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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后方晴     玩唐txt下载     玩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一章 大神(上)

    王画下的这个手段,确实高明到了极点,现在王申与张质已经无暇顾忌他了。

    正在王申与张质两个人因为陆三猴子“偷盗”,又将他们的账目揭开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王画与黄家谈判终于进入正巷。

    这一次黄家放低了姿态,但价格降到二百万钱时,再也不松口。他也有他的道理,他家的瓷窑虽然没有经营好,可离治河近,运输成本低。里面设备齐全,如果不是技术上的落后,黄家还舍不得让这座瓷窑转让。

    王画听了后,特地去看了一下。对于设备,王画也在大幅度更新的,但黄家这座瓷窑地形确实很好。在它前面不到两百步的地方,就是治河,而且治河在这一段河流平缓,船只容易停泊。

    最后两家在这个价位上拍板下来。

    可没有想到王画又遇到了麻烦,这个转卖,不是两家签个字画个押就能解决的。虽然现在社会各个方面律法不成熟,但也有一些程序是必须的。如王黄两家这次转让,也要经过官府批准。倒不是非得经过县里面的县令,可最少要经过地方的里正批准,相互的村正做公正,这份转让才能生效。

    在唐朝最基本的行政单位,四家为一邻,选出一个邻长,五邻为一保,选出一个保长,五保为一里,选出一个里正。五里为一乡,产生一个耆老。其中里正相当于现在的乡长,或者大队书记、居委会主任什么的。耆老相当于一个镇长。实际上从保长开始,才逐渐有了一些权利。不过这是一个相对的数字,不一定非要凑成五的数字。

    王画也怕麻烦,他让他父亲带着一些礼物到里正家中拜访,送点礼买个平安吧。而且这个郝里正也是青山沟本村的人,在王画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其他的意外。

    偏偏这个环节上又生了故事。

    礼物是收下了,郝里正面容严肃地说:“这事儿有点为难了。”

    王迤蒙住了,这有什么为难的,他与黄家可是正当手续转让的,真金实银买下黄家瓷窑的,比当初王申吞并他手上三个瓷窑正当多了。王迤问为什么。

    郝里正说道:“你们这次转让是合法的。可你家小二这个钱的来路你弄清楚了吗?”

    王迤还真说不出来。

    但这也要区别对待的。俗话说抓贼抓赃,没有明显的证据,就是官府也不敢随便抓人。当然说是这么说,做又是另一回事,象白县尉还不照样抓王画。况且一个小小的里正。

    王迤在猜测郝里正的用心,难道他看到自家这个小子了财,眼红了,这点礼物不够份量?

    郝里正这时忽然换了一副嘴脸,客气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家小二很有出息。你们王家复兴有望了吧。来,老哥请你吃个酒。”

    这个酒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但现在王迤求人家办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等郝里正这一点头,将瓷窑接手过来进行改造,然后烧新瓷了。

    王迤只好坐下来陪他吃酒。

    郝里正的婆娘炒了几个精美的菜肴端了上来。

    别看郝家房子没有王家大,可郝家财产比王家雄厚多了,有一百多亩良田,在一些瓷窑里还有一个股份。家庭收入现在在青山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吃着酒,郝里正就聊到王画身上了,说:“你家小二才十三岁吧?”

    王迤一听点头。

    “还小了点,现在也不能成亲。”

    王迤再次点头。唐朝律制,女到十五,男到二十成亲。但也不定,有的过了这年龄也没有成亲,有的没有到就成了亲了。现在随着人口增长,对人口基数需要不那么迫切了,李世民定下的这条律法也松驰下来。一般男子成亲也要十七八岁,太早有,很少。

    “你家小二与那个婢女有没有同房?”

    王迤有些恼怒,现在求人办事,无可奈何,只好摇了摇头。

    郝里正听了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他拽了一下王迤的手,说:“我说兄弟,我想找你帮一下忙,行么?”

    “什么忙?”王迤虽然在问,可眼里露出警惕。

    郝里正说道:“我家大郎看上你儿子带来的那个婢女,我给你一百缗钱,你叫你家小二,把那个婢女送给我家用大郎做小妾吧。”

    王迤听了气愤地站起来,说道:“郝里正,你这样做欺人太胜了吧?”

    气得离开了。

    杜家退亲,那是没有办法,况且当初连一张婚书都没有写下来。可这个婢女是儿子带回来的。虽然做事有些笨手笨脚,可并不懒,而且对自己儿子感情很好。虽然在某些时候,王迤与这个儿子还是不对头,但对这个小红王迤也是十分欣赏的。

    但她与王画关系也没有定下来,就是定下来,除非明媒正娶,不然就是成了王画的小妾,郝家现在求她,也合乎礼法。有几个人将小妾当作一回事的?况且人家开出了一百缗的钱。

    他还不知道的,李红是武则天赐给王画的,否则用金赎,一千缗也未必赎走!

    气冲冲地跑回家,连摔了几个茶杯。现在王家还没有真正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什么人都欺上门来了。

    王画询问怎么回事,王迤将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明知道王画不可能将自己送给别人的,李红还是担心地紧紧拽住王画的胳膊肘儿不放,眼里露出央求的神情。

    王画同样也很生气。可这气不是办法,他低着头想了一下。其实可以绕过郝里正,从白县尉手上直接批准,比郝里正批准更有权威。

    但王画不想。

    现在白县尉不知深浅,如果他知道自己无意仕途,也就是说不想做官了,那么立即会换作另一副嘴脸。因此,王画不想与他有太多的交往。况且这些官员,王画不想交往。距离产生美嘛,就这样雾里看花,反而更好。

    不经过白县尉,就必须要过郝里正这一关了。现在处处掣肘,也让他意识到光靠一人一家的力量太单薄了。但这力量是慢慢积蓄的,现在怎么办?

    王画想了一下,看着中堂上供着的祖宗牌位,突然一拍桌子道:“有了。”

第二十二章 大神(中)

    有了什么?王迤狐疑地看着这个儿子。

    前几天,这个儿子带着一班人折腾了一夜才回来,第二天王申家就失窃了。让王迤听了后提心吊胆的。特别是县里面来人抓他。后来莫明其妙地,县尉带着衙役回去了,反而将王申毒打一顿,抬了回来。

    这让王迤搞不懂东南西北。

    又闹出县城大字报的消息,还有陆三猴子偷窃的事。王迤却觉得生的这一切,似乎与自己这儿子有关。可这是好事儿。但这个儿子是怎么操作的,王迤就弄不明白了。

    这回又神神怪怪地想出什么主意?

    王画没有说。吃过晚饭,将陆二狗一干人喊进了房,嘀咕了半天,几个人才出来。

    然后王画又带着陆二狗他们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带着铁锤、锯子等工具。看得王迤,又将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这个儿子,这一套一套的,是谁教出来的?

    儿大不由娘,这儿大同样也不由父了。王迤叹了口气,让他去吧。

    第二天,郝家的大郎,郝鹏飞在村子里,让李红拦住了。李红说道:“我家二郎在大鲤沟做了野炊,请你赴宴。”

    本来郝鹏飞也怕,王画这小子心贼黑,那一天将王申打得很惨,他是亲眼目睹的。现在被李红的颜色鬼迷了心窃,这才同他老子央求了半天,利用这一次王迤家买瓷窑,进行要胁。

    但现在看到李红妙目顾盼生辉,在一身红裙子,以及夕阳的余辉照耀下,一张俏脸儿似乎都要生出紫霞来,什么也不顾了。

    也不是一无是处,现在王画求他,不会象对待王申那样来顿暴打吧。

    于是跟着李红来到大鲤沟前。

    大鲤沟就在青山沟不远。巩县因为山陵多,许多村庄依着水源而建,而这些水源多是水沟,所以取名以沟为主。但大鲤沟不是村庄的名字,却是一条实实在在的沟渠。它下游不远就是治河水。有时候黄河特产的大鲤鱼会溯流而上,到达治水。同时大鲤沟从山上源而来,水质清澈,里面长着许多水草,还有鱼类所需要的一些食物。所以一些鲤鱼再次从治河溯流而上,进入大鲤沟。

    青山沟的村民曾经在这里水沟里抓过一条重达近百斤重的大鲤鱼,所以人们才将它取名为大鲤沟。

    这条沟渠并不宽,大约三四丈宽吧,王画正带着香鸢、陆二狗、牛得富、张三龙、万大海几个人在等他。在沟前不远处,还摆着一个铁架子,旁边还有两坛酒,以及杯碗,还有两只野兔子,以及一些佐料。

    因为色心才产生的色胆,郝鹏飞这才跟着小红红过来的,看到这架势后,郝鹏飞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看到郝鹏飞来到,王画站起来亲热地迎过去,热情地说道:“郝兄到来,真是大驾光临啊。”

    脸上的笑容就象带着春风一样,弄得郝大少爷都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王画打过招呼后,搬来了一块石头,让他坐下来,说道:“稍等片刻。”

    说着利索地用小刀子将这两只野兔子收拾干净,让香鸢就着沟水洗涤干净,现在也没有辣椒,王画只是简单地涂上一层盐巴,放在铁架上做烧烤。

    郝鹏飞不知道王画这是搞的什么鬼,坐在哪里一言不。

    过了一会,兔肉出了香味。王画割了一块放在碗里,送到郝鹏飞眼前,然后倒了一碗酒。态度很恭敬。郝鹏飞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郝鹏飞更加不好意思了,这回终于开了口,说道:“小二,太客气了。”

    不这样说不行啊。看,自己打人家女人主意,可人家还好酒好菜地招待。

    “不用,”王画微微一笑,然后伸了一下手说道:“请用。”

    虽然佐料简单了一点,现在兔子正是肉肥的时候,一口咬下去,满嘴冒着油花儿,顿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王画敬了一碗酒,吃了一块烤肉后,将身体挪到他身边悄声说道:“我说郝大哥,你真想要我家这个小婢?”

    到现在郝鹏飞还没有看出他的用意,既然王画这样问,他自然头直点了。

    王画说道:“这个也不难。”

    “真的?”郝鹏飞欣喜若狂地抓住王画的手。

    “是真的。不过有些话我要与你说清楚。”

    “小二弟,请说。”郝鹏飞高兴地打起冷摆子。

    “你知道我这次出门了一笔小财,是吧。”

    郝鹏飞又点了一下头,是啊,现在青山沟男女老少,那个不知道?

    王画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与陆二狗四个人说话的李红,又低声说道:“可你知道我是怎样财的吗?”

    郝鹏飞茫然地摇了摇头。全在猜测,可都是四不象。

    王画更加神秘地说道:“这次我出门是遇到贵人相助了。”

    说到这里,他指了一下张三龙,谁叫张三龙长得最瘦的,还有一小撇山羊胡子,陆二狗四个人当中,也只有他勉强扮演一下神棍了。

    王画声音压得更低,说道:“看到他了吧,我遇到了他的师父,可是一位大神。”

    “大神?”虽说现在人们都很迷信,但大神是什么,神仙?法师?或是其他,随便就遇到的?郝鹏飞满眼狐疑。

    王画知道他不相信,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张三龙说道:“张三大师,我今天麻烦你给我表演一下法术,行么?”

    张三龙傲慢地说道:“为什么?”

    王画跑到他身边低声央求,说了半天,张三龙才一脸不高兴地站起来。

    还真会法术?郝鹏飞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张三龙。现在太阳落山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在篝火的照射下,张三龙合起双手,闭起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还真有一点世外高人的样子。念完了,王画还吩咐李红回家拿来一柱香,插在地上点燃。

    张三龙这才嘴里一声暴喝,将郝鹏飞吓了一大跳。

    喝完了,张三龙睁开眼睛,扫了一下众人,不一言,然后向大鲤沟走去。

    这是干嘛呢?郝鹏飞十分地不解。

    看到了,张三龙走进了大鲤沟。可这回郝鹏飞张于看到一件奇怪的事。

    张三龙还在继续往大鲤沟走,但他的人始终只有从脚脖子的地方,沾在水里,身体一直没有下沉。

    这也太神了。大鲤沟沟水也不太深,可最深的地方也有近一人深,因此每到夏天,大人还禁止小孩子在沟里游泳。这怎么可能?

    郝鹏飞眼睛珠子都差点瞪掉下来。

第二十三章 大神(下)

    张大师走到沟对岸,只是鞋子湿了一点,连长袍都没有沾一点水。

    他还没有表演完毕,来到一棵树下,双手一推,只听得“轰”地一声,这棵大树立即被他推倒在地。

    郝鹏飞再次吓了一大跳。这棵树虽然离得有点远,也能看到有半人粗,这一掌就将树打倒了?

    张大师做完了这件牛哄哄的事后,连汗都没有流下一滴,走了回来,郝鹏飞这回看张三龙眼神不对了。尊重、佩服、敬仰,郝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郝里正夫妇从小就惯着他。打从小长那么大,他还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的眼神。

    张大师在李红耳朵旁低语了几句,李红跑了回去。

    这是又要干什么呢?

    郝大少拭目以待。

    一会儿,李红提着一个壶,壶里黑乎乎的,不知是装着油还是什么东西。还有一口铁锅。张大师一手提着这个壶,一手提着这口铁锅,再次从水面上踩过去,更神了。如果说他人不重,又加上了这壶油与这口锅,最少加了十几斤份量上去了。

    走过去,手一招,李红他们笑嘻嘻地走到沟那边。但不是从沟的水面上走过去的,也没有这份能耐,他们是从旁边的小木桥上绕过去的。走到张三龙身边,支起锅,将壶里的东西倒进锅里,在下面架起柴火,开始烧。

    距离有点略远,看得不太清楚,但借着火花,一会儿可以看到锅里面升起了滚滚热气。张三龙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扔到锅里。然后卷起衣袖,伸到铁锅里将这些铜钱捞了起来。

    王画向郝鹏飞问道:“郝兄,你知道这铁锅里烧的是什么东西吗?”

    郝大少现在早看得目瞪口呆,管它是什么东西,就是开水,这个手腕也不能伸进去。

    张三龙将铜钱捞出来,再次暴喝,拳打脚踢,也许在使什么法术,或者收功之类。过了一会儿,李红用两块厚布,小心地将铁锅包起来提起,从木桥上走过来。陆二狗他们也跟了过来,陆二狗将王画眼前的铁架挪走,将铁锅放在柴火上。这回郝鹏飞看清楚了,铁锅里是菜油。

    李红还证明了一下,一会儿铁锅在火上又烧得冒起热气了,她将一块还没有烧烤的兔子肉,用竹签串起,放在铁锅里。郝鹏飞耳朵里听得“滋啦”一声,油锅里冒起一团气泡,开始“噼里啪啦”炸起兔子肉了。

    郝鹏飞看着一会儿就炸黄的兔子肉,又看了看张三龙的手腕,他看到他手腕略有一丝红意,连一个炸泡都没有生起。他一张嘴张得老大。

    大神!

    王画这时候将他拉到后面,悄声告诉他:“郝兄,我家这位婢女长得美不美丽?”

    又转到正题上。

    郝鹏飞点点头。

    王画又问道:“可我有什么本事,能得到她?”

    是啊,这样俏丽的小姑娘,不管在什么地方,也早让娶了亲,或者纳了妾,怎么沦落到了王画手里?

    王画沉痛地说道:“这中间有一段故事。往事不堪回啊。”

    “二兄弟,怎么了?”手里有这样一个大神帮忙,郝鹏飞讲话更客气了。

    “一言难尽啊。当初我出门闯荡,遇到了他的师父,那才是有本事的人。帮了我一点忙,于是赚了一笔小钱。”

    郝鹏飞点点头。这个张大师就是神人了,况且他师父,这样的神人相助,想财太容易了。

    “郝兄,他师父帮助我是有原因的。这位婢女与张大师是嫡亲表兄妹。长大后,张大师学了本事,才知道这位表妹成了人家的下人。于是一怒之下,来到她的主家。这事儿不能说了。”王画说了一半,丢了一半,来到她主家做了什么,让郝鹏飞去想吧。然后说道:“主家无奈,只好还了她的契约。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周围的人都怕了。有这样的后台在后面撑腰,那个敢娶她?”

    郝鹏飞忍不住还是问道:“究竟他找上门,生什么事?”

    “郝兄,这个恕我不能说。”

    难道出人命了?郝鹏飞脸上终于有了汗水。这个很难说的,一掌都能将这粗的树推倒,况且一个人?如果用了其他稀奇古怪的法术,更加让人难以防范,甚至连官府也查不出所以然。

    “这样过了一年,她也到了出阁的年龄,可没有人敢娶她。这时候正好张大师的师父遇到我,说可以帮我财,但要我答应一个条件,就是娶她为妻,甚至纳妾都行。我当时看了她的相貌,当然会同意啊。换你你会不会同意。”

    郝鹏飞头直点。当然同意了,又有美人抱,又有财,不同意还是傻子不成?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真相。现在怎么办?这夫妻之间总得要过日子吧,如果以后吵个架,绊个嘴什么的。让他们误会,他们用对付她原来东家的手段对付我,”王画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冷战。

    郝鹏飞也打了一个冷战。

    究竟她东家生了什么事,让王画如此害怕?

    王画又说道:“所以我到现在都不敢碰她,也就是这个原因。如果郝兄同意,我来做她工作。但以后你不能怠慢她,特别你还有一房正妻。千万不要让大嫂侮骂她,否则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怪我没有交待。如果你同意了,咱们签字画押。”

    郝鹏飞一听,头直摇。咱色心重,可小命更重。回去将她当祖宗供着,自己也许行,可自己那位婆娘这一关就别想过。

    没有敢答应了。这顿夜炊,郝鹏飞吃得更不是滋味。兔子肉味道鲜美,可他吃得如同嚼蜡一般。

    吃完了,无精打采地回家去了。先第一件事,便告诉他老子,你不要为难王迤家了。

    就是他敢收下这个婢女,王画也不一定能做通她的工作。如果她气恼之下,让这个张大师,还有一个张大师的大神师父,跑到自己家找麻烦,这比孔黑子还让人头痛。别人怕孔黑子,可他老子不怕。虽然里正官小,可代表着朝廷。但这些大师的法术不怕么?

    郝里正听了奇怪。询问原因。郝鹏飞将今天晚上生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

    郝里正见多识广,他听了后十分狐疑。怎么说,因为他也注意过了。如果这个张大师真有点本事的话,平常表情肯定会是两样的。这个张大师平常也没有看出什么大师的高深莫测样子,反而有时候跟在王家那个小子后面乐颠颠的。

    但这事儿是儿子亲眼所见,人在水上走路,一拳打倒一棵大树,下油锅捞铜钱,那一样听起来,都让人玄乎。

    他说了句:“儿啊,莫慌,这件事让为父为你做主。”

    第二天他拦住了王画,直接就问道:“二郎,你家那位张什么的,是一位大神?”

    王画答道:“回里正,他不是大神,只是跟着师父后面学了一点法术。他师父才有本事,我看到他都能从地面飞起来。”

    郝里正冷笑一声:“你是在装神弄鬼吧?我看那位张什么的,一点大神样子也没有。”

第二十四章 酒肉修行

    王画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不知道了。各有各的修行,我只听过他的师父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留。”

    佛教共分大乘与小乘两种,在唐朝还是以大乘为主调,小乘只成为大乘的附庸而被传播的。大乘在中国也经过多次的变革。先是鸠摩罗什大师带来的律宗。在隋唐代表人物是道宣大师,著作有《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这一派很重视各种戒律的。然后到了三论宗,在隋唐代表人物有吉藏大师。著有《大乘玄论》等多部经书,讲究“三论破邪显正”。前者因为太艰苦了,后者因为太烦琐了,于是天台宗出现,又叫法华宗,代表人物是智顗大师,著作有《摩诃止观》等多部经书,用五时八教分佛说法,主题是止观论。

    然后到了唐僧的法相宗,又称唯识宗与慈恩宗。当然,唐僧在天竺将那些佛教的老祖辨得都无话可说,这一宗兴起也是必然的事。但这一宗辨法时厉害,同样也很繁琐。什么五位百法,什么三自性四缘十因五果,因此它的淘汰也是必然的事。又有法严宗,代表人物是终南山高僧法顺大师。与法相宗一样,五教十宗,十分繁琐。还有重各种手印的密宗,但这传到唐朝更晚一点。因为以上几宗修行繁琐,另一种宗派——净土宗悄然兴起。这一派缺乏宗师级人物,最后导致禅宗成了鼎盛的局面。

    禅宗从达摩东渡开始,一直到慧可、慧能、神秀,这一派杰出的人物层出不穷。又讲究一个“悟”,修炼方便,甚至禅宗南宗僧侣连经也不念,禅也不坐,反正佛本是自心作,那得向文字中求。弄火了连佛祖的雕像也劈了,当柴火烧了取暖,还振振有词。这样的宗教信起来多简单啦。越简单信的人越多,不看到天主教厉害吗?人家泡妹妹坐奔驰喝花酒,照样上天堂,所以道教干不过佛教,佛教干不过天主教。最后禅宗不管分成了几派,渐渐就有了取代其他几宗的趋势。

    但这一宗的兴起,也兴起了说禅,偈语。

    这一句说得粗鄙,可细想起来,却大有含义。

    郝里正狐疑地看着王画。

    王画没有理他,笑盈盈地走了。

    郝里正心里面不解,他带着郝鹏飞来到昨晚野炊的地方。将鞋子脱下来,试着往沟里走了几下,不敢走了,因为裤脚开始浸水了。又跑过木桥,看了一下,断树早不在了,估计让王画命人抬回家当柴火烧了,但新断的痕迹还在。

    郝里正心中更加狐疑起来。可到了傍晚,他开始担心起来。王画带着那位张大师,围着他的宅子前后转悠。

    这是什么意思?

    郝里正连忙跑出来询问。

    王画笑了笑答道:“郝伯伯,没事,我闲着无聊。转转。”

    但这位张大师合了一个什,说道:“施主,你这宅子地势可是大凶之地啊。地处甲木丙丁方位,主天火。会遭大火劫的,有可能连人命都闹出来。”

    如果原来张三龙说出这句话,估计郝里正早回家拿大棍子跟在他后面,与他拼命了。

    但经过昨晚的事情后,现在心里面玄虚了。我这是什么凶宅,从祖宗传下来,住了几百年也没有事,摊到我就变成凶宅了,还主火灾,出人命?

    他在想郝鹏飞昨晚带回的话,那个婢女原来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将这个婢女从家中送出来。生的变故连王画提也不敢提,竟然导致周围的人都不敢与这个俏婢女提亲。

    这越想心里面越毛。最后将王画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大侄子,这是一场误会。”

    甲木丙丁是什么玩意,没有弄明白,小心为妙啊。这个大师语气极其不善。不过估计张大师本人也不会明白是什么玩意。

    王画还在装疯卖傻,问道:“什么误会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得,这个小家伙不好胡弄,还是找他老子去吧。

    郝里正来到王迤家中,这一回态度客气了。咱这回立即将你转让的手续办好,什么条件也不提了。

    王迤感到奇怪,怎么突然这样好说话了。

    他立即想到儿子,以及他带来的几个人,这两天诡诡祟祟的。肯定与他有关。不知道儿子搞了什么鬼,可现在他主动前来,还是早点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连带着夜色,找到黄家的主人,将程序办好。

    直到现在,王家终于拥有了一座瓷窑。

    但让李红感到意外的是,王画居然再次将瓷窑交给他的父亲管理,不闻不问。他在忙另一件事,喊了几个堂叔伯兄弟,四下里请王家散落在巩县各的族民,在两天后的重阳节,回青山沟召开宗族大会。

    也算是一件喜事吧。

    不管怎么说,王家再次崛起,虽然有一些族民还在观望中,还有一些族民祖宗观念严重,表示那一天会来青山沟,参加好几年没有举办过的祭祖活动。

    看到王家热火朝天的景象,郝里正越想越感觉他上了这个小子的当。

    这个心里逐磨不开,于是来到县里,见到了县令。很恭敬地行礼后,禀报道:“咱们青山沟出了一个大神?”

    他说这话是有意的。如果张三龙真是大神,或者会法术的人,也要向上面推荐,不能让王家那个小子单独拥有吧。如果不是,这个招摇撞骗,还是冒充神灵,是犯法的事,罪名可大可小的。

    “什么大神?”县令好奇地问了一下。

    郝里正将那天晚上生的事说了一遍。

    县令一听就明白了,这是那个少年玩的小把戏,什么大神,那四个大汉全是洛阳的小地痞,让这个少年感化了。现在改邪归正,被洛阳百姓传做了美谈。但这事儿不能说,于是沉着脸说:“他家转让瓷窑,一不偷二不抢,为什么不让转让?”

    郝里正不傻啊,一听县令这语气不对劲哎,他吞吞吐吐地说:“这是小的怕他家那个小二钱来得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难道我是吃白饭的?如果不正常,我不清楚,还轮到你去猜测?”

    郝里正这回终于听出来了,这是相帮王迤家讲话。心里叫了声:幸好,没有太为难,否则真咬着不放,非要王家将那个小婢交出来,麻烦就大了。

    县令也在生气,你一个小小的里正,也胆大包天了。那个是一个婢女不错,可是皇帝亲自下旨赏赐给这个少年的。不要说你,就是她长得象西施,本官也没有这胆量将她占有。这不是没有事给我找事吗。

    于是再次恼怒地说道:“我看你里正也不想当了。以后给我安份守己一点,滚!”

    郝里正骂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跑回青山沟。

    但这个县令想想也觉得稀奇,这个人怎么在水上走路?怎么用手下油滚油锅,还能将铜钱捞上来,奇怪来哉。反正这个少年,自己前一段时间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于是约了县里面的县丞、主薄、县尉、佐史,一起来到青山沟,反正天陵山离巩县县城也不太远。权当拉拉关系,释放一些善意,弥补一下以前的误会吧,顺便问个究竟。

    还有一个原因,今天是重阳节,他们也“放了假”,顺便到野外转转。还有,听说王家在重阳举办宗族大会,看一下热闹吧。

    终于在无形之中,赶了趟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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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宗族大会

    宗族大会,第一个无疑就是热闹一下,也有一个用意,所有宗族子弟聚集在一起,相互也能增加一些感情。

    还有一个用意,晒宗谱。一般宗谱放在香龛里,不能随意翻动的。除非特殊情况,还要上香请示,才能小心翼翼地打开。但放在香龛里时间长了,必然会霉,因此在宗族大会上,将它打开放在太阳下面将湿气照干。

    王家败落了,也有好些年没有举办宗族大会。王画看到母亲曾经偷偷地烧香,将族谱拿出来,放在火炉上烤了一下,一边烤一边还落泪。连王画在一旁看得都有些辛酸。

    最后一个用意,就是修改族谱,宗族里不断有人死亡了,也有人出生了,在族谱上注明。同时宗族里生了什么大事,还有什么人做了特殊的官职,都要注明的。

    最后一条,看来王画家这一次无法做到了。

    日上三竿,该来的人也来了,不该来的人也不会再来了。王画估摸了一下,也不过来了一半多点。这是有多种原因,这些年王申家有钱有势,的确拉走了一些同族百姓,不然他也没有胆量跑到王画家讨要族谱。还有一些族民因为住得偏远,时间仓促,没有找到,也没有来。另外还有少数族民比王画家更凄惨,沦落为佃户部曲等等。东家管得严,也没有来成。

    主要还是王家没落了。如果杜家,或者于家,他们招开宗族大会,这等大事,比过年还重要,那个敢阻拦!

    就是来的这些族民中,顶多一半人,是真心赶来的,他们宗族观念严重。不是看中王迤,而是看重王迤王画这一支血脉,就包括前些天来的那位太祖公。其余一半人还是抱着一种观望,或者凑热闹的态度而来的。

    对此,王画心知肚明,但他不急。这个人心是慢慢争取的。

    这一年中生了太多的事,也让王画深刻地意识到,这个社会远比他以前的社会还要残酷。因此想要自保,手中必然要有力量。王姓多也不多,少也不少,也有两百来户。如果这些人的心全部聚集在王画家上,这股力量虽然未必会让于杜两家害怕,但最少郝里正不敢打他家主意是真的。

    特别马上瓷窑就要开张了,王画更需要后备力量支援。因此,这才是他召开这次宗族大会的真正用意!

    看了看太阳,都开始散着有点炎热的光茫了,站在门口的两个老者,一个是前些天来的那位太祖公,还有一位,也不是青山沟的,但辈份比这位太祖公还在高一辈,也是现在王家辈份最高的长者。两位长者往门口一站,王迤都不敢争这个威风。

    太太祖公看了一下,后面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过来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心不古啊。”

    这是在说那些没有到来的族人了。

    王画安慰道:“太太祖公,没有关系,无论孩子犯了什么错误,他的父母总会愿谅他的。”

    听了王画这句话,所有站在旁边的族人都是一愣,这句话虽然浅显易懂,但大有含义啊。现在都说王家这位小二不得了,有些人不相信,通过这句话,就不得不让人重新审视!

    一个个惊讶地看到王画。

    这位太太祖公先是吃惊,然后是高兴,连说:“王家有望啦,天见可怜,王家有望啦!”

    老太太祖公这声喊,足以帮王画加了二十分!

    王画还谦虚道:“太太祖公,小二哪敢。”

    老太太祖公高兴地摸着他头,然后对王迤说道:“你过来。”

    不管怎么说,是自己儿子,老太祖夸他,也长脸儿。他走了过来,可没有想到老太祖提起来拐仗,在他头上来了一记:“你这个败家子,有你儿子一半懂事,王家也不会沦落到今天!”

    王迤捂着头,还不能作。老太祖说得是实情,这个儿子鬼怪精灵,都鬼得象一个小妖怪一样,自己是有点比不上。而且老太祖打他一下,也是理所当然,辈份比自己长三辈,年龄比自己大了近三十岁,那一点都可以教训自己的了。

    老太祖教训训完了王迤后,又说道:“开始吧。”

    再等下去,也等不到人了。

    这时候也没有火药,更没有鞭炮,但有爆竿。就是将一支较长的竹竿逐节燃烧,连续出爆破的声音,以此图个热闹,还有驱逐瘟神的意思。

    几个人抬出一大捆竹竿,开始烧了起来。也有“噼里啪啦”的响声,一大群族民的孩子围在旁边蹦来蹦去。小孩子,有热闹高兴嘛,连三凤四凤都不例外。

    只有王画古怪地站在一群大人中间,颇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放完了爆竿,开始一道重要的程序,晒族谱。

    先在外面搭起一个凉棚,然后抬来借来的大香炉,香炉前摆放着一排长长的矮桌子。两位老太祖先上香,跟着其他族民全部恭恭敬敬地点燃香火,插在大炉子里。上完了香,两位老太祖抬祖宗灵牌与供放族谱的香龛去了。其他的人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大约感到老祖宗几年没有见太阳光了,两位老太祖感到内疚,一边抬着香龛,一边还流着泪花。

    对此,王画还是很赞成的,敬仰祖先,敬仰这条同根所生的血脉,这也是一种美德。

    两位老太祖将灵牌与香龛放在香炉后的香案上,打开族谱,将族谱放在桌子上,用镇纸压着。这个一直晒到下午,宗族大会结束,才再次将族谱收起来。

    明明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两位老太祖还不放心,抬了抬头,看着天空。做完了这道程序,两位老人在子孙的搀扶下,也跪下来。

    所有人跟着他们拜了三拜九叩之后,这才站起来。

    然后是请来的玩大把戏的,表演节目。

    这时才开始欢宴。

    当然这一次花费可是不扉,但大都是族民掏了份子钱,有钱的多掏一点,没有钱的少掏一点,真没有钱,出人力来帮忙吧。象王画这位太祖公,因为知道王画真正身份,心里高兴,明明家中条件不好,还掏了两千钱。

    因此,王画家中贴出的数额微不足道。

    这边大家在看大把戏,那边有人开始准备宴席,这一次王迤买了两头猪,五头羊,还有一头牛(这时不能随便杀牛的,要经过地方里正的批准,杀的也是病老,没有耕作能力的牛,但这一条规定对某些人来说,还是一纸空文,潜规则到哪儿都有,不能太当真了),以及一些水产,还有一些蔬菜瓜果。

    还有的人张罗着端桌椅,酒杯碗碟,王家这些东西不够的。不过好在青山沟本村就有许多王姓的人家,东一家西一家一凑合,也不欠缺了。

    族中的长者围着王画谈着家常,恐怕大多数人前来,也是看在王画有出息的份上。至于王迤,只好皱着脸,躲在一边不吭声。

    这时候,第一批不之客到了。

    ps:看到了书评,原来各位朋友嫌这段时间情节太沉闷。汗。过渡一下,引出更大的场面。不过眼下这一卷第一个小潮即将到来。小花与小裹儿玩玩暧昧,袭袭胸的什么。另外一个牛叉的妹妹也将出场。赞成的举手。得,还是投票吧。(我现在也很无耻了。)

第二十六章 县长来了(上)

    几批高头大马,以及几顶小轿在几个衙役供卫下,鱼贯而来。

    来到王家门口,停了下来。

    第一顶小轿轿帘掀开,一个穿着深绿官服,官服上还绣着一朵小花的官员走下轿子。不用说,巩县能穿起这身官服的只有县令一人了。深绿是六品官员才能穿的官员颜色,但洛阳、长安、太原三个地方辖区里的县令都是正六品官员。

    随着县令走下来,又走下来近十个穿着浅绿(七品)、深青(八品)、浅青(九品)官服的官员。好家伙,看这架势巩县差不多所有重要的官员都来到了青山沟了。

    王姓的族人面面相觑,这些大官儿来是做什么?

    但他们是民,这些人是官,一个个施大礼。这个施礼可不是叩头,在唐朝百姓见了皇帝也不需要叩头的,除了家奴与佃户部曲,见了主人要叩头。不但在唐朝,在宋朝这些人的地位还是很低,象岳飞就曾经是韩琦家的佃户。以后迹了,老韩早不在人世,可见了韩家的人还得要行拜礼,不过那时候也是虚拜,做个样子。否则真叩头下去,韩家的人还不吓死。

    这时候行礼是腰弯得越低,态度越虔诚。有点象日本人的礼节,不对,应当是日本人的礼节很象唐朝的礼节。

    县令挥了一下手,衙役们拿出礼盒,一盒盒递到前来迎接的王家两位太祖手上,并且喊道:“吴县令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索县丞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程主薄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白县尉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伍佐史献纹银五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唐朝县里的长官为县令,县丞是县令的副手,主薄负责勾检稽失,监察官吏,县尉负责管辖诸曹吏员、追捕盗贼,佐史就是各曹曹史。

    不过一般老百姓很难真正搞清楚他们的职责所在,都是大官,每喊一次,族民弯腰施礼一次。

    但听出来了,今天这些大官们前来是好事,不是坏事,想一想,巩县象王姓这样的族姓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有的比王姓大得多了,可有几回宗族大会上,这么多县里的官员前来捧场的?

    这多有脸面啊。

    不过很多人狐疑,这一次在王迤家这个小子操办下,这场宗族大会也算是很高调的,但王家虽然有了一点兴起的样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又买了一个瓷窑,还不知道前景是好是坏,不然连这么多族人都没有前来。怎能惊动了这么多大官?

    在场的只有那个太祖公有点明白,至于太太祖公也是云里雾里。

    父母官到来了,赶忙请进,上茶。

    索县令态度很客气地向太太祖公还礼,弄得老祖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与王氏族里的长者打过招呼,索县令直奔王画来了。当真把你这些老头子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啊?这个小家伙才是他们态度恭敬的最主要原因。

    王画心中有数,但礼节也不能太倨傲,毕竟自己只是一介白衣之身,同样恭敬地行礼,并且向李红努了一下嘴,示意她去沏茶。虽然未必巴结,但也不能真用款待族人的粗茶招待这些大爷们。

    几个官员眼睛齐刷刷地看着王画,从去年起,洛阳的消息就源源不断地传来。身为官员,也不能免俗,他们对这个少年也十分地好奇。现在看来,这个少年果然如传产中所言,虽然挣了一笔钱,但行事低调,身上只穿着一件普通的麻布长袍。

    但少年的长相气度很好,一对星目,炯炯有神,上面飞着一对剑眉,鼻直口方,长得十分地清秀,而且自始至终,他的嘴角都带着那种淡淡洒逸的笑容,让他身上充满了一种儒雅的味道。

    好人才!

    众人心里喝了一声彩。

    索县令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起来,用一种象看待自己痛爱的子女,那种和蔼可亲的眼神看着王画,笑咪咪地说道:“二郎,勿要行此大礼。”

    说着,还挽着王画的手,一道走向王家的内院。

    这一次,更加让众人疑神疑鬼了。

    难道这个县令大人脑子坏掉了,怎么对王迤家这个儿子这么客气?不过大家都高兴,怎么说,这是一件长脸的事,长王画的脸,也长姓王的所有人脸面。

    索县令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二郎,以前某不知道事情真相,有些地方做得也不好啊。”

    “咦,索明公,小子不知道明公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县里面对小子一家一直照顾有加,今天宗族大会,几位使君还刻意前来贺禧,小子感到万分荣幸,至于不好的地方,小子就不明白了。”

    索县令听了后,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回悟过来,有意思,这小子不是传言中那么倔强嘛,很通情达理。他哈哈笑道:“好,好,某很欢喜。”

    “今天明公前来贺禧,小子同样也更加欢喜。”

    敢情这两个人大门口还没有迈进,感情升温了三十度,眼看再交谈下去,俩个人就产生相见恨晚的感觉了。

    现在除了他俩人在交谈外,其他的人全部不说话,连帮忙的族人,也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稀奇。很奇怪,县令为什么态度这么好呢,但王家这位小二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一点慌忙的样子也没有,更古怪。

    更古怪的事还在后面。

    走到里院,今天王氏家族虽然来了一半人,也要开几十桌酒席,越往里院身份越尊贵。当然了,因为几位大人的身份,王画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引到席。

    这时候索县令又客气起来,将王家两位太祖公扶到上席。太祖公心情还好一点,可怜太太祖公,虽然活了一大把年龄,还没有直接与县令打过交道,举止都有点失措了。

    不过想想这个也行得通,毕竟两位老人家一大把岁数,尊老爱幼嘛。但索县令接下来举动,让大家张口结舌,索县令让两位老人家坐在上席后,然后伸出手来,向王画说道:“请。”

    ps:果然看到回话,大家对我写了二十几章山村的事不爽了。汗一个。我在这里解释一下,相信各位朋友有许多看过才子吧(顺便感谢一声),虽然开头很爽,可后面是不是难收?而且才子现在回想起来,虽然我很用心去写了。大也大到极点了,可有些空洞。因此这本书将会吸收教训。有了这些小场面的铺垫,这样主角成长起来将会真实一点,丰满一点。顺便提醒一句,书名是玩唐,是整个唐朝,不单是玩艺术。同样会很大。但是逐步大起来,成长起来的。我个人认为对于有可能又是一本三百万字以上的小说,这五万字的铺垫不算多。当然也委屈了各位这几天的跟风。

    总而言之,下面将会好看一点。请往下看。

    最后说一声,上架前都是三更了。起点用户应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加上以前的最少二十章成了免费章节,当然只要大家高兴,少挣钱又有何妨!我在这里郑重承诺,不但现在变成一百四十多章公众版上架。而且我以后有可能还会变向地送字给大家。以此回报大家对我的支持厚爱!

第二十七章 县长来了(下)

    当然,王画不可能大咧咧地真的坐下,他说道:“各位使君大人,先请。”

    现在看出来一点事了,县里面的几位官员们,这是对王画刻意地结交,所以今天才来到青山沟。

    王画的背景真的很简单,如果不是从去年,杜家开始退亲,他从小时候的神奇,已经快要变成乡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了。现在他身上究竟生了什么?如果生,也是他自从去年秋天出去后,才生了一些事情的。

    但有一点可以证明了,王画的钱来得十分地干净,不然这几个官员不可能放出这样的善意的。

    有些族民还是为此事担心的,毕竟王画有出息,也使王姓长脸,如果王画做了为非作歹的事,王姓也会丢人。

    不但族民,连王画父母亲也怀疑起来,这个儿子倒底干了什么?他们现在想问,都没有办法,身边围绕着其他的族民,也正在问他们。可一问三不知。

    几个人谦让着坐下来。

    小红红上茶。

    还特意地看了一眼小红红。也不是索县令好色,虽然小红红长得国色天香,但考虑到她的来历,就是绝世美人,为了自己的仕途,索县令也不会打她主意。

    主要这个小姑娘也有意思,为了跟随在王画身后,主动跑到王画所在的农庄,先弹《琵琶行》,后弹《凤求凰》,又写了一小诗,终于连皇上都感动了。将她赐给王画。这本来就是一件传奇的事。

    看了看,果然长得娇小俏丽,难怪郝里正的儿子会动心。

    呷了口茶,索县令才问道:“二郎,某听闻你那个张什么的,会法术?”

    王画笑了起来,瞒瞒郝里正差不多,瞒索县令可不行。既然知道他来历,必然也知道张三龙、陆二狗他们的来历。一个小混混,会什么法术。不过也理解索县令的心情,这事不解开,是让人感到奇怪。

    他低声说道:“明公,那是假的。”

    我知道是假的,可怎么弄出来的。这人在水面上走路,可是郝里正的儿子亲眼目睹的。

    王画再次一笑,还要感谢金老大的假裘千仞。他说道:“其实不难,那条沟渠叫大鲤沟,水面不宽,只有三四丈宽,而且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一人深。最主要那一带环境偏僻,很少有人从哪里经过。”

    可索县令还是没有弄明白,这个与人在水面上走路有什么关系。不要说三四丈宽,就是三四尺,人从上面走,也会掉下水去。

    王画继续解释道:“在那晚前一天夜里,我带着张三龙他们,砍了许多棵树,削成树桩,然后打在大鲤沟,正好打成一排,只要走慢一点,人看似在水上走,实际上是从木桩上走。而且我刻意让它离水面有半尺距离。因为天色黑了,郝里正家的大郎也看不清楚。”

    原来如此!可说出来简单,但想想确实很奇妙。几个官员相视一眼,都是会意一笑。当然,没有这份玲珑的心思,也不会写出那样的诗作,弹出那样的乐曲,还有制作出那样精美的漆器。

    索县令又问道:“那么掌断大树,油锅捞钱是怎么回事?”

    “掌断大树,更简单了,事先将大树锯得快要断的时候,只留下一点树皮相连,保持它不倒。表演时用力一推,它看上去就象一掌击断一样。然后等到郝大郎离开了,用斧子劈出一些痕迹,让人看不到锯痕,看上去就象劈断一样就行了。就是事后怀疑,前去查看,也看不出痕迹。毕竟没有一个人看到过一掌将树打断会留下什么样的印痕。”

    还别说,郝里正真去看过。

    “那个油锅捞钱更简单,先倒进铁锅里大多数是油,可也有少量的醋,烧到一定地步,醋提前蒸,看上去热气腾腾,实行油锅里温度并不高。只要动作快,下油锅捞钱,只会感到烫手,但不会将手伤着。不过烧了一会儿后,醋蒸干了,只剩下滚油。那时候不要说人手,就是老虎的爪子伸进去,也炸熟了。因此,我将兔子肉放进去,一会儿炸成焦黄色,更加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听完了,几个官员想了一下,再次笑起来。

    可怜郝里正到现在还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纳闷。

    索县令赞道:“二郎,好智慧。”

    “明公夸奖了,小子不敢当。”

    这时候白县尉插言了,他说道:“二郎,其实当时,只要你到县衙来一趟,某等自会帮你办理妥当的。这样也辛苦了。”

    王画心想,我这不是不想与你们打太多交道吗?更不想领你们人情。但这话儿不能说,他一拱手说道:“多谢少府的美意,但小子当时心中想到,各位使君大人公务繁忙,小子不好意思骚扰各位。另外,郝里正与小子本是同乡同村百姓,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必非得闹得不可收拾。这样处理也好。”

    听完后索县令击掌赞道:“二郎,果然好胸襟。”

    花花轿子大家抬嘛。

    看看王画这一年生了多少事,先得罪了于杜两家,后得罪了奇珍轩,然后开罪太原王家。回到家后,再度向王申与张质两家下手。如果大唐的公民都象王画这样玩,最后大唐整乱套了。

    但索县令可没有这样想。

    杜家退亲,人家也没有不退,连礼物都没有收,是杜家那个小娘子退了亲还出言不逊。没有本事的人,自然忍气吭声了。可王画有本事啊,自然反击了。于家那位公子哥,也许有出息,可与王画相比,算个屁!

    奇珍轩也是图谋不诡在先。至于王申那是活该,占了人家那么大家产,还把人家往死路上逼,不揍你揍谁!郝家这件事做得更漂亮。如果王画愤恨,好,你想强占这个小美婢是吧,我送。送完了,一份状纸告上去,郝家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武则天送的人,你也敢抢,当真你是洛阳里那些望不可及的权贵?

    总之,这个少年现在看出来了。他想低调,只要不招惹他,他也不会招惹别人,甚至连当初王申占去的财产也不想要了。不过也不会再乎,他只要多制作几件漆器,比那三座瓷窑赚起钱来,可快得多了。

    索县令将王画看得太高、大、全!

    好少年,他心中越想,越觉得这个少年了不得,难怪皇上都看中了。于是想了半天,表达不出来他的“感情”,于是说道:“二郎,现在可定婚否?”

    王画摇了摇头。

    索县令拈着胡须,自家的女儿出嫁了,这是不成的,看看那一家好女儿,他来做这个媒。就这一会儿,他心里又转到月老身上去了。

    小红一看不对,她走过去在他耳边说道:“明公,咱家二郎婚事,皇上说过,她会过问的。”

    “哦,”索县令悚然一惊,心中连叫幸运,皇上连他亲事都要过问,前途啊,那是金光大道啊,幸好,幸好,自己与白县尉反应快,没有得罪这个少年郎。

    他甚至想站起来,将上座让给王画坐得了。这个坐在这个少年上面,有点不恭敬啊。

    正在这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女童声音说道:“小家伙,原来你住在这儿啦!”

    王画听到这声音,身体一哆嗦。

    ps:响应某些书友的号召,这几章稍微精彩一点,今天四更,二更下午三点,三更七点,四更十一点之前。

    汗,难道真一百五十章上架?

    如果在榜单上还不干掉一位,我也无话可说了。

    或者还嫌故事生在山村,场面小,我也没有办法,这本书是一本成长类型的书。主角岁数越大,名气越大,所掌握的权利就也就越大,财富也越多。故事与场面就会更精彩。但必须有一个成长过程,这样主角的成长更加有血有肉,有真实感与代入感。我不会为了局部牺牲整体的。但下面生的故事会更精彩一点。各位请往下看。

第二十八章 不速贵客(上)

    听到这个粉嫩粉嫩的声音,还用老气横秋的腔调说话,独此一家,别无二人。

    怎么她也找来了?

    王画狐疑地看着索县令,可他脸上神情也是茫然不解。

    如果一个大人喊王画小家伙,好理解,毕竟王画岁数不大。可闯进来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嗯,看穿着打扮,布料华美,看来不是一般人家出身的。但就是你生在帝王人家,也不能喊王画是小家伙,王画没有毛大,你还没有蛋大,毛都没有长齐,更不要说出壳了。

    随着这个长得象玉团一样的小姑娘出现,十几人走进里院了。

    这一次李裹儿前来,所带的堂兄弟并不多。她自己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六个姐姐,比她大一点的姐姐大多都嫁人了,只带了一个八妹李季姜过来,也就是后来的成安公主,现在还没有封号。一个异母同父的三哥李重俊岁数都差不多大,可不学无术,喜欢溜狗戏马,李裹儿与他不怎么来往。倒是带了一个四弟李重茂过来了,这个四弟倒与安乐公主是一个母亲所生,更是蛋大,才五岁的屁孩子。除了这两个人外,还有李隆基,现在两李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加上李隆基聪明果决,反而更让李裹儿欣赏。除了李隆基外,还有这个小玉真,李持盈,以及她十岁的姐姐金仙公主。

    但有一门好处,这群蛋大的少年当中,李裹儿岁数最大,大姐大,这一路过足了瘾。

    可在半路上李裹突然改变路线,要到天陵山。

    除了他们六人外,还有几个身手很好的护卫,以及几个贴身服侍的太监。一听不乐意了。可驾不住李裹儿软磨,最后十几个人只好同意。当然,天陵山离洛阳还稍稍近一点,否则李裹儿要到泰山,无论她怎么软磨也不可能允许的。管你到哪里去,只要别惹事就行。进入巩县,李裹儿又让他们换上百姓衣服。

    不知道她诡诡祟祟要做什么,但低调一点也是好事。几个护卫商量了一下,再次同意了。

    几个人乔装打扮就来到了天陵山,一打听,青山沟是一个大村庄,很快就找过来了。

    王画不知道其中的经过,可这几个人,一个是未来之主,一个是将来几年里,大唐最有权势的公主,还有一个在更远的将来,是最有影响的公主。王画可以不巴结,可以躲,但不能得罪。

    站了起来,走过去见礼。

    李裹儿贼兮兮地笑了起来,她低声说道:“你想做一个隐士,我们这一次前来不会公布你的身份的。看看我们这身打扮,可是专门为你设计的哦。”

    王画心里面叫苦,现在县里的官员都知道了,还有你们也不知道从那条路径得知的。我在青山沟还想安稳多长时间吗?现在最怕的就是大唐这一群文人,还有一些闲得蛋痛的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前来游学,当时有宝林斋在前面做挡箭牌。现在回到青山沟,用什么做挡箭牌。如果不接见,会得罪人,如果接见,自己也不要做正事吧,每天陪着这群人风花雪月算了。

    有一个公公陪李裹儿到农庄的,认识王画。他回过头去,与其他几个人嘀咕了几句,实际上还有两个护卫也在白马寺看到过王画。原来找这个小家伙的,这回松了一口气。

    小家伙品性好,怎么说,明显他现在留在洛阳,皇上会送他一场富贵,只是富贵大小不好说。但小家伙白马寺一战后,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人家视功名如土芥,这才叫风格高尚。

    王画听了一皱眉头,专门为我设计的?你们不来才好呢,好象还委曲了。不好,这话中有话,难道这个李裹儿也将小玉真那一套学来了?这是留着准备敲诈勒索的?

    先不管了,人不站在这里吧。王画也低声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呢?”

    李裹儿再次狡黠地笑道:“你喊我李七小娘子就是。”

    李七小娘子?怎么听得那么别扭,好象你在家也没有排行第七吧。好吧,反正比喊公主殿下好,只要这一声喊出来后,估计今天王家的宗族大会都有可能泡了汤。不过也算有道理,她是七公主嘛。

    那么李隆基更好办了,风流三郎,历史上都有名的称呼。李三郎君。小玉真,李九小娘子。还有三个小屁孩呢。

    不用他猜了,李裹儿介绍道:“这个是李四郎君,她是大李八小娘子(成安公主),那是小李八小娘子。”

    王画听了脸黑,什么古里古怪的称呼。

    不管怎么样,先按照她的称呼行礼吧。

    那边李红也过来了。

    香鸢还好一点,与这些皇室弟子没有来往。但李红艳名洛阳,有时候也赴宴会,与李隆基、李裹儿见过面的。现在不能装傻不行礼。

    李裹儿手一挥说:“免了。”

    但接着说道:“小红李子,这回终于得偿心愿啦!”

    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不能否认,王画虽然长相上,不及张家兄弟,也未必赶得上武家一些秀气的弟子,可气质好,学问好。小裹儿倒未必是起了情思,这个心理就象一件宝贝儿终自己拥有了,随便扔到抽屉里也好,还是扔到那个旮旯也好,无所谓。可一旦成了别人的东西,看着别人整天拿在手上把玩,心里面终归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回索县令终于看出一些门道。

    这几个少年进了门后,自己这群人就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不但没有行礼,反而当没有看到一样。而且这些人虽然是普通百姓打扮,可身上的衣着,以及饰,都是精美昂贵之物。气质就不要说了。王画穷人家孩子,气质同样好。但还有一点,李红刚才给他们端茶,举止很平常。

    那当然,她是洛阳艳名远扬的艺妓,什么样的达官贵人没有见过,不会被自己这群县里的官员就吓倒的。

    但这群少年中领头的少女,不但认识李红,而且对她说话指高气昂。可李红却一直陪着笑容。于是再仔细看去,这群少年身后有几人长得细皮嫩肉的,而且现在天气还有点热,衣服穿得单薄,可以看到这几个男子喉咙里居然没有喉结。

    到了这时候,索县令再猜不出这群少年的身份,他也不要再混了。

    这一下子可有些慌神,想了想,得,我们还先挪坐吧。这个席看来今天不是我们坐的。

    王氏的族民全部不认识这群少年,只感到这群少年很牛气,什么来路?一个个正在猜。他们就看到巩县这群大老爷开始不用王家派人服侍,自动将茶杯的什么,往次席上搬。

    还有人不明白,今天县里面官员来捧场是好事,可他们怎么古古怪怪的?

    但有的人已经反应过来,这几个少年来历不凡了。

    当然更多的人看的是李裹儿的姿色。本来在村民中,小红红长得就象画上走下来的一样。可与这个小姑娘相比,还是逊色了一筹,特别是李裹儿举手投足之间,不故作地就带着一种妖媚之气,而且这种妖媚并不是那种让人呕心的故作妖气。这种女子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极品啊!

    竟然有一些村民都流吹拉子。

    气得旁边站的婆娘气不打一处,估计今天王家这场宗族大会散了后,会有许多家庭夫妻之间吵嘴打架。

第二十九章 不速贵客(中)

    小红红不敢答话。

    这个主可不是一般的主,堂堂的安乐公主,连武则天也十分喜爱。

    只是让她心里觉得奇怪,难道她看上了二郎,或者武则天指婚的对象就是她。这也不可能啊。虽然说唐朝的公主,七姓十家不想迎娶,但王画是什么家庭?凭借着这三排破瓦房?或者凭借这群卷着胳膊,光着大脚丫的族民?

    武则天指婚一个郡主,小红红会相信,武李两家未成亲的小姑娘很多,但指婚李裹儿,小红红不相信了。就是李裹儿愿意,估计武则天也会棒打鸳鸯,将他们拆散的。

    可为什么自己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

    还好,现在的李裹儿因为李家并没有得势。别看立了皇太子,还弄了一个武李联盟和好,不见得稳定呢!

    李显再次立为皇太子,固然是武则天改变了主意,可未尝不是狄仁杰、薛讷、吉顼等一干文臣武将的努力。还有一个外因,突厥帮了李显一个大忙。本来武则天让武延秀纳突厥王默啜女儿为王妃。张柬之进谏说,自古没有亲王娶夷狄女也。当然这种说法有些歧视,但武则天不听。结果武延秀被扣,默啜进犯河北。檄书中五条理由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说了我可汗女当嫁天子儿,武氏小姓,门户不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显做了皇帝后,他还是照样进犯河北。不过武则天篡位确实给了周边少数民族叛立一个很好的理由。

    大义嘛,连王画都来个我爱钱,可这钱是为了帮助天下穷人的,况且国家之间。

    在这种情况下,武则天里外相逼,不得不再次立李显为皇太子。

    因此李家皇室成员,还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也就是说小裹儿还没有真正得势。因此不算跋扈。看到李红嚅嚅的,李裹儿没有再逼她了。

    李裹儿大咧咧地坐在索县令让出的座位上,还朝索县令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说,算你识相。

    可就是这样,索县令心里高兴啊。终于用正眼看我了,说不定她那天在武则天面前提一下,我的仕途升迁就有望了。两位老太祖这才反应过来,得,连县令都让座了,我们也让座吧。准备站起来。

    王画脸色一冷。

    李裹儿进门就逼李红,然后吓退县里的官员,这就算了。可你就是公主,两位老人家也岁数一大把了,就是武则天在这里,看到这们的老人,态度也得客客气气的。

    李裹儿多机灵,正准备说话呢,一看,这个小家伙怎么脸色变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如此。赶忙站起来,将两位太祖公再次扶下来:“老人家,你坐。”

    你不能走,一走,这个小家伙又要犯倔了。

    两个老太祖头皮麻麻的,县里面的官员还好一点。可现在看到县令神情如此,还不知道这几个少年什么来历,自己两个老头子坐在这群少年当中算什么?

    这时候索县令悄悄冲了衙役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过来,低声吩咐。现在王画马虎,如果自己这群人不在场,马虎就马虎吧,毕竟王画再机灵,也是一个小孩子,可自己在场,再容忍这种马虎,传出去就是自己这群人的失责了。让衙役骑着马到最近的草市(乡镇的交易场所)去买最好的酒菜回来。准备款待这几位主。还有再到瓷窑上拿最好的瓷碗瓷杯以及瓷碟来,不能让这样尊贵的客人,端着王家这个大粗灰碗吧。

    想得蛮周到的,可没有一个人领他的情。

    将两位老太祖安抚好,李裹儿白了王画一眼,这回该满意了吧,小气的家伙。

    也没有让她失望,王画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李裹儿不知道,王画对她可是十分地忌惮,以后可是连亲生父亲都轼杀的主。现在李裹儿做这样做,说明到目前为止,她的品性还没有变得太恶劣,勉强能交往吧。但也证明了一点,这个女子的智慧与反应!

    李裹儿又说道:“二郎,我听说你还有一个母亲,三个姐妹,能不能引见一下。”

    王画苦笑了一下,连这个都打听清楚了,自己还隐蔽个屁的身份。

    不但这个,连这位索县令帮助于杜两家打压王家的事,武则天都知道了。但武则天没有过问。她在观察,这个小家伙是怎么面对这些压力的。如果小家伙能够将王申与张质两家击败,勉强合格了。如果再次于杜两家击败,算是有点才干了。最后王申后面的那个人出面,王画再次击败他,那才算是大才。

    有什么样的才干才能决定怎么样用他。

    那个家族武则天是量他们不敢出面的,就是出面,也不过象王家这次漆器比拼,小家伙不是开瓷窑吗,那么来一个瓷器比拼吧。而不敢在暗中下黑手。当然,那个家族敢暗中下黑手,就是小家伙有狄仁杰的本事,也是必死无疑的。总算到目前为止,王画的表现让她感到有些满意。很聪明的做法,借力打力,自己都没有公开出面,王申一家就乱了套了。

    可李裹儿突然跑到巩县,她没有想到。这无疑地是给王画增势。

    现在小裹裹兴高采烈,这次回皇宫,她将有得受。到时候是蒸了还是煮了,就看武则天当时的心情了.

    王画转念一想,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李裹儿从武则天嘴里得知的。自己说了在巩县了,一查还不查出来?

    可自己能与王申甚至这个索县令,玩玩小聪明,也能与太原王家角两次牛,可对武则天,他敢么?听天由命吧。

    想到这里,他反而想开了。这时候李红正好在为他们准备沏茶,王画将母亲以及大凤三凤四凤喊来。李裹儿没有提王迤,从张易之嘴里,她也得知了,王家本来好好的,是让王画这个父亲败下去的,才逼得王画十二岁被迫到洛阳制作漆器谋生。因此,没有好应象。

    王画含糊地做了介绍,王画母亲知道啊,这几个少年一来,堂堂的知县大人,都连忙退居次席,身份不简单。她连忙施了一个大礼。

    李裹儿本来也袒然受之,考虑到王画,还是说道:“大娘,不必客气了。”

    说着手一挥,两个公公从包里拿出一些礼物来,包括一些女子用的饰,如玉佩、手镯、簪等等,还有两绢上等的成品丝绫,上面绣着色彩绚丽的精美图案。

    王画母亲才嫁到王家的时候,王家的生活还是可以,因此她也不是一点见识也没有。看到这些东西,知道都是价格昂贵的礼品。连说不敢要。

    王画在一旁插言道:“母亲大人,你就收下吧。反正她家这些东西很多,用不完。”

    “去你的!”李裹娇嗔地在他肩膀擂了一拳,说道:“再多,是我家的东西,也不是我的东西。我的供给是有配额的。说不定,那天没有钱花,我还要向你借呢。”

    这算事实,皇宫里好东西是多,可李裹儿也不敢随便动用,就是她老子也同样不敢。但李裹儿这个粉拳打出去,暧昧的味道更浓厚了。

    连李隆基也狐疑地看着她。

第三十章 不速贵客(下)

    不但李隆基,连索县令他们同样看出来了。

    索县令想法却有一些大不敬,他心中也知道现在唐朝的公主们,从高阳公主起开始乱套了,但那时候还要好一点,武则天主政,还有太平公主大姐大带的头,整乱了。

    玩暧味有啥的,就是入幕之宾也不稀奇。可一旦王画真做了什么主的入幕之宾,达更快!想到这里,他冒了一头冷汗,这一次还要感谢白县尉,当时听了小姑娘的话,否则一下子将王画抓起来,再打了几十大棍子下去。今天这几个少年前来一问,自己这个县令做到头了。

    因此很小心,怕有所疏漏,于是想到另一件事。这几个尊贵的少年明显是特地看望王画的,今天晚上必然在青山沟住下。

    唐朝经过几十年的休生养息,开始出现无数富商大贾。史书中记载长安富商邹凤炽,家有金宝不可计,女郎(女儿)出嫁,陪嫁数百名艳丽婢女,皆绮罗珠翠,垂钗曳履。观者固然艳羡新郎艳福,也愕然,因为根本没有办法辨认新娘子了。最牛的他竭见唐高宗,要买终南山的树,说了一句话,我用一匹绢买一棵树,但终南山上的树能尽,我的绢都未必竭尽。把唐高宗吓得半天没有敢说话。

    大商人王元宝钱太多了,没有办法玩,于是人家用砖头砌墙,他在家用金子银子砌墙壁。具体这个墙壁造价多少,没有办法计算,但肯定比王画与翰林斋比拼的那两件漆器贵重。

    这几个少年到了这样的人家,索县令自然不为他们担心。可王画家中呢?

    别看他现在有点钱,就是这几间瓦房。居住王家几口还有王画带来的一些人,足足有余。可住得下这几个少年与他们带来的护卫吗?难道晚上让这四个不知道是什么公主郡主的挤一张床,再让另外两个不知道是世子还是皇太孙的再挤另外一张床?

    当然了,将他们请到巩县县城,什么问题也解决了。可人家乔装过来,连身份都没有公布,就是将低调行事的。也有可能是在帮王画掩饰。自己还不好说明了。

    索县令那个郁闷。不提了!

    大约也感到自己这一拳擂得,有点不好。李裹儿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红霞。

    但一个人帮了他们忙。

    小玉真挤了进来,在中间插了一句言:“小家伙,我要看你的书房?”

    王画噎死,你才多点大,口口声声喊我小家伙,小家伙就小家伙吧。也正好。转移一下大家的视线。

    王画伸出手来,说了声:“请。”

    将他们带到书房,实际上书房就在里院后面一排房子中。李隆基与李裹儿也十分地好奇,虽然对王画将才艺放在制器上,有些感到可惜,但对王画的才艺,那是真佩服。好象现在不佩服的没有几个人,不服,你去作一曲《阳关》,或者写一《燕歌行》来。

    是什么样的环境,才使得王画能拥有这样的才艺的?

    来到书房,果然不少书籍,有许多书籍插了书签,明显王画经常翻阅的。

    这时候书籍可不象后来的书籍,很重很厚。因为纸张厚嘛,不然李密看一本《汉书》,象今天这样,如果不是翻译版,拿在手里也就那么两三斤重。可他还要挂在牛角上干嘛?李密当时岁数就是再小,也不会连一本《汉书》捧不动吧。捧是能捧动的,但捧不了多长时间,也没有办法阅读,纸张厚,必然会造成整本书籍厚。一卷就是一大本了。

    这还好一点,有的还是竹简版的,一本《史记》能有好百斤重。这都是王家攒下来的心血,还有王画两次从洛阳也带了一些书籍回来。还是以竹简版为主,加上书房本来不大,因此看上去,挤得满满的。这也是王画唯一感谢他老子的地方,这些古书一本都没有便卖。

    几个少年看了后肃然起敬。

    看,人家很穷的(相对他们而言,王家现在就是这样,在唐朝还是中等略略偏上的),可居然拥有这么多书籍。这才难得可贵。

    但小东西开始捣乱了。

    以前王画写的字不多,但两个洛阳之行,因为有了钱,买了一些纸笔与砚墨回来,书房里有许多王画写的字。反正现在王画在青山沟,也没有人向他求字,都留在书房里。这些字除了王画最常用的那种小草外,还有露出两次面的大草,同样也不多,最多的还是那种肥腴刚遒的楷书,以及少量那种砖头隶书(感谢一位书友起的金砖郑路形容词,仆佩服)。除了这四种字迹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字体。

    明显相比于这四种字体,其他的字体要逊色一等。王画的底子在哪里,他练书法的时间有可能是这些小家伙的十倍时间,因此同样不弱。最难得是这种字体的创新,好多字体在唐朝,或者在以前都没有看到过。

    除了字外,还有少量的画,同样笔法新颖,见所未见。

    小家伙长大后喜欢与文人雅士交往,确实从小她就对文学艺有着爱好。

    看到这些字与画后,眼睛里放着光,开始将这一卷卷、一幅幅的字画往怀里抱。

    李隆基开始还说:“干嘛呢,干嘛呢?”

    好歹要注意一下形象吧。

    可两声说完后不对了,李裹儿、李季姜,连五岁的小屁孩子李重茂也加入争抢活动中来。得,形象次要吧,自己趁早抢一点。

    王画看了眼睛一黑,敢情一群土匪在扫荡!

    他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说道:“各位殿下们,就是你们要小子的这些字画,也等会儿吧。马上就要开宴了,不能抱着它们在手里吃饭吧?”

    看,特别是小玉真,人又小,两只手都抱不下去了,怎么拿筷子。

    但王画白替他们担心了,各自心满意足地出来,将这些战利品往侍卫与太监手上一交,暂且代我保管吧。

    王画看到被掳掠一空的书房,过了半天,才悔恨交加,自己也算老江湖了,居然上了一个小鬼头的当。

    他在后悔,还有人比他更后悔,几个巩县官员开始纳闷,书房里乍这么热闹。后来听出来了,在抢王画的字画。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当时也用小姑娘这个借口,参观一下书房,然后趁机提出索要几份,相信王画不会不给吧。

    不听说了嘛?张易之都将这少年写的字挂在客厅时,当作珍宝,有许多文人还不惜自污身名,跑到张易之府上,要求一见这幅大草。

    现在看到这几个少年身后的太监与侍卫,手上都抱得满满的,估计一个字也没有留下来。

    悲痛啊!

    天色也渐渐到了中午了。

    外面玩大把戏的,也停了下来。王族的族民开始又烧起爆竹,帮忙的族民终于端上酒菜。

    只是席上来了一个特殊化,器皿与酒菜与其他桌子格外精美,但没有人反对。一些不明白的人,也让明白的人点醒了。这是比县令还要尊贵的客人。

    也证明一点,王家小子是真有出息了!

    既然到来,对王家不管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但肯定不是十分地反对王家的族民,知道这一点后,都感到高兴。

    终于,宴席开始了!

    ps:今天四更,推荐不涨更落,也没有听到一句支持的话语。这声宗族大会都如此,心寒了。虽然第二卷后面同样会有象白马寺那样的**,可整本书不可能全写那样的情节。

    看来不是加更的问题了。从明天起减少更新,顺便反思一下。对于少数支持的书友,我只好说一声对不起了。

第三十一章 立誓

    但在宴席开始之前,还要做一件事。

    老祖宗还没有吃饭呢?自己都吃上了。

    因此得先供祭祖宗。在王家两位太祖公的带领下,所有族民再次来到牌位前,两位太祖公提着供品,包括一些肉类,以及两个猪头,还有两坛酒,放在牌位前。再次烧起爆竹,所有族人三拜九叩。

    直到此时,才真正到了用餐的时间。

    但这时候王画突然站了出来,他拦住了所有的族民,大声道:“各位伯叔兄弟,且听我一言。”

    所有族民站住了脚。

    这一次大多数人前来,也就是看这个小子有出息的。事实也证明他来对了,连县令,还有几个不知来路身份更尊贵的少年,都来捧场。听他说什么吧。

    王画看着大家说道:“各位叔伯兄弟,我曾与一个不了起的大人物说过一句话。我很爱钱,但我爱钱不象其他人,我想拥有许多钱,帮助我的家人,帮助我的族人,帮助天下所有的穷困百姓。”

    好雄心壮志,但大多数族民不以为然,你还是先将自家保住好了吧。帮助天下所有的穷人?武则天也不行。但也在思考,他说的大人物是那一个?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可是索县令已经悚然起敬,这个大人物可真是一个大人物,大到不能再大了。

    王画继续说道:“当然,这是小子的不自量力。可我相信,只要我努力,虽然帮助不了天下所有的穷人,但会帮助更多的穷人,使他们过上一个好日子!”

    “好!”索县令带头喝了一声彩。

    不管是不自量力也好,还是这小子虚言假意也好,但有这份心,总是好事。

    王画等到众人喝完彩又说:“现在我家不算太好。不过经我一番努力,以及一些贵人的相助,我从去年外出,稍有一些收获,所以才重新买了一座瓷窑。尽管我力量还很单薄。不过,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凡在我家瓷窑里做工的工人们,每个月有四天假期,生病旷工不会克扣薪水,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用这四天假期换替,同样也不会克扣薪水。”

    这是第一件事。

    马克思说万恶的资本家,可现在各个作坊主比他所说的资本家还要万恶。各种苛刻的条例使得作坊工人们,连佃户都不如。但这种情况下,工人的积极性同样也不会很高,效率低下。王画只是稍放宽了一些待遇,收买了人心,效果有可能更好。

    当然,现在这样对待工人,除了王画外,也没有那一个人认为是过份。

    还有一点,工人是死心塌地了,也将王家推到其他作坊主窑主的对立面了。因为王画开了这个头,必然造成其他作坊主窑主提高工人待遇。王画也无所谓。反正似乎他现在四面八方,都是对他家敌视的势力,就是刻意讨好也没有用。

    这一点,对王氏族人并没有多大好处,除了仅有的一个族人正好在王家新买的窑上做工外,其他人没有说话儿。

    王画又说道:“这是我家瓷窑上的工人待遇。在这里,还有许多是我的伯叔兄弟,我们身上流着同一条血脉,对不对?”

    对啊,难道你要钱了?可这么多人,就是钱,你家有多少钱?

    “象这一次宗族大会,一些族人没有到来,有种种原因,但最让人痛心的原因,”王画说到这里压了一下手,人们都以为他是讥笑那些没有看好王家,所以没有前来的族人,没有想到王画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就是他们身为佃户部曲,没有了人身自由,主家没有放他们前来。我感到很心痛。”

    “好!”这回是两位太祖公带头喝彩了。好一个小子,这才是王家真正的好族长啊。两位太祖公一边喝彩,一边不住地用手揩泪花。

    但王画真帮族人也好,假帮族人也罢。经过他这一弄,估计族中一大半的族人心立即有了所属,这才是王画最需要的,也是他召开这次宗族大会,最重要的一场收买族心的大戏!

    还有一门好处,今天正好这几位主来到青山沟,相信不久后,这个消息就传到武则天耳朵里。看,我没有说假话,现在就这点钱,就开始帮助人了。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将这份大义抓到手里,不要说他经商了,就是做一个乞丐,也没有一个人敢耻笑。而且有了这份好名声,以后对他的瓷器销路,大有帮助。

    他这一招老谋深算,因为年龄的原因,连武则天都骗了过去,还真以为这个少年人品好。不看到,连现在索县令等人,也不住地点头。

    王画又说道:“当然,不只是我的族人,所有青山沟的乡亲,所有天陵山的乡亲,所有巩县的乡亲,以及洛州、河南道、大周朝的穷人,我都很想帮助。可目前我的能力有限。因此,我就从我的族人开始吧。从明年春天开始,我将拿出三百万到五百万钱,赎出一些田地,以及扩大瓷窑,让这些身为佃户部曲的族人们,有田可耕,有家可住,有工可作。如违此誓,今天王家列祖列宗在此,天打雷劈,让我王画永世不得好死!”

    说着,在牌位前再次鞠了一个躬。

    下了这样的一个毒誓,还在宗族大会上当着祖宗的牌位,这下子玩大了。

    所有的人鸦雀无声。

    这时王画的母亲担心地说道:“儿啊,你到哪里有这么多钱啊。”

    现在家里人多了,吃饭的人也多了,还有买窑,窑还在改造,以及王画买下的那艘船。这可是五百万钱,不是五百钱。

    “母亲大人,不用担心,到时候孩儿自会解决。”王画答道,一旦烧出新瓷,不要说五百万钱,就是一千万钱,他也能拿得出来。换成*人民币,不就是三四百万人民币吗,还不能买下他前世最好的一顶轿车。不过这时候的社会财富与他前世的社会财富,是不能相比的。

    索县令在一旁插言道:“王家大娘子不用担心,令郎到时候钱不够,某会想办法替他筹划一些。”他心中有数,五百万钱对王画来说,不是不可能,但时间略有些紧了。正好做一个顺水人情吧。

    连县令大人都这样说了,几个王姓长者,也走了过来,说道:“大娘子,不用担心,二郎君是为了我们姓王的族人,如果到时候真不够,我们来动族人凑集这笔款子。”

    不但这几位老者,就是其他族人现在也感到激动万分,少族长太伟大了。他们纷纷表态。

    就这一席话,王画将所有姓王的族民心都紧紧地拧在一起!

    ps:这一章有人看过了,抱歉则个。也感谢昨晚大家对我的支持。

    在这里我想说一下,别的写手我不知道,我只说我。许多大大看过我才子,三百七十万字一年码完了。可没有人知道,也许你们每一个月有四五天以上的假期,但我为了码字,一个月就没有睡好四五天的觉。为了挣点小钱,这简直是慢性自杀。自嘲地一笑。我这句话只是说给某些人听的,换作你,如果用这样的辛苦劳动来取悦读者,可最后迎来的是一片谩骂声,会怎样想?

    这个星期这个成绩确实没有更新的动力了。欠下的章节下个星期还吧。这段时间也因为成绩,牢骚多了一点,大家再次愿谅一下。

    下面解释一下有些人的疑问。我不回评了。这本书明线是工艺品,暗线是天下权势。故事与各种工艺品艺术品交在一起来展的,看到了故事不要勉强我去写工艺品,看到了工艺品也不要勉强我去写故事。咱就一个人,没有本事就一个大纲开两本小说。

    第二是主角的性格,有许多人要求主角大度一点。这一点大家去看才子吧,小石的性格光明到了极点了,大度到了极点了,可我也让许多人骂得烂尾了。因此这本书主角有些小心眼,暇不掩瑜,看到主角的缺点同时,也要看到他优点。

    第三我也看出来了,俺不是大神,没有办法让大家相信后面更好。因此不能慢热。我这几天也要反思一下第三卷的内容了。不过大纲不变。第二卷比拼瓷器结束。第三卷王画背着古琴,拿着纸笔,到洛阳挑战天下所有的画师、乐师、文人结束。第四卷本来想写香奴巴的,出海南洋,遇到虬髯客的后人,但与责编商讨了一下,估计会仆。因此会有所变动。但在这里,因主角喜欢工艺品,厌倦政治,是出世。但到第五卷才开始入世,那时候本书才到了**部份,也才是这本书玩唐,的真正来历。玩的是一个唐朝!但不是争,只是把玩。

    这是主线,再有疑问,我一律不作回复。如果不喜欢这种风格,我能理解,众口难调,不对您的口味很正常。特别是用正版阅读的,阅读时注意了。因为还有十二天就要上架了,到时候不单是时间,有可能是几元或者几十元的经济损失。

    这是我的想法,各位朋友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在我置顶的武悼书友(第二卷建议)贴子里表留言,合适我会采纳。多谢了。

第三十二章 敲山

    王画感到很满意,他花费了苦心,就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

    换作现在,自己就是不用阴谋诡计,郝里正也不敢象前几天那样,在转让时故意为难了。再为难,这么多族民一涌而上,都能将他家拆了,法不责众。一个小里正算什么!

    鼓舞完族民,宴席正式开始。

    现在百姓生活还是很苦的,大多时候有一口饭吃就算满足了。这一次宗族大会,又是杀猪,又是宰羊的,有一些苦哈哈的人家,连早饭没有吃就跑过来,准备大食一顿。

    听到开席了,大人小孩匆匆忙忙地往坐席上跑。王画也要带着李隆基他们到里院就餐。这时候,索县令将王画的衣服拽了下,将王画拽到后面,问道:“二郎,今天某不知道这几个小郎君与小娘子的来历。估计他们来历不凡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特地前来到你家找你的吧?”

    王画点点头,天陵山就是后来的青龙山。景象不错,站在高处远远眺望,一座座大山就象一条条青龙蜿蜒缠绵。可现在名气并不大,要有只有山中,也就是离青山沟几里山路的一座建自东汉时的古寺——慈云寺有点名气。

    可这点名气在西边的邙山,南边的嵩山掩映下,什么光彩也没有了。

    就近他们可以去邙山,距离差不多也可能去嵩山,没有道理来天陵山。难道他们想看治河两边大大小小的瓷窑烧瓷?

    索县令又问道:“你想过没有?他们晚上如何休息?”

    不能白天到你家玩,晚上再跑到二十里跑的巩县县城找住宿吧。

    王画一惊,今天忙东忙西,还真疏忽了。他的拱手说道:“多谢明公提醒。”

    行,反正到现在索县令对王画应象十分好。人家为了不与郝里正翻脸,都苦心用了计策,这样的肚量与他的年龄不相配啊。那么更不会计较自己去年向他家为难了。

    既然这个少年上路子,咱也上路子。以后多帮助他一把吧。

    人情嘛,中国人最喜欢的东西。不过王画也喜欢,只不过他不喜欢领人家的人情,而喜欢让人家领自己的情。这就是傲骨了。

    王画追了过去,拦住了李隆基几个人,低声说道:“世子殿下,这一次你们前来,晚上居住哪里?”

    这些小屁孩,也料不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他们马上就要离开。得问清楚。

    “咦,我们特地到你家玩,难道不住在你家?或者打老远赶来,你不是又想把我们轰走吧?”李裹儿抢着答道。

    晕,还记恨上了。王画无奈地道:“可你们看看,我家简陋,怕你们住得不习惯。”

    “行啊,我看这里山青水秀,民风朴实,住在这里挺好的。”

    那你们住吧。王画又跑到索县令面前了。这几个小屁孩,加上侍卫,以及服侍的太监,近二十个人,晚上住那间房子还头痛。可先得准备好住的东西,至于床将就一下,大不了再向村民们借一下。但薄被、蚊帐、还有洗漱用品,甚至还要准备一些薰香。得立即到草市上买。

    草市不象城里面的市,因为乡下百姓繁忙,都是一大早就开业,到了下午早早就散了。草市还算好的,如果墟市几天才开聚一次。得早去购买这些用品,否则一会儿拿着钱都买不到,除非跑到巩县县城。

    王画要索县令帮忙,请他手下机灵的衙役帮忙,刚才不是让他们买了酒菜嘛。再跑一次吧。至于陆二狗他们,不想了。叫他们打架闹事行,偷鸡摸狗也行,也能翻墙头、砸黑砖,可骑马估计一个也骑不好。

    索县令欣然从命。

    将这几个主服侍好了,传到武则天耳朵里,自己会有很大好处的。

    然后再次挽着王画的手。开始挽的时候,还有一点提携的味道,现在索县令已经将王画真正放在与他平起平坐的位置。当然,也是刻意做给几个少年看的。

    众人坐好了,酒菜也端了上来。

    李裹儿还好一点,可小玉真却皱起眉头。

    她常年生活在深宫里,直到去年才开始恢复人身自由。深宫也是世界上最富贵,可也是最黑暗的地方。但举止却讲究一个修养,吃有吃的样子,穿有穿的样子。

    但这一群族民,难得开几次荤腥,还讲究一个细嚼慢咽?

    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相,虽然他们这一席因为索县令的准备,无论酒菜,还用餐具,都很精美,可小玉真吃不下去了。

    王画看到这个情形,他走了过来说道:“我这里有一诗,想听不想听?”

    “好啊,”小姑娘激动地拍起手。别看小家伙老气横秋(王画不知道,否则肚子里又要诽谤),但才气是有那么“一小点儿”。作出的诗“马马虎虎”能讲得过去吧。

    王画没有用笔,他念道:“

    巩县有布衣,老大意转拙。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居然成瓠落,白甘契阔。盖棺事则已,此志常觊豁。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取笑同学瓮,浩歌弥激烈。非无江海志,潇洒送日月;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当今廊庙具,构厦岂云缺?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顾惟蝼蚁辈,但自求其穴;胡为慕大鲸,辄拟偃溟渤?以兹悟生理,独耻事干谒。兀兀遂至今,忍为尘埃没?终愧巢与由,未能易其节。沉饮聊自遣,放歌破愁绝。岁暮百草零,疾风高冈裂。天衢阴峥嵘,客子中夜。霜严衣带断,指直不能结。凌晨过骊山,御榻在嵽嵲。蚩尤塞寒空,蹴踏崖谷滑。瑶池气郁律,羽林相摩戛。君臣留欢娱,乐动殷胶葛。赐浴皆长缨,与宴非短褐。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鞭挞其夫家,聚敛贡城阙。圣人筐篚恩,实欲邦国活。臣如忽至理,君岂弃此物?多士盈朝廷,仁者宜战栗!况闻内金盘,尽在卫霍室。中堂舞神仙,烟雾蒙玉质。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北辕就治洛,官渡又改辙。群冰从西下,极目高萃兀。疑是崆峒来,恐触天柱折。河梁幸未坼,枝撑声窸窣。行李相攀援,川广不可越。老妻寄异县,十口隔风雪。谁能久不顾?庶往共饥渴。入门闻号啕,幼子饿已卒!吾宁舍一哀,里巷亦呜咽。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岂知秋禾登,贫窭有仓卒。生常免租税,名不隶征伐。抚迹犹酸辛,平人固骚屑。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忧端齐天陵,澒洞不可掇。”

    听出来了,这是王画借巩县一个不得意的老吏口气所作。因此小玉真较真了:“你真奇怪,才这点大,就有了白了?你的娘子呢?你的孩子呢?”

    说完十分地得意,用手捂着嘴偷偷地乐,终于揪着他的小辨子吧。

    但没有想到她的三哥大怒,对她喝道:“如果你再胡闹,我立即将你送回去。”

    说完了,来到王画身前,施一个礼说道:“受教了。”

    这不是普通的施礼,李隆基的腰都弯到地面了。想想他的身份,这个礼已经重得不能再重。

    不但他,连索县令他们一起站过来,走到王画身前,弯下腰,行着大礼。

第三十三章 赖定

    别看王画假借一名老吏“作”了这诗,可联想到他开头说的那席话,想挣很多钱,帮助天下所有穷人过上好生活,再看这诗后面几句,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忧端齐天陵,澒洞不可掇。忧国忧民之意,跃然“诗”上。

    这诗传到武则天耳朵里,武则天哭笑不得,对群臣说道:“这朵小花心是好的,可朕是昏君吗?”

    几个心腹大臣不敢说话,这诗立意是好的,但诗中无情地讽刺了权贵荒淫的生活。武则天又说道:“想想他的身世,朕愿谅他这一遭,但等朕见到他,也要命人在他屁股上揍几巴掌。”

    揍几巴掌?这算什么惩罚,如果这也是惩罚,估计满朝文武,最少有三分之二的人想得到这个惩罚。不过也知道了,武则天并没有生气。怎么说,她能算一个暴君,但比起某些暴君来说,还不算太昏庸。

    这样的胸怀,不得不让人油然起敬。

    王画又说道:“九娘子,你听说过晋惠帝的故事吗?许多老百姓饿死了,他在宫中问人,没有了粮食吃,为什么不吃肉呢?现在你看看!”

    说着一指乡亲,说:“今天是宗族大会,大家开了一次荤腥,可平时他们吃的什么?有时候青黄不接,连饭也吃不饱,只好吃树皮、野菜、草根,而且我也吃过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追究他们的吃相?”

    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明白王画的用意!

    李裹儿对他暧昧也好,对他玩弄也好,现在总是在释放善意。因此,王画借着这诗,还有这句话,给她一个深刻的应象。他也不希望这个美丽的小姑娘以后变得那么奢侈、残忍。最后为了富贵连父亲都要杀,可结果呢?

    小玉真嘴扁起来:“我也没有说什么,你又是吟诗又是呵斥的干嘛?”

    下面话还没有说出呢,你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介白衣,有什么资格对我指三道四的?但李隆基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玉真吓得不敢辨解。

    李隆基再次拱手,说:“今天听二郎一席话,使我受益非浅,感谢了。”

    王画微笑:“不敢。”

    然后招呼其他客人了。

    小玉真还不服气,“哼”了一声,用筷子狠狠地叉着菜盘里的狍子肉,敢情她将这块肉当作王画在泄。

    直到酒席终于散了,几个衙役才赶回来。为了今天王家这几位不之客,他们来回跑了好几趟,连饭都没有吃上。王画拿出一些钱打了赏。然后才再次带着族民叩拜,收起族谱,将族民与县里面几个大老爷送走。

    村里的王姓族民继续留下来帮忙,借来的碗碟桌椅洗抹归还,这工作也不轻。现在还多了一件事,为王家腾房间。李裹儿他们一人一间房间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这几个主岁数都不大,王画将李隆基带着李重茂这个小屁孩睡在一床,安乐公主带着玉真在一张床上,金仙公主俩睡一张床。其余的人,不好意思,几个人挤一间房间吧。就这样,几个船夫与陆二狗不得不搬到船上去睡。

    除了腾房间外,还在借床铺。看着全家人,以及连累着同姓族人都忙得不亦乐乎。王画想了想,这不是办法。于是再次找到李隆基他们。

    现在这几个少年正在村子外一处小溪边看风景。

    洛阳城外就是邙山,几个人也经常登山溜达。正因为游客多,山上修建了许多道路,还有凉亭寺庙,这样风景也许更好一点。但与天陵山相比,多一份雕逐,少了一份自然。

    现在看着群山苍茫,溪水潺潺,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尾鱼儿跃出水面。在崎岖的山道上,依稀有百姓,正在田间挥汗如雨。与邙山比起来,也别有一番风情。

    王画说道:“各位殿下,我还有一件事忘记对你们说了。因为烧瓷还缺少一个重要的原料,我明天会到河内县,武陟县去一下。”

    既然李裹都说了,称呼随意,王画也乐得糊涂,现在没有旁人,王画还继续用我,没有改为臣。他这句话也不是假话。

    瓷窑定落下来,宗族大会也结束了。烧制新瓷摆上了议程。

    他所说的原料就是煤。

    要么往南,有平顶山的大型煤矿,可中间隔了嵩山,运输不方便。因此王画将视线集中在河南的另一处重要产煤基地,焦作。现在与巩县只隔了一条黄河。而且王画仔细做了比较,现在的黄河与他前世的黄河相比,从洛阳开始,北移了许多,也就是说,过了黄河向北不远,就到了焦作产煤的地点。这节约了运输成本与时间。焦作的无烟煤也是全国有名的。

    这不是走过去就挖到的。焦作的煤产地主要在东起修武,西至博爱,南接武陟这一个长达一百多里,宽达近四十里的地带。博爱也就是现在的河内县。虽然分布的范围很广,这么多年地形与原来的地形大不相同。因此过去还要探测,以点带面的搜寻。

    这也只能在无人的荒山野岭,不能有主的地方,让你带着人挖一个个深坑吧。就是挖到了,还要与地方官员协商,将这块地买下来。钱都不是很多,只要有一块地皮做做样子就行了,反正在地下钻,但这个手续有点难办。唐朝对土地买卖管理十分严格的,当然这只是对王画这种没有地位的人来说的。

    不过有一门好处,王画不打算以它来谋利。现在反正木柴与木碳十分便宜,至于用煤来冶炼钢铁什么的,王画好象也没有那本事。因此只要够自烧就行了,这个量不太大。因此也不会招人眼红。同时量不大,就不会挖太深,不会生塌方、瓦斯爆炸的什么不好的事件让人找话柄。

    听到王画这样一说,这几个主不乐意了。王画又要赶他们走了。

    李裹儿说道:“没有关系,大不了,我们陪你一道前去。”

    赶我们走,没有那么容易,反正赖上你了。相信你不敢说,我这里不欢迎你们,给我滚!

    李隆基听了想笑,对付这个小家伙,就得要他这个堂姐。

    王画看着李裹儿,想了半天也无辄,最后说道:“好吧,只要你们不怕吃苦就行。”

    带着这几个主会有许多麻烦,也不是没有好处,有了这几个主,这是一张虎皮,到时候买地会简化许多程序。如果有官员为难,说不定这几个主,特别是这个安乐公主一下雌威,估计到时候有可能连买地的钱都省了。

    李裹儿眼睛一转,说道:“吃苦没有事,可我们这一次前来,帮你遮掩了身份,这份恩情你总得要报答吧。”

第三十四章 惊人的身份

    ps:这两天纠葛了,幸好有一些存稿度日。跑到龙空上溜了一圈,看看大神们骂阵,挺有意思,都是两位数三位岁收入的人,咱这个位数不敢插言。其实吵来吵去,不就是象郭怒所说是一个分成的问题,没有读者养活你,吵啥。什么神也不是。但看到龙空上有几个贴子,居然也介绍了我的书,特别是一个书友的评论,让我汗颜。

    名儿忘记了,汗。但是他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我幡然醒悟。一直以来,自己只想取陪大家,可一本书能取悦大多数读者么?沧浪之水,只能取一瓢耳。这个贴子终于让我给了主角一个定位。这几天态度真的不好,道歉一下。但我为这本书确实太投入了,大家也理解一下。

    从明天起再次恢复三更。四十万字上架,大笑。不过以后谁也不准提我充字数的问题,相信这也足以补偿字数了。再次大笑。

    但我笑完又哭了,几十章的存稿啊,难道全部推翻,可能留下滥竽充数?哭啊。

    王画听了摇头,这都是什么理儿。本来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你们这一来,整个都乱了套。招待你们不说,带来许多麻烦不说,反而让我倒过来感谢你?

    况且你们还拿了我那么多字画。

    但与李裹儿讲道理,看样子也白讲。

    人家也是善意,就是拿了一些字画,这一次前来,所带的礼物,价值也不扉。敲就让他们敲吧,顶多写两幅字,画两幅画,不对,都那么多字画拿去了。因此,王画主动说道:“这样吧,晚上我为你们弹奏一新曲。”

    李裹儿终于眼睛放光,问道:“有没有那《阳关曲》好听?”

    李隆基躲在后面,用手揩了一把汗,有那《阳关曲》好听?这样的曲子就是放在古代,也算是一道名曲,说作就作出来的?这个七姐也太能想像了。

    王画想了一下,说道:“应当不差些吧。不过这曲子是根据一老曲改编的。但各位慢慢观赏风景,我还要去安排。”

    一听不差些,连李隆基也感到惊讶,当真不差?还是根据一老曲改编的,什么老曲?王画将几个人的兴趣提起来,却跑走了。连李隆基这么好的风度,也与李裹儿和他这个九妹一样,开始恨得牙直咬。

    既然要走,王画还要安排。先这么多人前去,必须还要再雇一艘船。另外还要请几个短工,以及准备几辆水车。虽然焦作产煤,并不是将泥巴一掀就看到煤的。当然也有这种可能,可遇到这种极浅的露天煤,比在路上捡到金子机率还要小。有的煤层离地面有几十米深,对于这种煤矿送给王画,王画都不感兴趣

    这个坑要挖个七八米,还是盲目地挖,因此要聘请短工帮助,同时还要准备水车抽掉浸渍的地下水,这就要聘请一名有挖井经验的人协助。

    好在今天这一折腾,村民们都知道王画财路正得不能再正了,虽然猜疑更大,究竟王画做了什么,让县令都如此客气,还有那几个让县令感到敬畏的少年是什么身份?问王画,王画只是笑笑不答,问急了,王画答道,人家不想公开身份,他也没有这胆量说出来。一听也是,可王画走后,有人又想起来,不对,王画在席间还呵斥过中间的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不敢出来。但新的疑问又产生了,王画都敢呵斥,为什么县令却畏之如虎,难道王画身份比县令还要尊贵?

    一个个聚在门口瞎猜八想。

    这样一来,人们对他放心了,也敬佩了。因此雇船也好,雇工也罢,很快就搞掂了。

    王画回来后,天色就渐渐晚了。

    王迤夫妻将王画喊进房中。今天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无论王画有什么理由,也要彻底将事情问个清楚。

    王迤问道:“我问你,那几位少年是什么人?”

    这回王画老实回答了,不老实也不行了,估计今天这宴会传开后,要不了多久,都知道他身份了。不如直接说了吧,他说道:“那几位有公主,有皇太孙,还有几位是郡主与世子。”

    我的妈呀,王画母亲虽然知道身份肯定不简单,但听了后还是吓得一下子坐在椅子,脸色白。

    王迤也抹了一下汗,公主?皇太孙?郡主?世子?怎么跑到我家来了,最让人不可想像的,刚开席时,自己这个儿子还骂了那个不知是公主还是郡主的小姑娘。

    他指着王画说:“好,好,好,你有本事。”

    “父亲大人,你指那方面的本事?”

    王画与李裹儿有理讲不清,王迤与他这个儿子也是有理讲不清,他过了半天才说道:“那我问你,你是怎样认识他们的?”

    “到了洛阳后,认识他们的,只认识他们其中三个,另外三个人是今天第一次见面。有什么不对?”

    王迤再次气着了,认识,你当公主皇太孙是车夫,满大街都是,随便着就认识了?不过第一个疑惹终于解开了。原来这几个少年身份如此的惊人,难怪县令对他们客客气气,不要说这几个少年正眼都不瞅人家一下,连他们带来的下人都没有瞅人家县令大人一眼。

    他定了定神,再次问道:“我问你,你在洛阳倒底做了什么事?”

    “我不是说过了,做了几件漆器。”

    “你这个小子,你以为你是谁?你是白马寺的那个王画!”话说出口,王迤立即狐疑起来。原来也不相信,现在这种可能性在无限地放大。

    王画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白马寺的王画是谁,不过我制作了一件漆器,是运到白马寺让人参观的,现在还放在白马寺。”

    这不等于废话,这样一说,两个王画能有什么区别?

    王画母亲听了大吃一惊,她走过来说道:“我的儿啊,你什么时候学到过制作漆器的?”

    这回王画没有回答,王迤代他回答了:“他从书中学来的。”

    只有这样解释了,不然他是天生就会制作这样精美的漆器,将洛阳城都轰动了?王迤说完后,气得直哼。

    王迤母亲也不认识几个大字,当真了,她惊喜交加地说道:“我的儿啊,你终于有出息了,这回为娘也放心了。”

    多有本事,听说儿子连皇上都赏识。怪不得几位公主世子也来到自家,敢情是佩服儿子的学问。

    王迤扭过头不语。气的,放心,才不能放心。自己家中短笛都有两根,可瑶琴连根琴毛都没有,他从哪里学来的琴技?哦,忘记了,还有漆艺。并且这个儿子牛气冲天,刚才呵斥公主罢了,都敢与太原王家角牛。在洛阳杀人,并且用刀子锯吐蕃的大使。

    放心,好放心。

    对于王迤的心理活动,王画也了解三四分,自己这个父亲说他游手好闲也罢,说他隐忍也罢,但性格终有点懦弱。对于他听到自己真实身份,这个反应也在王画意料当中。

    不过王画不可能顾忌他的心理活动,自己有一套自己的做人做事准则。王画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孩儿的身份不要泄露出去。不然会有更多的人登门拜访,到时候家里面很麻烦的。”

    “儿啊,你长大了,怎么说怎么好吧。”王迤母亲痛爱的说道。

    但一会儿王迤夫妻又要面临一个难题,几个少年回来了。不知道身份罢了,知道了,这个如何行礼,普通百姓见了皇室成员,施什么样的礼节,没有听人说过啊。

    最让俩个人心中翻起五味的是,那个小姑娘走过来就拉着王画的手,将他拉走了。

    这个长得比画上的仙女还要漂亮的女子与自己儿子是什么关系?两个人相视一眼,与那些村民一样,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第三十五章 烈音

    李裹儿现在哪里顾得上王画父母心中的想法,她的味口被王画钓得高高的,连在外面欣赏风景都没有心思,跑回来看了两次,王画也没有回来。现在终于将王画逮到了。她将王画拉了出去,问道:“到底是什么古曲?”

    王画一笑说:“等会儿我一弹,你就知道了。”

    “好啊,现在你就弹。”

    王画面容一整,果断地拒绝:“不行,弹这曲子,一定要环境,吃过饭,我带你们到村外弹吧。”

    他神色越是恭敬,李裹儿这几个人就越觉得好奇。连吃晚饭时都没有心思将饭往嘴里塞。好不容易吃过了晚饭,李裹儿急切地说道:“这回可以了吧。”

    再不可以,估计她都能将王画的幞头一掀,拽着王画的头,强行拖出去弹奏了。

    王画点了一下头。他很慎重地洗手焚香,然后深情地抚摸了一下李红带回青山沟的这把梧桐焦尾琴。总之,比上次在农庄弹奏时,神情庄严多了。

    他越是这样,几个人的味口越是被钓得更高。连几个太监站在一旁,都耐不住想立即听到。

    王画将他们带到村外一个小土坡上,迎着有些凉意的夜风,借着一轮明月,忽然他将幞头摘下,将头打散,口中漫吟:“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又见孤凤凰。

    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傍。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

    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

    吟完后,他又沉重地说了一声:“长太息!”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的神情有些落寞,有些萧索,有些激昂,夜风拂来,将他一头散吹得四散摇摆,他也不理一下,任长打着他的眼际。

    还没有弹,这副卖相就使得四个小姑娘眼里冒起小星星。

    不过王画这不是刻意做作,这是他息内心深处对这曲子的尊重!

    王画又重复地吟了一声:“长太息!”

    这一声与前一声沉重相比,要微弱地多,象是在呻吟一般。

    王画这才坐在草皮上,弹奏起来。随着王画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剌、撮音、泛音,乐曲声一开始低沉忧郁,邕邕容容,寒寒切切,如幽冥鬼神之声。然后乐曲声越来越高昂激烈士,最后如同戈矛纵横交接,又如电闪雷鸣,隐隐隆隆,又恍若春花一夜突然全部开放,纷披灿烂。

    乐曲声大起大落,忽婉转,忽雄奇,其变化之强烈,使得李裹儿听了,感觉到仿佛心中是冰炭交加,一会升天一会入地。

    当王画挑完小段《亡计》最后一个乐符时,二十几个人还恍若在梦境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李裹儿才叹息一声:“好惨烈的曲声。”

    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是不是《广陵散》改编的?”

    “公主果然好学问。”

    这正是《广陵散》。在传说中,嵇康遇到仙人得到这本乐谱,可嵇康死后,这个乐谱失踪了。但实际上这个乐谱是根据聂政刺杀侠累故事创作出来的,故事中聂政士为知己者死,他姐姐为使弟弟扬名天下,不惜以一个妇人之身,险行千里,认尸正名,这个故事在春秋各国被人纷纷传颂。

    因此,这乐曲十分激烈,同时也最有猎猎古风。

    这时嵇康生前最喜欢的古曲,他在临死前不但弹此曲,也说过:“昔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靳固之。《广陵散》于今绝矣!”这不是他死了,就没有人会弹奏了。而是指他死后,没有他那种高洁的古风之情操,想弹也弹不好!

    王画弹奏的《广陵散》与现在的《广陵散》有很大区别。为此王画还特地请李红弹奏了一回,作了比较。正因为这种激昂之意,《广陵散》遭了两次劫难。先是晚唐乐家孙希裕认为《广陵散》有伤国体,将乐谱烧掉。但这次还好一点,第二次朱熹下了一个结论,认为愤怒急燥,声最不平和,有凌君之意。

    对于此事,王画在前世只说了一句:“伪君子!”

    这一次攻击由于朱熹的名望,和凌君这顶大帽子,才是真正致命的打击。后来弹奏此曲的人渐渐少了。

    还是近代管平湖大师等人遍搜古谱,才重新将它展现出来。虽然此曲激昂不亚于原谱,但与原谱区别已经很大了,因此也可以说是伪谱。不过这不妨碍它还是一优秀的琴曲。

    虽然王画说了李裹儿的好话,但他的眼睛清明,态度不亢不卑。李隆基看了叹息一声,王画有本事将这《广陵散》改得面目皆非,但不失原意,这个才华他不佩服。主要还是王画的节操,只有这样高洁的品质,才能面对强大的太原王家不肯折腰,才能在得到祖母赏识的情况下,毅力然返回故里,过着隐居的生活,才能面对自己这些王孙,态度自若。

    他拱手说道:“这样的曲子,也只有君才能弹好。”

    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夸奖了,简直将王画放在与嵇康同一位置了。

    王画还沉浸于在这乐曲里。

    这曲子是他一生的最爱,也是最敬的曲子。遥望着夜空,他幽幽地说道:“恨不能与嵇叔夜生于同一时代耳,共弹四弄(嵇创作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合称“嵇氏四弄”,与东汉的“蔡氏五弄”合称“九弄”。隋炀帝曾把“九弄”作为科举取士的条件之一。)”

    夜风还在吹打着他散乱的长,可是众人却是寂然无声。

    第二天,众人就要离开青山沟了,在临离开青山沟前,王画还到了准备造新纸的地方察看了一下。

    看到水坑里沤着竹子,李裹儿奇怪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现在还没有出现竹纸。

    王画答道:“这是我用来造一种新纸的。”

    “用竹子造纸?”

    王画点了一下头:“还没有造出来,需要经过一些试验,如果成功的话,会使纸张成本迅降低,而且厚度会减少一大半。”

    李隆基听了觉得不可思议,与这个少年交往时间越长,越觉得他全身充满无穷的智慧,过了一会儿,他忽视有所悟,再次鞠躬行礼。

    小玉真不服气了,自己这个最佩服的三哥,怎么看到这个可恶的小家伙,总是行大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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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青云寻何处, 云逸青山碧波外。 闲来独自钓垂柳, 坐看卷舒云自在。 玩诗、玩文、玩字、玩画、玩瓷、玩漆、玩玉、玩铜器。玩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玩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玩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