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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方景     明朝第一公子txt下载     明朝第一公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03章 群芳议画

    第303章群芳议画

    话说家里又成立诗社,张灏自然陪着胡闹,不过他还真比不得人家诗才敏捷,几日间连个小丫头都比不得,被罚的喝酒喝得灰头土脸。(UU小说手打小说)

    原本就不把诗词当成正经学问,张灏这方面哪能和女孩家相比,他又是天生不喜抄袭后人诗词的,厚着脸皮冒充才子,还把自己当成读书人看待,与最无耻的文人何异?

    思来想去,张灏来了主意,这一日,大家又聚到婶子的院子里,笑道:“今日正好与社主还有众位管事告假,准备请上一年假期。”

    “咦,一年假期?”

    姑娘们一时有些糊涂,此刻大家都坐在椅子上,婶子手执毛笔,准备把作出的诗词抄写其上,无非传递给自家人观看品评,等过几日就要一起烧毁的,女人家的作品即使再好,也不能轻易流传出去,除非自觉才华过人,写的又是真正的佳作。

    屋里姑娘们汇聚一堂,沐姐姐和秦晴筠坐在一处,萧氏姐妹和怜霜坐在对面,书萱,紫莺,入画,含香和一些大丫鬟们各自散座,朱元香则神色惬意的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拎着把团扇。

    芳宁公主远在北方,不过一切安好,随着灵枫过去陪着她,已经打算过些日子回京相见,探春和史湘云留在台湾,每日忙忙碌碌,倒也不算寂寞,而紫雪诸事繁忙,已经成了内宅的大管家。

    “为何要请假?难道灏哥哥怕了不成?”怜霜抬起小脸,得意洋洋的嘲笑,就属她拼起诗来不留情面。

    众女哄笑,这几日灏二爷的落魄模样,大家自是看在眼里,笑在心上。

    身为唯一站着的一家之主,张灏后背双手,不屑的道:“那是爷故意让着你们,小丫头别得意,哼其实请不请假无所谓,但诗社成立三日了,也该做些正经事。”

    “何为正经事?还请示下。”怜霜身边的萧雅月一本正经的开口,神色间很是好奇。

    望着大家汇聚而来的好奇目光,张灏悠然说道:“咱家园子修好有些日子了,我想应该把它画出来,老祖宗来年六十大寿,就当做寿礼如何?”

    “这主意不错。”怜霜美眸放光,抚掌笑道,其她人纷纷点头,觉得灏二爷的主意有些意思。

    沐怜雪和秦晴筠对视一眼,沉吟道:“论理说灏儿一年的假不多,这修园子要一年,画园子少说也得两年,倒要咱们一起动手,不然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如何费得这许多工夫?”朱元香摇着团扇,笑吟吟的道:“老太太就喜欢个热闹,其实房子画的歪七八糟,应个景就行,关键是要把咱们都画上去,尤其是出嫁的几个妹妹,连同老祖宗她自己,图的就是一个‘行乐’。”

    大家不禁面面相觑,如此一来,其难度何止增加了一倍?李氏摇头道:“恐怕难了,咱家里哪有擅长人物画的?要是工工整整的描绘建筑,勉强可以,但栩栩如生的人物百态,却是大工程。”

    “我倒想试一试。”秦晴筠轻轻说道,神色间非常自信,接着轻笑道:“我自觉对人物有些把握,沐姐姐善于画些草虫鸟儿,就是萧家妹子都有些真本事,入画人如其名,善于上色,含香别看她年纪小小,倒是画流水假山很是在行,我身边几个丫头也有不俗手艺,嗯,不过还需要一些伺候我们的人手。”

    “需要什么人手直说,无非大家齐上阵罢了。”张灏有意给她们点苦头吃,自然忙不迭的问道。

    “前些日子,吃螃蟹赏菊花时,老祖宗曾经提过,谁知香丫头想都没想的一口答应,一个月后,果真送上一副大作,哎呀我的老天爷,她还真是有本事,花钱顾人照猫画虎,也不知画的是谁家。”

    突然李氏大笑中道出这一番话,闹得姑娘们一头雾水,糗的朱元香凤目眯着,笑骂道:“当日也不知怎么就答应了,老祖宗要留住那时热热闹闹的情形,我就一口答应了,就回去把张宝张文几个叫来,原本以为都是些才子,谁知他们一肚子草包,愣是把咱家画成了荒郊野岭,那些人物都像是妖魔鬼怪,没等我拿去给老祖宗过目,巧巧的陪婶子撞见,真是丢人到了家了。”

    这一番嬉笑怒骂,立刻使得大家哄堂大笑,沐怜雪也不禁莞尔,恍然大悟的道:“我想起来了,难怪灏儿要画园子,被婶子一番取笑,自是气的她回去怒斥几位兄弟,他们几个就立下誓言,这些日子都在请人作画呢,都想在老祖宗寿宴上露个大脸,灏儿是想一较短长?”

    “那倒不是,不过既然画的是咱自己家,还是得自己动手方好,我早已回绝他们带外人进园子里观摩的请求,要他们画自己家去,如此一来,这差事就要落到咱们头上。”张灏朗声笑道,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家至此终于明白过来,朱元香躺在太师椅上一摇一晃,哼哼道:“反正我是不会作画,既然添为后勤管事,管教大家吃饱喝足,也好有力气做那苦工。”

    这话立时引得姑娘们笑骂,李氏气道:“这根子就出在你香丫头身上,你倒是图个省心省力,不行,绝不能让你清闲下来,反正这花费的银两极多,倒要落在你头上不可。”

    沐怜霜噌的站起,叫道:“还得出工钱,不能白辛苦一遭,嫂子就会偷懒,今后就让她亲自给咱们张罗饭菜吃,秦姐姐快说需要哪些人手,今日就得算出账目。”

    这话刺激的大家同仇敌忾,齐刷刷的朝目瞪口呆的朱元香伸手,沐怜雪自己都忍不住的拍手,取笑道:“既然如此,我自是当仁不让的统兵挂帅,晴筠作为军师,负责安排大家的分工,如何?”

    “正该如此。”女孩们含笑点头,书萱倚在紫莺身上,为难的道:“可我们几个不善绘画,还请军师大人赏给几个闲差。”

    “端茶送水,铺纸研磨,准备工具,反正都需要人手,到时谁也休想闲着。”秦晴筠扬眉笑道,没想到被朱元香接过话茬,作怪的道:“你们快些画吧,到时我这大金主亲自题跋,就叫蝗虫春日大嚼图,哈哈”

    大家又一次嬉笑,沐怜雪笑道:“到时就画你一个母蝗虫,管叫嫂子在老祖宗面前露个大脸。”

    不时有女人开起了玩笑,闹得一众佳人乐不可支,不免笑的东倒西歪的,结果咣当一声,就见怜霜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原本站起就没坐下,而是小手扶着椅子背,那椅子又是没放置平稳的,这笑的太过,不免乐极生悲了。

    屋中哄笑声四起,张灏笑着过去扶她,这边沐怜雪朝大笑不止的秦晴筠使眼色,抬起素手指了指头部,秦晴筠会意,急忙起身走入里间,照着镜子看了看,原来是双鬓有些松垮,打开婶子李氏的妆盒,自顾自的打扮起来。

    外间笑声渐小,独独一直没说话姐姐萧雅云,檀口轻启:“妹妹倒是喜欢临摹山石树木,虽然手法粗糙,不过尽力一试吧。”

    “这才是像样的建议,不像有些人,竟躲在一边笑话咱们。”李氏含笑赞许,闹得朱元香没口子的求饶,在闹下去,那可就真真成了家里的公敌。

    “婶子还请饶了俺,那就仔细合计一下,看看需要购置什么物件,没说的,我一个人全包了。”拍着鼓胀的胸口,朱元香豪气干云的保证。

    沐怜雪眼看怜霜无事,正色道:“我倒有一句公道话,你们都听听,晴筠丫头虽善于人物,不过写意多些,如今画这大幅长景,非肚里有大丘壑不可,山石树木,楼阁房屋,人物形态,花草鱼虫,远近疏密,不多不少,你要是照着原样花上去,势必不能讨好,哪比得过人家请的大行家?”

    众女神色跟着正经起来,全都连连点头,真要是一板一眼的绘画,即使大家使出全身解数,恐怕也比不了外面的有名画匠,看来还是得奇峰突起,把自家的优势长处发挥出来。

    接着听沐怜雪继续说道:“所以应该结合我们的长处,分主分宾,该着重的笔墨就浓重渲染,该躲起来的就躲,该藏起来的就藏,该露的就露,先起草一个大概方案,每个人都画出一些底稿,大家在碰头仔细端详,立意明确,突出当日的盛况,这可不是那些画匠所能知晓的,再说园子里奇特建筑很多,咱们近水楼台先得月,方能定出一幅好画来。”

    “大善,看来大姐是胸有成竹了,还请继续示下。”秦晴筠神色敬佩,今日才知沐姐姐胸有丘壑,这短短时间,已然有了全盘考虑。

    嫣然一笑,沐怜雪并未故意客气几句,搂着一脸崇拜的沐怜霜,笑道:“这第二件事,这些楼台水榭,房舍亭子,都要参考灏儿最拿手的工笔画,是要用尺子等界限的,咱们技艺不高,就要用特质的铅笔勾描,便于随时擦拭修改,不然,一个不留神,栏杆也歪了,门窗也倒了,阶梯出了缝隙,桌椅都挤到墙上,柱子都垮了,那不真真成了一幅‘笑话’了嘛”

    频频点头,姑娘们嬉笑一团,这番话可谓说到了心里,平日拿着毛笔画画玩,可不是一不小心就成了大笑话。

    “这第三件要注意的,就是重中之重的人物了,须知安排人物,也要有疏密,有高低,仿照咱们的个头形体模样,衣衫裙带,手指足步,神态动作最是要紧,稍有疏忽,一笔不细,不是肿了手就是枷了腿,填色染了发梢头脸倒算是小事了,尤其是个头大小要比例匀称,不然没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反而贻笑大方了。”

    “不错,这画真是艰难工程,不然哪显得出来作为寿礼的贵重和心意。”

    张灏此刻来了兴致,话说按照真实比例来绘画的话,并不算难为大家,都是些自小受到琴棋书画熏陶的大家闺秀,要说创意和绘画技巧方面欠缺,但临摹等基础本事都不在话下。

    能够团结一心的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对于培养大家彼此间的亲情友情非常重要,画的好不好再其次,能够一家和睦才是重点。

    不知何时,原本抱着好玩的心态,张灏此刻已经异常重视此事,看着一个个跃跃欲试,精神奕奕的佳人们,豪情斗志瞬间涌上心头。

第304章 甩手掌柜

    第304章甩手掌柜

    没想到出来散心变成了众志昂扬,寻了间宽敞明亮的绣楼,楼下被丫鬟们占据,姑娘们则躲在楼上议论。(UU小说手打小说)

    绘画需要各种笔墨纸砚,正所谓工欲善其器,必先利其器,十几位家人骑快马回了京城,险些把夫子庙附近的云南书斋给搬空了。

    “沐姐姐,你看,这雪浪纸如何?又大又拖墨,比宣纸强些。”一身湘绣翠绿春衫的萧雅月小声问道,她平日最爱在雪浪纸上作画。

    沐怜雪和秦晴筠略微过目,倒是小丫头含香轻声道:“有些可惜,这雪浪纸太贵了,人物画或是带意境的山水画,这纸质自然极佳,但咱们画的长卷费时费力,不免托不上色,经不住反复勾勒,稍有不慎就会划伤白纸,倒是有些过了。”

    “嗯,这些纸都太小太薄,大的质地差,佳的又太小,不合心意。”秦晴筠缓缓摇头,微蹙峨眉。

    萧雅月一想也是,指着一张质地较硬的四川雪花飘,问道:“那这张呢?也不妥,脆生生的不吃墨,色泽发黄,不喜庆。”

    众女没想到第一关就被打个措手不及,也是灏二爷的贪心太大,竟然要比清明上河图还要大上几倍,直嚷着说什么给后代留下传世名作,大家好笑之余,也不禁心中期待。

    沐怜雪皱眉深思,她自小打理生活琐事兼之心细如发,小事上头的见识,就连张灏都自认远远不如,此刻稍微思索一会儿,立时有了主意。

    “原先修园子时有个图纸,先拿来临摹一下,大概比例模样都错不了,这纸还要寻工匠单独做作,暂时拿绢漂了明矾练手用,咱们先添加人物什么的,大概两个月后,这纸就会送来。”

    “那好,可是沐姐姐,咱们平日无非画个折扇和仕女图,用的颜色简单,几支画笔,算来算去,竟不知需要添加什么工具,这里就你喜欢画山水,当个了半个行家。”

    随着萧雅月展颜笑道,大家同时点头同意,论起诗词歌赋,园子里就属秦晴筠一枝独秀,不过要论起琴棋书画,则非沐姐姐不做第二人选。

    沐怜雪抬头看着远处蹲在地上和张灏嘀嘀咕咕的三人,指着其中的朱元香,笑道:“需要大量的青绿颜色并泥银泥金,这些都得现配,就算铺子里都没现成的,此外还得立个风炉子,预备化胶,出胶,两张油粉大案,洗笔,褚石,广花,番红,藤黄,胭脂等三十六色,碟碗和着色笔也不够。”

    一边忙着吩咐丫鬟布置桌椅的李氏走来,不可思议的道:“竟然如此费事?半香你过来拿笔记着,反正花销越大越好,最后都要落在你家奶奶头上。”

    “小事一桩,不过千八百两银子罢了,前日灏儿还送我三尊七尺长的珊瑚,随便拿出去卖一个,也能拿回来几万两银子。”满不在乎的回头嬉笑,朱元香神色戏谑。

    “咱们不理她,这次管教咱们一辈子都使不完。”沐怜雪顽皮一笑,见半香跑过来坐在身前,执起笔来,朗声念道:

    “记好了,头号排笔四十支,二号排笔八十支,三号排笔八十支,大染四十支,中染四十支,小染四十支,大南蟹爪一百二十支,小南蟹爪一百二十支,须眉一百支,大著色三百支,小著色三百支,开面一百支,柳条二百支,箭头朱一斤,南褚一斤,石黄一斤,石青一斤,石绿一斤,管黄一斤,广花三斤,蛤粉二十盒,胭脂三百片,大赤飞金一千帖。青金一千帖,广匀胶二斤,净矾二斤,这些玩意都多预备些,咱们淘飞着,又顽着,又使了,包管用上一辈子。”

    女人们纷纷捂嘴大笑,唬的朱元香站起来双手叉腰,哀叹道:“知道的是作一幅画,不知道的还以为开铺子呢,哎呦我的小姑奶奶,那一支上好毛笔就得几两银子,要是买那第一等的,动辄就要你百两纹银?这得花上多少银钱?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就该你香丫头破费,也算是杀富济贫了,不管她,怜雪你继续往下说。”李氏笑吟吟的反唇相讥,倒是开玩笑多一些,这些破费对于国公府来说,委实算不得什么。

    沐怜雪盈盈一笑,继续念道:“绢细箩筐二十顶,粗绢箩筐四十顶,笔架四十副,大小钵体五十个,大粗碗二百个,五寸粗碟二百个,三寸白碟二百个,风炉三个,砂锅大小十个,新瓷罐二十口,新水桶二十口,一尺长白布口袋二十条,浮碳百斤,柳木碳五十斤,三屉木箱四个,生姜一斤,白醋一斤,酱二斤。”

    刚说到这,就听秦晴筠急忙说道:“铁锅一口,锅铲一只。”这话说的沐怜雪大奇,问道:“要这做什么?”

    “嘻嘻,看这碳呀,生姜白醋都出来了,我替你要口生锅子来,赶紧生火炒颜料吃得了。”秦晴筠笑嘻嘻的说道,闹得周围哄堂大笑,倒是沐怜雪扑哧一笑,紧接着正色道:“你哪里知道,用火烧化颜料,那粗碟子保不住不上火烤,要事先在碟子底涂抹姜汁子和酱料,不然非得烧得炸开不可。”

    “原来如此。”众女至此叹服,就连张灏都听的一愣一愣,暗道果然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秦晴筠悄悄拉着萧雅月的衣袖,小声道:“看这水箱子都搬出来了,或许明日就要嫂子买笊篱,碗筷了,今后咱家不愁没东西使了,真是天生的管家婆。”

    “呵呵,就你会说。”萧雅月笑个不停,立刻出卖她,朝沐怜雪告密:“沐姐姐,你还不撕了她的嘴,知道她编排你什么话?”

    “不用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沐怜雪上前把秦晴筠按倒在八仙桌上,一面挠痒,一面就要拧她的嘴,慌得秦晴筠急忙讨饶,求道:“好姐姐饶了我,晴筠年纪小,只知道说,不知道轻重,自有作姐姐的教导我,姐姐不饶我,我求谁去?”

    其她人含笑看着,李氏笑道:“说的怪可怜的,闹得我们也心软,就饶了她吧。”

    其实她们不知道,秦晴筠这话里藏着话,被沐怜雪一听便知何意,原是借此机会表达善意,话说家中两人旗鼓相当,渐渐地,秦晴筠收起孤傲心态,又被灏二爷宠的没边了,兼且沐怜雪才是张灏的青梅竹马,她自觉是后来的,倒也很快化解三人间的矛盾。

    沐怜雪心中喜悦,自是松开手,不好意思在逗她,笑道:“难怪老祖宗直夸你伶俐,疼你疼的不得了,大家也赞你聪明,来,今日姐姐也好好疼你,给你挽下发髻。”

    俏生生的爬起来,秦晴筠乖乖的转过身去,还真是任由沐怜雪疼她,两人这番出人意料的亲昵举动,倒是看得大家心中一跳。

    张灏躲在远处,暗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惺惺相惜?不过随即摇头,这女孩家很轻易就能相处的好似一个人,但她们生性小性子,喜欢吃醋不喜欢认输,将来绝对要互别苗头。

    “管他呢,意气之争总比暗中争斗强。”张灏轻笑中不再深思,女人自有女人间的相处之道,有时候作为男人,就得难得糊涂。

    看着身边小手不停抄抄写写的小丫头怜霜,张灏低声道:“快去,这焚琴煮鹤的勾当,可就全拜托你了。”

    兴奋的小脸红扑扑,沐怜雪忙不迭的点头,笑嘻嘻的道:“就让她们忙着去,咱们只管玩咱们的,我得拉着嫂子同去,不然认不得那些东西。”

    当下女孩子们开始着手准备,沐怜雪带着丫鬟在院子里烧火生炉子,精心调制颜料,婶子李氏统管全局,带着婆子们打下手,而秦晴筠则和善丹青的姑娘们绘制草图,整个楼里乱成一团。

    每个人都分配了差事,但后来总觉得少了几个人,李氏下楼来走到院子里,问道:“灏儿和香丫头呢?对了,今日这么安静,好像有些不对劲。”

    “小心些,别烫着手。”弯着腰的沐怜雪挺直身子,俏脸被炭火烤的红彤彤,格外显得娇艳欲滴,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笑道:“是少个喳喳叫的怜霜,赫赫,平日就他们三人喜欢胡闹,看来这一会儿没了踪影,又不知跑哪野玩去了。”

    “太不像话,把苦差事都扔给咱们,自己到当个甩手掌柜。不会是去秋惢那边了吧?一天没见几个孩子,怪想的。”李氏轻笑,随着大小姐张婉儿的宝贝丫头送过来,家里四个小不点,累的秋惢叫苦不迭。

    “应该如此。”沐怜雪点头,不过随即摇头,俏挺的琼鼻微微抽*动,疑惑的问道:“什么味道,这么香?”

    一股子烤肉香气扩散过来,丫鬟们纷纷惊讶抬头,李氏举目望去,指着远方笑骂道:“这三个馋嘴的家伙,竟敢背着咱们偷吃,咦?怜霜手中还拿着毛笔,难道刷颜料吃?”

    面面相觑,李氏和沐怜雪急忙抬脚过去,她们还真怕这三人干出什么吓人之事来,可别真的被秦晴筠一语成真,拿生锅子炒颜料玩。

    等走到近前,两人不禁哭笑不得,就见三人躲在茶蘼架下,蹲在一具烧得正旺的炭炉前,小脸被烟熏的黑黑,几支鲜嫩的鸡翅膀串在铁条上,翻来覆去的玩的不亦乐乎。

    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小碗,里面装满了调料,沐怜霜手里拎着一支狼毫笔,正在小心翼翼的往鸡翅膀上涂抹酱汁,好像一位大才子作画一样,小模样别提多认真了。

第305章 妯娌姐妹

    第305章妯娌姐妹

    不提众位姑娘忙着作画,就说这些日子,成了亲的张文和张贵不约而同都搬回国公府,阖府上下人人清楚,二房老爷张回头上没有爵位,就算是嫡长子张睿将来继承家业,也不过是继承一个偌大的空架子罢了,更别提其他兄弟,还是自谋出路来的好些。(UU小说手打小说)

    这几年,自从英国公张辅回京,张文和张贵学着哥哥嫂子,一心在大伯面前尽孝,每日早请安晚请安,比之亲爹还要孝顺。

    奈何两人文不成武不就,张辅又不是喜欢徇私的,并未抬举自家亲侄子,比不得张睿张海和张宝,都被兄弟张灏要了几个云骑尉的爵位在身,如今一个张文在内务府当个小笔吏,苦熬着资历以图将来被大伯举荐,做个六部官吏。

    另一位虽然成了亲,但今年不过十五岁,还混迹于族学中,不过张贵人小鬼大,整日里奉承自家嫂子朱元香,又借着沐怜雪照顾张宝的由头,两人一起合伙做了脂粉水粉的买卖,没过半年,就把不喜俗事的张宝一脚蹬开。

    话说当年二老太爷一家回了开封老家,张回夫妇一家搬到对面,去年生怕被侄子张灏牵连外,又有些承受不起一年庞大的开销,就索性借着儿子们成亲,分出一些家产和下人,又遣散了一些人家,搬到了京城郊外庄子里居住。

    放着现成的昔日伯爵府不住,两兄弟和张宝都搬入国公府,住在以前的二房园子里,又私下把院墙开了几道角门,没事就跑过来请安问好。

    张宝独自一人进京,老祖宗本就喜欢他,后来见张灏和姑娘们不在家,就命人把静心堂旁边的院子收拾干净,算是借着张宝来代替张灏来承欢膝下。

    就说这一日,眼看园子里人去楼空,张文的媳妇刑氏和张贵的媳妇关氏,妯娌俩结伴过来,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婆子,闹得长房这边的家人心中暗笑。

    这两位少奶奶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奇特的是个子高,年纪大的关氏是弟妹,个子矮,年纪小的邢氏倒是嫂子。

    前文说过,邢氏家里乃是京城六品文官,算是大家闺秀出身,而关氏家里则是六品武将,一样是正经的大家闺秀,两人身份上半斤八两,又是一文一武,年纪相差四岁,相处倒也算是和睦。

    因为灏二爷回京,她们一般不愿意过来碍眼,今日趁着不在家,直接去了老祖宗屋里,恭恭敬敬的道个万福,在一旁神色乖巧的站规矩。

    老太太喜欢和小辈说笑,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神色间和蔼慈祥,闹得其她三位站规矩的姨娘浑身不自在,借口有事溜了出去。

    “老祖宗,这些日子过来请安,为何总是见几位姨娘日日过来,二哥身边的小妾丫头则一个不见,可怜孙媳妇嫁过来快半年了,连这边谁是谁都分不清。”

    说话的是张贵媳妇关氏,人长得浓眉大眼,人高马大,一看就知是生在北方的,肤色稍显黝黑,长相倒是清清秀秀,自有一股子英气,为人心直口快,敢作敢当,收拾的张贵服服帖帖。

    要说这话是别人询问,那里面就有些挑拨的味道了,不过周围的丫鬟一见是有名的武娘子开口,则都不当回事的笑笑了事,人人都知她有口无心。

    老祖宗先是一愣,接着唉声叹气,苦笑道:“咱老婆子哪敢招惹人家灏二爷的女人,别说站规矩了,每日望眼欲穿的盼着,就等着这帮没良心的过来一小会儿,现在倒好,连香丫头也跟着跑了,唉”

    好一副愁眉不展的凄苦模样,惹得关氏和邢氏愕然,她们嫁过来不过半年,哪里会知晓这边府上的虚实,竟然连拿着玉碾子给老太太捶腿的紫莺都不认得。

    紫莺抬头笑笑,顺便白了一眼老太太,并未说话,又低下头去细心按摩,老祖宗被瞅的眉开眼笑,笑道:“今日天气好,那些没良心的不陪我,还有你们这些好孩子,咱们去听戏吃酒,好生耍耍热闹。”

    “是,正好头些日子养了几位优伶,唱腔做打都是一等一的好,就唤来给老祖宗看个新鲜。”略微有些得意,张文妻子邢氏抢先说道,她长得一副小家碧玉,不过身材矮小瘦弱,平板板的更像个孩子。

    “好,快快派人去喊来。”老祖宗大喜,双手扶着卧榻上官窑烧制的一对瓷枕坐起身子,惹得紫莺急忙放下玉碾上前搀扶。

    邢氏笑着转身吩咐丫鬟,那边帘子被人打起,就见大太太王氏一脸喜气,两只手拉着一对如花似玉的女孩进来,身后还跟着神色欢喜的张宝。

    “奶奶。”进来的两位女孩眼睛立时红了,不是别人,正是被接回家去的张家两位姑娘,张诗云和张诗涵。

    老祖宗喜动颜色,伸手叫道:“哎呦我的宝贝孙女,可算是回来了,来,坐奶奶身边。”

    这自家的妹妹,邢氏和关氏自然都认得,不过一直没什么交情,据说她们在家地位不高,整日里藏在深闺里足不出户,就连嫁过来的那天,也不过是远远见上一面。

    含笑看着两个姑娘扑到老祖宗怀里,大太太王氏不等其她人上前见礼,笑道:“还是灏儿惦记她们,就派人过去接了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一年不见,出落的这般俊俏,都快认不出来了。”老祖宗惊喜的挨个打量,就见自家的孩子竟然和以往变了模样似地,好一对亭亭玉立,宛如出水芙蓉的俏丽少女。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嘛”

    王氏一面笑言,一面含笑点头,自有其她人上前施礼,那边张宝笑嘻嘻的喊着嫂子,却对邢氏和关氏视若无物,反而对一位皮肤白皙的美貌小妾,亲亲热热的说个不停。

    那小妾就是当日朱元香提过的,其人姓潘,闺名秀莲,自小养在大户人家,琴棋书画,双陆棋牌,唱词作曲无一不精,极为乖巧伶俐的一个人,因为长得太过风流,迷得主人家父子二人神魂颠倒,竟然都勾搭到了一起,其父亲借助女儿得势,得了许多银钱就在街上开起了当铺,后来东窗事发,被太太撵回家时,赶巧被路过的张文遇见,没过几日,就花了百两银子的聘礼娶回家了。

    盯着和张宝说笑的潘秀莲,虽说两人显得很规矩,但邢氏还是忍不住心中嫉恨,自从二房进了门,丈夫已经一个多月未进过她的房间了,焉能不恨?表面上低头不发一言,好像很委屈似的。

    她不说话,自有人出头,邢氏不悦的走过去,皱眉道:“自家小叔子也不知道避嫌,没脸没皮的笑什么?滚回家去。”

    被当众指责不要脸,那潘秀莲好悬没气的吐出一口鲜血,顿时黑着脸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就听见一位丫鬟嘲笑道:“没点规矩,走了也不打声招呼,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不成?”

    这番变故,惹得人人看过来,潘秀莲只觉的羞惭无地,乖乖的走到老祖宗面前,低头行礼,又挨个给王氏还有邢氏道别。

    望着她走路时摇弋生姿的风流姿态,老祖宗皱眉道:“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今后仔细盯着点。”

    “三爷就喜欢她,媳妇也不好说什么。”邢氏低头,神色懦弱的回道,好像一个受气包一样,楚楚可怜。

    老祖宗冷哼一声,骂道:“他们两兄弟自小就喜欢拈花惹草,你们既然都嫁到张家,那就得有个正室夫人的样子,该管就管,该骂就骂,不要顾忌男人面上不好看,不然今后有你们受的,他们敢胡闹就过来说与我听,哼”

    心中欣喜,邢氏和关氏急忙含笑应承,一边的张宝却撇嘴,不以为然的小声道:“挺和气的一位嫂嫂,哪是不安分守己的?”

    教训了几句,老祖宗就把刚才之事略过,眼见自家姑娘回来,心中高兴之余,连声吩咐丫鬟把家中女眷喊来,很快,长房的三位姨娘,周妈妈和一干老辈纷纷过来,黑压压的一片,把个静心堂挤得满满当当。

    热闹一番,一干女眷直接去了湖边水榭,吃酒看戏,那几位优伶打扮的花枝招展,全都是自小经过严格训练的小厮,卖足精神,连续唱了荆钗记,玉堂春,被老祖宗赏下几吊大钱。

    湖边阁楼上,里间外间摆放着数桌酒席,就连外面应差听差的丫鬟婆子就有几十个,席上金盏银碗,山珍海味自不必提,到了今日,邢氏和关氏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锦衣玉食,什么叫做公侯之家。

    小心翼翼,满脸堆笑的立在老祖宗身边,媳妇自然没有坐着的规矩,耳边不时听到长辈们谈论灏二爷,心中不禁羡慕万分,就连三位姨娘都沾了光,早就不用低眉顺眼的陪着小心了。

    当日就这么闹了一天,曲终人散后,王氏还特意送给两人一套翡翠首饰,连同丫鬟婆子人人有赏,等回到二房院子里,望着自家虽然富贵,但和那边天差地远的摆设,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滋味。

    不提隔壁张贵夫妇,单说邢氏晚上用过膳后,今日见识到国公府奢华一面,忍不住心中欢喜,暗道自己丈夫还算有些眼力,知道守着这边过日子,要不然,整日里面对吝啬的公公婆婆,那岂不是度日如年?

    渐渐回味起丈夫的种种好处,又期待着将来能过上国公府那样的豪门生活,心情荡漾之下,吩咐丫鬟烧水沐浴,身上涂满香喷喷的花油精,细心梳洗打扮起来。

    没想到左盼右盼,张文三更时分方才回家,不等外面守着的丫鬟开口,人家径自去了二房潘秀莲屋里,气的躺在床上的邢氏咬牙切齿,半裸的身上还散发着浓浓花香

第306章 兄友弟恭

    第306章兄友弟恭

    一大早,天气闷热,乌云压顶,昏暗天空仿佛随时都能下起雨来。(UU小说手打小说)

    院子中芳草依依,花圃修饰的竞相绽放,几个丫鬟拎着水壶浇花,其她下人各自打扫庭院,人人小心翼翼,生怕惹怒脸色不好的夫人。

    一夜未眠的邢氏并未如往日一样,起床为丈夫张罗膳食和新衣,而是坐在窗边任由丫鬟打理长发,冷眼旁观张文穿着昨日的官衣,在潘秀莲的伺候下,匆匆梳洗后走出院子。

    院外守着几个小厮,其中两人随着张文赶赴内务府衙门,剩下未去的小厮名叫画童,一直负责打理书房,人长得唇红齿白,举止神态扭扭捏捏,宛如姑娘般秀气。

    远远瞧见画童和潘秀莲站在院口处低声说笑,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邢氏恨恨的骂道:“没脸没皮的货色,家里养着小妾粉头还不算完,书房中也藏着相公,这张家爷们就没个好东西。”

    身后立着两位十三四岁,相貌普通的小丫头,其中一个正在为夫人盘头,闻言撇嘴道:“可不是嘛,人都说灏二爷体贴女孩家,还不是园子里养了无数绝色,比谁都喜好美色。”

    缓缓摇头,闹得头上刚刚蓄好的弯子散落,丫鬟不敢说话,嘟着嘴重新梳头挽发,就听邢氏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比不得,那边一个丫头就比我这正牌子夫人强,咱家一年进项不过二千两银子,据说还比不过人家一天的开销,真令人羡慕。”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从前不识愁滋味的邢氏,最近才惊觉度日艰难,竟然到了必须精打细算的地步,就算如此,这开销之大,往往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等瞧见潘秀莲一脸得意的扭身返回,扭腰摆臀的浪荡模样,闹得邢氏心中憋着火,恨道:“早晚抓住她偷人的证据,到时,看本夫人怎么整治这贱人。”

    “夫人,恐怕难了,就连在她和老爷在假山里相好的时候,那外面还守着画眉和瓶儿呢,稍微离得近了张口就骂。”另一个丫鬟气愤的说道。

    说着说着,这丫鬟心中一动,喜道:“不过画眉好像和画童有一腿,时不时两人在书房里吃酒说笑,有一次路过书房,还看见他俩搂在一起亲嘴呢。”

    “哼猫哪有不偷腥的,只不过诱饵不够大罢了。”邢氏稚嫩的面孔,有着一副成年人才有的冷笑。

    作为正牌子夫人,邢氏故意放松门禁,就是为了给内宅女眷提供方便,这男女主子下人来往不禁的,早晚会生出事端,别人她不在意,就等着抓住潘秀莲偷人的铁证。

    张文俸禄底,兄弟姐妹又多,成亲时不过分了一个庄子一个铺子,因此家中养不起太多下人,即使如此,整个家里也有三十几口人,而张贵在城中有三个脂粉铺子,下人多达六十几口。

    俸禄和进项少,但开销则远远多过隔壁院子,盖因张文乃是官场中人,这上司同僚的一年人情往来极多,张文又是走到哪都揣着国公府少爷的架子,随礼就比寻常官吏多出一倍。

    没心思盯着二房的一举一动,邢氏命丫鬟搬来炕桌和账本,看着上面的数字就不禁头疼。

    “这王爷简直岂有此理,这一个月纳了三房小妾,我看他分明是在故意敛财。”

    就差没掀桌子破口大骂,不过是个过了气的藩王,管着内务府的闲差,平日连个面都不露,偏偏一到红白喜事就大撒请帖,自家爷们也是糊涂,每次都要巴巴的送去二十两银子。

    气不打一处来,邢氏怒道:“有那钱还不如送去二哥手里,宗人府都是些位高没有实权的王族,根本指望不上,只知道花钱就不知赚钱,气死我了。”

    “呦,一大早的发个哪门子火?又叫那狐狸精给气着了?”油布帘子被人掀开,关氏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

    邢氏身份贵为嫂子,但毕竟年纪小的多,不敢怠慢这位弟妹,忙道:“怎么一个人过来了?扶奶奶一下。”

    “免了,我又不是弱不禁风之人,自己来。”很男儿气的挥手,关氏把篮子随手递给丫鬟,自己走至炕边,拽了下长裙,伸手利落的上了炕,自有丫鬟上前为她褪下绣花鞋。

    无奈摇头,邢氏神色羡慕,嘴上却说道:“也得有个女儿家的做派,风风火火的不成样子,你男人如何喜欢?”

    秀气略有些粗长的眉毛扬起,关氏笑道:“给你拿的糕点和江南送过来的上好脂粉,用得好了只管开口跟我要,这做派?呵呵,自小就习惯了,恐怕一时半会的改不掉,不过张贵喜欢不喜欢我管不着,但想要学这边可个劲的纳妾,那是休想。”

    “唉,真希望我有你一半的胆量。”邢氏摇头叹息,扭头吩咐道:“去把我柜子里的天香缎子取出来,送奶奶屋里去。”

    “这是什么话,敢情送些不起眼的东西,就得回份礼物怎地?自家人还这么见外?”关氏怫然不悦,作势就要起身。

    邢氏见她真的生气,急忙伸手按住对方,苦笑道:“实不瞒你说,这个月的月钱都不够发下去,现在各家回礼都是拿我的嫁妆凑数,昨儿还张口跟母亲借了一百两银子。”

    “这般坐吃山空不是事儿。”关氏重新缓缓坐下,其实她那里虽说外表光鲜,但张贵的开销一样惊人,同窗间的请客吃酒,逛逛青楼,上下打点,用钱的地方何尝不多?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两人一时间束手无策,嫁入豪门看似风光无限,但现在才知道,这丈夫一家子不过是个空心大萝卜,早在多年前就和国公府分了家,据说还是公公和婆婆自己不争气,惹得灏二爷不待见这边。

    “昨日吃酒累了,就到张宝屋里歇了一会儿,看看人家承老祖宗宠爱,那屋里的摆设和用度,简直一言难尽,明明咱们才是正经的骨肉亲人,却比不得一个旁系。”

    关氏愤愤不平的满腹牢骚,听的邢氏心中一动,忽然说道:“听说外面张家一些旁系子弟,成天价的守在嫂子那里,就算随便领了一个采买的差事,不过几日光景,就能赚到几十两的银子,就说那大管家张虎的远方侄子,当年修园子时包下了植树的活计,据说足足赚了三千两银子呢,这还是二哥默许的。”

    “真的?”关氏捂嘴惊呼,万万不敢相信,自家的胭脂铺子一年下来,不过几千两银子的进项,敢情那边随随便便捞个差事做,就不比自家差多少。

    可有心过去好言相求吧,这两位奶奶实在是拉不下脸来,不由得一筹莫展,还是邢氏主意多,见识比粗枝大叶的关氏高出一筹,沉吟道:“如今这副田地,一时半会的指望不上男人,还得自己想办法,据说二哥最欣赏自强自立的女人,怎么说大家都是亲人,要不咱俩去寻他,如何?”

    关氏瞬间睁大了眼眸,左右看看无人,低声道:“你疯了?不说勾搭他今后见不得人,就凭咱俩的相貌,连人家身边的丫头都远远比不得,就算图个身份上的新鲜,此种丢人现眼的龌龊事,我可做不来。”

    “呸满脑子恶心事。”邢氏不禁啼笑皆非,气道:“都说二哥他喜欢绝色美人,但还未听说过他勾搭过谁家的媳妇,真是的,不过是直言相求罢了,正正经经的过去,咱们和他又没有私人恩怨,就算能帮着自家爷们要个举荐也好,大老爷就知督促学业,官面上的事管都不管,可笑张文张贵没个脑子,连香都拜错了菩萨。”

    “还是小嫂子有见识。”关氏心中大喜,坐在炕桌对面频频点头,心想两位弟妹亲自过去开口,难道还真能不理睬嘛?那可是天下闻名的护短之人。

    两人当下低声商议,没说上几句话,就听从外面传来悠扬琴声,气的关氏眯着眼说道:“一听就知这个狐狸精春心荡漾了,这天天去那边,家里没人盯着咋办?还有那两个粉姐,成天跑到我园子里溜达,早晚得上了野男人的床。”

    “就让家里乌烟瘴气的才好,我总觉得那叫王月儿的有古怪,张文就从未到她屋里睡过,成天到晚一脸满足的恶心样,不会是替你男人养的吧?”

    邢氏有些若有所思,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听的关氏大吃一惊,急道:“莫不是真的?好一个张家兄弟,兄友弟恭到了此种程度,难道我就容不下人怎地?”

    邢氏心中暗笑,宽慰她道:“不过是猜测罢了,所以咱们暂且看着,等有了确实证据,非把那些败坏门风的娼妇们处置掉不可。”

    “哼今晚就要张贵好看,真要是惹怒了我,非给他戴上一顶绿帽子。”关氏恨恨的诅咒,她眼里不揉沙子,张贵明着纳妾一切好说,假如要是背着她搞三搞四的话,那就非得以牙还牙,怨不得自己红杏出墙。

    “绿帽子算什么,左右不过是和下人相好,这家里人多眼杂的,早晚会惹出后患。”说道这里,邢氏身子有些燥热,别看她年纪不大,倒是天生喜好风月的,尤其是嫁了人之后,身段也跟着渐渐发育。

第307章 皇家别院

    第307章皇家别院

    雨过天晴,京城郊外皇家别院,空气湿润,到处透着混合泥土花香的清新味道。(UU小说手打小说)

    清早指导下素描的技法,眼见姑娘们一心绘画,张灏换上紫蟒官衣,出门沿着石子路,准备过去看望下亲姑姑和干娘。

    作为先帝的嫔妃,能够逃过一死又没有定居在冷宫,绝对算是邀天之幸,何况张太后感念昔日大家相处的情分,拨了几个皇家田庄作为赡养她们的贡田,日子虽说过得比较清苦,已然格外令人满足欣喜了。

    再说有灏二爷建在,一年四季的礼物源源不断,就连自以为从此落魄的宫人,全都赏赐不停,到比在宫里还要自在舒服些。

    半路上遇到一队军士,领头的小旗急忙上前恭声问好,张灏随口打发他们,在庄子口的公公簇拥下,静等里面传出来回信。

    此处乃是男人禁地,就算张灏身份贵重又是皇亲国戚,原本也不许进来,好在他身上还挂着宗人府宗正的闲差,只要由宦官写下备案,可以打着办差的名义,堂而皇之的进入宫殿中逗留一会儿。

    望着远处幽深高大的宫殿群落,全都掩映在粉红色的花海之中,满树烂漫,如朝似霞,好像漫天无际的仙境一般。

    “那是什么花?不像是桃花呀”张灏觉得似曾相识,不禁出言问道。

    他只顾着欣赏风景,却没注意到庄子里多了很多宫人,其实他这几年一直不得空闲,也看不出这里与平日有何不同。

    “回二爷,那是多年栽培出的樱花,原本在三四月份开花,不过持续十天半月而已,而这里都是山樱和倭国进贡的良种混合,能开在六月。”

    身边的公公笑着回话,张灏这才知道原来是樱花,难怪好像花的海洋,就见公公谄媚的小声道:“二爷,太后就喜欢看这漫山遍野的粉色朝霞,昨晚銮驾就已过来,预备着住上几日。”

    “啊”张灏一呆,没想到能和张太后无意中撞上,这算不算是天意?

    一时间有些犹豫,张灏不知该进去拜见还是扭头回去,话说回来,估计太后也在犹豫是否该见自己吧?

    没等上多久,就看见几个公公跑出来,都是姑姑身边之人,张灏挥手让其他人散开,独自一人迎了上去。

    隔着老远,伺候张贵妃十几年的张二柱神色激动,他本是老管家张大柱的弟弟,当年打仗时伤了下身,就净身跟着大小姐进了宫。

    “老奴见过二爷,娘娘在寝宫内等着您呢。”欢喜无限的老人家一脸皱纹,头发花白,不过精神头极佳,看来远离皇宫内的是是非非,对于修养身心颇有益处。

    “免了,您是老辈,还是我给您请安吧。”

    含笑略施一礼,对于自家的长辈,张灏哪能摆出主人家的做派?喜得张二柱花白的寿眉耸动,快走几步上前搀扶。

    “还是二爷为人处事与众不同,呵呵,快随老奴进去,已经备下娘娘的乘撵,这上山比较费力。”

    张二柱笑着一指身后跪着见礼的四位公公,旁边放置着竹子做成的轿子,惹得张灏笑道:“不用了,我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再说雨后空气凉爽,自己走比较舒服。”

    一力劝说,眼见灏二爷执意不肯坐轿,张二柱只得陪着上山,沿着崎岖山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行人走到位于半山腰的皇家别院。

    满山都是禁卫巡视,在唯一的宫门入口查验过身份官职,张灏这才走入世间最神秘的一方天地。

    古树森森,碧草如茵,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宁静,到处都是盛开粉色嫩花的樱花树,亭台楼阁,长廊假山一应俱全,朱瓦宫墙把这里分割成一个个独立世界,里面修建着巍峨宫殿,可惜并不是想象中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而是好像深山里的寺庙道观般的清清冷冷,空有辉煌外表,内在却是空空荡荡。

    作为先帝遗留下来的嫔妃,自然有着诸多规矩约束,不许奢华度日,不许穿艳丽宫装,更不许涂脂抹粉,很多历朝历代的嫔妃最终都是被迫遁入空门,青灯古佛相伴一生。

    其她嫔妃过的如何,张灏并不关心,在这里能够衣食无忧的孤单度日,已经与殉葬给帝王时的凄惨完全相反了,至于其他方面的改变,那就不是任何人有权利干涉的,哪怕是继任的皇帝。

    脚下都是松软泥土地,足以证明这里只是个空架子而已,边走边问道:“我姑姑和干娘平日过得如何?有无宫人阴奉阳违,克扣日常用度?”

    “回二爷,此种事哪能少得了,不过两位娘娘并无此事发生,都是些地位低下的妃子才会被下面人任意作践。”张二柱苦笑着道出实话,这比冷宫强上无数倍的别院,说到底还是冷宫。

    举目都是一道道冰冷宫墙,哪有在山下看上去的诗情画意,就算风景在优美,隔着院墙不能四下里闲逛,不就是活生生的监狱,好看的活死人墓罢了。

    “谁管着这里,命他过来见我。”张灏不想多管闲事,但涉及到自己的亲人,那就断然不能袖手旁观。

    “二爷,还是息事宁人吧”张二柱以为他又要多管闲事,为那些凄惨嫔妃出头,急忙出言相劝。

    “算了,管他是谁,告诉这些混蛋,马上把宫墙全都拆了,修个栅栏什么的就够了,这里又不是监牢,住的又都是昔日的贵人,干嘛不许互相往来?”

    这苦熬岁月也得看心情,张灏不待见此种格局和管理方式,外面立着几道宫墙阻隔男人进来也就算了,里面却弄得和皇宫一般无二,阴森森的冰冷无情,岂不是逼着女人绝望之下寻死?

    张二柱和几位公公顿时苦笑,又不敢多嘴相劝,谁不知道灏二爷脾气暴躁,要是不顺着他的话,保管闹出更大的动静,话说张灏在紫禁城中,就是给人一种蛮不讲理的霸道作风。

    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位于山腰最高处的一组宫殿中,比之别处都要富贵堂皇许多,一看就知,此地的主人身份与众不同。

    没理会守在殿外的宫人,张灏知道他们都归属内务府和各大太监衙门,算是安插在这里监视嫔妃的,不禁感叹虎落平阳被犬欺。

    “小的见过灏二爷。”一位六品太监上前笑道,一身紫红相间的宦官官服,即使放在皇宫里,也是相当于首领太监的高位。

    目无表情的站着,张灏淡淡的道:“怎么?还得验明正身后方能进去嘛?”

    一听这位爷语气不好,那六品太监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堆起笑脸,恭敬的道:“不敢不敢,小的哪能拦住您的去路,不过小的倒要提醒一下国公爷,这拜见贵人需要守着时辰,还得有小的们在一边陪着才行。”

    太监说完一指角门外平台上的一具日冕,其中深意不言自明,这宫里的规矩由不得任何人稍有逾越,何况此地本就是先帝嫔妃颐养天年的所在。

    张灏依然面无表情,冷笑道:“这他**的跟死刑大牢有何区别?老子就不信这一套,你去告诉太后,就说这里的皇家规矩惨无人道,我亲姑姑和干娘不是来坐牢的。”

    说完一甩衣袖,抬脚就要进去,惊得那六品太监急忙伸手相拦,没成想被张灏抬手就是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脸上,疼的太监哎呀一声,鼻血喷出。

    “反了你们,不过都是群奴才,还敢骑在娘娘们头上作威作福,马上都给我滚,不然别怪我杀鸡给猴看,全都剥了你们的皮。”

    回头大骂这群宫人,张灏并不怕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反而巴不得传的沸沸扬扬,越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大闹一场,越能显示自己的清白,要不然,偷偷摸摸的进来探望亲人,总得被小人传言的不堪入耳。

    “好了,灏儿进来,他们有何资格管着咱们娘们,犯不上动怒。”

    不知何时,张贵妃亲自走出来,身边跟着十几位宫女,其实这别院里虽然规矩多如牛毛,但哪有人敢吃了雄心豹子胆,跑过来得罪她,身为当今太师的亲妹妹,又贵为荣国公张灏的亲姑姑,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一样出入自由,前几日能跑回家去就是明证。

    “哼给老子滚蛋,今后谁也不许过来,真以为你们是狱卒不成?告示宗人令那个老王八蛋,在没事找事,惦记这里的美貌宫女,小心我告到陛下御前,夺了他的狗屁王爵。”

    姑姑出来,张灏反而怒气大发,指着抱头鼠窜的公公破口大骂,以今时今日的地位,张灏早不把宗室放在眼里,即使有些藩王手中握着兵权,在封地中地位高高在上。

    轻蹙峨眉,张贵妃对自己的亲侄子无可奈何,气道:“你这孩子,走到哪都是无法无天的,就算那些王爷奈何不了你,难道就不怕从此后患无穷?”

    “不怕,几位阁臣都曾找过我,商量如何约束各地王府,这事已然势在必行,此乃大势所趋,非人力可以阻挡,所以这些朱家子孙蹦跶不了几天了,今后只是一群猪猡而已。”

    张灏依然如小时候一样对朱家口出不逊,实际上不管是永乐皇帝也好,洪熙皇帝也罢,哪个不是千万百计想要控制削弱自家亲戚的权势,就连身具要职的驸马都不曾放过。

    身为同阶级的皇亲国戚,别人骂朱家是大逆不道,对于张灏则是百无禁忌,其实道理显而易见,处在什么地位就能说什么样的话,只要效忠帝王一个人,天底下任何人都没资格指责灏二爷,谁让人家本身就算是皇族子弟呢

    (原本承诺过爆发,不过世事难料,今日方景才体会到,爷爷突然入院检查,原以为是脑积水,经过两天乱七八糟的各种检查,什么核磁共振一类的,最后得出结论是脑肿瘤,需要手术,要安排在下周一,二,因为要陪护,所以不能加更了,但更新照常,大不了晚上在医院码字,绝不会断更一天的,爷爷身体状况不错,可以自己走路,说话也清醒,就是记忆力比以前差了些,唉,祝愿老人家早日康复)

第308章 活蹦乱跳

    第308章活蹦乱跳

    随着亲姑姑进去,绕过那令人倍感压抑的宫殿,就见一片空地上,篱笆环绕,溪水潺潺,几座异常精致优雅的精舍立在当中。(UU小说手打小说)

    周围没有各式花圃和森森古树,倒是开垦了几亩田地,种了一些蔬菜瓜果,葡萄架子林立,到处绿意盎然,一派田园风光。

    不远处有一座小竹林,里面隐现一栋古色古香的婉约竹楼,绿影婆娑,遗世独立,张灏猜到那里住着干娘贤妃,不由得深感满意,比起住在阴森冰冷的寝宫中,如此才像是正常人过的日子。

    一直牵着张灏的手,张贵妃一身粗布钗裙,素面朝天,却无损于她半分皇家气度和靓丽容颜,气色明显好过当年身为嫔妃时的苍白状态。

    “你这孩子,太后銮驾就在山顶,被你这么一闹,她还不抓你过去责备一顿。”

    笑吟吟的数落,可一脸的妩媚柔情哪有半点着恼的模样,张贵妃自然不担心侄子惹祸上身,张太后为人贤德,性子和善,绝不会怪罪张灏一分一毫。

    张灏反手拉住姑姑的玉手,别看张贵妃今年三十多岁,但容貌保养的好似美丽**,尤其是多年积郁眉间的忧愁消失不见,令人惊喜。

    “抓就抓,大不了被骂上一顿,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嘻嘻一笑,张灏满不在乎的撇嘴。

    随着灏二爷回京半年,一些猜忌和闲言碎语不攻自破,至于台湾岛移民开荒一事,不过是化外之地中归属他的私人领地而已,拜这时期资讯不畅,没人在意什么谋反之举。

    很多事就是如此可笑,张灏自己还担心会连累亲族,亲人朋友都下意识疏远,可见一些风声传言的多么不堪,但回到京城方知,不管是明朝还是宋朝,都对一海之隔的地域毫无兴趣,不然明知道东南亚有无数未征服的肥沃土地,却没有任何一位皇帝想要开疆扩土,眼中永远盯着北方广袤土地和游牧民族。

    其中原因复杂,不管是怕百姓出海从此不服皇室统治,还是自觉海外诸国世代臣服,烟瘴遍地,总之地处大陆上的国民,先天就对茫茫大海和炎热蛮荒的地域排斥,更隐隐有着对于未知的一丝恐惧。

    虽然最大的危机莫名其妙的化解掉了,还是担心种种改革事被传扬到大陆来,张灏下令禁止和明朝之间的贸易,不允许两地有任何联系,在后世的金门岛设立专门的通商口岸,打着吕宋商人的旗号,以图避人耳目。

    不提张灏为后代筹划,此刻十几位宫女陆续散去,院中只剩下姑侄二人,张灏看了眼神态恬淡的女人们,问道:“我记得姑姑想要放她们出宫的,怎么都留下了?”

    幽幽一叹,张贵妃缓缓坐在木凳上,苦笑道:“一来年纪都大了,耽误了成亲的年纪。二来适应了宫里的生活,有些不敢面对亲人和外面的大千世界,再说大家厮守一起,衣食无忧,多少也能相互扶持。”

    沉默半响,有些为这些可怜女子惋惜,张灏最终洒然一笑,叹道:“如此也好,反正有姑姑为她们考虑,是去是留都自愿,不好强求。”

    “赫赫,这都是女人家的私事,我儿还是关心国家大事的好,如今大了,也该是做些正事的时候。”张贵妃素手轻抚耳畔的几缕青丝,神色俏皮,心中异常欣喜。

    “国家大事?”张灏哑然失笑,笑道:“孩儿小小年纪就封了荣国公,恐怕是管不了了。”

    嫣然一笑,张贵妃摇头道:“那到未必,现如今南方杰出士子层出不穷,朝中隐隐有南方出身的文臣把持朝政的趋势,而沐家偏居云南,朱家的朱勇空有武力,没有头脑,最有潜力的唐瑛受到打击,其他勋贵家族散落各地,无非是统兵带将罢了,对于京师鞭长莫及不说,也没有那个资格,就是你爹爹也被架空成了当朝太师,都督府五个不相统属的衙门,十位都督,这今后势必集体沦落,太后断不会任由你灏二爷做闲云野鹤的。”

    没想到亲姑姑还有这份见识,张灏吃惊之余,总算是体会出自家的优势,暗道不愧是战争年月脱颖而出的武将世家,几乎人人习武和熟悉天下大势,古时带兵打仗全靠亲族武将支撑军队中的骨架,不然,想要不识字的农民誓死效命,没有无数寒暑之功,根本无法做到如臂指使。

    前途一片混沌,没有朱瞻基登基为帝的十年,历史轨迹已经不可逆转的出现偏移,起码北方士林会被南方士族压制,又因为没有迁都北方,南方崛起已经势不可挡。

    和文臣一同出手压制太监和各地藩王,此乃有识之士的共同目标,看来太后已经预料到南方文臣一家独大的局面,扶持永乐朝的勋贵就成了必然选择。

    没有了土木堡之变,看来文武敌对会是皇家最愿意看到的,利用文臣限制武将的兵权,又反过来利用武将监督文臣,而自己恐怕就会成为一枚棋子,起码在北方士林崛起前,将成为太后手中的一把利剑。

    错综复杂的朝局,好像处处皆是漩涡,张灏一时间有些头疼,不过他敢肯定无误的说出,皇家最终是要打压所有人的,最终目的就是把权柄收回,而现在,张太后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时机,等待正统皇帝长大成*人,或是把希望寄托在后代身上。

    “真是无趣啊”张灏抬头,望着在天上自由翱翔的鸟儿,不禁羡慕起它们的自由自在,要不是割舍不掉一份民族感情,真想从此不理世事,做一位悠然南山下的闲散之人。

    “灏儿。”张贵妃神色变得凝重,沉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身为张家嫡孙,肩上担负着全家人的身家性命,为了家族,你必须选择效忠陛下和太后,绝不能和阁臣交好,不然,张家赖以生存的基本就会因此而荡然无存,没有帝王的恩宠,转眼间就会家破人亡。”

    很清楚勋贵之家的唯一选择,就是永远效忠于皇帝,因为只有这个最聪明的抉择,才是保证家族世代昌盛的不二法宝,而父亲就是如此做的,不和文臣争斗,永远听从皇帝的吩咐,哪怕是让你去送死,也得甘之如饴的走向死亡。

    “孩儿明白了,今后知道该如何去做。”张灏笑着点头,暗笑此种方式不错,既不用劳心劳力的与人明争暗斗,也不用费尽心机,去做些徒劳无功的改革,只要唯唯诺诺的听从太后指令,那今后就没人能奈何自己,当然,还得看看朱瞻墉的反应。

    冒着全家被诛杀的风险,张灏一系列大逆不道的举动,早就迎来了丰厚回报,至于张太后会不会怀疑儿子的死与自己有关,那就无从知晓了,反正他丈夫的死绝对和她儿子有关。

    陪着姑姑闲话,讲些家里面的趣事,对于长年不见外人的张贵妃来说,属于最是弥足珍贵的时候,哪怕只能和侄儿相处一小会儿。

    此刻从竹楼中的走出一位中年宫女,直奔这边而来,张贵妃笑道:“看来是你干娘想你了,走,咱们过去。”

    张灏疑惑的站起来,皱眉道:“为何不出来见我?难道身子不舒服?”

    “她呀去了便知。”张贵妃捂嘴暗笑,拉着一头雾水的张灏朝竹林走去,半路遇见那位宫女,笑道:“你去外面守着,要是太后派人过来,就赶紧跑进去通知一声。”

    格格娇笑,那风韵犹存的宫女含笑点头,一脸促狭的往外面走去,闹得张灏越发糊涂。

    漫步在竹林之中,自有一种心旷神怡的宁静感觉,和姑姑喜欢种田的风格截然相反,嗜好风雅之事的权娘娘,格外偏爱青竹和来自朝鲜国的一些植物花卉,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遍布朝鲜各地的金达莱了。

    金达莱别名映山红,属于北方生长的杜鹃花系,能开出颜色各异,风格不同的鲜花,就连树枝都能制成板凳,碗筷等物,采摘的花朵既可食用,还能作为药材使用,对于妇女内科有些效果,不过花粉酿制的花蜜和叶子有毒性。

    张灏去过辽东,见识过漫山遍野开满金达莱时的盛况,不怪朝鲜人喜欢它,确实象征着希望和美丽,尤其是朝鲜四五月时还处在严寒冬季,作为开春时第一个盛开的鲜花,此种意义非比寻常。

    “金达莱,长久盛开的美丽,富裕,繁荣之花。”

    轻轻念出贤妃当年讲述过的花语,张灏望着竹楼前后盛开怒放的花圃,神色有些感叹,作为一直附庸我中华王朝的弹丸小国,谁能想到,后世一经强盛,就会变得如此浮躁。

    十几位身穿朝鲜国服饰的宫女迎出,最令人接受不了的,就是胸口那暴露而出的软肉,花花白白的使人眼晕,张灏至此恍然大悟,难怪干娘唤自己进来相见,这露乳装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

    不过作为封闭的一方天地,这些奇特的民族习惯,自然没人进来干涉,两位长辈身边连个太监都没有,这日子过得肯定艰难,毕竟很多重活只得女人亲力亲为。

    宫女们脸上没有一丝羞涩,落落大方的任凭张灏欣赏,其实类似朝鲜,倭国独特的地理环境,使之周围除了天朝上国之外,基本周围没什么封建王国了,又因为自然环境恶劣,朝鲜到处都是山地,夹在大国之间饱受欺凌,物产不丰饶,粮食不够吃,世代吃咸菜,难怪和自然灾害最多的倭国一样,把繁衍人口当成了最神圣的事情,崇拜****,不把男女之防当成大事,凡此种种,形成了古怪而有趣的民族风俗。

    “有时间,还真得去倭国见识一番。”盯着眼前活蹦乱跳,各种形状的饱满胸部,张灏如是说道。

第309章 活色生香

    第309章活色生香

    很期待干娘裸露前胸的美景,张灏嘴角荡起一丝笑意,巧巧的被一直偷看他神色的张贵妃瞧个正着。(UU小说手打小说)

    原本就双颊嫣红,这怪模怪样的露乳装,即使这些日子见得多了,还是非常不习惯,何况此刻又进来一位真正的爷们,感同身受般的羞耻感,使得贵妃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心如鹿撞,哪怕身边是自己的亲侄子,张贵妃又羞又气的道:“赶紧都回去换一身衣服,这般恶心模样成何体统。”

    嬉笑声四起,宫女们自是都认得灏二爷,嬉笑中四下散去,这一瞬间的乳波荡漾,真是蔚为壮观,兼且都是没生育喂养过婴儿的,那饱满非常挺拔秀美,颜色鲜艳。

    张灏眼眸瞬间精芒大盛,即使脑中没有什么私心杂念,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焉能不想看看干娘某个部位的美丽?

    不由自主,眼光朝着贵妃娘娘的前胸斜视,这个就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了,还真怪不得张灏无耻,只能喊声无良罢了。

    “看什么,你这孩子哪点都好,就是好色如命,哼”重重的一声闷哼,张贵妃恨铁不成钢的数落,惹得张灏张张嘴,想要反驳偏偏无言以对,谁让自己妻妾满园,可不是好色如命嘛

    握着的手突然松开,张贵妃哪好意思继续牵手,低头不发一言的抢先迈步竹楼内,一脸的高深莫测。

    “奇怪,怎么就不避讳着我?”

    张灏越加迷糊,不过随即猜出干娘绝对是一身汉装,要不然,即使姑姑胆子再大,也不敢带着自己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鬼头鬼脑的摇头叹息,张灏只觉内心有些蠢蠢欲动,好在满脑门子的龌龊想法,也只是想法而已,轻易不敢付诸实践的。

    跟在姑姑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径直走向青竹制成的楼梯,造型新奇而显得有些单薄,张灏提心吊胆的轻轻抬脚,生怕下一刻把竹子踩折,这锋利之极的竹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经意间一抬头,就见丰满翘臀在眼前晃悠,尤其是姑姑同样小心翼翼的上楼梯,摇曳的臀部左摇右晃,这夏日长裙轻薄而有些透明,借着屋里的亮光,险些能看透里面隐藏的庐山真面目。

    急忙低头,即使胆大包天,张灏也不敢亵渎嫡亲姑姑,这一瞬间的低下脑袋,就见一双玉手映入眼帘,看来是贵妃发觉出不妥了。

    一丝暧昧在心中不可抑制的升起,张灏反而镇定下来,他本性无视一切道德礼法约束,要是张贵妃没有这番举动倒好了,这突兀的掩盖动作,真真激发出灏二爷的色胆。

    目光炯炯有神,盯着女人最是吸引人的丰满部位使劲看呀看呀,张灏就发觉那双玉手轻轻颤抖,心中暗笑,看来有若实质的炙热眼神,早已被敏感的姑姑发觉了。

    顽皮念头蹦出,张灏悄无声息的抬起手臂,伸出修长的中指,在为了挡住丰满臀部而努力伸展开的掌心上,轻轻一点,顷刻间,就好像一点水滴滑下,在清澈见底的池塘中,荡起一丝涟漪,一圈一圈,渐渐扩大。

    走在前方,羞涩的俏脸通红的张贵妃,被这轻轻的触碰,惊得差点一头跌倒在地,久居皇宫和豪门之家的女人,哪会不知道大家子里的种种龌龊事?

    心中暗骂侄儿无耻之尤,看来今后绝不能轻易放他进来了,不然早晚会惹火上身,就算自己仗着长辈身份教训他,但谁能保住他不和别的女人勾搭,此等惊天丑事,会连累全族的。

    强忍着手心中不时传来的,那种酸酸麻麻的羞人滋味,天幸这楼梯不长,当张贵妃一脚踏上结实的木板上,悬着的芳心终于缓缓落下。

    还未等张贵妃回头怒叱对方,张灏笑嘻嘻的大步迈出,一只大手竟然贴在那动人心魄的翘臀之上,还不忘重重的捏了一下。

    “你,混账”生怕被外人听见,张贵妃有气无力的小声指责,哪敢大庭广众下道破此等隐秘事,还得打落牙齿吞下去,帮着小恶人隐瞒下去。

    早就看破姑姑虚实,张灏满不在乎的笑笑,就见昔日雍容华贵,长相酷似姐姐的张贵妃,此刻神色羞中含怒,好像娇艳欲滴的牡丹绽放,变得仿佛是一位二八佳人,动人之极。

    “灏儿过来了,快过来,看看干娘这里的胭脂?”

    慵懒声音响起,闹得无声对峙中的二人急忙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张灏兀自没脸没皮的伸手拉住姑姑,一时间闹得张贵妃啼笑皆非,轻啐小恶人太过无耻,却偏偏没有办法挣脱他。

    闺房中收拾的雅致非常,干干净净,朱棣驾崩之后,贤妃一度悲痛欲绝,不过时间久了,慢慢开始适应目前的生活,再说当年朱棣寡人有疾,早就多年没有亲近过她。

    整个二楼除了贤妃之外空无一人,一身单薄纱衣的美人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衬托的傲人身材曲线玲珑,隐隐间透出白嫩如玉的肌肤,暧昧至极,其实连同张太后和张贵妃,身为长辈自然不避讳着自家孩子,尤其是目前帝王已然逝去的时候。

    还是被强行牵着手的张贵妃惊觉身边藏着一头恶狼,不着痕迹的提醒道:“今个有些冷,穿上一件外衣吧,小心着了凉,再说,万一被外人瞧见,不清不楚的说不明白。”

    “怕什么。”

    姿容浓粹的贤妃抬起玉臂,很没有淑女形象的伸个懒腰,巧笑倩兮的扬眉笑道:“我儿打小就在我眼前,当娘的身子看看又何妨,就是脱光了一丝不挂,到也没什么。”

    这一番惊人之语,听的张贵妃险些口吐鲜血,暗骂果然是北方朝鲜国出身之人,就不曾把男女之事放在眼里过,也是,连胸口都肆无忌惮的露给男人瞧,哪还会在乎旁的。

    帝王身死又搬出了冰冷无情的深宫大院,对于这些女人们来说,绝对有种脱出牢笼的舒畅感觉,没了顾忌之下,常年被压抑的偏激性格,恐怕是任何事都敢尝试。

    历朝历代,皇宫都是天底下最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被文人形容的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实则连起码的生命保障和尊严都没有的阎王殿,难怪住在里面的人,会做出无数惊世骇俗的丑闻,焉知不是对于皇帝和世俗的一种反抗行为?

    “姐姐,我不像你,还有亲人可以指望,住在这里,有家归不得,有亲人见不得,有时候真想一死百了,要不是还有灏儿这唯一的寄托,不知这世间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贤妃幽幽一叹,随即展颜笑道:“再说刚才说的都是玩笑话,这里面的轻重我省的,宁可我自己寻死,也不会伤害我儿一丝一毫。”

    张贵妃默然,这位姐姐果然是心灵剔透之人,一语道破自己的顾虑,明白无误的说出,宁可忍受寂寞生活,也不会生出勾引张灏的心思,绝不会因此连累到张家满族。

    缓缓走上前去,张灏心中疑惑,为何干娘说出这一番话,难道现在有些春心萌动了?还是苟活于世间,有种看破人生的淡然了?

    但不管为了什么,起码现在干娘脸上满是生机盎然的神色,就连进来时遇见的那些宫女,都不是想象中的死气沉沉,至此不由感动,正所谓蝼蚁尚且偷生,有了逃出皇宫的希望,难怪人人重新燃起对于新生活的向往了。

    伸手把张灏拉到身边坐下,贤妃很孩子气的怒道:“这么多日都不曾来看望娘,你这没良心的孩子。”

    “孩儿有事耽误了,再说,这里属于禁地,不敢随便过来的。”口是心非的苦笑,实则张灏心中隐藏着天大秘密,那就是生怕张太后吃醋,暗地里伤害张灏最重视的亲人。

    女人可怕起来那是不可理喻的,即使张太后不想与张灏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但也见不得灏二爷隔三差五的去看望她人,张灏始终不踏足皇宫半步,这里面的微妙就在于此。

    自小周旋在莺莺燕燕之间,张灏自问太了解女人了,这也直接导致他宁可强行霸占一干佳人,也轻易不和任何美女谈感情,实在大谈爱情不但显得自身下流,见一个爱一个的无耻之外,那就是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女人可以服从命运的安排,一心一意的嫁给你,安心的过日子,尤其是对方还是自己仰慕的男人,也习惯和依赖男人的强势作风,感情,爱情,亲情自然而然的产生最好,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般的自然。

    但要是少女时发生类似山盟海誓般的誓言,那一切都会变得不同了,有了独占欲的女人,岂能忍受其她女人分享丈夫?就算是沐怜雪,恐怕都会嫉恨之下产生无穷恨意,哪会有现在这样的大度姿态?

    喜欢美女不要紧,关爱身边每个人都不要紧,就是别枉自多情的以为爱情会是无私的,这一点上,古今如一,有了承受丈夫纳妾的心理准备,也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关心自己就足够了,妄想来场惊天动地的爱情大戏,又妄想坐拥美妾,左拥右抱,那基本就是属于自寻死路,不但最后会被绝望的心爱女人视为背叛,更会被其她女人视为奇耻大辱。

    女人可以不在乎男人风流,但偏偏受不了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变心,灏二爷很聪明的不谈爱情,其实也避免不了家中的危机,不过起码没人鄙夷他人品下溅,堂堂正正的喜好美色,永远比自命风流,见一个追求一个来的高尚无数倍。

第310章 樱花烂漫

    第310章樱花烂漫

    上好的桃花木雕花妆台,琳琅满目的各种女人家的梳洗用具,各式圆润瓷器和精巧玉盒,连摆放的位置都独具匠心,色泽五彩缤纷。(UU小说手打小说)

    坐在妆台前的贤妃伸手掀起好似白脂玉的宣窑瓷盖,瓷瓶内部并排摆放着三十支的籫花棒,类似于后世的棉棒,专门用来化妆的精致器具。

    “又偷偷涂脂抹粉,也不怕被人检举。”张贵妃摇头上前,还不忘顺手在张灏的后背上狠狠拧了一把。

    呲牙就要喊疼,吓得张贵妃急忙松手,美眸瞪着就要开口喊叫的侄子,警告他不许作怪,却忘了这种暧昧举动,显得有些过于亲密了。

    清楚她们私下里化妆,万一要是查出来,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失去帝王宠爱的嫔妃们,自生自灭般的清冷日子,谁还有心思搬弄生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一群人。

    自问没有人敢跑去告发,此种隐秘事只要不暴露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最古板的老学究都不愿理会,张灏当下笑笑了事。

    心中有些好奇,感觉这些化妆品似曾相识,瓶瓶罐罐的倒不一样,清香淡雅的味道,却和自家女人惯用的相像,轻轻打开一个玉瓶,好闻的香气立即迎面扑来。

    “这是紫***研磨后兑上些香粉,再用蒸馏过的清水混合搅拌,里面可没有铅粉,自从灏儿说过铅粉虽白,但含有毒素后,就不在用了。”贤妃低声解释,伸手接了些张灏手中玉瓶滴下的清香液体,玉指轻轻涂抹,果然轻白红香,四样俱美,涂抹也较为均匀。

    这时代的女人们,有条件都喜欢自制化妆品,张灏含笑点头,不过有些兴致缺缺,一个爷们自然不喜欢这些物件。

    “那干娘和姑姑聊吧,我坐着歇会。”

    张灏站起走到一侧寻了个软凳坐下,就见张贵妃兴致盎然的坐在刚才的位置,两人不时低声议论,这般情形恐怕就是放到后世,这些女人也是这个德行。

    化妆品利润极大,可惜这时代女人们心灵手巧,有钱人家的都嫌弃外面做的不干净,很容易做些纯天然的胭脂水粉,此外,那制作胭脂水粉的作坊也多,竞争非常激烈,比之后世不逞多让。

    百无聊赖的陪着闲话,张灏盘算着台湾最近的发展状况,种植丝麻和茶叶利润大的不可想象,可惜经营起来需要时间,何况还得大面积的开垦农田,好在依托中原的海洋贸易,以目前的商队规模,养活三十万人勉强够用。

    呆了不到半个时辰,张灏不敢在逗留不去,起身朝两位长辈道别,贤妃恋恋不舍的嘱咐他有空就过来,张贵妃却一言不发,但眼眸中的不舍,足以令人心中惆怅。

    独自一个人出了寝宫,看着整个山顶都笼罩在粉色的花海中,无边无际,如梦似幻。

    不知不觉中,张灏沿着平缓山路而上,很奇怪张太后对于自己的到来不闻不问,难道那些太监没有跑过去诉苦?

    故意绕过山顶的连绵宫殿,张灏捡了一条崎岖小路,有意避开宫人,报着寻幽探胜的心情,在景致极佳的樱花下,四处观赏。

    与此同时,英国公府。

    养心堂位于园子的西北角,此时老祖宗和几位老辈躺在里间,身旁放置着各色点心水果,一边说笑,一边欣赏着堂中几位戏子唱戏。

    邢氏和关氏等一众小辈,则在院子里搭建的花棚下吃酒,其中一身素白春衫的紫莺,成了众人争相讨好的对象。

    被起哄吃了满满一盏水酒,双颊嫣红的紫莺呼出一口酒气,苦笑道:“大家还是饶了婢子吧,再喝下去,恐怕就得醉了。”

    并未做张灏身边的小妾,因此身份虽然娇贵,紫莺在称呼上还是照旧,又收拾打扮的还是姑娘之身,一如小时候般的亲切随和。

    几位姨娘笑吟吟的看着好戏,邢氏和关氏一门心思的想要奉承她,那肯放过这难得机会,嫂子长嫂子短的,闹得紫莺借口不胜酒力,不去讨饶反而展眉笑道;“看来奶奶们是故意为难我,起坏心的架秧子起哄,哼哼就属四奶奶最是可恨,你这盏酒要是不吃,可别怪婢子去老祖宗那里告状。”

    其她人哄笑,就见紫莺拾起一只用过的青瓷酒杯,笑道:“都知嫂子千杯不醉,这最后一杯酒,婢子就舍命陪君子。”

    “吃就吃,谁让你家各位姐姐妹妹都去郊外了,这家里就剩下你一个。”关氏酒力颇豪,昂首笑道。

    “给这丫头满上,大*奶不在家,到让这小奶奶猴子成了霸王,给她满饮三杯。”姨娘和丫鬟们纷纷起哄,立时有个丫鬟满上一杯酒,送到关氏面前。

    眼见三大杯的水酒端过来,关氏伸手拉着紫莺,笑道:“满饮三杯可以,但紫莺姐姐得领妹妹这个情。”

    “我领,我领。”紫莺忙不迭的依着她,巴不得把战火烧到别处,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被灌了十几杯酒了。

    豪爽的仰头连吃三杯酒,四周女人抚掌叫好,坐在关氏身边的邢氏一直留意四周动静,眼见潘秀莲和四房小妾王月儿,趁着这边乱糟糟的,一先一后的借口酒醉,径自起身出去了。

    暗地里朝丫鬟使个眼色,邢氏心中冷笑,没过多久,那丫鬟走回来低头小声道:“两位姨娘去了宝少爷的院子。”

    邢氏愕然,没想到竟是去了张宝屋里,扭头一看关氏满脸通红,还在逞强的和别人拼酒,急忙站起笑道:“喝不得了,再喝下去就得醉了,快扶你们奶奶回去休息。”

    好不容易把醉酒的关氏搀扶出来,邢氏当先走出院子,眼见左右无人,低声道:“那两个贱人去了张宝那里,看来今日是抓不到把柄了,唉”

    故意走路东摇西晃,关氏口齿不清的嘟哝道:“为何?要我说就直接过去,真要是撞破她们苟且,那不正好趁机发作?”

    “糊涂,张宝性子最是怜香惜玉的,只会说好话哄女人开心,哪有胆量敢在丫头眼皮底下勾搭嫂子,无非是说说亲热话罢了。”

    邢氏暗道可惜,明明张贵就在家中,这两个**都不回去私会,难道自己猜错了,她们之间很清白?

    服下丫鬟递过来的醒酒丹,关氏头脑略微清醒了些,伸手推开扶着她的丫鬟,吩咐道:“你们先回去,给我暗中仔细盯着,万一瞧见什么,马上过来回我。”

    “是,夫人。”几位丫鬟恭声答应。

    望着丫鬟们远去的背影,关氏沉着脸,冷笑道:“就知指望不上她们,一个个巴不得上了爷们的床,弄不好早就有人通风报信呢。”

    心中一惊,邢氏惊疑不定的道:“恐怕真的被你猜中,这女人心海底针,闹不好都合起伙瞒着咱俩。”

    “早晚会露出马脚,嫂子不用担心。”关氏忽然嘻嘻一笑,低声道:“昨晚张贵都被我榨干了,因此躺在家中睡大觉呢,我就知道今日一准没戏。”

    “你。”邢氏又气又笑的抬手指着对方,心中有些嫉妒,悻悻的道:“你倒好,夜夜笙歌的舒服自在,我却守了几个月的活寡。”

    “舒服自在个屁。”关氏秀眉倒竖,不屑的道:“不过是个蜡枪头,没几下就瘫软如泥,以前满以为是武将家的子弟,哪知小时候就被掏空了身子,又不习练武艺,恐怕连个酸秀才都比不过。”

    邢氏年纪小,这方面几乎如同一张白纸,她却不知关氏曾经背着家人和表兄弟相好过,后来被母亲得知,大怒之下急忙把她嫁给张贵,要不然,就凭张贵的身份,焉能娶到六品武将家的嫡出大小姐。

    说来好笑,那母亲后来挖空心思的弄些小手段,把沾了人血的棉花藏在关氏身上,又故意命几个爷们灌酒,生生把张贵灌得烂醉如泥,结果晚上自是瞒天过海。

    有过其他男人,因此关氏很轻易的就品味出一些不同来,也是张贵太过不堪,十几岁就勾搭丫头,还到处押戏小厮和戏子,动辄服用狼虎之药,身体就这么垮了。

    “姐姐,到底寻常男人什么摸样?”邢氏心中燥热,不禁来了兴致,嬉笑着问道。

    “我哪知道,又没偷过人。”脸色更红,关氏立即撇清自己,不过却有些心虚。

    “成亲时觉得下面疼痛,因此后来不喜欢房事,不过最近。”邢氏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毕竟涉及之人是自己的丈夫。

    关氏兴趣大增,想起前几日张文故意亲近自己时的丑态,那时哪有心思与他勾搭,冷笑道:“不瞒你说,前**男人故意阻住我去路,还说些不三不四的恶心话,哼”

    “什么,太不像话了。”邢氏大怒,这最后一丝道德底线,立时不翼而飞,说道:“这些日子,晚上跑到二房门前,就听见潘家**大喊他不中用,估计他们兄弟俩一个德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却没有二哥的本事,管教妻妾们心满意足。”

    “唉。”一想起二哥张灏风神如玉的长相和尊贵身份,就忍不住心中酸楚,也知道高攀不上人家,有心亲近长相如宝似玉的张宝吧,人家却看不上自己,真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两位不管任何方面都很失意的少奶奶,此刻同时升起满腔怨恨,连带着打击小妾们的想法都淡了,默默无语,叹了一声朝园中园缓缓走去。

第311章 龌龊豪门

    第311章龌龊豪门

    张贵愁眉苦脸的坐在书房里,埋头于大伯布置的作业中,一想到晚上还要去背诵文章,头疼的叫道:“去把三哥房里的画童喊来,那小娼妇的字与我一摸一样,得求他出手相帮才行。(UU小说手打小说)”

    身边忙着端茶送水的一男一女表情各异,书童来喜脸色不悦,看了眼神色欢喜的丫鬟喜儿,努着嘴道:“少爷,画童不是个好货,每次过来都调戏喜儿。”

    “调戏怎么了?你和他都就是一丘之貉。”喜儿美滋滋的扭头口出嘲讽,一脸的放荡俏模样,扭着发育不错的身子,立时冲了出去。

    狐疑的抬头,张贵皱眉问道:“你是不是和喜儿有一腿?”

    很清楚喜儿被少爷收用过了,不过家中哪个丫鬟没被用过?书童来喜丝毫不惧,气道:“爷明明知道我喜欢喜儿,为何要喊画童过来,莫不是爷惦记上那娼妇了?”

    不怒反喜,张贵笑嘻嘻的道:“喜儿就是一个jian货,用用也就得了,动真情纯属自讨没趣,将来爷保管给你配个好丫头,一会儿替我守着门,少不得拿喜儿交换画童的屁股,等咱们完事了,你就进来寻画童出口气,任意作践那两个狗男女。”

    “真的?”

    来喜大喜,能当着喜儿的面奸yin画童,自是从此以后能够扬眉吐气,颇有兴致的凑到跟前,那一口白孺孺的嫩牙,熏了桂花香的身子,惹得张贵色心大起,可惜他昨夜被关氏折腾一宿,实在是有心无力。

    抬手一指书架,张贵笑道:“给爷把药丸拿来,少不得卖卖力气,好生收拾你们三个。”

    来喜不习惯此种荒唐事,勉强念在他一直惦记喜儿的情分上,遂笑嘻嘻的走到书柜前,取下一具楠木盒子,双手端着送到张贵眼前,又熟门熟路的拿来筛好的金华酒,伺候着张贵服下一颗墨黑色的药丸。

    这边两人忙着准备,很快,喜儿扭着屁股踱步进来,身后跟着打扮的秀气干净,神色伶俐的画童,懒洋洋的问道:“爷唤小的过来,没好处一切休提。”

    娇嫩嫩的面孔,好像处子般风情无限,张贵被这小厮刺激的心火沸腾,兼之服下狼虎之药,越发忍受不住,笑道:“只要你从了爷,喜儿随你摆弄,如何?”

    “恶心,你们爷们之间的龌龊事,干嘛把我搅进来?”有些姿色的喜儿不满的叫道,没想到偷食一粒药丸的来喜双目喷火,上前一把搂住她,喘着粗气的道:“你这小**,先让俺尝尝滋味。”

    “松手,爷,你也不管管,你放手。”喜儿大惊失色,就算她被主子梳笼过,又喜欢亲近画童,但怎肯当着人前被男人亲热,何况还是最不屑的相公来喜。

    两人互相撕扯,张贵起身双手叉腰,哈哈大笑,神色间毫无一丝着恼,反而不停的给来喜加油鼓劲,闹得来喜越发用力,撕扯的喜儿春衫敞开,露出里面白嫩软肉。

    画童瞧得呆了,惊吓的就往后退,却被张贵含笑拉住,得意洋洋的叫嚣道:“把衣服都脱了,哄得爷开心,一人赏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真的?”

    使劲想摆脱来喜的喜儿惊喜叫道,不知不觉力道尽失,任由男人拽下自己的裙子,露出粉嫩嫩的臀部,又被推搡到床边趴下,没等来喜挺身入巷,同样被银子砸晕的画童,好像一个女人似地被推过来。

    面面相觑,少男少女强忍着难堪,默默承受身后男人的鞭挞,喜儿扭头瞧见张贵站在画童身后,来回耸动个不停,恶心的道:“那里脏死了,别过来碰我。”

    谁知不说还好,好似火上浇油般的呻吟声,越发刺激的张贵火冒三丈,这豪门子弟见惯风月,早已不满足于普普通通的**女爱,唯有目前这种多人在一起的火爆场面,才能使得他满心欢喜。

    不顾喜儿扯着嗓子叫喊,张贵抽出恶心物件,一把推开正做的兴起的来喜,狠狠刺入丫鬟柔软体内,疼的喜儿皱眉强忍着,来喜则冷笑中走向画童。

    “滚你敢碰我一下,就与你拼了。”画童能忍受主子,哪能受得了同为下人身份的来喜欺负,尖叫着躲到一边。

    夹杂着男女欢爱和摔摔打打的动静,顿时整个书房乱成一团,屋里*光无限,窗外还趴着男女下人偷看,不时有暗地里相好的男女牵手跑到无人处**。

    可笑奶奶关氏一直以为管得下人服服帖帖,却不知道,早在她嫁过来之前,这丈夫院子里就混账的不成样子了。

    任是谁都想不到,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张家二房,随着衣食无忧的子弟们无心上进,身前又没有正经长辈约束,家中混乱风气渐渐弥漫。

    京城郊外,樱花树下,张灏拨开挡在身前的花丛,就见丝丝白雾渺渺升起,一处幽静山谷中,处处都是一丈方圆的巨大泉眼。

    一阵微风吹过,无数各色花瓣从天而降,整个青山绿谷仿佛一时间五光十色,都被璀璨的花雨笼罩,罕见的景象,就连张灏都有些惊喜。

    仿佛迷失在此情此景之中,张灏脱口而出的叫道:“难怪要在这里修建别院,这么多的温泉,太不可思议了。”

    没想到这山中还有温泉的存在,张灏一时间大为心动,就想回去派人到自家后山搜寻一下,万一发现有温泉的存在,到时修建个露天浴场,那才是最令人向往的美事。

    心中想着和美人泡温泉时的火辣场面,张灏顿时朝着山谷中跑去,迎着四散而下的花雨,心中兴奋。

    在好似无边无际的樱花树下尽情狂奔,直到跑到一处冒着气泡的温泉边上,张灏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体,探手在有些滚烫的水中试了下温度,失望的摇摇头,起身走到不远处的另一口泉眼附近。

    一个个不停试验下温度,张灏最终在被几颗樱花树包围的泉眼处驻足,惊喜的发觉,这含着硫磺味道的温泉热度适宜。

    惊喜之余,却没发觉这里有人为打扫的痕迹,四周甚至连根杂草都不见,干净整洁。

    生性无法无天,难得遇到温泉,焉能不下水体验一番?张灏没做多想,也不管这里乃是皇家禁地,几下脱掉身上衣物,刚想随手把衣衫扔在身前一块青石上,突然改了主意,把衣服团团包好,扔在头顶上的樱花树叉上。

    “太后,荣国公独自一人出来了,是否过去请他?”

    一座凉亭下,一位手执拂尘的太监低声问道,周围十几位宫女手捧龙凤团扇和丝巾痰盂等物,恭恭敬敬的站立不动。

    一支金步摇的乱点头凤钗斜插如云秀发中,并未盘头的张太后穿着一件百鸟朝凤团花贡缎春袄,贡缎描金绯色长裙,薄施粉黛,神情慵懒写意。

    坐在绣塌之上,张太后暗道这小恶人还算知趣,没呆上一个时辰就返家了,不过明明知道哀家在这,也不赶着过来拜见,着实可恶。

    “由他去吧,告诉这里的总管太监,那宫墙都拆了吧,保留三道门就足够了。”

    淡淡吩咐,张太后自是不在意张灏的意见,一共不过上百位嫔妃,多安排些人手监视就足够了,再说除了张灏之外,平日哪有人敢踏入这里半步?

    心中有些怨怼,更多的是松了口气,现在朝中有年富力强的三杨阁臣,张太后对于国事并不如何关心,正统皇帝虽然年少,但处理政务一板一眼,听从老臣的指导,事事循规蹈矩,行事不敢稍有懈怠,这一点无疑令很多人安心。

    重用和依赖三杨阁臣,这是张灏给出的建议,加上非常了解金幼孜,黄淮,解缙,夏原吉等老臣的能力和操守,张太后这才有闲暇时间出宫避暑。

    “儿臣见过太后,恭祝母亲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位一身素净,不施半点脂粉的年轻**低头施礼,神色憔悴,一位长得姿色靓丽,眼眸含情,一位姿色清秀,神态温婉,乃是朱瞻基的嫔妃,漂亮的就是历史上的孙皇后,另一位,则是后来因为不得丈夫宠爱,而被废掉的原太子妃胡氏。

    怜惜的看着两个儿媳妇,张太后心中难过,柔声道:“免礼,难为你们整日里住在此处,唉,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只能委屈你们了。”

    “儿臣不敢怨怼。”

    胡氏轻轻说道,她心中还真没有怨言,朱瞻基的十几位嫔妃,仅仅她和孙氏活了下来,比起不得丈夫宠爱的寂寞生活,住在这里起码不用伤心度日。

    她心如止水,身边的孙氏则内心凄苦,但男人已然身死,如今说什么都以无用,只能强撑着活下去罢了。

    不愿意见到丈夫朱高炽的一众嫔妃,张太后吩咐道:“不许任何人进入后山,我们娘三个去洗下温泉。”

    太后吩咐的懿旨一出,太监们立时命人封锁所有路口,不许任何人擅自闯入后山禁地,上百位宫女手捧黄绸,把温泉所在的山谷遮挡住,更衣亭,休息用的鸾帐,纷纷在山谷中摆放好,人多力量大,不过半个时辰就已完事。

    被两位昔日的太子嫔妃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张太后沿着黄土铺垫的石阶,缓缓走入更衣亭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但见淡黄色的帐幔把整个山谷围得水泄不通。

    满意的点点头,张太后轻声道:“你们自去更衣,这里清净无人打扰,干脆一丝不挂吧,咱娘们之间也不用避讳什么。”

    “是,母后。”两位年轻寡妇神色恭敬的点头,丈夫死了,她们之间反而变得亲密无比,相互支撑着生活。

第312章 跌落凡尘

    第312章跌落凡尘

    高榭樽开金粉迎,漫夸解语一含情。(UU小说手打小说)

    纤手传杯分竹叶,一帘温水浸樱笙。

    别看宫中贵人整日里养尊处优,好像一个个会养的富态肥胖,实则不然,这天底下,还有何处比皇宫里,嫔妃们之间竞争更激烈的?

    节衣缩食,不食油腻,勤练身体,举凡各种宫廷游戏,嫔妃们都是个中好手,几乎所有的女人们都持之以恒,不然,就算腰围胖了一圈,或许都得被挑剔的太监,以有污帝目的名义,给发落到暗无天日的所在,要是嫔妃们身材过了,那也就意味着会失去帝宠,这简直是不可承受之重。

    单说灏二爷原本在温泉里玩的不亦乐乎,甚至还躺在温水中小睡片刻,直到四周传来的动静,唬的他险些一口水呛死。

    茫然四顾,顿时惊恐发现,整个山谷都被黄绸围住,张灏此刻哪还想不到,绝对是张太后要亲自过来,其她人谁有这个气派和威仪。

    “糟了,会不会诛灭九族啊”就算到了此时此刻,灏二爷还不忘调侃一句。

    初时的惊慌失措过去,张灏很快镇定下来,反正都被堵个正着,直言自己无意中跑到这里就完事了,左右不过扣上一个无心之过。

    “不对,难以掩盖悠悠之口,有些棘手。”

    张灏忽然摇头,别的一切好说,单说这个地点,太能使人浮想联翩了,就算人人都相信自己和太后之间的清白,可是此等香艳的温泉之地,岂能不让人往禁忌之恋中想象?

    立时熄了大摇大摆出去相见的念头,谁也不敢保证今后会不会有流言传出?至于张太后会不会杀人灭口,就算为了保护自己而处死所有宫人,此等惊人之事,根本瞒不过有心之人。

    宁可被太后误会,也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不然左右为难的张太后,今后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张灏瞬息间作出判断,整个人浸泡在水中,抬头朝上看去,好悬没晕了过去。

    盯着无意中扔在几丈高树杈上的衣物,张灏一时间哭笑不得,暗道这次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么高的距离,就算自己轻功盖世,也难保不被帐幔后面的宫人发现。

    遥望着上方,正琢磨着如何取下衣衫,忽然脚步声临近,张灏急忙一头潜进水中,仗着处身在一块巨石附近,使劲的缩成一团,加上水面雾气弥漫,将将躲过四下里检查有无生人的太监。

    也是他今日幸运或是不幸,他所在的泉眼,恰巧就是张太后最喜欢的沐浴场所,三十个太监手拿长长的竹竿,在十几口温泉内来回划拉,唯独张灏这边无人敢亵渎分毫,顶多拿肉眼查看一番了事。

    很快,又是一连两道帐幔合围,使得这里完全成了最封闭的所在,即使站在山顶上的宫人,也无法看透帐幔内的一举一动。

    “咱娘们之间用不着忌讳,你们俩都脱光了吧。”

    淡淡充满威严又使人很舒服悦耳的凤吟传入张灏耳中,心中有些疑惑又随即狂喜,来不及逃之夭夭的灏二爷,马上断定张太后带着女眷过来,要是只有她自己而来,那可就绝对躲不过去了,身边至少得陪着十几位宫女,这么大一点的温泉,绝对逃不过女人们的眼睛。

    大着胆子把脑袋探出,张灏趴在温热的巨石上,偷偷朝正对面看去,一见之下险些窒息,但见两位身姿绰约,一身大红五彩团凤通袖罗袍,下着金枝玉叶沙绿百花裙,腰间束着碧玉镶金女带,欺霜赛雪的玉碗笼着金压袖,头上珠翠盈堆,鬓畔宝钗半卸。

    正是粉面宜贴凤钗籫,宫裙越显红鸳小,竟然是当年的太子妃胡氏和宠妃孙氏,难怪太后不怕彼此坦诚相见,自己的媳妇还是寡妇之身,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在抬眼朝正中间望去,就见姿容秀丽,凤目淡然,母仪天下的当朝第一人,明朝首位垂帘听政的太后张氏,嘴角含笑的立在眼前。

    一看之下再也舍不得移开目光,张灏只觉得心脏砰砰乱跳,即使他见惯各色绝世美人,但眼前这位好像故意换了一身隆重宫装的美妇人,其身份上的不可高攀,至尊无人可以比拟的傲然姿态,绝对会使得任何一个男人心生妄想,太后,国母,焉能不刺激的灏二爷顷刻间,兽血沸腾?

    正是:头绾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绛绡衣。

    蓝田玉带漪长裾,白玉圭璋擎彩袖。

    张太后盈盈玉立,脸如莲萼,天然眉目映云鬟,唇似丹朱,窈窕规模端yu体,犹如王母宴瑶池,却似嫦娥离月殿。

    轻轻喘了一口粗气,张灏暗骂自己无耻,不过那火热目光还是情不自禁的偷看,不过很聪明的游移不定,不然直愣愣的盯着,好像芒刺在背的感觉,很容易引起三位贵女的警觉。

    心中琢磨着脱身之策,眼角注意着对面的一举一动,帐幔之前,搭建了三间更衣亭,等三女扭身进去后,张灏目光这才转往别处,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自讨此刻潜出去,或许不会被人发现,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兼且自己又是一丝不挂的,无论如何都百口莫辩,看来只能耐心等待下去了,不过外面的宫人没见到自己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张灏连偷窥的心情都没了,此种艳遇岂是那么好消受的,轻则人头落地,重则满门抄斩啊

    他这边急的团团乱转,那边雪白的玉臂伸出,缓缓拉开粉色纱帐,两具青春火辣的yu体映入眼帘,同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女孩家一生人中最灿烂的时候,娇躯光滑白嫩,曲线玲珑。

    两位姿色不俗的美人相视一笑,神色间毫无半点羞涩,显是经常赤luo相见时的熟悉自在,闹得张灏一愣,下一刻恍然大悟,就见身段略逊一筹的胡氏几步上前,趁着太后还未更衣出来的机会,伸手在孙氏胸前摸了一下。

    暗道竟然是一对虚鸾假凤,张灏心中偷笑,一丝撞破她人**的刺激感觉升起,其实不难理解,相依为命的两位女人,彼此互相慰藉实属太正常不过,要不然,这冷冷清清的日子,委实令人倍感煎熬。

    “母后,要不要孩儿服侍你更衣?”孙氏被胡氏戏弄的脸色一红,轻轻瞪了对方一眼,急忙抬头问道。

    “不用了,哀家这就出来。”

    随着张太后的话音刚落,胡氏和孙氏不敢私下里继续嬉闹,同时上前拉开纱帐,远处蹲在石后的张灏精神一振,目不转睛的瞅着。

    胸前落樱缤纷,yu体修长笔直,惹得张灏暗自惊叹,怪不得张太后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敢带着孙媳妇泡温泉,果然本钱雄厚。

    “母亲保养的真好。”含笑恭维,胡氏真心赞叹,这可绝对是语出至诚。

    “是啊女儿自问远远不如。”

    孙氏上前搀扶,笑颜如花的称赞,这一动作,胸前不免来回蹦跳,加上下面芳草依依,瞧得张太后俏脸一红,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她身为长辈,自然还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勉强遮羞。

    “比不得你们,都老了。”含笑摇头,张太后神色感慨,就算身子毫无一点瑕疵,容貌依旧又能如何?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失去男人的寡妇,心中的那份酸楚,唯有她们自己知晓了。

    暖风吹过,漫天樱花又一次缓缓飘落,如斯美景映衬着三位如花似玉的成**人,沐浴在艳阳高照之下,雪白的肌肤散发着娇嫩光泽,好像瑶池仙女,悠闲漫步在无边花海。

    贪婪的在三女身上来回巡视,张灏抱着临死前也得捞回一把的无耻心态,任凭龌龊目光尽情饱览,恐怕下一刻就得被对方发觉,到了那时,估计只得一死以谢天下了。

    秀美皱起,张太后被两位美人搀扶,忽然朝张灏的藏身之地望过来,吓得灏二爷立即闭上双眼,异常精明的动也不动,不然不管是一晃而过的黑影,还是带动而出的片片涟漪,都会使太后发觉不妥。

    幸亏丝丝雾气阻隔视线,张太后又没有张灏的锐利目光,只觉得池中尽头处若隐若现,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不在意的看向别处,笑道:“先下水休息一会儿,在命她们送上水酒点心。”

    三双雪白的**同时小心翼翼的下水,美人入浴,那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可惜张灏却没时间偷看,趁着人家下水的一刹那间,整个人悄无声息的潜入水中。

    清澈见底的池水,吓得张灏魂飞魄散,不远处的娇美**清晰可见,同理可证,万一哪位低头观察,自己绝对会被瞧个正着。

    屏住呼吸,张灏尽量把身体缩到巨石后,可惜无论怎么努力,以他的视线看过去,都会被人家一眼看破行藏。

    躲在水中无法听见交谈声,只能看见一丝不挂的胡氏和孙氏停住不动,唯独身穿薄薄纱衣的张太后朝他这边走来。

    “哀家习惯在那大石旁坐着,你们自便。”

    漫不经心的吩咐,张太后可谓和灏二爷心有灵犀,都喜欢靠在巨石边上泡温泉,或许都是下意识的选择,觉得那里有些安全感,可以进可攻退可守。

    胡氏和孙氏俏生生的恭声答应,静等张太后缓缓趟过去,温泉的深度刚刚过腰,水面漂浮着无数樱花花瓣。

    傲然立在温暖如春的池水中,对自己身材极为自信的张太后,顾盼自怜的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四散而落的美丽花瓣,美眸中有些迷离,伸手很自然的把贴身纱衣褪去,赤luo着yu体盈盈转身,朝中水中非常熟悉的地方坐下。

    突然,张太后凤目不可置信的瞬间睁得老大,惊恐欲绝的浑身颤抖,嘴角被一只男人手掌,异常诡异的从水下探出捂住。

    正是炙热宝剑直刺苍穹,虐心虐身撕肝裂胆,一朝仙子跌落凡尘,玉洁冰清一去无踪。

第313章 羞辱太后

    第313章羞辱太后

    今宵何夕?艳阳西照。(UU小说手打小说)

    等闲间一见犹难,平白地两边凑巧。

    碧池中见他,碧池中见他,一似梦中来到。

    何曾心料,他怕人瞧。

    惊脸儿红还白,热心儿火样烧。

    皇家别院,温泉池边,瞬间被张太后看见的张灏脸色红中带白,两人相视无语,心中同时升起惊骇欲绝却别有一种**异样的凄美滋味。

    樱花如同落雨缤纷,不时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好像顽皮的精灵,随着微风翩翩起舞,直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才会依依不舍的缓缓落下。

    一瞬间凤目含霜,张太后砰然大怒,只可惜刚才转身而坐,无巧不切的坐在一处火热之上,全拜这温泉当了最大的帮凶,推波助澜的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气势全无。

    心中仿佛盛开的沸水,滋润着她内心如火,不过贵为堂堂太后之尊,即使刀剑加身,也不能使自己没了尊严。

    最令人无语的,就是身下那小恶人肆无忌惮,双手逆袭而上,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身上作恶流连。

    可真是:解带色已战,触手心越忙。

    都识罗裙内,**别有香。

    险些晕死过去,张太后又气又恼,强忍着多年不曾体会过的漏*点,紧皱眉头,还得防止被人发觉,做贼心虚的吩咐道:“哀家想小睡片刻,来人,把这里用幛子隔一下。”

    不远处胡氏和孙氏惊讶对视,娇声问道:“母后这是何意?要是女儿在这不方便,这就出去。”

    一个照面就被人直捣黄龙,羞愤欲绝的张太后恨不得一头撞死,自是巴不得她们远远走开,可是如此一来,实在太令人怀疑了,强自镇定的笑道:“不过有些不好意思,那算了,吩咐她们弹奏丝竹,这里显得有些冷清。”

    孙氏笑着点头,扭头叫道:“奏乐。”

    顷刻间乐声响起,总算是能掩盖住说话声音,张太后羞怒交加的低声道:“张灏,你罪该万死。”

    独特的位置并不怕被人瞧见,上半身躲在石头之后,下半身被美妇人坐在其上,尤其是关键部位合为一体,怎一个畅美来形容于万一。

    海棠枝上玉凤急,翡翠粱间燕语频,心乱如麻有余妍,雨意云情天为媒

    很无辜的耸耸肩,赤luo着精壮肌肉,格外使女人为之心动,羞得彼此坦诚相见的娘娘双颊嫣红,不过凤目却是冷冰冰的满是杀意,张灏故意眨眨眼,苦笑道:“孩儿哪知道您要过来,正在这里睡觉呢。”

    “睡觉?”张太后只觉得匪夷所思,情不自禁的轻轻呻吟,惊恐的发觉,下面酸酸麻麻的舒爽滋味异常美妙的同时,这小家伙的作恶工具委实太大了,大到天幸是在水中接合,要不然,自己只怕就要承受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了。

    “混账,赶紧移开,张灏,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死罪。”几乎就要崩溃的咬牙怒道,张太后羞愤欲绝。

    “移开?可以啊”

    不着痕迹的轻轻动弹,果然见太后马上一脸陶醉,张灏心中大喜,这女人任你如何贞洁自守,都到了这般田地,恐怕她心中已经万念俱灰,暂时没了杀人灭口的心情了。

    这无巧不切的神来之笔,自是张灏孤注一掷的抉择,瞄准好那是最神秘的芳菲之地,精准之极的命中红心,就算事后被千刀万剐,起码现在叫你母仪天下的张太后无地自容。

    被刺激的魂飞魄散,张太后死死咬着牙,香汗早已渗出,那一进一出的剧烈摩擦,好悬上气不接下气,闷哼道:“你做什么,你,你混蛋,把脏手拿开。”

    心中了然,这身下的小恶人绝对是有意侮辱自己,不然这禄山之爪为何捏着自己胸前的璎珞不放?

    “无意中走到这里,眼见到处都是温泉,孩儿自然见猎心喜,少年人午睡片刻,那不雅东西就会昂然作怪,唉,没想到亵渎了婶婶yu体,不过”

    睁开美目,张太后心虚的瞅了眼对面,知晓两位媳妇不经允许,绝不会擅自偷看她一眼,何况除非走到近前,绝不会发现自己身下还藏着一位胆大包天的年轻男人。

    身下不停传来**入骨的美妙滋味,张太后沉声道:“不过什么?你真是哀家前世的冤孽,唉!”

    并没有想象中的诚惶诚恐,就见张灏灿烂一笑,豪气干云的调笑道:“大错已然铸成,美人,你就从了爷吧,太后又如何?还不是一个女人。”

    险些被这句大逆不道的话气死,张太后立时脸上变了颜色,没等她使劲反抗,就被一双大手罩住一对**。

    “本来就是女人,反正都已如此,怎么,难道您还要杀了我不成?”张灏手下动作不停,但脸上却露出凝重表情,直盯盯的瞅着对方,目光深邃,语气淡漠。

    心中一颤,张太后立即读懂了这小恶人包含着威胁的深意,咬牙切齿的道:“拼着哀家从此颜面扫地,也不能容你活在世间,张灏,非是哀家心狠,实在是此事不可原谅。”

    不置一词,张灏无所谓的笑笑,他清楚根本无法从**上征服对方,就算是心理上同样如此,反正左右逃不过一个死字,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都知道此刻一段孽缘,将随着某人漏*点澎湃后的那一瞬间结束,放松自己的张太后,俏脸露出一丝不舍,但还是银牙死死咬着朱唇,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缓流过,好像度日如年般的感受,好半响,张太后品味着体内那饱满火热的坚挺,皱眉道:“快些,难道还要哀家亲自伺候你不成?”

    任意抚摸着光滑肌肤,张灏轻笑道:“没有懿旨,不敢胡来。”

    原本怜惜这恶人活不过今夜,张太后有意成全他满足而去,被闹的气结,咒骂道:“这时候当哀家是太后了?不要浪费时间,或许还会让你有春风两度的机会。”

    感激一笑,张灏暗赞到底是成**人,知道该如何取悦男人,叹道:“被您吓得手足冰凉,委实动弹不得了。”

    心中掠过一丝失望,张太后绝不是沉溺于**女爱之人,她倒是想自己动一动,可惜对面就是自己的儿媳妇,给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唉,罢了,一会哀家吩咐人送来一杯毒酒,不过。”有些犹豫,张太后不知该给这家伙按上什么罪名,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和张灏的顾忌一样,委实说不清楚。

    “反正都是一死,还请太后亲口品尝一下吧,也算是露水姻缘的夫妻情分。”

    似笑非笑的盯着如玉容颜,张灏口出讥讽,气的张太后就要起身,却被一双大手死死按住,心中一动,眯着凤目,轻笑道:“那还不放开哀家,也罢了,今次就满足你的一切要求,让你死后不至于怨恨我。”

    “那可是求之不得,不过,还请太后把她俩喊过来,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张灏针锋相对的笑道,神色间好像容情似水,实则隐含着凌厉还击。

    万万没想到,往日对自己最是亲切尊敬的后辈,此刻好一副平等视人的说话口气,竟然能忽视年龄辈分和身份上的一切差距,好似对待一位普普通通的女人一样,令人惊恐。

    更令人惊恐的还在后头,张太后就发觉张灏想要坐直身体,一时间惊得急忙伸手按在对方的肩膀,什么太后气势都没了,这要是被自己的晚辈撞见,恐怕唯有自尽了。

    “不要,好,哀家依着你。”作为女人,太后自是会审时度势的扮可怜,楚楚可怜的泫然欲泣。

    张灏心中冷笑,不过面上却一副感动表情,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待一个能够保住性命的机会。

    “算了,毕竟您身份尊贵,还是这么呆着吧。”

    “哦,那好。”扭头背对着张灏,张太后心中失望,刚才要是张灏抽身出来,她就会趁机跑到岸上,反正没有任何苟且的证据,一口咬定撞见光着身子的张灏,谁还敢指责她?

    两人又陷入尴尬**的对峙中去,不过张灏有意无意的**对方,张太后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到底是狼虎之年的成熟身体,内心极为渴望得到男人的爱抚。

    “婶婶,为何非要我死?”张灏一点一滴的消磨时间,试图慢慢瓦解对方的杀意。

    “皇家尊严不容亵渎,不然祖宗的颜面何在?灏儿,只能对不住你了。”幽幽叹息,张太后身为朱家的媳妇,一心一意想做一位贤德皇后,此乃是她一辈子的最大心愿。

    “哀家记挂皇帝,一等他过了二十岁,能够亲政之后,你带给婶婶的这份羞辱,也得用死来偿还,到时也算对得住你了。”

    望着张太后脸色流露出的坚毅之色,知道她说的绝不是敷衍话,张灏顿时心中纠结,更是一片冰冷,怒意不可抑制的狂升。

    “就因为一个误会,就要我以死谢罪,凭什么,就因为你们是帝王家?”张灏不屑一顾的说道,双手突然用力,狠狠捏住美妇的前胸。

    吃疼之下扭过头来,张太后下意识就想举起手抽人,还没等做出动作,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啪啪

    连续两声脆响,张灏反手大逆不道的给当朝太后两个响亮耳光,嘲笑道:“豁出一身剐,敢把皇帝打,您才当上太后几年,就忘了当初的情分了?”

    不可置信的傻看着面前的俊逸青年,张太后整个人都呆滞了,她几何时被人殴打过?

    “母后,您怎么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胡氏和孙氏的注意,不约而同的朝这边望来,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两人同时站起。

    这一瞬间,惊得母仪天下的张太后魂飞魄散,一时间心丧若死

第314章 别出心裁

    第314章别出心裁

    英国公府,园中园。(UU小说手打小说)

    流连忘返的一步三回头,邢氏有些恋恋不舍,比起这里清雅怡人,巧夺天工的建筑风格,自己的住处实在太过平凡了。

    暖风袭人,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绿草茵茵,仙鹤等动物悠闲的在园中散步,一切都好像是仙境,使人如坠梦境。

    “这才是公侯气象,唉二哥恁的无情,连亲兄弟都不许搬进来。”神色间愤愤不平,邢氏有些不能理解,明明都是自家亲人,为何只允许长房嫡子住在这里。

    “今后家中有钱了,咱们也修个类似的园子,何必羡慕人家。”关氏一字一句的缓缓诉说,她为人很有些志气,立时赢得邢氏的赞赏。

    缓缓点头,邢氏同样不想灭了自己家的威风,展颜笑道:“凭咱家男人的身份,终有升官发财那一天的。”

    “别人家或许难比登天,但咱家不愁前途,以后好生奉承这边,管教咱们心想事成。”

    关氏出身武将之家,比邢氏了解英国公家的权势,非常有信心,毕竟都是嫡亲兄弟,难道灏二爷还能真的不管弟弟不成?

    一想真是这个理,邢氏顿时心中欢喜,当下两人笑语妍妍的朝自家院子走去,等出了园中园,恰巧迎面撞上一位陌生男人,但见他模样俊朗,举止斯文,只是眉头一股子积郁之气,衣衫虽然干净,却显得有些落魄。

    躲闪不及,唬的邢氏慌忙朝一侧闪去,还不忘举起团扇遮住面孔,而关氏则大咧咧的停住,抬眼打量了一下对方,皱眉道:“你是何人?”

    那男人低头疾走,此时才慌忙抬头,见二女年纪不大,衣衫华贵还梳着夫人发髻,拱手施礼,说道:“在下**,两位可是弟妹?”

    “弟妹?哦,奴家这厢有礼了。”

    疑惑的盯着对方,关氏猜到此人应该是张家旁系,轻轻道了一个万福,点头道:“不知您这是?这里可不许男人进来的。”

    见对方自承身份,**喘了口粗气,这女眷的闺名自是不能说与陌生人知道,无非是张文兄弟的妻子,小妾可不敢这副口气说话。

    “今日过来,是有急事求见灏二爷,反正大家都是多年好友,也顾不得失礼了。”急匆匆而来的**额头冒汗,苦笑道。

    一听对方和张灏属于好友身份,又能肆无忌惮的出入内宅,关氏惊喜的和邢氏对视一眼,神态立即一变,客客气气的娇声道:“真是不凑巧,二哥携嫂子们都去了郊外。”

    “啊?郊外,还请告知去了何处,**感激不尽。”一脸诚恳的低头询问,**眼角下意识的朝关氏的绣花鞋看去。

    男人火辣辣的目光,惹得关氏心中一荡,笑道:“恐怕告知您也无用,那里是皇家别院附近,等闲人不许接近方圆十里的。”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道:“那可如何是好,唉,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几日去郊外,我这就去就见老祖宗。”

    扭头就要直奔静心堂,关氏急忙叫道:“慢走,不知出了何事?”

    **神色焦急,回头叹道:“实不相瞒,我这几日摊上了官司,急需百两银子打点,晚了就是一条人命。”

    “什么官司如此着急?凭咱国公府的金字招牌,这京城还有谁敢不卖面子的?”关氏神色惊讶,想不出区区百两银子,就能逼得张家子孙如此仓皇失色。

    其实她一个妇人哪里知道,张家就是因为地位太高,底下的事几乎从不干涉,这树大招风的,族中子弟偶有摊上了什么官司,英国公张辅绝不会出头说情,至于张灏就更是不管不问,甚至还会大义灭亲,只要理亏的乃是自家人。

    **此刻和远在温泉中的兄弟一样,急的团团乱转,眼见这二位有意和自己说话,病急乱投医的苦笑道:“不瞒两位弟妹,昨晚夜睡花街,谁知包*的粉头被个番子看上,大清早的过来要人,我气不过,就命小厮把人揍了一顿,谁知那番子一回家就暴毙了,好在那家人眼看人都没了,并未立即跑去报案,而是想讹我一笔银子,也算我福大命大,就当花钱免灾,好不容易凑出六百两,谁知还差这么四百两银子,那家人堵在外面逼得急了,要是不给他们钱,恐怕我家里的小厮难逃一死,我也得跟着吃官司。”

    轻啐一口,关氏暗骂果然张家男人没个好人,不过也未在意,这时代只要是个富家子弟都是这副德行,见怪不怪了。

    心想不管他和二哥交情如何,要是能帮他解了燃眉之急,起码将来能有个仗义名声,总比起跑去奉承讨好来的高明一些。

    如此一想,关氏斜眼瞅见邢氏面有难色,就知她也想示好,却碍于自己手头拮据,心知暗喜,很爽快的一撩汗巾子,笑道:“都是一家人,既然叫咱们遇见了,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区区几百两银子,用不着去求老祖宗。”

    “没想到弟妹如此仗义,**感激不尽。”深深施了一礼,**早就没了文人风骨,立时点头哈腰的道谢,他人长的好看,谈吐又温文尔雅,很快就赢得关氏满心欢喜。

    巧笑嫣然,关氏姿色不错,人又长得人高马大,别有一番北方女人风气,笑道:“自家人客气啥?赫赫”

    “眉儿,去爷书房中取出五百两银子,不过。”故意做出为难的模样,关氏欲言又止。

    “敢问弟妹身份?”

    “奴是张贵发妻,这位是嫂子,兄长张文家的。”抬手一指邢氏,关氏笑道。

    “我马上去外宅打个字据,等回头与灏二爷张口要银子,立刻给弟妹送去。”已然知晓对方乃是张贵的妻子,**满口保证。

    五百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关氏自然要收到借据方能安心,眼见对方一点就透,不着痕迹的笑道:“哎呦,哪还值当写什么字据,一家人用不着如此。”

    “亲兄弟明算账,还是立下字据的好。”悻悻然的在一边开口,邢氏暗恼关氏真会演戏,不过还是适当的插话,帮着对方圆场。

    “就是,就是,今后少不得去拜见奶奶,这字据一定要写。”**眼瞅着关氏眉梢含情,焉能看不出这**不是普通的良家妇人,顺水推舟的出言试探。

    “那好吧,今后直管去寻我,只是男女有别,或许要怠慢您了。”

    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关氏不敢在继续暗示对方,其实她无非是对**有些好感,指望着今后能见面聊上那么一小会儿,到没有起勾搭的意思。

    当下看着**连番道谢后返身离去,关氏吩咐丫鬟回去取银子,这些琐事自然有下人出面办妥。

    一指站在树下的邢氏脸色黯然,颇有些人穷志短的感觉,皱眉道:“没定下还钱期限,万一拖上个一年半年的。”

    “无妨,反正都是亲戚。”

    关氏笑笑,并不当做一回事,哪怕将来还钱时不要利息,就当送个人情,至于赖账不还钱,根本无人这么想过,这古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比不得后世赖账的反而成了大爷。

    既然人家故作慷慨,邢氏自是不会继续说下去,微微撇嘴,说道:“先去老祖宗那里坐一会儿,然后咱们一起回去。”

    “好,顺便去张宝屋里坐坐,看看那两个浪蹄子还在不在。”关氏顿时想起潘秀莲来,一丝阴霾又一次升起。

    不提两女去老祖宗那边,单说**在外宅写完一张字据交给管家,兴高采烈的捧着五百两银子出来,也就是周氏和大*奶朱元香都不在家,才使得他仅仅花了二两银子,就从后门溜了进去。

    巷子里守着一辆马车,**走上前去,那驾车的小厮急忙跑过来,帮着把一大包的银子放置好。

    **回头瞅了眼国公府的朱红色后门,冷笑道:“这女人倒也好骗,一会拿四十两银子送给那家人,有了这四百两银子,不愁将来不把宅子赎回来。”

    跳上马车缓缓起行,沿着街道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繁华街道,停靠在临街一家酒楼前,牌匾上面写着十里香三个大字。

    吩咐小厮赶过去送银子,**一番话其实半真半假,那官司还真是有这么一件事,只不过把四十两银子夸大成了五百两。

    身败名裂的**早就不指望重返官场,兼且那勾搭的弟妹又跟人跑了,这些日子自暴自弃的流连青楼楚馆,酒坊赌场,把个家中积蓄挥霍一空,直到连宅子都抵债时,这才如梦方醒。

    早期他还指望勾搭朱元香,却不知差点因此丧命,一连多日进不去张府,后来就渐渐死了这条心,还好张灏时不时的命人接济他几十两银子,倒也不怨恨张家无情。

    怀里抱着沉甸甸的四百多两银子,**兴冲冲的抬脚进了酒楼,径直朝二楼走去,等来到一个雅间,喊道:“开门,老子回来了。”

    咯吱一声,木门被人推来,现出一位一身黑衣的俊朗青年,淡淡的道:“少爷还在,张爷请进。”

    有些忌惮这位身怀绝技的高手,**脸上堆起笑脸,笑道:“哎呦,不知是萧兄弟开门,抱歉,抱歉。”

    闪身放人进来,这黑衣青年名叫萧逸,乃是徐谦最倚重的护卫,当年还险些杀了西门荣轩,后来张灏设计铲除了另一位高手,这些年一直没有机会寻他复仇,那屋里的少爷自然就是徐谦了。

    前年因为太子朱瞻基被雷火烧死,北京城的一干大小官员,全都被革职永不录用,当了巡抚的徐谦也因此被贬为庶民,这些年一直郁郁寡欢,这些日子偶然间遇到落魄的**,两人相逢一笑泯恩仇,又同是不得志的天涯沦落人,彼此很快就凑到了一块。

    当年的一段恩恩怨怨,很自然的被**选择暂且忘记,实则他一心想要报复徐谦,要不是因为对方揭发自己,哪里会被当时还是太子的朱高炽扫地出门。

    坐在八仙桌后主位的徐谦含笑站起,笑道:“看来张兄果真借来了本钱,加上先前的一千两银子,足够了。”

    把银子轻轻放在桌子上,**点头道:“就按照原先的协议,我和徐兄一人四成股份,那两成都算给郭兄,不过这燕子楼,到底能否如你所说,赚得大笔的真金白银,毕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胸有成竹的笑笑,徐谦施施然坐下,得意的道:“那慕容珊珊能经营偌大的牡丹阁,无非是让京城豪门贵妇有个好去处,却不知道这声色犬马,才能真正的吸引人。”

    “人家做的是正经买卖,据说装饰门面,就花费了几万两银子,咱们不过三千两本钱,连个雅间都修不起,要不是徐兄能想出这个绝佳主意,我根本就没打算入伙,只怕万一被人察觉,到时不但竹篮子打水,还得为此吃上官司。”

    心中七上八下,**皱眉缓缓坐下,就见徐谦哈哈一笑,指着窗外,笑道:“你看这临清街,乃是商贾往来之所,车柄辐聚之地,三十二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粉姐何止万千?却唯独没有女人的**去处,要是以前咱自然不敢往那方面深想,现在则不同了,京城贵妇都喜欢去女人街,牡丹阁,芙蓉斋,为何?”

    “唉,因为男人常年不在家,心中空虚寂寞,哈哈。”一提到女人,**立时眉飞色舞,两眼放光的道:“只要咱们开个类似牡丹阁和芙蓉斋的燕子楼,到时暗地里引荐到密室,不但自己能尝尝新鲜,还能顺便赚得白花花的银子,徐兄大才,小弟甘拜下风。”

    表面上一同哈哈大笑,徐谦心中冷笑,要不是念在你**和张灏交好,我才不会把此等美事告诉你,就是怕万一被人察觉燕子楼乃是藏污纳垢之地,到时也好有个贵人出手相帮。

    与此同时,关氏和邢氏去了一趟老祖宗屋里,两人又结伴去了张宝院子。

    “宝兄弟,嫂子不是说你,她们毕竟是你兄弟的小妾,成天有事没事的就溜达到你房中,就不怕传出闲话?”

    一进正屋,邢氏几步走到床边坐下,面沉似水的质问,关氏则背着双手,在屋中来回打量,欣赏摆放各处的珍奇古玩,名人字画。

    张宝屋中一共有四位大丫鬟,都是自家几代的家生子,此刻聚在一边,并不把两位奶奶太过放在眼里,上过茶水点心后,躲在一边低声谈笑。

    张灏笑嘻嘻的走到邢氏对面坐下,仔细端量小嫂子的模样,但见对方眉清目秀,气质不俗,暗道平日倒是看走了眼,不过依然兴趣不大,对于成了亲的妇人,张灏一向觉得佳人从此蒙尘,不复少女时的精气神了。

    “就是过来吃了杯醒酒茶,闲话几句罢了,嫂子倒是多想了,来,尝尝这胭脂,比起外面不干不净的庸脂俗粉,可是费了我一番心思的。”不当回事的拿起一只玉瓶,张宝献宝似的递给对方过目。

    轻轻一嗅,果然味道清清爽爽,如兰似麝,不同寻常胭脂,邢氏暗赞不愧是有名的宝少爷,最是怜香惜玉的体贴性子,可惜却不用在正经学问上,当下并未伸手去接,而是问道:“听丫头们说,你最近时常入宫,公主殿下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一提到自己的未婚妻,张宝立时眼眶红了,眼泪好像落了线的珍珠直往下掉,唬的丫鬟们面上变色,急急忙忙的起身过来,人人面色不善。

    其中大丫鬟芳玉扭身上前,把自己怀中的丝巾取下,温柔的给张宝擦拭眼泪,不悦的道:“奶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爷记挂公主,每日都要哭上几回,还故意提起这茬,没的让少爷伤心落泪。”

    被一位丫鬟当面指责,邢氏心中大怒,眯着丹凤眼,怒道:“我和我兄弟说话,哪有你这丫头开口的资格,莫不是自觉将来是位姨娘,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成?“

    “你。”芳玉被挤兑又羞又臊,家中谁都知道她将来会是张宝的房里人,只不过现在还是没名没分的,张宝一直没当面承认过,实则这位宝少爷也不敢和长辈说,因此平日最不喜别人拿此事说笑,红着脸反唇相讥道:“婢子是没资格指责奶奶,不过您这一家子没事就过来串门,谁还能拦着她们不成?闹得倒是我们爷的过错了,您不去责备她们几位,却跑到这里指桑骂槐的,公主殿下又碍着你什么事。”

    “好了,别说了。”伸手一抹眼泪,张宝站起把丫鬟们往后推,短短时间已经破涕为笑,反而扭头劝起了架,说道:“嫂子好不容易过来一次,也是一心为了我好,去去,你们都到外面玩去。”

    四位丫鬟彼此相视摇头,心中叹息,都知自家少爷永远这副模样,当下不再言语,冷着脸子扭身鱼贯而出,她们从不曾把二房的主子当成一回事,根本不怕说话得罪了人。

    邢氏越发恼怒,却偏偏发作不得,谁让人家都是二老太爷那边的下人,自己根本管不到这些浪蹄子,一直冷眼旁观的关氏不动声色的摇摇头,朝邢氏使了个眼色,笑道:“宝哥儿过来,嫂子给你擦擦眼睛,怪可怜见的。”

    (妹妹今日结婚,早上七点出门,乘车两个小时到男人家的酒店,下午又两个小时的返回路程,下车后有事一直耽搁到八点回家,整整累了一天,实在是没精力码字,因此只能放出一章五千字的章节,争取明日多写一些,唉,洗澡睡觉去了。)

第315章 权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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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我的男人

    第316章我的男人

    天色渐渐暗淡,眼看日头即将落下,帐幔外的宫人大声请示:“启禀太后,是否掌灯?”

    抬头凝视天际边的灿烂朝霞,张太后淡淡的道:“不必了,哀家一会儿就会出去。(UU小说手打小说)”

    随口打发掉宫人,对于眼前这个胆大的小恶人,张太后无可奈何的柔声道:“天色不早,稍后哀家就要回宫,你自己小心些。”

    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今日遭了一劫的张氏,短暂的难堪过去,很快拾起太后的身份,拿得起放得下,准备为了儿子的帝位苟且偷生,哪怕是今后忍辱负重也在所不惜,有了这最亲密的一层关系,起码能保证皇帝今后几年平安无事,对于张灏的人品,蒙蔽极深的张氏倒是非常信任。

    一连暴毙了三位亲人,张太后心有余悸的同时,越发不敢相信任何人,而张灏这些年来一直懒散度日,对于朝廷之事几乎漠不关心,生性又好打不平,不喜争权夺势,这也是为何选择他作为最信赖倚重人选的关键原因。

    至于亵渎自己的大逆不道,反而渐渐不在成为张太后在意之事,古往今来凡是涉足于权势巅峰的人物,又有几人在意名节礼法,只要能保证自己的权势地位,其他一切皆是虚幻。

    不停的自我催眠,张太后努力为张灏的不轨行为辩解,催眠自己此次受辱纯属天意弄人,以此来掩盖她对于面前年轻男人的一份复杂感情。

    “还请太后成全臣,总不能半途而废吧?”张灏又恢复自小面对太后时的神色,笑嘻嘻的一指水下某个部位。

    “真是混账,还在想着龌龊事。”张皇后脸色一红,透过清澈的水面,一眼就能瞧见那个狰狞的恶心东西,轻啐道:“哀家脸上还红着呢,张灏,要不你进宫服侍哀家,怎么样?”

    心知跨越了男女最后一道防线,就连堂堂太后和男人坦诚相见时,也会不自觉的放下身段,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这一点上,在鱼水之欢的时候最为明显,哪怕那名女子乃是位心如蛇蝎的毒妇。

    “那可不成,当了公公还不如去死呢。”张灏笑吟吟的笑言,不禁有些啼笑皆非,连侮辱您的身子都能放过,却偏偏纠缠在两个巴掌的问题上,看来女人永远是感性动物。

    从未有过的体验,竟使得张太后仿佛回到少女时代,心中雀跃,不怪她没有任何打情骂俏的经验,委实是自从她嫁给朱高炽之后,每日紧守着太子妃的举止做派,任何事都要不苟言笑,行事规规矩矩,哪怕是和丈夫之间的房事,难得的几次画眉之乐,却总是找不到心心相印的感觉,毕竟不是后世所谓的自由恋爱。

    其实朱高炽即使肥胖如猪,但无论是人品还是文采,都足以使女人家长久相处之后倾心于他,可惜两人成亲不久就爆发战争,没时间去培养感情,等后来去了南京,更是从此过着禁锢般的生活,于是朱高炽把满腔不满发泄在各色美女身上,要不就是战战兢兢的处理国事,很少有时间陪着妻子,这古时的男人又罕有体贴女人的,何况贵为一位太子。

    没有心灵上的一份爱恋,有的只是相敬如宾的夫妻情分,不是丈夫在世时红杏出墙,而是为了朱家子孙而忍受羞辱,张太后最终给自己找到最佳借口。

    素手悄无声息的在水中寻觅,张太后自觉心安理得之后,竟然主动大胆的握住那令人**入骨的火热坚挺,苦笑道:“既然做下了愧对祖宗之事,反正将来要被世人唾骂,遗臭万年,那就让哀家彻底放纵一次吧。”

    张灏皱着眉头,不悦的道:“**女爱本是人之天性,虽然以你我的身份,此种事属于绝对不可原谅的,不过既然是老天爷有意成全,今后只要苦苦忍耐不去私会,仅仅一次鱼水之欢,哪怕什么名声扫地?”

    一丝宽慰从心底升起,张太后暗叹果然没看错人,这孩子不是沉溺于女色,只知追逐刺激而不知轻重的纨绔子弟,也正是因为他知道取舍,打小就聪慧过人,才使得今次能得以活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现在这里有四个人,张灏,你告诉哀家,要如何处置她们?”

    敏锐发觉握着自己下身的素手加了几分力道,张灏不习惯的动了动身体,电光火石间,装作吃了一惊的模样,急道:“不能伤害她们,太后,她们本就是没了丈夫的可怜人,虽说处死她们才能没有后顾之忧,但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什么无毒不丈夫,堂堂男人焉能为了自己的名声,而去作此心狠之事?”

    轻轻冷哼,张太后小手轻轻蠕动,面上幽幽的道:“你自小做事就狠辣果决,怎么此次反而妇人之仁了?莫非是想留住她们的性命要挟哀家吗?”

    张灏摇头,沉声道:“事有可为不可为,我做不出为了一己私利,就眼睁睁的看着兄弟妻妾惨遭横死,那么做的话,即使本来目的是为了保护心爱女人,为了皇家的尊严不容诋毁,我心也永远难安,与其左右为难,就由我代替她们去死吧,死无对证之下,想必太后能保留她们一命。”

    “哼用不着故意做出什么大义凛然的恶心举动,还信誓旦旦的替人家去死,我的灏二爷,为了你的小命,你连哀家都敢杀了吧?你这冤家,我清楚你不想伤害无辜,不过咱俩的一举一动,绝对逃不过她们的眼睛,你有何良策处理这难题?”

    一眼看破张灏的做作德行,张太后几句话就撕破了伪君子的虚伪面具,看着对方嘿嘿傻笑,不禁又气又笑,她能体会到张灏不想伤害朱瞻基遗孀的复杂心情,欣慰的同时,马上反唇相讥。

    “这个。”张灏黑漆漆的眸子滴流乱转,无耻的笑道:“对付女人,还得身为女人的太后在行,想必您有办法控制住她们,哦,臣今后保证披肝沥胆,为了婶婶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你这孩子,永远是这么油嘴滑舌,真该把你净了身。”

    秀眉竖起,张太后空着的手狠狠点在灏二爷的额头上,这温热舒服的泉水,使得体热保持一定温度的同时,绝对有刺激**的强大作用,骂道:“你父亲这些年一直沉默寡言,哀家有些不放心,张灏,你能保证他效忠皇帝吗?”

    突然转移话题,闹得张灏一愣,不过他直到此刻都没放松过,略微想了想,摇头道:“我敢保证父亲会保护太后的安危,但万一有人串通一干大臣,整个朝堂都反对陛下的时候,恐怕父亲会选择沉默。”

    越发觉得和这小子苟且值得,张太后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和猜忌,都被张灏的大实话给说的慢慢消失,其实现在对于她们母子的最大威胁,就是成了亲王的朱瞻埈,正是这位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就好像脱胎换骨,仿佛换了一个人似地王爷,在封地中体恤百姓,惩戒贪官污吏,被世人称赞为贤王的二皇子,已经有了数位藩王的暗中支持,今后恐怕早晚会成为她亲生儿子的心腹大患。

    有了贤名,张太后就不敢轻举妄动,其实以她的性子,也做不出暗杀等恶事,那位毕竟也是她抚养长大的儿子,这份骨肉亲情哪能轻易割舍掉,她就怕朱瞻埈被有心人利用,干出兄弟相残的惨事。

    “你爹沉默寡言惯了,现在更是轻易不开口,哀家无法知道他的真正想法,张灏,你为人敢作敢当,今次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将让你享受这世间无人能享受到的无边艳福。”

    为了贤德名声和太祖皇帝立下的铁律,张太后不敢逾越分毫,把自己最放心的亲人推到前台,其实说实话,她也不敢相信多年不见的兄弟,身为皇族,恐怕最不放心的就是所谓的亲情。

    “重掌锦衣卫?”

    张灏沉默半响,缓缓吐出一句话,他并不关心什么无边艳福,他清楚奖赏越是丰厚,其代价就会越大,甚至可能大到你无法承受的地步。

    “果然是聪慧无双的灏二爷,没错,哀家希望你再次掌控锦衣卫,假如有人威胁到陛下,那么,当年纪纲做过的事,你也要全部做到,不但做到,还得比他做到更果决,更狠辣,更能斩草除根,不留一切后患。”

    盯着张太后忍受屈辱的真正意图,张灏喟然长叹,好一个有谋有守的女中豪杰,这是要逼着自己效忠于她,成为一只一心维护朱家的鹰犬,以类似纪纲的凄惨结局,换来家族日后的荣华富贵,而且明白无误的告诉你,你必死之前,让你一生享受到任何人都享受不到的艳福,足以弥补你的小命。

    勾引堂堂太后,本来就不可能得以善终,恐怕是个人都会死心塌地的选择甘效死命吧?这道选择题其实一点都不难

    面对根本无法拒绝的暗示,张灏却想都没想,断然拒绝:“不行,锦衣卫绝对不能重蹈覆辙,这私设死刑大牢,任意抓捕文武大臣,监控天下官吏百姓,对于日后将会造成严重后果,仅仅为了陛下一个人,就把祖宗基业葬送掉,我张灏做不出来。”

    “那哀家和皇儿怎么办?万一哪天你父亲和大臣们跑到哀家面前逼宫,你又能如何帮助哀家?张灏,你要清楚,你和哀家得以苟全世间的缘由,就是为了你视为亲兄弟的瞻墉啊”

    一行清泪缓缓流出,张太后梗咽道:“此违逆君臣lun理的丑事,让哀家心如刀绞,厚颜不去以死谢罪,反而现在和你相依相偎,就是为了皇儿能够活下去,张灏,哀家不想瞒你任何一件事,咱俩这对无耻之人总归日后没个好下场,你比我聪明百倍,告诉我,你是否贪生怕死,是否会抛弃哀家?”

    以情动人,张太后一番肺腑之言,比之任何情话都来的感动人心,立即刺激的张灏热血上涌,极力压抑自己的声线,嚎叫道:“我自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不会做出抛弃太后的禽兽之举,既然做下冒犯您的恶事,不管哪一日遭到报应,我都甘之如饴,活着的一时一刻,我都要誓死保护您和陛下的安危,即使敌人是我的父亲。”

    被张灏的慷慨之言感动的越发热泪盈眶,张太后抽泣道:“哀家不要你们父子为敌,只要你立下毒誓,一等将来皇儿能够君临天下的时候,就与哀家一同自尽,或者等你今后有了儿子,就把他们送到宫里,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妇人之心,谁让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孩子,还是哀家现在的男人。”

    (提前通知一下,五一以后,弟弟结婚,妹妹结婚,爷爷住院,完全搅乱了目前的写作习惯,今天好不容易码出八千字,都一股脑的发了出来,而明天动手术,保佑老人家顺利手术的同时,不知能否及时赶回家码字,先提前告诉大家一声,希望大家谅解,尽可能的保证更新。)

第317章 有福同享

    第317章有福同享

    “哀家不要你们父子为敌,只要你立下毒誓,一等将来皇儿能够君临天下的时候,就与哀家一同自尽,或者等你今后有了儿子,就把他们送到宫里,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妇人之心,谁让你是我唯一信任的孩子,还是哀家现在的男人。(UU小说手打小说)”

    “自是可以,自尽就算了,等有了儿子,就送孩子进宫和皇族子弟一同念书。”

    没有想到张太后会设计出质子的计策,张灏有些哭笑不得,此种拿儿子当成*人质的下策,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年代不同,身份不同,环境不同,看来不是张太后糊涂,而是在寻求一种心灵上的宽慰。

    张太后泪痕犹在,水中的玉手却开始加快速度,轻声道:“哀家其实也不想你和锦衣卫沾染上任何关系,不过现在除了身边的几位宦官,想不出谁人值得信任,你能为婶婶推荐一位人选吗?”

    抬起湿漉漉的大手,在张太后滑如凝脂的玉背上慢慢摩挲,张灏一时间竟有一种身为帝王的美妙感觉,这对朝廷重要的官职任意挥斥方遒,这就是所谓的指点江山吧?

    心中轻轻一叹,张灏柔声道:“侄儿只是一位臣子,不敢干涉朝廷官员的人选任用,一切都听从婶婶的吩咐,不过要是您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妨把锦衣卫一分为二,设立南北两个衙门,彼此监督制衡,在设立一个专门的监视衙门,没有任何差事,唯一的作用就是监察锦衣卫和大理寺,不然早晚还会出现私下缉捕大臣的荒唐事。”

    完全凭借着良心说话,张灏懒得干涉明朝的任何事,扭转乾坤非人力可为,同样的,即使你拥有远远超越此时代的经验见识,没有全民普及教育和资本主义的完全萌发以及近代文明的诞生,恐怕你就是站在流民面前讲上三天三夜的大道理,估计人家只把你当成神经病,皇权在这个年代,基本和泰山一样不可动摇。

    “嗯,哀家会把你的建言说给大臣们听,这些政事本不是妇道人家可以干涉的,不过,这锦衣卫绝不能裁撤,唉”

    张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锦衣卫的是是非非,其实任何人都能看的明白,对于要保住身家性命的朱家来说,必须要依赖这黑暗衙门监视天下,属于必不可少的统治工具。

    “你虽然少年得志,但一直没有真正的当过官,年纪小,资历短,还是先继续担任锦衣卫的指挥使吧,等再过上几年,从文从武都随你,不过婶婶还是希望你做一名大将军。”

    峰回路转,这锦衣卫指挥使的头衔,看来又要落在自己的脑袋上,张灏苦笑着默默点头,却有些担心的道:“婶婶的心情我懂,可惜朝中诸位大人,不会赞叹吧?”

    锦衣卫自从明朝立国之初,就成为悬在文武百官头上的一柄利剑,因此而被抄家灭族的大臣武将不计其数,以前有强势帝王在位,无人敢对指挥使的人选说三道四,但如今不同了,皇帝年少,恐怕谁都不想类似张灏这种强势和蛮不讲理的人物站出来,那样势必又使得锦衣卫成为人人闻风丧胆的阎王殿。

    一声冷哼,张太后冷笑道:“由不得他们,锦衣卫一直是帝王亲自选派勋贵子弟担任要职,今次也一样,不过为了大局着想,还得由你出面解释清楚。”

    张灏立时苦笑,看来这烫手山芋是必须要拿手兜住了,至于自己将来的下场,倒要看看最终鹿死谁手?

    见这小恶人终于郑重承诺,惹得张太后欢喜无限,她这些日子都在冥思苦想,最信赖的英国公张辅年富力强,可以为自己掌控军队,那他儿子则不能执掌军权,锦衣卫指挥使的要职,也只能让他暂时做几年,一等有了真正的合适人选,就放他做一名武将,好生的在各地磨练几年,为了将来承继他父亲的官职做些准备。

    “好了,既然商议妥当,那哀家就要先给你一些甜头尝。”温柔一笑,风韵犹存的太后早就动了情,素手遥遥一指寂静无声的对面,眯着凤目,柔声道:“不要说话,哀家唤她们过来。”

    “不行。”张灏吓了一跳,急忙阻止道:“莫不是太后打算杀人灭口?”

    面无表情的摇头,张太后笑容消失不见,说道:“哪用得到杀人,被你赤身**的撞见,回去自会悬梁自尽,就让她们临死前和男人最后**一回吧。”

    无语的瞪视对面熟美妇人,张灏永远不能理解这皇宫中的人伦关系,按说人家明明是你太后的儿媳妇,这侮辱你儿子的遗孀乃是何等不可忍受之事,偏偏被张太后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她们只是无关紧要的宫女而已。

    依然想都没想的拒绝,张灏可以横下一条心,当场把任何女人就地正法,只图自己的一时痛快,只是他真的不能占有朱瞻基的女人,杀人辱妻,此等禽兽之事焉能做出来?

    原本想要和太后春风一度的心情,此刻也被破坏无遗,至于两位可怜寡妇事后的命运如何?张灏即使能管也得袖手旁观,此时此刻,任何妇人之仁都要不得。

    “您还是带着她们走吧。”张灏随意挥挥手,神色黯然。

    “到底是怜香惜玉的好孩子。”张太后格格娇笑,素手死死紧攥着宝贝,把头靠近张灏面前,呼气如兰的笑道:“乖乖的不要动弹,婶婶给你看场好戏。”

    一头雾水的张灏好奇心大起,总算他自小就随意出入皇宫,对于一些骇人听闻般的丑事隐隐听闻,知道这皇家的女人们,你绝对不能拿常理揣测,极度空虚寂寞的嫔妃们,有的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手段,尤其是不受宠爱或是类似面前三女的此种年轻寡妇。

    “你们都退下,任何人不许接近这里,擅自偷听着,杖毙”淡淡的朝着周围吩咐,张太后顷刻间又恢复高高在上的天下第一人。

    无数宫人恭恭敬敬的俯首听命,很快就远离温泉附近,张太后神色悠然,一点不担心会有人敢违逆跑到近前偷听,笑道:“你们俩过来。”

    张灏不可置信的盯着太后,却被人家扭身挡住,那素手竟然握着坚挺,毫不费力的滑进那天底下最是温软滑腻的所在。

    顾不得体会再一次占有堂堂国母的刺激滋味,张灏伸头勉强朝前方看去,就见两位一丝不挂的前太子嫔妃,此刻战战兢兢的低头走来,胸前一对霞飞颤颤巍巍,那芳草地隐隐间在温泉中若隐若现。

    凝视着两位年轻**,其中姿色算是小家碧玉的太子妃胡氏,一直最受张太后喜爱,而另一位身材火爆,姿容艳丽的孙氏,则最受朱瞻基的宠爱,却不大受婆婆待见。

    张太后玉臂抬起,指着不敢抬头的孙氏,吩咐道:“你这狐媚子不是最擅长诱惑男人嘛去勾引你姐姐,把平日里你们做的那些丑事,源源本本的演一遍给我瞧。”

    孙氏身子一颤,惊恐欲绝的抬起头,正好看见张太后神色间冷若冰霜,吓得急忙低头,身边的孙氏则身子颤抖,捂着脸叫道:“母后,都是儿臣不守妇道,还请您赐媳妇一死。”

    “死什么,都是没了丈夫的寡妇,你们互相慰藉,又算得什么一回事?”面对胡氏时,张太后换上一副春风般的笑容,隐含深意的道:“宫里的事还用哀家多说吗?呵呵,好生做给哀家看,不然咱娘三个今后怎能没有隔阂的相依为命?”

    胡氏眼泪流出,她为人本是谨守妇道的,可惜自从朱瞻基身死之后,被同样万念俱灰的孙氏亲近,没了指望的**,自暴自弃的玩起了虚鸾假凤的勾当。

    另一边的孙氏惊喜抬头,迅速瞥了一眼处于黑暗中的张太后,尤其是她身后隐隐约约的身影,眼眸闪烁,立即不着痕迹的扭过头去,不禁重重的松了口气。

    匪夷所思,亲眼目睹这一幕的张灏有些发傻,按照他的理解,张太后注定是要杀人灭口的,此种事恐怕唯有这一个解决办法,万万没想到,大丢颜面的太后荒唐的把儿媳妇强行拽了进来,真有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味道,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费力不讨好,还得冒着奸情败露的巨大风险?

    好像清楚紧紧贴在后背的青年想什么,张太后低声道:“她们都是没了指望的女人,后半生只能依靠哀家活下去,这宫里的事你不懂,比起处死她们,倒是留在我身边比较好些,起码能当成心腹培养,又能缓解一下寂寞。”

    恍然大悟,张灏一点就通,失去丈夫的两位寡妇,已经没了任何希望,权势富贵与她们今生无缘,亲人无法相见,就连冷宫都无法走出去一步,这样的凄惨结局,张太后哪怕她们揭发奸情?何况又强迫她们在自己眼前上演羞辱大戏,把柄捏在手里,可谓把三人都牢牢地绑在一起。

    寂寞,两个字道破第一次身在深宫大院里的无奈,张太后目前最需要的不是权势,因为她根本不在乎,她要的只是一份亲人的陪伴而已,皇帝的嫔妃因为利益牵涉,必须要保持疏远,那么同命相怜的两个儿媳妇,则被太后视为陪伴自己后半生的唯一指望,至于什么皇子公主,身为帝王家的人,连朝夕相见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说其他了。

    既然知道张太后远不止一种手段控制住她们,张灏自然更不会担心奸情败露,大丈夫为了权势可以为非作歹,把任何敌人击败灭掉,但对于手无寸铁的女人,杀也要杀的光明磊落,或许愚蠢,但堂堂男儿就是要有气吞山河的非凡胆量和自我坚持。

    小人与君子,豪杰与懦夫,往往只有一层薄纸般的间隔,张灏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也不是杀伐果断之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快意恩仇,我行无素,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我意天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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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9778/ 第一时间欣赏明朝第一公子最新章节! 作者:方景所写的《明朝第一公子》为转载作品,明朝第一公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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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公子介绍:
“文皇少长习兵,据幽燕形胜之地,乘建文孱弱,长驱内向,奄有四海。即位以后,躬行节俭,水旱朝告夕振,无有壅蔽。知人善任,表里洞达,雄武之略,同符高祖。六师屡出,漠北尘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明命而入贡者殆三十国。幅陨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明史》
看看,上面坐着这位大佬,身处永乐盛世的咱家,可是大明第一公爵,世袭罔替的祥符张家,老子是皇帝最信任的英国公张辅,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明朝第一公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朝第一公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朝第一公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