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鹏
她正在纸上奋力书写,没有走近看,却听到她一边书写,一边还在询问昨天王画讲述的故事。纵然她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听过一遍就全部记下来的。
不用说,她是试图将王画讲的这个故事记述下来。而且她还用了王画明的错笔书写。
对铅笔,王画并没有刻意去推广它。会引来许多麻烦。而且现在技术低下,笔芯好一早就出现了,主要是笔杆。制造的成本是后来错笔的几十倍之巨。当然如果论单字书写成本,还是比毛笔书写低廉得多。
不过有一个好处,书写度很快。但注意了,因为笔杆粗糙,书写不能用力,否则笔芯立即会被折断。
上官小婉现在执掌诰命,几乎所有诏书都从她手里冉的,被人称为内相。如果她开始使用铅笔,会引起更多的人效仿。
王画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了。这是等于变向地在向他支持。故事变成了书,对他的名声有帮助。错笔的认可,也代表着对他的明的认可。
看到王画进来,上官小婉拿起了铅笔扬了扬。两个人会意一笑。不用言语,一切皆在不言中。
除了上官小婉外,还有李显。韦后。李裹儿,以及豆卢王妃等人,不过李旦与太平公主没有来。做贼心虚吧。并且扬再思等权臣,同时也到来了。
但王画却没有看到一个忠直大臣进来。他哭笑不愕,从他开始进入朝政以后,几乎都是这些被史书上称为奸臣的人,在鼎力支持。这是为何!!!
王画不知道究里,可是刚断出一些。一定是今天听说武则天病情好转了一点,李显再次前来看望,这是可能的,与李旦,特别是与太平公主相比,李显心思相对要简单一点。也要更孝顺一点。大约武则天还想听昨天自己讲述的故事,下了旨诏自己到上阳宫。王画进了武则天的寝室,看到武则夭果然气色好了一点,可是脸上还是一片死灰色,王画心中默叹一声,坐下来开讲。
从昨天起,接下来讲的是一个章节的内容有点难度了。先就是警幻仙姑让一个鲜艳娇媚的女子授宝玉**之事,王画没有敢开讲了。实际上这就是正常人的遗精,可是让曹先生写出了另一番风情。
还有这一章节里面出现了大量的诗,先就是金陵十二钗正册与副册又副册上写十二钗命运的诗篇。前两是又副册上的,写了晴受、袭人两个俏丫头的,第三是副册上的,写的是香羹。剩下的全是正册上的诗,全是写金陵十二钗的,第四是写林黛玉与薛宝钗两个人的,从第五到第十二先后写元春、探春、史湘云、妙玉、迎春、惜春、王熙凤、王熙凤女儿巧姐,第十三是一个例外,不但写了李纨还连带着写了贸兰,第十四诗写的是秦可卿。
有的王画都已差不多忘记了,不过还好,这十几个人的命运他全纪的。因此做了篡改。
接平来又是一大段曲子,在梦中众仙姑招待贾宝玉,从舞女们嘴中歌赋的曲子,从引子开始到收尾。加上正文一共十四支曲子。还是专门讲述金陵十二钗的,特别是写林黛玉与贾宝玉的《枉凝眉》,后来几乎家喻户晓,一度在精神严重缺乏的时候,一朵阆苑仙菇美玉无瑕。让多少人为之泪下。
除了这十四曲子中写得最好的引子与《枉凝眉》王画准确无误地记得外。其他十二曲子,王画同样记得不太清楚。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篡改。
对于曲子这种艺术形式,同样在座的许多人很陌生,虽然听起来形式与那些坊里的粗俗小调很相似,大多也说的是艳情风月之事。但经过王画对文字的考究后,听到耳中却是十分地雅正,洗然《诗经》的《小雅》中那些诗篇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这又是词之外。又一种王画创造出来的新的文学种类了。不过吸取了昨天的经验,也是上官婉儿刻意这样做的,她安排了好几个宫中的女书计,一边听讲一边将王画讲的东西记下来。
接下来贾宝玉与袭人做了那回事,王画也隐而不说。开始说到刘姥姥进大观园了。李裹儿掩嘴偷笑。她想到了王画的父亲王迤,很有点与这个刘姥姥相似。
但听到贾宝玉探望薛宝钗,林黛玉开始微吃醋时,众人会意一笑。这是一个三角之爱。毕竟不是袭人等丫环,她们可以做妾,以林薛的身份,贾宝玉只可以得到一个。但李裹儿用手抚了一下胸,幸好小九失踪了,不然她与王画最后结局也不太好收拾。但这句话,就是李裹儿也不敢向王画吐露。
这一回老武身体稍微好了一点,天气也好起来,王画说到第十回结束。才停了下来。一是天色不早了。二是下面是贾瑞想勾搭王熙凤,王熙凤设下相思局的内容,王画不知道能不能讲出来。就是讲出来,也不能象原本那样讲述,这要考虑一下。
其实《红楼梦甘川进入大观园后。才真正进入正就是涵样,大耙津津有味。主要是现在没有出现这种艺术形式,对人产生的冲大很大。
大家走了出来,李显对王画说道:“王卿,联很感谢你对集母皇所做的一切。”
“这是臣应当做的”王画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李显说道:“但是陛下仁慈,同样也让臣敬佩万分。以后臣对陛同样也会鞠躬尽瘁。”
听了王画的话,李显十分地开心。说道:“王卿,你早应当进入朝堂了。”
王画摇头,说道:,“陛下,我说过。铸成九州之鼎。作用更大,等到九州之鼎铸造成功后,臣任用陛下安排
一开始李显等人对王画的动作也产生奇怪,因为这样的工程,王画一开始动用的人手与物力规模都很最后才传来,事实非是如此。王画在组织工人研一些新工艺,才释下心怀。
其实王画也不可能象传说中那样做,铸成一个重达几十万斤的巨鼎出来。也没有那个技术。鼎不会很可主要还是工艺,先就是景泰蓝技术,而景泰蓝先就是耍精铜,然后各种色变的掌控。就是瓷器,王画也开始组织技工研一种西洋工艺一骨瓷。
对骨瓷他并没有因为愤青采取了反对的态度。相反骨瓷同样也是一种优秀的瓷器,尽管来到欧洲。
当然,这一次九州之鼎以及附属工程中,瓷器也是一部分,但不仅仅是骨瓷一样。可主要还是景泰蓝。而且还是一个巨型的景泰蓝作品。只有这项技术研成功后,才能进入下一环节。急切不得的。
王画这样说还有一个用意,九州之鼎固然重要,主要现在还不想进入政坛中心。进入是要迟早进入的,但要选择一个最恰当的时机,进入后立即显示重要作用幕。王画就在等待这个时机的到来,但这想法任何人都没有透露。
现在说出这话,更有一个好处。证明了王画不贪图富贵权利,这样的臣子,放作任何主子在位,都会欢喜的。实际上只要得到统治者的认可,早迟要上位的。
果然,李显听了他的话后,更是额。
王画离开了上阳宫。
随着王画与李红、井救李办了一个小型的婚礼,没有邀请任何客人到来,只是自己家中办了几桌宴席。没有办法,这不是正亲,王画也要入乡随俗。但为了弥补两个少女的心情,王画设计了两款精美的婚纱。
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陆续有许多人送来了贺礼。最多的是血字营原来的以及现在的各个将士。还有一些朝臣,但很少。这也说明了王画在朝中的恶劣形式。不过王画并不着急,只是时机没有到罢了。可第一个送来礼物的却是李裹儿,送了两副精美的饰给了李红与沐救李。当然了,两个小姑娘对她感恩戴德,让李裹儿得意了一番。
第二个送来礼物的却是上官小婉。但她前来却是责问王画的,为什么拒绝武三思提出的亲事。
王画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而且他也摸不透上官小婉问这个话的用意。他答道:“昭容。我三妹确实与严挺之订亲,这是事实。”
上官小婉只是笑笑不语,显然对王画的话不相信。
集画又说道:“而且昭容,我喜欢独立行事,但与武家联亲后,会因为这门亲事生什么。如果好还好,如果不好怎么办?”
这话说得也半真半假的。如果不好,有可能生大凤嫁给郑家的事。事实上一旦联姻,武三思不可能不利用王画的,不但是王画,有可能都能想将王家变成武家的附庸,王家一年那么多的收入,放在那一家都会动心。
说得也有一些儿道理。
王画又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血字营是我带了好几年,花了一些心血,是人都有血肉之情的。留恋之心,人皆有之。不过那一天我也与德静王解释过了,我会写信给血字营将士的,请他们务必佩合德静王的命令。这是为国家好,同时也是为了各个将士本身好。”
其他的话,王画就没有再说下去了。相信这句话要不了多久,就通过上官小婉的嘴,传到武三思的耳朵里面。至少会降低武三思的敌意。给自己留下一些展的时间。
对于王画纳的这两个小妾,人们对李红没有异议,那是经武则天下旨通过的。只是认为沐技李太幸运了。当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沐放李。在王家挥的重要作用。
但婚礼庄重简朴操办结束了。天气再次产生变化,沥沥的夏雨下得绵绵不绝,整将黄河中游弄成了一个江南黄梅天。
这产生一个后果,米价在四十八文上下浮动了一下。随着四五天的风雨,再次向上浮动,一下子涨到了五十五文。
萧亚轩准备回南方去了。
现在雨势继续下去,任何人都可以料到,黄河两岸必然会有满灾出现。那时候米价涨幅将会更大,甚至真的出现每斗米再次
最遭秧的就是百姓,其次就是王画。因为春天王画的围城,已经让洛阳城中百姓遭受了一次苦难。这次雪上加霜,无疑王画罪责当其冲。还有一点,官员将会对棉花一事难,虽然不敢说得太直接了,因为都知道是李具主倡的,然而李显心中必然会对王画不乐意。因为李显这个主意是王画教授的。
李红将头盘成了一个圆贝少*妇髻。这是象人们展现她身份的转变。脸上还挂着一幅初经人事散的春情,在房中替萧亚轩收拾衣服行李。
连日的阴雨,天气有点湿漉漉的,连同衣服都沾上了一层粘粘的感觉。
李红一边收拾,一边对萧亚轩嘱咐。虽然是应该的,可是海上充满了太多的风险。这还是萧亚轩怕李红担心,没有敢细说。
衣服全部放入箱乎中,李红转过头来,看着萧亚轩,眼中终于有了一层湿意。这是她在世上的唯一亲人了。
王画叹了一口气,对于此,王画也无可奈何。无论力量怎么增加,他的贴心可用的人还是太少了。
萧亚轩拍了拍李红的肩头,说道:“妹妹,这一次我回来,已经很高兴了。”
他是指李红与王画结果终于水落石出。虽然身份低了一点,可是王画对李红那是没得说的。
想想以前的处境,兄妹俩人境遇前后是天壤之别。
李红点着头。
王画却对萧亚轩说道:“我们一道出去吧。”
正好难得一天多云天气。王画是要带萧亚轩到秋仁杰的坟墓前祭拜。
这一次大洋洲的开垦,先给王家带来一个聚宝盆。这是从私人利益出的。可这一次影响远远会过萧亚轩的想像。
殖民地的开垦,不但会为自己带来巨大的财富,晚唐后唐朝天灾**。经常生粮食危机,现在一斗米涨到几百文前,老百姓叫苦连天了。晚唐后几百文钱一斗米,是正常不过的了,有时候因为战乱生,城中每斗米涨到几万文。
这只是粮食的角痴随着开元的到来,人口急剧增涨,土地紧张。棉花的出现更是加剧了这份紧张的到来。有了大洋洲几百万平方公里,原始的土地,将会减少这份危机感。主要哪里有许多地方天气暖和,适宜唐朝百姓居住。
还有,大洋洲百姓迁居得越多,两地来往密切,无疑会造成造船技术更加达,为后面更广阔的大航海到来创造条件。来往密切后,还会造成商贸繁荣,为唐朝经济展带来生机。
同时大洋州只是一个号角,以后条件越好。更多的地方,比如非洲、美洲大陆进入人们的视野,如果这些地方全部成为汉人的殖民地,想像将来吧。这一点与欧洲那些国家的人不同。虽然他们创新能力无可否认。可是他们自由散漫,虽然国人喜欢内斗,可根观念很深。就是以后分裂成若干国家,遇到危机时,必然会联起手来。这就象一个比喻,弟兄俩可以打得头破血流。可遇到外人时,同样会联起手。这就是汉人最好的写照。数百年后,汉人有可能因为这次楔机,掌控了一半地球面积。那时候还会出现他穿越前,四面挨打挤压的局面么?
当然,那个什么扁与什么辉的不能算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办好了,远胜过世人眼中任何功绩。
因此,王画将萧亚轩带到秋仁杰墓祭拜,这是代表对这些开创者的认可。
来到白马寺秋公墓前,王画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魏元忠带着几个仆人也来到秋墓前,在祭拜。
王画奇怪地问道:“魏相公。怎么你也来了?”
魏元忠手倚着一株青松说道:“来看一下老朋友。”
王画轻声笑道:“魏相公,这番回到朝中可有什么感受?”魏元忠低头不答。过了一会儿。他才向王画问道:“可某不知道你这几年倒底要做好什么?”
特别是指王画起兵之事。
王画哧笑一声说道:“魏相公,今夭我在我恩师墓前,应当不会说假话吧。”
魏元忠点头,现在王画的想法许多人摸不着头脑。王画又答道:“恩师一生一世,只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但我在恩师灵前同样大胆地说一句,我王画虽然配不上恩师的高尚情操,但我依然爱这个国家,爱这个国家所有的百姓。但爱的考虑方式不同罢了。”
说到这里,他无比地讥讽道:小雀笑鹏,彼且奚适也?我腻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高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也?魏相公,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想多做解释了。”
他话说完后,魏元忠带来的几个家仆勃然变色,怎么说魏元忠声满天下,可不是王画一点浮燥之名能相比的,可是王画居然将自己比作一只大鹏。将魏元忠比作了一只小麻雀了。
第二十章 鸣
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家仆稍安务燥。然后向王画施了一躬。说道:“某老了,以后就看你们。”
说完后满怀愕怅地离开。
王画也没有说话,目送着他远去,久久不语,随后与萧亚轩对秋仁杰祭拜。
送走了萧昼轩后,眼看就要进入七月了,可在这时候洛水暴涨,河水冲破洛堤,洛水两岸两千余户皆被洪水冲垮。
就连王画家中也一度积了半人深的水,许多东西被水淹没。南市同样也进了一尺深的积水。这是京畿要地。朝廷立即组织人手,将缺口堵上,安抚难民。但随着这一次事件的生,米价应声猛涨,从五十几文,变成了六十几文,七十几文,然后一路飞涨到了一百多文,直到两百三十文才停落下来。
大臣们都吓傻眼了,这不是王画围困洛阳那次,只是洛阳城中慌乱,暂时性的涨价,不但洛阳,其他地方也因为洪水泛滥成灾,随声而涨。先是郑州米价接近两百文大关,然后关中米价跟着猛涨,从渭水到真河中下游,许多地方米价都接近了两百文,或者已经破掉两百文大关。
这才是灾难性的大事。
为什么老武艳羡李世民时,每斗米经常在五文钱上下浮动。因为米便宜,换成现在的价值计算,每斤米才一毛几分钱,这么便宜,自然大多数人能吃得饱了。老百姓吃饱了肚子,自然不会造反了。可变成了两百多文,变成了七八块钱一斤米,可以想像有几个平民百姓吃得起?
也不用王画到朝堂上解释原因,大臣,甚至连李显也知道原因。从春天时米商借王画围城涨起米价后,米价在夏收后,还是维持在四十文上下,就知道主要是米商开始想囤积居奇。
与王画没有多大关系,只是王画给了他们一个理由,一个槽机。
为什么会这样,也都明白,主要还是棉花。王画多次向李显说重点是在陇右,哪里是畜牧业地区,不是主要粮食种植地区。李显也象其他人这样传达的。但关中李显皇庄的成功,让许多人知道并不仅仅是在陇右才能种植的。当然陇右地方好,地方空旷,地价便宜,税务低。但陇右存在诸多不便之处,离中原远,运输成本昂贵。第二个各族混杂,时降时叛,没有安定的根本。第三远了管理艰难,还有因为远。没有多少佃户愿意前往。
所以仅去年一年,不单是陇右开始布满汉人足迹,从渭水到黄河,甚至到淮河流域,都有许多人取来棉花种子,种植。当然因为大量种植,棉布价格剧烈下迭,优质细棉布从每匹三十几文跌到十几文,普通棉布从二十文跌到**文。连带着麻布价格都下跌了许多。
可对于棉农来说,还是暴利。最好的良田一亩地收入也不过两三石,他们地头卖价不是洛阳米价,能售出二十多文,顶多十五文罢了。半贯钱的收成都没有。但是换成棉花呢?
因此今年种植的人更多。也不是普遍天下一片白了,朝廷也加强了管理,比如对棉田征收更重的税务,将一部分所得,加到种粮农户上面,减低少量粮农的税务,来强行控制棉粮种植比例,这一点不真是大臣吃干饭的。可政令永远是一回事,下面执行永远是另外一回事。比如唐朝的九等。王家没有崛起时,竟然缴纳的税务,并不比郑家与于家少到哪里去。反而因为政令的更改,下面一团糟。
又况且在政权交替更迭的时期。
因此有可能出现粮食紧缺,为什么出现有可能这个字眼?因为江南受到这一次冲击的波击不是很大,这也是唐朝主要粮食基地。
但就是这个有可能,主导了价格因素不稳定。市场经济存在严重的扛杆效应的。远不是今年十个人收成了二十个人的粮食,那么粮价就会下跌一半。如果朝廷出面,再加上一些大户人家的操作,有可能略微下跌那么一点点,如果推动它下跌,有可能下跌三倍四倍。反过来就更严重了。
如果紧缺,那怕十个,人收成九人粮食,也是一个大问题了。剩下那一个人怎么办?将他活活饿死?这是不现实的。要么就平分下去,十个人都吃不饱了。这更加紧张,再有意地推动它,不能说是缺了一成粮食就上涨一成,相反,会上涨数倍,甚至十倍。现在就是这种局面,王画给了一次楔机。黄河两岸多处受到水患,才更加助长了暴涨的动力。
现在没有一成套的资本原理,但不代表着官员不知道,有可能连李显都知道这个原因。
可是怎么办呢?说到底,现在是私人经济,只要能卖出去,那怕卖五百文每斗米,朝廷也无可奈何。如果强行下诏,好了,我家没有粮食了,不卖了,反而有可能引起更大恐慌。或者查没,既然囤积居奇的,都是有背景的家族,怎么查?一查麻烦就大了。
可让大臣郁闷的是,就是有胆量,也不敢对李显进谏。去年还看不出来,今年随着棉花的大丰收,布匹价格还会下降。一旦下降到每匹布五文钱,多少人家会穿上新衣服。而且因为棉袄的出现,冬天北方贫困百姓将会少冻死多少人?这也是功绩。
至于对百姓的致富,没有人会去想,虽然棉花是暴利,可这种暴利都被各个地主占有了,真正受益的贫困百姓几乎没有。而且因为棉花的暴利,各地出现了许多强行吞并田地的案件,让各个州县官员头痛不己。还有许多强买奴隶的现象,总之天下汹汹。可以想像,进入七月后,棉花花正式采摘,各地“失踪”的人口还会更多。
也不能怪李显,李显用意是好的。如果将粮与棉问题解决好,就不管朝廷的收入了吧,可不但解决了百姓穿衣的问题,因为从棉到布也是一个细鞍的过程,需要很多的劳力。那么妇女可以进入各个棉作坊。为家庭带来收入。利国利民。
可要说商人逐利而行吧,也不全然,不但是商人加入这场游戏当中,各地的庶族士族地主,名门望姓,甚至皇亲贵戚,同
你说怎么办?不能从上往下一起端吧,就是李世民在世,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
当然在米价从四十几文涨到五十几文时,不是王画一个人料到后果,朝中智慧之士也有不少。就象武三思没有智慧?只是智慧用的地方不对罢了。早就料到这种局面了,因此上奏,李显也下诏到江南调动粮食进入洛阳,平衡米价。
不过这一波涨价风波与原来局部地区涨价波不一样,几乎在象全国蔓延。从各地反馈来的消息,江南的米价也在应声上扬,朝廷这一次前往江南调粮食,未必会有一个满意的消息。
还有一个办法,将洛阳含嘉仓打开,向市场强行对冲价格。虽然唐朝不象隋朝那样荒唐,在洛阳储藏了可供天下人吃几十年的粮食,但几百个粮仓里还是经常藏有几亿斤的备粮唐朝最大的藏粮基地在洛阳,因为有洛水与黄河之便,而长安虽然有渭水,可通过的船只吨位小得多。其他各地也有一些粮仓,但规模相当这一点与宋朝略有不同。
但这也不是一个。办法,向市场强行流通,可如何保证将粮食交给真正需要的百姓手上?而不是被一些权势人家吞并过去?反过来没有起到作用,还使国家的财产瞬间变为私人的财产。就是有办法交到需要的百姓手中。如果秋后粮食还是紧张怎么办?难道国库再去买下高价粮储备?
或者让含嘉仓空空如也?如果那样的话,估计连老武呆在病床上也会心里面不安稳的。
这几天朝会可以想像,大臣们要么苦眉愁眼,要么出的不成文的主意,朝堂更是争吵得象菜市场一样。
李显也不是一个明智的主,听了更没有主意。
或者棉花种植是错误的,可为什么以前听到一片赞扬声?
不是棉花种植是错误的,主要根底,所有人没有面对好棉花带来的冲击,还有现在棉花存在的暴利。一旦棉花真正普及开来,价格下迭,粮食回归,这是市场经济的必然。
但这一次危机确实与棉花有关系,历史上这一次洪水,也造成唐朝很大的麻烦,但不象现在这样窘迫。
李显想不明白,于是想了想,跑到上阳宫,询问自己充满智慧的老母亲去了。
还别说,现在他们母子关系改善了很多,特别是王画的刺激,一个臣子都能对自己母亲孝顺,李显感到多少有点惭愧不安。当然他更多的是跟着王画前来上阳宫听故事的。而武则天上次昏迷了半天,差点、没有醒过来,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平之心渐渐淡下来。也与王画进宫讲了五六次故事,多少安慰了老太太受伤的心扉有关。正是这个过渡,让老太太认天由命。
走动得多了,武则天也有点看开了,母子关系开始转寒为暖。
听到李显的汇报,武则天想了一会儿说道:“哀家也无可奈何。”
李显一听傻眼了,自己这位牛哄哄的老母亲都无辄了,怎么办?民以食为天,粮食是国家的根本,如果天下百姓都吃不上饭,那就危险了。
武则天又说道:“但哀家向你推举一个人,能让你渡过这次难关。”
“什么人?”
“王画,如果你还猜疑就当哀家什么没有说。”
“不是啊,母皇,是王画不愿意辅佐儿臣”李显嗫嚅道。
“不是他不愿意辅佐,是韬光养晦,这样吧,你再传旨,说哀家想听故事了”武则天看了他一眼。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甚至连王画也不知道,不是王画不想辅佐,而是李显还没有显示出足以让王画放心的东西,进入朝堂。这一点与王画心中所想的时机,同是一理。而想要让李显放心使用王画,有可能必须等到自己死了后,才行。
李显知道武则天听故事是假,为自己劝说王画是真。立即高兴地应了声喏。
但转念一想,也晕得要死,是不是人才能的人非得与诸葛亮一样,非得三请四邀,才肯出山?
一会儿王画进入上阳宫,还有上官小婉与几个书记,王画从上回讲的贾宝玉遇鬼开讲,一直讲到晴变撕扇,看了看天色,这才结束。
王画网要起身告别,武则天说道:“王画,你明天上早朝吧。”
王画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看李显,立即会意起来,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说了声:“臣领旨。”
就离开了。
李显还在狐疑地问武则天:“母皇,你没有向王画讲清楚。”
武则天说了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如果王画还需要哀家讲解清楚才会有办法,你也不要指望他会有什么主意了,去吧。”
李显还有点儿没有听懂。但只好起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王画真地穿起了真正的五品官服,到了天津桥上。这时候天还没有亮,虽然过了六月,天空中还在继续下着蒙蒙细雨。洛水的水势还是波涛汹涌,天津桥下的两个小洲,有许多地方淹没了,一些树木小半树干都浸在水中。这让一些大臣看了。眼中都闪着忧色。
但看到了王画,很感到惊讶。
可是王画一脸漠然,眼观鼻,鼻观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不好询问。
太监宣旨,大臣入朝。
李显开口便道:“洪水泛滥成灾,粮价暴涨,各个爱卿,现在可想到了良策。”
许多大臣听了这句话,立即低下头去。还有一些大臣继续想表功,可他们出的主意,都不是一个起效果的主意,立即被其他大臣反驳了。只是一会儿。大殿里就冷了场。
李显看着王画道:“王卿。”
王画手持牙劣,走出班列应道:“臣在。”
李显说道:“现在各地粮价疯狂上涨,河南北十七州遭遇大水。灾民多达十几万户,你可有良策?”
王画没有答话,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服。李显愕然,难道他想乘机要官做?不是不给他官,关健他没有做。不但是李显,就是其他大臣也有这种想法。
王
“请说”李显高兴地说道。
但王画没有说,他先韦安石与杨再思面前说道:“你们身为中书令,佐天子大政,我问两位尊贵的大臣,你们是怎么佐的天子大政的?我只看到这样下去,要不了两年,天下无数饥饿的百姓将会揭竿而起。”
韦安石是中书令,杨再思是检校中书令,掌军国大政,佐天子之职。
王画一句问得两个人哑口无言。
魏元忠将眼睛一闭,那也不行,王画已经走到他面前了,居高临下地看着魏元忠。与宋朝不一样,唐朝列班是坐着的。王画说道:“魏相公,听说你在岭南政事出色,为何又回到京城?”
众人听了狂晕,人家老魏身负天下重望,怎么一辈子呆在岭南那个,地方做一个县尉?也不与魏元忠才能吻合。
王画又说道:“粮价上扬已经数月,这早就有了今天的征兆,但是各地官员或者坐视不问,或者愚昧不察,或者官官相互。请问魏相公,你身为侍中,出纳帝命,总典吏职,这些官员为何不管不问?”
魏元忠也没有回答,心中苦笑,可能按照王画这一说法,天下官吏最少有百分之九十不合格,难道全部罢免?
王画又来到豆卢钦望面前,眼神有些复杂,说起来他是李旦的人,王画应当更加冷言相讽,可他又是豆卢王妃的长辈,豆卢王妃又是玉真的养母。对小玉真,王画内心觉得很愧疚。
但他还是说道:“豆卢相公。在其位,要谋其政,如果韬光养晦,就得象我这样,辞去职个,不管不问。”
他直接说了自己韬光养晦,果然是一个“诚实君子”让大家哭笑不得。但王画这句话是有原因的,豆卢钦望以自己专为仆射,不敢预政事。自此以后,唐朝门下省的要长官左右仆射,不复为真宰相了。
但王画绕过了左仆射唐休骡,又让大家啼笑皆非。老唐与王画关系良好,这是众所皆知的,他这都是“公私分明”了。
王画来到兵部尚书宗楚客面前。宗楚客愕然,我掌管的是兵事,与我可没有半点关系。他就听到王画对他说道:“宗尚书,如果粮价这样一直下去,你有没有考虑过,拿什么粮食,向驻过各处的士卒放?”
宗楚客膛目结舌,不能言。
王画一直将三省六部以及御史台的要官员,一起数落过去,这才站在大殿中央,说道:“请问各位,陛下不是杨广胡亥之流吧。可为什么会出现这次危机,而且象这样下去,你们马上就要将陛下变成杨广与胡亥了。”
都觉得王画危言耸听,可却不能辨驳。如果粮价一直象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百姓过不下去。真的会四处烽烟四起,甚至有亡国之象。
“昨天上皇让我早朝,我知道上皇的意思。然而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这次早朝如果没有陛下与上皇指示,我连上也不想上。因为我看到的只是纷争内斗。今天做了员外郎,明天想做郎中,做了郎中又想做侍郎,做了侍郎又想做尚书,做了尚书又想做宰相,做了宰相又想做王爷。
可自己没有才能,于是相互攻汗,阴谋谄害,甚至以臣子身份随意废立主君,借此来谋取个人的荣华富贵。”这连敬辉等人也再度攻击了。
敬浑立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然而他隐忍没有反驳。现在看,王画有主意罢了,毕竟国事优先,如果没有主意。待会儿看看瞧。
李显在龙椅上坐不住了,他不知道王画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将朝中所有大臣全部罢免了,他才肯出主意。正好王画视线也转向了他,于是悄悄拱了拱手,一副央求的表情。
王画差点笑起来,也不能说李显昏庸。老好人,现在朝堂稳定下来,特别是张束之离去了,他大松一口气,不想有多少变化了。
王画又说道:“不是我故意挑各个的刺,在其位谋其政,在你们想着怎样谄害对方,谋取自己上位时,也要想想各自的职责。”
虽然王画打算高调复出,但给了李显一个面子,说到这里,他打住了话头了,没有再说下去。
看着李显说道:“既然陛下与上皇召陛下早朝,臣也要尽尽责任,臣可以在年底调两百万石粮食进洛阳,并且以每斗三十文钱入仓。但有一个条件,这些粮食为了不影响我朝粮食总产量,是从外国调运过来的。因此路上不得设有关卡阻隔度,或者百般刁难,或者征收关税。”
现在粮价再想回落到二十几文钱是不可能的了。王画所说的价格十分地合理。对此,大臣也有些儿相信,除了唐朝,还有天堑林邑真腊等国家,王家海船的事也听说了,可他们怀疑王画从外国调动粮食进入唐朝,售价只有三十文,够不够成本?
不过这是王家的事,他们倒不用担心,反正王家好象一年挣的钱很多,王画也喜欢贴钱。他们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但王画有王画的想法,他自家本身能筹集一百万斗以上的粮食,其他的粮食可以从唐朝调运货物到林邑、水真腊等小国,这样就相对节约了成本,再谋戎几十万石粮食,应当问题不大,甚至从南方调运过来粮食还有少许利润可赚。这也是与萧亚轩反复计算好的。就是没有这一次武则天的要求,这次安排依然继续。为了遮人耳目,萧亚轩前往南方,已经将与宝林斋合作的一半船只调走。
“因此,可以将含嘉仓的粮食开放出来,以每斗四十文钱或者四十五文钱的价格向市民销售,打压一些囤积居奇的米商。”
“可是如何放?”李显问道。这个办法早就有夫臣想过了,但都不尽人意。
王画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他想起了一件尘封已久的东西来。
这种自信的笑容,却让满殿大臣产生了种种的想法,有的惭愧不安,有的嫉妒,有的仇恨。
第二十一章 要官
川二画说道!“很简单。朝过统计出所能配额的粮食数一瓜粮价浮动最大的地区。然后将粮额印成粮票,计户按人口向百姓手中放平价粮。为了杜绝不法官员某些行为。各州县张贴朝廷告示,让百姓知道他们能得到多少粮票就行了。”
这个方法还是弊病,因为平均放,富裕家庭甚至参与囤积居奇的人也得到了平价粮食,还有逃户与部曲没有办、法受益。但也不失是一个办法,至少某些方面已经做到最大程度公平。
众人听了先是茫然,这种做法。纵观历史上的所有记载,都没有出现过。
实际上王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在改变他们的观念。先是让船只简便地从外国进入唐朝领域,就打破了唐朝不让百姓出国与外国船只只能停泊在广州港的禁令。
但能爬到挤身于朝堂,有资格参加早朝的人,那一个不是人物的尖子,立即想到了王画这个提议带来的好处。
并且从利益上来说,王画如果真的将这么多粮食以每斗三十文的价格给唐朝,还有十几文钱的利润空间,让朝廷足以安排人手与物力,将粮食向各州县放。
四十几文钱的价格还是很贵,可比起现在的两百文钱,要好得多了。四十几文钱的价格会使许多人家挨饿,可两百多文却会使得许多人家饿死人的。这中间是很大的差距。
然而宋壕站了起来,向王画说道:“王学士。虽然你的办法很好。可是粮食差距还是太大。”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黯然。
宋珠的话同样说得有道理。一曲隋唐演义虽则轰轰烈烈,然而太悲壮了,五百多万人参加义军,前后卷入的战士有可能达到七百万人,但结果呢?从隋朝的近九百万户到唐朝立国只不过三百来万户。但经过这么多年的休生养息,虽然还没有达到隋朝的鼎盛时期,可是恢复了一大半。人口达到四千万上下,这还不包括无法盘查的逃户,以及刻意隐瞒的漏户。
而受到这次粮价影响的最少有三分之一的百姓,并且现在唐朝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就是从长安一带开始,一直到洛阳齐州一线,其次是扬润一带,然后是益州一带。
这一次水患影响的地方正是从河中府开始,一直到洛阳、郑州、汴州、泽州、相州等十七州,更是天下之重。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被夫水淹没了,然而就是这样,灾民最少达到十几万户,人口达到一百万人,甚至更多。
王画所说的两百万石粮食听起来巨大,可救济这些灾民都成问题。普通百姓与富裕人家不同,他们因为饭菜缺少“油水”饭量更大,每个人一年四石米也只能说是使他们维持一个温饱。这笔账算下来就是想要将粮价完全控制起来,最少得需要六千万石甚至更多。
宋塌提示后,大家一起看着王画不语。
王画却笑了起来,他对宋骡说道:“宋侍郎,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试问有那一个从其他国家变出这么多粮食来?”
没有统计,但现在唐朝有可能达到世界一半人口,如果唐朝本身出现问题,没有这条件,就是有这条件;如果没有提前数年准备,用世界所有的力量来维持一个唐朝都解决不了问题。应当现在唐朝还有见识的,丝绸之路没有中断,让他们知道了大食。甚至将东罗马帝国称为大佛棘,中东一带称为小拂棘,但无论怎么称呼,或者他们也喜欢从西方传来的一些东西,可在他们眼中这些国家全是蛮夷之国,不入流的国家!
偶尔交战输了,也是因为利益的不到,不想出全国之兵。因此王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王画说到这里,看了看众人一眼。说道:“实际上大家再想一想,除了受到满灾影响的地方外,真正受到棉花风波的有多少地方?”
下面话他没有说,种植棉花的地方,在西域有一些地方,比如王画就买下了一些田地,不过他并没有经营,而是交给了血字营的家属去经营,遗憾的是前往西域的家属很少,许多地方还继续荒芜着。
江南种植得很少,主要是黄河一带。可这带依然有许多百姓种植了粮食。因此帐也不能象宋骡那样计算。真正缺口的只有五百万石还是一千万石,不好计算了。秋收还没有上来。但绝对不会是六千万七千万石这一巨大恐怖的数字。
为什么造成这个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缺口五百万石这些人就能将粮价炒成一个天价。但也正是这个问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众人都不敢作声。
这还不是最难的,难的就是明年,就是今年许多地方种植了棉花,然而利润空间依然不明年种植的人更多。除非粮食价格涨到每斗米一千文,朝廷会让粮价涨到这种地步?
说到底,国家出策出力,地方上有权卑的家族得利,就这么简单。
王画又说道:“陛下,不过我还有一件事禀报一下。如果没有意外。我明年还可以通过一些渠道,向朝廷继续提供平价粮,有可能能达到五百万石。但时间要更长一点,陆续的是明年一年时间。”
不敢说多,现在八门川不缺土地,缺的是人口。可不敢掳掠太多的奴隶,虽煞随月人手壮大,掳掠将会变得更加容易一点。这一年将会以设法调运唐朝本土人前往大洋洲为主,扩张为辅。同样大洋州夏季也有漫长的雨季时间,因此也不敢保证风调雨顺。虽然有可能明年耕地会扩张到三倍面积,这是不困难的,两季到三季的收成,但王画只能说出一个保守的五百万石。
王画说出这个数字,是有用意的。既然后继有粮,朝廷就有胆量继续提前支取,放含嘉仓巨大的存粮。而且这消息传出去,也会对平稳粮价起到一些作用,尽管作用有可能不会太大。
从私人角度来说,王画虽然少赚取一些利润,可少了许多手续。还有一点,因为指望他的粮食。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变得稳固起来。
听到王画这么一说,果然许多大臣兴奋起来,这一前一后,等于有了七百万石粮食操作。虽然是一种“期货。”要到明年才能全部交付。可有了这些粮食做底,心里也安稳多了。
虽然一年多时间,可一年多的时间,就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有许多大臣开始嗡嗡议论起来。有的提议继续提高种植棉花的税务。以此限制棉花的种植数量,还有强行令各州县实行粮棉种植比例等等。王画听了没有作声。这样的结果有可能更坏。
这一点就象他前世的楼市政策一样,各地官员要靠出卖土地获得财政收入,有了这个前提,无论中央有什么命令打压楼市暴涨,下面很少有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合作。
既然提高了棉花税务,现在地方官员同样也不会主动酷合朝廷对棉花种植的限制。这也是他们的财政收入。并且在现在这种不透明制度的管理下。相反地方官员甚至阴奉阳违地暗下鼓励各地大量种植棉花。那么最后为了欺骗朝廷,勒令百姓强行征缴粮食。可当地百姓没有这粮食怎么办?只好到邻县购买。最后导致高价买粮,低价交粮。百姓负担更重。
虽然这群都是睿智之人,可这样的变故都没有经历过,因此都不知道如何防范。悲剧还会再次出现。
但他在冷眼相观,这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了。
可是他想到了棉花在中国的历史。有些感叹。棉花在中国出现的时间很长,一直没有得到推广,后来还是朱元璋强行勒令全中种植的。与现在的恰好相反了。
造成这个原因就是没有科学地种植,就象高昌人那样,往地里将种籽工撒,靠天收。结果产生很低。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还有一个是仿织技术的落后。因此黄道婆的仿织机一出现,泓江一带立即变成天下最富裕的地方。
后来欧洲仿织机器的革新,居然出现了羊吃人的圈地运动。
这还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可自己一下子将最先进的种植方式与次先进的仿织机器一起推出,天下不汹汹嚷嚷才奇怪。
而且受自己的影响,一些人在悄悄生思想观念的改变,比如陇西李家去年又推出一款效率更高的仿织机器。不过因为它原理简单,很快就被其他家族盗去。这无疑又是一油上点火。
总之这是好事,可大家还没有做好准备。这才是问题关健所在。当然,还是所有农业技术的落后,同样的土地,前世养活了十几亿人口,现在只养活了三十分之一的人口,还是如此艰难。再比一下宋朝。疆域面积小了很多,可最多时达到一亿多人口,活得还比唐朝滋润。这也是技术原因的问题。还有一点,唐朝对土地变态占有欲,以其以人头而不是以土地征税的税务方式有关,许多大家族吞并土地,宁肯让它荒芜着,也不愿意便宜地交给佃户耕种。
在众人热闹讨论时,王画已经悄悄坐回原位。
果然,一条条建议陈奏上来。被李显先后采纳,然后以诏书往各地。比如再次提高棉田的税务。这不但是限制棉花种植的办法,还提高了朝廷的收入,所以一致得到大家的同意。
还有控制粮棉种值的比例,同时降低布匹在租庸调制丰的比例,提高粮食的比例等等。
王画听到这一条条命令出去后。脸上神情阴晴不定。
但他也不知道好坏,仿织业的达。对推动整个国家的革新与新技术到来,都起到重大作用。这是好事。同时也是王画期盼的事。可中间有什么变故,就是他也无法把握与掌控了。
最后也就是平价粮的数量。经过大臣们争执磋商后,终于同意向各州县依照粮食的紧缺放两百二十万石平价粮。另外向灾区放八十万石援助救济,每天三餐救济粥。避免更多人饿死。
受灾的百姓达到近百万人,因为雨季似乎还没有结束,这个数字还在扩大之中。但一部分灾民受灾轻微。一部分灾民因为家庭富裕,不需耍救助,还有一部分灾民可以通过其他的之些门路养活自己。所以真正需要救济的灾民数量要低上一些,这就看各州逃户有多少了。不然抛去逃户有可能会降低一半。
有了这么多粮食,虽然不能让他们吃温,可清汤寡水的稀粥,能让他们活下去。
让他郁闷的是他刚刚算了一下账,以三十文进,四十五文出。二百二万石粮食抛去运输成本与管理所的的利润,正好够这八十万石的本钱。朝廷等于补贴了一些利息小算盘自得很好。
但这也说明了朝中大臣,虽然大多数对他不想亲近,可对他的信誉却是很相信的。因为这等于支取了他明年带给朝廷的一百万石粮食。这还防止明年春荒的危胁,不然数量还会更大一点。
从现在场面就可以看出这一点,这一群唐朝的精英们一面津津有味地想出与补充或者讨探各种可行的策略,然而却没有几个人与王画说话。可这一切策略的基础却是寄托在王画能带回来七百万石巨大的粮食上面的。
可是在用谁放这八十万石粮食时。大家再次将眼睛盯在王画身上了。
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好差事。救济百姓能带来巨大的声誉,但不是那么回事。这次受灾地方散乱,遍布了十七个州,长达几百公里,面积几十万平方公里,轻重不一,有的是一大片地方,有的是一小片地区,依现的技术,没有办法统计,而且粮食也不够,因此如果做得不好,就会引来大乱。
王画低着头,还是不作声。
李显看着集画说道:“王卿,王卿。”
王画叹口气,只好走出来,他再次看了一下群臣,说道:“各位。我都说过了我现在闭门思过,而且自己也没有处理政事的能力,为什么你们都看着我呢?”
但他又说道:“如果陛下非要臣前去处理这件棘手之事,臣愿意前往。但陛下要答应给臣一个官职。”
众人愕然,可无可奈何,人家无欲则网,大不了就撒手不干了。
“什么官职?”李显也笑了起来。
“请陛下给臣这十七州经略转运营田安抚巡察大使,另外还给臣一个人,让太子陪臣亲自前往,同样赋予十七州经略巡察安抚都督。”
这么长的名字都让大家蒙住了。
经略使唐朝初设立的主管边境安全与军队的,安抚使不用说也要给王画的,这是巡视战争或者受灾地区的官职,巡察使与安抚使性质差不多。巡视与救济灾民,不过一个是抚慰,一个是察视。至于大使与都督性质也略有差异,一个以民事为主,一个以军事为主。
实际上十七州主要就是放灾粮,安抚灾民,与军事无关。再加上李重俊与李裹儿还风闻有些不和。王画提出了让太子李重俊担任这是为了避嫌。王画这是想要更多的权利,好妥善处理灾区百姓,可因为地域广大,又是唐朝核心地方,再加上春天王画的用兵,不能不让大臣们忌惮。因此李重俊担任这一职个。是对王画的掣肘与监督。所以王画在他的职位里少了营田与转运两个词。但众人不明白了,这个,营田与转运使是什么东东?
李显便问了这个问题。
王画答道:“启禀陛下,转运使是掌管本区域内货物财源粮食等输运出纳。营田使是掌管屯田与土地安排职责的。”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这是王画想要大动作了,不但是放灾粮。
但众人面面相觑,如果同意王画这一职位,都有权利对刺史以下官员进入处置安排,未免与起初商议放灾粮偏离了题目。这时候魏元忠忽然说道:“陛下,老臣同意。”
随着魏元忠这一声附议。宋螺等人随着附议。这一群人声音不大。可都是唐朝的砥柱中流出的。因此李显也通过了。
但不是担任了这个官职,就立即将所有事务处理好的。砍柴不废磨刀功,王画立即召集一些随行的官员聚在一起商议所有细节。
只有一个人,李重俊听到这个任命后感到愕然。
他来到王家,问王画:“王学士,为什么要找我?”
心中主要是狐疑,悄王画对他不利。
王画正色答道:“我说过这样的两句话,对事不对人,公是公,私是私。太子勿要置疑,你我携手将这件事办好,对你的将来也有帮助。”
李重俊听了后不语,过了半天后,还是狐疑地离开了。
王画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集现了一线亮光。
但在第二天,王画要求到上阳宫,偈见武则天。这一次出行,不知道几个月后才能回到洛阳了。
李显也没有阻拦。
王画见了武则天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讲故事,一直讲到一群姑娘们斗菊花诗,这一段诗也是《红楼梦》里面有名的几诗作之一。王画大多记得。
但到这时候《红楼梦》才进入第三十八回,离结束还很早。可时光不早了,王画不得不起身离开。他心中在想道,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机会再向老太太将这篇讲完了。
王画临离开时,恭幕敬敬地跪下。
老武说道:“去吧。”
王画才站起来,离开上阳宫。
忙忙碌碌的,七月初九,王画出,第一站就是受灾最重的地方
汴州。
第二十二章 偶像
一亭在地图卜画了面红煮的旗
如果王画在这里一定会万分的惊讶,因为这是他到目前为止一生所有的脚印。先是在青山沟一面小红旗子得可怜,然后插到洛阳去,红旗开始变大一点。但依然很再后来就是他第二次返回洛阳,旗帜壮再次壮大一点了。至少在地图上能一眼看到了。
然后画了一个大圈,从洛阳开始,一直到长安、秦岭、进入益州,再从益州顺江而下,到江南,从大运河北上。
那一年多时间王画外出游历,王画自己没有说到过什么地方。但一些足迹还大约让人们猜出他的游历范围。
最后是王画在血营里经过的地方,包括最西的突骑施,最北接近飓仑河,还有幽州等地。在丰州旗帜是最大的,事实上王画那时候官职也是他到现在为止最高的。然后回到洛阳后,旗贴再一次变但最后一次,在汴州时,旗帜再次变大。不过还没有在丰州时旗帜大。
这是有原因的。王画现在弄了这个古里古怪,又拖又涩的大使出来,除了少数人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他究竟王画身上有多少年权利。但大使归大使,这是临时性的职位,王画的官个还是昭文馆的大学士。当然这一职位权利很大,有权利插手十七州许多事务,并且这十七州都是唐朝最重要的州之一,比如洛州,也在这十七州当中。
可不代表着王画在丰州没有实权,掌控着六千精兵,全国任意流动,一度让所有重臣都为之侧目而视,所以也比现在王画的权利大得多。
也可见,这个白亭在上面下了功夫考究过的。
不但如此,书架上放了许多书稿。翻看一看。几乎王画所有写过的诗篇文章,都让她摘录下来。
画完了小红旗,她叹了一口气,滑州也是水灾最严重的地方,但王画偏偏从郑州开始南下汴水,去了汴州。
娘子长相不说,还多才多艺,又是清绾人出身。”“我没有瞎想,只是好奇”白亭没有承认,立即将地图卷了起来。然后将衣服抱到楼杆上凉晒。但她总觉得今天白菊说话语气怪怪的。
下了许多的雨水,衣服上都有一种滑粘粘的味道了。
果然白菊跟着她走过来,笑容却敛了起来,蹙着眉头。
这两个人平时关系交好,白亭问道:“我说妹子,生了什么事?”
“我想找你借钱。”
“借吧,借多少?”白亭用了早就料到的神情问道。
“借三百贯钱。”自菊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借这么多钱做什么?”白亭惊讶万分地问道。况且她也不是最红的绾人,半红半青的,平时老蔼扣押得又紧,只能靠客人打赏积攒起一些身家。可也拿不出三百贯钱出来。
“这次是救命钱,来,我这里有一件好东西。”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来,上面密密麻麻地抄满了字。正是王画给老武讲述的王氏版本《红楼梦》。
但这个。本子是上官小婉带着几个女书记记录下来的,一步步流传到宫外,王画讲到了三十八回,白亭只得到了前十九回,白菊拿出这个版本也只到了二十八回。
白亭立即抢过来,打开翻看,上面因为抄得急,字迹十分潦草,但白亭看得同样津津有味,特别在第二十七回中,有一个精华所在。也就是林黛玉写的葬花诗。
白亭看了后,都呆住了,仿佛王画写到她心里面去,眼泪一个劲地流下来。
过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对白菊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还不是我二弟,他赌输了钱,借了高利,还按了手印,如果不还,这些人就要将我的四妹五妹与六弟全部抓去做部曲奴婢。”
“我知道又是你那个弟弟,我早说过了,你救不了。”白亭气愤地说道。想了想,又问:“你二弟欠债,怎么他们要抓你四妹五妹六弟?”
白菊眼中流着泪,然后用手帕擦了擦说道:“是我二弟欺骗我父母亲不识字,哄骗他们画了押。”
白亭跺脚,说道:“妹子,我说你早迟要被你那个二弟害死。啧啧,三百贯哪。”
她们这些钱来得容易么?不是那些最当红的绾人,客人捧着老鸠哄着。她们全是实打实挣的一些羞侮钱、轻薄钱。况且白菊开口就象她借三百贯,可以想像,她这个二弟这次欠下多少钱。远不止三百贯。
白亭一边说着一边用钥匙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些碎银与几串铜钱,可凑起来也不过两百贯左右。白亭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可还是不够”白的眼巴巴地说道。
“我说妹子,我不是不帮你,你还借我三十贯钱,到现在没有还呢。”白亭皱起了眉头,因为有点气愤,都有点不顾白菊的感受,直接说了出来。
白菊一下跪在白亭脚下,说道:“我求求你了。”
如果往年还好一点,现在劳力紧缺,特别是一些大家族在西域买下许多田地,再加上朝廷刚刚新老交替,政令朝三暮四,人心不稳。因此失踪拐卖人口现象时有生。这一次更是天灾**,许多家庭被洪水冲没,于是一些人贩子就象一只苍蝇一样,赶了过来。这时候变为奴婢部曲,天知道最后亲人配到了什么地方去?
白亭皱着眉头说道:“不是我不帮你,象这样下去,我早迟也被你拖下水去。”
这不是她向自己第一次借钱了,因为她二弟喜欢赌博,偶尔赢了,大手大脚地花了,输了,就来逼这个自幼被她父母卖到秋翡白玉坊的姐姐逼要钱财还债。
为了帮助她二弟,她几乎将坊里所有好心肠的姑娘们借遍了。
最后一看不对了,这样下去,变本加厉,她有可能一辈子还不清这个债务,于是一起不借给她了。现在她央求自己,是托自己向其他姐妹帮她借钱。
不是不帮,今天三百贯,明天三千贯,怎么帮?帮不了!
“白亭姐姐,就这一回了。”
“这句话我都听过多少遍”白亭将这个手抄还给了白菊,也不知她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虽然自己很想细细翻看,先睹为快,可不敢看了,消受不起。
她将这些钱到白菊手上,又拿出一些饰,说道:“这是我所有的家当,我们姐妹一场,也只能帮助你这么多。其他差缺的你另外再想办法吧。”
白菊号淘大哭起来。
白亭都让她哭得心软起来,可确实不能帮下去,早迟有一天。陷到一定深度,不但白菊不能自拨,连带着自己或者自己与她亲近的人都深深牵连进去。比如自己,马上就变得一贫如洗,也不可能指望白菊什么时候还清这笔欠账。
这世间的男人为什么一个个那么丑陋呢?果然都是泥巴作的骨肉,一身的浊气。想到这里。她看着南方,也许只有那一个人才是一个例外。
正在两个少女一个哭哭啼啼,一个一脸不忍的时候,老鸠跑到楼上来,说道:“白亭,你快准备梳洗一下,接见客人。还有你,白菊,不要号了,也打扮一下。”
正经事儿要紧,两个少女立即梳洗打扮起来,可老鸠着到白菊的一脸哀容,怒道:“你挂着这副死人脸,想把客人吓跑啊。告诉你,如果今天不将客人侍候好,你们全部进柴房吧。”
白菊只好强作笑颜,没有办法,如果进了柴房,更没有财源了。
一会儿梳洗完毕,老鸠将她们带到夏荷院,不放心地叮嘱道:“告诉你们,这两位都是尊贵的客人,他们进来就将夏荷院包了下来。如果服侍不好的话,老娘要向你们拼命了。”
其实秋翡白玉坊最好院子不是夏荷院,而是秋香院、翡绫院、白莲院、玉石院,然后才到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个院。除了这八大院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小院子。
当然,秋翡白玉坊也是滑州最大的青楼勾栏场所,不然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院落招待客人了。虽然没有包下来前四院,可包下来后四院,出手同样不凡。
白亭却疑惑地冉道:“玉字的几个姑娘呢?”
既然是大客人前来,应当派最红的几位玉字辈姑娘接待,轮不到她们白字辈出手。
“她们今天全部外放,你也别多问,进去吧,不要让客人等得不耐烦了。”老鸠一面说着一面将门推开。
全部外放,滑州来了什么尊贵的客人?白亭一面走进去,一面困惑地想。
走进了夏荷院,白亭看到正中坐着两位青年,一个青年长相气宇轩昂,气度不凡。
还有一个青年长相清瘦,可以她的眼历一眼看出他身上洋溢着一种尊贵的气息。
在他们身边还站着十几个人,有两个童子长相秀气,就象一个女子一般,其他的十几个大汉,身上散出一种剿悍的气息,腰中还挂着横刀。
白亭与白菊躬身施礼:“奴婢白菊、白亭见过两位小郎着。”清瘦的青年立即怒冲冲地对老鸠喝道:“你们秋翡白玉坊最好的绾人不是玉字辈嘛,怎么拿两个白字辈胡弄我们!”
说着皱起眉头来,显然白亭两个人的姿色不入他法眼。
老鸠陪着笑说道:“两位郎君,且听老奴一言,今天是特殊情况,朝廷放灾粮的钦差来到滑州。等到她们服侍好钦差回来,让她们全部服侍两位郎君。”
谁知道她不提还好,一提,这位青年眼里怒气更重,他网要想再次怒,一旁的青年将他拉住。这个青年才愤愤不平地坐下来。
白亭冷眼相观这两个。青年,让她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明显这个清瘦的青年坐在主席,却似乎是另一个年龄相仿长相魁梧的青年更能做得了主似的。
这个清瘦的青年冷哼一声坐下来。
同样,老鸠也抹了一把汗,她眼历比白亭还在胜一点,虽然不知道两个青年的来历。但他们身上洋溢着一种气度,来历有可能非同可。
她也不敢得罪,因此看到两个先后坐下来,立即
施一个大礼离去。
同时秋翡白玉坊里的丫环们立即上茶上果子,白亭与白菊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向他们说道:“两位郎君可要奴身做些什么?”
这个青年又想要出言相讥,可看了看他身旁的青年,忍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随便来点小曲子吧。”
“遵命”白亭欠身应了一声。她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刚刚看过的葬花词,于是命一个丫环拿来古琴,一边弹一边唱。白菊随着她的琴声起舞。
这个清瘦的青东“咦”了一声,对那个魁梧的青年说道:“这么快就传到滑州了?”
听了他这句话,白亭判断出他们是网从洛阳来的。她又看到那个魁梧的青年压了压手指头,清瘦的青年看到他这个动作后,会意一笑。
这让她觉得很古怪,这两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让她感到神秘的感觉。
这个青东喝了一口茶,又说了起来:“二郎,这位姑娘到也如意琴弹得也还凑和儿,歌唱得不太好,也能听听。”
白亭为之气结,可怎么办呢?人家眼界高,自己从一上来就不入他的法眼,更不要提现在的歌琴技。但她又听到这个青年继续说道:“可那个姑娘,这是跳舞?一个老太太也比她跳得好。难道滑州小地方,就是这流货色?”
白菊听了差一点闪了腰,但也不敢出言反驳。不过她今天心事重重,确实跳得不好。
但让白亭松了一口气的是,那个魁梧的青年说道:“大郎,咱们不是来玩乐的。”
“二郎,孤,且作罢,我知道了。”
但这个魁梧的青年却拍了拍手让她们停了下来,然后向白菊问道:“你叫白菊吧,我看你今天好象有心事一样?”
白菊一听哭哭啼啼起来,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是她们平时侍候不到的大主顾,如果引起他们的同情心,随手扔个一百贯,马上就将危机解决了。
这个魁梧的青年眉毛跳了跳,温和地说道:“你可以让你父母上告的。”
唐朝律法是杜绝买卖人口的,当然这是一个人治大于法治的社会,例如大将军郭元振年青时也做过贩卖人口的事。事后也没有那个大臣对此事,揪郭元振的小尾巴。
但就是人治,这种行为欺骗性质是明显的,没有那一个父母为了满足自己一个不孝儿子赌博,用其他子女还债的。
也不排除是这个粉头故意编排这个故事,来诓骗他们的钱财。他还没有到了同情心泛滥的地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种事情太多了。
“到哪里告?”白菊听了茫然,她根本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个青年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们一道到你家看一下。”
“那就多谢二郎君大恩大德”白菊立即跪下来感谢。
但是白亭却看到清瘦青年嘴张了张,最后说道:“我们前来办正事的,这个不好吧?”
魁梧青年却说道:“大郎,我们前来刻意这样,就是多看多听,不然休想将这件风波平息。不相信过两天你看一下,事情会更多。”
清瘦青年满脸狐疑,可还是用不语表示了同意。
两个人说完后,立即让白亭与白菊带着他们动身,来到白菊家中。
一路上看到许多进城避难的百姓,衣衫褴褛,缩在各个街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清瘦青年不时地用手捂着鼻子。魁梧青年脸色却变得很压仰。
到了自菊家,这是滑州贫民区一带。白菊将门推开,几个人涌了进毒。
白菊家一贫如洗,家中只放着几件简陋的家俱,因为雨季才刚刚停息,散着一种霉味,以及一些刺鼻的药味。清瘦青年不由地捂了捂鼻子。
魁梧青年却笑了起来,说道:“大郎,这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环境,我小时候也是很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白亭听到这里,她眼睛突然一亮。
但眼神立即黯淡下去,这是她异想天开了。她那个心中的偶像已经到了汴州,更不会到青楼中来。还包下一个大院子居住。
可是她又不懂了,这个魁梧青年气轩不凡,肯定不是一般人家出身。或者他出身贫寒,而后通过春闱取得功名。也不能成立,以他的年龄,就是考中了进士,放出来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品官员。
当然,如果是她的偶像,一切都能解释了。
这让她感到更加疑惑不解。
防:很多人说我虐主,冤枉啊。这本书是写小花从一个平民成长的过程,展到玩弄天下的地步。但这不是有点才气就行的,比如刘伯温有没有才气,让老朱逼死青田。大家想一想,马上就有了张角那样的宗教势力,一年几百万贯的收入,再加上主角的果敢智谋,会有什么局面。这本书离结束还很早,不用急,况且小花才多大岁数。往下看。这一卷已经开始转折了。
第二十三章 被诅咒的地方
亭却更产生了兴士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白菊蜘。刚危机好解决,只要这两位客人点善心。拿出一百贯钱,应当不是太大的问题。可是白菊一家不是这一次,拿过后。白菊二弟依然如此,怎么办?
就是闹上大堂上,大不了县官大老爷将她二弟打上二十大板然后规劝回家,同样无可奈何。
如果善心,给白菊一点钱得了,但直接干涉显然不明智的。可这个魁梧青年也不象那种不明智的人。因此她心中好奇心更加重了。
白菊在前面,领着他们穿过了狭窄的堂屋,来到房间。
房间里更加阴暗,尽管有一扇窗户向外打开着,但七月浓烈的阳光依然破不开房间灰暗的空间。
一个妇人跪在床边,正服侍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吃药。旁边还站着两个小姑娘,一个年幼的少年。两个小姑娘长得都很清秀,特别是年长的一个小姑娘,虽然身上衣着朴素,脸上还有一些尘垢,可依然遮不住她秀丽的脸蛋。可这几个少年脸上都挂着忧色。
白亭还是第一次看到白菊的家人。当看到这个白菊四妹的长相时,心中有数了,这件事远不是白菊二弟喜欢赌博那么简单。
白菊走到床前;问道:“耶卑,你怎么了?”
中年妇女回过头来,看着白菊说道:“喜儿,你回来啦,你耶耶气病了。”
中年男人气得在床上“哼了两声。也不说话。
白菊气愤地问道:“卜二呢?”
听到白菊的问话,清瘦弃年回过头来,看着那个魁梧青年,脸上出现捉狎之意。
魁梧青年捏了捏鼻尖。
白亭再次产生怀疑,可转念释然,他本来就叫二郎嘛,在家肯定排行第二了,天下排行第二的人不知凡几。
“他又出去了。”中年妇人不好气地说道。这又出去了,恐怕又是出去赌博了。
白菊对她的四妹说道:“老四,你去将他找来。”
中年妇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喜儿,家里面的事,你就别要管了。”
说完后滴了两滴泪花,然后才看着他们后面一行人,站起来狐疑地说道:“喜儿,他们是谁?”
“他们是几位好心的客官,来帮助奴婢的。”
中年妇人连忙站起身来,将他们引到堂屋,孤且称为客厅吧,用抹布将几张简陋的椅子拭干净。请他们坐下来。但白亭又注意到一件事。魁梧青年倒没有什么。坦然地坐下。另一个清瘦的青年看了一眼椅子,过了半天看着魁梧青年几眼后,才小心地坐下来,仿佛这椅子长着刺儿。
到现在白亭已经判断出来一件事。
这个清瘦青年可能出身于金玉世家,就是现在也比魁梧青年地位高。从他们坐的座位主次就可以判断出来。但这个魁梧青年有着很大的威信,因此清瘦青年同样要看魁梧青年眼色行事。
白菊的母亲烧上来茶水,当然也是简陋的陶制茶缸,一边小心地说道:“家里面太穷了,几位郎君莫要怪老仆慢怠。”
魁梧青年答道:“无妨。”
举起茶杯饮了一口。
耳是清瘦青年看到这黑乎乎的茶缸。连手都没有碰它一下。
魁梧青年说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泣皆辛苦。大郎,只有知道万般艰苦。方能为人上之人,才能做好人上之人。”
白亭还在回味这诗,应当是很奇轻的小诗,不对偶,也没有韵味。可是却让人回味无穷。她又看到清瘦青年忽然揖手作礼,说道:“二郎,受教了。”
说完后,壮烈无比的喝了一大口。可随后低下头去,似乎想把喝掉的茶水全部吐出来。
看来他恐怕还没有喝过这样劣制的茶叶。他抬起头,将这个魁梧青年拉了起来。两个走到外面,白亭隐隐听到,清瘦青年说道:“二郎。我知道你是好心,可现在这件事管得太宽了,还有许多大事情等着我们处理。”
那个魁梧青年笑了起来,从屋子里向外看着,能看到他一嘴亮晃晃的牙齿。他答道:“大郎,莫急。我办事,你放心。过了不久,你就能看到我这样做的用意。”
说完后,又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请相信我,这幕大戏才开始拉开。”
听到他这样说,清瘦青年无可奈何地走回来坐下。
白菊的四妹将白菊的二弟找回来了。一个同样瘦削的青年,但长相很清秀。他看到白菊,笑嘻嘻地说道:“大姐,钱筹集齐了。”
魁梧青年没有等白菊答话,插言道:“不用筹集。”
说到这里,他看着白菊的母亲问道:“大娘,现在你有一个选择。一仁是你要你其他的子女,一个你要你这个次子,如果你要你这个次子。我们立即回去。你若是要其他子女,或许我们能帮上一点忙。”
中年妇人气苦了,她愤怒地说道:“老仆不想要这个孽障。”
“你是什么人,胆敢管我们的家事。”。旧二弟怀没有瑰宗,众两个青年身边护卫中击出来个壮吧,糊他一个大耳光,都将他嘴里打喷出血来。然后这个壮汉说道:“说你是孽障还夸奖了你,你就是一个。畜牲!”
说完,将他活活提了起来,一下子扔到门外面。
魁梧青年说道:“将他捉回来。”
白菊二弟一看不对劲,说了句:“你们等着瞧。”
说完了拨腿就要逃跑,可跑了没有几步,就被这两个青年身边四个大汉再次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捉了回来。
但到了这地步,白菊二弟还在摞狠话,他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有什么权利管。我要去报官。”
魁梧青年冷笑一声:“正要你报官。不过看来你不懂,那我来教教你。按照《唐律疏议》第二十卷中的律条规定。诸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诸略奴婢者。以强盗论;和诱者,以窃盗论。各罪止流三千里。”
听到这里,白亭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魁梧青年早有了准备,这不单单是一件家事,不但白菊二弟,就是威逼她二弟签订那个协议的人,同样都触犯一律法。
当然也不是那么回事,如果真按律法处理,就凭借这一条,唐朝所有大家族中最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或绞或流。不过有了律法,等于有了依据,先这份理占着了。
同样。白菊二弟听到绞与流徒这些词眼时。也吓了一大跳,说道:“我没有略人
魁梧青年叹惜一声,说道:“你的弟妹都是良人,律法规定任何人不得买卖,更不要说你为了赌博,利用你父母大人不认识字,使用欺骗的手段签订了出卖子女的协议。这种行为就是绞也轻饶了你
说到这里,他对身边一个长相秀气的青年说道:“沐,帮我写一份诠状吧。”
说完后他嘴角的冷笑意味更甚了。不知道这个败家子是怎么识几个大字的。可作为一个普通人,远远不能认识唐朝社会制度的本质,就凭这句话。足以让他感到害怕。
不出他所料,白菊二弟终于害所起来,他一下子跪下来,说道:“这个郎君小的也没有办法他们故事用一只铁爪乌冒充铁公青,斗一只花头红。又用言语相激,所以我下了重注。然后他们逼我。要么将我弟妹卖给他们,要么就还债。我没有办法,只好想出这个主意。”
“铁爪乌、铁公青和花头红是什么?。魁梧青年对清瘦青年问道。
“都是斗鸡的种类,好的斗鸡体型魁梧,健壮结实,筋肉达均匀。性格强悍。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铁爪乌是一种乌骨鸡种,体型略可飞跃敏健,特别是一对鸡爪最是有力。铁公青只是一种普通的斗鸡品种,与铁爪乌相似,可是鸡爪虚弱,同样飞跃不灵活。花头红是一种颜色鲜艳花杂,鸡冠大红的斗鸡种类。但就是铁爪乌还不是最好的斗鸡种类。比如鹰嘴铁、大光羽、乌喙钩等等,都比铁爪乌好。”
“这位郎君,你见过鹰嘴铁、大光羽与乌喙钩?”听到这几个品种,白菊二弟都忘记了眼下的处境,眼中闪着亮光,问道。
但立即被两个壮汉狠踹了两脚。代替了清瘦青年的回答。
魁梧青年又问道:“与你斗鸡,引你入散的是什么人?”
“婆位客官,他们你最好也不要招惑。”
“为什么?”
“和我斗鸡的是费主薄的儿子,费主薄又能算上费家的嫡系子弟之一。他们又与上官家姻亲,同时还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当朝德静王的一个,侄子。连县令也对他父亲惧让三分
白亭听到这里,她开始有点头痛了。滑州三大姓,成公、费、上官,都是唐朝的望姓,当然了,怎么也比不上七姓十家。但这三姓出了许多人,比如朝中最红的上官小婉,虽然她一家不是直接从滑州走出来的,可也确实是滑州上官这一姓氏嫡系弟子之一。再加上一个武姓夹杂在里面,就是这两个青年身份有可能非同小可,恐怕也难以摆平了。
想到这里,她看着这两个人。清瘦青年眼中闪着狐疑的眼神看着魁梧青年。魁梧青年将手一摊,说道:“大郎,我肯定不知道有这么多的原委,这是巧合。”
又转过头来看着白菊的二弟,说道:“那么你就甘心将你的弟妹卖给费家?”
“我肯定不想了,可有什么办法?”
“我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改邪归正。”
“是,是小的一定会重新做人”。可是说完后,他用眼睛飞快地膘了白菊一眼。
不管改不改,先钱呢?
魁梧青年向他身后另一个清秀的青年使了一个眼色,这个青年立即从怀里掏出几张飞钱来。显然他听到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原来窜缀白菊家打官司,现在又改了主意。退让了。可因为这次掏动,终于白菊看出了一些马脚,这个青年长相清秀出奇,但人长得并不魁梧高大,然而一对胸脯却耸,山脑子里飞快地转动了道!难道这两个清界圳月年是女扮男装?
这更使她狐疑起来,可再次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虽然这样与那个身份更吻合了,然而如果是那个人在此,他可不会害怕什么费家、上官家。甚至德静王本人,他也不会害怕的。
白菊母亲再次谢他的大恩大德。
可是这个青年已经站起来,动身离开了。另一个清瘦的青年更是惟恐迟了半秒钟,随即大步走出来。
但是他显然眉毛紧锁着,有着一肚子疑问似的。
这个魁梧青年压了压手,做了一个手势,他看到这个手势后,没有再问话。
随后,在这个,魁梧青年带领下,一行人在滑州街头似乎漫无目标地转悠着。这让白亭再次打消了怀疑,如果是那个人。他一次没有到过滑州,不可能象这个青年那样,对滑州地形十分熟悉。
她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奴婢可否斗胆问一句,两位郎君为何前来滑州?”
“姑娘,你是官府衙役吗?”这个青年开着玩笑说道,一脸温和的笑容,再次让她感到有点眩晕。然后又说道:“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一笔很大的生意。”
原来是大商人,白亭一脸失望。
青年说完后没有再说了,随着他无意的转悠,来到了滑州最大的望族,成公府前。成卑是滑州望姓,然而却是天下最冷门的复姓之一。但确确实实是汉族姓氏。
三国时将领成公英就是姓这个姓氏的。南北朝文学家成公绥也是这个姓氏,同时就是出自滑州这一门的。但与七姓十家相比。还是如同萤火虫一样。
成公府前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这是在欢迎前来滑州放粮钦差的。
白亭听到清瘦青年冷哼一声道:“马子亮好大的胆子。”
白亭脸色一变。马子亮正是前来放粮钦差的官员姓名。这一次王画前来十七州放粮救灾,安抚灾民。因为地域广大,所以朝廷还调来一些六部郎中员外郎以及监察御史辅助他工作。
马子亮正是户部郎中,也是这一行人中官员比较大的一个,所以王画去了汴州,让他前来同样灾情严重的滑州主持灾务。所以也算是钦差吧。
但这次马子亮不顾灾民水深火热之中,安然享受滑州官员这样隆重的招待,不但让人怀疑他的品性,也让人怀疑滑州官员的品性。这让老百姓心里面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魁梧青年立即笑道:“我们是做大生意的,与他无关,大郎,走吧。”
将他拉走了。
但似乎也怕这个清瘦青年惹事生非。魁梧青年没有再转了,直接回到秋翡白玉坊。
滑州,是唐朝一个著名的望州,因为它身处黄河与大运河永济渠的交汇处,所以商业达。它本身也出产著名的方纹绫。滑州纱、滑州绢,以及席与酸枣等特产。
这种浓厚的商业气氛也刺激了客栈、酒楼、青楼业的衍生,作为滑州最大的青楼勾院,秋翡白玉坊占的近百亩,里面除了有无数青春貌美的姑娘粉头外,同时各个院落景色秀丽,亭院深深,象八大院不仅仅是一个玩乐的场所,也是一个高档的宾馆了。只是居住进去,所需不扉。
毒了进去,转了一座小石桥,眼看就到了夏荷院。
魁梧青年突然指着一处开满了紫微花的小院子,说道:“白亭姑娘。哪里是什么场所,那些花儿让我看了很是喜欢。”
听到魁梧青年一说,清瘦青年也将眼光转了过去。果然,透过紧锁的院门铁栅栏,依稀可以看到里面开着无数的紫微花,红的似火白的似雪,紫的似霞。
他转过脸来,对魁梧青年笑道:“二郎,你倒是眼尖儿。”
说着,他走了过去,从栅栏隙缝里看去,除了大片的紫微花外,在墙角还有大片的翠竹,在七月阳光照耀下,青翠喜人。
里面还有一片假山,与一个小池子。在假山后面是一座小楼。不过让他奇怪了,这是风景秀丽的小院子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景色倒是很秀丽,可是小楼上灰蒙蒙的。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了。
他神色古怪地对魁梧青年喊道:“二郎,你过来看一看。”
魁梧青年走了过去,看到后脸上也露出奇怪的表情。
但白亭与白菊脸色儿顿时变了。白亭走过去,立即将他们拉回来。一边说道:“两位郎君,那间院子不要接近。哪里是被诅咒的地方。”
“被诅咒的地方?”清瘦青年更加好奇了。
白菊也是慷慑儿抖,点头说道:“是啊,如果接近哪里,有可能会中诅咒,甚至会莫明其妙的死亡。”
说到这里一阵风吹来,虽然在炎炎烈日之下,众人立在大片浓荫之下。这阵冷风吹在身上,让他们身上却立即生起了一种阴森之意。,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二十四章 诅咒的故事
二汉梧的青年胆子很大。他向白菊问道!“能不能详细洞愕巩乐一下。”
白菊脸色更加苍白,她一个劲地摇头,说道:“两位郎君,真的很邪的,你们不要问了。”
就算很邪门吧,但这还是大白天的,难道连谈论也不行,魁梧青年还想问下去,这时候老鸭带着四个长相俏丽的丫环,一路小跑着走过来,一脸媚笑地问:“两位郎君,今天玩得可否尽兴?”
“还行吧。”
“还行就行,两位郎君再将就一下,晚上大宴过后,几位玉字辈姑娘全部回来,到时候两位郎君可以挑两个中意的姑娘侍候了。”
魁梧青年却说道:“不用换了,白菊与白亭两个小娘子侍候得很周到。”
听到这白菊小脸儿一红,自己是很周到,一支舞没有跳完也没有跳好,就掏了人家腰包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她一指身后四个丫环说道:“这四个叫秋香、秋霜、秋兰、秋桂,都是机灵的丫头,老奴让她们也服侍两位郎君。”
这两个青年单下人就带了十几个人,只是两个粉头伺候,略有点怠慢了。不过这也要客人允许,甚至有的客人邪乎,只是进院子图这种气氛。一个粉头都没有叫的,老蔼还真遇过这样的主一回过。
魁梧青年看了看四个小姑娘。岁数都不大,穿着薄薄的绸裙虽然姿色不是一等一的,可因为岁数十五六岁,身上洋溢着一种青春健康的气息。他点了一下头。
老蔼头才松了一口气,这几个虽然没有包下秋翡白玉中的院子,可身上散着那种尊贵的味儿。她找老远就闻出来,省怕这两位主生气。她又殷勤地在前面为他们带着路,顺便问道:“两位小郎君如何称呼?”
魁梧的青年答道:“这位。你称呼李大郎就行了,至于我,你称呼为王二郎吧。”
“李大郎,王二郎,有请”老鸩小心地将夏荷院的门推开。脸上堆着厚厚的笑容,巴结地说道。
李大郎与王二郎走出院中。老鸠将门带上,她没有进来了。
进了院中小楼客厅,秋霜与秋兰等四个丫头张罗着烧茶,王二郎又看着白菊说道:“我给你表演一个小把戏。”
说完了,他让秋兰将小柴炉点燃,又让秋桂到外面去拿一张大纸来。一会儿纸拿过来,他用了横刀裁了一部分下来,开始折叠起来。最后成了一个,锅不象锅,盒子不象盒子一样的东西。但他手很巧,正好这个奇怪的东西放在柴炉的铁架子上。
然后这个王二郎迅往里面注水。大家就看到奇怪的一幕,下面柴火儿烧得很旺,甚至王二郎还用小扇子扇着,加大炉子下面的火势。眼看水开始冒热气了,可是纸盒子安然无恙。
王二郎看着众人的神情,说道:“这不是遮眼法,不相信,大家摸一下,保证水很烫。我只是想说一件事,白菊。我不懂得多少道术。可我在洛阳认识许多懂道术的人。说不定你说出来,我还能帮你们杰个忙。不然那个,阴森的院子立在坊内,你们大家来回经过,心中也会恐惧不安。”
说着努了一下嘴,他身后长相最清秀妩媚的青年,拿出一张十贯钱的飞钱。
白亭说道:“王二郎,你真的最好不要过问。”
“我只是好奇,你看,外面太阳多么美好,晴天白日的,也不是夜晚。相信有什么不解的事物,它们现在也在休息。”
白亭没有再说下去。白菊咬了咬牙说道:“如果王二郎喜欢听,奴婢说给你听。”
她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成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
白菊开始说起这件事的原委。
原来白马县也就是滑州。作为县级单位驻地县名白马县的主薄不是费主薄,而是叫柳挚。应当来说他作为主薄,要比现在这个费主薄清廉得多。但他在今天春天的春祭时,犯下了一个大忌。
所谓的春祭,是因为黄河。黄河与永济渠给滑州百姓带来了富裕的生活,同时也带来了灾难。因此每年百姓都自地组织春祭,祭黄河神,以保河水平安,不泛滥成灾。
但后来调来一位史县令,他也崇扬鬼神。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从县库里拨出了一部分钱,扩大了春祭的规模。于是柳主薄为了此事,与史县令争执起来。柳主薄的意思是百姓组织是百姓的事,官府不该浪费这等财力,于其这样。不如将这钱花在水利工程上面。最后闹到滑州朱刺吏哪里。
这个人清廉了,也就变得古板了,朱刺吏居中调停,也没有作用。最后史县令无可奈何了,只好放弃。
这一段白菊叙述得很不清楚。毕竟只是一个粉头,虽然因为与一些官场中的人周旋,可她的名气不是很大,难见到更多的达官贵人,听来的消息有限。也许吵起来的原因另有其事。但外面传言却是这样的。
但这件事终于让河神生气了。春祭那天是在柳青渡举办的。
下面的话白菊没有解释,柳青渡是滑州的一个渡口,这一段黄河因为汇集了各大支流的河水,可因为河面宽度地势等原因,也经常出现洪水泛滥成灾的现象。这一次滑州遭受水灾最重的地方,就是从柳青渡开始的。但离白马县城很远,有七八十里路。
那天春祭时不但天气转晴为雨,还落下许多炸雷。当时老百姓也没有想到其他。但一直到了两个月后,到了四月末,柳主薄与他的妻子有一天晚上睡在床上。第二天仆役进来。现夫妻双双暴毙。
后来忤作进来验尸,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的死状。两个人都是相同的舌头外伸,手捏成拳头,双眼布满血丝,口耳鼻中有一些河沙,腹中涨起,床单上还有许多水迹。反复验查。得出的结果是溺水而死。
这就很古怪了,两个。人都睡在床上,怎么溺水死亡的?除了这些外,其他的线索都没有办法查到了。最后官员只好断定两人暴病而亡,上报了朝廷。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柳主薄”六儿子与个女子很争气。喜欢读书,成了公生。唯一遗憾的没有考中进士。次子因为柳夫人的溺爱,反而不争气,与白菊二弟一样。喜欢游玩赌钱。可现在柳主薄死了。还有柳主薄长子管着,次子还是没有过份的行为。
父母亲死得不明不白,柳氏长子只好带着弟弟与妹妹一起搬回乡下,在乡下柳主薄生前还存了一些产业。但过了几天后,长子再次躺在床上溺水而死。
听到这里,众人眼里都有些古怪了。
现在没有了长子看管,柳主薄的次子更加肆无忌惮,没有多久,就将家产输光了,还将妹妹卖到秋翡白玉坊。
这个妹妹叫柳芸,长得很是楚楚动人,而是出身于小宦之家。同时知书识礼,立即在秋翡白玉坊一炮而红。老蔼给了她单独一间别院。也就是刚才李大郎看的那间小院子。
但柳芸到了秋翡白玉坊后。没有二十天。再次溺水而死。不但如此。随后几天,连服侍过她的几个丫环先后躺在床上溺水而亡,有许多人曾在夜晚经过那间别院,还看到有雪白的影子在飘,甚至还听到女子的哭泣之声。
后来请来了法师做了一场法事,才史静下来。老鸭又让一个叫玉、莲的姑娘搬了进去。但没有两天,这个玉莲姑娘连同着她的两个丫环。同样也溺水而死。
不但如此。连柳主薄那不争气的次子在乡下同样溺水而死。
看到这件事透着无比的邪气,秋翡白玉坊将这件消息封锁起来。那间小院子也上了一把大锁,锁了起来。
听到这里,王二郎回过头来,向李大郎问道:“李大郎,你怎么看这件事?”
李大郎答道:“是很邪门。难道真是河神报复他们一家的?”可是王二郎身后的那个清秀青年却说道:“这样说,神仙也不是好人了。”
白菊一把将她的嘴捂了起来,说道:“神仙的事,不是我们凡人所能议论的。”
她这是好意,毕竟这个王二郎君对她有恩。可听到她的话后,另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却咋哧一下乐了起来。
白菊与秋霜几个,少女立即跪下来诵读佛经。竟因为惊吓,都疏忽了那个青年出口说出的一团清脆女子声音。
王二郎见到她们这样害怕。不想再纠葛下去了,对白亭说道:“给我们准备饭菜。”
太阳渐渐西下,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酒菜端上来了,然而让白菊她们感到惊讶的是,几个壮汉立即伸过来银针。在所有酒菜上测试了一下。然后几个大汉先吃先喝,才让这两个青年下筷。
这更近一步证明了他们非同寻常的身份。
吃过了晚饭,让白菊与白亭感到有些失望的是,那个王二郎手一挥说道:“你们在楼下休息吧。”
并没有要求她们陪寝,让她们哭笑不得。平时客人自己无法回拒,好不容易碰到两个,让她们中意的,居然不愿意碰自己。
但没有立即入睡,白亭与白菊两个走出来,看着天边一轮弯月。又看了看楼上,楼上主厅里点着巨烛,里面人影幢幢。肯定在商议什备事情,当然了,人家商议什么事情,也不会通知她们的。
白菊说道:“亭姐姐,你觉不觉得这两个小郎君行事很古怪?”
我还以为你没有现呢?白亭苦笑了一下想道。随后她说道:“你休要管人家如何行事。”
白菊手托着腮又问道:“那你说他们会做什么大生意呢?”
“我叫你不要管人家。”
“亭姐姐,这个王二郎也是二郎,说不定他就是巩县那个王画。你日夜梦想的那个,人呢。他说什么大生意,一定是来抓一群坏官,故事来伪装的。”
“瞎说八道。”白亭白了她一眼。
白菊却咯咯笑了起来。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月这也越升越高了。两个人回到房间睡觉。
但在夜里,白亭突然觉得身上掠起了一阵冷汗,好象梦魇一般。似乎隐隐听到隔壁秋桂睡的房间里有动静。可是她却象身体不能动弹一样。过了一会儿,她惊醒过来,再将耳朵附在墙壁上听去,隔壁房间里很是很安静。她苦笑了一下,因为那个王二郎君的坚持,白菊又提起这件恐怖的事件,造成了这种反应。
一弯明月渐渐西垂了。外面传来四更的绑子声响。秋翡白玉坊所有的丝竹声都停息了下来,一片寂静。她睡意再次生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还在睡觉。这是职业习惯。但秋霜她们都起来了。这群小姑娘们与专业卖唱的粉头不同。她们是练伺候客的洗涮,因此务必要早起早睡。不过身在青楼里,很难保证清白的,至于她们会不会与客人生一些暧昧的事,不得可知了。
可是白亭突然听到秋兰出一声凄厉的大叫。
白亭一下子被惊醒,她从床上跳起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好,跑出房间。对秋兰呵斥道:“一大早,你在鬼叫什么?”
吓着自己没有关系,如果吓着这几位客可就糟糕了。
秋兰颤抖着声音,指着秋桂的房间说道:“它,它又来了。”
说什么呢?白亭将睡裙掩了掩,走到秋桂的房间前面,探头向房里看去,可她自己也立即出一声尖叫声。
客人们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样,王二郎一大早就起床了,他在外面跑步,做着一些锻炼身体的运动。听到尖叫起,立即从院子里赶回来。连正在沉沉入睡的李大郎同样被惊醒过来。他睡眼惺忸地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楼下。
都伸头向秋桂房间看去。
秋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不是睡熟了,而是死了。
王二郎走了进去,他在查看秋桂的死状。
小姑娘岁数不大,因为天气热。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质亵衣。可以看到亵衣里面一对刚刚育,一对腥红的红点在亵衣下面清晰可见。这正是如花似玉的时候。
但现在小姑娘也不是花也不是玉了,她仰面朝天躺在哪里,眼咱卉二多大,睡孔因为没有合眼,怀可以看到副惊惧的表…为气血停止流动,脸上开始从昨天的红艳转为一片灰白。舌头儿也吐得很长,透过薄薄的亵衣也能看到她的肚子鼓胀起来,就象灌了十几斤水进去似的。
可是这个王二郎胆子很大,他又将秋桂的嘴掰开,看了看里面。溺水之人有一个最显著的特征。因为在不停地挣扎,也在不停的喝水吐水。从鼻子里到口中,留下河水的脏垢积淀下来,均匀布满鼻腔与口腔。
当然对法理这个东西,不是他精通的范围,但初步的一些基础知识他还是明白的。如果伪造溺水而死。有可能那时候停止了呼吸,所以没有水进出。也没有污垢留下来。或者再伪装,但不是那么均匀。
然而让他很失望,无论从什么角度判断,秋桂都是溺水而死的。但这样一来又没有办法解释了。
昨晚院子门一直关上的,自己的护卫还在楼上轮值看守,当然并没有注意楼下面。可如果将她拖到外面溺死,最少也要拖离这个院子,找一个水井,再拖进来。自己的护卫不可能不现的。他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第一流的高手。
李大郎也探过头来,看了一眼,立即跑到一边呕吐。
王二郎走了出来,看着剩下来的五个少女,昨晚她们都睡在楼下的。他问道:“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几个少女脸都吓白了,好半天白亭才哆哆嗦嗦地说:“我不知道,大约是昨晚四更不到的时候,我觉得身上有一种寒意,好象是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盯着我。那时候隐隐地觉得秋桂房间里有动静声。但自己就象鬼压住了身体,动都不能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可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于是又睡着了。”听到她说完,几个小丫头更是吓得缩在墙角里抽泣起来。
王二郎眉毛皱起,他说道:“你们报官吧。”
说完了,走上楼去。
白亭依稀还听到李大郎跟在他后面问道:“难不成真有河神杀人之事?”
“不知道”王二郎生冷地答道。
一会儿,官府的人来了,因为这件邪事,前后死了十几个人办案的捕快熟练地上香后,敛尸。但例行盘问,终于问出事情原委,有可能是来客中的李大郎碰了那间院子的铁门,有可能是因为王二郎的苦逼利诱,让白菊说出了这件事的前后,引的灾难。
一个捕头走上楼来,看着李大郎与王二郎说道:“请问两位郎君的过所。”
王二郎拿出两张过所,是洛阳县开的,两个人前来滑州经商的。
捕头问道:“请问两位经营什么商贸?”
李大郎愠怒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对我们盘问?”
却让王二郎做了手势劝阻下来。王二郎说道:“粮棉,伺机而行。”
除了遭受水灾的地方,滑州也有许多地方种植了棉花,七月棉花开始收成了。
捕头看了看他们,虽然李大郎言语不善,但看到他们的排场,捕头也不敢深深得罪,他说道:“听我一言,你们还是立即离开滑州吧。”
王二郎一拱手道:“多谢公爷的好心,我们自有分寸。”
“听不听由你们,这件事邪得狠”捕头又说道。说完了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其实鬼神同样无情无义。”
留下这句莫明其妙的话后,就离开了。
王二郎看着他下楼,带着衙役们将秋桂的尸体抬了出去。远处还有许多粉头们在悄悄张望,窍窃私语,同时脸上都带着恐惧。
几个老鸭在喝斥着什么,生了这件事。最倒霉的就是秋翡白玉、坊。一二再。再二三地生,无论如何,会影响秋翡白玉坊的名声的。这个时代。鬼神之事,有几个人不相信?
传出去有一些胆小的客人,肯定是不敢来秋翡白玉坊了。
恐怕这个青楼的主子与这些老鸠们,在心里将这个河神恨之入骨了吧。
他思考了一下,回头与李大郎,商议了一下。然后冲站在楼下失神的白亭喊道:“白亭姑娘,你上来一下。”
白亭立即走上楼来,让她感到一愣,昨天跟在王二郎身后的两个青年摇身一变。穿着女子的服装,变成了两个俏生生的小少*妇。
王二郎让她坐下来,对她说道:“姑娘。我听说你相助白菊之事,让在下感慨万千。虽然姑娘的品性不错,可能不能向在下保证你让我们相信?”
白亭狐疑地看着他,还没有弄懂他说的是什么。
王二郎再次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可能向你透露我们真实的身份,想来昨天姑娘就对我们身份产生怀疑了。”
这是小动作,没有想到他也注意到了。白亭脸上一红。
“无妨,好奇心人人皆有的”王二郎安慰道,主要是另一个伙伴傲气太重,容易露出马脚,不奇怪。他继续说道:“还有我们前来所办的一些事情,但无论如何,姑娘不经过我们允许,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半句。”
白亭看到那个李大郎也看着她点点头。看来他们找上自己,是商议好的。
她想了一下答道:“如果两位是做好事。我可以帮助你们。如果你们做坏事的,我不会同意的。”
“我肯定是来做好事的,只耍我报上我自己的名字,你就知道了。”
白亭没由来心一阵咋叶乱跳。她定了定神说道:“那你就报上名字吧。”
“我们刚才拿给捕头看的过所是伪造的。但也不能说是伪造确实是洛阳县下来的。”
绕了一下,白亭又没有听明白。
王二郎继续说道:“至于我们真实身份。我可以告诉你,我算是半个洛阳。真实是巩县人,叫王画。以前做过血字营的营督。”
他话还没有说完,白亭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人晕了过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五章 根本
他可没有想到这个白亭姑娘将他当作了偶像,日思夜想,激动得晕了过去。
他连忙走过去,将她扶起来。掐着她的人中,使她苏醒。
白亭直接倒在他怀里赖着不起来了。还恍惚地问:“奴婢这是不是在做梦?。
王画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来。微笑地说道:“你不是在做梦,这回你能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了吧?”
这是他反复思考过的,这一次前来直奔主题,可没有想到他们这样低调而来,却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况且他也不想出更多人命案出来,这需要一个人帮助,于是考虑到这个白亭的品性,将她当作了人选对象。
白亭还继续恍若梦中,没有回答。
王画倒了一杯茶给她,她居然坦然受下,叩了一口才反应过来:“奴婢怎么敢让王大使倒茶?”
“无妨,来,有些事情我解释一下,你也听到朝廷下圣旨,使用了粮票平实粮价,又放了一些救灾粮食,振济灾民之事吗?”
白亭点头。不过振灾粮今天才开始在城外救济粥,平价粮是有百姓收到了粮票,但平价粮还没有到来。
“但这是末,朝廷储藏的粮食还不足以使天下人都得以供给。如果商人再继续囤积居奇,朝廷的粮食还会捉襟见肘。到时候局面更是一不可收拾。”
这是私营经济年代,朝廷是没有办法强征私人的粮食入库,征可以。按市价征,以现在的甫价是不可能的。如果强自用低价征购,向百姓放,将会引起所有囤积居奇富人的反抚。连老武彻底打压七姓十家都没有胆量,况且这么多社会精英人士。放在李世民手中都没有这胆量。因此需要一个突破口,杀鸡骇猴。使这些大家族囤积居奇胆量变的一点,开始主动出售粮食。
这才是根本,不然十七州不说,全国都有可能面临危机。
打蛇打七寸,这才是他到滑州来的真正原因,但这些话他没有对白亭说。说了也不会太明白。
王画又说道:“以前朝廷因为没有出现类似的事情,疏忽此事。后来现情况,不但各地有商人大户参与此事,特别是在滑州,截留了大量的粮食下来。”
白亭听到此处。脸色一变,河北是天下之重,关健到北疆安全。但河北之地甩为地少人多,粮食一直没有自给,特别是这几年国家安定,人口增加,特别是今年,许多地方种植了棉花,粮食更加紧缺。而以前粮食大多是江南调来供给的。渠道也主要是从大运河北上,经永济渠调往河北各地。如果在滑州截留粮食。不但真州、深州、邪州、幽州等,就是黄河下游博州德州等州县,都会出现更严重的危机。
王画看着她的脸色,感到很满意,他说道:“白亭姑娘很聪明,这就明白中间的利害关系了。这件事应当从正月就开始出现的。这是背景。然后我再说柳主薄
“柳主薄?。白亭惊奇地问道。不是被诅咒害死的嘛?难道这中间又有什么秘密在里面。
“正是柳主薄,他的死因非是你想像的那样,据我得到的一些消息。争吵还有其他的原因。他的死因更是因为他有可能掌握了一些人的秘密,才被某些人动了杀机,谋害死的。”
说到这里,王画冷笑一声,鬼神之事,他不知道有没有,即使有也如道家所说,天道幽远无情,不会过问世间是非的。当然了,这是一个。着重修练自身的年代,前世的知识这个时代的人是无法想像的,可这个,时代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让前世认为是一个传说神话。但那只是一些出常人的能力,比如李雪君施展给他看的道术。但有什么灵验的诅咒?那个。有向自己施来,一概接受!
“那么为什么后面死了那么多人?”
“他们在找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是柳主薄留下来的,这样东西如果让朝廷得到了,有可能会给他们致命的打击。所以才疯狂地逼问柳主薄家的亲人,没有得到再次杀人灭口。
后来他们怀疑柳芸娘带到秋翡白玉坊,所以诅咒杀人,开始大幅度出现在秋翡白玉坊。就包括你所说的玉莲姑娘,他们还是认为让柳芸藏在院中,嫌玉莲姑娘呆在那栋院中,碍着他们找东西的事了,于是再开杀戒。直到没有人敢住在里面为止。”
其实这件消息,并不是朝廷得到的。而是王画利用自己的力量得到的。所以才用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办法,偷偷在郑州下了船只,来到滑州。
但他的用意并不仅是还柳主薄一个公道,最主要是粮价的根本,杀鸡骇猴。还有一个重要的用意。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杀秋桂?”
“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来历不明说到这里他再次叹惜一声,他入住青楼,正是隐人耳目,就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自己会住在青楼里面。可是李重俊一路上过于嚣张了一点。自己劝谏了,可是他本质流露出来的一些东西,还是让有心人怀疑。他继续说道:“又因为我刻意指着柳芸那间院子,挑起这个话题,更让进入了一些人比化以出现此事。可是我们昨晚楼上戒备森严。他只竹亦记秋桂。将我们吓走。这现在是猜测。当然不排除其他原因。”
其实这一次为了防止万一,他带了许多人手过来,可为了不让人注意。分散前来,分别住在其他地方,可带到秋翡白玉坊里面的十几个人却是最顶尖的高手。
不但是他的安全,主要是李重俊的安全,如果出现了闪失,到时候自己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不要怀疑这些人没有这胆量。
“但奴婢还是不明白。你一次没有来过滑州。为什么对滑州地形那么熟悉?”白亭不解地问道。
“简单,前来之时,我就看过了滑州所有的地图。”
“原来如此”白亭哭笑不的。不是原来如此,是原来自己太笨了。但她又问道:“但是那些人的死因确实很奇怪。”
“不奇怪”王画说着,喊来一个护卫,在他耳边私语了一下。
这时候连李重俊也在看着王画。如果真有河神杀人之事,他也不听集画忽悠了,会立即离开滑州的。
一会儿护卫提上一桶水走上楼来,另一个护卫拿来一个水袋,还有一些泥砂。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可隐隐地感觉到与这件诅咒案有关。
这个护卫开始将泥砂放入水桶里,将它搅浑了,倒入水袋。
王画指着水袋说道:“其实死因很简单,只要一个这样的水袋就行,将人的嘴堵住,使其不能出喊声。然后强行塞入水袋。后果就象你们看到的秋桂的死象了。”
这样一说,大家恍然大悟,不但如此,人的脑袋一旦进入水袋中,因为嘴里塞着水,还不能出求救的喊声。但白亭又问道:“既然如此简单,为什么忤作没有现?难道他们一些与那些坏官勾结起来了?”
说完后,立即将嘴巴捂上,自己这样说,等于对王画质疑。
王画说道:“这也正是我接下来所讲的。”
他又指了指水袋说道:“从法理上来说,我也没有想通。大家看到这个水袋了吗?受害者都是普通人,将他们脖子掐着,塞进水袋并不难,有可能力量大一点的只要一个人就能办到,况且凶手不是一个人。有可能还是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难的就是接下来的。”
说着走到水袋旁,让护卫将水袋松开,现在的水袋都是冉兽皮缝制的。这是无奈的事,没有橡胶没有塑料。只好用密封性强的兽皮代替。因此护卫前面手一松,后面水袋就瘫塌下来。水开始在楼板上蔓延。
王画说道:“难的就是将人塞进水袋前后的过程。如果按照我所说的做,必须将水袋提在手上不能松开,这样的话必须两个人配合。一个人打开水袋的系口绳子,一个人将受害者强行塞进水袋。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将水袋倚靠在一个角落上,这样水袋里的水才不至于流淌出来。”
说着他还做了一个示范动作,将剩下半袋水的水袋倚靠在墙角,然后来到一个护卫身前,用布条塞住他的嘴。当然了这是示范动作。然后一只手臂挟着这个护卫双臂,使他不能挣扎,将他提起来,来到水袋前。
放下来又说道:“当然了,这是一种方法,如果是熟人,与他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更好办了。剩他入睡时,将水袋猛地罩在他头上。但这时候一定要注意一点事情,水袋不能满。正好象现在这样,半袋水。但人的身体进去后,却正好将这空间占满。还能再次造成*人溺水而死的假像。可接下来的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
说着将水袋里的水全部倒出来。然后罩在一个护卫头上,说道:“宋四宝,如果现在你遇到这种实际情况会怎么做?”
这个叫宋四宝的护卫一听,立即开始做出挣扎的样子。
王画将水袋拿下来,说道:“每个人都不想死的,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是遇到的是人,还是鬼神,都会挣扎。因此为了活活将人在水袋里呛死,必须将水袋的绳子系紧,不让因为受害者的挣扎,使大量的水从水袋口蔓延出来。如果不那样。既然将人活活捂死,也没有溺死的假像了。验尸时现蛛丝马迹,必然让这个诅咒的传说成为泡影。”
大家一头,如果现了不对。十几条人命的谋杀案,再加上还牵涉到了朝廷命官,那就是惊天大案了。这显然不是策划者想要的结果。
“但因为这样”必然会在死者的颈子口上出现勒痕。同样这道勒痕也会让人产生怀疑。可我昨天看了秋桂的尸体,显然在她的脖子上没有看到这道勒痕。”
王画这样一说,众人再一次糊涂了。
“可有一个办法,大家看到的是这个水袋子,可能这个水袋子足够大,一直能将人装进去半个身体,水袋口的绳子在受害者腰部系紧,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因为腰部不是呼吸的地方,受力面积更大,压强变勒痕更浅”在这里王画说了几个词语,让大家有些不明白,但大致的原理还是明白的。王画又说道:“还有我们每个人都在用腰带,就是验尸的忤作看到这个痕迹,也会是以为是腰带
看到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王画摇了摇头,说道:“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大家再看这个水袋。如果象我刚才与宋四宝演练的那样,无论力气多大。在水袋还没有套在人头上时,水就全部倾洒出来。那么只剩下两个办法,一是将人的身体向下,强行到塞入水袋。可这是不可能的,我刚才也分析了,这个水袋可不再加上人本身的高度。想要轻松地完成这项作,除非他站在胡椅上。这不是没有可能。可那样,变动性太大了,风险也增加了。”
这句话大多数人听不懂,只有一些身手好的护卫才能明白这个道理。挟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大活人。还不能让他喊叫出来,再将他倒立过来,走到胡椅上,强行塞布水袋。能做到。可那样最少要两个以上的人。而且难度不
“如果这样选择,他们是不理智的。因此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将水袋拖到床边,绮着床角,如果要逼问受害者,有可能又用了什么方法。暂且不管。不管有没有逼问,再将水袋拖到床上,用一种水袋半卧的办法,将受害者平塞入水袋。这样一来,因为水袋平卧。必然会有水倾洒一小部分出来。虽然前面几个受害者的情况我没有看到,但今天早上我看到秋桂床上有大片湿的地方。”
王画一提醒,大家果然想起这回事。
“但这样一来,水袋里必须有大半袋水。大家再想一下,水袋必须能使一个。人装到腰部以下,这个宽度与高度。就算因为水袋与水的体积的可变性,双肩可以撑开水袋,腰部也可以变成椭圆形,减小体积。但一个人的腰围必须塞进去。再考虑到一些胖子的腰围,最少达到二尺九近三尺,从头到腰部高度是三尺多。那么水袋里的水必须保持在两尺出头。这么大的体积,最少的有两百斤以上的水。”
这是王画考虑到可塑性,不然如果是真正的圆柱形,所需的水重量最少得有五百斤以上。
王画没有再说了,但众人一些听明白了,如果凶手背着两百斤以上的攻袋,背动的人很多。可想不让任何人察觉,有的受害者还在楼上,有的受害者象今天凌晨秋桂的死,还有许多人住在周围。这是不可能的。特别是水的流动性,背在身上,人稍一动弹,水袋也随着晃动背负难度更高。
事后除了床上的一些水渍与受害者灌下去的一点水。还要将水袋里剩下的水继续背出去,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到掉。这才能造扑朔迷离的假相。这不是难度了,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
远途无轻物。就象王画力气不小了,但是他在豪阳郑家,救出大凤时,将郑家那个公子哥绑出城外。那位公子哥有多重。王画都累得吃不消了。更况且两百多斤的水袋。特别是昨天晚上,王画与李重俊带过来的护卫,都是顶尖的高手。虽然他们主要任务是护卫楼上王画与李重俊的安全,但一个大活人背着两百多斤的东西,晃悠悠地攀过院墙,走到院中,再晃悠悠地走进小楼。如果这些护卫还没有察觉,他们一头碰在墙上撞死算了。
王画又说道:“如果这个问题弄清楚,这个案件离真相夫白就不远了。就因为这个不可能解释的原因,忤作从法理上疏忽了这一点。还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柳主薄开罪河神的事,并不是春祭后才流传出来的。”
白亭想了半天,也奇怪地点头。说道:“是啊,好象是四月后才听到这个风传的。”
“那就是了,有可能是四月份后他们才对柳主薄真正产生杀机。就是这一次柳青渡的决堤都有问题。”
说着王画拿来一支笔,在纸上画了一下地图。与前世不一样,滑州的州城在黄河南,而后来的滑县县城在黄河北面近百里的地方了。但王画也不知道现在的滑州州城是不是后来滑县县城的所在地。
然后说道:“大家看到了,黄河从滑州开始,向东南方向做了一个,小小的倾斜,这一段水面狭因此柳青渡一带经常受到水患影响。但自柳青渡后,黄河偏向东北而行。水面也变得辽阔起来。但这一次呢,决口的地方没有从狭小的地方决堤。而从宽阔的地方决堤,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决堤的地方后面有高地阻拦,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圩。所以受害的百姓接近十万人。却是侥幸的了。如果在上面决堤不但受害百姓更多,有可能连滑州州城都受到水患淹没。当然,也许是巧合,可再看看春祭的地方。”
春祭的地方离决堤的地方不远。也因此,众人对柳挚的死,更加相信了受到诅咒的原因。现在有的灾民都开始痛恨柳挚了。
王画自嘲地笑道:“巧合罢了。如果是人为的,算他们还讲一点良心。”
众人听了不解。如果是人为的,这一次决堤造成十几万人无家可归。并且许多百姓因为决堤来得突然,被大水淹死。这简直连畜牲也不如了。为什么王画还说他们讲一点良心?
第二十六章 与狼共舞
二画继续说道!“如果是人为的,有理由可以解然愕切传言。柳主薄是受诅咒而死。但柳主薄的亲属还是不信,据我愕到的一些消息,先是柳主薄的长子向州里面伸冤,还扬言要到京城伸冤。这也是他的死因之一
这个消息白亭都没有听说。可见王画这一次前来,做了多么细致的准备。
“后来柳主薄的一个堂兄弟,看到堂兄一家死得如此凄惨,几乎灭门,也提出公诉。不过这一次他的堂兄弟没有受害。你们可以想像。这些人不能将柳毒薄所有亲属全部杀害吧。这些人大多与河神无关。有可能有些人对河神十分尊重。如果他们那样做,就太明显了。
这违背了他们的本意。因此有了这次决堤。大家现在也看到了,有许多百姓都痛恨柳主薄了。在这种情况下。柳主薄的亲戚纵然有狐疑。也半信半疑起来。就是还有怀疑。也产生对决堤之事的怀疑,看到这种消了上诉的念头。当然了,还有一个用意,水患越大。粮价涨得越快。”
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粮食上面了。
“当然,柳青渡只是一个分界线。如果在上游决堤,效果更明显一点。但那样会死更多的人。所以我说他们还讲了一点良心。”
众人听不出来他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但李生俊终于明白过来,王画这一次行动,如果成功了的话,将会是奇功一件。对自己名声也有帮助,看来他不是忽悠自己的。
说到这里,王画低叹一声。现在上层的统治者是天,天将万物当作刍狗,他们却将百姓当作了刍狗。就是一干清臣,有几个是真正注意百姓死活的。他们争的是清名,是正统,却忘记了百姓才是根本。更不要说这群不法之徒了。
他又继续说道:“决堤的事我也派了人在暗中查处此事。但我们还是回到这件诅咒案当中。为什么忤作会忽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对神鬼的忌惮。请问你们有几个不忌惮神鬼的?在法理上解释不通,只好往鬼神上面想,还给了他们解释的理由。后来事情越演越烈。越来越奇怪,更加相信是鬼神所为。”
说到这里,他看着白亭说道:“你要当心了。”
众人奇怪,为什么白亭要当心?
“为什么你昨天晚上会梦魇?我说出原因,一个普通人,如果睡熟了,有一个陌生人。还是有敌意的陌生人闯入房间。他还要睡梦之中。但人有一种天然的直觉。比如我们每一个亲人快到死的时候,有许多人会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反应,就象看到某种东西一样,或者让你们心里面总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众人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王画说得在理,可老百姓的说法是亲左的鬼魂在游动。让自己看到了。
当然,这一种行为,后者用了迷信来解释。但是确实有其事的,不是迷信,只是就到了他前世年代,人类对自身潜能还没能足够的认识。科学也没有水平解释。但不能因为不能解释就否定它。就象李雪君的道术一样,王画同样不能用科学道理解释。“你之所以昨天凌晨会出现那种情况,是因为这个,人开始时是对你产生杀意。他在暗中窥视,还带着杀意。你身体的潜能让你毛骨悚然。也许后来他改变了主意,也许是考虑了其他方面。最后他闯入秋桂房间,你听到的声音,是他在低声逼问秋桂一些事情。当然了,这还是推测。但如果我们今天害怕。回洛阳了。这件事到此结束。可我们没有离并,那么凶杀案将会再次上演。下一个有可能你就是受害者。”
白亭听了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王画温婉一笑说道:“不用害怕,既然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白亭又问道:“但奴婢还不明白,既然王大使知道的事情比奴婢知道得多,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王画说道:“我再说一下案件。你就知道了。还是水袋的事,除了这一点外,没有第二个理冉解释这么多人的死因。但我刚才也说过,这个水袋是特制的水袋,而不是常用的水袋,二三十斤重,一个女子就将它带着到处跑。它很大,装了水后很重。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想明白如何做的,但有一点,这肯定不是一个人所为的。你再看一下秋翡白玉坊的地图。”
王画说着,再次画了整个秋翡白玉坊的地形图。象一个“凸“字形。最前面的小矩形是大门,还有一用嫖客狎妓的场所。这些都是秋字辈的姑娘,也有一些翡字辈的姑娘。真正长相艳丽的姑娘,并不会象站街女那样接客的。她们会拿一点架子,抬高自己的身价。
后面大矩形才是秋翡白玉坊的“精华”所在。第一层是各个白字辈姑娘的居住场所,同时也是留客人过夜的地方。第二层就是一些小院子。这是供一般客人住宿宴客的地方。第三层就是玉字辈姑娘居住的地方了。其实到了玉字辈,已经很少留客人在自己小楼间过夜。但为了彰显她们的身份,抬高她们的身价,虽然不留客人过夜,可秋翡白玉坊还给了每一个姑娘一人一个小院子。当然她们出场一次,也是天价的。
柳芸就是在这一层,她进入秋翡白玉坊后,也用了玉竹这个艺名。王画虽然画出了柳心“习小院子的个署。但众个姑娘的长相,他是没有办法得县浙六只好在脑海里有一些想像,她一进入秋翡白玉坊后,就引起轰动,不仅仅是她原来的官宦子弟身份,有才气,恐怕长相也很美丽。
她居住的这个小院子却是在这一层的中间位置。
后面还有第四层,也就是春秋秋冬四个院子,包括王画他们居住的这间夏荷院。这样布置,一是显得尊贵,二是前面吵闹,隔了两三屋建筑,吵闹喧哗丝竹声要安静一点。也适宜客人住宿。其实这四个院子包括第五层更大的秋翡白玉四个院子,从狎敌的场所,开始演变成高级宾馆性质。还有可能是四星五星级的宾馆。同样春夏秋冬四个院子是从东向西排列的。
众人还是不太明白,只是更赞叹王画做事的细致。王画说道:“自亭姑娘,这幅地图画得可对否?”
白亭点了一下头,但她还提起笔做了一些补充,画了水井,柴房等具体的位置,特别是有水的地方,她一一标注出来。
王画额,自从她昨天看到自己闪烁的眼神看,他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小姑娘的智慧。
“与其他诅咒案中的地形不同。秋翡白玉坊中作案条件更难。案的地方都是中心地点。虽然中间有一条大道纵穿整个秋翡白玉坊,每一层又有一条青石小路通达来往。但在紧挨着院墙的地方,无论是春夏秋冬四坊,还是秋翡白玉四坊,还是玉字辈姑娘所居住的小院子,小石路只通到院门。然后前后相联密封起来。而每间院子都有院墙院门隔阻。几起案,院门的门栓也没有变动。也就是说,凶手如果来自外面。必须翻过外面高大的院墙,然后从一位玉字辈姑娘,或者从春冬两个院子的院墙翻到小石道上。再翻进柳芸居住的院子,或者昨天晚上翻进我们的院子。并且有几次案时间,我听说了还有可能在三更时候。各位想一想,如果人为的,有没有可能?”
一次还能用偶像解释,但秋翡白玉院生了数起命案,王画也潜入过郑家,李雪君更邪乎。但这是青楼之地,就是后面是住宿场所。可外面没有好的客栈?住在这里,除了彰显身份外,还有一个用意,就是狎故!
三更时分正是这些狎客兴隆的时候。小道上还会有客人来往的。同时也是这些粉头工作时间。
反正王画认为就是自己偶然一次可以办倒,但杀了那么多人。依然没有让一个外人现,根本办不到。除非凶手有李雪君那样的本领。可是李雪君天下有几个,王画不知道。但想信不会过十人。这些人在常情下,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他们有李雪君这样身手的人,出常人想像,算王画什么也没
说。
而且为了使凶杀案变得诡异,这些人也不可能冒着这个风险。
“那么换一句话来说,如果凶手是秋翡白玉坊里面的人,就是有人看到了,会不会怀疑?大不了当天晚上不作案就是。
就是作了案,坊内的人走动一下,也不会让人注意的。还是水。我们院子里面没有水井,柳芸那间院子里面也没有水井。这些水一定从外面搬进来的。但是从坊内搬运过来的,还是从坊外搬运过来的?如果是坊外,再翻几道院墙,可不可能?但如果是坊内的人作案的,就变得容易了
“你是说凶案是我们坊内人做的?”白亭惊蒋地问。
“正是,除了这个可能,没有办法解释,除非真正是河神诅咒的。不用怀疑,大家也看到了,今天为了迎接马子亮,滑州官员的嘴脸。还有柳主薄掌握了什么,引起了他们这么大的凶机?再加上他们截留粮食。这不是一石两石的粮食,具体数字我也没有办法掌握,但有可能在几百万石以上。这才会哄抬起粮价。也会因此从中赚取让许多人疯狂的利润。甚至不惜决堤!当然,如果事,他们不但万夫所指,朝廷也不可能不管的。为了隐秘为了安全。他们必须要有耳目。请问什么样的行业做耳目最适宜?。
众人在思索,但王画并没有让他们锻练一些脑袋的思考能力,跟着说道:“最好的行业就是青楼,然后是车夫。特别是秋翡白玉坊,是有钱有势的人出没的场所,为了取得姑娘们的欢心,有的人甚至主动炫耀自己。”
听到这里,白亭脸色黯然。
不过王画没有注意,他继续说下去:“还有各个达官富人们在宴席上的谈话,姑娘们在一旁伺候,就能听到许多内幕的消息。车夫亦是此理,虽然交谈不多,可因为这些人出门是车轿,通过他们所到的地方。也能分析出来一些消息。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牵涉在凶案中,但相信会有不少人,有世家、有官员、有商人,他们在秋翡白玉坊布下一些亲信,对于这些人来说,只是手到擒来的一件小事
说到这里,王画看着李重俊说道:“太子殿下,如果这一次将真相大白天下,你自己可以想像一下会有多大功绩?还受害者一个公道不说。如果将这些人定罪,这些巨大的粮食归公,对粮价市场会有多大冲击?。
一路上,王画也对李重俊解释了一些疑问,可没有今天说得这样直白。当然,王画有些情况也只是听到情报。没有到达实地验证,他也不能
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山注确的结论。所以才隐忍到今夭说出来六”
虽然史书上说李重俊喜狗马击鞠。行为没有准则,但不代表着他一无是处,否则他就不会动政变了。当然他也明白,自己有了声望,对自己位置的巩固,将会大有帮助。就象父皇,种了一个棉花,祖母赞口不绝,也是这个理儿。
他冲王画拱了拱手,算是感谢了。但眼里也闪着兴奋的火花,这件案子先是诡奇无比,后来经王画剖析,却成了这种结果。如果将它揭露出来,将会轰动天下。同时也如王画所说,不但对救济灾情,甚至对现在朝廷最头痛的粮价问题,都起到重大作用。
简再言之,奇功一件。但也耍看王画会将功劳让出来妾少。因此他看着王画眼眉儿都有些低了。
王画心中好笑了一下,他又说道:“所以我才直奔秋翡白玉坊,如果不居住夏荷院,也在居住秋菊院。因为我们在查获此案真相时,还要找一样东西。”
“默,是他们要找的东西?。这回李重俊不糊涂了,问道。
“对,这件东西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但能想出一点,为什么白亭看到柳芸那间院子有白影子在飘,那是有人在继续找这件东西。他们一开始击杀柳主薄的长子,固然是他在告状,麻烦。也是因为想找出这件东西。后来没有得到,他们认为是在柳芸手中。
而且也带到秋翡白玉坊了。但既然他们寻找,这件东西不会太大。否则早就找到了。也不会太否则也不会用这么大精力寻找。那么会是什么?我认为有可能是一本账本。正好符合了这一条件。这个账本上记录了一些关健的东西,才引来杀劫。当然,还是推测。”
柳芸所居住的小院子,就在夏荷院与秋菊院的对面,不过秋菊院更近一点,可秋菊院已经居住了一个客户。夏荷院与柳芸这个小院子不但隔了一条横道,还隔了中间的纵道。这也是王画入住夏荷院的原因。
听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其实除了水的问题还没有真正解决,王画已经将所有的疑点反向推理出来。
但王画又说道:“大家可以看一下,柳家亲人与以及亲属还有相关受害者的死亡时间与数量
说着在纸上一一写了出来。又说道:“先是柳氏夫妇遭到杀害。然后是他的长子。后来停息了一段时间,接着就到了柳芸,以及她的丫环。然后是玉莲以及相关的人。后来才到了柳家的亲属与柳家那个败家子。在这个凶案中,人数死的最多的却是在秋翡白玉院。说明了什么?他们有可能得到某些线索,让他们认为东西在柳芸手上。后来寻找无望之下,才又从其他人入手的
众斑再一次一头雾水,这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王画又说道:“不用想了,东西一定不要秋翡白玉坊。不然,他们在秋翡白玉坊里有内线相助,一个有心一个无心,收敛柳芸遗物时,早就得到了,没有必要后来继续杀人。纵然杀,也是杀柳家的亲人亲属。不让他们闹事。而不是一群姑娘们。后来在遗物中没有现,他们又开始夜晚潜入别院,继续寻找,为了不让人现,玉莲接着再次遭到杀害。这样丧心病狂,说明了他们掌握了一些证据,断定东西在柳芸手上。但我不明白的是,如果柳芸掌管了这个东西,父母与长兄惨死”她就是爬也爬到京城,用这东西上诉真凶
王画说得有道理,但众人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王画又说道:“因此,许多东西需要白亭对我帮助。”
说着掏出一叠飞钱出来,大约是一千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然而白亭脸色一阵苍白,说道:“王大使,奴婢一直敬重你的为人。而且王大使所做所为,为的是天下苍生百姓。奴婢虽然沦落风尘。然而不是不识好歹,希望王大使勿要用钱羞侮奴婢
王画听了一怔,然后郑重地施了一礼,说道:“白姑娘,今天的话在下一辈子永世难忘。”
说着将飞钱收起来,又说道:“那么我问白亭姑娘一件事,柳芸的院子你有没有进去过?。
“柳娘子进了秋翡白玉坊后。似乎对人很冷淡,但因为我喜欢诗文琴画,听说了她的才名,进去讨教过两次。”
“那就好,那么白亭姑娘愿不愿意今天晚上陪我去探一下她的院子?。
白亭听了脸色变白,但咬着牙说道:“愿意。”
王画又郑重行了一个感谢的大礼,在这时代,都信仰鬼神,白亭作此牺牲,已是一件壮举。可王画不知道,白亭是他的忠实粉丝,不然也不可能壮着胆子陪王画夜探这间神秘恐怖的院落。
“另外我还求白亭姑娘一件事,柳芸以及她的随身丫环先后暴毙,但有没有与她交好的或者与她随身丫环交好的姑娘?”
“有。”
“好,你给我开一张名单出来。或者在适当的时间,悄悄指给我看。但不要主动试探,同时也不要轻易地相信坊内任何人。我们现在是与狼共舞,而且还不知道狼有多少。甚至那些人是狼。”
滑州危机。从官员到商贾大户。再到走夫粉头,这张大网无比紧密。如果泄露出去,就是王画带着许多护卫前来,也有可能遇到危险。最少能让他们很快将痕迹抹去,引刚品一番苦心白费了,怀落得将李重俊带到青楼勾院的罪公。
白亭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决堤不知道是不是人为的,但这几十条人命案是真实生了。不但关系到王画。自己同样也有危险。
王画说到这里拍了拍手说道:“既然秋桂死了。也说明我们引人注意了,这对我们以后行动不方便。那么我就让他们释去怀疑吧。咱们下楼去。”
释去怀疑?大家听了一愣,不过也没有奇怪,无论凶手诡异,他们对王画的智慧还是相信的,也相信王画单论谋略也会过这群“狼”的。这是王画早就为了预防布下了什么奇招妙术。
也没有问。
大家走下楼来,几位姑娘们脸色还铁青着,显然还没有从诅咒的恐慌中走出来。
王画扔了一叠飞钱,给了她们,说道:“各位不用害怕,过几天我就会将来一个**师做法。”
显然王画这句话以及这些钱。没有多大作用。王画也是无奈,向白亭解释已是破例了,也是需要。可不能再向第二个人泄露消息。
王画又说道:“如果各位不放心。我请一个朋友过来居住,他也带着许多手下,这样楼里面人烟多了。诡祟也不敢作怪了。各位跟我来吧。”
还是没有效果,作诅咒的是河神。可不是诡祟,有的小姑娘甚至认为王画不敬,有可能会招来更大祸事。但离开夏荷院是好事,一窝蜂地奔出来。
王画出了秋翡白玉坊,但出来的过程,王画也看到一个粉头指着他与李重俊悄悄说着什么。显然在议论着昨天的事情。
但王画听到白菊问白亭:“刚才他们喊你上楼说了什么?”
白亭答道:“王二郎精通音乐,上楼与我谈了一会儿乐理。”
王画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不相信白菊,知道的人越多,走漏消息的可能性也会增大。
白菊看着王画,眼中飞出一丝媚态,现在心事去了,没有愁眉苦脸的模样,这个白菊长相还是很美丽的。当然,是白字辈姑娘,长相有点不入李重俊看惯了天下俏丽的法眼,但在普通人眼里,白菊长相已经很漂亮了。
这是昨天王画的出手,所以她才流露出这种表情。或者她有产生想抱王画大腿的打算,也未必可知。
王画说道:“等一会儿,我拜访了一个故人回来后,我弹一曲给你听。”
“奴婢不敢”白菊娇滴滴地说道。
重新男扮女装的沐孜李回过头来,神会地看了王画一眼。
王画没有前往汴州,然而这一次王画讨耍了张嘉贞作为副使,还有张九龄相助,虽然举贤不避亲,张九龄这一次职位不高,起辅助作用,也没有大臣弹劾。这两个人的掩饰,应当不会出大砒漏。
但小心一点好。滑州的人未必会认识王画,但马子亮带了一些手下过来,他们大多数认识王画的。一对质什么形都露了。
当然了,也不容易想起来,王画从来没有去过青楼,更不要说他胆敢将太子带到青楼中。现在还有旁人在此,更不会想到王画居然弹琴给一个二流粉头听。
释去了对王画真实身份判断,王画才能接下来从容安排。这是有深意的。
白菊高兴地说道:“奴婢那有这个胆量?”
一行人上了马车,来到滑州一个上等的客栈。连李重俊看到王画找的人,脸上也奇怪起来,但被王画拽了一下胳膊肘儿,示意他不要将表情流露出来。
因为王画找的是一个胡人,而且还是一个波斯人。
见了面后,王画与他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说道:“忽穆尔叔叔,好久未见,在滑州可好否?”
忽穆尔大笑道:“没有想到世兄居然让二郎来到滑州主持事务,但你看这个地方可好?到处是灾民。弄得我都有点心中慌慌不安。”
说着他来到李重俊面前说道:“这位就是李大郎君吧,老朽见礼,了。”
行了一个尊敬的大礼。
外人眼中,也许李重俊的家世比这个波斯人家世更尊贵,所以才行了这个大礼的。然而李重俊却知道,这是这个叫忽穆尔的人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见的礼。
王画还怕他没有反应过来。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对你所说的波斯人的后裔忽穆尔。他也是来到滑州。看能不能进入棉花行业。已经来了六七天了。”
然而李重俊看着王画的脸色更加凝重起来。
这意味着什么?
有了忽穆尔的介入,更让人相信他们是商人。而忽穆尔来到滑州六七天,说明王画早就安排下去,也早就算到今天让人怀疑的局面。
有可能忽穆尔只是他布下的棋子中的一枚,还有更多更深的棋子在滑州活动。
这份心思细腻得让人感到可怕。
当然,对现在李重俊是好事。王画心思越细腻,成功机率越高。
但亲身的经历。无疑让李重俊对王画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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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夜探
羊重俊心中想着心思,嘴上却说道!“原来你就是忽穆心脑帆,久仰大名
“不敢,不敢”。忽穆尔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进入客栈他所住的房间。
让人上了茶后,忽穆尔问道:“两位贤侄不知什么时候前来滑州的?”
李重俊虽然知道他在演戏。也是一个不知礼的胡人,但听到也称呼自己为贤侄,心中十分不乐意,可为了大局,隐忍着没有表露出来。
王画说道:“我们是昨天前来滑州的。父亲大人让我出外锻练一下
“是啊,二郎是要出来历练历练了。”
“这次小侄出来,还要忽穆尔叔叔帮忙了,不过有一件事,小侄感到奇怪不解。”
李重俊又暗叹一声,王画做事细致如此。他不知道王画与这个波斯人有什么关系,但这番做作,正是唱给白菊与秋兰四个姑娘听的。不管她们有没有嫌弃,但有心人肯定会询问,于是这一番言论就会传到他们耳朵里面,打消他们的怀疑。
但这是王画,这个胡人自然流利的与王画唱戏,有可能也是王画提前十天就布置好的。这也说明了王画的智慧。
以后要小心此人了。
“忽穆尔叔叔,你也知道家母崇拜神灵,这次前来滑州,一是让我历练,二是家母听说滑州灾情严重。加上粮价上涨,看能不能做些善事。她在菩萨面前也许过愿的。所以小侄来到滑州。但小侄对神灵之事。似信非信,可小侄昨天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说着将诅咒与秋挂的死,按照诅咒的说法说了一遍。
忽穆尔说道:“神灵之事小侄不得不信啊。不过正好。老朽这一次带了一个方士好友,他在洛阳都很有名气,叫楚乙真。他也是前来为灾民祈福的。你们只是看了一眼那栋院子,过问了一下。并没有表示不尊敬。我让他为你们作个法事,消消灾,也就过去了
“那太好了”王画惊喜地说道。
不但王画,连白菊与三个小丫环同样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王画又说道:“但是我还想请忽穆尔叔叔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尽管开口。”
“我的人手还是太单薄了,想请忽穆尔叔叔与我一道居住
“这个。”显然忽穆尔听到诅咒的事,也不想太沾边儿,刚才说得尽管开口,现在却犹豫不决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谁叫我欠你岳父大人一个人情呢。”
这回不但王画,连李红、沐孜李与李重俊一起愕然,什么时候王画有了岳父?李旦是不指望了,九郡主失踪到现在没有消息,估计凶多吉少。就算李红与沐救李算是王画妻子。但她们父母也因为前些年的大兴牢狱,先后横死。
但王画立即反应过来。
忽穆尔是他悄悄请李雪君的父亲帮忙安排下来的一个波斯商人。虽然沦落了,可在波斯人心目中,李雪君的父亲还是他们的王子。
所谓的岳父,就是指此事。李雪君一心向道。波斯人自然不喜欢。但做为王画的婢女,虽然身份低了一点,可都知道王画的品性,比如王画身后的两个婢女,与妻子有何区别。所以他将台词从父亲大人换成了岳父大人。
但这个消息传到敌人耳朵里,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吧。
可是李重俊眼睛很亮,他自己虽然没有什么身手,却见多识广,特别他击鞠骑马,也有一点微弱的底子。所以一眼看到这个忽穆尔身后也有近十个下人,但这些下人同样恐怕个个都是身手高强之士。
这也是毒画的安微
不过他没有异议,现在滑州局面恶劣,他们身边多些护卫,安全也有保证。
几个人继续喝茶聊天,那个叫楚乙真的方士也从外面回来了。带着一个童子,一身道袍虽然普通,可是尘土不染,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更给人一种出尘的感觉。
再次寒喧,让白菊等人再次欣慰的是,这个楚真人听了王画的话后。也没有回绝,答应下来。
忽穆尔将房间退去,一大群人再次回到秋翡白玉坊,看到王画请来了一个道士。也没有人惊奇。如果王画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本来夏荷院这个小楼也有十几间房间,现在二十多人居住,就有点嫌得拥挤。不得不两人居住在一起。本来就在人心惶恐不安之下,现在这样的安排,相反更让大家觉得有点安全感。
特是白亭与白菊、秋兰她们,王画让秋兰、秋霜、秋香三人居住在一起,让白亭与白菊居住在一起。她们房间两旁都居住着护卫,而不是昨天晚上的那种凄凄冷冷。
白亭听到这个安排,感谢地看了王画一眼。现在不知道敌人是谁,相对于秋香三个丫环来说,白菊更可靠一点。如果她是敌人,与这些权势是一伙的,那么肯定不会诓骗她二弟赌博,骗她家的钱或者想得到她的妹弟。叫来了羊餐,吃过饭后,楚乙真开始做法事。
王画又当着白菊等人的面说道:“楚真人,听说下午滑州开始放粮,我前来滑州也是为了给家母还愿。能不能离开一下?。
楚乙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王施主这是大善
但王画没有将白亭她们再带出去。
他与李重俊,还有这个波斯人忽穆尔,带着几名护卫,来到滑州城门外。开粥棚的地方。
没有敢靠近,怕被人认出来。只是在尾部王画看了一下。
滑州除了柳青渡一带的灾区外。还有其他一些小灾区,现在都聚到了滑州城。有的窜入城内,不断地让巡捕们撵出来,还有的呆在城外。灾民很多,因此在南城门东城门设了两个粥棚点。一长溜的粥棚看上去十分地壮观。只是周围排着许多衣衫褴褛的灾民。王画走近看了看放的米粥,脸色再次阴沉下来。不但是他,连李重俊脸色都变得不好看。
在王画受诏之前,很早就对米价注意了。在那时候他就利用沐孜李搭制的一些力量,听到滑州的消息。受诏后。他也没有立即离开洛阳。做了一些安排,才离开的。这些安排包括暗下的这次忽穆尔之类的布置。明处的安排,王画拿出一部分钱。在他的进谏下,国库里拨出了一部分钱。他还鼓动了一些募捐。
这些钱是用来购置一些脸肉咸菜,虽然最终摊到每一个灾民头上时。量很少,可能少许补充一下灾民所需的盐与油腥。同时还是蚊帐凉席简陋的过夏日用品,以及一些草药,防止出现疾病与瘟疫的。
王画也特地说过,救济难就难在前一两个月。一旦等到八月末,水势退下去,难民开始重建家园。就有更多的门路,援助的压力将会减少。
现在开粥棚是对的。不能直接放。这不是粮票。因为每一个家庭的实力不同,如果有能力谋生的,也不愿意嗟来之食。即使是朝廷的救济。当然,那些偷懒做乞丐的人就当没说。这种人的人品也不会象金大侠所说丐帮那么侠义,没这回事!
这样救济的粮食就能真正交到灾民手中,这也是自古以来历代朝廷最常规的救灾办法。
但现在呢?脑肉类几乎看不到了。咸菜有,切成一小丁儿,几乎用放大镜才能看到,一人几丁儿,还不够塞牙缝的。粥虽然不能保证灾民到明年夏收温饱,干饭更是不可能,但量也不少,可现在呢,粥晃得能照进人影。一碗吃不饱,有的灾民重新排队,却吃第二碗。但如果被士兵认出来,立即一顿拳打脚踢,赶出队伍。于是又引起一片哭喊。与一片混乱。
至于那些凉席蚊账草药,更不要指望。
虽然王画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眼睛里还是喷出怒火来。
李重俊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太过份,这太过份了!”
王画将他拉到一边,悄声说道:“太子殿下,先别急,过几天我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老账新账一下算
然后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太子殿下,现在滑州官场糜烂到了极点。再加上马子亮的贪墨,我们要更加小心了。当然,这未必是一件坏事,敌人越猖狂,破绽就会越多。”
李重俊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几个人立即悄悄离开。
回到秋翡白玉坊,楚乙真正在与白亭她们海阔天空地谈着什备。
看到他回来了,白菊笑盈盈地走上前来,问道:“李大郎,王二郎。你们祈完福了吗?”
王画答道:“白菊,你知道什么叫祈福?我只是出去看看灾民的情况。已经让忽穆尔叔叔购买一些吃的用的东西,散到灾民手中。这才是真正的祈福
“二郎,好善心”。白菊赞道。说完了,立即亲自给王画他们烧茶。
沏上茶后,白菊又说道:“奴婢给你跳一支舞吧。”
王画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都忘记了一件事,好吧,姑娘跳舞。我来鼓琴。”
也算是一件雅事,在唐朝文人经常这么做。然而白亭心中却想到。自己这个好友傻人有傻福,想当年,王画为张若虚与张九龄鼓琴,让天下文人艳羡不已。恐怕就是当朝权臣德静王爷让王画为他鼓琴一曲。也未必会如愿。
王画没有鼓他前世学过的乐曲,而是用白亭的琴鼓了一春莺啭。后来用风流天子形容李隆基。不是说他人有多风流,而是指他的才华风流,善音乐舞蹈,文学也好。写的诗也不错,还精懂绘画。特别是墨竹,闻名天下。可除了李隆基外,李世民与唐高宗李治也是风流天子,同样多才多艺。李世民不说了,李治同样善长音律。
这春莺啭二就是他闻风叶鸟声。突灵感谱写的。
严格意义上它属于燕乐二大类,燕乐并不是指燕赵之地的音乐。它严格来说属于龟兹二乐大类。但唐朝以燕乐江为,所以将它区别开来。这两类音乐所用主乐器是琵琶,五弦琴与箜篌、胡鼓、铜销、打沙罗等乐器作为辅器。
这曲子也是王画从唐朝才学来的,不过原来在青山沟唐朝十部乐。他大多不会弹奏,这一点许多人都不知道了。后来揣摩了一些李红弹奏时他学来一些,在其他场合又听来一些,现在也会弹奏一些曲子。
虽然没有用琵琶,为了隐饰也没有焚香净手,但以王画现在的古琴功底,同样弹得堂皇雅正。
也许是今天心情好,不象昨天。听到王画这曲子,舞跳日o8姗旬书晒讥芥伞网…很好,跟着音乐做出各种风吹动草木以及莺乌欢快雀跑懈功卜六
看到她脸上洋溢烂漫欢快的笑容,王画在心里面想到,其实这些人落入风尘,大多是被迫无奈,也是可怜人。他深深叹息一声。、
曲子弹完了,舞跳完了。王画回到楼上休息。
一觉睡到天色将暮才爬起来。走下楼去,却看到白菊笑容也没有了,白亭脸上更是出现愤怒的神情。
王画问道:“白菊姑娘,怎么了?”
白菊开始抽泣起来。
白亭在边上代答道:“是她弟弟还钱去。但费家那位小郎君说过了期限,要加三百贯利息。”
“混蛋!”正好李重俊从楼上走下来,听到后,本来一肚子不快活。不顾皇家尊严,愤怒地骂了一句脏话。
白亭心中叹息一声,费家这次可能要倒大霉了,不但在王画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在太子心中也留下不好的印象。不是七姓十家,还多少能扛住这两位的怒火。
但知道事情的关健,不敢因为这样,立即安慰自己这个好姐妹。
王画也沉着脸色,这简直太过份了;黄世仁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不是录地皮,简直录到地府了。
他说道:“我再给你:百贯钱。如果他们再不同意,那么你要做好让你家人上公堂的准备了。”
白菊千恩万谢,拿着钱离开。直到吃过晚饭她才回来。
王画又察看了一些,主要是看护卫的布置,然后让白亭上楼,将秋兰调到白菊房间。这也很正常,喊白亭陪寝,不奇怪。如果两天他与李重俊一点动作都没有,反而显得古怪。
但真实情况是让她与李红她们同居一室的。
可看到这几位小姑娘房间里都点了香。看来经过楚乙真做过“法”后。都挤进来这么多人,这几位小姑娘还是有点害怕。
王画也没有反对什么。
他说完后,看到白菊眼里有些失望”中有些好笑,同样白亭心中也有些好笑。她知道王画喊她上楼是假,深夜探鬼屋才是真。可怜这个傻妹子却在吃干醋。不过相信不久后,她就会知道事情真相。
上了楼,继续休息。直到三更。李红才将王画喊醒。
白亭与另两个身手灵活的护卫,也全身穿戴了准备好的夜行衣,站在门外。
王画带着他们来到楼的西面,秋香白菊她们房间在楼下东面。这是要避开她们视线范围。东边也住着护卫与警戒的护卫,不过都提前得到通知。
王画压低声音,对白亭说道:“伏在我背上。”
白亭脑子里幸福嗡地一声,不知所以地趴在他后背上。
王画站了起来,拿起一个带着绳子的挠钩,搭在栏杆上,试了一下。向其他两个。护卫点了一下头。然后手里抓着绳子,象一只大鸟一样。飞旋而下。其他两个护卫同样也利索地顺着绳子下了楼。三个人动作都十分轻盈,落到地面,几乎没有出任何声响。白亭好奇地睁大眼有
李雪君的道术颠覆了王画的思维,同样王画今天晚上的动作,也颠覆了白亭的思维。
王画带着两名护卫,立即将挠钩收起来,象三只狸猫一样,来到墙角一株大援树下,一个护卫借着浓荫的掩护,攀上了墙头。然探头向外张望着。
与王画所想的一样,虽然已经过了三更,可是秋翡白玉坊还依稀响着丝竹声。对面白字辈姑娘居住的院子里时不时传来媚笑声撒娇声。小道上也有一些尽兴回来的客人。
一直伏了很久,终于寂静下来。这个护卫打了一个手势,王画再次背着白亭,攀上墙头。从墙头上悄无声息落入小道上。迅来到柳芸的院落前。再次攀了过去。
来到小楼前,王画将门轻声推开,可就是这样,还是传来吱哑一声响。白亭不由地吓了一跳。
王画轻声对她说道:“不要害怕,有我们在。”
白亭努力地咬着自己打着冷战的牙齿说道:“我知道。”
三个人走了进去,楼里面除了几件家俱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因为很长时间的空置,里面散着着一种霉味,以及一些积落的尘埃味,墙角以及家俱上还积了一层蜘蛛网。透过外面的月光,更是散着一种阴森的气氛。
王画却夷然不惧,他轻声对两个。护卫说道:“到处搜索。”
两个护卫开始四下里寻找起来,甚至还攀登到屋梁上摸着梁柱,也借着月光。连地砖的缝隙都察看了一遍。
王画没有找,但他拉着白亭的手,将小楼上下都观察了一遍。然后站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看着外面的假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再个护卫失望地来到王画身边,摇了摇头。
王画说了声:“跟我走。”
说着,带着他们来到院中,再次观察假山,甚至连几丛紫微花都察看了一遍。结果还是很失望,什么也没有找出来。
可就在这时候,隔壁楼上传出一声尖叫:“鬼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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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线曙光
二画抬头向西边院子看尖,同样一个小楼。楼外的老廊皿姆用个少女。离得有点远,在昏蒙不清的月色下,也看得不真切。只看到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如果说他们象鬼,顶多是象一群黑色的魅影。她更象一只白色的魅影。
就是有鬼,也让你吓着了,王画心里诽谤道。
他拉着白亭的手立即带着两个护卫,奔到竹从下面,在竹丛后面有一株橡树,长得弯弯曲曲的。低声对白亭说道:“快点伏在我背上。”
几个左借着橡树的树桠,攀上了院墙头,攀了过去,攀过了院墙,就是那个少女视线死角。
顺着院墙,猫着腰迅返回到夏荷院的院墙,再次借着愧树伸出来的暗影,攀进夏荷院,再乘着月亮躲藏在云层里,爬到楼上面。
虽然没有遇到什么邪恶的鬼神。然而却因那个少女的喊叫,使这一行让白亭感到惊心动魄。
几个人上了楼,少女的喊叫惊动了不少人,有几个院子里都点亮了灯火,尽管这样,也没有人敢趴在他们刚才去过的那个小院院门上观看。不过不管怎么说,立即回来是对的,现在人惊醒了,他们回来难度增加,如果被人看见,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李重俊与李红她们都没有入睡,看到王画他们回来后,李重俊问道:“王学士,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王画摇了摇头。
大家早就知道如此,一不知道东西是什么样子,二是有人早找过了许多次,甚至还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逼问了柳家的家人。王画这样前去寻找,无疑水中捞月,但大家还是略略有些失望。
王画看着他们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可是我们前去,也不是没有收获。”
听到这里,白亭眼睛里闪着疑问的神情。
王画让他们进入房间。反正让那个少女的喊叫,将许多人惊醒了。他点燃了灯,却向白亭问道:“那个尖叫的女子是谁?”
白亭答道:“她叫玉宣。”
都是一个坊内的姑娘,尽管交往不密切,白亭还是能从她的声音就听出来,况且本身那间院子就是这个白宣的。但她眼中闪过一丝疑问。说道:“王大使,你是怀疑她?”
以前那个院子出现一些魅影的事。玉宣没有尖叫过,正好他们过去察看,玉宣就出来了,还大声尖叫起来。连白亭也怀疑起来。
王画沉吟道:“也未必,或许是一个巧合,但已经不排除有嫌弃的可能。如果是刻意做的,我们得小心了。”
说完后,拿来笔,在纸上画着。一边说道:“白亭,你说说这个玉、宣吧。”
白亭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玉宣是从七八时就进入秋翡白玉、坊的。那时候我还没有进来。但听到一些她的有关故事,因为她小时候天资就高,而且长相可人。于是坊内老鸠们细心调教。后来更得出落得沉鱼落雁,渐渐走红。但她还不是坊内最顶尖漂亮的娘子,排在玉字辈很勉强。也因此,后来柳芸出事,她因为害怕要求搬迁,坊内管事也没有答应。至于她与什么人有什么密切的来往。我没有听说过。也许有,但我与她不是很熟,因此没有听到。”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起来。坊内的粉头们朝秦暮楚,靠恩客吃饭。今天张三,明天李四,就是她有怀疑,天知道她与那一个。有联系的?而且身为玉字辈的姑娘,有联系的都是大人物。但说这句话时,她有些自惭形秽。
“她与柳芸关系如何?”
“不好。”
“为什么如此肯定?”
“因此柳芸到了坊内后,很是走红,因此她看了有些眼红,还曾经玄意找过柳芸的麻烦。还是柳芸身边的丫环进行了还驳。”白亭说到这里,她说道:“相反,柳芸在坊内时间不长,她的好姐妹甚至还没有她身边的两个丫环多。不过有一个,玉灵与她十分投机。这次柳芸暴毙。玉灵在安排她的后事时,还出过大力,而且也十分地伤心。”
“玉灵是谁?”
“她是坊内最红的三个娘子之一。”
“那三个最红的娘子?”
“玉瓶娘子,人长得娇美如花。同时多才多艺,诗琴书画,无一不精。是一个清绾人。玉清,身上有一半胡人血统,长相同样艳丽,最善琵琶,听者无一不为之泪下。也是清绾人。还有这个玉、灵,是北方人。与玉宣都是馆内最善长剑舞的人。不过长相却在玉宣之上。同样也是清信人。不过这三个人都有一些相好,真正是清馆人也未必。”说到这里白亭突然停下,不说了。这是背后谈论别人的长短,不是很好。
但王画又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玉宣善长剑舞。不过现在也不能断言。
他将笔放下来,拍了拍手说道:“我画好了,你们来着。”
他画的是两张图,一张是柳芸别院的地形图,这一张作用不是很大。王画画得也很简单,虽一张是柳芸那栋小楼的示意图。这一张画的就很详细了。
王画说道:“这就是柳芸生前居住的小楼。楼下有三间房间,正中最大的一间是客厅。在东边还有一间厢房,里面有一些简单厨房设备。地前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在西边这一间与楼上东边的第二间,是备用房。”
所谓的备用房,就是这些女子招待大群访客时,遇到突然情况,留宿客人的房间。但用得很少,一般既然留宿了,最终目标是什么,不用言明也知道的。因为住也住在她们自己房间里,或者让婢女侍候客人。除非是清绾人,但秋翡白玉坊垂涎柳芸的姿质,用了三百贯的巨资买下柳芸的,不可能让她做清绾人,慢慢培养名声,而且柳芸进来时,年龄已经到了十六岁了。坊内也等不及。
或者还有其他王画不知道的原因。
但他所说的问题重点与这个无关,他又说道:“然后就是楼上面的四间房再,西边两间是两个婢女住的。隔着一间备用房就是最东边的一间,也就是柳芸自己住的房间。但我看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楼梯旧为舞虑到客厅的宽敞所以楼厅是在客厅西边开的,娴气出捞面。正好是两个婢女的房间中间位置。而且因为楼的面积很楼梯设计就有些狭白天无所谓,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不同。白亭,相信今天晚上你也有些影响,我们是蹑手蹑脚走的,还有着一些空响。更不用说背着水袋上楼。要么用绳子将水袋吊上来。但大家也看到了,因为朝阳,所以二楼南边全部是开着窗户的。当然,也许从备用房前,可以瞒过她们的视线,但这样做风险很大。就算里面的人看不到,站在走廊阳台上。外面的人经过也会看得一清二楚。这是很重的水袋子,提上来要时间的。相信敌人不可能愚蠢到这种地步,也不会冒这个。风险。于其这样,还不如不故纵迷局。”
听他这样一说,大家又不明白了,用水袋子不能解释,难道真是河神杀人?
王画一笑,说道:“各位,我的意思是我的判断出现了一些失误。”
表面上他是自己承认错误,可不是这样的,如果判断出现错误,以后跟着这个错误的判断推理,离真相会越来越远。
“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现,但现在没有得到准确的验证。”说到这里,王画坐下来,向白亭问道:“白亭姑娘对画工如何?”
“回王大使,略懂一点,但画得不好。”
“那就好,你将最后一次看柳芸时,柳芸房间里的布置画出来。”
白亭回想了一下,在纸上画了起来,画完后又重新画了一遍,最后说道:“大约就是这样了。”
这也很正常,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天才,在无意之中,不刻意地记忆。脑海里的影响不会很深,又过了许多天。王画也没有责备。他看着这幅画。
与这幅画相比,他们今天晚上到了柳芸房间看到的只有一张床,也与画上的床上不同,画上的床更小一点。他们看到的床比大上许多。王画指着这张床问道:“这张床为什么不同了?”
他还以为是白亭记错了,或者对画面尺寸没有掌握好。
“原来柳芸用过的东西,与她带来的东西,除了一金银饰让老鸠们拿下来外,还有一些随身她看的书籍与一些字画,还有一把瑶琴,都在玉灵以及她的未婚夫帮助下,一道下葬。”
“她还有一个未婚夫?”王画惊奇地问道。这条消息。他的情报没有得到了。“也不算是真正的未婚夫。
因为她的大哥一心想考取进士,所以一直没有成亲,这一来她的二哥与她的事情也耽搁下来。”
王画点头,这是现在的一种奇怪现象,一般正经人家长兄或者长姐没有成亲,后面的弟妹们是不准成亲的。就象他的三妹,与严挺之订了亲,可如果自己一天没有成亲。他的三妹也休想成亲。
“但议定了一户人家,是下马镇的人,一个老实人家弟子。家中有几倾良田,还有一些佃户与十几个部曲奴婢,不算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可也是一个殷康之家。这户人家姓华,与柳芸议亲的是华家的三郎君,也是一个读书人。后来柳主薄夫妇去世时,华家还派了人帮了忙。但自从她大哥遇害后,二哥将她卖到青楼后,华家这位三郎君还来过秋翡白玉坊哀求过。后来被他父亲派人强行拉回去。”
说到这里,叹息一声。也是为自己身世叹息。
王画也不好说什么,虽然现在社会风气开放,可坠入风尘,并且不是清绾人,一般人家难以忍受这样的名声的。
只是李红与沐孜李将王画胳膊肘儿紧紧拉住,她们心里面感到无比的侥幸。虽然她们是真正的清绾人,可久留烟花之地,最后想干干净净脱身是不可能的。连沐放李亦是如此。一个孤苦伶竹的弱女子,最后会沦落到何方?
“可是华家这个三郎君也是有情有义。虽然他从来没有与柳芸亲近过,然而在她死后,也不顾家人的反对,主动赶来秋翡白玉坊,为她收敛。”说到这里,她感到一片怅然。
然后她又说道:“其他不值钱的东西,坊里面全部将它们烧了,包括她用的那张床。现在这张床是玉莲用过的。”
王画听后看着她画的图,上面除了这张床,还有几个箱子,一个衣柜。以及一个书架,书架上面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个茶桌,上面放着几只玻璃杯儿,现在玻璃杯还是一个稀罕的东西。几只矮脚椅子,还有墙壁上挂着一幅画。这是白亭画了第二遍,应当很接近当时柳芸房间里的布置了。
很普通的一个闺房布团置,但是王画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他指着那幅画说道:“白亭姑娘可记得这幅画是什么画?”
白亭点头说道:“记得,上面是一幅很普通的风景画,还有一际籍的诗,昔闻东陵瓜,近在青门外。连吟距阵陌,子母相钩连。五色耀朝日,嘉宾四面会。膏火自煎熬。多财为患害。布衣可终身,宠禄岂足赖?”
这诗虽然是阮籍写的,可只是一普通的诗,不是写得太好。
王画沉思了一下,问道:“但是这幅普通的画与诗文,白亭可你不觉得柳芸房间里只挂了这幅画,有点奇怪吗?”
听到王画一提,白亭是觉得有点怪异。可她立即说道:“但这幅画后来在帮她收敛时,也经过别人手看,并且它就挂在墙壁上,如果有秘密,早让人看出来了。”
“不是这个道理”王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已经感到了眼前出现了一线曙光。
白亭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她一看到王画的表情,大约也猜出他的一些想法。她吞吞吐吐地道:“可是那些东西一起陪葬了。”
如果想得到,必须要盗墓,夜探鬼屋倒也罢了,可盗墓?白亭不由地啼笑皆非。
股昨天电脑中毒,能上能上网看电影,就是不能打开浏览器,所以断了一天更。原谅一下。
第二十九章 满园春色
众人只是小憩了会儿。天就亮了起来六“王画却让白亭叫来了秋翡白玉、坊的管事前来,他要换院子。
理由很简单,前天夜里死,了人,虽然可以因为楚乙真做了法事,昨夜安然无事,但柳芸那栋小院子。又传出闹鬼的消息。不敢再在夏荷坊住下去。
对王画这一行,秋翡白玉坊的人不是很乐意的,本来诅咒之事对秋翡白玉坊影响很大,生意一落千丈。网刚平息下来,这群人来到秋翡白玉坊。本来是好事,这群人出手豪阔。能为秋翡白玉坊带来收入。但偏偏他们好奇地看那间被诅咒过的院子。后面又打听这个故事,于是再次引起诅咒的到来。
但也不能责备人家,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问了一下。如果这样。诅咒都要作的话,以后被这个可恶的诅咒沾染的人将会有许多。
可是管事还是很小心地说道:“两位郎君,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你们还是回洛阳吧。”
到现在他也没弄清两个年青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特别是来自洛阳,有多少权贵富豪之家。但有一点可以判断出来。他们如老鸠所说的,身份非同小可。因为那个波斯商人。来到滑州好几天了,出手大方不说。做的生意也很大。但这个忽穆尔对这两个青年态度十分地恭敬。这两个人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但别要死在自己坊内。到时候有可能都将整个青楼坊牵连进去。
王画说道:“谢谢你的好心。这一次我们出来。做不做生意都不是关紧的,主要是历练,还有还我母亲一个做善事的心愿。我已经将事情经过写了信,禀报了父母亲大人。但在得到他们回信之前,我们都不能离开滑州的。管事,你应当会意,做为我们的家族,可不是我们是唯一的继承人。”
管事无话可说了,王画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们有可能出身于一个大家族,后辈当中也不是他们是唯一的后代,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如果就这样回去了。会让家族中的老人认为无能。以后可能会录的继承人的位置。现在只好冒一点危险,还继续留在滑州。
管事就是有心想反驳,都找不到借口了。大家族虽然风光,可嫡系继承人的竞争同样是残酷无比的。
连李重俊听了这句话后,连连点头。这句话有可能说到他心里面去了。
管事只好说道:“那两位郎君可要小心一点。”
“我们知道,虽然无意冒犯了河神,但相信神仙有尊严,也有慈悲心的。我们不但前来历练,也代家里长辈前来还善愿,救济百姓。相信河神会原谅我们小小的过失的。”
管事更是无话可说了。
柳主落触怒的是神灵,不是妖魔鬼怪,神灵嘛,多少也有些良心,讲点道理吧。不然与妖魔鬼怪有什么区别?
“但你也看到了,我请了忽穆尔叔叔前来居住,这栋小院了一点。所以我们要换到后面秋翡白玉四间院子。”
管事听了心里再感到有些好笑。说到底,你也是害怕了。
他说道:“这个。不难,后面四个院子,翡绫院、白莲院、玉石院都空了,郎君你要住那一蒋院子。”
“玉石院吧。但管事,因为忽穆尔叔叔喜欢舞蹈,不知道贵坊那几个娘子舞跳得最好?你将她们全部请来吧。”
自始至终,没有谈钱。但管事也明白,到了他们这种地步,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个面子的问题。所以石崇用大锤子砸王恺那只珊瑚树。象这两位爷,只是同情了白菊一下,就给了五百贯钱。这五百贯钱足以让白菊与折亭两个人从坊中赎出来。也正好玉字辈的姑娘,只有一个娇媚充满异国风情的玉清得到钦差大人的垂青,留了下来,其他的全部回来了。
现在生意不大太好儿。不然后四院也不会空了三个院子。既然王画没有说数量,将她们送个一半过来吧。但他还是小心地说道:“我们坊中舞跳得好的小娘子很多,其中跳得最好的有几位玉字辈姑娘。”
“让她们全部过来”王画故作财大气粗地说道。
管事抹了一把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几位爷的家产。他又小心地说道:“但有几位娘子是清绾人。”
“无妨,我们只是看她们跳跳舞,你以为我们要做什么?”
“那就行。”管事又抹了一把汗。下去安排了。虽然知道这两位主有可能是不把钱当钱的主,他也不能将玉、字辈的姑娘们全部喊过来,还留着几个防止其他客人的到来口但他疏忽了一点,那就是对诅咒的害怕,又有两位玉字辈的姑娘拒绝侍候王画他们。这还是看到了王画请了一位貌似高人在做法,否则还不知道有几位姑娘愿意前来。
又做了一番解释。王画并没有怪罪。他主要目标是玉灵与玉妄。还有其他几位与以前服侍柳芸两个丫环交好的小丫头。王画没有刻意去请,在她在秋翡白玉坊连一个秋字辈都没有占上。如果刻意去请,相反会引起怀疑。
玉宣也许是因为害怕,到来了。玉灵是坊内舞跳得最好的,不来管事也要将她逼来。还有一个玉执与玉珊的姑娘到来。至于另一个在坊内的著名粉头玉瓶,没有敢来。但这已足够了。
第一个到来的就是玉执,还没有搬走,隔着一个斜门儿就是。凌晨时王画没有看清她的长相,现在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裙子。挽着一个独尾髻儿,前面是一个葡萄绿的箍,一只金钗吊在髻顶上。看起来很清丽。至少长相比白亭还略略胜上一筹。
进来后,很恭敬地给王画与李重俊、忽穆尔三人行礼。随后她身后两个丫环机灵地帮助王画的护卫整理行李。
第二个是玉执,长相也算艳丽儿。但不是特别漂亮的那种,年龄也有二十五六岁了。可一对耸岸的丰胸在蛋青雾红小花裙下,随时象是撕裂欲出一般。而且她裙口开得很低,里面是一件豆青小胸围子,可以看到半个。雪白的浑圆来。身上还抹着浓浓的香脂。
因此。连李红看到这个女子。都有些紧张地挽着王画的手。
一个很狐媚妖娆的少女。以这样的媚态挤身于秋翡白玉坊一百多个姑娘中最顶级的一层,也在情理之中。然后是王画他们到了玉石院。这是秋翡白玉最安静的一个院子,也是最大的院子。前面两排厢房,后面一个小楼,还有一个花园。花园里假山花木小溪石桥,仿佛让王画来到了苏州某个玲珑的小园林一般。
接着是另一个姑娘玉珊的到来。这是一个更加俏丽的女子,大约在十**岁,前额梳着一些刘海儿。后面也是一个长长的马尾,也有一个箍,用白银做的,上面镶着一些暗红色宝石小花。宝石不大,碎碎的镶在上面,所以不让人觉得很显眼。身上穿着一身湖水蓝长裙,一直拖在地面,长裙上面还有一些暗荷花,颜色也是松花绿的。总之,给人一种很淡雅,还略略有一些书卷气息的感觉。连李红与沐孜李看到这个少女后,也产生了一些好感。
大牌总是最后出场的。当所有行李收搭干净后,玉灵才带着丫环到来。
鹅蛋脸,柳叶眉,长相果然不俗,身上穿着一身大红长裙,开着鸡心口,露出一抹雪白来,可以看到里面淡菜绿的胸围。让人觉得很性感。但不象玉执那样风骚。而且这身大红大绿穿在她身上,不但不让人产生视觉上的冲突,相反,更让人对她留下深刻的影响。
四个青春美貌的少女,再加上她们带来的八个丫环,与白亭她们,一共十七个少女了。一时间满院春色,莺歌燕舞。
但四个少女很快就现有点不对了。
到了她们这种地步,见了太多达官贵人,其实象这一次朝廷派来的振灾钦差,如果抛去这个钦差身份。仅凭他身上那个户部郎中,还不是她见过的最大的官员。
但无论是刺吏也好,还是那位钦差大人也好,看到她们的姿色,多少眼神中有些**。但这两个青年看到她们这一大群艳丽的少女,就象看到一群普通人一样,只有那个波斯商人,岁数更大一点,应当老练。可眼中多少流出一点儿贪婪的神色。
这说明了什么,他们看到过更多美丽的少女,自己这些人才不至于让他们心动。可什么样的家庭。有许多艳丽的婢女呢?
心中都在猜测。
可这时候王画说话了:“因为人多。还有为了安全,你们必须委屈一下。”
然后安排她们住处,让她们两个人同住一室,并且住在院子前面两排厢房,连玉灵都没有居住后来小楼的权利。并且一间房子住着她们。一间房子住着护卫,交错搭开。
让玉灵气结的是,王画却继续让白菊与白亭,还有原来秋兰她们住在小楼里面。
王画看到她神情,说道:“如果不愿意,你们可以随时退出。或者晚上回自己的别院休息。”
但又说道:“白亭,还有你,玉灵姑娘,我们马上出去一下,你们愿不愿意作陪?”
玉灵芳心才稍稍有了一些安慰。
只是其他几位玉字辈少女看着白亭。眼中有些嫉妒。王画不经意地留意了一下,特别是这个玉宣眼里嫉妒神情更重,相反,那个秀雅的玉、珊神情耍稍微好一点儿。
他们带了几名护卫,出了秋翡白玉坊,再一次让玉、灵为之气结。
喊来了两辆马车,一辆马车很大,还有一辆小马车。但王画与李重俊以及李红她们与忽穆尔上了前面那辆大马车,让她与白亭上了后面的小马车。
为什么带粉头出行,油不过是为了一路上在马车里调**,揩揩油。要知道她们身价都是不扉,这么多人再加上白玉院的费用,这一群人最少每天得花费数百贯钱。
可现在都好,自己居然不如两个妾童了。虽然这两个妾童长相清秀。
当然,真要在马车上强行导她搂搂抱抱,她还不会同意至少不开心。然而王画这样做。却让她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
于是在马车上。好奇地问白亭:“白亭。你跟在他们后面有两天了。可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
滑州的衙役因为秋桂的死因,看过王画与李重俊的过所,可过所上也没有标注他俩人的家世。所以听到王画拿出几百贯钱给白菊,再加上带着一大群豪奴,秋翡白玉坊里有许多姑娘在议论他俩人来自什么样的家庭。
白亭机警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个王二郎对音律十分精通。所以他与我交谈了几回,我侥幸让他觉得投机。”
不但回避了玉灵的问题,也解释了她“得宠”的原因。
玉灵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也没有想出什么。
马车到了一客餐馆,一行人令人瞩目地上了二楼的一间最大的雅间。里面有一些商人,忽穆尔与他们打了几回交道了,见面相互寒喧。又为王画李重俊做了介绍。
几个人认真地坐下来,一边吃着早茶一边谈生意。王画再次说了替母亲还愿的事,让这群商人帮助他在滑州购买一些药材生活用品,救济灾民。这些商人自然乐意,不管是不是善心,因为王画购买的这些用品,有的他们自家商铺就有出售。这也是一笔生意。
但玉、灵再次现一点,虽然无论这个王二郎,还是这个波斯人,对那位李大郎十分地尊敬,可那位李大郎很少言。就是说话,也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很古怪的一群人。
谈完生意,王画还拿出五百贯钱做了订金,这一次他采购了大量物资。价值达到三千多贯,一下子凑不齐的,需要时间准备。然后再次返回秋翡白玉坊。
准备好午餐,王画才说道:“我与叔叔都喜欢舞蹈音乐,所以我请了你们前来。各位姑娘们,可否为我们来一支舞?”
王画这个称呼也让这些女子感到奇怪,耍么称呼名字,要么尊称为小娘子,但姑娘她们还是头一次听到。不知道是何由来,可想既然加了一个姑字,应当是一种尊称吧。或者这个词在洛阳才有,自己没有听说过?
虽然这两个身份有可能很尊贵的青年对她们有些不屑一顾,让她们都有些失落的感想。可也说老实话,那个李大郎莞视是能感觉到的。但这个王二郎平易近人,也能让她们感觉出来。
几个少女先后都跳了一支舞。
王画又说道:“我还听说了玉灵与玉宣姑娘剑舞跳得最好,可否两个人合作,来上一曲。”到这时候,连李重俊也隐隐感到王画用意了。
先是搬到白玉院,因为是秋翡白玉坊的最南角,从这里就可以攀墙出去。而且已经去过了柳芸那间被诅咒的院子。失去了价值,没有必要再住在夏荷坊了。
而这个。白宣凌晨的惊叫让王画怀疑。另一个少女玉灵,帮助柳芸收搭遗物。如果是真心相助,就是友。如果另有它意,就是敌。这也是一个必须要注意的目标。
不过象王画这样查案,独此一家。别的官员也没有那么多钱来挥霍。
两个少女说了声:“不救”
先后站了起来,丫环们递过来一把宝剑。白亭与另外几名丫环拿着乐器,开始为她们伴奏。
开始动作有些缓慢,两个少女长相都是不弱,随着她们的舞动,剑光闪闪,裙袂飘飘,再加上她们曼妙的身材,十分好看。后来乐音加快了,两个人的动作开始也随着快了起来。
同时两把宝剑都不时地碰在一起。就象两个生死之敌在忘死格斗一样。随着她们动作越来越快,更象两只花蝴蝶在不停地穿舞。还有剑锋相错的响声,铿锵入耳。
让大家看得惊险万分,一曲舞跳完,两个少女同时停了下来,躬身敬了一个礼。众人都击起了掌喝起彩来。
然而王画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微笑。精彩是无疑很精彩的。如果换作旁人,都有可能因为反应迟钝,被剑锋误伤。
可刚才他看得很清楚,以他现在的眼力,这两个人动作再快,也隐瞒不了的。他看到这两个,亮丽的少女开始就有了敌意,虽然看似在用剑做着各种舞蹈动作,可每一剑出,却是真正指向对方的要害地方。并且是玉宣先挑起敌意的。后来的交舞。已经不能算是舞蹈了,而是真正在交手。
可两个。少女身手相差无几,同时反应机灵,因此曲罢才没有出现伤害。
看着两个少女用毛巾将脸上的汗水抹去,王画拈着下巴,心里想到。明显这两个少女肯定背景不是一个粉头那么简单。但滑州城除了这群贪官污吏奸商滑户外,还有一方势力,自己不知道的?好象这两方势力,通过这两个姑娘的交手,处在对立的一面。这一方势力来自何处?这个秋翡白玉坊,越来越有意思了。当然,这件案子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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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梁祝
二足事情还不止如此。两个俏丽的少女坐了下来。因为队公小汗。微微有一点身上脂粉的香味与少女特有的体香,传到大家的鼻子中,王画与李重俊还好一点。
这一点倒是让王画再次对李重俊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虽然他喜欢溜马养狗,对女色不是很迷恋。虽然他见惯了宫中秀丽的宫女,至少这个玉灵的姿色也能进入他的法眼了。
可是他无意中看向其他两个玉,玉珊脸色很平静,柔和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但玉执眼中却露出深深的嘲讽。难道这中间又有什么古怪,或者是第三方势力?再加上自己布下的大网,一共是四方势力在活动?
不会如此吧?
王画拍了拍手,说道:“大家吃饭吧。”
吃完了午饭,说道:“大家吃凉瓜吧。”
也就是西瓜,现在又叫凉瓜、胡瓜,也有叫西瓜的,已经从西域引进了,但是品种不太好,主要是甜度跟不上来。可总有点甜味吧,反正现在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不是他前世的人对历史的想像的那样。很贫瘾的。
比个例子,一般的地主人家,也许前世许多人认为很幸福的,可以不用劳动就可以过一些奢侈的生活,但不是那么回事,比如现在到哪里看电视,冬天还好一点,夏天那有空调电风扇?况且就是一般的地主人家,也不可能餐餐大鱼大肉,同样吃不起。当然一些名门望姓那是例外,但享受那样的生活,也只是家族中的嫡系弟子。
因此,王画对这种西瓜味同嚼蜡,可大家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了,王画说道:“白亭,下午再跟我们出去一下。”
这一次玉灵更加失落了,她看着王画的眼色都有些幽怨。
王画装作没有看到,李红躲到一边偷偷地乐。
但下午不是王画不解风情,是不能带她出去了。下午王画出城,要办正事。
现在到了七月中旬,太阳还是很炎热的,坐在马车里面,李重俊热得不行,不停在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
王画说道:“殿下,本来这件案件快要结束了,可是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李重俊一听,也忘记炎热了,他高兴地问道:“你现了什么?”
“我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如果得到验证,还要等到明天。不过。”说到这里,王画将席间这个四个玉字辈姑娘的表情说了一下。
李重俊一听也糊涂了,还有第二方甚至第三方势力?难道朝廷也派了人暗中调查这个。案子?可这些姑娘很早就进入了秋翡白玉坊,朝廷也不会这样布置,那么朝廷不变成了江湖组织了?
王画又说道:“但这幕大戏越来越精彩了,水混咱们才好摸鱼啊。而且殿下,为了此案,我布置了一百多人,来到了滑州,分成几个部份在调查。”李重俊听了惊讶地张大嘴巴。但随即高兴起来,说道:“那就好。”
现在参与的人越多,连一个青楼里面都有可能多人参与,案件变得错综复杂,但反过来也证明了此案牵连必然会很大。但案件越大,才越好。自己才可能立下奇功。至于会不会将案件破解,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因为王画身上生了太多的奇迹。
“不过我们的时间也很紧张。相信某些人已经拿着我们的过所。到洛阳查我们底细去了。”说到这里,王画靠在车壁上,睡着了。
出了城门,一直奔到城西三里外的一个小集镇,李红才将王画叫醒。王画带着他们下了马车,又来到一个茶馆,忽穆尔带头,与几个,当地土地大户面谈,还是谈棉花的收购。
白亭狐疑地看着王画,刚才王画还说时间紧,现在却当真象是前来收购棉花一样。可不知道王画的安排,不敢提问,也没有资格询问。
一会儿谈完了,互相告辞离开。
王画却让马车停了下来,他带着这一群人直奔西北方向。哪里有一处高岗,高岗上有一丛树林。可是白亭心中一惊,柳家离那处高岗不是很远,柳芸与她的哥哥父母坟全部葬在那片高岗上墓群中。
现在才明白王画与这几个大户人家商谈棉花是假,主要是遮人耳目,前来看柳家的坟墓。不然刻意前来察看,相信现在有人对王画注意了,
到时候不免让人更加怀疑。
居然心思细腻如此,白亭心中想道。好象与自己听到的传言也不一样啊。
王画并没有顾及她的感受,更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自己前来看柳芸坟墓的事,就是用了商谈棉花也遮不住这个消息。说不定车夫就是人家的人。但有了商谈棉花这个引子,即使某些人听到此事,也认为自己是偶然听说了柳芸坟墓在这个地方,临时起意,前去拜祭的。当然,如果还要怀疑,他也没有办法。但比让敌人认定他是蓄意而来的强。
还有一个用意。
他们来到了树林里,树林里有几个人等着他们,正是王画的准妹夫严挺之。
用了严挺之,王画不是举贤不避亲。一是严挺之到现在还没有放职,闲赋洛阳。第二个王画知道了历史这个人曾经一度大放光彩,虽然说成功有许多偶然性与运气,但自己不努力不聪慧,也许会做出一些事,可在没有强大的后台下,想爬到金字塔的顶峰,那是不可能的。因此,王画主动让他前来滑州,交给了他重要的任务。
他对滑州人来说,更是一个生面孔,也不引人注意。
当然,在严挺之心中,王画是刻意提携,如果此案破获,他因为这次的履历,将会平步青云。
这是上午王画与忽穆尔一行外出时,沐致李悄悄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约严挺之在柳芸坟前会面的。只是很隐秘,连同行的玉灵也不知道。
行了礼后,严挺之说道:“王学士,我查到一些柳青渡决堤的消息,可不是很多。”
“没有关系,说说看,你都查到了什么?”
“柳青渡是在六月二十二决堤的,当时因为连下了几天大雨,上游水势很大。不过主防堤坝安全的是白马县的一名佐史叫于起,是一个称职的官员。他早在洪水到来之前,就组织了加防堤坝的工作。再且还不顾民夫劳怨,用了远处的粘性土塞压蒲包,加高提坝。可在洪水到来时,就是这样的准备工作,堤钡还是崩塌了。因为他失职,所以贬去官职,还挨了几十大板。可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也想不通为什么堤坝会崩塌的。”
严挺之说的李重俊与白亭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用蒲包塞土,增加泥土的整体重量,毕竟如果单挑土,没有经过务实,会让洪水冲涮稀释。而粘性土是起凝结牢固作用。这个于起是佐史,也就是各曹橡史,相当于现在县里的劳动局的干部一样。柳青渡决堤的这一圩口,…福二广现在的抗洪防险,县甲面的各级干部划片负槽。欺负责了这一片。
“后来我派了人悄悄调查。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当然决堤的地方,圩堤平坦,也十分宽阔。”
这句话大家都一起明白了,黄河的河堤。可不象普通的河堤,修建得肯定宽阔牢固。如果格外宽阔,严挺之没有形容有多宽,但大家心中可以想像了。
“所以大家一起疏忽了。那一夜河水暴涨,如果不是加固加高了河堤,早就漫过了原来的河堤。”
这也有一个原因,高大的河堤固然防住了河水蔓延进入圩区与低洼区,可因为河堤高大,自身的重量,它也在不断向地基缓慢地下沉。所以圩埂时隔几年就加高一次,不是河床升高,也正是这个原因。但众人都没有想这个原因,只是在想河堤决口的真相。
“后来决堤了,大家才现出来。可那时候缺口太大了,无法堵塞,最后造成灾难性的事故生。但中间也有奇怪不解的地方,当大家现时,缺口是从上面新埂上缺口的,老埂没有动弹多少。如果不是洪水太大了,有可能都能堵塞住。但也因此,为灾民及时疏散赢来一些时间,不然从下面决堤,那才是一场灾难,十几万人有可能淹死一半。”
说到这里,他一脸惭愧,道:“我只查到这些,但因为缺堤处的奇怪,如果是人为的,到有可能解释。”
他没有直接说,虽然于起用了蒲包,灌塞粘土,更加牢固,可人为地将它搬扔到河水里,也更容易一点。甚至只要二三十个人,带着一把铁锹就解决这个问题。当然,一般人很少会往这上面想,也不相信人性如此丑陋,也不相信有人有这么大胆子。同时也不好查。
严挺之又说道:“我还查到了他们储放粮食的地方,在今年春天二月初,成公家就开始修建大量粮窖。这些粮食就放在那些粮窖中。而且这一次马郎中将救济的物资也堆放在这些粮窖中。不过我听到一个消息,好象还有一些人参与此事。特别其中有一个富户,他带过来一百万贯钱,做为资金。这才最终促成多方放手联盟,暗中积压粮食的。”
听到这里,大家想到王画刚才在马车上讲的玉灵与玉宣的事。不由狐疑起来,难道这几方现在开始内斗了?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或者玉宣与玉灵只是平时积压了矛盾,根本没有其他复杂的背景。又在想,这个拿出一百万贯钱的是何方大妖,恐怕就是七姓十家,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钱,都有点困难吧。
王画说道:“你做得很好,继续查,不过要小心一点,对方可是心狠手辣的人。”
严挺之点了点头,拱手告辞。
王画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站在哪里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走进树林深处。
柳芸的坟地,王画并没有来过,但同样早得到了地图。因此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一会儿来到柳芸一家的坟前。虽然正值七月,草木茂盛,但新坟还是几座高高耸起的黄土,立在一群墓林中间,有些凄凉。众人一阵感伤,也许过几年更加荒凉了吧,一家都死绝了,连一个拜祭的人有可能都没有。
但很快大家视线集中在一个青年身上。穿着青色长衫,脸容很是憔悴,站在柳芸墓前,脸上带着无比的哀伤。
他们到来,这个青年恍然不觉。白亭低声说道:“他就是奴婢讲的那个华三郎君。”
王画压了压手势,让大家安静,回过头来继续看着这个青年,却看到他盘坐下来,从边上将一把古琴拾起来。放在膝盖上,弹奏起来。
王画听了曲声,有些讶然,他弹的正是自己写的曲谱《梁祝》。但不知道他这个曲谱从哪里得到的,有很多地方有出入。
不过他弹得还是无比的凄婉。听到这凄婉的琴声,再想想他与柳芸之冉的故事,李红与沐放李还有白亭都拿出手帕,擦着眼角的泪花儿了。
一曲子弹完了,这个华三郎站了起来,王画隐隐看到他的神情不对,立走过去。可还是迟了一步,这个华三郎抱着琴,一头向石碑撞去!
王画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在他扑起来的时候,就全力跑过去。幸好,将他的脚后跟拽住了,才避免了一件惨事的生。就是这样,这个痴情的华三郎头已经撞在石碑上,鲜血淋漓。
三个女子不顾得避嫌,也跑过来用手帕将他伤口包扎起来。
这个痴情的青年还在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我要与芸同归一穴。”
说完号淘大哭起来
王画叹惜一声:“就算你想同归一穴。你父母亲会不会将你们葬在一起?至于那个。化蝶的故事,也是巩县王画胡乱编造的,这你也相信?”
听到他后面一句,李重俊与李红他们都不顾现在这幕惨剧,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画又问道:“还有,如果换作你是柳芸,死后是希望你幸福,还是希望你象这样憔悴,最后都不想活了?”
但这个青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卷缩着身体不停地大哭。
王画又叹惜一声说道:“所谓爱一个人,是希望对方幸福,同时自己也要希望。只有自己幸福了,对方才会安心,才不会惦念。这是相辅相承的关系。自己活得幸福,不是为自己活得,也是为对方活的。”
很古怪的道理。
王画接着又说道:“我唱一歌给你听。”
有些搞笑,一个大男人唱歌给另一外大男人听。但众人都肃然起敬,这是王画对别人的尊重,才没有考虑自己高贵的身份。
王画唱了一歌,同样很古怪的歌,沙哑的声音,忧伤的歌词,众人听了无限感伤。这是一《白狐》。当然也引起了这个华三郎内心的共鸣,他哭得更凄惨了。
王画站了起来,看着柳芸的墓葬碑,低语了一声:“柳姑娘,虽然你身遭惨死,可有这样一个痴情的人喜欢你,也是你的幸福了。”
又转过头来,对这个。华三郎说道:“同样,这位柳芸姑娘也值得你喜欢。”
说到这里,他又看着白亭说道:“柳芸进入秋翡白玉坊,固然是因为她的二哥将她卖进去了。可这也是柳芸的安排,包括她没有坚持做一个清绾人。”
听到他说这句话,一起觉得古怪起来。王画既然对这个华三郎说柳芸值得他喜欢,又会她自愿进入青楼,又自愿接客,自甘下贱。这不是很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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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提示
二郎只经站了托来。怒喝道!,“不准你侮辱柳回魂了?王画将他拽着坐下来,又继续说道:“我听到的消息。这位柳主薄二十四年前就考中了进士。但外放后一直是县尉与主薄之职。特别是到了白马县后,一呆就是十一年,所以在白马县置了一些微薄的产业。”
听到这里,众人愕然,新进士担任的官职都不会很大,王画是特例。可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主薄,这可是进士及第之身,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王画看着众人的神情,又说道:“不用奇怪,这个柳主薄不会阿谀奉承,又没有雄厚的后台,再加上没有遇到良臣提携,这个结果是注定的。虽然说龙生九子,柳芸二哥因为柳芸母亲的宠爱不成才。但柳主薄教育子女还是很严格的。柳家三子当中,不是柳芸大哥最有出息。而是这个柳姑娘。可惜她一个女儿身了。在她十二岁那年,就熟读《论语》、《尚书》、《礼记》与《诗经》、《孝经》。”
说到这里,他叹惜一声,正因为读了这么多老经书,才有后来有点感人有点愚痴的行为。
“所以柳姑娘不但长相好,多才多艺,品德更加贤惠温良,同时她本人也很聪明智慧。
在她父母惨死时,众人皆说是中了河神的诅咒,但她不相信此事。所以一直也在暗中盘查。可惜她与我一样,也没有找出头绪来。”
“你们是什么人?。听到王画说到她与我一样,也没有找出头绪来。华三郎立即问道。
“你刚才弹奏的那琴曲就是我谱写的,不过你弹奏的那谱曲有出入。”华三郎嘴张成一个圆圈,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惊喜地道:“你就是王营督?”
“不用惊喜,案子破获了,才能还柳家公道。还有如果你想还柳家公道,还柳姑娘公道,这件消息千万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否则一辈子柳姑娘也冤情也不想雪了。”
“我知道,我知道。”华三郎连连点头。
“所以又生了另一件事,柳主薄找到了某样让这些人感到致命的东西。但这些东西还不是全部,因此他也没有上告朝廷,继续追查之中。可他也怕自己被这些人现,这时想到自己的女儿。于是将这件东西交到柳姑娘手上,也正是因此。柳家三兄妹又遭到毒害。可为什么他们没有找到呢?因为他没有将这东西直接交给柳芸,而是藏在某个,地点。却交了另一件东西给了柳芸。这件东西是提示那件东西埋藏地点的。为什么会这样做,因为对方势力太强大了。如果直接交到柳芸手上,必然会让这些人用一些手段找到或者强行逼出。反而害了一家人。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残忍
“可这些人怎么就知道了东西在柳芸手上?”白亭不解地问道。
“我不知道他在查什么,但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粮食而来的,正好二月春祭,成公家建造粮窖,这时间会不会是一个巧合?但引出这么多凶案来,一定不是一件小事。所以也不会是一个人做的。也许他在聊天时,无意中对帮手说了将东西交给自己女儿了。可没有说清楚。但在柳主薄夫妇与柳家长子惨死后。这个帮手被他们也现了。于是逼问之下,得到东西在柳芸手中。所以在秋翡白玉坊生的惨案最多。”
这样一理,所有矛盾变得合理了。当然。王画只是推断,甚至他在洛阳都知道有可能是什么人做的。可缺少证据。
“我又得到了一个消息,因为这个女儿聪明懂事,柳主薄同样很喜欢这个女儿。现在就看柳姑娘会不会猜出她父亲在查一件大事。如果猜出来,她会给我们留下一些有用的提示
王画这一句说得大家不太懂了。难道柳芸料到一段时间后,王画会来到滑州?
王画却岔开了话题,说道:“后来听到自己二哥将她卖到秋翡白玉坊。本来她心中一定很悲愤的。但随着转了主意。因为她知道秋翡白玉坊是什么所在,虽然那样做,会沾污了身体,但也有机会认识许多大人物,甚至会听到一些消息。白亭姑娘,你虽然知道柳姑娘进了坊内后很忧郁,但你可听到她央请老鸠一定要做清绾人的?”
白亭茫然地摇了摇头。
“以她的品德,如果不是剪意这样做,不说她闻听二哥将她卖了,誓死不从,况且她二哥也没有权利将她卖给青楼,这个道理她看过许多不懂。就算她不懂,至少她的相貌她的才艺,争一个清绾人。谋一个好名声。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不行的。难道她脑子自从父母亲去世后,突然变痴呆了?换成另外一个人了?”
听到这里,大家看着眼前这座荒坟,都肃然起敬起来。
“所以,华三郎君,我说她配得上你的意思,正是这种大孝,这种大节,非是一般女子所能做得到的。”
华三郎听后,再次低低地抽泣,不过这一回王画不用担心他会寻死寻活,因为自己到了滑州,也等于给了他信念。
“华三郎君,你先回去吧,早则三天,迟则五天,我应当就能给柳姑娘还一个清白。”
三五天就将这件案子破获,听让人难以相信,但同样华三郎还是相信王画的奇迹的。他站
这也是王画有意将他支走的。
看到他走远,王画指着柳芸的坟墓说道:“这反过来也证明了她的智慧与勇气。但接着另一个问题也到来了,那就是她想到进入秋翡白玉坊,试着碰到一些大人物,或者听到一些消息。难道她就不想到这点也会被对方利用?这是以身犯险。还有,她既然想到了自己父母死的不是诅咒,那么也会现父亲一些奇怪举动,更会分析出来父亲会是因为某种原因被人谋害的。那么她还会联想到父亲交给她的东西。但这件东西做得很巧妙,她一直没有参悟透。当然了。如果不巧妙,也让敌人早就现了。”
“那幅画?”白亭问道。只有那幅画她挂在床头,为什么挂在床头。这是她父亲郑重交给她的,所以她想看画中会有什么意思?
“很有可能,但在我们没有得到这幅画,甚至得到了没有将它参悟明白,也不能断言。”
这幅画现在就在眼前,不过埋在泥巴下面的棺材里。当然,大白天。美画可不敢开棺的。
“这只是一点,但她既然想到会有危险,就会明白自己会随时遇害。也明白滑州粮价上涨,某些人截留了大量粮食,会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呢?那么会不会来一个比较清明公正的官员,会不会对她全家惨死产生怀疑呢?那么会不会产生一种有可能会有一天开棺重新验尸的可能?”
虽然这一机率很缈茫,但不是没有。现在王画不正坐在这里吗?因此这个机智的少女大有可能会赌上一把。
沐故李这时说道:“你是说她有可能会将她所想的所现的东西放在亵衣里面。”
毕竟是一个死人了,谁也不愿意靠近,更是因为诅咒。连忤作都不会验尸。现在也没有替死人整容洗抹的习惯,所以沐放李这个问题大有可能。毕竟她舍身去秋翡白玉坊。本身与这个性质相同,也是在赌一丝缈茫的机会。
但众人一起看着这座荒坟,心中在想,这个少女会不会真有王画所说的那么聪慧呢?
“是什么样的情况,今天晚上,就知分晓。”王画站了起来说道。因此他才在四院中刻意挑了玉石院。哪里攀墙出坊最不容易让人察觉。
回到玉石院,太阳已经西垂,一群姑娘们正坐在屋子里,不知道在谈什么。
虽然到了傍晚,天气还是很热。这群姑娘们衣服穿得都很单薄一个个性感诱人。她们有时候还拿王画留下的护卫开着玩笑。
但白亭担心地问道:“白菊呢?”
没看到白菊在屋里。
玉执说道:“白菊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能管得好吗?最后将自己拖下水去,不要将人家拖下水去。
又生了什么事?
白亭担心地跑到白菊的房间,看到她正趴在床上抽泣。问她她也不回答。
白亭于是走出来,将秋兰拉过来询问。
秋兰吱唔道:“还是她家里面的事。她昨天回去后拿了钱给她家人还债,钱被人家收了下去,但那个费家郎君又放出话了。因为时间又拖迟了一天,还要加四百贯的利息。”
王画听了后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高利贷?但明白了,费家这个小郎君是对白菊妹妹誓在必得。自己就是再给白菊四百贯,明天又有新的利息出来。或者自己给上五千贯一万贯之巨富,才会使他打消这个。念头。
李重俊听了狠狠一拳击在桌子上。真火了,就是自己是太子,也不敢这样做得天怨人怒。在他眼里。现在滑州从官员到商人到大户全部该杀,千刀万剐才能解恨。杀人、逼赌、强抢民女、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贪墨,用肆无忌惮都不能形容。
王画拽了一把他的衣袖。不用激动,虽然滑州许多人因为这次巨大的财富,花了眼睛,确实很巨大,不知道他们囤积了多少粮食,其中一人就出资一百万贯钱。况且其他人。这些粮食大多是从二十几文钱到四十文钱积累起来的。现在以接两百文钱出售。如果全部出售。抛去费用,也会将财富在一年内涨上四到五倍。这肯定会使许多人为之疯狂的。同时也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了。
但翻开现在的官场,估计最少一大半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只是一个,轻重不同,而这种现象翻开中国的历史,不管是在唐朝,还是在以后的历代朝代,都有。而且很普遍,只是做得公开与隐秘的不同。
他来到白菊房间,说道:“白菊。对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也无能为力。就算我舍得,可得拿出多少钱,才能让他们满意?五千婚?一万维?因此。只有最后一条道路,上公堂打官司吧。如果公堂不能还你家一个公道。只好等我回洛阳将情况通过一些渠道,向一些能管事的官员陈述。让他们派人到滑州过问。”
私了不行。只好公了,公了就要一些手续,先就要上公堂,经过县级衙门的审理,如果不公正。再可以上述更高的衙门。当然从朝廷直接插手也可以,可必须到公堂上申案,相当于司法机构的立案吧。
白亭站在一旁听了后没有说话。
王画后面的话半真半假的。当然,明天到公堂上也不可能得到一
川沾果的,但是以后王画插手讨问。白菊家也要井从公拳关讨一下,王画插手才能名正言顺。
她也说道:“白菊妹子,听二郎的话吧。”
白菊无奈,只好点点头,但眼中泪花还在继续不停地留着,连李红看着都为之起了侧隐之心。王画没有写状纸,让沐技李代写了状纸。写完后交给了白菊。
这件案子,王画不拿出他的官职来。没有资格过问,白菊充身为妓。也成了贱民,同样上了公堂要吃亏的。只有让白菊的家人自己打。
白菊又拿着状纸返回自弓家中。
王画正要与李重俊叫上饭菜。外面有龟奴走进来,说是有人送来拜帆
李重俊打开一看,是滑州城的几个商人。联名下了拜帖,请忽穆尔与王画、李重俊到醉风楼宴聚。也就是吃吃饭,谈谈生意。
李重俊将拜帖交到王画手上,王画说道:“那就去吧。”
现在扮演了这个角色,就必须要做这个角色份内的事。但王画转过头来,看着玉灵与玉宣说道:“你们随我们一道前往。”
玉、灵没有作声,但不敢拒绝。她虽然可以拒绝陪客人入寝,但其他不过份的事不敢拒绝的。玉宣则是眉毛色舞。她娇滴滴地说了句:“王家二郎,能否让奴婢梳洗一下。”
“能啊,但要快一点。”
玉宣称了一声喏,飞快地跑下去。可还是让王画等了大约十几分钟。她才走了出来。换了一身打扮。穿着一件茄皮紫镶淡紫缠枝牡丹花长裙,两截裙袖却是透明薄丝,可以看到一对雪白粉嫩的藉臂。头上盘着一个田螺髻,插着大金宝罗镶翠玉金钗。黛眉轻扫,粉腮也淡淡地涂着一层胭脂。
本来模样儿十分地喜人,这一打扮倒是有了几分高贵的气息。
来到王画与李重俊面前,有些自得地走了两步。可让她失望的是两个人看是看到她了,但一声也没有吭。连眼神都没有动过一次。
玉灵看到她吃瘪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
一行人走了出来,还是依然如故。让玉灵、玉宣与白亭坐上后面的马车。玉宣再次愕然。
两个人在坊内都比自己地位高,白亭让她们先坐上马车。但上了马车,这两个人坐在一起,马车又这两个人挤在一起,矛盾激化了。
可还是玉宣先挑起来的战火。她喝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不准碰我。”
玉灵讥讽道:“是谁不要脸啦?刚才我好象看到某人听到别人喊她去赴一次宴席,立即激动在打扮成狗模狗样,想一举攀龙附凤。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我是什么货色,可自己不假做一个正经人。不象某些人风骚不要脸,还披着一个清绾人的皮,破得不能再破,不要脸,连人家不要的男人都要抢。”
玉灵呵呵一笑,说道:“我就是不要脸啊,但郝郎就是喜欢我,怎么的?”
说到这里,她从腰间拿出一个玉佩,白亭虽然不是玉字辈的姑娘,可眼界儿也有一点。于其这是一个,玉佩,不如说是一个宝石琢磨而成的。蓝汪汪的颜色,纯洁得一点、瑕疵也没有,使人会联起到传言中大海深处那种海面的蔚蓝。
这个简单的玉佩,就凭借这个玉质,也价值连城了。
玉灵说道:“这就是郝郎送给我的。怎么样,漂亮吧?”
郝郎是谁?白亭脑海里想到,好象两个人的对话与王画的猜想,又不同了。当然,这也是王画刻意的安排。就是让她们挤在一起,看会生什么事情。
玉宣看到后,终于恼火了,她扑了过去。两个少女立即在马车上厮打起来,连白亭在边上也受了池鱼之殃。她立即探头让马车停下。王画在前面也将马车停下来。
但这时候,两个美丽的少女模样已经是凄凄惨惨,衣服也撕破了,头也扯乱了。饰都掉在地上了。当然这两个少女都有一定的武力值。所以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王画将她们狠狠呵斥了一下。现在换人来不及了。王画只好将她们强行隔开,找了一间卖布料的店铺。让铺里的伙计,将她们裙子撕破的地方重新缝仞,并且让她们重新整理了一下行头,才重新上了马车。不过这一次王画又将她们隔了起来,他让玉灵上了前面一辆马车。与李重俊他们呆在一起,自己来到后面这辆马车。
这时候王画还是没有趁机询问,因为矛盾还没有激化到了极点。但这是一个很好的槽机了。
到了醉风楼,网一下马车,几个衣冠楚楚的人迎了出来,有几位上午就见到过的。相互寒喧,手挽着手。向楼上雅间走去。
但刚上二楼,王画站着不能动了。
他看到两个少女从一间雅间里走了出来,一个青年女道士,一个俏丽的小丫环。
这个女道士长相无比的清瘦。就象一枝柳条儿,风儿一吹,立即会东倒西歪。但就是这个瘦弱的女道士。让王画头上都惊出一身冷汗来。
可这个女道士却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他。就象着穿了三千尺深的秋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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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肚兜
山画脸上路出古夭,汉咱想制她也米。”一,
但现在不是会面的好时候。
他悄悄在李重俊的后背推了李重俊一把。李重俊会意,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王家的小娘子。但天底下还有那一个女道士对王画用这种一往情深的眼神?
但这就是麻烦了,这个消息传出去后,马上就会有许多人猜出来,王画真正身份了。
他走了过去,拱了一下手说道:“某见过王家小娘子,不知小娘子何故来到滑州?”
心里面很不满,现在眼看各方面开始有了眉目,这时候如果因为这个少女的出现,计戈小破坏,有可能前功尽弃。
还好,让李重俊与王画松了一口气是王涵回过魂来。不难判断,王画与李重俊是去汴州振济灾民,但诡秘地来到滑州。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办,不能泄露身份。当然了,她看到李重俊走在这群人的正中,王画只是站在边上起着陪衬个置,也判断出来眼前这个青年是什么人。
她行了一个礼说道:“见过太,李郎君。”
这时候王画才走了过来,他拉着李重俊的胳膊肘儿说道:“李大郎。客人还在等我们呢。”
但借着拽李重俊的胳膊时,身体卡在了他们的中间,不经意似的回过头来,看着王涵一眼,却压低声音说道:“王家小娘子,五日后,末时城外太清宫一叙。”
这个瘦成竹竿的小姑娘从鼻子里出了一声轻微地嗯声。
边上拉着她的小丫环大概也认识王画,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这两个人就象是路人似的,但不服气地冷哼一声。这个人,将自家娘子害苦了。
王画不敢久留,怕露出马脚,立即拉着李重俊进入雅间。
但他也在想,为什么王涵来到了滑州,难道王家也卷入了此案。这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这一次这些人有可能投入了两百万贯甚至更多的钱,用来截留与囤积粮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观念?
最少得有五六百万石,也就是三十多万吨粮食,甚至可以与洛阳的含嘉仓的储粮相媲美。蜘炮阳捻比8比…泡书昭不样的体验!
就算本钱有,可这些粮食出手,也不容易。需要多方的参与,才能在不会影响粮价下跌前提下完成这个任务。七姓十家卷入其中,不足为奇。
可是王画担心起来,虽然这个王涵本性善良,可是她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的家族,一旦如此,她稍微放出一点风声。虽然王画坚定她不会出卖自己,可只要风声放出来,无论她用什么委婉的方式表达,这些人都是精明透顶的人物,就会判断不对。
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觉得时间更加急迫了。
当然,这时候他也忘记了儿女情长,事有轻重之分的。
但他的神情还是很平静,与众人再次宾主落座,然后敬酒。敬完这些商人后,看了一眼白亭与玉灵玉宣三个少女,想了想,还是从玉灵开始,并且似乎忘记了刚才半路上生的一幕,说了一些恭维话。
毕竟是秋翡白玉坊三大红牌,艳名遐迩。
本来也在情理之中,但因为王画这一犹豫不决,反而显得很突兀,玉宣脸上不由地露出一阵羞恼的潮红。
她这个神情也露在一些人眼里,可都不以为意。确实玉灵比玉宣长得要稍微漂亮一点,第二在座的都是有钱人,玉宣的身价也吓不倒他们。倒是玉灵因为是清绾人,所以有时候钱再多也未必有用。当然了,如果钱多到一定地步,在玉灵面前摆上两千椿三千婚飞钱,看她会不会不动心?但都是生意人,斤斤计较惯了,就是有钱也不会做那种傻事。不过也因此,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玉灵就坐在他们面前,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再加上王画与李重俊无意表现出来对玉灵的殷勤,所以席间,大多数人都同样殷勤地不停向玉灵敬酒。
不过他们可不是陪这两个粉头来喝花酒的,他们主要与王画李重俊谈生意。也没有其他,主要王画两个身世神秘,有些商人询问忽穆尔,忽穆尔只是含糊地回答,他们家族的力量很强大,在洛阳有着很高的地位。其他的没有说。
反而这更引起了众人的猜测,但知道有一点,将这两个公子哥巴结好了,以后他们前去洛阳展,也有一条门路。不管滑州如何,与洛阳还是不能相比的。
这才是大多数人在座滑州商人的真正心意。
抱着这种思想,他们给王画要求物资的价格很公道,就连李重俊坐在哪里态度矜持,很少言,都没有人在意。不看到他坐在这个王二郎的上,而王二郎又坐在忽穆尔的上,可忽穆尔这样的巨贾,无论对这个王二郎与这个李大郎态度恭敬。可以想像这个李大郎的身份。难道他姓李,是李氏宗室?有的居然这样想到。因此看着李重俊,眼眉儿更是飞满了谄媚。
酒过三巡,蔡过五味,生意也商谈得差不多了,大家告辞。
口岱文谈枉享重俊看未,纯群是找抽,营养不良,但王凹门口出计想,虽然是做做样子,可却从交谈中他听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包括现在的商贸形式,滑州的商业结构,以及杜会百态,官场上一些消息。这些大多是他派来的人调查不到的。
大家走下楼,王画再一次将脚步停下来,王涵还没有走,就坐在大堂的一张桌子旁,痴痴地看着他从楼梯上走下来。
小姑娘得了心魔了,可是王画知道之所以有今天这局面,也是自己将她害的。他装作无意中,伸出了手掌。晃了晃五根手指头。然后走到马车上。
回去后,还是将玉灵与玉宣分开,王画也再次来到后面马车上。
这回王画开了口,他问道:“玉宣姑娘,你今天凌晨喊看到鬼了,是怎么回事?”
玉宣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大约是席上众人对她的漠视让她还在气头上。
王画又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其实一个人不用别人怎么看待他,这个问题都不重要,主要是自己要争气,自己要看得起自己。就象韩信当年,都从别人跨下钻过去,但后来呢?”
这是一个小小的安慰了。
玉宣忽然抬起头来,说道:“那你会不会看得起我呢?”
王画还是温和地一笑,他指了一下白亭,说道:“你这个问题可以问问白亭姑娘。不要冉我是不是看得起你,而是你自己有没有真正尊重过自己,尊重过他人。如果你不尊重他人,怎能让他人尊重你?”
这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但玉宣听了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过了半晌才说道:“二郎此言有理。也不怪郝郎,当年我负了他。”
“郝郎是谁?”王画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询问白亭,也不知道她与玉灵为什么事吵打起来的。
玉宣听了脸色变得一白,忽然又说了一句:“二郎,你与与李郎君家在洛阳有多大权势?”
王画滴水不漏地答道:“我家也有一些权势吧,有人做自中官员,虽然品衔不是很高,但有一些人脉,也有一些财富。相对李大郎家中地位更高一点。
你问这个做什么?”
玉宣抬起了头,又问道:“如果奴婢愿意跟随你一道回洛阳,一辈子都不回滑州,你愿不愿意替奴婢赎身?那怕你让奴婢做牛做马,奴婢都心甘情愿。”
白亭眉角跳了跳。听起来似乎不难,可是她找错了对象。如果王画真会答应,她也不可能做牛做马,就象王画身边这两个小妾,现在王家是多高的地位?但王画怎么可能答应?如果答应,可以说愿意的姑娘都能从滑州排队排到洛阳。
想进王家的门,她没有这资格,玉灵也没有这资格,自己,自己也没有这资格。
王画笑了笑,说道:“我有一个很会吃醋的妻子,这个恐怕未必让姑娘如意。不过姑娘如果愿意从良,我都会愿意帮忙。不但为姑娘赎身,还会为姑娘寻找以后的着落。其实只有姑娘肯努力肯勤奋,以姑娘的相貌,何愁不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然而玉宣听了他这一句话后,悄然沉默了。
王画则闭上眼睛,他脑子里又开始思索起来。不过现在还不能准确猜出她这些话是真心的,而是故意试探的。
回到了玉石院,已经二更时分,王画继续将白亭喊到楼上侍奉,这一下子连才才赶回来的白菊都有点吃味了。
但其中的真相与滋味,也只有白亭一人才能领会。
王画问了玉灵与玉宣打架的原因。白亭将事情原委源源本本说了一遍,然后问道:“王大使,是不是我们误会了,她们之间的矛盾只是争夺一位郎君才引起的?”
王画眼里也露出了一丝迷茫,难道真的是巧合?
但现在不是他犹豫思考的时候,他又喊来那晚的两名护卫,换上了平民衣服,将绳子与挠钩系在腰间。与夏荷院不同,玉石院后面有十几株树木,还有一些小灌木,因此更好隐身,而且也是整个秋翡白玉坊的死角。
翻过院墙,后面是一条小河流,河畔还有一些植物,同样便于隐藏身形。只要这个环节不出现错误,上了大街或者出了城外,现在无论城里或者城外,都有许多难民,他们三个大男人,又是普通的平民装扮,也不会引人注意。
当然,从城里到城外,也是一个难关,必须从城墙上翻过去。这一点对于王画也不是很难,他第一天来到滑州时,东遥西逛的,就找到了地方。还有铁锹等盗墓工具,王画没有携带,随便出城到那个老乡家悄悄借用一下。一般人家都有这些工具的。但王画还是在腰间别了一个撬棺材的大凿子。
装束完毕后,王画又低低地做了一些吩咐,在白亭与李红等人的注视,三个人象三只大鸟一样,没入夜色里。
直到五更天,天都要亮了,王画才回来。但他只带了一个护卫回来,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袱。王画气喘吁吁地将包袱交给李红,说道:“将它
李红也知道重要性,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王画又说了一句:“我错了。快,跟我来。”
一起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楼上与楼下的人,楼上的几名护卫与李重俊立即披上衣服,跟他下楼,连带着楼下面的护卫同样开始匆匆忙忙地穿起衣服。
王画一下子冲进玉宣睡觉的房间,还有一名丫环,与她同居一个房间。
但王画推开门时,两个少女全部躺在床上,床上薄薄的被单上都有着一滩水清,两个少女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睁大眼睛,可两个的眼珠再也不能动弹了。
又是两条人命。
听到动静声,前面两排房间里的人也金部惊醒起来。
玉灵、玉珊与玉执以及几名丫环看着玉宣的尸体,眼睛里都露出恐惧的表情。
但其他人看着王画,王画既然能判断出玉宣可能会遭到杀害,那么一定掌握了某种规律。
王画没有说话,他暗中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再次借着开始明亮起来的晨光,打量着屋内的情形。屋内布置很简单,一个衣柜,能简单地挂上几件衣服,毕竟这里不是常住的场所,所以衣柜不大。
在衣柜的上方还放着玉宣用的一些化装口,如粉盒儿,饰盒儿,以及一个明亮的铜镜,还有一个洗脸架,上面放着脸盆脚盆。中间还有一个香案,香案上摆着一个香炉,香炉里面燃烧的香烟还没有熄灭,这也是坊内几乎所有姑娘都在做的,为的避邪。
窗户却被打开了,清凉的晨风吹进来,吹得纱帐不停地飘动着,给人一种阴森的气息。
两个少女仰面躺在床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肚兜儿,特别是玉宣的婢女,一只有嫩红的一个小点儿,显然才才才育身体。
正在王画打量时,后面传来一声啼哭声,王画回过头来一看,正是冉宣的另一个婢女小艾,她与玉执的一个丫环睡在另一个房间的,但也因此避过了一劫。自家小姐死了,同伴也死了,自然很伤心。王画对李红说道:“你将她扶到楼上休息吧。”
努了一下嘴,李红会意。将她扶走。
王画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又说道:“报官吧。”
说完回去了。
到了楼上,王画将正在哭哭啼啼的小艾喊来,说道:“你家小娘子对你可好。”
小姑娘才十五六岁,又是伤心又是惊吓,牙齿儿打着颤,过了好一会儿说道:“她对奴婢很好。”
“好,那么我再问你一件事。我画一个画给你看,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小姑娘点着头。
王画让李红拿来纸笔,几乎用的写手法将图画了出来,李红惊讶地说道:“他不是郝鹏飞吗?”
“正是此人,艾儿。你见过这个人么?”
小姑娘几乎也没有辨认,就答道:“他是郝郎君,二郎,你也认识他?”
“自然认识”说到这里,王画几乎咬了咬牙,忍着怒火又问道:“他与你家小娘子关系如触”
艾儿答道:“这是春天的事,开始他在坊内认识我家小娘子,关系很好,他还答应替我家小娘子赎身,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好象一个叫香奴巴的地方。当时郝郎君是诚心诚意想替我家娘子赎身的,但这时候我家娘子说那个香奴巴很热,不想去。要郝郎君将她带到洛阳去。洛阳也是我家小娘子的家乡。但郝郎君很有钱,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答应。他们好象为这件事争吵起来,后来玉灵娘子乘虚而入。郝郎君又与她好上了,于是这件事也就淡忘下来。但我家娘子时常为这件事后悔。”
“放心,我会将你家娘子尸骸带回洛阳下葬的,但这件事任何人问起,也不要提。不然就有杀身之祸,明白吗?”
“你是说我家娘子不是诅咒杀死的?”
“不是,河神是神,不是魔鬼。他不会邪恶如此的。
这几天你要听我安排,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小姑娘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十分害怕,眼前这个青年似乎也不是坏人”惶恐不安地点了一下头。
王画让李红将她扶进房间休息。
李重俊说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王画将小背包拿出来,说道:“我说过柳芸会告诉我们事情真相的。”
然后将小包袱打开,传来一阵恶臭味。众人不由的掩住了鼻子。
但包袱打开后,很简单,只有一幅画轴,还有一件小肚兜。王画指着那件小肚兜说道:“她留下的提示就在这里。”
众人好奇地看去,很普通的一件月白色小肚兜,除了传来阵阵的臭味让人难以忍受,显然刚才从**的尸体上录下来的。但除了这臭味外,什么图案都没有,更不要写下什么字迹了。
众人茫然地看着三画。
第三十三章 错
集画看着大家,然后说道!“泣件事坏要从更早时候开划吼平时我不会管米会卖多少钱的。”
众人听了莞尔。如果不是粮食这次引起了重大的危机,以王画现在的家世是不可能管柴米油盐的。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会成了第二个王戎了。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粮食价格,已经涨到了四十文钱。然后因为几天的阴雨,又涨到了每斗米四十八文钱。那时候我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因此派了大量的人手去调查此事”王画说了一半。他想起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他自身的利益,当然这可不能说出来。
“米价还在一天天地上涨。但我派出去的人手很快就理到了滑州。其实说到底,还是这件命案,不然我也不可能将主要注意力放在滑州。于是得到了一些更多的消息。其中就包括秋翡白玉坊许多消息。也包括其中著名的一些姑娘们的资料。当然我也得到了一开始有一个人出了重大一笔资金,鼓动了三个世家,然后更多的官员商人卷入进来。我当时就有点怀疑。各位,我在京城里说过,物价有一个扛杆原理。想让天下出现粮食紧缺,并不一定要将所有粮食买下来。如果那样的话,任谁也卖不起。其实只有卖下其中的一成或者二成,囤积起来。然后借一些楔机,就可以无限地将粮食价格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但就是一成或者两成,这也是一笔不扉的资金。”这句话还是浅显易懂,唐朝几千万百姓,一年消耗的粮食有可能是两亿石之巨,甚至包括牲畜的一些饲料,还远远不止。就按照王画的说法,就是一成,也要几千万石,几亿斗粮食,就是将国库全部搬出来。也未必会得偿所愿。
王画看了大家的神情,又说道:“其实也不需要如此,粮食上涨在情理之中,因为许多地方种植了棉花。影响了粮食产量。所以也有许多大户商人自主地参与,因此并不一定滑州这批人要卖下一成粮食,但想如愿,这个量不会在小数目。究竟多少,我的人也没有调查出来。昨天下午你们也知道了。第一个人拿出的钱是一百万椿。可这个人是什么人?这不是一百万钱,而是十亿钱。唐朝天下望姓有三百九十八姓贞观时编制的,高宗时李义府编制的氏族志存在严重的偏袒打压,没有得到天下人承认,今年朝廷也在编制一本氏族志,但没有结束。因此王画有三百九十八姓说法,事实后来增加了许多望姓,到了宪宗时增加到了七百七十七个望姓,家产达到一百万贯的最少有一半望姓。”
这是包括了不动产,房屋、田地与部曲奴婢,按照这个计算,王画的话也不无道理。至少滑州成公、上官与费三姓所有财产加在一起,一定会过一百万贯的。
“而天下不在这些名门望姓行列,但靠商业积累了大量财富的人也有很多,各种财产达到这一数字的。最少也有可能在一百家以上。”
王画这句话说得还是很公正,有的巨富钱多到用黄金砌成墙壁玩。但他们本身是靠各种手段才积累起来的,与家族无关,有许多人更不在这些各门望姓行列。
“但财产归财产,有房屋,有田地,特别是田地,大多数用来购买田地了,还有一部分用做商业流通。无论是望姓世家,还是巨富大贾,都有许多产业的。他们不可能将所有财富抽出来。这样算来。一下子拿出一百万编闲钱的,可以说纵观整个唐朝不会过二十人。但拿出来。他们会不会考虑到粮价上涨,朝野愤怨,最后朝廷动怒,将这些粮食不顾这些人的力量,一起罚没?”
“所以说能拿出来,还要敢拿。还要考虑这件事公开后,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名声。因此我很早就怀疑有可能那个大夏国参加了此事。这也是我昨天听说了一个郝郎君后,立即画出现郝鹏飞的画像。”
“这是这件案子的大背景,然后再来说玉宣遇害之事。先说说她与宣灵的身世。各位可记得我有一个婢女,叫公孙夫娘?”
一头,这个婢女与一个香鸢全让王画送给了手下两个将领了。但听说了她们的一些事,包括香鸢是张易之送给王画的,那个公孙大娘。则是他在温县得来的,武艺出众。
“玉妄玉灵与公孙大娘身世相仿佛,她们都是武将后代。
玉宣身世要简单一点,她是洛阳人氏,在来俊臣与周兴大兴冤狱时,父亲被杀。一家充入隶籍。玉宣也跟了父亲学了一些本领,后来进了秋翡白玉坊,又练了剑舞。但玉灵身世要复杂一点,她也是父亲被杀,一家女眷充入隶籍的。她是幽州人氏,身上还有四分之一的奚族血统,这个奚族血绝是从她母亲身上遗传下来的。她的母亲是幽州人,父亲却是润州人氏,她的外祖父是渭州人,但到了幽州后做了一个低级文官,然后娶了一名美丽的奚族少女为妻。”说到这里,王画心中也是无语,同样这个玉灵血统十分复杂。有南方人的血统,有西北竹。血统。有北方人的血统。还有游牧民族的血统。难怪散百种别样的风情。
“所以她与玉宣乘坐一辆马车打闹起来,失了体统。玉宣是存在强烈的妒意,可是玉灵她是天性就有一些游牧民族凶悍的血系关系流淌在身上。”听到这里,李重俊身体震动了一下。他还娶了默啜的女儿,不过到现在他也没有碰过她一回。恶心的。
“你们再想一想昨天晚上玉宣与玉灵在马车上生的争执以及玉宣对我讲的话。”王画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既然准备操作囤积粮食,某些人开始做了准备,也许郝鹏飞肆无忌惮,他的根不在唐朝。但这些人不可能不害怕事情泄露的,因此收买了秋翡白玉坊中的一些姑娘。玉宣就是其中之一,然后她故意接近或者是无意偶遇到了郝鹏飞。当然。我现在也无法断定。郝鹏飞年少多金,也舍得花钱。或者是玉宣蓄意而为,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这让郝鹏飞感到欢心,于是动了将她带走的念头王画这里一带而过,众人没有点明,但明白画指的是这些粉头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她们床第功夫远胜于平常女子,如果她们自己愿意服侍,在床第上无疑会让人愉快的。
王画继续说道:“但玉宣不敢走,第一她是受人指使的,第二郝鹏飞与这些人在来往中。而且那时候粮食才开始囤积,还没有出售。她又知道某些人的一些事情,如果跟他到了南海去。这些人一定会想,她脱离控制了。必然会对她有严重的不利行为。或者直接向郝鹏飞将她讨要回来,毕竟在几百万婚钱收益面前,郝鹏飞也不会为她一个青楼女子翻脸成仇的。因此她提出到洛阳。毕竟滑州人知道她的身份,郝鹏飞没有光彩。还有到了洛阳,离滑州也不是很远,让这些人放心。这让郝鹏飞难以理解,而且争执了几次后,郝鹏飞也觉了她在向他隐瞒了什么。于是两个,人最后彻底分手了
“后来,玉灵乘虚而入。身在青楼,虽然是花花世界,但不是长久之地。一旦青春年少渡过,遭遇会很凄惨。郝鹏飞年少多金,也进入玉灵的法眼。这在情理当中。但这件案子与玉灵无关
听到这里,众人又是不解,现在他们心中玉灵的怀疑最大。一是玉灵帮柳芸收敛尸体遗物。二是平时与柳芸走得很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昨天玉宣与玉灵吵打。后面玉宣就遭到杀害。都是怀疑的对来
“大家听说。我这样说是有道理的。为什么说玉宣是他们的人。先是喊叫,以前柳芸那间院子里面经常“闹鬼”她也没有喊叫,这是不正常的。还有昨晚她与我说的话。为什么她坚持询问我的家世?没有足够的家世,就不能保证她的安全。当然,现在这群人还不知道我与太子的身份。可是我也实话实说了,有一些权力,当然太子才是真正有权利的人。但我不会纳她为婢的,一是她有可能犯了罪,二是不可能因为慈悲我就纳她为妾婢,这对婚姻是不负责的行为。”
听到这里,白亭眼中出现一片苦瑟,李红与沐孜李却开心地暗下拽住他的衣服。
“但她的想法中,却是没有了直接的关系,就是我们有一定实权。也不会保护她的安全。所以缄默不语了。但反过来证明一件事那时她想跟我走,已经知道我们不是他们一伙的人,或者与这一伙人有可能是敌对关系。这才使她动过这样的念头。这说明了什么?”
众人听到这里,眼中已经拨开了一层迷雾了。
“其实自从郝鹏飞与玉宣分手后。连敌人也疏忽了,这件事对玉宣打击很大。如果她不为这些人所控。那么没有了这个掣肘。现在有可能跟在郝鹏飞后面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而不是看各种可恶嫖客的脸色。甚至取陪他们。但后来她接到命令,并且这群人已经判断出来有可能我们是为柳家满门灭口惨案而来的。因此让她监视着这个院子。但白亭你有没有想过,她喊叫时是什么时候了?”
白亭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时候我们已经将整个院子拨遍了
“正是如此,如果我们是在进入小楼二楼时,她喊叫出来,那才是糟糕的局面。因为喊叫,将许多人惊醒,必然有人会对这个院子注视。我们从二楼出来,也必然会在众人眼睛注视下。然后我们继续跑下二楼,再跑向院子,这中间又有一段时间,她继续喊叫。那时候整人院子因为更多的人惊醒起来,前晚还有着月色,又成了众目睽睽之势。你说我们如何从院墙翻出去,再从院墙翻回夏荷院?”
那才尴尬透顶!
“所以她故意放过我们一马。等到我们找得差不多了,人也全集中在院子里面时,才喊出声来。但这时候我们逃走变得容易了。为害并不大。这也说明了她与这些人已经成了同床异梦。在昨天晚上,她是真心想寻求我们的帮助的。但不敢肯定我们的来历,究竟是一个好奇的富家子弟,还是切派来的人暗中调杳的。又与汝群人有没有瓜葛。再加标必,贪恋她的美色,最后没有敢说。可惜那时候我想立即出城,找柳芸的遗物,时间紧张,没有想到此节。”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眼中十分地自责。
柳芸拉着他的手安慰道:“二郎,你做到如此,已经很不容易的了
众人一头。且不说王画早就洞察机先,就是后来来到秋翡白玉坊,生了那么多事,众人更是茫无头绪。现在王画做了细致的分析。他们听了还要在脑海里回想一遍。方才明白王画的意思。
这也就是王画了,换作其他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但是这些人同样也察觉出来玉宣的异样,特别是她昨天晚回来神情十分地低落。这些人已经判断出来,她出了问题了。因此必然会杀人灭山而且我又做错了一件事。”
众人都不明白他指的什么?
“我出城后,来到柳芸墓前,将她的坟墓挖开。但在棺材里面想只看到一件遗物了。”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那幅画轴。
“这怎么可能?”白亭惊诧地说道。
当时除了金银饰,让黑心的老鸠私吞下去,柳芸带过来的衣服书籍以及文房四宝,全部一道陪葬了。
“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别人也盗墓了,还是很早之前就盗的。他们也想到从柳芸遗物里面找到线索
“但是这幅画”白亭又狐疑地说道。
“这是这些人所作所为,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才留下来的”。王画脸上带着一丝讥讽,又带着一丝侥幸,继续说道:“当时看到棺材里面除了一具腐烂的尸体外,空空如也,我也愣了。但因为我相信柳芸会留下一些东西下来,有了这个坚持,所以我们才用衣服将鼻子堵上,将她尸体搬了出来。但搬动尸体后。在尸体下面现了这幅画。原来是它无意中被压在尸体下面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巧合,众人不由地再次愕然。“但为什么敌人没有想起这幅画?因为他们没有参与收敛柳芸尸体之事。都认为当时焚烧了大量柳芸的遗物,所以才疏忽了这幅画。反过来说,玉灵也就与这些人无关了。如果她是这些人派来的,那么必然知道柳芸这幅画也进入了棺材。还有,我当时又想到了另一点。这些人安查这些女子,也不大可能找清绾人。”
看到大家听到这里再次茫然。王画不得不又做了解释:“清绾人之所以称为清绾人,是不陪客人过夜的。可就如白亭姑娘所说,又有几个真正的清绾人?不过这些女子陪客人过不过夜。坊内不能干预,即使干预,也只是奉劝她们不要做得太过份,以免影响她们名声,掉了身价。这些女子陪客人过夜次数很少,还要挑别人选。但打听消息则需要不择手段,特别是在同睡一床时,是最容易听到这些客人话的时候。一般成功人士,都是年数已高,而打听消息,主要对象就是这些成功人士。难道一个名气很大的清绾人,不喜欢年青人,而专门喜欢老头子?”
听到这里,大家都笑了一下,跟着释然。
“最后就是她与柳芸走得亲近。其实也不用想得那么复杂。她虽然是武将之女,但是她的母亲却跟在她外祖父后面认识许多字。从小就对有才华的人很仰慕。这种心理,叫做得不到才是好的。打一个比如。朝中许多文生之士狠不能立即上马,到边疆立功,就象班那样。可许多武将又仰慕那些有才气的文臣。尽管有时候这两者有排斥,但不排除他们内的渴望。所以柳芸有才华,让玉灵很喜欢。而柳芸又需要亲近的人,了解更多的东西,再加上玉灵在坊中的地位。所以这两个人越走越近。”
“所以我排除了玉灵的嫌弃。可是我的安排。主要就是让护卫监视这两个女子的,而且让她们分别睡在两排房子。现在玉灵排除了嫌疑。这就与安排不符了。所以我办完了事,匆匆忙忙地跑到玉灵房中察看。但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果断迅。”
“你是说”白亭听到这里惊讶地张大嘴巴,但没有说出名字,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不太可能吧?”
“事情生必然有它的原因。当秘密揭破之后。才知道原来如此。然而没揭破之前,都认为不可能。比如这件诅咒之案,再比如任何人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与我联手查破此案,更在
“奴婢不敢。”白亭虽然这样说。心里面还是一阵激动。
“不过也有两个很大的好消息。先就是这个肚兜”说到这里,他用毛巾包住手,将肚兜拿了起来。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房间里光线明亮。
然而众人还是没有看出来,肚兜除了沾染了一些尸水的污清外,连一个花纹也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提示的字迹与图案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