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正午刚过,菲舍利站在城墙之上看着离城墙五十余丈外聚拢在一起的月护军,虽然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其实心中却早已露出了笑容。眼前战局的走势完全按照他所预计的那样向着自己胜利的方向推进着,自己的疑兵之策完全骗过了月护军那几个愚蠢的统帅,他们此刻正率领着将近一半的兵力跑到南方去寻找那支莫须有的援军,而自己所有的军队早已全数到达了瓦力城附近,随时都能将眼前的这支杂乱不堪的军队剿灭。
“卢邸那将军,”菲舍利转头看着走过来的堂兄,问道:“我们的军队都准备好了没有?”
“回殿下,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击。”卢邸那是洛加城的统帅,也是菲舍利母族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人,他的才能和地位使得他拥有了相当的傲气。以前他就对自己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表弟看不惯,认为那不过是血统优势罢了,论到才能菲舍利拍马也不及自己,之后跟因为和菲舍利争夺吉迦尹而彻底闹翻。比起自己那个为了家族荣辱而出兵的弟弟,卢邸那可没有那么伟大,这次自己之所以会出兵协助菲舍利,无非是菲舍利答应他,如果能够将月护军剿灭,并攻下僧谛城,那么菲舍利就将吉迦尹送给他。对于之前要依靠自己老婆才能离开敌营,现在又要依靠自己地老婆才能得到援助的菲舍利。他除了极度的鄙视以外,再无其他情感,即便是与之对话也充满了轻蔑。
对于自己堂兄的明显不屑,菲舍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他一点都不在意,他眼睛始终都在看着城下的月护军,过了一会儿,便说道:“此刻敌军似乎还未形成统一阵势。而我军现在军力强劲,若此刻出击必能将敌军歼灭!”
“不可!”菲舍利的话一说出来,不但卢邸那反对,站在他身边的难住键和他的堂弟加拉城城主多罗迦也同时出言反对。
见到自己提议竟然被人全盘否决,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他就隐藏了自己地真实感情。朝难住键询问道:“老师,我的提议很差吗?为何你们都同时反对?”
难住键看了看两名充满鄙夷之色的军队统帅,轻轻的叹了口气,解释道:“并非殿下的提议差,如果换在平时的话,这样也无可厚非!但是由于这次是殿下私自用兵,除了现有军队以外,不会再有其他援军,而敌军此刻士气正旺,如果正面对敌地话。即便胜了,伤亡也会很大。那样的话会对以后的战局非常不利,毕竟敌军的主力并没有在城下。”
“那依老师之见该如何应对呢?”菲舍利知道自己对军事并不擅长。所以这方面他只能依靠难住键。
难住键想了想说道:“依照老僧愚见,我们先应该引敌军攻城,借用瓦力城的坚固城墙以及我军的步兵,最大限度的削弱敌军的青壮兵力和高昂士气,然后趁敌军疲惫之机,联合城外大军一同出击,将敌军打散。之后我们的攻击再以驱赶追击为主,将士气溃散的敌军赶往健步平原北部外围地两座城市。一鼓作气将这两座城市拿下。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与瓦力城、拉各城和梨俱总督的巴亚邦中部防线形成一个包围圈,即便月护军地主力未受损伤。但他们的军粮也已经消耗殆尽,这样我们就可以将其困在这个包围圈里,无需太多兵力便可完全将其剿灭。只要这股兵力被歼灭,那么僧谛城地奢那教和佛家密宗的联军也就不足为惧了。”
“好好!”卢邸那兄弟俩听了难住键的全盘进攻计划后,连连拍手,称赞道:“难住键大师不愧是当年领兵降伏西部摩多那耶土王的统帅,今日我兄弟二人受教了。”
比起对菲舍利的不屑态度,难住键在卢邸那兄弟心目中要重要且尊敬得多,这一番恭敬之言听在菲舍利耳中无疑是非常刺耳的,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怨毒之色,其中不但包括了卢邸那兄弟,还包括了可以说是他恩人地难住键。
“二位将军过奖了!当年之事实在不足挂齿!”难住键谦虚的摇了摇头,随后意识到不该将菲舍利晾在一边,便转身朝菲舍利躬身说道:“殿下以为如何?”
“既然两位将军都认为可行,那就按照你地意思办吧!”菲舍利一边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一边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既然我们决定了进攻计划,那么要由谁出击由谁守城呢?”
“哼!”卢邸那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就像是在说你这样的人也能带兵出击似的,随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弟弟,说道:“出城迎击敌军这么危险的事情,自然由我们兄弟二人来做,殿下身娇肉贵,是竟不起折腾的。”
比起自己兄长极为明显的鄙视语气,多罗迦就显得含蓄很多,他双手合十行礼后,说道:“殿下身份不同于我们,不应该冲锋陷阵,如果战斗时有个好歹,那么我们这次私自出兵就显得没有半点意义了。”说着,他又朝难住键行礼道:“难住键大师,等我和大哥带兵出击之后,敌方的主力如果回军攻城,瓦力城的守卫就全靠大师了!”
“二位将军请放心,城防之事老僧必然会尽心尽力。”难住键回礼答应道。
三人几句话就将攻防调兵之事全部分配完了,丝毫没有请示菲舍利的意思,卢邸那兄弟是因为看不起菲舍利才故意忽略他,而难住键则是认为菲舍利已经将军事方面的决策交给了自己,所以才会不经意间,忘记了一点礼数。然而就是这一刻,使得菲舍利觉得自己受到了比逃出僧城还要大的侮辱,于是开始下定决心,事成之后,一定将这三人全部处死。
想要引诱月护军攻城。然而整个白天除了两支千人军队私自跑出来攻城以外,其他的军队全都没有一丝进攻的**,即便难住键命人将那两支千人队放到城内,做出城墙被占据的假象也丝毫无法引诱敌军上当。
直到天色完全昏暗下来,在城墙上的守军开始换防之时,城墙外的月护军骤然动了进攻,三万人左右的大军分为十股,每股军队都有四十把攻城云梯。当军队冲到城下的时候,位于在他们身后则紧密的排列着四个万人的弓箭方阵,以极有节奏的度朝城墙上面交叉射出箭矢,为攻城大军做掩护。
躲在城墙后掩体中的难住键看到月护军那极具正规的进攻方式,心中不禁暗自感叹,月护军内的确有不少人才。在经过一轮箭雨之后,攻城大军已经冲到了城墙下将云梯架好,并且先锋死士也已经爬上云梯,快要攻上城墙了,就在箭雨停下的那一刻,难住键立刻下令守军出击。
随着一声号角响起,躲在盾牌后面的守城军冲到了城墙边上,手中的长矛交叉着朝云梯上的人刺去,同时早已准备好的热油雷石也纷纷朝城墙下倾泄扔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城墙下响起,一个个被刺成蜂窝的先锋死士连同卡在身体里面地数根长矛落了下来。地面上那些被滚油浇到、被雷石砸到的士兵痛哭的倒在地上,出了几声惨叫后,便被身后的士兵踩在了脚下,变成了一摊肉泥。
看到攻城军队的攻势受阻,城外月护军统帅在下令弓箭方阵全部换上装备了铁头的精良箭矢,为前锋军队做掩护的同时,又从大军之中分出一半兵力,从另一侧进攻瓦力城。比起之前的竹箭。拥有铁头地箭矢显然要强得多,不少守城军的盾牌根本无法抵挡这类箭矢,如雨一般从天而降的利箭射入了他们的身体,瞬间取走他的性命。
在城墙上的守军之中,数十个准备将大锅中地滚油倒下城墙的士兵在为其护卫的盾牌兵倒地同时,也中箭身亡。那几大锅滚油倾泄到了旁边,浇在了一群来不及躲避的守军同伴身上。那些被滚油浇着的士兵立刻出最凄厉的惨叫声,身上剧烈的痛苦令到他们变得疯狂起来,手中兵器不分敌我的朝四周所有的人砍去。一些盾牌兵想要近身将他们制服,在对方的疯狂攻击下很快就退了下来。为了自保周围地长矛守军不得不将手中的长矛刺入同伴地体内,然而当同伴身上插满长矛倒下去的那一刻,他们竟然在这些同伴脸上看到了解脱地神情。
在月护军弓箭方阵的协助之下,守城军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城墙上的守城军出现了不少空档,借着这些空档前军的死士纷纷爬上了城墙。目键是巴亚邦一个西部小镇的普通难驮农奴。以前曾经为一个北部将军效力过,从战场上学了一些过人的身手。自从加入月护军之后。他就屡立战功,因此被破格提升成了一个百人小队的百户将军。原本按照他地身手。足以进入毗耶沙和摩耶罗的正规月护军,但是他认为与其平庸地待在正规月护军中,倒不如在月护侧军中拼一把,或许能够依靠战功成为帝刹种姓的贵族。也因为他的这种打算,所以在分配攻城任务的时候,他主动提出要求领军担任攻城先锋,想要抢在别人前面夺下最大的战果。
在城墙上的守军出现空档的时候,目键看准时机。一把抓住刺过来的长矛用力一拨,将最后一个妨碍他登上城墙的守军士兵摔下了城墙。然后快的爬了上去,跃到城墙之上。面对四周密密麻麻的敌军,他不做多想,取下衔在嘴上的弯刀,咆哮着冲入了人群之中,使出全力劈砍过去。那些守军士兵被目键攻了一个措手不及,几个挡在其身前的士兵被锋利的弯刀砍倒在地,等他们反应过来做出反击之时,目键极为灵巧的向后一跃,不但躲开了对方的反击,还和其他攻上城墙的前锋死士组成一个小型的攻击方阵。
被段虎临时任命的两个统帅并不完全是无能之辈,他们依靠夜色掩护,在三万攻城军中夹杂了数千身手过人的精锐,比起那些攻势散乱充当靶子的同伴们,这数千人才是真正的杀招。
或许是察觉到了城墙上的不利情况,难住键立刻将三千多僧兵派上了城墙,以抵挡那数千死士的攻击。这三千多精锐僧兵一加入战场,局势又重新回到了原点,那些死士们完全抵挡不住这些常年经受苦修的僧兵败退,不是被打下城墙摔死,就是被当场击毙。
目键这一小部人马的遭遇也和他的同伴相差不大,面对来势汹汹的僧兵,目键等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眼看着挡在身前的最后一个同伴被敌人的弯刀刺入胸膛,目键把心一横,一刀**还未完全死去的同伴后背,顺着肋骨缝隙穿透其身体,直接刺入那名僧兵头目的胸口,而后抽出一柄隐藏在皮甲里的短柄斧,趁着对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斧将其头颅砍下,提起这个头颅就翻身跃过城墙,跳了下去。或许是他命不该绝,跳下城墙之后,便落在了城墙下的士兵身上,除了胸口断了几根骨头以外,再无其他大碍。
位于后军的临时统帅眼见攻势受阻,对方似乎已经熟悉了自己的攻击方式,再战下去也只是增加伤亡罢了,于是立刻下令收兵,整束军队准备下一次的进攻。
第一轮攻势双方损失基本持平,各自都丢下了三千多具尸体,比起婆门教的守军来,月护军的情况可能更加严峻一些。虽然段虎为了让他们攻城战打得更加真实激烈,将一般的精良箭矢交给他们使用,
然这两名统帅都大手大脚惯了,丝毫没有一点节约的第一轮攻势过后,那些装备了铁头的箭矢就只剩下一般了。
比起月护军中的将领为接下来的攻击方式犯愁,难住键也并不开心,原本准备最后才使用的精锐僧兵,竟然提前派出,而且一战下来,身手高强的僧兵统领也莫明其妙的死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前锋将领手里,连头也被人砍了,至今还没找到。这对僧兵的士气无疑是一记沉重的打击,而且对方的箭阵攻击也非常犀利,特别是那些铁头箭矢,根本就是专门用来对付盾牌兵的杀人利器,在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这种箭矢的情况下,接下来的守城战会极为难打。
之后的一夜时间里,城外的月护军又接连动了四次攻城战,难住键竭力调动着城内七万多步兵防守各处要害,同时连城内的百姓也被拉到了守城战中,为守军准备防守用的滚油热水、圆木雷石等。在这几次战斗中,月护军攻势也极其凶悍,几次都被他们攻上了城墙,就连菲舍利也不得不亲自率领僧兵,将攻上城墙的来敌击退下去。
难住键也曾多次在最紧要的关头向卢邸那兄弟提出出击要求,但是卢邸那兄弟在看过了月护军所使用的箭矢之后,都表示在没有弄清月护军还有多少这种铁头箭矢之前,不会贸然出击。
瓦力城攻防双方就在这样地拉据战中。逐渐消耗着彼此的有生力量,在最后一次攻城战过后,月护军损失了将近十万人,而且箭矢也几乎耗尽。瓦力城的七万守军战死了三万多人,另外还有两万人因为伤势失去了战斗力量,三千多精锐僧兵也死得只剩下一百多人。
时间逐渐向后推移着,天色也陷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过不了多久。艰难的一夜就要过去,天色也会转亮。此刻气温有点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闻的湿气,浓雾将整个健步平原笼罩在其中,这种浓雾天气在秋冬季节的健步平原十分常见,一般到了中午浓雾就会完全散去。对于攻守双方来说。浓雾都非常不利,不少人认为在浓雾散开之前,应该能够获得一个短暂且宝贵的修整时间。
此时离月护军最后一次攻城已经过了半个时辰,难住键看着遍布在城外地敌军营地,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当清晨的阳光将黑色的幕布驱散时,难住键终于忍不住惊声一叫,一脸焦急惊慌的跑下了城墙,冲入了离城墙不远的中军营房之内,并且不顾礼仪的大声叫道:“卢邸那将军、多罗迦将军。请你们立刻带兵追击月护叛军,再晚地话。就有可能让对方逃走了。”
卢邸那兄弟显然对难住键的语气很不喜欢,没有立刻起身。而菲舍利则从其老师的脸色到了一丝不妙,急忙问道:“怎么回事?老师你为什么这么惊慌?”
“城外的月护军早在最后一次攻城战结束之后就逃走了,如果等他们撤退到他们在健步平原北部的两座城市后,再想将他们消灭就已经是不可能了!”难住键见到卢邸那兄弟两人还这么不紧不慢的,急得只跳脚,急声解释道。
原来月护军在最后一次攻城之后,手中的箭矢就已经差不多消耗光了。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些绣箭,若是用这种箭矢协助攻城的话。伤亡只怕会难以计数,此外他们也都清楚城内还隐藏了一部分骑军,再战下去极为不利。于是乎这支临时月护军的将军们便想起段虎说过,城没有攻下也不要紧,只要能够将残余兵力带回北部地两座城池也是有功劳的。如此一来,没有人再有斗志继续攻城,他们在利用营地内地火把布置了一个疑阵,然后带领着军队趁着天黑雾浓的向北方撤退下去。
卢邸那兄弟听了难住键地话后也大惊失色,他们清楚如果这次出击无功而返的话,不但他们的职位会被撤销,就连他们的性命也不一定能够保住,毕竟擅自用兵的罪名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是掉脑袋的重罪。
兄弟二人来不及整理衣甲便跑除了营房,他们下令传令兵吹起集中兵力的号角,各自率领着自己地骑军冲出瓦力城,分别两侧和自己的骑军、象兵汇合。在经过一个短暂地碰头和商议后,兄弟二人决定合兵一处,并且将快马斥候分成十批,向北方派出,自己两人则率领大军沿着月护军撤退的痕迹一路追赶。
由于这支临时月护军的组**员极为复杂,其中不乏擅长躲避官军追捕的贼寇,他们利用军中不能动弹的伤兵和少量的战马及马车,通过浓雾的帮助,布置了不少的假象,将卢邸那兄弟的追兵引向他处。虽然最后卢邸那兄弟的大军还是找回了正确的方向,但是在中间却也浪费了不少时间,同时也有不少被假象蒙蔽而指出错误方向的斥候骑兵死在了愤怒的卢邸那兄弟手中,这样一来,使得追击大军的行进度显得无法和他们的坐骑相搭配。
在婆门教的追击大军摸索着月护军撤退痕迹前进之时,另外还有一队人马在不远处的浓雾中密切的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在这一队全部都是由剑齿白虎组成的猛兽骑兵显眼的就是那个身穿火鳞甲、脚跨从云兽的盖世战神段虎。
原本应该在瓦力城和拉各城之间伏击婆门教那所谓援军的段虎此刻却出现在了临时月护军的撤退道路旁,通过自己的常五感,将婆门教追击大军的行踪走势完全掌握在手中,而他脸上的那一丝神秘笑容让任何人看到后,都不禁产生一丝阴寒之气。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一头剑齿白虎快的穿过浓雾,来到了段虎面前急停下来,在虎王的凶狠目光下,畏惧的趴在了地上。虎背上的骑士翻身跃下,朝段虎单膝跪下,恭敬的禀报道:“启禀王爷,宇文卓君、贺军、毗耶沙、摩耶罗四位将军的人马已经就位,临时月护军的残余军队也已经被引路人带入了陷阱范围。因为敌军还未赶到预定位置,诱饵进入陷阱的时机还未到,所以引路人只能以士兵疲惫为由,提议停下来修整,等待敌军出现。”
“呵呵!看来本王还是小看了这些吠陀人,”比起那个所谓的月护王陛下,段虎更喜欢手下人以汉王称呼他。在听完自己的传令亲兵的汇报之后,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原本以为他们即便战败最多也就剩个十万人左右,没想到他们竟然留下了二十几万人,而且还把追兵骗得团团转,若不是我早有定计,或许让他们全部逃回我们的城池,重新将他们整编一番也是不错。”
“那样的话,这股兵力就有可能不受王爷控制呢?”一直侍立在段虎身旁的一个白虎军千骑长笑着插嘴说道。
“这样的军队的确会桀骜不逊,但想要将其控制住也不是什么难事。”段虎对这名年轻的千骑长非常宽容,即便这样无礼的插嘴也没有责罚,反而微微闭上眼睛,笑了笑。说道:“要是你兄长白山未曾生那一档子事地话,由他来统领月护军辅佐九灵,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惜……”
看到段虎略带苦涩的叹了口气,一旁担任千骑长的白战连忙跃下虎背,跪地劝慰道:“王爷请不必难过,我兄长当日犯下那样的重罪,被当场处死都无话可说。王爷念其功劳能够留下他的性命,已经是对他以及我白家的莫大恩惠了!若再因此事引得王爷不快,反而是我白家的罪过……”
“好了!起来吧!”段虎淡然一笑,让其站起来,弯腰拍了拍白战的头,教训说道:“若是你把琢磨我心思地时间。放在自己的武功和学识上面,也不会过了六七年还在我身边当一个小小的千骑长了!”
白战憨直的笑着挠了挠后脑勺,毫不作伪的说道:“末将在王爷身边当个千骑长,比在外面当个统兵过万的将军要舒服多了!”
段虎坐直身子,感受着前方那支大军地动向,忽然说道:“既然你认为在我身边舒服多了,如何引导敌军加快行军度,就交给你了!有信心吗?”
白战毫不犹豫用力拍了拍胸口,笑着说道:“交给末将好了!绝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说完,他便从自己的队伍里挑出三百人。领兵朝瓦力城的方向,冲入了雾中。过了没多久。就见到他及其手下各自携带着四五副临时月护军装备的皮甲绕过敌方斥候的搜索范围,赶到了追击大军的前面。然后将这些皮甲零散的扔到了临时月护军的撤退路线上,伪装成为了士兵减轻重量而丢弃沉重皮甲的假象。在一切都布置好了以后,便让十几个人换上皮甲伪装成掉队地士兵,手持弓箭,搭上那特有的铁头箭矢,等待着对方斥候地到来。
没等多久,对方派出的斥候便沿着一路刻意留下地痕迹,赶了上来。并且看似意外的遇到了那十几名经过伪装的兽骑兵。经过一番激战之后,那十几名斥候被兽骑兵杀得只剩下一人。而那一人在往后逃跑的时候,也被白战一箭射穿了咽喉,并且将箭矢留在了他的身上,任由马匹驮着尸体朝后面的追击大军跑去。
在诱饵抛出之后,白战又故布疑阵,从斥候的尸体上挖下箭矢,然后一条留下极为明显的痕迹,看上去像是朝东北方向移动,而另外又布置了一条相对隐密地痕迹指向了临时月护军的逃跑方向,一直延伸到临时月护军地正确撤退路线上。
在一切都布置好了以后,白战才率人回到了段虎的军阵之中,接下来卢邸那兄弟的追击大军被那个铁头箭矢吸引过来,然后看到了那些斥候死尸上的那些挖取箭矢的痕迹,他们都同时觉得已经找到了正确的路线。于是在派出一队斥候沿着那条明显的撤退痕迹寻找同时,还仔细的搜索着周围的土地,最终他们找到了白战故意隐藏的那条撤退路线。在找到了诸多撤退证据之后,兄弟二人不再犹豫,下令加快行军度,朝临时月护军撤退的方向追击了下去。
“你这小子的小聪明倒是不少!”看到这支庞大的骑兵军队和战象军团,正在迫不及待的跳入陷阱,段虎不禁转头略带惊讶的看着白战,笑着说道:“你白家虽然是武林世家,但也没有这么巧妙的追踪术,说实话,是谁教你的?”
“呵呵!还是逃不过王爷的法眼!”白战直言道:“是黑熊大人教的,他说在王爷身边任事,不但要武功好,还要会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便王爷需要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场。”
“这个黑熊!”段虎略带欣慰的笑了笑,又很快收起了笑容,将夹在腋下的火雀盔带上,朝北部的陷阱处一挥手,下令道:“随本王出绞杀这批吠陀精兵!”
卢邸那兄弟二人所率领的婆门教大军沿着临时月护军的逃跑路线快的向前推进着,一路上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他们追击的方向是正确的,莫大的功绩几乎垂手可得。极度的兴奋和喜悦,几乎令他们产生了错觉,他们似乎在浓雾中看到了自己击破月护军、攻下僧谛城、剿灭奢那教,然后满载着战利品和荣耀,回到湿毗奴城的景象。这种错觉使得他们愈相信这是大神湿毗奴给他们的启示,迫使他们不断的下令沿着路线快追赶,就连起码的搜索斥候也不派出。
在这种全力的追赶之下,不到半个时辰这支三十多万的骑军和战象兵团便已经离那二十多万月护溃军不到十里的距离。庞大骑军所颤声的
步声,不亚于一场小型的地震,一些出身马贼和那些战的月护军士兵及将领早早的就从地面微微的震动感觉到了不对劲。在依稀听到一些传过来的马鸣和铁蹄声后,他们全都清楚认识到这代表什么,脸上顿时充满了惊骇之色。也就是这时人性的自私被彻底揭开了掩盖其上的伪装,他们知道继续和大队人马一同走,只会是死路一条,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决定彻底放弃了这些普通的月护军士兵,不由详说,纷纷抢夺仅有的数千匹战马,骑上马背的朝北方逃遁过去。
对于这数千人的异常举动,大军其他还在修整的士兵感到了十分的不解,然而很快他们便从南方传过来的轰鸣声及喊杀声中明白过来。惊慌失措的他们顾不上什么兵器盔甲,用尽全力撒开双腿朝那数千人遁走的方向逃了过去,不少没来得及反应的人被自己的同僚踩在了脚下,一声痛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然而在平原上,两条腿即便再厉害也跑不过四条腿,很快在最后面的人便被卢邸那兄弟的先锋骑军追赶了上来,一场近六十万人的屠杀盛宴在这片被浓雾笼罩且人迹罕至的大平原上拉开了序幕。
追赶了半天的骑军将急行军的疲劳摔在了脑后,手中的弯刀尽情的挥舞着,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了一泼艳丽地血水。不少落在最后面的月护溃军想要拼死抵抗一下。然而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完全淹没在那数十万铁蹄洪流之中。即便他们躲过了第一浪的攻击,但紧随而来的紧密骑阵也可以瞬间将他们全部辗碎。此刻的婆门教骑军已经不仅仅是单个的骑军方阵,他们已经完全形成了一个整体,在最强的前锋骑军带动下,化成了一股无可抵挡的巨浪,以无法阻挡且连绵不绝地惯性势头向身处在浓雾前方的敌军拍击过去。
这样的骑军攻势就如同那奔驰在大草原的马群一般,无比强悍的冲击力令他们在这一刻完成了最完美的骑军冲阵。此刻不要说这些月护溃军,即便是段虎亲自领军地兽骑兵也无法阻挡这股骑军冲势。
紧跟在骑军后面的战象兵团也纵深排列。以极快的度扫荡着整个残军战场,卢邸那兄弟站在战象的背上,放肆的高声叫嚣着,仿佛这一刻整个天下都被他们踩在脚下似的。然而已经因为胜利而得意忘形的他们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当他的战象兵团随着骑军向前急冲的时候,在他们的后面却多出了一支剑齿白虎军。而领军之人正是段虎。
在如此强大地骑军冲阵面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将近十万人命丧其铁蹄之下,剩余地军队此刻连投降的机会也没有,他们知道只要停下脚步,那么就只会被活活踩死,向前奔跑才能有一线生机。而此刻无论是追赶地人,还是逃命的人全都丝毫没有现在他们前方多出了一大片看上去极为反常的绿地,若是在平常时候,这片狭长的绿地一定会让人起疑。然而现在双方都在拼了命的奔跑,加上浓雾笼罩。使得这片绿地也就不那么惹眼了。
当逃在最前面的人踩上绿地之后,他只是觉得地面很软。显得不踏实,但后面的追兵容不得他多想,便又迈出了第二步,朝绿地对面冲了过去。紧随其后的逃亡大军纷纷踏上这片绿地,他们快地奔跑着,眼睛始终盯着前方,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不少人在踏上这片绿地后,会莫明其妙的消失不见。感觉就好像钻到了地下去了似地,而且一声声惨叫声也从地下传了上来。混合在后面同伴被屠杀的叫喊声中,丝毫没有人察觉。
已经杀红眼的婆门教骑军追击着溃兵冲入绿地自后,一场令他们全军覆灭的灾难生了,脚下本应该坚固无比的土地突然消失了,一匹匹进入绿地的战马一脚踏空,跌落到了地底下。随着越来越多的骑兵踩踏在绿地上,失去一部分支撑的绿地轰然垮塌,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一个狭长深邃的大坑洞,而那一层伪装的绿地不过是一些紧密交叉固定的木架。这些木架人踩在上面只要不踩在薄弱的支点上就不会有事,而这些木架却无法支撑战马的马蹄力量及其整体重量,所以先锋骑军一踏入绿地就立刻塌陷了下去。
其后的对婆门教骑军的毁灭性灾难还在继续,虽然最前面的骑军现了陷阱,但是马匹的冲势以及整体骑军的惯性使得他们无法停止奔跑,只能往坑洞里面跳。位于后面的骑军被浓雾遮住了眼睛,虽然听到了前方绝望的惨叫声,但他们都以为这是敌军的惨叫,丝毫不知道前面正有一个地狱般的陷阱在等待着他们,依然使劲的抽打着马匹,加快马,向前冲去。
一批批骑军身不由己的跳入了坑洞之中,虽然有些人掉下去的那一刻并没有受伤,但是还没有等他站起来,一匹匹有如巨石一般的战马便重重的砸在了他们的身上,瞬间便将他们砸成了肉酱。刚才被他们追杀的月护溃军在临死的那一刻还能感到绝望,不少人还能为自己做出最后的拼杀,而这一批批跳入陷阱的骑军连绝望也感受不到,他们全都死在了惊诧之间,前一刻还是嗷嗷叫嚣的追杀者,一转眼便成了地下亡魂。若是这些骑军在天有灵的话,或许会怨气冲天也不一定。
这数十万骑军是婆门教除了北疆的军队以外,唯一的一支具有强悍攻击力量的军队,他们与常年驻守在湿毗奴城的四十万僧兵是婆门教最后的攻守利器。段虎不惜精心设计,利用三十万月护军为饵,引诱这支骑军进入陷阱,就是为了在不损伤自身主力的同时,彻底将婆门教在吠陀国内的所有攻击力量全部剪除。只要将这三十几万骑军和战象兵团消灭,到时只需要派出少量兵力驻守洛加城和加拉城,便可以将整个婆门教完全限制在南方,段虎自己或是
则可以从容不迫的收拾北方及西方的婆门教残余势力
虽然段虎精心算计,命人尽量的将陷阱拓宽挖深,然而在过八成的婆门教骑军跌落其中后,坑洞几乎被填平了,有些地方即便掉下去也不会受伤,陷阱已经无法在起到致命的伤害。残余的骑军也已经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纷纷减慢度,并能够在陷阱前面及时改变行军方向,向陷阱两侧移动,将骑军冲势逐渐减缓,最终停了下来。这些存活下来的骑军一个个茫然的看着眼前堆满了尸体的坑洞,呼气沉重,身体不停的颤抖,仿佛眼前的就是那神话中的地狱。他们想不明白刚刚他们还是势不可挡的追杀者,所向披靡的婆门教神兵,然而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二十七万骑军就死得只剩下不到三万,巨大的反差使得他们忘记了自己还在战场中。
当位于后军战象兵团的卢邸那兄弟听到部下的汇报,骑着自己的战象赶到前方的陷阱之时,眼前的一幕同样将他们两人给惊呆了,一种揪心之痛从胸口散之全身,令他们二人差点晕死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气来,想出应对此刻局面的对策之时,一声震天的兽吼从他们来的方向传了过来,紧接着一支支利箭由四面八方射出,穿过浓雾的阻挡,将一名名婆门教骑兵扎成了刺猬。面对生死时刻。卢邸那兄弟立刻反应过来,明白自己已经落入了陷阱,立刻下令残余骑兵聚拢一起,然后战象兵团向两翼展开,借用战象兵团披在身上地厚皮甲阻挡四周为之敌军的箭矢,同时整个军队则向来的方向撤退。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出多远,就见到四周射出的利箭全都变成了火箭,而且对象也由自己的军队变成了周围的土地。段虎事先埋在地下的火油被瞬间点燃。内外十层的火圈将婆门教地残余兵力全数包围起来,一些来不及躲到中心空地的骑兵和战象都落入了火海之中,不少受伤未死的战象更是疯狂的见人就踩,再次加重了残兵的伤亡人数。
随着周围气温的增高,雾气被蒸驱散,周围地平原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卢邸那兄弟站在象背上向四周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四周的平原上密密麻麻的高举月护军旗帜的军队,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普通的月护军战士,但身上的装备却比起那支月护溃军要强上不少,而且无论是单兵气势,还是军阵威压,他们这些月护军都远远强于那些临时月护军。
在那些统一盔甲的月护军旁边,还聚集着一批批骑乘怪兽的军队,每一名战士身上都披着闪亮地铁甲,脸上带着恶鬼一般的面具。从他们露在外面地双眼所散的杀气来看,绝对是一支久经战事地精锐强兵。比起周围那些有着狼状坐骑的军队。堵截在卢邸那兄弟两人正面的白虎军团则有着一股更为强悍的气势,那种气势逐渐形成了一种足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霸道威压。特别是站在中间的那个跨骑黑色巨兽的火甲将领,更让人感到了莫名的胆寒,唯一能够标示出这支军队身份地东西就只有一杆绣着下山黑虎纹饰和异邦文字的长幡。
“你们……”卢邸那深吸口气,稳定下混乱地心情,朝弟弟施了个眼色,让他暗中聚集军队,等一会儿从正面冲开包围圈,而自己则想要利用对话拖延时间。
然而卢邸那才刚刚开口。就看见位于其他正前方那名身穿火甲的威猛将军从身后取出一把长弓,搭箭开弓。飕飕两箭朝卢邸那兄弟射了过来。虽然事出突然,但是坐在兄弟二人面前的护卫还是及时反应过来站起身来,举起盾牌,想要挡下这两根破空利箭。可惜他们完全低估了这两箭的威力,不要说他们都只是持的厚皮盾,就算他们用的是铁盾也无法阻挡这两根箭矢。
极旋转的箭矢周围形成了一股奇异的力道,像是破开豆腐一般将阻挡在它们面前的任何障碍刺穿,随后蕴藏在箭中的力道恰到好处的在刺入目标身体后,爆出来,将目标的胸口绞成了碎末。卢邸那兄弟就连惨叫声都没有出来便身死当场,而与他们一同身亡的还有他们的贴身护卫。
段虎射出两箭后,便已经知道了结果,他将天诛弓卡在背上的箭匣上,然后高声下令道:“杀!”
一个简单的杀字包含了无尽的血腥,在段虎的命令下达后,周围各部人马立刻取下弓弩,上箭朝困在中间的敌军射去。虽然之前有不少人都认为敌军军心已经丧失,应该以降伏为主才是,这样不但增加自身军力不说,在未来与婆门教对阵之时,还能够使他们无法下决心死战到底。然而当段虎下令绝杀之时,所有人都不会再提出异议,在他们心中段虎的话就是神的旨意,不容有任何怀疑和反对。
面对如雨的箭矢,火圈内的婆门教残军还想做困兽斗,一边将战象当做挡箭牌,一边驱赶着战象向四周突围。然而当他们用同伴的尸体从火圈上开出一条条通道,刚刚看到了生还的希望时,从月护军中推出的一架架床弩,又把他们打入了绝望的深渊。这些床弩是董斌专门为了对付十二部捍死军麾下的犀角兽冲阵而设计的,其力道足以刺穿身披重甲的犀角兽,在北疆叛乱开始之时董斌便将这批床弩交由巴比司家族制造,可惜还没等床弩运到北疆,就被段虎拦截下来,装备了月护军。
无论战象多么强悍,面对董斌专门针对犀角兽设计的床弩和那一根根碗粗的弩箭,它们的防御力就如同纸张一样单薄,刚才生在那二十万月护溃军身上的单方面屠杀,又在婆门教大军身上重演,周围还未完全散去的雾气似乎多了一抹艳丽的血红之色。
第五百一十三章
战斗结束得很快,几轮箭雨和床弩攻击过后,包围圈中再也没有一个还能站起来的生物,不少的战象身上插满了弩箭痛苦的呻吟着,而月护军麾下的战象兵团也出了与之相应的悲鸣,给充满了血火杀戮的战场之上,多出了一丝悲凉。
段虎下令大军原地待命,然后率领一队亲兵,驱兽前行,绕过火圈,来到了那个被二十几万人填满的深坑,眼睛微微向下,冷漠的看了看坑中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再让人挖一个坑洞,把这些尸体全部一起掩埋了!”段虎指着周围地上的尸体,简单的吩咐了一声,然后朝聚拢过来的毗耶沙问道:“敌我两军有多少伤亡?”
毗耶沙稍微看了看手中的资料,然后恭敬的回答道:“禀告陛下,我军主力只有摩耶罗部有三十几人受伤,至于做为诱饵的月护军则只剩下不到五万人,大部分都死在了逃亡的路上,还有两万多人和敌军一同掉落了陷阱被活埋了!敌军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只有十几骑斥候及时逃脱,其余的骑军和战象兵团全都死在了这里,卢邸那兄弟二人在刚才死在了比陛下的神箭之下。”
“嗯!”段虎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这个看似巨大的伤亡数字对于他来说没有半点意义,即便自己那三十几万人全部都死了,在他心中也不过只是一个数字罢了。他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子,思考了片刻,朝毗耶沙吩咐道:“你立刻命人把箭矢收集起来,随我一同前往瓦力城。”跟着又叫唤道:“摩耶罗!”
正在吩咐手下的摩耶罗连忙转身恭敬的应道:“末将在!”
“你留在这里收束残余的溃军,有能力的人送往僧谛城,由你们的圣主选出一个新的月护军统帅。”段虎神色严肃的吩咐道:“另外清理战场的时候,尸体身上的盔甲、武器和鞍座全部取下来,统一运往僧谛城,尸体的头颅也全部砍下来,送到那个叫做梨俱的巴亚邦总督那里,让他立刻投降。等事情全部办好之后,你也立刻南下,与本王大军汇合。”
“末将遵命!”摩耶罗大声应道。
随后段虎没有多做停留,在箭矢收集完毕后,便率军南下,朝瓦力城压了过去。在半路上,白战驱兽靠到了段虎身边,一脸不解的朝段虎问道:“王爷,刚才末将就想问了!为什么王爷不收降那支残军呢?依末将来看,那支残军的战象兵团应该具备了不小的战力,就这样杀了实在可惜。”
“如果是你大哥白山他就不会问这些问题了。”段虎淡淡的看了白战一眼,深深叹息一声,道:“这里毕竟是异国异地啊!”
说完,不顾白战是否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驱兽疾驰而去,而白战则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挠了挠头,便不再多想,紧紧跟了过去。
在瓦力城内的城守府内,菲舍利不停的在大厅内来回走动,难住键则盘腿坐在一旁,闭目冥想,躬身侍立在其身后的则是现任瓦力城的城主。三人虽然表情不一,但全都同样在焦急的等待着前方获胜的消息。时间已经过去半天了,按照他们的估计追击大军早就应该已经追上溃败的月护叛军,并将其剿灭,现在很可能正在攻打北部两座沦陷的城邦。不过令他们费解的是按照事先约定卢邸那兄弟在获胜之后,应该派人来通知菲舍利等人,好让菲舍利能够尽快联系总督梨俱,对月护军在巴亚邦的残余势力进行清剿。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至今还没见到一个从北方过来的捷报信使,这样反常的现象使得大厅里的三人产生了一丝不安。
“难住键大师,卢邸那将军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呀?”侍立在难住键身后的瓦力城城主阿罗那瞬小心翼翼的俯身询问,这场战争对于他来说是一场豪赌,赢了他就能离开瓦力城这片贫瘠乏味的土地,回到繁华的湿毗奴城担任高职,输了的话则有可能就此丢掉性命。
难住键没有立刻回答他,就在这时一名菲舍利的亲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朝三人简单的行了一个礼后,便快步走到菲舍利身边,凑到他的耳朵旁边小声的说着什么。虽然难住键等两人听不到那名亲随到底说些什么,但是从菲舍利越来越难看的脸上,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你立刻带我们的人去北城门,如果有北方的信使到了,立刻把他们带来见我,不得让他们跟其他人接触。”听完了亲随的报告后,菲舍利稍微思考了一下,一脸严肃的吩咐那名亲随。在亲随下去之后,他才一脸苍白的看着难住键,说道:“老师,这回我们可能上当了!我派出的探子回报,前往拉各城的路上没有任何一支月护军的影子,昨天我们看到的那支装备精良的月护军,根本就不在瓦力城和拉各城之间。”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后,难住键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稳健的手臂不禁一抖,刚刚端起的羊奶茶也洒了出来。他顾不上擦拭溅在身上的奶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宽慰身边两人,说道:“不要慌!现在不要慌!就算那支军队前往北疆支援,以月护叛军现在的士气,卢
弟的骑军和战象兵团也有七成的胜算。”
“对!对!卢邸那将军和多罗迦将军两人所统帅的军队足足有三十多万,与对方的人数几乎持平,若是加上战力士气的话,胜利的绝对是我们。”阿罗那瞬也连连点头,但是语气有点底气不足,心中的不安也没有缩小,反而逐渐扩大。
又过了一个时辰后,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从城守府外传了进来,随后菲舍利的亲随们簇拥着七八名身上血迹斑斑的婆门教骑兵走了进来,从为的那名骑兵身上的衣甲印章来看,应该是隶属于多罗迦麾下的一个斥候队。
菲舍利等三人还没等这些骑兵走进来,就不顾礼数的迎了上去,虽然从那些骑兵布满血迹的脸上看到的全都是惊恐和绝望,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问道:“战局怎么样?卢邸那将军和多罗迦将军已经击败敌人了吗?”
“回禀殿下,我军大败,两位将军全部身亡,三十四万大军全军覆没。”那名斥候队长尽力稳定下心中慌乱的情绪,急声报道:“现在敌军正在向瓦力城进兵,殿下还是早做打算为妙!”
“什么?败了?还全军覆没?”这个消息令到所有人都惊呆了,阿罗那瞬一把推开面前的菲舍利和难住键,冲上前去,揪住那名斥候队长的衣服,歇斯底里的大声叫道:“这怎么可能?三十多万骑军和战象兵团!即便是神话里湿毗奴大神的神军也不可能击败他们,更别说是全军覆没了!你一定是敌人的奸细,你一定是叛军派过来扰乱我们军心的奸细!本城主要当众把你绞死,一定要绞死你!”
说着,已经陷入狂乱的阿罗那瞬就拖扯着已经精疲力尽的斥候队长,向外走去,准备要把这人当众绞死。然而阿罗那瞬却没有现,当他大声叫嚷着往外走的时候,在他身后的菲舍利眼中露出了一道凶光,身形也随之而动,手中弯刀毫不留情的刺入了阿罗那瞬的咽喉,没有给他一丝反抗的机会,到死他的脸上都始终保留着看起来极为疯狂的表情。
当众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的时候,菲舍利抽出了弯刀,任由鲜血飞溅在他的衣衫之上,眼中充满杀意,一脸冷漠的说道:“前方战事大捷,对方重新集结的小部溃军正准备攻打瓦力城,想要以此为据点来对抗我们的大军,卢邸那和多罗迦两位将军很快就会带兵回援,胜利最终会属于我们。”
菲舍利的这番话使得众人全都一脸茫然,他们不明白菲舍利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茫然的看着阿罗那瞬的尸体倒在了那名斥候队长的身上。然而当菲舍利的弯刀再次劈出,将那名斥候队长的头砍下之后,众人这才有了一丝明悟,他的亲随们和那些存活下来的斥候骑兵都不约而同的抽出兵器相互对砍了过去。然而早已精疲力尽的斥候骑兵又怎么是菲舍利这些精通搏击之术的亲随的对手呢?很快他们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张张血色尽失的脸上全都是不甘的神情。
“把尸体收拾一下,然后把我刚才的那番话传出去,命令各部人马严守城防,随时准备战斗。”菲舍利将弯刀在尸体上擦了擦,回刀入鞘,冷静的吩咐一声,之后跟难住键回到大厅内,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当等四下无人之时,他才缓缓的开口问道:“老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殿下刚才能够及时稳定下来,做出正确决定,没有让消息外泄,这点做得非常好!若是前军三十四万全军覆没的消息泄漏出去的话,那么城内的守军立刻会乱成一团,说不定还会有人劫持殿下投降月护叛军,以换取高官厚禄。”难住键毕竟是婆门教少有的得道高僧,他即便丧失了毕生修为,其心定境界依然能够令他在任何困境中都能冷静的思考。当菲舍利询问他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相应的对策,缓缓的说道:“困守瓦力城绝对是死路一条,殿下现在应该做得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菲舍利苦苦一笑,长叹一声,说道:“离开这里后,我还能到哪里去呢?教内在北部仅存的攻击军队全都败在了我的手里,而且还是私自用兵,如果回到湿毗奴城,我一定是死路一条,与其回去受辱而死,倒不如在这里战死反而来的光荣一些。”
难住键摇了摇头,说道:“依老僧的想法,殿下离开这里后,不是回湿毗奴城,而是由洛加城坐船南下,前往南方的孔雀王城,晋见吠陀王。”
菲舍利并非愚钝之辈,很快就明白了难住键的想法,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师是想要让我向吠陀王臣服,请求他的庇护。”
“不错!”难住键分析道:“婆门教立教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大德圣主或是大德圣主继承人向吠陀王表示臣服,这也是历代吠陀王最大的心愿。如果殿下去往孔雀王城,向吠陀王表示臣服,不论到时教内是否已经取消了殿下的继承人身份,对于吠陀王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到时吠陀王不但会优待殿下,或许还会帮助殿下得到大德圣主之位,毕竟吠陀王对婆门教在民间的影响力早就已经垂涎三尺,立一个傀儡就能掌控婆门
有力量,对吠陀王来说是一笔再便宜不过的买卖了。I要得到了大德圣主之后,再小心的建立自己的班底,也不是没有可能脱离吠陀王的掌控。”
听完难住键的分析后,菲舍利不断的点头,他在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时,也明白这条路是他现在唯一能走的路,而其他的路则完全都是死路。
“能得老师的协助,这实在是湿毗奴大神赐予菲舍利的最大福缘。”菲舍利在向难住键感激的跪拜称谢的同时,他内心深处也极为嫉妒难住键的智慧。
难住键没有看穿眼前之人心思的能力,连忙上前将菲舍利扶起来,说道:“殿下多礼了,能够教导辅佐殿下,又何尝不是老僧的福缘。”跟着又神色严肃的说道:“今后老僧不再殿下身边,殿下处理事情的时候,还请三思而后行,多问一下身边的人,集思广义方能成就大业。”
菲舍利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后变得极为惊讶,急声问道:“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不在我的身边?难道老师不和我一起离开,要舍我而去吗?”
“殿下多虑了!”难住键淡然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僧已经太老了,再也经不起路途的颠簸,如果和殿下一同离开的话,只会拖累殿下。此外殿下走了,阿罗那瞬也死了,如果老僧也一同离开的话,瓦力城的守军就会成为一盘散沙,根本无法起到阻挡月护叛军,为殿下离开争取时间的作用,所以老僧必须留下。”
菲舍利本性凉薄,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其实在刚才他心中就已经有了这个念头,只不过碍于情面一直都不说出口。当难住键自己提出负责守城之时,他的内心其实是高兴不已,但是表面上却做出了各种不舍、为难的表情,经过再三劝阻之后,便惺惺作态的答应了难住键的提议。
之后,菲舍利不敢在这必死之地久留,收拾了一点细软钱财,便率领着手下的亲随,伪装成传递捷报的信使,头也不回的从南门快马奔出,而他们并不清楚,自己逃跑的这一幕从头到尾都被几个人看在眼里。
在菲舍利离开后,难住键看着空荡荡的城守府大厅,长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前往北门的军营,接手守城军的指挥权,布置防务,他很清楚自己将月护军拖的时间越长,菲舍利能够安全离开巴亚邦的机会就越大。
“为了那个生性自私的草包,这样做值得吗?”就当难住键走到大厅门口之时,从门外以及内室走出六七个人来,将他围住,其中一个看上去有点别扭的吠陀人拦在他的前面,冷冷的说道:“难住键大师你为这个草包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不惜舍弃自己毕生的修为,可到头来呢?那个草包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却将你扔在这里等死,为这种人效忠值得吗?”
难住键看了看周围数人,记起他们是一路追随自己和菲舍利的车夫,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就是自己竟然记不起这些车夫是什么时候加入进来的,感觉像是从一开始就在使团任职,不过很快却又觉得像是在僧城外临时聘用的。有点迷茫之色的难住键露出警惕表情,皱眉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行此挑拨离间之事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那种舍弃恩人的败类都不觉得羞耻,我们又怎么会觉得羞耻呢?”那名长相异样的吠陀人笑了笑,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叫多朗才杰日巴,是一个密宗僧人,现在担任中原汉王的亲卫,也就是月护王陛下的亲卫。”
“段虎!”曾经前往北疆和董斌商谈过结盟之事的难住键对于段虎这个叱诧风云的战神般人物一点都不陌生,他很清楚如果吠陀和董斌结盟,将要面对的就是这个拥兵百万的强人。于是乎他在北疆的时候,就尽力收集段虎的资料,可以这样说,在整个吠陀对段虎最了解的人就是他,所以一听到中原汉王后,便立刻想到了段虎的名字。
难住键在心生惊讶的同时,也不禁对段虎手下人的能力感到恐惧。眼前之人竟然能够这样无声无息的潜伏在自己身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就连生死也不属于自己,这无疑是让人想起都感到颤栗的事。在稍微平复下心情后,难住键看着眼前的多朗,问道:“你们能够这么多人混入我们中间,而能够让我们没有感到一丝不适,这莫非就是密宗的秘术?”
多朗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虽然我密宗有**术之类的秘术,但是无论怎样施展也无可能起到这种作用,”说着指了指身边的一名纯吠陀人,到:“真正影响你们的秘术其实是萨满教的离魂术加上一点田大人和老头子秘制的药膏。”
“萨满教!”难住键脸色又是一惊,眼睛微微眯了眯,说道:“没想到连北方的萨满教也投靠了你们,看来眼下半个吠陀都已经差不多落入你们的手里了。”
“难住键大师过奖了,”多朗略带得意的说道:“其实萨满教一开始就掌握在我家王爷手中,萨满教的长空教主也同我一样,是王爷的亲卫。”
“原来早在七年前你家王爷就已经开始谋划
时了,好一个目光长远的雄主,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不冤!”难住键不由得心生感叹,随后又不解问道:“老僧不解,既然你们几人各个身怀绝技,为什么不在刚才将菲舍利殿下拿下,而是任由他离开呢?”
“要将你们活捉或是刺杀,对于我等全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多朗脸上始终都带着一丝自信的笑容,说道:“不过菲舍利那个草包在王爷眼中还有不少用处,所以才会放他一条生路。若是他再无利用价值了,即便他身处孔雀王城之中,我们要取其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难住键在怀疑多朗话语的真实性的同时,也不禁在思考菲舍利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可是即便他想破脑子,都无法从菲舍利身上再看到一丝可以让段虎利用的价值。感到身心疲惫的难住键感到了心灰意冷,长叹了一口,坐在了地上,说道:“你们此刻现身应该是想要取我性命,好让瓦力城没有统一指挥,使得那支月护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攻占吧!你们动手吧!能够死在那个段虎的亲卫手里,老僧死得不怨!”
“难住键大师,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以你们的军力士气,即便你亲自指挥守城,我家王爷也可单凭千骑便将此城拿下。”多朗极为崇敬的朝北方抱了抱拳,然后明言道:“我们几个之所以现身人前,主要就是想要难住键大师跟我们待在一起,免得在战乱中受伤,或者战败自尽,王爷千岁已经下令,想要一个完好活着的难住键大师。”
“你家王爷到底想要干什么?”难住键彻底糊涂了,此刻连生死也只能由他人决定,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羞愤,怒声问道。
“很简单,想要大师你能够同巴比昂大师一样,加入月护军,皈依奢那教,辅佐我汉王千岁的九灵公主统治吠陀。”多朗没有丝毫隐瞒说道:“巴比昂大师对难住键大师你的才能非常推崇,你也被称为大德圣主的左右手,极为熟悉吠陀各方的情况。九灵公主殿下此刻身边正是需要您这样的人才,所以王爷在得知大师随菲舍利离开之后,感到极为可惜,命我等追上使团,混入其中,伴随大师左右,保护大师周全。”
难住键脸色凝重,语气坚定的说道:“你家王爷想要我叛离婆门教,依奢那邪教,那是……”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拒绝,多朗又说道:“您先别这样急着拒绝,巴比昂大师让我带句话给你,你所施展的大梵天灌顶并不完全所以才会丧失一身修为,如果能够将大梵天灌顶全部施展完成的话,不但你的毕生修为能够恢复过来,还能更加精进,而且心识修为直接进入八叶识,有望登顶般若心。”
“什么?还有这等事?”难住键表情变得极为复杂,能够达到婆门教最高成就是他毕生的心愿,多朗的话瞬间令到他那颗求死之心,变得活络起来,一股想要答应多朗提议的冲动涌上心头,然而他对菲舍利的忠心却又将喉咙堵住,令他不出声来。
多朗似乎看透了难住键的内心挣扎,他朝身旁的两个师兄施了个眼色,让他们二人将手贴在其背上传功,自己则施展密宗的口密奇术,语气充满了引诱性的说道:“难住键大师何必如此为难,其实你已经对菲舍利仁至义尽了,就连最后唯一的生路也给了他,忠心如此,天地可表,此刻给自己一点私心并不过分。另外巴比昂大师也让我告诉你,所谓婆门教和奢那教不过是个皮囊罢了,至于内在,两者并无差别,丝毫没有叛教之嫌。”
听完多朗的话,难住键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并没有多想,而且其主观意识早已被打动了,在多朗口密奇术的影响下,他的心防瞬间被打散,稍微挣扎了一下,便被彻底降伏。难住键的脸色也恢复常态,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愿皈依奢那教!”
在接到捷报后没有多久,瓦力城派出的探子就回报月护叛军已经离城不远了。然而当驻守军的一些职权微小的将领来到城守府,让城守阿罗那瞬派人指挥防卫的时候,竟然现城守府内没有一个人,原本应该待在城守府的阿罗那瞬、菲舍利和难住键等三名主事之人一个都没有见到,只在大厅外有一摊还未完全洗干净的血迹。
随后他们命人查找了一番,很快便在后院的柴房里现了阿罗那瞬和那些斥候骑兵的尸体。在这些将领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北城门那边传来消息,敌军已经到了,同时他们这些人都从传消息的那人脸上看到了极度的恐惧,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城守府,就听见北城门方向传来了一声震天兽吼,跟着无数猛兽的吼叫此起彼伏,伴随着这些吼叫声,一股无比凄厉的血腥杀气瞬间扩散开来,彻底的将整个瓦力城笼罩在其中。天上的厚云也被这股杀气冲开绞散,那一缕缕阳光见缝插针的照射下来,却丝毫没有给众人带来一点暖意,反而使得他们感到从所未有的寒冷。
第五百一十四章
当段虎的兽骑兵出现在瓦力城外的时候,丧失士气及信心的瓦力城守军投降已经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更别提他们的城主已经死了,而唯一能够带领他们战斗的人也早已归降,现在正被段虎派人送往僧谛城。随后一直监视菲舍利的人来报,菲舍利已经有如丧家之犬,绕过拉各城从小路朝洛加城逃去,段虎的下一步计划也开始施行。
收编瓦力城守军段虎将其交给了毗耶沙,兽骑兵修整了一夜之后,他便率军继续前进,向拉各城进,他一定要赶在拉各城守军将领将城内的粮草烧毁之前,将此城拿下。现在段九灵对奢那教及其信徒的掌握,还需要一点点足以让众多信徒温饱的粮食才能完全稳固。
在前往拉各城的半路上,来自南北方向的战报接踵而至。在北方,段虎离开了那个陷阱之后,摩耶罗便遵照段虎的命令清理战场,同时他命人分批将那些骑军和战象兵团的尸体级,送往巴亚邦总督所在的城市。先是一千枚人头,随后逐次增加,当送到第五趟时,摩耶罗将多罗迦的级也放在其中,这一做法彻底的使得胆小如鼠的梨俱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派人前往僧谛城递交降书,表示愿意皈依奢那教,听月护圣主的调遣。
梨俱之所以没有就近向摩耶罗投降,而是派人快马前往僧谛城递交降书。就是为了能够在投降之后,还能保留一些利益,同时他也觉得向难驮出身地摩耶罗投降有**分。然而他的这一做法却极大的激怒了摩耶罗,使得摩耶罗连夜亲自率领麾下的战象兵团,以收降为由骗开城池,然后对城内毫无防备的守军进行屠杀,梨俱也在第一时间便被摩耶罗砍下了级。
事后,摩耶罗也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做得过于鲁莽冲动。于是自动解除现有职权,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副手,然后将自己关在牢房里等待最终的处理。
对于摩耶罗的事情,段虎没有表态,他只是让人传信给暂代其职务地将领,让他原地整军。不必南下参战。至于如何处理摩耶罗,是该罚还是该惩,段虎全都交给僧谛城的段九灵来决断,这也是对段九灵的一个锻炼。
在南方周义臣早已攻破了古德拉特邦的加拉城,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除了千余名狼骑兵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创伤以外,其余伤亡大部分都是来自充当炮灰的一部分月护军。菲舍利在调走了加拉城大部分地驻军后,加拉城主要的防卫军队就只剩下不到一万人,其中还包括了城内商户和世家的私兵。然而虽然加拉城内的军力薄弱,但是这座城池的城墙防御却非常坚固。设计也非常完美,那些遍布在城墙上的小洞。不但可以充当箭洞,还能利用长矛阻挡敌人用云梯登城。
虽然这样的防御工事对付起来很麻烦。可段虎已经将自己这次从中原**来的所有攻城器械交给了周义臣,利用这些可以就地组装的攻城器械,他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攻下加拉城。可是周义臣并没有那样做,他没有立刻使用这些攻城器械,反而像是练兵似地只是让随孟九和雷猛来的月护军负责攻城,兽骑兵等主力大军丝毫没有参与。之后地一两天内,随着月护军攻打加拉城的消息传出来,加上周义臣刻意隐藏了兵力。使得洛加城和湿毗奴城地人都以为这只是数万月护孤军,同时湿毗奴城的高层也知道了菲舍利擅自调兵的事情。令人感到反常的就是大德圣主竟然没有对这个儿子进行任何处罚。这样一来就使得不少婆门教高层以及大德圣主的其他儿子心生不满。
由于加拉城和洛加城的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几乎就等于掐住婆门教的北部咽喉,如果让他人占据了这两座城池,婆门教不但会彻底失去和北部势力的联系,还会将婆门教地圣城及权力中心的湿毗奴城暴露在敌人地刀剑之下,这是婆门教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于是,湿毗奴城非常慎重其事的将城内四十万精兵抽调一半驰援加拉城,并且补充洛加城空出来的兵力。另外除了巴亚邦以外的其他几个中部邦郡的守军,也在湿毗奴城的召令下,开始向湿毗奴城聚拢,同时大德圣主也在婆门教立教数十代后,次向各方信徒出了召集令,并声称与奢那教月护军的战斗为圣战。
对于这点周义臣并不担心,在段虎制定的计划中早就已经预见到了这一点。他和周纯、文正商讨过后,让孟九和雷猛率领两部兽骑兵中途拦截湿毗奴城派出的援军,然后以游骑的方式,绕过湿毗奴城,阻击其他中部邦郡驰援湿毗奴城的军队,造成了湿毗奴城兵力出现了短暂的真空状态。随后,周义臣全力攻打加拉城,在塔楼车、冲城车及经过改装的投石器的帮助下,兵力短缺、士气低落的加拉城很快就放弃了抵抗,器械投降。
之后,周义臣让周纯和文正两人率领月护军及其中原部的后勤大军缓慢向洛加城推进,并且将那二十万湿毗奴城派出的援军尸体运往洛加城,以此来对洛加城形成一股无形的威压,彻底打击洛加城守军的自信心,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在加拉城,周义臣一边做出要全力攻打湿毗奴城的假象,一边将城内居民彻底清理了一遍,任何不愿意皈依奢那教的人全部剥夺财产,并驱逐出城。在这些居民里面,除了那些信仰并不是很坚定的商人以及乞丐以外,绝大部分的帝刹世家、圣帕斯僧侣以及难驮信徒都不愿叛离婆门教。
于是乎在一天之内,加拉城将近八成的居民被剥夺了所有的财产,十几个帝刹世家以及僧侣团体被周义臣下令屠杀,无数被驱赶出加拉城的人在周义臣的刻意追杀下全部涌向了湿毗奴城。从加拉城前往湿毗奴城这一段并不太长的路程,可以说
遍野,四百多万的加拉城百姓活着到达湿毗奴城的只百万人,其中有十三个婆门教的分支派系灭绝在这条路上,这一惨剧的直接主导者周义臣也继段虎之后,成了吠陀人心目中的恶魔代言人。
在加拉城的居民涌入湿毗奴城的第二天,了解周义臣恶行事迹的洛加城居民也害怕城破之后,会遭遇到加拉城的惨事,在周纯和文正率领的攻城大军还未到达洛加城之前,便举家离开了洛加城,前往湿毗奴城避难。对于这些人,周纯和文正并未加以阻拦,即便是大军到了洛加城下,对其围城之时,也故意空出一张城门,放城内居民离开。同加拉城一样,已经差不多身处在战火之中的洛加城居民也大量的涌入了湿毗奴城,这样一来就是的湿毗奴城的居民人数达到了空前高度。
过千万的吠陀人在湿毗奴城极其周围搭建了临时居所,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外围城市。同时大量的外地帝刹世家以及圣帕斯僧侣涌入湿毗奴城的主城之中,使得不少原本居住在湿毗奴城的难驮人被赶出了自己的居所,同其他的外来人一起居住在了肮脏混乱的外围城市中,这无疑在湿毗奴城的原有居民和外来人之间产生了不可调解的矛盾。
外来人认为自己会来到湿毗奴城是因为坚定的信仰以及响应大德圣主地圣战号召。理应收到圣城湿毗奴城的庇护,但是湿毗奴城所给予的庇护并不能让他们满意,而那些被外来帝刹世家以及圣帕斯僧侣占据房屋的湿毗奴城原居民则认为自己会被赶出居所都是因为这些外来人的缘故。由于城外的那些难驮种姓人不敢将怨气泄在其他上层种姓的身上,只好转而攻击彼此身份相同的吠陀人,这就使得湿毗奴城地临时外城治安变得极差,百人以上的厮杀时有生,弄得这些聚集在湿毗奴城的婆门教忠实信徒怨声载道。
对于外城生的一切,湿毗奴城的高层虽然很清楚。但却丝毫没有办法加以解决,城外庞大居民一日两餐的粮食供应就已经让那些并不擅长实务地僧侣们感到焦头烂额了,那些因为怨气而彼此厮杀的事情反而能够减轻他们的负担。在最开始从加拉城和洛加城涌入的难民,并未引起湿毗奴城以及婆门教高层的反感,反而他们极其欢迎。这主要是因为湿毗奴城的兵力空虚,加上孟九和雷猛在湿毗奴城的外围阻拦对方的援军。使得湿毗奴城的那些上层种姓的人失去了安全感,所以大德圣主才会向吠陀全境出了圣战召令。之后随着在大量难民地涌入,湿毗奴城也大肆扩军,他们将难民中的青壮拉入了湿毗奴城地守军之中,使得湿毗奴城的守军短短地两日之内便扩充到了五十万。
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入湿毗奴城,湿毗奴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些人全都是以参加大德圣主所号召的圣战为理由,要求得到湿毗奴城的庇护以及供应他们粮食。千万人的粮食全都要靠湿毗奴城一地供给,这使得湿毗奴城的高层不得不动用城内的储备粮食,可即便是这样这些粮食也坚持不了多久。大德圣主也看到了城内地危急,为了防止信徒继续涌入湿毗奴城。他不得不在出圣战召令的第四天,再次向吠陀全境出了取消圣战召令地命令。然而这一次出的取消命令并未能够离开湿毗奴城。而是被荆十三等潜伏在湿毗奴城的高手们拦截了下来。
在大德圣主出撤销圣战召令的同时,孟九和雷满也依计撤出了湿毗奴城的周围城邦,退回了加拉城,不再阻拦中部城邦的援军以及那些参加圣战的普通信徒。孟九和雷满的撤退对湿毗奴城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大量人员的再次涌入,使得湿毗奴城的负担变得前所未有的重,瘟疫、饥饿以及混乱将湿毗奴城彻底的笼罩在其中。大德圣主不得不下令驱赶那些滞留在湿毗奴城外城的信徒们,想要将他们暂时驱赶到其他邦郡。然而这一举动不但令到其他邦郡的总督不满,还使得那些被驱赶的信徒将不满情绪扩散开来。以至于那些走投无路的难驮人将自己武装起来。打着圣战的旗号,围绕在湿毗奴城周围的城邦郊外,抢夺那些不明真相继续前往湿毗奴城的其他邦郡信徒,令到婆门教的声誉在短短的两个月内跌落到了谷底。
对于周义臣施行的第一层打击婆门教的计划,其产生的功效段虎感到非常满意,唯一的缺陷就是洛加城到现在还没有拿下。虽然段虎理解周纯和文正是想要等那些来自红河上游北部邦郡的婆门教信徒,全部由洛加城涌入湿毗奴城之后,在将洛加城拿下,以此将那些没有战力却数量庞大的信徒大军彻底堵在吠陀中部的广大平原上。不过因为多出了菲舍利这枚棋子的关系,段虎决定改变计划,在全盘了解现今湿毗奴城、婆门教以及吠陀中部邦郡的情况后,他派出信使,下令让周纯和文正二人尽快拿下洛加城,封锁整个红河河道,拦截所有从北方顺流而下的婆门教信徒。
第五百一十五章
段虎将随手写好的将令交给从洛加城方向来的信使,命他尽快将其交到周纯和文正手里。跟着担任前锋的宇文卓君派人通知,前军已经进入了拉各城的防御范围,遭遇到了一小队斥候兵,已经将其歼灭,现在前军正按照计划分兵奔袭拉各城东西两侧的两个屯兵村庄。
在下令后军贺军部加快度于中军汇合后,段虎从身旁侍卫手中取过关于拉各城的情报资料,在虎王背上稳住身子,仔细的又看了一遍。
拉各城现任守城军统帅罗摩算是吠陀王麾下一个相对另类的将领,在吠陀差不多所有的将领都信仰婆门教,少数人信仰佛家密宗或是萨满教。然而罗摩这个只有三十七岁,出身低贱的难驮种姓人,却没有任何信仰,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他非但不信仰任何宗教,还极为敌视吠陀的各个宗教,而设立种姓制度的婆门教更是他敌视的主要对象。
对于这个在各种场合抨击婆门教制度的吠陀将领,婆门教高层曾经数次想要将他除掉。然而罗摩那与其种姓身份不相符的领兵能力,却使得他很受吠陀王的重用,并将其当做了一个对付婆门教的利器。把他调离权力中心的同时,刻意将其安插在巴亚邦的拉各城里,无形中给湿毗奴城增加了不少的压力,使得大德圣主不得不增加洛加城和加拉城地兵力。以抵消来自拉各城的威胁。
罗摩在未成为拉各城守城将领之前,在数次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特别是在吠陀王六年前征服西部土王的战役中,他更是率领这一支孤军横穿西部的茂密丛林,攻下土王的王城,并且俘虏土王,逼得土王被迫放弃了吠陀西部的大部分领土。原本以他的功绩早就应该获得帝刹种姓,让家人脱离因为种姓问题而在生活上所受到的种种侮辱和限制。成为吠陀上层贵族地一员。可惜事与愿违,由于婆门教的阻挠使得罗摩的愿望落空,就连吠陀王也无法跃过婆门教中专门负责管理种姓世家的部门,单独的为罗摩设立一个帝刹种姓。
由于立下的功绩,与所获得地荣耀和赏赐相差极大,使得罗摩在内心深处对吠陀王产生了极度的不满。之后又因为婆门教的关系。他从孔雀王城的统兵大将,配到了这个人烟荒芜的中部小城守粮仓,其地位与在孔雀王城之时不可同日而语,这样一来,就使得罗摩心中对婆门教和吠陀王的不满更加深厚了。在一次和下级将领的聚会中,喝醉酒的他说了不少不满吠陀王和大德圣主的话,那些听到的人就立刻把这些话上报给了吠陀王。虽然事后吠陀王没有责罚他,但却对他产生了不信任,在找了一个借口将他妻子、儿子及其父母等家人调回孔雀王城之后,又派出一个内宫侍官担任拉各城城主。分走了他手中一半地权力和兵力,对他形成了制约。
这一切使得罗摩感觉更加灰心。从此他就把城内事务全都扔给了那名内宫侍官,自己则专心负责练兵。既不交友谈天,也不过问实政,让自己彻底的显得不起眼,借此躲避祸端。
这次菲舍利在健步平原用兵之前,曾经派人向拉各城借兵,以增加自己地胜算。根据段虎派往拉各城的探子回报,当时那名侍官城主收受了菲舍利使者地贿赂,准备将拉各城内一半的兵力。也就是七万人马,借给菲舍利使用。然而这几年来一直都沉默寡言的罗摩却忽然站出来反对。并且认为在敌方势力不明朗的前提下,大规模的集结兵力攻打未知目标,这种做法赌博多过打仗,不适合借兵给菲舍利。
由于罗摩坚定自己的看法,并且以拉各城的士兵未经吠陀王令不得擅自调动为由,将侍官城主的财美梦给彻底打破,所以在菲舍利使者离开后地第二天,罗摩便他以蔑视吠陀王以及破坏坎婆罗和圣帕斯种姓和谐的理由,暂时解除了官职,被软禁在拉各城地家中。
对于罗摩这样一个颇有才能的吠陀人,段虎很感兴趣,加上即将成立的第三支月护军还没有合适的统帅,所以他有了将罗摩收归麾下的想法,于是吩咐左右传令下去,等攻破拉各城后,务必将罗摩活捉。
就在段虎在查看罗摩的资料情报同时,位于拉各城内一间被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兵丁围住的普通房舍之中,罗摩盘腿坐在毯子上,仔细的看着自己亲信刚刚送过来的情报,眼睛中不时的闪烁着惊骇的视线。这份情报极为详细的将月护军出现后所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一一罗列了下来,在这份情报后面还有一本相对较旧的情报册子,只见在册子的封皮上用吠陀文字清晰的写着中原汉王段虎等字样。
罗摩早在孔雀王城的时候,就曾仔细的研究过段虎的崛起神话,段虎身上所生的绝大多数事件他都了解得非常清楚,对于段虎这样一个战神般的人物他是既敬仰又恐惧。当初北疆异族覆灭的消息传到了孔雀王城之后,罗摩的反应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先是惊讶,然后是怀疑,最后是兴奋和高兴。北疆异族对吠陀的滋扰有千年之久,虽然自古就有摩云关把守北疆和吠陀之间的通道,但是无论怎样固守关卡,都无法挡住异族人的攻势,几乎每二十年北疆异族的铁蹄就会踏破摩云关,肆虐在吠陀的土地上。就连湿毗奴城和孔雀王城也无法阻挡这股兵势,曾多次落入了北疆异族之手,历届大德圣主和吠陀王也都曾有过签订辱国条约的事情。
北疆异族的覆灭对于吠陀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然而当整个吠陀举国欢庆,并认为套在吠陀身上近千年的枷锁已经解开,吠陀就要因此崛起的同时,很少有人知道造成北疆异族覆灭的势力到底是谁。为此罗摩曾经亲自派人前往中原,搜集一切关于北疆覆灭的情报,也就是这个时候段虎的名字第一次出现的吠陀人眼中。
东部的中原大地,在绝大多数的吠陀人眼中几乎没有半点印象,他们只是从来往北疆、中原的商队口中和带过来的商知道中原极为富饶。在吠陀有如黄金一般珍贵的丝绸和瓷器,在中原随处可见,这样来说的话,称中原大地遍地黄金也不为过。
对于这样一个富庶的地方,竟然能够将为祸千年的北疆异族如此彻底的剿灭,任何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保持着一种怀疑态度。他们情愿相信北疆异族是内部生冲突而崩裂,最终自我走向毁灭,也不愿意相信还有一个更为强大的军队能够从正面将北疆异族的铁骑击败。这种心理上面的问题,就使得整个吠陀上下没有人愿意派人前往中原调查,而只是将段虎的一些事情当做了夸大其词的神话,只有罗摩等少数一些出身难驮却久经战事的下层将军极为重视对段虎的情报收集。
随着手下人从中原收集到了详细的情报
摩面前,令罗摩看到了那儿号称以一敌万的杀神段虎起史。从他最开始出现在白安郡劫法场开始,到后来歼灭北疆异族成为一方诸侯为止,他在短短的一年之内由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成为一个统兵过百万的诸侯王,其中经历过的所有战事都是罗摩研读的重点。以至于在后来的一些战事中,如吠陀王对西部土王的战事中,他就借鉴了段虎绕过异族主力偷袭后方的战术,并且成功的将还未来得及逃走的土王抓获,立下了不世奇功。
随着对吠陀有着巨大威胁的北疆异族覆灭,吠陀王觉得自己可以创立下比其历代祖先都要高的功绩,于是便大肆扩军,想要完成吠陀境内的王权统一,而婆门教也不甘示弱,以同样的度增长兵力。短短的一年之内,整个吠陀境内的兵力,就疯狂的增长了十倍有余,在迫使西部土王投降之后,总兵力曾经一度达到了六百万的最高峰。虽然后来吠陀王和大德圣主都主动的削减了不少的士兵,但是这些年来吠陀的总兵力始终都还是保持在四百万左右。如此庞大的兵力,给整个吠陀国内所带来的负担是不言而喻的,吠陀王提高了赋税,大德圣主也向其信徒新增加了一个赎罪银,这样就使得吠陀百姓怨声载道,对婆门教以及王族也产生了反感,从而使得讲究平等的萨满教得以迅地在北方流行起来。
由于国内庞大军费开支所带来的压力。以及四百万军队给予吠陀王和大德圣主的信心,使得他们忘记了是谁歼灭了那个令他们胆颤心惊的北疆异族,将贪婪的目光放在了被所有吠陀人认为是黄金铺路的富饶中原。也正是这时,被段虎任命为北月王的董斌主动派人联系吠陀王和大德圣主,以不久的将来向其借兵反叛段虎为条件,许诺只要能够击败段虎,就帮助吠陀王和大德圣主入侵中原。
两者地利益和志向几乎完全一致,吠陀王和大德圣主想要进入中原也需要以北疆为通道。于是两者一拍即合,很快便达成了相互攻防的同盟协议。对于入侵中原,并且与段虎为敌,罗摩和其他人的看法完全不一样,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非常清楚段虎的兵势之强,绝对不是吠陀这四百万兵力所能抵挡的。当初吠陀聚集了五百万大军都没能阻挡异族四十万铁骑对吠陀的掠劫。何况是将北疆异族整个歼灭地段虎强兵。此外段虎麾下那支神秘的兽骑兵其战力到底有多强,绝对是干系胜负的关键,薰斌派出的使者却一点都没有提到,更多的只是迎合吠陀上下的大众想法,将北疆异族的覆灭归咎于内乱,以及段虎的好运气。
当时罗摩曾多次上书劝谏吠陀王,不应该和董斌结盟,应该慎重的对待中原事务。然而他所说的这些话都没有被早已让未来虚幻美景充斥了内心地吠陀王听进去,反而引起了吠陀王的反感,最后借由婆门教想要对其不利。将其调离了孔雀王城,让他在中部地巴亚邦监控婆门教的主力大军。
随后地数年中。大德圣主和吠陀王虽然削减了一部分兵力,将彼此的兵力总和始终维持在三百五十万以内。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向北疆薰斌大肆重金购买战马,组建骑军。婆门教由于信徒众多,又不需要多少开支用度,每年来能从吠陀王那里得到一大笔的教会津贴,所以其历年来所累积的金钱令他轻而易举的就组建了一支四十万人的庞大骑军和战象兵团,而吠陀王则却只能组建二十万的骑军。兵力上地弱势使得,吠陀王下旨撤销了每年都要赐予婆门教的教会津贴,并且将税收地对象也扩张到了僧侣的身上。从而加剧了婆门教和吠陀王之间的矛盾。
这时薰斌在北疆起兵反叛段虎,婆门教和吠陀王依照约定分两批派出了将近六十万的吠陀援军。前往北疆,在这个时候罗摩就非常关注北疆的战事。然而随着北疆战局陷入了僵持阶段,担任联军统帅的吠陀大王子中了贾渊之子贾晋以及林重师之子林凡的计谋,秘密回国,被吠陀王抓捕、软禁,北疆的吠陀军队也很快掌握在了吠陀王的手里。
这一连串的事情使得大德圣主以为吠陀王是早有预谋,想要借此令兵力过婆门教,而吠陀王却也以为大德圣主想要利用自己的儿子夺得吠陀的王权,双方矛盾再次加深,几乎到了一点火就要把炸的边缘。也正因如此,前一段时间南方的粮食运到洛加城后,就全部屯积到了拉各城,无法继续运往北方,供应北疆战事,直到前两天北疆联军的各个统帅联名派出使者要求将粮食运到北疆,这才迫使大德圣主将一船粮食放行。
吠陀王和大德圣主每一次争斗,都变相的加重了吠陀普通百姓的负担,这就使得吠陀百姓对这两个上位种姓的怨恨越积越多,对未来生活也越来越绝望。也就是这时候,奢那教、月护军以及骑着雪神圣兽的月护.婆罗横空出世,唤醒了所有吠陀人从小就熟悉的神话传说,为在最低层受苦的吠陀人带来了希望,这也是奢那教能够迅成长成仅次于婆门教的一个大教的原因之一。月护军的节节胜利以及月护圣主的神奇表现,使得那些无数吠陀百姓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极为光明的前景,再加上各地奢那教的信徒将以僧谛城为中心的东部邦郡,描绘成了一个人人有吃穿、人人有田种的乐土,无数不堪婆门教以及吠陀王压迫的吠陀百姓涌向了东部邦郡。这些人的涌入和流传出去的传说,进一步壮大了月护圣主的影响力,使得她在短时间内成为了一个可以跟大德圣主相抗衡的精神领袖。
从月护军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身处在巴亚邦的罗摩便一直关注着这股崛起得有如升龙一般的奇怪军队,这种极成长并且掌握实权的势力让罗摩不禁想到了段虎的崛起,所以他一连派出了三股探子前往僧谛城收集月护军的情报。然而到如今,自己派出去的三十多个人,最终只回来了四个,其中两个因为伤势严重回来后没有多久就死了。
当罗摩翻开自己手下拼命收集来的情报后,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有关直属于月护王麾下的兽骑兵的描写,当时他就几乎可以肯定那一定就是段虎的亲随兽骑军。再后来,他的手下通过一些参与过僧谛城之战的月护军口中,得到了一些关于月护王样貌以及其兵器坐骑的情报,除了兵器不同以外,这名月护王无论样貌、身材以及坐骑装备都与段虎的形象一摸一样。由此罗摩可以肯定,月护王就是段虎,而那个月护王的女儿月护圣主就是那个传说能够御百兽,且拥有天生神力的九灵公主段九灵。
在得知这一情况后,罗摩立刻前往城守府想要让那个侍官城守和他一起联名将这件事报上去,让吠陀王能够及时警惕。这也是他做为一个臣子最后尽到的
务,他准备等战事稍微平静了一点后,再向吠陀王辞领着全家迁居北部山林,当一个普通猎户。然而当他来到城守府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菲舍利派出的使者,之后跟是因为断了那名侍官城守的财路,而被陷害,并软禁起来,那封联名的信件也就不了了之。
虽然罗摩失去了自由,并且下定决心一定不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从情报上看到的不少疑问却始终围绕着他。段虎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吠陀境内这件事,虽然令罗摩感到非常好奇,但是他更感兴趣的是段虎亲自领军攻打吠陀到底是为了什么。段虎出兵奇袭吠陀的这一战术,跟七年前歼灭北疆异族的的战术及其吻合,都是借由一方力量吸引敌军注意力,然后他亲自带兵绕过敌军主力,攻打敌军后部。然而令他感到不解的就是,吠陀并不是董斌与阿术叛军的后部,充其量只是一个盟友帮凶,即便攻下了吠陀,对于董斌和阿术的本体兵力没有丝毫影响。
对于为什么这样不遗余力的攻伐吠陀,罗摩已经思考了几天几夜,一直都没有半点头绪。直到前一刻他让自己的亲信将所有关于段虎以及最近北疆、吠陀战事的情报消息全部取过来,仔细研读之后,他这才明白段虎这样急切的想要拿下吠陀到底是为了什么,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和段虎之间在眼界及心胸上地差距。
罗摩一直一来都只是将吠陀和董斌之间的结盟当做是一个协议式的结盟。并非是一个融合到一体的整体,然而段虎则不这样认为,他将整个吠陀、安息以及北疆叛军都看做了一个整体。由于安息和北疆之间间隔了茫茫沙漠,到了秋冬集结又是风沙期,根本无法从安息运送军粮到北疆来供应联军,如此一来,吠陀就成了整个北疆联军的后勤辎重之地。段虎准备攻占吠陀,彻底的断绝吠陀和北疆之间的粮道。借用一个冬天的时间,将缺衣少粮地北疆联军活活困死在自己的地盘上,然后等到来年春天,便可以最小的兵力将北疆叛乱彻底解决,同时也可以顺便攻下吠陀一国,将吠陀变成他段虎汉国的后勤粮仓。
一想通了段虎的想法。罗摩不禁为段虎的胆大妄为而感到咋舌,整个计划就像是一次冒险,其中地变数多不胜数,任何一个变数都有可能令到整个计划最终以破灭收场。然而此刻段虎的势头却已经远远出了常人想象,不但整个东部邦郡落入其手,而且随着巴比司家族、巴比昂大师以及有着皇亲身份的吉迦尹加入其麾下,他对整个吠陀的影响力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下层种姓的难驮信徒,而是全面扩张到了四大种姓的各个阶层。以此势头展下去,再凭借其强悍的军队攻城略地,只怕用不着多久。整个吠陀就要改姓段了。
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罗摩,一直侍立在他身边的亲信侍卫无不担心的问道:“罗摩大人。您没事吧?您已经几天都没有休息了,现在还是别想那些事情了。好好地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已经几天了?”罗摩缓缓的深呼吸了几口气,让混乱地脑袋冷静下来,然后问道:“从我被软禁那天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天呢?”
那名侍卫算了算,说道:“应该有三天半了!”
“三天半!这么久了,看来菲舍利已经动手了,不过以菲舍利、卢邸那和多罗迦那些人的能力,如果遇到地是段虎就绝对会以惨败收场。难住键大师虽然也颇有能力,但他的能力长于政务。并非将才。现在算起来健步平原上的胜负应该已经分出来了,如果段虎获胜的话,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就一定是……,”罗摩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立刻转头,朝自己的亲卫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通知负责守卫粮仓地守将,命他将仓内粮草全部烧……”
就当罗摩想要吩咐手下,用烧毁所有存粮的方法暂时阻拦段虎兵势之时,从北方地城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整齐的号角声,随后便听到一声震天兽吼响彻全城,接着此起彼伏的兽吼声接连不断,其威势震撼人心。
听到这一连串声音的罗摩表情呆滞,手中的册子掉落在地上,口中喃喃说道:“晚了!已经晚了!”
就在此刻,身穿一身火甲的段虎一马当先,驱赶着虎王极奔跑,朝城门冲了去,那杆长幡状的王旗被他随势投掷出去,一连穿过了三个守城士兵的身体后,稳稳的钉在了城墙上的石砌主城楼上。鲜血顺着那根铁制幡杆,流了下来,将长幡所有白色的部分染成了红色,看在守城军的眼里显得格外醒目。
在他身后,全身被鳞甲覆盖,脸带恶鬼面具的白虎军紧紧跟随,他们一部分手持短枪,成突刺状,一部分则取下背后的连强弩,朝城上的守军激射过去。如雨一般的箭矢,在取走了数百人的性命后,将守城军彻底的压制在城墩后面,不敢冒头。同时,在这股强悍军队的两侧,狼骑兵分列策应,每两头刀齿狼为一基座,一架架小型的投石器组装并架设在了刀齿狼的鞍座上,还没等拉各城上的守军做出反应,一枚枚装满火油的密封小陶罐便被投石器高高跑起,落到了城墙上,随后射出的火箭纷纷点燃了城墙上的火油,令拉各城的守军无法做出有效的防御。
看着好似天神的段虎冲向城门却无法阻拦,负责把守北门的将领已经从段虎刚才那一记惊天一掷,看出了段虎的力量,加上段虎鞍座两侧那一对半人高的大铜锤,其目的为何就可想而知了。于是他不顾箭雨,冲到内城一侧,高声下令加固城门。随着命令下达,这一支由罗摩亲自训练的守城军训练有素的将一根根合抱粗细的圆木顶在了城门上,将原本就有半臂厚的城门再次加固。
然而这样的加固对于段虎来说,丝毫没有作用,他在快要冲到城门的时候,取下那对大铜锤,身子微微后仰,双臂聚力,随后顺势甩出。那对铜锤在半空中旋转着,四溢的气劲将地面冲开了一道深沟,铜锤表面聚集了一层随时都会爆的力量。随着铜锤和城门解除,段虎施加在铜锤之上的三层劲力瞬间爆,将城门连同其后面的圆木一起砸成了碎片,其劲力随着那些碎木一起四散开来,射入那些守城军的体内,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夺取了他们的生命。
段虎随后冲入城内,手中铁链跟着一扯,铜锤顺势回到了手中,在他身后那一对持有短枪的白虎军鱼贯而入,并卷起了一阵阵旋风,将段虎身后的血红披肩抬到了半空中有如波浪一般翻滚着,使人感到了一股莫名的颤栗。
第五百一十六章
吠陀全境在短短的数天之内似乎遭遇了一次大地震一般,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东部邦郡,投向了位于吠陀中心咽喉的巴亚邦。从奢那教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到月护军战占据了加拉城、洛加城以及供应东、北部邦郡驻军所需粮草的拉各城,只是用了不到两个月的短短时间,这股力量的主导者月护王和月护圣主的势力展之快让所有人都为止惊叹。
眼下月护军对外公开的消息是已经组建了四支编制都在十五万左右的军队,其中已经闻名吠陀的摩耶罗、达毗茶和坚战三人,分别担任月护猛虎部、月护密宗部以及月护僧兵三部人马的统帅。不过摩耶罗因为擅自屠杀已经投降的巴亚邦总督梨俱,被月护圣主处罚,不但挨了一百记刑杖,并且贬低了两个品级的军职,而且还剥夺了刚刚封赏给他的帝刹贵族头衔,现在月护猛虎部人马暂时由其副官统领。
除了这三部人马以外,月护军在拿下了巴亚邦后,立刻聚集了巴亚邦境内的残兵和降军,并且将这些人加上一些由西部以及北部邦郡赶过来的吠陀下层百姓,组成了一支新的月护军,其名字被称为月护狡狼部。这一部人马的统领身份以及主要兵种都没有公开,但是绝大多数人都认为这部人马是新组建的,还没有经历过任何实战,应该没有什么战力,最多只是负责守一下城,并且阻挡来自其他邦郡的婆门教信徒继续以圣战之名进入湿毗奴城。
自从月护军彻底的拿下婆门教以及吠陀王在巴亚邦的最后一座城市洛加城后,月护军便通过加拉城和洛加城彻底的控制了吠陀江和红河的整个上游及其中上游,彻底的断绝了婆门教和吠陀王对北部邦郡以及东部邦郡的控制。如今东部邦郡已经彻底的落入了月护军的控制,这里除了奢那教徒以外,其余的全都是密宗信徒,所有婆门教的庙宇全都改成了奢那教的庙宇,僧众和信徒也都改变了信仰,至于那些死硬的婆门教信徒们则全都变成了奴隶,大部分都赏赐给了月护军中的各个将领。
北部邦郡因为巴提雅事件以及段九灵控制下的乞丐密探制造的刺杀,而变得混乱不堪。在北部邦郡占据主导地位的吠陀王势力,开始对北部邦郡施行大清洗,而婆门教势力则在失去了湿毗奴城指示的情况下,本能的做出了反抗,在加上萨满教在旁边推波助澜,使得整个北部邦郡陷入了战火之中。各个城邦的总督、城主以及守军将领,为了各自的信仰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战火从上层种姓逐步波及到了下层的难驮种姓,大量的吠陀平民不得不沿红河顺流而下,想要去往相对安全南部邦郡和西部邦郡避难,然而他们这些人全都在洛加城被拦截了下来。
段虎将这些逃避战火的难民就地划分成了两半,其中信仰奢那教、密宗或是萨满教的人全都被给予了平民身份,并且都分到了一些原本属于奢那教和月护王的田地,成为了月护圣主治理下的民众。另外一部分始终坚定自己婆门教信仰的难民则按照老规矩变成了奴隶,不过这些奴隶全都没有赏赐下去,而是被配到了巴亚邦北部以及东部邦郡的北部山区之中,负责开采杜坦绘制地图时无意中现的盐矿、金矿和铁矿。这一部分的难民足足有十三万左右,他们中间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坚定的婆门教信徒,认为成为奴隶是湿毗奴大神给予他们的磨难,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放弃过自身的信仰,再也没有走出过群山中的那几片矿区。
大规模的北部难民涌入,虽然进一步使得月护军对治下土地的统治得以巩固,但也使得月护军治下开始出现了些微的粮草紧缺现象,即便有拉各城的军粮从旁供给,也有点供不应求。不过幸好刚刚改投月护军麾下的难住键常年协助大德圣主处理婆门教政务,直到不少婆门教庙宇在东部邦郡私设的存粮点,并且按照婆门教的一些规矩令治下的帝刹家族捐献出不少私家的存粮,使得断粮危机得以解决。虽然月护军控制的地盘中,已没有了粮食危机,但是剩余的存粮也不足以再次维持月护军对外的扩张行动,于是月护军的密宗部和猛虎部分别驻扎在加拉城和洛加城两地,负责监视湿毗奴城的动静,必要时全力抵挡婆门教的反击。
月护军、奢那教以及月护圣主的地位得以稳固,这一切都不是大德圣主所愿意看到的事情,然而此刻他想要有所作为都腾不出手来。巴亚邦、洛加城和加拉城的沦陷对于他以及整个婆门教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他心疼的不单单是地盘的损失,更让他感到痛彻心腑的是他精心组建的四十万骑军和战象兵团也就此覆灭,整个婆门教最具攻击力的两支军队彻底的消失了。这两支军队曾经在短短的数年里面立下了赫赫功绩,帮助
、帮助他,夺得了北部邦郡以及西部邦郡绝大部分的彻底的将吠陀王压制在神权下面。然而现在这样两支军队、四十万精锐,就在短短的数天里面全军覆没,连个渣都没有留下,这摊在谁的身上都不是一件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
当大德圣主的亲信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向他回报那四十万离开驻地的军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时,他愣了很久,随后直接抽出腰刀将那名亲信刺死,并且派人再次确认消息的真实性。当最后消息得到确认,并且菲舍利流亡到孔雀王城的消息也传到了过来后,大德圣主的圣廷内再也没有一件完好的物品,他那充满愤怒的咆哮声几乎可以传遍整个湿毗奴城,就连下城外的那些普通信徒都听得到。
随后大德圣主最宠爱的圣妃以及其家族被下令满门抄斩,取消菲舍利继承权的圣令也盖上了徽章,就等着出去了。身处在湿毗奴城内以及周边邦郡的其他婆门教圣子们,不约而同的感觉到自己成为婆门教最高统治者的机会来了,于是纷纷涌向了湿毗奴城。为了讨好大德圣主,不少已经被外方成为一方总督的圣子们,以支援圣战为借口,抢夺治下城邦百姓家中的存粮,做为献礼送给大德圣主,以缓解湿毗奴城因为涌入信徒过多而引起的粮食短缺问题。另外几个身处在湿毗奴城的圣子们则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总是找借口晋见大德圣主,与手下的谋士们想对策来驱散湿毗奴城周围那已经过三千万的信徒大军。
在圣子们提出的众多意见中,有一人的建议深得大德圣主的认可,他提议应该将招收僧兵及身份的年龄限制取消,只要自己有兵器就能够加入僧兵军团。之后,在利用各种丰厚的奖赏驱使那些混杂的军队进攻月护军的领地,利用湿毗奴城周围的人海大军,来最大限度消耗月护军的精锐兵力,最后再派出湿毗奴城中的精锐僧兵剿灭月护军的残党。这样一来,既解决了湿毗奴城周围聚集的庞大信徒难题,收回月护军占据的土地,并且更进一步的婆门教的势力范围,彻底打击盘踞再东部邦郡的佛家密宗。
大德圣主在认可了这个计划之后,便准备加以施行,然而突然生的两件事情却使得这个看起来极具威胁的计划胎死腹中。第一件就是在孔雀王城避难的菲舍利公开跪拜吠陀王,并且承认在吠陀的土地上王权的力量在神权之上。虽然这样的举动不过是一个失去了大德圣主继承人身份的圣子的个人行为,但是他所造成的影响力绝对难以想象,更何况此刻大德圣主那份取消菲舍利继承人身份的圣令还没有出去,在众人眼里菲舍利的身份依然是大德圣主的继承人。这件事情使得吠陀王的声望随之高涨,加上这个时候罗什曼那在南部邦郡重创并大范围的歼灭了修罗色那反叛军的消息传到了孔雀王城,一向给人平庸感觉的吠陀王变得雄心勃勃起来。
吠陀王在大量征召、聚集孔雀王城周边邦郡的军队同时,还下令西部邦郡的治下军队,趁着西部邦郡的婆门教信徒听从大德圣主的圣战之令,赶往湿毗奴城,婆门教在西部邦郡的力量大减之时,大举攻占婆门教的城邦,扩大王权在西部邦郡的影响力。
对于吠陀王的军事挑衅,对于底子深厚的婆门教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应付的事情,然而当大德圣主准备将吠陀王连同月护军一起收拾的时候,第二件事情彻底的令到已经在火上烘烤的婆门教彻底分裂。在月护军攻下巴亚邦第五天的晚上,一行五十名高手组成的刺杀团体潜入了湿毗奴城最上层的城堡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大德圣主击毙,并且还把与大德圣主同在圣廷之中的十三位上位圣僧一同杀死,最后在城中僧兵到来之前,安然撤退。
这件事情不单单只能用震动来形容,对于婆门教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身为婆门教精神领袖的大德圣主以这样的方式身子,本身就足以令到整个婆门教中心权力体系为之震动,而且十三上位圣僧的死更是令到婆门教的整个神权架构彻底崩溃。大德圣主虽然在婆门教中的地位尊贵至极,作用无比重要,但是他的生死还没有达到使婆门教分裂的地步,只要有十三上位圣僧在,婆门教的神权体系就还能够继续维持下多只是势力为之受损罢了。
这十三上位圣僧都是由大德圣主的亲信组成,他们在平时的时候,掌管婆门教自行划分的十三信徒教区内所有的神权事务,王权事务则由各个城邦的总督、城主来管理。然而当大德圣主意外身死,并且没有指明谁是继承人的情况下,十三上位圣僧则担当其选出继承人的任务,从有着大德圣主血脉的圣子中间选出一人担当大德圣主,将婆门教的神权体系延续下去。
在婆门教
么长的时间里,由十三上位圣僧选出大德圣主的情况过两次,每次都能令婆门教化险为夷。虽然婆门教因此势力大减,但每次都能够安然渡过危机,令婆门教得以延续下去。然而此刻十三上位圣僧随着大德圣主一同被刺杀,而大德圣主继承人又刚刚被取消资格,婆门教一时间陷入了无主境地,婆门教内部的权力斗争也随之展开,至于那些外来敌人则被他们暂且放到了一旁。那些云集在湿毗奴城的圣子们各施手段,竭力拉拢城内各方势力,同时他们还大肆瓜分湿毗奴城外的那三千万信徒,毫无节制的扩大治下军队,整个湿毗奴城变成了一个硕大的火药筒,随时都会爆。
大德圣主和十三上位圣僧的身死,对于所有的婆门教徒来说,绝对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且不说大德圣主本身就是吠陀境内数一数二的高手,其他十三名上位圣僧更可以说是婆门教内高手中的高手,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高手能够在不到一杯茶的时间,就将这十四人一起杀死。据事后存活下来的一个小侍从描述,杀死大德圣主的是两名手持怪异兵器的高手,其中一人将大德圣主缠住,另外一人突然偷袭,一击之下将大德圣主级砍下,其他的十三上位圣僧都同样是在两三个会合之下便被围攻致死。
在吠陀能够拥有这么多的高手刺客,而且所用得武功又千奇百怪,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转向了南边。随后查验十三上位圣僧尸体的高级僧侣,现一名上位圣僧尸体上的死血聚集在体表,呈现暗紫的莲花纹路,这样子很像是被吠陀王族独门绝学大宝华**法杀死后尸体身上出现的独特死斑。于是那些想要表现一番的圣子们则纷纷带领手下高手,前往吠陀王安设在湿毗奴城内的使节官邸查验。然而吠陀王使节官邸里的人全都失踪了,并且在官邸里面现了一条通往城外的通道,在通道的出口处有一具尸体,尸体的身份是吠陀王使节的侍卫,他是因为受伤过重而死的,从伤口来看,应该是被一种极为霸道的武功击中了要害,而这种武功则是一名上位圣僧的独创武功。
这样一来,刺杀大德圣主以及十三上位圣僧的凶手就被锁定在了吠陀王身上,加上吠陀王这个时候宣布只承认菲舍利的大德圣主继承权,并派遣大量军队向婆门教控制下的中部邦郡挺进,这就使得吠陀王的凶手身份被做实了。于是乎,为了获得信徒以及婆门教其他高层势力的支持,所有圣子联合宣布吠陀王为圣敌,圣战的对象由月护圣主,变成了吠陀王。不少头脑简单的人纷纷带兵南下,与吠陀王的军队展开激战,而那些头脑清醒的则另作打算,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联合各方势力,壮大自己。
虽然大德圣主的死,对于吠陀王来说,可谓是一件让他期盼已久的事情,在得到消息的那天他破天荒的取消了所有事务,在大妃的宫中寻欢作乐,恣意的放纵自己。这届大德圣主比吠陀王年长十三岁,从吠陀王继承王位以来,就一直压着他,借用各种手段蚕食原本属于吠陀王族的土地。历代都在吠陀王治下的广大中部邦郡,也是在这个时期被一分为二,其中面积最大的几个邦郡被大德圣主抢去,吠陀王自己只能得到靠近孔雀王城的几个不太合适耕种的山地小邦郡,北部邦郡也是同样的情况。最让吠陀王为之气愤的是原本约定攻打西部土王后,攻占的土地按照彼此功劳多少来划分,然而明明是吠陀王麾下将军将土王擒获,最终结束战斗,迫使土王将大半个西部邦郡的土地吐出来,可是最终落到吠陀王手中的土地却只有婆门教的一半,只比土王保留的土地稍微大一点。
多年来大德圣主对吠陀王的精神以及权力上的压制,这一刻全部消失了,吠陀王自我感觉像是能够掌握整个世界似的,就连菲舍利对他的提醒,也置若罔闻,大肆的整顿军队,借用菲舍利的名义向婆门教控制下的邦郡开拔过去。
当以孔雀王城为中心的吠陀王权力量,都在为能够借着大德圣主之死,婆门教内部不齐心的机会,扩张自己势力之时,身在局内但心在局外的菲舍利却觉得很不对劲。他认为大德圣主死得时间、方式以及刺客留下的线索都太过蹊跷,已经身处孔雀王城的他很清楚以吠陀王现有的高手,绝对没有能力组成这样一个刺客团体,更加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他父亲大德圣主和十三位上位圣僧击毙。整个吠陀有能力并且有实力做到这一点的人,在他看来只有那个已经确认身份的月护王,也只有他才能从吠陀王和婆门教之间的争斗中赚取到最大利益。
第五百一十七章
正如菲舍利所猜想的那样,现在吠陀的局势都是段虎一手策划的,对大德圣主的刺杀就是最重要也是最后的一个环节。虽然整个计划根据吠陀的形势不停的变化,但是整体走势都没有脱离过段虎的掌控,而且在最后一环完成以后,计划所达到的效果远远过了段虎等参与制定这个计划的人的预料。
眼下整个吠陀的中部、南部和西部都已经被拖入了战火的泥沼,吠陀王和婆门教这两个吠陀最大的实力,也是北疆叛军最重要的支持者,现在都不会再因为其他事情而结束彼此攻伐。段虎在这个时候也可以从吠陀的战事中抽出手来,对付吠陀北方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邦郡,以及北疆那支已经形同困守的联合叛军。而段九灵在这个时候也可以将月护军、奢那教、密宗以及众多的帝刹世家,整合起来,建立一个完整的政教一体国家,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吠陀唯一的统治。
眼下毗耶沙和摩耶罗两部人马已经进驻加拉城和洛加城,防止湿毗奴城的婆门教军队北上,不过月护军内大多数人都认为将二十多万精兵就这样放在那里未免可惜了。在他们看来眼下婆门教和吠陀王打得不可开交,自顾不暇,求神拜佛都在祈求月护军此刻不要南下,又怎么会自己来主动挑衅另一个实力与其相当的对手了。不过段虎却认为婆门教内部势力众多。难免有那个愚蠢地圣子想要北上找月护军的麻烦,借以增加自己登位的筹码,有备无患总好过临时抱佛脚。
位于洛加城以北三十里处,靠近红河边上有一个小渔村,这里以前大概有五十户左右的人口,在六天前段虎拿下洛加城之后,这里的人就全都被段虎迁移到洛加城里了。贺军、周义臣等五部狼骑军、后勤辎重大军和在五天前新组建的月护军全都被聚集在了这么一个小渔村里,此外还有从巴亚邦境内紧急召集过来的六万工匠。如此多的人聚集在这里,只有一个目地,就是制造能够运送四十万大军北上南下的船只。
由于在僧城的时候,就有了造船的经验,加上由郭媛和蒙佐两人设计的运兵船组装起来极为简单,而且构造结实。即便是一些浅滩险弯,也能安然渡过,这一点雷猛和孟九已经先行尝试过了。吠陀随处可见的大片树林成了建造船只最好地原料来源,负责砍伐这些树木的人全都是来自新组建的狡狼部月护军,他们在砍伐木材的同时,也训练如何使用手中的兵器,可谓是一举两得,其余的人除了必要的护卫军以外,全都动手组装船只。在数十万人齐心协力且连夜赶工之下,不过数天时间。位于小村庄一旁的天然湖泊内就已经停泊了足够段虎带兵北上的三十多条船只。
“传令下去,五部狼骑军和本部白虎军的战士全部停下手中地活。回营修整。”站在小湖泊旁的段虎吩咐了一声后,转头朝身旁地异邦将领说道:“罗摩将军。昨天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已经过了一晚上了,一直都生活在孔雀王城地你有必要思考这么久吗?还是你的归降本身就是一种缓兵之计?”
站在段虎身边的罗摩此刻已经换上了月护军统帅级别将领所穿的盔甲,因为是段虎的后勤辎重大军专门为其打造的,所以显得非常合身。罗摩在段虎拿下拉各城后,就随拉各城内及其周边两座屯兵处中大量的守城军一同被俘。由于来自洛加城、加拉城以及瓦力城等周边城池的降兵都集中在了拉各城内,简易地降兵营显得非常凌乱,所有降兵都只是被解除了武装,但并没有限制他们在降兵营内的自由。周围也只是不时地有几队月护军在巡逻,防守看上去也并不是太严密。
当时。罗摩同其他降兵的心思一样,想要逃离这里,但是他比其他人多了一分耐心。在进入战俘营的第二天晚上,拉各城那个侍官城主便利用自己的身份,聚集了数万降兵,趁着月护军防卫松懈的时候,分成数十股人马四散逃逸。原本罗摩认为有这么多人一起逃走,总能够逃出去几个人,然而第二天清晨摆放在战俘营门口的数万颗人头,让他感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随后与这数万人同一个营房的人,全都从战俘营内清理了出来,被那名负责看守战俘营营内的将领以知情不报的罪名,当众钉子在木桩之上。
这一系列有意安排的酷刑表演,对所有的降兵而言是及其震撼的,在对月护军心生畏惧的同时也彻底放弃了逃走的打算。之后月护军将降兵彻底的清理了一遍,那些对吠陀王以及婆门教信仰坚定的人全都被清理出去,并被带走,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的人则放弃了自己的信仰和忠心,改为投入了月护军麾下,联合一部分从僧谛城以及巴亚邦北部赶过来的月护军,组建成了一队十二万人的大军,名为月护狡狼部。
罗摩在表露自己的身份后,被一队狼骑兵押解到了段虎的临时府邸内,面见段虎,直到这一刻,罗摩才正正式式的看到了自己崇拜已久的战神段虎。段虎的外表和罗摩所得到的情报并无两样,只不过段虎真人要比罗摩预计的更加高大魁梧,而且那股由他身上散而出的惊人威势如果不亲身见到段虎,很难用语言来描述,至少在罗摩看来吠陀王或是大大德圣主身上绝对没有这样可以轻易令人跪拜臣服的威势。
之后,对罗摩的招降,段虎并没有花费多少口舌,顺利得让人难以相信。段虎并不知道罗摩之所以这么快就答应归顺段虎,投效段九灵麾下担任狡狼部月护军的统帅,主要是因为罗摩已经对吠陀王失望到了极点。对于罗摩这一与情报中描述的性格极为不符的举动,段虎不禁有些怀疑其真心,
摩在答应担任新月护军统帅的同时,又以家人还在吠为由,请求段虎不要公开其身份,更加令到段虎心生疑虑,所以段虎才会借用攻打孔雀王城一事来试探他。
对于段虎的疑虑,罗摩自己心里也很清楚问题所在,做再多的解释也没有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战场上立下功绩,以此来换取段虎的信任。他在听到段虎的问话后,并没有半点惊慌之色,也不解释,脸色非常平静,从怀里取出一份他连夜绘制好的地图,摊在段虎面前的石板上,说道:“陛下,昨日问末将此刻是否合适攻打孔雀王城?末将想了一个晚上,认为此刻可以攻打孔雀王城,但并非最佳时刻。”
“把理由说来听听!”段虎坐在侍从搬过来的马扎上,看着地图,说道。
“末将之所以认为陛下能够攻打孔雀王城,主要是基于陛下大军的战力而言。以陛下狼骑军和白虎军的战力,只需要乘船顺江而下,过了湿毗奴城后登6对陛下大军有利的盘亚大平原,趁着吠陀王和婆门教的军队在北边的邦郡相互攻伐之机,沿着谛斯那河向东南挺进便可在两天之内到达孔雀王城。”罗摩指着地图,细心的解释道:“孔雀王城虽然号称吠陀第一城,但是其防御能力却极为低下,周边最具威胁力的防御力量除了常驻王城外围地三十万王族精锐以外。就王城周围护河中那些被吠陀王奉为神灵的鳄鱼了。以陛下大军座下的猛兽想必那些鳄鱼也无法起到多少防御力量,届时孔雀王城沦陷不过是朝夕功夫。”
“既然你认为孔雀王城这么容易被攻破,那为什么你还会认为现在不是最佳时机呢?”听到罗摩的分析,段虎微微点了点头,但又问道。
“如果陛下只是单纯的想要攻陷孔雀王城的话,依照末将的路线进攻,几乎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是如果陛下是想要整个吠陀地话。那么在耐心的等一等反而比较好些。”罗摩努力说服段虎道:“陛下如果在此刻攻下了孔雀王城,必然会逼得吠陀王族和婆门教屈膝和解,然后聚兵南下夺回王城,到时婆门教也得以从神权和王权之争中解脱出来,北上对付我月护军。虽然我月护军无论民力还是军力都不一定会输给婆门教,但是单单只是因为攻下一座城市。而失去真个吠陀大局,那就显得有点得不偿失了。”
说到这里,罗摩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太过无礼了,于是偷偷的抬头看了看段虎,想从其脸上的表情,看出段虎是否有生气。段虎也感觉到了罗摩的担心,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淡淡地示意道:“继续,说下去!”
简单的两个听起来有点别扭的吠陀词汇,使得罗摩感觉到了段虎已经逐步对他产生了信任。于是一直隐隐紧绷的心放松了下来,指着地图表示出来的几处地点。继续说道:“由于南方传来了捷报,修罗色那独立军被重创。所以眼下除了南部邦郡总督罗什曼那的直属军以外,其余所有的南部守军都会被吠陀王调往中部邦郡,参与和婆门教争夺中部邦郡控制权的战争。依照末将对吠陀王的了解,到时所有召集的军队会按照古战法组建成四个兵团,分别由四个方向正面冲击婆门教地圣子大军,因为被大德圣主踩了一辈子的吠陀王认为只有通过这种正面攻破敌军地方式,才能洗刷掉他历年来累积的耻辱。”
“真是个愚蠢地家伙!”一直站在段虎身边的宇文卓君极为不屑的说道。
“愚蠢并不见得。”罗摩虽然知道眼前这名俊秀的小将无论身份、地位、身手以及兵权都在自己之上,但他还是非常严肃的反驳道:“吠陀王是个极为坚忍的人。虽然他这么多年都被大德圣主压在低下,不敢有太大动作的反抗。但是这并不表示吠陀王的力量就完全比婆门教弱。只看他在得知大德圣主已经身死后,便立刻组建了四个兵团,开始对婆门教掌控地中部邦郡进攻,就足以让人明白他其实早就蓄谋已久。虽然我没有正式参与过对婆门教进攻的谋划,但是从那些参与其中地人口中,我可以知道如果没有我们月护军横空出世的话,吠陀王很可能会在他有生之年将神权置于王权之下。”
“按照罗摩将军你的意思,吠陀王其实早已为这一刻准备多时,”有过独自带兵出征经验的周义臣脸上比其他人多出了一点大将的威仪,他此刻已经逐渐开始按照统兵大将的思维方式来思考问题,只见其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若是这样的话,那眼下婆门教和吠陀王的军队在中部邦郡的胶着状态,就有点蹊跷了,除非吠陀王一定还暗藏了不少兵力,否则……”
“不错,吠陀王的确是隐藏了至少二十万训练有素的大军,若是再加上孔雀王城旁边的那三十万精锐的话,他随时都可以再组建两支兵团加入战斗。”对于段虎这种讨论式的军议,罗摩感到极为新鲜,他很快就接住了周义臣的话,继续说道:“眼下吠陀王还在等待,第一、他在等待南方邦郡收割的秋粮,因为如果想要他想要夺回中部邦郡的话,那么他和婆门教的战斗就有可能是一场持久战,粮草是关系最终战局的重要因素。第二、他在等西部土王的表态,虽然现在西部土王世家已经大不如以前,但是其在西部的势力依然不容小窥,眼下婆门教和吠陀王之间在西部的战斗远远要比中部邦郡激烈,就是因为双方都在逼迫西部土王世家表明自己的立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在等待我们月护军的反应。圣主至尊及陛下的突然出现使得吠陀王的整体谋划出现了不少的变数,我月护军兵力之强,绝对有着左右战局的作用,所以吠陀王在等待我们做
,然后再决定是与婆门教和谈、还是与婆门教展开全
“罗摩将军,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吠陀王会那么执着于要得到中部邦郡呢?”贺军皱眉想了想,忽然问道。
“那主要是因为历代吠陀王的陵寝在婆门教治下的邦郡中。”罗摩指着位于湿毗奴城南方大约三十里处的一个圆圈,解释道:“当年第一代吠陀王在已经泯灭的梵天教帮助下,成为了吠陀绝大多数土地的统治者,之后梵天教的六师圣人为吠陀王找到了一处众神庇护之地,并告诉吠陀王只要历代吠陀王死后都葬在那里,那儿整个吠陀王族便可以一直延续下去。所以吠陀王一脉死后,便按照族内传统埋葬在那个圣陵之内,而吠陀王对吠陀的统治也一直没有断过,这就使得历代吠陀王都认定了自己的统治是因为得到了众神的庇佑。可后来这代吠陀王继位之后,婆门教大德圣主趁吠陀王年幼,强行占据了整个中部邦郡,并且将历代大德圣主的遗骸全都转而埋在了圣陵之内。随后婆门教的势力越来越大,而吠陀王的势力则越来越弱,这就使得吠陀王认定这种势力的转变肯定跟圣陵有关,所以立志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夺回圣陵。”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挡子事,我还以为就是因为婆门教占了吠陀王的地,吠陀王想要抢回来这么简单呢?”雷猛呵呵一笑。朝段虎建议道:“王爷,不如我们也把这块地抢过来,等王爷你以后……”
“呆子,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贺军察觉到雷猛后面地话有点不对劲,连忙出言制止。
雷猛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话犯忌讳了,连忙捂住嘴巴,然后单膝跪地,道:“末将胡言乱语。冲撞了王爷,末将甘愿受罚!”
“起来吧!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段虎笑着摇了摇头,抬手示意雷猛起来,然后神色严肃的朝众人说道:“怪力乱神本是人心妄想,我们可以借其势,但不可信其真。你们明白吗?”
“末将明白!”众人齐声道。
段虎随后又朝罗摩问道:“罗摩将军,你认为我军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罗摩感觉到段虎已经开始信任自己了,于是整个儿变得更加自信一些,也笑着说道:“陛下,其实早已看透了眼前的局势,又何必问末将呢?”
“本王想要听你说。”段虎注视着罗摩,不容置疑的说道。
罗摩想了想说道:“依照末将愚见,陛下驻扎在洛加城和加拉城的月护军,应该按兵不动,然后陛下亲自带兵大张旗鼓的从洛加城出北上。给吠陀王和婆门教一个信息,那就是你不插手两者的争斗。要北上取得北方邦郡地控制。眼下北方邦郡对婆门教或吠陀王都是一个多余的存在,所以陛下带兵北上必然会令到他们放心下来。只要他们放下了心中的顾忌,那么他们就一定会使出所有的力量,争夺中部邦郡的控制权。到时我们只需要等到两者军队消耗得差不多之时,分别从吠陀江和红河两条水路,顺江南下,一举拿下孔雀王城,收编其王城大军,而婆门教也会因为缺少了一个生死大敌。注意力也由外转到内,所有圣子开始争夺大德圣主之位。到时再对付婆门教对于我月护军来说便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很好!很好!”段虎连连点头称赞,说道:“虽然本王看过有关你地情报,但是当时本王只认为你不过是个可以统兵打仗的将领,没想到你竟然把吠陀时局看得如此透彻,看来让你只当一部人马的统帅还是有点小瞧了你。”
“陛下过奖了!这只不过是因为末将一直都身处吠陀王和婆门教之间的争斗之中,而且又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待所有的事务,才能将时局看得如此透彻。”听到自己崇拜的对象给予自己如此高的评价,罗摩感到非常高兴,于是继续说道:“虽然末将认为吠陀王和婆门教最终难免一战,但是双方最终是否会两败俱伤,还取决于两个势力。其中一个是西部土王,另外一个就是南方邦郡的总督罗什曼那。罗什曼那经营南部邦郡多年,他手中的兵力是南部邦郡最精锐地兵力,其次他这次又剿灭了修罗色那独立军,并且收服了独立军的大量降兵,使得其势力大长。如果他到时带兵北上支援吠陀王地话,有可能会令到战事一面倒的向着吠陀王,除非这时候西部土王能够出兵帮助婆门教,否则很难做到两败俱伤。”
听到罗摩所言地顾忌,段虎显得非常镇定,淡然一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罗什曼那绝对不会北上离开南部邦郡,至于西部土王世家,我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态度,不过僧谛城方面已经派人去联系了,相信这两天就能知道答案。如果西部土王不知好歹的话,本王不介意在北上之前,先将他们灭了。”
这时,一直在渔村内理事的周纯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走到段虎面前,躬身行礼后,递出一封蜡封的信件后,道:“王爷,西边派人送信过来了。”
段虎对信件来的时机之巧,感到略微惊讶,很快他就恢复常色,伸手取过信件,打开仔细看了看,由于信是用两种文字书写的,段虎看得懂。没过多久,就见到段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朝周围众人下令道:“传令下去,立刻将所需军械备齐,明日午时本王要带兵北上。”
说完后,便不再理会一脸不解地众人,哈哈大笑着朝渔村走去。
罗摩则看着段虎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看来吠陀改天换日的时候已经到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伊兰特邦总督跋坐在原巴提雅城主卡加办事的房间内,一张张写满数字的文卷被他拿起扫看了一眼后,又放到了一旁,随着后面数字的递增,他那张紧绷的脸也逐渐放松下来。这段时间吠陀全境的混乱局面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身为掌管北部最富有邦郡的总督,他所面对的压力是空前的。
自从南方的邦郡突然传出神话预言中的月护时,跋就感觉到吠陀可能要乱了。随后果不其然,巴提雅城主卡加擅自拦截了北疆军队急需的粮草,并将其烧毁,之后更是率领亲信以及直属军队畏罪潜逃,进入了十万大山里面,至今不知所踪。在卡加逃亡没有多久,原本一名忠心婆门教的老牌帝刹家族的长老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群乞丐刺杀,当场毙命。
这一事件对整个吠陀北部邦郡的局面及其重要,由于这名帝刹家族长老非常抵制吠陀王在北部邦郡的势力,曾经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愿意捐献家产,组建婆门教圣军,将吠陀王在北部邦郡的势力彻底的赶出去。所以当这名长老突然遇刺身亡之时,绝大多数人第一想法就是吠陀王要对北方邦郡动手了。之后再联想到从南边传过来的婆门教和奢那教正在开战的消息,几乎所有的人都极其笃定吠陀王是想要借着婆门教内的僧兵无从北顾之机。将北方邦郡彻底地纳入王权统治。
在这种猜疑下,吠陀王和婆门教在北部的势力开始出现了一些武斗摩擦,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但是无论死伤多少,双方的主力都没有出场,因为他们还在等待另外一个北方势力的决定。北方总共有十六个邦郡,其中婆门教占据了绝对优势,有着靠近摩云关的八个邦郡。吠陀王在北方则掌握了靠近南方十万大山的五个邦郡。虽然双方所掌握的土地和兵力都有着很大差距,但是就整体实力而言,婆门教最多只是比吠陀王高出一筹,其主要原因就是吠陀王掌握了北部商贸大郡伊兰特邦和吠陀主要地产金地达荼邦,而婆门教多年来也对这两个邦郡是垂涎三尺。
北部邦郡除了这两股势力以外,还有一股不容小窥的势力。就是萨满教所控制的三个邦郡。早在数百年前,萨满教的信仰就已经传入了吠陀,当时不少信仰萨满教的北疆异族人定居在吠陀北部邦郡,后来随着异族人融入了吠陀的生活,萨满教信仰也逐渐地在吠陀全境扩张开来。由于吠陀人对北疆异族强大战力的崇拜和畏惧,使得他们认为北疆异族的强大主要是因为信仰了萨满教,从萨满教的神灵里获得神力以及勇气,这样一来就使得萨满教传播的度极其几乎有点出了婆门教和吠陀王的预计。
由于萨满教中有着一条兼爱平等的教义,从根本上违反了先代吠陀王和婆门教大德圣主所定下的种姓制度。若是任由萨满教传播的话,有可能会使得整个吠陀的神权、王权体系全部崩溃。所以在后来。吠陀王和婆门教联手,竭力打压萨满教地传播。并且利用政令将萨满教的传播范围规限在北部邦郡。然而无论吠陀王和婆门教如何打压,萨满教依旧在吠陀其他邦郡地民间传播着,而且几乎每个信仰萨满教的人都是非常坚定地信徒,他们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去往相对严寒贫瘠的北方居住,因为只有在那里,他们才能够在公开场合念诵萨满教的经文。
随着越来越多的萨满教信徒涌入北方,萨满教逐渐的在北方形成了一定势力,数十年前北疆萨满教总坛应吠陀民间萨满教组织的邀请进入吠陀北部设立萨满教的分坛。不过当时由于婆门教从中作梗。加上北疆萨满教总坛使者和吠陀民间萨满教组织有着一些分歧,最终建立分坛的计划就此搁浅了。
七年前。长空婉如接手整个萨满教,同时她将已经统一地魔门六道也融入了萨满教之中,并且将自己的亲信全部安插到了萨满教内地重要位置,从上到下的将萨满教掌握在手中。之后她遵从段虎的王令,开始将萨满教的影响力逐渐向吠陀境内延伸,以前搁浅的那个建立萨满教分坛的计划又被她重新拿了起来。在经过一连串的利诱、威逼以及刺杀之后,北部邦郡的各方势力终于答应了长空婉如的要求,联名以萨满教徒众多需要统一约束为由,请求婆门教高层和吠陀王应允了萨满教在北部建立分坛。
北部邦郡联名提出请求之时,正好是吠陀王谋划对付婆门教的时候,所以吠陀王很快就答应了请求,并且派人秘密的送了一封信给长空婉如,在信中暗示长空婉如如果投靠他,将会有一些什么好处。长空婉如很巧妙的回了一封信给吠陀王,在信中表示对吠陀王统治吠陀全境的合法性予以尊重,虽然大部分的内容都是一些华丽空泛的词藻,但看上去却很容易让吠陀王相信萨满教是支持他的,加上长空婉如将数名贞女道的弟子送入孔雀王城,这样就使得萨满教已经得到了吠陀王权的支持。
相比起吠陀王的表现,大德圣主就显得极不冷静,很好的应了那句同行是冤家的俗话。他通过婆门教在各地的庙宇宣布,萨满教为北疆邪教,所有暗中信仰萨满教的人都是邪徒,他们不配拥有任何种姓、土地以及财产,同时他还在四个种姓之下又擅自设立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种姓,名叫伉,吠陀语的意思是无姓氏的人。随着婆门教在控制的邦郡中驱逐所有信仰萨满教信徒,剥夺这些萨满教徒的财产和土地,这些蛮行变相的使得萨满教徒变得更加团结,而且随着北方的萨满教民间组织接纳各地萨满教信徒的人数越来越多,其势力也变得极其强大。
由于已经有了王权支持,长空婉如立刻请自到吠陀北部邦郡建立祭坛以及教会组织,除了她带过去的两名大祭司以外,其余四名大祭司和一名总祭长的职务都是由当地萨满教组织的头领担当。此外她还在吠陀王
教势力之间的三个极为贫瘠的沙漠邦郡分别建立三座许是时运正旺,在她遵照萨满教的轨仪为祭坛施展祭天降神之术的时候,原本在当时那个季节不会下雨的三个沙漠邦郡同时下起了倾盆大雨,而且是极为反常的下了三天。这些雨水连同恒连山脉上所融化的雪水,形成了急的洪流,在山体上冲刷出了一道天然山渠,引得恒连山脉上的雪水流到了长空婉如开设祭坛的三个邦郡东侧的一小片草原上,并形成了一个天然湖。
这种近乎神迹的事情,不但使得三个号称吠陀最贫瘠的邦郡拥有了能够维持生存的水源,还使得长空婉如的声望在吠陀的萨满教中高涨到了极点,她从此被吠陀的萨满教尊称为圣母,而那个天然湖也被称为了圣母湖。随着长空婉如在吠陀的萨满教徒心目中拥有了无法动摇的声望,之后几年里面她开始清理吠陀萨满教中那些不愿归顺她的人,其中四名大祭司中就有三名神秘死去,虽然有不少人怀疑这更她有关,但是面对拥有神一般声望的她却没有人敢多一句嘴。
由于得到了段虎的武器支持,长空婉如得以迅的在几年里面组建起来了三支人数高达三十万的萨满教僧兵,并且凭借这些忠心不二的僧兵以及吠陀王的放纵,那三个沙漠邦郡全部都纳入了萨满教的统治,邦郡总督也是忠实地萨满教徒。
虽然有了圣母湖的滋润。但那三个邦郡的土地依旧贫瘠,人口一直无法升上去。可是贫瘠的土地和艰难的生活,加上狂热的信仰,使得这片土地上的吠陀人要远远比其他地方的吠陀人彪悍很多,几乎达到了全民皆兵地地步,这也是北部邦郡其他两股势力对其极为重视的主要原因。当初婆门教的一个城主因为无意中看上一名普通萨满教徒的妻子,并且将她强抢入府,长空婉如知道后。立刻下令攻打那名城主所在的城邦,杀了将近三万人,将城池财物掠劫一空,诛灭了那名城主满门之后,才退兵收手。这一看似小题大做的疯狂举动,不但震慑了整个北部邦郡。还使得吠陀萨满教内部变得更加团结,战力也随之提升到达顶点。
面对这样一支强硬地势力,无论同样身处北方的吠陀王和婆门教势力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很清楚这股势力是左右战局的关键,所以几乎同时双方势力的头目都给吠陀萨满教的总祭长写了一封信,想要让他站在自己这边,再不济袖手旁观也好。随后他们同时受到了萨满教总祭长给他们的信件,表明眼下萨满教跟北疆总坛失去了联系,吠陀萨满教的高层无法做出决定,所以在没有得到总坛指示之前不会参与任何争斗。
这两封意思含糊的信件虽然没有给予双方势力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在双方看来其中的意思已经足够了。于是在萨满教没有介入地情况下,吠陀王和婆门教在北部邦郡的势力展开了激烈地战斗。随着时间的推移。婆门教地势力逐渐占据上风,原本府邸在北方的总督们纷纷转移到了南方。跋也是其中之一,他在开战之始便将总督府移到了巴提雅城。
由于段虎拿下了洛加城,使得北部邦郡无法和南方取得任何联系,而摩云关又因为巴比司家的作用,切断了吠陀跟北疆的联系,以至于北方邦郡变成了一个孤岛。随着北部邦郡的战事加剧,大量的北方平民开始坐船向南方逃窜,在经过几次大规模的难民潮之后。扼守咽喉的跋将自己地兵源开始放在了这些难民的身上。他在巴提雅城周围以及红河上,设立关卡。将所有准备南下地难民拦截下来,其中的青壮一律都被抓入了军队之中,补充其战力消耗。虽然他的这一措施拆散了无数家庭,使得不少吠陀百姓对他恨之入骨,但从军事上来看,他的军队在激烈的战斗中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增强了不少,总兵力扩充了两倍有余,并且多次击败并攻陷婆门教的军队和城邦,俨然已经成为了六名总督的中心主力。
跋出身吠陀的一个没落将领世家,由于是庶出,加上母亲身份低下,所以一出生他就注定无法得到将领世家的帝刹种姓。因为种姓给他带来的羞辱,也使得他极为痛恨最先提出种姓制度的大德圣主,从而对看中其能力给予其帝刹身份的吠陀王极为忠心,并誓死为吠陀王对抗婆门教。
面对眼前的局面,跋看得远远比其他总督要远得很。他很清楚随着战斗的延续,最终的胜利者绝对不是吠陀王,也不是婆门教,开战双方都会因为兵力损失以及粮草耗尽,而失去战斗能力。到时一直充当旁观者的萨满教就能够出来收拾残局,从而把他们全部消灭,掌握整个北方十六邦,即便不能将他们消灭,也会尽最大力量减弱他们的军力和地盘,从而扩大萨满教在吠陀的影响力。
虽然跋曾多次向其他总督提起过对萨满教的怀疑,但是却丝毫无法引起其他五位总督的注意,这些总督都和萨满教关系极为不错,身边最宠爱的小妾也都是萨满教赠与他们的,所以每次跋提出萨满威胁论时,那些被酒色财气所迷的总督们都会顾左右而言他。
或许是跋感觉到其他总督跟萨满教可能有所交易,所以他决定以一己之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场战争结束掉。他的想法就是聚集所有军队,以婆门教防御相对薄弱的达陀平原为突破口,北上贯穿整个婆门教所控制的邦郡,与身处北疆的六十万吠陀精锐取得联系,让他们南下平定北部邦郡的婆门教,最后再决定是否继续南下攻打月护军。也正是抱定了这样一个主意,他将自己将近八成的军队全都秘密的调派到了伊兰特邦的北方,随时准备进攻,而进攻的最佳时机就是等待婆门教大军攻打产金之地达荼邦的当天。
第五百一十九章
“总督大人,前方探子回报,婆门教主力大军已经东移,准备攻打达荼邦。”巴提雅城临时总督府中,一名吠陀将领模样的人手中拉着一卷跑似的冲了进来,见到跋气还没有来得及喘,就急声汇报道。
跋听后,面露惊喜,抢过展开仔细的看了一遍后,连声赞道:“好!实在太好了!”
这么多天一来,跋一直都在等这个消息,等待这个出兵的信号。他早在六天前就故意在大白天将巴提雅成以及整个伊兰特邦的税收财宝全部运送到达荼邦,统一交由达荼邦的总督管理,主要用于招兵买马。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要让婆门教的人全都知道眼下达荼邦聚集了北部十六个邦郡将近八成的财富。
对于北部婆门教势力的弱点,一直敌视婆门教的跋非常清楚。北部的婆门教势力信徒众多,他们一点也不缺人,而且在开战之前,北部婆门教势力将原本应该和吠陀王的粮草一起运往北疆的军粮给截停了,所以他们也不缺粮。他们现在真正缺少的是钱,是支撑庞大军队的军资。北部邦郡不同于其他方向的邦郡,这里由于直接面对北疆,经常都会受到北疆异族的滋扰,使得这些邦郡民风彪悍的同时,也没有多少财产可以留下。由于北部邦郡没有太多油水可捞。吠陀王又不会将最能聚集财富地伊兰特邦和达荼邦交给婆门教,这就使得北部婆门教在湿毗奴城的高层眼中形同鸡肋,每年拨给北部婆门教的援助资金也越来越少。
这次北部婆门教自的将信徒组成军队,意图控制整个北部邦郡,但因为没有军资,使得军队的组建曾一度受阻。后来北部婆门教的主管僧侣不得不站出来,对众许下诺言,只要消灭了吠陀王在北部的势力。那么所有加入婆门教大军的人都能够获得一笔丰厚地薪金,即便是战死了,其家人也能得到婆门教的照顾,并且除了薪金以外,还能分到一块相对肥沃的土地。
婆门教主管僧侣的承诺很好的鼓舞了婆门教的士气,所以一开始地时候。北部婆门教大军可以说是高奏凯歌,连连攻下与他们控制邦郡相邻的几个城邦。可是当吠陀王的北部势力开始缓过气后,装备精良的王权大军抵挡住了婆门教大军的如潮攻势,使得战局变成了胶着状态。在这个时候,由于北部婆门教内的储存军费消耗殆尽,使得整个婆门教大军士气极下降,北部婆门教大军不得不退出几个次要的城邦,收缩战线,以免被吠陀王的军队各个击破。
跋就是借着婆门教急需用钱这点破绽,以大量的金钱为诱饵。将婆门教大军引到东部的达荼邦,而自己就可以集中所有兵力。实施自己早就谋划好地计划。
跋来回走动了几趟后,命令侍从将一张北部吠陀的军事图给摊在桌子上。然后对门口地亲兵吩咐道:“立刻去请蒙达迦将军过来。”
在召令传下去没有多久,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只见一个身材高大、体形威猛地昆仑奴走了进来,在他身上除了那件风格迥异的铠甲以外,最引人瞩目的就是背在身后的那柄巨型宽刃剑,很难想象这柄比**腰部还要宽的巨剑砍在人的身上是什么滋味。
“末将蒙达迦,见过总督大人。”蒙达迦走进来之后,朝跋躬身行礼道。
“蒙达迦将军快快起身。”跋连忙上前将蒙达迦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尘,将他拉到一旁桌案边坐下。神态极为亲热。
蒙达迦是跋在孔雀王城时,无意中现的一个昆仑奴,当时蒙达迦只不过是一个兽奴,专门在宴会上跟猛兽搏斗以娱乐吠陀上层人。由于见蒙达迦天生神力,并且身手过人,于是他爱才之心油然而生,不惜借钱,花费重金将蒙达迦买下,并且让其充当亲兵,随他一同参与战斗。十几年过去了,跋能够由一名没有继承帝刹种姓地下层平民,屡次立下战功,最终成为一方总督,蒙达迦居中功不可没,所以当他组建邦郡守军的时候,身经百战地蒙达迦便成了担任统兵大将的不二人选。
不过由于蒙达迦的身份问题,当时任命一名比难驮种姓人还不如的昆仑奴成为统兵十万的大将,在伊兰特邦乃至整个北方邦郡都引起了不小的争议。然而跋甚至不惜跟治下的帝刹世家闹翻了,也要将蒙达迦推举到这个位置上,巴比司家族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便跟跋闹翻的。对于跋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蒙达迦是感激不尽,对其忠心可以说是无人能敌。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可以这样说,如果世界上拥有神灵的话,只要跋一句话,蒙达迦的剑可以毫不犹豫的砍向神灵。
也正式蒙达迦对自己的忠心以及他的能力,使得跋愈的重用他,这次事关北方吠陀王势力的战斗也交给了蒙达迦来主持。
“你接掌了军队之后,立刻带兵北上,行军路线由……”跋也不废话,将任免文书交给蒙达迦,然后指出了大军北上的几处主要路线,然后脸色严肃的吩咐道:“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即便你穿越了北方婆门教的势力也不能放松警惕,因为摩云关的关守跟巴比司家族关系极好,巴比司家族似乎已经投靠了那支神秘的月护军,所以摩云关关守的立场就很值得思量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要先将摩云关掌握在手中,然后在联系身处北疆的吠陀大军,即便不能完全掌握,也要将摩云关的军队控制住。”
“末将明白。”蒙达迦连连点头,将跋每一句话都牢牢的记在脑海中,将行军图收入怀中之后,一脸担忧的说道:“总督大人,如果我将军队带走了,你怎么办呀?婆门教大军如果攻下了达荼邦之后,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巴提雅城,到时单凭大人您留在城内的守军,是绝对无法跟婆门教大军相抗衡的。”
跋拍了拍蒙达迦的手臂,一脸轻松的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即便婆门教大军攻下了达荼邦,他们也不会进攻巴提雅城的。因为那时门教
具威胁力的已经不再是我们,而是紧挨着达荼邦的萨教大军必定会希望扩大战果,让婆门教成为北部邦郡唯一的宗教,到时只怕他们会聚集兵力,找借口攻打萨满教控制的邦郡。就算他们不去招惹萨满教,转而攻打巴提雅城也没有什么关系,最多我同巴比司家族的那个卡加小子一样,带兵躲入十万大山里面,想必以婆门教现有的力量也同样不可能分兵进入山里追击我,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
“既然大人心中早有定计,那末将也不多说了。”蒙达迦朝跋再次行礼后,神色坚定的说道:“最多十天时间,大人便可在此接到末将的捷报。”
“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办得到。”跋关切的说道:“今日此去需万事小心,不可有丝毫大意,来日再居之时,我定当捧酒相迎。”
听到跋的话,蒙达迦露出了感激的微笑,重重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快步离开了总督府,跋站在门口直到蒙达迦的身影消失,他才回到了文案前。然而此刻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不安,似乎会有什么灾难生一般,但是很快他就将这种不安摔倒了脑后,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处理着面前的军务。
当天深夜,已经处理了一天公务的跋将最后一份接替某个城邦军务的将领任命书盖上自己地印章之后。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身边的侍从早已因为劳累睡着了,跋没有叫醒他,反而将披在身上的披风给他盖上,也正是因为跋这种爱兵如子的态度才使得手下人愿意为其卖命。
跋走到了门外,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心中默默的计算着蒙达迦的大军已经走到哪里了。虽然三十五万精锐大军是逆着红河支流北上地,但是依照船。他们应该早就已经出了伊兰特邦,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已经攻下了位于伊兰特邦北部迦奇婆邦的布舍港,正在沿着北部婆门教为了方便运兵修葺的官道,进入了菱邦。接下来他们将会迎来一连串的硬仗,菱邦是北部婆门教信仰最为坚定的邦郡。那里地信徒就同萨满教信徒一样,拥有极为狂热的信仰,认为为信仰而死是一件最光荣的事情,由此便可推测出跟这些疯子战斗是如何的困难。
虽然三十五万青壮大军的北上之路极为艰难,但是跋并不担忧,对于蒙达迦的指挥作战能力,他是充满了信心。蒙达迦不单单是一名冲锋陷阵的绝世猛将,他更是一名着眼大局、冷静指挥的统帅之才,此外可能是因为出身在西域,他对于西域著名的龙枪方阵的掌握。可以说比任何一名西域将领都要熟练,其后他更是为跋训练出了用于骑兵地龙枪冲阵。当年跋还是一名先锋军官时。受命前往南部邦郡平息修罗色那的叛乱,在战斗中蒙达迦就曾率领一支五千人地龙枪冲阵。从正面硬生生的将一支由七百头战象组成地军团给冲散,为最终剿灭叛乱奠定了胜局。之后蒙达迦更是协助跋屡立奇功,若是身经百战的话,整个吠陀能够比得上蒙达迦的没有几人,这也是跋对他的信心来源。
就当跋心中浮想联翩,一颗心飘到了北方之时,一名总督府的侍卫武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色显得非常慌张。见到跋后,急忙上前汇报道:“禀告总督大人。在莲伽城以南的山林里面现了前巴提雅城城主卡加的行踪,看路线似乎正在朝莲伽城以北地末罗城进,人数估计有五千人,全部都是骑兵。”
“哼!卡加这小子总算出现了!早就料到他快要出来浑水摸鱼了。”跋显得并不紧张,似乎胸有成竹,他快步回到房间内看了看地图,自言自语的说道:“末罗城?是伊兰特邦地东部大门所在,卡加攻下这座城池难道是想要投靠婆门教大军,引他们进入伊兰特邦?”他稍微想了一下,抬头朝一直等候其下令的侍卫武官,说道:“你立刻传令下去,命令莲伽城的城主放弃守卫莲伽城,带兵追击卡加部军队,与末罗城守军一同将卡加控制在末罗城周围,不得让他在伊兰特邦境内乱窜。”
“是!”侍卫武官连忙接过令牌,起身退下。
跋虽然表面上表现的非常轻松,但是内心深处却产生了一丝不安,而且这股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大,他总觉得自己少算了什么。为了缓解心中的不安,他又下了一道军令,命令巴提雅城内仅有的一千骑兵立刻出,前往末罗支援。然而即便这样做了,他内心的那股不安依旧没有减弱,反而还在缓慢增加,这一刻他明白自己估计的变数绝对不是卡加,为了找出自己计划的变数,他的眼睛始终都注视这眼前的地图,像是想要那个变数自己在地图上显现出来似的。
时间慢慢的向前行走着,黎明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刺在了跋那双多出了一圈黑印的眼睛上,使得他感到了一丝难受。经过了一晚上的思考琢磨,跋对引起自己心中不安的那个变数依然没有半点头绪。
“总督大人,北方战报来了。”在跋梳洗之时,侍从将下面刚刚送过来的战报拿了过来。
跋将手中的毛巾交给侍从,然后急忙打开战报,反复的看了几行后,脸上稍微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就和他昨晚猜想的那样,蒙达迦率领的大军进展极为顺利,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布舍港,眼下大军已经全部进入了菱邦,先头骑军已经和菱邦的守军战斗了一场,歼敌七千,一连攻下了四个小城邦,估计再过一天时间,便能通过菱邦。
跋将手中的战报好生收好,他清楚等蒙达迦的大军通过了菱邦之后,再想要听到北方战报,就要等蒙达迦领着北疆的吠陀大军南下回援了。然而就在这时,跋手下的几名侍卫搀扶这一名浑身是血的将领跑了进来,并且大声疾呼道:“总督大人,不好了!达荼邦的联军全军覆没了!”
第五百二十章
“什么?你说什么?”跋疾步冲了上去,推开几名侍卫,将那名浑身是血的吠陀将领提了起来,怒声吼道:“我们的联军有四十万怎么可能……”
正当跋急声询问之时,情况突生变肘,那名看上去只有一口气的吠陀将领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了跋手部脉门,同时身形一缩,随后像是虾子一样弹起来,双腿朝跋胸口用力蹬了过去。眼看着这一记重击就要踢到跋胸口之时,吠陀王麾下有数高手之一的跋手臂仿佛脱臼了一般,不但瞬间拉长了不少,身体更加像是失去了骨头一般极度的扭曲变形,堪堪躲开了蹬过来的那一脚。
眼见跋躲开了这致命一脚,在周围的那些侍卫立刻抽刀朝跋急砍过来。若是在平时这些侍卫的简陋招式丝毫不能对他的因陀罗不破身造成任何威胁,然而他现在的脉门却被一名不弱于他的高手锁住,一身修为最多只能使出五成,绝对无法去硬抗劈砍过来的数柄弯刀。
说是迟那时快,跋将身子收缩一团,然后利用被抓的手臂,借力朝那名吠陀高手冲了过去,似乎想要不顾一切的用身体将对方撞开,以躲避劈砍过来的弯刀。跋这种两败俱伤的招式着实让对方感到了麻烦,那名吠陀高手似乎一身修为都集中在了拳脚之上,身体绝对无法跟跋这样专修外家功夫的人相抗衡,若是身体对撞的话,所受的伤绝对比跋要重得多。于是乎他只能放开紧扣跋脉门的双手,同时回缩入怀,两根大拇指奋力点击在跋撞击过来的背上。
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几柄弯刀被跋恢复过来的因陀罗不破身给弹开,并且挣开了侍卫的双手,回旋着劈砍了回去,那几名侍卫无一逃脱全部死在了自己的弯刀之下。而与此同时跋也不太好过,虽然他的因陀罗不破身在脉门解开的那一刻便瞬间恢复了过来,但是他的后背命轮却毫无花俏的承受了对方两记威力惊人的指力。若不是最后他借用劈砍在身上的那几柄弯刀将指力卸开了一部分,只怕他现在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了。
“好厉害的摩耶天指!”缓过劲来的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站了起来,深吸口气,稍微控制了一下伤势,然后怒视着眼前伪装成联军将领的吠陀高手,冷笑道:“不知大师是萨满教的那位大祭司,竟然有兴致纡尊降贵充当起了刺客?”
“早就听闻跋将军的因陀罗不破身乃是我吠陀境内最强的外家功夫,今日一见果然不错,竟然能够正面接下我的两记摩耶天指而只是吐了口血,实在佩服!佩服!”那名吠陀高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露出一张非常年轻的脸,然后双手交叉于胸口,朝跋行了一个萨满教的礼节,微笑着说道:“曼达见过跋将军,愿长生天与将军同在。”
“没想到我跋有幸能够见到萨满教三大祭司中最年轻的大祭司,还能令他自贬身份来充当刺客,实在是荣幸之致!”跋豪迈的大笑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之色,随后脸色又变得极其严肃,正色道:“身为大祭司的你如今出手来对付我,就证明你们萨满教已经插手进来了!虽然我早就料到你们绝对不会甘心置身事外,一定会找时机插手北方的势力变动,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会加入婆门教的那一方来对付我们,既然你们已经和婆门教联手,看来在达荼邦的联军现在只怕……”
“跋将军不必胡思乱想,我们并没有和婆门教联手,也还没有正式的插手北部邦郡的战事。”曼达似乎没有准备立刻动手的意思,非常优哉的站在了门口,说道:“这并非我们不愿插手进来,只是因为最佳的时机还未到!”
“你们既然还未插手北部邦郡的事务,那为什么你们要来刺杀我?”跋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
“说起来你的确很冤枉,如果你不是占据了巴提雅城的话,我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对付你。”曼达惋惜的看了看跋,说道:“你之所以会成为我们的个目标,主要是因为你挡住了一位神一般的大人物的去路,而我们只好暂时充当这位大人物的开路先锋。”
“大人物?”跋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说道:“原来那些从南边来的传言都是真的,你们已经投靠了月护军!看样子你们是在给月护军北上清除障碍。”
曼达身形忽动,朝跋冲了过去,同时说道:“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那你也应该可以死得瞑目了!”
面对来敌,跋也不甘示弱,提聚全身修为,怒声喝道:“想要本将军死,你还没有那个能耐!”
说完,其双拳频出,攻向曼达周身要害,曼达的拳脚也毫不犹豫的跟跋的拳头硬碰硬起来,想要借用反震力加重跋
受的内伤。没过多久,曼达的想法似乎奏效了,在I了十几招后,跋似乎终于扛不住体内的伤势,喷了一小口血,身形也随着曼达的指力后撤了四五步,其因陀罗不破身似乎也无法起到作用,防御漏过的一记摩耶天指击穿了他的肩膀,鲜血顺着伤口将上身的衣服全都染红了。
曼达见跋似乎撑不住了,于是施展出长空婉如秘传给他的一套魔门腿法摧心脚,朝跋的胸口急踢出去,想要一招之内将其解决。然而跋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让曼达顺顺利利的击杀他,右手提聚全身功力,使出自己偷学自婆门教的大梵天拳,奔向曼达的下腹本命脉轮。
面对跋的拼死一击,曼达似乎并不准备撤招防御,在他看来跋现在是强弩之末,即便集中了自己也不一定会有多大的伤害,而且脚始终要比手长。在曼达多翻算计之后,他的那一记摧心脚狠狠的踢在了跋的心口上,然而这一记必杀重腿却并没有挥预计的功效,只不过令到跋喷出了一大口血。随后形势急转直下,跋的身体随着腿势向一侧偏移,手臂陡然的增长了几分,堪堪好击打在曼达的本命脉轮上,拳头上的力量瞬间摧枯拉朽一般冲入曼达体内,将曼达的脉轮撕成了碎片,曼达就连痛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倒地毙命,其圆睁的双眼充满了不甘和诧异。
跋施展出致命一击之后,也坐在了地上,随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跟着脸颊瞬间一红,口中又喷出了一口紫黑色的鲜血,似乎是将体内的淤血给喷出来似的,直到这时他的脸色和呼吸这才逐渐恢复过来。
“看来你死得有一点不甘心。”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之后,跋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身体已经逐渐转凉的曼达,然后解开衣服从怀中取出一件用乌黑金属丝编织而成的胸甲,只见在胸甲上有着一个明显的脚印,而且与其对应的胸口上也多出了一个深紫色的淤痕,说道:“其实你最后踢出的那记脚力也着实强悍,就连这件陛下御赐的玄神甲也被踢变形了,想来光凭这一记脚力整个吠陀能够胜过你的就没有几个,只可惜决定生死胜负的因素,并不一定是武学修为的强弱,智谋也很重要。”
“好!好一句!智谋也很重要!”就在跋心生惋惜的时候,在他身后忽然传来数声击掌喝彩声,随后一个听了足以令人浮想乱性的娇柔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内,令到他心脉命轮不由自主的颤动,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似的就要破体而出。
跋心道不妙,连忙深吸几口气,运转自己的不动雷识,稳下心神。过了没多久,他恢复过来后,张开双眼的同时心生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不趁着他稳定心神的时候出手击杀他。于是他转身朝身后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在椅子上坐着一个有如神话中女神样貌的倾世佳人慵懒的坐在了椅子上,一双足以勾摄魂魄的媚眼略带轻蔑的看着跋,同时一只纤细的玉手抚摸着跋放在桌子上的印信。这一刻跋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所有的抱负和身份都不重要了,唯一的愿望就是成为印信上那只被其抚摸的石兽。
“萨满教的长乐天圣母!”跋深感自己有点不对劲,连忙收束心神,然后试探性的问道。
“跋将军不愧为北部邦郡的第一战将,就连我教的大祭司也被跋将军如此轻易的就击杀了,实在让本座感到很高兴。”长空婉如既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又没有反对,只是微笑着说道:“我主如今正在召集人才,协助我家幼主治理吠陀,跋将军这样的出色人才正是我主需要的,以将军的才能成为一方诸侯也不为过,不知将军可有意投效我主麾下?”
“没想到在萨满教有如神一般被信徒尊崇的长乐天圣母竟然会是他人的走狗,”跋听到长空婉如的话后,脸色陡然一惊,随后又冷笑着,讥讽道:“我很好奇是谁有能力驾驭圣母这样的人物?不知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长空婉如丝毫不在意跋的讥讽,反而坐起身子,神色肃然,朝东方抱拳说道:“能成为本座主人,并且甘心让本座为其效力的人只有我汉国之主汉王殿下。”
“汉国?汉王殿下?”跋听后先是一阵疑惑,随后脸色一惊,说道:“你是平定北疆的东方杀神段虎的手下!”
“不错!”长空婉如一脸自豪的说道:“本座是王爷千岁麾下三大亲卫之一,替王爷执掌萨满教。”
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沉声说道:“若是这样说的话,那个月护王就是贵主段虎,而月护圣主就是传说中能够驾驭百兽的九灵公主。”
“看来跋将军对我中原汉国的事情了解得不少呀
空婉如微笑点了点头,说道。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跋神色变得沮丧起来,说道:“没想到我们大军还在北疆寸步难行的时候,别人已经差不多攻下了吠陀的半壁江山,”说着朝南方痛声叫道:“陛下这次你输得太惨了!”
“你还想在本座面前耍花样!”长空婉如脸色逐渐变得阴冷,说道:“你被妄想叫人过来救你,现在整个总督府内除了你我二人以外,其他人全都已经死了。本座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更加没有看戏的心情,本座再问你一句,你降是不降?”
跋收起了脸上的伪装表情,变得异常严肃的说道:“我跋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曾经杀过无数平民,更加多次投效他人,但是我跋还算是一个吠陀人,有吠陀人自己的骨气,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投靠他族,帮助他族之人蹂躏我吠陀百姓。”
“好!很好!”听到跋的话,长空婉如的脸色反而缓和下来,脸上露出了让人倍感亲切的笑容,说道:“本座最喜欢你这样的硬骨头了,希望你的骨气能够撑的过本座的密药和酷刑。”
说完,长空婉如身体好像失去了任何重量似的,朝跋飘了过去,那双羊脂玉手似乎很柔弱无力的拍向跋的胸口。虽然长空婉如的动作看起来飘得很慢,但是跋不知为何却始终无法躲避,更加无法撤退,只能聚集全身功力,以一式无比纯熟的大梵天拳和长空婉如的玉手对击起来。
虽然表面上看,长空婉如拍出的这一掌非常柔弱,然而当跋的拳头与掌面接触的时候,一股无可抗衡的强横力量从掌面上传了出来。不但将聚集了跋全身功力的大梵天拳劲给吸纳干净,而且还混合在一起,摧枯拉朽般冲入跋体内,将其全身气脉冲散,同时封住了他全身的命轮,令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飞跌出房间,摔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长空婉如赤脚挪移到屋外,脚上的气劲令到地面的灰尘全部呈莲花状四散开来,当她立足在跋身边时,仿佛化身成了出尘的仙子一般,让人不禁想要顶礼膜拜。
“你杀了我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臣服于你和你的主子!”虽然全身功力被封住的跋见到施展出贞女道秘法的长空婉如后,有种就要答应臣服的冲动,但是凭借自己多年来的坚定心性还是将这股冲动压了下去,并且朝长空婉如咬牙切齿的怒声道。
“放心本座不会杀你的。本座会慢慢的驯服你,到时你一定会象条狗一样以舔本座脚趾头为毕生荣耀。”长空婉如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这种笑容给人的感觉与其身上的气质截然相反,像是将人推入了冰窟似的不寒而栗。说完,长空婉如一脚踢在了跋的颈部要**上,将其点昏过去。
这时,几个身穿吠陀服饰的中原人从周围的房顶跃入院落中间,朝长空婉如躬身行礼过后,其中一名面目阴沉的瘦削老者站出来指着跋,说道:“门主,这人您准备如何处置?是否使用门中的锁魂**?”
“不行,使用锁魂**会伤到本命元气,即便归降了也会是半个废人,王爷是要能办事的人,不是要废人。”长空婉如摇了摇头,想了一下,说道:“用老头子的夺魂九针再加上田大人的真言膏,想必能够让他彻底臣服。”
那名老者皱了皱眉头,说道:“用真言膏的话,这人有可能会上瘾的,到时……”
长空婉如抬手示意老者不必多言,轻笑道:“本座就是想要他上瘾,否则他又怎么会变成一条狗呢?”
众人看到长空婉如的笑容都不禁生出一股寒意,不禁为跋的将来感到一丝同情。随后老者俯身下去,一手提起昏迷的跋,将其背在身上,身体仿佛轻若无物一般飞腾而起,几个起落便在密集的房子里失去了身影。其他几人也紧随其后,在几人之中,有一个相对年轻的则指着倒在门口的曼达说道:“门主,这人的尸体该怎么处置?”
“这个没用的废物枉我这样栽培他,更加不惜传授摧心脚,以增加他的武功修为,没想到竟然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气!”长空婉如气恼的瞪着曼达的尸体,然后冷言说道:“随便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通知教内让权杖长老担任第三祭坛的大祭司,另外告诉我们的人得等跋失踪的消息传出来后,立刻接手巴提雅城的军队。我已经得到消息,王爷的船队还有一天的行程就要到巴提雅了,我不希望王爷到了以后,还要他亲自出手接收此城。”
“属下遵命!”那人躬身领命后,也提起曼达的尸体,跟在长空婉如身后飞身离开了总督府。
第五百二十一章
总督府上下一百七十多人全部身死和伊兰特邦总督跋神秘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城,所有看过现场的人虽然不清楚对方真实的目的何在,但都不约而同的觉得总督跋不可能再生还了。对于现在由谁继承跋的位置合适,巴提雅城内那些掌握了些许权力的上层高官们心中都有自己的打算,而当伊兰特邦第二号人物、权力仅此于跋的伊兰特邦总知事莲目键抵达巴提雅城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眼睁睁的看着他坐上了跋的位置。
虽然伊兰特邦总知事莲目键的权力很大,但毕竟只是一个文官,在担任总督跋的副手以来,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跟班罢了,所以光凭这毫无威信的官职根本无法阻吓住巴提雅城内那些充满了权力欲的家伙。在莲目键成为伊兰特邦新的掌权人一事上,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其实是莲伽城守军、末罗城守军以及前巴提雅城城主卡加等三股势力组成的将近十万人的联军。以巴提雅城内剩下不到一万人的军队,无论如何都无法跟这十万人相抗衡,何况这一万人里还有不少亲卡加派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巴提雅城内那些在伊兰特邦作威作福的大老爷们不得不表示屈服。
在莲目键上台之后,当天他就重新任命卡加为伊兰特邦的总军统帅,并且在就职宴会上公开表示皈依萨满教以及要带领伊兰特邦全境归顺月护军。莲目键地这一表态令到众人一片哗然。大部分商人出身的高官感到了惊讶,但是却并不反感,毕竟眼下月护军可以说是士气如虹,大有一统吠陀之势,以商人趋之以利的本性,投靠在月护军治下,也算是一笔不错的买卖。虽然大部分人都默认的莲目键的决定,但还是有一小部分死忠吠陀王的人摔杯离有甚者撂下狠话,表示会不遗余力的抵制月护军。这一部分认不清形势地人在第二天清晨以前,连同其家人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死尸,通过这种铁血手腕莲目键终于坐稳了位置。
在这几天不单单伊兰特邦事故频频,整个吠陀北部邦郡都进入了多事之秋,其中以南北两大战事最为引人注目。北方蒙达迦率领的三十万大军势若洪流。数天之内攻下了七座大小城邦,歼灭婆门教守军七万余人,招降五万多僧兵,其兵力不减反增。现在这三十多万大军已经贯穿了大半个婆门教的北方势力区域,正朝着摩云关极前进,相信以现在的度来计算的话,最多两天,他便能到达摩云关。
在蒙达迦奋力拼杀出一条北上血路地同时,他所带来的后遗症也使得吠陀百姓对其深恶痛绝。在蒙达迦大军北上路线上的邦郡守军,全都无一例外被他剿灭了大半。剩下的军队也变成了散兵游勇。然而这个时候的蒙达迦一直都在贯彻跋的计划,只想着北上联合北疆军队。根本没想过收服这些土地城邦,所以也没有分出任何兵力来填补这些邦郡出现的军力真空。这就造成了这些邦郡成了流寇盗匪的乐园。烧杀抢掠,无处不在,民众苦不堪言。
如此混乱的局面在一定程度上也阻碍了消息的传播,在跋失踪以及莲目键继位之后,曾有数个帝刹世家派人传信给蒙达迦,希望他可以带兵回援。然而这些信使除了一小部分死在了监视周围要道地萨满教高手手里以外,其余大部分都是被一路上这些层出不穷的流寇盗匪杀害,以至于直到蒙达迦死得那一刻也不知道巴提雅城生地事情。
比起蒙达迦一路高奏凯歌。位于南方的婆门教大军就有点像是陷入困境了。自从婆门教大军高层在金钱地利诱下,集结起来全力攻打达荼邦以来。虽然在最开始他们显得势不可挡,数战便拿下了达荼邦北部的邦郡,但是当他们的大军进入达荼邦后,形势便急转直下。这数十万大军就好像同时陷入了一塘泥沼一般寸步难行,整个军队被阻拦在了达荼邦北部的一个小荒原上,战事进入了拉锯状态。
身处在达荼邦的吠陀王势力联军是用金钱堆积而成、且用精良的装备武装到牙齿的精兵,虽然在人数上要少于婆门教大军,但是就战力而言丝毫不必婆门教大军差。双方在小荒原上展开了几场殊死战斗,各自丢下了数万人后,退回营盘,稍事休养,准备来日再战。在这场战斗中,没有人想过利用谈判来结束纷争,对于婆门教大军来说,达荼邦的一切就是一块闪烁着金光地肥肉,随时都能叼走,又有谁会和一块肥肉谈判呢?而达荼邦的联军则将婆门教大军看成是一群贪婪无比地乞丐,以他们帝刹种姓的尊贵身份,自然也不屑于跟一群乞丐谈判。
然而就在双方在这块小荒原上对峙的同时,离他们相距三十里的地方集结了三十万装备精良的大军,为的统帅赫然是当年在龙庭之战中协助段虎大军拿下脱铎的前龙庭右先锋察汗。察汗当年遵照段虎之命,屠杀了大量驻扎在龙庭的北疆异族族人,虽然这是遵照段虎的命令形势,但是他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段虎的挡箭牌,受到了来自木华、阿术和薰斌的北疆掌权人的仇恨。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察汗在段虎结束中原之战后,便辞去北疆官职,向段虎请求调到其身边来任职。虽然察汗不太通晓谋略,但是他却善于统兵打仗,而且擅长训练轻骑兵,待在苍陇的三年里面,他一直担任京戎卫的轻骑将军,并且还屡次随四方召讨使张孝则南征北战,积攒统兵经验。
后来在长空婉如控制了整个吠陀萨满教之后,她准备组建一支军队,以方便控制整个北部吠陀的势力走势。既然组建军队,自然就需要带领军队的统帅,然而萨满教内大部分都是身份地下的平民,虽然有一些帝刹贵族,但是让他们制定政策,治理一方还可以,至于统兵打仗就差
了。于是长空婉如便向段虎提出请求,希望他能够I担任这统帅之职。当时段虎心中最合适的人选并非察汗,而是白山,但是因为白山没有独自统兵征战的经验,使得段虎最终没有选他,而是选择了一直暗中培养的察汗。
察汗也的确没有辜负段虎的期望,在正式担任萨满教大军的统帅期间,不但他协助长空婉如彻底的控制了军队,还在多次大战中重创敌人,使其成为了吠陀北部邦郡中一股不可忽略的势力,以极其强硬的方式将萨满教推上了吠陀北部邦郡的舞台。
眼下察汗遵照长空婉如之命,密切监视着达荼邦内两股势力的争斗,随时准备介入战争。这时一只信隼从高空划过,然后急冲下来,快要接近察汗的时候,双翅展开,身形仿佛失去了重量似的停在了半空中,徐徐落下,站在了察汗的手臂上。
察汗从信隼的脚环上取下了一张小纸条,然后展开仔细的看了看,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丝微笑。在他身侧全部都是他从苍陇带过来的人,眼下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萨满教大军的统兵将领,一名同族兄弟见到察汗脸上的笑容,策马上前,疑惑的询问道:“统帅,是不是长空大人那边有消息了?”
虽然长空婉如在萨满教的地位有如神一般尊崇,但是对于这些来自苍陇地人来说。世界上唯一能够让他们感到敬畏的神只有一个那就是段虎,所以私下里这些人都会称呼长空婉如为长空大人,而非萨满教的长乐天圣母。
“长空大人,已经顺利拿下了巴提雅城,现在大半个伊兰特邦也已经表示愿意归顺王爷,其余的小城邦也会在这几日便会自动归顺。”察汗将手中的纸条交给同族兄弟,然后从腰囊里面取出几块肉喂鹰,等差不多所有人都看过纸条后。他便神色严肃的说道:“明日王爷就要来了,虽然他没有给我们下任务,但是我们却不能给王爷丢脸,辜负了王爷的信任,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将达荼邦的那两股势力彻底击溃,将达荼邦以及周边邦郡拿下。算是给王爷一个见面礼。”
“末将等谨尊将军令。”周围众将无不豪气地应诺,由于用的是中原话,周围其他吠陀将领不明白其中意思,都好奇的朝这边看过来。
察汗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立刻派人联系在双方势力里面的自己人,让他们怂恿双方势力的统帅在明日展开决战,另外派人伪装成达荼邦的联军,潜入婆门教大军烧掉他们地军粮,逼婆门教大军动手。”
随着察汗的一声声吩咐,身处在小荒原的近百万大军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在小荒原这么一小块地方准备展开了殊死之战。可悲的是,他们中大部分的人都还不知道。无论他们如何在战场上用命使力,最终的胜利都不会属于他们。
与达荼邦之间间隔了十万大山的巴亚邦以及旁边的卡不拉邦。成了整个吠陀最安全的地方,大量地人口涌入,让这两块在中部和东部略显贫瘠的土地焕出从未有过地生机。
自从数天前,化身月护王的段虎大张旗鼓地带兵北上,而西部邦郡的土王又以解散治下具有攻击力的防卫军,只留下各个城邦的守备军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不想参加吠陀王和婆门教之间的战争后。吠陀王和婆门教之间那紧张得一触即的形势,被这两个消息彻底破坏了其中微妙的平衡。位于中部邦郡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庄成了最终改变吠陀形势地起点。吠陀王和婆门教在这个小村庄总共投入了四十万兵力,来争夺其控制权。战斗持续了一个晚上,双方忍下了十几万尸体后,退回到了原地。随后吠陀全境战火频频,婆门教的圣子们利用自己地优势分兵合击,攻取吠陀王在各地的势力邦郡,然而吠陀王也毫不示弱,集中两股兵力,分别针对湿毗奴城和西部邦郡,逐个清剿那些圣子们的军队。
这场波及吠陀全境的战火蔓延的度令人咋舌,不少还在观望事态的中部邦郡以及西部邦郡的百姓都被卷入了战火之中,他们甚至来不及逃跑,又的即便逃出了主战场也被其他地方的官员及军队当成了对方的奸细,成了军功簿上的一条横线。
虽然婆门教以圣战的名义大肆的招募信徒大军,但是也有不少的平民百姓和贵族世家借用这些名义一路通关过境,逃入了巴亚邦,在接受安置的同时改变了信仰,成为了奢那教以及佛家密宗的信徒。这些难民的涌入极大程度上令月护军的家底厚实了不少,随着这些人的加入,在月护军治下的邦郡不再需要担忧劳动力的问题,而且那些改换信仰的帝刹贵族们也在某种程度上充实了月护军相对薄弱的权力架构,令其变得更加完善及稳固。
为了控制战火的波及范围,段九灵在吴娲儿的辅佐下,制定了她有生以来第一个战略谋划。她除了让洛加城以及加拉城驻守两部月护军以外,位于两城的中央她又建造了一个简易的城寨,并且将一部分新组建的月护军由展轻灵率领,驻扎在此,令洛加城和加拉城彻底的连成一线,形成了一道无法摧毁的防线。此外她还延续了段虎的主张,建造了大量的船只,对吠陀江和红河两条被称为吠陀母亲河的上游进行封锁,彻底断绝了婆门教或者吠陀王顺流而上转移战火的可能。此外她暗中派人积极的联系那些婆门教的圣子们,用极其隐讳的语气暗示月护军支持对方登位,并且将大量缴获的兵器卖给其中几股圣子势力,借此影响婆门教的格局。这一系列的手段,使得段九灵在将来统一吠陀全境的战事中,少走了不少弯路,也令段九灵的统治最终得以坚如磐石。
第五百二十二章
“属下叩见王爷千岁。”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长空婉如不顾身份的向段虎下跪行礼,跟在她身后的绝大部分都是萨满教的高层以及一些归顺萨满教的帝刹贵族。
虽然都非常惊讶长空婉如的举动,但是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敢稍作怠慢,在长空婉如跪下之后,也纷纷跪下,恭敬向段虎行礼道:“见过月护王陛下。”
巴提雅城那宽达数里的石阶停靠点上,密集的停靠着数十艘船只,跨骑凶兽、身穿铁甲的骑兵6续的从船上走了下来,很快就蔓延开来,将整个港口占据,与此同时在江面上还有更多的船只,等待靠岸。这些上岸的士兵并没有出多少杂音,全都默默的随着大队向外城行去,只有他们**的猛兽时不时的出一两声嘶吼,这种异常的平静反而激起了一股气势,将那些才第一次见到兽骑兵的吠陀官员死死的压在地上,令他们大气也不敢喘出来。
长空婉如为了迎接段虎的大军可是下足了功夫,未免大军在城内行进出现阻碍,她不惜命人连夜将整个巴提雅城的居民全部转移到临近的两座小城池里,同时对伊兰特邦宣布禁行令,以便段虎的大军能够快通过伊兰特邦。
“你们全都起来吧!”段虎吩咐了一声,见众人起来后,朝长空婉如说道:“长空,你已经是一教之主了,身份有所不同,以后不必行如此大礼。”
“还请王爷收回恩赐,”长空婉如摇了摇头,回绝道:“无论长空的身份如何变化,但始终都是王爷的捍死亲卫。”
段虎不置可否,只是叹了口气,无奈的笑了笑,淡淡的说了一句“随你吧!”,便驱兽向前行去。长空婉如听后,也面露微笑,快步跟上,走在了段虎身边,向段虎汇报伊兰特邦以及整个北部邦郡的情况。
在长空婉如下的莲目键以及卡加等人在段虎和长空婉如从身边走过之后,才缓缓的站起来,转头稍微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被一教之主尊为神的人,很快他们又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似乎从段虎身上自然的出一股气势,令他们不由自主的有种拜服冲动。
大军登6且出城集结花了一个多时辰,段虎这次从中部邦郡**来的军队,除了本部的兽骑兵和后勤辎重大军以外,就只有五万骑兵和五千战象兵团组成的月护军。这支月护军的统兵将领都是在健步平原一战中没死的那些吠陀将领,其中一个叫做目键的下级军官因为作战勇猛、屡立战功,而且曾经担当过训象师,被摩耶罗推举,破格提升成为了这支战象兵团的统领。
原本按照段虎的意思是准备让罗摩所率领的狡狼部月护军,随自己北上,然而因为西部邦郡的土王忽然来信,表示愿意归顺月护军后,吠陀的局势便有所变化。于是段虎只能将罗摩派遣到西部邦郡等待时机,随时介入西部邦郡的争夺战。此外段虎还将两千白虎军、一部分捍死亲卫、吴娲儿和展轻灵等人全都留下来辅佐段九灵,其中周纯和文正两个备受段虎喜欢的谋士也都自愿留了下来。他们两人都有自知之明,知道依照自己的才能和所能挥的作用,即便回到中原也不可能得到什么高位,倒不如留下来,辅佐段九灵称为吠陀之主,到时他们也算是一代开国元勋了。
看着城外的大军逐渐集结整装完毕,长空婉如向段虎询问道:“王爷为何这么急着北上,若是能够多等一天的话,察汗便能击溃婆门教和吠陀王的大军,赶过来与王爷会合,到时……”
“不必说了!”段虎摇了摇头,说道:“昨日在船上我便收到了来自摩云关的密信,上面说有一队士兵突然离开驻扎营地,朝北疆叛军大营的方向跑去,估计是去给北疆的吠陀大军报信去了,我现在必须赶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赶到摩云关布置一切。”
“什么?”长空婉如脸色略微一变,皱眉说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早知道这样的话,属下派人将那摩云关占据便好了。”
段虎脸色显得极为平静,说道:“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即便是你占据了摩云关,也不一定能够阻挡消息的传播。”
长空婉如依旧皱着眉头,她提醒段虎道:“现在属下担心的不是北疆的叛军是否会回击摩云关,属下担心的是如果蒙达迦那三十几万精兵,出了摩云关和北疆的吠陀大军会合在一起,那样的话,对王爷的平叛大计将是一个不小的阻碍。”
“这个你放心,”段虎自信的笑了笑,说道:“这个蒙达迦即便出关了,他们也不可能跟北疆的叛军联合在一起,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称为我们的助力。”
这时宇文卓君骑着一头剑齿白虎赶到了段虎面前,抱拳行礼道:“禀王爷,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是否立刻北上?”
“当然立刻北上。”段虎点点头,下令道:“传令下去,大军沿官道北上,
孟九和目键三人率领本部人马担任先锋大军,周义臣军压后,其余人等随中军行动。”
“末将尊令。”宇文卓君接令后,立刻转身下去传令了。
看着位于前部的三支大军已经开始启动,向北方移动过去,段虎又朝长空婉如吩咐道:“等我大军离开之后,立刻派人联系察汗,命他极快击溃婆门教及吠陀王的大军,然后清剿全境残党,等北部邦郡的事情完结以后,命他立刻率兵南下,随同月护军战斗。你同时可另行组建一军,给予你三十万人的编织,以补充北部邦郡的军力。此外北部邦郡总督的任免权我也交给你,但人选必须经由九灵赞同才可上任。”
“属下明白。”长空婉如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在达荼邦的小荒原上,爆了吠陀北部邦郡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战争,参加这场战争的人数高大百万,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的平民,只有不到三十万人堪称精锐,但是其浩大的声势绝对是史无前例。黑压压的人群将整个小荒原占据,婆门教大军借用比敌方多出一倍的兵力,将两翼展开,对吠陀王联军形成了合围之势,而吠陀王联军也不甘示弱,他们拥有最好的武器、最坚固的盔甲,已经武装到牙齿的大军集中起来,以点破面,随之准备化身成一把尖刀将敌军切成碎片。
双方今日之所以会展开这样的激战,主要是因为有第三只手在背后推动,令昨晚双方的营地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婆门教大军的后勤辎重全部被烧,全军的军粮只够一日所需,若再不决战就有断粮危机,到时只怕这东拼西凑的六十万大军便会不战自溃。
第二件事就是吠陀王联军的营地里面,两个人被刺身亡,这两个人的身份在吠陀王联军中的地位非同小可,他们和大部分联军将领有着亲属关系,而且声望崇高,备受尊敬,而且他们也是这次联军的起人达荼邦的总督以及吠陀王北部势力的总知事。他们的死对于吠陀王联军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为了避免动摇军心,他们二人身死的消息被封锁了起来,但是即便这样也封锁不了几天。后来不知是谁建议尽快与敌决战,结束这场战争,以避免消息泄漏后,引起全军士气大跌,那时再进行决战就为时已晚了。
双方的现任统帅都赞同了自己麾下将领和幕僚的建议,不约而同的将战阵在小荒原铺开,随着双方统帅的一声令下,备受后世注目的小荒原之战被拉开了序幕。
先动冲击的是吠陀王联军组建的重骑兵,他们参照的对象正是段虎的捍死铁骑,其中还结合了西域龙枪方阵,每个重骑兵都紧握这一根三米长的利矛,在奔跑的同时利矛斜上举起,与敌交击的那一刻利矛向下平举,人马合一对敌进行突刺冲击。这种方阵的冲击力无疑是巨大的,只见这支重骑兵瞬间便将前来阻挡他们去路的敌军方阵分割成了两半,便可看出这支骑兵的强悍。
然而他们的弱点也随之凸显,由于从矛身传过来的冲击力极为强大,而重骑兵又没有办法将冲击力分散到自己和战马的身上,只能独自趁手这股冲击。于是乎一轮冲击下来,两万重金打造的重骑兵在杀伤敌军七千多人,并击溃敌军的同时,自己这边也因为冲击力落马摔死,手臂骨折等原因失去战斗力的人数高达四千,就伤亡比例以及战力而言,看似击溃敌军的重骑兵反而处于弱势。
幸好担任重骑兵统领的将领不是一个愚蠢之辈,很快就见到了长矛的弊端,于是立刻下令所有人放弃长矛,改用弯刀,凭借战马冲势,与敌近战。这一简单的改动,非但没有减弱重骑兵的战力,反而令到重骑兵的冲击力以及防御力得以凸显出来,唯一的弱点就是他们的战马是否能够承受得了反复的跑动,而不会停下来。
婆门教大军中担任先锋统帅的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很快便现了重骑兵需要借助马力所形成的冲击力,才能拥有强悍的战力。于是他立刻下令担任前锋的四支大军立组成层叠方阵,阻挡在重骑兵的前面,面对重骑兵的攻击只需用长矛略微阻挡骑兵的冲击便可。随着重骑兵逐渐深入敌阵,战马的冲击力被有如数张大网一般的敌军给消耗殆尽,最终停下了脚步,开始与敌展开了近战。由于沉重的盔甲,使得重骑兵被击下马后,便无法自如移动,而也是因为这密集的盔甲,只需这些重骑兵护住要害,便可像一只乌龟似的防护周身,使得周围的婆门教大军手中的那些劣质长矛无法突破重甲的防御,战事随之进入了胶着状态。
随着重骑兵陷入敌阵,逐渐被数路大军包围,同时也令到婆门教大军的防御阵势出现了不少破绽,于是吠陀王联军统帅立刻下令,全军向前快推进,在解救被困重骑兵的同时,对敌方中军形成冲击。
对此婆门教大军
有准备,两翼展开的两部人马在中军旗帜的挥舞下,方向,像是一只蟹钳似的从两面夹击联军大阵,同时从婆门教中军两侧两支战象军团也冲了出来,袭向吠陀王联军。然而在吠陀王联军两侧迅集结成两个弓箭兵方阵,对靠近的婆门教大军施以箭阵阻击,其中不少人都拿着重金从中原购得的神机弩。虽然这种已经在汉国淘汰的神机弩比不上段虎现在所使用的连神机弩,但是对于吠陀的军队来说,这种穿透力极强而且上箭简单的强弩却足以影响到战局的胜负。两翼奔袭而来的敌军在付出了大量伤亡之后,不得不回撤修整,从各个方向袭扰吠陀王联军,以消耗掉弓箭方阵的箭矢。
此外吠陀王联军的中军也冲出两支战象兵团,向婆门教的战象兵团迎击过去,虽然彼此的战象都差不多,但是象身上的披甲,以及象背上那些士兵的装备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虽然婆门教的战象兵团比吠陀王的要多出了许多,但是兵团的武器装备却与数量极不相称,在短兵交接的时候,丝毫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只能凭借数量牵制对方的战象兵团。
随着吠陀王联军的中军逐渐靠近重骑兵被困的军阵,婆门教大军统帅为了避免敌方重骑兵在此突出重围,并对自己形成冲击,于是下令全军出击,朝吠陀王的大军迎了上去,凭借混战以及人数的优势,将装备精良的吠陀王联军彻底的困死在小荒原上。
惨叫声、厮杀声以及响彻整个小荒原的兵器交击声,成了这片贫瘠荒原上唯一的声响。鲜血染红了荒原上的黄土,令到地面变得黏糊,像是变成了由血组成的泥沼地狱似的,让人看了不禁心挛。交战双方这一刻都忘记了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战,他们只是机械式的挥动着手中的兵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敌人,自己活着。婆门教的人数优势在遇到吠陀王的精锐武装后,丝毫不能占到半点便宜,他们总是在付出了数倍伤亡后才能消灭对方的一股兵力。六十万大军看上去庞大的数字,在半个时辰的厮杀后,也只是剩下了二十八万人左右,这二十八万人虽然都是活下来的精锐,但是浑身的伤势令到他们的战力也高不到哪里去。
吠陀王联军的处境也不太妙,他们的三十万大军也只剩下十三万人左右,战象兵团、重骑兵、弓箭兵以及四部轻骑兵这些精锐战士全部战死,剩下的人全部都是中军那些帝刹世家的私兵,虽然他们一个个都没有受到什么太大伤害,而且装备精良,但是与那些浴血厮杀的精锐战士相比,战力不可同日而语,充其量是一群漂亮的草包,唯一保持着战力的只有担任中军护卫的两万人马。
就在双方残余大军形成对峙局面,双方统帅心中犹豫是退兵还是继续交战的时候,一声沉重悠长的号角声从战场东侧响起,随后地面出现了不寻常的颤动,由鲜血汇聚而成的水洼出现了诡异的涟漪。战场双方的统帅似乎都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无力,双眼充满了恐惧之色,转头朝东面号角声传出来的敌方看了过去。
只见在地平线上先是出现了一条黑影,随后黑影越来越大,漫山遍野的骑兵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在骑兵后面依稀可以看到为数众多的战象,以及高举着长矛的步兵。随着对方中军前移,一杆高达数丈的旗帜迎风展开,只见在上面出了绣着萨满教的长生天图腾以外,在长生天图腾上面绣着一头下山黑虎,以及两个硕大的方块字。在联军中曾经去过中原的人立刻认出了这两个字以及下山黑虎的意思,脸色变得煞白,颤声说道:“段虎,这是中原杀神段虎的军队!”
比起中部的吠陀人,位于北部的吠陀人对北疆异族更加恐惧,经年遭受北疆异族滋扰的他们自然都很清楚这些马背上的强盗是如何厉害。这也就使得他们对能够将北疆异族剿灭,并被北疆残余族群尊为圣天可汗的段虎更加畏惧,而且北部的不少吠陀人也都到过中原,再不济也去过北疆龙庭,见识过段虎军力的强悍,特别是严勇麾下重骑更是备受推崇,从而使得这些吠陀王在北部的势力竞相模仿组建重骑兵。
对于吠陀王和大德圣主联合出兵北疆,协助董斌叛乱一事,所有在北部邦郡生活过十年的人都极力反对。然而他们这些人都远离吠陀政治中心,根本无法影响到吠陀王和大德圣主的决定,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加固城防,不派兵参与北疆战事,但却又密切关注战事的进展。
名震北部邦郡的萨满教大军竟然是杀神段虎的军队,这对于战场上所有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原本就因为战事的惨烈而军心散的两方人马,此刻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溃逃的迹象。
第五百二十三章
见到刻意营造的势气已经挥作用,察汗知道出击的时机到了,于是高举手臂,用力一挥,大声吼道:“全军出击。”
随着察汗的一声令下,漫山遍野的骑兵有如洪流一般冲了出去,轰雷一般的马蹄声响彻天地,所有的骑兵都松开缰绳,**马腹,手持弓箭,张弓激射。高高射出的箭矢飞到了最高点,随后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形成一阵恐怖的箭雨朝敌阵击杀过去。
当见到萨满教大军几乎覆盖了整个战场的骑军方阵之后,两军的统帅都很清楚,逃是肯定逃不了了,唯一能够存活下来的方法只能是固守,撑过第一轮攻击后,再决定是投降还是死战。
虽然双方统帅都下达了原地固守的正确命令,但是真正能够看清局势的又能有几人,双方大部分的士兵都被那潮水一般的骑军给吓住了,心中早已被恐惧充满,丝毫没有遵守将令的意思。不知是谁大声叫道“逃命呀!”,只见数股人马迅的脱离方阵,向两边迅的逃离,随后除了双方统帅本部的数万人马以外,其他的人全都把军令放到了一边,并且将力气放在了双腿上,不顾一切的四散逃跑,似乎他们认为自己的双腿能够跑过战马的四条腿一般。然而还没等骑兵追上他们,从他们头顶上斜落下来的箭矢就像是一场催命地骤雨一般钻入了他们的身体。
密集的箭雨大范围的杀伤敌人。有些运气好的只是伤了手臂,而那些运气坏的就变成了刺猬。人性在这里变得微不足道,大量的婆门教和吠陀王的普通士兵因为没有盾牌,便将身边地人打翻抗在背上,充当挡箭牌,前一刻还生死相依的伙伴,在下一刻就变成了勾魂的恶魔。对周边所有事务的恐惧令人变得疯狂起来,不少人为了避免成为别人的挡箭牌都疯狂的攻击着身边地人。三轮箭雨下来,真正被箭矢射死的士兵并没有多少,而自相残杀却令到敌军死伤过半。
比起周边那些为了生存而变得疯狂的士兵,已经不约而同用密集的盾牌结成防御方阵的两支军队却显得安全很多,除了少数人被穿透防御缝隙的箭矢射伤了以外,绝大多数人都躲在了盾牌后面。静静的聆听着箭矢击打盾牌的声音。
“变阵,长矛向外。”深知第一轮攻击还未结束,吠陀王和婆门教的大军统帅几乎同时下令道。
随着命令声传出,两个乌龟式的方阵立刻变成了两个周边布满了长矛地刺猬,将近五米长的步兵长矛斜上举起,尾部死死地顶在了地面上,以应付接下来和骑军对碰的冲击力。
然而察汗并没有让骑军这样硬碰硬地装上去,下令挥动旗帜变化阵形。当旗令传出之后,横向覆盖了整个战场的骑军一分为四,其中两支骑兵追击四周逃散的敌军。剩下的骑兵则像是北疆的轻骑兵一般,围绕着方阵开弓骑射。凭借骑军的威势将这两股兵力慢慢的向中间压制,使得他们逐渐接触在一起。就在两支本为敌人的大军接触地那一刻。原本两个完整的防御方阵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破绽,接触点的士兵变得混乱不堪,更有甚者,不顾时机的相互攻击起来。
就在两股军阵出现破绽的时候,萨满教花费重金打造的战象兵团从敌军军阵的破绽处冲了进去,以其蛮横无比的推击力彻底的将敌军军阵撕开。一直找机会冲入敌阵的两支骑军随机而动,仿佛两把尖刀一般刺入了敌军要害,在敌军军阵中来回冲杀起来。紧随其后的步兵也像是找到了决口的洪水似的。疯狂的涌入了敌军军阵之中。面对敌军的拼死反抗,这些已经被信仰洗脑的萨满士兵更加显得疯狂。**的伤痛似乎丝毫不会给他们带来半点阻碍,反而激了他们无尽的潜力,一个个全都变得勇猛无敌,一刀之力便可将全身盔甲的敌人劈成两半,从血红的双眼之中射出来的视线只有无尽的杀意。
“不知道这些人中间最后还能活下几个?”站在察汗身边的一名头戴兜帽的中原老者眯着眼睛,冷笑着嘀咕了两声。他的话似乎并不是对那些被重重围困的敌军所说的,反而像是在对那一小部分变得异常的先锋步兵而言,因为他那毒蛇一般冰冷的视线始终都是放在那一小股变得力大无穷的士兵身上,观察着他们的变化。没过多久,随着最后一个生变异的士兵力竭倒下,老者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比上回要好很多了,能够分清敌我,药效也能维持长久!如果不是伤势过多,药效随着血大量流失的话,只怕还能维持更长时间。”
“既然如此,下次把要用在有着良好防御的重甲步兵身上。”察汗丝毫没有在意那几名已经身死的士兵,转身朝老者抱拳说道:“连老,是老头子的师弟,如今密药的炼制又已经接近尾声,等回到苍陇后,必然会受到王爷重用,加官晋爵应该也不在话下,到时还请连老提携一下晚辈才是。”
“察汗将军,过奖了!”老者嘿嘿一笑,说道:“密药炼制并不单单只是老夫一人的功劳,我那师兄和田大人也参与其中,即便炼成了分到老夫身上的功劳也只怕剩不了多少。还好老夫不稀罕什么官爵,只要能够有花不完的金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就足够了。倒是察汗将军,这次王爷对吠陀用兵,察汗将军必然会受到重用,到时在这异邦土地上成为一方诸侯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只怕那个时候需要提携的还是老夫啊!”
“那就借连老吉言了。”
说完,察汗和老者都不禁看了看战场上已经稳定的胜局,再相互看了一眼,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自从老头子和田七秘制出了那种能够激人体潜能、且使人忘却疼痛的药物之后,段虎就一直命令他们二人再将药物改进到适合人来使用。原本这种密药已经使用到人的身上,然而后来却现这种密药有着很大缺陷,那就是使用密药的人身体会受到极大伤害。虽然表面上看休
便能够恢复过来,但实际上伤害已经深入内腑。通I过三次的人无一例外,全部内脏出血而死,当初现这个问题的时候,经常使用密药的雄狮军就伤亡了数万人。
这些年来,老头子和田七这两位医界和毒界的宗师级人物想尽各种办法,想要中和这种霸道密药对人体的伤害,然而一直都没有成功。直到长空婉如掌握吠陀萨满教后,再萨满教祭司的经阁内找到了一份相当完整的吠陀祭祀密药炼制方法,密药的药性中和才有了一点突破。之后老头子的师弟毒宗长老连万山因为毒宗出现内乱,他便连同几名毒宗长老跑来投靠老头子,同时还带过来了一本只有毒宗宗主才能查阅的毒典,正因如此老头子才从毒典上找到了一种刻意中和密药药性的毒物。
由于当时在中原境内并无太大战事,而且这种还未清楚药性的药物不太适合用在自己人身上,于是乎需要依靠战争才能站稳脚跟的吠陀萨满教就成了很好的实验地点。在吠陀萨满教与北部吠陀邦郡的两股势力的一连串战斗中,被施加了这种密药的人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往往在战斗最关键的时候,给予敌人致命的打击,而这种因为密药而不怕疼痛且变得力大无穷的现象,被长空婉如用宗教的理由很好掩饰了过去。
长空婉如对外宣称这种现象为神降。意思就是萨满教中地战斗之神在帮助吠陀萨满教,并且亲自将神力附着在了忠实的信徒身上。至于那些信徒在出现了多次神降现象后,便一一死去,则被长空婉如说成是这些信徒承受了过多神力,已经拥有了神性不再适合待在凡间,被战斗之神接回了神殿。如此一来,这种充满了死亡的所谓神降就成了普通信徒的最高荣誉,加上长空婉如更进一步将这些因为神降而生死的信徒的姓名刻在了祭坛之上。与众神在一起,这就更加使得吠陀萨满教的信徒变得狂热起来,每次战斗都悍不畏死,希望能够获得神降。
在这个充满了实验品的环境下,被派往吠陀地连万山可以肆无忌惮的用萨满教信徒来做实验,这样就使得密药的药性逐渐中和。直到最近。连万山才找到了密药的药性和药效之间那一点微妙的平衡,新秘制出来的药物在那些吠陀信徒身上使用了十多次,都没有令到一个信徒因为药物而身亡,大部分都是死于失血过多。
小荒原之战以吠陀王全军覆没,婆门教大军损失惨重以及萨满教大获全胜而结束。萨满教在损失了不到三万人地情况下,歼灭了其他两军十六万人,俘虏了十四万降兵,收缴战甲兵器无数,完好的战马七千匹,受伤且能战的战象两百头。其后。靠近十万大山的吠陀王控制下的六个邦郡在伊兰特邦的带领下,纷纷投降萨满教。婆门教大军虽然在这次战斗中逃出来的人不到两万人。但是在北部邦郡中婆门教依然有着坚实的信徒基础,还有一战之力。随后婆门教很快又组建了一支六十万人的大军。靠经萨满教控制邦郡的沿线布置防线,随时准备抗击吠陀萨满教地攻击。
可惜他们算尽心机都没有算到位于西部靠近红河的迦奇婆邦和菱邦已经成了萨满教最好地突破口。先有蒙达迦的三十万精锐在前开路,随后又有段虎地数十万神兵清剿奔袭,处在两支大军北上之路的吠陀邦郡无一例外的成了一座座无兵可调、无险可守的不设防地,萨满教众多的普通信徒,在长空婉如的号召下,立刻组建成了一支攻击力相对薄弱的大军,紧随段虎之后攻占了这些邦郡,给将来察汗绕过婆门教南侧防线。从侧面进攻婆门教的北部中心要害,奠定了基础。
蒙达迦地大军在日夜兼程之后,终于在预计的时间内赶到了摩云关前。在这一路北上地征程中,他们总共穿越了三个邦郡,大小战役十余场,损失人员五万多,但随后补充的士兵却高达十三万,眼下他的军队已经达到了四十万之巨,**来的军粮已经不足以支撑到北疆的联军大营。对于蒙达迦来说,军粮消耗问题还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要现在需要关注的事情是如何渡过摩云关。
摩云关在吠陀的地位就如同玉门关在中原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一样,它们全都是两地阻挡北方异族的门户,肩负着保护各自土地上百姓的重任。然而就关卡的防御严密程度来说,摩云关就远远没有玉门关那样坚实了。这不单单只是体现在彼此关卡的防御设计以及关墙厚度的差距上,更是因为彼此周边环境的辅助防御相差很大。
玉门关建造在恒连山脉中部,山脉两侧都是高耸如云的陡峭山峰,大军想要翻越恒连山脉几乎是不可能的。然而摩云关却建造在恒连山脉的尾部,连绵千里的恒连山脉延伸到这里之后,便开始往下走,逐渐变得平缓起来。在摩云关两侧的山体虽然依旧高挺,但是比起玉门关两侧来,已经算得上很平缓了。比起玉门关自建造以来,从未被北疆异族从外部攻破过,几次丢失关卡都是内部原因,但始终都没有让北疆异族的大军完完整整的进入过中原。可摩云关却不同,它曾多次被北疆异族从正面攻破,两侧的山体成了异族大军最好的攻关点,即便无法攻下摩云关,异族大军也能够从相对平缓的山体上,寻找出绕过摩云关的山路,所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罢了。
由于摩云关无法很好的防御北疆异族大军,这样一来就使得它在那些吠陀的高层心目中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曾经就有人建议将摩云关撤出,将整个北部邦郡建造成一个纵深的防御战线,以抵抗异族大军。最终这个建议没有被人采纳,但是摩云关从此也不再受到吠陀高层的重视,成了一些被贬职的吠陀高官将领的配地之一,这些年就连修葺关墙的资金都是北部邦郡的商人自筹钱修缮的。
第五百二十四章
摩云关的关守哥利尸原本是吠陀王麾下的一员骁将,曾经在辅佐现任吠陀王登上王位以及收服南部邦郡失地的战役里屡获功勋,曾经一度权倾朝野,被任命为王城左右护军统帅,执掌孔雀王城周边三十万精兵。然而好景不长,因为他和巴比司家族交好,更和巴比司家族的家长加摩是生死之交,所以让想要打压帝刹世家的吠陀王有所猜忌,最终因为一点小事丢掉了一身的荣华,被贬到摩云关担任关守,一当就是二十年。
摩云关地处吠陀最北端,由于关前没有了群山阻挡,使得摩云关要直接承受来自北疆大草原上涌过来的寒流。这就使得在靠经摩云关的吠陀境内,方圆近百里无人居住,一直要到北方冷空气减弱、南方湿热空气占据上风的地方,才会有吠陀人的村庄。
纯种南方吠陀人的哥利尸被调派来摩云关的那一年,就曾因为这寒冷的气候而一病不起,后来还是巴比司家长加摩派专人送来上好的草药,才将他救活,所以他和巴比司家长加摩的关系非常密切。
在摩云关内的议事大厅内,三个火堆将整个大厅烧得热烘烘的,唯一让人觉得难受的就是火堆了那些未曾完全晒干的牛粪燃烧后出的气味,着实难闻。这一年北方的雪下得非常突然,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气温一下子从微热跌落到了冰点,一连九天的暴风雪彻底的将北方的草原以及摩云关周边的地方裹上了一层银妆。
哥利尸在摩云关已经住了二十年,但依然无法适应这种严寒,他将领子向上扯了扯,令其完全将脖子保住,稍微感觉舒服了一点后,便转头朝一旁脸色有点萎靡的将领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太在意!又有谁能想到他们会不顾这么大的雪而离开摩云关,去往北疆报信。这不单单是你的责任,就连我也有过错,不该在这个时候派你外出巡边,以至于你的手下叛逃,你身受重赏直到今日才些微好转。”
那名将领艰难的站起来,躬身道:“末将有罪!未能管束部下,以至于他们被吠陀王的人收买,叛逃北疆,将关内的军情泄漏出去,末将实在罪责难逃,望将军责罚。”
在大厅内的七八名将领,他们大部分都是一直追随哥利尸的老将,另外一部分则是在这二十年来6续被流放的王城将领,他们全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全都因为自身本领而桀骜不逊,也全部都对吠陀王怨恨无比。哥利尸能够得到这些将领的尊敬自然有他的本事,这二十年来他可以说是恪尽职守,改进摩云关的防务,使得摩云关没有一次被北疆异族正面攻破过,可以说是摩云关有史以来最好的关守。
“此事不用在议,那些叛逃之人即便能够活着到达北疆联军大营只怕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哥利尸抬手示意部下坐下,神色严肃的说道:“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考虑如何应对关内的这几十万大军,诸位有什么好主意吗?”
这时一个相对年轻的将领侧过身子朝哥利尸说道:“据末将所知城外驻扎的这四十万大军统兵大将名叫蒙达迦,乃是一名昆仑奴,一直在名将跋麾下担任先锋主力,我曾经也曾与他合作过,其人勇武过人,能力突出,而且心思甚密,很难对付。”
“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他身侧的一名老将不屑的冷笑道:“就算他再强,难道强得过北疆异族那帮狼崽子吗?我们就连十几万异族铁军也曾击退过,难道还怕这四十万东拼西凑的散兵游勇不成。”
“话倒不是这样说,”坐在哥利尸身旁一直闭着眼睛的老者睁开眼睛,缓缓的说道:“我们之所以能够抵挡北疆异族的侵袭,靠的主要是人心,所有人都同仇敌忾,誓死对抗。可是如今我们是跟吠陀王和大德圣主为敌,原本只有我们几个才知道的这个决定已经因为吠陀王的使者被杀和那数十人叛逃而走漏了出去。现在关内上下全都变得人心惶惶,不少人都表示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干,若在这个时候,那个蒙达迦攻打关卡的话,只怕我们的守军会不战自溃。”
老者的话一说出来,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其实他们也未尝不知道下面那些手下们的心思,只是都还心存幻想,一直没有说出来。现在老者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使得众人都不约而同的静心下来,思考对策。
这时议事大厅内的厚重木门被人推开,一股刺骨的寒风极的涌了进来,瞬间将房间内的闷热驱散了大半,几名靠近大门的将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身子朝里面挪了挪。只见随着大门打开一人宽,一名身上披着黑帆布的僧侣走了进来,虽然这人穿得很少,但是门外的寒冷丝毫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如果细心点便会现,当飘雪朝他飞来的时候,还未靠近他的身体边立刻被从他身体传出来的热气瞬间蒸。
在所有的武学秘法中,能够达到如此效果的,除了中原那几样至阳至刚的内家绝学和密宗特有的拙火
外,就只有萨满教北疆总坛的火坛祭司才能学的大寂才能拥有如此强烈外放的阳劲,而这人又刚好身穿萨满教大祭司特有的黑袍,其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人进来后,朝周围的将领打招呼似的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朝哥利尸躬身行礼,道:“见过关守大人。”
“塔吉桑结大师不必多礼,你是萨满教的祭司,身负神权,尊贵无比,没有必要像我这个凡人行礼。”哥利尸语气有点生硬冷淡,他虽然反叛吠陀王和婆门教,但这并不表示他就对萨满教感兴趣,从小接受的婆门教和吠陀传统教育,令他无法象关内一些年轻的将领那样改投他教。这次他之所以在接到了老友信件后,便立刻答应反叛吠陀王和大德圣主,更主要的原因是他觉得月护军治下的那个奢那教并不违反他的根本信仰,而且他也是一个月护时他也表示愿意加入奢那教,成为月护军的一员。此外他信中也提到了希望奢那教能够派人过来辅助他在摩云关建立新的信仰,然而左等右等最终等来的竟然是一名萨满教的祭司,这让他感到很不高兴,所以这些天一直将这名祭司晾在一边。
塔吉桑结也很清楚自己在哥利尸心中的地位比一条狗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一直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待在摩云关内,尽量不和哥利尸见面,以免彼此之间不愉快。然而今日他过来却是为了公务不得不见哥利尸,对于哥利尸的冷嘲热讽他也只能默默吞下,谁让哥利尸已经成了那位有着圣人名号的少主子心目中内定的北部总督人选,未来萨满教要在北部继续扩大影响,还必须和哥利尸搞好关系。
“哥利尸将军言重了,我只不过是个神的奴仆,始终都是凡人,一些凡人的礼节也还是必须遵守的。”塔吉桑结强忍下这口气,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缓缓说道:“这次过来只因为我接到了我主的来信,并且在信中言及将军如何应对城外的那四十万军队。”
“什么?是那个人的来信?”大厅内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惊声叫道。
在座众人信中全都清楚,能够被一名萨满教最高层的祭司称为我主的人只有两个,一个就是萨满教的原始神长生天,另外一个就是那个征服了整个北疆异族,被尊为圣天可汗的汉王段虎。
在这片靠近北疆的土地上,经常要和异族的各个部落族群的掠夺者开战的摩云关内,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深知北疆异族的可怕,从而对于能够剿灭北疆异族,成为北疆之主的段虎,他们在敬畏的同时更多的是崇拜。在摩云关,不少的士兵和下层将领已经将段虎奉为了新的战神,这些年每次兵抵抗那些北疆异族流寇之前,那些士兵都习惯了向段虎的神像祈祷,以求保佑他们能够平安归来。或许是冥冥中有股愿力在作用,他们这些年来和敌人对抗的伤亡人数,是摩云关建造以来最低的,七八年下来只有十三人是死在了战场上,这也就使得摩云关内士兵对段虎的崇拜几乎已经可以和婆门教的众神相比。
不久之前,月护圣主、月护王以及奢那教的消息传了过来之后,哥利尸曾经到过中原,并且在当年竖立镇**魂柱的祭天仪式上,远远的见过段虎,所以根据传言描述的形象,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月护王就是段虎,而那月护圣主就是能够驾驭百兽的九灵公主。后来在接到了巴比司家长加摩的来信后,从信中隐射的含义中,他在此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也就成为他当天便答应归顺月护军的主要原因之一。之后,在劝服手下人同他一起干的时候,他也不时的暗示月护王的真实身份,所以在座众人全都明白自己最终效忠的对象是谁。
既然是段虎的信件,众人也不敢怠慢,纷纷起身准备按照吠陀王令的仪式来接令,然而塔吉桑结立刻出言阻止,他可不敢做这种狐假虎威的事情,否则传了出去,即便段虎不处罚他,长空婉如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信件请诸位将军看过之后,立刻烧毁。”塔吉桑结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哥利尸,然后退到一旁。
哥利尸赶忙用双手接过来,小心的打开封蜡,取出信件,仔细的看了看信件上面的内容,脸上也随着内容逐渐露出了微笑。在看完之后,他长叹了口气,将信件交给其他人,说道:“以前只听说主上勇猛无敌,乃是一名万夫莫当的无双猛士,没想到主上用计也是如此神妙,环环相扣,让人无从抵抗,只能见到陷阱往下跳。”
这时已经看完信件的老者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说道:“计虽然是好计,但是施行计策所需要的那些东西,我们并没有呀?”
“这个请放心,”塔吉桑结微微一笑,说道:“我主在两日前已经命长乐天圣母将东西秘密的送入了关内,现在所需物品都屯放关内的仓库中,随时可以调用。”
听到塔吉桑结的话,众人脸上又是一惊,他
既然段虎能够将如此多的物品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入关就是说他们的大军同样能够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摩云关。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关防竟然在段虎面前有如虚空,众人的后颈不禁感到一丝凉意,心中庆幸自己站对了方向。
“既然主上已经做好了准备,哥利尸必当完成使命。”哥利尸由于经常接触异族人和来往中原的商人,也沾染上了一丝中原习俗,按照中原的礼节朝塔吉桑结抱了抱拳。
就在摩云关内诸将商量对策的同时,在关内的四十万大军军营中,蒙达迦也正在和自己麾下的将领商量如何攻打摩云关。在今日清晨,蒙达迦已经接到了来自后方几处留守人员的快马急报,眼下正有一支军队在后面追赶他们,大概还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便能够追上他们。此外听闻这支军队全都是由一些猛兽骑兵组成,担任统帅的正是将整个吠陀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个月护王。
对于月护王的身份,在巴提雅的时候,跋曾经多次提及,他有可能就是那个名震天下的杀神段虎。眼下蒙达迦虽然无法确定月护王到底是不是段虎,但是有一点他是确定的,那就是以他这四十万主要由青壮的吠陀平民组成的大军,绝对无法战胜月护王请自带兵的精锐。而且此刻他们遇到的麻烦还不单单只有眼前的摩云关和后面的追兵,眼下最大的麻烦就是他们缺衣少粮,不少吠陀士兵只能靠在一起彼此取暖。但是即便这样来自北方的寒冷,也在大军到达摩云关前的两个时辰内,冻死冻伤了将近一千多人,原本因为连番胜仗所取得的高昂士气,也跌落到了谷底,若再不想办法解决的话,只怕这四十万大军最终会自动溃散。
由于从巴提雅城离开得匆忙,加上是急行军,蒙达迦没带过多的粮草。同时跋和蒙达迦等人全都是常年生活在南方,从未到过北方,即便是在北部邦郡的伊兰特邦,也拥有不比南方差多少的温暖气候,所以对北方冬季冰雪的严酷程度估计不足,预先准备的御寒衣物在这种天气根本无法起到作用。
“诸位眼下我们要如何解决困境呢?”在营帐内,蒙达迦正坐当中,双眉紧皱,此刻他不只是担心眼下的困境,他更加担心留守巴提雅的跋,既然追兵追了上来,那就表示巴提雅城可能失守了。
在座诸将都是常年跟随蒙达迦在前锋拼杀的亲信,对蒙达迦的内心都十分了解,见到蒙达迦的表情后,也都清楚他此刻心中的烦恼,但众人谁都不想把关于跋当前处境的问题提出来。一是即便提出来了,也不能有所做为,徒增烦恼,二是众人还心存一丝幻想,幻想跋此刻正安稳的坐在巴提雅的临时总督府内。
“依照我的意见,我们应该尽快攻打摩云关,将摩云关拿下!摩云关内必定有御寒的衣物,而且我门之后,也可据守摩云关对抗追兵,同时派人向北疆求援。”坐在蒙达迦下一个矮壮的将领先说道。
“哼!你历来都是担任野战统领,又岂能明白攻城的困难。”坐在矮将军对面的一名高瘦身材、脸上有疤的将领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直言道:“且不说我们此刻没有任何攻城器械,即便有攻城器械,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就算用不计伤亡的进攻方式,想要攻下摩云关也至少需要四五天的时间。而且现任摩云关守哥利尸乃是一名沙场宿将,担任摩云关守以来,二十年没有被北疆异族正面攻破过城关,以我们的战力,你认为我们有可能在两天之内,追兵赶上来之前,拿下摩云关吗?”
“那么照你的意思,我们就坐在这里等死吗?”矮壮将军似乎和对面的那位不对路,咧着嘴把话顶了回去。
那名脸上有疤的将领并未准备与其争吵,他神色严肃的说道:“据我所知,虽然摩云关这二十年没有被北疆异族攻破,但是每次异族大军总是能够翻越摩云关两侧的山脉,从而肆掠我吠陀境内。”
“你的意思是和北疆异族一样,找一条能够翻越山岭,绕过摩云关的路?”蒙达迦的心思逐渐放在了军议上,想了想部下的提议,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道:“摩云关两侧的恒连山脉虽然已经趋向平缓,但依然非常人所能翻越,而且山脉林海随时都会迷失方向,令人困死在山中。此外即便我们能够顺利翻越山岭,绕过摩云关,但是进入了北疆后,只怕到时没有群山阻隔,那里的气候比这里更加严酷,这四十万大军最终能够活下几人,实在难以预料。”
蒙达迦的一番话,令众人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跌落了下去,帐内变得寂静了起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心想,难道就要困死在这里不成。
就在众人越来越感到绝望之时,一名训门将领忽然闯了进来,激动的叫道:“将军,关门开了!摩云关的关门开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哥利尸这老头到底想要干什么?”蒙达迦等诸将惊讶的看着眼前一幕,而后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当部下汇报摩云关关门开了的时候,所有的将领立刻就认为是哥利尸是想要出关迎战,但随即这个猜测又被众人给打消了。虽然现在处在敌我双方,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哥利尸的确是一员久经战事的沙场宿将,纵观其一生用兵,都以小心谨慎为主,决然不会如他们猜测的那样,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放弃可以依靠的关墙,出城与数倍于己的敌人交战。
就当众人正在猜忌哥利尸的用心时,前方又传来消息,一辆辆装满了物资的马车正从关内拉了出来,整齐的排列在关前。这一消息更加令蒙达迦等人感到糊涂了,搞不清哥利尸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全都起身带领着手下赶往前锋营寨,为了以策万全,他们还是遵循了出战的阵列,一字排开,随时准备应付敌人的偷袭。
随着一车车物资6续从关内运出来,蒙达迦等人的眼睛都鼓出来了,这些物资都是蒙达迦麾下着四十几万大军急需的御寒衣物和粮草。不少人开始鼓动蒙达迦下令上前将其抢下来,然而蒙达迦却没有答应,而是定下神来,静静的等待对方做出反应来。
随着最后一车物资被拖了出来,随后便见到一员穿着北疆异族衣甲的老将缓步走了出来,身后只有一员亲兵扛着一杆大旗,上面有着哥利尸的官位号。那老将似乎并没有将眼前这浩浩荡荡的数十万大军看在眼中,在认准了中军将旗所在后,便策马缓行,走到了蒙达迦前十丈远的地方停下,而后高声说道:“前面的将军可是伊兰特邦守备统帅蒙达迦将军?”
蒙达迦见对方单枪匹马的走上来,而且面对自己数十万杀气腾腾的军队,依然轻松自若,心中不禁佩服其胆识。听到对方问话后,他也自觉不能弱了自己的士气,于是摆手示意众人原地待命,自己则策马上前,在离对方一丈处停了下来,双手交叉于胸,向老将行了个吠陀的晚辈礼,然而阔声回应道:“我正是蒙达迦,”而后问道:“不知老将军是否就是摩云关关守哥利尸老将军?”
“正是!”哥利尸点了点头,而后面带微笑,说道:“跋总督来信已经将他的计划告诉了我,请我从旁协助。原本我猜测蒙达迦将军要到明日才能抵达摩云关,没想到竟然今天就已经抵达了,这的确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弄得我还以为是萨满教的乱军呢?”
听到哥利尸的话,蒙达迦脸色一惊,又立刻恢复常色,故作不解的说道:“哥利尸老将军在说什么?本将怎么有点听不懂呀?”
“哈哈!很好,很好!谨慎点好啊!”哥利尸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递给蒙达迦,说道:“这时跋总督亲笔写给我的信件,里面有他的全盘计划以及劝服我的一些言语!”说着他又面露不悦的冷哼道:“哼!不过跋总督也太小看我哥利尸了,好歹我也算是吠陀人,又其会帮助外人来占领自己的国土呢?”
蒙达迦策马上前接过信件,展开一看,那熟悉的笔迹以及硕大的官印便展现在自己面前,此刻他已经差不多有点相信哥利尸的话了。随后他将信中的内容看了一遍,除却信中那已经了然于胸的计划和那些劝服哥利尸的话语以外,其中提到的另一个信息却也令他心中的担忧迅增长,在把信件交还给哥利尸的同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哥利尸确定似的,说道:“巴提雅城已经失守了?”
“唉!”哥利尸长叹了口气,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封信可能是跋总督在最后时刻写给我的,据我在伊兰特邦的人传来消息,跋总督在萨满教占据巴提雅城之前便已经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只怕凶多吉少。”
蒙达迦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心中混乱的情绪,然后神色严肃的询问道:“姑且不论跋总督是否还活着,但他的计划我一定要完成,不知哥利尸老将军要如何协助本将呢?”
“由于我有着固守摩云关的重责,不可能派兵与你协同作战,”见到蒙达迦已经上钩,哥利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中早已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说道:“当我知道蒙达迦将军匆忙的就带兵北上后,便猜到了将军必然没有准备好北方御寒的衣物和所需的粮草,所以我在这两日尽可能的为将军收集御寒衣物以及粮草,加上关内的库存,供应将军四十万大军应该不是问题。”
“如此最好!我们正好急需衣物和粮草。”蒙达迦虽然也算是多年征战的老将,但比起哥利尸这个熟知人情事故的老人来,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内心的喜悦和庆幸全都写在了脸上。
“等会儿交接完物资后,我便会让人打开侧关门,将军可由侧关门出关。”哥利尸转身指了指位于西侧的一个小关门,而后又极其严肃的说道:“有一点我
醒将军,虽然我自问可以凭借摩云关的关墙和周围的敌军,但是最多只能支撑三天,希望将军能够在三天之内将我们在北疆的精兵带回来。”
“老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挡住敌军三天?”蒙达迦不解的看着哥利尸问道。
“蒙达迦将军难道还不知道眼下北部邦郡的情况吗?”哥利尸故作一脸惊讶,而后快的说道:“眼下婆门教的大军和吠陀王的联军都在达荼邦的小荒原被萨满教的军队给击溃,南部六个邦郡全部投降,你们北上的几个西部邦郡也随后投降了追击你们的月护军,眼下萨满教已经归附月护军指挥,正在对吠陀北部邦郡进行彻底清扫,相信不要半个月整个北部邦郡就将会是月护军的天下。”
蒙达迦双眼得大大的,喃喃说道:“什么?怎么会这样?婆门教大军和其他总督的联军加起来有一百万之巨呀!怎么会就这样被……”
“听说是萨满教挑拨两军决战,然后趁着两军战力士气尽失的时候,从旁偷袭,这才得手。”哥利尸面露惋惜,叹了口气,继续道:“蒙达迦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在将军身后一路追击的军队是是由谁亲自率领的吧?”
“是谁?”蒙达迦心中一惊,一个模糊的印象浮现起来。
哥利尸脸色铁青的说道:“就是月护军的统治者月护王,同时也是中原汉国的汉王段虎。”
“真的是他!”蒙达迦心中“咯噔”一下变得有些慌乱,虽然之前早就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但是从他人口中确定了月护王的身份,还是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哥利尸看出蒙达迦的心防已经出现了裂缝,于是再加一把劲说道:“眼下不但南方的形势危机,北方也非常不妙,听说段虎麾下的四大镇将之一的赵炎已经已经和严勇会合,正在对北疆联军包抄合击。如果将军不能在他们完成合围之前,将我们的人撤回来的话,那么我们在北疆的六十万精锐大军就有可能全都困死在北疆的草原上,所以还望将军尽快行动。”
蒙达迦虽然已经被一连串的坏消息打乱了阵脚,但是他心中始终还是有一点顾忌,而且对于跋在出前让他小心哥利尸的话,也起到了一丝警醒的作用。他没有立刻点头,而是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们还是先交接粮食和衣物吧!至于何时出关,前往北疆等我和麾下的将领商议过之后,再做决定。”
“好小心的人!”哥利尸略带赞赏的看了看蒙达迦,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异样,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但还请将军尽快商议出一个结果!”
说完,哥利尸便朝身后那些押运物资的车队挥了挥手,在车队缓缓接近的同时,转身策马回到了关内。
蒙达迦这时也回到了自己的阵营,他一边吩咐直属军队负责接受物资,一边召集军中所有将领来中军大帐商议眼前局势。在听完蒙达迦说完眼下局势之后,众人皆一片哗然,虽然他们全都知道在自己的身后有一支追兵,但是却没有料到追兵的底子是如此深厚,而且整个北部邦郡的局势是如此的险恶,刚刚因为有了御寒衣物和粮草而鼓起来的士气,又跌落了下去。
帐内众人沉默了良久,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直到坐在下末尾的一员北上路上被俘归降的小城邦将领普罗安盘站起来说道:“如果哥利尸老将军说的这些全都是真的的话,那么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将北疆的精锐带回来,收服失土。不过对于月护王就是那个中原杀神段虎这件事,末将的看法可能跟大家有点不同,我认为这倒是一件好事!”
“你说什么?这还是好事!”听到普罗安盘的话后,在座诸将全都瞪着他,一片哗然,纷纷质疑其用心所在。
“安静!”蒙达迦抬手示意,而后神色严肃的看着普罗安盘,说道:“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普罗安盘没有半点紧张,面带微笑,沉声说道:“据末将所知,杀神段虎乃是天下第一等的战将,也是其麾下大军的精神支柱。如果这个时候段虎在异邦战死的话,很有可能他麾下因为他而凝结在一起的军队就会散掉,所以看上去对方的声势浩大,其实我们真正要对付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段虎。这点想必北疆的董斌等人也很清楚,我们只要和北疆联军接触后,将段虎身处吠陀北部邦郡的消息透漏出去,那么我们便可以引北疆那百万联军一同南下,到时扫平整个月护军也并非难事,说不定最后还能进一步的瓜分汉国的富饶土地。”
“好!很好!”众人脸色骤变,连连点头称好,都觉得普罗安盘的想法不错。
然而坐在蒙达迦一侧的矮壮将领并不愿意见到普罗安盘得意,冷言说道:“主意虽然好,但是我想问的就是如果董斌等人一同南下的话,他们若也像是月护军一样据地称王怎么办?”
“这点不用担忧,”普
似乎早有对策,说道:“月护军能够崛起如此之快,为不少的愚民把那个什么月护圣主当成了神话中的人物,将他们看做了自己人。不过薰斌他们则完全不同,如果他们也想和月护军一样的话,只会被我们当成是侵略者。到时只要将军登高一呼,便会有无数人响应,薰斌他们要杀要剐都听凭将军的意愿。”
蒙达迦虽然忠厚,但也是有野心的,他一直都在为跋忠心效力,将自己的野心强行压制在心中,然而眼下跋生死不明,他在焦急担忧的同时,身心似乎得到了某种解脱,仿佛一座始终压在身上的大山消失不见了,而以前一直隐藏的野心也一点点的向外伸展。普罗安盘的话无疑令蒙达迦看到了一丝能够让他获得更高权力的希望,心也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
或许是同样不喜欢普罗安盘,那名矮壮将军的对头也同仇敌忾,冷言说道:“凭空幻想谁都会,以后会生什么事情又有谁能够预料得到呢?现在谈这些都为时过早,眼下的问题还急需我们解决。虽然哥利尸送给了我们衣物和粮草,但是我并不能完全相信他,要是他居心叵测,把这些物资当做引诱我们的诱饵,等我们完全信任他,从侧关门进入摩云关,然后关上关门,把我们困死在里面的话,我们……”
“这点是多虑了,以摩云关的大小规模,绝对无法困得住四十万大军,”普罗安盘似乎并不畏惧这两个当权的将军,直接向蒙达迦建议道:“如果蒙达迦将军认为哥利尸不可信的话,可以让他的士兵先撤出侧关门的防御工事,然后我们再派一小队人进驻,等我们的大军全部出关以后,再把侧关门还给哥利尸,这样一来不就解决了。”
普罗安盘的建议令众人皆点头赞同,然而那两名坐在上的将军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但立刻就被蒙达迦打断了。现在他不愿意再为这些小事浪费时间,赞同了普罗安盘的建议后,便立刻派人前往摩云关通知哥利尸。后来据那名使者回报,哥利尸当时极为气愤,对蒙达迦对他的不信任感到非常恼火,但是为了体现他的清白,还是同意换防的提议。
之后蒙达迦的四十万换上了哥利尸为他们准备的御寒衣物,虽然众人都是穿的北疆异族服饰,但是他们都知道以吠陀自己的御寒衣物绝对无法抵挡北疆草原的寒冷。于是乎这些对北疆异族服饰并不了解的吠陀人在换上这些御寒衣物后,丝毫没有察觉到服饰上的异常。
在蒙达迦的军队掌管了摩云关侧关门的防务之后,四十万大军6续穿过摩云关正是的进入北疆,或许还是有点不放心,四十万大军在穿过摩云关的时候,尽量让队伍拉长,以免出现意外时,被困的军队过多。然而当四十万大军全数穿过后,蒙达迦等人猜忌的一幕并没有生,蒙达迦也觉得有点误会了哥利尸,派人前往关内想要在见见哥利尸,向他当面道歉,但这一要求被哥利尸拒绝了,令蒙达迦心中多出了一丝遗憾。
在蒙达迦麾下诸将之中,相对熟悉北方环境的普罗安盘成了先锋将领,率领五千骑兵在前面带路,四十万大军随后紧跟。随着四十万大军6续开拔,蒙达迦又向后看了看摩云关那特有的尖塔式城楼,心中不禁想道在此看到这座塔楼的时候,在他身后就有可能跟着两百万精锐大军,这一刻激动兴奋的心情油然而生。
然而蒙达迦并不知道,当他在回望塔楼的时候,那个令他心怀愧疚的老将哥利尸此刻正站在塔楼之上,冷冷的看着这四十万即将不如死亡的军队,脸上闪过了一丝不忍,但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时塔吉桑结无声无息的站到了哥利尸的身边,同样看着这四十万大军,忽然双手合十,似乎体会到了哥利尸的心情,口中念诵起了往生咒。在往生咒念完之后,他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哥利尸,说道:“自古以来,那个成就大事者不是踏着其他人的尸体爬上去的,哥利尸老将军无需如此伤感。”
哥利尸神色淡然,转头微笑着朝塔吉桑结说道:“塔吉桑结大师多虑了,我只是有些可惜这么多吠陀青壮就要埋骨他乡,并无他意。”说着又神色严肃的说道:“烦请大师立刻通报主上,就说我哥利尸已经完成他所交代的事情,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望主上尽快赶来摩云关。”
“哥利尸将军请放心,信我已经出去了。”塔吉桑结后撤一步,又慎重的朝哥利尸行了个礼,说道:“哥利尸将军立下这么大的功勋,想必不久之后,这北方总督的职位定然是将军的,到时还希望将军能够多多协助我萨满教在北方的传播。”
“这个自然!”哥利尸一想到自己将会得到的职位,之前多出来的一丝内疚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心中充满了欣喜,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