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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玉葬沉烟     一八六一txt下载     一八六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狂欢

    第二百四十一章狂欢

    纪泽没想到李秀成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原想他也是起码要摆一番英雄无所畏,丈夫不惧死的悲壮,然后才万般无奈的妥协。而现在他的表现,完全就像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俘虏小兵,眼巴巴的想要求得免死。

    曾纪泽这才看出来,此时的李秀成已非原先那些叱咤风云的李秀成,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一代名将所具有的风范,他仅仅只是一个可怜的战败者罢了。

    无怪乎当初的历史中,李秀成被湘军俘虏,不但乖乖的投降,还写下了长篇大论的自白书。同为太平天国后期的两大支柱,他这忠王与宁死不屈的英王陈玉成相比,真是高下立判。

    “李公果然是识时务之人,很好。”曾纪泽话语中含着几分鄙夷,挥手道:“送李公去休息吧,衣食住用一定要给最好的,切不可怠慢了。”

    李秀成微微一躬身子,表示了感恩,便被押下了城头。

    那蔡元隆默不做声的目睹了这一出,他见曾纪泽如此宽宏大量,便想既然他连主上都能饶过,何况自己这第二号人物,心里顿时放心不少。

    “你是何人?”曾纪泽冷冰冰的问,斜眼瞟了他一眼,态度之傲慢,与方才对待李秀成之时已是截然不同。

    “在下是西,不,在下是伪西王蔡元隆,久闻吴王千岁威名,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蔡元隆卑言屈膝的笑说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将七万大军丢光,只身逃回开封的蔡元隆啊。”曾纪泽言辞中充满了不屑,“打仗不行也就罢了,听说你还搞起了内斗,杀了那赖文光这顶梁之柱,李秀成重用你这样的人,想不失败都难呐。”

    周围杜聿光等人都哈哈大笑,蔡元隆被讥讽的灰头土脸,表情相当的尴尬,但他仍努力的笑脸逢迎,“在下确实才疏学浅,不过遇上吴王这样不世出的英雄,在下就算再有能耐,怕也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

    蔡元隆马屁拍地响。周遭人鄙夷之色更重。曾纪泽冷笑了一声。拂袖喝道:“来呀。将蔡元隆推下去斩了。”

    这一话把刚刚爬上人间地蔡元隆又打回到了地狱。他惊恐万分地叫道:“我愿意归顺。愿意归顺呀。王爷叫我写什么招降地文书我都愿意。只请王爷饶我一命。”

    “你个无才无德。丧兵败国地废物。我大明留你何用。尔等还不快动手!”

    曾纪泽厉声喝斥。士兵们立刻冲将上来。将那蔡元隆如拖死猪一般往城下拽去。

    蔡元隆拼死地挣扎。哭叫着:“为什么不杀李秀成。反要杀我。为什么啊……”

    那可悲地声音渐渐远去。须臾之后消失全无。行刑士兵提头而来。询问该如处理。曾纪泽便令将蔡元隆地首级遍传于各俘虏营。特别要关照一下捻系降军之营。而后再悬于城门三日。

    “王爷,蔡元隆不过一无足轻重之辈,与其要他性命,何不留他贱命之条,以向世人显示我大明胸襟广博呢。”杜聿光低声道。

    “山西、陕西两省的太平军残部,多是赖文光的捻系,本王要招降这些人,你说这蔡元隆该不该杀。”

    杜聿光恍悟。

    这一场惊心动魄地大战之后,曾纪泽为犒劳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便太平天国库府中搜得来的钱财大赏三军,并在伪王宫中大摆酒宴,与众将同庆战争地胜利。

    曾纪泽自然成为了这场酒宴的主角,众将们左一句“王爷英明神武”,又一句“王爷非凡人也”,把曾纪泽高高的捧上了天,敬酒从宴席开始就没有停过。

    今晚,曾纪泽真的是高兴极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便畅开肚皮与众将豪饮,连饮数十杯仍然是酒力十足。

    酒到酣处时,曾纪泽拍案叫道:“如此好酒,若能再得美人起舞,那才叫圆满呢。”

    “要美人,有啊。”酒气熏天地李潜龙哇哇叫道,“姓李的御林军统领不是归降了么,这小子还把李秀成的三百多宫女妃子们都献了出来,现下好像就关押解在这宫里面呢。王爷要是有兴趣,咱就挑些个能歌善舞给大伙助助兴啦。”

    “有这等美事。你们说要不要看舞啊?”曾纪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举着杯子冲着众将叫道。

    “要,当然要了。”

    “咱们要看看姓李的妃子有多漂亮。”

    军人征战沙场,刀头舔血,打完仗之后最让他们享受的,无非就是女人。这些喝多了地军人们一听有美人看,无不欢呼雀跃。

    “好,本王今天心情好,就破一回规矩。”曾纪泽拍案大笑,挥手道:“来啊,速去挑二十名美人来,都得是能歌善舞的,给本王地爱将们好好。”

    白震山立刻赶往后宫,向那些关押着的后宫女人们说明了来意,问她们哪些人善舞。

    这些女人们身为阶下之奴,个个对未来充满了恐慌,不知是生是死,即便是侥幸活命,恐怕下半生也多半会过着屈辱艰辛地日子。

    此时她们听闻吴王要观舞,这些善察君王颜色的女人们,立刻便意识到这对她们而言,将是改变命运地机会。若是给堂堂吴王瞧上了,失去的荣华富贵便可失而复得,即便是给那些普通的将官们看中,纳为妾室,也好过去做那最低贱的奴隶。

    于是,三百多号女人如鸟雀一般,争先恐后的自荐,白震山被她们吵的心烦,随便挑了二十名姿色不错的了事。

    被选中的那些女人,脸上顿时焕发出一种得意的笑容,昂首挺胸离去,而那些不幸落选的,则是重新陷入了绝望,只有哀声叹气的用羡慕的眼光目送着那二十个人离去。

    李秀成平素喜好歌舞,这些后妃们为取悦他,也都习得一身的好舞艺,而投降的那位御林军统领想的周到,连李秀成的乐师们也一并献上,有了伴乐,她们略商量了一下,便设计好了跳什么舞。

    乐声起,二十多个风姿绰约的美人鱼贯而入,水袖轻舞,裙角翩翩,个个脸上是花容堆雪,娇艳妩媚,与其说是在跳舞,倒不如说是在勾引在场的明军高官们才对。

    “好,好舞啊。”李潜龙拍掌喝彩,他不过一介武夫而已,也不通这风雅之事,只是见美人们个个娇艳欲滴,媚眼如丝,便觉十分好看。

    其他将官们也大多跟李潜龙一个德性,一群粗人大呼小叫的,这帮虎狼之辈眼中射着淫光,酒意熏染之下,心中更是烈火腾腾,巴不得扑上去将这些美人生吞活剥了。

    曾纪泽虽不似他们这些武夫粗野,但在好色这方面,却不比在座的众将逊色,他边是一杯一杯饮着,目光边是在花丛中寻觅。最后,他的视线聚焦在了一名三十左右的美人身上。

    这女人身形出奇的丰满,胸上的两只肥兔随着身姿的摇动,如海浪一般上下的跃动。扭腰之际,两片肥臀呼之欲出。她容貌虽算不上最上乘,但妖媚之色却是最盛,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寂寞少妇的风骚之劲。

    “嘿嘿,骚娘们儿,估计李秀成没滋润够你吧,爷今晚就叫你尝尝什么叫欲仙欲死。”

    酒醉七分的曾纪泽也随性起来,当下心中欲火浓浓,便道:“本王有些醉了,今晚的酒宴就到这会吧,这些美人本王就赏给你们了,不够的尽管去后面挑。大伙今晚一定要玩个痛快。”

    众将早等吴王这句话,不禁欢声雷动,一拥而上,便去争抢起那些美人。而白震山早体会到曾纪泽心意,抢先一步将他相中的那美带回了后宫。

    当曾纪泽摇摇晃晃的回到他的住所,李秀成的寝宫天元宫时,那美人已是洗换干净,乖巧的坐在床上候着。

    “臣妾叩见吴王千岁。”那美人娇滴滴道,字字中透着一种骚意。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儿啊?”

    曾纪泽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那美人忙跪伏着爬到床前,为她脱鞘子,边道:“臣妾原名刘巧奴,原是这是宫中的一名答应。”

    “巧奴,很好听的名字啊。”曾纪泽一把将她提起,抱在了自己的膝上,手顺势伸进了她的裙内,很熟练的掰开了那两片肥臀,手指在那狭谷之中肆意搓动,“听说李秀成平时临幸你们这些后妃时,最喜欢耍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手段,你倒给本王说说有哪些有趣的手段啊。”

    刘巧奴脸上泛起红晕,一副羞怯之状,但那水葱似的手儿却滑向了他的小腹,隔着裤子把玩起那话儿,口中羞答答道:“原来王爷她喜好这口啊。不瞒王爷,那李秀成打仗没本事,但做起房中事却是个魔头。什么滴蜡啊,束绑啊,吊鞭啊,好几十种法子呢。”

    “这样,原来李秀成这厮竟是个**狂啊。”曾纪泽信口而言,也管不着她听不懂什么是“**”,他手指用力往力一顶,深入了那花穴三分,笑眯眯道:“那你告诉本王,李秀成在你身上用过哪一招啊。”

    “啊呦——”刘巧奴做一个极为夸张的娇羞表动,掩面道:“王爷你什么也问,也不管人家不好意思。”

    “呵呵,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说快说。”曾纪泽手指更用力,直搅得她渊水涟涟,低吟不止。

    她欲作还休好一阵子,贝齿轻启,滴出了两个字:“滴蜡。

第二百四十二章 肉

    李秀成这厮还挺时髦的嘛。”曾纪泽大笑,他用力巧奴的肥臀,“美人,那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欲仙欲死呀。”

    宫禁之中的女人,只是君王发泄的工具而已,种种房中之技,无非也是取悦主子的手段,又有多少人真能从中获乐的。

    那刘巧奴听他这么问,便知他也来了兴趣,也要学那李秀成。她顿时回想起当初受波折的那般情景,滴滴滚烫的红蜡落在娇嫩的皮肤上,除了钻心的痛楚,哪里会有什么快感。

    尽管如此,她却不敢扫了他的兴,她知道,自己的性命就操于眼前这男人之手,只有取悦了他,让他高兴,自己才能逃出死亡的深渊。

    “说啊,到底是什么感觉。”曾纪泽迫着问。

    “王爷好坏,什么感觉,王爷你都说了,却还要问奴呀。”刘巧奴回眸娇笑,脉脉含情。

    “哈哈!果然是个小啊。好好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受虐,本王就今晚上就让你舒服个够。”曾纪泽拍着她的屁屁笑道。

    “只要能伺候的王爷高兴,臣妾怎么都愿意。”刘巧奴笑盈盈的答道。

    说罢,她便从曾纪泽身上起来,扭着腰枝去将那窗户都关了上,又将一根红烛端来递到曾纪泽的手上。而后,她便将外衣脱尽,只着了件红艳艳的肚兜和一件白色的半透明衬裤。

    “王爷,来吧。可要慢点啊,莫伤到了奴。”

    巧奴背对着曾纪泽。如母狗似地匍匐了下来。胸脯前地肉团紧贴着地面。几乎要挤破地样子。两片肥臀高高撅起。左晃右晃。灯光映照下。薄裤之中。那曲径洞幽。花丛水穴若隐若现。

    而那两扇洞门则微微蠕动。时开时合。仿佛要以内中地神秘引蛇入洞。

    曾纪泽虽自认为阅美无数。但眼前这女人之风骚浪荡。却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地。而由此勾起地熊熊欲火。则更是达到了一种不同地境界。

    那是一种完全不带任何感情。纯粹出自于肉欲。由人类本能地繁殖所衍生出来地裸地虐待欲。

    曾纪泽站了起来。叉开腿站在了巧奴身后。一手持着蜡烛。一手如拍马一般在她臀上重重一掌。喝道:“这样本王怎么滴。还不把这累赘卸去。”

    “王爷休急。让奴慢慢来嘛。”

    刘巧奴扭捏了一会,头支撑住地,两只手腾了出来,缓缓地将那衬裤褪下了大半,露出了两片雪花花的大肥臀。

    她抚摸着半边屁屁,回眸荡笑道:“王爷,来嘛,奴这里好痒,王爷行行好,就给奴止止痒吧。”

    人说少妇最是耐玩,果然是没错的。那白白净净地臀上,光滑无暇,竟连一颗痣都没有,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她平素用心保养的结果。

    “贱人,别急啊,看本王慢慢炮制你。”曾纪泽在她的大白臀上摸了一摸,手中蜡烛微斜,一滴烛泪落了下去。

    “噢——”巧奴屁股猛一紧,俏脸上仰,皱着眉头低哼了一声。那拐弯音千回百转,乍一听似乎很痛,但痛苦之间,又夹杂着浓浓的快意。

    “爽不爽?”曾纪泽喝问道。

    “千岁,爽是何意呀?”

    巧奴听不懂曾纪泽地新鲜词,却只觉臀肉上一阵的滚烫,仿佛烧开了的油突然溅在了皮肉上,那种感觉真是痛苦难当。但她为取悦主子,便只好忍着痛楚,强作一副享受之状。

    “爽就是爽,你到底爽不爽?”曾纪泽兴奋的吼道,也不管人家听得懂听不懂,手一歪,又是一滴蜡油落下。

    “啊噢!”这一次与其说是一滴,倒不如说是一股,红色的蜡油在她臀上溅开一大片,只将刘巧奴痛得咬牙尖叫,但那叫声到最后,却不得不强加上一段浪荡的尾音,以表现出她是在享受,而不在忍受折磨。

    “奴好爽,奴真地好爽。”巧奴也管不了许多,痛得只是一个劲的喊爽。

    “爽就好,慢慢享受,还有更爽地。”

    说着,曾纪泽将她双脚一分,蜡油滴下,正溅入了那狭谷深处的菊园之处。

    巧奴这一回便如被人从后边捅了根棍子,痛得下半身猛一抽搐,白嫩嫩地脖子憋得通红,那痛叫之音堵在嗓子眼里,就是无法冲出来。

    “怎样,本王比那李秀成如何?”曾纪泽看着那一片片红斑,得意的问道。

    巧奴粗喘了好一阵子,总算是缓过了几气,回眸无力地笑道:“王爷整的奴好舒服,那李秀成与王爷比,简直连男人都不算。”

    “呵呵,你这么赞本王,本王要是不来点更厉害的手段,就对不起美人你

    啦。来来来,把这上边的累赘也都卸了吧。”

    曾纪泽一伸手将巧奴翻了过来,等不及她动手,一把扯开了她的肚兜,一双肥兔忽的就弹了出来,兴奋的上下乱晃。

    曾纪泽骑坐在她的腹上,蜡烛小心的放低,滴了一大滴在那雪山峰上一点红。

    “啊——”

    巧奴撕心裂肺般的尖叫了一声,同时身子本能的一颤,曾纪泽也跟着一晃,手中的蜡烛没拿稳,一大股便泼了下去,一滴不少的浇在了她左边的玉峰之上。

    巧奴痛得差点就背过气去,指尖拼命的抠着地毯,竟是将那织得甚密的毛毯生生的抓破了几道缝。

    那一刻,她真的有想死的念头,只觉自己再也没有意志去忍受这样的屈辱与折磨,那实在是生不如死。

    但当那痛楚悄然褪去时,她的下体中,不知为何涌起一种莫名的骚痒,那痛楚的余味,如同飞舞的蜂蝶,穿过她的皮肤,顺着血液钻入到她那花丛深处,肆意的采集着甜美的蜜汁。那种感觉,只叫人心痒难耐,欲罢不能。

    曾纪泽站了起来,给了她更大的喘息空间,当看到她双腿间流淌出一滩半透明的液体之时,他大笑起来:“本王还以为你是在故作风骚,原来你还真是个啊。你得感谢本王,是本王让你找到了本来的自己呀。”

    巧奴心智已有些恍惚,而曾纪泽的话,又如鸦片一般,让她越陷越深。心中,有个声音一直在问自己:“我,我真的是这么贱吗?为何明明痛苦,而我竟会有点喜欢呢?”

    曾纪泽不给她更多回味的机会,他提起她的手臂,将滚烫的蜡油倾倒在腋下密布的乌团之中。

    那里,正是身体的脆弱之处,那痛苦也自然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但痛苦褪下之后,下体所涌上来的快意也便越发的强烈。

    “奴家,奴家受不了了,啊!啊呀——”

    巧奴如蛇一般在地上扭动着丰腴的身躯,双腿纠缠在一起,抵磨着那开开合合的洞府。她神色迷离,不由自主的将手探入自己的下体,弹揉拨弄,将那快感推向更。

    “找到自我的感觉很好吧,这就对了,人生苦短,又何必苛求自己呢,解开心里束缚,肆意享受吧。”

    曾纪泽大笑着,看着地上这春光无限的,他的也燃烧到最烈之时。于是他利落的褪下了裤子,将那攀天之柱展现在这女人面前。

    曾纪泽来自后世,身体素质明显比前人要好许多,而他平素便爱锻炼,故那话儿也比寻常人要坚实粗壮,此时雄风再起,更是雄姿勃勃,好不威风刚猛。

    那巧奴虽乃李秀成后宫,但被临幸的次数却少的可怜,平时寂寞难耐,便私下与御林军士私通,自问对男人那话儿也是阅历颇多,但似曾纪泽这般雄根却是头一遭遇见。

    那一颤一挺的黑物,如狂蟒一般,粗壮的甚是吓人。迷离之中的巧奴瞅见了它,虽是吓了一跳,但随即便被勾起了更浓的。

    她也不用曾纪泽吩咐,如狗儿看到了骨头,急急的便爬了过来,曾纪泽顺势抓住她头发将她提起,双臀一挺,便将那话深入到了那早已贝齿大开的深吼之中。

    李秀成平时喜好变态的虐待之术,但这口吃之法却鲜有用到,故这巧奴也是头一遭碰上这样的玩法。只觉口中那物甚是巨大,自己一张樱桃小嘴已是被撑到了极限才勉强容纳下。它方一进入便又狂突猛冲,不时直抵她咽喉深处,直搅得她泛呕。

    “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很好啊?”曾纪泽一面有节奏的挺动着腰部,一面兴奋的问道。

    巧奴嘴被塞住,哪里又能答他,只能呜呜的回应着。而随着曾纪泽节奏的不断加快,那呜呜声更加的凄婉。

    她没有办法,她知道眼前这男人已渐至,这个时候如果扫了他的兴,那自己这条命也就随着没了。所以她只有强抑着呕感,忍耐着那话的冲顶。

    一声长嘶,他将她的脸紧按在自己的腹下,双腿抖了数抖,将那作恶之物,尽数的留在其中。

    巧奴只感到口中一阵的滚烫,她知道,自己这场波折终于告一段落了。曾纪泽长吁一口气,躺回了床上,喘着粗气,满意的问道:“怎样,是什么滋味?”

    巧奴正欲将那些恶物吐出,曾纪泽这么一问,便只好一滴不剩的尽数咽下,一番回味无穷的媚笑道:“比琼浆玉液还要鲜美三分。”

第二百四十三章 黎明

    哈哈。好文采。”对于巧奴将那些东西比作是浆玉纪泽大赞一声。同样是任人发泄的贱人。代人的素质比现在人不知高出了许多。人家那可是敬呀。

    “奴伺候的王爷可满意吗?”奴擦干净了嘴角余渍。软绵绵的站了起来。方才这一阵的作已耗了不少的力气。一双小口仿佛也被撑大了几分。说话之时有点不清不楚。

    “满意满意。”曾纪泽气息渐渐伏。又回过了气。

    “只要王爷喜欢。奴心就安了。想奴一个敌国宫人。本是罪不可恕。可王爷胸怀广博。不计前嫌。还容奴这卑贱之躯服侍王爷。奴真真虽万死亦无法报答王爷的恩情。奴别无所求。只求能常侍王爷左右。即使是做牛作马亦心甘情愿。”

    奴楚楚可怜的说了这一番话。其用意无非是想向曾讨个活命的恩赏。

    以曾纪泽的身份。身边世容貌才华样样名的女人数不胜数。又岂会缺了她这样一个卑贱的罪奴。在曾纪泽看来。她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宣泄欲火的工具而已。偶尔从中取乐无妨。常带在身边那却是有失体统。

    “本是那无情不之人。你后的路。本王会替你做主的。”

    “多谢王爷。多王爷。”巧奴大喜过望。心中出了口气。伏地拜了又拜。“王爷也累了。奴伺候爷歇息吧。”

    :以为曾纪泽就这两下子的能耐便要服侍他上床休息。岂知曾纪泽略一休息。精神便又大振。一把将巧奴拽了过来。倒在了床上。

    “小。好戏还刚刚开始。本王说了今好好炮制你地哈哈——”攀天之柱再起。他双臀一用力。又深入了那刚刚合上的洞府。

    窗外夜风深寒。窗内红烛高烧。春无边男哮女吟之声飘然而出。数不清的淫声笑语在天空中游窜。

    漫漫长夜中。几家喜几家愁。

    一觉醒来已是天放晓。曾纪泽睁开朦的睡。视线好一阵子才变的清晰。忽然发现身体竟躺着个陌生的女人。不由吃了一惊。腾的坐了起来。

    头脑一阵的酸痛。他双手揉起了阳穴。随着痛楚地渐渐减轻。他慢慢的想起了昨晚的狂欢。想起了与这女人的场景。

    “妈的昨晚一定是太高兴。怎喝成了这样。有点太过放肆了。”曾纪泽略有些自责。

    一旦意识清醒。他又立刻恢复到那个冷静睿智地吴王。而身边这女人。则让他瞧着多少点不顺眼的感觉。

    曾纪泽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那女人尚在沉睡之中。臆了一声翻了个身子。并未被吵醒。

    “王爷醒了昨晚可休息的好吗?”门口。白震=一大早便候在了上边。那问好声很是正式。俨然一副并不知道里边发生过什么地样子。

    “你倒是起的很早啊。”曾纪泽笑了一下。指了指房中。“里边那女人?”

    “她是李秀成的一答应。好像是叫刘巧奴。王爷。要不要末将给她安排座别院。王爷也好……”

    白震山很善于体察他的心思但这一次他却错了。曾纪泽一挥手打断了他的建议。摇头道:“不用了。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把她和其他的李秀成后妃们一起配发给下面的军官吧。不过可以给她找一个性情好一点的人家。”

    “明白了。”

    曾纪泽很快把这事忘在了九霄云外。洗换过后便立即投入到了军政之中。在他的指示下。秀成地招降信由投降的捻系之人送往了山西陕西各地。同时。为了给这些未降之将以军事压力。曾纪泽传令各军。分别向潼关大同府阳府逼近。

    在抚剿并用的双重压力下。太平军余部见大势已去-纷弃暗投明。明军兵不血刃的拿了整个山西以及陕西大部。而在开封之战后。曾纪泽又令李潜龙迅速南下。抢占了许州等河南南部大片府县。

    至于鲍超的北军和廷的御林军。虽然你争我夺但仅抢下了宁信阳颖州等少数府县。

    当时间进入二月初时。对太平天国的战争已基本结束。整个黄河流域已归于大明的统治之下。

    毫无疑问。曾纪泽是这两场战争的最大受益者。从北伐灭清开始到灭太平天军结束。曾纪泽的东军先后攻下了山东直隶山西绥远全境。陕西河南大部。再加上平左宗之乱时攻下地浙江福建。以及本身所据有的江苏全境安徽一部。曾纪泽所辖有的“地盘”。已超越

    王曾国。

    曾纪泽从而也了一手缔造大明帝国的最大功臣。其功可与当年为大唐帝国开疆拓土的秦王李世民媲美。

    而此时的曾国荃。尚深陷在四川叛乱的泥潭中无法自拔。吴王的辉煌功业使他大为眼红。是大为恼火。他则将这种怒火全部转加在了川民身上。

    屠川行动展开后的短短几个月中。数十万的川民被西军杀害。曾国所针对地对象。并仅限于叛乱地区的川民。他要求对四川境内控制的所有州县进行清洗。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尽皆斩杀。而叛军境内的州县。官军每攻破一地。则男女老幼。一命不留。

    经过这场残酷的屠杀。曾国荃终于的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当百姓被杀光之后。自然就不会人再加入叛。而叛军境内的百姓。在西军这种“恐怖主义”的威下。纷纷逃往陕西和甘肃境。

    在失去众基础。军很快便陷入了兵员不济和粮饷锐减的危机之中。曾国趁势发动了一轮强有的进攻。歼灭了近五万叛军。并成功的击毙了叛军首领李全。

    残存的数万叛军另宰相胡为帝。他们改变了战略思想。主动放弃了川北的根据地。功的突破了北部的西军防线。一进入了汉中。在当地百姓的配合。叛军声势复振。经过十天的强攻。竟然奇迹般的攻下了汉中府。

    曾国荃尽管功的平定了四川境内的叛乱。但却意外的丢失了西北重镇汉中。消息传回南。朝野哗然。众臣对曾国荃的贬损之声又一次达到了个小。

    曾泽敏锐的抓住这个机会。趁机向朝廷上表。请求让他的东军西进。参与到围剿叛的战争中来。

    而曾皇对于湘王军事政治上的一再策已经忍无可忍。遂也不与湘王商量。很干脆的令曾纪泽遂大军进攻汉中。会同西尽快歼灭这些令朝廷头疼的叛贼。

    曾纪泽率三万大军进入了陕西。他并没有急于采取强力镇压措施。而是采取了安抚为先的收买人心方式。

    曾纪泽在西安府建立临时统帅部第二天。便下了一道行政命令。但凡从汉中逃来的平民百姓。官府必须施以救济。同时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将陕西境内的荒地分配给这些难民。帮助们重新开始生活。而对于前来归降叛军。东军则参考对待太平军降军的方式。择精壮者编入东军。余众或发放遣散金。或分配给荒地。帮助他们回归到耕作的正常生活。

    曾纪泽的这一招收买人心果然高明。在经过短暂的观望之后。大批的民众便从汉中入陕西。叛军则也三天两头的前来归附。汉中的叛军声势很快又陷入到了低谷。

    而在此时。曾国荃为了争抢原本就属于自己的这块肉。也率数万精锐逼近了汉中。处于明军南北夹击之下。胡清醒的认识到。如果继续顽抗下去。他必将步李全的后尘。归顺明廷。是他唯一的出路。

    就在胡感到四面歌之时。曾纪泽适时的派出使者。劝其归顺大明。他曾纪泽将以吴王的名义。保证叛军的生命安全。同时。胡等归降有功之众。朝廷优待之。

    吴王心慈仁厚。爱民如子的好名声一场远播在外。前有太平天国之例。胡没有理由不相吴王的诚意。就在他还犹豫际。湘王曾国逼人的进攻便促使了他归降的吴王的决心。

    中旬。胡正式归降大明。三天之后。东军越过秦岭。进入了汉中。

    在曾纪泽严厉约束下。东军军纪严整。毫不扰民。对待降众也不欺压。经过数天的整编与防。东军顺的完成了对汉中的占领。而此时。曾国荃西军前锋。已经处在汉中南部不足一百里的地方。

    就在先锋李典臣自为凯歌高奏。很快就可以拿下汉下。大肆的烧杀抢掠下番时。在前方的小县城上。他看到了大明的九龙旗帜。

    当李典臣还疑心重重。以为这是叛军玩的什么计谋之时。一队打着东军旗号的人马从县城来。向李典臣通传了汉中已克。吴王令其立即停战。就地休整的令。

    “什么。这怎么可能。老子们打半年都没消灭光这帮杂种。你们东军怎么可能一月之间就解决了呢!”当李典臣确认了来者身份之后。惊骇之情难以言喻。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大吼大叫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反目

    第二百四十四章反目

    国在得知汉中被他的好侄儿攻下之后,同样是惊怒纪泽从狗嘴里抢肉,这无是在世人面着打了他的脸。

    恼火不已的曾国遂命大军继续前进,直接屯扎在了汉中府二十里之外,从军事角度来讲,这已经是一个颇具威胁的距离,俨然是一副将要发起进攻的势态。

    此时的曾纪泽是“财大气粗”,说话办事腰杆子也硬了起来,他当即令全军严阵在待,随时准备应对湘王的出格之举。

    当然,为大局着想,曾纪泽极力克制了自己愤怒的情绪,他以侄儿的名义,邀请他的九叔入城共叙叔侄之情。

    双方闹到这般地步,就差撕破脸皮这一层了,湘王也警觉的很,以大军刚到,尚未安稳为名拒绝入城,同时反过来邀请曾纪泽前来他的大营聚首。

    曾纪泽当然没那么傻,湘王那种暴戾之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如今两人已是势同水火,以湘王的性格,如果条件合适,他未必不敢下杀手。

    于是双方书信往来,言辞中充满了浓浓的亲情,内中却含着防范与猜忌,最后双方都做出了妥协,他们在汉中城外临时搭建了一座营帐,双方各只带了十余名亲兵前往会晤。

    既然他二人能克服种种猜忌,仍然决定会晤,便说明这二人其实认为双方之间的矛盾,还尚未达到无法调和的地步,通过判若能解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时隔一年多,曾纪泽又一次见到了他地九叔,与往昔相比,二人之间的客套话已经显得生硬了许多,尽管之前的那种叔侄之情也是伪装出来的,但就算是演戏,这之间的演技水平还是有明显下降的。

    “我地大侄子呀,你可真给皇兄他长脸,你瞧瞧这大半个北方,都被你一人打下了,就连九叔我这汉中也给你拿下了,你可真给咱曾氏皇族争面子。”曾国的腔调中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曾纪泽不以为然。笑道:“纪泽所取得地每一个胜利。都是咱们大明上下齐心地结果。再说。如果没有九叔在西边牵制了清军和太平军地大量有生力量。侄儿我又岂能轻易取得战果。”

    曾纪泽这话原本是想恭维他一下地。但在曾国听来。却自认为他是在暗指四川地叛乱。这分明就是在讥讽于他。

    曾国地脸顿时沉了下来。沉默了片刻。道:“咱家常也聊地差不多了。也该谈谈正事了。吴王。这汉中府你打算怎么办。”

    曾国将“好侄儿”改称了“吴王”。虚伪地亲情卸除了一半。曾纪泽脸上也不再挂着笑。直然道:“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先设地方官。然后安抚民心。鼓励农桑。推行洋务。咱全国上下不都在这行做吗。”

    曾国一拍案。说道:“吴王说地在理。那你就赶紧把汉中府移交给我吧。本王也好尽快地实施你说地那些举措。”

    这话就听着有点莫名其妙。曾纪泽稍有愣怔。立时警觉了起来。却故作淡然。微笑道:“九叔是在说笑吧。侄儿在拿下汉中府不久就已经在实施诸般举措了。就不劳九叔操心了。对了。你地大军远道而来。将士们只怕是疲惫不堪。我这就命人送些酒肉入营里慰劳一下。也算尽一尽我这地主之谊。将士们休养好了。才好回师呀。”

    曾纪泽这话说的明白:这汉中是老子打下的,你别想打什么主意,老子好吃好喝招待好你,吃饱了就给我早点滚蛋!

    曾国哪里会在乎这一些,他这人向来信奉的是:是老子的就是老子地,不是老子的也想办法变成老子的。

    这时见曾纪泽委婉的拒绝了他的要求,那张臭脸立刻变得更加难看,沉声道:“我说吴王,皇上自小可教育过你,凡事要讲道理的。这汉中府本来就是我的,先前只不过是被那群暴民抢了去,现下虽然是被你夺回来了,但也理应再归还于我。你这么强占着不放,是不是也太不讲理了。”

    曾国一口一个“理”字,俨然是一头嗜血的恶狼在向绵羊们宣称自己是素食主义者,曾纪泽是被他逗的苦笑不得,差点当场笑喷了。

    “九叔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你的我地,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大明的每一寸土地,都应该是父皇的才对。你这话在我面对说说也就罢了,若是传扬出去,只怕是有口难辩啊。”曾纪泽敏锐地抓住了他大嘴的漏洞,当即予以反击。

    “那个,九叔我口误嘛。”曾国被抓到了把柄,口气一下子软了几分,但态度却依然明确,“我地意思是这汉中府应当归我管辖,吴王啊,这回应该没错了吧。”

    大明因其成立之初所形成了畸形权力结构,逐渐造成了两王一公的三系势力,谁攻下地地

    由谁来选派官员,这已是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而先打破了这种规则,强取不属于自己地地盘,这对于曾纪泽而言,无异于一种挑战,他岂能退让。

    “江山既然是皇上的,那这汉中府归谁来管辖,自然也应当由皇上来决定才对。本王如今也只是代管而已,湘王你口口声声的跟我要汉中府,你不觉得很不合适吗。”

    曾纪泽又拿皇帝来压他,因为他知道,曾皇为了保持各派系间的平衡,是不可能轻易打破这种潜规则的,故湘王就算真的无聊到吵到了皇帝那里,也是徒劳一场罢了。

    对于曾国的步步紧逼,曾纪泽是守的滴水不漏,说了半天,大道理还都在人家那里。这让曾国肝火渐升,横眉怒道:“湘王,本王好歹是你的叔父,难道你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私人之事,纪泽孝敬叔父,自当无有不从。但事关国法,岂可徇私,请九叔恕纪泽难以从命了。”曾纪泽不容置的答道。

    “哼,你小子翅膀硬了,很好,很好啊。”

    谈判破裂,曾国是一肚子的火,当下招呼也不打一声,拂袖而去。

    今天的这场唇枪舌战,曾纪泽算是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重重的打击了湘王的嚣张气焰,但他也意识到,这一场争执之后,双方的矛盾又将进一步的激化,依湘王的个性,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曾纪泽很清楚,形势已逼得他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了。

    汉中的会面结束不久,曾纪泽便星夜赶往南京,而就在他经过十几天的赶路,刚刚回到徐州后不久,便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盘踞在庐州府的苗霖沛,竟然大败围城的鲍超北军,率七万大军南下,沿途绕过州县,直奔南京而来。

    京师震动,一日之间发数道旨意,召东、南、北三军回援。

    曾国的西军主力此时尚在四川未归,鲍超的北军主力正在河南,而朝廷御林军主力则在两湖乃河南一带,一时片刻间均是无法赶到。唯有曾纪泽的东军距近南京极近,曾皇八百里快马,命曾纪泽速率军前来。

    “苗霖沛这小子人虽然卑鄙了点,但胆色却不小,他这是在孤注一掷。”当曾纪泽看到朝廷的旨意时,不由大发感慨。

    “王爷,我大军多在北方,能够及时调往南京的,只有胡师长的训导师,还有尚未训练成军的一万新军,是否先此两路人马速遣往南京。王爷则可率向师长的徐州军团南下驰援。”杜聿光提议道。

    “上海乃我东军根本所在,训导师绝不能轻调,至于那一万新军嘛……”曾纪泽眼皮一跳,忽然有了想法,当即道:“你速替我起草一份折了,就说本王已率军南下,至于江南的东军,只有那一万新军可以抽调,请皇上示下。”

    曾纪泽这是在给曾皇下套子,先前他曾跟曾皇建议过,将他的一万新军编入御林军,以加强京师的防卫力量,但曾皇一直犹豫未决。

    而今苗霖沛的长途奔袭,使得京师告急,反而是助了曾纪泽一臂之力,他在想这个时候再提起此事,曾皇一定会想也不想就选择了他当初的那个提议。

    果不其然,数天之后,朝廷的旨意传来,令其立刻将一万新军由江苏开往南京,将其指挥权移交给御林军总管刘坤一。

    京城的防守力量得到了加强,朝野之心稍有安定。而远道而来的苗霖沛,虽然来势汹汹,但毕竟是孤军深入到了大明腹地,粮草补给跟不上,在这初春之季又无粮可抢,于是在攻到距长江尚有二十多里的之地,便被由湖北、江西赶来的西军、北军两万人马挡住了去路。

    在强弩之末的局面下,苗霖沛勉强发动了几次进攻,但均为明军击退,而此时明军追击之军也正从四面八方赶来,随时有可能切断其回庐州的去路,孤注一掷的苗霖沛陷入了越来越来利的境地。

    曾纪泽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采取了围魏救越的策略,大军暂于半路改道,直取庐州府。

    三日之后,这座兵力空虚的北重镇被破,曾纪泽随即举后南下,会合西北各军,近八万之众,将苗霖沛包困在了长江以北的狭窄区域。

    经过十余天的围困,粮草弹药耗尽的苗霖沛,不得不选择了无条件投降。至此,关内最后一股割据势力亦被大明歼灭。

    而新疆、等地的少数民族统治者,在清军溃散之后,亦宣布愿意臣服于大明的统治之下。除关外满洲、外蒙古,以及孤悬海外的台湾左氏之外,中国基本上恢复了统一。

第二百四十五章 郡主

    纪泽回到了阔别数月的南京,此番回来,心情已是

    而等待他的,还有一个好消息,不久之前,王妃生了。

    清晨之时,大街上行人稀少,曾纪泽策马狂奔,怀着万分兴奋的心情奔向自己的那个家。

    他的脸上挂着难以抑制的笑容,那是初为人父时,发自于内心的喜悦,那一种来自于人类本能的情绪,那笑容,甚至比他取得莫大功业时的笑还要灿烂。

    “诗涵,诗涵,我回来了。”

    他大叫着奔入府中,那些一早起来打扫的下人们连一声问候都来不及出口,他们的王爷便如一阵风似的从眼前而过。

    推门而入,激动的他,忽然又安静了下来,因为他刚刚意识到,现在还是黎明方至,这个时候,诗涵应该还熟睡未醒吧。她刚刚生产过后,正需要充足的睡眠,自己这么风风火火的进来,将她吵醒了就不该了。

    他轻轻的掩上了门,蹑手蹑脚的猫了进去,正待轻轻的掀起帘子时,却闻卧房中传来一个声音:“王爷,是你吗?”

    还是惊扰了她的美梦。

    曾纪泽一脸歉然笑意的走了进去,道:“是我,吵醒你了吧。”

    床榻上地诗涵似乎很是意外。她忙是掀开了垂纱。当她看清他地面容时。脸上立时一副惊喜过望地神色。“王爷。真地是你呀。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曾纪泽坐在了她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她地手。轻抚着她地脸庞。笑道:“怎么。你梦到了本王要回来吗?”

    诗涵点了点头:“我方才醒了一半。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了你地声音。我以为你回来了。就傻乎乎地叫了一声。没想到你真地回来了。”

    “这说明我们心有灵犀嘛。”曾纪泽笑道。

    他细瞧着她地面容。比之前离别时。已是苍白了许多。眉宇间透着虚弱之气。显然是这次地生产。耗了她太多地精力。

    “诗涵。咱家宝宝呢。快让我瞧瞧呀。”曾纪泽这才想起来。

    诗涵神色间微有歉意,低头道:“王爷,臣妾无能,没能为王爷诞下一位小王爷。”

    先前那些通风报信的人,为了给曾纪泽一个惊喜,并未告知他王妃生的是男是女,故他心里也一直怀揣着强烈的悬念。

    当诗涵告诉他生的是女儿之时,心里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失望,但很快便烟销云散。毕竟,在他的那个世界,当某项国策禁绝了人们多子多孙地希望,高昂的培养成本吓阻了人们多生地想法时,他这一代人,对生男生女的态度,已比从前有了很大的改观,尽管这种改观是通过不正常手段来改变的,但总算是一种观念上的进步。

    “女儿好啊,女儿是爹爹地贴心小棉祅,快抱来让我这当爹的瞧瞧啊。”曾纪泽有点迫不及待。

    “瞧你,当了爹也用这么兴奋吧。”诗涵地露出了笑容,便是喊了奶妈,将小郡主抱来。

    那边下人们知道王爷回来了,八成会瞧瞧小郡主,早就候着了,不多时便将小郡主从婴儿房里抱了来。

    那小小的家伙,大概只有鞋底那么大,整个身体都被卷厚厚襁褓之中。曾纪泽小心翼翼的从奶妈手里接过小家伙,手都有点哆嗦,仿佛抱着个无价之宝似的,生恐不小心脱手摔下去。

    曾纪泽抱着他到窗前,借着晨光,看清了她的那张小脸。胖胖的小粉脸,细细地眉毛,圆嘟嘟的小嘴无规律地蠕动着,有时竟会吐那么一两个小泡泡,曾纪泽用手拨弄一下她的小脸,那小脑袋便本能地动一下,这般酣睡的样子,跟个熊猫似地,真是可爱之极了。

    “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不愧是本王的女儿呀。”曾纪泽喜欢的她不得了,禁不住在她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谁知他一直征战在外,生活起居粗陋简单,此时已是一脸的胡碴,小家伙给他这么一蛰便疼醒了,顿时哇哇的哭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啦,她怎么突然就嚎起来了。”

    曾纪泽顿时傻了眼,能指挥千军万马的他,面对怀中这个完全没有理智,哭哭闹闹不停的女娃,竟是有点慌了手脚,仿佛手里头不是抱着他的女儿,而是抱着一颗定时炸弹一样,万分的棘手。

    “你满嘴的胡子,都把孩子蛰痛了,能不哭吗。”

    诗涵忙将女儿从他怀中接了过来,抱在怀中嗯嗯啊啊的哄了起来,那小家伙也是无聊,哭了一阵也算解了气,很快是眯着眼呼呼大睡起来。

    “女儿还是跟当娘的亲呀,爹爹一抱就哭,娘亲一抱就乖了。”曾纪泽一边逗弄着那

    脸,一边嫉妒似的说道。

    “女儿当然跟娘亲了,所你这当爹的呀,一定要多陪陪她,不然她长大了可就不认你了。”诗涵开玩笑道。

    忽然间,她脸色一变,整个身子晃了一晃。曾纪泽吓了一跳,急是扶她坐下,紧张道:“是不是累着了,快歇息一下。”

    “没什么,最近常这样,可能是身子还未养好吧。”

    诗涵勉强笑道,但说话时的那份有气无力曾纪泽还是能听得出来的,遂道:“时间还早,你再多睡会吧。”说罢便叫奶妈子把小郡主抱走。

    “王爷,皇上前几天得了一场病,刚刚好了一些。你既已回京,赶紧入宫去瞧一瞧吧。”诗涵忽然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

    皇帝生病之事,曾纪泽早先也有所闻,据说是先前苗霖沛逼近京城,他惊惶之下,有点急火攻心。

    身为曾皇的长子,不光是为国家开疆拓土,对父亲嘘寒问暖,尽孝顺之道,同样是判定是他是否是一个合格的帝国继承者的重要依据。

    经诗涵这么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一回京就赶回家里,而不是入宫去看望曾皇,这确实是有些不妥的。

    于是他哄了诗涵入睡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赶入了龙城。

    寝宫之中,曾皇斜卧龙榻,梅妃在旁端茶递手,殷勤的伺候着。

    曾皇听宣入内,跪拜之后便是一番的关切询问,语词神态之间都极尽孝子之情。

    有儿子在跟前嘘寒问暖,曾皇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有时候天伦之乐,对于一位暮色垂垂的老人来说,反倒不失为一种更好的补药。

    “太医说万岁爷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并无大碍,这几日调养的已经好多了,殿下莫要太过担心。”一旁的梅妃宽慰道。

    “那我就放心了,有劳娘娘照顾父皇龙体了。”

    想当初南京拥立之时,曾纪泽挑选了梅玉二妃来为曾皇下套,当时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后来虽屡差人入宫送些礼物,但见面的机会却着实无多。这梅妃年纪轻轻,与诗涵不相上下,但却是曾皇宠爱的妃子之一,曾纪泽对他自然要多有恭敬。

    “服侍万岁爷是我的福份和职责,谈何一个劳字呢。”梅妃答的很乖巧,说话间明眸笑盈盈看着曾纪泽,让人感到很亲切。

    “呵呵,有你们这般体贴关心,看来朕还能多活几年呀。”曾皇倍感欣慰。

    曾纪泽忙道:“什么叫多活几年,父皇乃真龙之躯,必可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的那是妖精,朕虽然老了,但还没糊涂到学古时那些帝王,寻那什么长生之法。”

    曾皇倒是看的很开,他摆了摆手,转换了话题:“眼下除了若干宵小之外,华夏已基本归于我大明,这今后的路怎么走,你可有什么看法。”

    “儿臣以为有三个要点,其一是继续在全国范围推行土地改革,如此才能革除满清留下来的土地兼并弊病,此为固国之本。”

    曾皇点头表示同意:“土地问题确是国家稳定的根本,历朝历代的农民暴皆是祸出于此。说下去。”

    “这第二件便是要继续推行洋务,包括建新学、办工厂、兴商业,这是大明强国之路。”

    曾皇同样默认了这一条,曾纪泽继续道:“这第三条便练新军,儿臣以为如今大局已定,便当撤除三面军的军事结构,将全队整编成一体,并新设一个国防部,取代原先之兵部,由朝廷直接统辖全队。”

    这一条是曾纪泽专门针对湘王的,算是变相的解除了武将们的军权,加强了皇权的的集中。这样尽管他自己的兵权可能被收回,但这江山迟早是他的,从长远角度来讲,对他却是十分有利的。

    曾皇陷入了沉默,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曾纪泽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旁人皆不是问题,就算是那个鲍超,只要给他钱花,给他女人玩,收回军权他虽不爽,顶多也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唯一的变数就是湘王,军权一收,就等于夺走了他争储的最大筹码,而今野心极度膨胀的这个人,只怕是不会轻易肯就范。

    沉思良久,曾皇抬了抬手,道:“此事还须与众臣商议,不用操之过急,先放一放吧。”

    曾纪泽还待再劝,那太监总管黄骏来报,说是楚国公胡林翼前来探视皇帝。

    曾皇笑道:“今儿个是吹的什么风,都赶一块来瞧朕了。宣楚国公进来吧。”

第二百四十六章 削兵

    那儿臣就先告退了,晚些时候再来给父皇问安。”退。

    曾皇手一挥:“梅,你就替朕送送吴王吧。”

    他二人便一起离去,出大门之时,正巧碰见胡林翼。这宫禁之内,话说多了容易招人耳目,曾纪泽便只与他打了个招呼,说了句客气话而已。

    梅一路要送他出宫去,曾纪泽道:“娘娘不必远送,就请先回吧。”

    梅笑道:“不打紧的,万岁爷同宋国公定有许多话要讲,我就送殿下多走会吧,就当走动走动身子。”

    曾纪泽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边走边闲聊着,曾纪泽有意无意的提到了湘王,梅妃也似是随意的说道:“湘王这些日子进宫进的很频繁,差不多隔三岔五的就来给万岁爷问安,每每也顺道看望下我和姐姐。殿下呀,恕我直言,你可得多向你的王叔学学。”

    梅最后这句话,明显是在有所提醒,曾纪泽听得明白,便道:“多谢娘娘教诲。对了,方才是不是九叔他就来过?”

    “他前脚走,你后脚来,怎么,你们没碰上吗?”梅妃奇道。

    曾纪泽摇了摇头。梅妃眼睛一亮,道:“那他八成是又去看望姐姐了,你们没碰上也是正常。”

    曾纪泽眉头不由微微一皱,他在这龙城之中也是布有耳目的,有风声说那湘王与玉妃走的异常的近,其中多半有芶且之事。不过这也只是风声而已,湘王身为小叔,偶来宫中问候一下皇嫂也是合情合情,只是这次数多了,未免会引起人的猜忌。

    “看来我确实得向九叔多学一学行孝之道。没能多来看望娘娘。实在是我地过错。”曾纪泽自责道。

    梅妃淡淡笑道:“王爷只要常常来看望一下万岁爷就好了。至于我们这些后妃。其实不必太过在意。”她说到这里。脸色忽然转晴为阴。“就像姐姐她和湘王……”

    她只说了这么几个字。猛然间神情一变。忙是微掩半面。表现出一副失言之状。

    她那样子虽然表现地自然。但曾纪泽眼光何等地犀利。立时瞧出她有故意地蛛丝马迹。似乎在有意地引起他地兴趣。

    而曾纪泽恰巧对此也很想听个究竟。便顺势问道:“九叔他和玉妃娘娘怎么了?”

    梅叹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我就送到这里了。王爷好走。”

    梅显然心中有话,但只露了个苗头却不肯再多说一个字,曾纪泽也不再多问,告辞而去。

    出了宫门,翻身上马而去,在离开宫门有一段距离之后,曾纪泽对跟随的白震山道:“叫宫里人地想想办法,一定要查出湘王和玉妃之间有什么瓜葛。”

    寝宫中,胡林翼已向曾皇行过君臣之礼,开头几句话,无非还是些“皇上龙体安康”之类的客套话,曾皇这几日也听了许多,有那么点腻了。

    “润之啊,想当初朕与你创建湘军,纵横大江南北,那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没想到弹指间十几年已过,咱们都已垂垂老矣了。”曾皇忽发感慨,他与胡林翼关系特殊,名为君臣,实为知己老友,他也只有与胡林翼才能说几句肺腑之言。

    “皇上剿灭发匪,驱逐胡虏,创建这大明王朝,此等功业,可与秦皇汉武并肩,纵使老矣,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胡林翼安慰道,说着不由咳了几声。

    “润之,你慢些说话,不急。最近是不是旧病又复发了。”曾皇关切的问。

    “最近身子越来越差,恐怕是没多少日子了。不过若不是当年吴王请了洋大夫为臣治病,臣这把老骨头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现在多活了三五年,臣算是赚了。”胡林翼说的坦然。

    “是啊,咱这把老骨头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呢。可大明江山刚刚打下,有些事,朕还是不放心呀。”曾皇有感而发。

    胡林翼听出了皇帝几分暗示,便道:“恕臣斗胆说一句话,如今大明江山已定,皇上也该考虑立储之事了。”

    皇帝立储君也是理应之事,但历朝历代的皇帝,最怕的就是有人威胁到自己的皇帝,哪怕是自己地儿子也不例外,所以说一听到臣子们劝他立储,便会联想到这些人是算计着自己要死了,心中总会有些不悦。

    不过胡林翼与皇帝关系非同一般,这话由他说出来,便像一位忠诚的老友在提出建议。

    “唉,这事朕也不是没想过。泽儿他英武雄略,心存仁厚却又处事果断,这大明的江山托负

    必能重振我华夏天威,这一点,朕从来没有怀过。终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确定了储君的人选,但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凝重。

    “只是国他这人贪念太重,朕知道他一直想争这储君之位,说起来这大明地江山,也有他一半的功劳,他有这心朕也理解。只是依他那性情,朕岂能放心将江山传给他!”

    曾皇的顾虑群臣们又何尝不知,只是事关曾氏皇族内部的事,他们这些外人自不好轻易干涉。

    胡林翼沉思了片刻,道:“自古以来选择储君,无非立长立贤两条,虽有传弟不传子的特例,但那也仅仅是特例而已。如今吴王既为长子,又是贤名广播于天下,立他为储君,乃是应天意,顺民心的选择,皇上根本无须多虑。

    至于湘王那方面……”

    胡林翼沉吟了片刻:“至于湘王那方面,倒确实得想些办法才行。”

    到底人家是兄弟,自己只是一个外人,胡林翼还是有所顾忌,并没有道明。

    “吴王方才给朕提过一个计划,建议朕将三大军重编,改兵部为国防部,统辖全国之军队,你以为如何?”曾皇用咨询地口吻道。

    胡林翼眼睛转了转,道:“此法甚好,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眼下中原已定,三大军自也该收归朝廷,这也有利于社稷安稳。吴王身为东军之主,能主动提出这方案,确实难得呀。”

    得到了胡林翼的附合,曾皇的表情也轻松了一些,听他赞曾纪泽,自己这当父亲的也有些得意,笑道:“这么说来,楚国公是赞同吴王这奏议了。”

    “此事有利于国家,臣自然赞同了。”胡林翼干脆的答道。

    曾皇抚须而笑:“好好好,此事朕还待要在朝上议一议,能先知道卿地立场,朕这心里就有底了。”

    胡林翼笑着应合,但心头却云聚起了一团阴影,他预感到,曾皇的这削兵政策,绝不会一帆风顺,这朝堂之上,必将掀起一番大风大浪。

    果不其然,两天之后,当曾皇在早朝中提出这重编三军地建议时,便如同在众臣之中扔了一颗炸弹,立刻炸开了花。

    鲍超心急口快,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当着众臣的面嚷嚷道:“皇上,你把咱地军队都收了,那像我这样的武夫还能做什么呀,不打仗了,难不成叫我们在家养花逗鸟呀。”

    鲍超出言激烈,曾皇立时就不爽了,不过他仍强压着不满,和颜悦色道:“军队重编了,并不意味着没仗给你打了。如今关外、台湾仍未平,将来还有地仗要你打,你想闲,朕还不让你闲呢。”

    鲍超说的豪气,但其实也不过是在担心,没了军队,没了仗打,他到哪里去抢掠呢,现下曾皇分析的明白,他的火气便减了几分。

    他心头仍有不少抱怨,嗓门降低了几分,道:“有仗打就好,那我也不用操心闲出病来了。不过军队不归咱管了,带出去打仗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那岂不是整的跟宋朝一样了,这哪儿打得好仗啊。”

    鲍超一个大老粗竟然能够说出来“将不识兵,兵不识将”这八个字,很明显早先就听到了些风声,是有所准备的,这八个字也不知是哪个狗头军师教他的。

    这时,胡林翼站出来道:“宋国公此言差矣,军队虽收归国家统一调配,并不意味着就会频繁的调动将官,至于你所担心的‘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缺点,自然也就不会出现。而朝廷收回兵权,更有利于根据全国战略,及时的调配兵力,这就避免了出现灭太平天国之战时所出现的各路军协调不当的恶果。”

    胡林翼后边这句话是击中了鲍超的软肋,这让他顿时颜面无光,惭愧之下便也不再反对,嘀嘀咕咕道:“收就收嘛,反正这兵也是皇上的,又不是我老鲍的,要收就收好了。”

    鲍超一闭嘴,他派系的那些大臣们便不敢吱声,吴王那边也没做声,大殿上立时安静了下来,曾皇见形势比他预料的要好,心情顿时好了很多,笑道:“既然众臣没有别的意见,那么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皇上,臣弟以为不可!”在最后一刻,曾国站了出来,语气凝重,一副绝不退缩的样子。

    曾纪泽心头微微一动,他知道,这场削兵之议的大戏,现在才真正的进入了惊险刺激的一幕。

第二百四十七章 储君

    皇脸色微变,不动声色道:“湘王有什么合适的理

    曾国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众臣以为眼下大明江山已固,臣弟却不这么认为。如今关外满洲整个高层都基本毫发无损的逃出了关外,听说他们已经用洋枪洋炮武装了军队,臣弟相信,若不及时铲除他们,假以时日他们极有可能死灰复燃。”

    曾国目光环视众人,一脸的自信泰然,继续道:“再说南面,左宗棠割据台湾,仗着有海峡之险,咱们大明一时片刻奈何不了他,便大肆搞起了洋务运动,听说他们在法国人的帮助下,现在连船厂都建起来了。此贼不除,将来必为我大明心腹之患。”

    “至于疆藏外蒙等地,虽名义上归附于我大明,但外蒙新疆有沙俄虎视眈眈,逐步侵吞,藏地则为英人觊觎,那些夷族贵族又跟咱们汉人貌合神离,不是一条心,说不定哪天时机成熟,便会割据自立。”

    曾纪泽简直不敢相信,这番条理清楚,言辞凿凿的长篇大论,会是出自于那个蛮横暴戾的曾国之口!看来这厮的功课也没落下,背后请的狗头军师比鲍超的要高明许多

    “所有说,我大明似江山已固,但其实却是内忧重重,这个时候改编军队,难道真的合适吗?”曾国理直气壮的反问了一句,“再者,内患重重不说,外面还有英法俄美这些洋毛子肆机以待,瞅准机会便想从咱身上割肉。在这种情况下贸易整编军队,臣弟以为这风险实在太大,还请皇上以社稷为重,千万要三思而定呀。”

    “这——”曾皇一时也无言可对,颇愿的应了一句:“湘王所言,也不是没道理。”

    曾皇把投向了曾纪泽,那意思是:这计划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到了这个份上,你也该出来收场了吧。

    “王叔此言差矣。”曾纪泽终于站了出,大殿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众人都竖起了耳朵。

    “满清固然开始备了洋枪洋炮,但他们所谓的洋务,只是皮毛而已。不请西人练兵,不革除指挥系统的弊病,不培养新式的军官,这样一支军队,就算是准备了再先进的武器,所能提高的战斗力也是有限的。何况满清素来愚昧落后,等那些通古斯野猪们意识到这一点时,恐怕已为时晚矣。”

    “再说那疆藏外蒙。不错。那些族们确实对大明心存猜忌。英俄也确有侵吞之心。但湘王也应当看到。那些夷族们地军事实力比满清还要落后。以大明现在地军事实力。他们敢明目张胆地搞割据吗?至于洋人。事实证明。他们只会打着一个又一个地借口。逐步蚕食。只要咱们没与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他们是不会公然策动分裂地。”

    “而对于列强地外在威胁。依目前大地军力。尚不可与之一战。这就更需要咱们上下齐心。强军备武。假以时日。以才能雪洗前耻。至于军队重编。我以为只要没有人克意阻挠。最多四个月。便可消除因改编而带来地战斗力下降等不利因素。湘王莫不是认为。只这四个月地时间里。你所说地那些内忧外患。便会一齐爆发吗?”

    曾纪泽逐一反驳了他地论调。理由充分。条理清晰。曾国被驳地一时哑口无言。表情由自信泰然。渐渐转为恼火埋怨。

    “不管怎样。重编军队就是有风险存在。只要有风险。咱们就当慎重考虑。绝不可轻易实施。否则酿成大祸就迟了。”曾国终于露出了他地本来面目。开始了胡搅蛮缠。

    两位首脑争论过后。他们身后地那些大臣们便也开始了唇枪舌战。你一言我一语。整个大殿是火药味十足。开始之时。众人还能搬一些道理来支撑自己地观点。但到后来之时。便成了纯粹了争吵。

    这帮大臣之中有不少是武将出身。哪里有什么涵养。一激动起来什么市井之词都能出口。很快。尤其是曾国那一帮子人。平素是飞扬跋扈惯了。这时更是嚣张地不行。嗓门属他们最大。

    很快,众臣们便将这庄严肃穆的金銮殿搞成了乌烟瘴气的菜市场。

    龙座上的曾皇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特别是当他看来曾国一派那般肆无忌惮的表现时,心头压抑的怒火便如沉寂许久的火山一般,终于忍不住要爆发。

    “够了!”曾皇拍案厉喝,龙颜震怒。

    众人为之一震,无不闭嘴垂首,大殿一时鸦雀无声,静寂的连掉落一根针都听的见。

    曾皇扫视了群臣一眼,一字一句,冷冷道:“重编军队之事,朕意已决,尔等无须再争。

    从现在起,各人就为重编之事做准备吧。”

    殿下曾国神色一变,

    得皇帝震怒,又欲开口“进谏”,曾皇却不给他机道:“除此之外,朕还有一件事要向尔等宣布。吴王功勋着著,仁德贤能,又是朕之嫡长子,故朕已决定策立他为皇太子,不日便将昭告天下,从今往后,众臣当以储君奉之。”

    如果刚才那重编军队的提案是一颗炸弹的话,现在这立太子之事,便是一大当量的原子弹,瞬时间,将多少人的野心炸得灰飞湮灭。

    大殿之中,众人仿佛呆了一样,怔立不动。足足过了三秒钟之后,他们才重新恢复了神智。

    于是沉寂的大殿又热闹了起来,有人在呼皇上英明,有人在祝贺新鲜出炉的太子殿下,有人在暗自叹息,也有人冷眼旁观,不露声色。

    总之在这一刻,曾纪泽成为了这大殿的主角。曾皇的决定,对他而言既是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惊讶之余,心中却也长松了一口气。倒不是因为他终于能够立被太子储君,而是曾皇及时的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而不至于逼迫他采取非常手段。

    而对于曾国,皇的这个突然决定,无异于五雷轰顶,险些把他轰的魂飞破散。他曾经天真的以为,他的皇帝大哥会把皇位传给他这个一起打江山的弟弟,要不然的话,为何早不去立太子呢。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被了,兄弟再亲,到底还是新不过人家父子。皇帝给了他那个希望,只不过是想让他屁颠屁颠的去为自己打天下,当江山已定之时,他这弟弟也没用了。

    曾国然间明白了皇帝为何要急着收回他的兵权,原来是为了给他儿子当皇帝扫清威胁,过河拆桥拆得如此之快,这着实伤了曾国的心,让他有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屈辱感。

    曾国“伤透了”的心被愤懑所包围,恨的咬牙切齿,当场就想厉声质问一下他的皇兄:我帮你打了天下,我才是曾家最大的功臣,你凭什么却把皇位要传给那黄毛小子!

    可是他忍住了,虽然暴戾,但还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他明白,这种话只能在私下里抱怨,又岂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呢。

    毕竟,立长子为嗣,那是千古来传下的规矩,他若敢挑战这规矩,人们便会将他与宋太宗相比,斧声烛影的流传,至今使那位宋太祖的好弟弟背负着弑兄夺位的嫌。

    所以,他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默不做声的接受了那五雷轰顶之痛。

    当早朝结束之后,李典臣之众都聚集在了湘王府中,今天早朝上发生的戏剧性的一幕,已经使他们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吴王成为太子,也意味着他们的湘王失去了做皇帝的资格,这不仅仅预示着他们加官进爵,荣华更盛的希望破灭,更使他们将来的身家性命成为了悬念。

    尽管吴王有仁德之名,但当他身登大宝,掌握大明的最高统治权时,能否将仁爱宽容平等的施舍给他们这些政敌们,尚是一个无法预料的未知数。

    中国的政治斗争,除了如宋朝那样极少数的朝代之外,基本就是一部血泪斑斑的杀戮史。成者王侯败者寇,失败者的下场是凄惨的,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即使是以仁爱著名的那些君主,在对付他的政敌之时,心狠手辣也丝毫不逊于所谓的暴君。

    “皇上立吴王为太子,你们有什么看法,都说说看。”曾国沉着脸说道。

    李典臣憋了一肚子气,第一个跳出来嚷道:“皇上真是老糊涂了,他怎么能立吴王为储君呢。王爷你自打湘军起就立功无数,这大明的江山,还不是你一手撑起来的,皇上应该立王爷为皇太弟才对。”

    此言一出,众人群情激愤,纷纷附合。

    李典臣的话说到了曾国心坎里,而众人的忠诚表现也让他心里有了些安慰,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喝斥道:“放肆,皇上岂是你可以教训的。”

    李典臣也不畏惧,拍着胸脯叫道:“我老李是实话实说,皇上立吴王为太子,我第一个不服,就算王爷把我绑了押到皇上那里,我老李还是这句话。”

    李典臣的表现令他相当的满意,曾国表情松缓了许多,却是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本王知道你的心情,本王又何尝不觉得委屈呢,只是皇上已经做了决定,还有什么办法呢。”

    李典臣的眼光中陡然间闪过一抹戾气,他沉顿了片刻,冷冷道:“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事情到了这份上,你就一不做二不休,做那宋太宗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绝育

    纪泽是心里藏着荣光,脸上写着淡然,嘴里挂着谦的早朝之旅的。

    当他回到王府时,下人们早就听说了主子被立为了储君之事,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也是倍感欢喜,称呼也机灵的都改了,一口一个“太子殿下”,曾纪泽听的很顺耳。

    待要去看诗涵之时,恰巧李太医刚为她诊查过,正要离去,曾纪泽便亲自送他出门。

    “殿下喜得金枝,又被策封为太子,真是双喜临门啊,恭喜恭喜。”李太医笑的亲切,白花花的胡子也随着飘飘然,颇有点道风仙骨的味道。

    “哪里哪里。”曾纪泽坦然受接受了他的贺喜,欣然道:“太子妃她能顺利诞下孩子,还多亏了李太医费心,改天我定命人送一份小礼往府上,以表谢意。”

    “岂敢岂敢,这都下官份内之事罢了,殿下何需客气。”

    客套话说完,曾纪泽便问了诗涵身体状况如何,那李太医一脸的诧异,说道:“怎么,太子妃没有将实情告知殿下吗?”

    果然她有隐瞒着自己。

    曾纪泽一听李太医这,便知事情没那么简单,心情顿时紧张起来,道:“太子妃她怕我担心,一直有所隐瞒。李太医,你就跟我说一句实话,太子妃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

    “唉。此事关重大。下官也只好如实说了。”李太医一脸地无奈。“下官先前也跟王爷说过。太子妃体质虚弱。并不适于怀胎。而今虽然是强行地把孩子生了下来却是大伤元气。”

    “那这味着什么呢。难道太子妃会有生命危险吗?”曾纪泽急问。

    李太医摇了摇头:“只要太能善加调养。身子虽然差。倒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只不过。今后却再不能生育了。”

    这一句回答。曾纪泽是喜忧掺半地是诗涵生命无恙。忧地是她竟然不能再生孩子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将是何等沉重地打击。

    “怎么会这样。李太医确定吗?”曾纪泽尚抱有一线希望。

    李太医叹道:“如此大事。下官怎敢妄下定论。这是我与太医院十几位同僚会诊之后得出地结论。”

    看来事已成定论,曾纪泽原本颇高的兴致时低少了三分,他甚至感到有点垂头丧气。

    送走了李太医,曾纪泽强打起精神,但当他见到诗涵之时,表情终究还有变得有点暗淡,望着柔善的贤妻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诗涵笑盈盈的上来施了个万福,眼眸之中闪烁着喜悦的光彩然他的夫君荣升为太子,让她感到更加的自豪。

    “怎么你们都知道了。”曾纪泽勉强笑道。

    “这样的好消息些小厮们传得可快了,还不是为了从我这里讨些报喜的赏钱吗。”诗涵给她彻了杯茶“不过这也真是个惊喜,先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对曾纪泽来说,太子之位只是囊中之物,早取晚取而已,他现在所关心唯有眼前伊人。

    勉强的说了几句闲话,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说道:“诗涵,我方才遇见了李太医,问了一些关于你身体的情况。”

    诗涵脸色微变,忽然默不做声了。

    “李太医跟我实话实说了,诗涵,我都知道了。”对他来说,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点残忍,但这些痛苦,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诗涵鼻子一酸,当下便扑入了他的怀中,放声痛哭起来:“殿下,臣妾没用,臣妾以后再也没办法为殿下生儿育女了。”

    心里面憋了这么大的痛苦,只有真正释放出来心情才能得以舒缓,曾纪泽听她这么一哭,才放心了几分,抚着她乌发安慰道:“没关系,不能生就不能生了呗,反正咱们都有宝贝女儿了,够了。”

    诗涵摇着头泣道:“那怎么可以,殿下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岂能没有子嗣,若真如此,那臣妾不但是曾家的罪人,也是大明的罪人啊。”

    诗涵这话,曾纪泽未必就没有想到过,别说当了皇帝没有儿子,那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就算是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没有儿子延传香火也将是一件憾事。

    “是啊,我从百年之后而来,难道,就要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去,我的血脉,便将淹没在这历史的洪流中吗?”

    扪心自问,他确有不甘,但这时又能怎样,也只能是强装淡然来安慰妻子罢了。

    “你想多了,中医不行,或许咱们该尝试一下西医,我就不信上天真的会这样待我曾纪泽。”曾纪泽愤愤道。

    诗涵却已经失去了希望

    不相信自己这身子还能治好,忽然之间她想起了什么闪烁起一丝希望,“殿下,你不如休了臣妾,再立一位太子妃吧。”

    曾纪泽大吃一惊:“诗涵,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臣妾不能为殿下续延龙脉,已是犯了七出之罪,殿下休了臣妾也是合乎律法。”在这样一个三从四德的时代,诗涵的理由倒也很充分。

    而曾纪泽却无法接受,他不屑道:“什么狗屁的律法,生男生女乃上天所定,岂是你我所能决定。就算是你仍能生育,再生更多胎,也许都还是女儿。我曾纪泽岂能因为这就休了你,你当我是那种愚昧昏庸之人吗。”

    诗涵也知他对自己情深意重,这般绝情之举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他越是如此决然,自己心里的负担也就越重,越发的感到惭愧。此路不通,她琢磨了一会,猛然间恍惚,喜道:“瞧我怎么这么傻。殿下若不愿休我,那就多纳几位侧妃吧,总归有人能为殿下诞下龙种的。何况殿下将来迟早要当皇帝,三宫六院也是再平常不过了。”

    这一节,曾纪泽是真的没想过,要说家中红旗飘飘,外边沾花惹草,养几个情人什么的,他倒是习以为常,因为他就身在那样的社会。

    但是三妻四妾,一堆老婆在一起,还姐姐妹妹的相处着,这种感觉,曾纪泽是无法想象到的。

    “此事以后再吧,现在最要紧的是为你寻医问药,你不要想太多了。”曾纪泽把这话题就此打住。

    诗涵也只好掩了泪水,时接受这等事实。

    一连日,曾纪泽都安心的留在家中,陪伴着诗涵,关怀备至之下,她的心情总算是有些好转。

    而此,刘铭传、程学启、杜聿光等在京的东系要员们却相约前来求见。一见面,曾纪泽便发现他们的表情很是严肃,全然不似前来道贺的样子。

    “怎么,一个个都拉长着脸,被策封为太子了,你们都不高兴啦?”曾纪泽开玩笑似的说道。

    众人都是一笑,刘铭传道:“殿下这话说的,你当了太子,那是咱东军的荣耀,也是天下的众望所归,咱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别说那些虚的了,你们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曾纪泽揭穿了他们的目的。

    “是有些机密的事要请殿下拿主意。”杜聿光使了个眼神。

    曾纪泽顿时会意,对周围的下人们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来打扰。”

    下人们识相的匆匆退下,大门紧掩,屋中的气氛立刻有了变化。

    “说吧。”曾纪泽端坐主位,闲然的饮了一口香茗。

    杜聿光低声道:“殿下,咱们的探子最近传来消息,说是湘王那边有反常的举动。近些天来,每天至少有三五十名仆从打扮的从湘王府后院进去,而且都是只进不出,加起来已有两三百之多。”

    “确实有点反常,你们可探听清楚,那些人真的是仆从吗?”曾纪泽也警觉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生面孔,王府里的名头说是湘王要办寿宴,都是些新招的下人。可是探子们认得其中一些人,他们都是西军的士兵。”

    曾纪泽眉头一皱,暂时并不发表意见。

    这时刘铭传又道:“这还是其次,我从江西的几个相好同僚那里打听消息,说是江西境内驻扎的西军,正小批小批的分数路往南京这边移动,说是要清剿土匪。不过这些人马都是绕城而走,白天露宿,夜间行动,行动颇为诡异。”

    “大概有多少人?”曾纪泽问道。

    刘铭传扳着指头算了算,道:“总数是多少也没个确切数,但就我推测,至少也得有三千之多,这还都是探听到的,至于还有多少路人马,那就不清楚了。”

    “我的这位王叔啊,莫非你真的是铤而走险吗?”曾纪泽心中暗道。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程学启拍着案说道:“管他是多少人呢,湘王耍这些花招,目的还不够明显吗!他这是想发动兵变呀,太子殿下,事态发展到这般地步,咱们也得早做打算啊。”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湘王确有这般意图,这些众人也都心知肚明,但这时程学启把话挑明了,众人仍不免为之一震。

    刘铭传正色道:“殿下,程师长说的没错,他湘王野心勃勃,要玩这狠的,咱们可不能束手待毙,是该有所行动的时候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宝刀不老

    纪泽想起了当年的玄武门之变,秦王李世民,为夺帝大哥李元吉在玄武门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李世民杀兄逼父,最终取得帝位。

    那一场政变,尽管被史官一再的美化为太宗被一逼再逼,无路可退的情况下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但李建成身为长子,纵然他功劳不及李世民,却仍是大唐帝国的法定继承人,李世民上演的这一出,无是对传统的挑战,若非他创下了贞观之治的大好局面,只怕在史书也要拥有和隋炀帝一样的暴君之名了。

    曾纪泽之所以想起了李世民,那是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与当年的李世民是多么的相似。只是不同的是,自己是法定的储君,而想做李世民的,却是真正的野心家。

    “大明江山刚刚奠定,若在此刻生出变故,诸位难道忘了当年太平天国的天京之变了吗?”曾纪泽冷静道。

    刘铭传急道:“此一时彼一时,太平天国当年外敌重重,而今大明的局势却是相当的宽松,这个时候就算清理内部,也不至生出什么变乱,更何况是湘王不识大局,逼迫在先,咱们只是自卫反击,又有何不可。”

    “湘王麾下人马十万,门吏掌西南数省军政大权,就算是京畿附近的江西,亦在其掌握之下,万一京中有什么变故,这些人闹腾起来,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这才是曾纪泽真正所担的,他要对付的不仅仅是湘王,而是他身后那个庞大的西系集团,一个势力遍布大明半壁江山的集团,若是稍有不慎,那这个国家便极有可能重新陷入战火纷争之中。

    无论如何,这是曾纪泽所不愿看到的。

    “太子殿下过虑了系一派虽在人看来唯湘王之命是从,但大家都知道,那些人都是些贪财如命、匪性不改的小人罢了,这样一帮人聚在一起算是声势再大,也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根本谈不上什么忠诚。”

    杜聿光揭穿了西系本口若悬河,信心十足,“下官以为,只要咱们拿下了湘王而后殿下再以宽厚安抚,声明只要他们效忠于朝廷,则朝廷绝不牵扯到他们,那么西系必然土崩瓦解,一哄而散。待殿下控制住内外局面,手握大权时可以逐步拔出西系。”

    刘传一拍大腿。嚷嚷道:“就是这个理儿当年唐太宗李世民不也是这么干地吗。到最后还成了什么千古一帝看殿下比那李世民强多了。莫说千古一帝就是万古一帝也做得。”

    “父皇尚健在。你说这样地话是什么意思。”曾纪泽责怪道。但口气却温和地很。

    刘铭传嘿嘿一笑。搔着头道:“是是是。末将这话说地有点过分。不过理却是这个理。殿下。眼下敌人地刀子已经出鞘了。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可得赶紧拿个主意啊。”

    经过他三人地一番劝说。曾纪泽心里也有了七分定论。但不到最后关头。他还是想通过正常途径来解决这件事。

    “你们立即暗中支会咱们东系在京地文武官员。叫他们做好准备。暗中把家丁亲兵们武装起来。随时听我地号令。另外。命胡雪参抽出一个团来。一旦有事能随时搭乘东海舰队溯江而上。务必确保一天之内能赶到南京。

    还有。从杭州、河南抽调出一些精锐。叫他们化装成百姓。尽快潜回南京。也扮作家丁藏于尔等府中。以待紧急时刻听调。”

    曾纪泽果断的分派了任务,众人顿时兴奋起来,各自领命而去,曾纪泽又将白震山叫来,吩咐道:“你的亲兵队要日夜戒备,枪要上膛,子弹每人随身带一百发。另外,你可暗中扩编亲兵队,挑选一些东军中精锐忠诚之辈尽快加入。”

    曾纪泽安排好了这些,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叫你查的那件事可有结果?”

    白震山道:“末将查的清楚,据宫中眼线回报,湘王他与玉妃确实有宫闱之举,据说差不多已经有三个月之久了。”

    曾纪泽不以为怒,反而眼睛一亮,道:“这种事可编造不得,你确信吗?”

    白震山忙道:“末将为这事花了大价钱,这消息绝对可靠。”

    这件事,倒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嘿嘿,九叔啊,你连自己的嫂子都敢上,那就别怪当侄儿的我不客气了。

    次日,曾纪泽入宫看望曾皇,装了一番孝顺,说了一番“父皇万寿无疆”,博得曾皇一片欢喜,心里边一个劲的夸自己这个儿子真是天下难得的孝子。

    而告退之后,曾纪泽不忘了上次的承诺,拐了个弯前去梅香宫问安。

    妃对于太子的大驾光临颇感意外,急是对镜梳妆,又又是涂脂的,当她打扮好,匆匆忙忙的前去迎接时,曾纪泽已经在外厅中等候了有一盏茶的功夫。

    “让太子殿下久等了,实在是抱歉。”梅妃笑盈盈的施了一礼,又训起宫女们,“你们办事也太不利索,太子殿下来了怎的也不早些通传,好叫本宫亲自前去迎接。”

    曾经泽一看她那一身的打扮,便知方才八成是在对镜贴花黄了,心中暗笑:“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是美是丑,跟老子又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方才刚刚看望过父皇,顺道来向娘娘问个安,怎敢劳驾娘娘迎接。”曾纪泽还了一礼。

    二人分宾主坐下,宫人将茶端来,梅妃亲自接过奉上,道:“王爷果然是有心人,还记得上回说的话。”

    曾纪泽忙道:“这是应该的,娘娘平素繁忙,我还怕唐突而来,打搅了娘娘。”

    梅笑了笑,道:“我一个后闲人,哪有什么可忙的。”

    曾纪泽饮了茶,随口道:“怎么会呢,最近不少王公大臣们都频频来向两位娘娘问安,娘娘要招呼那么多人,忙也是自然的。”

    梅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失落:“你的那是玉妃姐姐,她为万岁爷怀了龙种,自然便成了万岁爷最宠着的人,大臣们要去探望的也是她,我这梅香宫可比不得那玉仙宫,也只有太子殿下才会挂念着。”

    几天之前,宫中传出了;怀孕的消息,不过也只是流传而已,皇上并未对外放出实情,但那些投机取巧的大臣看到了机会,自然是一窝蜂的往玉仙宫跑,金银珠宝,古玩珍藏什么的起劲往里送,图的就是玉妃能吹吹枕边风,皇上一高兴,自个儿便加官进爵也说不定。

    这听梅妃也这么说,曾纪泽才确信无,心中叹道:“我这个老爸真是宝刀不老啊,都快六十的人了,精子活力还这么强啊。”他转念想:“就他那老态龙钟的样子,迎风都要尿一裤的样子,我就不信他能这么厉害,玉妃这贱人该不会是怀了曾国的种吧。”

    不管梅妃怀的是谁的种,但显而易见的是,曾皇对她是宠爱万分,万一若是她生下了个儿子,曾皇这老糊涂又被她忽悠的云里雾里,说不定那个野种就会成为自己的威胁。

    曾纪泽是个危机感很重的人,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之事,他都会想法设法将之铲除,如今这玉妃怀了龙种,更让他认为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想当初拥立之时,我一眼便觉得娘娘有贵相,所以才选了娘娘。那时我本是不同意选玉妃的,但九叔他执意要选,我也只好由了他。没想到转眼之间,玉妃竟成了父皇最宠信的人,连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如,真是事事难料啊。”

    曾纪泽这一番话,看似随意,但却在无形之中,把梅妃往自己这条船上拉了一把。

    梅感慨道:“王爷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过怪只怪我福薄,没能为万岁爷怀上龙种,这也怨不得谁。”

    “不过我私下听一些老太医议论过,说是皇上年近六十高龄,精血衰弱,能让玉妃怀上身孕,算得上是不大不小的奇迹,莫非……”

    “莫非什么?”

    曾纪泽吊起了她胃口,笑而不语,装模作样的又喝起了茶。

    梅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但曾纪泽不点破,她也想不清楚,却是笑道:“殿下什么时候也变得喜欢藏着掖着了。”

    “娘娘不也是吗,上次说到了湘王与玉妃之时,话说一半就不说了,搞得我日思夜想,折腾了好几天,总算是给想明白了。”曾纪泽回敬道。

    梅脸色微变:“那殿下想明白了什么?”

    曾纪泽哼了一声:“娘娘冰雪聪明,难道还需我把话说透吗?”

    梅思索片刻,猛然间脸色大变,忙是一挥手,屏退了左右,低声道:“殿下莫非是想说,玉妃怀孕和那件事有关吗?”

    “如果娘娘相信奇迹的话,那就什么也不说了。若是不信,那依娘娘的眼界,应该不会猜不到吧。”

    梅妃脸色越来越凝重,显然已是明白曾纪泽在说些什么。

    他见其心理已有变化,便进一步道:“眼下曾皇未立皇后,玉妃怀有龙种,无论生下来的是男是女,这皇后之位,只怕非她莫属,这恐怕不是娘娘愿意看到的。不过这宫禁中最忌讳的是什么,娘娘也应当清楚,如果能有什么风声传到父皇耳朵里,嘿嘿——”

第二百五十章 暗战

    第二百五十章暗战

    妃暗吃一惊,(),却不料这太子殿下平素看起来仁厚,这样的馊主意,她不禁腾出了些许讥讽的笑意,说道:“殿下果然是谋略过人,这样的‘妙计’也想的到……殿下对宫中的事情这般了如指掌,又何必与我说这些话呢。”

    曾纪泽对她的讥讽也不以为然,道:“宫中之事,我们这些宫外之人涉足,自然是犯忌讳的,况且宫禁中的手段,娘娘应当比我更老练才对。

    “即便是这样,本宫冒着与玉妃撕破脸皮的风险,又有什么好处呢。”梅妃也收敛起了闲谈的轻松,二人半公开的谈起了价码。

    曾纪泽一挥手道:“亏本的买卖,本王怎好叫娘娘去做呢。娘娘也不想想,东窗事发之后,那一位必然被打入冷宫,这后宫之主,除了娘娘还能有谁呢,皇后的位子,娘娘难道不想要吗?”

    梅妃眼睛一亮,这价码确实是足够的诱人,与其坐看玉妃声势日盛,倒不是出奇招一举扳倒她。

    梅何等的机,这样的机会,她岂能放过。

    “殿下把这样的妙计告诉宫,那殿下又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呢,殿下该不会只是闲的无聊,想做一次好人吧。”梅妃开玩笑似的问。

    曾纪泽知她明知故问,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却也不再避讳,道:“皇上要收天下兵权,湘王贪一己私欲,死也不肯放权。我身为国之储君,岂能坐视不理,娘娘说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呵呵,殿下倒也痛快。”

    梅心里有了个底,从角度来看,她二人确实有共同的利益。况且早先她就看得出来王的才能和声望与太子相比,差之千里,那湘王虽然嚣张,但与太子争斗,最终也只怕落败的机率极大。

    皇今年老体衰。大限之期也许就这几年。介时她们这些后妃便失去了依靠运如何。全要看新君地脸色。梅妃可比那玉妃考虑地更长远。她所要地不仅仅是眼前地荣华与风光。更是一个将来善终地保证。

    “唉。就算把玉妃倒又如何呢。万岁爷地身子越来越不好了。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一个弱女子又去依靠谁呢。”

    梅忽然改了话题。凄婉可怜地叨了这么几句。眼眶里转眼便盈满了泪光着掩面拭起了泪珠。

    这女人说哭就哭。曾纪泽不由一愣。须臾便明白她为何而哭。遂道:“娘娘这又何必呢虽不是我生母。但即是父皇地妃子我自然也当以母亲奉之。不管将来如何。只要我曾纪泽在一日。必保证娘娘荣华富贵不变。娘娘不必太过伤怀了。”

    梅瞬间转忧为喜。泪花还没落尽。嘴角上已有了笑容“殿下乃国之君储。说出地话自当一言九鼎。”

    曾纪泽正色道:“我曾纪泽对天发誓违背方才地许诺。我曾纪泽必遭天打雷劈。”

    他口口声声的发着毒誓里却想:“老子本来就不是曾纪泽,老子可是叫宋岩天打雷劈关我毛事。”

    其实他这话发誓倒也出自本心,梅妃与他并无利益冲突,如果能对他有所帮助,将来善待之也不是什么难事。

    梅得了曾纪泽的许诺,这心里才踏实下来。她亲为曾纪泽斟了一杯茶,满面堆笑的奉了上去,就在曾纪泽接茶的一刻,她那水葱似的手儿有意无意的在他手背上轻轻一触。

    曾纪泽本能的手微一缩,那杯里的热茶晃出了几许,皆倾在了他的手上。(m)

    “哎呀,都是我不小心,殿下你伤着没有。”梅惊叫着,急的什么似的,忙将那茶放下,也顾不得什么,抓起曾纪泽的手便又是吹又是揉的。

    曾纪泽可是受过枪伤的人,这一点点不到五十多度的水又算得了什么,他也仅仅是痛了那么一下而已。不过令他感到惊讶的,却是梅妃这般亲昵又上心的举动,实是令他有些意外。

    曾纪泽也不动弹,不动声色的看着梅妃在他眼前表演,心里边忽然间恍悟:“原来这女人是想给我施美人计呀,哼哼,我还以为她是什么清白的货色呢,原来跟玉妃是一个德性,都是水性杨花,为了权为了利,什么样的男人也敢勾引。”

    皇宫皇宫,听着气派,其实也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这后宫之中的污秽,其实比市井青楼更为浓重。

    那些民间的妓女们,好歹也是明买明卖,这里却充满了阴谋诡计,勾心斗角,肉欲、权力、财富,人性最贪婪的一面,在这里得到

    尽致的展现。

    像梅妃这样历经了满清、太平天国、大明,阅历了多少男人的女子,只要条件允许,她自然会本能的去索取与出卖。所谓人伦、道德、贞节,在这后宫之中,反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曾国啊曾国,天下的美人多了去了,你非跟宫里的这些女人勾三搭四,天不灭你都没理由了。”

    “没事,娘娘休要担心。”曾纪泽把手缩了回去,随便抹了抹了事。

    “这怎么行,来呀,快拿雪花膏来。”

    梅妃很紧张的子,叫下人拿来雪花膏,又招呼也不打就拉过了曾纪泽的手,要给她涂抹止烫。

    “怎敢劳烦娘娘,我自己来。”曾纪泽委婉的拒绝,他很注意分寸,不想因为过分的举动而引起闲言碎语。

    “殿下就别那拘束了,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梅妃很坚决的要为他擦药,她这么一说,曾纪泽反倒不好再推辞,只好由着她涂涂抹抹。

    也不知是她故意的,还天生细心,只那么一小片的烫红之处,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涂了将近有一盏茶时间,巴不得将那块皮肤先撕下来揉洗了再给他换上去。

    曾泽一脸淡然的瞧着她忙忙碌碌,她的头发时不时的在鼻前擦,那淡淡的发香沁人心脾。偶尔低头之际,会看到她高高隆起的胸脯,因为身体的动作而微微的晃颤。

    平心而论,这梅确实算身姿卓绝,貌比花容的美人,要不然曾纪泽当年也不会在上百名女子中,选择了她来诱惑自己的老爸。

    尽管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色,但作为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与一位美人接触,心里边不起点变化就不正常了。

    “咕噜。”曾纪泽忍了好一会,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梅妃耳朵好不灵聪,马上抬起头,道:“殿下,你是不是渴了,来呀,给殿下端茶来。”

    曾纪泽有那么一点小尴尬,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保持一本正经,他一边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一边又悄悄的低头偷看梅妃的大胸。

    梅认认真真的擦了半天才罢,长舒了一口气,笑道:“殿下,还痛不痛?”说着,手顺势放下,不经意间从他的双腿前掠过。

    此时的曾纪泽,早已是一柱擎天,因大明入宫之时,大家穿的都是传统的明服,前摆较宽松,故从外面是看不见什么变化的。

    梅妃手触到那硬物,虽只是短短一瞬,但立时便明白那是何物,顿时脸色有些微红,嘴角微微流腾着笑意。

    曾纪泽这下就尴尬大了,就好比在公交车上,背对着一位穿着暴腾的美女,小弟弟硬起来了,只好顶着扶手,但车子一摇,身子一斜,正好顶在了美眉的屁屁上。

    “咳——”曾纪泽轻咳了一声,脸上极力的维持着淡定的表情,抱拳一礼,正儿八经的说道:“多谢娘娘关心,已经一点都不痛了。打扰了娘娘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告辞了。”

    “我送殿下关出去。”

    梅也不挽留,大大方方的陪他走出这梅香宫,临别之时,梅妃将一枚香囊赠给了曾纪泽,“殿下几次三番的差我送东西来,我不收的话,怕冷落了殿下一番心意,收多了又心里过意不去。这一枚香囊是我亲手所绣,殿下若不嫌弃,就算我回赠的一点小心意吧。”

    “娘娘客气了。”曾纪泽也没当回事,本来打算收下的,但接过来略一看,那上面竟然绣的是一幅鸳鸯戏水图。

    送香囊本就有点不太对劲,还送了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这般含意,也太明了不过。曾纪泽立时省悟,当下便要推辞不授,可梅妃却话不多说,东西递给了他便转身回去。

    “想勾引哥哥明说就是了嘛,何必还来这一套暧昧,不就是权钱肉色交易么,何必拐弯抹角呢。”

    曾纪泽暗以为不屑,但手里这玩意儿收也不是,丢了也不是,思索再三,还是揣进入怀里。

    两天之后,皇帝的案上多了一大叠奏折,那是数十封道弹劾参奏的折子。

    有人参太子殿下在开封夜宿伪皇宫,属违禁之举;有人参奏太子独揽朝政,安插亲信;最稀奇的是,竟然还有人参奏太子纵容东军抢掠百姓,败坏朝廷军纪!

    曾皇脸色铁青的瞅着那一叠奏折,心中所想,无人能猜透。

第二百五十一章 谣言

    一八六一第二百五十一章谣言

    奏的大臣们……(),遍六部朝臣。的方大员。其范围之乎涵盖了大明官僚机构的方方面面。这才是真正令曾皇恼火的原因。

    曾皇尽管年老体弱。时日无多。但意识还是清晰的。他很清楚。这必是湘王针对太子所发动的反击战。目的便对发泄他策立湘王为储君这件事。

    大臣们所参奏的这些事。曾皇并不能断定太子到有没有做过。但湘王这般不遗余力的抵毁”太子。其用心却实在令他感到心寒。

    但这么多大臣同时-奏。他又不置之不理。而坐视其演化成朝廷内外一场全面的斗争。以他既要调查此事。以表明皇帝是公允的。又不能实实在在的查。以免被那些宵小们无中生有。败坏了太子的名声。

    “万岁爷。楚国公在外候见。”内侍总管黄骏小心翼翼的奏道。

    “快请。”曾皇阴郁表情晴朗了几分。一挥手说道。

    黄骏引了胡翼进御书房。他知皇帝与楚国公必有机密事要相商。便很识相的招呼那宫女太监们一起退下。

    “楚国公。这些子你都看看吧”曾皇把那一叠如山的奏折不耐烦的推倒在桌上。

    林翼一副不紧不的样子。戴起新配的西洋眼镜。坐姿端端正正的。如同在读书一般。仔仔细细的将每一道折子的每一个字都读了一遍。

    “不着都看了。大概意思你也应该明白了你有什么意见。”曾皇沉声道。胡林翼将那些折子叠好回原位。这才摘下了眼镜。淡淡笑道:“臣最近老了很多这睛也跟着不行了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自打配了这副西洋眼镜。东西是看清楚了许多。但也看到了许多不愿看的东西。倒还不如原来一只眼。闭一只眼模模糊糊的好呢……”

    所谓众口烁。积销骨。曾皇虽然知道这些参奏之中水分很大。但诸如太子夜宿开封伪宫之类的事他多少还是有点风闻的。而些参奏。除了让他对湘王感到恼火之外对太子的不检点的行为多少也有些不满。

    “你是叫朕视而不见。可这事能视而不见吗。若是折子中说的确有其事。那朕如若不管。岂不纵容了太子违制乱法。如是假的。那岂不是朝中有这么多人想要抵毁陷害太子。这是多么的可怕。朕就更不能坐视不理。”

    “太子殿下仁厚贤德这一点皇上最清楚若真过不妥之举。那也是少年轻狂偶尔为之罢了。不足挂齿。至于那些参奏的大臣们。无非是望风而动。皇上若追究起们。牵扯面太广。反而对国家不利。既然进退两难。何不难糊涂一回呢。”

    老家伙果然是老家伙。他把曾皇的心思算是琢磨透了。曾皇思前想后。的胡林翼建言还最好的办法。便道:“既是这样。那这件案子朕就交给你楚国公来办理了。你可一定要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呀。”

    胡林翼没想到皇帝此番招他前来。真正的目的是把这包袱甩给他。他顿时有点小为难。但又不好推辞。只的道:“皇上这么信任老臣。老臣推辞。不过此案涉及甚广。望皇上给的期限尽量宽松一些。不要催促太急才好。”曾皇会意。:“朕不急。你尽管去查吧。什么时候查的差不多了。再给朕答复也不迟。”

    他两个老东西配合的默契。便定下了用中国官场最无赖的手段处理这件事——拖。

    这实在是一个百不爽的万能法则。无论你下边吵的再热闹。我都一句话:此案正在调查中。

    这回答的妙啊。反老子没有吃闲饭。老子已经在查了。至于什么时候能有结果。那就是另外一句话了:由于案情比较复杂。所以还需要进一查。

    这样的官僚主义行政作风。在当代算是发挥到了极致。

    敲定这档子烦心事。曾皇难的透了口气。便叫摆驾玉仙宫。

    曾皇最近一直为政事所缠。冷落了玉妃几日。他老来的子。对为他怀上龙种的玉妃自然是爱不释手。巴不时时与之相处。这时一闲下来。便要去临幸。

    途经御园之时。忽闻林中那头有人在大吼大叫。太监总管黄骏脸色一变。几步便冲了过去。高声斥道:“万岁爷御驾在此。你们是哪个宫的。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惊扰御驾。”

    那边的声音本来并不是很响。但经黄骏这么一训斥。动静却立时翻一倍。很明显的听到——女的哭哭啼啼叫着“公公饶命。公公饶命”。还有另一名太监尖着嗓子叫着“小的管教不力。请公公恕罪”。

    这一哭一闹。反而是惊动了曾皇。待黄骏屁颠屁跑回来时。曾皇便问道:“那边是什人在吵闹。”

    骏忙道:“。没事。就是几个宫女不听话。管事的太监正教训呢。”

    他这副表情。显然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曾皇一眼看透。沉着脸道:“去把

    人给朕叫来。朕要亲自盘问。”

    骏好生无奈。只好将那二人带来。两人一个是宫女小云。一个是小管事太监小。二一见皇上圣颜。顿时吓的是魂不附体。

    “你犯了什么事。他为什么教训你?”曾皇问那宫女小云。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小云惊魂落魄。立时吓趴在的上。不断的磕头求饶。

    她越是害怕。曾皇疑心便越重。下厉声喝道:“速速如实招来。不然休怪朕对你用法。”

    这时。那小永子只的将一揣在袖子里的纸拿出。颤着音答道:“这贱私自把民间的谣传进宫内还处的散播。奴才管教不力。还请万岁爷恕罪。”

    曾皇道:“拿来朕看看。”

    黄骏捧着那纸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万岁爷。都是民间的闲言碎语。当不的真的。就别看了吧。”

    “来给朕看。”曾纪泽怒喝一声。

    骏吓的一哆嗦。只好将纸呈上。原来那纸上写着这样一民谣:哥哥成弟弟。羊哥哥。狼弟弟。嫂嫂娇。哥哥憨。弟嫂亲。同床睡。弟弟儿哥哥养。

    曾皇乃饱读书之人。这几句粗俗的民谣。他一眼便看出所指。所谓成谐音为曾。亦可理解为自己姓氏曾。那哥哥。似乎是指向自己。而那弟弟。多半是指向湘王。往后什么弟嫂的再想下去便是不堪入目。

    曾皇想到此不由勃然大怒。将纸撕了个粉碎。那二人见状更是的如沐寒冰。哆嗦不停。黄骏则在一旁说着“万岁息怒。万岁息怒”。

    “这谣言是从何而?”曾皇怒气稍息之后问道

    “这。这是民间里流传的话。奴婢也是偶尔的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奴婢再也不敢了。”她这话答了等于没答。“将这二人关押起来。严加审问。”

    曾皇发过号令。之也没了心情再去玉妃宫。龙驾又转回了御书房。

    骏遵照皇帝之旨。亲自将那二人押送到了专为惩罚内侍所设的小牢房中。喝退了一干闲杂人等。只留了个自己亲信的太监。

    这时那二人便改了魂不守舍的样子。太监小永子笑嘻嘻道:“黄公公。小的演的还不错。”

    骏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面皮。点头道:“小子。还真有你的。演的跟真的似的。爷我还替你捏了把汗呐。”

    “多谢公公夸奖。公公。你看这子。是不是。”小永子嘿嘿笑道。

    “你放心。一文-不了你的。会派人送到你里。至于你的后事。也就甭操心了。”黄骏很干脆回答。

    那小永子先是一喜。转而又是一愣。“公公。什么后事啊?”

    骏也不搭理他。手一挥。几个太监冲上来。七手八脚的将他二人给绑了起来。

    那小永子边挣扎边惊叫道:“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骏却不理他。一张粗糙的老手在小云白净却尽惶恐的脸上摸了又摸。叹惜道:“多水灵的小妮子。公公我还真有点舍不。”

    小云如受惊的小绵羊。哆哆嗦嗦道:“公公。奴婢都是照着你说的做的。奴哪里做错了吗。”

    “你没错。你们都没错。错就错在你们生在了穷人家。错就错在你们进了这深宫红墙”黄骏大发感慨。“你们放心去吧。你们的家人。爷会打点好的。你们也算尽了孝道了。去吧。”

    他手一挥。几名太便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白。毫不犹豫的将二人挂在了梁上。

    是夜。御。

    曾皇有些呆滞的坐那里。眼睛流离着复杂的神色。时而恼怒。时而失落。

    这个时候。刑部尚书吴永年忽然要事求见。曾皇本是没心情见的。但那吴永年称事关重大。曾皇便将他召了进来。

    “看你急成这样。究竟有什么要紧事?”曾皇口气有些不悦。

    “回皇上。臣接到举报。说是那医汪海平收受贿赂。私枉法。臣便将之捉拿审查。那汪海平虽然死不承认。但臣却在他家中搜出了大私藏的金银珠宝。些财富。竟是其俸禄的数十倍之多。除非是收受赂。否则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呢。”

    曾皇点了点头。道:“然如此。那你就依法审理吧。”

    吴永年忽然神秘兮兮的说道:“如此。臣还在他家中搜出了这个小册子。这上面记录给他送过钱之人的名单。臣发现里有两个人很特别。所以臣不敢擅作主张。只有连夜前来请皇上示下。”

    吴永年呈上那小册子。曾皇摊开来一看。却见那上边依送钱数目的大小。罗列了十几个人的名单。其中排在榜首的。赫然是湘王与玉妃的名字。

第二百五十二章 自作聪明

    第二百五十二章自作聪明

    那间,曾皇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而它们都无系到了一件事上。

    他的脸色铁青的可怕,面部的肌肉因抽搐而扭曲成狰狞之状,吴永年能感受到皇帝心态的变化,那份肃杀之意,即使是在几米之外,也足以令他不寒而栗。

    “你先下去吧,这册子先朕先留下了。”沉默半晌,曾皇只是简单的挥了挥手,又叮嘱了一句:“对了,此案你先不要向外声张,朕自有主张。”

    吴永年唯唯而退,御书房内,只剩下那一具苍老无力的躯体。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册子上那两个闪亮的名字,恨恨之意,油然而生。

    一个小小的太:,无权无势,为何宫内宫外两个显赫的人物会对他行贿呢?

    除非,这个小人物身上藏们不可告人的把柄。

    曾皇依稀记,当初,就是这个汪海平对玉妃进行的诊断,也是此人亲口向自己道来玉妃怀孕的喜事。

    就算是玉妃为了打赏。曾皇欺欺人的给她找了个理由。

    ,湘王为什么要给他好处呢?

    皇想不出什么合适地理由。他思绪翻回白天。想起了那张纸上地所谓民间谣言。凡事都不会空穴来风。民间有这样地谣言。必定是从宫中流传出来地。

    “不能。不可能吧。他可是我地亲弟弟。怎么会做出这等丧尽人伦地事来。”

    曾皇这样地安慰自己他却苦恼地发现要抹去心中越来越重地疑心。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地事。

    而就在他心在受煎熬地时候。黄骏惊慌失措地进来。打断了他混乱地思绪。

    “万……万岁爷。不好啦。白天那两个传谣言地人悬……悬梁自尽啦!”

    “什么?”

    黄骏带来的这个消息令曾皇拍案而起,但很快又缓缓的坐了下去,皇帝之尊使他不得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着绝对的镇静,他沉默了片刻,挥手道:“把那两个人厚葬了吧件事不要传扬出去。”

    “老奴明白。”

    黄骏又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夜半三更的亲自瞧着几个亲信太监,将那两具尸体裹好,从那皇宫偏僻的侧门运了出去,这才放心的回去。

    他回到自己那间算不上气派,却比其他宫人们强得多的房间时,一名掩着面纱的宫女已经候在了那里。

    黄骏眼神一动将门掩上,转身笑呵呵的说道:“小容妹妹这么晚了还来瞧老奴啊是让老奴感动。”

    “娘娘让奴婢把这些送给公公,顺便让奴婢问一句托付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小容轻声道,说着将桌上的一个盒子掀开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翡翠玉石,烛光映照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黄骏眼中明显闪过兴奋的神色,他走上去拿起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咽着口水把玩着:“娘娘可真是痛快人,老奴就欢这样的主子。你转告娘娘,该办的事,老奴都照着娘娘的吩咐办了,请她安心好了。”

    “可曾留下马脚?”小容又问。

    “天衣无缝。”黄骏回答的干脆。

    “小容替娘娘谢过公公,娘娘说了,事成之后,还另有重谢。”小容施了个万福,“小容就不打扰公公休息了,告辞。”

    说罢,她提起宫灯,足下轻盈的离去。

    黄骏将手中的夜明珠举起,对着烛光细观,一脸的满足样子,口中喃喃道:“玉妃呀玉妃,谁让你平日自恃宠幸,目中无人呢,既然你瞧不起老奴,那就别怪老奴给你下拌子啦。”

    太子府。

    月上眉梢,夜深人静。曾纪泽却依然未睡,他在前厅中来回踱步,微皱的眉头说明他在思考着什么。

    不多时,白震山来报,说是刑部尚书吴永年前来求见,曾纪泽精神一振,忙叫请他进来。

    吴永年身着便装,披着斗蓬匆匆而来,曾纪泽问道:“有没有被人跟上?”

    吴永年道:“殿下放心,下官半夜从后门出来,在城里绕了几个圈,才从殿下后门进来,没人能注意到。”

    曾纪泽放心的点了点头,命人看茶,待吴永年略歇了片刻之后,便是急着问道:“怎么样了,皇上知道这事了吗?”

    “下官几个时辰前将这事禀报给了皇上。”

    “那父皇有什么表示吗?”

    吴永年回忆了一会,道:“下官见到皇上之时,他的表情就已经很沉重了,想来是有什么烦心事。下官将这事奏与皇上时,他并未有明显恼火的表现,但依下官细观,皇上应该是非常的生气。”

    吴永年并不知道曾纪泽在宫中有布置,而宫里那边也未及时传来信儿,

    吴永年带来的消息却让他有了几分底。

    “这件事还算顺当,湘王那边呢,你有无透露消息给过去。”曾纪泽问。

    “刑部有三分之一是湘王的人,用不着下官去主动透露,他八成早就得到了信儿,这会估计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呢。”

    曾纪泽很是满意,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了,那汪海洋你准备怎么处理?”

    吴永年压低了声音,道:“那汪海洋死不肯招供,但只要他活着,湘王必是如坐针毡。下官已经把今晚天牢里当值的人,全都换成了湘王一系的,如果下官预料不错,湘王今夜必要杀人灭口。到时人一死,嘿嘿,那湘王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曾纪泽思索了会,觉得这吴永年的计策甚妙,便道:“不错不错,这个圈套下的好,咱们就坐等着我那九叔上钩吧。”

    “殿下,下官还有句话要提:殿下,这件事若是成了,皇上必不会轻饶湘王,下官觉得以湘王那性子,很有可能兵行险招,殿下不可不防啊。”吴永全考虑的很周全。

    曾纪泽哼了声,道:“我自有主张,湘王就是我大明的毒瘤,若他真敢铤而走险,那正好借机除之,以绝后患。”

    仅仅几条街之外的湘府,同样是一个不眠之夜。

    王曾国也是一样的来回踱步,不同的是,曾纪泽的踱步是自信,而他则是充满了忧虑。

    “海平你个日娘贼,没用的狗东西,只会收钱不会办事的蠢驴,害得本王被连累,死了你也活该。”

    焦重重的曾国,口无遮拦的大骂着。

    座下的李典臣按捺不住,腾的跳将起来,叫道:“王爷,吴永年那狗东西是太子的人,这事分明就是他指使干的。太子他欺人太甚,咱还忍个屁呀,你就下令吧,我连夜带着弟兄杀进太子府,做了那小子。”

    “你急个屁!就知道杀杀杀,你以为这是哪儿,是咱西军的大营吗?随着你想杀谁就杀谁!”

    曾国把李典臣骂回了座上,继续斥道:“京外密调的大部分人马还在路上,这南京之中,咱能调动的人马不过一千,你以为太子他是吃素的呀,就这点人马,你就想干掉他?”

    李典臣闷闷不乐道:“等等等,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我可听说太子他那边也有动静了,他们也在暗中招集人手。”

    曾国不屑道:“那小子刚刚被立为太子,他要的是名声,哪敢先动手,咱们掌握的是先手,随时都可以杀他个措手不急,你担心个锤子。”

    李典臣又道:“既然王爷你早晚都要动手,那何必担心皇上哪儿呢,只要咱拿下了京城,那玉妃你明着去睡都可已,还顾忌个卵子啊。”

    曾国吐了口唾沫,道:“皇上到底是本王的兄长,本王出此下策,也是逼不得已,说白了,我是欠他的。”

    曾国竟是有点愧疚之意,这还是头一遭,不过,也只是些许罢了,转眼脸上又现狰狞,“只是现下南京,咱们西军势力并不占绝对优势,皇上若是发起怒来,做出什么出格的决定,本王还真不好应付。所以现下,最好还是得忍着。”

    “忍忍忍,忍到啥时候才是个头啊。”李典臣理解了湘王的用意,但心里还是觉得憋屈。

    曾国把目光投向了一边默默喝茶的刑部侍郎杜伏威,不耐烦道:“这天都快亮了,怎么还没消息,你的人可靠吗?”

    杜伏威嘴角一斜,笑道:“王爷对我还不放心吗。今天当值的都是下官的人,下官已经安排好了,那个汪海平绝对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姓汪的没了,那就死无对证了,量那小崽子也折腾不起风浪。”曾国拍着拳道。

    二人正说间,从刑部前来报信的人来了,带给了众人等待以久的好消息,他们把汪海平给做掉了。

    “没留下蛛丝马迹吧。”曾国兴奋的问。

    “没有,小的们做的很利索,那姓汪的看上去就是自杀,绝对没有半点破绽。”

    “好,很好,来啊,重赏。”曾国总算松了口气。

    他那紧皱的眉头也散开了,神色间透着一股子精神气,他对众人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们再耐着性子等几天吧,咱们的出头之日不远了。哈哈——”

    那得意的笑声,穿越这夜的寂静,游荡在沉睡中的南京城上空,飘过那一条条街头,在太子府上空,与另一阵笑声会合。

    东方微白,天要亮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龙颜大怒

    第二百五十三章龙颜大怒

    日,皇帝称龙体微有不适,罢一日早朝。

    大臣们巴不得赶紧回家抱老婆的抱老婆,睡回笼觉的睡回笼觉,黄骏这么一宣布,众臣便是一哄而散。

    吴永年却逗留不去,跟着黄骏转入了后殿,笑着说道:“黄公公,麻烦你通传一声,下官有要事向皇上禀奏。”

    黄骏面露难色:“吴大人,不是老奴不想给你通传,你是不知道啊,万岁爷昨个一宿都没睡,这会在御书房刚刚打了瞌睡,老奴可不敢去惊扰他啊。”

    吴永年眼珠子一转,试探着问道:“我说公公,这玉妃娘娘又给皇上怀上了龙种,皇上该不会是高兴的睡不着觉吧?”

    “高兴什么呀。”黄撇了撇嘴,“皇上他是烦心,烦了一晚上,老奴候在外面听他老人家叹了一夜的气呢。”

    “公公可知皇上他为什么心吗?”吴永年装模作样的装好奇。

    “万岁爷他还是为……”黄骏欲言又止,为难的笑了笑,“万岁爷心里头想什么事,咱这做奴才的哪敢随意揣测呀。”

    他就算不明言,吴永年也猜到了分,便郑重道:“这事也不用管了,公公可不知道,昨晚上刑部发生了件大事,那汪海平在牢中离奇死亡了。这案子是皇上亲待下来的,出了这样的事,下官必须立刻向皇上奏报呀,就求公公行个方便吧。”

    汪海平之案黄骏也听了风声,他晓得这案子与玉妃和湘王有关系。先前梅妃找他来“陷害”玉妃和湘王,这会宫外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矛头同样指向了他二人。

    这老奴心思缜密。隐约已猜了宫内外这两桩事必有联系。而他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环节罢了。

    “也罢。既然收了钱财索性就再帮们一把。算是打个折扣吧。”

    黄骏打定了主意。忙是惊诧道:“有此等事!大人且随我来。”

    二人来得御书房。那皇曾烦了一夜。也只打了个瞌睡便又醒了。黄骏一说刑部吴大人求见。曾皇地精神马上又紧张起来。忙叫宣入。

    “皇上。大事不好汪海平离奇死亡了!”吴永年用夸张地表情说道。

    “什么?”曾皇也吃了一惊。脸色立刻沉了一来。质问道:“死亡无非自杀还是他杀。什么叫离奇死亡?”

    吴永年战战惊惊道:“臣也是早上去往刑部时才知道此事,那汪海平是吊死在牢房中的看起来是自杀,但臣对现场进行过勘查,发现汪海平身上有多处伤痕乎是被人殴打所留。但臣并未对他用过刑,他又怎么会有伤痕呢?这实在是令人费解,故臣才说他死的离奇。”

    曾皇顿时起了心,问道:“昨夜刑部是谁人当值?”

    吴永年想了想道:“昨晚当值的是侍郎杜伏威监都头是方宗行。臣私下调查过他们,杜伏威昨晚在湘王府上喝酒,彻夜未归。那方宗行是杜侍郎推荐的人,倒也忠于职守,昨夜并未缺班。臣询问他时,他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上巡房之时才发现那汪海平已经悬梁自了。”

    吴永年看似在如实汇报,但却不露痕迹的将与这事相关的之人串联起来部引到了湘王的头上。

    曾皇瞬时间失神落寞,仿佛吴永年的这一番话掉了他残存的希望,他无力再听下去了挥手示意吴永年退下。

    空荡荡的御书房中,他软弱无力的瘫坐在那金色的龙座上,混乱的丝绪,飞回到了过往的岁月中。

    那时,湘乡老家,兄弟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那时,创立湘军,兄弟同心,血战沙场。

    人心何其难测,即使是血脉相连,却也终究逃不出的离间。

    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的亲弟弟,背着自己,与自己的女人在床上鬼混是怎样一种情景。

    而他堂堂大明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所宠幸的女人,却怀了别人的孩子,自己却还傻乎乎的自以为老来得子,乃苍天赐福。

    荒谬啊!可悲啊!

    拥有天下又如何,到头来,却听了天下人的笑柄。

    那种失望、伤怀,集聚在心底,陡然间化为无尽的愤怒。

    他提剑而去,径直来到了玉仙宫,宫女太监们根本来不及通传一声,曾皇便大步流星,挟着一身的杀气闯入了宫中。

    此时玉妃刚刚把妆梳理好,一见皇帝前来,便笑盈盈道:“万岁爷,你总算想起来臣妾这里了,连着三天都不来看臣妾一眼,你可知道臣妾有多伤心吗。”

    她尚未注意到曾皇的情绪是何等的激动,而她这般撒娇似的言辞,往日听来如蜜糖般

    今时听来,曾皇却觉得恶心无比,他奋然挥手,重妃一个耳光。

    啪!

    响亮的一声,玉妃在侍女们惊骇的目光中跌倒在地,当她回过神时,脸上已是一个血印子,嘴角也淌出一丝鲜血。

    那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涌落出来,玉妃实在搞不懂,昨天还把她疼得当掌心肉的皇帝,今时为何会突然变得如仇人一般。她满脸的委屈,也不起来,伏在地上哭哭啼啼道:“臣妾犯了什么错,万岁爷为何要如此对臣妾。”

    女人的泪水是极具杀伤力的武器,若是在平时,纵然她犯点小错误,这么一哭的话,曾皇也多半心软,上来哄她了。可是现在,她越是表现的可怜无辜,曾皇就越觉得她是在伪装,对她更加的厌恶。

    曾皇没有半点软,竟是手抓玉妃的头发,将之奋力提起。

    玉妃没想要曾皇会狠心此,万千发丝被狠命的撕扯之下,疼得是撕心裂肺,她整个人嚎淘大哭起来,却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

    她刚刚站起来,皇帝又是一巴掌,这回的力道比刚才更重,玉妃一掌被拍的连退三步,额头撞在了梳妆台上,眉角顿时裂了一道口子,血涌不止,很快将半边脸庞染红。

    她披头散发,花容覆血,哪还有那艳欲滴的美人之相,看将起来是何等的凄楚,但曾皇却没有半点怜悯。他怒气不消,上前便是一脚,正踢在了玉妃的腰上。

    “啊——”玉妃一声嘶叫,又一跌倒在了地上。曾皇这一脚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玉妃伤得不轻,匍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只是一个劲的哀泣。

    周围那些宫人们畏于皇帝怒,皆不敢上前劝阻,或是扶持玉妃,个个悄无声息的退到了外边。

    曾皇毕竟岁月不饶人,这一翻拳脚踢,也耗了他大半的体力,怒气发泄过一轮之后,他也是累得气喘吁吁,手撑着剑跌坐在了榻上。

    他好歹是读书之人,生平虽带兵杀人如麻,但自己却自恃文雅儒将,连跟人动粗都鲜有过,更何况是殴打一个女人。但男人被女人戴了绿帽,那种羞怒是与任何的愤怒都不同的,它可以让男人失去理智,不在乎什么“大丈夫不能欺负女人”的束缚。

    曾皇歇了片刻,体力有所回复,他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缓缓的拔出了手中宝剑,一步步的走向了泣不成声的玉妃。

    “皇上,就算臣妾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你不顾忌臣妾,也要顾忌臣妾肚子里的龙种啊。”玉妃意识到自己命在旦昔,便急以腹中胎儿来为自己求情。

    曾皇冷冷道:“不守妇道的淫妇,你那肚子胎儿算什么龙种,分明就是野种孽障,朕不杀你,难消朕心头之恨!”

    玉妃并未有真相被揭穿的惊骇,反而是昂起了头,鲜血模糊的面对着渐近的剑锋,叫道:“皇上无凭无据,缘何怪罪臣妾不守妇道,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你与湘王的那些芶且之事,你以为朕不知道吗,哼哼,至于证据,如果不是那恶贼狗急跳墙,毁灭了证据,朕又岂能确定。事到如今,你休要再狡辩了。”

    曾皇的喝斥并没令玉妃退缩,或是认罪求饶,因为她知道,真要认了罪,那才是真的必死无,这个时候,即使是受到再大折磨,为了活命,也必要死不承认。

    玉妃的神色愈发的慷慨,激动的说道:“臣妾可对天发誓,若肚中龙种不是皇上的,便叫臣妾死不得好死!至于那所谓的证据,即使是有,也必是有人陷害臣妾和湘王,皇上若定是不信,那就杀了臣妾吧,臣妾就算做了鬼,也必寻那陷害臣妾的贼子,为臣妾和肚中的龙种报复血恨。”

    玉妃的大义凛然,不惧生死,反而让曾皇有些动摇了,但他杀意仍未消退,斥道:“休要再狡辩了,若是此事是被人陷害,那湘王为何又要毁灭证据,这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此言一出,玉妃反而是笑,笑声之中多有鄙夷。

    曾皇又怒又奇,手中的剑不自觉的放了下来,喝道:“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笑的。”

    玉妃冷笑道:“我笑皇上与湘王做了这么多年兄弟,却连自己兄弟的性子也一无所知。依湘王那脾气,若是知道有人陷害他,一怒之下做了极端之事又有什么稀奇的。”

    这一番生死一线的争辩,却将曾皇必杀之意彻底击破,他又陷入最初的怀不决,手中之剑,终于收归了鞘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先手

    妃见曾皇有回心转意的意思,神态马上又回归楚楚道:“皇上对臣妾恩重如山,臣妾就算是死也不足以报答皇上的龙恩,臣妾又怎敢背着皇上做出那等羞耻之事,皇上英明神武,定要查清是谁在背后陷害臣妾,为臣妾洗脱冤屈啊。”

    曾皇暂时不打算杀她,但并不代表就饶过了她,相信了她。他瞪了他一眼,冷冷问道:“既然你口口声声的说是被人陷害,那朕就问你,湘王为何频频的到你的宫中,他明知宫中禁忌,为何却不避讳。”

    玉妃面腾为难之色,似是有隐情不好说出口,但又一副事到临头,不得不托出真相的表情,叹了一声,说道:“湘王几次三番前来,无非是想让臣妾在皇上面前替他说话,好叫皇上立他为皇太弟。臣妾心想后宫之人,岂能干预朝政,所以一直未曾答应。湘王那性子皇上也不是不知道,臣妾不答应他,他就三番五次的来唠叨。他贵为王爷,又是皇上的亲弟弟,臣妾也不好拒人于门外。哪想到,竟是被奸人抓到了把柄,以此来陷害臣妾。”

    这个时候,玉妃为保全自己,明智的选择了当即与湘王撇清关系,顺道还把湘王的野心揭穿。

    她这几句理由编的天衣无缝,乍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全然把自己置于一个完全无辜的位置,再加上一脸逼真之极的可怜无辜样,话说到这里曾皇的态度已是有了非常大的转变得自己是有点操之过急,似乎是有点冤枉了玉妃。

    他的神色中,明的闪过一丝歉然与怜惜。

    玉妃敏锐的观察到了他理的变化,抓住时机,再进一步道:“湘王想争储位,臣妾又怀了龙种,试问大明文武重臣皇亲国戚们,谁会同时对我二人如此忌讳呢。”

    玉妃开始了击,几句话便将矛头指向了太子,曾皇的脸色明显一变。

    玉妃却又不点明长叹声道:“皇上辛苦打下大明的江山,臣妾岂愿意看到大明内斗了大明的安稳,皇上也不必为臣妾查是谁陷害臣妾了,请皇上赐臣妾一死,用臣妾和腹中龙儿的血来平息他们的野心吧。”

    一会视死如归。一会楚楚可怜。一会又大义凛然辞凿凿。玄机隐晦一刻。曾皇彻底被她说服了。!

    剑落地曾皇忙是上前将玉妃扶起。将她抱中怀中柔地安慰道:“爱妃。是朕错怪你了。让你受了这许多苦。这都是朕地错。”

    “皇上……”玉妃钻入了曾皇地怀中。泪水又如断了线地珠子般落下。但这一回却是一种“冤屈”得以昭雪后地释放。

    “爱妃。你原谅朕吧。朕也是因为太在意你。所以才会乱了心智。做下这等傻事。”曾皇仿佛做错事地小孩子一样。恳求着她地原谅。

    “皇上也是受奸人挑拨。臣妾岂会怪罪皇上。”皇帝都道歉了。玉妃哪能不给人家台阶下。

    曾皇的脸上又腾出了怒容,咬牙道:“爱妃放心,你的苦朕不会让你白受的,朕一定会彻查此事,将那背后的奸人挖出严惩不怠!”

    “皇上,这事还是算了吧,就算查到了背后主使,但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皇上难不成真的下得了手么。皇上以仁治国,何不何这场干戈为玉帛呢。”

    玉妃尽管把脏水往太子身上泼,但她也知道,皇帝真要较真查下去,自己与湘王的这点丑事,只怕还是掩盖不住,唯今之计,也只能劝皇帝放弃调查。

    “难得爱妃深明大义啊,要是他们都能如爱妃这般,朕也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

    曾皇感慨起来,经历了这许多事,他已经是筋疲力尽,嘴上说着要严查,其实已经没什么心思再去查个水落石出了。

    或许,是他没那样的心理能力,去接受残酷的结果。

    作为一个垂垂老矣的皇帝,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他们曾氏一族能和瞌相处,相亲相爱,这同样也是他所认为大明能江山永固的根本。

    但事实上却是,他的想法很幼稚。

    曾皇无力的叹了口气,幽幽道:“罢了,罢了,朕过几天就召他二人入宫,当着朕的面把他们之间的疙瘩给解了,叫他们叔侄从此言归于好吧。”

    宫中的耳目将消息传回了太子府,包括曾纪泽在内的东系一派都吃了一惊。如此缜密的一个死套,被玉妃几句话就给解了,这是他们所没有预料到的。

    “唉,父皇真的是老了,老到为美色所迷,感情用事,这样的事都能忍下去。”曾纪泽感慨不已。

    “

    看来想借皇上之手来扳倒湘王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此湘王必会疯狂的反扑,咱们该做最坏的打算了。”程学启提醒道。

    话未说罢,宫中的信使便来到,传皇上旨意,说三天之后,皇上要召太子与湘王入宫谈话。

    接过圣旨,送走传旨太监,大厅内的气氛更加的凝重。

    刘铭传道:“殿下,皇上是中了那玉妃的迷惑,连这等铁证如山的事他都能容忍,还要叫殿下和湘王去谈什么鬼话,我看咱们是不能再等了,就趁着皇上召见那天,在龙城中设伏,一举歼灭湘王一党吧。”

    刘铭传胆略最是过人,率先提出了这方案,这同样也是其他人的一致看法,众人当即齐声附合。

    曾纪泽沉思未,他所要考虑的,远比这些臣子们要多,兵变这等事,失败了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就算成功了也必有很多后遗症要处理,这使得他生平头一次顾虑重重,犹豫不定。

    “殿下,不能再犹豫了,湘王人马这几日已经大批大批的混入京城,江西附近的正规军也开始有了动作,东窗事发就在这几天之间,咱们若不先下手为强,只怕变数更多了呀。”杜聿光也规劝道。

    如今的形势经是骑虎难下,我不杀人,人要致我于死地,无论有多少顾虑,这个时候都必须置之不顾了。

    众人的慷慨劝谏下,纪泽打定了主意。他腾的跃起,长剑奋然而出,将那桌案削下一角,他环视众人,目光如炽,厉声道:“吾已决心发动兵变,铲除湘王祸国一党,众将谁敢不从,有如此案!”

    “娘的!”

    “呀,早该动手了!”

    众早已摩拳擦掌已久,对曾纪泽这命令已是望眼欲穿,当他表明态度之时,众将无不欢呼雀跃。他们对西系一党忍耐已久的怒火,终于可以爆发了,这一刻,他们等的太久了,焉能不兴奋。

    “咱们要么不做,要做便需有必胜的把握,杜聿光,你即刻给胡雪参传去本太子的密令,叫他速调一个训导团乘东海舰队溯江而上,三天后的清晨必须赶到南京,随后立即抢占长江渡口,阻止江北的西军过江。”

    “末将得令。”

    “刘铭传,三天后的清晨,你率你的人马埋伏于龙城南侧,待城中事发之后,从正面全力阻击西军的援军。”

    “殿下放心吧,西军那帮孙子休想闯过我这关。”刘铭传拍着胸脯打保票。

    宫中发生突变,湘王的人马必然会全力进攻皇宫,刘铭传所受到的攻击必是最凶猛的,曾纪泽之所以选他来担当这一路,也是对他信任的表现。

    “程学启,我命你率本部人马迂回到湘王府侧后,待西军人马倾巢而出之后,迅速的突袭湘王府,捉拿湘王家眷。不过要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必下杀手。”

    曾纪泽此番是意在擒贼先擒王,他的计划是诛杀湘王之后,以恩威并施镇服西系,以最小的损失尽快结束这场内乱,他可不想将这场战斗演变成又一次的天京事变。

    之后,曾纪泽又对其他人下了命令,命他们三天之后各率人马,擒拿西系一党的文武大臣及其家眷,以此来要挟他们迅速的放弃抵抗。

    众将得令,各自散去准备,杜聿光却留了下来,道:“殿下,龙城之外的局面咱们好控制,可在龙城之内,有御林军把守,想要诛杀湘王的话,咱们是不是应该动用那张底牌了。”

    曾纪泽嘴角抹过一丝诡计得逞的笑,挥手道:“后天我会宴请御林军总管刘坤一,你可趁此机会,联系御林军中黄浦系的人马,叫他们早作准备,介时务必要使咱们的人把守天策门。”

    当初曾纪泽把未训练成军的一支一万人马的东军新军“送”给了皇帝,编为了御林军,为的就是今天做准备,那时他并未曾料到,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今天还是要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解决大明的内部问题。

    “那皇上那边呢,他要知道了外边发生的事,岂会坐视不理,他若是出面干预的话,咱们该如何是好?”

    曾纪泽沉吟了半晌,道:“事到如今,我也只好背上个不孝子的骂名了。你带上我的亲兵队,到时诛杀湘王之后,你就直入宫中,将父皇软禁起来,无论怎样,没我的命令绝不许他离开宫中半步。至于那玉妃,哼,你看着办吧。”

    “末将明白了。”杜聿光也领命而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箭在弦上

    一八六一第二百五十五章箭在弦上

    太子府南北相对的。正是金碧辉煌的湘王府。如果说城中。有谁家谁院可与龙城美。那么此之外就别无二了。

    湘王曾国-站在后竹亭中。远远看着校场。些家丁打扮的士兵们正卖力的操练着

    这两百多号人是他西军精锐中的精锐。两天前刚刚化装成平民混入南京城。他们将是曾国实现野心与抱负的重要棋子。

    “哼。小崽子。叔叔我没先动手。你倒抢先咬了一口。那你就别怪叔叔我不客气。”

    湘王心中的意的想着。他仿佛已看到一天之后的那场战斗结果。他将提着太子的人头昂首阔步的迈入龙城。将之丢在他的皇帝大哥跟前。欣赏他伤心欲的样子。然后。他便以胜利者的身份。逼迫他的大哥让位于自己。

    群臣拜伏在面前。山呼岁。天下都将踩在自己的脚下。那将是何等的荣光!

    他思绪翻飞。俨然些幻想已发生一般。他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王爷。想起了什么高兴事?”腿上的美人笑问道。纤纤素手捧着盛满美酒的玉杯奉到他的嘴前。

    “高兴。当然高兴了。美人啊。过了明天。你要什么。本王就给你什么。”大事未成。曾国-似乎已胜在握。开了发票。

    那美人好生喜悦。眸轻眨着琢了片刻。说道:“咱家的后湖太窄了。我想要一个跟龙城御园那个湖一样大的。”

    国荃满饮此杯。豪然道:“没问题。过了明天。别说龙城里的那个湖。这的江河湖。你想要哪一。本王都。”

    美人并不知道曾国-将有什么举动。只道他这一话是在开玩笑而已却也不敢了他兴。只好应合着说道:“那臣妾就先谢过王爷恩赏了。”

    这时。李典臣匆匆而来。似有机密事要报。曾国荃便拍了下那美人的屁股。道:“你先回歇着吧。本有正事要办。等晚上本王再好好炮制你。整理提供哈哈——”美人抛了几个媚眼盈而去典臣等她走远了道:“王爷咱们城中的人马基本已经到位了。江北的人马也已集完毕。只要王爷一声下令。便可过江杀入京城江那边的人马也经在路上了估计最迟明天午时就可以赶到。”

    曾国荃点了点头。道:“你通传各部。明天都全副武装候在各将府中。本王先去面见皇上看他能说些什么。如果他还是没有个交待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典臣道:“王爷。已在弦。何必还要看皇上色呢。咱直接来岂不痛快。”

    曾国-哼了一声。道:“你就知道杀杀杀。岂不知兵者。凶器也。圣人非不的已而用之。玉妃那边已经传来信儿了。皇上已经知道是那小崽子在陷害本王。也许明天的召对。他的太子之位保不住也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本王又何须动武。这杀逼兄的骂名。本王能不背就最好了。”典臣苦着脸道:“爷。你也想太简单了。皇上跟太子到底是父子关系。那儿子再做了错事。当爹的又能责怪到哪里去呢。我看皇上是铁了心要把皇位传给他的儿子。就算废了一个吴王。后边不还有齐王吗。怎么轮也不会轮到王爷你的。”

    “我管他呢。就算皇上不义。本王也不能不仁。反正本王给了他最后的机会。到时候后世要骂。也要骂这个皇帝昏庸。”曾国-这个时候。忽然重起了名声。许也是因为他自认为胜在握。所以才有恃无恐。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走。夜幕降临。

    太子府上。灯火辉煌。酒宴已摆好。不多时。太子携卫国公兼御林军总管刘坤一入内。分宾主坐下。曾纪先端起了酒杯。道:“卫国公是我大明元老重臣。先前我总想讨教一二。但因战事繁忙。一直抽不出时间。今儿个国泰民安。总算是有机会。来。这一杯我敬国公。算是晚辈陪个不是。”

    刘坤一受宠若惊。忙道:“殿下言重了。殿下功在社稷。臣不过一老朽而已。岂敢指教殿下。”

    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但十几杯酒下肚之后。曾纪泽脸色忽然郑重起来。道:“卫国公。不瞒你说。我此番请你前来。还有一点小事相求。”

    “殿下客气了。有么事尽管说。只要我刘坤一能办的。绝不打含糊。”刘坤一也是喝高了。说话也不草稿。

    曾纪泽微微笑。道:

    国公如此爽快。那就请国公把御林军总管的印信交出我也好命人拿着它早点去办正事。”

    “殿下要我信做何用?”刘坤一还没明白过来。

    到了这个时候。已是大幕揭开的时候了。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曾纪泽索性打开天窗说话:“我就跟国公明说了吧。明早召对之时。我要在龙城设伏袭杀湘王。诛灭西系一。但碍于人不够。所以想借国公的御林军一用。”

    “什么!”刘坤一惊叫一声。身体剧烈一颤。手中的一杯酒端拿不稳。洒了一手。

    “我明天要诛杀湘王。扫平西党。借国公的御林军一用。”曾纪泽平平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殿下。你不是在臣开笑吧?”刘坤一神情已显而且乱。勉强笑着问道。

    “国公看我这表情。是在开笑吗?”曾纪泽脸上团聚的杀意愈加的浓重。口气也一改气。生硬了许多。刘坤一这才意识到今天场酒宴可是鸿门宴。自己就这么被拐入了圈套。并将要被牵扯一场惊天的大变乱之中。

    “殿下。臣知道你湘王之间多有些误。但你们好歹也是叔侄一场。血脉相连。怎就这样骨肉相残呢。我劝殿下还是赶紧收回这念头吧。如果殿下愿意。臣愿意做个和事佬。去说服湘王放下争斗。一家人重归于好。”

    刘坤一还幻想着曾纪泽能够“悬勒马”。岂不知事态发展到这个的步。已是箭在弦上。不发。他不先发制人。难道还的着曾国荃先动手。

    纪泽叹了一声。道:“国公与湘王共事多年。你应该很清楚他的心狠手辣。国公也应该听到些风声。最近湘王正暗中招集人马。他想做什么。国公难道还不明白吗。国公试一一下。如果国家落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他会善待你们这些功臣元老吗?”

    刘坤一心中一寒。似是被曾纪泽中了顾虑。但他仍然不愿牵扯到这场皇族的内斗中来。身事外。坐观成败。乃是他们这些非拥立派的立命之本。但是现在。形势显然容不他做决定了

    曾纪泽没有耐心再下去。说道:“来人呀。取国公的随身信物。去国公府上将他的印信取来。”

    早已候在外边的白震山领着几名军汉入内。粗鲁的将刘坤一的随身佩玉夺下。刘坤一无力反抗。面色惨然的说道:“殿硬要走极端。臣也没办法。不过就算是殿下拿了臣的印信。但没臣本人在场。殿下想要指挥御林军为殿下效命。只怕臣的那些属下也是不会听命的。”

    曾纪泽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句大实话。就国公的御林军的那点战斗力。我还真瞧不上。我东军有洋枪洋炮。又身百战。战力丝毫不逊于洋人。对付西那帮子兵。现有的人马已绰绰有余了。”

    “那殿下要我印信又有何用?”刘坤一还蒙在鼓里。

    “国公忘了那一新军了吗?”曾纪泽点破了计划。

    刘坤一神色一变。恍惚之状。结巴巴道:“莫非是想在龙城中……”

    曾纪泽把最后一杯酒饮尽。脸上已是信心十足。痛快说道:“不错。我要国公的印信。无非是想把御林军中我的人马调往天策门。国公可知天策门是什么的方吗?”

    “那是。那是……刘坤一失神了半晌。才叹道:“那是湘王进入龙城的必经之的!唉。原来殿下早已预谋多时。湘王臂挡车。妄想与殿下君之位。真自取死路啊。”

    刘坤一这几句感慨千的话。宣告他已经彻底放弃了抗争。曾纪泽袖起身。挥手道:“天色已晚。国公喝的有点多了。送国公去厢房休息吧。”

    这一次刘坤一很识相。微施一礼。便在几名亲兵的押解下。去往了后堂。曾纪泽要将他软禁在太子府里。直到他掌控了局的那一天。

    结束了这场霸道的酒宴。曾纪泽走出厅外之时。却发现诗涵正站在门外。略显惊诧的表情。说明方才厅中发生之事。她差不多都听到了。

    “诗涵。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早点先休自息了吗?”曾纪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诗涵却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她欲言又止了几番。还是忍不住道:“殿下。你真的打算杀九王叔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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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介绍:
一八六一年,安庆之战如火如荼。
一八六一年,辛酉政变,慈禧上台。
一八六一年,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中国进一步被殖民化。
一八六一年,美国内战,解放黑奴。
一八六一年,俄国改革,废除农奴制。
一八六一年,变革中的世界,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国。也有人认为,中国的近代史应该从这一年开始。
一八六一年,宋岩穿越成为曾国藩的长子曾纪泽。此人机械专业毕业,略通金融,爱好历史。
历史,注定在这一年改变轨迹。一八六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八六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八六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