围困武威的势力,也是没有什么好的。

    他步度根也算是见识的早,不过也没有逃得了那马超的毒手,更将奉了曹彰将令来军中助他一臂之力的田豫给失落在了逃跑的过程中。

    虽然如今的曹操方面没有什么抱怨的意思,可是像他们这样的势力,还要仰仗着曹操的势力自保发展的,对于曹操所不喜的,至少他们不能有明面上的贪欢。

    从凉州而返的步度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观察着雍州的大战,对于曹操方面在和荆州交战的过程中的胜败,他多少都有些为之心动的。

    直到在最后他得知曹操在缘于青州,冀州等地的骚乱而借道并州撤兵之时,并不是因败而溃逃,还有心将雍州各地的百姓不拘老少,只要是入得眼内的,便将之全盘的迁徙到了并州。

    此时还在寻思着如何恢复中部鲜卑势力的步度根,猛然间竟是心思一动。

    这便有了如今出现在马超视线内的这一部鲜卑人的出现。

    当领着自己的部落属民怀着忐忑的心情穿越了长城进入了大汉疆界的蹇曼渐渐的临近上郡的这一路上,原先还有心担忧此次受了步度根暗着的他,也将他本来上下的心放入了心间。

    如此广阔的地方,竟然千里无人,虽然往日这些地方也人烟稀少,可是有着曹军的镇守,他们毕竟要看些情势才好。而今这些地方的曹军已去,而将曹军赶走的荆州军想来此时也该挠头于曹操临走时给荆州留下的那份大礼,而趁着这会儿,或许他们就能在这些地方立足,即便是不行,从这些地方,腿往雁门诸地,也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

    不过照如今看来,他们但有个一年半载的便能在这里扎下根儿发展,毕竟他蹇曼身为鲜卑大汗的后人,虽说屡次相争如今的单于之位不得,可是在诸部落之间也是有不少拥蹩的。

    而今的他来到这片往日不熟悉的地方,多少有些打前站的意思,待到安定下来,他后续的支持也会源源不断而来。

    心中开始对未来有了无限憧憬的蹇曼对于当初和步度根相见的时候,怀着的警惧之心,多少有些惭愧,不过这丝惭愧的存在也不过是片刻之功,虽然步度根不是魁头,可是这些人可都是从他的父亲传承的汗位中得利的。

    既然当年步度根能够因为仗着魁头给他遗留下的势力为众人推举为大汗,虽然如今的步度根也还算公证有礼,不过他蹇曼却不会忘记以往的仇怨。如今的他既然能够从步度根的眼皮底下迁到这里,正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足能让他蹇曼好好的发展自己的势力,以备他日大用。

    “不拘你步度根是坏了脑子,还是真心如此,反正如今有了我蹇曼重新势起的机会,我定会牢牢把住,或许等到了那一日,成王败寇的时候,看我的心情,也能念着你这份无心之失,留你一命”蹇曼心中决断道。

    此次蹇曼虽说临行之时忐忑不已,不过他既然领命而出,当然也会将自己的大部分实力从诸部落聚居的高柳北弹汗山带走,毕竟要是留些残余在那里,再到他回身的时候,或许平日里那些对这些他苦心的从和连时代就保留下来的精华给瓜分个干干净净的

    毕竟曾有一位当大汗的父亲,还有雄才大略的爷爷,而魁头,步度根这些年来没有将他们这一支全盘赶紧杀绝,也未尝不是因为当年檀石槐屡次南下劫掠大汉,以及坐享草原上诸部落,各名族供奉的时候,所收获的巨大财富,到如今却有不少不见踪影的。

    而且在此次迁徙的蹇曼部落中,还有不少从檀石槐时代就遗传而来的诸多汉人工匠,这些人可都是相跟了他不少年得老人。对他的忠心也足够称道,而生活在上郡这些汉人故地,想来也能够迅速的适应吧,或许之所以在众多的部落中,单单挑上他这一支为先导,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远处的夕阳在随行的部族人们的晚歌声中缓缓的落下,尽管此时四处的草原中已经能够听到隐约间的狼啸声,这样的场景却是一片悠然自得生活场景。

    蹇曼也不由得笑道,吩咐族人们安营休息,并让部落中的勇士们去周围去看看形势,顺便将那些狼群也驱赶一二,毕竟长途跋涉,一般的牧民们可以想见已经疲劳不堪了,或许见到了今后可以生活的地方的景色,更让他们心情高兴,这样的情况下,他这样的部落首领这个时候也该为这些代表着他势力的一个个个体的生亡考虑些。

    族中的勇士们出行带起的马蹄声已经远去,此时留下来护卫部落的人们便开始在四下里的关键点上安置哨探,布防警戒,虽然他们经行的地方几乎不见一丝人影,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些地方在曹军走后,也出现了一些乱兵和马匪,这些人成事自是不足,可是要是侵袭到他们也足够这些鲜卑人喝一壶的。

    西边的太阳依然落下,大草原上已经有了薄暮冥冥的气氛,而四下里布置的篝火,在此刻的草原上就是那些适才离开的勇士们最好的指明灯。

    俄而不久,从远方似乎有阵阵的马蹄声传来,听那蹄间发出的踏地声,本来以为还是自家勇士回营的蹇曼也觉得情势有变,似乎有不知名的恶客来了。

    蹇曼本就不是什么能征善战之辈,想他虽然当年和魁头争锋不止,若是他真的有才,又岂会落败,而且若是他真的有才,魁头和步度根兄弟又岂能让他活到今天。

    此时的他并没有想到当时他让勇士出营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主意,本来就不曾有过战事的他,或许还能凭着人多的优势胆气壮一些,而今的他却是有些慌了

    听那阵渐渐清晰的马蹄声应该还在十数里之外,不过那齐整的声响却让人不得不为那阵势心神不定。

    此时即便有人想着让蹇曼离开,可是夜色如墨,四面的空野就像是张开了口的巨兽,不知在何处等着将人一口吞下,这样的情况下,蹇曼也没有了那份勇气。

    虽然是有着龙祖,却也只得一个犬父,到了如今这一代,或许也就剩下了一个色厉内荏的匹夫了吧

    若非如此,身临异境又领着一帮子迁徙的部族,又怎么会不让人对于这片陌生的地面派出些精干人士去探察一番,又或者对于前路上的危险稍作预估,从弹汉山到上郡之间,不下千里之遥,首次外出,竟然便要迁徙到这般远的地方,可见蹇曼此人是多么的……

    当然对于这样的人物,到让临来的马超感到一阵的沮丧,又是一场如同风花雪月般的小事,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将几个不忿于荆州军不屑之意的鲜卑人给砍杀了之后,剩下的人却都给屈服了。

    出兵北上一月中,马超生擒了乱兵贼人近万,加上蹇曼这一行鲜卑人近两万部众,而其中竟然有不下于三千的汉人工匠,倒是兵行处,群小受受,马蹄过处,便是荆州属地。E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千里之外

    第一百二十七章千里之外

    显然,马超这一行人此次北上巡边之举,那时功劳大大的,对于这样的战功,缘于关中各地都人口稀少的徐庶等人,自然是乐见其成。

    毕竟到现在还没有从汉中及荆州其他地方将百姓给迁徙充实到雍州各地之时,通过诸人的努力尤其是马超,到给雍州重新带回来了数万人的人口,足以当的一个县城的人数,如何能不让人满意呢。

    对于此时的雍州各地的情况,想来远在荆州的刘备等人还在筹谋之中,当然又因为交州局势的纠缠,使得这几位都在这个时候不能完全的将精力投入到雍州方面的建设和恢复之中。

    不过而今既然关羽坐镇长安,想来在短时间内,刘备等人自然是要让关羽管理雍州,至于汉中,此时有张鲁和阎圃等人管理着,当然一如旧时的安定平和,积极的发展着。

    至于说凉州的马腾,像这样的人物,即便是要和荆州真正的融为一体,那也得是和刘备真正面谈之后的事情,当然此时的情况不允许,身为马腾也不会阻止他的儿子和属下们现在就和关羽等荆州人打成一片。

    至于说凉州的安危,先前的武威城下已经成为了周边各处的异族人物心中的噩梦,尤其是对于羌人来说,此时的羌王对于先前那样被曹操方面轻易的给鼓动之后便冲动了起来,虽然他知道马超为代表的马家军厉害无比,可是毕竟曹操身为大汉的丞相,他所代表的实力更为他能信重。

    不过此时曹操远去了,而他们这些羌人依然还得生活在凉州,雍州诸地,以及临近大汉的地方,想要和马腾等人恢复以往的那种主人仁慈,客人恭顺的情况实在是为难,本就忧心不已的羌王就在这于的心情之下郁郁而终。

    这样一来,虽然还是一般的尴尬,即位之后的新一代羌王彻里吉倒是能够和马腾这边为难的开始了心的交情。

    对于之前为难了马超等人的仇池国的氐人,那时候的马腾没有多余的心情和力气去和他们算账,不过如今大势已定,这些本就失去了首领的氐人自然是四分五裂,倒是让马腾顺手将这些人都给纳入了凉州的治下,兵将他们和汉人混杂而居,当然这些氐人本来也就是诸多异族之中擅长耕作的,倒也能够很快的适应了马腾给他们安排的新生活。

    至于说邓瀚,之前在长安的时候,被邓艾竟然讥讽为无所事事,虽然表现如此,不过在等到王双时隔不久重回长安之后,和邓艾等人一说,才知道邓瀚也在为雍州各地的人口而发愁。

    “要想发展,这片广阔的地方,没有人口是不行的”此时的邓瀚自然就在长安城中的临时府衙中对着关羽和徐庶侃侃而言,“可是曹操临去时的那一番举动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叹服,这样的行之,虽然很让人嫉恨,不过也很是有效啊”

    “人都说,绝户计狠毒,想来这次曹操的出手,便是要让我荆州即便是得了雍州也只能望之而兴叹”

    “不过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邓瀚的这句话,到让徐庶为之眼前一亮,似乎好久没有听到邓瀚说出这么诙谐却又有意味的话了,“我想让人给咱们雍州贩些人口来”

    听的邓瀚居然是这般的过墙梯,一时间关羽的眉间竟有几分不展,虽然这个时候也不是没有买卖人口的存在,可是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关羽,当年也是因为在家乡的时候他亲近之人为人被迫贩卖,使得他不得不愤而出手杀人,虽然如今也混成了天下间有名的人物,可是这般往事却又不是那么容易能让人忘记的。

    而且如今刘备大势已成,对于仁义的这份儿羽毛却也该更为注意才是。当然对于邓瀚这些年来对荆州之心意,关羽也不是不知道,此时荆州有些人找着邓瀚的麻烦,他也是偶有所闻的,可是即便如此邓瀚还出了这种有些违反了圣人礼法的主意,他既为邓瀚的忠心所感,又为之所处的地位感到不满。

    “当然,我们雍州缺人这是事实,也是起因,而且如今这些地方空空如也,我们也不能坐等百姓自己生养,要是那样的话,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邓瀚的话让关羽为之点头不已,想象一下如今的关羽都快五十了,而今的天下未平,在他有生之年,要想按部就班的见到他大哥一统天下,恢复大汉雄风实在不太可能的。

    即便是从汉中,荆州迁徙人口也只能是一方面,毕竟这些地方也是需要发展的。

    “凭着我们云汉的能力,照我的估计应该能够从江东,关东,甚至益州这些地方买卖些人来的”邓瀚续道。

    “江东这两年来发展自是迅速,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原本就存在的那些个世家大族也从中取得了不小的收益,而这样一来对于发展而得的红利,作为江东之主的孙权虽然也享受到了,不过却没有占到大头,想来孙权定会对江东的那些个世家不满,我们可以居间鼓捣,然后从哪些破门败家之人的手上接纳那些人口,这是其一”

    “关东曹操富庶,不过这些年来随着曹操势力的发展,那些大族,也会对土地兼并的渴望越发胀大,这样一来,小老百姓们的生计就不好维系了,我们当可以从其中找些人口来的,这是其二。”

    “看来子浩还有其三,不过益州我看那,还是不要太过逼迫了,毕竟那刘璋还是主公的宗亲,不看僧民,这佛面也要照顾的”徐庶插口道。

    “哼”关羽却是冷道,“元直也莫要太给他们面子了,这些年来那刘季玉给我家兄长造成的麻烦还在少数,既然人家不要我等的好心,我们却又何必在对他们好言相向子浩要是有什么好计,某家作保,愿为你之后盾”

    “那就先谢谢君侯了,不过想来只要我们将交州的局势安稳了,再将雍州这些地方稍加整饬,不需要我们再做些什么,那益州之人就会主动的向我们靠拢的,到时候我们取益州,定是一鼓而下的事情”

    “那照你这么说,为兄所说的其三并不是益州的事情了,”徐庶笑道,“那又是那方人要倒霉了?”

    “呵呵,想来,两位也都听过昆仑奴吧,这些外族的奴隶可是从前秦的时候就有了”邓瀚先说了一句,“我就想让云汉货栈通过行商,深入到南蛮处,或者行进到西域等各地,从这些地方贩卖些人口啦”

    “南蛮对我交州图谋,我们如今还隔得有点远,可是商人们的步伐并不会因为距离远就停下的,为了利益所在,他们有时候会比我们做的更绝的”

    而今说道荆州的商人,关羽和徐庶两人自是多有体会,这些人迥然不同于他们理解中的那些只是贩卖货物往来天下,至少徐庶对于他那个一母同胞的二弟的变化便深有体会。

    其实所谓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当然也不会是全盘为了荆州,便为之奉献一切的,即便是此时身为荆州官商的云汉货栈也一般,要不然邓瀚在说这些话的当中,不仅提到了南蛮,还有更为重要的西域。

    走丝绸之路,究竟能够获得多少的好处,反正此时的邓瀚并不怎么清楚,不过想象两京赋中对于长安的描写,并不仅仅让徐庶为之着迷,对于邓瀚也一样。

    或者对于知道大汉之后更有大唐盛世的长安胜景的他来说,要是能够在他此生之中凭借着他的能力影响到更多的人,将汉人这些本来更多时候只是把眼光埋在土地上,从大地上刨食的民族,渐渐的转向四方,生出更多的野望,并不仅仅因为前秦之时留下来的长城便停下了北去的野望,也不再因为烟波浩渺的大海,便为之顿足不前,也并不因为西有浩瀚的沙漠戈壁,便不再前行,也不会因为南疆的瘴疠之气而畏难,而让千年而降的大汉名族,始终保持着汉武之时,开疆扩土,俯视天下,睥睨四方的血性和朝气,或许那样的伟业才能让邓瀚的这一世变得更有意思一些,而不是像之前的他都有着一种,小和尚撞钟,得过且过的意味。

    “说了这么多,子浩,你的这些话,可都是给大家伙做了画饼充饥,眼下这些地方的人口还是,哎”

    不需徐庶说的太过明白,在座之人都是心中有数的。

    “先前我已经让王双,回了他们老家一趟,让他们这些本来居于偏僻之地的老百姓以及隐匿山林的百姓,尽可能的都搬迁到像长安,天水,陈仓等等城池之中,当然也让还在洮阳附近的关平,周仓两位在巡视各地的时候,若是遇到流民等都要加以妥善的安抚,最好都让他们愿意到关中诸地安置”

    “还有,我们也可以就近将雍凉境内的羌人,氐人都拉拢一二的像我们在过祁山的时候,不是就有武都羌人们,反正这些人都会耕作,也基本上和我们汉人差不多,只要他们愿意依附的话,我们都是要大力的加以接纳的”

    “尤其是氐人,如今氐人处于群龙无首的时候,若是能够将这数十万的氐人吸收其半数便有十数万人,当然马太守倒是手快,将仇池一地的氐人纳入了治下,也是为了凉州的发展至于其他的,我们当然可以从中渔利”

    此时的徐庶倒是有些皱眉,“子浩说了这么多,我们都可以一一的实行,可是要是这般下来,更多的可能,我们这雍凉之地上,是不是异族之人的构成太多了,而汉人的数目,倒是少数,到时候,这地面究竟是汉人的,还是被异族人给侵占了,要知道,我们长安可是当你武帝的国都锁在啊”

    “其实师兄所言,小弟,岂会不知,不过这些事情也都是眼下的救急之策,毕竟看先前马超所遇到的鲜卑人就应该想到,这么广阔的地面上,人烟稀少,想来任何有野心的人都会想着来分一杯羹的”

    “至于说,要将这样的事情给予以避免,也未尝没有办法啊”邓瀚说道,“其实,我们只要说服一个人就可以了”

    “那人是谁呢?”E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选也难,不选也难

    第一百二十八章选也难,不选也难

    (今天挺高兴和感动的,就像一位书友说的,努力不一定成功,但是要成功就一定要努力今天诞生了第二个弟子,虽然说或许是自己的水平有限,写了这么多,获得了一千多书友的收藏,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失落和兴奋的事,只要努力,大家都会看在眼里的当然先谢谢哥们们的支持,只有你们的支持才能让我有无限的动力,第一次想每天都更他一万字,请期待既然都已经有了两天成功,那么就让我继续下去吧)

    当邓瀚说道有这么一个人,能够短期达成充实雍州人口的目的的时候,关羽和徐庶几乎同时在他们的脑中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至少在他们的认识得人物中,就真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当然此时他们所说的充实雍州人口,并不希望在充实人口的过程中,造成什么人员上的伤害,以及引起太多的人间悲剧。

    想要充实此时的雍州,可不是什么一两万,十数万人口能够满足的事情,那得至少有百万人口的基数方能成事,而要在这样大规模的人口的迁徙之中,让百姓们心甘情愿,并乐与之同行,即便是刘备也不一定能够做的到。

    想当年之所以身在新野的刘备能够在他南下的时候,有大量的百姓跟随,一方面是因为刘备的仁义,另一方面更多的还是因为曹操以往的历史作祟。至少他在徐州方面的大屠杀给了这些荆州百姓无比的畏惧之心。

    荆州和徐州也都是对于曹操多有不应者,就说刘表在时,曾有意和袁绍共伐曹操,这可比当年曹操在讨伐徐州的时候找的为父报仇的借口更为直接的。

    故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备在南下襄樊之时,对于新野的百姓也是多有布告,方才有了新野城中十数万百姓的背井离乡,随军南下之举。

    而今,荆州等地可都是安稳之极,即便是此时交州方面战事不休,而且这些年来,荆州对外的脚步也都是没有多少停留的时候,这些本来就在享受惯了刘表在世时,平静安和生活的荆州人已经很是满足于眼前的境遇,故而要是让刘备如今在迁徙治下的百姓前往人生地不熟的雍州,可能也会有不少的百姓不那么心甘情愿的

    不过,在当世之中,属于荆州势力治下的众多人物中,就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凭借着他个人的魅力,让人乐于给人效力。

    这个人便是如今代署汉中事的张鲁,也就是原先的汉中太守张鲁,张公祺。

    张鲁的出身,大家都知道,他是留侯张良的十世孙、五斗米道教祖张陵的孙子,在祖父和父亲去世后继续在汉中一带传播五斗米道,并自称为“师君”。

    领了汉中太守之后,他政教合一的治下,实乃是乱世中老百姓们心中的桃花源。只因为在这里的老百姓基本上都有着很好的福利。按照现代的说法,只要是汉中的百姓,至少在你生病的时候,你会有基本的医疗保险,而且不会花你分文。

    在你没有粮食吃的时候,有五斗米教愿意给你提供一些基本的生活保障。乱世人,但求活命便会觉得是侥天之幸,更遑论汉中各地还能让你吃得好,病有所医。

    若不是汉中之地,偏远于中原,而且通往汉中的道路又崎岖难行,或许即便是荆州这个当时有刘表坐镇的天南安乐之地,也不会有汉中的收纳的逃难人口多。

    可是即便如此,在荆州方面接纳了张鲁的归降之后,也为当时汉中这一郡之地所安置的人口所震惊。

    当时荆州的百姓大都聚集于江北的襄阳和江陵两地,而这两处地方都算得上当时天下的名城,记得历史上的曹操领着八十万大军南下荆州的时候,看到刘备兵败窘困之极的时候,逃亡江陵之时,因为江陵城的人口钱粮,虽然在长坂坡一带激战方过,却也亲身领着大兵急趋江陵,正是因为他怕刘备得到了江陵城的这些人力物力卷土重来。

    故而那时的汉中虽然只不过是一郡之地,又处于群山环绕之中,与外界交通极为不便,却也因为张鲁为人之善,对待百姓之仁义,吸引了无数的百姓不顾山路艰险,栈道之危,迤逦而来。

    “张公祺,当是这样的人物”关羽一言,却是确实了邓瀚所说的实事。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以此时刘备在荆州的影响力和张鲁对于汉中百姓的影响力做比较,还真是不能相提并论。

    “恩,有五斗米教这样的惠民之举,当然不会有什么的”徐庶也说道。

    “不过,张大人会愿意离开了汉中,并让相信他的百姓们到雍州么,”关羽有些疑问,“汉中可是他的父,祖埋骨之处,当然这里还是他们五斗米教的安身立命之地,虽说如今的他没有什么野心在,可是对于他这样的人物,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心安,安贫乐道的人物来说,他的根,他的五斗米教的根可都在汉中,可愿轻离”

    “不过,照小弟的意思,正因为张鲁一心求道,才更有可能会同意让更多的百姓享受到五斗米教的恩惠当然这样一来,对于主公的影响还是有的,或许在这方面主公那里,以及张鲁那里都会有些心悸的”

    对于邓瀚话语中的意思,徐庶和关羽两个人都明白,对于张鲁这样身份的人来说,总是曾为一方之首,即便是在没有什么野心,可是人心隔肚皮,谁又能保证一个人会终身不改其志。

    想当初,张鲁不是在杨松的蛊惑下,不也有过想当汉宁王的念头,更也曾因为杨昂等人的进言,有过进兵益州,称雄蜀地的想法的。

    当然这些事情的发生,并没有让汉中百姓对于张鲁的信任有什么变化,要不然当张鲁最后决定向不过领着周仓两个人便轻身而到南郑城下的关羽投降的时候,举全郡上下百万人众竟然无一人有反对之意。

    当然这样也说明,五斗米教已经在汉中深入人心,受此影响的百姓们都是有些盲目和不可侧估的,这样状态下的百姓,可基本上都会在如今的荆州方面章程有所变动的时候,先看看张鲁的反应,即便是如今的张鲁都在半隐半退的生活中,也是如此。

    想来这个时候,即便是刘备也不会太希望,他治下的百姓对于另一人的关注远远的超过他这个当主之人,如今已经有了汉中一地在,若是再让张鲁的影响力扩大,虽然说此事天下征战,对于民心上的争夺也很是要有个高下的,可是到了将来,谁又敢保障得了天下的刘备不会对付这样的张鲁。

    要知道当年的高祖刘邦在他得了天下之后,可是将当初跟着他一同打天下的诸多有功之臣,可都是举刀相向的。

    如今的刘备在很多人的眼中,也都有着,极类高祖之风的评价的。

    对于这样的状况即便是关羽也不敢保障能够劝得了张鲁,冒着将来太多的危险而做出让他领民北渡的决定。

    “子浩,既然你都这般说了,计策是你出的,你就把这件事情搞定吧,毕竟雍州这些地方,没有人来开发,进驻,我们耗费了那么多的钱粮人力,将它从曹操的手上夺回,单单占据了这些空空如也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的”

    “那和主公那边如何言讲呢?”邓瀚说道。

    “大哥那边,想来他也是能够明白的,而且如今他还要看着江东孙权,或许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我们这里先做下这些事情之后,才将结果告诉他就可以了吧”关羽在有的时候,当然可以代刘备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邓瀚也会在偶尔之间不无恶意的忖道,或许也会有这方面的原因,历史上的那个关羽太将自己的身份当回事儿,虽然是和刘备张飞,义同生死,三位一体。

    可是天家何曾有过亲情在,即便是亲兄弟为了那个位置也会有刀兵相对的时候,何况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要不然在益州的刘备在关羽兵发樊城,大军就要打出荆州的时候,他不会不清楚在累次和江东有过龌龊之后,还不能预见到孙权的阴险,毕竟刘备在历史上可是眼光毒辣的狠,要不然他在临死之际,那一番对马谡的评价之语,甚至乎都关联到了诸葛亮这位只手撑天,一心北伐,恢复中原大业的成败。

    “既然君侯这般说,小子这便走一趟汉中,去看看是否能够将张鲁大人给请到长安,若是顺利的话,到时候,至少长安附近也不会还想现在这样冷清了”

    说实在的,单单长安城中,方圆十数里上下的城墙之内,就能容纳不下十万户的百姓,可是如今不过区区数万人,小猫小狗,鸡犬相闻,又怎么能够和她本身大汉故都的身份相称。

    有道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

    邓瀚虽然此时知道他现在的举动,都在有心人的关注之下,而且要真是刘备有心在将来对他不满,他也有着很大的危险的。

    屈指算来,如今荆州的谋主,庞统,徐庶,荆州的管家诸葛亮,荆州的水军将领,甘宁,陆逊,荆州的官商云汉货栈,还有白马义从的赵云,这些可都是和他关系甚深者。

    即便是那黄忠,虽然没有多少的关系,可是他的儿子黄叙的病在当年的时候,也是多拜邓瀚之赐才能够好的那般利落的。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南方的交州太守刘先,此时刘备身边精锐护卫拜耳精兵的训导者,大汉第一剑师的王越,以及像姜叙,姜冏等等这些不胜枚举的人物,可都是和邓瀚他关系匪浅。

    这般想来,虽然在市井百姓间的影响力,邓瀚和张鲁没有可比的,可是在这些握有实权的人物中,邓瀚的影响力那可是比之张鲁却是大大有超越的。

    所以但有刘备有高祖之风,兼有高祖之心的话,不是这个时代人的邓瀚,当然也不会有那般封建时代固有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他也会未雨绸缪之。

    有些事情也是需要他提前做的。当然这些事情,即便是他在这个时代最亲的人,像他父母双亲,以及夫人子女可都是不能告知的。

    如今从长安而出,到汉中,邓瀚自然选择子午谷这条,虽然栈道依然险,就像他借他之口而传扬天下的蜀道难一样的艰险,可是经过了之前魏延的那一番整理和修缮,倒也通畅了许多,而邓瀚这一路上,在经行时,也时不时的遇到不少往来汉中和雍州的商人,不管什么时候,但有机会,这些商人从来都是闻风而动的先锋人物。

    当然在这样的途中,邓瀚也见到了不少文士装扮的人物,通行于栈道之上,或是游览,或是游学,总有那么一二人在吟诵着邓瀚的“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对于这样的场景,邓瀚也只能对于那位将来或已经不会出现的诗仙道一声谦了

    如今这个时代已经有一个诗酒仙存在了,并且得到这个称呼的时候,邓瀚却是身在天子面前,尽管此时的天子已经化作了他人手中的傀儡,可是他该有的起居录中,也会有邓瀚的存在的。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羞逐长安社中儿,赤鸡白雉赌梨栗。

    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

    淮阴市井笑韩信,汉朝公卿忌贾生。

    君不见昔时燕家重郭隗,拥篲折节无嫌猜。

    剧辛乐毅感恩分,输肝剖胆效英才。

    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更扫黄金台?

    行路难,归去来”

    有道是诗为心声,于不经意间偶尔道出的只言片语更能道明此时人的心情,行走在弯曲盘旋的子午谷栈道上,总会遇到高低不平,奇景瑰丽,又或者幽冥深深不测,听着两边山中的,虎啸猿啼,邓瀚自也是明白,他如今的这番心思,或者为后人也不会得知,毕竟将来的他,又或者是刘备能够变成什么样,眼下还不得而知,就像当年的大汉忠义之时的曹操,岂有人能料到他会成为如今如王莽一般的人物。

    不过历史总是由那些最后的胜利者书写的,在此之前,至少在将天下归于一统之前的邓瀚,还不需要太过顾及到刘备会有卸磨杀驴的作为,而且要知道如今的刘备可都五十多了,邓瀚才不过二十岁年纪,如今的他还有太多的可能去改变现在和未来的历史。

    “或许,在将雍州的事情搞定之后,我也要对刘禅那个小胖子多看看了谁让那小子从我家乐儿过了百岁之后,就时不时的跑到我家里骚扰”

    到眼下,邓瀚离家的日子又变得漫长了许多,都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尽管邓瀚离开荆州不到三年,可是青春年少,又有几人不贪欢的,要不然当时在凉州之时再见到对他颇为有意的王异竟敢离家出走时,若非他还能不忘当年那个雪夜中单人独骑就要去做千里寻夫之举的身影,他如今保不齐也会有了什么齐人之福。

    “哎,看来是太过无聊了,这脑子就会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还是赶快赶到南郑去,和张鲁好好的说说,让他迁居长安的好”

    “其实张鲁这个人,除了对于百姓有些乐善之心,之外还是个耳根子软的家伙,只要和他说,这样对百姓有利,对他的教义的传播有益,他定然不会反对的,可是或许阎圃会对他这位故主的前程安危,别有一番说法吧!”

    “或许,这次到了南郑城中,要想说服的人物,不仅仅有张鲁,还有阎圃,张鲁好说,者阎圃并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如何才能让他也能为我所用,不阻拦与我呢,这倒是个问题啊”

    尽管当年中司马府因为阎圃之子的病情,因为张机华佗等神医的存在,因此而搭上了他的关系,并因此有恩与他,可是他并不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与个人的恩义便罔顾他人利益的谦谦君子。不想杨松那厮,虽然同样是张鲁往日的谋臣,却是但有私利便会只顾他自己一般,毫不顾忌。

    “实在不行,就和他明说算了”这样想来的邓瀚,也觉得实为不妥,那样自己实在是太过无能了吧,就这么一个阎圃就能难住自己,虽然他也没有想过会有他师兄那般舌战江东群儒的口才,好歹也是同门,不能表现的太弱了不是么

    “见机而为吧”远远看到子午谷的尽头,邓瀚还没有想到自己的言说之词,也只能先这般决定道。

    入得关内,邓瀚却是对着守关的杨昂打探着阎圃的行踪,毕竟张鲁能够坐镇南郑掌控如今的大局,可是像阎圃,当然需要对荆州的各项政策在汉中各地的实行情况查验巡视的。

    “哦,我都忘了,阎圃在五斗米教内也是担着不小的位份的,或许宗教有时候的痴迷,也会是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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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顺心随意

    第一百二十九章顺心随意

    南郑城中,此时张鲁的师君府中。

    自从张鲁投降了,在接纳了张鲁在汉中的一切军政大权之后的关羽,并没有让张鲁离开太守府的意思,不过极为自觉的张鲁,却是自行搬迁,对于张鲁这样的表现,关羽当然也不会让张鲁受到冷落,而且在随后刘备抵达了汉中之后,也亲自为张鲁新起了一座师君府,并手书匾额为之张目。

    当然刘备当年师从海内闻名的大儒卢植的时候,多事遛狗走马,和公孙瓒这位辽西当地有名的公子哥,一样的好美服,奢侈好华,并没有学到太多的东西,至于这文笔之上的功夫,也是平常而已,尽管在邓瀚的邓体字在荆州创下了名头之后,为了面子上的好看,刘备也曾修习过,不过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实在不是那块料。

    可是即便如此,历经多年戎马生涯的刘备出手的题字,却是笔落劲力能够透纸而出,就像此时的这师君府几个字,自有一股英气孕育其中。

    不过似乎张鲁并没有对于那匾额有太多的欣赏,或许刘备那手字能够让他从其中感受到无数的征战厮杀之意,和他与人为善,以及与他的五斗米教的教义,教化天下都有不少的偏颇。

    张鲁于汉中行五斗米教,自初时,不过是秉持着祖宗之意,并没有为一地统率的念头。五斗米教,究其根本也是道家教派,不管其教义若何,从老子而出小国寡民的思想,总是若隐若现于其中,故而以张鲁的本意,即便是当他被推举为汉中太守之后,也没有太过与人争雄的意思,当然若不是和益州有着杀母之仇,而且麾下的教众在感念了张鲁对于他们的恩德之后,不想做个知恩不报的小人,却是多有为张鲁效死之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了杨松这样的投机人从中取事才使得张鲁于益州连年交战,而那些五斗米教众,也是得了这么个能为张鲁效力的机会,而不愿将之轻纵,众意难违,即便是张鲁施恩本不图报,可是你也无法阻止别人对你的报恩之举。

    不过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就像此时邓瀚坐在张鲁的府中,就单单看这些摆设,就能感到此间居然就是一片闹市之中的仙人居,府外虽然是南郑这座汉中郡的府制治所的当下,最为繁华之地,不过得进府内,便会犹如进入高山流水之间,内心中也会生出一阵涕荡之气,洗尽铅华与凡尘之心,但想内中的平和与知足。

    邓瀚毕竟没有和张鲁见过面,而他所知道的张鲁,一是从人言,二是从记忆中的认知,人心本难测,又有闻名不如见面,之前的种种对于张鲁的猜测,到如今邓瀚却是一一的做着比较。

    “老好人,虔诚的教徒,或许这些称谓都不过分”邓瀚在内心腹诽道,这样一来对于这样的张鲁,邓瀚自然是更好的将之顺服,不需要说太多,既然张鲁当初愿意投降荆州,想来他已经将刘备这一方势力,当做了能够给这动荡的天下还以朗朗乾坤的依靠,只要是对荆州有利的事情,看来张鲁就会去做的,或许张鲁还不一定能够做到,虽九死而未悔的地步,大概也差不多了。

    野心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在这样的环境中,也早就磨灭了。剩下的或许就是一颗平和,平静的普世之心。久久没有什么感觉的太极,此时竟然也让邓瀚觉察到了发生了不少让他惊讶的变化。

    毕竟前世的他修习太极,也不过是看着老人们打动是那种从容的潇洒,以及那种动静之间,天然自在的飘逸,而今世上,邓瀚的太极倒多是给他以修身之功,以及防身之术,至于何以为太极本身的深意,他却是从来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倒是如今同为道家,这份亲近的意味让邓瀚于此体会更多。

    喝着从荆州过来的香茗,邓瀚多少有些思乡的情愫横生,不过这片刻的情绪,也在他听到那一声,像是父辈人的淳淳教导,又像是友人之间的温煦关怀的问候时,邓瀚的心间,却是消除了这一路跋涉的辛苦和疲惫,更让他之前心中对于廖立那厮入仕荆州后,对于廖立等辈人,对于刘备等人的那些腹黑的情绪变了淡化了许多。

    “邓瀚,邓子浩,恕我慢待了啊”初次见面便称呼他人的字,在这个时候也很是无礼的,不过在张鲁这般说来的时候,邓瀚竟然没有丝毫这方面的反感之意,而且心内竟然还有些欣喜之意。

    “师君客气了,小子匆忙来访,才显的冒昧呢”邓瀚回话道。

    对于邓瀚的话,张鲁不过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分,却有下人来报,长史阎圃来访。

    张鲁自是让下人去将阎圃领进,而邓瀚当然知道这是他在子午谷时,给阎圃送去的信件的内容被他知悉,这才在邓瀚刚刚到了南郑之后拜访张鲁之时,阎圃就匆匆的赶回来了。

    “倒是有缘想来子浩从雍州赶回来,也不是无所事事的有阎圃归来,到能就近了呵呵,平日里俗事还是阎圃处理,这些他都驾轻就熟的狠,倒是不用我在一旁做画蛇添足之举的”

    想来从以前的时候就是这般,张鲁也不怕自爆其短,当然他也不会有什么不可对人言,一切就像风清月明般透明

    待到阎圃入内,除了看到了因为一路赶来的满身的风尘,邓瀚倒是觉得眼前的阎圃和他的年龄相比有些显得苍老了。或许这段时间里,北征大军的粮草调配也让这位先生很是辛苦,不过现在总算是事了。

    可是此时的阎圃明显的是有心事的,不然在看到邓瀚的时候,那双眉眼间,却见紧锁。

    “阎圃,这子浩小友,让我也颇感亲近,不知你觉得如何,”张鲁却是温声说道,“且先安坐一下,看你气息紊乱,但以平常心处之,何至于此”

    听着张鲁的话,邓瀚自是觉察到其中却是话中有话。

    想到此处,邓瀚竟然觉得之前他在长安,于路上,等等的愁思苦想所得,竟然没有什么可以说出来的,或许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都是庸人自扰之。

    以为自己是聪明的人,或许本来就是那些自鸣得意,自认不凡的人物,而真正的智者尤其会是那般肤浅的。

    想张鲁之父祖可都不是什么平凡的人物,创立一派教义,于大汉独尊儒术之后,而又能存世这许多年,而在父祖之后的张鲁又是五斗米教之中将其发扬光大着,又岂会是没有脑子的人。

    故而对于邓瀚,对于阎圃,甚或之对于长安,雍州,这些近在咫尺间的地域的事情,他岂会不知。

    这个时候的邓瀚竟然于记忆深处想到了当年,邓瀚在鹿门山中,在水镜先生,庞德公,以及诸位师兄面前侃侃而言天下英雄的时候,当时他到为众人称许。不过在回到水镜庄之后,他的师父,除了温言勉励于他之外,仅仅只是说了一句话,“瀚儿,所谓的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不过也是句虚话,如何才算的商知人,知人能知其面,却终难知其心意。自知,又能达到一个什么程度呢,人的潜力,人得智慧,又岂是能够猜估的”

    淳淳教导之后,“察其言,观其行,也不过是表面而已,不过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啊将来若是有机会的话,或许你可以去见见那个张鲁”

    当时的邓瀚倒也问了一下,不过水镜先生却是没有给他什么明确的答案。

    “谢过师君提点,我明白了”一句话间,阎圃的语气便转换的平静,也将邓瀚的思绪拉回。

    “阎长史看着很是疲惫啊,这段时间内,大军这后援所需,全都积聚在汉中,居间的调配,十分不易啊”

    “谢过邓司马的关怀,不过同为刘皇叔效力,这些都是分内事儿,幸得没有什么耽搁”阎圃倒也应对有礼。

    “记得魏文长北袭子午谷,之所以能够成事,还多亏了阎长史的指点,若非长史,魏延所部也不能侵凌雍南啊”

    “呵呵,阎圃自是有功之臣,子浩可也不要谦虚,凉州的事情,我们都有所耳闻的”张鲁此时插话道,“你们两人都是英才,今后还要好好的为百姓做些事情才是啊”

    “自该如此”邓瀚答道。

    “师君之意,阎圃当然遵从”阎圃对于张鲁,其实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如今这般尊重,毕竟人都是会有身在居中的时候,当他跃然于棋盘之外的时候,才能更加的明白一些事情。

    对于当时张鲁为汉中太守的时候,阎圃和杨松两人同朝为官,对于彼此可都是看不上眼的,而阎圃对于张鲁时时还听从杨松的贪鄙之言,也是多有不满,若非如此,在当年的他虽然不甘愿,也曾经为荆州方面提供过一些汉中的情报,当然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眼前的邓瀚便是那些人的幕后之人,要不然在得知了邓瀚居然要亲来拜访张鲁之时,也不会表现的那般急迫。

    不过在如今想来,那个时候的汉中自是乱世中的桃花源,可是这样的地方,对于乱世而言,却又汇聚了人口粮草,虽然不想争雄于世,却也也是需要有那种能够制衡于外的能力,杨松等人虽不是什么人杰,不过同为杨氏宗族中的杨任,杨昂等人,多少能够给汉中一定的武力保障,毕竟这些人乃是地头蛇,为了保持他们自己的宗族利益,他们对于那些会侵犯到他们利益的人总会以敌人相待的。

    而当张鲁将他们接纳之后,他们的利益范围相应的也会扩展到汉中其他地方,故而为了保障这些地方的利益,对于外面的那些怀有恶意者,当然他们也会恶目相向,这或许便是佛家也要护法金刚的意思吧

    到如今的阎圃自是明白了那时候的太多无奈,不过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为人者只能一切脚踏实地的看着远方的目标前行。

    不过不是那种绝对的高才之人,又或者是那种目光不远之人,他们的见识也只能一步步的提高,并不能奢望他能够一下子就无限的拔高他们的观念。

    此际的阎圃或许就是这般,脱离了汉中的束缚,如今的他又陷入了对于张鲁的挂念。世上多凡人,总是不能放下,也不能看的开,阎圃也不过是有些才智的人,当然也不能看的太开,像邓瀚这样经历了两世的,见过的世面和看到过的世情当然要比阎圃多过不少的,都会时时的陷入种种的烦扰之中,就像单单一个廖立,在刘备的麾下成立了一个等同于现在的检查机关或者反贪局之类性质的机构,就让邓瀚觉得有些抑郁,更对于刘备的心意无限的拉黑,他又不是不知道,后世中的三权分立,又不是不明白所谓的权力制衡的重要性,本来这些事情他应该更为通情达理,尽管廖立此人的心机或有不纯,然而成立这样的机构对于荆州的发展,以及对今后的影响可都是利大于弊的,即便这样,邓瀚也不能释怀,可想阎圃也当是如此的。

    不过幸好,邓瀚如今见到了张鲁,这位水镜先生也让他有机会就见见的人物。想来以水镜先生这样的人物,并不会说那般口淡无奇的话来的。

    如今邓瀚见了,却是有些悟了,虽然不一定能够顿悟的那么明白,但是从张鲁的身上,他却是明白了许多,又或者是从来他就明白的事情,不过眼下他的心灵得到了重新的洗涤一般。

    有道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些年,关于邓瀚,关于诸葛亮,以及徐庶等等出身水镜门下的弟子们,由于水镜先生的身体的缘故,好多时候,他们都见不着,故而有些疑惑时,并不能得到及时的解答,当然这其中要以邓瀚为最。毕竟他出师的时候,年龄还不怎么成熟,即便是有前世的阅历,可是那些阅历,和今世相比,更多的不过是借鉴,这中间终究还有着天然的差距在,而邓瀚又是东跑西颠,南来北去,少有停歇的时候,如何能够静心。

    而且这些年来的顺境,从来没有让他有过什么太过艰难的时候,自然也会让他对于那些心的疑惑,不怎么在意的。在面对着更加复杂的情势之前,如今的他得以见到了张鲁,未尝不是他的幸运。

    “关君侯,想来依旧安好,还有徐军师,也当诸事顺遂的,不过好久不见,我倒有几分想念了,汉中之地偏狭,蜗居于此,太久,也让我有了些闭塞之感,或许此地于我依然无利,修仙了道,但求顺心随意,若无这般自在,如何得道”张鲁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邓瀚,阎圃两人解说其中的缘由。

    “汉家四百年,成就了我们这生身之名,若无大汉之巍巍,何来炎汉之名当年武帝遗风,或许要到长安故地才能德闻见贤思齐焉”“

    前些年,那董卓乱政,有童谣说是,东边一个汉,西边一个汉,各传十二代虽说那董卓有所曲解,不过仁者见山,智者乐水,这期间的天意又有谁人能够预料呢”

    “师君这般说,倒也别出意外啊”邓瀚说道。

    “呵呵,子浩有心了,我怎么能够让你麻烦呢”说着张鲁便向阎圃言道,“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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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人来了

    第一百三十章人来了

    从来的黎民百姓的迁徙少有是心甘情愿的,尤其是像在汉末这种乱世的时候,人们一旦离开自己的家园,离开了世代依存的故土的时候,更多的都是为情势所逼,实在无法在故乡过活下去,这才不得已为了找到自己能够存活的地方,奔走他乡,这便是流民之由来。

    不过此次邓瀚就在这从汉中,向着雍州的这不下于五百里蜿蜒盘旋,崎岖难行的沿途中,看到了那些只因为希望跟随张鲁的脚步,不愿和这位师君大人相隔的太远,放过了在汉中生活了不知了多少年的寄寓之所,带着各自的锅碗瓢盆,赶着他们养来的鸡鸭家畜等,一路向北的不知凡几的普通老百姓。

    对于这样的繁难的迁徙之事,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却是一点都没有什么畏难的情绪,至少在邓瀚行走在这些老百姓之间的时候,在他眼里的这些人甚少有什么不满的神情流露。

    “哎,我们这些百姓还真是淳朴善良的很啊”邓瀚自是不由自主的说出的心中的话,同时的他想到的有那么一句话,中国的老百姓不知道从古至今多少年,从来都是一个容易满足的民族。

    “子浩,这却说的是句实在话”此时邓瀚身边跟着的居然是张鲁,以张鲁的身份,即便是生活在汉中多年的普通的那些个老百姓,也不会能够得见尊颜的,之所以这些人如今能够北行,说实话也只因为,汉中当政的张鲁对于百姓们的恩惠,使得这些个百姓们真正的将他看做了对自己好,能够善待自己的人。

    “正因为这些百姓都是淳朴之人,日后子浩,你可要好好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啊”

    “呵呵,师君大人的话,小子当会铭记于心的”

    看着这沿途之上的甚乎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络绎不绝,虽然道路难行,然而这样的迁徙队伍,却是在不少的百姓确实了张鲁要迁居到长安的时候,便在这北去的子午谷,斜谷道中出现了这样长长的人流。

    当然沿途之上的荆州兵士,对于这样的人流并没有什么阻挡,更有些兵士被安排在这些艰险的栈道处给予那些出行的百姓们以臂助。

    对于当日张鲁,不需邓瀚详做分说,便大概的能够领会到邓瀚前来相探之意,那时的邓瀚却也没有太多的意外。于心境上的修为到了如张鲁这般境界,外事万物基本上都不会对他的情绪有什么太多的影响,若不是他自己愿意,即便是邓瀚有口灿莲花的本事,却又如何能够说动一个一心只求大自在的人物。

    “求道,只求自己的,那不过是自陷沉沦,上体天心,为善于生,天心为何,虚无缥缈,终是少有人能够得见,正是万千生灵之心便可称之为天心之体现,只需体悟了这些,或许便也算了”

    张鲁自是对着邓瀚说着他的求道之心,想想这位先生继往开来的五斗米教,后来又发展成了得传天下的天师道,或许也便是因为这份慈悲。不过对于仙佛神道这些事情,尽管邓瀚身为穿越之人,可是他都将这些不可解释的事情,归结为还没有能够被科学查证的事情,和这些人而言,他们可以将之虚无缥缈,邓瀚少了敬畏鬼神的意念,不能全然明白张鲁说的那些高深莫测的话,不过从其中他也是能够知道,至少他们眼下的目标并没有太多不同。

    “师君大人,也不知道此次愿去雍州受苦的百姓会有几许?”

    “这个我终归不是神仙,当然不能尽将之了然于心啊”张鲁却是不见丝毫尴尬的笑答道,“老百姓们最易得到满足,也最知道谁是对他们好的人,若不是这些年,刘皇叔,还有君侯在此间施善政于民,或许汉中之地,多少会有些不可测之事”

    张鲁毕竟身为此世间人,即便是他再看的开,放得下,为尊者讳的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做的。想想历史上,当最后刘备和曹操争锋汉中之后,尽管结果也是让刘备得了汉中之地,不过随着张鲁被曹操迁居到了关内,随后的汉中就变作了如今的雍州,万般空境,不得不让刘备从益州抽调百姓,充实其中。而那些百姓却也是全都跟着张鲁迁居到了关内各地为生。

    当然这些年来,占据了汉中之后,对于汉中各地的施政策略,刘备等人虽有诸多新政,不过在汉中之时,还是交由关羽和张鲁两人仔细的商量才得以实行,对于汉中之前的诸多事务,多是采取的萧规曹随,少有变动,若非如此,或许此时这只北去的迁徙大队,还要更加的粗壮,绵长些才是。

    此次的人口迁徙,或许会让汉中的发展有些迟滞,不过同样的对于新占据的雍州各地,当然能够尽快的收拾一下这些地方。

    雍州虽说几经了许多的战乱,在钟繇和韩遂等人的手上,切实而言也没有得到什么完好的发展,毕竟关中可是当年强溱据之便能寄望天下的地方。而且在通完西域的商路开通之后,雍州这些关中的地盘,自是更添了许多的活力。而今的关中要想发展需要的却是一切办事的前提,那便是人口。

    这块地方上所蕴含的潜力,可不是区区汉中一地能够比拟的,只要有了人口的充实,凭借着八百里秦川的富饶,通达西域的便利,定然能够很快的发展起来。

    当然这些对于张鲁来说,一方面凭借着自己的魅力,终究还能为刘备做些贡献,至于若说他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也并不全然。

    通过这一路上的攀谈,从张鲁的心腹间,邓瀚也能大概的猜估道,五斗米教的传承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事情。

    想想一下,道教为名者,在这汉末乱世的时候,不过是以张鲁为首的汉中,五斗米教,还有之前那曾大肆扩张过势力的黄巾,究其根源也是张角三兄弟从南华那里得来的道同,还有的便是被曾经在江东很有影响的那于吉传下的太平清领道,可惜的是这两派都为当政之人视作洪水猛兽一般,当然他们的存在也都有些不太好的影响。

    故而此时剩下的也就是张鲁的这五斗米教。至于当世也想争取天下人供奉的,还有那传自西域的佛教。虽然张鲁自求大自在,可是毕竟为一方教主,对于这样的异种传承,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什么,他多少都会有些排挤之心。而要与佛教争雄,若是再像以往蜗居在汉中偏远之地,当然是有些鼠目寸光的。

    想着如今渐渐大明的天下走势,虽然并不一定能够亲眼得见如世上光武中兴的新汉盛世,不过在他张鲁看来,以如今的荆州的发展自是最能得到那最后的胜利,相比于洛阳,长安这里,和西域相接更近,若是能够在这里让他的五斗米教牢牢的扎根,至于从此东向德中原大地,亿兆黎民岂不都有可能成为了他五斗米教的信众。

    不求高居庙堂,掌天下之权,但有为万家信仰所衷,岂非也是一种幸事。当然要成就这样的局面,他还需要好好的筹划,至少他不会蠢得像张角那三兄弟一般,竟然以为能够凭着几手药剂符箓之术,便能广占百姓之心,至于说那于吉所领的太平清领道也是犯了类似的错误,执意不相善于当时主政的江东孙策,不然他何能那般身死道消。

    故而借鉴了这些同道中人的前车之鉴,张鲁这些年来也是在深思着他该如何决断。到了最后,他还是明白了,以他的能力,要想兼顾教务,又要争霸,他却是不会有什么所成的。毕竟他们道家在武帝独尊儒术之后,便已经被天下的那些读书人,在内心处看作了旁门,若要将道门这样的情势变更过来,他却是只能选择投靠一方有望得天下的势力。

    当然那时候的曹操依然有着强决天下的实力,不过他却是没有选择其作为依附的对象,直到刘备进入了荆州之后,以一种让人不得不惊讶的速度迅速崛起之后,他才有了更好的选择。

    却是因为在张鲁的眼中,一是曹操的杀戮太过,尽管乱世人命贱如草,可是像他们这样的修道人更加注重天心之类的事情,要想得天下,所谓士气,民心,钱粮,根基等等都是不可或缺,除此之外,虚无缥缈中的气运,也是相当重要的。

    不过明显的在曹操屡见不鲜的杀戮之中,这气运遗失的也渐渐的让他失去了夺取天下一统的希望。这就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当然以曹操那般行事,不拘是何人,在他的身边都会胆战心惊,时刻忧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张鲁要让更多的百姓信的他的五斗米教,未尝不会让多疑的曹操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二是因为,曹操如今的治下承平日久,情势已经稳固,各种人员构成,势力分布自然也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而关东诸地,可是世家大族积聚的地方,就像如今曹操麾下人士出身最为集中的豫州,其大宗族的传承更是历时已久。

    除了对于佛家的忌惮,当年将道家的黄老无为赶将出来的儒士未尝也不是他张鲁心忧不已的势力。毕竟这些关东的世家大族,可都是武帝独尊儒术之策绵延至今的受益者。

    凡此种种,可都是张鲁不愿意选择曹操的原因。

    而观之刘备,自然让张鲁看出了许多的优点出来。

    先说刘备其人,出身小门小户,虽有个皇亲的称谓,可是流落于败家之后,也算得上知道些那些大家族的可恶。虽然也曾师从过大儒卢植,不过他从学生的时候,就没有怎么好好的学过那些经史子集,即便是卢植,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因为世家之牵累,遗憾于市野,老死于田园。而且毕竟和曹操不同,刘备即便是个可能的伪君子,至少到如今为之类似于杀人盈野的事情,他倒是从未干过。对于这样的人物,君子可欺之以方,至少表面上是个君子的刘备,只要他张鲁不做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凭借着他的那些个善民之举,当然也不会随随便便的被人杀过就算。

    再看他身边所用之人,又有哪一个是那些个世家大族出身的。即便有诸葛亮,其祖上倒也算高管,不过如今也只是流落到荆州的贫苦士人。

    锦山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通过了张鲁自己设置的种种条件的选择,他终于将自己的后面事情都给想了个透彻。就像此时荆州方面别出心裁的有了云汉货栈一般这样的官办商事,向来世上都有着盐铁官办,故而这样出现的云汉货栈当然也给了他别样的心思。他的五斗米教未尝不可依附于刘备,为他的今后的事情服务。虽然这样的想法不过是个初步设想,想来以教义为先,也能同化那些西域各国,重新构造符合如今情势的西域。

    “想来,师君大人也知道在上庸,当初有咱们设置的一个由神医张机和华佗等联合诸多各地的名医而落成的杏林讲堂”

    “却是,毕竟上庸和汉中不过咫尺之间,当初得闻这项善政的时候,我在汉中不无对刘皇叔心生向往啊”张鲁答道。

    “呵呵,既然如此,小子也知道师君大人的五斗米教也是乐善好施,何不在到了长安中,也向我主要求,愿意依照杏林讲堂一般,在长安城中设置这么一个机构,原为诸多的百姓施医赠药?”

    “听来,子浩你定然还有言语,不妨细细讲来”

    “将欲取之,自当先与之”邓瀚居然说了这么一句,“依照眼下的情势,上庸的杏林讲堂或许也要做搬迁,毕竟上庸之地终究比不上襄阳,长安这些地方,今后我荆州的发展,还要看这些地方的,师君大人又无心于政事,故而……”

    “也说得是,救人就是救己,往日在汉中的时候,我五斗米教便是那般做的,不过符水之类的物事,虽然也时时有效,终究会让人误会许多,黄巾和太平之先鉴不远,等到了长安,我自会酌情处理的”

    自张鲁起身,到了长安,之后的一年内,竟有汉中百姓络绎不绝的前往雍州,随着雍州的渐渐发展,为利益所趋,也引来了许多来自各地的商人,却是让让长安等地渐现往日的繁华,当然这还只是雏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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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何处可往(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何处可往(上)

    (继续铺垫,这几章都在铺地皮,等铺完之后,便要进入新一卷了)

    当初接到了邓瀚飞鸽传书的关羽和徐庶之后,他们便开始了紧张的准备,虽然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此次从汉中能够拐带多少人口到长安来。

    可是他们倒也相信张鲁的影响力,至少在汉中之时,他们多少能够感受到,虽然张鲁从来不主动的掺杂进汉中后来的政治之中,可是每有决策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去和张鲁稍作沟通,之后,一旦施行却是诸多顺遂,甚少违碍之处。

    而且在他们出掌汉中后,却也知道别看汉中不过区区一郡之地,而且其周遭都是群山环抱,其通往外面的道路都很是难行,可是背井离乡的乱世之人为求活命,虽有群山相阻,也会不顾跋涉之苦的。

    故而那是的汉中居然有户口数不下二十万,实在让人为之惊讶。

    当然历史上汉中在经历了一番战事,让曹操进占之时,张鲁披发掩面深入巴山深处,随行百信无以数计,不过之后在刘备来和曹操相争汉中时,曹操将张鲁迁居关内,那时候还有不下于五万户的汉中百姓相随。

    而今这个时候的汉中却是没有什么战事的发生,到因为张鲁的深明大义,别有心怀,更让荆州在得到汉中之后,大力的将汉中好生的整治,自然有了更好的发展,也使得汉中对于流民的吸引力更是大增,不仅如此,就连原本生活在益州境内的许多异族人也纷纷的越过崇山峻岭,不顾关山之险涌入了汉中。

    当然本来以益州的富庶,作为这个时候,不像中原,荆襄等地战乱纷仍的益州,实在不应该没有流民的进入,反而有百姓不得不翻山越岭去往他处这样的情行出现的。

    可是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发生的了,而且随着如今情势的发展,这样的状况正在更加的发展着。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许还真的说说益州这些年的政策。

    对于如今的益州之主,刘璋,这位本来就是为刘焉亡故之后,益州的本地的势力和随着刘焉当年进入益州时带来的东州人,两个势力公同妥协之后才推举上位的,就其本性,和许多世家的大公子没有多少的差别。

    不过刘璋这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殊出众的才能,当然他也有个好处,倒是能够比较清楚的认识自己的这一点,故而他上位之后,倒也没有许多的妄念,自是让手下的臣子,武将们按照先前刘焉的处置各行其是。毕竟当年的刘焉之所以选中益州为他的治地,却是听闻了方士之言,因益州有天子气,所以到了益州的刘焉理所当然的要讲益州作为他的天子属地来治理的,这么一来,益州自然被整理的不愧为天府之国的美誉,就像那张松曾经说到过的,:“蜀为西郡,古号益州。路有锦江之险,地连剑阁之雄。回还二百八程,纵横三万余里。鸡鸣犬吠相闻,市井闾阎不断。田肥地茂,岁无水旱之忧;国富民丰,时有管弦之乐。所产之物,阜如山积。天下莫可及也”

    虽有言过其实之处,不过以当时的天下情势看,益州地处偏远,当然战事不起,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百业俱兴,却是绝非虚言。

    然而这般情势下,无有权谋,任手下的文臣将领们治理益州的刘璋,倒是能够尽享管弦之乐,珍馐美味,成一方享乐之主,当然若是这样继续下去,虽为庸主,但是有自知之明,益州的发展却也不会因为一人之胡为而崩塌。

    不过这样状态下的益州并不是就平安无事的,究其根本还是益州本地人和东州人的争斗,益州人中有黄权为首,为本州设想,自是时时的将益州的发展为要。

    不管如何言讲,益州终究乃是大汉天下之一份子,虽然地势使然,让他能够偏离于中原争霸的事情之外,不过这也只是因为这些争雄于中原的诸侯们还没有将他们的阳光放之西南,一旦西顾,他们却又不能继续保持这样的超然地位。

    而本来还是益州一郡的汉中之地,在刘焉在世的时候,却又是因为一方士之言,愣是坏了那时张鲁的亲人,逼得张鲁将汉中据为己有,并以益州为大敌。

    对于张鲁这位本就是出身益州的敌人,却是双方都彼此知根知底的狠,而张鲁其人的五斗米教自是笼络了汉中的百姓为之效死,而益州本就承平日久,这样的生活自是将益州兵士的争斗之心消磨无几,如此一来,才使得在汉中来袭之时,虽然益州广大,却总是处于被动的境遇。

    如此一来,才惹来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使得荆州的刘备势力,和益州的势力,总是跌宕起伏。当然到目前为止看来,更多的事实还是益州单方面主动招惹荆州的多一些。

    或许这就是处于弱者的悲哀处,他们总是想着不再屈居于人后,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危,故而想着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削弱他人,发展己方的实力,即便是他们要图谋的那人曾对他们有恩也不怎么顾及。

    当然以黄权为首的益州人也是知道三人行的,对于这些年荆州的发展,近在咫尺的他们自是知晓,若非如此,他们当初也不会让李恢借出使修好的机会去探查荆州变强的缘故。

    可惜的是他们在通过李恢等人的出使,学习了荆州的商政,却看到了荆州所行之策的好处,并没有对于他们实现这些政策的前提和细节得以全盘的掌握。当然荆州和益州两个州的许多条件也是不尽然相同的,即便是这些条件都想同的时候,执行之人的态度如何,对于政策的理解有误与否,可都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的。

    毕竟像诸葛亮这样心细如发,又洞悉世事的人物,当世之间也不过寥寥几人可比,虽然黄权也算高士,和诸葛亮相比,还是差了不止一条街的。

    再加上荆州的许多政策,可都是这个时代没有过的,像诸葛亮在施行的时候,也都是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去执行,想来益州人之间既没有人能够看出这些要害的地方,又因为他们毕竟心切己方的安危,眼见得荆州的威胁越来愈大的他们,自然在很多的时候也没有那份细细体会荆州政策其中意味的耐心在。

    如此往复下去,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事情当然会发生在悲剧的益州人的身上。

    就像以黄权为首的益州人当然在许多的时候,会对本地的势力稍加照拂,就像此时的李恢至少他在家乡却都成了代替官府的存在了。当然在广汉的张肃也是如此,不仅他实际的掌控者广汉郡的军政大权,更是因为这般的照拂,将他的影响力无限的向着益州北部的地区延伸着。要不然在关羽大军北上的时候,如何能够那般轻松的借道而过,当然在张肃和黄权等人的解释中,却是一副被逼迫的神情。

    益州人虽然将荆州不无恶意相看,可是在明面上两方的脸面都还保持着,不过两方的主公都是汉室宗亲,而且以他们益州类此三番对荆州方面出手,却总能得到荆州的善意回报之后,他们也总会有自己跌份的底线的,再怎么说,黄权也还是益州的第一人。

    至于说张肃其人,之前也是跟着黄权他们厮混,可是在实行了益州人照本宣科般取来的荆州施政之策之后,终究没有探查到其间真意,故而在他的广汉之地上施政之后,其自己所得不少,可是于益州之益处,却是不足,若非如此,当年也不会因为这一单被刘璋训斥而生出了对益州的不满之心,继而对于荆州也生出了几分个人的探究之意。

    虽然他已经暗暗的通过了张松,他这位以往都有些看不起的二弟,向荆州表明了心迹,可是至少在表面上他还和黄权,王累,郑度等人保持着友善的关系。

    而今荆州的发展一如既往的令人惊讶,虽然此时的荆州被南方的交州变乱给牵绊了不少的精力,可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按照他们的部署愣是将在雍州的韩遂以及曹操的势力全盘的驱赶了出去。

    此时的黄权却是在得知了雍州方面的战报之后,时时的想象着这如今不断变化的天下大势。联想到之前他们与南蛮处的勾连处,看着此时也是一脸失望的王累和郑度两人,也只能轻轻地摇了摇头。

    “主公处,可有何言语?”隔了半晌黄权才问道。

    对于之前和南蛮的联系的时候,益州方面自是答应了钱粮方面的资助,虽然如今益州的财权物事的处置,刘璋更多的时候不怎么搭理,可是这样的事情,若是黄权都不想让其知道,不说别人,黄权自己却是都不会心安的,他所想要的乃是益州的强大,并不是可以罔顾主上的威严,而胡作非为,当一个无名的益州之主。

    作为传统的士子出身,至少在这方面黄权对于此时的大汉丞相曹操也没有太多的好感,故而对于把持益州的军政事,虽然乃是形势所逼,可是许多事情最终的决断权,他还是会归给刘璋来做的。

    “公衡兄,小弟有些累了”却是王累说道。

    见王累这般说道,黄权却是长叹一声,这些年来,若说殚精竭虑为益州筹谋,给荆州找麻烦的人中最为辛苦的,当属王累,比他黄权还要小许多的年纪,如今不过短短的两三年间竟是已经将一头黑发熬成了银丝。

    不过终究是智力不及,每有所得,和诸位捍卫益州利益的才智之士商议之时,也都是觉得但有依计行事,定会有所成果,可是最终得到都是荆州不断前进,不断壮大的结果,一次,两次的失败,或许还能给人带来那种挑战的愈战愈勇的兴奋,不过成年累月的失败,如何还能让他有继续下去的心意。

    况且他们的这番所为,也是为了益州,为了刘璋的好,可是……

    “子休,可是主公那里,有什么变故不成?”黄权问道。

    王累却是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郑度此时开口道,“哎,我等的心思终究是不能为主公所明,情何以堪”

    “哎,子量……”黄权此时想要劝解两人却都不知从何说起。

    如今荆州的势力,越发的广博,即便是交州被江东给占据了,可是有了雍州的入手,也足以抵挡他们的损失,更何况凉州的马腾向来对于荆州不无善意,而照此以往,益州已经没有什么出路,全然为荆州所围困。

    有时候想到这里的黄权也偶尔的想从刘璋的角度去猜估一些事情,毕竟都是汉室宗亲,如今的荆州却对益州向来照拂有加,而屡屡主动暗地里出手的益州是在是忘恩负义之处明显的很。更加上刘璋当年和刘备相逢于剑阁之时,刘备对于他这位宗兄很是敬重,以自己的兄长身份,却是无力阻止麾下的百官对于这位对他友善的兄弟时时的恶意举动,让他又如何自处。或许这也是这些年来,自从张任那次兵出荆州被向朗阻于秭归而不得不返回益州之后,刘璋便多纵情于宫室之乐,对于政事的心思更是淡漠的缘故吧

    “公衡兄,子休,若不然,我们便拥立大公子接了主公的位子,如何?”却是郑度猛然间说道。

    “子量,你何出此等无主无上之言”黄权却是当即发声喝道,“主公待我等可有丝毫凉薄之处,让你说出这等胡言”

    向来郑度这人便有些生性极端,虽然名度,字量,却是度量不大之人,若非是其才识有限,或许这人便是又一个毒谋之士。

    不过此时被黄权这般喝道,倒也没有让郑度起了什么不满,毕竟多年相处下来,对于黄权的为人,他们都是知晓的,对于刘璋,说实话,这么些年来,让他们为所欲为,并没有什么惩处,虽然有其秉性暗弱之因,然也是其纵容这些属下,对他们优渥的见证。

    “那我们又该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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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何处可往(中)

    第一百三十二章何处可往(中)

    面对着此时郑度这一声问,黄权却也无言以对。

    虽然黄权自是能够明白此时的他们若是继续的对荆州的势力小动作不断,终究会让荆州失去耐心,毕竟有些事情总归是有底线的。再是好人,再是仁君,可是总让益州这般恶意相待,想到今后还要面对着咄咄逼人的江东和曹操,毕竟根基不深的刘备未尝不会先集中力量将他们这些存在身后的恶意先打掉再说。

    可是若要改弦更张,着长久以来的意念可都是与之为敌,要讲荆州的势力完全的压制,想着立刻变作依附之,即便是再墙头草,随风倒,想来也会有些不协调,更慌了他们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够轻易变更意志的人物。

    相对无言的三个人自是自从开始筹谋对付荆州以来首次没有做出个决断,便各回各家。

    相比较此处的沉默无言,此时的城东的益州别驾府中,倒有些过节的气氛。

    此时围坐在一起的三个人自是张松,法正和孟达。

    自从荆州军于汉中囤积的时候,他们就通过渠道知道了关羽领军出征的目标。而当时的张松也很是欣喜他的兄长并不是口是心非的人物,对于荆州的支持也是真心实意的。毕竟从汉中到雍州之间总是道路顺畅的时候,粮草的转运也是殊为不易,而且在南面的交州又随之不久被战乱搅扰,荆州再富庶,总是不会拒绝有人相助。

    那时的张肃倒是在广汉一手遮天,为北上的关羽大军也暗地里输送了些粮草,不过毕竟如今的广汉治下的百姓对于汉中的心向往之,在钱粮赋税上已然减少了不少,可是张肃这番做法,当然给了荆州方面无比良好的印象。

    对于这样的结果,张松当然会高兴,虽然他对于他大哥的这种精明不无嫉妒,可是毕竟都是兄弟,而且在将来全都投靠到了荆州刘备麾下的时候,却也不会形单影只,毕竟一个好汉也是需要三个帮的,虽然张松等人并不会担心将来,身处高位,见识高妙如诸葛亮,徐庶等人对于他们这些后进之士,加以打压,可是防患于未然才是智者所谓。

    “永年兄,我等多年的期盼,或许便要在不久之后得以实现了”一旁的孟达倒是一副急切的摸样,这三个人原本就是郁郁不得志之辈,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积极地向往外面的势力。

    不过看来眼下的孟达还是最为沉不住气,或许这也是他个人的秉性修养的问题。

    “子度,且不要着急,如今我们荆州虽然已经底定了雍州,又有从汉中而去的诸多百姓充实了当地的人口,可是要从雍州各地得到战力的支援还需时日”法正劝慰道,“而且,此时交州还处在和江东的纠葛中,看这样的架势,似乎江东并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此外,那曹操先是吃亏于雍凉两地,又被那袁氏兄弟狠狠的洗刷了一遍,此时的曹操定然也会不甘心让荆州好过的,虽然雍州已然失手,而且,有潼关和青泥隘口两处关隘把持,这方面定然不会轻举妄动,可是荆州北面却得小心了”

    “这或许便是皇叔不能轻离襄阳的关键,若非如此,长安城乃是大汉的故都,如今入得己手,还不赶快移驾前往”张松也笑着插话道。

    “不过这些都还和我们有些距离,如今我们还要当先将益州的事情弄妥才是啊”

    “永年兄,所言甚是,这点也是我们当下可以做到的,用此作为晋身之际也足以当得”法正符合道,“不过但以你我三人之力,或有不足啊”

    “呵呵,”一旁的孟达此时宛然笑道,“好叫两位贤兄得知,这两年里,小弟于军旅中也是偶有小得,像杨怀,高沛等人早先被皇叔大军的威势所慑,近些时候,又不断的到荆州的战况,在小弟的不断潜移默化之下,倒是有意投托,此外,像吴兰,雷铜,等诸多将领都为在下所感”

    “果然如此,那倒是少费了我等不少事情啊”张松展颜道。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几个人有军力在手,也不能以此武力相迫啊”法正言语道。

    “为何?”孟达问道。

    “想刘皇叔如何仁义之人,岂会见的部下会坐那胁迫自家故主之人,若是那般做了,想来别说刘皇叔,我等诸人的身上名号,可都一时尽矣”

    “两位其实不要着急,”张松倒是劝道,“对于这样的局势,我们还不是最为着紧的,想来黄公衡他们才会忧思不尽啊”

    “确实如此不过此时,永年兄何不请令兄回来,去探望那黄权一二,以观其行止”法正建言道。

    “孝直之言正是,我这便修书一封,让家兄回成都一趟”

    张松自是前去写信,就在这当口,却有张府下人,前来禀报,有中军尉邓芝前来报孟达将军营中事。

    孟达这些年来倒是先后相助李严等将军,也算博友功劳,又有张松,法正等人在内为之上下游说,倒也让他能够获得镇守成都的军中要职,虽然并不是领兵大将,却是因为那领兵的大将乃是刘循,孟达能为之副也算不差。

    不过此时前来禀报的这邓芝,却先是为荆州人士,更有言乃是当年高密侯邓禹之后,前来益州,先投巴西太守庞羲,后又因为刘循娶庞羲之女为妻,邓芝为其附从而得入刘循的眼内,虽然邓芝之才并没有让刘璋父子看出,不过想来此人乃是庞羲处所出,倒也算是亲近,让他做了哥特中军尉官,担负益州府内的安危。

    听闻竟是此人前来相招,孟达一时之间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子度,你和这邓芝往日交情如何?”此时法正开口问道。

    “并无深交,毕竟此人乃是刘循的私人,与其交往说法太多,我故而少于这类人交结”

    “既如此,想来不会有什么要事才是啊,不过其人寻你,竟然直接寻到这里,或许也有些……”见孟达因自己的话,脸色不定,法正开口道,“子度自去,为兄担保,不会有事,你大可放心无虞”

    张松,法正,孟达三人中,在益州,当然以孟达根基薄弱,不过他和法正为友更要早过张松,却又知道这位向来言出必有,少有虚言。

    这般听法正保证,才施了一礼,然后去见那前来传话的邓芝。

    此时独处的法正,却是有些皱眉,近日来雍州为荆州刘备所得的消息,已经通传了益州全境,似乎这散布消息之人别有用心,竟然是南北东西各处,同时知晓,当然成都城中也是如此,法正自是知道这些手段定然不是他们几个人所为,能有这种场面的当然还是荆州所为。

    至于说是荆州的中司马府,还是云汉货栈,以及那新近成立的缇骑所为,法正于其中还是觉得乃是中司马府为之的可能性为最大。毕竟这几个中,云汉货栈多用于商贸之上,以经济方面的优势收集情报,杀人于无形,自是无往而不利。

    而作为荆州如今最为庞大的中司马府,法正却是到现在还没有想到,那个不过弱冠之龄的小子,如何能够设计出那么严密的组织机构,看他时时的东跑西颠的,可是这个阻止却是没有丝毫的懈怠,更别说延迟他们的行动。

    至于说那个新建的缇骑,虽说法正这两年来闲着无事,也对荆州的人事多有了解,可是他还看不上那个什么廖立,当然对于廖立其人的才能,至少没有亲眼所见,法正无从评价,可是一个人能够在短时间内钻营到一方势力监察机构的首脑人物,也足见其有些本事。即便如此,法正更多的还是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法正就是这么觉得。

    想法正其人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平生也多有睚眦必报的时候,自然对于那种时时刻刻就想揪着他人小辫子的人物,多了几分同行是冤家的意思,当然法正这样不过是单人匹马,再有什么不过也是为了出自己胸中的闷气,对于大事上,他倒自信能够把持的住,可是廖立其人这般做,以法正的智慧却也能够看出其人心思不正处,当然这般而来除了冤家的意思之外更有些鄙薄。

    就在法正继续设身处地的猜估着中司马府行这般事的图谋何在的时候,孟达却是回来了。

    此时的孟达进门伊始,却是见到法正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孝直兄,又在猜估那诗酒仙之真意了?”

    看来习惯成自然,每次他们见到法正这样的神情却都是知道这位在干什么,毕竟三人中若论智慧高妙,随机应变之能自是以法正为首,张松所长乃是博闻强识,行事果决,孟达却是能够勾连内外,手段非凡,却是个交际能手。

    “其人本就不是一般人,恩,本就不是人,我又怎么能够知晓他的想法”法正睚眦处此时可见,竟是将邓瀚的不是一般人,愣是说成了不是人。

    “哈哈,孝直兄还真是直白无二”孟达却也不会说法正此举不是正人所为,法正本来就不以正人自居,那般说他,却是夸他

    “不过今日小弟,或许稍有所得,能够为兄长解惑”

    “且说来听听?”

    “适才那邓芝却是来传令于我,道刘循在得知了如今雍州的情势后,便向主公建言,想让主公于此时关闭葭萌关,阳平关,夔门关,已经杳中要道,免得为荆州刘备所趁”

    不等孟达说完,法正却是止不住的笑了出来,“看来我们大公子还真是蠢笨的可爱”

    “这倒不算,应该是被郑度那人给迷惑的乱了心智了”

    “说来也是他们倒霉,今天前些时候,王累和郑度两人不知为何被主公大加斥责了一顿,想来又是什么秘密勾当,想要对荆州不利的事情”

    “哦若是能够知道他们为了何事被主公责骂就好了,向我诉说这事的那个小兵,也不太清楚,倒是听闻到南边什么钱粮之类的,反正每次他们两个在向主公禀报的时候,都像是说什么军国机密似的,这般诡异,也没什么,不过像这次这么被主公大骂的好像还是第一次呢,是吧,孝直兄”孟达言说着他所知道的情况,不过就看见法正的神色渐渐不属,不知道又联想到那里去了。

    三人之间这样的情况早就见惯不惯了,孟达见法正又去发呆,却是自顾走开,去寻一杯茶水喝,说了这许多这嘴里也有些干渴

    抬眼间,孟达就见张松已经拿着一封书信从内里走出来,从哪隐约的墨迹上,孟达倒能看到那上面的字迹依稀便是邓瀚所创的邓体字。

    虽然他们几个人也都习练邓体字,可是三人中只有张松能够临摹其中的神韵。邓瀚所出的字体,却是楷书,中正平和,隶书古朴典雅,不论是何种,都能从其中咂摸到那一份大气磅礴的刚直忠义。前些年不觉得,不过这两年随着邓瀚年纪的增长,他所出的字体却是越发的显出男儿志气,当时之人当然不知道,邓瀚不过是将后来的各种字体渐渐的显露于当时而已。

    不过邓瀚的字书,等闲不得见,毕竟他往来行踪不定,而所写时密语机密等又还需要保存或者销毁,自是不见踪迹,若非张松和其有过来往,加上他的博闻强识,实在也不能有如今的这种成果。

    “永年兄,这么快就写好了?”孟达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让家兄赶快回来,至于具体事宜,当然不便于信中透露”张松言道。

    就在此时,两人却被前面的法正一阵不明所以的笑声所打断,“看来此次孝直终究是猜到了一些什么”

    “永年兄说的是”

    “哈哈,”随着大笑而来的法正,此时的脸上却是舒畅之极,眉眼所动无不洋溢着他此时的得意,“终于让我猜到了一次了”

    “既然如此,就让孝直为我们两个懵懂之人,得闻一下你猜到的妙论,如何?”张松笑着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何处可往(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何处可往(下)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内,此时屋外虽然天色已晚,不过有赖于天上繁星,以及与之相辉映的地上万家灯火,倒也让这夜空显得瑰丽。

    益州毕竟富庶,兼又少有战事,故而即便是夜幕降临伊始,这成都城中却也没有因之而夜间宵禁。

    不过此时这座大殿内的主人似乎心绪不佳,竟是没有让下人们将屋内的灯火点燃。透过那淡淡的星辉,纵使没有什么灯火,似乎也能隐约辨认出其间的摆设。

    站立在大殿门口的侍卫们似乎也都依照上面的指示远远的散开去,不过他们时不时的总是将眼光回顾这那座大殿内的情形。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从殿内散发出的酒香,即便此时远离了大殿,可是暖风吹来,自是将这些不时巡逻的护卫将士们都浸染的微醺。

    “邓头儿,你说咱们主公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又喝上什么酒了,虽然说这酒闻着味挺好,定是好酒,可是主公的身体,却不像我们,这般糟蹋,总不是个好啊”

    一个巡逻的兵士小声的向着同行于他们身边的邓芝说着。

    自然这小兵口中说的那主公,便是刘璋,虽说刘璋暗弱,不过其人之暗,弱,乃是弱于强争、暗于变诈,于当世而言,和其他各处都是有心于天下的诸侯而言,他这里既没有那份争雄天下的心意,又没有能够诈变人世的谋略,似这般性格当然会让他不知不觉间便会落伍于其他势力。

    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乱世中挣命也是如此。

    邓芝闻得那手下的话,只是摇了摇头,“好好的看你的事吧,主公的心思,哪能轮到你我言语的”

    训斥了手下,再继续行进的过程中,邓芝却是在沉思着如今的形势。

    作为有名的邓禹之后,即便是如今的邓氏已然破落,不过毕竟家学渊源让邓芝也有了一番不俗的能力见识。从荆州入得川来,虽然邓芝初始之时,也不过存了在乱世中保其首颅的意念,毕竟益州之地偏离中原,若无意外,当世此间最为平静的地方才是。

    不过机缘巧合之下,到让邓芝他如今身入了刘璋的益州牧的府邸之内,对于那些每有举动都关联着益州前程的人或者事,却都多少能够接触到。

    他自是看过黄权,郑度,王累三人的以益州的利益为他们依托的护益之人,也见识过张松,法正,孟达这类本来不如意,却有是在益州被怀才不遇,渴望着能将益州这一摊死水搅乱,并继而能够让他们的境遇有所变更的激进的一派人。

    不过对于他们的争斗,邓芝却都是一直看在眼里,并不为他们的动作而有所变化。当然从邓芝类似于旁观者的身份来说,不管是他们两方中的任意一方的选择,都不算得上有什么错。关键的问题在于,不论他们两方如何的折腾,在他们之上的那个人的选择。

    若是换做一个果敢一些的主公的话,当然知道此时已经是出于汉末的乱世,人心已然丧乱,能成一方之主之人,当然也都会生出更进一步的想法。要不然当初刘焉这位老先生,刘氏子孙中还算有才之人,本为幽州刺史,为天子授官时,何必会听一个方士的益州有天子气的言辞之后,便选择了益州作为他的治所所在。而到了益州之后,对于朝廷的征召却是便有些阴奉阳违,其心思可见一斑。

    不过他们的这位主公,却不是那样的人物,既没有那份野心,也没有那份拥兵之能,更因此对于自己麾下的军马将士极为的不自信。若非如此,何至于单单一个汉中就会让他手忙脚乱,无所适从,甚至还想借兵曹操,并用他人为助。

    可是他们这位主公对于治下的百姓也还真是不错,不然像先前的那个小兵又如何会对益州州牧这样的高贵人物那般的关心。

    想到这些,此时的邓芝却是对于处在那大殿的黑暗之中的刘璋多少抱有了丝丝的可怜。“或许是生不逢时”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恨其不争,哀其不幸

    “不过,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貌似对我的恩义,还不到我位置效死的地步啊”

    夜凉如水。

    这般平静却被前方迎面而来的几个人给打乱了。

    “伯苗,怎么你们这些人也不给我父亲掌灯,平日里你们就是这样给我办事的?”听着这有些嚣张的口气,不问可知,当明白这来人便是那益州的大公子刘循。

    说来这刘循先时倒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近两年来,随着何庞义成了翁婿,又有了黄权等人的全力支持,兼且这两年来刘璋似乎更加的不愿处理益州的军政事,故而如今的益州大面上许多的事情,却都在刘循的掌握之中。

    所以到了现在,原本还有些畏惧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的小青年,现如今竟是添了不可一世的威风。当然作为邓芝知道,这也是刘循和郑度这类人相处的时间过长之后沾染的。不过,对于刘循这样的表现,使得邓芝对他的那份儿小小的知遇提携,以及对于郑度这类人和他们的筹谋早就没有了什么冀望。

    就当邓芝要作答的时候,那殿内却是传出一个略带些喘气的声音,“是孤让他们不要掌灯的”

    听的刘璋的声音,刘循倒也不再为难邓芝等人,却是几步走向殿内,“父亲,你可有什么不适啊?”从刘璋的声音中,自然能够听出其中气的不足。

    一面让人去掌灯,刘循自己便去靠近去,竟是发现刘璋居然枯坐于地,已然发白的头发,孤零零的打散垂下。

    从刘璋嘴里呼出的酒气让刘循也有些难忍,不过此时的刘循也顾不得那么多,趁着此时已然点起的灯火,刘循也是能够看出,刘璋此时神情有些不对,脸上自是泛着一阵儿的潮红。

    “来人,去叫医官来”

    “不用了,只是心中有些事情想得有些过了,坐在地上有些凉,让人去给孤弄碗姜汤暖暖就好”刘璋吩咐道。

    “父亲,可是为了孩儿日中说的那些话,才这般忧思过甚的”刘循问道。

    刘璋没有当即回口,只是身形微动间,既像是默认,又像是否认刘循的言语。

    似乎大殿内沉寂了好久之后,刘璋才开口说道,“循儿,可曾有埋怨过为父的不作为?”

    “不曾”

    “可曾以为为父太过无能,坐拥益州天府之国,物富人丰之地,居然不想着在乱世之中有一番作为?”

    此时的刘循却是略显迟疑。

    “为父也自知,这是我的秉性如此,不好刀兵,不治兵事。”说道这里刘璋也是稍稍的停顿之后,才对刘循低声道,“循儿你或许也曾听闻过吧?”

    刘璋这猛然低声的一问,刘循也有些不知所云。

    “当年你祖父缘何选择益州为牧,只因曾是得闻益州有天子气的谶言。若非如此,想来我们都不会背井离乡,远离朝廷到这偏远之地,汉夷杂居多处的益州的”

    刘璋的这话当然让刘循心中一动。

    既然刘璋这般说,也就是说明他自己对于更进一步的渴望并不是没有。

    “想当年,为父自接手了益州,也曾有过豁出去的想法,虽说我性情不喜刀兵,不过若是有望进一步,为父也可以效仿当年高祖,任用一班贤臣,猛将为我驱使天下的”

    “可是就在那一年,如今想来或许是天意使然,就是在刘备离了汝南,依托当年刘表,屯驻在新野的那一年,为父却是鬼使神差的暗地里去了一趟城西的峨眉山”

    “哦”此时的刘璋像是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刘循也不阻挡,任他慢慢的回忆。

    “当为父赶到峨眉山下的时候,却有一阵异象丛生,先是有雷霆轰轰于青天白日时响起,继而那峨眉山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炸开一般,发出一阵隆隆巨声。当世为父心下称异,自是循声而往,终于在攀至峨眉山半腰山上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

    “那道士,见我的第一句话,没有言说什么,就道,原来是益州牧来此啊”

    “那人怎么会知道父亲你的身份呢?”

    “是啊,我也心疑丛生!不过那人却道,呵呵,大人不必疑惑,老道,本来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天意将大人召唤到此,老道不过恰逢其会而已”

    “那道士这般说让为父更是不解,自然相问究竟那道士说,益州的天子气如今依然渐散,大人切不要自误啊”

    “见来人竟然这般神异,我更是不解”

    “老道本名左慈,不过是行走山林,一心修仙,不理会世间事,而今既然与大人相遇在此,就指点与你几句”

    “高祖建邦,绵延四百,而今分崩,难建难安”

    “三分帝气,五方归元,本数尔曹,禄马食既”

    “北冥托日,朝水方兴,龙凤呈祥,昭烈浑天”

    “说完这些那人便疏忽不见,倒是临走时,又对我说了一句,天数既定,可不要误人误己,若是有缘,他自会与我相见,到了那是,若是我有什么求仙了道的心思,他还愿意指点于我”

    “那后来,父亲可曾明白那人所言的偈词?”刘循这般听刘璋说来,竟也有些惊异,毕竟此时的人们都相信这些神异。而刘循也时常与成都城外的有名的相士张裕处求解,不过所得者不多而已。

    “原先为父,也不曾明白这其间的事情,不过这两年无心政事,于无所事事的时候,竟然察觉到这几句话中有不少和天下大势暗合”

    不待刘循言辞,刘璋续道,“当今的年号便是建安,而第一句偈词中,便有天下分崩离析,难建难安的话语,却是事实,虽说那时候天下事情多有象征,各地诸侯并起却也算的分崩之语”

    “而后说什么三分帝气,五方归元,想来也是说可能承继我大汉国祚的,本数尔曹,为父思来想去,便是指那曹操,想那时候的曹操,败袁术,擒吕布,征张秀于宛城,灭袁绍于仓亭,却是天下间俱都为止震慑,而其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可见当时便有混**于一统的趋势”

    “北冥托日,朝水方兴这两句,为父一直以为是那一方诸侯又有出云之日的气概,只有他所在地地方有水方能得意兴起,想我益州本就有大江之水流过,可是想起那道士言说,益州的天子气已然散失,为父这才不将我益州算作其中。后来那朝水之意,或许是汉水,我国朝为汉,故而汉水沿线的诸侯却是只有那张鲁和荆州,刘表垂垂老矣,居然病死床榻间,无人为之收殓,想来,不会是他,而后刘备继之这才有了荆州方兴未艾的势头,再看那刘备所用之人,卧龙诸葛亮,凤雏庞统,这岂不是又合了那道士的偈词”

    “故而,从那时起,为父对于和荆州的交涉却是不知如何区处”

    “想刘备和我都是汉室宗亲,如今天子在许都,不得自专,为曹操把持朝政,而我刘氏子孙尚能有维护汉祚之力的也就是我益州和荆州,再看此时荆州之蒸蒸日上,何不类似于当年的光武帝”

    “我儿也非蠢笨之人,当年也曾见过荆州的人文士气,以我益州之力何其相争,何异于以卵击石耳黄权,郑度,王累等人也算高才,可是和荆州之诸葛亮,庞统,徐庶等人相比,我看远不及”

    “将士不及人家战力勇猛,谋臣不如人家高妙,更别说治政,如今我益州也是东施效颦,却是不见增益反受其累,当然这些也是为父在这里事后评价,算不得什么,可是如今看来,以我儿之意,我益州该如何抉择啊”

    刘循的脸色自是游移不定,“我儿日间还让为父当即关闭四关,已做固守,可是你是否知道那之前我成都获得雍凉战事的情报从益州东南西北四地却是同时抵达的啊?”

    刘璋的这句话,听在刘循的耳内却是将之一震,如同醍醐灌顶般,刘循却是这些年多少有些心迷,益州四塞的地势,让他将当年见识过的荆州兵马的威势都有些忘怀了,或许是他以为通过这些年的发展,益州的兵士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足以和荆州兵有了一拼之力,可惜的是他似乎忘了,在他们发展的时候,荆州兵更是在持续的进步之中。

    到如今的荆州兵更是历尽百战,更非他们益州兵可比的。

    “那以父亲之意,若何呢?”刘循的脸色多少有些颓唐,本来有机会为鸡首的,到如今先时告诉他之能当一个牛尾了,是人总会有些意志消沉的。

    “如今这大汉天下,我们刘氏子孙可是不多了,想来以刘备的秉性,日后有所得的时候,定不会忘了我们毕竟同时姓刘的故而,若是我儿愿意,近些时候,我意让你到荆州去拜见刘备,就托他照顾与你,在他身边做个近身校尉如何?”

    看着刘循的神色,刘璋将心比之,“想来我儿也知道,这两年来,你虽说是于军政大事上,多有涉及,不过更多的还是由黄公衡,郑度,王累,张任等人为你代理,可是你不会知道的是,其实我益州府的许多政令已经在许多的地方化作了上有政策,下有所对,并不能号令全州了,真正还算是听话的地方,或许不过成都,巴西等寥寥数郡而已。就连严颜巴东之地,也是多有不服了”

    “这是为何?”

    “钱粮,赋税的征缴,全都化作了银钱被荆州的那些商人给卷跑了,我们益州的许多府库已经开始空了”

    “那严老将军那里?”

    “严颜之忠心倒是不用担忧,不过其治下的诸多地段,和荆州相邻,自是更为荆州的商人渗透的厉害,老将军也是有心无力,无钱以装备军士,无粮以奉养百姓,我们这样的益州还算得是我们的么?”

    “可是黄公衡他们不是苦心竭力的为我益州图谋发展么,莫非他们……”

    “我儿也不要委屈了他们,他们也真是为我益州从荆州那方学得了一些治政的手段,不过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刘璋的话,却是一句接一句的将刘循的气势打了下来。之所以如此,刘璋也是为了刘循好,也是为了他好,毕竟若是刘循真有心破罐子破摔,他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到了那个时候,刘循想来能够从黄权,张任等人的手中获得足够的支持,可是纵使那般做,战火一起,不过是将这益州之地打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以他刘璋的秉性,却是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场面的。

    “为父今天就和你将心腹语都说了一遍,我儿如何抉择,为父我也不能横加制拦,不过这事情也是大事,我儿可以回去好好的思索一番为父也有些疲累了,待那姜汤来了,服之这便要歇了”

    “那就请父亲安歇,儿子先去了”

    “恩,对了,今日郑度和王累两人来说的乃是要给南蛮孟获部一部分钱粮和兵器支持,究竟如何,我儿可去了解一下,为父累了”

    听了刘璋这最后的一句话,刘循却是心中添堵,“我益州和南蛮又在什么时候有了瓜葛了”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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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主自需贤臣扶,高祖便有三杰助;光武中兴建东汉,多赖云台二十八。如今却是乱世起,三分天下渐成势;莫道年少即无知,天下间自有人才!三国之云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云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云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