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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后方晴     玩唐txt下载     玩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章 棺材

    沿只溯流而卜。到了郑州,再顺流而下,从汴水到世汴明骡

    虽然汴水没有黄河浩大,可夹在汴水与济水之间,这两条同样都是大河,因此这一次受的灾害比滑州还要严重。

    严格来说汴水是运河,黄河是母亲河,可还是无奈地说一句,恐怕也是世界上罕见的喜怒无常的河流,造成无数百姓伤害的特大型决堤就有七次,加上一次人为改道,共有八次大型改道。

    过几天我会上传一张唐朝疆域图上去,顺便说一下这八次改道的时间原因,济水是唐朝第四大河流。仅次于江淮黄,现在因为黄河改道以及其他的原因,基本上消失了。

    对王画的到来,大多人欢欣鼓舞。可不是全部。有少数的人暗底里却将王画称为王扒皮。特别是上官小婉的到来,更有许多不同寻常的含味。

    李裹儿还好理解一点,她与王画的关系可以说是世人皆知了。这一次李显公并放她出来,那有那么容易回去的。

    可没有人认为上官小婉会与王画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总的来说,王画人品还是能说得过去的。也没有人往这上面想。更没有人认为上官小婉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但她为什么也跟来了?

    按理说她们奉旨只是处理滑州大案,现在滑州案件清了,她们得回洛阳了。可为什么还继续跟过来?难道滑州案件并没有真正查清楚。一部分案件还牵连到汴州的某些人?或者汴州也有大案子?

    汴州官员与一部分汴州有声望的人,全部来到汴州城南汴水码头上迎接,有少数人心里面忐忑不安。

    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可这个年头,吏治本来就很难清明。加上连朝廷的政局都没有变得平稳,又有几个没有做过亏心事的?

    两艘大船灵活地驶了过来,船上的水手拿着缆绳,准确无误地套在码头的桩头上。然后在船舷的桩头上,将缆绳系紧。

    在码头的尾部,却有更多的船只停泊在哪里,但离他们距离儿有点远。这是汴州官吏派了人清空了。维护他们这一行的安全。

    李重俊先走了出来,然后便是李裹儿。在大义上李重俊在他们这一行中是排在位的。

    才到上官婉儿与王画。

    官员参拜,但眼睛神儿却在膘着最后一位主儿。对前几位他们是不敢得罪的小心维护着他们的尊严就是了。可让他们最害怕的却是四个人最后的那个青年。尽管他只是随意地戴着一顶皂色慌头,穿着一身长袍,使他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儒雅的味道。

    当然了,也有了一些神话的味道。

    滑州的案件王画将所有功劳几乎推给了李重俊,因此许多细节并没有上报给朝廷。至于民间的传言。都是根据李重俊的几本奏折与从秋翡白玉坊传出来的消息整编的。再后来就是无限地夸大,更加让人难以相信。

    可是王画临离开滑州前。那些滑州的女子的表演,已经流传开来。可惜那些女子却与王画不是一道,她们乘着大船下了洛阳。可这些人却听说了很多那晚表演的事。

    最大的真爱是什么?是有一颗慈悲的心。

    传遍了整个汴州。

    可一些人却不这样认为,这个王画是从千军万马里厮杀过多回过的。正如白天黑夜,他的慈悲之心越是光明,背后的杀戳之心就越是黑暗。

    然而其他三个主儿同样也不可漠视。

    李重俊一脸笑容,态度和蔼可亲,在原来传言中他只能算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可这次滑州案子他得了最大的功劳,虽然知道内情不是那么回事。但说明了此人同样不可小视。

    另一咋。美丽娇小的的女子,一张脸俊俏得似乎在生出花来。上官小婉,小视她?那一个敢。这更是一位不可了得的主。

    还有一个更让他们敬畏的少女。娇媚动人,仿佛是西施招禅复生,可与她们不同,她身上更有一种尊贵味儿,对她,众人只有仰望的份。

    奢侈的阵容,也给了这些官员无穷无尽的压力。

    但事实上,这几个人都没有向他们刁难,相互见面寒喧。也直奔了主题,除了询问灾民的情况外,并没有谈论其他的什么话题。

    王画却来到张嘉贞与张九龄面前。低声说道:“你们这一次做得很好。”

    这一次委任各州察看灾情的官员除了朝廷委任的外,至于这是如何委任的,中间自然有奥秘,比如说马子亮。同时王画也点名讨要了几介。官员协助,但点名讨要的官员名额并不多。只有几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最令人瞩目的,一个就是李重俊。

    因为李重俊与李裹儿不和,当时王画在大殿上点名李重俊时,就让人惊讶万分。

    另一个就是张九龄,后者的官职太低。而且还是王画的姐夫。

    固然王画举贤不避仇,不讳亲。隐然有古人之风,可这两个人这一行。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王画选人的正确。

    另一咋。王画讨要过来的张嘉贞同样也不逊色,两个人到了汴州后挂魅业业,使迅将汴州灾民稳定。立下了大功。当然,也是因为汴州官员听说了李重俊与王画到来。提前就做了安排。后来大量物资调来。先后都对稳定起了重要的作用。

    最主要滑州案,各州震惊。汴州又是重灾区,汴州各级官员更加小心翼翼,虽然未必会起多大功劳,也没有出更大的砒漏。

    但两人听了删凶话后,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容乐“※

    “我知道”王画拍了拍张嘉贞的肩膀。不要说是滑州自己投入大量资金与人力物力,也没有将灾民的问题全部解决。现在接近八月。正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时光,天气不冷不热,然而秋风一起,渐渐天气转凉了。虽然那时候灾民也返回家园了,可是过冬的粮食衣服怎么办?还有明年的种子,生活用具与农耕用具,耕牛等等,又怎么办?

    现在正常年份。绝大多数人家连温饱都达不到。就象王画原来的家庭,每年都有大段的辰光,大凤带着三凤击挖野菜渡日。更不要说是大灾之年。

    王画抬眼看了看远处高大的汴州城墙。还能隐隐看到城头上的旌旗在随风飘扬。

    现在的汴州几年后又改名陈留郡。本来在李世民平王世充后,下领俊仪、新里小黄、开封、封丘五县。后来因为地形险要,天下未定。唐高祖又改汴州为都督府,废开封、小黄、新里三县入俊仪,又废杞州之雍丘与陈留,管州中牟,消州尉氏。属于汴州管辖,渐成夫下大州。到了唐高宗手上,因为情况的不同,又将中牟县划到了郑州管辖。但汴州依然是天下著名的大州之一。

    主要的原因。也是后来宋朝定都汴州的原因,水系达,便于运输。后来朱元璋也想定都于汴州。只是因为那时候关中开严重,植被稀疏,泥土严重流失,黄河与汴水开始淤塞,始罢。

    便利的水系。给汴州带来了繁荣。然而黄河与长江不同,上流多有不毛戈壁等地,沙尘含量大,在唐朝就已经出现了地上河。因此时常遭受水患的困扰。但这也没有办法的,长江都一直通畅无阻的,但遇到特大水灾,还是给了两岸百姓严重创伤,更不要说黄河了。

    王画是在想汴州的历史变哦

    如果说占地面积,杨广建造的大兴城,也就是现在的长安无疑是世界历史上最大的古都。其实不然,长安城现在许多地方都空置着,城南与郊区都无异。但后来的开封,鼎盛时达到了两百多万人口,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有可能整个世界的人口都不足五六亿人。更没有高楼大厦腾出空间让百姓居住。然后不的己,再三地扩建城市规模。这才是真正的世界古代史上最大的城市。

    想到这里,他对张嘉贞说道:“带我们去看看吧。”

    汴州刺史刘顺一听,连忙说道:“王学士,公主殿下与昭容远途而来,舟船辛苦,是不是要休息一下再说?”

    “刘刺史,无妨……上官小婉说道。

    上官小婉话了,刘顺不敢不听。

    一行人跟着张嘉贞来到灾民的安置点。

    与以前的赈灾大使相比,这一行有些怪异,因为除了李裹儿与上官小婉两个女子外,还有李红与沐放李,以及蒙着面的李雪君。至于王涵还在船上没有下来,毕竟出身王家。虽然跟在王画身后让她感到很开心,可不敢公开抛头露面。她是要等王画安息下来后,才能派人将她接过去。

    但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正常。上官婉与李裹儿的身份是朝廷赐予的,无可指责。李红三个人是王画的小妾,虽然李雪君还没有与王画确定关系,在滑州一行中,这三个小妾都帮助灾民做了很多的好事。还有人都知道了李红帮王家管着钱袋子。因此,对这三个王画的妾。大家反而十分地欢迎。

    主要的灾民点都是集中在河堤上。可是李裹儿与上官小婉、李重俊明显看到与滑州灾民不同。虽然他们这一行,灾民很欢迎,用殷切地希望看着他们。但眼神里都有点茫然,不象滑州灾民虽然眼中也有痛苦。可更饱含着一种希望。

    王画却清楚原因。因为滑州出现了人为的决堤,朝廷也刻意地进行了一点补偿。再加上自己用李重俊名义弄出来的大作坊,以及前后鼓励百姓进行自救,给大多数百姓带来了一条生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授之以渔。有了生路,心中有了底,就有了信心。不可否认张嘉贞与张九龄的人品。可无论他们多少机智,如何看待资本的运行,尽管自己也是一个外行。可与自己的差距也象他们在烧瓷器与自己的差距那么大。

    与智慧无关,这是历史的局限性造成的。

    一路走来,灾民夹道相迎。然而王画却知道他们的想法,滑州离汴州也不过最近的地方也不过一百来里地最远的地方也不两三百来里地。中间只隔着一条济水,滑州生的事,这些灾具很容易听到的。

    但滑州那是特例,一是人为决堤,朝廷君臣有歉意,格外拨出了一些罚没的款项。自己也拿了一大笔钱出来。

    现在汴州灾民数量比滑州只多不少,而且更加分散。想要照搬滑州自己做的一切是不可能的。不要说自己拿出这笔钱让人怀疑,就是没有人怀疑,自己不顾其他的安排。全部拿出来,可还是没有办法帮助所有百姓。

    虽然沐孜李也做了一些安排,将一些已经无法维持生活的灾民悄悄地向大洋洲转移。但能帮助的人却很少,第一个不许多人不愿意离开家乡,第二个还不能公开进行这个安排,第三个因为不能声张,更不能让朝廷得知,转移百姓的数量不能太大了,否则几百个百姓在一个州消失了还好一点。大灾之年,天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做了逃户?但几千人呢?所以帮助作用还是很弈旬书晒细凹姗不一样的体蛤

    王画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灾民的情况。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他耳边传来刘顺的介绍:“这位是乡里的大善士周永周大郎。”

    王画看了看,一个长相忠厚的老者,五十多岁,慈眉善目,有点象画上老寿星的样子。

    张九龄在他耳边说道:“这是俊仪县一位大善人,平时信仰佛教。曾多次拿出财产帮助穷人。这一次他的庄园也全部被洪水淹没了。但还是继续拿出存钱,在赈助百姓。”

    王画听了肃然起敬。

    但这也是他不反对宗教的原因。只要别过份,象唐朝大举寺庙道宫。已经在严重浪费国家财力了。更不要说各个小丸子害死了好几个皇帝。其实宗教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大多数宗教还是宣扬人们从善去恶的,有时候比政府的宣传机构作用还要大。如果不信神不信鬼了。更不信因果报应,再加上漠视国家法律,最后会成什么样的结果?

    造反有理。那是对一个**的朝廷而言的。

    毕竟造反的结果还是为了重建。其过程更是对国家展的严重破坏。因此,宗教对政治的稳定,与宣扬教化还是有着帮助的。

    王画拱手,敬重地说道:“见过周大善士。”

    “不敢,只是老朽财力有限,帮助不了多少人,只有尽一点善心吧。比起王学士的做为,老朽望尘莫及。”说到这里。他望着河堤诣滔的洪水,忧愁地说道:“其实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如果百姓们据过这一两年,田力恢复,对百姓还有好处。可就是这一两年,不好挺啊。”

    王画也看着河堤下的洪水,已经开始退却了,河堤上留下一道潮湿的印记。有的高处地方已经露了出来,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积淀下来的淤泥。

    周永指的就是这个淤泥。

    现在耕地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极限耕地,也就是不停地耕种,直至将田力全部破坏,然后荒芜下来。直到几十年后田力因为浮尘以及下雨的沉淀的灰尘,在表面积累下来。田力再次接复过来,然后才再次耕种。还有一种就是轮流耕种,田地耕种一半,轮休一半,让田力恢复。

    没有办法,缺少化肥,只有这个结果了。为了恢复田力,除了农家肥外,还有腐烂稻草,打捞泥塘中的淤泥,特地种植红花草,也就是学名紫云英等植物,让它在田间沤烂。但效果都不大。王画小时候就在村中捡过猪粪的。

    现在黄河盐碱化轻微,因此这一次满灾过后,洪水消退,洪水积存下来的淤泥沉淀下来,反而使许多生土变得肥沃起来。当然,也不是淤泥马上就能起作用的,这还要有一个风化熟化的过程,起作用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周永说一两年时间。才有好处。

    王画却似乎隐隐约约地有了一些灵感。

    他走下河堤,用手捞起一些淤泥查看。才浮出水面不久,淤泥没有晒干,拿在手上有一种滑腻腻的感觉。

    但刘顺已经走了下来,说道:“王学士,不可啊,它很脏的。”

    “民以食为天,没有了土地。就没有了庄稼,怎么嫌它肮脏呢?”王画淡淡地说道。但他还是就着水。将手洗干净。然后带着李裹儿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片高岗,还有一大片浓密的树林,也是灾民聚集耸多地方。

    这是为了躲避七月浓烈夏日导致的结果。

    可就在这时候,树林里冲出一辆马车,马车后面车厢厢壁上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道:“车内有物,唯太子与王画大使可观也。”

    车内什么东西,只能让李重俊与王画看?

    大家眼里露出古怪的眼神。然而李重俊与李裹儿眼里都有一点兴奋。稀奇事儿来了。当然不可能王画与李重俊上前看的,天知道马车里面是什么东西?

    两个护卫冲了过去,将马勒住,让它停下来。然后又有两名护卫走到车厢,一会儿走出来,脸上都有神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李重俊走了过去,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个护卫不解地说道:“里面是三个棺材。”

    “棺材?”李重俊同样大奇小但他立即说道:“将它抬下来。”

    几个护卫立即将棺材抬了出来,王画看着,棺材上面长了一些苔薛。还有一些泥巴痕迹,看来埋藏在的下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是什么样将它挖了出来。

    李重俊看着王画,王画点了一下头。李重俊会意,大声说道二“将它打开。”

    几个护卫将它撬开,然后立即掩起了鼻子。因为一阵恶臭传了过来。

    李重俊与王画同样也用衣袖将鼻子掩上,但两个人都走了过去。不知道是谁弄的恶作剧,但既然出现了此事,肯定另有原委。

    可是汴州的官员脸上的神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他们省怕出事。还是出了事。不知道这三具棺材背后又生了什么大事件?刘顺努了努嘴,衙役会意,十几个人悄无声息离开人群,向那片树林潜了进去。

    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同样很好奇。现在都清楚滑州大案是怎样破的了。包括王画亲自打开柳芸的坟墓都听说了。

    两个俏丽的女子掩着鼻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向棺材里看去,然后两介。人同时尖叫起来,跑到后面拼命地呕吐。

第五十一章 商妇

    二画老了讨来。责备地看着她们,说!“你们好寿心真唾,冰是什么都可以看的。”

    “为什么你不说”李裹儿嗔怪地说。

    “我正在察看尸体状况,哪里想到你们也过来看。到旁边休息三下,喝一口茶压压惊吧”王画说着,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又走了回去。

    李重俊已经松开了衣袖,臭气这会儿已经扩散了。

    除了他们,刘顺已经派衙役将这三具棺材看护起来,又命令人回去喊忤作前来验尸。

    王画再一次看着棺材里面,是三具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基本**全部化成了血水,但尸骨上还有血丝,证明了死亡的时间很长,但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生的事。究竟多长时间。这要等有经验的忤作过来察看,才能大约地判定。

    但王画还能看到一些门道。

    三具尸骨都出现了局部粉碎的现象。这种情况只有一点才能造成的。那就是经过烈火的焚烧,与普通人理解是两样的,人体骨骼固然坚硬,可在燃烧时却是易燃的。

    但三具尸体还有其他的古怪。

    现在尸体腐烂得差不多了,除了尸体骨骼下面还有一些血肉外,上面的骨骼基本完全地展现在众人的眼前。可除了部分骨骼因为焚烧。后来腐烂消失了,或者只剩下萎缩的一小部分还附在骨骼上,大体骨骼还是保留了下来。

    有可能当时遇害时,营救及时。将火势扑灭了,因此尸大部分保存下来,并且最后下葬。

    这只是王画的一咋,猜测。具体的还要专业的忤作过来验尸后才能断定。

    但三具尸体除了焚烧过的痕迹外。还有其他的伤痕。

    其中一具盆骨娇大约是一名女子,至于年龄是无法判决了。但除了部分骨骼被大火焚烧后再经过腐烂成了粉末消失或者萎缩外,在颈锥骨处,有扭曲过的迹象。王画伸出手试了试。他在判断是不是被人用手掐过的,才造成这个伤势的。除了这个,还有腿关节处,已经脱向了。如果是平常人问题不大,用不了一段时间就会生长还原,可因为脱向后立即死亡,这个伤势保存了下来。

    另两具都有可能是男子,因为盆骨大,当然还有其他的区别。仅凭这一点是不能断定的,这还是要等忤作来判断。但一具骨骼体型要小小一点,另一骨骼高大一点。

    但同样也有问题。

    其中高大的尸体骨骼颈锥有一处锋利的断纹,直到气嗓,这有可能是被凶手用锋利的兵器抹了脖子造成的。还有那具体型较小的骨骼同样在胸肋部有一根胁骨出现半断的裂纹。这同样是被凶器刺入胸部,伤到了肋骨造成的。

    不是每一个官员都能看得那么详细,但明显这是一起谋杀行凶案,然后放火毁尸灭迹。

    这时候刘顺派出去的衙役都回来了,他们向刘顺摇头,显然没有在树林中找到这个将马车送过来的人。当然王画同样也需要这个人,至少这三具尸体摆在这里算什么?

    连一个人形都看不出来。想辨认受害者是谁,都很困难,仅凭被大火烧过,怎么断定。现在大多数还是居住在木质房屋里面,一年当中无论那一个州都生过火灾。象汴州这样的大州几十万百姓,有可能一年能生好几起。这无疑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最大的难度并不仅在此,从尸就可以看出来,案已经很长时间了,更难侦破。

    王画与刘顺们视了一眼,刘顺是苦笑,王画则是蹙眉。

    但他说道:“刘刺史,不用找了。这个人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除了树林中间的大道外,两旁的树林丛密。将马车驾鸳过来,然后隐身于密林之中。再走出来就是密集的灾民,是没有办法找出这个人的。等忤作过来吧,另外我需要相关的案卷。”

    “好。”刘顺答道。

    可是他却与其他的官员担心地相视一眼。王画第一天来就生这样的事,也不知后面又要招惹出来多少事情。

    忤作带过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两鬓都开始有了白。

    刘顺对王画说道:“这是汴州最有名气的忤作赵大保,这些年协助各个刺史破获了许多案件。”

    王画额,算是打招呼了。

    赵大保来到棺材旁,显然他观察的更细致一点,还看了看棺材。然后才询问三具棺材的来历,这才问道:“棺材里的腐气什么时候散开的?”

    边上的一个衙役想了一下答道:“大约半盏茶时间。”

    这时候计算时间没有时分秒,有一柱香、一刻与一盏茶的说法。一柱香大约在十五分钟,相当于后世的一方钟,而现在的一刻钟是半个小时,一个时辰四复,一刻钟三盏茶,也就是一盏茶十分钟。但因为没有准确的时间计量器具。这个时间很模糊,可是一柱香时间更模糊,因为有的香烧得时间更长。有的香烧得更短,甩此一柱香也可以理解得时间更长或者更短一点。但还有更细小的时间单位。有一弹指,大约十秒,还有一刹那,那就是一秒钟。

    半盏茶也就是大约在五到七八分钟,因为一盏茶夏天基本一刻钟就喝完了。冬天十分钟都要不了。

    赵大保让人将棺材盖重新合上,然后说道:“这说明了有人在以前打开过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动过。那么凭借尸体腐烂到这个地步,臭气要很长时间才能散。但也是最少在几天前才打开的,否则没有臭气的积累。”

    这是对王画说的。

    说明他很机灵,知道如果想破案。必须以王画为。

    然后戴上一个手套,用夹子指着尸体说道;“受害人是两具男尸与一具女尸。这中间的区别,男性骨骼比女性骨骼粗大,骨面粗糙,以盆骨差异最大,男性盆骨狭小高小女性宽大矮。”

    “但是”李重俊不解地指着尸骨问道:“明显这两具男尸盆骨更大。怎么说男性狭小?”

    “回太子,凭借表面积是判断不出来的,有胖瘦的区别。虽然这两具男性尸体盆骨大,但从比例来看,宽度与高度的比差不及这名女尸。”

    这一点连王画都没有必引。叉看了一眼,果然是泣个道来提到古代破案披到宋朝宋慈。这是错误的说法。宋慈的《洗冤录》是整理了无数前人的经验编写出来的,就象孔子编《诗经》《易经》,却不孔子本人想出来的。虽然宋慈在书中融合自己在侦案中的一些经验,可不全部是他的知识。在很久以前,就有了一些专业的验尸骨方法,不过没有著书立说。而是一代带着一代流传下来。

    赵大保继续说道:“除了盆骨外。还有颅骨与四肢也有区别。另件还有一个方法证明,男性的骨头比女性的骨头重。然后就是死亡的时间。”说到这里他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死亡的时间太长了,已经不好判断。

    又说道:“尸体才死的时间最好诊断。一般夏天大约在六咋。时辰后。春秋要在一天后,冬天有可能时间更长一点,就会出现绿色尸斑。时间越长绿斑越深,最后转为褐色乃至黑色。夏天大约两天,春秋时大约三到五天,冬天大约十天,颜面肿胀,眼球突出,嘴唇变厚外翻,舌尖伸出,腹部膨隆。夏天时大约经过一个半月,尸体各部位开始腐烂成半流动的血水,逐渐毁坏消灭。冬天则可能保留一个冬天才出现全面积的血水化。但还有其他的情况,地面湿度越大,尸体越容易**。烧伤的还有皮肤出现伤口的,**起来也很快,中年人比婴孩与老年人**起来又要快小的猜大约因为他们体内水份少吧。但的网才指在尸体在露天的**情况,如果埋在土里或者在水里,**时间则会变得慢起来。从刚才尸臭散的程度,棺材打开的时间不会离现在很长,再考虑到这个棺材还是很严密的,棺材木料同样厚实,小的判断有可能死亡时间在一年半到三年之间。”

    然后用夹子指着一块消失的骨骼。说道:“从整具尸体来看,尸体在入土前经过烈火焚烧过的,但因为没有完全粉化,说明了焚烧后不久就有人救火,将火势扑灭。但从局部骨骼已经粉化,当时也烧了一段时间,估计肌肉全部烧焦,不好辨认。这也是验尸的忤作疏忽或者亲人没有想到受害者是被害后焚烧的。根本就没有报案。”

    这是在这个社会,法医就是忤作。验尸时也是翻看尸体的表面,但不敢解剖尸体。当然,案地点是汴州,这也是为汴州官员,在向王画辨护。说不定有可能案子就是他本人经手的。

    然后灭起一块手骨说道:“除了伤口外。还有一点可以判断他们是遇害后被大火焚烧的。因为如果是活人被大火焚烧,一般因为手足处有关节与整体骨骼联系,也是与整体骨架联系最松疏的地方。可是遇到大火活人都会挣扎的,最后在体肤烧焦前,人还留下一口气,关节会脱落整个骨架。这也是重度火灾烧后,尸体大多手足指骨找不到的原因。”

    王画也不知道他说得对不对,不过好象有点道理,就是不从这一点判断,从伤口也可以看到死者是遭受凶器刺伤过的。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立案。

    “受害者应当很好找,因为有人救过火,尽管有可能没有立案,但时间离现在不会过三年,附近查一下。通过排除,再看所有烧死者坟墓有没有让人动过,能找到受害者的。但案件不好查,因为时间隔得太长了。”

    说完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王画当然知道这个案件不好查,但这个赵大保最后刻意地点明一句,那就有了深意。

    如果现在王画放手,交给地方。州里面又会推到县里面,县里面因为生的时间长,各级官员不断调动,又可以与前任推托。最后这个案件查出来皆大欢喜,查不出来。因为推托最后不了子之。

    如果王画接手,查不出来,那就是王画的责任了。现在王画经过滑州一案后,真正是如日中天,在百姓心中俨然已经有了他恩师秋仁杰当初的名声了。但查不出来,王画的名声就大受影响。

    王画看了他一眼。

    这个老忤作,有点机灵,也有点圆滑。

    当然这个时代忤作地位很低下的,都是贱民担任的,忤作的子女连参加科考的机会都没有。因此他们谋生更艰难,这点圆滑是可以理解的。

    但王画还是命令道:“刘刺史,麻烦你命令手下将这三具棺材拖回衙门保存。”

    这已经表态王画想要插手管此案。

    刘顺无奈,不怕王画破案,能破案最好,既然验明了三具尸是被人谋杀的,也要立案审理了。王画是在替汴州官员减压,就怕王画理啊理的,又理出一咋。惊天大案出来。然后越理越深,自己屁股上好象也不那么干净。

    到最后也象滑州官场,几乎十有**从仕途从此消失了。

    有衙役押着马车返回汴州城。

    王画继续带着李重俊在灾民中走访,不管有没有出现冤案,毕竟是以救灾为主的。除非汴州也出现了滑州大案,好象那不可能了。如果汴州再出现那样的大案,不要说汴州的官场,估计李显在皇宫里都坐不住。

    忽然这时候人群中一阵骚动。

    王画也好奇地带人走了过去小看到人群拥摔的地方,有几名仆役正在向灾民放物资。

    又有了好心人?

    王画又好奇地走近,却看到了一个少*妇。正在监管着仆役将物资散放。还不时娇声喊道:“大家不要挤了,不要挤了。”

    王画一看乐了,却是一个故人。正是他在秋翡白玉院曾经邀请的玉小执姑娘。

    不知道她怎么也来到了汴州,而且盘着云髻,一副妇人的打扮,也更让她充满了一种熟妇的风情。

    玉执也看到了他,惊喜地走过来施礼,说道:“王学士,没有想到奴婢这么巧,在汴州也遇到了你。”

    王画与李红相视了一眼,笑了笑。那天晚上他就对李雪君谈到过这件事,同样玉执也是来历不明的。今天她这份好心,更耐人寻味。这么巧,才不是。他们来到汴州,从码头走到这里,又呆了这么长时间。汴州估计一大半百姓都知道了此事。她现在散物资,而且离自己这一行这么近,这绝对是一个有意的安排。没有点破,他微笑地汝道!“是啊,这真巧刀知叭姑娘怎么来到汴州。”

    玉执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自从学士从秋翡白玉坊离开后,奴婢看到了玉宣她们的故卓。心也冷了。正好我家大郎在秋翡白玉坊碰到了奴婢,他要赎我出来。奴婢也就同意了,于是他将我带到了汴州城。”

    “哦,那我恭喜姑娘了。”

    “有什么恭喜的,还不是象你写的《琵琶行》那个可怜的妇人一样。做了一个商妇。就不知道年老色衰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说到这里她眉目变得有些黯然。

    “难道你家大郎对你不好?”

    “现在对奴婢很好,可奴婢还是很担心。况且他的家业在京兆一年当中还不知道能碰面几天。”王画听出来了,是做了小妾。但是人家的家事,王画不好插言。

    玉执又说道:“不知学士下榻之处可有了安排?”

    “还没有”王画笑了笑答道。

    “那正好,如果不嫌奴婢府上寒陋。学士可否到奴婢府上暂居。也许还有一件事,会让学士产生兴趣。”

    “什么事?”王画继续微笑地说。象他们出行公办,不可能象皇上那样刻意建造府邸,一般都在地方名流仲士府上暂居,如果地位低下,只好居住客栈。但玉执邀请就有点过头了。第一她不是名流,第二她只是一名小妾,况且王画这一行还有太子公主,邀请他们还没有这个资格。

    到现在王画还没有问,不过王画相信汴州官员早就为他们安排好了暂住的地方。

    “我家大郎叫郭锦鳃,他是一个商贾,在各地都有一些微薄的产业,包括在汴州。后幕为了管理这份产业,他也常到汴州来,所以买下了一个府邸。价格倒也公道,地方同样也不可后来才知道隔壁有一栋院落,曾经引起一场大火,将全家人都烧死了,然后又传来这间院子经常闹鬼。于是隔壁几家全部吓的撤走了。我家大郎这才后悔莫及。但在滑州他与我谈起此事,奴婢到也不大相信。就象诅咒一案,那么诡奇,最后还不是人故弄玄虚的。因此主动入住下来,顺便替我家大郎照应一些产业。”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个郭锦鳃是不是曾经买下修文坊那个京兆商人的郭锦鳃?”刘顺问道。

    “正是,刘刺史也认识我家大郎?”

    “见过一两次面”但刘顺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这让上官小婉感到很奇怪。虽然暗底里官商有勾结的,可在社会主流思想下,官员在公开场合却不愿意谈论与商人交往的事。就象张易之那次。在禁中侍宴,引见了大商人宋霸子等人赴宴,被韦安石弹劾事还当着张易之的面,命左右将宋霸子等人逐了出去。唉,能谈论到青楼与那个当红姑娘宿过一夜,不是丑事,但如果谈论与那个商人吃过一顿饭,立即引来一片鄙夷!

    因此这个刘刺史说见过一两次面,不能当真的,有可能来往过好几次。或者都有密切的来往。但为什么他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但这时候李重俊明显产生了兴趣。他问道:“玉执,你家隔壁那间院子怎么闹鬼的?”

    “回太子,奴婢搬来没有几天,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可曾经听我家大郎说过,自从大火过后小那户人家全部被大火烧死。而后人们常在夜里听到那个院子有女子在哭泣。有人就派了人过去看,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因此,大家认为是鬼魂在哭泣,所以最后连四周几户人家都不敢居住。象我家大郎买下的那栋院子四进四出的大院子,还有一大一小两咋。花院,才花了一千五百绢钱就买了下来。一开始他还以占到便宜,后来才知道实际上吃了亏。”

    他们在交谈时,王画也在与刘顺谈话。

    他问道:“这个郭锦鳃是什么人?”

    刘顺答道:“他是京兆人,什么生意都做,因为汴州水路交通达。南来北往的货物集中,所以他经常来到汴州。因为生意做得大。与汴州官员也有些来往。”

    说到这里,他看着王画的脸色。其他人不好这样直接说的。但这个王对商人似乎一直不太反感,也许他本身就是一个变向的商人出身的原因吧。

    果然王画脸色平静。

    于是又说道:“这无关紧要,主要是他买下的那间隔壁的院子。”

    “隔壁的院子?”

    “对,就是隔壁的院子,其实这栋院子并不大,原来住着一个姓丁的匠户。一家人制玉,手艺高,但在去年春天二月时曾经生了一场大火。当时我还没有来汴州,但听说过此事。那几天正好天气晴朗。房屋干燥。火势蔓延得很快。当大家看到火起将火救下来时,一家人已经烧死在火中。我也怀疑这是一件冤案,但这姓丁的人家有一个妹妹嫁到淡仪县,她前来收尸也没有上告,所以也就没有立案。后来就传出了闹鬼的事。”

    刘顺将这件事源源本本地说出来,也承认了有冤案的可能。当然,一不是在他任上生的案件,第二现在侦案是有责任的,案件侦破了固然也是当作功绩考核,为升迁打下基础。可如果侦破不了,有可能也会被各道巡察使查出来,降免官职。因此遇到疑难案件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甚至为了破案。严刑逼供,造成冤案生。这都是官场的潜规则。既然没有苦主申冤,汴州原来的官员不立案侦破。也是可以理解的。

    又看了看王画的脸色,看到他还是脸色平静,知道他明白其中的关节。于是又说道:“王学士。可姓丁的这户匠户正好死了一年半时间。”

    说到这里,他又嗫嚅地在王画耳边低声说道:“现在王学士前面网来。后面马车鸵着棺材来了,这个玉执也正好刻意出现。”

    他也不好挑明了,不知道王画与这个玉执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说得很有理。王画自己也说过。世上那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凶叭匕,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五十二章 黯然**螭龙玦

    刀果玉执正好是姓丁匠户某个亲戚,但姓丁的匠户并没有甘糊,如果她强行上告,就要开棺验且棺材已经入土为安了。这是现代人的大忌。

    于是想出了这个方法,引起王画注意,那么王画必然会插手此案。

    但王画笑了起来,他说道:“那么郭锦鳃也是姓丁匠户亲戚了,或者是白执的亲戚了。”

    “这不大可能,如果他是他的亲戚。早利用他的关系,为此案申冤得雪。如果是白执的亲戚,也早替她赎身,不会等到现在。”刘顺先是茫然,然后一口否认道。因为避嫌,刘顺不能详谈郭锦鲤,虽然这咋,商人是一个庶族商人,但手上拥有很多财产。正如王画所想的那样。有了很多的钱同样也是一种势力。就是在汴州,因为交往,郭锦鳃与许多官员关系密切,翻这个案件难度并不大。更不用赎出白执了。虽然他不知道白执是如何沦落到青楼的。可如果有了这个亲戚,还有她的美貌,为什么不投奔他或者请他帮忙,而在青楼里渡过这么多年尘光?

    “那就奇怪了,既然他不是丁匠户的亲戚,也不是白执的亲戚,那么白执怎么知道郭锦鲤一定会买下丁匠户隔壁的宅子?就是听说了此事。她又怎么能断定郭锦鳃一定会去滑州。而且一定会去秋翡白玉坊并且看上她。还正好在我没有到汴州之前看上她替她赎身,带回汴州。”

    这是要的前提,如果没有了这个前提,玉执就不能安排这件事。

    “还有,掘墓必然要在深夜进行。也就是昨天夜里就掘出三具棺材的。也不能更早,否则这三具棺材放在任何地方都会招人眼睛。但我的船只是昨夜到达郑州的。如果我在郑州停留一天,怎么办?而且我与太子也没有向任何人通知我们的行程。这又作何解释?”

    刘顺又不能回答。

    “还有,白执坠入风尘好几年。她这几年一直在秋翡白玉坊,那介。哭泣的女子是谁?刘刺史,千万不要告诉我是鬼魂在哭哦”刘顺苦笑了一下,王画继续说道:“还有三具棺材从地底下挖出来,需要好几个劳力才能完成这个任务。也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将棺材抬上马车。白执才来汴州时间不长,谁值得她信任,委托了这个任务?或者是郭家的下人,这么快就让她收买了并且值得让她信任?再说,她与我在秋翡白玉坊也曾认识过一场,应当知道我的禀性,如果有冤曲直接向我说。我不可能坐视不管的,何必故弄玄虚?”

    “王学士,这么说她来到这里。纯属是一件巧合?”刘顺更加迷茫。如果说白执来到这里纯属是一件巧合。就是他的手下,恐怕也不大。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道:“无论是不是巧合,事情总会有破开真相的那一天的。但现在不管是不是巧合,而是在判断那三具尸体是不是丁匠户的家人。”

    “这才是最要紧的事”刘顺拍了一下脑袋,立即向手下询问。

    立即有两个衙役,说知道丁匠户一家坟墓葬在汴州东郊外的乱坟岗上。而且有一个衙役还知道埋藏的准确地址,刘刺史立即命令这个衙役带领手下,到哪里查看,看丁匠户一家是不是少了三具棺材。

    王画却来到了玉执与李重俊面前。

    玉执很知趣,看到王画与刺史在低声说话,因此没有过来,而是在与李重俊谈论是什么人在哭泣,又为什么每一次其他人寻找哭声的来源。却找不到人影?

    两个人都想不出原因,但有一点,都坚信了,那是人在哭,与鬼神。

    王画说道:“玉执姑娘,你家大郎这栋院子到底大不大?能不能容下我们这么多人?”

    玉执万分惊喜,说:“王学士同意入住我们家中?”

    然后肯定地说:“大,很大,比你在滑州居住那间府邸面积还要大。“那就麻烦玉执姑娘在有面带路。”

    他们是早上到达汴州码头的小在船上吃了早饭,现在快到了中午,也是到了安顿的时候。

    听到王画的话,刘顺与手下的官员再次苦笑,早知道肯定会如此!

    但滑州一行,他们都住安了青楼。现在住在一个商人府中,虽然这个商人不在家,只有一咋。俏丽的小妾在家中,但与滑州相比,并不稀奇。

    走到了汴州城,与滑州州城与白马县城同在一个城市不同,开封县经唐朝划为淡仪县后,汴水以北一小小半属于汴州州城管辖,而淡仪县治所却在东南数百里外。

    王画走进了城内,现在汴州已经开始繁华了,他没有询问,但他得到一些汴州的资料,现在单城内的居民就达到了近二十万人。当然不能与它以后鼎盛时相比。但也是没落最快的一个都市。

    其实金人南下时,对汴州造成严重伤害,但不是致命的一次。因为金人后来也迁都于此,到了元朝又设河南江北行中书省于开封,因此汴州继续保持着繁荣。明朝虽然最后没有在这里置都,然而朱林为周王时曾驻藩开封,因此号称八省通衢,势若两京。直到李自成为了攻打引,爪开黄河,城内坏留下二十七万百姓没有盅跑,让他帆邯地死了三十四万,开封也因此真正没落了。

    其实王画对农民起义不是很反感的,可他最反感的就是这个李自成。如果不是他,清人根本以几万军队的力量,不可能攻入山海关的。这才是最大的民族罪盔祸。

    转了几条街巷,来到了个湖泊前,当然汴州城内外有许多湖泊。就是后来的开封水资源开始缺乏,依然有许多湖泊分布在城内外。王画也不知道它后来叫什么名字,其实连现在汴州城是不是与后来开封在同一地点上,他都无法确认。但知道它现在叫牛家湖。

    在牛家湖畔东端尾部,正是修文坊。但修文坊情况很特殊。因为地形,往牛家湖畔方向去的那部分成为一个三角尖刀影,大多居住着富贵家庭,地形越狭院落却越大。房屋更是金璧辉煌。这正好借着牛家湖的风景。

    但从白执丈夫郭锦鳃买下的这间府邸往东,居民开始转为平民,房屋越来越看上去也更困窘。

    走进郭府,虽然在牛家湖的尾端,但风景依然很好,向西眺望,可以看到牛家湖波光粼粼,在湖的南边还有一大片莲藏,在蔓天的碧叶中。依然有一些少量的荷花绽放着动人的身姿。

    但王画等人来到二楼上,却都在看着东边那间被烧过的院子。

    院落不大,一栋小楼,现在已经成了残垣断壁,南边一个高高的顶柱还毅然地屹立,矗立在天空中。似乎在向路人诉说着它昔日的辰光。

    院落中间还有一口水井,以及一些杂物间,可都让大火烧过了,到现在还能看到一些烟黄火燎过后的痕迹。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花卉。有一些花卉到现在还在顽强地存活着。

    王画狐疑地说道:“刘刺史。你确定他是匠人?”

    虽然与郭府这间院落不能相比。但这间院子有楼,有杂物间,有一个小花园,修仁坊不算是闹市,可也不是城内的冷僻地方,如果没有这件事,这间院子价值同样不菲。

    刘顺答道:“王学士我刊才忘记介绍了,丁匠户名叫丁住,虽然是一个匠人,可制玉的手艺闻名四方,手下带着许多徒弟。如果不遇到这场火灾,丁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小

    王画这才释然。

    瓷器是中国最著名的手工艺品,但中国历史耸悠久最尊贵的手工艺品,还是玉器。丁柱在现代说是匠人,其实后世的说法就是制玉大师了。得到一些收入并不让人奇怪。

    下人们很快让房间拾出来,其实玉执也不是虚言相劝,郭府这栋院落确实很大,起是一排平房,大约七八间,然后是一道遮壁,后面是一栋小楼。小楼过后是一个小花园。又是一排平房,平房过后是一咋,更大的花园,花园后面又是一栋小楼,但已经不能说是小楼了,楼上楼下接近二十几间房间,每间房间都很大。难怪白执说用了一千五百婚钱买下很划算。

    玉执高兴地将下人与自己的东西收拾到了前面的小楼与平房后面留给了王画他们。这已经足够安排王画带来的人手了。当然更多的护卫大多数要另行安排的,但他们耍轮流当值,保卫王画,特别是李重俊与李裹儿的安全。

    安顿下来,刘顺邀请王画一行到酒楼吃午饭。

    王画也没有拒绝。

    其实到了这时候,刘顺已经看了出来。这一行四个人当中,王画的身份是最隼微的,但却是说话最有份量的。

    正在吃饭时,几个衙役找了过来。站在门口没有敢作声。

    王画丢下筷子,说道:“有什么情况禀报吧

    一个捕头打扮的人躬腰说道:小的们察看过丁匠户家的坟墓,每座坟墓都有几天前被人挖掘过了。但有三座坟墓里失去了棺材。这三座坟墓并且在昨天夜里时分,被再度挖掘。其他坟墓棺材里是什么情形,我们已经请了赵大保去重新验尸”小

    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说道:“这是从一具棺材找到的,赵大保让小的带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助王学士侦破案件。”

    王画接了过来。

    这更没有人与他争抢,在制器上,虽然没有听说王画制作过玉小器。但王画的制器本领,他说他是天下第二。就不会有人敢称第一了。

    这是一个玉块,上面还雕着一条烦龙花纹。

    王画细细观赏着,然后说道:“这是一件古玉,并不是丁柱制造的

    大家也看着这件玉块,只看它是一块碧玉,上面还有一些血丝,颜色温润,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不过唐朝仿古字画的有。甚至仿古人写文章的语气仿牌古时诸子文章的都有。但仿制玉铜等器还比较少见,在这上面考研的人更是几乎没有。

    王画又细细的辨认了一下,说道:“这是汉代的玉器。

    “有什么理由?”李裹儿异他居然将年代断定到汉代,好奇的问道。

    “其实好判断,每个朝代的玉器制作方法与风格都有所不同。在很早以前就出现了玉器,有可能比金忱栅与铜铁器的时间更早”最早出十的玉器都可以追溯到凹“千前河姆渡文化,到了四五千前小玉器开始普遍流行起来了。但王画没敢说。

    “五帝以前玉器的纹饰主要有三种,一种是用简练的线各表达的象生形,象征性地表达一下物体的主要部位。第二就是表号图案形,比如雕琢一下太阳与云纹,这代表着太阳要穿过云层,冉冉升起的意思。第三就是兽面纹形,兽面纹对商周玉器,甚至铜器,都有很大的影响。”

    “到了夏朝因为工艺进步,已经出现了双线勾勒。到了商朝,已经出现了圆雕、浮雕与平雕,但早期的工艺还是很粗糙,玉器在商朝进步在到晚期。这时候的玉器也好判断。第一动物形或兽面纹眼部用了双勾阴剪小圆圈或者扁长方形或者方形手法表示。第二就是玉兽佩,其头部往往都是双勾阴刻的变形云形或者瓶形。”

    “到了周朝时国家成了玉府,因此工艺进一步展,匠人除了吸收殷商的双线勾勒技艺外,独创了一面坡线与线阴线。优点是简洁。缺点是与殷商相比,略有点呆板。到了春秋时又出现了隐起的谷纹,还有镂空技法,器具更加显得饱满和谐。这是一个玉器史上承上启下的阶段。但早期作品还有商周许多阴影存在。到了中晚期才正式开创了一片新天地。纹饰也出了播旭纹。蝼甥纹,交尾双龙纹,今天我们的螃龙纹还在受着它们的影响。”

    “秦汉时战国的谷纹、蒲纹、卷云纹、双身兽面纹工艺再度提高,还有四灵纹等以神话故事为题的纹饰出现。到了东汉时阴刻线再度复苏。绘画趣味有所加强。到了东晋时,有句话说叫六朝无玉,主要玉小器被人们熟悉,神秘感降低。再加上战乱,河西走廊受阻,玉料难以进入内地造成的。但到了隋唐,因为国家大一统,国力增强,玉器再度繁荣,但各种纹饰消失,而是生活中常见的各种人物、动物、花鸟等图案,也有一些伎乐人物与飞天人物题材。实际上这时候的玉器才有观赏性。”其实玉器最鼎盛的时候应当在明清,可王画还是不敢说。

    但李裹儿与李重俊听了都感到精神抖擞,国家大一统是他们的老祖宗才创下的。

    “当然,这只是大约的区分,更有许多细致的学问。大家再看这个玉块,除了纹饰开始成熟外,纹饰有了绘画趣味。但并没有出现阴线,所以我不但断定它的汉朝的玉器,还可以断定它是两汉交际时制造的。而且还有重要的六点,汉朝玉块制作得很少,工艺反而不及春秋战国时生动。可这件玉块却是一个例外,它的工艺可以说在当时已经达到了巅峰,因此有可能它的来历相当不凡。”

    听到这里,大家再幕仔细看去。然而似是而非,也没有看出什么。王画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对玉器出土年代不重视考究,这是要凭眼力察看的,他们也很难有这种眼力。

    于是直接进入主题,又说道:“大家知道玉块的用途,环形,有缺中的玉饰统称玉块,大的玉拱用于佩戴小的玉块则是成双成对的放在死者耳旁陪葬。这块就是一件陪葬品,但这里只有一半。不过它应当还有一个很有意思名字,叫黯然**蜻龙块。”

    “黯然**?”李裹儿也好奇问道。

    “不错,我才才断定它是一块古玉,还有其他的原因。古玉留传到现在有两种途径,第一种是传世。继续保留着它原来的风彩,而且因为把玩,光滑圆润,这是最不容易造假的。”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了。因为玉器造假的历史还是从宋代开启的。

    所以话题一转,说道:“还有一种就是出土的,这种玉器一般都有一点土咬、土锈与斑沁痕迹。但这种玉器中有一种极品,那就是尸身之血沁入殉葬玉器当中,形成的血沁。这需要极大的巧合,而且死,者必须是年富力强,气血精壮的尸身才能有这个血气。”

    但后来的人想出了一个残忍的方法,将玉器烧热,乘热插在活生生猫狗的肚子里,很容易就得了这种血沁。又要从其他方面考证了,比如出土之玉绝对没有仿冒的光亮。当然还有做伪方法。这需要牵涉到很多文化知识。王画本人也多次看走了眼。收藏过大量质品,最后才积累出来眼力的。

    可王画没有再解释。

    他指着玉块的螃龙眼部说道:“可是这种血沁如果再遇到巧合的话。正好在眼睛下面形成,就象是情人的眼泪,流干了,最后流下的都是血此称它为黯然**器,如是璧,那么就是黯然**甥龙璧。我以前听说过有这种玉器,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就不知道另一半有没有在眼部形成血沁。如果有,就凭这一点,它的价值将会连城。”

    说到这里,他转眼看着大家,认为大家有可能很会感动。

    可没有想到,众人脸色一起白,李裹儿与上官小的都拿着手帕,想耍呕吐了。

第五十三章 假设

    三画才想到现代人的审美观念与他前世是两样函是一块难得的黯然**玉块,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则看到的是尸骨。如果她们没有看到那腐烂的尸骸也许还好一点。

    绕过了这个话题,王画问道:“那个丁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有什么家人?或者他遇害前,生过什么事情?”

    刘顺摇了摇头,那时候他还没有调到汴州。但他的眼着看着河车机,河车机是汴州的司户,在汴州担任了三年的官职,也是除了基层官吏外,汴州上层官员留在汴州时间最长的一位官员,恰好也执掌着户籍。

    河车机想了一下说道:“对于丁柱除了他制玉的本领外,我知道得真不多。这是因为他特殊的环境造成的,作为一个匠人,上流人士瞧不上眼,但作为一个比较有钱的人,普通匠人又与他不合群。”

    王画听了默然,如果他对古文诗词不精通,恐怕遭遇也与丁柱差不多。这个社会就是工艺大师,终究是低人一等的。

    河车机又说道:“因此他性格孤僻。很少与人来往。丁柱除了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姐姐,但他的姐姐因为年老,生病死了。他还有一个妻子,同样也死了。倒是一个小妾还活在世上,另外他的妻子生下了一个长男,倒也很懂事,前年刚刚成亲。还有两个女儿,因为岁数还还没有成亲。另外还有小妾为他生下的一个儿子,岁数还是很小但这些人那天晚上全部葬身火海了。除了这些家人,还有一些仆役。倒是有几个住在外房的仆役逃了出来,对后面小楼生的事情却不知道。小楼里面的仆役也烧死了。但他全家被害生了什么事,我确实没有在意。王学士,这样吧,我派人将坊正喊来。”

    “好。”王画答道。

    酒楼就在修正坊的大街门面上,一会儿坊正就带过来。

    一个五十几岁的瘦小汉子,很小心地向王画施礼。级别相差得太大。看到王画与李重俊他们,心情十分紧张,连施礼的动作都有些走样。

    王画温和地一笑,说道:“你不用紧张,坐下来说话。”

    坊正坐在胡椅上,只坐了半个,屁股。

    王画再一次询问。

    坊正想了一会儿说道:“丁柱为人老实,除了制玉外,也很本份。可因为他太闷,所以我与他也没有什么交往。但因为那次大火时间太长了,所以我许多事情也记得不清楚。不过从前年冬天时,他的家中时不时出现一些陌生的客人。模样儿有些尊贵。丁柱本人也好象有一些心思藏在心中,举止有些诡异。不过王学士,如果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可以问他的徒弟。他收了七个徒弟,除了一个远赴京兆。一个远赴扬州,还有一个到了更远的益州。其他四个徒弟全在汴州。”

    “多谢你的提醒”王画说道。

    坊正连说不敢,起身告辞。

    王画看着大家,这一回众人心中更有数,一定生了某种事,最后才导致丁家全家被杀的。而且凶手与那些陌生的客人有着必然的联系。可因为时间太长,这条线索作用也失去了。

    王画又将这块玉块拿了起来。说道:“我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情况。但这个玉块有可能牵连到整个案件。”

    众人茫然不解。虽然王画刚才花了很大功夫讲解,主要就是让众人明白它来自两汉交际之时,而且来历不凡。可终究是一块玉,就是王画再吹捧,放在市场上,凭借这块玉,能售出一百贯钱,那就是天价了。为了这块玉。灭人全家满门,也不值得。

    王画继续说道:“我刚才说过纹饰,它有可能出自两汉交界时最高明的工匠之手的。大家再看这块玉的玉料,玉器中以白色最贵,黄碧次之。白色又以白如酥者最贵,饭汤冷色次之,雪花与油色稍差。黄玉小中以粟黄最贵,在我年幼时上皇就送过一块这样的粟黄黄玉佩给了我。焦黄次之。那么碧色中却以深青如蓝规最贵,如果有细墨星点杂之又差。或者颜色稍浅又差。然后是绿玉,深绿无杂色者最贵,松青绿亦贵。兰花绿次之,但兰花绿中如有饭惨者又贵。大家再看这块玉小块。”

    王画这回讲解的道理,大家都懂得一点。

    于是盯着这块玉块,在阳光照耀下。碧得妖异,闪着蓝光,而且除了因为可能埋在地下面的原因。如王画所讲有了一些侵渍与坑点外,几乎看不到一丝杂质。

    王画又说道:“这样的碧玉本身的材样也是一块罕见的上等材料。因此它的来历更加不凡。然后我再说赵大保得到它的原因。”说到这里,他转过头去。看着河车机,问道:“下余的几具棺材我没有看过,但为什么这些棺材里面没有一件殉葬品?”

    河车机脸色尴尬起来,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天晚上丁家火势很大,许多街坊者参加了营救。这才是火势被扑灭的原因,不然那一段时间天气干燥,有可能酿成大灾难。但街坊如此积极,还有一咋,原因,因为丁家收藏了大量玉料,本身丁柱自己也收藏了许多名贵的玉小器。于是在火势扑灭时,这些东西全部被从废墟中翻找出来,失去了下落。

    连官府带着衙役制止都制止不了。后来他的妹妹来到汴州为丁家满门下葬时,还到官府闹过。可法不责众,官府也无可奈何。有可能他妹妹来得匆忙,又没有带多少钱过来。因此他的妹妹出了棺材,却没有什么殉葬品。”

    说着还看了看王画的脸色,千万不让这位青年认为汴件民风败坏。

    其实王画不以为然,人性总有劣根性的。就象他自己,同样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人一穷志就短,难免会生这样的事。

    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说道:“但这块玉块虽然是一件小器具,但很名贵,可为什么没有人看到,还出现在棺材里面?”

    众人一起摇头。

    王画又说:“如果是它很珍贵。丁柱意识有不好的事情生,并且敌人就是在寻找它凹曰况姗旬书晒芥伞,子将它吞讲肚子里面,会出现什么情识。”如果那样,凶手怎么也找不到这块玉块的下落。而且它体型吞进肚子里,不是没有可能的。然后尸体腐烂,包括肠胃在内,全部化成了模糊的血肉积压在尸骨下面。赵大保回去验尸,因为肠胃融化,自然不知道它是在死者肚子里的。但也因此,它在血水里面,在河堤上一个人也没有现。

    想到了它的出处地方,李裹儿与上官小婉终于站了起来,趴到栏杆上拼命地呕吐起来。其他人也不敢继续吃饭了。

    吐了半天,走回来李裹儿看到王画还在继续看着这块玉,再次尖叫起来,然后说道:“将它交给雷湛。”

    雷湛就是他们这一行的侍卫中的一个队长。

    王画理解她的心情,将这块玉用手帕包好。递到雷湛手中。

    李裹儿还嫌不够,对王画又说道:“洗手。”

    这个手晚上还要抚摸她的皮肤,必须要洗干净。

    大家眼中都流露出暧昧的神色。

    王画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李裹儿凶巴巴的眼神,只好站了起来,走到楼上将手洗干净上来。

    但这餐饭是没有办法吃下去了。

    王画又说道:“我们找丁柱的几个徒弟去吧。”

    “他们都好找。丁柱的几个徒弟制玉手艺高,都被有名的大作坊聘请过去。”河车机说道。然后将他们带到汴州的坊市。

    虽然汴州也是一个繁华的州府。但坊市的规模明显不及洛阳与长安的几大坊市。

    河车机也知道,因此没有作任何停留。直接来到一个叫中云斋的店铺。里面全部出售各种精美玉器的。

    丁柱的二徒弟与五徒弟全部这中云斋里制玉。河车机将来意一说。中云斋的老板说道:“那不巧了。上午时他们接受一份请束,然后向我辞别,说要离开几天。我也没有想到其他,就答应了。”

    虽然同是匠人,丁柱的几个徒弟都是长老级别,来去有一定自由权的。

    河车机还没有在意,又到了一家流辖轩,找丁柱的三徒弟。可听到的消息,同样他的三徒弟也在上午时接了一份请束,就离开了流杨轩。

    感到有点不妙了,立即派人打听他这几个徒弟去向何处了。同时直奔最后六徒弟所在的作坊,依然是同样的消息,接了一份请束人就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这件案件与他这几个徒弟有关?

    好一会儿,衙役进来禀报,说丁柱四个徒弟先后来到汴州码头,上了一艘船,顺流而下,到什么地方,居然没有任何人听到消息,连他们的家人都不知道。

    李重俊不由问道:“王学士。究竟生了什么事?”

    这明显是一件要案,可案总有一个动机吧,或者仇杀,或者情杀。或者为财杀,但好象这些东西都丁柱都沾不上边。

    王画笑了一下,虽然听到丁柱四个徒弟离开汴州,他也不以为意。因为他早做了一些安排。

    然后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这件玉块的来历吗?我做了一比较好笑的设想,如果现在传来一条消息。说某处出现了一个国家宝藏。国家宝藏?众人听了一愣,如果是街坊市民还会相信,到了他们这种地位,不可能相信这样的传言的。

    可是李裹儿想起前,段时间王画与自己说过的事,眼睛不由地一亮。

    “是不是好笑。相信各个不会相信这样的传言。但传言有鼻子有眼睛,而且两汉交界之时,政权林立。此起彼伏,如果这时候或者是王莽。或者是更始帝,或者是刘永、公孙述、李宪、秦丰、张步、董宪、延本、田戎这些曾经一度雄霸一方。掌握很大疆域的领,感到不妙时。拙刮了掌下疆域大部份财产,将它们埋藏在地下,然后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个宝藏将会挥巨大的作用。”

    “当然,你们还是不相信。但不断地有珍贵的两汉交界时出产的各种器物出现,比如玉器、金器等等。还放在你们面前,你们会怎样想?”

    “难道真有这咋。宝藏存在?”李重俊知道王画不会无的放矢,如果有许多东西放在自己面前,同样最后怀疑也会变成相信的。如果真有这个宝藏,不要说更始王与王莽一度的势力,就是其他的几个诸候王,同样一度掌握了漠大的领土,同时也控制着许多财产。这些财产有可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甚至比滑州商人囤积居奇最后获得的利润还要大。

    丁家拖入此事,被满门灭口。就合乎情理了。

    “我不太清楚有没有这个宝藏存在。现在只是做一个假设。而且这个宝藏有一些机关,需要宝藏图或者宝藏的钥匙,而这个宝藏地图或者宝藏的钥匙正好就是这个玉块。可不知道某种原因,玉块分开了。丁柱正好得到了另外一半,财帛动人心。面对这样巨大的财富,就是丁柱同样也会动心的。因此有一些人过来讨要这个玉殃,双方谈条件。一直没有谈拢,最后引起对方的杀机。而丁柱感到不妙时,将这个玉块吞到了肚子里面了。”

    “这样说,他连命也不要了?”李重俊又冉道。

    “当然不会,虽然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是他命都没有了,如何享受这个财富。也许另有其他的安排或者原因。”

    “这是真事还是假事?”见到王画说得有鼻子有眼睛,上官小婉也半信半疑起来。

    “不知道,真相没有揭开之前,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没有可能。”

    李裹儿回过头来,对雷湛说道:“雷湛,快把明块玉拿出来。”

    如果真有这回卓,这块玉就十分重要了。

    雷湛伸手从怀里掏,可是他脸色变了起来。

    “生了什么?”王画询问。

    “它被偷,偷走了”雷湛脸色更加难看,这是严重的失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旧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五十四章 若如雪

    “偷老了。王画脸煮古怪地看着雷这块玉体积很山,放在怀里几乎都无法让人察觉,这才多一会儿就让人偷走了?

    “我想起来了,是那群人。”

    “那群人?莫急,慢慢说。”

    “刚才我如厕时,遇到了一群灾民。他们向我乞讨。我身上也没有带碎银子,于是他们围了上来,与我拉拉扯扯的。我又不能向他们拳打脚,纠缠了几下,才得以脱身。”

    汴州各斤,大臣听了很尴尬,毕竟一个地方的民风民俗好坏与他们教化有着莫大的关系。先是诸人为了洗劫财产救火,现在又出现了这档事。

    刘顺干咳了一声,说道:“雷队长。你是在什么地方遭遇的那群灾民长得是什么样子?”

    王画却摆了一下手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人家是有备而来,现在拨捕,不会让我们得偿心愿的。反而惊动灾民,得不偿失。”

    李裹儿狠狠地瞪了一眼雷湛。然后看着王画,脸上带着后悔与歉意。

    王画轻声对她说道:“公主不要急,我还有其他的方法。”

    又转过头来说道:“这件事暂且到此为止。以后需要各位使君时。我会派人通知的。各位,我们还是以灾民为重,这也是我这一次的重点。请回吧。”

    汴州各个官员更加尴尬,更复杂的案情他们未必能破解,但不代表着他们很笨。吃中饭的时候王画才将玉交给雷湛,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要么就是站在旁边的几个侍卫出了问题,或者雷湛本人就有问题。这个可能性极要么就是自己陪行的官员中出了问题,将消息透露出去,这让人某个人派了人假冒灾民乞讨,将玉从雷湛身上偷去。

    王画让他们回去,是不是这个意思?

    一个个离去了,但离去时心情忧心仲仲。

    王画又说道:“上官昭容,公主,你们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或者巡抚一下灾民。太子,还有张九龄。你跟我来。”

    上官小婉说道:“王学士,难道你连我与公主都不相信了?”

    王画摊了摊手:“昭容,非是如此。破案只是其一,主要还是灾民,这才是头等的大事。我刚才对汴州官员说的话非是虚言。我要与太子到处转一转,看一看有什么方法可以搂灾民以渔。如果我们一道前统”

    他指了指身后一百多名护卫。摇了摇头。这还没有全部到来,否则护卫还要多。这么多人拥挤在一起,不是叫抚慰灾民,而是叫招摇过市。更看不到王画所要看到的。

    上官小婉这才释怀,但白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一些嗔怪。

    滑州之行,上官小婉功不可没。经过那天晚上的夜谈,李裹儿释疑。上官小婉也没有做出过份的举动。因此偶尔上官小婉了一下花痴。李裹儿却也不生气。

    可为了拱卫他们的安全,还是带了二十几名护卫一道而行,只是穿着平民的衣服,但带了兵器。

    先到了坊市转了一下,虽然比洛阳的坊市可因为汴州的地理位置,商业十分地繁荣。但王画转了一圈后,依然没有半点眉目。看到他的神情,张九龄担心地说道:“王学士,可想出了什么办小法?”

    王画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小九。你这么多天了,有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见到他不顾李重俊在场。仍然称呼自己小九,张九龄无奈。这个舅子虽然人品好,可有时候鲁莽冲动,还有时候人也惫赖。

    但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脸色郑重地说道:“王学士,我们在办公事,私是私,公是公,这句话也是你说的。与滑州不同,汴州地势更低,有许多地方是洼地,想要返回家园时间更长。还有灾区分散,更难管理。马上就要进入秋冬了。”

    其实也未必滑州比汴州海拨更舟。这是指河床而言的。汴州的河床更深,同时也更低,衬映之下。显的汴州地势低洼。但确实汴州灾情比滑州更难处理。

    但是王画听了,若有所思。

    他忽然说道:“你有没有汴州详细的地图。”

    “有,在我的驿站里。”他不能比王画,老老实实地住在驿站。

    一行人跟着张九龄来到驿站,张九龄将地汴州地图拿了出来。王画看了一会儿,将地图卷了起来。对他们说道:“我们出城。”

    再度出城,城外就有灾民,住在茅草棚前。但这些茅草棚一排排搭建得很整齐,这也是有惩王画在滑州的举动。朝廷又拨下了一些物资。于是张嘉贞与张九龄在汴州官员配合下,搭建了整齐牢固的临时灾棚。

    王画找到了一咋。老农,脸上都起了满脸皱纹,头花白。王画让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问道:“老伯,今年贵庚?”

    “贵庚不敢,我今年六十有二了”老农诚惶诚恐地说道。

    “那么你一家一直居住在汴州嘛?”

    “一直在,我一家可是良民,不是逃户。”

    “就是逃户也是,我不是说这个。我问老伯,你一直居住在汴州。对汴州情况很了解了?,小

    “不了解,我只是种田,其他的都不会。”老农更加担心了,三具棺材的事他同样听说了,还以为王画询问案件情况。

    “我问的就是地的事。为什么汴州许多地方出现了荒田?”王画说着展开了地图,指着地图上大片在片空旷的地方问道。“这个我知道,是碱地

    “多谢老伯了”王画站了起来,带着李重俊与张九龄回城。

    李重俊好奇地问道:“你出城就是为了问这个?”

    “正是,其实我心中有了答案。只是证实一下。太子小九,你们都应当看着《汉书》,里面《诸恤志》上面就写过一句,若有渠溉,则盐恼下限填淤加肥故种禾麦更为杭稻,高田五倍,低田十倍,可见碱地由来已久。汴州的情况比西北情况要好一点,但比附近其他各州情况要恶劣。其实这种碱地就是盐碱地。一般形成的原因有两种,第一是气候,大多在半干早与干早地区。”

    “干旱与半干旱地区?李重俊指着一望无际的灾棚问道:“那何来的涝灾?”

    “太子,所以我说过,听到的不如看到的,但看到的也未必是正确的。有时候眼睛同样会欺骗人的。汴州满灾是什么原因,象这样漫长的雨季在黄河地区出现过几次?这是因为河床高,圩内地形低,如果水势浩大一点,就容易生满灾。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后者,与江南的雨季谤灾却是两回事。所以我说的是气候。象这种碱地,不但汴州,在关内也形成了。不是我危言耸听,如果关内百姓还这样密集居住下去。大量的开耕,若干年后,比汴州的情况还要糟糕。但这个我暂且不管。我说的是汴州碱地。”

    “总体来说,黄河地区降水量但与北方不同,夏季同样炎热,蒸量大。水份蒸了,溶解在水份中的盐分却停留下来。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原因,地理条件。我刚才说过,这个盐分是来自于含盐的水源的,水往低处流。本来因为河床高,汴州地形低注,所以容易使河水涔渗。又因为缺水,大家使用耕地时,只灌不排。这更容易使得原来的好地变成了盐碱地。这也是汴州一带碱地比附近其他各州情况更恶劣的原因。”说着他又指着地图,与后世的情况相差不大,主要是从汴州向东一直到宋州商丘一带,但没有象后来的那样严重罢了。

    但两斤人还是没有听出来。碱地他们知道。不但河南道有,关中也有,西域更多。可这与授灾民与渔有何关系?

    “你们还记得上午吧,我与那个叫周永的善士攀谈后,曾经下了河堤。但立即被汴州刺史刘顺阻止了。”

    难道不是好心,而是别有用心?两个人都茫然地想道。

    “其实文章就在这碱地上。因为洪水,许多碱地都被洪水淹没,第一就是上面积了一层淤泥,使碱地变成了半碱地。第二洪水淹没,同样稀释了碱地的盐分。当然这更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们没有办法将洪水立即从圩堤里排出去,大多数地方自然蒸,因为洪水淹过一次,暂时性的淤泥使土壤肥沃,可长久性地却使土壤更加碱性化。”

    这样的解释,让两个人听了很震惊。甚至他们根本没有听过这种解释。同时也颠覆了周永的说法。

    “当然这是一咋。月积日累的漫长过程,不是一次洪水就起到严重作用的。但暂时性看到了什么?那就是大片的碱地从荒地变成可开耕的土地。然而因为淤泥只是沉淀了表面的一层,这些碱地可供开垦的年份并不长,也许十年八年,也许三年五年。因此无法归纳于朝廷。为了使治辖内出产更多的粮食,这些碱的几乎都在无偿的供百姓耕种。

    但其实悄况呢?能不能让百姓无偿耕种?”

    听到这里,两咋。人都听出一些门道了。

    这上面可以做出很多文章,当然收益也归了汴州官员所得。因此刘顺怕王画意识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地跑下河堤,将王画劝上来。

    张九龄却问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也说了,这些碱地开垦的时间并不能太长,连朝廷对这些碱的都采取了置若罔闻的态度。而半碱地大多又是有主之地。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这样想你就错了。你忘记了一种作物,虽然在碱地上产量会降低,但同样还是有收获的,特别是洪水淹没过后碱性降低。而且碱地并不是不能根治的。”其实最大的根治就是乘现在黄河沙化现象不严重,从上游开始一直到关中,减少百姓开垦,与对植被的破坏。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现在关中有或者是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将百姓迁往宽乡?朝廷会同意么?相反,为了拱卫京城安全,还多次迁百姓到关中居住。

    因此王画说了治标的方法:“碱地主要就是积盐形成的。因此只要丽四。就会怀原成良刚才说讨碱地形成的原甩。它是昏竹小分积存下来的。只有兴修水利,使土壤里的水分流动起来。同时使土壤中的下行水流大于上行水流,导致土壤脱盐。还有鼓励百姓使用酵庄稼肥,利用酵肥中的酸性,直接改良碱地。”

    后面一条又让两个人听得不大明白。王画也不会解释叫值的。

    “当然,我们不是断掉汴州官员的财路。如果汴州变愕更加富裕。同样比起政绩来,他们还会要后面一点的。还有,如果我说能将碱地变成良田,至少可以获得一批财源,然后又用这个财源,给百姓兴修水利。这就给了他们一条渔路。因为兴修水利,进一步改良碱地。这个效应互相衬映。就会形成一个良性循环。还有。因为一些地方低洼。有少数地方是沼泽形态存在的。有了钱有了劳力,又可以圈围起来。形成良田。这个良田又可以产生新的财源。尽管这样做在平时是得不偿失,甚至不够劳力的成本。但我们现在是做什么?使灾民有一条活路。如果直接将钱与物资放到他们手中,反而养成了一种懒性。”

    后面一句话王画没有说,人是**是没有止境的。如果养成这种懒性,更加可怕,以后朝廷稍有不能让他们满足的地方,反而容易会积累成更大的怨气。因此,授之以渔,不是授他们物资与钱,而是让他们都有事可做,都有薪俸可拿。这才是稳定的最佳道路。

    “孤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一来,因为获得大批良田,朝廷可以得到一些税务。还有,本身兴修水利。就可以请求朝廷拨款。朝廷出一笔费用,再加上新得的土地,或者可以交给朝廷安抚贫民,或者操作一下。通过“捐助。”得到一笔款项。又可以作为薪水,募集灾民参加水利与圈堤工程,也等于帮助了灾民

    “太子行言,正是我意

    但三人知道,这个操作是好的。可细节还有很多,必须要劝解汴州官员配合。除非王画再象滑州一样,动摇整个汴州官场。可汴州官员并没有大的过错,王画又有什么胆量象滑州那样玩?也没那权利!

    三个人一路往回走。一路在商议此事。

    但进了城后,忽然一个和尚拦在他们前面,来到王画面前说道:“这位可是王画施主,我们方丈慧云有请施主

    王画愕然,虽然他现在的官职不算唐朝最高的一层,可他的影响力已经不在某些宰相之下。一个和尚说请他,就请他了?

    他回过头看着张九龄,他在汴州呆了许多天,应当听说了这个牛哄哄的慧云和尚了吧。

    张九龄会意,他在王画耳边说道:“慧云是一个名僧。几年前从南方来到汴州,用募化来的钱买下前翕州司马郑景住宅的花园,想要在此修建一个寺院。但因为财力原因。迟迟不得开工。现在只修了一个小寺庙。为了达成心愿,慧云法师还在募化。但这个法师精通佛教经义,佛法远大。在汴州很有声望。”

    “哦”。王画听了微微一笑。不管他耸不修寺院,但这份勇气可嘉。只是王画也没有想起来,这个寺院正是后来宋朝的国寺,相国寺一开始的由来。

    王画产生了兴趣,当然也是他了结了一桩心事,心情舒畅,于是对这个小和尚说道:小师父前面带路”小

    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小寺庙,规模很四周都是空旷的花园,因此风景儿却是十分美丽。王画在小和尚带领下,走进禅房。却看到了惊奇的一幕,一个中老年和尚,长相和蔼可亲。可他面前却坐着一介,少女,圆脸蛋,却有一个尖下巴,使得脸形立即变得柔美起来。额前梳着刘海,下面一对大眼睛,十分地灵动。穿着一身紫色长裙,更显得秀气逼人。

    看到了王画,大和尚站了起来,合了一揖说道:“老衲见过王施主

    态度平和,不屈不媚,这也让王画又产生了一份好感。他也合揖还礼。但侧眼却也注意了这个秀丽的少女,见到他,少女眼中有些好奇。但没有象平常百姓那样,因为他的身份,手足无措。

    王画说道:“**师请我前来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这位若如雪施主与老衲今天攀谈了一下

    若如雪?好奇怪的名字,不过若姓也更加冷门。

    王画冲若如雪微微一笑,若如雪却冲她吐了吐舌头,模样十分可爱。

    慧云继续说道:“她今天与老衲讨论佛法,问老衲佛祖宏扬慈悲,为何世间多奸扈,而且盘居权贵。如果说报应,为何奸旭子仍居权贵,孙复居之。”

    这个问题问得好,王画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少女,心中想道,虽然问得好,可为什么这个少女询问这个问题?然后问道:“那么**师如何回答的?”

第五十五章 一亿贯

    点云合了个揖答道!“世人妄论善桑,非也,实际是碾珊丁吕元不著心,亦不著净,亦不是不动。若言著心,心元是妄,知心如幻。故无所著。一的念皆有心生。上至诸佛,下至蠢动含灵,皆有佛性。阿弥陀佛。”

    对于他这种空为以及唯心论点。王画很不赞成,但笑笑不语。

    “一切念皆有心生,上至诸佛,下至蠢动含生,心有佛则成佛,心有魔则成魔。世间凡人,非人人悟得,故心佛则佛,心魔有魔。一切空后了得。比如王施主,一手擎佛家大善,从东到西,数万之家受其恩惠。一手执魔杖,因此入草原。数万牧民凄风苦雨。何来奸旭子。何来奸扈孙?此生亦前生得也。来生为今生所伏也。所以我派人请了王施主前来,为若如雪开解心障。”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王画并不反对。但对佛家这种因果论。王画又是很不赞成的。但他还是微笑。

    不过李重俊心中却有点不开心,自己与王画现在日理万机,这个老和尚居然将他们请来,不但没有让他们喝一杯茶,并只是为了点化一个少女。但他看到王画忽然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于是忍着没有喝斥。

    少女抬起了头,也看到了王画这个神情,她有些愕然。这与她心中那个王画有些相抵违了。但她还是问道:“那么请问王学士心中何为善何为恶?”

    “若姑娘,我的答案与大师的答案有些不同。”

    “能不能对奴说一下”姑娘又说道,声音极其的温软,再配上她清秀的相貌,给人一种非常小家碧玉的形象,连王画看了也不自觉产生了几分喜欢。当然与那种喜欢是有区别的。“若姑娘,为什么出现音乐?那是悦人听觉的。为什么出现精美的食物?那是悦人味觉的。为什么俊男美女受到欢迎?为什么好的字画也受人欢迎?那是悦人视觉的。为什么喜欢居华美的房屋?那是让我们居住得更加舒服。为什么人们爱打扮,爱美丽的服装?那是我们都有一颗爱美之心。这是人天生的本能。所以我们有了财富后还想争取更多的财富。有了权位还想争取更高的权位。正是因为这个追求,才会有各种美好的事物出现与创造出来,这本身没有明显的对与错,相反产生的积极意义比缺点更明显。但在追求这一过程中就会产生对与错。有的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不惜伤害他人的利益。有的人在满足自身愿望时,却带动他人一起享受更美好的生活。于是对与错,善与恶就会产生了。家庭的作用是用来传宗接代,让人类得以繁衍下去,同时也能满足男女不同的分工合作。但国家的意义就是让这个社会更有制度,而不是让人类为了自身而变的无序。所以我们需要爱国,爱家。也就是这个原因。就象我如果为了自身的利益,伤害自己的族人。那就是错恶,如果为了国家的安危,出兵草原,是为了不让我们国家百姓遭受侵犯,那就是对与善。为了不伤害敌立国家的百姓,那也没有错。可这个国家如果一心想浸犯自己祖国,为了这点小善,不拿起武器反抗,而自己的族人遭受侵犯伤害。甚至亡国遭受敌国的奴役,那就是伪善大恶。”

    王画没有为人类的**掩饰,但更详细地阐明了用什么方法追求自己的幸福,满足自己的**的手段。

    小始娘听了若有所思。

    但王画却转过头来,看着大和尚说道:“大师,听你的理论很接近禅宗。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王施主请言。”

    “慧能说了一个偈子,菩萨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让我好生敬仰。”

    实际上他心一点儿也不敬仰。

    “我又听一个大师说过,佛本是自心作,那得向文字中求。

    慧云听了一惊,他睁开眼睛,冉道:“是那一个夫师说的?”

    这比慧能的偈子更接近“了”

    “他是世外高人,不求名达,因此我也不知道名字。但这位大师平时经也不看,禅也不学,有一个人看不惯他的作为了,便用此来责问,他坦然答道,三乘十二分教,皆是拭不净故纸。你若求佛,便被佛魔摄,经书万卷,总是魔说。”

    这是王画从后来的禅宗南宗各个禅说的故事剪辑下来的,但这一段灵站与慧寂的对话他很喜欢。

    “又有人问他什么是佛,他答道是土块,是干屎檄。这人又说,赤肉团上有一咋。无为真人指佛小他反问道,无为真人是什么干屎檄?又有人问他,释迦身如何是?他说。干屎檄。坐断报化佛头,十地满心。犹如客作儿。等妙二觉,担枷锁汉;罗汉、辟支,犹如厕秽;提涅巢。如系驴檄。又说道,这里无祖无佛。达摩是老臊胡,释迦老子是干屎檄,文殊普贤,是担屎汉,等觉妙觉,是破执凡夫,菩提涅巢,十二分教,是鬼神卿,拭疮疙纸,四果一贤初心十地,是守古巢鬼。自救不丫旧临死时,又说,吾去世之后,焚烧了。不用净淘舍利,且身是幻,舍利何生。斯不可也。”

    一番话将众人说得膛目结舌。

    边上站着的小和尚抗议地说道:“他这个样子,死了还会有舍利子?”

    连张九龄都认为小和尚的话说的对。虽然不喜欢佛,可不能将所有佛经骂作是魔说,而且这样骂的不过瘾,还将所有罗汉菩萨佛祖骂成了干屎檄,凡夫俗子,孤魂野鬼,挑屎粪的。

    但慧云听了却喜不自胜,他自态的抓耳挠腮,过了半天才问道:“了是了了,可如何宏佛?”

    这就是佛教最矛盾的地方。其实无论佛道都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释迦牟尼创立佛教最初的本义是因为当时印度有许多国家,战乱不休,百姓疾苦,因此希望用宗教使百姓忘记痛苦。所以劝诫百姓忍耐。忘却。而道教是在道家基础上结合了古时一些方士创立的,直接目标就是让人长生不老与飞升。所以有了气功内丹还有炼治外丹,甚至还吸纳了一些武术。但变得最后皆是面目皆非。

    比如佛家的空,尽管此“空”非彼空,可一切都空了,又何必耍信仰佛教?这才是最大的矛盾地方。慧云才问到一个表皮,还没有问到根源。

    当然,王画并不想与他纠缠这个,站起来说道:“我也不是佛教法师,你问我。我问谁去?”

    “王施主教我”慧云虔诚地站了起来合了一揖。

    王画摇了摇头:“如果宏佛,我真不知道,我不信佛,但也不反对人信佛,只要不是用佛的羊头卖狗肉就行了。比如故意诱骗百姓的香火钱,占用百姓良田等等。不过大师如果想听,我还听到这位大师的一些言行,或者对你有所帮助。他在临死前还对他的门徒说过一些话,尔欲得如法见解,但莫受人惹,向里向外,逢着便杀。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亲眷杀亲眷,始得解脱,不与物拘,透脱自然。”

    虽然听出来他所谓杀只是决裂,并不是真的遇人杀人,但这一番喊杀声,还是让几人心惊胆战。

    “他又说饥来吃饭,困来即眠,甚至也能喝酒吃狗肉。”

    几个人脸色都白了。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就是他的另一句偈子。”

    “不对,刚才他说过遇佛杀佛。现在又怎么说佛祖心中留?”小和尚问完!将嘴捂了起来,十分地后悔自己说出了遇佛杀佛四个字。

    “此佛非佛也。慧云大师,在下告辞了”王画微笑答道,然后离开。

    可网走出来没有多久,那个若如雪追了出来,大声问道:“王学士。刚才那个故事是你编出来的,对不对?”

    王画回过头,看着她,说道:“不是。我也没有精力钻研佛法。

    “你在撒谎为什么我没有听到这个大师的偈语?慧云大师同样也没有听说过?”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很多。就象你的事。比如你的孝德,太子殿下就不知道。或者你的其他事,知道的人更少。不过,如果若小娘子如果愿意告诉我,我都乐意洗衣耳恭听。”

    说完了,王画头也没有回一下,就扬长而去。

    但李重俊与张九龄都听出来了,王画话中间有些古怪。

    李重俊回过头,看到这个清秀的小姑娘,站在哪里,脸色儿有些白,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不好询问,于是追上王画问道:“你认识这位若家小娘子?”

    “不认识,但我听到她的一些故事。她就居住在修文坊,说起来还是我们的邻居,她家就在丁家那个院子的东南角。但她让我听到的却是因为她身上生的另一件事。这个小姑娘是前几年才搬到汴州,算起来原来却是洛阳人氏。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母亲。她们来到了汴州后,在汴州的坊市上盘下一件小店面。靠织成谋生。母女俩手艺活都很好,虽然大富大贵不行,可也能靠它渡日,并且后来慢慢有了名气。还雇佣了两名女工。因为小姑娘人品,长相甜美,所以有许多人家都喜欢。这时候汴州的一个良家子也看上了这个小娘子。他本身又是一名生贡,学问也好。于是若家母女同意了这门亲事。但亲事订下不久后,她的母亲因为生病去世了。小姑娘从小失去父亲,是母亲一手将她拉扯大的,因此很感谢母亲。同时也很孝顺。于是小姑娘对这个良家子说,守孝三年后才能成亲。但在第二年也就是去年,这名良家子科考,而且还考中了。这个地位的变化,使得这名同年又产生了新的想法,认为小姑娘的身世不大好,毕竟出身于市井坊市之中,严格说还是一个女匠,所以他说了,要么马上成亲,要么就退掉这门亲事。

    显然其中对与错,王画不想判决,毕竟嫌穷爱匈引一、还是占了多数以他并没有说出泣名讲十的名不难查。去年录取的进士稍微多一点。也不过皿十一人,后来补录了四人,汴州会有几人录取?

    “小姑娘听说后,立即说道,如果不同意她为母亲守大孝,这门亲事告吹也罢。但后来这名同年进升很快,现在都是一个从七品的官员了。而且娶了一个名门闺秀,有人又问这个小姑娘后不后悔。小姑娘却坦然答道,难道我遵守古礼。为母亲守孝是错的吗?如果她做这件事,这个良家子都不能等待,以后也不会是一个好的官员的。这样的人不嫁也罢。

    依然为母亲守孝如故。”

    “这都是一个好品德”张九龄听了默然赞道。

    “但是不对,孤刚才听到你话中还有其他的意思。”

    “太子殿下,莫急,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我现在有的不能断定。有的断定了也没有到说的时候。不但她,这件案子,最后的结果,会让你,会让天下人看到一幕最大的闹剧与丑剧。但现在我只有猜想。因为这件案子同样出现了许多人命。所以必须将真相揭开,而不能凭借推测。”

    李重俊也无可奈何。就象诅咒案。王画总是说半句留半句,钓足了他的胃口。可是他却没有这个智慧。凭借一些线索,推测真相,只好等待了。

    “太子,还是那句话,不要急。很快我就会找出全部答案,也会让你知道”说完了。王画看了看天空,眼中出现了无穷的讥讽。

    回到了院中,上官小婉也李裹儿迎了上来。

    上官小婉笑盈盈地说道:“聪明的王二郎,有没有找出“淡,?”

    “应当找出了一些头绪吧,不过操作麻烦,我还要想想。”

    “哦?”上官小婉一脸惊讶,如果他又找出方法,那真是神鬼莫测了。但她接着又说道:“但是王二郎。我还有一件事没有想明白,或者直接认为那个国家宝藏的事,是一件乌虚子有的事。有谁会相信?”

    “乌虚子有。好吧,我说几件事给你听听。先就是王莽,淮阳王元年三月,光武帝刘秀率三千人与王凤王常的昆阳守军里应外合。大破王莽十万大军。此役后,魄崔、杨广、周宗、公孙述、宗成、刘望等豪杰或起兵呼应,或假借名号自立,王莽政权迅土崩瓦解。然后王匡破洛阳,申屠建攻武关,邓晔和于匡起兵南乡应汉,与申屠建两面夹击,武关都尉朱萌被迫投降。这时候王莽已知大势已去,居然听信崔的话,率群臣于南郊仰天大哭,告天救之。”

    王画一气说来,事件不难记下。这是历史上一件大事,最难得的是他地名人名,全部记下,连思考都没有思考一下,可见他熟读了史书。就是有才气的上官小婉,也暗下折服。

    “但这时候王莽还想垂死挣扎,拜将军九人,皆赐以虎为号。以北军精兵数万人令其率之,以其妻子于宫中为质。这也罢了。这时候宫中有黄金六十余万斤,但王莽爱之。只赐九虎之士四千钱。于是众怒怨,无斗意。结果九虎或败或逃。更始帝军进入长安。虽然王邑父子为莽死守皇宫,还是被汉军攻破。杜吴杀莽,公宾就斩莽,军士数十人分莽身。但这六十几万斤黄金去处,史书并没有再记载了。只是记载了唯长安末央宫被焚,其余宫室、供账、仓库、官府如故,市里不改于旧。但还记述了一件事,更始帝懦弱,没有见过世面,连坐于早朝大殿的胆量都没有。诸将后至者,他还在问道,你们抢了多少东西?”

    对于这段历史,李裹儿与李重俊知道是知道,但知道得没有那么详细,因此不敢评论,可是上官小婉与张九龄皆饱读书籍,《汉书》与《后汉书》皆对此事记载得很清楚。两人点头。

    “但一个问题来了,如果刘玄得到了这六十多万斤黄金,难道贪心不足,还要让手下将士却抢虏?要知道就是现在唐朝的国库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黄金来,恐怕都有点困难。况且那时候到玄实际控制的地盘并不大,实际控制的百姓也不过几百万人。这一点是不是很奇怪?如果我说王莽将这些黄金藏了起来,以备万一,你们相不相信?”

    确实是可疑,如果再配合一些证据。真会让人相信这么多黄金让王莽藏了起来,因此刘玄并没有得到这么多钱,所以才没有满足贪心,问出这句贻笑大方的话。

    而且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六十多万斤黄金,合计一千多万两,换成银子就有可能达到一亿两,也就是一亿编钱。

    如果真有这笔钱存在,会让一万人,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为之疯狂的。

    连李重俊都有点沉不住气,立即问道:“王学士,你的意思是说真有这笔宝藏存在?”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

第五十六章 消失

    “画说道:“我在市坊甲就说过。有许多可必“沁孙瓦王莽埋藏的宝藏。再比如更始帝刘玄。起兵之初,刘皱刘秀兄弟功劳最大,然而新市平林将帅放纵,忌刘煽威严,贪玄之懦弱,于是策立刘氏兄弟族兄玄为主。后来刘秀冒死一战,使大局终定,更劝刘玄诛杀刘

    氏兄弟。秀曾劝兄事欲不善,煽不听。不日,玄收演手下第一勇将刘稷。后收烦,杀之。秀闻之,自父城至苑谢罪。更不提昆阳之功。又不敢为煽服丧,饮食言笑如常。玄闻后大惭,拜秀为破虏大将军。然后伺机得玄命。持节抚慰河北。终使蛟龙脱于大海。苍鹰飞于高空。秀几乎是孤身一人,仅一年有余,灭河北诸多豪杰,拥数千里之地。”

    众人也是一阵慨叹,本来刘秀性格文弱,然而自昆阳一战起,性格变得果断勇敢。从昆阳到河北这一年多时间,多次以寡敌众,徘徊在生死之间,可在经历多次生死之后,终于将力量壮大,也打出了赫赫声名。在刘秀将寇徇与朱销将苏茂交战时。冯异率军救援寇军,寇徇看到尽管这样自己军力依然不足,于是令士卒大呼:“刘公兵到。”就这一句,苏军大败,于是寇冯合军,渡过黄河,大败朱鳍军队。其实这一战用了刘秀的名义,几乎将朱销这一代豪雄抹杀了。树的影儿,人的名儿。谁能想到两年前这个刘秀还是一个文弱书生?岂非天意?

    王画又说道:“一年多后,两股势力终于相撞。玄手下大将军类参乘秀手下将军那禹攻安邑数月不下时,率数万人欲攻禹,被禹逆击。然后王匡等将又率十万大军复攻禹,被禹三日间大破。又被赤眉军所迫,日见围窘,于是君臣离心。几将不诡。被刘玄知道,设计斩杀。可只斩杀了申屠建,其他几将拥兵自保,于是君臣反目,玄败,逃于新丰赵萌处。可是不久后,玄又合赵萌与李松兵。夺回长安。可这时赤眉军西上,玄手下将相陆续投降赤眉。玄自知不保,不久后单骑出逃。可惜到了高陵时,被手下右辅都尉严本名为宿卫,实则围之,以求用此功投靠赤眉。一月后,刘玄被迫投降,上玉望于赤眉军扶持起来的傀,儡刘盆子。赤眉军欲杀刘玄,幸得刘恭等人相救,竟封为长沙王。可是三辅百姓苦赤眉暴虐,想要将刘玄盗出,重新扶立为帝。被赤眉绞杀。”

    “这是史书上的记载。但我还是不懂。三辅百姓有什么胆量敢扶持刘玄。况且刘玄同样也不是一个好的皇帝。于其有这胆量扶持刘玄,不如东上,迎接光武大帝。因此有没有这个可能,刘玄单骑出逃时。他并没有甘心。将一部分财物埋藏,然后在他困于赤眉之手时,用了财物收买了一些死士?而且他本身贪财,在出逃时还没有真正失去对长安的掌控,不可能不安排一些财物的。而这些财物在他单骑出逃时,也没法带走。大家是不是设想一下,他命人将这些财物埋藏于某一处?”

    大家先是愕然,然后细细一想,王画所说的这个可能,也能成立。

    “再说公孙述,在光武称帝时,他也自立为帝,国号成家。后来光武帝刘秀多次派使喻降不从,建武十一年,汉廷派奉彭征吴汉,彭用奇兵神入蜀,拨武阳,攻广都。离成都仅余数十里,公孙述惊曰是何神也!可是却被公孙述用刺客诈为逃亡的奴隶投降奉彰,于夜将本彰刺杀。此次攻伐结束。第二年大司马吴汉亲征,自正月起到十一月,八战八克,只有最后一战,公孙述手下第一勇延奉大破吴汉军队。可是汉将减宫的军队也杀到了。成都终成四面楚歌,最后延本举城投降。吴汉恨其顽固不化,尽诛公孙氏,纵兵掠城。又火焚宫室。城降三日。数万百姓因此遇害。但我说的是另一点,公孙述在益州称帝十二年,蜀地物产富饶,当时前被本彰所逼,后被吴汉所侵,公孙述会不会看到日薄西山,准备一条后路?”

    众人都苦笑了一下,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似乎也能成立。

    “再说刘永,梁孝王八世孙,元始中,其父刘立与汉平帝外家卫氏交通,为王莽所诛。更始即个。永诣洛阳,封为梁王,都睢阳。后来听到更始乱政,据国起兵,攻山阴等二十八城。及更始败,自立为天子。建武二年,刘秀命大将军盖延讨永,朱鞘降将苏茂攻洛阳,后来朱销降汉。苏茂归命。刘秀让苏茂协同盖延一道攻永。然而二虎终不相容,盖苏反目,苏茂又反,杀睢阳太守,掠得数县,投降刘永。盖延围睢阳。苏与佼疆合军相救小被盖延大败。苏茂还广光,虐从永走保湖陵。于是刘永立张步为齐王,董宪为海西王,互相联手相保。刘秀只好命大司马吴汉再次出兵,苏茂,周建救茂,皆败。两人弃城逃归湖陵。但这时生了一件事,睢阳人反城,迎回刘永。吴汉与盖延合军围睢阳,城中食尽,永才与茂、建逃奔郁。吴盖大军追急,刘永将庆吾斩刘永以降。

    但苏茂又立刘永子行为梁王。直到建武五年。刘秀亲征,才将董宪苏茂等人拿下。但刘纤仍然不知所终。是不是也可以设想一下。最后一次刘永出逃,睢阳城中虽然缺少粮食,但财宝依在。睢阳百姓心向刘永,刘永于是埋藏了一些财产下来,以图东山再起。而且这个消息也告诉了刘行,可惜在搜捕之下小刘行不敢将它取出。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关健的两半玉块,只有一半让刘行后代所得,另一半下落小尤。斤以众宝藏丹法取到今天,玉殃才出引。圳是消息走漏。于是引起杀机

    也能这样说。

    “不但他们四人,就是其他的人,如李宪、秦丰、张步、董宪、田戎都有这样那样的机会,布下一些宝藏,以图东山再起的可能。那你们说这个宝藏有没有这回事呢?”

    众人听了先是不相信,然而听了王画一番解释,开始茫然起来。不知道真假了。

    但上官小婉眼睛转了转,说道:“不对。这个宝藏还是假的

    “为什么?”

    “因为如果是真的,当时那块玉失踪时,你的神情没有那么坦然

    毕竟现在王画最缺的就是钱,虽然说起来很俗气,如果得到巨大的款项,王画同样会疯的。因为有了钱,他可以立即赈济百姓。

    “昭容。那你就猜错了。我提前就有了安排。这件案子到现在我掌握的线索很少,为了破案,又不想惹出更多人命,我与公主商议了一下,故意将这块玉由裹儿交给雷湛。用它来引蛇出洞

    “公主,原来你在唱戏?骗得我好苦。“上官小婉回过头来。向李裹儿抱怨道。

    “昭容,我那号呕吐是真的。是让人恶心。二郎只是让我在适当的时候找一个理由出来,让我将玉递到某个护卫手上。我也不知道那块玉还有那样的来历,否则在酒楼里一口饭也吃不下去。”说到这里,她脸色还是一阵苍白。太恶心了,幸好她手没有碰到。

    “不对

    “昭容。又有什么不对了?。王画看着这个关丽的少*妇,其实明知道她有万般的不是,可看到她的才情,她娇小的模样,还是让王画很难产生反感。

    “王学士,我问你,你说的那些玉的知识,是从何而来的?还有,你好象也没有学过漆器,铜器你也没有学过,将耗同样也没有学过。你的那些工艺,各种古籍上也没有。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很古怪。

    如果说算术,还是他无师自悟,可是工艺活需要时间磨练的。创造一样两样还可以理解,但创造得太多,王画岁数又就让人不可理解了。

    王画耸了耸肩膀说道:“无他,智慧,用心,肯学肯想。”

    “信你才怪”。上官小婉无可奈何地说道。

    张九龄心中也在摇头。他知道王画的事情更多,也更不可思议。如果用鬼神来解释,可偏偏王画又不大信仰鬼神。

    走上了小楼,张九龄又愣了一下,他看到了一个少女,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有些儿怜爱。可不正是王家那位痴情的小娘子?

    他也听说了王家这位小娘子在滑州遇到了王画,但是为救她二哥的。这能理解。可为什么她又跟王画来到了滑州?王家家风严谨,也不会同意让她与王画名份未定,跟着王画后面跑的。

    这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不知道王家的想法是王涵时日无久,看能不能跟随王画后面。开解了心结,将病情转好。当然,这也与王画人品有关系,如果王画与王涵生了什么。相信王画会负责任的。那么对王涵也好,对王家也好。反而是一件好事。他们可不会看好王画与李裹儿最终会有什么结果的。加上李持盈下落不明。王画总归要娶妻子吧。因此默许了此事。如果有可能,还在暗中支持。

    王涵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张九龄回过头,看李裹儿。担心这位公主会吃醋飙。可没有想到李裹儿脸色很平静,就象没有看到一样。

    很古怪。

    又看了其他的人,同样也都脸色平静。

    其实只有上官小婉心中有点数。其他人一开始同样都胆战心惊。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现在司空见惯,所以没有惊奇。

    下人们准备好了饭菜,王画又喊了一名护卫,让他请张嘉贞过来吃饭。其实吃饭是假的,商议赈灾之事才是真的。

    一会儿张嘉贞到来,王画将他下午产生的想法说了一遍。

    王画想法是好的。可这中间要汴州官员配合。如果不配合,甚至在中间弄一点玩意儿,王画的计划就会告吹。比如他们放出一点风声,汴州所有大户富贾对王画的想法不产生兴趣。或者说他们不变相地买碱地,那么王画就无法筹集资金。没有了钱,就没有办法兴修水利,也就没有办法进一步改良碱地,圈围沼泽湿地。那么灾民就断了这一条出路。而且这样做,并不违反大唐律法。王画还无可奈何。

    如果再狠一点,同意买下了。但在兴修水利时捣鬼,有可能没有改良碱地。反而加了碱地的还原。那么地的得主就可以用此向朝廷吵闹。到时候朝廷会很难堪,那么有可能退还这笔钱。毕竟唐律是不允许田地买卖的。同时也会追求王画李重俊的责任。或者朝廷派其他官员前来监督。天知道会不会被这些收买下去,甚至会坑懂一气。除非王画亲自监督,那是不可能的,水利的事必须等到洪水消退才能进行。那时候王画有可能早就召还洛阳了。就是呆在汴州,水利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可能一年。有可能两年,王画也不可能留在汴州这么长时间的。

    因此需要汴州官员主动配合。

    可会么?

    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官员提起此事。张九龄与张嘉贞来汴州不久。他们不知道情况,难道汴州官员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情况的?为

    这就说明了问题。

    现在王画断了他们的财路,还会主动配合么?

    三个人都算聪明的人,还有一个也非常聪明的少*妇,可这四个在加在一起。也没有商议出来什么办法。

    最后王画说了一句:“那么就等一个楔机吧。”

    大家知道他这是赌狠,汴州官员也没有象滑州官员那样大规模参与囤积居奇,更没有决开河堤的事,到哪里有横机,让他们震摄?

    但王画又说道:“我们到丁宅看看。”

    “你去吧,我们不去”李裹儿说道。虽然明知道丁宅的哭声不是鬼魂。可心里面总有些害怕。

    王画笑了笑。

    倒是李重俊胆子大了起来,加上几名护卫,二个张同样有好奇之心,一道来到丁宅。

    丁宅已经荒芜了很久,到处是一堆堆土块瓦砾,在墙角处还结了许多蜘蛛网,借着微弱的星光,可以看到灰蒙蒙的一层。王画仔细地转了转,还抬起头看了看周围院落,但没有说话。李重俊问道:“王学士,可看出来了什么?”

    “看出来的不多,但太子莫急,明天会有一个人前来,告诉你一些秘密。”

    “什么人?”

    “天机不可泄露”王画说完了,微笑着走了回去。

    不过第二天早上,都有人告诉他们一个消息。

    但这个消息听起来很不好。严挺之与安仁理从码头上赶过来,向王画禀报,他们将船跟丢了。

    李重俊有点不明白。

    王画解释道,早在他们来到汴州前,王画就在汴河与济水两边的码头上安排了一些船只。因为有什么情况生,汴州最大的交通就是水路。其实在丁柱四个徒弟出城时,王画并没有吩咐,他安排的人就跟踪下去。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安排了人监视着丁柱的这几位徒弟。后来现他们上了一艘船,于是严挺之与安仁理带着几个可靠的护卫驾船尾随他们那艘船,看他们到什么地方。

    难怪他昨天听到丁柱四个徒弟离开,王画并没有惊慌,李重俊想到。然而现在却似乎不妙了。

    果然王画脸色慎重起来。他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严挺之答道:“昨天上他们上了船,顺着汴河而下,到了傍晚,来到宋州,将船只停泊起来。我们也跟着将船只停泊到另一外,继续监视。但天黑下来了,我们看到船只上还没有点燃灯光,觉事情有些不妙。于是派了人悄悄上了他们那艘船。然而看到船上一个人也没有了。最奇怪的是我们一直在注视,我们并没有看到一个人上岸过。当时这艘船外面也停着一艘船,于是我带人上了那艘船检查,同样没有看到这艘船的人。就象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你确定。”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后来我与严同年也商讨过这件事,王学士你看”安仁理在一旁说道。说着他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然后说道:“我们的船只停在西边的一侧。如果他们船上的人上岸,我们肯定会看到的。但还有一些视线的死角。如果他们悄悄地下水。利用水循,潜到另一艘船上,当时天黑了,我们就很难现的。他们为什么会水循,除非得知我们在监视他们。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知道我们一行人监视丁柱几个徒弟的人不多,都是可靠的人,这些人是不会将消息走漏的。就包括我都是上了船后才是严同年告诉我的。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们的,要知道汴水上船只无数,不要说我们一艘船,就是两艘船,跟踪他们,只要不刻意暴露,他们也不会察党”

    严挺之又说道:“所以我们商议,最后得出一个可能的结论。除非另外还有人跟踪他们,而且船上的人认识,还对他们有敌意。所以才借着天黑,水循,上了另一艘船。”

    说完了一脸的沮丧。

    这一次,丁柱四个徒弟诡异地离开,本身就代表着一个有用的线索。可这条线索却中断了。早知道这样。不如在他们登船时就将他们抓捕。

    两人也抓破了脑袋,没有办法,最后才连夜返回汴州,禀报王画的。

    王画也是一脸的懊恼,苦思了半天。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上官小婉问道:“这回怎么办?”

    上次诅咒之案,她只是有所闻,但这一次是亲身经历了。案情越复杂。她反而越产生兴趣。这是聪明人玩的游戏。

    王画说道:“这条线索是中断了,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突破。我现在是担心这四个人的生命安全。”

    网说着话,外面有人禀报,说有一个叫若如雪的小娘子求见。

    王画说道:“正好,我也要找她,有可能她同样也有生命危险了。”

    其他人不知道,李重俊与张九龄却知道这个若如雪,他们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也会有生命危险?

    若如雪走了进来,清秀的模样,让大家眼前一亮。

    可是王画却问道:“若小娘子,我正在等着你进来,终于你肯告诉我一些事情了?”

    若如雪狡黠地一笑,反问道:“王学士,那你知道我有什么事情呢?”

    “知道得不多,不过我正想询问你,为什么这一年多来,你深夜潜入丁宅哭泣?”

第五十七章 大人物

    王画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无雪脸色惨然,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王学士,如果你想听,我先申明一下。有可能事关一个大人物。”

    说到这里,她欲言欲止。

    王画笑了一下:“但我也申明一下。除非事关皇上皇后,否则数条人命大案,我不知道罢了,知道了还在我职权之中,我一定会严查到底的。”

    王画所言也没有虚夸。其实就是李显如果将他逼急了,说不定王画也有胆量将他拉下马来,天下现在还是需要皇帝,可做皇帝的人选不要太多。就是李氏宗室依然有许多血脉活在世上。

    若如雪回想了一下王画这几个月的做为,也信了。于是徐徐说道:“这件事要从永淳元年说起。这一年的春天,我的父亲与母亲在春天刚刚成亲。但几月后,先是关中饥荒,后是洛阳大雨,又生了蝗灾与瘟瘦。每斗米价四百钱,饿俘者遍野。那时候我的父母就在貌州。从四月时起高祖曾下诏让百姓到洛阳就食。于是在饥饿之下还有他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姑一起来到洛数然而五月洛阳水患。我父母无路可去,于是父亲孤身一人到了汴州去寻找活路。”

    这也是唐朝的税务造成的,按丁计税,于是不让百姓逃离家乡。除非官府安排,否则抓到是要处执的。因此若如雪的父亲在前面道路没有确定下来,确实不敢将她母亲一道带走的。

    “后来父亲到了汴州,侥幸因为他识文断字,本来对绘画有一些天赋。于是让一个制玉的匠师看重,收做了徒弟。但父亲并没有忘记母亲。他向师父禀明,又返回了洛阳。但这时候洛阳的局势更加恶化,虽然父亲临走时几乎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留下来,可因为米价上扬,钱很快就被母亲用完了。我的姑姑被迫返回貌州。当时母亲怀着我,有孕在身,又生了病,留在洛阳没有办法返回家乡。终于有一天,因为饥饿。昏倒在道路上。正好这时候有一个好心人的阿郎,将我母亲救下来。还将他家一个小杂院让我母亲居住。母亲得到他的一些救济,本身又会一些织成的手艺。于是来到了城中独自谋生。但这让我父亲来到洛阳,却找不到她了。加上那时候死了许多百姓。我父亲以为她死,了。大哭了一场,然后到了溉州将姑姑接来,回到汴州。就在这一年的冬天,母亲生了我。那一天正好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所以我母亲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若如雪。”

    众人寂静无语小姑娘身世很可怜,让人感到惨然。

    “后来我父亲经此一变,心灰意冷,一心扑在制玉上,很快手艺出其他几个同门兄弟。看到我父亲勤奋好学的样子,他师父唯一的女儿看重了他。但父亲还是没有答应。直到第二年他又返回貌州寻找了一次,仍然没有听到母亲的消息小所以最后入赘了他师父家,将姓也从若姓改成了丁姓。同时他因此对姑姑产生了怨恨。后来姑姑知趣,找到了俊仪县一户良家子,远嫁了。”

    听到这里,大家已经知道她的父亲是什么人了。

    “其实这都是天意,当时我的母亲生产了我,本来身体就不好,在生产前后,都病倒在床上。到了第二年夏天身体才恢复过来,然后也央请当初救她的那个阿郎帮助她,派人到汴州寻找我父亲的下落。这位阿郎也同意了,可这时候父亲改了姓,姑姑又远嫁到淡仪县,他也没有找到,但听到我父亲将姑姑接走的消息,知道他还活在世上。但在第三年,这位阿郎的夫人知道了这件事。她以为他与我母亲有什么暧昧的关系,于是将我们母女赶出了那间杂院。我母亲那时身体刚刚恢复。于是正好离开洛阳,到了汴州,看能不能听到我父亲的消息。可她终是一个弱女子,没有门路。而我父亲心灰意冷,整天关在作坊里不出来。这一过又是三年,我母亲也死了心,于是再次回到洛阳,租了一个简陋的住房,继续织成,将我养大成*人。但她还在等待我父亲回来。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年。”

    好可怜,王涵她们听了都快掉下泪来。

    “后来我父亲的师父也死了。

    但我父亲手艺越地高,也收了几个徒弟,家境转好,但这时候他有了家室子女,虽然心情不好,也没有寻找我们母女。直到四年前。我那时候已经十九岁了。也能帮助母亲帮一些忙,我们母女的生活才逐渐好转起来。我父亲后来娶的妻子也死了。他忽然想起我们母女。加上他那时候手上也有了一些钱。于是出动了许多人,终于在洛阳将我们母女找到。还将我们母女接到汴州。可是我母亲看到他也有了家室,虽然妻子死了,还有小妾,以及几个子女,她已经老了什么都看开了。又怕我到了丁家后与他的几个子女冲突,于是没有同意我父亲将她接到他家中。”

    “父亲苦苦央求之下,最后我母亲也同意他盘下一间店铺与一间民宅。赠予了我们母女。其实父亲常常对我们母女关照,只是他为人沉默寡言,我母亲也不想声张,这件事居然没有人知道。然后就是前年,王学士既然派人对我打探了,”益我曾经计讨门亲在洛阳时,就有人向我求嗓二小因尧母亲身体骨儿不大好,我一直没有答应。现在着到那位郎君有才学,本来就是汴州人。加上父亲也居住在身边,于是放下心来,答应了这门亲事。但就在这时候,母亲见到我也订了亲事,似乎一件事已了。于是一个夜晚,突然病亡。”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一个妇人儿,还经常生病,还要拉扯一个女儿长大,想想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若如雪抽泣地说道:“是我欠我母亲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一定还继续留在原地,我父亲也能将她找到,她还能过一个幸福的生活。母亲为我受了许多许多的罪。以前懵懵懂懂,直到母亲去世,我才知道我永远不能弥补我母亲的爱。”

    一干女子想要劝解她,可不知从何劝起。

    若如雪抽泣了好久,才开口说话:“所以我对那个郎君说,我要为我母亲守孝三年。但去年的春天。春闱放榜,他居然高中榜上。于是派人对我说,因为他的岁数大了。我的岁数也大了,他如果在京城放官,也需要成家立业。如果我还在痴愚,守孝三年。他只好将亲事推辞了。被我果断拒绝。不过他家里的父母对我很喜欢,又派人对我劝导。”

    “父亲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也将我喊到他家,可怜我那几个弟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与父亲有什么暧昧的关系,那天晚上对我冷眉横竖。我父亲再次对我劝导。毕间他是一个匠人,无论手艺再高明。也屡次受人冷眼相待。而那个郎君高中进士,并且长相也还好,又是良家子出身,关试通过难度不大。外放官员,这才是正途。但我说了。虽然他家里的长同意了。可为什么他派人从洛阳对我通知。不是三年两年孝期,是因为他高中了进士,眼眉儿高了,看不上妾身,所以找了这个借口。就是我不顾孝期。他还会想出其他的理由拒绝,还会空惹人家笑话。”

    “若娘子说得好,你放心,等你孝期一满。孤一定帮你找一户最好的人家”。李裹儿说的。

    她这是义气用事。但李裹儿真的答应下来,以后所找的对象却是远过她那位郎君的。

    小姑娘会意,她欠下身体,施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公主殿下

    然后又说道:“就在这时候。下人进来在我父亲耳朵旁耳语了一下。我父亲让我躲藏在房间屏风后面,让我不要出声。一会儿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我借着屏风的缝隙向外看去,其他几人我不认识。但有一个人我却是认识的,他正是当时的汴州刺史,今天的太府卿纪处讷

    太府卿就是就是太府寺的席长官。掌管国家的财货,也就是相当于财政部部长。当然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部长级别是一个相当高的官职了,可还有许多与它媲美甚至过它的职位。

    但纪处讷还有一斤,另外的身份,他与武三思提连襟关系,他的妻子就是武三思妻子的姐姐。因此他本人也是武三思手下头号爪牙。现在武三思当政,纪处讷权势同样赫赫烫手,连宰相对他也要避让三分。

    果然是一个大人物!李重俊喜上眉梢,听到了这个人,他似乎又看到了王画的心意了。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场,他会冲过去,将王画高兴地抱起来。

    但上官小婉眼中却出现了一丝忧色,可是没有说。

    其他人眼神都很复杂。

    若如雪将几个人的眼神看在眼里。自嘲地说道:“是不是很害怕?如果害怕了,就让妾身回去吧。王学士,你也早点从这案子中收手。省得到时候很尴尬。”

    “若姑娘,我刚才已经说过。不要说事情与纪卿有没有关系,还不能确定。就是有了关系,不要说他。就是牵连到太子殿下,我也会为受害者讨还一个公道。”

    “那是,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李重俊很配合地说道。

    “既然这样,我继续说下去。

    进了书房,父亲让下人上了茶,然后那个纪刺史也让其他人退下。房间里只有他与我父亲,还有我躲藏在屏风后面,不敢吭声。纪刺史说道,丁柱,将东西交出来吧。父亲答道,纪使君,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位纪刺史又说道,钱是好,但得有命使唤,你只要将东西交出来,某一定会给你一个好的出路。只要事成了,某会在洛阳给你一间最好的店铺经营,还会送你一些小的功名,以及财产。父亲又说道。纪使君小的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让小的如何交。纪刺史冷笑一声,说,某好心,你不领情,那就等着瞧吧。”

    最后一句时,她学着纪处讷的声音,无比的阴森。然后又说道:“说完后,他就拂袖离开。父亲叫出了我。脸上带着忧色,我好奇地问。是什么东西。父亲说,东西是在他手上,但是不能交,如果交了相反死得更快。他又对我说,无论以后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向人透露我们父女关系。说到这里,他又给了我一些钱,让我离开他的家。我哭着不肯离开,他抚摸着我的头又说道,傻丫头,你不知道,父亲我这一次招惹的人来头太大了,几乎就要撞天了。还一不管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装作不知道,否则就荟憋呛杀身之祸。说完了,将我赶了出去。”

    “又过了两天,他突然闯进了我的店铺里,那时候我的两个帮佣都不在,他又交给了我几十两黄金”丁嘱我以后切记要小心,就离开了。大约那时候他也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生了。我又不知道生了什么,只能在心中牵挂。实际上父亲一直都没有与我们相认,可之所以有今天,也是造化弄人,他也不想这样的。王学士,我说的对不对?”

    夫妻本是林鸟,大难幕临各自飞。相比其他的夫妻,丁柱。或者叫若柱夫妇已经做得很好了。若柱也没有过错,不管怎么说,找不到妻子了,他还得生活下去。他这种方式,甚至王画还是鼓励的。

    王画点点头。

    “又过了几天,那天夜里,起了东南风,风势很大,然后父亲家就着火了。开始我也没有想到其他。只有一门心思救火,甚至还将隔着的围墙,用铁锤砸垮了一段。后来参加救火的乡亲越来越多。虽然他们有的在抢劫父亲家的财物,可火势救了下来。但因为天气干燥风又大,救援已经来不及了。父亲一家除了少数几个下人逃了出来,其余人全部葬身火海。可我知道。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有可能他们是被人谋害的。但想到纪刺史好大的官职,我不敢说。但有时候想到伤心处,于是偷偷来到父亲家的废墟里,夜里偷偷哭上几声。”

    “但是因为你一直没有将那夜你砸开的墙壁修补上,所以每当听到有人进来察看时,你躲回自己家中。因此邻人几次寻找哭声的来源,却没有找到。久而久之,便传出了丁宅闹鬼的事

    “正是,可我却没有害人的意思

    “这个我不怪你。相反,你对我将事情说出来,是一件好事。不然我能查出来是你进入丁宅哭泣的。同样别人也会能查出来。如果你不对我将事情说出来,有可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但昨天马车上的棺材。是不是你挖掘出来的。”

    若如雪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是我挖掘的,我孤身一人,那有那个力气。我昨天听说此事。还正在纳闷中。所以我想,是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才到了慧云法师处,询问了一些天理

    大家看着她的神情,见她的眼睛清明,知道她不在说谎。

    不过众人都在沉思,这个人弄的这一出,明显是为丁家打抱不平。除了若如雪,又会是什么人?

    正在此时,外面又传来汴州忤作赵大保求见。

    若如雪欠了欠身,告辞。

    王画也没有强留,让她离开。

    一会线赵大保走了进来,禀报道:“王学士小的我有了一些新的现。”

    “哦,说来

    “第一,丁家的棺材曾经多次被人撬开。”“有什么证据?”

    “我到了那处乱坟岗,看了一下丁家的坟墓,他们埋藏的地方地形阴翳,而且地处高破之上,因此尸体腐烂得没有这么快。后来我将那些尸棺全部打开,还有两具是丁家买来的部曲,他们没有家人为他们收尸,一道与丁家的人让丁柱的妹妹下葬了。可是丁家这两个部曲尸身保持得还比较完好,但丁家其他的尸身全部腐烂了。”

    那只有一点了,因为经常见了空气,所以腐烂得才快。不过现在没有一成套理论知识,赵大保只能说出所以然,不能说出甚所以然。

    “还有一点,我也清查了坟墓。虽然那天晚上丁家满门烧得不成*人形。可依稀还是能让人辨认出一点的。因此丁柱的妹妹将这些人准确地下葬。那三具棺材正是丁柱本人。还有他的儿子与儿媳妇。”说到这里,他面露难色。

    “有什么话,尽管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天晚上在丁家媳妇被害之前,还遭受过严重的凌辱,甚至凶手为了玩乐,将她的膝盖折曲,关节因此都折断了。所以才留下那个奇怪的伤势。”赵大保说的声音很低,毕竟有几位美丽的少女好奇地坐在一边旁听。

    “禽兽!”李裹儿恨恨地说道。

    “公主骂得好,是禽兽,甚至连禽兽也不如,因为我后来又察看了丁家的死者,陆续现了一些骨头上的伤势。都是用凶器刺中后留下的印记。不过有的因为没有伤到骨头,尸身又腐烂了,所以看不出来。只有丁柱本人以及他的儿子儿媳那三具尸体最明显。

    所以这个人将那三具棺材搬出来。提醒王学士这门冤案

    “还有其他的现吗?。

    “自前没有了

    “这一次你办得很好,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小的不敢”。赵大保屈身下去。

    上官小婉这才用眼睛盯着王画。

    王画摇了摇头说:“上官昭容。这件案子远不是你想像的。如果说滑州之案凶残阴狠,那么这件案子复杂多变,牵连的范围,远远过我们所能想像的。不但有可能会牵连到纪处讷,还牵连到许多大人物。”

第五十八章 善士周永

    生画又说道:“而且事关本案最少有四五支强大的力量仁忖刚有一支力量,到现在我还没有想明白。因此,那天晚上,纪处讷是前往丁宅。可未必丁家的人是纪处讷所杀。最主要我有一件事,还没有想明白。”

    说到这里,他拼命地扯了几下头。

    显然让他很苦恼。

    但是众人同样脸色沉重,因为王画前面说了一句,会牵连到许多大人物,后面又说有四五支真量参与其中。那么会是那些人?这令人浮想联翩。有可能这都在动摇整个朝堂。先纪处讷不管有没有杀人,他参与这个案件是无法辨解,仅凭这一点。他的仕途前景就可以想像。同时也会牵连到一系列的政局变动。

    李重俊忽然说道:“王学士,我想起了,那个慧云有可能也有问题。”

    “怎么说?”

    “他是一个得道高僧,不是普通人,不可能不知道轻重的。为了释解若小娘子心中的疑问,居然请我们一道前去,这一点就让人很怀疑。

    “说的有理儿,太子殿下,继续说下去。”

    “我想他知道了什么,只是他有可能与凶手是站在不同立场的,故意给我们认识若小娘子,提供一条线索给我们。或者也许看到她可怜。但知道是她在丁宅院落中哭泣的。所以看能不能让我们对若小娘子注意,然后对她提供保护。”

    “太子睿智。慧云的事,我昨天晚上派了人调查过了。早上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听了王画的话,大家一起感到很惭愧,王画一大早就起来锻练身体。那时候大家还要睡懒的,居然王画早上生的事,他们一点儿也不知道。

    “大家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慧云曾经下宏愿,以一己之力,建造一个宏伟的寺院,宏扬佛法。为了达成这个心愿,他四处化缘。在去年时,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去过一次东都。期间还与相王见过一面。两人相谈甚欢。但不代表着他为相王趟这次的浑水。佛法到了他那种境界,我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敬。但有一点是勿用置疑的,世间的尘事,很难让他心动了。后来他回到汴州。也许听说了丁宅闹鬼的事。斩妖降魔,也是佛家的责任。于是悄悄地注意丁宅,甚至有可能听到若姑娘的哭泣与祈祷声。后来是他主动找若姑娘开解的。还是若姑娘找他开解的,这个就没有查清楚了。但有一点,昨天尸棺的事传出来,他意识到若姑娘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因此刻意让他手下的山沙弥。找到我。明是开解,实际上是让我注意一下若姑娘。这是对她的保护。因此,慧云法师与这个案件的关联,可以撇开不问。”

    但李裹儿也问道:“二郎,这咋。宝藏到底存不存在。”

    “公主,我说过,时间太久远了,当时国家混乱,史载得又不太详细。因此不能确定。有可能有,有可能没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另一条消息,就是那半块玉的下落。”

    “二郎,快说。”李裹儿高兴地说。

    现在案件越来越复杂了,有了那块玉在手中,等于掌握了许多主动权。毕竟不管是什么人想要寻找那个宝藏,都需要这半块玉殃。但因为她的原因,将玉块交给雷湛,可雷湛又没有保管好。

    “这块玉块昨天被盗,但我早暗中派了人监视。也看到从雷湛怀中盗玉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然后查了她的底细,她原来不是难民,而是汴州城中一个著名的女盗,叫叶旭。后来她盗了玉块后,在汴州城兜了一个大圈子。才来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也许你们都没有想到,他就是大善士周永在汴州城买下的府邸。”

    “周永?”几个人全部惊讶地叫了一声。

    “你们惊讶,同样我派出去的人,当时也很惊讶。但他们还是听了我提前的吩咐,没有打草惊蛇小又一边监视周府,一边调查周永的底细。很快就现了一些问题,周永本来是一个普通的地主。但在前年突然从靠明租渡日转型,开始经商。而且一帆风顺,很快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这一次他的庄园被洪水淹没确有其事。

    然而对他的总体财产损失并不大。因此他还继续赈济灾民。而且我的手下兄弟又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他的声势之所以那么大,因为他每一次赈济贫困百姓时,都是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这些生活用品或者食物价格都不贵。当然了,帮助的是穷苦百姓,不可能给他们奢侈的东西,我以前也是这样做的。但他赈济时,都是亲手放。因此放度,时间长,也就是说,花的钱不会很多,因为过渡的时间长,反而影响很大。”

    “你是说他是故意伪装。才这样做的?”

    “也不是,他为人一向不恶。在他没有迹之前,信仰佛教,待人并不是很坏。后来迹时,因为手上钱多了,也有能力做好事了,所以善名才慢慢远扬起来。或者有其他的原因,他做了一些让他良心不安的事,所以更加卖力做好事,以求佛祖谅解,让他有一个好的来生。但刀江一点,所以他只是别人的个小喽罗,知道的事情并吸习六否则不会这么高调的。我的人还在继续监视着他,看有没有人什么人与他接触。这样吧,我安排的人手有点嫌少。安同年,严同年,你们带领回来的几咋。兄弟与他们配合一下。”

    严挺之向王画投去一个感谢的眼光。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办砸了。这又是王画给了他们一次立功机会。自己无所谓,主要就是安仁理。是给安仁理立功的机会。如果此案侦破,安仁理可以挽回滑州案件的影响,还可以因此替陆小娘子恕罪。

    这一回终于两个人退了下去。王画也站了起来,说道:“我们也要办正事去吧。今天从洛阳来一批货物,厚衣服与一些被褥,恐怕现在已经在散了,我们去看一看。”

    但他们当中少了李雪君,昨天晚上王画曾经进去李雪君的房间,一会儿李雪君就离开了。这是王画的安排,也知道李雪君的身手,没有人过问。一行人来到城外,果如王画所说,已经开始在散救灾物资。

    但他们又看了周永带着一大堆物资,同样在散。只是他是家中的仆役在散物资,秩序有点混乱。因此,周永在不停地喝斥着,头上也忙出了一头的汗水。

    看着他辛苦的样子,李红迟疑地问王画:“这样的人,也是坏人吗?。

    王画摊了摊手说道:“我也没有说他是坏人。李红,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好人与真正的坏人是很少的,大多数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就象昨天慧云大和尚对若如雪所说的,一手擎着佛杖,一手擎着魔杖。”

    正说着,周永也看到他们一行;在远处喊了一句,因为人多嘈杂声很大。都没有听见。

    王画挥了挥手,算作示意。

    八月的天气渐渐短了,忙忙碌碌的,一六很快就下来了。

    夜晚来临,初旬的夜空没有月色,只是一些星光在眨着神秘的眼睛。

    夜渐渐深了,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兵器交接声。

    王画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来到栏杆处,兵器声也平息了,他看到若如雪的房间点亮了灯光。

    不用说,是若如雪遇到了麻烦。

    他立即穿戴整齐,走下楼去。其他的人也惊动了,对于这个小姑娘。大家都抱着好感的。全部走了过去。

    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院子中间有一口小水井,东侧是两间小柴房。后面是三间厢房。正中的客厅大门敞开着。王画大步走了进去。

    两个难民打扮的中年大汉站在客厅,看到王画来了,羞愧地说道:“让凶手跑了。”

    李重俊从后面跟了上来,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为了怕她出事,我派了两个兄弟在暗中保护。”然后王画低声说道:“本来是没有事的,但我担心某些人杀人灭口。毕竟有人指供,会让某一个人有嫌弃,所以做了这个安排。耳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就下手了

    又拍了拍两个大汉的肩膀说道:“无妨,这是我疏忽了,应当提前多安排一些人手的。”

    说完了来到房间里面。

    若如雪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一对香肩露在外面,两只手却掖着薄被,吓得花容失色,身体不停地哆嗦着。王画问道:“生了什么事?”

    “有人想杀我”若如雪说着,将薄被往下松了松,衣服布料很薄。可以看到衣服里面浑圆。以及腥红的一点。看来小姑娘都吓傻了。但大家没有产生**,因为在她上还有一道伤口,在不停地流着血迹。

    王画立即派人请大夫过来替她医治。

    又来到客厅里,看着两个大汉,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学士,我们奉你命令,暗中保护这个若小娘子安全。正好三更城中士兵巡逻,将我们当作了真正的灾民。撵了一下。等到回来时,已经看到两个黑影潜入若娘子的房间,所以我们救援得有些迟了,才让若娘子受了伤。但这两个人的身手很好,我们都有些不敌。所以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跑了。也幸好他们顾忌王学士就住在附近,不敢恋战,所以也没有再次对若娘子行凶。”

    李重俊说了一句:“丧心病狂!”

    但是王画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儿,大夫过来医治。

    这时候若如雪也回过魂了,她死活不丰让大夫察看伤势。

    王画与李重俊苦笑了一下,让李红到她房间里面,察看了伤势,再向大夫讲了她的伤势情况。

    大夫开了药方,又是李红再次替她包扎了伤口。其实伤口不深,只是有可能上以后会留下一道伤疤。小姑娘有些伤心,还有害怕。在房间里抽泣。

    几个人无可奈何,最后王画对她说道:“若姑娘,这样吧,你先搬到我们哪里,一道居住,也有一个安全保障。”

    受到这个惊吓小姑娘也不矜持了,收拾了一些细软,与他们一道回到郭锦鳃的院子。

    经过

    但天网一亮,刘顺就亲自登门拜访,他脸色有些难看。

    王画问道:“刘刺史,生了什么事?”

    “周永夫妻被人杀死了

    “带我去看看”王画立即跟着他来到周永家的府邸。

    外面已经围了许多人,在指指点点的。王画进了周家,一座很漂亮的府邸,还有许多仆左,但一个个脸上挂着忧虑的神情。在周永卧房门口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少年与一个漂亮的青年少*妇在哭泣。

    刘顺低声说道:“那三个人两个是周善士的儿子,另一个是他新纳的妾。”

    王画点了一下头,迈进周永的卧房,两具尸体躺在血泊中,都是脖子上挨了一刀。王画又看到忤作赵大保在验尸。

    看到王画来了,赵大保说道:“周善士夫妇是昨夜被杀的。但是他的妻子是先遭到遇害。”

    说着他指着床单上的血迹,说出了原因。

    又说道:“然后周善士又被逼供了一次。”

    又指了周永的手腕,手腕上也有一道伤口,但不是很深。

    王画没有作声,他仔细地看着房间。又到房间外面看了一下,然后又进了房间。李重俊将他拉了出来。外面也有许多人,包括汴州的长史。司马以及司法参军,还有各个捕头衙役,正在盘问周家的下人。

    李重俊将王画拉到一个角落,问道:“王学士,有点不对啊。昨天晚上严挺之与安仁理带着你的人监视着周府,怎么让刺客进入周家的?”

    王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疏忽了。因为周家占地广,你看到了那是什么?。

    李重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务。是一个下水盖。

    李重俊若有所思。

    王画说:“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凶手是顺着下水道进来的,所以严挺之他们扮作了灾民,在周府附近潜伏,并没有看到有人进入周府。不相信,你可以再到房间里看一下小在房屋门口处,还有两介。黑色的脚印,那是凶手脚上沾染着下水道的污水留下的。但很浅,估计凶手也注意到这一点,用布或者其他东西拭了一下污清,所以留下的污印很浅,一般人很难注意。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个下水道的石板没有合严。不过也说明了一点,凶手力量很强大。毕间汴州是一个老城。下水道建了多年。想要从下水道进入周家,还出现在离周永卧室不远的地方,必须手里有一张详细的汴州城下水道的图纸。”

    不过为了验证一下,王画还是走到刘顺面前,让他将周家所有下人集中到一起,询问有没有人在早上动过这个下水道的石板盖子的。

    结果没有。

    实际上一大早起来,下人现了周永夫妇死亡后,一起乱了套,到现在都没有几个人洗漱,连早饭也没有人做。

    但刘顺狐疑地说道:“可是王学士。有可能凶手从外面翻墙进来的

    王画没有作声,虽然他在周府布置的人手个个都是顶尖高手而且有不少人。如果一个大活人翻墙进入周家。周家的下人没有现他还相信,可想骗过自己这些人手,那是不可能的。

    “或者是周家的下人做的”刘顺又说道。

    “刘刺史,现在我也不知道,但你立即将汴州下水道的图纸送给我。顺便向你说一件事,那件玉块前天让汴州的女盗叶旭送到周永手上。从那时候,我就派了许多人手监视周家以及周永,但现在周永夫妇被害事那个女盗叶旭也失踪了。”

    刘顺听了惊讶万分,不是为王画的安排惊讶,而是没有料到周永也会卷入到这桩案件中。

    王画说完后,立即回去。严挺之与安仁理满脸羞愧地坐在客厅,正等他们回来,看到王画,俩个人想要说什么,被王画挥手制止了。

    王画说:“将若姑娘也请下来。”

    一会儿若如雪走了下来,脸色还有些苍白。

    王画看着众人来齐了,让他们全部坐下来,又对一个护卫说道:“你将刘刺史请来。

    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一起看着王画,王画则在闭目养神。

    等到刘顺到来,王画让他落坐,才开口说道:“丁家满门被杀,这件案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可不因此就没有办法破解。但它牵连的人有可能会有很多,有些复杂。因此我掌握了一些线索。可并没有审捕任何人,因为我想顺着这些人看到更多的线索。但没有想到,昨夜出了两条人命,有可能包括那个女盗是三条人命,还有若如雪也险些被刺,这就是四条人命。尽管这些人有可集本身也是死罪,可是我不想再有更多的人出现死亡。因此。我今天将揭开一些谜底。”说到这里,他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下,看着安仁理与若如雪,说道:“安同年,若姑娘,是要某替你们说,还是你们自己说出来日o8姗旬书晒讥齐余

第五十九章 人心叵测

    入家一起不相信的望着互中李红与严挺之的眼睛些文咒京讶万分。

    李红是一颗善良的心受到伤害了,严挺之是因为他好朋友的原因。

    李重俊也有些不相信,他问道:“美学士,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画拍了拍手,清脆地掌击声。在客厅里回荡着。

    大家安静下来,王画才说道:“先还是我来说一下受害者。刘刺史。也许现在你的心情很失望。但我还是告诉你,作为一个善士,周永到现在本心依然不坏。他原来是一个很普通的庶族地主。如果没有遇到一件事,他还是继续做着一个普通的,有善心的地主。但这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看重了他。而这个人或者这群人手中掌握了大量资金,同时也有许多门路。可朝廷正在对他们通辑,因此不能光明正大的露面。但钱的作用。大家也知道,放在庸才手里,或者将它迅花掉,或者被人骗掉,或者做了不好的生意,将钱败掉。但在聪明人手里,却会让它滚动起来,越滚越多。而这个人,或者这群人。似乎并不那么笨。于是必然还要继续做生意,将钱越滚越多。在没法光明正大露面下,他们必须耍找一个精明而老实的人做他们的代理人。精明是要的合他们做生意,老实是能听他们调动。这个人有点难找。而正好周永就是这样的人。”

    王画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看着刘顺说道:“我知道我这样说缺乏证据。但刘刺史可以有一个办法证明我的说法,将周永所有的账册拿出来,找人核算一下账目。保证会现他做的生意之大,出忽你我所能想像的。但大多数账面上的进账则不知所踪。或者还有一个办法,将他所有的进账以及赚取的钱款核算出来,然后再计算他现在所有的财产。会现周永只得到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财产。”

    刘顺听了,也没有顾及王画感受。毕竟人命关天,他立即喊来一介。站在门口的衙役,出去办理此事。

    王画又说道:“其实说到底这等于是联手经营。

    当然,以周永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有些来路不正。但为了财富,也可能会考虑到他只是做生意,并没有犯法,所以答应下来。如果没有宝藏的事,也许周永会一辈子做一个善人,闷声财。但出现了一个宝藏,他的人生轨道随之改变。各位如果再不相信,还有一个证据,马上汴州有专人清点他的账册,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他迹之初,有了大量不明的原始资本出现,而周家只死了周永夫妇二人,其他的人依然还活在世上,看他们能不能解释这笔财产的来历?然后就是女盗叶旭带着玉块在城里兜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最后来到周永家中。就没有再出现了。”

    “你是说叶旭被周永杀死了?。刘顺问道,对这个女盗刘顺也听说过,但苦于她做案手段干净小一直没有证据将她抓捕归案。对于王画暗中布置了一些人手,刘顺同样也清楚,在滑州他就是布置许多人手,暗中取得大量证据的。现在调查了汴州宝藏一案,布置一些人手并不奇怪。

    “刘刺史,我不清楚,但肯定一点。叶旭从周家消失了。后来我为什么肯定凶手是从下水道进入周家作案的?凶手进入周永卧室只有三条途径。第一条是从外面进入的,这一点我可以大胆的否定。因为我的人一直在周家的外围监视。第二条是周府的下人做下的,也不可能。周永平时对下人也很好,而且有一条重要的一点。他的被杀,是与那个玉殃有关,通过赵忤作验尸结果也可以证实,他死前受过逼供的。我刚才说过,他是某个人的代理人,这个人因为见不得光,也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不相信还可以询问周家的人,看他们知不知道此事。而周永同样也想别人知道这件见不得光的事。因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他的家人他家的下人。都不知道此事。更不知道玉小块就在他手上,甚至都不知道玉块的事,为什么要杀他?因此只有第三条,从下水道进入周家的。这都是我疏忽了。”

    说到这里,王画面色一沉,不管怎么说,周永不是罪孽深重的案犯。更是罪不至死,却因为自己疏忽大意,导致身死,心中也是十分地后悔。他顿了顿说道:“我最大的疏忽就是认为所有下水道都是在街道上的,毕竟有时候为了疏通堵塞的地方,不可能从百姓家中经过。就是经过了,也没有管盖出现。其实就是周家那个下水道的井盖上面也长了厚厚的青苔,可见周家的人也没有用过它。但我没有想过其实汴州城已经很古老了,多次经过战火的考验,有许多民宅经过自然灾害或者战火焚烧过的。街道的面貌与当初的城市生了很大的改变。象周家这样占地极广的宅院,建立在原来的街道上,是很正常的。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说到这里,他很是惭愧,现在就包括他的洗脚水,自己也很少倒过。都让下人或者李红与沐孜李伺候的好好的,也看到她们倒过,往阴沟里一倒,多会想过这个问题?

    王画狠狠地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又说道:“周永的事情大约就是这样。在他身上生更多的事情。以后一个个罪犯找出来,会审理的更详细一点。下面我就来说说我们的安同年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嘲讽之乌,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前几天你来到滑州,我就产生了怀疑。不是我多疑,原因说开了很简单。滑州这个案件生震动了天下,洛阳离滑州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相信传到洛阳顶多两三天时间足矣。我们试想一下。站在你的角度,如果是我,有一个女子肯为我做出这样的事,不管她做得是对还是错,我都会立即赶过去看望她。而且洛阳到滑州并不是那六或者是普涌人一会考虑下,因为她不但在青楼厕,述犯了法,会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那么过几天也要赶到滑州。要么。越考虑的事情越多,那么最后各种风闻而来,就不会来了。特别是在你身上,通过关试,也放了官员在身,压力更大。如果几天之内。赶不到滑州,基本上没有道理会来。

    但恰恰相反,你过了很久,还是来到了滑州。而那时候我也要到汴然,如果没有汴州这个案件,你前来我又不怀疑。可正好我到汴州的另一个目标,正是这个宝藏案。刘刺史不清楚,可我清楚,某些人也清楚。你怎么让我不怀疑呢?也许你要问,我为什么将你留在身边?说到底还只是怀疑,我没有证据,同时也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我怀疑错了,你是无辜的。我何尝不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事实上不然,就是我不给你一个机会。严同年也会劝说我的。事后我与严同年谈心,旁敲侧击,连严同年都没有想到,我套出他的话来。其实在你没有见到我之前,就劝说过严同年,想在我身边做事。你说我的疑心能不增加么?”

    若人不知,君先莫为。

    自己说别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实际上自己春天举兵,亦是此理。只要在做,就会有漏洞,就会被人抓住。除非自己不做不动。或者直接用泰山压顶之势,否则以巧破拙。弄得不好就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

    面。“但我还在看。可为了你,明知道我手里的人手紧张,还是防备了一手。包括严同年都不知道此事。前天我让你与严同年一起尾随丁柱的徒弟,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他们会在夜里从河里水潜了?其实是你在你与严同年登船时,向他们船上的水手做了手势。可是你知不知道?在南方有那么几支船队,为了通信,我明了一种旗语,让他们通过船只上的旗帜进行相互联络。你这只是一个小把戏说到这里,王画手上比戈了几下,问道:“你的手势是不是这样的?”

    “然后又到了昨天上,我让你与严同年下去,你本来已经站起来。可听到若如雪求见,不自觉地又坐了回去。人都有盲从心理,看到你坐下,连严同年也坐了下来。昨天晚上行刺若姑娘与你无关,包括汴州你们的一些人,同样不经过某个大人物的允许,是不敢向若姑娘下手的。当然,你们也现了若姑娘心理在生改变,恐怕也请示过某个大人物,但没有想到我动手这么快。当天就找到了若姑娘。就是敢动手,你们也会顾及我在她周围安排了人。引你们出洞。反而犹豫不决起来。因此,你们的人在商议,同时向某个大人物请示。所以昨晚的事确实与你无关。可是你离开郭府后没有多久,就将周永得到玉块的事透露出去了。”

    安仁理脸色苍白,一言不。

    严挺之失望地摇着他的手问道:“安仁理,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画代答道:“原因很简单。他在陆小娘子心中地位很重。因此陆小娘子不敢告诉他事情真相,可他认为陆小娘子是背叛。而且又嫌她身体肮脏了,现在他是一个朝廷命官,又是名正言顺地考中进士,想找一个好一点的小娘子为妻,有什么困难的?因此他听到陆小娘子的故事后,已经在心里将她排除在外。正好听到我似乎给了陆小娘子一个改过的机会。所以有人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与安同年协商了一下,只要到我身边呆下来,向他们通风报信,以后会在仕途上扶持他一把。这个安排的原因也更简单,因为我必须要到汴州,这是最大的重灾区。如果我一开始到汴州,他们还想不起来。但经过滑州之案后,他们才知道我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所以担心我到汴州查出这一件陈年往事。有了他在我身边,等于安察了一个耳朵在我身边。可以随时安排调整。而安同年呢?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他的进士是靠陆小娘子出卖身体,求某些人替他扬名立腕考中的,以后仕途升迁困难了。现在有了这条捷径,为什么不走?况且也不要他杀人放火。于是答应下来。但是安同年,事情岂是你想像的那么简草,昨天晚上周家两条命案,有可能那个女贼也被杀死了,还有可能丁柱四个徒弟生死未卜,虽然你未杀伯仁,可伯仁却是因你而死。同样难逃法网!安同年,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真相。或者我会从轻判决你。当然,你可以不说,那么我只好用严刑拷打了。让刑肯来看你有多硬气!来人啊,将他拖下去,紧密看押。”

    过来两个侍卫,也都是王画贴身侍卫,将安仁理拖了下去。

    王画又转过头来,看着若如雪。说道:“若姑娘,现在可以将昨天你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了吧?。

    众人都有些不忍,尽管王画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但昨天说与今天说。性质是两回事。现在不是她主动说出来立功,而是等于王画在让她招供了。

    若如雪看了大家一眼,神情也没有后悔,也没有坦然,却是十分地。

    王画也不急,等了好半天。她才开口说道:“这件卓也要从我在洛阳时开始说起。昨天我说过了,在洛阳我们母女过得很苦,母亲虽然织成手艺高明,可经常生病,为了养活我,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就包括原来收留她的那个阿郎,确实有其事生,才让他夫人将我们母女撵出来的。后来我父亲找到了我们母女。我以为有好日子过了。但没有想到来到汴州后,母亲因为过去的生活,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只是推辞。可我的那个父亲居然半真半假地答应下来,安排了一件小店铺与一个小院子,就算了事了。这几年来,也不是我昨天所说的那样,我的父亲很少过问我们母女,不然不可能汴州的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的。因为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小旧着一道墙看到墙那边欢歌笑语,我时常想到泣十几年乐不的经历。我心中十分痛恨。”

    李红上官小婉与李裹儿都张大嘴巴。这完全地颠覆了昨天那个让人可歌可泣的故事。

    “所以我一直不敢嫁人,也因为如此,我母亲无人照料。直到前年。汴州的刺史大人纪处讷路过我的店铺,无意中看到我的美色。命人将我用了请我替他家夫人织成的名义,喊到他的府上,将我凌侮。一开始我十分地愤恨,可因为他的权势不敢声张。后来他多次凌侮我慢慢地我就习惯了,也看开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

    说到这里她嘴角露出浓浓的讽刺之色。

    “不久后,我与邓家小郎君订了亲。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邓家小郎君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小开始对我冷淡起来。又隔了几天,我与纪处讷正在媾合,又正好让母亲撞到。她一怒之下,病倒了。这一病再没有康复,后来不久就去世了。但那时候我鬼迷了心窍,依然没有悔改,并且更恨父亲。又过了一段时间,那家小郎君考中了进士,他写了一封信,信上是逼我到洛阳与他成亲。事实是那时候纪处讷还在汴州任上,如果我能丢下纪处讷,说不定他还会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大家更是啼笑皆非。这个,真相与街坊上流传的,又再次颠覆了。

    “那时候我也曾动过心,还求过纪处讷放过我。可是纪处讷说了,我帮助他做完一件事,以后就与我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就是帮他找我父亲得到的那块玉块,我说我没有这个能力。他说真不行,那就帮他确认一下,这块玉块在不在我父亲手上。于是那天晚上,我去与父亲商议,用了邸家小郎君为借口商议的。却不是昨天我说的,是父亲喊我过去后纪处讷带人强行闯进我父亲房间,这样我只好躲藏在屏风后面。纪处讷离开后,我故意询问纪处讷向他要什么东西。最后确认了半块玉快就在我父亲手上。然后告诉了纪处讷。但在两天后,父亲找到我,确实是留下了一些黄金,而是眼神对我很关切。那时候我才有些后悔,想到自己是不是太偏激了。原来准备告诉他,让他小心一点,或者将这块玉块交出来,毕竟钱好,命更好。父亲还问我要说什么。但我终于没有说出口。后来就是丁家的灭门案了。最可恨的是。当我责问纪处讷,这样做太过份了。纪处讷还不承认,说是另有人做下的。这时候我才后悔起来。那时候我已经举目无亲了。纪处讷离开汴州后,也丢下我不管不问。于是常常到丁宅哭泣,是谢罪。其实昨天我也准备向王学士禀报的,可心中还是犹豫了一下,于是许多地方撒了谎。”

    说完了,哂然一笑。

    “既然这样,那么麻烦姑娘写下一份证供。”王画一边说着,一边将纸笔拿到她面前。

    若如雪也没有拒绝,她开始用笔在纸上写着,字迹未必很好看,但写得十分地工整。看到她写的字,李重俊忽然跑了出去。长出了一口气。

    王画也向刘顺、李裹儿,还有上官小婉示了一个意,让他们出来。看到李重俊的样子,王画问道:“太子,怎么了?”

    “太让我失望了。”

    “太子,不必失望,她生活在社会的低层,是一个小小人物,就是有心,也无法抗拒我们的纪太府卿的。而且昨天我也没有说出另一件事。其实慧云法师喊我前去,应当他知道更多的消息,甚至都知道丁柱一家之死,与她有关。我不知道慧云是如何知道的,也许他暗中做了调查,但有一点,自丁家一案后,若如雪有些后悔,这是真实的。因此时常到慧云那间寺庙里向佛忏悔。有可能慧云正是趁她忏悔时,听出了珠丝马迹。慧云看她有可能改邪归正,因此喊了我来,这是让她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昨天她这个机会却错过了。到了昨天时她还想逃脱法网,所以才撒了谎话。”

    “那她为什么又要说出纪处讷的名字?”

    “道理很简单,一是恨,第二她也知道隐瞒不了。第三看我们的能量有多大,如果扳不到纪处讷小她只说了纪处讷询问一个东西,又能将纪处讷如何呢?而且她也没有签字画押,随时都可以翻供。不过有一点,丁柱一家未必就是纪处讷杀害的。尽管他有其他的人命案子在身。但我们还要办另一件事。”

    “什么事?”

    王画回过头,看着刘顺说道:“还记得前天我将玉块交给了公主的侍卫雷湛吧?那是我与公主的一个配合。引蛇出洞。其实在我未来汴州之前,就做了调查,可知道的线索并不多,就是知道了线索也没有证据。其中就有汴州的一些官员。恰好前天中午吃饭时,某个官员正好在座,因此消息迅走漏。他们也防止万一,我将玉块转移了,就那么一点大小东西,所以下手那么快。”

    “王学士,是谁?”刘顺脸色有些不自然。

    “刘刺史,这件案子中,你是清白的,虽然你也有一些小的瑕疵,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总的来说,汴州官场比滑州要好。”王画宽

    道。

    然后又说道:“现在我们先去将杀害周永夫妇的凶手抓捕过来吧。至于是谁,你马上也就知道了。”

    说完,回过头,看了看客厅。那个清秀的小姑娘正趴在书桌上写供词。

    虽然知道她未必值得同情,然而看着她的模样,还是让人生出一丝怜悯。

    王画摇了一下头,大步走向前院。

    太阳终于件到柳梢,一丝炎热悄无声息地蔓延上来,似乎要扫去过去一夜留下来的阴冷黑暗。

第六十章 第二击

    平重俊跟在圭画身后。问道!“圭学十,依你!丑,那权万利会执行什么样的刑罚?”

    王画反问道:“太子殿下,请问唐律中有那十恶?”

    李重俊答道:“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

    说完了,脸色也变了。十恶是唐朝最大的罪,犯了十恶,即使遇到大赦,也不在赦免之内。虽然若如雪没有杀人,但因为她,父亲一家被人谋害,这等于是帮凶,算是与恶逆沾上了边殴及谋杀家中直系长辈亲人。更在不孝诅咒父母祖父母,有钱不供养,父母丧嫁娶作乐,诈称父母祖父母死等之内。

    也就是说玉珊杀了人,还可以轻赦。但若如雪即使没有杀人,却是斩绞之刑。

    李重俊有些沮丧。

    同样是清秀,但与玉珊不同。玉珊在清秀中透着一丝阴沉,若如雪则是清秀中透着一丝尘,或者直接说她死了心,一切都无所谓了。后来的所作所为有点偏激,也是苦难的生活所逼。所以李重俊对她的印象颇佳。

    王画笑了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但也未必,事情还有转机。”

    “什么转机?”李重俊好奇地问,但看到王画的嘴形,立即说:“算了,天机不可泄露。”

    王画哈哈一笑,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一会儿来到一个府邸,却正是司户河车机的府邸。

    王画对刘顺说道:“是不是很突然?”

    刘顺的脸色不太好,说道:“是有点突然,他平时很忠厚的一个官员。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在太府卿在汴州做刺史,他已经在汴州担任官职。”

    河车机迎了出来。

    恭恭敬敬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昭容,学士。不知几位贵客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态度极其谦和,但几个人都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王画努了一下嘴,两个护卫过来,将他按在地上,五花大绑。王画自己却大步走入他的府中,院落不大,但很雅致,王画也没有作任何停留观看,在河车机大喊冤枉声中。来到他的房间。然后将书架推开,在书架后面又有一幅画,王画将画揭开,画后面墙壁上却有一个小铁箱。王画将这个小铁箱提了出来。又从河车机的腰间摘下一串钥匙,用其中的一把钥匙将铁箱打开。

    立即一股光芒冲天而起。几乎将众人的眼睛都亮花。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看到这个铁箱里藏着许多珍宝,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这些珠宝不用细细看了,也可以看出来,个个都是名贵之极。

    但王画却没有顾这些珠宝,甚至也没有询问河车机如何得到这些珠宝的。他从中间找出来一个东西。正是那半块玉块。

    王画说道:“河司户,我想你现在不用喊冤枉了吧。当然,你还可以否认,不过一会儿还有人证小对你指证。”

    又对身边两个侍卫吩咐了几句,将河车机,以及这籍珠宝押向州衙。

    河车机这回没有喊冤枉了,但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

    王画也没有着急,他端着茶杯,坐在椅子闭目养神。

    但公堂外面已经开始聚集了许多百姓。不知道产谁走漏的风声,事关周永善士的死亡,甚至还事关一年多前丁宅的灭门案,引了百姓的好奇心。

    不一会儿,王画身边的两个侍卫以及几个壮汉推着一个人走了过来。他们手续里面还有一堆黑乎乎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污水。这个人刘顺认识,正是汴州的一个捕头,也是河车机的二舅爷南宫正平,他做了捕头还是河车机推举上来的。但身手很好,也就没有人说河车机利用职权狗私了。

    可看到这堆臭衣服,刘顺立即想到了下水道,或者掉进了污水塘。显然以南宫正平的身手,后者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画站了起来,冲这几名大汉拱手道:“各位辛苦了。”

    领的一个大汉说道:“学士。不敢,不过我们幸不辱命。”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份供词小王画飞快地看了一眼。

    然后说道:“将他先押进大牢。严加看守。”

    几个护卫领命而去,肯定不会让汴州的衙役来看守的虽然王画嘴上说汴州官场比滑州好得多,但在案情没有完全揭露出来之前,天知道有多少衙役下水了。

    但王画依然没有审问河车机。

    又过了一会儿。严挺之来到公堂,他带来的是安仁理的口供。但到现在,严挺之的脸色还不大好,好朋友的背叛与坠落,让他失望,更对他造成了打击。

    王画将这份口供再次看了一下,看着河车机,突然暴怒道:“来人。给我狠狠打上四十夫板!”

    先打了再说。

    还没有挨到四十大板,河车机就昏了过去。衙役在用凉水泼他,李重俊却在问王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画答道:“这件案子有两个疑点。我一直困扰。第一个疑点就是叶旭,殿下,现在你应当明白安仁理、河车机都是同一路人,他们与朝中太府卿有着密切的关系。但周永却是另一路人,这一路人没有多少权势,却有着雄厚的财力。赵大保得到玉后,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来。玉就到了我的手上。然后河车机让叶旭乘我们不注意时,命令南宫正平找来叶旭。”

    “耳南宫正平是官,叶旭是匪。”

    “官匪有时候有什么区别?”王画嗤笑了一下,不要说这时代,就是他前世那个时间,官员二川呈杀人夺财川但他又派了人监视这个刘渚。果然看致他口寸找某个人。

    这时候纪处讷开始半信半疑了。他让青琰托青芜从刘渚嘴里打听这个宝藏的来历。那一天,青芜灌了刘渚一点酒,借着他的醉意,撒了一下娇,说了一些甜言蜜语,一下子将刘渚的底细全部问出来。

    六百多年前;更始帝刘玄自知必败。派人将国库里三十万斤黄金,也就是当时国库里一半黄金运出。以及一些贵重的珠宝,偷偷埋藏于四处地点,然后怕消息走露,将所有参与此事的工匠士兵全部坑杀。后来他单骑出走,仗持的世就是这些巨大的黄金。担到了高陵时,被手下大将严本背叛,围在高陵。不得不降于赤眉军。

    但到了长安后,刘玄心中不平,于是命令一些忠于他的手下,据了其中最小的一处藏金点,用了这些钱收买民心,意图重新组织军队反击赤眉。可是手下办事不力,被赤眉军察觉,将刘玄绞杀。后来赤眉军中的大将逢安得到这个秘密。他起了私心,偷偷调查这件事,结果得藏宝图就在刘玄身上一对玉殃上。可是他不敢声张,自己也没有渗悟明白,这一拖就拖到十个月后。刘秀已经开始进军关中。

    在九月末,赤眉想要引军西上陇中。被院嚣手下大将杨广迎击,大败。一直追到乌氏与泾阳间。赤眉军又遭遇大风雪,多名士兵冻死。于是乃还。这时候逢安主张开掘诸陵,实际上他是要寻找刘玄的藏宝地点。不过藏金没有找到,但的到了大量的宝货。于是士气复振,先在郁陵与邓禹交战,大败邓禹的军队。可逢安自己与另一个诸候,也就是后来投降公孙述成为公孙述手下第一勇将的延本交战,却遭到大败。

    这时候逢安让他的儿子东上。意欲找到刘永,东西联手,对付刘秀。为了防止万一,还让他儿子带了这对玉块。不久后,赤眉军被刘秀手下大将冯异大败,逢与赤眉军领樊崇分别投降。刘秀将他们安于施阳,赐于田宅。然而两人心中不满,复叛,最后失败被刘秀处死。

    另一边逢安的儿子到了睢阳时,刘永已经被盖延打败,逃到湖陵。又过了几年,刘永亦被手下大将庆吾斩杀投降刘秀。这时候看到无望打败刘秀了,逢安的儿子将真相告诉了刘永的儿子刘行。于是刘行与逢安的儿子乘刘秀亲自出征,董宪苏茂等人多次战败的时候,逃了出去。过了几年,他们来到了关中。还找到了刘玄的藏金地点。

    财帛动人心,两个人生了争执,最后逢安的儿子被刘行杀害。

    但光武帝一直对刘行按捕,所以刘行只取出了一部分财产贵重的便于携带的珠宝,连黄金都没有敢动。带着一个一道从湖陵逃出来的美妾以及两个儿子,逃到了益州公孙述管辖的地区。

    他便卖了一些珠宝,置办了庄园。然后十年后,刘秀再一次对益州用兵。刘行是经历过也知道刘秀手下军队的强大,他料到未来益州必然战火四起,民不聊生。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再听到刘秀对他追捕。于是携带家人,准备返回中原。为了防止万一,他还是将这对玉殃一分两半,留给了两个长大的儿子。

    但还是迟了,刘秀手下大将举彭进入益州,所向披靡。刘行出益时,遭到一伙公孙述的逃兵洗掠,尽管在难民的反击下打败了这伙逃军。可是刘行战死,刘行的次子因为胆怯,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后来刘行长子返回中原,一直寻找次子的下落。可就是没有找到。这一找就是几百年过去。

    直到去年,刘行长子的后人,也就是这个刘渚听到汴州可能有刘行的后人。不用说就是逃散的刘行次子留下的后代,于是从许州赶到汴州。寻找这一脉宗室。当然,主要还是为了找到那半边玉块。

    青芜从刘渚嘴中掏出了话,又转给了青续,青续转给了格处讷。纪处讷当然不会马上就相信。于是派了人悄悄到许州调查刘渚的来历。刘渚祖上就居住在许州,至于居住了多长时间,无法考证了。刘渚家略有一点薄产,也识两个字,但识得不多。

    正是这个原因,使纪处讷终于相信了。

    因为他也看了许多史书,觉刘渚虽然有点异想天开,可是天衣无缝。里面有一些大人物小人物的时间的点。一一与史书吻合。

    而这些史籍,除了学问精深的人才能从各个史书中一一梳理出来。而以刘家的家世,甚至连史籍都有可能没有。也不可能有能力编造出来这番谎言的。而且最大的一点。也如王画所说,六十多万斤黄金,对于两汉时候,是一咋,连皇帝都动心的财产。然后自从刘玄进入长安后。这笔黄金就再没有从史书中出现了。如果刘玄用掉一批,埋藏一批,这都能解释过去。

    于是纪处讷开始动手,先是用人将许州刘家满门上下十来口人全部击杀,然后下令抓捕刘渚。因为这半块玉块就在刘渚怀中,已经得到了青芜的证实。

    听到这里,上官小婉脸上忧色更重。

    然而李重俊喜不自禁,因为不管丁家是不是纪处讷做的,有了许州刘家这十几条人命秦在身,还有可能的刘家四口命案,纪处讷完了。

    纪处讷完了,武三思至少断去一臂。这都是次要的,那么各个反对他的大臣就会在中间做文章。再加上滑州的案件,武三思,嗯,也完了。删”不吾利用地痞流氓。协助他们维持技序。特别是强行押知比历时。还有其他官员不好直接出面的事情,都要用这些人来替他们“处理”

    “叶旭在汴州偷盗这么多年。犯下许多案件,如果没有人庇护,你认为有没有可能。其实这时候他们的一切就在我掌控之中。然后叶旭找到了一些灾民,盅惑了几句,让灾民围着雷湛乞讨,借机将玉块偷走。在我本来想法中,叶旭得到了玉块应当交给河车机的。可没有想到她却交给了周永。我开始也走上了歧途,认为他们是一伙的,这与完全否决了我原来的推断。直到我的人看到南宫正平,正带着手下悄悄地寻找这个叶旭时,我才反应过来。叶旭是一个双面间谍。”

    “双面间谍?”

    “就是他又帮助南宫正平,又帮助周永。当然他不知道幕后还有太府卿,否则不会做出这个选择。道理很简单,一直以来他与周永也有联系,同时估猜到这块玉炔的珍贵,不然南宫正平不可能让他从我尔的侍卫怀中偷盗。他没有立即将东西送给南宫正平,而是去了周永的府上,就是想要待价而沽。所以他在城中兜了一个大圈子,并不是回避我们的人,而是回避南宫正平的手下。进了周家,周永果然出了高价。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开出了高价。最后周永承受不了,终于产生了杀机。用了毒茶将他毒死,在冉家的下水道里,我们已经找到了叶旭的尸体,而且赵大保也查出来是毒杀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天一夜,与他进入周家时间相吻合。”

    “后来安仁理与严同年外出时,正好遇到河车机,看似巧合,实际上是河车机有为而来的,那时候安仁理已经乘机将消息透露给了他。这一切还在我掌控之中,本来想在河车机的手下进入周府行刺时生擒活捉。捕拿人证的。但没有想到他们从下水道进入周府。叶旭的尸体,就是南宫正平招供出来的。”

    这时候河车机已经配了过来。恨恨地看着王画。

    王画就当没有看到,继续说道:“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河车机与南宫正平知道我布置了许多人手在调查此案。可因为我对安仁理的放手,认为我的一切举动,皆在他们掌握之中,却不知道这件案子的调查,严同年与安仁理那些手下只是一个幌子。暗线里全盘交给了李雪君在掌控。因此在凌晨,南宫正平利用对下水道的熟悉,潜入了丝绢商人张在斤的马厮,哪里就有一咋。下水盖。当时我的人怕打草惊蛇。没有敢跟进到马厮。过了好一会儿,看到他满身肮脏地从马厮出来。一边继续跟踪,一边也进入了马厮。才找到那个下水道的石板盖。在早晨我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授权下令将他抓捕审讯,但那时候他到了周此就我们审问安仁理与若如雪的时候。他也回到自己家中。那时候我的手才开始将他抓捕起来,并且取得这份口供,还拿了我的令符,再度进入周府找到叶旭的尸体。这是整个案件的过程。但还有一个更让人难以想明白。”

    “是什么?”

    “既然太府卿已经知道玉殃在丁柱手上,完全可以象他将刘家四口灭门那样做,又干净又利索。相信丁柱在严刑逼问之下,什么都会吐出来。何必要潜入丁宅,然后在没有得到玉块情况下,还要杀人灭口。再放火焚宅。这完全是多故弄玄虚,多此一举。”

    “还有命案?”

    “对,丁家的命案未必是太府卿做的,但刘家的命案却是河车机与太府卿联手而为的。”说到这里,王画看着河车机道:“我在前天与慧云法师一晤,他说我一手执魔,一手执佛。对于你这种人,我向来没有任何怜悯心的。现在证据确凿,任你沉默不言,也难逃一死。相反。你会不会诛连家人,全在我一念掌握之间。而且,为了得到更多的口供,我也不会吝啬酷刚刘刺史,请衙役准备“有用。的刑具。”

    当然,河车机知道什么是有用的刑具了。

    终于顶不住压力,全盘招供,这场同样诡奇的大案终于缓缓地拉开了第一层面纱。

    这件大案要从前年说起,当时有一个叫刘渚的人到了汴州。一次他看到汴州著名青楼律春院的粉头青芜。被她的相貌吸引,然后常常到律春院中找青芜寻欢作乐。可是青芜的身份不菲。渐渐地钱就用光了。有钱就是大爷,无钱就是龟孙子,因此青芜开始对他反感起来。但这时候他说了一句,他是来汴州寻找一个宝藏的。

    一开始说这句话都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后来刘渚囊中羞涩,没有办法,于是便卖了他带来的一些珠宝。这些珠宝一个咋。来历不凡,而且很名贵,因此卖出了高价。有了钱。青芜与刘渚重归于好。可是这些珠宝却惊动了另外一个人,青芜有一个好姐妹叫青模,她是律春院最当红的头牌姑娘。

    但她与另一个人有关系,那就是当时的汴州刺史,今天的太府卿纪处讷。也当作了笑话讲给了纪处们听。

    纪处讷也没有在意,然而不久后他买下了一个珍贵的翠玉菩,送给他的夫人,也就是武三思妻子的姐姐过寿诞。无意中得知这个菩正是从刘渚手上流通出去的。这才开始留了心,让人悄悄到客栈查了一下刘渚的行李。结果查出来刘渚带了十几件珠宝饰,这些饰经过一些玉匠的考证,都是来自古代制作的。当然了,是出于那个朝代,他们可没有王画那样分析得头头是道。

    当然这些珠宝虽然珍贵,还不值得纪处讷为了这

第六十一章 几人不动心

    二官小婉想了一下后果,然后低声向王画问道!“那公这叩卞藏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真的有这宝藏,纪处讷做下这种事,多少还有点值愕,如果是子虚乌有,纪处讷这回真犯傻了。

    王画反问道:“我也不知道真假。但就是有一小半是真的,昭容,就是你,会不会动心”

    三十万斤黄金,是什么概念?外加一些珍贵的珠宝,折合起来有可能达到六千万贯钱。或者按照现在唐朝的物价,购买大米,会过一亿多石,也就是整个大唐百姓敞开肚皮。能吃上一年。如果按照春天的米价,能吃上两年,按照唐朝米价最低的时候,能让整个唐朝百姓吃上十年。或者按照布价,平均每匹布十文钱,是六十多亿匹布,将唐朝百姓全部包起来都够了。或者按照马价来计算,能购买两百万匹上等的战马,而整个唐朝适龄的战马也不过三十万匹。或者换成船价来计算。大型的海船能建造两三万艘。从汴州估计一溜排开,能排到洛阳去。

    或者再打一个比喻,现在李显对李裹儿十分宠信吧。但让她将李显赐予的府邸封地一起变卖,不会过一百万贯钱。

    或者再作一个比喻,如果将这些钱分到灾民手中,有可能每一个人能分到五十贯钱,直接进入小康社会,王画根本都不需要犯愁他们入冬后的生活。

    不要说现在有理有据。就是一些浮光掠影,也会让人疯狂而动。不要假清高,面对这样巨大的财富。能有几人不动心?

    面对王画的提问,全都哑然。道:“继续说吧。”

    河车机继续说了下去。

    纪处讷很小心,在刘渚又与青芜幽会时,让青芜证实那块玉还挂在他的脖子上时,开始下令抓捕。然而这时候刘渚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些怀疑,出来如厕时看到有衙役闯进来,立即翻墙头逃了。当时的河车机还是一名捕头,许多事务正是他替纪处讷一手办的,那一次抓捕刘渚也是他带队的。

    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当时天色还没有黑,刘渚逃得又及时,当他们得知时,刘渚已经逃了出去。但因为是秘密抓捕,不好将四门紧闭,等到他们得知逃出了刘渚逃出了南城门时,他们已经失去了刘渚的身影。可过了几天在汴河边上一处密林里,看到一具尸体。

    他带人过去察看,正是刘渚的。并且被人砍得不成*人形了,几乎没有办法辨认出来。然而那块玉却失踪了。

    于是纪处讷用了侦破案件的名义。根据玉芜的描述,画了这块玉小块。放到各个店坊,如果出现这块玉殃立即向官府通报。当然这种做法是很缈茫的。可是没有几天后,丁柱到官府禀报,有人拿了这块玉小块让他观看。看那块玉块有什么秘密。确实这块玉块现在大家都看过,除了一个灵活的甥龙纹外,很难看到其他的线索。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河车机自己带人过去的。人抓住了,他也认识,一个也姓王的青年,来历很神秘,但他知道这个青年与纪处讷来往密切。

    看到他带人过来,这个王姓青年从容地对他说,带我去见你们家使君大人吧。

    河车机将他带到纪处讷府上,两人在房间谈了很久,谈了什么,河车机不知道。但看到纪处讷将这个青年送出来后,脸上很愤怒。现在回想,这个青年肯定有一些力量,而且纪处讷有一些把柄在这个青年手中,所以才会对他忌惮弓并且刘渚之死,也是这个青年下手的。他也听说了此事,但隐藏在暗到刘渚逃出城后,乘机将他杀死夺

    的。

    但究竟是什么情况,因为纪处讷没有让他再查下去了,无从得知。

    而后纪处讷就去找另一户姓刘的人家。

    其实这个也不难,因为刘渚先前就在找这户姓刘的后代,而且还与多个姓刘的有了接触,最后盯着一个叫刘全的人。可当抓捕刘全时,现他早失踪了几天。

    河车机带着人到他家搜捕,在他家的一间房间里,看到了一份黄的书信。信上以刘行第九代传人写下这份信的。当时正值黄巾起义之时。刘家这位老祖也写下了这份宝藏的来历,也说了当年兄弟分散的事。这一脉正是刘行次子传下来的,当时因为害怕,他独自盲无目的逃了很远。后来再找他哥哥时,已经找不到了,于是来到中原。但与他哥哥一家不同,他过得很贫困,一直也在各地流浪,试图找到他的哥哥。可始终没有找到,后来成家立业安定下来。一直传到这个第九代传人手中,这个老祖还感慨当时先祖如果不是分散,不然有了这份财力。这时天下大乱,何尝不是刘家再次崛起的机会。同时吩咐后人无论如何要保管好这半块玉块,务必要找到另一支脉的传人,将两块玉小块合一。

    这更证明了这个宝藏的存在。

    河车机将刘全一家剩下来的四个人,一个老母,一个妻子,还有两个子女全部抓进大牢。严刑逼打之下。最后是刘全的妻子看到自己子女受苦,忍…川汪,步开的井也是一个姓刘的人,要看什么半地悔坏,说是他们都是皇帝的后代,其实刘全没有这半块玉块。那个姓刘的让他在他家到处找找,然后一脸失望地离开了。

    刘全半信半疑的,于是在家中各处寻找。最后要屋梁上找到这份遗书。还有半块玉。可是这半块玉他怎么看,也看不到象一份藏宝图。刘全只好等另一个姓刘的人再找他,将两份玉合在一起,看能有什么线索。然而过了几天,就失踪了。

    河车机与纪处讷不相信,可无论怎么拷打,还是这份口供。

    于是纪处讷命令搜捕刘全,将刘全四口放了回去,可在半路上却将他一家四口为了灭口全部杀恶

    过了一段时间,刘全的尸体也被人现,然而却得到了一条证据。在他死之前,也就是失踪之前,他曾经找过丁柱。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就是有可能因为丁柱在玉界的名气,他请过丁柱参考过,就象那个王姓青年也请过丁柱看过这块玉。也不能就此证明东西就在丁柱手上。

    后来纪处讷也请过丁柱交谈过。但丁柱对此事一直否认。只是说刘全是见过他,也谈了他家有一块玉器,想请他看一下。

    丁柱对他说可以。可是从那一次交谈过后,就再没有看到刘全。

    说到这里,他的交待与若如雪的交待相差无几。可是到了现在,河车机还是否认丁柱一家是纪处讷派人杀的,他的理由与王画相差元,几。没有这个必要多此一举。

    后来武:思得势,将他调到京城,做了太府卿。可对于此事,纪处讷依然没有放弃,因此才将河车机留了下来,升做了司户,继续追查。

    王画又问道:“那个青芜与青腆呢?。

    “她们在纪使君到京城赴任时带走了,不过她们现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为了灭口,必然的下场。可就是纪处讷将她们打死,又有谁敢过问太府卿打死两个出身青楼的婢女?

    还没有结束。当时参案的不只是纪处讷与河车机两个人,还有一些衙役、基层官员以及社会闲杂人员。利家的尸骨埋藏在什么地方,以及纪处讷在汴州做下的其他不法事情。

    一边审理,一边抓捕。

    一直到中午时,审理才告一段落。河车机在文书写下的记录上签字画抽,然后象一只泄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瘫痪在地上。

    刘顺说道:“我们吃午饭吧。”

    一道从公堂走了出来。

    然而大家脸色都是不同。更多的是一脸沉重。这件案件因为与纪处讷有关,不但对汴州,就是对朝廷都会产生许多变数。

    李重俊低声问道:“那么丁柱一家,到底是谁杀害的?”

    王画抬起了头,看着天空。天空高阔,蔚蓝一片,有几朵浮云在天空中荡来荡去,轻盈白洁,仿佛是一个个仙子。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岂止丁家的凶手。还有这个宝藏是真的是假的?”

    听了王画的话,一起侧过耳朵。三十万斤黄金,无论对谁,都是一个强烈的诱惑。

    “这个简单,太府卿知道那半块玉块的下落。只要找到那半块玉小块。以王学士制器的本领,一定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太府卿不承认呢?。

    “他敢不承认,这件大案上书朝廷后,无论是什么人也包庇不了他了。况且这么大的宝藏,父皇会让他私吞?”

    没敢明说。如果李显得知了这么多黄金,同样不可能不动心的。其他不说,单这笔巨财,就是武三思亲自犯事,李显也会逼武三思将玉小殃来龙去脉交待出来,以便找到藏宝图。

    王画嗤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是假的怎么办?那样太府卿固然让人笑掉大牙,我们这一行所有人也会让人笑掉大牙,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宝藏,惊动全国。”

    上官小婉眉头皱得更紧。正怕就是假的。如果真有这个宝藏存在。还要好一点,被害的只是一些平民百姓。也不象滑州块堤大案,上万人的死亡。大不了纪处讷贬职就是,过一段时间还继续可以升迁回来。但是假的,那可糟糕了,先就让人怀疑他的智力。没有了智力。靠什么处理国家大事?更不要说让人贻笑大方。

    “不仅仅如此,如果是真实的。我们必须将宝藏找出来,如果是假的,是谁放出来这幕闹剧,导致了多起人命案的生,他又有何用意?还有,那三具棺材是谁从林中送出来的?那个姓王的青年又是何来历。居然都让太府卿忌惮,好象让他忌惮的人整个天下人也没有几个。丁柱的四个徒弟是谁接走了,信上又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一看就离开汴州,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以及玉执姑娘邀请我们居住,真的是一件巧合?”说到这里,王画停下脚步,看着李重俊说道:“实际上这件案子到现在才解开冰山一角。其实这时候破开一些谜面的时机都早了一点。”

    “为什么?”

    “本来蛇儿鼠儿一起出了洞了。我可以装作不知道,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线索了,最后将整咋。尔州牟象滑州那次而现在破开了一半,反而料的大头有可能重新缩回了洞穴。说到底。我的心肠还不够狠果。”

    但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看着刘顺他们,说:“可不代表着我软弱可欺。”

    “不敢”刘顺小心地答道。

    软弱可欺?这个词儿好象与你不沾边吧?刘顺心里诽谤道。

    可是王画话不在此,他又说:“的刺史,为了这件案子,我做了周密的布置,因此侥幸知道各位中某些人的一些所做所的。”

    这一句话让许多人脸色变了起来,忐忑不安地望着王画。

    王画就象没有看见他们表情一样,继续说:“如果我顺着河司户的案件理下去,一个个衙役捕快狠挖深挖,再加上我手中掌握的一些证据,会生什么?”

    这一下子,更多官员都停了下来,看着王画,脸上充满了担忧。

    王画在滑州就是这么干的,几乎将滑州所有官员都拉下马了,被砍头的官员以及罪犯不计其问汴州官场,有几个官员能做到真正清白无辜?不要说是汴州,就是整个唐朝。也找不出来多少。

    王画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我想放过一马,案子也只拘于宝藏案本身。可各位也要放过我与太子公主一马。”

    咦?这就不解了,也没有这个胆量。

    李裹儿咯咯笑了起来,王画前天与张嘉贞说过,要等到一个横机。或者今天就是他的槽机吧。

    刘顺弯下腰,答道:“王学士,说笑,我们那有这个胆量,为难学士。为难太子、公主、昭容。”

    “既然这样,那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小这一次赈灾,前面是以太子为,我为辅,后面是公主与昭容再次对我们协助,我都无所谓。可是事关太子的名声,公主的名声,昭容的名声,因此做不到完美元,缺,也耍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学士,这是自然,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冉,我们能帮上忙的。不敢推辞

    “那好”妾画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许多人都不吭声了。

    王画又说:“我知道这对各位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损失。同时我也知道各位与我不同,有的家中其实过得不好,虽然朝廷有俸禄,可各个结交应酬,开支同样巨大。在不违法的情况下,有一些灰色收入是很正常的。可是如果这些碱地交给各位处理,就会因为没有公开,还有各种不便,最后暴玲天物。”

    就象后幕中国的稀土当大白菜卖了一样,等到醒悟过来,人家都囤积了足够几十年用的稀土。

    “而我这种方法是产生一种互动。不但解决了许多百姓冬天的生计。而且未来一两年都会继续产生良性循环,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一个功绩,说不定还会得到升迁的机会。就是没有升迁的机会,也使各位良心上过得去。连一个罪犯周永都知道做善事,况且你们身为朝廷官员。但如果各位不同意,那么我就会将整个汴州官场催毁,重新洗牌!”

    **裸地威胁。

    一个个面面相觑,还是刘顺开了口,他说:“我们那敢,听从王学士安排就是。”

    “不用听从我的安排,你们去与张舍人去商讨,我还要继续将这件案件了结。”说到此处,他们已经登上酒楼。

    吃过了饭,王画将案件交给李重俊继续审理。

    现在李重俊与武三思势同水火。让李重俊审理,比他自己还要用心

    些。

    他回到了住处,坐在椅子上思考了许久,最后说道:“将玉执喊来吧。”

    李红与李裹儿莫明其妙,然而沐孜李却在心中一叹,不过也很赞成。毕竟王画现在只能树敌一方。如果再树敌,四面楚歌未必是一件好事。

    玉执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落落大方地问道:“请问王学士喊奴婢有何贵干?”

    王画说道:“因为这件案件不想拖下去了,更不想有人与我躲猫猫。如果有人想玩下去。那么我就会将他引到一个适当的道路上,一下子将他解决。玉执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玉执嗲声说道:“那王学士可冤枉奴婢,奴婢可是好心一片

    “好心未必,又可以伺机而动。又可以用我来当替死鬼。好计谋。玉执姑娘,你下去吧。”王画脸上十分地不悦。

    “学士莫急”玉执立即阻拦,王画翻脸比翻王画可不是与她开玩笑地,因此说道:“这样吧,王学士,可否与奴婢单独一叙?”

    “好”出忽众人意料地,王画居然答应下来。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连李裹儿都奇怪起来,这个粉头难道又有什么来历?

    李裹儿看着李红与沐孜李,她清楚知道,这两个丫头,知道王画的事比自己知道得还要多。

    李红摇了摇头,沐孜李却说道:“太平公主。”

    听了这四个字,连上官小婉都沉默下来。

第六十二章 替身

    上官小婉看到他走回来,立即问:“王学士,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白执是太平公主的人?”

    王画瞥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快。

    上官小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表面,实际上她是有可能为武三思担心。本来滑州与汴州的案件对武三思相当不利,如果太平公主参与,对武三思则是雪上加霜。

    但王画还是将这份不快隐匿起来,平静地说道:“上官昭容,有些事你也许确实不知道。在滑州时我就说,到白玉院四个玉字辈的少女都可疑。因此,我派了一些人对玉执与玉灵进行了监视。在滑州案件了结后,郭锦鳃将玉执赎出,我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也做了一些调查。玉执的身世没有问题,但郭锦鳃赎她十分可疑。第一个疑点,郭锦鲤来滑件也做了一笔生意。可生意规模并不大,以他的家财,这笔生意不值得他亲自动手。第二个疑点,他进入秋翡白玉坊,马上就找到玉执,甚至两个人还没有同床共眠,他就将玉执赎了出去

    听到同床共眠,上官小婉与李囊儿她们都还好一点,王涵的脸却红了起来。

    但这段时间她跟在王画身后,有可能因为心情的原因,脸上的气色变得好多了。可反而更不好让王画逼她回去了。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一个巧合。可有一个最重要的,听到郭锦鳃将玉执赎了出去,我立即化装了一下,在他们离开时,曾经暗中看了他们的表情。既然这么快就赎出五小执,说明郭锦鲤对玉执十分地倾心,可是我看到郭锦鳃在扶她上马车时,神情却是很生份,而且无意地流露出一种刻意地远离。是不是很奇怪?”

    说到这里,王画看着几位女子一眼,接着说:“在不需要演戏的情况下,每一个人都会将感情自然地流露出来。如果连这个也要控制的话,相信没有几咋小人能做到。就象公主那天为了关心我,打了李红一个巴掌一样。其实世界有一种感情是最美好的,那就是生死不渝的爱情。各位,天津桥上我是人生以来第一次因为重伤晕倒,可在晕倒前,除了看到上皇的脸色,与听到手下血营将士的惊呼声,心中在起什么?。

    不知道王画要说什么,没有人回答。

    “那一刻我想到了计共失败了。然后又想到了公主,心中很担心。”

    李裹儿听到王画将她排在并个,感到地握住王画的手。

    “公主良心好,长得美丽动人,同时身份尊贵。然而那时我则在想,公主成了真正最尊贵的公主,如果因为皇上与皇后的宠爱,失去了方向,我死了,公主会不会因为这一点,做出让某些人反感的事,最后没有好的下场。

    心中十分地担心。”

    虽然王画这样说,可是李囊儿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浓浓真情,将王画的手握得更紧。

    “还有,我也想到了李红与沐孜李,她们为我做了那么多,可都没有同房,我是不是残忍了一点?还有,因为我拥有你们数人之爱,可你们只喜欢我一个人,我觉得那是对爱情严重的亵渎。”

    上官小婉愕然地看着王画。有点不理解

    “还有那一刻,我也想到了我的家人,小郡主的不知生死,以及王家小娘子,你,不知道身体好了没有”小

    王涵脸上又浮现集一片娇红。

    但室内几个女子都感到暖洋洋的,连上官小婉也感到十分艳羡。

    “我只是想说的一点,无论对于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我都有过争执,就包括昭容在内,可是关心却是真心的。不相信你们看我的表情”。王画最后一句,半真半假。他确实不想上官小婉最后有一个凄凉的下场,但与爱情无关。

    可上官小婉没有听出其中的区别,听到王画将她也圈在其中。十分地开心。

    然而这种关心,远比王画费尽口舌劝说,她不要为武三思,站在自己对立一面要好得多。想要挽救上官小婉。她就得要听他的话,否则这个历史的车轮无法强力的扭转过来。“所以这个刺情代表着什么?郭锦鲤是为了其他目标赎出玉执的,可郭锦鲸虽然出身庶族,但财力在长安是有名的,能让他俯听命,会有几个人?”

    “然后我派人继续跟踪。回到了汴州后,郭锦鳃将这个院子交给了玉执,还将汴州的一些产业交给玉执打理。可那只是一个幌子,除了一家作坊是玉执亲自管理外,其余的产业都另有一套班子继续运行着,与玉执无关。而唯独的这家作坊却进行了大量的人事调动,安排进来许多陌生人。这是滑州案后,我即将来到汴州时,生的。再加上玉执邀请我们入住郭府,你们可以想一,引标是不是想引起我对丁柱案件的关注。可众件大案叶心门卿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太府卿与德静王又是连襟关系。敢与他对抗的有多少人?”

    下面不用解释了。

    只有两个人,一是李旦,二是太平公主。

    李旦做事睿智,可有一个最大的弊病,那就是保守低调,现在德静王在风头上,正在与五王交手,他的风格是不可能参与进去的。

    太平公主虽然是一咋。女流之辈,可神龙政变,已经将她的原形录落出来。行事果断,泼辣,张扬。她插手其中不足为奇。

    而且以太平公主的力量,对滑州大案的注视,于是收买玉执,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苦于安排的人手还不接足以将案件查清楚,正好现了王画一行,玉执主动靠近。

    “同样,她对汴州的大案怀疑,可束手无策。当然,这不是她的智力不足,主要她没有机会,也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查破此案。因此先天不足。现在案件查破了一部份,也许让她很满意,可牵连到这个宝藏。她会不会插手?本来这个案件参与的势力众多,扑朔迷离,有的凶手为了掩饰,不断行凶灭口。所以我想,先切断太府卿这支力量,然后再切断太平公主这支力量。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太平公主在此案上是后知后觉,没有卷入太深。我于是与玉执交谈了一下,先让她们出局。使案情明朗起来

    “结果玉执如何回答了?。

    “如何回答?她说太平公主殿下没有恶意,只是想配合我行动,而且给了我一份名单。”说着王画从怀里掏出一卷纸来。上面写着许多人名,在人名后面还写着这些人做下的坏事。都是十七州的一些官员。

    但上官小小婉翻了翻,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些官员都是德静王一个派系的官员。

    王画说道:“上官昭容,麻烦你将这份名单送到德静王手上。并转告一句,公归公,私归私。但我希望这些官员善后时用的手段是善意的,如果用非法手段掩饰,我会继续追究下去

    上官昭容苦笑了一下,这明显是打了一个大耳光子,然后给了一块米糖给武三思吃。

    而到了这时候,她也知道王画用意了,太平公主是想让王画带头与武三思生冲突,可是王画却反过来,想利用他们,包括太子在内,与武三思生冲突,削弱他们的实力。也证明了王画对武三思,开始产生敌意。

    何去何从?上官小炮不由深思起来。

    一会儿又问道:“玉执意思是不配合王学士了,王学士如何处理?。

    “我已经招呼过了。他们如何做,或者贪图宝藏,我没有权利干涉,可只是他们犯罪,那么我还是那句话。公归公,私归私。”

    这又是一个信息了。

    如果武三思听到这个消息后,协助王画对太平公主攻击,王画也不会太反对。

    但王画在心中大笑,这几天从汴州到洛阳,不知跑倒了多少匹快马。

    “可我在这里交待一些事,有可能我会出趟远门,大约七到十天。在这段时间我会请一个人假扮我,因此你们代替我处理一些事务

    “代替你?”一起失声叫起来。

    “正是”。王画说着下楼,带上来一个人,戴着一个大大的斗蓬,几乎将脸孔掩去了一大半。王画将他的斗蓬掀开,大家又吃了一惊。这个人与王画脸形长得很相像,可是身上还是没有王画那种气度,眼神也没有王画的眼神明亮。

    “他叫刘三娃子,他是汴州城中的一个小商人,是我找来的。虽然很象,可还需要你们配合,才能掩饰过去。这几天很关健,如果消息走漏了,有可能这个案件就成了不解之迷了。”

    听到王画的介绍,这个刘三娃子诚惶诚恐地向众人点头哈腰施礼。

    看到他的样子,上官小婉说道:“很难。”

    王画让人最深的印象不是他的才学,而是他的气度,在他十二岁进入洛阳之时,就开始气宇轩昂,无论对任何人都不亢不卑。与这个刘三娃子是天壤之别。

    就凭他这个拘谨的样子,任何人一看,无论长相再怎么相似,都会让人产生怀疑。

    “所以我需要你们配合”说到这王画到了李裹儿房间去了,拿来了化妆盒,在脸上开始化起装来。勾了勾眉毛,使他微微上挑的剑眉变得更加柔和,又勾了勾眼线,与眉角,经过这么一弄,好象苍老了十岁。

    王画站了起来,对着铜镜,似乎很满意。不过不知道内情,如果王画再伪装得好,是很难让人想起他就是王画。

    他又说道:“本来我还准备练他两天时间,可生了意外我不得不要立即离以委托你们了。怀有大子那边仇代我道歉说着,又换上了一些衣服,将刘三娃子的斗蓬戴上,与几个少女相拥了一下,连王涵也没有放过,让王涵脸上再次红了起来,上官小婉却狠狠地掐了王画一下。

    都知道了这个美丽的昭容有可能与王画存在一些暧昧的关系,可都没有挑明。

    然后王画来到楼下,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出了城,来到了汴州码头。

    码头上有一艘船,这是几个人合伙租下,顺着颖水南下,直奔陈州的。

    王画上了船,看了看,这艘船不算很有十来间房间,但所有的客人都在中舱里。听一个大汉口吐飞沫地说着什么。

    王画扫视了一下,除自己两个手下外。还有八名男子,与两个少*妇,还有三个少女。

    看到他到来了,正在讲汴州凶案的大汉停了下来。

    王画的手下张翼替王画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汴州的商人刘三娃子。”

    又介绍了其他的客人,其中有一户是到汴州探亲的,叫平偌。除了他,还有他的夫人,以及一名丫环与两个下人。还有一个姓江的夫妻,却是前往陈州探亲的。

    其他的四名男子,有两个姓赵与姓都的,也都是与刘三娃子一样,平时做一些小生意渡日,另一个姓吴的却自称是小娘子的管家。说着他指了指其中一个戴着幕罗的少女。但没有说出他家小娘子来自何方,王画稍微看了一眼,因为隔着罗帘,看得不太真切,但依稀看到长相有些动人。另一咋,少女则偎依在这个小娘了身旁,大约是她的贴身婢女。

    整艘船上也只有她的衣服最华丽。当然,如果是大家族或者大商人出身,也不会与人合伙租船了。

    另一个人是船夫。

    他看到人都到齐了,开始将船从码头上解开,扬舟南上。

    天色渐渐晚了,船夫的媳妇烧来了饭菜。

    那个小娘子将罗帘稍稍的卷起,可以看到腥红的嘴唇,十分地诱人。几个男子都不由地偷偷地看了几眼。小姑娘大约也察觉到众人的眼神,有些羞涩,低下头去,迅地吃了两口,立即将罗帘放了下来。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王画正躺在船舱里休息,忽然听到外面船头上响起一阵琴声。

    王画好奇地走出船舱,看到那位小娘子正在弹琴。

    这时候船只还在汴水,没有拐进颖水,汴水宽阔平静的河面,在初月的月色昏蒙的照耀下,很是柔和。

    小姑娘的琴声也很柔和,只是弹的曲子王画从来都没有听过。他好奇地问道:“敢问小娘子。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抬起头,看了王画一眼,对王画印象不恶,刚才几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色迷迷的含味,只有这位“大叔”眼睛很清明。

    她答道:“它叫《欢喜》,不过我也弹得不好,如果用笛子吹出来,更好听一点

    “小娘子,是有点欢喜的味道。但小娘子心没有静,因此才没有将它的曲意弹出来

    “咦,你也懂琴?”

    “不敢,略懂一些。这曲子是谁作的,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是他,他作的”。小姑娘连说了两个他,但没有说名字,又低声说道:“可是他没有时间学琴,只会吹笛子,不知道怎样将安改成琴谱。我想,也许只有太原王家的王子鹤才有能力将它改成琴谱吧

    “你认识王家的王子鹤?。王画感到有些惊奇。

    “也不是认识,那一年,巩县王画力拼七姓十家,我与他也一道去了洛阳,观看了那场盛会。正好听到他与王画比琴

    “那你也可以找王画,而且他在汴州“也许是吧。但他说过,王画才情天下无人能敌,可兴趣太多了。就凭琴,王画那一场虽然创作了一新曲,可琴技确实比王子鹤低了一筹

    听到小姑娘对王画的评价,两个也走出来的护卫忍不住想低下头芜

    王画干咳了几声,又问道:“可是你们要的是怎样将它改成琴谱,与琴技无关。这一点好象王画略胜一筹吧

    小姑娘果断地答道:“未必

    王画又干咳了几声,不服气地问道:“是什么原因?”

    防:又断更了,抱歉。主要自己写得纠葛了。为了扭转一下,顺便以后在心情郁闷的时候,写写新书《二十五年》。但那本书在《玩唐》结束前更新会很慢,如果有兴趣,请各位兄弟姐妹前去观看一下,真不行,可以先收藏了,等以后养肥了再杀。

第六十三章 浮尸

    但小姑娘话锋一转,又说道:“可我听出来了,王画大学士琴技是差了一点。”

    王画听到这个评价,只好捏着鼻子不能作声。

    两个护卫张翼与刘铭又再次忍不住,附在舱壁,低声偷笑。

    小姑娘奇怪地看着他们,问:“你们笑什么?”

    王画说:“没什么,不过我们大概是听到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所以有些好笑。”

    “我也知道,王画大学士是一个很好的官员,他所做的一切。就象神迹降临一样。但这不是抵毁他。”

    王画心里说了一句,臭丫头,算你有良心,不枉我为你刻意跑了这一趟。

    他的嘴角也扬起了一片笑意,十分地高兴。

    当然,心情也大好,他又想了一下,刚才他听了一大半这曲子,这曲子是一种舒缓静谧的节奏中,表达了一种纯真的喜欢之情。不过也许这个小姑娘还没有将它把握好,或者她的琴技也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再加上她心情的影响,因此王画确实没有能力将整谱子打出来。

    想到这里,他说:小娘子,这样吧,我也听过一曲子,好象它的名字也叫《喜欢》,不过与你这不一样。”

    “哦?能不能弹弹?”小姑娘好奇地问。

    船上这一行的客人,都是社会的中层人士,也许比普通人生活稍微好一点,可还得靠自己拼搏才能生存。因此,在这种人中,会弹瑶琴的人应当很少,弹得好的人更少。况且眼前这个大叔还是一个小商人。王画坐了一下来,双手按住了琴弦。

    先九次单调的重击。

    小姑娘再次看着王画,都怀疑了他会不会弹琴。

    可是马上就将这个怀疑取消了,王画的双手在琴弦上飞快,并且极重地舞动着。声音激昂迅疾,夹杂着一声声重击,仿佛让人看到一叶扁舟在大海的飓浪中苦苦的挣扎,随时都会沉没。又仿佛是一片片枯叶在猛烈的秋风下瑟瑟地抖,随时会摇摇欲坠。又仿佛无穷的黑暗即将来临,吞噬着世间的一切。

    现在的天气还没有怎么冷下来,可让小姑娘抱着双肩,感到无穷的冷意。

    这是王画从贝多芬最有名的交响曲《命运交响曲》中演变而来的。不过他在原曲的基础上做了大量修改。此时他也沉浸于于其中,没有顾及到其他。

    激昂的乐曲声使得船舱里的客人全部惊动,来到了船头。

    小姑娘眼中闪着好奇,弹得很好,可这曲子怎么叫喜欢?

    但乐曲声开始转变,慢慢地平静下来。其他的客人未必会欣赏出来,可是小姑娘却从乐曲声中看到了许多东西,比如波浪平息了。扁舟在美丽的海面安静地哉过,渔夫炯炯有神地看着海面,眼中闪着的是喜悦。风也停了下来。金黄色的招叶依然挂在枝头,闪着喜悦与美丽的光泽。

    太阳缓缓地撕开了东边天空的乌云,那也是一种喜悦与美丽的景色。

    最后几声渐渐变低的乐符划过,乐曲声终于平息了。

    小姑娘说道:“弹得还行。”

    弹得还行?王画再次捏了一下鼻子。

    至于张翼与刘铭早跑到船舱里笑得气都透不过来。

    小姑娘又说道:“但它不应当叫喜欢,而叫喜悦。”

    王画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经风雨,怎么见彩虹。我们是生活在尘世间,本来就要努力奋斗,才能有美好的生活与将来,所以它才是尘世间的真正的喜欢。”

    “不经风雨,怎么见彩虹?小姑娘有些迷茫地自语道。

    但那个吴管家走了过来,说道:小娘子,不早了,你也要回去休息了。”

    小姑娘嘤咛了一声,正在转身回到船舱去,忽然姓都的商人大声叫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时候船只在王画与那个小姑娘交谈的时候,已经拐进了颖水。河道已经变得狭隘,大家借着昏蒙的月色,可以清楚地看到河流前方有两具浮尸向他们的船只飘来。

    几个女子恐惧地掩上眼睛。

    姓都的商人又说道:“立即将他们打捞尖来。”

    “你疯啦”是平偌说的。

    “都郎君说得对,如果我们没有看到则罢,看到了不打捞报案,我们都有罪责。”是赵的客商说的,也就是他在王画一上船讲汴州案件的大汉。

    不过他的话说得有理,按照唐律是有这样的规定。当然,如果是单独一艘船,肯定逃避了,不想惹这个麻烦在身。可这船上来到四面八方,这个消息想隐瞒都隐瞒不住。

    平偌听到他的话后,只好无奈地派手下家人通知船夫。

    一会儿,船夫驾驶着船只,用竹篱将尸体捞到船边,但没有人敢下去将他们打捞到船上。还是张翼与刘铭下去用绳子捆住尸体,将他们捞到甲板上。

    船夫也只好将船只系在岸边一棵柳树上,让他妻子守着船,跌跌撞撞地上岸找附近的里正报案了。

    几个女子全部吓得逃回艘中,只留下一些胆大的男人,看着这两具尸体。突然这个戴着罗帘的小姑娘尖声地叫了起来:“二师兄,五师兄。”

    王画正在察看尸体,通过赵忤作讲过的一些知识,他看到这两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很短。因为还没有尸斑与臭味。但两个人都是被利器刺中胸膛杀害的。只是在可能过了一段时间,鲜血都流干了,再经水的泡,尸体变得十分地难看。他一听立即问道:小娘子,你认识他们。”

    小姑娘声音很惶恐不安,颤声说:“认识,他们就是赵郎君所说的丁柱一案中,丁柱四个失踪的徒弟。”

    小娘子,你在胡说什么,以你的身份,怎么认识这种下贱的人!”吴管家在一旁喝道。

    小姑娘站了起来,虽然隔着罗帘,看得不真切,可是王画还是感到小姑娘正在用眼睛盯着吴管家。

    吴管家有些气弱,但他还是说道:“小娘子,请相信我的话,我们还是走吧,不然马上官府的人到来,因为你这句话,到了衙门里面,连你父亲大人的脸面都丢失了。”

    似乎这一句话击中了小姑娘的要害,她摇晃了几下身体,还是对身边的丫州品“横儿收拾行李,我们右即离※

    听了吴管家的话,平偌的妻子也担心地说:“平大郎,我们也离开吧。”

    现在就是傻子看到丁柱两个徒弟胸膛上的伤口,也知道是一件谋杀案了。如果官府到来,一定会盘问,当然因为汴州有王画坐镇,不会出现冤情。但现在的地面已经出了汴州地界,属于汴州下属的尉氏县掌管。

    这才是让人最担心的地方。好的可能他们被转到汴州作为人证,那么安然无事。可是这样一来,耽搁时间。差的可能,有可能因为网才这个小姑娘一句话,他们会被一些人杀人灭口。

    不要说不可能,大案都牵连到了太府卿,杀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况且不听说了滑州为了堵嘴,竟敢都将黄河的河堤决开。

    不但平偌的妻子,其他的客人也开始有些慌乱,迅收拾衣服行李,离开了这艘船。船娘呼喊也没有人理睬。

    上了岸,迅选择了一条与船夫离开的方向相反的大道狂奔。索性众人的行李都不多,走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一块土山前,众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姓都的商人将小姑娘一行三人拦住,怒气冲冲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认识他们?又为什么要逃跑?”

    吴管家走到他前面,替小姑娘答道:“我们逃跑是怕影响小娘子的名声,也没有拉着你们逃跑。是你们自己愿意跟上来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有,至于认识他们,是因为我们家小娘子平时经常在他们店铺打造饰,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以为我们家小娘子的家境,是你们这些穷奢极欲的人家!”

    确实,船上这一行人,也只有这个小姑娘衣着最为华丽。

    姓都的商人被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半天才讪讪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不要跟我们合伙祖一艘船。”“我们愿意,管你什么事,是不是我们拉着你们上船的。”

    王画走过来说道:“各位,现在就别要吵了,还是商议一下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吧。先马上就快要三更了,我们得离开这地方,找一家客栈住下来。”

    吴管家说:“这个地方某都有些熟悉,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各位想要跟着我们后面走,就得听某的吩咐,不然各自分道扬镰。”

    姓都的商人还有些不平,可是他眺望了一下四周,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好忍气吞声。

    吴管家看着他的样子,冷笑一声。

    姓都的商人再次气愤地站了起来。

    王画看到他们又开始争吵,再次拦到中间,说:“好,那就这样决定了,大家先休息一会儿,然后立即离开。”

    吴管家与姓都的商人这才哼哼地坐下来。

    正在这时候,土山的上方传来一声清脆地娇喝:“各个,留下钱财。

    一起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小姑娘身体很是婀娜,但脸上戴着厚厚的罗帘,看不清楚面容,她的右手提着一把宝剑,左手提着一捆绳子,疾步走下土山。

    平偌笑了起来,他说道:小娘子,你也打家劫舍?看你的身材不错,乖乖地找一户好的人家吧。”

    其他丹个人听了都是大笑。

    王画也笑了起来,因为虽然她脸上蒙着罗帘,可是王画还是认识她,正是消失很久的玉灵。

    玉灵将绳子放在地上,拍了拍手说道:“那么不好意思,不管我嫁不嫁人,今天就要拿你试我手中这把宝剑了。”

    说着走了过来。

    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手中这把剑可不是饰,会伤人性命的。平偌的两个下人挡在前面。

    玉灵只是挽了两个剑花,就将他们的蝶头以及头上的头削去了。

    王画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他心里想道,原来这个玉灵身手果然还是不错,不知道与自己交手,自己会用几合将她擒下。当然了,他现在不能动手,一动手所有计划就败露了。

    看到玉灵的凶悍,其他人才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开玩笑的,脸色都变了。

    平偌与姓都姓赵的商人心中更是将那个小姑娘恨死了,早知道还不如留在船上,毕竟他们身上带了许多财物。

    可这只是一个开始,两个下人显然也害怕了,瑟缩着身体,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玉灵摔起来两脚,两个大汉竟然象皮球一样飞了起来,让她踢出去,两个人闷哼了一声,就没有任何声音。也许让她踢昏了,也许吓得不敢吭声,正在装死。

    玉灵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只是要你们的财物,不会伤你们的性命。如果想要保命,请老实一点,乖乖地呆在哪里不要动拜”

    说着,将两个下人捆绑起来。

    又站了起来,拿起了余下的绳子,走了众人面前,可是她眼睛忽在停在王画脸上不动了,惊恐地说道:“王学士,怎么你也来了?”

    “王学士?”王画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牙齿打着颤儿反问道。

    玉灵才注意眼前这个人长相与王画极为相似,可是明显岁数大了很多。但她还是十分地狐疑,那有这么一个巧事,在王画身边踱了几圈,看着王画。

    忽然一剑刺来,直奔王画的咽喉。

    这让张翼十分紧张,想要扑过去保护王画,却被刘铭暗中拉着了手。

    看着这一剑奔来,王画没有做任何的闪躲。

    玉灵手中的剑在王画咽喉前停了下来,没有了任何动作。

    实际上她心中产生怀疑,当然最好一剑将眼前这个人杀了,可这样一来,又与她的安排相违背。不由地犹豫不决,但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王画。

    对于她的想法,王画将前后所得知的情报理了一遍,依然站在哪里不动弹,但脸上继续露出更为害怕的样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女侠饶命,如果女侠想要钱,我将钱全部给你。”

    说着,解开背囊,将所携的铜钱与碎银子全部拿了出来。

    可是玉灵一脚将这些钱踢得一地都是,剑尖继续向王画的咽喉挺进,眼看就要没入王画的咽喉。

第六十四章 假死

    眼睛露出线暴莫,两只年夹住了玉灵的剑※

    玉灵的表现让他感到很失望,在他想法中,如果玉灵认为他是王画,依她的本事是伤害不到自己的,那么会惊退而走,继续潜在暗中观察。如果不是,没有必要对自己大动干戈。那么今天晚上就会看到一场好戏。

    可是他感到玉灵已经流露出了杀机。

    随着王画伸出了手,也等于放出了信号。

    从近到远,隐隐地传来兵器的声音。

    王画看着玉灵,叹了一口气,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玉灵抽了几次,都没有将剑抽回去,她惊恐地说:“你真的是王画?”

    “正是,本来滑州一行,我应当还要感谢你,或者你们。但你们现在都走火入魔了”王画再次叹息一声。

    玉灵听了他的话后,开始傻呆呆地站在哪里。但一会儿将剑放下,坦然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将罗帘掀开,露出一张娇美如花的脸孔。

    眼色平静地望着王画:“没有想到王学士,安排如此缜密。我十分佩服。不过这样也好,不需要我们动手。”

    “那就错了,如果你们早有这种想法,那么就会早与我有联系。我们相互配合。可是不然,你们只是想借我的手,铲除大夏国的势力。慢慢夺回那个香奴巴。”

    之所以案件如此诡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不是这一次自己暗中将力量壮大到令人难以想像的地步,恐怕同样也会束手无策。

    荐到这一句,玉灵的神情才开始沮丧起来。

    王画没有理她,转过头来看着大家说:“你们这一行中,有的是无辜的,但有的也是刻意上船来的。这个我且不管,无辜的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但这几天希望你们配合一下,暂且住在汴州城中。”

    话音网落,姓吴的管家与那个小姑娘身边的丫环撒腿就跑。

    王画也不追赶,摇了摇头,在后面说道:“你们是在垂死挣扎”

    平偌战战兢兢地说道:“你真是王学士。”

    “如假包换。”

    “今天是怎么回事?”

    “平大郎,有人想将这位小娘子带走,但有人想让这位小娘子留下来。所以这位玉灵姑娘才装作盗匪,劫财是假,将我们全部捆绑起来,好让官府的人将我们抓回去。然后让我找到这位小娘子的线索。

    “这么说她是好人了?”

    “也许表面上帮助我吧,可他们却是另有用意,而且为了达到他们的目标,不择手段,已经造成多起命案。”说到这里,王画拍了拍手说道:“具体的时间不会太长,大约十天不到,你们就会知道所有案情经过。但在之前,还要委屈各位了。”

    说着深深地施了一礼。

    “不敢小的们配合王学士查案是应该做的。”平偌诚惶诚恐地还礼。

    其实王画不管怎么做,在这个年代,他代表着是官,而这些人代表着是民,根本就没有言权。

    王画已经很尊敬了。

    王画又看了看其他的人,大多数人脸上有好奇,连平偌的那两个被打倒的家丁也爬了起来。但还有极个别人脸上有着忧色,王画在姓赵与姓都的商人脸上大有深意地扫视了一眼,两个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一会儿,从无穷的黑暗中出现了二十个人,押着七八名壮汉,包括那个逃走的吴管家与那个小丫环。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窈窕少女。

    王画迎了上去,对着那个少女说道:“雪君,辛苦你了。

    “你想与我说见外话吗?不过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说到这里,她看了玉灵一眼。

    本来这一行会有许多风波,在王画的计算之中。但不怕风波,而是怕躲藏在暗中的人不动。动的人越多,破绽就会越多。为此,王画暗中通知她布置了大量的人手。象今天晚上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楔机,可让这个玉灵产生想杀害王画的想法破坏了。

    而且王画不得这样做。

    要么王画不要动,那就有可能被玉灵刺杀,要么就反抗。一旦反抗,今天晚上的好戏同样上演不了,而且王画身份同样会暴露出来。所以看到王画将玉灵的剑尖夹住了,李雪君也下令行动,将其他几方尾随过来,暗中潜伏的人全部捉拿。实际上几乎是她一个人出手搞掂下来。

    两个人都是聪明绝顶的人,这点默契并不难。

    王画来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好一会儿,李雪君沉默了一下,说:“那样很危险。”

    王画苦笑了一下,说:“没有办法,谁叫我们这位玉灵想杀我的。玉灵,为什么要这样做?”

    同样,他对玉灵的做法很生气。

    玉灵闷声道:“虽然你化装很成功,可我与你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你身上有一种味道让我很熟悉。我感到了危险。”

    熟悉?

    王画抬头看了看南方,不知道几年过后,那几个“故人”对自己会不会再熟悉?想了一会儿,对李雪君说道:“带他们走吧。”

    又来到那个小姑娘面前说道:“阮家小娘子,我们也该离开了。”

    “大叔,不,那个王学士。你怎么知道我姓阮的?”

    王画摇头笑了笑说:“岂止我知道,今天擒获的一半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我们走吧。”

    “就我们两个人。那个,那个。”阮小娘子眼睛盯着吴管家。

    “不用看他,就是他未必会找到夏开。”

    “夏开,你怎么这个也知道?”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我会告诉你的。但你可以与我谈谈这个夏开吗?”

    阮家小娘子低着头跟在王画后面,走了一会儿才开了口说:“他就是丁柱的六徒弟。我认识他有好几年了。”

    王画点了一下头,是应当有好几年了,因为她不久前还谈过他们到洛阳看自己才拼七姓十家,就凭着这时间都过去了三年多时间了。

    “他原来跟在他师父后面学艺,他师父的作坊就在我家后面。从他被他师父收养后,汹二那个作坊有时候他吹笛子,吹得很好听我经常联听着墙那边的笛子声。”

    “所以你开始喜欢上了他。”

    阮家小娘子有些羞涩,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也听说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当年因为你们的相爱,你父亲将夏开的腿还打断了,足足躺在床上休养了四个月,才康复起来。”

    阮家小姑娘不由地抽泣起来。

    可这也是无奈的事。当年太原王家的王束认为王涵与王画相爱,于是出言羞侮。不过王束踢到一块钢板上了。但是夏开不是王画。汴州最唐朝的一个重要州府,因此有很多名门望姓,比如阮、元、谢、卫、虞,元家开始没落,但又有何、殷、邯、蔡、典、边、申屠、伊、智、曲、全等大家族再次兴起。但这么多年来,阮家一直是汴州第一姓屹立不倒。

    无论夏开多么有才华,只是一名工匠,而且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工匠,阮家不可能将这位阮小姐嫁给夏开的。

    阮小娘子再次说道:“后来我就嫁人了,但丈夫却得了痨病,一年不到就死了,我也回到了娘家。但听到夏开到现在依然没有结婚。我很内疚。这一次听说丁柱四个徒弟全部失踪了,我很焦急。那个姓吴的说可以带我去找他,于是我答应下来。但是现在二师兄与五师兄全产部死了,我很害怕。”

    说到这里,她捂着脸,放声痛哭起来。

    王画安慰道:“阮小娘子,不要担心,我这一次前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找他。”

    “他没有死?小姑娘停下哭泣,看着王画。

    “不错,请听我慢慢说来。十年前,也是因为同样的水灾,丁柱收留了一个孤儿,这个孤儿就是夏开。虽然他丧失了父母,可是天份很高。特别是吹得一个好笛子。阮小娘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小姑娘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是乐感。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乐感,甚至能从风中、雨中,船只行驶的破浪中,听到音乐的节奏。这样的人本来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音乐天才。可惜因为他的家世,不能受到很好的音乐教育,埋没了。但他将这种对音乐的感觉,放在玉雕上。因为玉雕雕琢出来的形象给人似乎有一种欲要腾空舞出的感觉,特别是他雕刻飞天的形象更是出神入化。因此,在丁柱的几个徒弟中,丁柱十分地喜欢。”

    小姑娘不知道王画从什么地方听到的消息,但回想了一下,王画所言非虚。

    “虽然岁数有些差异,丁柱心中的想法,还是想将他的女儿嫁给夏开。其实从某种意义上,丁柱已经将他当作了上门女婿看待。

    一是因为他的天份,第二是因为他是孤儿。可没有想到你们却相爱了。直到后来你父母出面干涉,你嫁了人丁柱才放下心来。不过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正是丁柱将消息放风给了你的父亲大人,正是因为这一念,夏开才没有被你父亲大人打死,留下一条性命。”

    “这是真的?小姑娘惊叫一声,捂上嘴巴。

    “不容置疑,而且这一次你能出来,正是我派了人与你父亲协商了。否则你以为那么好容易逃出来?”小姑娘再次震惊的停了下来。

    “因此,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而且如果你想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么也要听我的指挥。才能将夏开救出来。”王画说到这里。看了一下漆黑一团的远方。不但这一次关系一件诡异的大案,以及夏开,还有四凤。这一次也是一个营救四凤的最佳时机!

    “那么夏开现在哪里?”

    “到了现在这地步,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了。夏开很有可能在陈州。大约你也听过汴州这件案件的经过。其实除了我派了严同年安同年追踪他们四人外,还派了其他的人追踪了他们。所以才知道安同年的某些怀疑的地方。他们在宋州瞒过严同年他们的视线上了岸后一路南下,几乎没有休息,渡过涡水与颖水。到了陈州,然而就在陈州我的人跟丢了。”

    “但为什么这样大动干戈地将丁柱四个徒弟请去。这关系到一个秘密。前年那对玉块突然面世,那个得到第一块玉块的青年男子找过丁柱。丁柱没有弄明白,于是请来他最得意的门生,也就是夏开一道商讨过。第二块玉块又再次面世,刘全也拿到丁柱哪里签定,丁柱同样也找来夏开。当然这两块玉块一块不知道在什么人手中。但有一块却在我手上,他们也不可能想从我手里得到。所以见过这两块玉殃的人,一个是丁柱,第二个就是夏开。”

    “我明白了,他们想要找出那个宝藏,必须破解玉块的秘密。因为请去了夏开,可怕三位师兄也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一道将他们请去了”

    “正是,但阮小娘子,你有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看到那封信。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离开了,甚至连对方的来历都不问一声?”

    “我不知道。小姑娘可没有这么细腻的想法去思考。但汴州这几天都在传扬这件案子,这个也是最令人不解的地方之一。

    “因为丁柱没有死,但丁柱参解不透,于是这些人想到了资质更好的夏开。那封信正是丁柱写下的。因为他对四个徒弟有恩,因此一看到信后,四个徒弟没有张扬,甚至又是喜欢又是担心,就离开了汴州。可是夏开见到丁柱后,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原委,不肯为他们效力,所以他们又通过你对夏开的关心,将你请了过去。用你来威胁夏开为他们卖命。”

    原因破解开来,可是阮家小娘子却呆住了,她傻傻地问道:“王学士,你说丁柱一家没有死?”

    “阮小娘子,你说错了,应当是他的直系亲人没有死,其他人却是真实死亡了。”王画说到这里,嘴角露出讥讽之意。不知道那个淡雅如菊的若如雪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该作何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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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青云寻何处, 云逸青山碧波外。 闲来独自钓垂柳, 坐看卷舒云自在。 玩诗、玩文、玩字、玩画、玩瓷、玩漆、玩玉、玩铜器。玩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玩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玩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