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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城君     虎吼txt下载     虎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六章

    段虎站在雨林里面的一处小山丘上,看着一个个易容成吠陀人模样的供奉楼高手和捍死亲卫在他面前离开,消失在丛林深处。他们这些人在半年前就开始接受伪装成吠陀人的训练,每天用特殊的液体洗刷身体,让自己的皮肤变黑,将头全部剔光,学习缠吠陀人特有的头巾,除此之外,他们无论是在坐卧行走,还是在衣食住行方面,都尽量学习吠陀人的习惯,使得他们得以轻易的混入吠陀的各个城市,进行破坏。

    “段虎!”在段虎身后,一个女人忽然喊出了他的名字。

    在偌大的军营之中,会在无人之时,直接喊他名字的人只有一人,段虎头也不回的说道:“展姑娘,你的身体还没好,不应该这样到处行走!说来你也算是军中统领之一,总是病怏怏的只会影响到军中士气。”

    吠陀的气候与中原截然不同,现在中原已经进入了秋冬季节,天气开始转凉,空气也变得有点干燥,然而这里却依然保持了夏日的酷暑,而且极为潮湿。大军刚刚从冰雪寒冷的大雪山走下来之时,就像是一下子从严冬进入了夏伏,很多人都没能适应急剧变化的气候而病倒,不过因为药物准备充分,这些士兵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只有展轻灵是病上加病,一直没有好转。

    此刻地展轻灵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了少许。高烧也已经逐渐退去,但脸色依然有点苍白和憔悴,一头鲜亮的红这时也显得黯淡无光,娇柔的身躯被裹在一件厚厚的裘袍里面,在如此酷热的天气,她竟然连一滴汗也没有冒出来。面对段虎的责备,展轻灵报以轻轻一笑,笑脸上带了一点不屑。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走到段虎身旁,转身直视他道:“为什么你这些天要刻意躲着我?为什么你要换人来照顾我?”

    多年的上位生活使得段虎已经不太习惯这样被人直接质问,他皱了皱眉头,眼睛依然看着前方,语气冷淡地说道:“没有为什么!本王是军中统帅。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照顾病人之类的事情不应该由本王来做,即便你身份特殊也一样。”

    说完,段虎似乎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愿再单独跟展轻灵相处,转身向军营走去。然而展轻灵却不愿意就此放过他,快步上前,拦在了段虎面前,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段虎。你是个懦夫!”

    段虎停下脚步,眼睛微微一眯。闪过一丝精光,冷言道:“展轻灵。你今天没有吃错药吧?竟然敢这样跟本王说话,光这条以下犯上之罪,就足以将你斩示众。”

    “那你就斩呀!”展轻灵似乎并没有对段虎的威胁有太过在意地表现,而是上前一步,挺胸抬头,露出雪白的脖子和前胸,直视道:“反正我这条命当年也是你给的,你今天取走就好了。省得我每天要忍受这种非人的煎熬。”

    段虎面对气势汹汹的展轻灵,表情依旧冷淡。沉声说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你这条命当年是我给的,我在去定州以前见过你吗?”

    “八年前,你在武安收束流民之时,又怎会记得那数十万流民之中一个蓬头垢面的流民丫头?”展轻灵苦涩一笑,极为深情的看着段虎,说道:“虽然你可能从未记得我,但是我却永远忘记不了你,忘记不了你在刑场之上为了我们这些战乱流民下令斩杀武安的世家大族时地身影。为了能够与你更加接近,我自愿到四宝楼船去当丫鬟,之后被雷爷看中收为侍女,带往了定州。”随后她又低下头,脸色又变得极为伤感,道:“雷爷是个好人,他为了我不被人欺负,给我安了一个侍妾的身份,即便是临死之前,也不忘为我找个依靠之人。”

    段虎皱了皱眉头,他从没有想过展轻灵地事情竟然这样复杂,想要伸手拍拍展轻灵的肩膀,加以安慰,但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糟糕地想法,依旧用平淡的语气,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按照师父的遗愿照顾你的。”

    “照顾我!难道给吃给喝就算是照顾吗?”展轻灵似乎准备在今晚将心中所有的话全部摊开来,直言道:“那晚你照顾我的时候,我说的话你应该全都听到了吧!所以你这些天才会故意躲着我,这就证明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否则你就会直言不讳地拒绝我,而不会这样闪烁其词了。难道要接受一个名义上的师娘也那么困难吗?难道你堂堂虎煞杀神也要遵从那些所谓地礼教,而不愿意面对真感情吗?”

    说着,她忽然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将身上的袍子揭开,露出了一个浑身**且堪称完美的娇体。相比起吴娲儿的风韵、林湄娘的娇俏和柳含嫣的清丽,展轻灵的**有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或许因为习武的原因,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结实却并不粗大的肌肉令她娇美的身躯多了一丝阳刚之美,坚挺的双峰更加给人一种想要将其完全掌握的冲动。如果说吴娲儿是一头体态优雅的雌虎的话,那么展轻灵就是一头矫健完美的母豹,特别是那脸上的病态非但没有减弱展轻灵的魅力,反而在羞涩的红晕配合之下,让她显得更加娇媚可人。

    显然展轻灵的举动完全出乎了段虎的预料,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场景,愣愣的看了好久,那一刻就连呼吸似乎也忘却了。直到从内心深处生出了一股想要将其推倒的**之时,他才清醒过来,连忙将身后的披风取下,将其身躯围上,皱眉怒道:“展轻灵,你疯了?”

    “不错,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确会疯的。”展轻灵似乎没有了任何羞耻心,张臂一把将段虎抱住,浑圆的胸部紧紧的挤压在其身上,炙热的身躯在他怀里燃烧着,充满芳香气味的小嘴毫无顾忌的咬住了他的肩膀。

    以段虎的身手想要将其震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在那一刻怀

    的身躯和扑鼻的体香,令他心中的坚固防御瞬间土崩的内心因为真实的**而迷失了,那一刻他第一次对跟叶冰毫无关系的女人产生了**。在他的三个妻子之中,柳含嫣拥有叶冰的相貌,吴娲儿拥有叶冰的气质,林湄娘则更多的是怜惜,而无半点爱欲,然而现在他却实实在在的对怀中的女人产生了爱欲之情,纯粹的男女爱欲之情。

    叶冰是他刻骨铭心的爱,是他心防的一道坎,一道围墙,正因为这道围墙才使得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下面臣属以子嗣为名送来的各种美女,让他即便在那些人间绝色之中,也能心静如水。然而这一刻他的围墙竟然就这样莫明其妙的被打破了,一种陌生的**在一点点吞噬着刻有叶冰印记的心,同时产生了一种罪恶感,这种既期待又抵制的心情让段虎觉得很难受。然而当他想要将怀中的罪魁祸推开时,双手却不听使唤似的反而紧紧将其搂在怀里,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身体,并且一点点的朝她下身的隐密之处摸索了过去,沉重的呼吸声却在彼此的耳边响起,周围的气温又莫名的升高了几度。

    就在段虎想要将展轻灵就地解决的时候,在丛林一侧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体重压断树枝传出的啪啪声像是一股清泉似的,将段虎从**的迷乱之中惊醒过来。他立刻将展轻灵推开。并且一脚挑起了展轻灵掉落在地上地衣袍,为其穿上,转头朝声音来处看了过去。然而展轻灵没想到段虎竟然如此快的冷静下来,脸上的欲火之红还未消除,因为恼怒而泛起的红色又混合了进来,一种可以杀人的视线朝声音传出之地瞪了过去。

    只见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身雪白装束的吴娲儿出现在两人面前,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眼前地两人。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展姑娘原来在这里呀!我刚才还想找展姑娘聊聊天,却不见你的人,原来是在这里和王爷说悄悄话呀!”

    “我的确是有些话想要跟王爷说,而且王爷也很喜欢和我聊天!”面对吴娲儿的调侃,展轻灵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并且把身子朝段虎靠了靠,故意将胸前的坚挺挤压在他地手臂上,衣袍上显现出了一个明显的凹印。

    段虎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吴娲儿的调侃和展轻灵的轻浮举动很让他不自在,他皱了皱眉头,打断了两人的明争暗斗,朝吴娲儿问道:“娲儿,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吴娲儿拿出丝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说道:“后军的工匠已经将运兵船的草图画好了。正要呈给王爷您过目,我特地过来通报一下。只是没想到王爷竟然在这里暖玉温存、美人在怀,娲儿破坏了王爷的好事。实在是该死。”

    “什么暖玉温存?少胡说。”段虎眉头微微一皱,转身朝营房方向走去,在经过吴娲儿身边之时,吩咐道:“你将展姑娘送回营地之后,来我营帐一趟。”

    “是,王爷。”吴娲儿微微欠身,等段虎走远之后,便缓步走到展轻灵的身边。冷冷地看着展轻灵说道:“展姑娘好手段,竟然这样两下。就能让王爷对你产生**,”说着,鼻子朝展轻灵的身上嗅了嗅,冷哼道:“只怕这香,别有”

    展轻灵并没有一丝手法被拆穿地惊慌,神色显得异常平静,脸上的病态也因为刚才激荡起地**而消退了不少,嘴角微微上翘,挂起一点胜利的微笑,说道:“吴王妃,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呀!听你的话,好像我给王爷下媚药似的,别忘了,王爷身上拥有万古金蚕蛊,别说是一点媚药了,天下最毒的血尸毒也不可能伤到他分毫。”

    “不错!万古金蚕蛊的确能够让王爷避万毒,但是我也听老头子说起过,天下还有一种药物能够激起万古金蚕蛊产生一种**物。”吴娲儿双眼死死的盯着展轻灵,说道:“这种万古金蚕蛊一生只产生一次的药物并不是那种乱性之药,但它却能够潜移默化地转变人的心性,即便是枯坐禅房、心如坚铁地得道高僧也会因为此药变得如同常人一般容易为**所动。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现在身上的体香就是那种可以催动金蚕蛊的药物吧?”

    展轻灵的神色微微一愣,但又立刻变回原色,冷笑道:“我可不知道什么药物?你不过是不想王爷的后宫再多一个人罢了,何必找这样的借口来冤枉我呢?”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清楚?”吴娲儿面色如冰,说道:“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给大王妃,你认为你会怎么样?”

    “你……”展轻灵的脸色终于变得苍白起来,对于手段高明、做事果断的柳含嫣,段虎身边的任何女人都有着本能畏惧,而且朝野内外全都知道柳含嫣对段虎的感情远远过她自己的估计,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段虎。如果这件事情被柳含嫣知晓的话,以柳含嫣的性格,无论是否属实,都会将她从段虎身边抹除掉,除非她永远都跟在段虎身边不离一步。

    吴娲儿看着展轻灵的惊慌之色,脸色忽然一变,掩面笑了起来,说道:“展姑娘不用害怕,我只不过是说笑罢了!且不说有没有这种药物,即便是你使用了这种药物,我们也会赞同的,毕竟这也是为了王爷好,能够让王爷享受符合他身份的鱼水之欢,你说是吗?”

    说着话,吴娲儿走到了展轻灵的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身子,将手深入她的衣袍之内,紧紧的握住她那一对坚挺的**,用力的挤压着、把玩着。胸口的涨痛令到展轻灵疼得忍不住轻声哼了出来,虽然她的武功比吴娲儿高出一筹,但是此刻她却无法使出半点力量,因为她本能的感觉到从身后搂住她身体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头已经露出尖利牙齿的雌虎。

    直到这一刻,展轻灵才明白所有人都看走了眼,一直紧贴在段虎身

    显山不露水的吴娲儿有着绝不输与柳含嫣的气魄。I将自己装扮成小猫的老虎一般,安静的带在段虎身边,平常给人以除了长相和身手以外一切平凡无奇的感觉,然而当有任何人试图危害段虎,或者从她身边夺走段虎的时候,她便会露出他锋利的牙齿,随时准备扑向对方。

    所有人都认为吴娲儿是段虎三个妻子中间实力最弱的一个,但是所有人都忽略了,吴娲儿在冰原的实力无人可及,她的儿子在段虎的帮助下已经是冰原之主,她在冰原的西部出口处拥有一支随时可以组成十万兽骑兵的蛮族部落,即便是在苍陇,为段虎,同时也为她效力的蛮族战士就多达五万人。如此实力,即便是柳含嫣也无法与之匹敌,若非她已经心系段虎,无意再争权夺利,自动的排在三位王妃的末席,当初立大王妃之位,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一滴滴冷汗开始在展轻灵的额头上冒出来,身体也逐渐僵硬,这时吴娲儿放开了紧握的双峰,将手从展轻灵的怀中抽出来,转到她的身前,一脸温柔的微笑着将她的衣袍整理了一下,然后取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展轻灵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展妹妹,姐姐给你一个忠告,以后做事都告诉姐姐一声,免得做错了事情都不知道,白白送了卿卿性命,明白吗?”

    听到吴娲儿对其称呼地转变。展轻灵明白自己已经得到了吴娲儿的认可,连忙欠身行礼,道:“妹妹今后一定听姐姐的话,绝不会再乱做事了。”

    “这样最好!”吴娲儿满含深意的点点头,轻轻将其扶起来,牵着她的手,一边宽慰她的心情,一边领着她朝营房走去。

    在大军营地段虎的军帐之内。段虎仔细的询问了一下后军地工匠总管欧里斯人里奥斯,临时运兵船的性能及其坚固程度之后,便点头吩咐他按照草图尽快建造一个样品出来。当工匠们走出了营帐之后,段虎坐在帐内的软榻之上,心神又回到了刚才生的事情上,自己感觉对展轻灵涌出的**有点异样。但又说不出是那里异样,而且奇怪的就是虽然他地神情已经平静,但是内心的那团欲火却没有半点熄灭的迹象。自己似乎回到了青年时代,那种没有尝过女人滋味的青涩年龄,任何女人似乎都能挑起他的**,就连刚才进来为段虎收拾帐篷的董青君,也让他有种想要将其搂在怀中好生把玩的冲动。

    一想到把玩,段虎看了看自己的手,回想到刚才摸在手中的结实翘臀,气息不禁粗了起来。吴娲儿这时走了进来。看到段虎的动作和充满欲火地神情,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走上前来,说道:“怎么?王爷刚才还没把玩够吗?要不我现在就去把展姑娘叫过来。让你好好的蹂躏一番。”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展轻灵对我地感情?”面对妻子的调笑,段虎深吸口气,压下心中地欲火,沉声问道。

    “不错!我的确早就知道了。”吴娲儿点点头,犹豫了一下,然后言不由衷的说道:“而且我认为与其让展妹妹这么年青就为了一个空虚的名份收活寡,倒不如由王爷将其收入房中,让我等增加一个姐妹。”

    “胡闹!”段虎用力一拍桌子。怒声说道:“展轻灵这个师娘的身份虽然只是在名义上的,但是如果我和她……。那些朝中大臣会怎么想?天下百姓会怎么想?”

    “难道王爷是那种顾忌天下口舌的那种人吗?”吴娲儿眼睛一转,心生一计,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说道:“而且我也没有让王爷正正式式地给其一个名份,只是让王爷能够薄施**,不让其守活寡。”

    “你是说让就让她无名无份的跟着我,”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吴娲儿地提议和展轻灵的身份使得段虎心中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然而与此同时在他心中叶冰的形象也越来越淡,这让他赶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他用了的甩了甩头,似乎想要将心中那种出礼教禁忌的想法和**甩出去,然后手中伸向脖子抓住叶冰家传玉佩上面,让叶冰的形象重新稳固在其内心深处,并且筑起一道城防,将那些杂念**挡在外面。

    对于段虎来说,内心对叶冰的感情就是他生命的根本,失去了对叶冰的感情,他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面对人性本能的**,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这段感情周围筑起一道围墙,将其好好的保护起来。

    已经将内心重新调整的段虎不再抗拒自己的**,双眼冒火似的看着吴娲儿,沉声说道:“娲儿,将衣服脱了!”

    吴娲儿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这时段虎第一次用这样足以将其融化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一边掩饰内心的喜悦,一边深吸口气,将衣服一件件的从身上除去,露出丰韵但不失妖娆的完美身躯,雪白的身体上一抹**的红晕从脸颊沿着脖子一直延伸的胸部上,让人感觉像是多出了一件透明的抹胸似的。

    段虎解除身上的衣物,露出一身如钢似铁般的身体,走上前去,身手握在了吴娲儿硕大而又挺拔的酥胸上。那对从手指间外溢而出的胸部在段虎手掌中变化着各种形体,吴娲儿的呼吸也随着那炙热的手掌的**,变越来越急促,内心的欲火剧烈燃烧,身体微微泛起了一股香汗,而在其腋下却散出一股淡淡的异臭。这股异臭非但没有影响到段虎的情绪,反而在混合了体香的同时,起到了一种催情的作用,令到段虎迫不及待将眼前的可人儿抱起,冲入了内帐之中。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万古金蚕蛊因为某种药物所产生的分泌物似乎并不单单只是让人恢复对人性**的渴望,更多的是让人无论身心都恢复到青年全盛时代,其旺盛的精力达到了让人不禁咋舌的地步,就连吴娲儿也开始承受不了,准备寻找后援。在这几天内,段虎一反常态,亲自赤膊上阵,伐木造船,明着是与军队同甘共苦,实际上则是泄前一天晚上未能完全泄出来的精力。也正是由于他的加入,那些士兵们争相表现自己的能力,使得整体的造船进度加快的不少,同时士气与全军整体融合度也提高了不少。

    不过短短的三天时间,不但他们已经造好了足够前头部队用的简易船,就连贺军等后军的建船木材也已经准备与此同时,派出的斥候兵也已经将道路察探清楚,在大军所处的吠陀江支流,从剑毕离到吠陀江的入江口,都没有什么激流和瀑布,水势相对平缓。这和段虎预计的一样,他选择在相对干旱的秋冬季进攻的原因之一,也正是想要避开夏天雨季对大军的影响。

    以行船度而定,段虎亲率的大军只需要两天时间便可进入吠陀中部的大平原地带,到时船只将靠岸改为骑军行进,由吠陀的官道直接斜**僧谛城,而周义臣也可在四天时间内,走过这片东部雨林,抵达雨林外侧的要塞都市坎石城。此外段虎还从斥候们打探来的情报得知,僧城似乎正在准备一场盛大的婚事,周边城池也在为此庆祝,婚事的主角就是吠陀上位种姓帝刹的最大家族巴比司的小女儿优尼和婆门教大德圣主的继承人菲舍利。

    对于这个巴比司家族,杜坦所收集的地理情报中曾经重点提到过,这个家族的当代家主是个颇有雄心的人,趁着吠陀国王丧后之机,将自己的女儿推倒吠陀国王的怀里,使其成为了吠陀国王的宠妃,并且生下了那个将吠陀大王子拉下马的小儿子。如今吠陀境内以婆门教大德圣主为的僧侣种姓圣帕斯、以吠陀国王为的王族种姓坎婆罗,以巴比司家族为的贵族种姓帝刹,和以密宗及萨满教为的下层信徒僧兵种姓难驮并存于世上,谁也无法消灭对方。然而这次巴比司家族相继和吠陀王族与婆门教的最高层结亲,其剑锋所指就不言而喻了,他似乎想要借着跟婆门教结亲之机,将盘根在吠陀东部的密宗剪除,彻底的占有这块富饶的土地。

    “你们这次前往舍卫城面见吠陀密宗上层辛苦了!”段虎仔细看了看手中的结盟书,示意刚刚从吠陀密宗总坛舍卫城回来的多朗等人坐下,然后询问道:“吠陀密宗的金刚上师准备怎么协助我拿下吠陀东部的各个城邦?”

    多朗端坐身子,恭敬的说道:“金刚上师让属下等带话给王爷,只要王爷能够将僧谛城拿下,而王爷拿下僧谛城的消息就是信号,到时他便会让各个城邦的密宗信徒动起义,夺取整个吠陀东部的政教之权。”

    “那么他有没有提到过战利品的分配问题?”段虎紧接着又问道。

    “这个问题,金刚上师也提到过了,”多朗接着回答道:“他说吠陀密宗将会无条件的配合王爷的军事行动,而且不需要任何的世俗政权,唯一希望王爷能够答应他们的就是少杀戮,多善举,等王爷统一吠陀之后,可以让吠陀密宗能够在吠陀全境传教。”

    “条件不算苛刻,虽然有点干涉我用兵的嫌疑,但是也并非不能接受。”段虎点点头,转头又朝多朗问道:“你们这次有没有听到僧谛城举办婚事的消息?”

    多朗点点头,说道:“回来的时候我们也有所耳闻,不过因为要赶路没有仔细打听,唯一清楚的就是眼下僧谛城又增加了五万婆门教的精锐僧兵,似乎是大德圣主派来护卫那个婆门教继承人安全的护卫军。”

    “五万人?”段虎听后皱了皱眉头,挥手示意多朗等人退下,然后走到一侧的地图前,仔细的看着地图上标明的各处险要城池,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似的说道:“也就是说现在的僧谛城已经有十五万人,加上一些杂兵,就能够凑到二十万人。虽说这二十万人对我们而言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如果不能好好处理的话,即便拿下了僧谛城,我们也会有很大的损失。”

    “王爷,属下有一个想法。”这时坐在一旁的周纯起身行礼道。

    段虎看了看他,示意道:“”

    周纯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对自由的军议方式,很是轻松的走到地图旁边,抬手指着僧谛城相

    太远的一座城池,说道:“属下这几天都在熟读杜坦的吠陀地理志,虽然僧谛城乃是吠陀东部诸邦的第一大城,但是对于婆门教来说这座鸯伽城却要比僧谛城重要得多。这座鸯伽城是婆门教在东部的总坛所在,城内有将近九成九的人都是婆门教徒,我们可以以此城为诱饵,对其进行屠城,引得僧谛城的婆门教僧兵和那些难驮僧兵赶来救援,然后……”说着他又用力一指两城之间的洼地,说道:“我们就在这里设伏将其全部消灭,进而在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同时,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末将也认为此计可行。”一年说话加起来不到十句的孟九这个时候也开口道:“末将也看过关于鸯伽这座城池的情报,这座城池和吠陀绝大多数内6城池一样没有城墙,只有简易的护城河,而且城市是建在平原上,有利与兽骑兵的攻击方式,此外城市的房屋大部分都是木质结构,而且紧密相连,只需要稍微点上一把火,在这干燥的天气中,火势便会随风而长,轻易的覆盖全城。属下认为大军可以分成三队,一支大军由末将带领攻打鸯伽城,并对其屠城,雷猛可率领另外一支大军在中途设伏,阻击婆门教援军,而王爷这时可直接带领主力白虎军拿下僧城。”

    “不错,想法的确很不错,”宇文卓君点点头,而后似乎想道了什么,问道:“不过如果婆门教是带领所有的军队前往驰援呢?以雷猛的一万五千名狼骑兵可抵挡不了二十万大军呀!”

    “若是这样的话,那对我们更加有利,”孟九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说道:“雷猛可以尽量将婆门教大军牵制在伏击处,我可在接到消息之后,一个时辰以内前往驰援,而王爷也可将无人守备的僧谛城交给当地吠陀密宗和萨满教掌握,领军截断其退路,如此一来,这二十万大军便是我等囊中之物,要杀要剐,全都在王爷的一念之间。”

    “孟九,”在众人全都点头认同孟九的攻击方式之时,段虎却看着孟九的脸,莫明其妙的询问道:“你的冷心禅是不是又要突破了?”

    孟九愣了一愣,跟着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是的。”

    “你想要借着这次杀戮,来让你的冷心禅突破至大成境界,不过……”段虎目不转睛的盯着孟九,表情严肃的问道:“七年前留下的心魔已经完全克服了吗?若是在心存破绽之时,枉自用杀戮之法提升境界,其后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王爷请放心,末将已经用七年的时间克服了心魔,不再会受感情的左右,一定能够突破至大成境界的。”孟九神色坚定的看着段虎说道。

    听到孟九斩钉截铁的回答,段虎微微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阻拦你,我会让多朗他们这些密宗高僧跟着你,如果你出事了,以他们的佛家修为应该可以帮你渡过难关。”说完,转头朝在座众人,说道:“你们还有什么其他的意见吗?如果没有,就立刻回去做好出前的准备,明日先头大军卯时造饭,辰时出。”

    “末将尊令。”众人起立齐声道。

    军帐内的诸将一个个走了出去,走在最末尾的贺军被段虎叫住,他对贺军说道:“贺军,也有八年了!我身边的五个亲随小将中除了孟九铁了心要带修行的僧人以外,就只有你还没有娶妻生子,这次大军出之前,我曾和你父亲贺门主谈过,问你有没有心仪的人儿,他说你在军中已经有了一个红粉知己。我这些天左想右想,既在军中任职、又符合你眼光的女将领们也就那么几个,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而能够与你亲近的就只有董青君董管带了,我猜得可有错误?”

    “王爷,你……你这些天还真是无聊呀!”脸皮薄的贺军听到段虎的话后,脸颊露出了罕有的羞涩红晕,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男子汉大丈夫,男欢女爱本就是天性,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段虎上前拍了拍贺军的肩膀,笑着说道:“展姑娘的病已经好了,我今天会将董青君调回你的麾下,等这次拿下吠陀之后,我便会为你做媒,让你可以抱得美人归。”

    贺军面露喜色,但又不好意思直言道谢,只能点点头后,急匆匆的走出了营帐,看着贺军的背影,段虎忍不住仰头大笑了起来。

第四百九十八章

    伐蹉站在僧城外的山丘上,看着最后一名从湿毗奴城带过来的精锐僧兵走出僧谛城,然后爬上战象军团的王象背上,摆出一副自认为非常威武的姿势,朝身后站在高墙之上的下任大德圣主菲舍利挥了挥手,浑然不知道自己矮胖的身形在众人眼中是如何的可笑。他将所有的战士全都排列整齐,使他们看上去比实际上更加威武雄壮,最后扯开嗓门大声下令全军出,似乎想要让他那自信满满的声音传到城墙上似的。

    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因为站在城墙上的菲舍利看着整齐雄壮的大军,迈着大步出之时,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并在身旁娇媚的新婚妻子一番美言中,不顾身旁众人的目光,得意的将手伸入了她的衣服里面,把玩着那两团柔软的玉兔,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掌握了世界一般。

    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伐蹉还保持着年青人一般的精力和权力欲,曾几何时他也是统治一方的大邦总督,手中掌握着十几万大军,治下平民多达数百万,每天都喝着最美的酒,玩着最漂亮的女人。然而自从与吠陀只有一山之隔的中原秦国派出一批青年将领把肆虐吠陀近千年的北方异族打败且吞并之后,吠陀国内无论是王族、贵族,还是婆门教内部都开始年青化,一个个毛头小子逐渐受到赏识窃居高位,在大势所趋之下,他也因为一些小事被免去了职务,不得不把自己经营多年的地盘拱手让出。

    接手伐蹉地盘的人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青小子,据说他是大德圣主最宠爱的圣妃的内弟。在他上任之后,全盘否定了伐蹉与旁边另一个王族控制下的北部大邦的友好相处策略,转而对立攻伐,使得那个北部大邦的总督不得不将自己竭力挡在门外的异族萨满教引进来,并且在北部形成巨大的势力,与婆门教针锋相对。

    一想到自己的苦心经营就这样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败坏在了一个年青小子手里,坐在象背上的伐蹉就心痛得忍不住轻声咒骂,脸上的横肉也不停的颤抖。当初他被免职之后,便立刻菲舍利的门下,为的就是想要东山再起。然而事与愿违的就是,无论他如何表现这次出兵北疆的将领名单中也没有他的份,在错失了这么大一个可以捞取功绩的机会之后,他不得不另想他法。这次因为倾向婆门教的大王子被抓,婆门教在北疆的精锐僧兵被吠陀王族顺顺当当的接收过去,在常年的王权和教权之争中教权次被王权压制住,为了扭转劣势,大德圣主不得不与吠陀贵族的领巴比司结亲,以换取吠陀贵族的支持。

    这次联姻对于婆门教来说非常重要,只要能够达成,所获得的功绩不亚于打了一场大胜仗。然而那些毛头小子每天只想着上战场,极为不耻用这样的手法获得功绩,可伐蹉却不那样想,他可以说是散尽家财,最后用自己年轻美艳的妻子和掌管此事的祭司上床,才换取了这样一个迎亲副使的职位,所以说他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押在了这次联姻之行上。

    或许是这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他那老成且熟练的待人接物手法挥得淋漓尽致,让这位婆门教未来的掌权人体验到了另外一个灿烂的世界,短短的六天行程中,菲舍利从一个青涩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能够熟练运用任何**手法的浪荡子。也正是这种充满**气味的奉承讨好,使得他在菲舍利的心目中从一个萎缩的老头子,变成了一个忘年的知己,从而也使得他又看到了重新得到权力的希望。然而在伐蹉得到了菲舍利赏识的同时,他也得罪了几个菲舍利身边的近臣,为了不竖立额外的敌人他在很多时候都表现得卑躬屈膝。

    昨天婚宴之上,鸯伽城派出的求援信使赶到了僧谛城,说鸯伽城被异教徒攻击,情况危机。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这可能是吠陀东部的佛家密宗不愿吠陀贵族和婆门教结合,才使用这种手段来打断婚宴的进行,可紧接着僧谛城的佛家密宗活佛便亲自到场表示这件事与他们无关,婚宴上的人才松了一口气。毕竟在吠陀东部佛家密宗的信徒占据了优势,如果真的是他们出来搞事的话,这次联姻有可能真的被其破坏掉。众人认为既然此事与吠陀密宗无关,那么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一些缴不起地租的乱民,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的,于是只让菲舍利的几个年轻亲信和巴比司家的私兵将领带领五万人马前往鸯伽城平叛。

    虽然众人全都表示这只不过是一场吠陀常见的小叛乱,但是老成的伐蹉却感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特别是他无意中看到了那个吠陀密宗活佛在离开时露出的那一丝神秘微笑后,一种莫名的不安便笼罩在他的心头。纵然他深感不安,但还没有蠢到在众人全都为这次联姻感到高兴,菲舍利也正在自己那有着吠陀第一美人之称的新婚妻子的身上努力耕耘之时,站出来扫大家的兴。

    不安只不过过了一天便成为了现实,第二天清晨从僧谛城南部数个城市派出的信使相继抵达了僧谛城,从他们口中众人得知一股异教徒军队忽然袭击了南部几个城市外的村庄,并且在昨晚攻陷了另外一个婆门教小城,之后更是对其屠城,而现在这股军队又重新集结,开始向僧谛城推进过来。

    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

    就有了心理准备的伐蹉站了出来,表示愿意领兵出。这一刻,他在菲舍利心中的形象变得不那么萎缩了,颇为有种柱国重臣的样子,所以对于他提出要单独统领所有从湿毗奴城**的精锐僧兵时,菲舍利也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若是菲舍利知道了伐蹉心中真实想法的话,说不定会当场将他劈成肉酱。

    伐蹉的心中其实是打算将这股精兵掌握在手中,然后避开那股来势汹汹的异教徒军队,让其攻打僧谛城,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等到了僧谛城守军和异教徒军队之间的战力消耗得差不多时,再出来收拾残局。到时他只需要稍微掩饰一下,就说自己一路上并没有遭遇上敌军,即便菲舍利有所怀疑,也不会过多的追究。所以,已经打定主意的伐蹉在大军脱离了菲舍利的视线之时,便将军队行进方向转向了东南方,想要避开敌军的进攻路线,同时他还小心的派出斥候,以免自己意外的与敌军相交。

    正午时分,太阳直射下来,落在下面缓慢前行的军队身上,幸好现在是秋冬季节,天气还算凉爽,不时有凉风从北面吹过来,令人感觉不到午时阳光的毒辣。不过这样凉爽的气候却在伐蹉身上失去了效果,胖人易热这句话一点都没错,身体肥胖的伐蹉虽然是坐在象背上的椅篮里面,还不时有人在旁边扇风,但依然满头大汗,看上去像是很热似的。

    “现在大军已经走到哪里呢?”伐蹉擦了擦额头上呃汗水,撩开胸口的衣服,想要让凉风吹进去,并且朝身边的副将询问道。

    “再往前走二十里左右,就到奢那城了。”那名副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

    “奢那城?”伐蹉脑子里稍微想了想,缓缓说道:“莫非是教中那个信仰雪神圣兽的奢那教派源地奢那城?”

    副将点点头应道:“是的,大人。”

    “我记得奢那城不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因为地震给毁了,而且奢那城的原址是在东部的大雪山中,我小的时候还去朝拜过一次。”伐蹉诧异的问道:“怎么这里又有一座奢那城呀?”

    “大人是一直都在北方任职,对内地的情况并不了解,早在七年前全国的雪神圣兽信徒就在这里募款买了一块地,建造了这座新的奢那城,”副将如实解释道:“当时婆门教中还为了让谁担任这座奢那新城的城主而生过激烈争斗,最后还是让奢那教派的大祭司兼任奢那城城主。”

    伐蹉点了点头,想起自己也算是一个奢那教派的信徒,虽然很久未曾对雪神圣兽像礼拜过,但是既然有机会去到奢那教派的总部,去朝拜一下也未尝不可,于是他朝身边的副将吩咐道:“传令下去,大军急行,前往奢那城。到了以后,原地修整待命。”

    随着命令吩咐下去,这些婆门教的精锐僧兵们纷纷打起精神来,向前急行着,脸上一个个都显得极为兴奋。同大部分吠陀人一样,他们这些僧兵大部分在礼拜大神湿毗奴和大雪山女神同时,也都是都是雪神圣兽奢那的虔诚信徒,他们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在死后由家人将其埋葬在大雪山上,让他们的灵魂能够在奢那的庇护下进入永生永乐的国度,同大雪山女神在一起,不再品尝俗世浊流之苦。

    大军很快又行进了十里左右的路程,只要在翻过一个小山岗,就可以看到奢那城了,这个时候伐蹉忽然感觉到了一阵不安,并立刻在大军正准备进入前方的一片茂密丛林、穿越山岗时,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同时派出斥候往前方打探。

    然而他的预感是非常正确的,在一队斥候兵快要接近丛林的时候,从丛林里射出了一阵箭雨,将那些斥候兵全部笼罩在其中,一根根强劲的箭矢射入了他们的身体里面,连同**的坐骑都变成了刺猬一般。

    “敌袭!结阵!”突如其来的攻击并没有让这些训练有素的僧兵们感到惊慌,他们纷纷按照自己操练的阵势结成了防御阵形,一根根长矛向外伸展开来,后面的弓箭手紧张的将箭搭在弦上,同时处于内围的战象军团则在王象的带领下,随时准备冲出去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

    “是异教徒吗?”伐蹉虽然上过几次战场,但是他始终都和第一次上战场一样小心谨慎,将一块块盾牌挡在了椅篮内侧,保护着自己的周全,然后才缓缓的伸出半个头颅,朝另一头战象上的副将询问道。

    那名副将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高高的站在象背上的椅篮上面,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片动攻击的丛林方向,过了良久,才指着那个方向,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调说道:“大人,袭击我们的不是异教徒,而是奢那教派的僧兵。”

    “什么?”伐蹉也被这个答案给惊呆了,他顺着副官所指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在那片丛林里面缓缓的走出一支军队,那支军队除了装束的颜色以外,防具和武器都与自己的大军没什么两样,数量有两万多人,有一百多头战象,在军队的最前面有着奢那教派特有的雪神圣兽旗。

    就当伐蹉正准备派人过去交涉,询问为何攻击自己人的原因之时,自己麾下的五万多名精锐僧兵仿佛约定好了似的,不约而同的出了一声惊呼,而跟着伐蹉也忍不住惊声叫了出来。

    美的雪神圣兽在数千头通体雪白的白虎簇拥下,缓缓的从丛林里面走了出来。在那些巨大白虎身上全都坐着一个盔甲覆盖全身手持弯刀的战士,而那头雪神圣兽的背上则骑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身后竖立的一杆旗帜上面,画着一头下山黑虎,并且用中原文字书写了段汉二字。

    伐蹉在北方担任总督的时候,经常和中原的走私商有来往,也认识不少的中原文字,对于段汉这两个字和那些兽骑兵代表着什么,他当然也很清楚。然而令他骇然的却是这样一支令到任何人都为之胆寒的军队,却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敌国腹地,而且来得无声无息,那么这就说明吠陀在北面的军事部署完全失去了效果,整个吠陀内6就可能像是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女人一般任人蹂躏。同时更加让他震惊的就是这个本身就已经极为恐怖的敌人,如今竟然拥有一头活生生的雪神圣兽,而雪神圣兽本身在吠陀就如同神灵一般被人狂热的信仰着,其所能起到的作用几乎无可估量。

    雪神圣兽最后一次出现在婆门教典籍里面是多久的时间了,那时还是佛家在吠陀兴旺的时候,第一代婆门教的大德圣主在一头雪神圣兽的辅佐之下,重新让婆门教获得了吠陀境内宗教领的地位。然而在第一代大德圣主开始剿灭吠陀佛家的时候,那头雪神圣兽在和他生下了第二代大德圣主,不忍见婆门教迫害吠陀佛家,亦然离开了第一代大德圣主,从而使得婆门教的声望急剧下降,未能最终将吠陀佛家完全消灭。为了维持自己的神权统治,历代大德圣主在派出大量人员进入雪山寻找雪神圣兽奢那的同时,还不忘时刻提醒信徒们,自己拥有雪神圣兽的血脉,由此可见雪神圣兽在吠陀诸多神灵中的地位有多高。

    “月护.婆罗!她是月护.婆罗!”不知是谁先开始叫喊出来这个神圣的名字,很快这个名字传遍了整个军队,不少的奢那信徒纷纷放下的手中的武器,朝那个骑着雪神圣兽的小女孩叩头参拜着,那虔诚的神情和痛哭流涕的表情像是在做他们有生以来最沉痛的忏悔。

    伐蹉在听到这个神圣的名字之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画面,而那个画面很快又和前面那个小女孩重合在一起,在现脑海中的画面与眼前的情景极其相似之后,他的腿肚子不禁一软,跪了下去。

    月护.婆罗是婆门教最初教典中的一个类似于预言的神话,上面说大雪山女神会化成一个名叫月护神圣兽,来到凡间,成为吠陀唯一的政教之王。她能够令到吠陀得到两百年的安定,令到混乱的吠陀最终走向和谐,而且在她的统治期间任何有罪之人死后都将被其净化,前往永生永乐的国度。

    每个吠陀人都读过这个类似于救世主的神话,而且他们也都对此深信不疑,婆门教内部的各个教派都将这个记载在最初典籍中的神话供为了教派的根本教义,从而将月护心。

    眼下这个女孩的样子跟月护.婆罗的神话形象完全一样,加上从来没有人可以驾驭心性犹如神灵一般高傲的雪神圣兽,这就使得众人更加相信这个女孩就是传说中成为吠陀唯一王的那个月护

    伐蹉在定下心神之后,又朝四周看了看,他骇然现自己的军队已经被一支杀气腾腾的白虎兵给包围住了,而且从他们身上的血迹来看,他们应该就是那今晨传来屠城消息的异教徒。他见到在一杆巨大的段汉旗帜下面,一个头戴朱雀盔,身穿火鳞甲的威猛将军跨坐在一头体形巨大的黑色猛兽身上,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军队,而且他感觉到那名将军似乎现了自己正在看他似的,射过来一道犹如利箭般的视线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忽然,那名将军**的巨兽仰头出了震天吼声,那些白虎们也不甘示弱的长啸响应,而雪神圣兽此刻似乎也被带动着出极为清亮的啸声。随着雪神圣兽的啸声加入,那些白虎的长啸逐渐减弱,只剩下了那头黑色巨兽充满杀气的震天之吼还在与其相互辉映着。雪神圣兽的长啸充满了甘露般的清灵,似乎能够让人从心底里感受到神的慈爱,而黑色巨兽的吼叫充满了死亡气息,让人不禁感到了神灵的威严。在两头神兽的配合之下,非但那五万婆门教精锐僧兵,就连奢那教派的两万僧兵也忍不住跪了下来,诚心的向神灵出了心中的忏悔,而那些战象们也抵抗不了这两头兽中之神的威势,全都趴在了地上,庞大的身躯不住的颤抖起来。

    一方面是士气高涨,战意勃勃的强悍军队,另一方则是完全放弃了武器、战意全无的普通信徒,孰胜孰劣显而易见。伐蹉在快的对神灵忏悔了心中的罪过之后,立刻接下了身上的白色长袍,用一杆长枪高高顶起来,在半空中摇晃着,并且在对方还未下令进攻之前,大声的用自己那听起来有点别扭的中原话,叫道:“投降!投降!”

第四百九十九章

    雪神兽所能挥出来的作用显然已经远远出了段虎的预计,原曾想吠陀人即便信仰雪神兽也不过是类似于一般的图腾信仰,即便能够起到作用,那也只是在士气上压倒对方而已,然而事实上却截然不同。

    十月三日大军分别由水路和6路,向南北两侧进。由于是顺流而下,加上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险阻,段虎率领的主攻大军在十月二日的中午便已经走出了东部丛林,进入了开阔的平原地带。之后大军按照原先制定的方案兵分两路,由孟九和雷猛率领本部狼骑兵由中游的一个小渔村登岸,段虎则亲自率领三万白虎军由中下游的一个小港城跋登6,开始了对吠陀的正式进攻。

    原本想大军登6靠岸之时,会有一番激战,然而吠陀在跋的守军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拼死抵抗了一下,然而当他们见到段九灵骑着雪神兽出现之后,一个个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一起朝段九灵参拜,大声齐呼一个奇怪的名字。之后段虎在从投降守军将领的嘴里得知了那个吠陀婆门教流传千古的神话和月护狂热的宗教信仰能够给他的攻势带来多大的助力。

    于是乎段虎便刻意按照从古代流传下来关于月护扮段九灵,并且打起了月护成护卫军一同进。随后几日段虎的大军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无一城不举城投降,纷纷表示愿意归顺在月护的一员。虽然在部分城市里面的有一些上位种姓圣帕斯和帝刹,因为权力被削弱,并且不满传说中的月护作。可是在段虎借用宗教的名义动了几次清洗之后,整个卡不拉邦南部地七个城市在短短的四天里面全部落入了段虎的手里。与僧谛城彻底的断绝了练习。

    其后在接到孟九和雷猛的信隼,得知他们已经按照原定计划,昼伏夜出,潜行到预定位置之时,段虎与其约定了一个时间,然后带领白虎军和少量吠陀人自组建的月护军。改变路线转而东进攻打东部拥有最多雪神兽信徒地城市奢那城。在攻打奢那城的同时,段虎将吠陀人新组建的五万月护军由当初第一个表示愿意归顺段虎的吠陀将领摩耶罗率领,缓慢的按照原定路线继续向北进,并且派出一名长空婉如派到卡不拉邦担任向导的吠陀萨满教信徒,前往僧谛城,伪装成乱民暴动,再将部分僧谛城守军吸引开来,同时也与僧谛城内的密宗活佛取得联系以为内应。

    就如同段虎所预料的那般,在吠陀人狂热的宗教信仰之下,奢那城内的婆门教僧兵只不过稍微抵抗了一下。便匍伏在段九灵这个传说中地救赎之王的脚下。对于奢那城内地奢那教派高层,段虎并未像其他城市内的婆门教教派那样进行打压。反而出手扶持,并且答应教派中地大祭司和长老等到他拿下整个吠陀之后。便让其脱离婆门教成为独立的教派取代婆门教在今时今日的地位。在世俗和宗教的权力诱惑之下,那些奢那教派的大祭司和长老们一致表示愿意辅佐段虎的大军,并且从宗教官方的层面上肯定了段九灵就是传说中的月护陀地侵略变得名正言顺起来。

    在拿下奢那城的第二天,前方传来战报,僧谛城已经中了自己地计策,再次派出援军,然而没过多久。又传来了消息,说援军并未跟段虎预计的那样前往僧谛城南方的那座城市。与摩耶罗的五万月护军交战,而是转而向东南步奢那城走了过来。在确认对方并非得知奢那城已经落入自己手里之后,段虎立刻决定中途拦截僧谛城派出的僧兵援军,将这股军事力量彻底吃掉。

    段虎从奢那城内的僧兵中,挑选出两万最为精锐且信仰最为坚定的僧兵组建成了月护僧兵,由奢那城内的一名叫做坚战的僧兵将领统帅,直接交给段九灵指挥,而展轻灵则从旁辅佐。

    坚战是段虎无意中现的一个吠陀人才,他并不聪明,可以算得上鲁钝,但是他的信仰却极为坚定,深深笃信段九灵就是神话传说中预言的那个救赎之王月护。可以这样说,如果段九灵此刻让他自杀,他绝对不会有半点犹豫,这种近乎病态的忠心是段虎选择他和摩耶罗担任两只月护军的统领最重要的条件。此外他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他的身手很不错,他修炼的是婆门教的一种特有武功名叫大龙象力,这种武功被密宗吸收并演化成了佛家的龙象功。虽然不知道他修炼到什么程度了,但是从他能够跟没有留手的狗奴硬碰硬的对攻十余招而不落下风,便可看出其武功颇高,只不过他的武功和所用的兵器金刚杵更合适战场冲杀,而非个人决斗。

    段虎从这些婆门教徒口中得知,他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的拿下卡不拉邦的诸多城市,主要是婆门教中最为信仰雪神兽的教徒都集中在东部诸邦及其周边地带。所以大军越往西南方向走,奢那教派的信徒就越少,那时大军的阻力也就越大。

    原本想着这次中途拦截的僧谛城援军绝大部分都是来自湿毗奴城,对于奢那教派的信仰不会太高,可能会有一番激战。然而突如其来的攻势、雪神兽和段九灵出场的装扮、段虎麾下白虎军的威势以及统兵将领的无能,使得这五万来自湿毗奴城的精锐僧兵不战而降。除了在接收整编这五万精锐僧兵之时,有一小部分人想要反抗而被杀以外,其余僧兵可以说是完完整整的被编入了月护僧兵之中,原来的僧兵统领伐蹉也甘愿交出权力,转而投靠到段虎麾下当一名亲随谋士。

    由于有了这一支精锐僧兵的加入,月护军的实力大长

    耶罗会合后突破了十万,而且月护僧兵所掌握的战象三千头,于是便组建成一个由段九灵亲自统领的独立战象军团。

    由于段虎的刻意安排,本就极为聪慧的段九灵逐渐有了一丝领袖的气质,在段虎的默许之下,她在整编月护军的时候,亲自提拔了不少对自己这个做为的月护.婆罗忠心耿耿且又颇有能力的吠陀人,充当月护军的下级将领。之后她又向段虎提出她想要单独率月护军,由正面的南门进攻僧谛城,吸引城内守军,然后再由段虎汇合孟九和雷猛的狼骑兵从相对空虚的北门攻入城中,将其占领。

    段九灵所提出的这个构想同段虎之前谋划的计谋相差不远,虽然在细节上略感幼稚,但是做为一个七岁小孩能够自己想出如此声东击西之计着实让段虎高兴了一下。于是段虎在稍微修改了一些细节之后,便将那十二万月护军全部交给段九灵单独指挥,让其先行出攻打僧谛城,自己则随后缓行。

    对于自己这对儿女的才能倾向,段虎了解得非常透彻,段冰聪颖无双,其才能相对全面一些,从治国之术到用兵之法全都有所涉及,所以段虎便让丁喜、贾渊、林重师和李信四人分别担任他世子太傅,教授其所学。比起段冰,段九灵却有所偏好,她更像是段虎,喜欢段虎自己想出地那套分权而治、以武定国的治国之法。所以段虎才会经常将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并且让黄烈他们这些大将们教授其排兵布阵之法。虽然段九灵年岁幼小,但是她用兵之老道,已经不是一般将领所能披靡,唯一欠缺的就是经验。

    “若是灵儿在刚才能够下决心不怕伤亡,派出战象军团直接冲击城门,僧谛城守军一定守不住,城门定然会被攻破。”段虎此刻站在僧谛城战场不远处的一处密林之中。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激烈战斗,自言自语道。

    先行出的段九灵在昨晚来到僧谛城后,便下令连夜攻城,想要借用优势兵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而在段虎看来,段九灵的这个连夜攻城地决定却大错特错。她完全是从军事上来考虑对僧谛城的用兵,反而忽略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及其声望,最终会令到战事陷入胶着状态。虽然如此,段虎却没有对其决定进行干预,除了攻守双方全都是吠陀人以外,更主要的就是一次错误策略所带来的不利后果,能够让段九灵从中学到更多的东西。

    果然入段虎所料地那样,由于天黑的关系,即便有着火把的照映,对方也看不清段冰及其雪神兽的样子。以为进攻的军队是乱民军,所以拼死抵抗。从而使得她们没有挥半点宗教作用。再加上前期攻城用具的准备不足,使得月护军对僧谛城守军的冲击。未能达到绝对优势,好几次都在将要攻陷城门的时候,因为云梯不足的原因,未能及时做到重兵压上,被守军从城墙上给赶了下来。经过一万的交战,双方各自扔下了七千多兵力后,回到了最初地起点。之后的战事也因为下任大德圣主菲舍利及时将僧谛城内帝刹世家地私兵组建成城防军,而陷入了胶着状态。

    第二天。段九灵以月护.婆罗的身份出现在僧城守军地面前,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己方的士气。并让僧谛城内的守军和百姓惊疑不定,可因为昨晚敌我双方已经杀红了眼,结下了仇怨,想要单凭一个神话传说而令其放下兵器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更何况在僧谛城内,还有一个自称是有着神之血脉的大德圣主继承人,其在婆门教内的份量不会比这个还未得到确认的月护城这样一个对婆门教至关重要的城市。

    看着段九灵亲自率领五千白虎军将一支出城偷袭地骑军吃掉后,段虎从昨晚一直阴沉的脸色逐渐有了一丝赞许,之后又看了看僧谛城地高墙之上林立的人头,常五感感觉到了僧谛城的守军已经大部分聚集在难么,于是朝身旁的斥候队正问道:“孟九和雷猛两位统领现在已经到哪里了?”

    “回王爷,刚才斥候来报,两位统领在伽塔剿灭了两支其他城市派往僧城的援军,”一旁的斥候毕恭毕敬的回答道:“算起来现在应该已经过了青竹林,再有一盏茶的功夫,王爷就能够看到二位统领了。”

    “嗯!”段虎微微点了点头,下令道:“全军向潜行,前往北门外的密林,等汇合狼骑军后,便立刻攻城。”

    在昨晚段九灵攻城之时,菲舍利和巴比奴家族本别派出了十余名信使,前往周边各地求援。除了想要横渡吠陀江,向临近的巴亚邦求援的信使被段虎派去的人员拦截了以外,其他的信使都没有拦截,段虎就是想要借此机会将卡不拉邦内的婆门教实力彻底清理一遍。

    在接到求援信件的时候,各个城邦的城主分别组建了救援军团,汇合成两股兵力向僧谛城开来。然而他们这些圣帕斯和帝刹种姓的人未曾想到的是,他们前脚派出援军,后脚自己的老窝便被他们一直看不起的密宗僧侣给攻占了下来。在段虎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便立刻让已经收拾完另外一支僧谛城援军的孟九和雷猛两人,一同出途拦截对方的援军。

    时间逐渐靠近正午,段九灵在南门的轮番攻势使得僧谛城的守军防守得越来越艰难。特别他们是看到段九灵那乎常人的神力、凡的武功及其驭兽天赋以后,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僧谛城守军相信眼前的这个骑着雪神兽的小女孩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月护个所谓神之血裔,她显得更像个半神。

第五百章

    在段九灵不惧伤亡的强悍攻势下,在已经接替城防的菲舍利不得不大肆抽调城内的青壮信徒,僧谛城北门的婆门教守军也被抽走了一大半,密宗派出协助城防的僧兵也逐渐掌握了优势。

    负责守卫北门的将领来自于僧谛城内另外一个倾向密宗的帝刹世家,名叫达毗茶,虽然才只有三十多岁,但是也参加了不少的战争,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名声颇大。原本以他的功绩,他应该在孔雀王城担任类似京兆尹之类的城防将军,可惜因为宗教信仰问题,无意中说了一些批评婆门教借用各种名义大肆敛财之类的话,被一些有心人听到后,告了他一状,以至于他被罢官下狱,之后还是其家族重金贿赂,才将其赎救回来。

    虽然现在达毗茶是担任僧谛城北门的守城将军,但是平常的事务都是由另外一名婆门教派来的副将掌管,他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可惜这样一个人才,空有一腔雄心壮志及其过人身手,却不能一展所长,每日只能借酒消愁,自哀自怨。

    虽然南门战斗激烈伤亡惨重,但是达毗茶仿佛事不关己似的,依旧安坐在营帐内,喝着吠陀特有的麦酒,而他的嫡系人马却都身披战甲,焦急的坐在他的两旁,欲言又止,不时有南门的战报斥候走进来大声的汇报着南门的战况。

    “将军难道就准备坐在这里喝着买酒,眼睁睁的看着南门被那些乱民给攻破吗?”一个追随达毗茶多年的老将在听到南门的派出偷袭敌军的战象军团阵前投敌之后,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质问达毗茶,帐内其他将领也都没有人上前劝阻,眼睛全都集中在了达毗茶身上。

    听到部下的质问,达毗茶倒酒的手顿了一顿,然后继续倒满一碗酒,仰头饮尽,长长舒了一口气,才慢慢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现在不过是个空顶着名号的傀儡,实际掌管权力的另有他人,只要我轻举妄动,即便最后能够协助守军打赢这场战争,我们也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达毗茶说得很直白,在座诸将也全都听得很清楚,一时间营帐内沉默了下来,只剩下达毗茶大口喝酒的声音。

    没过多久,一名在营帐外守卫的亲兵便走了进来,行礼道:“禀告将军,密宗的伽尸活佛在外求见。”

    “伽尸活佛?”达毗茶愣了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酒碗,整理了一下衣着,吩咐道:“快快请活佛进来。”

    小兵出去之后,在座其他嫡系将领也都站起来,随达毗茶迎接伽尸活佛。没多久,一个面容枯萎、穿着简单的老僧侣缓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随这一个相貌普通的吠陀人,达毗茶等人在那名僧侣进来之后,连忙上前行礼,将其迎至上位,令人奇怪的是随伽尸活佛进来的那个吠陀人也自顾自的坐在了伽尸活佛的身旁,显得很没有礼数。

    达毗茶见到这名吠陀人的行动,心中疑惑,但又没有直接说出来,挥手示意让同样对这名吠陀人不满的属下回到座位上,然后恭敬的询问道:“不知活佛在这个时候亲自来见我达毗茶,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去做吗?”

    伽尸活佛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回礼道:“将军乃我密宗信徒,这些年之所以会被投闲置散,也是因为我佛家密宗和婆门教之间的教派之争,而被无辜殃及,这些年来我密宗一直对此深感不安。”

    “活佛言重了,”达毗茶飒然一笑,说道:“此事与密宗无关,我会有今日,只是因为我太过直言了!再说,活佛这些年不是经常让大慧寺出面为我在族内说话,才让我能够保住现在这个职位,说起来应该是我欠密宗的才是。”

    “若无前时之因,又何来今日之果。”伽尸活佛打了一个禅机,然后直言说道:“谁欠谁的已经不重要了,今日我来主要是来为将军送一场富贵,不知将军是否愿意接受?”

    达毗茶怔了一下,又看了看坐在伽尸活佛身旁,始终保持微笑的那个吠陀人,脑子里似乎想道了什么一般,转头看了看南边,又询问道:“是什么富贵?”

    “不知将军可曾听说过段虎之名?”伽尸活佛答非所问道。

    “早有耳闻!”达毗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钦佩之色,语气无不敬仰的说道:“他乃是东土秦国的一位诸侯王,据传其天神神力,身手无敌,能以一敌万,乃是一位盖世英雄。七年前他率领秦国大军讨伐北疆,并且一举将为祸北方上千年之久的异族狼军给击溃剿灭,将其国土收入囊中,实在让我好生钦佩。只可惜此等英雄一直未能见上一面,实在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听到达毗茶的一番话,坐在伽尸活佛身边的那名吠陀人忽然笑着说道:“没想到将军对汉王千岁有如此钦佩之情,看来伽尸活佛把将军举荐给我们,的确没有举荐错人。”

    “你是何人?”达毗茶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将军不必知道我的姓名。”那名吠陀人淡

    ,站起来说道:“将军颇有才干,如今被窝在这里,一身本领实在可惜!如今吠陀王族和婆门教逆天行事,妄图以卵击石,与北疆异族叛逆董斌、阿术夺取汉王天下。如今汉王千岁举兵攻伐吠陀王族和婆门教,但不想多造杀孽,所以需要各位这种有志有才之人相助。”

    “什么?那个秦国的段虎已经领兵攻打到吠陀了?”达毗茶一脸惊讶,伸手指着南门方向,说道:“难道攻打南门的那些人是你说的那个汉王段虎?”

    “那些乌合之众又岂是汉王千岁的精兵猛将,”那名吠陀人微微一抬头,自傲的说道:“若是汉王千岁所率领的大军的话,此刻僧谛城的城门早已被攻破,守城军早已被剿灭,又其会象现在这样处于胶着状态,那些人不过是这些天有感汉王威势而效忠汉王的杂牌军。”

    “这不可能?北方布置了重兵,那个汉王段虎怎么可能这样无声无息的潜行到吠陀内部?如果说南门不是他的主力的话,那么也就是说他的主力在北门。”达毗茶脸色变得有点苍白,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其他的将领也纷纷站起来,叫嚷着那名吠陀人胡说八道。

    那名吠陀人忽然走到营帐门口,转身直立,看着营帐内的吠陀将领,说道:“信与不信都悉听尊便,但是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跟各位解释,是否愿意归顺汉王千岁,请立刻给我一个答复?岂是按照我原来的意思,就是将你们全都杀了,然后由活佛出面组织僧兵,攻取僧谛城北门迎接汉王。不过伽尸活佛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汉王千岁用得上,所以我才会来试着劝降一番,各位最好尽快给我一个答复,免得汉王千岁在城外久等。”

    “太嚣张了!”达毗茶麾下的一员猛将听到这种充满威胁意味的话后,忍不住跳出来,挥拳朝那名吠陀人攻了过去,在他的拳面上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力场,将那名吠陀人牢牢锁住,让其无法避开。这是密宗特有的一种绝学名叫宝瓶气,原本类似于拙火心定一般是密宗基础修持法门,而吠陀密宗参照中原密宗拙火心定的做法,将其宝瓶气提炼出来,重新加以完善,并演化出来这种宝瓶击吠陀武学。

    虽然对方来势汹汹,然而那名吠陀人却丝毫不惧,当拳头快要击打在身上的时候,他的手臂忽然一动,伸出一根大拇指抵在了对方的拳面上。拳面上集中起来的气劲顿时和那一指之力相互抵消,很快从指面上又传出来一股强悍的力道,顺着对方的拳头冲入了对方的体内,令到对方一连后退了七八步,才在达毗茶的协助下止住了退步。

    “萨满教的摩耶天指。”感受到属下身上的劲力,达毗茶脸色一惊,急声询问道:“难道吠陀的萨满教也已经投靠了汉王段虎?”

    那名吠陀人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这时营帐内的其他将领看到自己的同僚吃了亏,纷纷上前,准备教训一下这个吠陀人。这时,伽尸活佛忽然闭上眼睛,双手结成密宗的内缚狮子印,口中轻喝一声“哄”。虽然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停在营帐内众人的耳中,却仿佛犹如轰雷一般响亮,跟着身子便不听使唤的僵硬在那里,即便用再大的力气也不能动弹分毫。

    “缚身术!”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惊声叫道。

    这是密宗的一种秘术,施展之后,能够束缚人的行动,在吠陀密宗只有活佛级别的人才会使用这种秘术,然而在中原密宗只要又日巴这一上师称号的密宗修行者都能使用这种秘术。多朗的两个师兄就是精通这类秘术的高手,他们两人施展出来之后,即便是长空婉如那样的高手也会被限制片刻行动,虽然只有片刻行动,但是高手过招片刻之间便是生死关键,所以只要多朗和他的两位师兄联手,在所有的捍死亲卫中就找不到对手。

    身体被密宗秘术禁锢之后,达毗茶竭尽全力想要让身体动弹一下,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只有头能够左右摇摆。这时,只听到呛啷一声拔刀出鞘的声音,再一看便见到那名萨满教徒手中握着一把刚刚从面前将领身上抽出来的宝刀,眼神冷漠的看着帐内诸人,说道:“死还是降?”

    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杀意,达毗茶转头看了看一旁始终在闭眼诵经的伽尸活佛,长叹了一口气,点头说道:“降!”

    就在达毗茶点头同意归顺段虎之时,在僧谛城外的密林之中,孟九和雷猛二人已经率兵歼灭了周边各城赶往僧谛城的援军,并赶过来与段虎汇合一处。段虎转身看着站立在身后的孟雷二人,伸手擦拭了一下他们盔甲上的斑斑血迹,赞赏的点了点头,然而侧头看了看一头苍白长、神情略显憔悴的孟九,眉头不禁一皱,不无担心的询问道:“失败了?”

    孟九摇了摇头,说道:“成功了!只不过出了一小点偏差,伤了心脉,只要稍微调养一下就没事了。”

    孟九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冷淡,而且话里也没有用敬语,

    的精神已经进入了一种不悲不喜、不荣不辱的境界,外界事务的干扰。段虎并没有在意孟九的语气,他知道无论孟九的心态变得如何淡漠,但是他对自己的忠心是永远都无法撼动的。虽然孟九说他的心脉受伤了,但这并不妨碍到他整体修为的提升,段虎已经从他身上不经意散出来的气势可以判断,他现在的身手只怕就算是宇文卓君、贺军、周义臣和雷猛四人联手无法与其抗衡,他现在已经到达了黑熊等人的那个层次。

    “看来这最后一层的冷心禅果然能够令人有一个质的飞跃。”段虎稍微想了想,又看了看孟九,然后说道:“等会儿的战斗你没有必要参加了,在这里好生休养一下,由你的副将率领五千人从旁协助就可以了。”

    “是,王爷!”孟九也不逞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在前方监视僧谛城北门的士兵跑了过来,回报道:“禀王爷,僧谛城北门已经传来进攻信号。”

    “很好!”段虎领着诸将走到密林外侧,只见僧谛城北门的城墙上按照他们事先约定的那样燃起了三堆浓烟,在浓烟中依稀可以看到婆门教的僧兵和密宗的僧兵正在展开激战。北城门此刻也已经被打开了一道缝隙,他可以感觉到在门后双方僧兵正在为了争夺城门的控制权而誓死拼杀。

    “雷猛,入城之后,你立刻领兵占领僧谛城的上城区,王铭你领着孟九的五千狼骑转到西侧占领僧谛城的码头,不准任何一人离开,如有反抗,格杀勿论。”段虎吩咐过后,策兽走出了密林,身后紧紧跟随着他的白虎亲军。随着隐藏在密林中的大军逐渐露出身影,城墙之上传来了一阵惊呼之声,婆门教僧兵的士气立刻变得微弱不堪,此消彼长之下,密宗僧兵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对方的防御。

    段虎从虎王身侧取下两个巨大的铜锤直直的指向僧谛城,高声下令道:“杀!”

    随着段虎的一声杀令,虎王犹如利箭一般先冲了出去,随后吴娲儿带领着白虎军紧紧跟随,两侧的狼骑兵逐渐向中间靠拢过来。虎王的度很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冲到了城门前,可此刻城门还未完全打开,而段虎已经等不及门内密宗僧兵将门打开,于是举起手中大锤,聚力飞甩出去,铜锤上蕴含的霸道力量瞬间将城门辗碎,四溅飞散的碎木化成了一阵箭雨,不分敌我的激射出去。

    当其冲,被碎木射伤的人就是那些紧靠着城门的婆门教徒,最靠近城门的人身上的骨骼连同城门一样碎裂开来,而中间的则被激射的碎木打成了筛子,稍远一点的人则或多或少的被刺伤了身体,失去再战能力。密宗的僧兵也有不少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碎木箭雨射伤,而负责拿下城门的达毗茶则被那名萨满教徒及时拉开,未曾受伤。

    正当达毗茶想要查看生什么事的时候,两个大锤忽然卷起一阵旋风,从他的身旁擦过,直直的击打在数名想要乘机偷袭他的婆门教僧兵身上,其力道瞬间令他们的身体爆开。随后两柄大锤各自在一根粗链的操控下四处翻飞,所砸之人挨着就伤,碰了就死,特别是铁链上似乎隐藏了锋利的刀片,被它砸上了人无一不被切成了两半,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周围便再也没有一个身穿黑衣的婆门教徒还能站立起来。

    就在达毗茶还在为眼前之事感到震惊的同时,无数跨骑剑齿白虎、身披全身银甲的战士鱼贯而入,在一名蒙面的女将带领下朝南门方向冲了过去,而在他和那个萨满教徒的面前不知何事站了一个跨骑黑色巨兽的威猛将军,那对堪称凶器的大锤则握在了他的手里。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势仿佛化成了一座大山沉沉的压在了他的身上,令他有种胸闷、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那头足足跟他肩膀一样高的巨兽则死死的盯着他,并且威胁般露了露牙齿,似乎只要他有半点不轨之心就会立刻一口将其头颅咬碎。

    “吠陀萨满教祭司费罗萨参见世上最伟大的君王。”萨满教徒见到段虎连忙躬身行礼,并用蹩脚的中原话道。

    虽然达毗茶不明白费罗萨说的是什么内容,但是见到他的表情和举动,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位钦佩已久的异邦将领,整个人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在那里。

    段虎看了看一脸呆相的达毗茶,没有多问什么,低头朝费罗萨吩咐道:“等会儿雷猛率领狼骑兵进来后,你就带领他攻占上城区,所有的人都必须待在家里或者寺庙里面,任何在外游荡之人格杀无论。”

    “遵命。”费罗萨连忙接令,但又忽然抬头问道:“如果是密宗的人在外……”

    段虎明白他的意思,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冷冷的说道:“一律格杀!”说完之后,他便策兽朝城南追了过去。

第五百零一章

    北门升起的浓烟在晴朗无云的白天显得格外醒目,位于南门的交战双方全都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异常现象。

    此时浓烟升起代表什么,位于南门外指挥战斗的段九灵和展轻灵很是清楚,而她们两人的表情各不一样。展轻灵只是微微一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可段九灵似乎有点懊恼,一脸不服的撅了撅嘴。

    刚才段九灵在战斗中,凭借其装扮、雪神兽和天生的能力,再加上五千白虎军的配合,使得不少出击的敌军闻风而降,就连敌方最后的主要战力五百头战象军团也阵前叛变。但这个战场毕竟不是苍陇王府的后花园,展轻灵很是担心她受伤,于是在攻势进入正面攻城战的时候,展轻灵就将她换了下来,让她在后方待着,自己则担任前方指挥。

    对于展轻灵的这一决定,段九灵很是不满,在她看来这扇城墙只要再加一把力就能够将它彻底推倒,何必向现在这样跟他们慢慢的消磨,而且在她心里还有自己的一番打算。这次是段虎第一次让她独立带兵,虽然在中原的时候,也曾指挥人马战斗过,但那些人马最多也就是五百人,充其量就是护卫军,象现在这样整整十二万人马全都由她指挥,是她随段虎来吠陀之前,从未想过的。虽然段虎事先只是让她利用攻势拖住僧城内地守军。没有其他更为苛刻的目标,但是性格脾气与段虎极为相似的她又怎会甘心乖乖听命,其内心很想在这次战斗中好好表现一番给段虎好的表现莫过于在段虎出手之前拿下南门。

    眼见段虎已经按照计划进入了僧谛城,接下来段虎必然会里外夹击僧城位于南门的最后守军,给段九灵加强攻势拿下南门的时间不多了。段九灵转头看了看自己还未出动的五万月护僧兵和三千多战象军团,又看了看前方的战况,心地计算了一下得失。很快脸上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一咬牙朝一直护卫在身边的坚战简单下令道:“出击,城墙。”

    段九灵来吠陀之前曾学过一点吠陀语言,能够说出一些简单的进攻命令,一点不懂中原话的婆门教徒坚战在听了命令之后,根据段九灵的手势。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意思,用力一点头,简单地说了一句是后,便指挥着自己麾下的五万僧兵攻了上去。

    南门的战况因为这五万僧兵的加入而向着段九灵这边倾斜过来,不少刚刚被推倒的云梯又很快架了起来,攻上城墙的月护军越来越多,城墙上的守军也越来越难以防御,然而与此相对应的则是月护军的伤亡也越来越多。

    “现在王爷差不多进城了,我们只需要拖住南门的兵力就可以了。”正当段九灵准备再将战象军团派上去之时,见到情况异常地展轻灵从前方战场扯下来。一边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滴,一边朝段九灵质问道:“九灵。现在大局以定,你应该下令减缓攻势。减少伤亡才对,为什么还要这样加强攻势,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我们地伤亡会很大吗?”

    “展姨,既然是战争又怎么会没有伤亡?”面对展轻灵的质问,段九灵很不服地反驳道:“只要能够获得胜利,就是再多的伤亡也没有关系。”

    “不错,为了胜利有所牺牲也未尝不可!”展轻灵又表情严肃的看着她,说道:“但是为了一个垂手可得的胜利。而白白牺牲人命,那就一点都不值得。”

    段九灵冷漠的看着前方激烈的厮杀。语气冰冷到了极点,说道:“非我族类,伤亡再多也没有关系。”

    听到段九灵的话,展轻灵愣住了,双眼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才七岁地小人儿,很难相信如此漠视人命的话是从她地嘴里说出来的。而同样一副惊讶表情的人还有一直侍立在她们身后的伐蹉,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神色变得更加恭敬,看向段九灵的眼神也多出了一丝敬畏。

    展轻灵回过神来,刚想要开口责备段九灵的这种思想,便被段九灵给打断了。这时,她的小脸露出了那种无害天真的笑容,伸手拉住展轻灵的手,撒娇道:“展姨,这次就让我单独指挥吧!您就别过问了!以后的战斗,我都听你的好吗?”说着见展轻灵的脸色依然没有缓解的意思,便嗲声嗲气的叫道:“四娘!你就让灵儿指挥吧!”

    这一声四娘正好集中了展轻灵的要害,她再也没有办法维持那种严肃的表情,长叹一口气,语气软化下来道:“也罢!反正离战斗结束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就由着你胡闹吧!”顿了顿又说道:“不过白虎军和战象军团不能动。”

    得到了展轻灵的肯,段九灵冲着她微微一笑,然后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伐蹉,沉声说道:“伐蹉将军,你应该懂得中原话吧!你现在就担任我的副将,传令下去,让坚战和摩耶罗加紧攻城,”说着提起小花锤指着站在城墙上指挥战斗的菲舍利说道:“谁若是能够抓到了那个菲舍利,我就让父王将菲舍利的老婆赏给他。”

    段九灵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吓得伐蹉冒出了一身冷汗,而她的第二句话却又让他感到了一阵惊喜,听到其命令,他连忙点头哈腰,不顾前方流矢的危险冲上前去,大声的宣布段九灵的承诺。

    菲舍利的妻子是谁?那是吠陀第一美女吉迦尹,她与她姐姐吠陀王大妃的美貌早已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了,据说她们两人是大雪山女神手中的两颗明珠所化,其光芒能令天下失色。当年吠陀王无意中看了现任大妃悉多纳吉一眼,便深深的被其迷住了,完全不顾王族和婆门教礼法,休掉了当时的大妃转而迎娶了悉多纳吉,不但将万千宠爱集于其一身,还不惜大费人力物力为其建造了一个单独的皇宫。与姐姐有着想通相貌,而且气质更胜一筹的吉迦尹又怎么可能不令这些吠陀人动心。

    这一下子月护军的士气又提升了一个层次,一个个变得不惧生死,拼了命的往上爬,而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德圣主继承人则变成了一块群狼眼中的肥肉。攻上城墙的月护军争先恐后的朝菲舍利冲了过去,就连那些平时清心寡欲的僧兵们也变得如狼似虎起来。

    眼见情况不妙,加上北门似乎已经出事,巴比司家族派出协助守城的将领连忙将菲舍利从城墙上拖了下来,并且不惜重金奖赏,以激守军的士气,虽然作用不太大,但是总算起到了一点稳定战局的作用。此刻在城内能够动用的战力还有两万左右的杂牌军,他们大部分都是来自僧城当地帝刹家族的私兵,战力稍微比普通的城防军强上一点。

    兵力投入城墙的攻防战之时,巴比司的老将罗波那伸他,将其扯到一旁小声的说道:“现在这里的战况对我们很是不利,对方无论人数、士气还是战力都高出了我们一筹,而且北门似乎也出事了,我们可能没有办法打赢这场仗,必须放弃僧谛城。刚才老家长已经派人传令,让末将带领菲舍利少主直接赶往西部码头与其汇合,渡江避难。”

    “什么?”菲舍利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如果就这样放弃僧谛城的话,那么他来此和巴比司家族的联姻就完全失去了它原来的作用,而且这次败退并且丢失僧谛城这样一座大城,必将成为他继位履历上的一个污点,他的那些兄弟们也会不遗余力的利用这点对其攻击,拉他下马。

    见到菲舍利脸色苍白,并且犹豫不决,老成的罗波那显然明白了他心中的顾忌,急忙劝解道:“恕我直言,一城一地的得失对于少主这样的人而言实在无关大局,我巴比司家族的产业大半都在中部和北部,只要少主能够得到我巴比司家族的辅佐,无论谁都无法撼动您这个继承人的位子,到时再重整兵马夺回僧谛城也未尝不是什么难事。”

    “好吧!就听你的。”菲舍利心中长叹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同意了罗波那的建议。随后罗波那立刻将剩余的兵力分成两股。派往城墙上战斗地是与巴比司家族关系不太好的当地家族的私兵,而巴比司家族的私兵却和菲舍利仅存的三十几个贴身侍卫,护送着两个指挥作战的主要将领朝城西赶了过去。

    当这一行数千人走过了一个街口,背后的战场激战声因为房屋的阻隔而渐渐变弱,就当众人全都已经暂时脱离了战场之时,意外生了。一个半人高地巨大铜锤仿佛被赋予了传说中那开天辟地的神力一般,将一座用灰岩建造的房屋给轻易的辗碎,并且来势不止。将这支队伍最前方的数十人卷了进去。他们的身体稍微接触到铜锤地表面,上面所蕴含的霸道力量便立刻钻入了他们体内,令他们像是一个个人肉炸弹一般爆裂开来,四散的碎肉血花将周围灰白色的地面染成了一片艳丽的夕阳红。

    “后退到广场,保护菲舍利少主!”罗波那先从震惊中走出来,立刻大声命令部下。与数千士兵一起将菲舍利护在了身后,撤退到街口的小广场中。

    随着那柄大锤被一根铁链扯回到那个弥漫着尘埃的乱石碎砾之中,从那个方向传来了一声从未听到过的沉闷兽吼。正当众人为此感到惊疑之时,一群群骑着剑齿白虎、身披全身鳞甲的战士犹如潮水一般从北边的各处街道涌了过来,很快便将这数千人死死为主。这些兽骑兵身上所散地肃杀气势和他们**那一头头凶猛无比的剑齿白虎,令到这数千人地士气瞬间跌落到了谷底,不少人就连拿兵器的力量都没有,双腿不听使唤地剧烈颤抖着,似乎随时都要垮了一般。

    细心的罗波那和菲舍利却不单单看到了这股兽骑兵的威势,更加吸引他们眼球的是一些兽骑兵身后插着的长幡。长幡上面有两个异邦文字,并且上面还有一个在他们眼中既熟悉又陌生的下山黑虎徽章。这些年来随着与北疆、中原的贸易接触频繁。这个徽章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们整理地一些文书上面,它所代表的势力、所代表地人早已为吠陀上层所熟知。眼下这个徽章代表的人应该在千百里之外的北疆才对。现在却神秘的出现在一个被乱民叛军攻打的城池之中,罗波那和菲舍利两人不禁茫然的相互看了一眼,而且从彼此眼中,他们同样看到了震惊和绝望之色。

    正当这两人为这支天降神兵而感到不知所措之时,一个身姿婀娜的蒙面女将军骑着一头体形更为巨大且凶猛的剑齿白虎,缓缓的从兽骑兵中走了出来,而那些兽骑兵一个个都恭敬的让开一条道路。她走到了这数千吠陀私兵跟前,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看了看这数千人,用着不太熟练的吠陀语。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只不过是从前方逃出来的私兵罢了!”老成的波罗那伸手将菲舍利压在身后,故意露出身上的伤口,并且将自己的兵器扔在地上,说道:“我们不想打仗,愿意投降,请不要攻击我们。”

    “溃兵吗?”吴娲儿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吠陀老将,看着他并不纯熟的演技,视线仿佛射穿了他的身体,直接看到了他身后那个衣着华丽、与众不同的菲舍利。

    她刚想要立刻拆穿罗波那的谎言,然而就听到在一旁的房屋碎砾之中,传来了段虎的声音,道:“娲儿,你立刻去南门结束战斗!九灵好像在干傻事,竟然在这个时候不计伤亡的让全军压上,即便让她拿下了南门,伤亡也不会很轻。”

    “她这个小丫头肯定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在你面前表现一番。”除了林娘以外,吴娲儿和段九灵相处的时间最长,感情也最好,一下子就猜出了段九灵的心思。见段虎语气中略带不悦,她也就不再多言,举手一挥,下令道:“杀,南门。”

    随着吴娲儿的一声令下,原本将周围街道塞得满满的兽骑兵犹如潮水一般,在片刻之间便消失不见,只听到一声声虎啸从南方传了出来。这支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兽骑兵令到广场上这数千人有种身在梦幻的错觉,不少人都开始认为刚才那些露出锋利牙齿的猛兽都是一些幻觉,而周围民居的吠陀人也有不少试着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向外张望着,想要看一下危险是否已经过去。

    就在这一片反常的寂静中,那座刚刚被硕大铜锤辗碎的房屋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兽吼,随着灰尘的落下,一个犹如天神一般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这人身材异常高大,披挂着一件闪烁着诡异红光的火鳞甲,手中提着一对半人高的实心大铜锤,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箭匣,上面挂着一张式样简单的强弓,一顶朱雀盔将他的头部团团护住,依稀可以从脸部的缝隙到一头下山黑虎文身和一双冷酷的眼睛。在他**骑着一头浑身漆黑的巨型猛兽,那种低沉且充满危险意味的兽吼就是自它的口中,猛兽身上披挂这一件闪烁着白色光芒的全身锁甲,头部戴着一顶布满尖刺的头盔,而那上面锋利的尖刺不时闪烁着渗人的寒光,从上面留下的斑斑血迹来看,这尖刺不单单只是摆设这么简单。

    随着这个天神般的人物靠近,一股与之相匹配的霸道气势将周围的空气彻底凝固,这些帝刹家族的私兵仿佛被困在了一个个无形的囚笼一般动弹不得。罗波那和菲舍利再次对视

    ,并且在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我是大秦汉王段虎。”虎王缓步走到了对方军阵的边缘,并停下脚步,安坐其上的段虎收回散出来的威势,用相对纯熟的吠陀语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又冷冷的说道:“放下兵器,跪在地上,象神一样参拜我,我可以绕你们不死。”

    这些帝刹家族的私兵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但是他们绝对是一个忠心的信徒,向异教徒跪拜,行参神大礼,从根本上违背了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而且段虎的话还激起了他们一直被压制住的血气,战斗的气氛逐渐浓烈出来。

    位于军阵中央的罗波那和菲舍利在听到段虎的自我介绍后,都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当周围的战士因为段虎的一句傲慢话而变得有点士气之时,罗波那和菲舍利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利用周围私兵阻挡段虎,而自己能够乘机逃走的计划。虽然段虎的种种威名之先传到吠陀的是他那万人莫敌的战绩,但是吠陀的上层种姓全都认为这是夸大其词,他们也经常会用夸大的战绩来凸显出个人的威势,让人为之敬仰,所谓万人莫敌或许只不过是在千余人中来回厮杀而没有受伤罢了。

    白虎军已经走远。而眼前唯一地阻碍只有一个傲慢无比的人,罗波那和菲舍利交还了一个眼神,觉得现在是个可乘之机。于是罗波那大声的下令道:“谁能够将这个亵渎神灵的人拿下,就赏他一万枚金罗摩,并赐予帝刹姓氏。”

    罗波那做出的承诺在这些下层种姓的吠陀人心中足以让他们舍身忘死,他们毕生的追求就是能够成为上层种姓的一员,而机会就在眼前,他们又怎么能够不为之效死呢?

    “啊!”最靠近段虎地吠陀人大叫着鼓足勇气。举起吠陀特有的窄刃弯刀朝段虎冲了过去,随后其他的吠陀人也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生怕别人抢走了功劳,然而他们却丝毫不知道,他们往前冲的地方是一个指向地狱的通道。

    面对一个个面目狰狞地人,段虎脸上露出了更为骇人的冷笑。一夹虎王腰腹,驱使虎王冲入了人群之中。跑在最前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瞬间便被虎王头盔上的尖刺穿透了身体,而其他靠近虎王的人也被其冲击力撞得粉身碎骨,他们的盔甲在其锋利的爪牙面前就像是纸张一般薄弱,连同它们要保护的脆弱**瞬间撕成了碎片。

    在虎王大神威的同时,段虎也甩出了手中的大锤,而锤身蛮横地力量将所有阻挡在它前面的敌人送入了血肉地狱,长长地铁链操控着这对大锤上下翻飞,左右横扫。这一刻它仿佛化作了段虎的手臂一般无限延伸着他地力量。

    沉重的大锤将人砸碎辗烂,暗藏刀刃的锁链瞬间将人切开。任何在段虎攻击范围之内的人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在广场上逐渐堆积起来的血肉则像是一块块沉重的石块似的将段虎地威名越堆越高。数千人的攻击竟然被一个人完全压制住。而且不过片刻之间,己方地伤亡竟然已经过千,这种前所未闻的现象只有在神话中才能听到,一时间罗波那和菲舍利全都愣住了,忘记了逃跑的初衷。

    然而他们忘记了,菲舍利的那十几名侍卫并没有忘记,见到此刻情况紧急,这些侍卫们不由分说。架着二人便朝一旁的小巷子跑了过去,试图借着城内迷宫般的街道逃离这个恶魔般的杀神。

    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段虎的掌握之中。虽然段虎在敌群中大杀四方,可其注意力始终都在菲舍利身上。眼见他们快要冲进小巷子里了,段虎将手中的锤链运劲一扯,与之相连那柄大锤和铁链像是变成了一条舞动的黑色大蛇一般,朝这十几人狠狠的甩了过去。

    眼见大锤就要撞在自己身上,那些侍卫立刻分出大半人手,运转一种奇功,手臂延伸变长,肌肉膨胀外鼓,似乎力气也随之增长了似的,合力朝大锤击打过去,试图想要将其拦截下来。然而蕴藏了段虎霸道力量的铜锤又岂是这几人所能阻挡的,他们的拳头刚刚接触到锤面,就听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然后身体立刻爆裂开来,一团团模糊的血肉夹杂了铜锤的威势,撞在了其他人的身上。最先接触的人不可避免的当场身死,而被众人保护的罗波那和菲舍利则很幸运的被撞到了一旁的民居墙壁上,撞出了一个裂纹后,软软的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段虎是刻意在锤身快要撞到菲舍利二人身上之时,将其收回,只是用了一点余力将其震伤,让其无法在动弹分毫。随着菲舍利和罗波那的倒下,最后支撑剩下的两千余人战斗的信念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他们心中所剩下的只有对段虎的恐惧和畏怖。当段虎将那队凶器扯回到手里的时候,那些士兵再也站不住了,手中的兵器纷纷被扔到一旁,纷纷跪了下来,按照参拜神灵的礼节朝段虎行礼,口中大声的用各种敬语表达着自己内心的臣服,虽然词汇全都不同,但是那敬畏的语气却完全一样。

    这一刻,段虎仿佛感觉到自己真的成了神灵一般,而虎王也感受到了段虎内心的变化,出了冲天的兽吼,震撼着整个僧谛城。在南北两门战斗的双方听到了这声兽吼,不禁停止了战斗,而曾经耳闻过虎王兽吼的月护军则出了欢呼之声,而那些守城军则在白虎军的强势威逼之下放弃了抵抗,缴械投降。

    在上城区的那些被兽骑兵控制住的帝刹家族在听到了这声兽吼之后,不禁打了个冷颤,彼此眼中全都是对未来的迷茫,一些年幼的小孩被惊吓得哭了起来,老人们则转动着手中的念珠念诵着千古流传下来的经文。而在城西的港口码头,孟九的副将已经率领着五千狼骑兵将试图逃离僧谛城的巴比司家族给拦截了下来,地上全部都是巴比司家族的私兵尸体,巴比司家族的家长神色颓废的被围在了中间。在听到虎王的兽吼之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睛不经意的看了看一旁被薄纱层层围住的宫轿之内,似乎看到了自己女儿脸上那种忧郁的神情似的。

第五百零二章

    就在段虎将僧城拿下的同时,位于卡不拉邦以南的孟卡多邦坎石城郊外也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交战双方分别是周义臣率领的狼骑兵和坎石城那数万守军。周义臣跟段虎同时出,花了三天时间才走出丛林,随后他指挥军队连夜急行绕过了孟卡多邦的防御要塞坎石城,直接拿下了孟卡多邦的重要港口菲舍。坎石城方面在得知有未知军队攻占了菲舍之后,很是震惊,但是由于不知敌军深浅,所以未能立刻派兵夺回菲舍城,等过了几天,了解清楚了未知军队的多寡底细之后,他们才整军朝菲舍城开拔过来。

    然而坎石城的吠陀守军并不清楚他们所得到的敌军兵力,只不过是文正和周纯率领两万后勤大军伪装而成的,实际上担任主要战力的狼骑兵则在周义臣的率领下,早早的埋伏在坎石城的郊外。当坎石城四万兵力离开坚城之后,周义臣便动了突袭,一击之下便将敌军击溃,斩杀坎石城守城将领四名,一举将孟卡多邦唯一的军事力量给消灭掉,同卡不拉邦一样,相对较小的孟卡多邦也落入了段虎的手里。

    之后数天,周义臣并没有立刻接管孟卡多邦的其余城市,而是在当地密宗的配合下,组建了一支一万人左右的临时僧兵,分别驻守菲舍城和坎石城,负责守卫孟卡多邦。在密宗僧兵初步接替了两座孟卡多邦主要城市的防御工事之后,周义臣便向段虎了一封战报,然后率领麾下三万多人横渡吠陀江,进入了吠陀中部的第一大邦巴亚邦。

    就在周义臣按照事先拟定的计划那样,从吠陀江的中游进入了巴亚邦之时,贺军和宇文卓君已经在两天前,率领着十万大军,沿着段虎走过的河道顺流而下,在吠陀江的中上游登6巴亚邦,一举攻占了与僧谛城隔江相望的巴亚邦大城末罗纳迦。之后,他们把城防交给了段虎这两天才建立的婆门教分支教派奢那教掌管,自己则率领麾下军队联合密宗和奢那教各自刚刚组建的十万僧兵,组成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南推进。这样做是为了将巴亚邦中南部的注意力及其兵力部署全部吸引到北方来,为周义臣偷袭南方重镇洛加城制造机会。

    段虎拿下了僧城之后,繁琐的政务拖住了他的脚步,令他不能马上亲自带兵前往巴亚邦参战,不过幸好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同样熟悉政务的吴娲儿,很快各项政务就已经步入了正轨。

    这次攻打僧城,段虎麾下的白虎军只有数十人受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负责拦截伏击敌人援军的两支狼骑兵则伤亡了一百余人,所幸刀齿狼坐兽没有损伤,很快就从后勤大军中的兽骑兵预备队中补充了损失。另外已经被段虎调拨到段九灵麾下的月护军则损失相对惨重一些,有三万多人的伤亡,将近一半是死在了最后那一刻的疯狂攻城,而另外的一半则有大部分都是受伤后伤口感染,无药物治疗,6续都在第二天死去。

    对于段九灵最后那一刻极不理智的错误指挥,段虎没有叱责她,只是让她待在伤兵,照顾那些伤兵,直到最后一个伤兵脱离生命危险为止,才能离开。这项处罚最开始只是段虎针对段九灵在指挥战斗中,为了表现而漠视人命,不顾大局的错误行为,做出的一种心照不宣的家族内部处罚。然而在段九灵执行处罚的这几天中,处罚本身的意义生了转变,流传出去的说法变成了段九灵这个已经被肯定身份的救赎月护不辞辛苦,照顾伤员,并且用她的天赋能力那些的死去的人带入永生永乐的国度。

    随着谣言的快蔓延,段九灵各种版本的救赎神迹纷纷出炉,不少人煞有其事的描述着各种莫须有的神迹,就好像他们亲眼见到了一般。在段虎的刻意放纵下,很快在他控制区域的婆门教寺院便纷纷对段九灵的身份加以肯定,并且尊其为月护圣主,与婆门教的大德圣主分庭抗争。段九灵的名声也逐渐从卡不拉邦走了出去,位于吠陀中部、北部和西部的婆门教重要教派的寺院也受到了影响,纷纷派出自己的祭司,前往卡不拉邦,一是为了确认其身份,二是想要了解一下这股突然冒出来的势力是否能够夺取婆门教的教权。

    由于段九灵已经被认定为吠陀人数千年等待的月护少的吠陀人纷纷请求加入段九灵的月护军,为所谓的圣战尽一份力量,

    后能够被救赎到永生永乐的国度。攻下僧谛城后,I多帝刹家族私兵也在这种狂热信仰的驱使下,纷纷表示愿意归降,为段九灵夺取教权效命。

    段虎在攻下了僧城之后,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会拿吠陀第一帝刹家族巴比司开刀,以达到威慑的作用。然而意外的则是他并没有那样做,反而只是将巴比司家族软禁起来,将另外几个为巴比司与婆门教联姻牵线搭桥的帝刹家族给抄家灭族,其财产大部分赏赐给了这次作战有功之人。段虎的这一举动让巴比司家族的家长加摩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试图想要跟段虎取得联系,向其示好,然而段虎却没有接见他们,而是继续将他们软禁在自己的府邸里面不闻不问,像是将他们遗忘了似的。

    段虎在稳定了僧城的局势之后,最先接见的人就是吠陀密宗的精神领袖大金刚上师伽婆多耶。他们两个人谈了很久,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只是伽婆多耶离开段虎临时官邸的时候,表情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回到密宗圣城舍卫城后,当晚就离奇死去,甚至没有留下任何转世信息。很快密宗高层就做出了决定,让另外一位从并州巴轮寺来的金刚上师才藏巴朗和僧谛城的伽尸活佛临时接管密宗事务,等找到了伽婆多耶的转世灵童之后,再还政于他。

    在两人接管密宗教权之后,在支持段虎攻占吠陀的行动中,一反伽婆多耶的畏头畏尾,变成公开的全力支持。他们只用了短短的两天时间,便组建了一支十万人的精锐僧兵,由达毗茶统领,交给段虎指挥,另外还有十万人马也会在五天之后,聚集起来听候段虎调遣。做为回报段虎当即下令,密宗教派将拥有与奢那教、萨满教同等的权力和地位,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在整个吠陀传教,不用再像现在这样单单局限在卡不拉邦的东北部三个邦郡。

    在段虎在接见了密宗领袖之后,又再次将婆门教奢那教派的高层祭司叫到了僧谛城,让他们连夜草拟一个宗教纲领,以记载着月护救赎世界的古籍为中心,婆门教奢那教派的寺庙信徒为基础,在一天一夜之间便建立起了一个新的教派奢那教。由于为了避免与婆门教其他教派生冲突,奢那教在建立起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还是以婆门教分支自居,直到婆门教逐渐示弱之后,它才独立出来。

    由于奢那教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参照婆门教,这一点在奢那教成立之初令吠陀人没有多大的抵触,另外奢那教派原来的信徒也非常多,虽然大部分都是下层难驮种姓,谈不上什么强大的力量。但是就是这样一些看似毫无威胁的忠实信徒,因为段九灵这个月护圣主的号召力而聚集在了僧城内,他们那种坚信为段九灵而战能够得到最终救赎的狂热信念,使得他们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炸裂开来的火油罐一般危险异常。

    幸好段虎对此早有准备,他及时的以奢那教名义,将这些下层信徒组建成了一支奢那教的僧军。其中的精锐被抽调到了月护军中,将月护军增加到了十五万人,而剩下的人则由摩耶罗率领,与达毗茶率领的密宗僧兵一同前往巴亚邦,听候贺军调遣,对巴亚邦的吠陀守军进行正面攻击。

    僧城乃至整个卡不拉邦及其周边邦郡的政务,段虎全都交给了当地倾向密宗或者奢那教的帝刹家族,而为了让段虎放心,这些家族自的将自己家中的一部分私兵连同直系的子孙一同交到段虎手里,听其调遣,总人数多大五万,涉及二十七个帝刹家族。与此同时,卡不拉邦、孟卡多邦等吠陀东部的五个邦郡、三十六个大小城市纷纷表示愿意臣服段虎的统治,并且递交了当地的军事防御图纸和地理图纸,直到这个时候这块异邦土地才正正式式的改换了门庭,转而姓段。

第五百零三章

    吴娲儿将面前几份需要各个邦郡执行的政令整理完整,交由密宗和奢那教派来的书记官将其翻译成中原文字,这些书记官大部分都是精通中原文字的商人,也曾到过并州,很容易与段虎等人沟通。

    段虎现在的临时官邸是一个帝刹家族的小别院,建筑样式很传统,灰岩打磨而成的砖块构筑了整座建筑,建筑的柱台屋檐全都雕刻了各种形状各异的怪兽神祈,极其精美。建筑内部铺设了经过加工的防潮木板,踩上去极为舒适,周围的墙壁和穹顶全都用天然植物制成的颜料画上了吠陀上古流传下来的各种神话故事,这些覆盖整个屋子的画卷既美观,又能够防虫,很是实用。在整个屋子中间还有一个小喷泉,周围种植了各色植物,看上去有种清新的感觉。

    这座小院的原主人是一个很有名的画家和建筑家,虽然有名,但是因为他属于难驮的下层种姓,所以社会地位并不高,被迫参与了这次城防战,后被流失射死。他没有妻儿,只有几个情妇和他住在一起,这几个情妇在段虎接受这座庭院之前,被当做战利品赏赐给了因为功绩和忠诚、而提拔上来的几名吠陀将领。

    段虎之所以推却了僧谛城官员为其准备的大气官邸,而选择了这间精美的小庭院,主要是因为有人密报,这个小庭院地主人其实是吠陀南部一个反抗组织的密探。在屋子里的密室里面收藏了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情报。

    吠陀南部不同于吠陀北部,北部各个邦郡大部分都确确实实的控制在坎婆罗种姓的王族、圣帕斯种姓的婆门教以及帝刹种姓的贵族手里,而南部则要复杂得多。南部地七个邦郡因为种族问题,有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反抗势力林立在此,其中最大的反抗势力便是修罗色那南部独立军,也就是这个屋主人所效力的反抗势力。

    修罗色那是被坎婆罗王族推翻的前一个王朝的名称,修罗色那南部独立军也就是这个王朝的残余势力,据称独立军领是修罗色那王族地后裔。而且手中掌握了整个王朝在毁灭前所埋藏的财宝,所以其势力在所有反抗势力中最为强大,曾经一度占领过南部的最大邦郡。一直以来,修罗色那王族就是坎婆罗王族最大的心腹之患,再加上南部的七个邦郡是吠陀最为主要的产粮地,有八成左右的粮食出自这里。所以坎婆罗王族才会将重兵放在南部,让婆门教在北部坐大。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这次吠陀参与北疆之乱的军队组**员大部分都是以婆门教僧兵为主,即便是王族派出的军队其统领也是倾向于婆门教地大王子。

    对于吠陀南部七个邦郡段虎丝毫不感兴趣,他所需要的是孔雀王城以北地二十四个邦郡,所以就目前来说他和正处在生存边缘的修罗色那独立军并没有什么太大地利益冲突。既然没有利益冲突,那就表示有合作的可能,段虎想要与其联系,以助其复国为饵,让其在南部作乱,影响南部秋稻的收割和各个城邦的秩序。使得王族的南部重兵不能到北边来捣乱,而这个庭院正好是一个机会。

    庭院内的密室所在随着其主人的意外死亡而无人得知。对于段虎来说,要找到这间密室并不是很难。即便身边这方面的高手已经随着荆十三前往湿毗奴城从事破坏任务去了,但是段虎还有一项异能可以轻易地找出密室所在。万古金蚕蛊的作用不单单只是能够让段虎百毒不侵,它还能够让段虎拥有操控方圆十丈以内所有昆虫地能力,只不过利用金蚕蛊操控虫类的方法已经随着九黎族长的死而失传,现在段虎所用的方法是毒宗老头子自己想出来的替代方法。

    这个替代方法就是让已经和段虎融为一体的金蚕蛊离开段虎身体,直接用其本能来操控各种昆虫。不过段虎并不喜欢使用这种方法,毕竟没有人会喜欢看到一个大虫子从自己的身体里面钻出来,而且在金蚕蛊离开身体的时候。他还必须集中精神控制金蚕蛊的动作,以至于身体不能动弹。很是被动。

    在段虎入住这座临时官邸的当晚,他就找到了屋子里面的密室,在密室中存放了不少用吠陀文字书写的草皮文卷和几张绘制极为精美准确的吠陀地图,其中各个城邦和驻防军队的所在都准确的标明在上面。将这几张吠陀地图和杜坦所绘制的吠陀地图相互比照,并且加以补充他们所欠缺的,这样一来迄今为止最准确的吠陀地图就掌握在了段虎的手里。

    段虎按照文卷中提到的地址找到了位于自己势力范围内,其他修罗色那独立军的密探所在,不过似乎在寻找的时候,他们这些密探都已经收到了消息,因为不明段虎来意的善恶,而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这点也在段虎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在寻找那些密探住所的同时,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同情现在修罗色那独立军的处境,并且暗示愿意对其支持,相信只要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修罗色那独立军会主动派人来联系段虎的。

    吴娲儿又将手中用吠陀文字重新抄写一遍的政令仔细看过之后,确认无误,便将其分门别类的放入匣子之中,领着侍女向内院房间走去,交给段虎盖章之后,便分到各个城邦交由当地官员执行。

    走过了一个狭窄的走廊,来到庭院内室,显然当初设计这座庭院的时候,屋主人并没有考虑到房间的采光问题,内室的房间显得极为昏暗,即便是在白天都要点上油灯才能看清屋内摆设。段虎坐在看上去很空虚的内室房间中,旁边有几名身着密宗服饰的吠陀僧侣正在那里紧张的翻译着眼前的对于吠陀语言和文字的掌握,段虎显然比不上吴娲儿和段九灵,就连展轻灵都比不上,他只能够简单的说一些早已经背好的话,并且稍微能够看懂一些吠陀文字。但要做到和身边三个女人一样,能够自如的和吠陀人交谈,段虎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掌握。

    “王爷今天晚上还另外安排了事情吗?”吴娲儿吩咐侍女将一道道政令文书整齐的摆放在段虎面前的文案上,自己则坐在了段虎的身边,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柔声询问道。

    段虎放下手中刚刚翻译过来的密室情报,很自然的将吴娲儿搂在了怀中,亲吻她那丰厚性感的

    一双相对粗糙的大手伸入她的怀里把玩着她胸前那对的**。这种大胆的亲昵举动看在这些吠陀人的眼里很是骇人,虽然这些天他们经常看到自己的男女主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不少出格的事情,但是他们依然不怎么能够接受,所以当吴娲儿进来之后,周围那些密宗僧侣们便很自觉的退出了内室,只留下几名已婚的侍女从旁侍奉。

    在攻占僧城之后,吴娲儿入乡随俗,换上了在中原人看来极其放荡的吠陀传统服饰,其丰满匀称的完美身躯被这种传统服饰完全凸显出来,若非她还在外面罩着一层外衣,并且始终在外人面前蒙着脸,或许那吠陀第一美女的头衔要让给她了。吴娲儿本性中蕴含这蛮族人的豪放和热情,但是在那个礼教横行的中原她却要维持自己王妃的尊严,压抑住自己的本性。然而如今来到了吠陀这个异邦之地,其性格也随之解放,整个人显得魅力四射,再加上最近段虎那种年青人似的饥渴所求,使得她的魅力更加多出了一种未知的迷乱色彩。

    若是在以前,段虎如同铁石般的心性或许能够抵挡吴娲儿的魅力,但是因为万古金蚕蛊的关系,他变得像是一个刚刚品尝到房事之趣的青年人似的,无时无刻不顶着一个坚挺的硬物,任何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能够让他产生最原始地**。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吴娲儿便成了他最好的调剂品,而展轻灵也在攻下僧谛城的那天晚上成为了他的**之臣。然而刚刚破身的展轻灵不像是吴娲儿一般能够容纳段虎的无限**,在第二天便躲到了军营里面,同段九灵一同收束降军,以避开段虎那种霸道非常的床上攻势,让想要拉一个生力军进来相互帮助的吴娲儿愿望为之落空。

    段虎此刻地手掌仿佛蕴含了魔力一般,将吴娲儿早上那还未平复下来的**又挑逗起来,一抹红潮浮现在吴娲儿的面颊上。其双眼充满了诱人的波光,口吐兰香,娇媚可人,丰满的胸部在涌出一片淡淡的红色一直延伸到脖子上面。段虎地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不顾周围侍女的惊讶目光低头紧紧的贴在妻子的胸口,用力的嗅食着她的体香。牙齿轻轻的在那片**之地上留下一个个淡淡的痕迹,每一下都让怀中的可人儿出一声充满**的呻吟。

    “别闹了!我问你地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下身的肿胀向吴娲儿从段虎如海一般地**中拉扯出来,她向后仰了仰身子,将自己的一对丰满**从段虎地虎口中解脱出来,双手扶住段虎的脸颊,将其推开,双目含羞的娇声说道。

    虽然吴娲儿已经年过四十,但是有着无数珍贵药材为其保养身姿和容貌,岁月似乎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脚步。相对而言。为段虎留下后裔的柳含嫣和林湄娘却因为生孩子时气血两亏,即便有各种奇药滋补身体。也无法让她们的容颜保持当初的光泽,三人如果站在一起的话。吴娲儿要显得年轻很多。

    段虎地手在吴娲儿的下身探察了一下,知道了她地难处,便将其放开,然后吩咐身旁的侍女取一些冰过来,让其在背上摩擦,强压下心中的**,闭上眼睛,静坐了片刻。脸色呼吸恢复常态后,说道:“事情倒是没有。就是去港口船坞看看大军南下的战舰准备得怎么样呢?”

    “王爷如果没事的话,正好参加一下这个宴会吧!”说着,吴娲儿朝身边的侍女招了招手,将一封精致的请柬放在了段虎的面前。

    段虎接过请柬看了看,只见请柬上写着巴比司家族的大名,于是他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吴娲儿,问道:“连你也开始帮他们说话了,看来他们用来贿赂你的东西不少吧!”

    “不多,不多!只有一箱子珠宝。”吴娲儿并不准备隐瞒巴比司家族贿赂她的事情,伸出手来,露出了一个制作精美的臂箍,在臂箍上面除了镶嵌了十几块极为珍贵的紫翡翠以外,还有一枚鹅卵大小的钻石。这件手饰不说别的,光这枚稀有钻石就价值连城,看来这次巴比司家族是下足了本钱。

    巴比司家族自从被俘之后,一直被段虎关押在了自己的家中,既没有对他们审问,又没有将他们放走,之后更是将菲舍利夫妇也关押在了他们家中,只不过没有人敢接近菲舍利及其妻子吉迦尹,就连刚刚和菲舍利成亲的巴比司家长加摩的小女儿优尼也被家族隔离起来。在这些日子里,他们利用各种方法向外求援,希望能够有人帮他们说说好话,然而当初那些竭力巴结他们的人全都消失了似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们说话,非但如此,落井下石的人反而不少,都是向段虎告状,请求处死巴比司家族全家。

    如何处理巴比司家族一事,段虎一直都在思考之中,也曾询问过不少人意见,密宗领袖伽尸活佛和奢那教任大祭司奢那婆罗给予的提议最为中肯,既拉拢,又提防,但绝不能杀。巴比司家族被称为帝刹第一家族自然有他的人脉,而且他在吠陀北方有不少的地方势力,如果现在杀了他们整个家族,或许会引起北方地方势力及其另外的帝刹家族激烈反弹,为段虎征服吠陀北方制造麻烦。

    段虎握着吴娲儿的手臂,仔细的看了看那件手饰,然后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冷然一笑,说道:“听说婆门教那个大德圣主派出谈判的使者已经到达僧谛城了,是吗?”

    “是的,昨天就已经过来了,急着想要见你。”吴娲儿淡然的说道:“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让他和菲舍利见上一面,两人谈话并不多。不过看样子,那个大德圣主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将这个儿子给救出去,即便放弃东部的邦郡。”

    “呃!看来传闻大德圣主的四个儿子中,只有这个大儿子才是他的亲身儿子果然有点依据。”段虎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说道:“既然那人这么想要见我,就让他也参加这次聚会吧!让他看场好戏。”

    吴娲儿有点不解的看着段虎,当看到段虎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后,不禁皱了皱眉头,每次段虎露出这样的表情都是他准备杀人的前兆。

第五百零四章

    巴比司庄园的主仆从来没有这么忙碌过,女主人们精心打扮着,画上浓墨的眼影,擦上艳丽的唇红,白皙的脸颊施以淡淡的腮红,令她们高挺的鼻子显得更加俏丽,连那些很久都未曾戴过的饰被一一取了出来。男主人们的打扮则简单很多只换上了一件华美的传统吠陀服饰,他们吩咐着家族的奴仆们将家中所有的食物全都用最精心完美的方式做成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同时那地窖中藏了多年的佳酿被一一搬上餐桌,力求将这次晚宴变成天下间最完美的晚宴。

    巴比司家族想来以节俭而闻名,即便前一段时间与吠陀教的大德圣主联姻,他们也没有举办过这样奢侈的筵席。但是当他们被段虎隔离了数天,叫天不应,入地无门之后,一直对他们不理不睬的段虎忽然同意参加他们的晚宴,这让陷入了绝望中的巴比司家族看到了一丝存活下去的希望,为了这一丝希望他们又怎么能不办好这次关系到他们巴比司家族未来命运的宴会。

    在吵杂的庄园之中,有一处地方显得格外安静,这是位于巴比司庄园东侧的一个独立小院,在院子门口守卫着数十名巴比司家族自己的护卫。在小院的围墙上分别站着不少的奢那教和密宗的高手,负责看守这个独立的小院,而在小院靠近庄园一侧的围墙之外则是负责监控巴比司家族地月护军驻军营地。不少下层难驮人的污言秽语透过厚厚的庄园外墙传了进来,大部分都于婆门教大德圣主的直系女性亲属的夜生活有关,这令墙内的人饱受煎熬。

    “够了!我再也受不了啦!”在小院的房屋之内,菲舍利将小院内最后一件能够摔碎的陶器狠狠地摔在地上。冲到小院的中间,举起拳头朝站在小院护墙上面的人叫喊道:“我堂堂吠陀第一神教的继承人凭什么要受到如此侮辱,我要求你们的主人给予符合我身份的待遇。”

    站在护墙上地密宗高手没有理会他,始终盘膝坐在上面,转动着手中的经轮。念诵着他们的真言密咒,而奢那教的高手正在背诵着新下来的奢那教轨仪经文,也没有理睬菲舍利。在叫嚷了一段时间后,菲舍利似乎牵扯到了身上的旧伤,咳嗽了几声,捂住胸口。脸色煞白的蹲在了地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很快就流满了他充满痛苦神情的脸颊。

    “摩巴哄!”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出了婆门教秘传地三字真言,同时一张温暖的大手抚摸在菲舍利地头上,一股婆门教的至纯真力化作了一股暖流从他地头顶灌入,冲刷着他的身体,那差点令他窒息的疼痛也似乎被这股暖流给冲散了。

    “巴米昂大师!”菲舍利从痛苦中缓解过来,抬头一看,便见到一个有着树皮一般脸孔、两道雪白长眉垂到肩部的老僧侣,不禁惊声叫道。

    在婆门教出了至高精神领袖大德圣主以外,还有三名有着大师称号的婆门教修持者负责协助大德圣主管理教中的日常事务。可以说是位高权重,而在这届的三名大师中。有一个异类,他不牵扯世俗事务、只研究教内经典。这人就是巴米昂大师。相比起其他两人而言,巴米昂并不算是一个纯婆门教徒,他没有那种狂热的信仰,认为婆门教经典说地东西都是对的,他更像是一个学者,钻研着各种上古流传下来地经典,经常会因为一些相互矛盾的经典而跑去跟大德圣主争吵。由于他地位特殊,而且无心世俗权势。所以大德圣主也就由着他这样胡闹。

    巴米昂不但研究婆门教经典,就连其他教派的经典都精心研读过。其中还包括在吠陀早已失传多年的佛家八识论,若非其中牵扯到了教派之争的问题,或许他早就已经公布出来了。在吠陀的宗教界,他算得上是一个比大德圣主更受尊重的人,不但婆门教教内的一些教派,就连佛家密宗和刚刚传入吠陀没多久的萨满教也都会在一些重要节日里面,邀请他去讲课授经。

    这次大德圣主的继承人菲舍利出事、在东部多出了一个奢那教等等大事生在短短的数天之内,大德圣主在担心他儿子的生死安慰同时,也向弄明白东部吠陀的邦郡到底生了什么事。于是乎他便快的组成了一个使团,出使僧谛城,在各个教派中有着崇高声望的巴米昂被他高高举起,担任使团的正使,吸引各方目光,而下面的使团成员则负责沿途收集资料,察探具体情况。

    使团到达僧城后,一直没有被段虎接见,其所有成员也被软禁了起来,有些人试图突破防线到外面打探消息,不过当送回来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之后,没有人再敢动其他心思了。唯一能够离开软禁营地的人只有婆门教大师巴米昂,这主要是因为伽尸活佛和奢那教的高层祭司在使团到达僧谛城的时候,曾慎重其事的介绍了巴米昂这个人,并请求段虎允许他参与编撰奢那教的本教经典,于是乎在一群忠心段虎和段九灵的奢那教徒中间,多出了一个例外。

    巴米昂在接受这个使节任务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想要见见那个骑着雪神圣兽的所谓救赎月护,对于这个预言式的经典他曾经无数次的研读过,也曾寻找过不同的版本加以考证,但这个预言在他脑海里一直都是一团迷雾,眼下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预言中的人物又怎么能不让他动心。

    来到僧城之后,巴米昂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见段九灵,而当他见到段九灵之后,也不由得相信了段九灵的身份,并且对自己的信仰教派产生了动摇。这一切并不单单只是源于段九灵的本身,有更大一部分源自被段虎派在段九灵身边贴身保护她的狗奴身上。巴米昂年轻的时候,曾经志立于查找这个月护的宗教废墟,在那个废墟里面看到了一个壁画,那副壁画可以说是月护优婆罗预言神话的最早出处。在那副壁画中间,有一处地方跟其他地方流传的传说都不一样,那就是多出了一个护法神,而那个的外形则正好与狗奴及其相似。

    若非巴米昂很肯定那个上古废墟早已坍塌毁灭,或许他会认为段虎看过这副壁画,故意找人装扮。太多的巧合加在了一起,令到巴米昂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就是传说中的救赎月护,所以他才会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协助修订了奢那教的基本教典,并且提议将段九灵尊为月护圣主。

    就当巴米昂全身心的投入到为实现预言中的救赎,铺设道路的同时,他也忘记了他来僧谛城的根本任务,直到段虎命人通知他参加巴比司家族的夜宴,才令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务。怀着愧疚的心情,他提前一步来到了巴比司

    并且在段虎的特许之下,进入了关押菲舍利一家三口,刚好见到了菲舍利疯狂叫嚷的一幕。

    菲舍利并不知道巴米昂此刻的心态变化,见到了熟悉的面孔,这段时间所受到的冷遇和委屈一股脑的宣泄出来,抱住了巴米昂的大腿,放声痛哭起来。

    “唉!”巴米昂叹了口气,心怀不安的摸了摸菲舍利的头,转头看了看周围高墙之上那些向他行礼的密宗和奢那教高手,朝他们还了个礼之后,便扶着菲舍利走入了屋内。

    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出了几张地毯和一个矮桌以外,再无其他东西,看样子像是巴比司家族奴仆居住的房屋,而且屋内没有一个照顾他们起居的下人。那个有着吠陀第一美女之称的吉迦尹脸色平静的坐在屋内的地毯上,相对于菲舍利的焦躁,她要显得平静很多,那张被薄纱蒙住的完美脸颊上丝毫没有显示出任何一丝异样,犹如黑珍珠一般的明眸散着淡然的视线,仿佛整个事情与她无关似的。在她身旁,菲舍利另外一个妻子优尼就显得要不安得多,她刚刚经历了新婚之喜,嫁给了一个英俊且有着无限前途的丈夫,忽然间她便和她的丈夫变成了阶下囚,而且还被一直疼爱她的父亲给隔离了起来,这一切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噩梦之中,她只能惶恐的被动接受这一切。

    “殿下,不必太过忧心了!”巴比昂见菲舍利逐渐冷静下来,出言宽慰道:“事情并非没有转机,那个奢那教也算是我婆门教地分支,他们必然不敢太过分,加害殿下,而且我出来的时候,圣主已经要明言不惜一切代价将殿下救出。所以还请殿下宽心休养,不要让伤势恶化。”

    “对!有圣主为我做主,我不会有事的。”菲舍利坐回到地毯上,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眼中狠狠的瞪了一下窗外的密宗和奢那教的高手,不合时宜的说道:“等我回到湿毗奴城后。一定要向圣主请战,一报今日之耻。”

    巴比昂听到菲舍利的话,不禁摇了摇头,他此刻便看出眼前这个大德圣主继承人实在不堪重用,喜形于色,不知深浅,比起这个外表好看地竹花枕头菲舍利来,另外一个他见到的未来精神领袖却让他记忆忧新。虽然年岁幼小,但却出事老道,而且小小年纪便深懂权谋之道。知道如何拉拢人心,只看那些愿意为她去死的狂热月护军就足以证明其才能。

    “殿下。还是安下心来静养,一切事情有使团来交涉。不要再说这种过激的言词,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巴比昂虽然不太喜欢这个大德圣主继承人,但还是出言提醒道:“一切事情等殿下回到湿毗奴城再做决定。”

    “大师,教训得是,菲舍利还是太沉不住气了!”虽然有点不悦,但菲舍利还是虚心接受了巴米昂的建议,这时优尼将刚刚泡好地吠陀浓茶放到菲舍利面前,然后小心翼翼的跪附在她丈夫的身旁。菲舍利端起银制的茶碗喝了一口。随后看着低头跪附在身旁的优尼和始终保持冷淡神情的吉迦尹,神色有点愧疚的说道:“这些天苦了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的失态。”

    “唉!”巴比昂心中再次叹了口气,心中忍不住想道,如此儿女情长又岂是做大事之人该有的。

    虽然巴比昂看不上这种儿女情长,但是他的新婚妻子优尼却感动得一塌糊涂,泪流满面地说道:“您言重了,其实应该道歉的是我。殿下如此境遇,我地家族还落井下石,实在是太过分了。”

    反观菲舍利的正妻吉迦尹却没有优尼那种激动地情绪,她依然是一脸冷淡的说了一句“殿下言重了。”,便算是回应了菲舍利的道歉。

    看着对自己的妻子一如既往的冷淡,菲舍利不禁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又恢复了常色,他也很清楚自己这位妻子的心性,没有太过纠缠,转头正准备询问巴比昂具体准备如何将他赎回去之时,一个让他很不想见的人从小院外走了进来,站到他面前。

    “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您,我的岳丈!”菲舍利不无嘲讽地看着眼前之人,冷笑道。

    对于菲舍利那如同微风般的嘲讽,巴比司家族地家长加摩那稳重的体形丝毫没有晃动的迹象,他脸上始终保持着那看上去假得厉害的笑容,看了看屋内的人,视线只是稍微在优尼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手。只见一行三十多人的奴仆,手中捧着极为华丽的衣服和饰,走了进来在众人面前站成一排。

    “上面传下话来,让菲舍利殿下及其妻子参加宴会,”加摩指着那些华美的衣服,说道:“这些服饰都是为你们准备的,希望你们立刻就换上,以免那位大人来了之后,没有见到诸位,反而责难我们家族。”

    “你……”菲舍利怒目圆睁,瞪着加摩,手握拳头,似乎准备和这个前几天才把酒言欢的老丈人拼命。

    然而巴比昂则伸手摁住了菲舍利,转头平静的朝加摩说道:“菲舍利殿下会换上衣服,参加宴会的。”

    加摩不敢得罪眼前这个在各方面都很吃得开的婆门教大师,朝他恭敬的行了个礼后,退出了小院。

    就在巴比昂准备劝说菲舍利穿上华服参加宴会的时候,一直沉默寡言的吉迦尹却站起起来,走到了那些仆人面前,指着她所需要的服装和饰品,然后吩咐侍女随她入内室换衣,在走入内室的时候,则转头朝一脸愤慨的菲舍利说道:“殿下现在乃是囚徒,没有任何资格谈条件,与其对抗受苦,倒不如顺应其意,等待来日再报今日之辱,反而来得实在。”

    “吉迦尹殿下说得在理。”巴比昂点点头赞同道。

    “换衣!”菲舍利仰头痛哼一声,没想到出身高贵的他有一天还会做这种卖笑人前的事情,心中在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懊恼的同时,还将心中对俘虏他的那人的怨恨加上了一块极重的石块。

第五百零五章

    罗摩纳是僧城内众多乞丐孤儿中的一员,身材瘦小的他平常都会和伙伴们在下城区的街市上乞讨,至于上城区,那是贵族老爷们居住的地方,他从来没有进入过。数天前,攻城战的时候,他和一些机敏的伙伴们躲在了下层区的一些废弃房屋内,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那些走在大街上想要趁火打劫的乞丐流氓们则都被入城维持治安的月护军给当场斩杀。由于时局还未平定,僧城内颁布了禁行令,他们很难从那些大门紧闭的房屋里乞讨到食物,这些天他和他的伙伴们都是饿着肚子,所以当他们听说僧谛城最大的帝刹世家巴比司家族准备举办宴会的时候,他便决定带领伙伴们离开居住地,冒险到上城区来找吃的。

    在进入上城区的街道上,罗摩纳又遇到了几伙和他们打着同样主意的乞丐,几帮目的一致的乞丐团伙联合在了一起,形成了看上去声势颇大的乞丐大军浩浩荡荡的向上城区走途虽然遇到了几队巡逻兵,但从这些巡逻兵身上的穿着和装备来看,他们的出身似乎也不太好,所以在同病相怜的心情之下,罗摩纳他们没有受到过多盘查。

    乞丐们很快就找到了拥有僧谛城最大庄园的巴比司家族,他们并没有立刻上前乞讨,反而是躲在了暗处,看着一辆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将那些高贵地客人送入庄园内。一直等到巴比司家族按照吠陀习俗将大量的面饼米酒放在门口的神龛前。他们才一拥而上趁乱抢走那些食物。

    这些食物都是献给神灵的,按照下城区的规矩在献给神灵之后,食物便会分给乞丐,算是积累一份善德,然而上城区并没有乞丐,这些贵族老爷也不在乎这点善德,所以祭奠神灵之后的面饼美酒都会扔到吠陀江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乞丐大军,巴比司家族的管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他反应过来叫护院时,食物早就被哄抢一空,看着逃入暗巷之内地乞丐们,他只能朝着他们的背影挥舞拳头,咒骂不已,气恼的吩咐下人重新准备敬神的祭品。

    罗摩纳和他的伙伴们都是还未成年的孤儿。加上连日来地饥饿,使得他们根本无法在那些成年乞丐中占到优势,哄抢到的食物根本不够他们分。看着集中在眼前的几张面饼和周围一双双饥饿的眼神,身为领的罗摩纳不禁犯难,并不太浓密的眉毛逐渐考虑,硬是在额头上挤出了几道皱纹。

    “怎么办?罗摩纳!”站在一旁的伙伴询问道:“这些面饼太少了,根本不够我们分。”

    “我知道。”罗摩纳转头瞪了瞪那名先行开口询问的乞丐,然后深吸口气,咬咬牙说道:“这些面饼先分给那些年纪小、生病的,至于没有分到的再想其他办法弄食物。”

    这个决定显然并不让人满意。但是出于对罗摩纳地信任,其他的小乞丐还是决定遵从。将食物交给了一些比他们年纪更小或生病地乞丐。看着那些拿到食物、正在狼吞虎咽的伙伴们,那些没有分到食物地小乞丐们都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罗摩纳艰难的将视线从那一张张咀嚼的嘴上移开。放到了巴比司家前的神龛上,看着那些重新准备好的面饼,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想着办法。可是无论是什么办法,都无法令他穿过那些身强体壮的护院私兵,拿走神龛上的面饼。

    正当罗摩纳神色变得有些沮丧地时候,从旁边的一条暗巷内走出了几个看上去很不起眼地乞丐。他们看到罗摩纳他们不禁眼睛一亮,似乎猜到了罗摩纳眼前的困境。快步上前,故作关切。问道:“你们是不是食物不够分呀?”

    看到有陌生人接近,罗摩纳和几个身体相对强壮的伙伴将其他人护在了中间,警惕的看着来人,并且问道:“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呵呵!”一个看上去像是领的人站了出来,干笑了两声,说道:“我也是上游白叶城的乞丐,原本想要趁着巴比司和大德圣主联姻来这里捞一点好处,可惜好处没有捞到,反而被滞留在了城内。今天出来打探消息有没有离开的可能,无意中看到你们没有吃的,想要帮你们一下,并没有其他意思。”

    “白叶城的乞丐?”罗摩纳不屑的看了看这几个人,虽然他的岁数不大,但是在僧谛城及其周边城邦也混了十多年,大部分的乞丐都认识,为了讨生活也练就了一套识人的本领。一看眼前这几人,听到他们说话,就知道这几个人肯定不是白叶人,听口音似乎来自南方,而且从他们的体形和气势来看,这几人也绝对不是什么乞丐。

    虽然明白眼前几人身份可疑,很有可能是间谍,但是罗摩纳很聪明,没有当场揭穿他们,因为要是在这里揭穿他们,很可能会被眼前这几人杀人灭口,更别提从他们手中弄到一些好处了。于是乎,心中已经有了定计的罗摩纳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道:“你们准备怎么帮我们?我可事先声明,我们都是乞丐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放心,我不需要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名领微微一笑,转身接过一个包袱,将其打开,露出数十张散着诱人香气的面饼,说道:“你们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些面饼就属于你们了!”

    众多小乞丐同时吞咽了一下口水,视线全都集中在了眼前的面饼上,罗摩纳也不例外,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抬头看着那名领,说道:“你要问什么问题呀?太过深奥的问题我可不会!”

    “放心,不会是什么深奥的问题,就是一些平常小事。”那名领笑着将面饼推倒罗摩纳的怀里,表示诚意,然后连续问了几个很普通的问题,都是一些民生小事,如这些天月护军从城内住户收集的存粮都送到哪里去了等

    罗摩纳一边将手中的食物分给伙伴,一边回答眼前这人的问题,虽然他只是个乞丐,但他所知道的消息也不少,回答得很让这人满意。就当眼前这人的问题差不多快要问完的时候,从这条小巷的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低沉的兽吼声,并且伴随着整齐的行军脚步,看样子是一支不同于巡逻兵的正规军。

    这股人马似乎正在朝这边走来,那几个打探消息的人脸色变了变,也不多言的退入暗巷之内,向下城区的方向遁走。或许是受到了那几人的影响,罗摩纳也显得有点惊慌,连忙带领着伙伴退入暗巷之内,蹲在墙脚下,屏息向那条相对亮敞的巷子看了过去。

    没过多久,这队人马便映入了罗摩纳的眼帘,在前开路的是一小队六十人组成的重甲步兵。他们一个个体形威武,穿着闪亮精致的重甲,肩上披着一件血红斗篷,腰间挎着一把吠陀特有的弯刀,刀鞘有着精美纹饰,脸上全都戴着雪神圣兽的面具。看着这些人披风上用金线绣出的纹饰,罗摩纳可以肯定眼前这队开路的重甲步兵,应该是才成立没有多久的月护神军。

    月护神军是段九灵自己组建的一支精锐大军,人数限额在三万人,分成了步、骑、象三个兵种,其人员全都是由月护军中的精锐战士和密宗、奢那部僧兵组成。直接归段九灵指挥。这支大军可以说是段九灵地近卫军,再加上军队的武器装备绝对比其他各部月护军高上几个层次,所以月护军的战士也都以能够进入月护神军为荣。

    “月护神军在这里,那也就是说……”看着这队堪称天兵的月湖神军从面前经过,罗摩纳心中一个激灵,顿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这时月护神军已经走了过去,跟在后面的是一群奢那教僧众,他们口中念诵着经文。并且由女僧将一些象征着洁净的花瓣洒在地上。随后两行穿着华丽的僧兵和一个巨大地华盖出现在众人眼帘,在华盖之下有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这两个人都骑乘着身披坚甲的巨兽,其中身材壮硕的一人,打着赤脚,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传统吠陀长裤,上身只是简单的披着一件长袍。在火光之下。裸露在长袍外面的坚实胸膛有着不少地伤痕,看上去很是吓人,配合这人壮硕的身躯、油光亮的光头、脸上那个下山黑虎的文身和**那头凶恶的黑色巨兽,他显得更像是神话传说中的恶神。

    相对于高大男人的凶恶外形,在他身旁那个骑着白色巨兽的小女孩就显得清丽脱俗,特别是那一身经过精心设计的服饰,使得她活脱脱的就是那个神话传说地月护

    “是雪神圣兽!”“她是月护圣主!”虽然这些小乞丐并不是虔诚的奢那教徒,但是从小听到地神话和从寺院中看到的壁画,使得他们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小女孩地身份,纷纷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惊声叫了出来,还有一些人朝小女孩跪了下来。口中念诵着敬神的祈祷文。

    这些小乞丐的惊叫声和祈祷声,并没有惊动眼前这队人马。他们好像早就知道了这里有一群人似的,只有那些护卫的僧兵稍微看了一下这边,而整个队伍并没有因此停下来,继续朝巴比司家走去。

    见到这队人马的反应,罗摩纳心中似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脸上露出了决绝之色,没等身边伙伴反应过来,便冲出了暗巷。冲到了队伍旁边,朝华盖下地人跪附下来。行最高的大礼拜礼节,口中大声地叫道:“罗摩纳拜见至高无上的月护圣主!”

    罗摩纳的突然冲出令到护卫的僧兵变得有点紧张,在护卫统领的示意下,从队伍中走出来两个僧兵将罗摩纳一把架起来,手则伸向了腰间的弯刀,似乎想要就地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解决掉。罗摩纳的同伴都被自己领的举动给吓傻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罗摩纳也不禁为自己的冲动和荒唐的想法感到后悔。

    “慢着!”这时一个听上去很是怪异的吠陀声音将感到绝望的罗摩纳救了下来,队伍在声音落下之时,也停了下来,紧接着那个声音又吩咐道:“把那个小子带过来。”

    被两名僧兵钳制住的罗摩纳双脚离地,整个人悬在半空中,从队伍护卫让开的一条道路中,被架到了华盖前面,并扔到了地上。罗摩纳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跪附在地上,冒着冷汗的脸紧紧的贴在地上,不敢多看身前两人一眼。

    段虎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小乞丐,在从临时府邸到这里的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的乞丐,但是他们全都躲在了暗处或是惶恐的看着他们、或是朝段九灵行跪拜礼,从没有一人敢走出来。如今这个看上去岁数并不是很大的小乞丐竟然有胆量跑出来,不禁激起了段虎的兴趣。

    在段虎父女两人**的神兽这时也凑上前去,嗅了嗅小乞丐身上的气味,雪神兽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人,嗅了一下便高傲的抬起了头,而虎王则像是将罗摩纳当成了玩偶一般,身处利爪将他的头拨弄了几下。两头神兽的举动令到罗摩纳惊惧非常,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恐惧重新占据了他的身体,一股子尿意从他的跨间传遍全身。

    “你叫什么名字?”自己父亲为什么会对一个小乞丐感兴趣,让段九灵很是不解,于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见到段虎并没有打算亲自开口询问后,这才问道。

    “禀告圣主,贱民叫罗摩纳!”听到问话,罗摩纳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忙回答道。

    段九灵又问道:“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这样突然冒出来,难道不怕侍卫把你当成刺客给杀了吗?”

    “怕,当然怕!”罗摩纳想好了一番说辞,道:“但是贱民一想到,有人想要对圣主和救赎月护军不

    忍不住冲了出来,还望圣主恕贱民不敬之罪。”

    “有人想要对本尊主不利?”段九灵已经逐渐适应了自己这个月护圣主的身份,改用吠陀上位尊语,问道:“你说来听听,是谁想要对本尊主不利?”

    听到段九灵的问话,罗摩纳连忙将他所知道的一些对月护军不满的城内帝刹世家和盘托出,最后还将刚才那几个看似奸细的人也说了出来。

    “你知道得倒是很多!”虽然罗摩纳说得很快,但是对于已经基本掌握了吠陀语的段九灵来说,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困难,她还不时的将话翻译给对吠陀语并不在行的段虎听。

    听到段九灵的赞语,罗摩纳不敢居功,连忙说道:“大雪山女神庇佑,赐予了贱民一双明亮的眼睛和灵敏的耳朵,令贱民能够看穿那些圣主敌人的伪装。”

    “大雪山女神的光辉无处不在!”随行的奢那教大祭司毗耶沙恭敬的朝段虎行了个礼,然后低头看着罗摩纳,说道:“看来你的出现也是受到了那个雪山女神的指引,协助月护圣主完成大业。”

    对于毗耶沙的话,段虎很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虽然为了能够征服并统治吠陀,段虎需要这些宗教来拉拢吠陀百姓,但是他并不相信宗教这一套,奢那教和密宗的那些神灵在他看来全都是一些被他利用地傀儡罢了。很难起到敬畏之心。

    在听完罗摩纳的话后,段九灵抬头看了看段虎,似乎在询问段虎该如何处理这人,而段虎则想了想,从身上取出一袋钱币,扔到了罗摩纳面前,说道:“明天下午,到城外的月护军军营来。”

    说完之后。便挥手下令队伍继续前行,而罗摩纳则趴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起来。直到队伍完全过去好远,伙伴畏畏缩缩的从暗巷里走出来,查看他的情况,他这才坐了起来,捡起地上的钱袋。大声的笑了起来。

    “爹爹,你为什么要给那个小乞丐机会呀?”快要到巴比司家门口之时,段九灵忍不住用周围人全都听不懂的中原话,询问道:“其实那个小乞丐所说得事情我们全都知道,而且那几个人是谁派出来地我们也很清楚,他只不过说了一些我们知道的事情,对我们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这点爹当然知道。”段虎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段九灵的头,说道:“我之所以给这个小乞丐机会,只不过是因为他有胆识。而且他的能力也很不错,能够知道那么多对我们不利的帝刹家族。其中还包括周边的几个城邦,足见他有着自己地一套情报网络。”说着。他又冷冷的回头看了看还趴在地上的罗摩纳和围在他周围的小乞丐,道:“在吠陀的下层平民中,乞丐占据了三成左右的人口,虽然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之人,但是他们分布很广,在各个城邦中都很不起眼,如果能够善加利用的话,应该能够起到不小作用的。你将来想要掌握吠陀。这样的人才不可或缺。”

    “既然这样,爹爹何不让九灵现在就将他收为麾下。何必等到明日?”段九灵也回头看了看已经坐起来并大笑不止的罗摩纳,说道:“而且爹爹你给他地那袋钱币,分明是想要陷害他,要是让人知道他身怀巨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在他人手里。”

    “一名将来或许能够掌握权力的属下,能力和忠心固然重要,但运气也很重要!”段虎冷酷地笑了笑,转头朝段九灵说道:“你等会儿将这小子身怀巨款,而且密告帝刹家族的事情传出去,如果他能够在明天下午还能活着到月护军军营地话,就表明他有气运,是条可以培养的狗,否则我们就要另选他人了。”

    “嗯!”段九灵并不习惯段虎这么冰冷的语气,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点了点头。

    就在段虎到巴比司家中赴宴的同时,远在东方的吴国却生了一件大事。两天前前吴国武成王沈靖借口清君侧,忽然领兵十万,从吴国南部的吴江县入侵吴国,随后大军势如破竹一连攻克了吴国七个郡城,吴国半壁江山顷刻落入沈靖之手,不少吴国将领也纷纷投降沈靖,此刻沈靖的兵力不减反增,达到了二十万之巨。

    眼看着吴国便要完全落入沈靖之手,这些年已经被酒色财气完全腐蚀的吴国文德帝沈冲不甘心自己地江山落入自己这个便宜儿子手中,在皇后林沐娥的怂恿之下,向段虎地汉国递交降表,甘愿归顺汉国,以保有自己的荣华富贵。

    一直关注吴国情况的段冰由于事先有段虎的授意,并且拥有吕梁、赵炎两部人马的调兵权,加上自己手中的世子亲军,在接到吴国的降表之后,便立刻下令吕梁率军进入吴国境内,借机插手吴国事务,将吴国纳入汉国的版图之内。赵炎的人马也开始南移,进入荆州,随时准备渡江,加入吴国的攻势。

    与此同时,一件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南齐皇帝忽然重新启用洪峰,并且让其率领三万人马进攻位于吴国南方的南疆三苗,似乎准备将三苗之地重新收归齐国,以此利用七年前的盟约扼制住汉国对江南的侵入。

第五百零六章

    巴比司家族的家长加摩虽然还不到五十岁,但是皱纹已经过早的爬上了他的额头,年轻时乌黑的卷变得异样的苍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可即便如此,在僧谛城、卡不拉邦乃至整个吠陀也没有一个帝刹家族敢小瞧他,因为他接掌巴比司家族将近三十年所立下的声威,给予了他骄傲的本钱。

    当年加摩接掌巴比司家族之时,巴比司家族只不过是帝刹家族中一个中下贵族世家。然而通过他努力的打拼,巴比司家族在短短的十几年中,逐渐进入了上层贵族世家的行列。随后他又借机将自己才刚刚成年的女儿送入孔雀王城,并利用吠陀王对女儿的宠爱,将家族势力迅扩张,一年内吞并了三个上层贵族世家,将巴比司家族的势力延伸到了整个吠陀北方,一跃称为吠陀第一帝刹家族。

    若非加摩的女儿去世得早,加上吠陀王喜新厌旧,又宠信了新选入宫的现任大妃悉多纳吉,并将悉多纳吉的家族提拔到了差不多等同于巴比司家族的高度,还将其任命为南部诸邦的总督,或许巴比司家族早就已经掌握了整个吠陀的帝刹势力。然而就算这样,巴比司家族在吠陀北方依旧有着绝对势力,不少城邦的城主跟他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这也是段虎选择拿下僧谛城后没有处决任何一名巴比司家族成员最主要地原因之一。

    虽然所有的吠陀人。乃至自己家族内部成员也都认为自己家族跟孔雀王城和婆门教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然而加摩却很清楚,那只不过是利益结合罢了。就同这两股极权势力随时会翻脸一样,自己也会因为利益和时局,重新选择效忠对象,所以这些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跟这股突然冒出来的强大军队的上层统领取得联系。然而事与愿违,以前所向披靡的金钱攻势失去了作用,在第一个下级军官因收受贿赂而被当众凌迟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自寻死路。

    巴比司家族将近九成的家族成员全都被困在巴比司庄园内,虽然庄园内有着充足的粮食,但是那种被完全隔离、且对未来感到茫然地恐惧一直都占据着家族成员的内心,就连久经风浪的加摩这些天也变得憔悴起来,唯一能作的就是将一封封请柬送到位于上城区边缘的月护王临时府邸。

    对于这个对外自称月护王的异邦人,加摩从第一眼见到他地亲随兽骑兵便依稀猜到了他的身份。唯一的疑问就是他们怎样从东方中原横过大雪山,进入吠陀境内的。对于这样一个差点将北方异族打得灭族的强势人物,加摩认为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服软、低头,并且对其表示效忠,这也是加摩准备在这次宴会上无论如何都要达成的目的。

    加摩以及家族主要的成员都已经来到了内院花园搭起的临时帐篷内。帐篷席位地右侧松散的坐着这次受他邀请地僧谛帝刹家族,其中已经投效月护军、并改为信仰奢那教的帝刹家族和依然信仰婆门教地帝刹家族很自然的分成了两帮人,但从彼此的表情便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现在的处境有何不同。左侧则坐着巴比司家族的大部分成员,而也是巴比司家族成员之一的菲舍利则脸色极其阴沉坐在下手位置,显得格外突出。

    前几天还是众人宠儿的他,现在便已经被众人当成恶鬼一般敬而远之。其心情之差可想而知。虽然大德圣主派出的使团已经来到了僧城,但是他丝毫没有从使团之地巴米昂大师身上看到一丝能够谈判成功的可能。即便是自己地岳丈。也毫不掩饰的表示不会因为优尼的关系,为他说半句好话。

    就在宴会食物已经准备妥当。心情各异的来宾也已经基本到齐之时,一直在庄园门口负责接待的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朝加摩简单的行了个礼之后,便说道:“老爷,月护王陛下和月护圣主至尊都已经来了。”

    “把院内所有的灯都点上。”加摩连忙站起来,指着周围还没有点燃的琉璃油灯,连声吩咐。随后朝众人说道:“各位随我出去迎接月护王陛下和月护圣主至尊吧!”

    说完,他便率领着众多家小朝外院走去。而那些帝刹家族也起身外出迎接,只有菲舍利一家和一些死忠婆门教的帝刹家族没有起身。

    众人走到外院先看到的便是两队身披全身盔甲、脸带面具的月护神军分别站立在外院大厅的两旁,而一群奢那教的僧众则盘腿坐在两队神军的后面。中间的大厅则被铺上了一层花瓣,一顶巨大的华盖由八个身材壮硕、相貌丑恶的彪形大汉举起,在华盖之下的两个人则完全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

    坐在雪神圣兽背上、被用精心打扮的段九灵自然不必说,她学自长空婉如的魔门贞女道绝学,令她无时无刻不散着一种极其神秘的气息。在这个宗教信仰极其浓厚的国度中,这种让人自内心想要亲近、且甘愿对其顶礼膜拜的神秘气息在他们看来只有神才能拥有,这无疑让众人更加信服段九灵就是传说中的救赎月护。

    相对于段九灵那神一般的气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段虎给人的印象则截然相反。一身简单却又粗野的打扮,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疤、一颗刚刚被剃得亮的光头,脸上那凶猛的下山黑虎,再加上跨坐下外形凶猛的虎王,使得这个在僧谛帝刹家族中非常神秘的月护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特别是从他身上散的血腥杀气,让众人即便在这充满念经声的房间内,也觉得是在地狱之中,这一刻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名字,毁灭之神巴龙。

    眼下段虎的身形和气势,或许只有那个在吠陀神话中,统治这无边地狱,曾三次杀死至高

    奴,足以毁灭世界的毁灭之神巴龙才能与之相配。

    “巴比司家长加摩率领全体家族叩见月护圣主至尊和月护王陛下!”老练的加摩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大声唤醒身边的家族成员,并带头向段虎父女行只对至高神才行的至高大礼拜礼,其他的帝刹家族也随着巴比司家族俯身行礼,并且用只对神灵采用的古代语向段虎两人颂赞。

    “诸位都起来吧!”在段虎的示意下,段九灵翻身跃下坐骑,上前代表性的将加摩扶起来,并向其示好道:“因为月护军的军务繁忙,未能及时前来拜见,加摩家主这些天辛苦了,本尊主深感抱歉。”

    “圣主能够来参加我的家宴就已经是我巴比司家族的莫大荣光了,我又怎么会对圣主有怨言呀!”加摩在段九灵的搀扶下顺势站起来,并且极为谦恭的半弯着腰,让自己显得比段九灵低一节,才开始回话。

    对于加摩这种舍弃身份从细节上表现谦恭的方式,以及他能屈能伸的处事之道,就连段虎也不禁对其刮目相看,觉得他的确是个人物。不过段九灵在接受了自己新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于加摩的极度谦恭,她接受得理所当然,这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气质与她年龄产生的反差,再次让众人觉得段九灵深不可测。

    随后段九灵在加摩引领下。逐个地见过巴比司家族的成员和其他帝刹家族的人,让他们倍感荣幸的是段九灵可以很轻易的就说出这些帝刹贵族的辉煌历史,仿佛她早就认识了这些人似的。整个介绍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段九灵完全成了众人的中心,年纪幼小地她用老练的处事手法,将众人彻底征服,在大部分人心中刻下了臣服的印记。

    在整个过程中,段虎没有说一句话。他坐在虎王背上,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人,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一般,别人上前对他行礼,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是应答过了。段虎的这种态度使得众人无形中多了一丝担忧。不少人感到今晚绝对不是一个平静地夜晚。

    之后,加摩将段虎父女引入后院的花园之中,带到了举办宴会的帐篷内,其余众人都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而菲舍利也在段虎父女踏入帐篷内的同时,充满仇恨的看着他们,但神色中也多出了一分惊讶和鄙夷,惊讶的是段九灵的幼小年龄,鄙夷的是段虎的粗俗打扮。

    在谁坐上座地问题上,加摩有点不知所措,然而段虎却看出了加摩的难处。拍了拍他地肩膀,走到上座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虎王则趴在了他地身后,充当靠背。段九灵明白段虎的意思。也没有表示什么微笑着盘膝坐在了上座的软垫上,雪神兽则趴在了她的身旁,用一种极为高傲的目光看着在座众人。月护神军在众人安坐之后,就接管了花园内的护卫工作,而不少身手高强的密宗和奢那教徒也站到了外围。

    宴会在加摩的一声吩咐后开始,一道道精美地吠陀美食被送了上来,巴比司家族自己的歌舞团在帐篷内地空地中演艺着吠陀传统的舞蹈和歌曲,其中最主要的歌曲就是来自月护神话的颂歌。在座众人从最开始的局促。逐渐在歌舞声中放松下来,加上段九灵亲近的态度和举止。使得他们暂时忘记了还有一个杀神段虎的存在,将这些天的心惊胆颤抛在脑后,尽情的享受着眼前的美食佳肴。

    相对于那些已经决定效忠月护军的帝刹家族,菲舍利和他的死忠者则显得格外阴沉,虽然眼前的美食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自己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但是出于尊严,他丝毫没有动眼前的食物一下。然而在他身后的两名妻子,却做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举动,新婚的妻子优尼恪守着吠陀的传统,在丈夫没有吃东西之前她也没有动眼前的食物一下。然而蒙上面纱却依然显得极为美艳的吉迦尹却毫无顾忌的食用着眼前的食物,即便面对自己丈夫的严厉目光,她也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

    吉迦尹那动作细微的用餐方式在喧闹的宴会上面,并不显眼,不过却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那人便是段虎。与段九灵游刃有余的应付这些帝刹家族成员不同,段虎让自己显得极为低调,他要尽可能的将段九灵的亲善形象凸显出来。他安静的坐在一旁,观察着周围所有人的举动,视线最终落在了有着吠陀第一美女的吉迦尹身上,一种原始的冲动从他的下身传了上来。

    段虎的视线也同样让吉迦尹感觉到了,她转头看了过去,目光显得极为平淡,似乎对这种视线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然而在段虎那充满侵略性和占有欲的视线下,她还是很快就败下阵来,因为对人心极其敏锐的她感觉到段虎眼中还蕴含了一丝杀气,这丝杀气令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慌,并觉得今晚的事情不会就这样平淡的过下去。

    在场地中央那处演艺月护神话的歌舞结束以后,一直坐在段九灵左侧甘愿充当侍从的加摩正准备站起来,吩咐管家进行接下来的节目,然而一声极为蹩脚的吠陀话令大帐篷内的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只见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段虎懒洋洋的坐了起来,看着加摩,冷言道:“本王这些天常常听说僧谛城内跳舞跳得最好的人是你的女儿优尼,他们都说优尼小姐跳的祈神舞就连天神也会忍不住下凡欣赏,本王今天想要看一下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么优美?”

    段虎的这个要求根本就是在众人面前用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抽了菲舍利的一巴掌,眼下谁都知道优尼是菲舍利的妻子,让一个有着如此身份的人像是下层舞姬一般在众人面前献舞,无疑是对其丈夫的一种极大侮辱。就连加摩也被段虎所提出的要求给惊

    一下,很快他便清楚的认识到这是段虎给他的一个机将会接收其投诚的机会,同时他也看到了段虎那冰冷的眼神中所隐藏的杀气,并知道这个机会是唯一的一个机会。

    然而加摩也知道若就这样屈从段虎的要求,即便是巴比司家族得到了安全的保障和未来的展机会,其家族声望也会一落千丈,绝对会被其他帝刹家族所不耻。就当加摩有所犹豫之时,段九灵主动给他解围,微笑着缓解帐篷内的气氛,道:“本尊主也听说过优尼姐姐的神奇舞姿,希望加摩家长能够让我开开眼界。”

    段九灵的话就像是一个台阶,让加摩能够顺着走下去,加摩连忙点头道:“圣主和王想要看小女的舞,自然是我巴比司家族的荣幸,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加摩转身朝坐在一旁的优尼母亲使了个眼色,一起走到了位于下的菲舍利席位上,准备劝说优尼。

    面对加摩不顾情面的做法,菲舍利气得脸色通红,青筋浮起,双眼充满愤怒和仇恨,瞪着走到身旁的加摩,拳头紧握,似乎准备趁着他从身边经过的时候,给他来一下。然而坐在他身旁的巴米昂大师却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个温和的力量从他的肩膀传遍了他的全身,将他的戾气冲淡,同时在菲舍利不解的目光中,朝周围指了指。

    不知何时。护卫在帐篷外地几名密宗高手已经走到了帐篷里面,而且站在了菲舍利周身,眼睛虽然闭上,但精神却死死的锁定在了他的身上,只要他一有异动,便会被几名密宗高手合力围攻,即便身边有着巴米昂大师护卫,只怕也难逃被当场击杀的下场。

    在是否杀死大德圣主继承人菲舍利的问题上。段虎有点犹豫。杀菲舍利对于段虎来说就如同辗死一只蚂蚁,然而菲舍利若是死得不明不白,那么其后的麻烦也会让段虎有些头疼。其一菲舍利在吠陀北方的声望还不错,其二奢那教与婆门教暂时还是教派内部争斗,段虎可以借着这种关系大肆收拢婆门教的北方信徒。若是菲舍利死了,那么两教地关系就会变成了彻底的敌对关系。而且北方官民势力也会对奢那教产生敌对情绪,那么到时想要在北疆的吠陀大军反应过来回军吠陀之前,拿下北方几大邦郡,可能就会有些困难了,这是段虎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然而在段虎和文正等人商量的一系列进攻计划之中,却又一点那就是必须激怒婆门教,所以段虎在思考几天之后,决定那菲舍利开刀。要是菲舍利出手袭击加摩最好,到时便能以为救加摩而误杀菲舍利为借口,既激怒了婆门教的大德圣主。又不会让吠陀北方几个邦郡产生反感。

    然而巴米昂似乎看穿了段虎地用意,用自己苦修的祥和之气。将菲舍利心中的怨恨之心给压制下来,如此一来就使得段虎不得不另外想办法。

    不知加摩用了什么方法。连同优尼的母亲一起劝说动了优尼,优尼站了起来,从一直沉默不语的菲舍利身边走了过去,双眼哀怨的看了看自己的丈夫,脸上显露出了悲戚之色。跟着她朝段虎和段九灵行了个礼,便从舞娘手中接过四串铃铛,戴在了脚上,站在了场地中央。跳起了祈神舞。她没有要琴师伴奏,只随着手脚的舞蹈。那四串铃铛便演奏出极为优美的曲调,身曲合一,浑然天成,令人不禁感觉到了一股清新的气息,仿佛置身于圣洁地雪山之中。

    当这一舞曲演奏完后,众人都还沉浸在其优美的舞蹈和铃声之中,只有段九灵拍了拍她地小手,连声赞美。

    正当优尼朝段九灵行过礼,准备退回到座位上后,段虎却又出言道:“优尼小姐的舞姿果然非同反响,舞好人更好。这样好地人嫁给一个竹花草包实在可惜了,不如我做个媒,给你找个好人家吧!”

    由于段虎用得是中原话,众人并不明白什么意思,当段九灵翻译过来之后,在座中人全都一片哗然。虽然女人二嫁在吠陀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那毕竟是在前夫死了以后,才另行嫁娶。然而优尼的丈夫菲舍利现在还活生生的坐在这里,段虎却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样的羞辱别说是菲舍利,就连周围其他人也觉得非常过分。

    身为当事人的优尼一脸羞愤,正准备严词拒绝,然而她刚想开口,但现身体却不能动弹,就连嘴巴也像是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的说道:“听凭月护王陛下安排。”

    这一反常举动不但令到众人感到意外,就连准备冲出去痛骂段虎的菲舍利也呆住了,唯一看穿其中奥秘的只有巴米昂。他现在旁边有一名奢那教地苦行者正在施展婆门教的秘术控神术,控制了优尼地心神,使她说出了违心之言。这种控神术懂得的人很少,一般的普通人很容易受其控制,但是能够控制优尼这样有着坚定心志的施术者,却极为稀少,即便是巴米昂这样的大师人物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精通婆门教所有秘术的巴米昂虽然有办法破除这种秘术,但是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在他身旁的那几名密宗高手已经将注意力从菲舍利身上转移了过来。

    在一片寂静之中,段虎拍了两下手掌,然而笑着说道:“很好!优尼小姐同意了,那加摩家长不知有没有意见呢?”

    同样感到意外的加摩很快清醒了过来,连忙点头道:“但凭月护王陛下做主。”

    “既然如此,”段虎想了想,看了看周围的帝刹家族,问道:“末叶刹家长来了没有?”

    听到段虎的问话,一个中年人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中间朝段虎行礼后,说道:“末叶刹见过月护王陛下。”

    段虎点了点头,说道:

    子达毗茶是月护密宗僧兵的统领,也算是我的得力手像还没有成亲是吧?”

    “回月护王陛下,小儿的确还是单身。”末叶刹心中一阵欣喜,他清楚段虎已经决定要启用巴比司家族,而自己的家族若是能够跟巴比司家族联姻无疑是利大于弊。

    “那好本王就给达毗茶做个媒,让优尼小姐嫁给你儿子。”段虎指着身不由己的优尼,说道:“虽然优尼小姐已经成过亲了,但是以她的才情和身份,想必不会辱没你的儿子吧?”

    “不会!不会!”在众人的羡慕中,末叶刹连连摇手点头,道:“小儿能够娶到优尼小姐,是小儿的福份!”

    加摩也觉得能够和这样一个有着兵权又受到段虎重用的家族联姻对自己家族非常有利,也点头同意道:“那里!那里!小女能够嫁给达毗茶将军才是我家的福份。”

    看着自己的妻子意外的背弃自己,并且当着自己的面,转嫁给了他人,这种羞辱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极度羞愤的心情加上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他的身心立刻被冲垮了下来,一口心血用上喉咙,喷涌出来,洒在了面前的桌案之上,整个人也瘫软了下来。

    巴米昂连忙扶住昏迷过去的菲舍利,双手连连拍打其心口,施展秘术护住他的心神。随后在菲舍利地伤势缓解了之后。便站了起来,走到中间,双手合十行礼道:“月护王陛下,不知我方请求赎回菲舍利殿下的要求,您是否答应?”

    巴米昂的直言不讳并没有让段虎感到意外,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倒在了虎王的背上,仰头看着帐篷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开出的条件我很满意,但是我还要加一个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巴米昂现在只想将菲舍利送回湿毗奴城,若是在让他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迟早会被活活气死。

    段虎猛地坐了起来,看着巴米昂。说道:“很简单,那就是巴米昂大师你留下,为我做事。”

    巴米昂愣了一愣,他没想到段虎的附加条件是这个,虽然他对奢那教有着相当程度的好感,而且奢那教的教典也是他一手编撰地,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就能够放弃自己一生的信仰。

    就当巴米昂犹豫不决的时候,段九灵又加了一把劲,说道:“本尊主也希望巴米昂大师能够留下来,担任我的老师。”

    成为月护圣主的老师。这是何等的荣耀,即便心志有如磐石一般地巴米昂也不禁心动。他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菲舍利,深吸口气。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似的,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留下来。”

    “巴米昂大师,你……”正在照顾菲舍利的几名死忠婆门教的帝刹家长惊讶的看着巴米昂。

    巴米昂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言,脸色平静的说道:“你们现在就送菲舍利殿下去城外的使团营地,让他们立刻就回湿毗奴城。”说着。转头看着段虎道:“相信月护王陛下不会阻拦吧!”

    段虎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只要巴米昂大师能够遵守约定,本王也不会违约地。”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块金牌,将其交给自己下的奢那教大祭司毗耶沙,吩咐道:“就劳烦大师,带领几个人护送菲舍利殿下回使团营地吧!”

    “遵命!”毗耶沙接过金牌,然后叫上周围几个教内高手,跟在那几个搀扶着菲舍利地死忠帝刹家长身后,向外走去。

    “慢着!”就当几人正要离开营帐的时候,段虎忽然出言叫停,毗耶沙等人也将菲舍利等人围住,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月护王陛下,难道想要反悔!”巴米昂皱了皱眉头,怒视着段虎道。

    “放心!巴米昂大师,我不会反悔地。”段虎站了起来,从巴米昂身边走过,并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被毗耶沙围在中间的几人,无比霸道的一把将菲舍利的妻子吉迦尹抓出了人群,搂在了怀中,并说道:“菲舍利可以离开,但吉迦尹小姐要留下来。”

    刚刚才把菲舍利的一个妻子改嫁他人,现在似乎又要强行霸占他的另外一个妻子,无论周围众人如何看,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认为段虎这是要将菲舍利彻底地弄成吠陀上层社会的笑柄。

    巴米昂听到段虎地话,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无比愤慨的说道:“月护王陛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巴米昂大师,好像误会本王了!”段虎毫不顾忌将手**神情冷漠的吉迦尹衣服内,把玩这她胸口的那对酥胸,笑着说道:“你别忘了,你们使团所谈的条件从头到尾都是赎回你们的菲舍利殿下,根本没有提其他人一个字,所以我并没有违约。”

    段虎这近乎无赖的诡辩让巴米昂无言以对,他只能呆呆的看着昏迷中的菲舍利,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无比尴尬的气氛之下,一直没有说话的吉迦尹竟然用带着一点官腔的中原话,说道:“我愿意留下。”

第五百零七章

    站在船尾,看着逐渐远离的僧谛城,看着漆黑一片的僧谛城内那无比明显的上城区聚集之地,菲舍利似乎听到了还在举行的宴会之中传出的嘲笑声,心中的羞愤之情再次加剧,一口心血又忍不住喷了出来,并昏倒在甲板上。站在两旁的侍从见到菲舍利昏倒过来,连忙上前将其搀扶入船舱之内,随行医师也从药箱中取出密药点燃,在他的鼻子下过了两道,使团里的人纷纷围拢过来,关切的看着他。

    “呃!”随着密药被吸入体内,菲舍利的喉咙出一声沉闷的呻吟,无神的双眼缓缓睁开,当看到周围众人的目光时,他却将眼睛合上,挥了挥手,微微指着身旁一名身形瘦小的吠陀老人,道:“除了难住键大师以外,其他人出去。”

    周围的人对此有点不解,但还是遵照其指使走出了船舱,当所有人全都离开之后,菲舍利抬起手,捂住眼睛,一脸悲痛,忍不住哭出来,并且用哽咽的声音自言道:“耻辱呀!我堂堂大德圣主继承人,如此尊贵的身份,今日竟然受到这等羞辱,自己的妻子也不能保护,被人当着面赏给了一个下等帝刹贵族,这、这……这样的羞辱又有谁尝试过。今晚之事,不要两日,就会传遍整个吠陀,父亲到时必会责怪,我……“说着他猛然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身旁地难住键。叫嚷道:”大师,这次我完了!全完了!父亲一定会取消我的继承人资格,没有那个大德圣主能够被人如此羞辱,我的那些兄弟们也不会放过我,这次我真的完了!”

    菲舍利的叫嚷声越来越大,之前受到的羞辱,加上对未来的恐慌,使得其情绪起伏极大。真个人也变得有点歇斯底里起来。难住键看到自己学生双眼充满了血丝,脸上青筋浮起,精神变得越来越狂乱,心道不好,连忙伸手按住他的头顶,提聚全身修为。由心肺引气上冲,很自然地出一声“哄”。随后其手中似乎冒出了一股白色的光芒,看上去像是一朵莲花,很快光芒又收拢到手掌之内,其掌心同时传出一股温和浩大的神秘力量,由菲舍利头顶涌入其体内,如同甘泉一般冲刷着他损伤的气脉神识。那股白光也跟着冲入了他的体内,就像是在降伏一头凶狠的猛兽似地将其狂乱的心神纳入正轨,其各种负面的情绪也瞬间烟消云散,弱小的神识在白光的帮助下逐渐强大。同时他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平静,身心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见到菲舍利安静下来。难住键将手从他的头顶移开,这时他的外貌精神一瞬间产生了急剧的变化。原本干瘦地身体愈凹陷下去。感觉就像是一层皮包裹住一个骨架似的,头顶上毛纷纷脱落,双眼也失去了之前地神韵变得黯淡无光。他看了看自己枯骨一般的手,脸上没有其他表情,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似地,在长叹一声后,便安静的站在已然入定的菲舍利身旁,等待他醒过来。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只听见船舱内响起了一声沉重悠长的呼气声,菲舍利似乎是想要将身体内的浊气给全部呼出来一般。跟着他张开了眼睛,之前眼神中那种狂乱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像是化成了湖水一般显得极为平静,因为情绪波动而损伤的心神气脉似乎修复完好,气息变得悠长沉稳,给人的感觉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菲舍利转头看向自己老师难住键,见到其外貌地变化,心中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眉头微微一皱,略微担忧的看着难住键,说道:“老师,在这个时候为我施展灌顶秘术,您地身体受的了吗?”

    “没关系!老僧的这把老骨头还经受得起。”难住键摇了摇头,接着又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殿下因为是带伤承受灌顶之力,老僧大部分的修为转而都修复殿下的心神气脉,未能尽到全功,实在可惜。”

    “没关系!若非老师及时相救,只怕我已经成了痴狂之人,其中得失自由因果,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菲舍利淡然一笑,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我现在感觉非常平静,晚上所受到的侮辱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整个人跟刚才想必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说着看了看难住键问道:“老师,可知这时怎么回事?”

    难住键神秘一笑,挺了挺胸膛,无比自傲的说道:“殿下所守的灌顶秘术乃是我婆门教的至高秘术大梵天灌顶。这种灌顶秘术施展之后,受术者的气脉修为能够提升几个层次到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受术者的神识将能够提升到如同金刚般坚固的八叶识,若是在以后能够闭黑关苦修一番,达到婆门教至高的般若心也并非难事。佛家密宗的金刚上师灌顶其根源也是我婆门教的大梵天灌顶,但是论及神妙和效果,却远远不如。”说着他又极其欣慰的看着菲舍利说道:“虽然殿下你的气脉修为并未有所增长,但神识心志已经达到了连圣主陛下也未达到的八叶识境界,现在殿下已经心同金刚,不会在受到外界世俗情感的左右,实在可喜可贺。”

    听到难住键的话,菲舍利闭上眼睛再次感受了一下身心的变化,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微笑,随后他又看着难住键,不解的问道:“既然有如此神术,老师为何现在才为我施展?”

    “唉!老僧又何尝不想为殿下施展此等神术,但是知道这种至高秘术的人只有巴米昂大师一人,他或许是预感到了这次来来僧谛城便不可能离开,在途中将此神术传授给了我。”难住键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此外施展这种神术,施术者必须能够舍,受术者才能有所得,若非殿下情况危急,老僧也不会甘愿舍弃毕生修为,为殿下施展神术。”

    菲舍利脸色一惊,又仔细的看了看难住键,很快就看出他的神识修是已经完全失去,整个人也没有了那种高深莫

    秘气息。见到难住键竟然为他牺牲如此之大,菲舍I连忙以婆门教至高礼节,朝他拜了下去,并说道:“老师,为我牺牲如此之大,我……”

    难住键没有让菲舍利说下去,连忙让身还礼,说道:“殿下不必如此,这本是老僧该做的,若非殿下相救,老僧当年就已经死了,又岂能在刚才救殿下,这正是殿下当年种下的善因,才得出的这个善果。”说着他又极为严肃的说道:“殿下,此刻的危急还未解除,应该尽早想想之后的对策才是。”

    菲舍利伸手将难住键一同扶起来,让其坐下后,说道:“还请老师明示。”

    “殿下,之前所说的确没错,”难住键直言道:“你今晚所受的夺妻之耻要是传到了湿毗奴城,必然会受到其他殿下的口诛笔伐,毕竟自从婆门教立教以来,还从未受到过如此奇耻大辱。若老僧估计没错的话,到时即便圣主陛下如何宠爱殿下,也会迫于教内高层和信徒的压力,取消殿下的继承权,更有甚者会将殿下处死,用圣脉一系的血来洗刷耻辱,以此重新换取信徒的敬畏之心。”

    “老师既然能够将事情看得如此之透,必然有所对策。”听到难住键的分析,菲舍利只不过皱了皱眉头,并未显得过于惊慌。

    对于菲舍利的变化。难住键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殿下想要无事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功补过。”说着,他起身从舱内的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了一份地图,摊在桌子上,说道:“使团这次来僧谛城,除了赎殿下以外,更重要的就是探听这个奢那教的底细。湿毗奴城已经将这个突然冒起来的新兴教派看成了头号大敌。毕竟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整个东部邦郡,并且得到佛家密宗地全力支持,其总兵力已经高达五十万,信徒也飞增加,无论怎么看都让人不敢小窥。”

    菲舍利也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奢那教的实质统治者月护王和月护圣主。我之前见过了,的确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特别是那个还未成年的月护圣主,虽然年幼但是处事手法之老道,让人不禁心寒。另外那个月护王以及他麾下的兽骑兵,让我不禁想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征服北疆地东方王者段虎,似乎全天下也只有他才拥有这样的军队。”

    说到这里,菲舍利回想起来段虎那冰冷的眼神,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就连坚如金刚的心志也不禁产生了一丝恐惧。

    “段虎?我也听过他的威名,能够征服北疆异族的人想必极为勇猛!”对于菲舍利的顾虑。从没见过段虎的难住键神色显得极为平静说道:“不过对于殿下来说,这个月护王的身份是谁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地是殿下必须将他和他的军队击败,这才能堵住湿毗奴城地那些人的嘴,保住殿下地圣主之位。”说着,伸手指着地图上巴亚邦中部一线的几座大的城邦,说道:“眼下奢那教的月护军已经攻占了巴亚邦北部的大部分城邦,其兵力增加到了四十万,大部分的婆门教信徒也都转而信仰奢那教,其声势之大前所未有。巴亚邦中部的总督名叫梨俱。为人贪婪无能,其麾下教徒僧兵现在只能暂时据城守卫。根本无法做出有利反击,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洛加城和古德拉特邦地加拉城内的那二十万精锐僧兵。”

    菲舍利并不太懂用兵之道,不解地问道:“只有二十万?可对方足足有四十多万呀?”

    “四十万只不过是个数字罢了!”难住键解释道:“这些天我们虽然没有能够进入僧谛城,但是从城外的平民口中也获得了不少的情报,对方军队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其兵力组成大部分都是一些普通难驮平民,真正能够战斗的人只有十多万人。而我军虽然兵力只有二十万,但全都是经历过战火的精锐僧兵,战力不可同日而语,若是再加上梨俱总督的兵力,绝对能够战胜对方的四十万大军。此外我们还从各种情报中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月护军的军粮已经严重不足,他们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说着他伸手指着位于巴亚邦西侧下部的一个城市说道:“在军粮耗尽之前,拿下吠陀王控制的拉各城。”

    “拉各城?”菲舍利眼睛一亮,说道:“他们想要屯积在拉各城里准备运往北疆的军粮!”

    “不错!”难住键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在这几天之内,月护军就会将战线西移,全力进攻巴亚邦西侧一线的城邦,这对殿下来说是个极好的机会。巴亚邦西侧是健步平原极利于骑兵和象兵作战,月护军主要的兵力是步兵,而加拉城和洛加城的僧兵则是以骑兵和象兵为主,到时只需要将战场设在平原上,那么我们就可以轻易的歼灭这支月护军队,殿下也可挽回损失的声望,而且还能得到教内僧兵的支持,殿下的继承权也会更加稳固。”

    听完了难住键的想法,菲舍利的内心是怦然心动,但是他的表情已然显得平静无波,在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后,皱眉说道:“这的确是我唯一的机会,而且成功的把握也非常大,但是我的身份只是继承人,根本无权调动洛加城和加拉城的军队……”

    “这个殿下不必担心,”难住键笑了笑说道:“殿下难道忘了,洛加城和加拉城两城的城主都是您的母族堂兄,与你可以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殿下若是失去了地位,他们失势的日子也不会太远。相信他们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殿下只要言明厉害,相信他们绝对会支持殿下出兵拉各城的。”

    菲舍利又想了想,一咬牙,站了起来道:“既然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只能全力一搏,”说着打开门,走出舱外,朝使团的人吩咐道:“加快船,我要在明日晚上到达加拉城。”

    “殿下,按照行程我们应该回湿毗奴……”

    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将其斩当场,双眼冷视周围诸人,说道:“谁还敢反对!”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他们感觉到菲舍利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比以前变得更加果断冷酷。于是乎,众人不再多言,全都默默的将船帆拉满,加快船。

    就在菲舍利决心全力一博的同时,在巴比司庄园最豪华、最舒适的客房外,巴比司的家长加摩以及他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兄弟在苦苦忍受着内心的原始**。在和他们仅一墙之隔的客房内,他们新效忠的主子正在用自己坚挺的下身疯狂的冲击着令任何人都垂涎三尺的吠陀第一美女。

    宴会结束之后,段虎并没有回府,而是住在了加摩为他精心准备的客房之内,身体的燥热已经令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征服怀中这个清冷的异邦美女。揭开面纱的吉迦尹露出了她那有如星夜一般的大眼睛,加上坚挺的鼻子、丰厚的嘴唇,一张堪称完美的脸呈现在段虎面前。相比起吴娲儿那张有如女神一般毫无瑕疵的容貌,她让段虎看到了另外一种美的极致,妖艳,那是一种可以勾出人类最深**的妖艳,偏偏这样一张妖艳到极致的脸竟然始终是一副清冷的表情,这种极大的反差恰好激起了段虎地征服欲。

    在微弱的火光之中。吉迦尹的**完美的展现在段虎面前。吴娲儿的身体富有肉感、丰满而不难看,展轻灵的身体瘦削结实,有着一种刚性美,而吉迦尹却与她们截然不同。她身体各部位的比例匀称完美,挺拔的双峰,纤细地腰肢,微微上翘的丰满臀部,丝毫没有一点多余。身上微微带点黑色的肌肤,在微弱的火光照射下,散出一道道迷人的光芒。

    征服她,这是段虎现在唯一的念头,他没有多言,脱去身上多余地衣物。露出自己同样完美的身躯,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令到吉迦尹为之一愣,但很快她的表情又回到了清冷的状态。此刻段虎知道为什么菲舍利会在迎娶了这位吠陀第一美女后,不到一个月便与她分房而寝。这样一个女人美则美矣,但却似乎是个石女,若是无法挑起她的**,那就跟和死尸同床一般索然无趣。

    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或许别人无从下手,但是对于段虎来说,要挑起她的**可以说是易如反掌。段虎的捍死亲卫之中。云集了江湖中三教九流高手,其中不乏精通挑情之术的**贼。更何况最擅长挑起女人**的魔门贞女道也在他地麾下,所以他也通晓了不少这些令江湖人深感不耻的手法。虽然段虎通晓这些手法。但是他和自己女人行房之时都是**交流,根本不需要用到,所以一直都没有试过这些手法,这次则正好那这个吠陀第一美女试手。

    被段虎搂在怀里地吉迦尹承受着段虎各种挑情手法的挑逗,从未从房事上感到快乐地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的冲动,一声声诱人的呻吟从鼻子出,仿佛化作了一根绳子将他和她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她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四肢死死的搂住段虎的身体。丰厚的嘴唇贴在段虎地嘴上不愿分开,香舌化作了一条泥鳅。钻入段虎的口中上下搅拌、交缠着,直到两人最终结合地那一刻才与之分开,并且出了一声痛并快乐的叫声。

    随着段虎身体快的耸动,一声声充满了**、充满了愉悦的叫声从她口中喊出,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巴比司庄园,她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快乐。因为危急解除而放松下来的巴比司家族成员在对两人的持久而感到惊讶的同时,也被这种充满了挑逗性的叫声挑起了本身的**,纷纷找到一处幽静的地方,与自己的伴侣捉对厮杀,至于那些没有伴侣的人在苦苦忍受自己**的同时,还要想办法将眼下的情况合理的解释给家族中那些未成年的成员听。

    比起巴比司家族的其他成员,加摩等父子兄弟六人要痛苦得多,他们在宴会结束之后,便被段虎叫到了房门外说是有事吩咐。然而段虎进房之后,似乎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反而毫无顾忌的跟吉迦尹交欢**。跪附在门外的六人既不敢离开,又不敢打扰段虎,他们只能默默承受着这种另类的折磨,定力最差的小儿子已经忍不住打了两个哆嗦了。

    屋内的激战在吉迦尹第七次出高昂的叫声后,停了下来,其紧绷的身体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冲极度的**中缓解过来,疲惫也满满的充满了其中,酸胀的躯体软软的瘫在了段虎的怀中,下身的充实并没有因为段虎的激射而减弱,那根坚挺的物件依然刚直如初。

    充满慵懒之意的呻吟声从吉迦尹的口中传出,充满了整个屋子,段虎粗糙的大手所施展的爱抚以及那极为柔和的轻吻,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很快就就进入了梦乡。

    段虎看着怀中呼吸已经变得平顺的异邦美女,脸上露出了一丝邪笑,他轻轻的将下身从吉迦尹体内退出,把她抱上床榻,盖上薄毯,自己则随手取过床边的一条薄潭围住裸露的下半身,披上长袍朝门外走去。

    打开门,见到加摩等六人依旧跪附在门前,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淡然的说道:“让诸位见笑了!抱歉!”

    加摩等人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连称没关系。

    “诸位还是起来王这样低着头说话不舒服!”段虎笑了笑将加摩扶起来,然后指着客房前面的小花园,道:“我们去那里坐一下王有事和各位商量。”

    虽然段虎的吠陀语有点蹩脚,但是从他的动作,加摩等人还是知道大概意思,于是紧跟在段虎身后,朝小花园走去。

第五百零八章

    段虎几人来到小花园后,加摩吩咐下人准备了一些酒菜点心,段虎也将自己的翻译叫来,众人坐定之后,段虎出人意料的为加摩等六人满上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说道:“这杯酒就为诸位能够活下来而干杯!”

    虽然段虎说话的时候始终都带着微笑,但是还是让加摩的父子兄弟感到了一阵寒意,他们从话里听出自己今日若是不归降的话,那么家族的命运只有一条,就是灭族。在这一刻,满满的一杯烈酒成了镇定心神的最好药剂,六人在将其一饮而尽后,酒力迅布满全身,因为恐惧而不停颤抖的身体总算平静了下来。

    这时奢那教大祭司毗耶沙从屋外走了进来,并恭敬的站在段虎身后,俯身说道:“回禀月护王陛下,湿毗奴城的使团在菲舍利回去以后,就立刻上船离开了僧谛城,他们的密探还有一小部分留在了城内,教中的体修高僧们已经暗中将其监控起来,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就可以将他们完全清除。”

    “不用监视这些婆门教的密探,他们还有利用价值。”段虎摇了摇头,之后又问道:“本王事先让你们散播出去的消息使团的人全都已经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毗耶沙恭敬的回答道:“现在使团的人已经知道我们军粮不足,而且也知道了我们大概地兵力。陛下让我们隐藏的东西都隐藏得很好。那些密探虽然也来探察过,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很好!”段虎点了点头,阴沉一笑,说道:“现在我们的局已经布置好了,就看对方会不会往里跳?不过无论他们是否上当,最后的赢家始终都会是我。”

    段虎和毗耶沙的对话让加摩等人听不明白,但是他们从其中的只字片语中,分析出其中必然隐藏了一个大计划。虽然他们很想知道这个计划是什么。可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的忠心未得到确认之前,绝对不能知道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否则等待他们地或许就是就是一把断头刀。

    跟着段虎又在毗耶沙耳边小声的吩咐了几句,在一连串的中原话中,夹杂了如瓦力城、北部、健步平原等等词汇。而毗耶沙聚精会神的记住了他所说得每一句话,连连点头称是。在吩咐完后,毗耶沙便在段虎的示意下,躬身离开了小花园。

    在毗耶沙离开之后,段虎才端起身旁的酒杯,将注意力放在了加摩等人身上,在段虎地目光中,几人如坐针毡,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经过一段寂静后,段虎缓缓的说道:“巴比司家族是现在吠陀最大的帝刹家族。在吠陀北方的郡城都有非常稳固的关系,而且这些年你们又专门组织了商队。开通了和北疆及东部中原的贸易,拥有吠陀唯一的外邦贸易权。与之相应的代价。就是你们必须为吠陀王和大德圣主收集外邦的军政情报,想必这次吠陀出兵北疆你们也在中间出过力吧!至于我是谁,想来你们也很清楚,对吗?”

    加摩等人一脸骇然,慌忙起身跪附在段虎面前,连连告罪。

    “放心!既然来参加你巴比司家的宴会,住在你家地庄园里,就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若是我想要杀你们。就根本不会跟你们废话,直接像前几日那几个家族一样拖出去砍了。”段虎微微一笑。出言安慰,随后示意身旁侍从为几人将酒满上,摆在了他们地面前,等几人情绪镇定下来之后,便转头看向加摩的小儿子马哈兰,问道:“马哈兰少爷,你王是谁?”

    马哈兰不禁打了个哆嗦,怯生生地看了他父亲一眼,而加摩此刻不敢有任何小动作,目不斜视的看着段虎。在没有得到加摩指示的情况下,马哈兰深吸口气,小心翼翼的说道:“您是吠陀最伟大的王者月护王,救赎月护的父亲,神奇军队的统帅。”

    段虎似乎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他,继续问道:“还有呢?”

    马哈兰迟疑了一下,眼睛又瞟了瞟自己的父亲,这才缓缓说道:“你还是天下最强大地战神,东方汉国、辽阔北疆以及神秘冰原的实质统治者。”

    “很好!很好!”段虎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仰身倒在了身后地靠枕上,看着东方的星空,似乎缅怀一般自言自语道:“不知不觉我已经拥有了这么大一片国土了!”

    似乎感觉到了段虎随意放松的心情,巴比司家的六名主事人一直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他们偷偷的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对段虎是敬畏有加。他们六人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曾经也都见过跟段虎一样身处权力顶端的人,但是那些人给他们的压力不及段虎的十分之一。段虎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能够吞噬世界的巨兽,他的心思始终隐藏在黑暗之中,你永远无法猜测他的心思以及下一步的行动,而且段虎下意识的语言和行为,给了他们一个信号,妄加猜测其心思的后果有可能就是死亡。

    “既然你们已经清楚的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我也不再瞒你们,”段虎收拾了一下心情,坐了起来,并开门见山的说道:“本王这次出兵吠陀主要目的为的就是解除北疆之危,至于奢那教、月护军、月护圣主、月护王这些东西都是意料之外的产物,在进入吠陀之前,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成立一个新的宗教。”

    段虎的话虽然直白简单,但是听在加摩等人的耳中却令他们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眼下奢那教已经席卷了整个东部和中部邦郡,大量的婆门教信徒改信了奢那教,即便是西部邦郡和北部邦郡也有不少的信徒自的组成了教团,在短短的十天时间里,奢那教已经无可争议的成为了足以与婆门教相抗衡的新宗教。然而这样一个庞大且具有无限潜力的教派,在段虎的口中竟然不过是个意外产物,其意义几乎等同于私生子。加摩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

    不知道眼下正为奢那教愁的大德圣主和吠陀王听了,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看到加摩等人的表情,段虎也不禁笑了笑,而后又表情严肃的说道:“这样一个意外虽然能够给我带来很大的帮助,但是其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我原本打算领兵由吠陀境内穿过,直接由内部拿下吠陀与北疆之间的唯一通道摩云关,切断吠陀与北疆的联系,组织吠陀往北疆运送粮草。不过因为本王要留在僧城建立奢那教和月护军的基本权力架构,原本早就应该拿下的洛加城,至今还没有拿下。日前我已经接到消息,洛加城已经组织了一个船队,今晚出,往北疆运送第一批粮草。若是这批粮草运到北疆的话,将会对我平定北疆叛乱极为不利,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将这批粮草拦截下来。”

    “我等愿意为陛下分忧解难!”加摩似乎听出了段虎言下之意,连忙躬身说道。

    段虎微微点点头,继续道:“船队从今晚出,沿红河北上,最早也要到两天后,才能进入北部的伊兰特邦,根据本王的人传过来的消息,船队在进入伊兰特邦之后,会在伊兰特邦最重要的港口城市巴提雅停留一天,以做修整……”

    “巴提雅?那是卡加执掌的城市?”加摩心中想了一下,说道:“陛下是想要我派人通知我掌管巴提雅城地那侄儿将这支船队拦截下来?”

    “不错!”段虎笑着为加摩将酒满上。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吠陀中部邦郡和北部邦郡之间间隔了十万大山,想要率领军队横穿十万大山,极为困难,而拿下洛加城后再行追赶也晚了。本王知道巴提雅城一直都在你巴比司家族控制之下,城中军队官吏全都听命于你,所以我需要你用信隼传书过去,命你那侄儿卡加在船队到达之时,将其截下。并且烧毁所有船只和粮草。”

    “想要截下船队到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加摩话音回转,看了看段虎,见他没有异色,便放胆说道:“可是这样大的动作,必然会惊动伊兰特邦的守军。负责整个伊兰特邦防务的总督名叫跋,他是吠陀王的死忠者,如果他知道卡加烧毁了运往北疆的粮草的话,一定会……”

    “这个你不必在意,”段虎摆摆手,打断道:“只要你侄儿烧毁粮草后,立刻带领亲信躲入十万大山里面,不出半个月,他就可以重新当他的巴提雅城城主,而你们巴比司家族则可以拥有整个伊兰特邦。”

    段虎地话让加摩心中产生一阵惊喜。虽然现在看来用一个城换取一船粮食,这样的做法非常愚蠢。但是有了段虎的这个承诺后,那么他所得到的回报可以说是十倍有余。此外加摩也清楚这是段虎给他的一个考验。只要能够通过这个考验,那么就表示巴比司家族已经获得了信任,将来能够同密宗和奢那教一样进入统治高层也未尝不可。

    想通其中关节之后,加摩也没有多做犹豫,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陛下如此信任巴比司家,巴比司家也不会辜负陛下地这番信任,定然能够完美的将陛下所交代的这个任务完成。”说着又停了一下。心中似乎还有其他想法,继续道:“另外陛下或许还不知道。摩云关的大将军与我乃是生死至交,只要去信一封,陛下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摩云关。”

    “很好!很好!”段虎没想到还有一个意外惊喜,连连点头称赞。之后他又与加摩等人商量了一下细节,并让加摩的三个儿子暂时担任僧城内的几个不大的官职,加摩兄弟三人则直接进入了架构未来政教一体国家的智囊团,且允许巴比司家族的成员在僧谛城内活动,预先给予了巴比司家族以信任。

    在处理了巴比司家族的事情后,段虎回到了客房内,吉迦尹似乎还未从酣睡中醒来。段虎除去身上衣物,**着身体躺在了她地旁边,伸手将其搂入怀中,让其面对面的趴在了自己身上,一双大手反复地揉捏着那两瓣结实的臀肉。

    段虎地动作令吉迦尹惊醒过来,刚刚睁开眼睛的她似乎还没有弄清情况,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反而以为段虎是一个胆大妄为的淫徒,用吠陀语大声的叱责,并全力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段虎的双臂。然而过了没多久,她的动作牵扯到了下身的疼痛,这才使得她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地处境,并且看到一脸邪笑的段虎,想起之前地疯狂,脸上莫名的泛起了一丝红晕。不过很快她的表情又回复到了之前的清冷,身体不再挣扎,而是像具死尸一样一动不动的趴在了段虎的身上。

    段虎并不在意吉迦尹的冷淡态度,飒然一笑,将嘴凑到她的耳边,问道:“本王很想知道以你这样一个吠陀的传统女子为什么会说这么流利的中原话?莫非你到过中原之地?”

    对于段虎的问话,吉迦尹似乎没有回答的打算,表情始终如一。段虎也不着急知道,双手对其上下把玩着,挑逗着她的**,坚挺的下身也随着蜜巢的湿润滑入其中。吉迦尹对段虎手法的抵抗力有所下降,很快便陷入了**之中,呼吸变得沉重且急促,心跳也加快了不少,身体的肌肤满满的渗出一些汗珠,从她的颈脖、腋下和肋下等处散出一丝微微体香,让刚才之顾着埋头泄的段虎好好的品位了一番。

    吉迦尹并不想就这样臣服于段虎,她苦苦忍受着段虎的把玩,并且将脸用力埋在段虎胸口,不愿让段虎看到她现在有如荡妇一般的表情。虽然她奋力抵抗段虎的控制,但段虎却将她的抵抗看做是一个游戏,一个可以让他有着征服欲的游戏。他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怀中的娇娃,反而非常出人意料的,在吉迦尹体液的帮助下,将中指钻入了她的菊**之内,并且在里面来回搅动,刺激着内壁的敏感点。

    段虎的这种动作除了让吉迦尹

    一种另类的快感外,给她带来更多的是羞辱,对其身人格的羞辱。她伸手用力按住段虎的手臂,想要将其推开,同时抬起头无比愤怒的瞪着段虎。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令段虎的手臂移动分毫,那根可恶的手指依旧我行我素的在她的私密处来回钻动,双眼的怒火在段虎眼中就和微风一样没有半点伤害。面对眼前这个无比霸道且邪恶的魔鬼,吉迦尹终于卸下了她冰冷的表情,充满羞愤的泪珠一滴滴的落在段虎的胸口,一个截然不同的吠陀第一美女呈现在段虎面前。

    面对眼前这个雨带梨花、楚楚可怜的美娇娘,段虎不但没有产生半点同情心,反而多出了一丝邪火,刚直的下身快且有力的耸动着,钻入密处的手指也变成了两根,而且搅动的力度越来越大。在这种充满羞辱的异样快感中,吉迦尹的身体和精神似乎被强行扯开,她一边放声痛哭着,用她所会的各种语言辱骂着段虎,而另一边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配合着段虎的动作,来回蠕动撞击,一次次的达到了最顶峰的**。

    在吉迦尹体力消耗到极点的时候,段虎放过了她,不再强忍着下身的快感,与其一同达到了最终的顶峰。房间内那娇柔的喘息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才结束,见怀中的女人已经恢复了一丝体力,段虎再次问了刚才地那个问题。

    已经被段虎羞辱到极点的吉迦尹没有了之前的高傲。用着略带沙哑且哽咽的声音回答着段虎的问话。原来吉迦尹的家族并非帝刹种姓,而是相对富于的难驮种姓,她的家族世代都是坎婆罗王族地奴仆,组建商队为王族从世界各地带回各种稀罕的商品。吉迦尹等姐弟三人很小的时候,就随她的父亲在中原居住过一段时间,并且聘请了几名大秦官学的大学士教授其中原文化。

    她们姐弟三人也就是从中原的史学谋略中,找到让她们家族拜托奴仆地位地办法。通过其生姐姐悉多纳吉入宫诱惑吠陀王,她们家族被破格提升成了帝刹种姓。为了在王权和神权之间找到平衡点,吉迦尹嫁给了大德圣主的继承人菲舍利。通过一系列的办法她的弟弟成为了南部邦郡的总督,掌握了一部分的兵权和政权,她们的家族也成了继巴比司之后最大的帝刹世家。

    听完吉迦尹的家族史后,段虎的眼睛微微一眯,说道:“看来你并不满意你地婚姻。否则当我提出让你留下的时候,你也不会表示赞同了。”

    “如果我不同意留下来,难道你会放过我吗?”吉迦尹脸上红潮未退,语气却已恢复冰冷。

    “你知道吗?我很不喜欢你地这种语气,”段虎脸上的笑容内敛,眼神变得有如严冬一般寒冷,说道:“你最好知道你现在地身份,你不过是提供我泄欲的奴隶,不是什么吉迦尹殿下!虽然你的身体让我感到非常舒服,但是如果你不学会如何伺候我。如何用恰当的身份跟我说话,我不会介意将你赏赐给城外月护军营里面的那些贱民享用。要知道比起你来,你那个以美艳妖娆著称的大妃姐姐更加能够让我感兴趣。”

    吉迦尹内心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容貌会让段虎对其有所留恋。然而此刻她明白自己完全错了,段虎那坚如铁石的内心绝对不会为她开一丝缝隙。他那冰冷地眼神和无情的话语无一不在告诉她,自己在他地心中没有半点地位,而自己的地位高低则都取决于他的下半身,这一刻她的内心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感受到吉迦尹内心的恐惧,段虎丝毫没有安慰的动作,反而凑到吉迦尹耳边说道:“我听说婆门教中有一个教派叫做摩月派。这个教派的成员全部都是女人,而且都擅长一种非常好看的舞蹈。我想要看到你跳这种舞蹈,你同意吗?”

    段虎的话让吉迦尹害怕之余更加感到羞愤,摩月派是婆门教的诸多教派中最低贱的一个教派,信仰掌管快乐和生育的摩月女神,教派成员全部都是**,那种摩月舞是一种**才会跳的**舞。舞者不但要穿着极为暴露的衣服,还要在身上用一种密药纹上各种极为淫秽的图案。平常的时候,这种图案隐密不显,只有通过舞者跳摩月舞所做出的各种动作以及特殊的秘术,那些图案才会依次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出现。在吠陀,一个女人只要学了这种舞蹈和文上这种图案,那么她就永远和低贱的身份分不开了。

    吉迦尹虽然个性孤傲,不愿低头,更加不愿变成那种低贱的女人,但是她已经从段虎的语气中听到了不容反对的声音,自己若是不答应的话,有可能今晚她就会被送入城外的月护军营之中。在权衡利弊之后,她不得不低下了自己那颗高傲的头颅,语气无比哀怨的说道:“吉迦尹愿意为陛下学舞。”

    “很好!”段虎的脸色缓和下来,然后用相对轻松的语气说道:“你和你的家族现在对我还有点用处,在不久的将来或许还能帮我一点忙,到时只要你们家族在适当的时机宣布效忠我的女儿,你们家族将来的地位只会比现在更高。”

    对于段虎的承诺,吉迦尹并不完全相信,她敷衍道:“我的家族一定会愿意与陛下合作的。”

    段虎也听出了她敷衍的语气,但没有在意,翻转了一个身子,将她压在身下,正对着她的脸说道:“现在你应该可以把修罗色那独立军在僧城内的据点告诉我了吧?吉迦尹。”

    吉迦尹的表情变得惊讶呆滞,她所以会留下来,是因为有人能够助其安全离开这里,而这些人正式修罗色那独立军。眼下唯一的希望被段虎打破,她的眼中流落出一丝恐惧,颤声说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五百零九章

    段虎很喜欢看到吉迦尹这种表情,哈哈一笑,说道:“在来吠陀之前,我的人曾专门到吠陀收集了不少你们帝刹世家的情报,而做为吠陀最大帝刹家族的巴比司家族和你们的鸠摩萨家族则是重点收集对象。我的谋士们在仔细分析了吠陀的情报之后,得出了一个很有趣的结论,做为坎婆罗王族忠实护卫者的你们竟然和修罗色那独立军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

    “不可能!这不可能!”吉迦尹惊疑万分,说道:“我们从来没有跟他们直接联系过,不可能留下任何把柄,让人察觉。”

    “不错!你们之间的关系藏得的确隐密,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段虎坐了起来,从床头取过一个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后,说道:“不过你们之间的关系隐藏得太完美了!做为一个南部邦郡的总督,竟然没有接触过一个与修罗色那有关的人,而其他邦郡的总督或多或少都曾与他们有过接触,如此清白记录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破绽。此外你那个弟弟的军队与修罗色那独立军总共展开过二十三次大小战斗,其中过千伤亡的战斗有七次,而这七次全都是生在联合其他总督进攻修罗色那独立军的战斗中,这样明显的战绩只要稍微有所注意便可以一清二楚。”

    吉迦尹听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们姐弟三人谋划地联盟计谋,竟然有如此多的破绽,着实令她大吃了一惊。不过她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个秘密似乎只有段虎等人知道,坎婆罗王族并不知情,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段虎见吉迦尹没有反驳,便继续说道:“修罗色那独立军能够这么多年在吠陀南部纵横驰骋,的确有其出色之处。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开这么多密宗和奢那教高手的监视,和你互通消息,并且还能承诺将你救出去,这样的实力有资格成为我利用的对象。”

    吉迦尹不敢再顶撞段虎,语气稍微柔软地说道:“陛下既然现了我与修罗色那的人互通消息,为什么不跟踪与我接头的人。那样不也能知道他们的据点吗?”

    “你还抱着想要逃离我掌握的希望吗?”段虎冷冷一笑,拆穿道:“你应该也很清楚,跟你接头的那人不过是个引,即便跟踪那人也不可能找到真正地据点。若非战事紧急,我只需要逐个将僧谛城内的人彻底清理一遍,任何有疑问的人都抓起来,然后用一点密药,自然也能将这些人找到。而且我也并不一定完全要用到他们这些人才能成事,之所以向你问他们的据点,更主要的是想给你一个表示自己愿意归顺的机会!这种机会只有一次。是否放弃就看你自己了!”

    吉迦尹沉默了片刻,看着段虎充满了霸气和邪气的脸。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下城区北面的婆门教庙宇就是他们的据点。那里所有的僧侣都是修罗色那地人。”

    “很好!你的这个决定不但救了你自己,还救了你们家族。”段虎伸手拍了拍吉迦尹地脸颊,然后严肃的说道:“明天我会调派五十名密宗高手以及三百名弓箭手归你差遣,你去把修罗色那地人给我抓起来,同时……”说着从身旁的长袍里取出一张纸条,交给吉迦尹道:“同时把纸条上所写的那几个帝刹家族满门抄斩,这几个家族家长的人头全部都必须你亲自动手砍下来。”

    吉迦尹双眼直直的看着段虎,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似的。过了良久,才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是个魔鬼!”

    奢那教的突然出现、月护军对吠陀东部邦郡地占领以及如今月护军声势浩大的攻势。在一定程度上对吠陀上层种姓产生了很大地冲击。短短的时间内在自己身边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潜力无限且兵力强劲的宗教组织,对于圣帕斯和坎婆罗两大顶层种姓的确产生了威胁。特别是奢那教中那个众生平等的教义和救赎之主月护难驮信徒加入奢那教,就连对婆门教权力结构不满的高僧祭司也都带着门徒往僧谛城赶过来,希望能够在这个新兴教派中获得应有的地位。

    虽然奢那教的建立以及扩张进行的轰轰烈烈,但是婆门教和孔雀王城的高层并未将其视为大敌。这除了奢那教一直都在宣称自己是婆门教的分支以外,更主要的就是投靠奢那教的那些帝刹和坎婆罗种姓的人全都是一些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对婆门教和吠陀王族现有的权力架构起不到任何冲击。此外月护军在中部邦郡巴亚邦的扩张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是无论是大德圣主、还是吠陀王他们全都认为他们只需要聚集其他三方邦郡的王族教会军队便可以轻易的将月护军压制下去。

    然而他们的这种想法在月护军攻占僧谛城后的第十一天彻底的改变了,这一天段九灵第一次以月护一支犀角兽组成的兽骑兵,出现来云集僧谛城的四十万奢那教信徒面前。这种豪华阵势所起到的神话效应不言而喻,同时做为婆门教的第二号人物巴米昂大师更是当众宣布加入奢那教,并且担任段九灵的精神导师。

    这一消息在传播开后,婆门教立刻形成了一股无法抵挡的叛教浪潮,而这股浪潮对婆门教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巴米昂的身份不同于其他婆门教其他祭司、高僧,他在婆门教中有着知识之库、精神圣师的称号,其民间以及教会内部的忠实信徒绝对不会比大德圣主少。他的背叛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直接将婆门教内部劈成了两半,整个婆门教高层也真正进入了恐慌。

    当巴米昂大师加入奢那教的消息传到了湿毗奴城之后,他在婆门教里面的大批高僧祭司门徒纷纷出走,一天之内便令到婆门教将近两成的权力机构处于瘫痪状.

    I|进入任何婆门教控制的地域,同时下令婆门教所有僧众祭司不得离开寺院,否则视为叛教之人,直接处死。虽然大德圣主已经想尽了办法,但依然无法阻止大批优秀的高僧祭司离开的脚步,他们一个个在信徒的帮助下,带领着大量叛逃僧兵赶往僧谛城追随他们的导师认定的真正信仰,吠陀史上称呼这次覆盖整个吠陀的宗教迁移为救赎之路。

    其后大德圣主见无法阻止这股势头,加上中部邦郡的战事失利,便在一部分权力之徒的怂恿下,做出了一个最为错误的决定,下令清教集权。原本已经逐渐稳定下来的婆门教内部立刻变得混乱不堪,大量心怀权欲的高僧和祭司彼此揭底,指责对方是奢那教的奸细间谍,大量的教会高层以及掌握兵权的僧兵统领因此被杀被捕,婆门教内变得人人自危,无心理事。

    同时一批批钻营拍马的无能之辈被已经老智昏庸的大德圣主提拔起来,窃居高位,使得婆门教内部变成了一个.满了权力、私欲以及迫害的熔炉。不说其他邦郡婆门教控制的城市,就是被称为圣城的湿毗奴城也充满了陷害和暗杀等黑暗之中,婆门教被自己的内部争斗逐渐拖入了地狱。这时已经执掌奢那教的段九灵只需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直到其最虚弱的时候,上前推一把就能完成吠陀境内最伟大的宗教统一融合。

    相比起婆门教,吠陀王族的处境也非常尴尬,在巴米昂公告加入奢那教之后,做为吠陀第一帝刹家族的巴比司家族带领着四十九个帝刹家族当众宣誓效忠月护王和月护圣主。而身为吠陀王族外戚、吠陀第二大家族的此女以及婆门教继承人的妻子,未来的圣妃吉迦尹竟然当众宣布甘愿成为月护王地女奴,永远侍奉其左右,而做为效忠的礼物则是七个忠王派帝刹家族的所有人头。

    这两项效忠誓言在吠陀民间以及贵族中造成的轰动效应。直接导致了整个吠陀境内的权力开始走向两极分化,一方面是誓死效忠吠陀王的老帝刹贵族,另一方面则是认为新时代已经来临地新兴贵族。这两帮帝刹贵族控制着大半吠陀的邦郡城市,其中整个北部邦郡全都在这些帝刹贵族手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处于口诛笔伐的口水战,彼此还算克制。利用各自的信仰相互责骂。直到巴比司家族的卡加在自己控制的巴提雅城将吠陀王族的船队拦截下来,并将船只和船上运往北疆的粮草全部烧毁之后,双方开始转变成了武力争斗,而一个老牌帝刹世家的家长在回家地途中被一群乞丐刺杀一事,则成了双方斗争变得不可调解的最终导火索,吠陀北部和西部彻底乱了。

    湿毗奴城以北地地带变得混乱不堪,而湿毗奴城以南的城邦也不安稳。因为吉迦尹地缘故,她的弟弟坐镇南方的总督罗什曼那被召回了孔雀王城,接收调查,而她的姐姐大妃悉多纳吉也被软禁在王宫之内。暂时失去了吠陀王的宠幸。

    然而就在罗什曼那回到孔雀王城没几天,一直隐藏在南方邦郡小打小闹的修罗色那独立军忽然展开了声势浩大的叛乱。不知他们从那里获得了一批精良的兵器以及弓弩。短短地四天时间南部八个邦郡就有三个落入了他们的手里,而各支王族军队则被他们打得节节败退。只有罗什曼那以前所统领地那支军队与叛乱军打成了平手。

    眼见投靠叛乱军的吠陀人越来越多,朝中之人认为只有罗什曼那才能阻挡住这股叛乱势头,再加上吠陀王未能抵挡他对悉多纳吉的痴爱之情,罗什曼那又重新被吠陀王启用,并且获得了更高的权力,被任命为南部八个邦郡的总督,统辖所有南部邦郡的军队。在吠陀王平息叛乱的同时,他还派人前往北疆。想要将北疆的军队调回,以缓解王城的兵力空虚。然而他所派出的人。全都被已经在北部邦郡有了一定势力的萨满教拦截下来,同时吠陀内部的混乱也被完全封锁在摩云关以内,眼下北疆的联军还在苦苦的等待从吠陀运来供他们过冬的军粮。

    在僧城举行的那个扭转整个吠陀局势的信仰集会中,另外一个重要的人物月护王始终没有露面,所有奢那教的信徒都在猜测这样一个神秘人物的外貌。然而他直到吠陀最终统一,也都没有出现在平民公众面前,只有那些奢那教、密宗以及月护王朝的高层才见过他,这样一来直接导致了后世来自吠陀平民的宗教学者认为月护王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奢那教的月护圣主为了增加神秘感才创造的这样一个神格人物。

    在信仰集会举行的当天,正在全力攻打巴亚邦中部主要城市的月护军忽然转移阵地,开始向巴亚邦西部推移,一天一夜之间攻下了两座巴亚邦的西部城邦,绕过了婆门教军队布置在中部的防线,进入了巴亚邦的健步平原,并以非常快的度向巴亚邦西南部的重城瓦力城进。只要月护军再攻下瓦力城,支持整个吠陀西部、北部、中部军粮的粮仓重镇拉各城便像是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弱女子一般,随时都有**的可能。

    面对如此紧急的情况,身为巴亚邦总督的梨俱却丝毫没有派兵驰援的想法,他反而将其居城周边的几个城邦守军集中起来,固守一地,并且大肆搜刮民间军粮和财物,弄得巴亚邦中部赤地千里、十室九空。然而他唯一作对的一件事,就是派出信使前往洛加城求援,不过派出的信使再到达洛加城时,洛加城内的精锐僧兵早已出了。

    掩面尽丧的菲舍利乘船沿线吠陀江一路南下,中途没有停留,终于预计的时间内赶到了巴亚邦和古德拉特邦交界处的大城加拉城。加拉城座落在吠陀江西岸,是吠陀江

    最为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这里云集了大量的商人与僧,城墙因为大量的房屋和庙宇,而被拆除扩建了三次,其繁华程度比起僧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座城市不但是商业重镇,还是军事重镇,其精锐僧兵高达十万人,全部都是骑兵和象兵,守城常规军有五万,加上城内商户贵族的私兵随时可以组成一支高达二十万的军队。此外它还和古德拉特邦中部的湿毗奴城以及巴亚邦南部的洛加城形成了一个铁三角防御,三城之间建有三条可以跑五辆马车的军道,无论那个城市受到攻击,其他两座城市的军队都可以在半天之内开拔过来,如此防御体系从表面上看的确做到了万无一失。

    然而事事总有例外,菲舍利在加拉城停留了一晚上,在这一夜之间他说服了自己母族的堂兄,并且说服了很大一部分与之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帝刹贵族,在第二天清晨,他便与其堂兄率领着十万僧兵和五万帝刹贵族私兵向洛加城开拔过去。然而他万万没有想道,在他召集军队前往巴亚邦西部想要吃掉月护军同时,在加拉城外的密林之中,正有一群饿狼一般的战士同样准备将眼前的城市吃掉。

    位于巴亚邦中部的大战,双方正在紧锣密鼓的布置着自己的战略战术,而在僧谛城内,身为最高权力者地月护王段虎竟然消失了。除了少数几个人直到他的去向以外,其他人全都以为他还在那个临时官邸内处理政事。此外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隐藏在僧谛城外的二十万大军,其中除了他的亲随兽骑兵以外,数万从中原**来的辎重大军,以及从婆门教叛逃过来的僧军。

    在段虎消失的当天夜里,有人看到吠陀江上出现了一支长达数十里地船队,那一艘艘大船造型怪异,宽阔的船身吃水很浅。这令到它可以在布满暗礁浅滩的吠陀江面上快行使。另外船上还布满了会喷火的怪物,任何想要靠近船队的人都被船上怪物喷出的烈火烧成了灰烬。然而这样一支庞大地船队,在天亮之后,再沿江去寻找,竟然找不到半点踪迹。于是乎便这支怪船队便被吠陀人当成了吠陀江女神的巡江船队,加上僧城传过来的月护+是吠陀江女神对其身份的承认,因为在吠陀的神话里吠陀江女神是以月护.婆罗守护神灵的身份出现的。

    段虎在离开僧城之后,手中的权力全都交到了吴娲儿和段九灵手里,吴娲儿主持政教一体国家的基本构架建设,密宗地伽尸活佛、奢那教大祭司毗耶沙和巴比司家长加摩都从旁协助。而段九灵则开始正式执掌奢那教及月护军的事务,巴米昂大师从旁辅佐,另外一个由乞丐组成地谍报机构也在吉迦尹的帮助下建立起来,机构地头目乞丐罗摩纳则直接听命于段九灵。

    段虎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吠陀现有战果稳定,并移交到段九灵的手里,最主要的原因是中原的战事生了未可预料的变化。在江南。吴国的战事最开始向着预计的方向进行着,前往驰援地吕梁所部攻势猛烈。只用了两天时间便将沈靖的大军赶回了大猛族境内,收服了吴国全境。与此同时。重新执掌兵权地洪峰只不过凭借三万东拼西凑的兵力竟然四败南疆三苗,除了黑苗一部逃到了六大寨以外,其他两苗全都投降了洪峰,洪峰的兵力不减反增,高达十万之巨,其中不乏久经战事的精锐。

    就在这时之前宣布归附汉国的文德帝忽然从段冰为其设在荆州的行宫失踪,之后出现在吴国境内,组织军队从吕梁手中夺回了吴国前都城。并拦截了吕梁的退路。在收到文德帝反叛的消息后,沈靖再次兵吴国。并与吕梁在边境对峙,而洪峰这时候也在吴国与三苗交界处集结兵力,随时准备出兵吴国。

    在这时候,一直关注江南战事,充当吕梁后援的赵炎立刻兵吴国,赶在沈冲与沈靖这对便宜父子夹击吕梁之前,不计损失强攻吴国前都城,一夜之间攻破城墙,吴国文德帝沈冲**于吴国皇宫。而与此同时,洪峰的军队开始进入吴国境内,并缓慢的向吕梁所部推进,做出了准备联合沈靖夹击吕梁的架势。由于在吴国都城下,赵炎伤亡过重,无法做出有效救援,吕梁不得不放弃已有战果,退回到吴国都城附近,将吴国一半的土地全部舍弃。

    在吕梁退走之时,洪峰突然亲自率领新归降的三苗士兵,以急行军方式斜穿三苗与大猛之间的群山,由后方截断了沈靖的粮道,偷袭沈靖大军的后部,并一举将其击溃。这一战,洪峰不但拿下了包括半壁吴国、白苗领地以及大猛北部在内的广大土地,就连沈靖被迫投降,其所率直属大军大半被洪峰收服,其余大猛散兵也不计其数。事后丁喜等人估计洪峰此刻的兵力达到了三十万以上,他成了这场展开不到十天的战事的最大受益者。此刻只要他想,随时都有北上可能,所幸位于南部的大猛、六大寨和天一道公开联盟,以抵御洪峰的压制,在一定程度上使得洪峰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收束兵力,整顿军务,再做图谋。

    由于局势变化太快,段冰等人无法想到合适的对策,只能下令吕梁和赵炎固守城池,并且向前吴国、即现在的吴州加派兵力,同时派人南下齐国都城重金收买南齐权臣赵静,准备对洪峰施展离间计。对于沈冲家人的处置,所有沈氏的族人全部斩杀,其中包括也了段冰的表兄、沈冲和林沐娥的儿子,至于其他的妻妾侍女则大部分都赏赐给了这次战事的有功之人,而林沐娥则被压回苍陇软禁起来。

第五百一十章

    对于洪峰的突然崛起,完全出乎段虎的预料,虽然他一直都将洪峰视为自己的毕生大敌,但还是未曾想道洪峰竟然会如此厉害,不过短短数天之间,便成了一个拥有数十万大军的强大势力。以洪峰谋定而动的性格,在没有十成把握之前,他绝对不会擅自用兵,何况此刻他麾下的军队才刚刚收服不久,未能做到如臂使腕,所以他的当务之急就是整肃军队,将这支人马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

    段冰派人收买赵静,施展离间计的做法,在段虎看来的确可行,但是前提是洪峰是否继续如同以前那样愚忠于南齐朝廷。这种将命运掌握在他人之手的做法不太符合段虎的性格,段虎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应该尽快解决北疆叛乱,将大量精锐铁骑南调,借用强势兵力逼迫洪峰无法施展他所擅长的奇兵之策,只能在江南平原与之正面决战,此方为正策。

    正因如此,段虎此刻才会迫不及待的率领麾下虎骑兵连夜离开僧谛城赶往巴亚邦西部,参与至关重要的健步平原一战,至于雷猛和孟九等人的兽骑兵以及其余军队则乘段虎命奢那教秘密建造的船只,连同所有的攻城器械一同前往加拉城,协助周义臣攻取加拉城和洛加城。

    段虎渡江进入巴亚邦之后,同麾下直属白虎军连夜兼程,改走山路斜向直插健步平原。在第四日终于赶上了贺军、宇文卓君、摩耶罗、达毗茶等四人所率领地狼骑军和月护大军。

    健步平原位于巴亚邦的西部,吠陀中部群山之中唯一一个相对较大的平原。虽然是平原地带,但大部分的土地都不肥沃,不太适合农耕,只有拉各城到洛加城之间的平原地带,因为有红河上游带下来的肥沃土壤才适合耕种农作物,其余大部分都是荒无人烟的贫瘠土壤,不要说人。就连动物也很难看到一只。

    “末将等叩见月护王陛下!”在接到后军斥候传过来的消息之后,身为四人之地贺军连忙率领帐内诸将出营相迎,在称呼上贺军留了个心眼,用的是段虎在吠陀信徒中所使用的身份,而非中原汉王的身份。

    “诸位请起!这段日子连日作战,诸位辛苦了!诸位功劳暂且记下。等局势安定以后,再行封赏!”段虎跃下兽背,伸手将贺军等四人扶起来,其余的人则象征性的抬了抬手。在众人起身后,他又看了看眼前多出来地一些的月护军将领们,其中狼骑兵的统领和吠陀人的将领各占一半,对于大部分新晋级的吠陀将领他都不认识。

    之后在经过贺军介绍,才明白这些日子由于月护军势头猛烈,使得大部分在巴亚邦周边邦郡观望的寺院僧兵和信徒纷纷转而投靠月护军,一时间使得月护军的兵力空前膨胀。达到了六十万之巨。在经过贺军等四人的整编之后,其中的青壮精锐被分到了四人手里。其余兵力则由那些新加入月护军的将领统领,以此安定军心。

    在段虎观察众人地同时。那些未曾见过段虎模样的月护军将领也在观察着眼前地新主子。先从那些跨骑剑齿白虎的兽骑兵一出现在众人地眼帘时,他们便完全被这股强悍无比的军队给震撼住了。这支军队无论战士还是坐骑都被一层轻便的锁甲覆盖,一名普通小兵的装备之精良让不少吠陀将领为之垂涎,那整齐划一的行军方式所带来的压力让人为之颤栗,瞠目结舌、心怀惊惧者遍布全军。

    而当段虎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那些未曾见过其真人的吠陀将领这才意识到那些对月护王的传闻没有半点夸张。他那异于常人地高大身躯、座下身披荆棘铁甲的虎王以及挂在虎王鞍座两侧得胜钩上地那对半人高铜锤等等一切,给诸将所带来的震撼绝不亚于整个白虎军。之后身穿火鳞甲、肩披血披风的段虎从众人身边走过时,从他身上散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威压。令到在场将领没有人再敢抬头盯着他看,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不少来自平民的将领则根本抵抗不了这种针对精神的压力,纷纷重新跪附在地上,心生敬畏之情。当段虎走入帐内坐下之后,在场诸将的心中再无半点疑虑,全都充满了对他的崇敬和畏惧。

    贺军在诸将全都入帐之后,上前一步,便将行军图摊在了段虎面前,仔细的介绍了连日来攻打巴亚邦诸城的过程,并且也毫无顾忌的将眼下的困难说给了段虎听。

    “粮草不必着急,只要拿下了加拉城,那里的粮草足够我们用一段时间!至于武器嘛?暂时先用长矛代替,等消灭了更多的敌军后,获得了兵器再给其装备上。”段虎神色淡然丝毫没有在意这两样干系着军队战力和军心的大事,随便的敷衍了一下后,便向宇文卓君询问道:“你是前军统领,掌管了前军斥候,我问你,现在菲舍利所率领的大军到达哪里呢?”

    宇文卓君起身回话道:“回陛下,昨晚菲舍利已经率领一小部援军进入了瓦力城,其余军队具探子回报,要到明日上午才能到达。”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攻城,”段虎摸了摸下巴稍微想了一下,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说道:“全军推进到瓦力城下,再行原地修整,各军把军中的粮食全都取出来,傍晚加餐一顿,今晚入夜攻打瓦力城。”

    说完,他站了起来,也不给坐下将领提意见的机会,开始分配各军任务。令人感到奇怪的就是,负责今晚主攻瓦力城的军队全部都是那些杂牌军,而贺军等四人的军队则是负责拦截明日到达瓦力城的婆门教援军。虽然攻城的军队有三十多万左右,但是他们组成的人员大部分都是没有经历过战事的普通吠陀人、一些山贼流寇和那些地方豪强,其战力绝对无法跟毗耶沙的僧兵及摩耶罗的信徒大军相提并论。所以在段虎分配完任务之后,就立刻有人提出了质疑,他认为军队在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之下,进攻一座坚城,很难成功,最好是将城内军队引诱出来,与之在城外决战,借用优势兵力将其击溃,然后再行攻城或是劝降,成功的机会会增大不少。

    听到这名吠陀将领的建议后,段虎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他,然后说道:“瓦力城的得失本王完全不在乎,本王在这次战斗中主要想要对付的婆门教援军,只要将这股援军的击溃,那么整个巴亚邦就可以说是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至于你们攻打瓦力城,只不过是对你们能力的一个测试,能够将其拿下,那是最好,不能够拿下,那也起到了拖住瓦力城军队的作用,即便战败了,只需往北方我军占据的城市撤退,保持住大军实力,也算是功劳一件.

    ▊[.▊[.▊[.▊[军总兵力已经过了六十万,现有编制已经无法适应军中需要,所以本王决定在这次大战之后,就整编月护军,将现有月护军统帅的人数增加到四个人,而新增加的两个统帅就会从负责攻打瓦力城的诸位中选出,至于由谁来担任,就要看这次攻打瓦力城的表现了。”

    段虎此话一出,营帐内立刻像是炸开了锅一般,那些有机会成为大军统帅的将领们纷纷议论,大部分都感到难以置信。成为月护军统帅之一意味着什么,在座众人非常明白,除了能够统帅十几万大军以外,将来统一了吠陀后,有很大可能成为地方总督,掌管一方军政权力,正式进入了吠陀上层的权力层。这些权力是在座大部分难驮出身的将领梦寐以求想要获得的东西,眼下机会就摆在了他们的面前,至于能否把握得住就看他们自己的表现了。这一刻准备攻打瓦力城的诸将双眼充满了权欲,气势也变得有些不同,不少有点心计的人已经开始拉拢一些相对弱小的将领,以增加自己登上高位的机会。

    段虎很满意自己一番话所带来的效果,抬手敲打了一下面前的矮桌,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说道:“诸位想必也都明白了本王的用心,还有什么意见和问题的现在就提出来!”

    众人皆摇头表示没有问题。这时摩耶罗忽然建议道:“陛下,是否应该给进攻瓦力城地军队安设两个临时统帅,这样或许有利于进攻些?”

    “嗯!”段虎点了点头,看了看那一张张激动的脸,伸手指了指两个衣甲明显要优于其他人的将领,任命他们两人为临时统帅,各自率领十五万人的大军,然后摆摆手。不容其他人质疑决定,吩咐道:“贺军、宇文卓君、毗耶沙、摩耶罗四人留下,其余众人回各自军营准备,中午用过午饭后,分兵两处。”

    诸将见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处。于是纷纷躬身告退,各自心怀打算,回营做战前准备,而那两名被任命为临时统帅的将领脸上则多出了一丝得意之色,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众人的嫉妒眼神。

    在营帐内的闲杂人等全部退出离开后,段虎吩咐虎骑兵守卫在营帐周边五十丈的范围内,不准任何人靠近,之后转头朝宇文卓君问道:“现在婆门教援军是否已经全部进入瓦力城了?”

    “是地!”宇文卓君连忙回答道:“从昨晚菲舍利率领前部人马进入瓦力城之后,又有十三批援军分别秘密的潜入了瓦力城,绝大部分都是以骑兵和步兵为主。按照斥候的估计,人数大概有二十万。加上他们隐藏在城外的骑兵和战象兵团,总兵力应该在四十万人左右!末将估计菲舍利不但将洛加城和加拉城两座城池的兵力抽调一空。还把拉各城的军队也调出来了,看来他是准备和我们在健步平原上决一死战。”

    “哼!他以为这样本王就会错误估计他地兵力,可他又怎么可能猜得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王的监视之下,在本王眼里他这样的人不过是被本王扯住线的木偶罢了!连和本王一战的地位都没有!”段虎很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转头朝担任后军统帅的贺军问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贺军起身回话道:“负责引路地人也已经准备就位,就等明日战事开启之后,他们自己钻入口袋里面!”

    “陛下,我们用三十多万人做饵。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这时,毗耶沙忽然皱了皱眉头说道。

    “三十多万战力低下地杂牌军换取四十万婆门教的精锐大军。想必你不会连这么简单地得失也不清楚吧!”段虎看了看毗耶沙,眼神淡然,语气略带教训道:“你现在已经是统兵十几万的将军了,不再是一个小城的守将,再用以前那种考虑事情的方法来决定事情,只会给自己和同僚带来麻烦!另外这次健步平原之战过后,你就回僧谛城吧!”

    毗耶沙脸色一惊,不曾想一时的不忍心竟然会被撤职,并调回僧谛城,于是赶忙上前跪附在地,告罪道:“末将已经知错,定然会加以改正,还望陛下恕罪,不要将末将调回僧谛城。”

    贺军等人听了段虎的话后,也觉得段虎的决定似乎有点过了,加上几人这些天来相处融洽,有了一些兄弟情义,于是也上前为其求情。

    段虎看着一脸紧张的众人,笑了笑说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本王是那种因为属下顶撞一句,就会抹杀其所有功劳地人吗?”说着抬手示意众人起来,然后解释道:“本王让毗耶沙回僧谛城主要是为了他和巴比司家的幼女优尼之间地婚事。”

    众人一听纷纷放下心来,转头纷纷向毗耶沙道贺,而毗耶沙此刻也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段虎又转头朝摩耶罗问道:“摩耶罗,你确定这些天都会有大雾吗?要知道这几天的天气可事关本王大计成败,马虎不得!”

    摩耶罗正色道:“末将已经询问过一百多个当地居民,他们全都表示这一个月都会是大雾天气,知道正式入冬后,才会结束。”

    “很好!很好!”段虎连连点头,然后将各自明天的任务吩咐了下去。

    就当帐内军议快要结束的时候,帐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吵杂的声音,跟着一名白虎军管带走进来,向段虎禀报有一名吠陀将领要见段虎。

    “让他进来。”段虎感到了一丝好奇,吩咐道。

    没多久,一名吠陀将领在白虎军士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段虎等人见到这名将领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要求见段虎的这名吠陀将领正是之前那个对段虎派杂牌军攻打瓦力城质疑的吠陀将领。

    “你有什么事情想要见本王?”段虎又上下大量了一下眼前的吠陀将领,只见他穿着普通,就只有一身简单的披甲,没有其他护具,腰间佩戴了一把吠陀弯刀,刀鞘和刀把上面有着非常精美的纹饰,但有些地方多出了一些坑洞,显然之前这些坑洞里面有着极为华丽的宝石。

    “末将希望能够随伟大的月护王陛下征讨婆门教援军。”这名吠陀将领没有丝毫犹豫,要求道。

    “为什么?你难道不希望成为一军统帅吗?”段虎眼睛微微一眯,闪过一丝寒光,说道。

    这名吠陀将领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末将希望能够成为一军统帅,但末将更希望能够继续活着。”

    段虎面带笑容,继续问道:“为什么你认为自己会死?难道是有什么人想要刺杀你

    “并非有人想要刺杀末将,”吠陀将领摇摇头,跪附在地上,说道:“主要是因为末将知道,如果按照陛下的计划攻打瓦力城的话,末将以及末将的部下绝对逃不过覆灭的可能。”

    “大胆!你竟敢在这里扰乱军心。”吠陀将领的这番话一说出来,贺军等人全都脸色一惊,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叱责,并且都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兵器上,只要段虎一下令,就立刻将其斩杀当场……

    “不要紧张!”段虎摆手示意众人放松,然后起身走到那名吠陀将领的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因为惧怕而不断颤抖的身体及双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叫哈奴曼。”那名吠陀将领连忙回答道。

    “姓什么?”段虎继续问道。

    那名吠陀将领没有立刻回答,稍微犹豫了片刻,才说道:“比哈耶摩多那耶!”

    “比哈耶一旁的毗耶沙皱了皱眉头,低头质问道:“你是摩多那耶家的人。”

    “以前是,”哈奴曼低垂的头,脸上闪过一丝苦涩,说道:“现在我已经被剥夺了姓氏,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难驮平民。”

    “都已经是难驮平民了,竟然还有一千多人追随。看来你之前在摩多那耶家地地位应该不低呀!”一向仇视坎婆罗王族的摩耶罗冷言冷语的讥讽道。

    “全都闭嘴!”段虎瞪了瞪出言不逊的摩耶罗,淡淡的警告了他一下,然后朝哈奴曼低头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让你们攻城就是送死呢?”

    哈奴曼听出段虎语气中不含半点杀意,感到自己赌对了,于是不做隐瞒的解释道:“陛下以前的事迹我也曾听不少游吟诗人说过,能够将北疆异族彻底打败的战神自然也不会看不出瓦力城地重要。”说着他向后爬了几步,来到了地图之前,指着地图上几处重要位置说道:“眼下我军最重要的就是攻取拉各城。夺取城内的军粮,然后拿下加拉城和洛加城两座城池,彻底掌握聚集在湿毗奴城的婆门教大军北上的道路,所以处于我军咽喉要道的瓦力城非常重要,可以说是干系全局。然而这么重要地一座城池,陛下竟然只是派出三十几万装备不齐的杂牌军对其。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陛下根本没有将希望放在那三十几万杂牌军的身上,另外有计划拿下此城。因此无论怎样来看,这三十几万杂牌军只可能是陛下的饵料,注定要送给别人吃掉。”

    “啪啪!”段虎听了哈奴曼的话后,连连拍手,丝毫没有一丝计谋被拆穿的尴尬,反而笑着赞道:“你很不错!竟然只不过单凭本王的几道军令,就能看出这么多事情来,看来吠陀也不是没有人才啊!”

    “陛下过奖了!哈奴曼并非单单从陛下的军令才心生疑虑。而是加入月护军后,四位统帅的举动看出了些许端倪。”哈奴曼长舒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几日军中明明缺少粮食,但四位统帅却并不着急。而且召集来的军队,除了一些精锐地僧兵和青壮被整编收束了以外,其他的军队都让他们保持现有散乱编制,这一点极为反常。另外四位统帅明明知道婆门教援军到来,并且清楚他们地行军路线,按照四位统帅之前战事的用兵之法,应该会派兵中途滋扰,或者设伏大量削弱其军力。然而四位统帅却反常地下令减慢行军,感觉就像是故意让援军能够及时感到瓦力城似的。”

    “没想到计划施行起来破绽这么多。看来本王有点大意了!”段虎闭目自省,站在面前的四人则面带惭愧。过了没多久,段虎睁开眼睛,朝哈奴曼问道:“此事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哈奴曼知道干系自己前途生死的时刻到了,连忙说道:“回陛下,除了末将以外,再无其他人知道了!”

    “本王不相信。”段虎冷冷的说道:“原本你擅自揣测军情,应该是死罪,但是本王念你颇有才能,免除你的罪责,但条件是你自己亲手将所有你接触过的人灭口。”

    哈奴曼脸上变得苍白无色,抬头看着段虎,似乎想要求情,但是当看到段虎那双充满了杀意的眼睛后,到了喉咙地话又咽了下去,舌头似乎不听使唤的说道:“末将遵命。”

    “卓君,你带人协助他做事。”段虎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声,然后朝哈奴曼冷漠地说道:“等此战过后,你就去僧谛城任职,直接听命于月护圣主,到时本王会给你一个适合你能力的职位。另外你以前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这些事情本王都不想知道,你也必须全部忘记,你今后将是整个月护王朝的一员,效忠的对象也只有一个,千万不要有其他心思,明白吗?”

    哈奴曼听出自己将会收到重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或许是想到等会将要生的事情,脸上却看不出任何高兴之色来,反而略显沮丧,低头恭敬的说道:“末将誓死效忠月护王陛下和月护圣主至尊,不敢有丝毫异心。”

    说完,便在段虎的示意下,被宇文卓君领了下去。

    两人离开之后,贺军不解的朝段虎问道:“陛下,末将认为以此人的心智,定然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陛下会让他杀人灭口,若这样看来此人心性就显得狡诈之极,而且无情无义,绝对不是可信之人!”

    毗耶沙和摩耶罗也纷纷上前表示自己的看法,与贺军的大同小异,都认为此人不是可以托付重任之人。

    段虎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道:“你们都看出这人的心性了,本王又何曾看不出来,不过此人对于情报收集和分析的确很有一套,而我军现在又急需这样的人才,所以本王才会留他一命,并且调派他回僧谛城委以重任。至于他的忠心问题,本王自然有手段让他不敢生出任何异心,这点你们不必操心。”说着段虎又转头朝毗耶沙吩咐道:“等宇文卓君完事以后,你就把那些尸体全部喂剑齿白虎,以增加这些战兽的血腥,如果其他人问起这些人的死因,就告诉他们这些人是婆门教派来的奸细。”

    毗耶沙在听到段虎让他将尸体喂食剑齿白虎时,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但最终还是低头领命道:“末将明白!”

    在段虎挥手示意之下,帐内三人退出了营帐,段虎则靠在了软垫之上,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手指在无意识的轻轻敲打着桌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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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吼介绍:
若天下有谁能称得上是万人敌,段虎则是公认能配得上这个称号的人!
他原本是个地下拳王,被人陷害入狱,后在逃狱的过程中,他意外来到了一个与古代中国非常相似的异世界。在这里,他没有可以令统治者欣赏的行政能力,也没有可以让军队以少胜多的战术谋略,他所能依靠的就是他强得变态的武艺身手和一个还算灵活的头脑。可是就凭着这些,他一路顺风顺水,官位步步高升,扶摇直上,最终裂土封王,位极人臣。虎吼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虎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虎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