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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后方晴     玩唐txt下载     玩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九章 阿里巴巴的大门

    ;秀又是一笑,从内心深似乎让这个名满天下铆奔洲小次地吃惊,感到高兴。

    她说道:“你不用担心,皇位之争。与我无关,我只是答应了相王三件事,其他的不会插手相助。”

    可王画对她的话感到怀疑,以她师门与李旦的关系,怎么不可能不参与进去?

    只是王画再次联想到另一件事情,不但现在朝中几乎所有大臣参与到皇位之争中,恐怕连各大世家与民间的一些重要力量,以及这些宗教。也参与进去了。

    这也说明了更多的人看透了武则天对朝堂掌控力量正在失去,才会有这胆量的。如果换在十几年前。什么道门佛门,也不敢公开地与李旦兄弟走得很近。

    云秀又说道:“这是王营督的选择。我不敢评议,但我与皇太子以及粱王都见过面。皇太子是一位长者,然而睿智不足,梁王品性太过卑劣。”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但言外之意很清楚了,对王画的选择很不赞成。

    她说完后看着王画,见到他没有吭声。忽然心中明悟起来,想到了在西京所见的那行。风华绝代,妖艳无比的少*妇。可是居然这一刻,她心中荡起了一些涟漪。

    王画已经与张孝嵩开始说话。虽然李楼观战死,让他感到可惜,但让他唯独感到欣慰的是张孝嵩与哥舒翰两个人都回来了,虽然带着一身。

    当听到他们遇到极光,并且最北的地方一天只是两个时辰白天的情况时,众人感到不解。

    王画却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幅地图,说道:“他们很有可能到达了这里。”

    应当离北冰洋很近了,还是没有到达北冰洋,很靠近北极圈,也没有到达北极圈,加上没有到冬至这个极点,所以每天还能看到两个时辰昏昏沉沉的太阳。

    张孝嵩奇怪地问道:“王营督。这是一张什么地图,为什么临行前你没有给我们?”

    要知道他们那些天越往北去。看到种种不可思议的自然现象,心中对前途越感到缈茫,如果有王画这张地图,那等于是另一根定海神针。

    王画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没有想到最后会生那样的事,不如我们到大帐说话。”

    进了郭元振的帅帐,王画将那一张大地图拿了出来,说道:“也能算你们到了世界的尽头,但还有一段路程。”

    血营这足迹有可能是在创造人类的一大奇迹,特别是在十月份,但往北还有陆地,有可能他们离鄂毕河的入海口还有一段路程,更不用说更北的亚马尔半岛。

    以北极的极点算,更不能算是世界的尽头,有可能他们最北的纬度在六十五度左右,离北极的极点九十度相差了整整二十多度。

    可王画许多知识不能说。

    他只好又说道:“有可能我们所居住的大地是一个圆形,在围着太阳在转动,因此才有极昼极夜现象。”

    说着他将自己两个铁锤摆在桌子比刮,做了一下解释,说明了天气长短以及温度变化的原因。但他抬起头,看到众人鸦雀无声。

    苦笑了一下,虽然自己说得很含糊,还用最浅显的道理说出来的。但这种理论在现代来说,过于惊世骇俗。

    然后又说道:“至于你们看到那种奇怪的闪电,那不是世界尽头地狱的景象,那是极北极南之地一种自然现象,就象江南有梅雨,沿海常刮风暴一样。你们看到的颜色是不是以红绿蓝为主?”凹曰甩姗

    张孝篙点了一下头,但看着王画的脸色更加古怪。据他所知,去年二月他们差点到达畦仑河小那一次也是王画一生中到达最北的地方,更没有可能看到过这种他所说的极光颜色。

    王画又说道:“我们所居住的大的有两种力量,一种是引力,一种是磁场。大家为什么跳来跳去最后总要落下来?还有再雄壮的大鸟飞的高度都有限制?这就是大地的力量,他有一种引力,就是吸附力,将所有物体向下吸附。当然还有其他的力量,比如浮力,这也是我们能够游泳的原因。与推力反推力,加上空气的浮力,这是鸟儿能飞的原因。至于磁场。”

    王画又要来纸笔,画了一个球体,又画了磁场的流动图,但晓场形成的原因他没有敢再往下说去,太妖异了,又说道:“这就是指南针的原理。但有一些地方磺场分布得不均匀,指南针就会失去作用。而太阳风经过南北这两个极点时,因为大地磁场的特性,所以产生大量放电。这就是极光形成的原因。”

    “什么太阳风?什么是电?”是薛嵩在一旁好奇地问的。

    “就是太阳的风暴吧,含着大量的电子,比如我们在阴暗天气里脱下干燥的衣服,能看到一些细微的火花,这就叫电,但没有闪电时电力强大。但这种现象也不是相等的。有的年头里太阳风活动强大,那么北极光出现的地域更广,次数更多。相反,则反之。”

    看到众人还是疑惑不解,王画摆了一下手说道:“这个不重要,大家听我说导外一件事。”

    越说越复杂了,越说也越妖异了。虽然不会钉上个字架,放在火上烤,但说得太多了,总会有人奇怪自己这些知识的来历。

    “各位记好了,学海无涯苦作舟,掌握越多的知识,我们就会觉越多的不解之处。比如我就不能用一种道理,来合理解释云秀道长的道法。”

    这句话大家听得似懂非懂,无需要解释,因为她是上清派得意弟子。会道法自然的。只有云秀意味深长读奸书尽行询书晒防o聊姗旧曰了王画一眼,原来以为自只对王画知道得很清楚。然慰打手优画还是一个谜底,并没有真正揭开。她修炼道法,讲究一个心境,更听出了王画刚才几句话讲得不尽不实,不是他不知道,而是刻意地没有真正讲清楚。

    “不用以想当然,而是要明白为什么想当然,比如一加一为什么就等于二,不等于三?”王画又说了一句让大家摸不着头脑的话。再次说道:“但有一点,这些地方虽然的形恶劣,可下面有许多铁矿、金矿等矿藏,还有各种高大的木材。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宝库。就象棉花没有出来之前,大家对西域之地都没有看重。一旦棉花普及起来,大家就会意识到西北的重要性了。是知识还没有展起来。”

    王画说到这里,他没有再往下说去,现在谈论开疆辟土,开到欧洲去。显然不实际。虽然西伯利亚同样是中国人的心中的一个痛,毕竟无数次中国人的足迹都到达哪里。而俄罗斯人现在只是东欧一个无名小部族。可最后却成了人家的领土。

    张孝嵩再次讲了下去,他们在那一天猎杀了大量奇怪的鹿,王画知道那是驯鹿,但这回没有再说了。虽然所获的鹿皮还不能足以让他们安全地在这寒冷的地方生存下去。可是暂时多少缓解了一点严寒带来的压力。

    然后就转向了西南方向。但不久后就遇到了一座大山,说到这里张孝嵩看着王画这张地图,久久不语。如果早得到这张地图,有可能多带几个个弟兄回来。然而也不能怪王画。都没有想到这一战演变成最后这种局面。

    不过张孝嵩看着王画眼睛里有了一些敬畏,别人也许会马虎一点,但他走进士出身,读的书可是不少。王画所会的一些学问,在所有书本上可以说都找不到的。现在的人。想不明白,都会往鬼神上引,这一引。张孝嵩看王画神情就不同了。

    王画明白,可他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说。

    可走到了山地附近,情况也没有变好起来。天气更冷下来了,不过因为靠近山区,野生的动物多了起来,有时候狩猎能得到一些皮毛暖和。然而另一个危机来临了,大量战马因为严寒死去,也有士兵被冻死了。

    还有到了山地,并不是他们所想像的那样,有许多地方因为树森灌才的密集,无法通过,还有一些王画所说的乌拉尔山脉延伸出来的大山。不可能顺着这些大山一直跑下去。又要强行翻越,这才是最艰苦的。

    这些大山没有人烟,道路崎岖坎柯。有的地方根本没有道路。

    到了十一月底,他们才将乌拉尔山脉大约走了将近一半。到了这时候大多数战马和士兵都冻死了。而且气温低到呵气成冰的地步。迫于无奈,他们正好遇到一个大山洞,呆了下来。

    王画叹惜一声,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吧,如果他们在最冷的腊月,还要强行穿越南下,有可能一个人也回不来。

    直到了正月初,过了六九。他们才再次动身。这么早离开是因为缺少马粮了,但就是这样,生还下来的战马只有近五十匹了,不得不两人共乘一匹,往南方去,他们又遇到新的困难,沿着山区,开始遇到了一些人烟了。但言语不通不说。这些地方部族人野蛮,没有开化,侥幸武器落后,就是这样,还给血字营士兵再次带来了严重的损失。直到二月初,他们逃出了乌拉尔山,因为还有少量的马匹,天地冰雪没有融化,在雪地上留下一些印记。被云秀带着斥候找到。

    其实这一次派去的斥候,也因为耸地气温寒冷,折损了十几个人。

    而且也是碰巧了,毕竟王画在地图画了一下,可这一下是多大的范围。

    都是硬汉子,张孝嵩没有多说其中的种种痛苦,可看到他们脸上手上,大量的冻疮,也知道这一行走何等的艰难。

    张孝嵩说完了,王画立即让他们下去疗伤。然而他脸望着西方,闪着无比的愤怒。

    郭元振担心他激动,将王画的手抓住,低声说道:“王营督,我们商议好的。”

    王画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却离开了。

    到了三月,西北战事终于拉开了序幕,先是默啜带着大军轰击怀远城与灵州城,默啜的儿子匐俱带着军队袭击伊州城。郭元振与王画却据此制订了一项计策,在这些地方采取了据城抵抗的办法。当然这样消极抵抗,给百姓与士兵带来了大量伤亡。

    然而唐朝联军却兵出弓月城。顺着伊丽河一路西下,掩护投靠西突厥新大汗料瑟罗的儿子阿史那怀道的三千来族民东上。

    当然,乌质勒不可能任由这种现象生。他治下的族民本族的族民并不多,大多是十姓其他的族民,如果全部重新投归怀道的治了,突骑施等于瓦解了。

    于是纠集大军想要切断唐朝联军后路,在伊丽河对峙了三天后,血字营的士兵突然从后面杀出,两路夹击,突骑施大军大败,这一战共击毙了五千多突骑施的士兵。凹曰况姗

    实际上这时候突骑施数次大败。局势已经不太妙了。就是乌质勒再次纠集军队时,魏知古与吐火罗的使看到来。吐火罗的使者前来目的很简单,劝架来的,虽然血字营做得不好,可在乌质勒追击下,血字营这一次死伤惨重。至于突骑施军队的损失,他没有说。而且唐朝做了大量的补偿,乌质勒应当有一个台阶下了。如果乌质勒还不反悔。一味倒行逆施,在西有大食。东有默啜的情况下,吐火罗不想做第二个铁勒九姓么他们必然会帮助怀道重新掌控整个西突厥,对突骑

    魏知古再次抛出了棉花,并且为乌质勒算了一下帐。

    在这种胡萝卜加大棒的攻势下。乌质勒想要保住突骑施,只有一斤小办法,投靠大食借助大食的力量,但那样正如吐火罗所说,沦为了第:个铁勒九姓。毕竟唐朝治下管理是疏散的,只要进贡一些财物,却有自己的自主权。

    最后在四月还没有到来时,盟下血誓,成为唐朝新的属国,与西突厥怀道以弓月城为界,将西突厥一划为二,各自统辖。同时唐朝提供了大量的赏赐,并且派出专人教授棉花种植。另外唐朝还封赏吐火罗的国王为大汗,重新设置月氏、条顿、修鲜等都督府,不过这些都督的任命权却属于吐火罗大汗的。

    其实本来还有波斯、昆墟州等都督府,可惜现在已经成为大食治下的领地。还有为了让吐火罗突骑施抵御大食东上,唐朝还提供大量铁器若干。

    对于这项条款,王画很不满意。当然唐朝君臣很满意,重新收回了大量的失地,满足了君臣开疆拓土的愿望。然而王画却知道,这得到的只是一个虚名,唐朝却让出了许多实利。为了这个条约,唐朝提供的财物有可能达到三十多万婚。不过利不厚,盟约也不牢固。只有利益。其他的什么血誓都是假的。

    还有一条,只是一次性的损失。与宋朝的岁币是截然不同的。

    唯有怀道十分地不开心,为了抚平怀道心中的不满,武则天再一次加官进爵,也提供了西突厥大量财物。但这都是五月的事,王画早离开了西域。

    几方盟约产生,四月中旬,王画突然带领血营从葛禄逻杀向西方,郭元振带着军队从南方反攻。

    可是匐俱听到唐朝与突骑施签订好盟约后,开始带着军队回撤。王画无奈之下,只好一路掳掠突厥的百姓,正好西北兴垦了大量的棉花。缺少劳力。然后一路向东直奔居延海,同时郭元振同着军队从南方策应,试图包抄默啜。

    默啜将掳获的百姓与财物派人押向漠北,然后带着数万大军调头向西。想要乘王画大军在北方,郭元振军队在南方,中间隔着一个大漠的时候,与王画决一死战。

    可王画借着人数少,全是骑军。灵活机动,与默啜开始兜圈子。

    几天后默啜听到郭元振主力军队沿着张掖河北上的消息后,看到无望,带着军队离开了。

    王画与郭元振也因为几个月的行军备战,消耗的粮草不计其数,朝廷开支困难,不得不掩旗息鼓。

    折腾了大半年时间,事情的展再次回到。只是西域的形式重新书写,东突厥与唐朝损失惨重。这一次双方真正需要休养了。但这一次危机也化解了。

    王画继续耸着军队奔向北河套,这也是这一次突厥入侵受损最严重的地方。不过受损的大多是胡人,他们许多人被默啜掳获到了塞北。因此,朝廷采纳了张仁愿的建议。筑城。

    张仁愿调到河东,也是武则天听了王画的话后,开始再次重视此人。在这次默啜入侵时,张仁愿表现很好,并且乘默啜调动大军试图围剿血字营时,他带着军队跟在在后面,夺回数千名被默啜掳获的百姓。以及许多牲畜财物。

    张仁愿随后上书,建议筑城,如果顺着北河套一带筑上三到四个城池。派出重兵防守,默啜也就不敢带着军队深入。一旦深入,与唐朝军队纠缠起来,有可能再因为这几座城池拦阻,他都有可能成为瓮中之鳖。

    王画听了一笑,也不失是一条好主意,象郭元振在河西走廊筑城。后来范仲淹与种世衡在陕西筑城,都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

    事实历史上张仁愿就因为重新修筑三座受降城,断掉突厥人的入侵道路,突厥入侵次数才开始逐步减少的。到了芯加可汗手上,只有与唐朝采取了友好的政策。

    王画带着军队到北河套,就是防止默啜破坏张仁愿筑造新城的。但萧嵩与王君绰因为功绩升迁,却留在西域。

    到了六月上旬,王画来到灵州,队伍网一扎营,营外却传来禀报,说是他的婢女李红沐孜李来了。这两个人是王画吩咐她们来的,他预猜默啜的三国联盟攻打唐朝计划破灭后。几年内也不会大规模入侵唐朝。因此他的私事也提上了议程。所以喊她们来,是有一些布置的。

    王画让她们进来,李红先是看着他,说道:“脸又晒黑了凹曰甩姗

    沐孜李来到王家时间不长。还有旁人在一边,没有说话。这是两斤小性格截然相反的人,李红性格外向,又掌管了王家这么多年经济。严然成了王家的管家。在家中有很大权利的。连王画父亲看到她,也避让三分。但沐放李,王画通过那天她对张束之的讥讽,却看到她在内秀的性格,还是很睿智的。

    王画说道:“还好,总算将这次危机化解了。”

    说着让她们坐平

    李红说道:“二郎,阿里巴巴的大门打开了。”

    这是王画在十三岁时,给四凤三凤讲的一个故事,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不过沐彼李听了莫明其妙。

    王画只是一笑,对于这个结果。早在他预算之中。当然不要倒霉了。网一出航就遇到了大台风。只要船只平安返航,收获是可想而知的。他说道:“还不将帐本拿出来

第九十章 亵渎

    二江将随身带来的个小箱子打面有几件她与冰联甲刀王画绣缝的衣服,还有一些飞钱,另外就是几本帐本。李红打开了其中的一本。

    王画翻看了一下,上面记着第一次航海所有的开支与收入。

    自从去年九月末,李红到了江南带去了王画的口信,让萧亚瑜与宋问开始正式准备航海。其实李红到了江南后。萧亚瑜与宋问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件事准备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同时两艘试验的船只安全地返航,还带来了到日本的航海图。

    加上王画早就有了吩咐,另外五艘大船已经在修造之中?但李红的南下。他们命令工人加快了修造的度。

    同时,宝林斋的贺晨与王画做了一番详谈后,禀报了韦家,就在长安,很近。这件事韦家等了一年多了,都以为王画当时只是一个戏谈。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召集了人手与财力。

    与王家相比,韦家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就是王画不将大笔金钱散去。在财力上也是无法与韦家相比的,更不要说人力资源与人脉资源。

    没有海船,很好办,在广州港有许多大食人,手里因为航海获得了大量金钱。可海上的风险,使他们也不想再重复这样的生活,因此将海船出售。不过本来还是卖给其他国家的商人,唐朝人很少插手。

    韦家近千人带着大量武器以及一些破烂的瓷器与铁器,这也是听王画的授意。毕竟交易才是最长远的,抢掠只是暂时之计。上了王家的七艘海船,一路出了长江小然后到了广州港,韦家用钱买了四艘大食人的海船,三艘南海人的海船。

    这是维持一下平衡,两家协议所得利润是一家一半的,海船数量与吨个相差无几,分去一半利润要好看一点。然后一路顺着交趾南下,到了王画所说的加里曼岛。

    这一行历尽四个月才回归广州。所得的象牙黄金却很少,最多的却是香料、珊瑚以及玳瑁,还有少量的海珠。也让飓风狂浪打沉了三艘船只,还是获利了近九万贯钱。

    王画看到这个账本,叹惜一声,如果抛去当初研的费用外,可以说是几乎一趟都没有,就将船只与人员以及其他的成本完全收回来了。这完全是一种暴利。想想他前世,想要将一艘船成本收回来,在海洋上最快也得跑十几趟远洋航行,而不只走到达南洋。有的投效慢,环球航行要二十多趟,才能将一艘船只本钱收回来?

    马克思曾经就资本的嗜血性与掠夺性说过一句话,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现在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没有。但绝对过了百分之百的利润,主要来回的时间只要三四个月。韦家这回一定会为此行航行疯了吧。

    果然李红再次拿出一封信,是贺晨写给他的。他在信上说,这一次所获的利润最后不要分成了,重新建造新的海船。就利用王家的技术建造,这一次出事的三艘船只中,韦家就占了两艘,而且一路上船慢,吨位相对来说也小一点,驾驶难度更高。这一次航海,韦家的手下已经就这斤小问题反应回来。

    王画将信放在桌子上沉思了一下,回了一封给贺晨,信上说答应了。但他又写道,第一次的利润可以完全丹次投资下去,但第二次船行返回来的利润,王画必须抽出一部分,他还要有其他的用途。

    看到王画写下这封信,李红也跃跃欲试。她也怕王画又要说出什么瓷窑不能扩张的道理出来。如果将船队扩大两倍到三倍,一年可以为王家有可能带来二十多万到三十多万婚钱的收入。如果再扩大到五倍六倍,这将是什么样的概念?只要在数年之间,王家就能成为整个大唐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

    王画看了她一眼,说道:“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我们的优势。只有技术还有知识,而韦家是关系网,这才是真正实在的门路。现在合作愉快。有可能若干年后,他们得到望远镜与指南针的技术,还有对航海路线的熟悉,就是他们不吃下我们,也会另起新灶。”

    现在合作是平等的,而且韦氏也明显要利用自己的力量对她与李显支持,因此韦家连王画的便宜都不想占。这也是他们到了广州克意购买七艘海船的道理。主要是做给自己看的。

    其余的,韦家掌管了出海的权利以及货物进口的权利。当然现在武则天颁布了新的诏令,王家正准备捐出五万婚钱,获得正规的出国经商的权利。但不能用王画的名义,而是用萧亚轩的名义,否则会给大臣弹劾的话柄?这才是正途。

    但韦家还有另一项路径,提供了大量的武器,象这一次出海打手就与当地土著人生了数次不愉快的交战?还有韦家有庞大的商业途径,货物进港后,迅将它们消化。等等

    而王家呢,只是王画对前世一些知识的记忆,还有三艘船只拿着望远镜,与航海图指南针,在前面领航,其他门路一样也没有。要么现在韦家看重了王家的新船,要求王家协助韦家打造新式海船,可那样王画也不敢赚韦家的钱,连研成本都耍倒贴。

    再看两家的背景,王家只有王画一人在朝为官,家族很小,只是巩县一斤。普通姓族。不要说是在洛州,就是在巩县都不是望姓。韦家呢,在朝中无数人为官,还有一个太子妃。现在还要好一点,一旦李显为帝。韦氏成为皇后,而且李显软弱的性格,更使韦氏成为历史权利最重的几位皇后之一。

    这种不对称将会到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旦出现这种情况,还有可能公平合作么?

    还有,韦家权势到达横峰。想要从自己手下获得建造新船与望远镜指南针技术,还不是易如反掌。再经过几次航打手刊后航线熟么将会有什么事生现在必须要未雨绸缪。

    别说王画太多疑,一旦船队数量庞大起来,一年所获得的利润过五十万婚钱,甚至一百万婚钱,不要说韦家,就是整化姓也会动心的。须知一个若大的唐朝一年税务有多少钱?年成不好的时候都不足一千万婚钱,就是放在宋朝,一百万婚钱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如果王安石看到这种收入,他都有可能建造一千艘海船,与民争利。

    可是若王画从现在起就重开新灶,建造海船好办。在国内是不行的,不管放在什么地方,就是在交趾都不行,一旦几个艘庞大的海船从船厂屹立起来,马上韦家就会得知。可现在通讯不达,只要在海外打下一块飞地出来,比如在被唐人称为小琉球的台湾,只要有本事,将赤壁之战中曹军的几千艘战船建造出来,都不会有人察觉。

    关健是销路,一旦大量货物进口,大食人南海人还好一点,如果换作任何一斤。唐人,就象这一次自己与韦家联合,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人知道。不过这没有关系,自己与宝林斋一直合作的,自己也必须要选择一个合作伙伴,选择宝林斋,就是老武听说了,也不会生气的。

    但听说了自己另开新灶,韦家会怎样想?

    王画想了想,派了士兵将李雪君请了过来?这也李雪君的要求。将称呼换了。本来王画称呼她为云秀姑娘,后来戒意越重,换成了云秀道长,让云秀觉得很生份。于是说了:“我都是打算入世的人,请二郎呼我本名吧。”

    虽然她完成了任务,但王画劝说小玉真回洛阳小玉真不听,写了一封信给李旦,也没有回话。前段时间,大军一直在转战中,王画将小玉真留在郭元振的大营中,然而很是不放心。于是请李雪君协助打手保卫她的安全。

    反正查什么血营泄露的消息,连老武都打了退堂鼓,她能查出来才是一件怪事,不如做点实事。

    李雪君也答应下来。后来王画带着血字营来到了灵州城,默啜也退了军。于是李雪君带着小玉真也来到了灵州,还比王画提前到达的。

    会儿李雪君来到。

    对王画与李雪君的故事,这两名少女都听说了,也知道她是一个冷艳的少女,可原来她都戴着罗帘,没有几个人见到过她真正的容貌。

    现在李雪君素颜朝天地走来,虽然洁白的白肤使得她格外的清冷,然而见到她的容貌,除了冷这个字外,更让人惊叹的是艳,虽然神情冰冷,一双碧眼闪着妖艳的光芒,同样也使人感到诱惑,两个少女都感到一阵紧张。

    王画说道:“请坐。”

    李雪君也不拘于常礼,不客气地坐下来。

    王画突然一声笑,李雪君没有问。倒是李红问道:“二郎,笑什么?”

    “李红,你姓李,沐姑娘更与李有缘。云秀姑娘也姓李,呵呵。”后面没有说,与李裹儿李持盈关系暧昧不清,更与姓李的有缘份了。

    王画说完后,将这本账目与贺晨的信拿给李雪君看。

    李雪君翻看了一下,狐疑地望着王画问道:“二郎,你不是对我一直很戒备?”

    两个少女听了这句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王画与这斤小未来的婢女是怎样的关系。

    王画打了一个哈哈道:“哪里哪里。是姑娘误会了,这些事也不是见不得人的,我也不怕姑娘传扬出去

    “那么二郎喊我前来是何贵干?”李雪君眼里更加不解,对于航打手海,她可是一窍不通的?

    “我喊你前来,倒是商议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李雪君眼里露出疑问,但没有说话。

    王画将两家合作的利害关系剖析了一遍。但韦后以后的权焰赫赫,他没有说,然后说道:“与韦家不同,我家丁单薄,所需的钱不会要很多,这些钱大多数是用来振济天下百姓,以及牺牲重伤的血字营士兵家属的,因此钱越多,在我手上挥的作用越大。”

    李雪君没有反驳,王画似乎一直这么做的,这一点她隐隐感到王画救济天下百姓是真心的,可也有其他的用意,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用意。

    “而且我也不想那时候与韦家出现不愉快的现象,也许你说得对,我为人喜欢怀疑别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家族单薄,所合作的对象势力庞大,不得不防备一手。因此我想请你相助一事。”

    “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不是,你既然想使波斯重新强大,还有你父王一家生活快乐。那么这件事就与这两点有关了2”

    “我还是不懂。”

    “是这样的,我想借你父王的名义,重新组织一支船队,所行的地点也不是南海诸岛说到这里,他拿起笔,在纸上画出了东太平洋大约的岛屿,包括偻国诸岛、台湾、以及菲律宾与印度尼西亚群岛,但这些群岛王画只画出了大约的方位,与一些特大的岛吗,其他的用黑点代替了。

    但与给那个大夏国的图纸不同,这张图纸更详细,而且也标注了另外的地方,新几亚岛与大洋洲。

    李红惊讶地指着大洋洲说道:“这是什么岛,这么大?”

    是很大。比唐朝实际控制面积还要大。但它不是岛,已经是一斤渊了。王画没有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他指着大洋洲说道:“这一次与宝林斋合作的区域,只是财富的一小部份,而真正的财富在它上面。在这里,香料、宝石以及金银铁矿很多,如果真正开采出来,我们大周几百年几千年都有可能用不完。当然也没能力全部开采出来。还有它的东面,是这个大地上最大的珊瑚礁。因此,将会获得更大的财富。”

    说到这里眼睛看着李雪君,见到她眼里出现一些明悟,也佩服她的悟性。如果将这个少女收为己用,天赋上都会过李红与沐孜李的两人、自只不能开门纳十的情况下,有泣二个少女相助匕千多了好几斤。有用的谋士与管家。

    能不能收下来就看此一举了。

    他又说道:“可这么多财富如果陆续地涌入我们大周,必会引起许多人的关注。当然我与江南一些大家族示好过了。可也不能保证他们与我永远合作下去

    听到这里,李雪君一张冰俏的脸上似笑非笑,也有一些淡淡的嘲讽之意。

    王画也不戒意,他继续说道:“因此,我要有一个代理人与合作人。如果没有错,你父王与你的伯父手里还有一些存蓄,以及在波斯还有一些人望。因此,我想这个代理人选择了你的父王,并且可以拿出一些股份与他合作。这就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现在大唐最有钱的一族就是波斯人,如果李雪君父亲出面,会消失所有人的怀疑。甚至只要保密措施恰当,别人都不知道这些货物从什么地方运来的。王画再利用与江南一些世家建立的关系,销路也解决了,只是交纳的关税有可能比现在与韦家的合作更重一点。

    在交税上,王画都没有犹豫过,况且在航海利润下,也没有必要在税务上规避。

    “不但这使你父王一家过上好生活,就是复国也需要大量的金钱,才能募得士兵,才能购买战马武器。如果波斯人本身不强大起来,先,靠外界相助,是不可能复国的。”

    这说得都是一个道理,不但对于国家个人来说,就是上清派除了朝廷赏赐的一些土地外,还修了道宫,募捐百姓的香火钱,得以渡日。

    李雪君又有波斯的血统,对经商都没有多大的排斥。

    说到这里,王画再一次看着李雪君的脸色,如果李雪君是李旦派到自己身边另有目标的,那么她肯定不会答应下来。毕竟无论谋取多少财富。对于建国来说,还是杯水车薪,只能起一些相助作用。倒是会使她父王一家有一个好日子过。

    可如果她帮助李旦,并且协助他最终登上帝位,就不需要答应。有了这个功劳,到时候李旦做了皇帝,随便封赏一下,名也有了利也有了,比在自己手下做一个高级打工者强得多。

    李雪君沉吟道:“既然你能背叛宝林斋。我如何相信你?”

    王画笑了起来。他说道:“错了,我不是背叛宝林斋,这是等于送钱给他们。你们都忽视了知识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我,就是再过一千年,都不会有人想起这斤小地方,或者航海都有,可也是盲目性的。”

    明朝郑和下西洋。那个航海不能算,是在散钱,或者说句不好听,叫败家。但在宋朝航海事业十分达,只是为宋朝赚了大量的税务,却没有赢来正规官员与史学家的注意。可那种航海还是很茫然的,地方也不过是南洋一些岛屿与大食波斯以及东非一些文明国家部族的交往。带来的实利还没有厚到让国家都动心的地步。

    “但我不明白,二郎是如何知道这些知识的?”李雪君虽然比别人的涵养性高得多,可这斤小不解也是憋了好久,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恕我不能说,如果雪君姑娘将相王三件事办好后,到了我府上来。而且还打算不在出世修行,成了王家小娘子,为我养十个八个孩子后,我会告诉你很多更好玩的秘密。”王画半真半假的开了一个玩芜

    纵然李雪君,听了这句话,她洁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绯意。

    王画又说道:“与宝林斋合作不同,与你父王合作,一没有政治性让我顾忌,第二我是占着主动权与绝大部分利益。

    这种主导性,也不会使我对你父王三心二意。或者你父王三心二意。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还有,你从此以后,就将我绑在你家了?”李雪君直接了当地说道。

    王画也直接了当地答道:“是的。但你要明白,这是利益的结合,合则两利,我需要,你父王一家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当然。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强求,那么我还要寻找另一个下家,只是其中要费一些周折。”

    这个问题必须现在说出来。就是她将消息传出,问题也不大打手航海的事早晚要公开,就是自己打算撇开韦家让韦家生气,问题也不要紧,任何人都有戒心的,自己有戒心不足以为奇,顶多让韦家不高兴罢了。

    自然,如果这斤。云秀真要这么做的话。他有点被动,然而可以借机将她从身边拒绝。不然放她在身边,更是大患,不要到时候连命也没了,什么都成了空影。

    如果她答应下来,那就是一件好事,这一个心腹之患消除了不说,还多了一个助手。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更不能公开。更需要她的帮助。毕竟那个世界,他很陌生。

    李雪君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可以答应。但我有一个要求,我出世只是想历劫的,如果我想避世修道了,请二郎不要阻拦

    “那要看,如果姑娘只进入我家中,做一些协助,我不会强求姑娘做什么的。如果姑娘与我有了肤体之合,那么就是你到天涯海角避世,我也要将姑娘寻找出来。”

    李雪君先是脸上再次一红。然后荡起了盈盈笑意说道:“那么好啊,就看二郎有没有这个魅力让我想与二郎有合休之想法。不过目前二郎想让我心动,恐怕很难。”

    李红与沐放李看了她一眼。心中冷哼一声,心想,你还真当你是仙子,到时候不要哭着求二郎吧。

    王画也是笑了一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转过头来。对李红说道:“瓷窑的收益如何?”

    李红摇了摇头,又再次拿出一个账本来。王画翻了一下,收益还行,在几种新瓷器带领下,去年几个月内赚了一笔钱。但唐人的摸仿力很强的,随着今年春天,陆续出现了一些仿制很象的瓷器,王家几座瓷窑优势再次失去。所以李红不满意。

    除非王画座镇,不断研出来各种新式瓷器,让其他人家来不及摸仿,可这是不可能的。去年王画是领旨行事。如果现在王画丢下血营不管,去研新瓷器,不要说大臣,估计老武也派钦差,给他上了枷锁,押回洛阳问罪?

    但看了一下账目,从去年九月到今年四月,七个月内也有近五万贯的利润。

    不过这笔钱全用来支出了。大多数用来买地的,西北几处,在大泽玉门关北,与巢湖面积相仿佛,现在消失了与蒲昌海罗布泊一带,还有南河套与河东道河北一些地方,以及江南一些地方。这都是用来安置血字营牺牲或者重伤战士家属的。

    可是大多数去了江南,河东河北。南河套与西北等地,却没有百姓愿意搬迁到哪里。

    王画也没有急,这些地先放在这里。以后看到棉花的好处,还会有许多家属,因为贫困,愿意前往的。而且也不能一下子全部来。除了地钱,还有搬迁的费用,到了地头还要安置,王家现在财力跟不上来。还有搬迁的手续。如果是几千户全部搬迁,必然会引来争议。

    再加上航海的钱不能支动。现在王家流动的资金,不足两万练钱了,并且还要拿出五万婚钱献给朝廷,王家反而经济紧张起来。

    王画苦笑了一下,说道:“李红,我们这些年来赚了多少钱?。

    “到四月份止,一共是三十三万六千一百编。”李红一口答道。然后无比怨气地看着王画说道:“可是我们现在钱却不够用了。”

    “无妨,献给朝廷的五万编钱暂且不用拿出来”。王画说道。其实不拿也可以,毕竟王画前后捐出二十多万增钱,相信大臣也不会因为此事做文章。他又说道:“等到你回去后。应当第二笔航海的钱就收回来了,加上瓷窑的收入。因此,我耍你去安排一件事。”

    “二郎,什么事?”

    “你安排人去小琉球,秘密建造一个船厂

    听到王画提起小琉球,李红才起了问题,好奇地问道:“怎么小琉球比大琉球大得多

    “主要是没有多少人上去。造成判断上的失误,这与洋流有关系。这个你不要管了,但要记住了。上面有一些百姓,他们处在封闭的状态,尽量向他们示好好,但哪里有一个先天的条件,不缺少木材。唯独就是经常有大风?造好了船后,我们还需要大量的部曲,这一次航打手行,不但是带着货物回来,还要开矿种植,这么广大的面积,无论种植棉花,还是种植水稻,放养牛羊,都是比较适合的?而且这里只有少量落后的土著人,连税务都不需要上交?”

    李红会意,不但大洋洲,就是南洋一些岛屿,反馈回来的消息,也多是混乱之地,想交税都找不到主子。

    “因此,可以先到这里,掳获一些奴隶。押着他们前去大洋岛。但记好了。少带一些女子过去。不能让他们生育繁衍起来,否则这个地方以后都成了这斤小人种的天下2”王画指的是偻国的方向?

    听到这里,李雪君皱了下眉头,显然十分地不满。不过王画这种心理,是无人知晓的,况且现在偻国与唐朝关系良好,也是让刘仁轨一战打怕了。王画的意思是想要李红安排一些人,利用技术的优势,成为汉寇,掳掠偻人为奴,并且骚扰偻人。反正隔了一道汪洋大海,受了委屈,都是黑天冤枉无处喊。

    不过偻人现在还是有一定力量的,因此王画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李雪君越听眉头皱得越深,王画没有顾及她的反应,继续说道:“然后押着这些偻奴,前往大洋洲,记好了,有的岛上停留要注意一下,有的土著人不通文明事小,还有食人族。”

    但食人族在现在说起来。并没有人感到惊讶。

    在历史上张巡守睢阳食人那是情不得己,象黄巢流动近万里,二十多万大军到一处,就将一处象蝗虫一样,所有粮食财物抢掠一空。有的小地方没有这斤小供给,于是用百姓做食物,这个史实都让史学家再三证实了。象一个大灾荒,食人的现象更走到处都有。或者象阎知微被武则天在天津桥处斩道,肉就被老百姓分食了。

    看到三名少女无动于衷的表情,王画心中叹了一口气。

    到底他呆在的是一个落后的社会体系。

    说到这里,他看着沐放李。

    沐技李一直没有说话,这是一个精明的少女,自知相貌虽然清秀,但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在王家资历又没有李红深。现在又来了这个冷艳若天人的女道士,因此地更加谨小慎微。

    听着王画与李红、李雪君的对话,一直只是微笑,不插一言。

    但她的才气表情,王画看在眼里,王画说道:“这一次安排,是关系到我王家未来所有的前途,以及我的前途。”

    沐孜李还是没有说话,她在听着王画讲下去。

    王画又说道:“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这一来,三个少女都有些糊涂了,如果李红这一次将事情办好。一年还不知道为王家带来多少收入,到时候有可能都到达一个常人无法想像计算的数字,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

    王画站了起来,来到房里。拿出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但没有给李红与沐孜李看。而是递到李雪君手上,说道:“雪君姑娘,你看一下

    李雪君翻看了前面,眼中露出了思索。然后惊奇地看着王画。王画伸出手说道:“着完了再说。”

    这个本子很厚,李雪君看了看,开始走马观花起来,反正也是王画撰写的,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看与讨论,但看到后面时,她脸上神情终于变了,看了几页后,说道:“二郎,你这是亵读

第九十一章生的情敌

    江是众几个月来王画撰写的一本讲述道家法门的书

    它综合了全真教以及内丹四派,也就是内丹中派、内丹西派、内丹东派与内丹伍柳派的一些教义。王画研究不深,只是记得一些大约,反正也是用来忽悠人的,将这几派教义再搀杂了三国时张鲁的天师教的一些教义进去,成了一个暂新的教义。

    但有一点,王画讲的是阴阳五行与修炼内丹,而不是那种会害死人的外丹,顶多走火入魔是自己的事,不会坑害别人。况且他有现成的内丹之术可用,那个道士传授给他的心法,他都修炼了好几年,只看到好处,没有看到坏处,让别人修炼问题也不会太大。

    可王画也忽略了一点,这也是要讲究天赋的。

    并且王画自创了一套理论,修心!不戒荤腥,戒律很少,只要做善事。一心向道就行了,那么死后就可以升入天堂,如果修到大成时,会**飞升。也就是说,不管怎样,只要做一个好人,信仰这一门道教。死后都可以进入天堂,平时喝酒吃肉做官娶妻纳妾泡妞都没有关系。

    李雪君对这一套理论嗤之以鼻,如果那么容易就进入天堂,天堂早就住不下了。

    但她不知道王画也许会相信她的道术,那是一种人类还没有明白与开出来的潜能。也许会相信灵魂,同样人类还没有究竟明白,也相信时空穿越,他自己就是一个例子。但机率很小小到几亿亿分之一都有可能。但对天堂说的说法,却不太相信。

    也许宇宙里有一个容纳灵魂的场所,但这个宇宙与人类所居住的宇宙是完全不同的,就象二维空间与三维空间,一样无法让人理解与隔阻。

    但让李雪君敬重的是王画对于内丹之术,与修心的说法,很与上清派相似。并且他这本道学里,对阴阳五行八卦注释更先进,也给了她许多启。因此,也没有完全的排斥与否认。

    可后面写的东西,让她无法接受了。凹曰甩姗

    王画在这里提出了信仰说法。只有更多的信仰,神力才会强大,神的神力强大了,才会给信徒更多好处。与佛家的香火之说相比,更激进。这是李雪君所不能接受的。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因此王画鼓励道士利用一些非常的手刺激信徒的增涨。后面就是讲述这些法门的,比如滚油锅、上刀山、下火海、碎石、过钉板、嘴里喷火、锯人、刀枪不入等魔术与杂技的技巧原理。

    如果王画用这些知识来揭示那些骗人的神棍,李雪君也许会赞成。可是王画却用这些知识来骗取百姓进入修拜这无疑是亵淡,亵渎神灵。

    王画微微一笑说道:“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李雪君有些哭笑不得,她不知王画那来这么大胆子的,可也佩服王画的学识,明显他对道教不尊重,然而写的教义,却人深思。再听他是如何狡辨的吧。

    王画说道:“从前达摩师祖前来中原弘扬佛法,与梁武帝交谈佛法不成功后,一苇渡江,来到少林寺开宗传法。一直传到禅宗五代祖,弘忍大师在湖北黄梅县,并不在少林寺。他有一个得意的弟子打手叫神秀。有一天,神秀写了一个偈子,叫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弘忍看了后。说到我的弟子中没有一个人能过神秀。于是东山地的僧众都将神秀禅师视作六世禅宗传人。但这个说法被一个农夫打破,这就是慧能大师。他被安排到柴房做事,没有听到神秀禅师的事迹,只是有一天他看到许多人在看着墙壁上一道偈子,因为不识字,于是询问别人,可听了后他却不以为然,让人代写了一。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身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个故事现在广为流传,三个少女都听说过,但李雪君还是微笑地听下去。

    虽然道佛两家,这个故事本身的传奇色彩,还是让她很喜欢。

    “弘忍听到偈子后大吃一惊。但装作没有事一样,只说写得很一般。让慧能将偈子擦去。

    但在晚上,弘忍却悄悄地将慧能喊来禅房,讲解金网经的真髓给他听。然后将禅宗的正宗衣钵达摩袈裟传给了慧能,并且告诫他说,赶快离开此地,在我死之前,不能说你是我的衣钵传人。后来慧能逃到岭南,听说弘忍大师圆寂后,慧能有在一次法会上出世。当时法会正在为法性寺中幡在争执,有的说是风动。有的说是幡动,此时,慧能拨开众人说道,是仁者的心在动。此言震惊了法性寺的方应印宗法师,于是印宗拜于慧能坐下。最后慧能开始在岭南传法。”

    说到这里王画停了下来,其实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当时听说了弘忍传了六世祖的座个之事,神秀法师手下确实有一批人想追杀慧能,因此弘忍让慧能躲避是对头的。可后来神秀听说此事,将这些人斥了一顿,并且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但也因此禅宗分为南北二宗。在这场争执中,禅宗弟子喷了许多口水。从南到北,不知道多少寺庙卷了进去。神秀一看不行了,得,别争。于是离开东山寺,北上玉泉寺弘法。武则天听说了他名声后,特地在大前年召他进宫。这时候神秀都九十九高龄了,他主动讲了偈子以及慧能有是禅宗真正传人的事。当时王画离开了洛阳,那一次神秀进入洛阳,轰动整个洛阳城,无数的善男信女,眼含热泪,迎接这位得道高僧的到来。

    可这时候慧能却以自己身材矮小相貌丑陋,怕影响南派…凶地位坚辞不僧老武也没有办法,没有强踏”

    但这又引起了口水,说是他两人一个是渐悟,一个是顿悟。最后神秀失去了衣钵,反而真正掌悟了空,可能慧能重新拥有了一切,却从空再次回到有上。

    还有慧能自己的说法,怕影响南宗的地位,或者慧能怕遇到神秀手下弟子的刺杀。可这两条理由,同样也堕落到有上面了。只有最后一条解释,慧能不想入世,更不想讨好武则天,稍稍对慧能有利。

    对于后面的争执王画没有考虑过,对这个有与空更没有考虑过。

    只是佛道两教经过几百年展,佛教中融合了许多道儒的长处,同样道教中也融合了许多佛儒的长处。两教都有许多共同点,这才是王画所需要的。

    特别是上清派师法自然,与佛教中的禅宗许多观点相吻合。

    他说道:“我又想起了许多人。现在很多地主,为了自己的幸福与奢侈,拼命地录削佃农与部曲,让这些贫困的百姓生不如死,可他们却耻笑商人的逐利而行。你说可笑不可笑?再比如佛家讲究空与了,你们道家讲究虚与无,既然如此,何必那么多教义?但没有这些教义指导百姓百姓就找不到解脱的法门。法有千万,殊归与同。一样教导人们进入道家法门,一样的教人们向善,何必在意一个手段?如果姑娘一辈子介意这种手段,而忘却道家真义。最后只能象神秀禅师的前期那样。让弘忍禅师无法认同。”

    “但你也不能这样亵渎神灵”李雪君皱着眉头说道。

    王画击了一下掌道:“好吧。我再说一个故事给你听,讲一个得道高僧,他与一位道友赶往某地,正好雨停了,道路有些泥泞,一个女子穿着绸布衣服,不能走过一段泥泞的道路,于是他将这个女子抱了过去。这位道友责问他出家人不近女色。刚才的行为不检点。他说道打手什备,那个女人吗?我早将她放下了,你还抱着吗?”

    听到这里,三个少女先是思索。然后会意一笑。

    “又一年,正值冬天大寒,他想取火生暖,就将殿里佛像劈了当柴烧了。院主一看急了。骂他这是佛爷,你怎么能烧他呢?他听了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在烧取舍利子。院主没有好气地说。木像哪有什么舍利子?这个高僧答道,既然没有舍利子,明天我再取它两尊烧烧。这事过了没多久,这个高僧什么事也没有,相反这个院主眉毛却脱落了。

    说到这里,他冲要雪君合了一个什。说道:“女施主,你想了结,可今天却着相了。”

    “无量天尊”李雪君也合了一个什说道。这两个故事对她的触动很大,但一转脸对王画说道:“可是人家那是真正的空与了,你想弄这个亵神的教派出来,却是为了你自己。”

    语中的。

    王画也摇了摇头,这个小冷美人,想忽悠,难度很高。

    于是将她手抓住,走了出来。指着远处劳动的人们,以及练的士兵说道:“雪君姑娘,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观点,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这个再是人们的国,这个家是人们的家。”

    平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可李雪君也听出来了,并不是那一个人的家与国,这种说法,比他以前与魏元忠的说法更激进了。

    “就象血营,不是我一个人的血营,是国家的血营,是所有战士的血营。我是他们的领导,所以他们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可如果我胡作非为,做得不好,朝廷就会立即将我罢免。手下战士也不会不服。而且血字营离开了我也无非不可,换了一个人,也未必比我做得更坏。”凹曰甩姗

    这个说法比开头一句更激进了。连李雪君听了,也不敢作声,可也默认他这句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王画又说道:“你说我亵渎神灵。可为什么上天让我成了天下最有才气的人?”

    李红与沐救李网好也走出来,听了这句大言不惭的话,顿时笑孪了腰。连李雪君也啼笑皆非,无从反驳。

    虽然王画说得太自傲了,可与他相处得越久,越对他一身学问,感到惊奇,都用无比诡奇来形容了。如果真有神灵,那么他这一身学问,肯定是神灵赐予他的,不然不能解释。

    可她正色地说道:“就怕这一支力量,连你也无法掌握。”

    先是炼内丹的法门,不用说这套修炼的方法是他那个神龙见不见尾的师父传授的,以他那个师父的本领,这套法门肯定是上上乘的。加上前而又先进,并且很盅惑人心的教义,再加上一两年后王家有可能得到的庞大财力的支持。可以想像这个还没有成立的教派糜烂度。

    王画在朝中为官,不可能做这个教派的掌教,才才他与那个沐放李说话,明显是让她操作此事,再找一个代理人出来。可一旦教派展到一定地步,所掌握的潜在力量过了王画的力量,王画想要控制它,是登天万难了。

    王画又牵着她的手,虽然李雪君没有排斥,脸上也没有表情,可对王画这种有些亲昵的动作,内心深处还有点羞涩。

    王画将她引到屋内,将这个本子打开到了最后一页,指着上面说道:“你看。”

    这最后一页,专门写到如何操作这个还没有成立的道教的。其中有一条就写道,为了防止这个教派失去控制。在未来要设立十个道场,这十个道场的掌教必须是亲信人组成的,也必须是受过王画恩惠的,对道教有一定理解,还要识写许多弈旬书晒细凹曰混姗不一样的体蛤叮,一定文化。怀有定身手,才可以入泣个教派知边小设立总掌教、总护法之类的玩意。

    并且这一条将作为它的教义总纲之一。

    就是说,那怕以后全国人都信了这个道教,因为十个掌教的相互制约。也不可能抱成一团。更不会生张角之类的事例。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王画本身,李雪君说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可如果你要在以后胡作非为,我剑下第一个厉鬼就是你。”

    现在王画要功劳有功劳,要才气有才气,要名声有名声,要智谋有智谋,再加上这个有可能的道教若干天后展到一定地步,所带来的潜藏力量,他都有可能颠覆一个国家。

    难怪他那行。师父说他将来会左右整今天下,现在李雪君就隐隐约约看到这句畿言一些影子在成形之中。

    她又说道:“而且我也不会参与你这个教派当中来的。”

    王画将这些东西给她看,明显是“图谋不诡”。

    王画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从看到了这位冰美人的身手与什么道法,他对另一个世界开始有了重新的认识,也有了一些忌惮。毕竟这是一个着重修炼个人本身的时代,有一些事情他也无法解释清楚。后世却当作了野史与神话看待了,却不知道历史上真的有这些事情在生。

    虽然她在撇清,王画也不急,既然没有排斥,那就好办。上了我的船。想下去就不那么容易了。

    有了她在一旁指导,可以减少许多麻烦与风险。

    看到这个冷艳美人见到这个本子后,如此激烈的反应,沐孜李也好奇地将它打开翻看起来。

    开始与李雪君一样的反应,很欣赏。王画这本道义浅显浅懂,还很吸引人,同时也将王画所会的各种杂学挥得淋漓尽致。但看到后面,她脸上表情也古怪起来。

    看完了,看着王画,过了好半天才说出话:“二郎,恐怕我做不好。”

    王画安慰道:“这件事不要急。也急不得,慢慢去做。”

    沐技李知道这件事如果做好了。对王画帮助会很大,可她还是没

    王画没有逼迫她,这得让她有一个思考接受的过程,看了看箱子里面,还有两封信。向李红问道:“这是什么信函?。

    “一封是公主殿下写给你,托我从神都带过来的。”说着李红递了一封信给王画。

    王画打开一看,上面是一道小诗:

    花谢燕还在,春去柳更青。

    试问燕与柳,到走一样人?

    王画呵呵一乐,拿起笔也写了一诗:

    乒阳垂大河,羌笛咽边塞。山从红云起,月随东风来。

    烽烟绕北漠,金戈驰沧海。冰夜入梦回,蔡花向阳开。

    字是好字,诗也写得大气磅礴。可连李雪君看了后,再次哭笑不的。这诗是份情诗,王画写得很含蓄,如果不是联系到安乐公主这诗,还会以为这诗是效忠诗。

    最主要这诗写得网气十足,那象一情诗?

    她低声问道:“你与这位公主这样下去,那么九郡主将来怎么办?”

    王画挠了挠头皮,这件事越来越让他难办了,不论小玉真的情谊,就凭她跟随自己辗转万里,如果辜负了她,自己也会感到罪孽深重。

    他苦笑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最好是公主与郡主,还有你们。都成为我的妻妾,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李红与沐孜李吃吃一乐,李雪君却摇了摇头,王画这是痴人说梦。且不说朝廷也不允许他同时娶公主与郡主为妻,就是允许娶了,难道让李裹儿或者李持盈做联妾?或者让王画拥有两名正妻?可能么?再说那个李裹儿也是一斤。有夫之妻,梁王容忍王画与李裹儿暧昧不清就算好的了,还会容忍王画为了娶李裹儿,将她与自己儿子婚姻离散?

    就是王画真的拥有象秋仁杰后期时,左右天下的权力,也不可能的。

    王画与那个公主,都是一个聪明人,却不知道为什么钻进了这个牛角尖。但李雪君也没有劝阻,也知道劝阻无用。也只有象王画所说的。走一天是一天了。

    李红又拿出最后一封信函,是一份邸报,是唐休壕听说后托李红带过来的,朝廷正在商议,还没有决定下来,因此邸报也没有正式到王画手上。

    邸报上说默啜再次派出使者与武则天议和,这次默啜很老实了,他让使者对武则天说道,大家当初都是有了不好的打手思,总之,先是血字营图谋不诡在先的,请武则天原谅他。同时他请求将被唐朝扣押的使臣放回去。并且因为丹珠的出言不逊。重新换一个公主与唐朝皇室姻亲。同时向武则天称臣。还有为了表示真情实意,他也主动进贡一些牲畜毛皮,连莫贺干与叶浑的事也不追究了,还将扣押在突厥的武延秀等人全部释放回来。

    这些表现来看,这回默啜是真有诚意的了。凹曰甩姗

    而且他低下头来,也是这一年多的血战,让突厥国内负担加重,承受不起,不得不向唐朝低下头去。

    可反过头来,这一年多的战事,同样唐朝负担也在加重,现在也渴望和平。虽然唐朝君臣还没有商定,王画估计通过的可能性极大。然而王画眼睛里却出现了一道寒芒。

    这个和议搭成后,有可能他一生最大的一个情敌,就要出现了!

第九十二章 那一箭

    漆在圭画身后干论是李红迈是沐肢李,她们婢女的性懦尤瑕每

    在不断为王画处理各种事务的同时,智慧也在一步步地提高。

    户枢不蠢,流水不腐!

    因此地们在判断事物上面。远胜过常人,这份邸报严格来说,对唐朝对王画也是一个好消息。朝廷需要休息了,否则也没有了去年的议和。更不用说经过今年的苦战,大量的消耗之后,默啜主动提出了比去年更屈服的和议条件。

    在私人感情上来说,她们也希望王画不要再打下去,虽然会使王画建功立业,可是战场却是无数风险的存在,血字营的几次组营,折损率几乎达到一大半,让她们心寒了。

    可是令她们不解地是,王画看到这份邸报,为什么眼睛里闪着寒芒?

    王画让李红将这些东西收拾下去,再次传令士兵,将莫贺干喊来。

    会儿莫贺干到来,王画将邸报递到他手上,血字营里没有一个人对默啜有莫贺干了解得更清楚的。

    莫贺干看着邸报斟酌了一下说道:“我在突厥时,默啜曾经粗步统计过,整个突厥可以控弦四十万。当然这些兵力只存在想像中,实际是无法全部抽出来的,顶多比周朝抽出来的比例要高一点。这也是默啜敢与屡次触犯大周的原因。”

    这个话看似矛盾,其实一点也不矛盾。在一个政权初创时,可以象朱元璋与陈友谅那样,几乎将所有兵力集中起来,在鄱阳湖上决一死,战。

    但政权成立后,制约加重。

    京畿要地,各个关卡边防。以及各道州重要城市,都要派军队驻防。如果出现闪失,无论是内部农民起义,还是外部侵略,就算事后派军队将他们抚平。朝廷也会有更大的损失,比如为了缓解灾区的压力,减少税务,还有抚恤等等。

    因为初创时,可以将责任推前一任统治者身上推,甚至有可能为了使更多的百姓加入,还要将各州府的粮食一焚而尽,造成更多无家可归的农民。但统治成功,往什么人身上推?所以必须要维护社会的安定。

    因此,任何统治者也不敢将全部军队调动出来的。

    另外还有一个因素,军队出动得多,力量强大不用怀疑的,可是供给十分让人头痛,这时候运输成本是很高昂的,比如一车粮食押运到西域,最少大半车成了损耗。

    就象宋朝号称拥兵一百六十万,如果将这些军队全部调动起来,就是堆也将金国人堆死。但永远不可能全部调动起来的。

    突厥人要稍微好一点,人口处在流动之中,而且因为唐朝军队开始虚弱,不敢深入大漠,所以看到情势不妙,往漠北逃窜,唐朝就束手无策了。

    可同样有各个不怎么诚服的部族。以及其他的部族与国家虎视眈枕。也不可能将军队全部调动的。就算以战养战。顶多也只是几万人。几个万人抛去一开始必要的行军供给不说,就算入侵了唐朝,靠掳掠能将几个万大军全部养活?

    除非唐朝真正虚弱到了宋朝那种地步。就是那种地步,无论辽国还是金国,也不敢将军队蜂拥而出。

    但能抽调的军力比例更高一点,加上是主动进攻的一方,只要利用得当,就可以保持永远在以优势兵力对弱势兵力的一方。

    莫贺干又说道:“还有一点。胜利越多。能抽调的兵力就越多。如果多次遇到失败,那就是就是惨胜,抽调的兵力也会越来越少。”

    连李雪君听了,也在深思莫贺干讲这句话的原因。凹曰甩姗

    然而王画几乎没有思索。就会意了。

    这个控弦四十万,不是突厥人能抽出四十万大军的,而是指突厥所有治下各全部族抽调战士的总和。如果象前几年,默啜最强盛的时候。就连入侵唐朝数次,收获巨大。跟随默啜入侵,也能分成大量的收获。这等于是一个变向的投资,所以各部族拥跃地派出军队。但没有了收获,或者收获不足于弥补损失。各部派出士兵的积极性就会低落,甚至还会克意地排斥。

    说到这里莫贺干狐疑地看着王画,应当来说,和议也是王画所期盼的,虽然将自己喊来,分析和议的可能性也无非不可,但莫贺干却明显感到王画有些怏怏不乐的样子。

    他再次说道:“如果没有错。这一次默啜和议是被逼无奈。当然。他也在看,如果大周给他机会,他依然会重新入侵。但大周不犯错。这几年内都会相安无事。”

    “那么你看我们大周该如何应对?”

    莫贺干更加奇怪,这一卓也不是王画所能做愕主的。这要武则天与各位宰相商议后才能决定下来的。王画没有资格过问此事,就走过问了也没有多大作用。

    但他还是答道:“驰骋漠北。在你们周人历史上只有两个时代做得最光彩。一是汉武大帝时卫青与霍去病,二是太宗手上的李靖与李绩。虽然后来薛仁贵大将军做得也不错,然而他所到达的地方离真正的漠北之地还十分地遥远。现在不和,只有反击一条道路,请问营督可有上述四人的军事才能?”

    王画苦笑了一下。

    “也许王营督就算有,可除了几千血营精锐士兵外,可有几万士兵都能做到象血营士兵这种凶悍的地步?”

    王画再次苦笑了一下。

    “没有,谈反攻漠北,就等于痴人说梦。这只是第一条,第二条这近两年来,一直在交战,默啜吃不消了。可大周情况会不会更好一点?”

    王画还是苦笑。

    这一次为了离间安抚,给了铁勒几部、突骑施与吐火罗的封赏花费就花了无数的钱帛。这只是小头。遭受战火冲击的百姓达到数十万人之众,荒芜了生产不说,许多人家妻离子散。还有战士的抚恤,供给的花费,这才是真正的大头。

    估计现在国库里恐怕是空空如也了。

    不然武则天春天想毁三阳宫,造兴泰宫,几乎所有大臣都跪下来进谏。因为没钱了。

    “这一战圣上必须要战,但到了这时候,对圣上有利了,因此圣上心里面也想议和了。”

    这一战不但关系到了唐朝的安危,也关系到了武则天的统治权。如果四面烽烟四起,就会给某些人借口,甚至会有废黜武则天的机会。但突骑施议和称臣了,大祜荣本来就在观望,立更变得老实起来,叶蕃人新赞普继位,想要侵犯。捌后。默啜都没有妄想了,因此唐朝的边患暂时全部化解了。

    这样武则天的帝个也就变得安全起来。

    达到了这个目标,武则天也不敢冒着危险,穷兵黜武,冒然地开边。

    所以唐朝也迫切需要这次和约。

    就连等于是失利的情况下,默啜虽然低下了头,可依然要求唐朝皇太孙迎娶他的另外一个女儿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有一句话莫贺干没有说,默啜有几个女儿,丹珠是最小的一个,其他的都嫁了人家,默啜将丹珠迎回去后,拿什么女儿嫁给武则天的孙子。可不要学着唐朝,从一个亲属家中找一个女子过来,冒充公主,然后下嫁给蕃王。这样武则天也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了”王画说道。

    其实这些道理,王画同样明白。只不过他将莫贺干喊来,看他有没有什么新意的看法。

    可让他十分失望。

    这么说来,武延秀一定会回到唐朝了。

    武崇吾王画没有在意,那纯是一个纨绔子弟,可这个武延秀,王画没有见过面,但史记他知道一些。在突厥呆了好些年头,可没有投降默啜,说明这个人本身有些网气。

    对于武家一些弟子长相,王画只能是摇头,单论外表,武家弟子的遗传基因确实好到没有话说的地步了。

    再加上几年的磨难锻炼出来的阳网之气。与外表的秀媚融合。这样的男人对女孩子的吸引力是惊人的。

    当然这是汉人的女子,如果草原上的少女,到也未必会喜欢,她们更喜欢纯阳纯网的男人。如果将张易之兄弟放在草原上,送给丹珠公主,她也不会瞧上一眼。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一阵烦燥。

    原来也想过,可是自己这段时间却疏忽此事,不然原来还能想出一个激怒默啜,将武延秀击杀的办法出来。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挥了一下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我想想。”

    几个人都感到十分地奇怪。

    王画这一想,就想了几个月,依然一个办法也没有想出来。可消息渐渐传来,和议再次搭成了。甚至默啜还允许了唐朝重新在漠北设立都护府,还可以派驻一千以下的军队。

    这也是很好笑的,一千人到了突厥去,有毛用!

    耳这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唐朝君臣的虚荣心,最少如同莫贺干所说的。武则天可以向天下子民交待。

    到了八月,默啜再次派出浩浩荡荡的使者团出,护送武延秀返回唐朝,顺便将黑宁公主嫁给李显的儿子李重俊为妾女已。

    这个黑宁公主实际上已经嫁人了,但因为默啜的需要,将她的丈夫赐死,重新嫁给李重俊,唐朝君臣也知道这个消息。然而这一点让王画再次失望,没有一个大臣对此事进谏。想了想再次苦笑。现在有几个人对贞操再乎的。

    况且这次婚姻不是婚姻本身。是两个国家都需要这次婚姻来缓解两国之间的矛盾。至手李重俊与黑宁公主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想法,那重要吗?

    不过王画暗中做了一些调动,将军队东移。一直移到丰州,在这里也是张仁愿几座新城最东的一座。西受降城,本来有一座城池,可现在几乎成了废墟。让张仁愿重新拾掇起来。

    然后王画找了一个借口,就消失了。

    他走到大草原上看能不能找一个机会,将武延秀刺杀。

    八月,大草原上正是最美好的季节,草儿还没有枯黄,牛羊经过几个月的放牧,也是最肥壮的时候。

    默啜的入侵,给唐朝边境的百姓带来的灾难。可是王画血字营的行动,同样也给突厥边境的牧民带来了灾难。

    突厥南边与唐朝交界的地方,许多牧民被迫向北迁移。现在听到和议的消息后,因为几个月以来,这里没有牛羊的踪影,牧草长势旺盛。又有新的牧民返回了南方。

    王画化装成一斤。草原上的牧民。一直远远地尾随着突厥的使者团,但还是很小心。毕竟他单身一人,长相上也与突厥人是两样的。

    他准备伺机刺杀武延秀,可是武延秀的长相他没有见过。凹曰甩姗

    尾随了好几天后,终于判断出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就是武延秀。因为在这一行人中,除了默啜的使者,还有那个公主,也只有这个汉人青年衣着最华丽了。

    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这个使者团合计有一千多人,就算他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本事在这么多人中,将武延秀刺杀。

    不但他,就是李雪君亲自前来。恐怕也未必能碍手。尽管她身手神鬼莫测,但想在这么多人保护下。如果轻而易举将一个人行杀了,那才真正天下大乱了。

    而且这个使者团的正使是默啜的侄子阙特勤,这也是莫贺干反复嘱咐过自己要注意突厥几个有才干的人中的一个。

    眼看前面就是唐朝的边境,王画有些焦急了。

    他找了一个石岭,将马留在石岭的另一侧。这是一个危险的行动,因为除了这个石岭外,其他地方的地形依然很空旷,很容易被敌人追击上来。

    渐渐地马蹄声传入他的耳朵里。他举起了望远镜看向远方,这一行人径直向他这边走过来了。

    他将望远镜塞进怀里,然后拿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马蹄声,车轮声,越来越近。

    王画解下了弯弓,这不是他常用的铁臂弓,而是一把胡弓。

    悄悄地荐身体卷缩了一下,缩进一片红柳丛中,一动不动。

    又更近了,他隐藏在红柳丛中,甚至可以看到斥候从他眼皮下经过。他们还在马背上挺直了腰,看了一下上方这个石岭,然后奔向前方。接着大队人马蜿蜒而来,他可以看到武延秀骑在马上,与身边的一个突厥人正在说话。

    王画将弓拉了起来,但没有放箭。因为是胡弓,射程有限。射完后。还要立取逃生。他只有一箭的机会。

    又近了,王画右手一松,那一箭飞奔而出,同时他一下子跃起来,都没有看这一箭的结果,冲向石岭的另一侧。

第九十三章 大家彼此

    :到他翻身卜马时。身后只经有突厥的十兵,从石岭两过来。

    同时突厥使者队伍里也吹响了嘹亮的号角声,远处的并候也向他包抄过来。

    王画用短刀的刀背在马背上狠狠击打了一下,飞快地向西北方向逃去。

    其实往南方更安全一点,因为南方就是阴山。进入了连绵的阴山,更可以利用地形隐藏。但王画并没有向南,也怕突厥人怀疑。

    为了隐匿行踪,他不但全身上下是突厥人的穿着,连武器也是突厥人的武器,更蒙了面。连马匹也是他悄悄安排,买来的一匹突厥骏马。就是一路上带来的行李,也在刺杀前,为了使战马跑得更快,丢弃了。

    在草原上兜了好几天的圈子,王画才狼狈不堪将追兵甩掉。

    有几次差点被追兵围上。这让他慨叹原来刺杀这个活计也不是好做的。

    回到了丰州,天气渐渐开始凉下来。

    但几座大城渐渐屹立起来。

    莫贺干再次出了一个主意给王画,让王画上书,乘着和议的机会,再从丰州开始向东筑两道到三座大城,拱卫边塞。

    王画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他明白莫贺干是好心一片。现在朝堂争执反而演变得更厉害了。先是武则天诏与二张亲近的杨再思为内史,然后李承嘉与桓彦范春张同休、张昌期、张昌仪坐赃,张昌宗与张易之作威作福,于是贬张昌仪为博望承、张同休为歧山承。

    诸臣不服,韦安石与唐休塌举张易之等罪,并准备密谋捉拿。没有成功,武则天贬韦安石为扬州刺史,唐休壕为营幽都督。

    这是台面上的变动,实际上背底却是李氏集团与张氏兄弟斗争的结果。

    另外宗楚客因开罪武氏集团。也被贬为原州都督。

    看到情况不妙,李氏集团中的另一个智者姚元之主动对武则天说,臣事相王。不宜典掌兵马。于是改为春宫尚书。

    大约感到对李氏集团打击得过于严厉了一点,在九月姚元之为灵武道安抚大使时,武则天听了姚元之的话,任张柬之为相。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平衡。说到底,老武终于没有雄心壮志。知道李旦与李显在背底下搞了无数小动作,可自己自己身体骨不行了,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王画回到洛阳。只有坏事,却没有一点好处。

    可是王画心中却在犹豫不决,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去。如果他不回去,有可能再过三四个月,神龙政变将会华丽丽地拉开序幕,如果有血字营在洛阳镇压。情况立即会变成两样的。

    但这个秘密他说都不能说。

    如果破坏了李旦与太平公主的好事,他们会不会将自己视为眼中钉?

    九月天终于凉了下来,王画正带着小玉真,还有李雪君以及一干手下护卫,在狩猎。

    忽然有士兵骑马过来禀报,说是突厥的使者要求见他。

    王画愣了一下。那一天他射出那一箭后。立即逃走了。也没有过问此事,毕竟武延秀是武则天的侄孙,被刺杀了老武肯定会怒冲冠的。一旦过问,传出去会有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

    生了这件大事。突厥很难向唐朝交待的。有可能使者团都能停在原地,然后派出人向唐朝与默啜解释。这才合乎正常的手续。

    为什么这个和集团兼使者团没有停下来?还有。他们走到洛阳去的,按照道路他们应当走朔州,下太原,直奔洛阳。可为什么绕道。走到了丰州?

    王画狐疑不解地回到了丰蚌城。

    来到了州衙,看到一今年近三十的大汉。看到王画后,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给王画一个拥抱,说道:“阁下可是鼎鼎大名的王画营尉?”

    “正是,但不敢称得上鼎鼎大名,请问阁下?”

    “我是原来突厥大汗骨啜禄之子阙特勤,这次和亲使的使者。”

    “原来是阙特勤阁下,久仰了。”

    其实王画跟踪了他们好几天,对这个阙特勤与那个黑宁公主的相貌十分地熟悉。但不能流露出来。王画一拱手。在唐朝久了,显然对草原上这个热烈的礼节不习惯。他又说道:“阁下为了和议,还有和亲,怎么绕道来到丰州了?”

    这次绕道,没有多绕多少路。大约在五六百里路,但他们这一行不是军队,带着大量货物,行程很慢,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改道,好几天功夫耽搁下来。

    阙特勤坐下来,搓了一下手,说道:“本来是不会绕道的,可是我们在半路上生了一件事。因此使我产生了这个决定。”

    “什么事?”王画也坐了下来,衙役们替王画沏上一杯茶,王画呻了一口问道。

    “王营督可否为贵国出卖血字营的行踪感到愤恨?”

    王画差点将茶水喷了出来,其他人询问这个问题还可以,但阙特勤的身份,怎么也询问了这个问题?

    “但同样。我们前一段时间,也生了一件让我十分生气的事。居然有刺客想刺杀贵国的谁阳王。”

    王画心中有些暗惊,难道这个阙特勤猜出是自己做的,故意绕道前来对自己说出这件事,来对自己做试探?他面不更色地说道:“准阳王现在如何?刺客是谁?”

    “王营督,且听我细说,其实这一次我国与贵国和议,有算多人感到不满,还有北方的一些部族却想我们突厥与妾国继续交战下去,他们好收淡翁之利

    他的汉语说得不流利,但王画依然能听懂。不过不要说阙特勤就是一个至诚君子,实话实说。确实拖下去,有可能突厥被唐朝巨大的国力拖垮,可唐朝自己也因为连年的战事,走向何方也不好说。

    因此他说出来,让人感到坦诚,可也无碍大局。

    “还有我们大汗也上了岁数。我常年跟随大汗后面东征西战,侥幸积累了一些战功。因此有人感到不满了。”

    王画才明白他的意思,这一次自己刺杀武延秀。这个阙特勤没有怀疑自己,却怀疑北方对突厥没有怎么诚服的部族,还有默啜的几个儿子或者他的几个堂兄弟身上了。

    这都是歪打正着了,可为什么他要与自己说这些东西?

    王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让莫贺干十分看重的大汉,听他继续往下说去。

    但他在心中好笑,原来大家彼此彼此。突厥人也开始有了内斗。脑海里却在想着,如何利再这个机会。

    “不过临离开时。我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因此早做了布置。找了一个与准阳王长相十分相似的汉人过来,让这个汉人公开露面想到这里,阙特勤身上也冒了一身冷汗,那个刺客箭术十分高明,只是一箭,就离去了。显然他对自己的箭术十分地自信。可这一箭确实将那名顶替武延秀的人射死了。

    甚至阙特勤感到如果这一箭射向自己,自己能不能避开?

    他心中最大的怀疑对象。没有向王画说。但他认为这很有可能是他那个岁数相差不大的堂弟匐俱做的。在后来者当中。将来能荣登大汗个置的,并且功劳显赫的几个竞争者当中。也只有自己与匐俱最有竞争力的。

    旦这次武延秀被刺,突厥与唐朝的和议将会瓦解,自己的叔父一定会惩罚自己。

    这让他感到心寒。

    王画听了,心中也是心寒。原来自己这一次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竟然只刺杀了一个普通汉人,真正的武延秀却没有死。但他抚胸说道:“幸好,阙特勤大使机智,想出了这个主意。不然就会产生重大的误会。但那个刺客呢?。

    “小这个刺客的身手与骑术很好。在他射出一箭后。就立即将我选择的替身射杀。然后看也没有看一眼,翻身上马。当时我反应也算快的了,立即派人追击。可这个刺客十分地老道,选择了一个石岭。隔了一段距离。等到部份士兵追上,他已经离得很远了,再次击毙了我六名手下,还逃脱过去

    “可惜了。”

    “是啊,如果将这个刺客抓住了,我就知道是谁下的手了。可应当有人认识这个刺客,他是蒙面而来的,身形与王营督相仿佛。”

    打手不会大使也怀疑是我做的吧?”

    “这是说笑了”。阙特勤哈哈一乐,一开始他看到王画,与那天的那个刺客身形差不多,不过这不等于是王画做的。与王画身形差不多的大汉多了海去了。

    最主要王画没有行刺武延秀的理由。一是武延秀与王画没有仇恨,二是王画作为武则天的死忠。应当明白,这次和议对武则天现在动荡的政局有利无害,没有道理要破坏这次议和。因此看到王画愣了一下后,立即释然。

    “但阙特勤大使,在下不明白,难道阁下绕道,特地是来向我说这些的?。

    阙特勤看了一下站在一旁伺候的衙役以及若丰官员。

    王画挥了一下手,让他们退下去。

    阙特勤这才说道:“正是为了这件事。但只是为了这件事延伸出来的一些事情。这几天我在路上因为此事,想通了许多东西。战争只是一种手段,如果失去了利益,这种战争不要也罢。”

    王画眼睛里闪出几道光芒,一个粗鲁的突厥人居然想出这个道理不简单了。

    打手为了利益,你们的族人可以出卖你们的国家。我们的族人可以出卖我们的国家。虽然这种行为。你也不耻。我也不耻。

    可依然有人会这样做。就象你们血字营为了你们国家。与我们突厥交战。这是情理当中的事。我们为了强大,向贵国交战,也是情理当中的事。然而我不能因为这次刺杀,痛恨贵国

    王画心中狠狠鄙视了一下。心想你都认为是自己堂兄弟做的,与我们唐朝没有血海之仇,讲出这句话自然轻描淡写。可我们血字营。多少兄弟倒了下来。

    打手因此血字营成也好败也好,还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与私仇无关。如果王营督要怪,只能怪你们贵国那个出卖消息的人。”

    “这个我心中有分寸,可我还是没有听出来阁下与我说这些话到底有什么用意?。

    打手无他,我特地绕道这里。是与君结盟的。”

    “结盟?。王画惊奇地叫了一声。

    打手对,我这几天一直在反思,贵国地域广大,人口众多。如果在衰落时。与贵国交战,武们突厥还会继续占在上风。

    但如果贵国只要自己不因为内斗削弱自己,凭借我们突厥人。或者其他任何种族的人,都不会占据上风。相反,因为交战,还会被贵国强大的国力拖垮

    王画只是惊奇地看着这个大汉。真是句耸出人意料之外。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这么坦诚地说出来,连王画也意想不到。

    打手王营督。不用奇怪,与聪明人说话直接了当。反而更好,遮遮掩掩的那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但反观贵国,对我们大漠草原同样,因为我们哪里的严寒也不产生兴趣,唯一需要的就是我们成为贵国的属国,争一个面子,或者交纳一些进贡。减少边事。我现在说一句话,也许若干年后,我会答应这些条件,王营督。是否还继续对我们突厥抱有敌意

    如果突厥人真要这么做的话,唐朝想出兵也找不到借口。没有了大义,更激励不了士气,主动挑边,依现在唐朝的军力,却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王画说道:“如果贵国真有这样的诚意,我为什么还想出兵?可是这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

    “那就好。我就怕王营督有其他的想法。接下来我就进入正题了,大汗渐渐老了,我要王营督将来对我提借供支持。”

    “阙特勤大使,你说笑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营督,手下也不过几千士兵,能有什么资格对你支持

    “你误会我的意思。第一我不想做大汗,只是想突厥将来不再象做利与薛延陀那样没有落。而对大汗的某些做法,我很不赞同,这几天来我一直在寻找另一个出路。就是寄托在贵国羽翼下,不招惹贵国。这样节约大量兵力弹压国内各个不臣的部落。还有莫贺干原来在突厥的提议,我也很赞成。”

    提到莫贺干,王画尴尬地一笑。

    阙特勤也笑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与贵国展商贸,这才是使我们突厥人变得富裕的真正道路,而不是互相的侵犯战争。君的一些故事我也听说过,对于商贸君似乎也不排斥

    “你的提议很好,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找我这个人选?。

    阙特勤苦笑了一下说道:“贵国现在比我国还要乱,我没有眼力找出第二个人选出来,只有选择了君。但你听我说,一大汗虽然年纪渐高,可是身体还十分强健,这事暂时不急,还要许多年后。而许多年后,王君早就成长起来,也有说话的权利了。”

    王画呵呵一乐,说道:“我都没有这个自信,你何来的对我如此信心的?”

    “王君身在棋局当中,就包括贵国陛下亦是如何。王君才气手段不说,再说因为贵国陛下的调动,血字营多少将领在军中担任了要职?若干年后,这些将领成长起来。可以说他们都是君的亲属手下,是君一手载培的。至少在边事上,他们大多数听从君的调动

    “阙特勤大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能乱讲。这些将领是功劳升迁,大家皆为国家。如果为了私人的利益,他们也不会听从我的指挥的。”王画连忙说道。如果这句话传出去。将会有无数文章,让王画潜在的敌人可做。

    阙特勤摇了摇头,说道:“王营督,我都象君示之以诚,君何必欺骗于我。而且我与君合作的前提。就是不能在伤害各自国家的利益基础上进行的。我不会要求君为了自己或者是我,出卖贵国利益,君也体想我为了自己或者君,出卖我们突厥的利益。这才是真正合作的前提。”

    王画愕然。他讲得比自己的还要大义。

    打手还有,这个盟约我们只存在口头,存在心里面,不需要用纸契来证明。就是以后有什么变动,大家也无法利用这个盟约打击对方。”

    王画终于笑起来,说道:“那样。我们还怎么结盟?”

    “很简单,在我说的前提基础上。为了帮助对方,我们可以适当地交换一些武器、商贸与情报消息,甚至可以详装出动一些兵力,与对方配合,扶助对方在各自国内的地个

    很是让王画心动,至少在阙特勤没有真正掌握突厥大权时,他不会刻意相助李旦李显或者武三思与二张的,因此这个盟友比任何盟友还要坚固。特别是他提出后一条的条件,颇让王画心动,他隐隐感到对自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当然了,对阙特勤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比如阙特勤同意是和。但突厥国内要战,自己可以适当地利用手中的兵力作一些调整,逼迫突厥议和。如果要战,也是相反的道理。

    这都是天上掉下来了一个大馅饼了,特别是在大变即将到来,自己赶到势单力薄之时。

    如果换在平时,因为敌对一面,王画早就拒绝了,可现在却犹豫起来。

    比:唤呼月票。

第九十四章 布施

    二画叉在想另件事。如果结明,说不定可以让阙特勤般曰“将武延秀击杀。

    反正也到了唐朝境内,只要安排的好,就可以将责任推在现在唐朝纷乱的内争上面,连血营的消息都可以出卖,况且这个武延秀的死亡。

    但随即将这个想法否决了。这个阙特勤比自己还要爱国,如果得知刺杀武延秀的人是自己,还不知道他又产生什么新的想法。

    不能说。

    于是王画说道:“我可以答应你某些内容,比如商贸以及情报等,但军队与武器的事,我不能答应。”

    阙特勤看着王画,忽然大笑起来。说道:“我们大汗曾经对君有一个评价。”

    “什么评价?”

    “他说君看似行事激烈冲动,可骨子里却是一个谨慎入微的人。看来大汗的评价是十分地中肯,不过这样也好,也让我放心了。”

    两个人虽然说是合作了,可都对对方产生严重的狐疑之心。无论是王画,还是阙特勤,这个背下的盟约虽然没有纸张证据,即使传出去。也未必有人相信,可对双方都不太好。

    两个人谈妥,走了出来,还偈见突厥的公主,就是武延秀虽然没有什么官职,但品阶却是王爷,王画表面礼节还是要做的。

    武延秀傲气地回了一礼。

    王画也没有计较,反而他希望武延秀越是这样轻浮傲慢。

    丰州城不大,于其说是一个城池。不如说是一个军事要塞,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象样的底邸让这些尊贵的人安顿下来,其余的人除了拱卫这些人的安全外,都调到城外扎营休息了。

    在这个府邸里丰州刺史以及一些官员也设宴款待武延秀一行,宴席很丰盛,其实主要还是为了武延秀,这个人是武氏中嫡系弟子,也是武则天原来最喜欢的武承嗣的儿子。

    当时他出塞迎娶丹珠公主,就是等于以皇太孙的身份前去的。

    免不了要巴结一番,同时也用丰宴为武延秀接风洗尘。

    本来王画没有打算出席的,可是让丰州刺史拉住前来。

    一干人分主次坐下幕,当然是那个黑宁公主坐了一席,王画还刻意看了她一眼,二十岁左右,容貌有些英姿飒爽的样子,长相不算太好看。也不算太难看。真说起来,也算是中上等,可有些男儿样,如果不是一身突厥的大花胡裙,都能让人错以为她是一个男儿。

    春哥,王画忽然脑海里冒出这个词眼来,想到这里,都有些想笑。

    可是这个黑宁公主显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坐在哪里,眉毛儿拧在一起,仿佛有着许多心事。

    王画叹惜一声,如果那个丹珠公主嫁给李重俊还好一点,这个黑宁公主嫁给李重俊,可以说等于是打入了冷宫了。

    然后是武延秀走了过来,他向王画与阙特勤做了一个谦让的手势。但还是大咧咧坐了下来。王画再次注视,这个武延秀与他刺杀的那个青年长相很相似。但虽然有些傲慢,可气质上略略让人感觉高贵一点。

    王画心中才有了一点悔意,当初自己怎么不注意这一点呢?但转而笑了起来。就是注意了,又有什么作用?武延秀在重兵保护之下,自已也没有机会将他刺杀。

    这个武延秀长相比武崇好看得多了,至少两个人同样长相清秀,可武延秀有可能因为这几年的关押,造成的磨练,所以眉宇之间,带着一层网气。

    但眨眼之间,原形毕露了。

    当他眼睛扫到李雪君身上时,突然亮了起来。

    就是坐下来后,眼睛的光芒还在李雪君身上不断地注视着。阙特勤看到后,心里嘀咕了一下。这个武延秀这个举动是很不好的。明知道这个美丽的少女是王画的婢女,至少外界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还有她那个神奇的师门,就是爱羡,也会有顾忌,不能用这种眼神。

    还有一件事,回到唐朝后,武延秀的态度也在一天天改变了。在草原上他敢主动坐在自己上?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闷闷不乐。

    王画坐平来,神情已经相当不悦了。

    李雪君低声对他说道:“我感到你对这个淮阳王产生杀意了

    “什么杀意?”王画遮掩道:“只是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有点不舒服。”

    李雪君脸上一笑,说了句:“只是一个很好看的草包,何必要戒意。”

    说完了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她也听说了草原上刺杀的事,再联想到王画前段时间的失踪,隐隐觉得其中有什么牵连。但她忽然眼睛亮了下。可连王画也没有注意她这个神情。

    整个宴席,王画很少说话。一直到散席过后,王画才回到了住所。

    小玉真站在门口迎了出来。

    她没有前去,这是因为幼年时,她在深宫里,一家人常受武氏弟子的欺负,特别因为武延秀是武承嗣的儿子,所以相王的几个子女与武家关系不睦。

    王画拉着她的手,进了屋。

    李雪君却冲他招了招手,王画不解地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

    毕竟这时候已经很晚了,现在两个人有时候还说说话,下示还没有展到亲昵的切然因为在李曰的提议和,划父亲与伯父再次返回唐朝,两个人开始合行了。可也只能说是合作。

    主要是李雪君平时太冷了,很难让人亲近,王画也不是嗜色如命的人。因此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一种很古怪的关系。

    象这么晚了,李雪君喊他进闺房,还从来没有过。

    李雪君的闺房里很简单,墙壁上挂着一把宝剑,家的书籍,还有一张床,都到了十分简陋的地步。王画摇了摇头说道:“改天我为你画一幅画,挂在墙壁上吧。”

    “不用了,我喊来你来是有事情要说的。”

    王画搬来一张胡床坐下来,更是奇怪,有什么事,白天不好说,要晚上来说。

    “我要离开了,相王给我写了一封信。他说了,他找到了查出出卖血字营的方法。”

    王画睁大了眼睛,这作公案都快去了一年时间,当时满朝文武都没有办法,李旦好好地现在又将它翻出来做什么?还有李旦又会有什么办、法?

    象是看到了王画眼中的怀疑。李雪君继续说道:“这件公案并不是不可破解的。第一个就是从突厥人入手。既然送信给了突厥人,这一定是这个人所养的死士,也是这个,人最亲近的人。”

    “是啊,可你知道这些人养了多少死士?”做下此事的人无非就是李旦李显与韦氏、太平公主,那边有武三思几个弟兄,到是张氏兄弟可能性最可不管那一个怀疑对象,府上不是养着无数的亲信死士谋臣。而且他们府邸众多,洛阳有。长安有,其他地方也有,皇宫里同样也有。

    “但总是一条线索,如果将突厥那两个斥候抓来,其实不一定非得要让这两人去一一辨认,只要放出某些风声,引起这个人的慌乱,说不定他再次杀人灭口。这样就有了线索重新出来了。”

    王画点点头,这个主意也是一个主意吧。当然凭借李雪君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但她有太平公主有李旦帮助,如果真的将这两个突厥斥候抓回唐朝,这一件事说不定还真的有可为。

    但有一条。得将这两个人抓回来,还要活捉回来,这个难度同样不第二那么就得排除是李旦与太平公主做的。不然有了这两人在手上,反而被他们利用。造成冤案生。

    其实如果李雪君真的要这么干的话,王画是十分反对的。因为在他心中,对太平公主的怀疑是最大的。李雪君这样做,冒着巨大危险。不但有可能不能帮助找出真相,却在添乱。

    “第二个线索就是那个捕头。虽然他失踪了,可当天有人与他联系过的。这个人应当也是谋主的亲信之一。当然事后,他也有可能

    “失踪,了,可这么多天过去。捕头下落依然会不明,可是这个亲信。却有可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有些道理”。王画说道。看来她虽然受自己嘱咐在保护小玉、真。可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怎样将这件公案破解,不然不可能这么有条理地立即讲出来。

    “因此相王做了一些安排,当天见到过这个亲信的还有几个捕快。相王秘密让一个捕快进了他的府上做了一名公公。

    现在他写这封信,就是让我回洛阳,协助这个公公查出这个亲信来。顺便决定下来具体的操作过程。”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很难。朝中的政局你应当明白的,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婢女,回到洛阳后。大家都会将你以及你的师门。当作相王的人。”

    想要找出这个人来,就得有出入这几个最有权势的人府上,凭借她师门与李旦的关系,她出入太平公主甚至李显的府上,都没有大碍,可想进入武家兄弟府上就有点困难了。更不用说是二张的府邸。

    但他心中感到奇怪,李旦看来是来真格的。当然如果不是他与太平公主做的,这件公案翻开了,对他将会有巨大的好处,特别是在现在争斗最白热化的时候。如果这步棋走好了,对他将会大有帮助。

    难道真不是他们做下来的?

    这么说来,或是韦氏,或者是武三思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李旦这是欲盖弥彰。

    “二郎,你又在想什么?。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去好。一旦让人得知是查找真相的,将会有很大危险的。”王画担心地说道。她有的只是道门的一点名声,还没有成为自己真正的女人,没有人会忌惮的。

    就象陈子昂,那么一个有才华的人,让一个小小的县令害死了。李雪君与陈子昂差不多,只是文才变成了道教的名声,也许有一点神出鬼没的功夫。但这些权势人物,府上同样有许多神出鬼没的人物。

    那一天郑家的家主就对他说过。他们郑家想要置当年王画死地很容易。当然这是说说,郑家想置他死地。有很多忌惮。可置李雪君于死地。会有什么忌惮?

    李旦会为她报仇?门都没有。自己会为她报仇,说出来人都会以为自己得了失心疯了。一个名份都没有定下的婢女。自己又用什么名义来复仇?

    在这节骨眼上,如果真让她找出冬凹不那么众个一人定会疯地将她毁灭。※

    “我知道,这一行除相王与你。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的目标的。我也不会向他人说出来的。至于与相王的关系,我原来也没有办法,但现在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我明天想跟这一行突厥使者回到洛阳去。”

    王画明白了。她是想利用武延秀席间对她的垂涎。如果与武延秀周旋得好,不但可以出入武家,甚至还可以正大光明地带着那个已经成为太监的衙役,出入武家,甚至利用武三思与二张暧昧的关系,进入二张的府上。

    然而王画却有点不乐意了。

    李雪君看着他的表情,却咋哧一下乐了,她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示意王画坐在她身边,虽然这个动作,是她难得的暧昧,王画也走过去坐下来,可王画眉毛还是紧锁着。当然他不乐意,可这是人家的权利,他没有权利阻止的。

    李雪君再灿卜哧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出现在她脸上,也是很难得的,刹那之间,宛若一树梨花全部开放,虽然因为银白还是有点清冷,可也是妩媚之极。

    李雪君笑完后,说道:“我听说那个驸马爷到现在都没有与公主同房。不知这是何人的授意?”

    这有点调笑了,可是她的改变让王画不是滋味,这个改变有可能是她在为明天之行,在做一种尝试。

    王画没有吭声。

    “营督其实很霸道啊”李雪君拉起王画的手说道。

    王画还是没有吭声。

    “如果你真不同意我去,我就不去了”说到这里,她再次笑了起来,一双碧眼儿都笑成了一对月芽了。

    “不是我不同意”王画这才开了口,他说道:“我只是反对你用这种形式回去。”

    “二郎吃醋了,难道二郎开始喜欢奴了。”

    还是第一次向王画自称奴,问的王画心里面慌慌的,他岔开话题道:“不管喜欢不喜欢,这些人的府上能人无数,然而邪人无数,各种邪门歪道,非是你所想像的,不看你武艺好,可如果想对付你,还会容易让你上道。”

    “我知道。不但有邪门歪道。甚至还有邪术。但那又有何妨,这次我的师门也全部来到洛阳了。他们还要与一些邪教继续斗法。这对国家也有好处,难道不是你希望的?”

    王画摇了摇头,没有辨解,什么邪教正教?说白了,只是立场不同。他可没有看到什么想一统天下的魔教出现,只是大家都想借这个大势,为师门增光,或者为自己带来好处罢了。

    “还有,这也是我答应相王的两件事,如果不将它办好,永远是我的一道坎,迈不出这道坎,我的道心永远不能坚固。”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与王画说道心等于白说,说不定自己成了他的婢女后,他会刻意让自己不能从尘世中解脱出来。

    于是改口道:“还有,将这件事办好了,我将可以言正名顺地做君的婢女,另外我看了你写的那本道书。上面你师门的练气之术,偏重阳网。而我师门的练气之术偏重阴柔。如果采用双修,对你也有好处,对我也有好处。”

    说到双修的时候,她脸上竟然罕见地飞出一朵红霞来,声音也了起来。

    看到王画依然不说话,她又说道:“放心,我知道你的霸道,不会做出一些令人失望的事,甚至连手都不让他碰一下,行么?”

    听到这里,连王画也乐了,他说道:“但你还是要小心,世事险恶。非是你所想像的。特别有一个人你要注意。”

    “那个。人?”

    “太平公主”既然李雪君间接地向自己袒露了心扉,王画说道。

    “这个公主我认识,她很霸道。

    “那就好,还有在真相没有查明之前。任何人也不要相信”王画再次含蓄地说道。李雪君不置与否,王画明显是说李旦了,她知道王画与李旦似乎因为当年玉真“失踪”的事,有些误会。可据她所察。在诸位争顶世子当中,也只有李旦最出众的。为什么王画一直疏忽这一点?

    她没有接王画的话题,而是说另外一件事,伸出手来,抚着王画的胸口说道:“不管怎么说,或者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管,但我希望这里是光明的,就象你在外界的名声一样。”

    王画没好气地说道:“我一直没有说我是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我,就这么简单。最少我在自保的同时,还会帮助百姓,这一点你放心了。”

    总之,王画也不好硬性劝阻,就是李雪君真正做到连手也不让武延秀拉一下,可这种精神的布施,他依然很不爽,而且他更担心武延秀回到洛阳后,生让他更不爽的事。

    想到这里,他眼睛露出了一些凶芒。

    连李雪君对王画这种感情都感到深深的奇怪,不过为了安抚王画。她主动地伸出一双柔软的手臂。将王画搂抱着,然后吻在王画的嘴唇上。

第九十五章 失踪

    但李雪君只是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就结束了。张洁白的旭慵兰早已飞满了红云。

    可就这一下,却让她有了一种悸动的感觉。

    再次看着王画,与王画相处日久,现他与外界传言完全不是一回事。甚至还有多少缺点,比如他胆子其实很小的,做事表面上看起来很冲动,可细致入微到了另人苛刻的地步。还有多疑,也有点自私。

    相比另外一个青年,李隆基却给了她留下更多阳光的印象。

    然而就是这么多缺点,却在不知不觉中吸引着自己。或者他身上巨大的才华,这种才气就象太阳一样。将他所有的缺点遮蔽住了,自己虽然修道日久,可也象飞蛾投火一般,最后扑入他的怀抱。

    王画抹了一下嘴唇,不知道是好笑还是苦笑。

    他说道:“既然你决定回去了,顺便替我关照一下沐娘子。”

    这也是他不太放心的地方。

    说完了离开。

    但王画回到房中后,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与李雪君无关,虽然李雪君这一次之举,让他真有些不开心。并且所依托的对象还是武延秀。但他对自己与李雪君的感情比李雪君看得更明白一点。

    两个人也不过有了一些好感,离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还差得太远了。如果他真对李雪君展那种地步。也会阻拦此事的。

    不过他与李雪君之间可不能有第三者插入进来,因为现在李雪君已经知道他太多秘密。

    尽管以她的品性绝不会做出什么告密的事情,还有自己与她父亲。随着她父亲即将回归,也要安排了,可王画还是避免意外的生。

    他是想到大变即将来临,在这几个月内,特别是张柬之担任了宰相。这时候李旦的注意力也应当集中在三四个月后的大变上,怎么有心思去查找去年的罪盔祸?

    这可同样不是一个小的举措,不然去年武则天恼怒之下,都主动查

    了。

    凭借李雪君是不可查出来的。必须要李旦大力相助,同样也会使李旦分心。或者李旦将李雪君当作了钓饵?

    王画转念一想,再次否认,这段时间王画还为这个司马承祯不经意地问了李持盈,李持盈告诉他。这个司马道长与李旦关系莫逆。还有什么斗拼道法,李旦不会这样做的,如果做了,未免让相助他的人太心寒了。特别是这结骨眼上,更没有理由这样做。

    或者他手上有了准备的证据。能给敌人一击致命?

    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一轮明月光从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进入了九月,河套的夜开始有点清冷,淡淡的微风带着一种沁人的凉意。

    远处不知是谁,在吹着殒,殒音苍凉而又呜咽,如同一只受伤的狼。在草原上低声嚎叫哀鸣。

    王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没有睡着,最后将衣服穿起来,径直来到小玉真的房间。

    李持盈打开房门,她已经睡下了,只穿着一身睡裙,王画不经意看了一眼,看到她胸前开始出现了两团隆起状。长大了,但王画这个想法没有污秽的念头,他看待李持盈一直是用一种看待晚辈眼光的。

    所以这份情感,连李雪君都没有明白,也让其他人困惑,当然他自己更困惑,不知道将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

    他说道:“上床躺着说吧。”

    李持盈擦了擦惺怪的睡眼,躺在被窝里,用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王画。没有问,但心中奇怪,现在都快三更天了,王画怎么想起来跑过来的。

    王画说道:“明天云秀道长要回神都了。”

    “咦,为什么?”

    “她答应帮助你父王做几件事情的。”

    李持盈嗯了一声,她比王画更清楚上清派与她家的关系。

    “可是我还在练军队,以及处理各种杂务,不能陪伴在你身边。这样,你身边就缺少了保护。这里胡汉杂居,民情复杂,你呆在这里不安全。”

    现在唐朝最复杂的地方就是从灵州到夏州一带,以昭武九姓的胡人最多,然后是汉人、突厥人以及开始从”西北迁的党项人,还有一些少量的吐蕃人,吐谷浑人等等。经常生械斗现象。

    “我不回去。”李持盈想都没有想,答道。

    王画一拍脑袋,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她与武家的关系,有武延秀夹杂其间,她肯定不会愿意与突厥使节一道回洛阳,于是说道:“这样吧,真不行,过几天我派一支人马护送你返回神都,乖,听话,你都出来近一年时间了。”

    “我绝不皿去”说到这里。她忽闪着一对大眼睛,鼓起勇气说道:“什么时候大婚,什么时候回去。”说完了滋溜一下,将头钻进被窝里。

    王画好笑地开了一句玩笑,说道:“大婚,你都是我王家的人,更不能回去了。”

    李持盈躲在被窝里半天没有吭声。

    但王画说完了,也后悔了,好好地,与她开这个玩笑做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持盈才将头伸出来,看着王画说道:“现在这样最好,还有半年就是大婚时间了。我怕又生意外。”

    现在她长大了,许多事情也会做更深的思考。当年她失踪之事,她是当事人,知道得更加清楚,当时她还有许多不明白。可现在回想起来,再加上听到的一些传言,隐约地感到是自己父亲做的。

    特别是当时父亲不想王画进入军营。似乎还翻了脸面。后来,她也隐约地察觉到王画对自己父亲关系有点冷淡,连三哥都连带着不冷不热起来。

    只是王画一直没有对她说,但她乖巧地没有询问,而是将这件事憋在心里。

    还有点私心,因为呆在边关,自己那个美貌惊人的堂姐,也不会来与自己争王画。

    王画听了这句话,脸上笑容顿时停止了,按照婚期还有半年时间。可关健半年后,这门婚事还能成立么?到时候大变早就生了。老武一倒下,大臣们必须要重新站队。要么帮助李显,要么帮助李旦。

    冉李旦的深沉与太平公主对他的傲慢与敌意,王画何去何从

    更不用说这近两年来一直与李显韦家若有若无的联合。

    到时候李旦还会承认这门亲事么?

    李持盈会错了意,还以为王画在想前年的事,因此脸色才产生了变化。于是将头枕在王画大腿上。听着屋外的殒音,说道:“二郎给我吹一道殒曲吧。”

    正好她房间里挂着一个仕女形损,但王画对这个陶制乐器,一直很不在行。

    可因为感到有些内疚,他还是将这个殒从墙壁上取下来,吹了一曲《楚歌》。

    这是一著名的殒曲,取自楚汉争霸时的故事,乐曲悲壮激烈。如果再配上古琴,这乐曲表达的氛围更加浓烈。

    王画也用丰琴弹奏过这曲子,可是现在让王画用殒吹得如同鬼哭狼嚎一样。

    李持盈听了后,终于大笑起来,笑得趴在王画大腿上气都没有透过来。

    王画绷着脸说道:“不准笑。不早了,睡觉

    可是他走出了房间,后面还传出李持盈银铃一般的笑声。第二天一大早,阙特勤就动身了。都进入了九月中旬,还有数百里的路程要赶,到了唐朝的洛阳后还要耽搁,如果大意,有可能会在冬月返回了。

    王画与丰州诸位官员再次送出了城。

    只是阙特勤听说李雪君也要跟随他们一道,虽然李雪君重新戴上幕罗,他还是不太明白地看了王画一眼。

    昨天武延秀看他这个冷艳逼人的美婢眼神,相信王画也察觉到了。虽然阙特勤也知道这个出自唐朝著名道门上清派的长徒身手了得,联合吐火罗,压迫突骑施最后与唐朝议和。好象这个少女就在中间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可她毕竟是一个。没有多大背景的少女,即使她那个父王与伯父,好象现在也等于废掉了。这一行给了武延秀与她亲近的机会,如果他真的动了念头,凭借武则天对他的宠爱。向武则天讨要这名婢女过来。武则天有可能真的会同意。

    到时候她身手再了得,也只好委身于武延秀。

    当然,纵然再美丽,也只是一个婢女,可王画一惯是一个护短的人。为了结盟,他亲自绕道丰州。就是因为王画护短的性格。怕他记着血字营士兵的仇恨,特地向他解释。

    昨天他也看到了王画眼中的怒气。可今天怎么变卦了?好象这与王画一惯的风格很不相似。

    他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王画一眼,王画手一摊,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以示回答。

    送走了阙特勤一行,也没有了战争的威胁,王画平时只是练练兵,有时候还会提前回来,教导李持盈弹琴写字,日子过得平静得象铺了一层薄雪的小山村。

    但进入了十月,朝廷又下了一道圣旨过来。

    血营重组后,大的战役只是平缴葛禄逻一战,还有与突骑施伊丽水一战,实际上后一战规模比前一战规模还要今年春天与突骑施在某种意义上好象摆家家,大家将棋子全放在桌面上,看谁的赢面大。除了伊再水一战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冲突。

    这两战大部队是郭元振的唐军与各部联军,因此血营的损耗很到现在还有近七千士兵。

    这次圣旨就是裁员的,还有任命一个叫江明威的太监为监军使。

    王画听到这道圣旨后,感到愕然,难道老武对自己不放心,开始限制自己的权利了?

    但这个公公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道密旨,王画打开一看,上面是武则天亲笔书写的,让他借裁除士兵之即。挑出最强的士兵,借裁减之名。她将放在皇宫外拱卫皇宫安全。在信末她写道。联今心乱如麻,不知如何。

    王画默然,这个。监军使一定是朝中内斗轰轰烈烈,也将躲在外面的自己牵连进来,加上与突厥人搭成了和议,自己血营失去了重要作用。有人乘机进谏了谗言,老武不的己才设的。

    既然她知道挑选近千名强壮的士兵放在她身边,恐怕也察觉到危机的来临。

    可不知道她能不能躲过这一劫,王画心中默叹了一声。

    但他没有怠慢,表面是裁员,实际上找的尽是强兵悍将,并且将他们约出来,做了一番详谈,含糊地解释了一下他们的重要性。

    然后让钦差带走了。

    又降了几次大雪,黄河都结了厚厚的冰,天地间也变得一片白茫茫起来。

    塞外的寒冬正式来临了。

    王画还在继续带着士兵练。忽然一天李持盈的侍卫匆匆忙忙地跑到了他们的军营,脸上都吓白了。

    王画看到他们的脸色,就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生了。

    果然几个侍卫禀报道:“营督,不好了,郡主失踪了。”

    又失踪了?王画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生的事?”

    “上午。”

    “不急,你们慢慢将前后说一遍可是王画的脸上已经堆了几尺厚的乌云。

    “是上午,郡主到坊市上游玩,突然冲出了十几匹惊马,马上全是胡人,给坊市造成了混乱。在混乱中我们与小郡主走散了,在坊市上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几个侍卫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流着汗。

    这是在边境之地,各族人种杂居。桔况十分复杂。如果李持盈出事。他们就要倒大霉了。有一个胆小的侍卫站在哪里,两条腿还在

    抖。

    “为什么不报官,将城门封锁!”王画喝道。但没有再呵斥下去。当时情况来得急,这几个侍卫很难往其他上面想。毕竟封锁城门是一件大事,除非是在外敌来寇时才会出现的。

    王画对莫贺干说道:“立即集合大军。”

    “营督,你要做什么?”莫贺干听了脸色也是一变,小郡主失踪是一件大事,这时候王画一定要冷静,如果添乱了,后果更糟。

    王画沉着脸,喝道:“我让人集合军队,你罗嗦什么!”

    莫婆干摇了摇头,还是等一下再劝说吧,于是下令士兵吹响了集合的号角。

第九十六章 苍茫之鹰

    但知道此事的几个重要将领眼里都有了一些忧虑之色。

    王画眼睛转了一圈,他在看手下这些将士的脸色。

    什么样的军队才是一支铁军?各有各的说法,但有一点,当初匈奴大汗冒顿,可以命令手下士兵射杀自己的爱骑、爱妾,最后包括他的父王,也正是这一支军队,在大漠上纵横驰骋,所向无敌,将匈奴推到了一个颠峰。

    周亚夫的军队可以阻挡天子之使,因此这一支军队才能迅平定诸王之乱。

    如果都象莫贺干这样,对他的命令产生质疑,那么王画会非常地失望的,至少这支军队不能达到王画所期望的地步。

    他笔直地站在哪里,任由北风从脸上掠过,一张脸却比寒冰还要冰冷,直到将所有人的脸色都看在眼里才下命令,将士兵以一百人为一单位,三百人为一配合。立即将丰州四周所有道路封锁,同时带着五百士兵立即进入丰州城盘查此事。

    生了这么一件大事,丰州大小官员也慌了神。当王画进城时,他们已经查出一些线索,当时坊市上还有许多百姓,特别丰州城地处边境,从事耕种的百姓很少,大多数从事畜牧、商业以及杂艺,有许多能工巧匠。当时情况虽然有些混乱,可里面还有数位画师,将这十几个。胡人的相貌画了出来。

    立即命人将城门关了起来,同时查找这十几个胡人的来历。

    王画进城时,已经有了一些结果。这些胡人是昨天从黄河南边而来的,现在过河很方便,黄河早就结冰了。连摆渡都不需要。

    进了城后。他们在一家客栈下榻,一早结账离开,但有一个伙计与他们攀谈过几句,他们话很少,只是对这个伙计说了他们是进城采购货物的。但在无意中。端菜时听到他们的说话,得知其中一个人姓康。

    听到这里,王画与丰州刺史对望了一眼,姓康?昭武九姓?

    在灵州与夏州、丰州以南,绥州与盐州以北,这一片广大狭长的地方,唐朝设置了专门设立了鲁、丽、含、塞、依、契六州,又称六胡州。实际上从灵州到幽州这一带都被唐朝用来安排胡人居住的。这是当时的宰相温彦博向李世民出的主意。既可以安排了被俘获过来的胡人,让他们接受唐朝的统治,还可以让这些凶悍的胡人为唐朝拱卫北方边关的安全。

    当然,为了让他们安心居住下来,还有其他的一些措施,比如让他们还是按照原来的族群居住,让他们保留原来的生活习惯与宗教信仰,也交纳税务,但比唐朝内地百姓的税务要低一点。

    可也不好说,如果遇到一个暴虐的大臣,同样也会横征暴敛。

    但在一些胡人集中的地方也设立了一些羁糜州,与直隶州不同,也交纳贡税,当然交纳的税务也是不等,看羁糜的程度,比如原来的波斯境内。属于唐朝羁糜的地方。只是稍稍有一些进贡罢了,另外主管的官员是属于羁糜境内族人自己的领,唐朝顶多委任一些官员协助他进行管理。

    六胡州就是这项政策的产物。

    但在唐朝调露元年呐年,突厥阿史那温博与奉职二部暴乱,北部的许多羁糜州跟随叛乱,随即被当时最顶盛的唐朝大军镇压。鉴于这一次的教,唐高宗不得不考虑到北边的安全,前面十六国之乱还没有几百年的历史在哪里,因此将许多羁糜州的权利收回来,六胡州也跟着成了直隶州。

    虽然温彦博是一代贤相,王画对他这项建议却很不赞成,胡人安置是一件好事,如果不将胡人在当地的比例控制起来,充塞大量汉人进去。以后还会有大的祸事产生。安史之乱中,安禄山使用的军队就是因为有大量胡兵,所以才敢叛乱的。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当时李隆基已经变得昏庸了,如果是早年的李隆基,安禄山甚至连李隆基都不能迷惑,更不要说敢作乱了。

    但在今年再次生了变化,老武为了使六胡州更好的管理,简化为匡州与长州。这又是有背景的,随着东突厥的崛起,特别是默啜与吐蕃勾结,轮番向唐朝动进攻。吐蕃人向唐朝讨要安西四镇土地与突厥十姓百姓,默啜向唐朝讨要六胡州与单于都护府等土地,还要财物、谷物种子、农具与铁器。不过老武很有志气,虽然她许多策略上都出现了一些重大的失误,可在土地上寸步不让。

    但答应了默啜的后一条,种子的事因为气候,对默啜没有帮助,为此默啜还用它为理由,进攻唐朝。可是后面几条对突厥国力的强大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为此,王画在春闱时写策子,还说过此事。种子还是可以提供的,让他们从马背上下来定居下来,战斗力削弱,便于管理,对大家都是好事。可有的技术不能提供,否则他们强大了,反过来又给唐朝威胁,这种绥靖的方式永远都不能使用。他还隐晦地写道,到是可以提供大量奢侈品,使这些人安于享受,甚至还可以贯输道佛两教的教义,使草原上出现大量的寺庙与道宫。

    但因为地理位置,不但本身常受到默啜的侵略,还有大量的铁勒、党项等部族迁居于此。设立二州的原因,第一就是使刺史手中权利更大,可以集中更多的兵力与财力防备突厥人的进攻,第二两个州的策重点不同,以便安抚越来越多的党项人。

    然而这么多游牧民族集中在这一地区,生活方式不同,宗教信仰不同,文明方式不同,无疑是一个火药桶。王画血字营到了这里,看到这情况,还写过一篇奏子,向朝廷做过提醒。

    而昭武九姓中,其中的康、何、石、安等姓,在六胡州都有强大的部族存在,对唐朝官员的命令,时常阴奉阳违。对此,为了安抚这些部族,朝廷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做得不过份就行了。

    王画立即喊来几个士兵,让他们带信到九姓居住之地,将他们的酋长与头人请到丰州来。

    这几个士兵下去后,衙役又进来禀报,说这十几个胡人骑马出了城,但并没有看到他们掳获了什么人带出城门。

    王画冷“哼一声,李持盈是相王的女儿,可以说是现在唐朝最尊贵的郡主。

    而且朝中虽然朝争很厉害,这让老武很恼火,可一直没有大的动作,在刚刚不久的一次任职中,还用了韦氏家族的韦承庆做了凤阁侍郎同平章事。更能说明老武对继位人不想再做变动了。

    也就是说李氏登顶,不用置疑。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昭武九姓对朝廷一直阴奉阳违,可也不敢犯下这个大忌。这是另有人主使的,这十几个胡,凡为了制浩混乱与掩人耳正绑架李持磊的却是兵四八

    这一条线索到此中断,王画下令士兵配合丰州城的衙役,对丰州进行搜查,但一直没有结果。

    几天后。昭武九姓的酋长一个个到来王画却没有让他们拜见,将他们安置在客栈中。

    灿生的酋长也听说了这件事,看到王画这种态度,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他们可以对各州刺史,置若罔闻,但对王画却没有这个胆量。

    王画的血字营威名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并不是鼓吹出来的。强大的突厥,强大的突骑施,都数次败于他的铁军之下,况且自己这些力量更小的部族。

    等到几个头领聚齐了,王画才将血营主要将领以及丰州的主要官员,以及这些头领喊了过来。

    王画没有说话,甚至连座位都没有赐予这些人。

    虽然有点傲慢,可也表示着他内心的愤怒,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王画本人正伏在桌子画一幅画。

    唐朝人自认为的画坛宗师以吴道子为第一,周昉为第二,阎兄兄弟为第三四,尉迟乙僧、张澡、韩斡、李思毛、薛缓为第五到第九,这九人称为画坛神品,王维却是立为第十二位。

    但在后世,吴道子之得丹青之穷妙,毫无疑问,还是唐朝画家的位。然后阎氏兄弟、李思与王维并立而行。虽然周昉画佛像真仙仕女之精妙,尉迟乙僧传写印度晕染法,有助于中唐绘画新思想的崛起,张澡手握双管齐下画松,韩择画马都让人传说鬼使到人间来请他画马的地步,薛缓也就是帮助太原王家画腾王阁图的那个画家,他善长画鹤,张氏兄弟爱鹤嘛。但在后世,他们影响却远不及王维与李思刮。

    这两个人最善长的就是山水,李思画山水喜用青绿浓丽,开创了画坛北宗之祖。王维因为投降过安禄山,安史之乱后因此污点,得不到重用,于是心灰意冷,但反而养就了他谤泊的性格,对他的绘画境界大有帮助,特别创造了一种水墨淡彩画山水的方法,也就是破墨止水。因为这种画法绘画,给人一种然高远的印象,于是逐为士大夫喜欢,开创了画山的南宗。

    应当来说,王画的画法,却是融合了后来种种画法的技艺,各种技巧也因为几千年的展,到达大成的地步,还因为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画瓷,更着重于西方画法的真实感,融合了某些西方的技巧。

    当然,这一点也为现在的人所诟齿,认为不好,一昧讲究真实,脱离了国画的神韵。直到他约战天下,十幅新颖的大作张帖出来,才典定了他在唐朝画坛的地位。

    可骨子里他就是受王维这种南宗的影响的。因此他的图画始终给人的感觉很淡雅。

    但这幅画却是一个意外,完全使用了李思的青绿之法,笔势道劲峭森。

    远处大山峪拔森立于云端,青松上更有皑皑白雪,更给人一种幽阴清冷压重之意。

    画是好画,可看到这幅画,可以想像他现在恶劣的心情,几十个站在一起,一个不敢出一声大气。

    王画将笔放在砚台里面,开始调制墨色,才开始说话:“那几位是昭武九姓的领。”

    九个酋长与头人站了出来,小心地答道:“我们就是。”

    王画连头也没有回,更不用说看他们一眼,继续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九姓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矛盾,对朝廷有很多不满。”

    虽然王画岁数还是很可经过常年的塞外风霜,使他看上去比年龄更成熟一点。加上现在的地位与名声,配合着浓烈的杀气,这一句话。让人感到一种威逼。

    灿生的领吓得不敢回答,相望了一眼,其中的年青领康待宾再次小心地回答道:“王营督。矛盾肯定是有的,本来朝廷设立六胡州,就是专门安置我们昭武九姓的部族。但现在不但有突厥人,也有党项人还有吐谷浑人,大量涌进六胡州。你也知道的,六胡州地处北方不适合耕种,大多数靠游牧为生。这样挤压了我们昭武九姓的生存空间,各部为了争夺地盘,难免有一些矛盾产生。还有,向朝廷进贡税役,编齐户民,我们也没有怨言。每年我们九姓都为朝廷输送了大量的勇士。”

    这一句话也不是虚言,不但朝廷使用了大量能征善战的九姓胡人为士兵,镇守边关,就连血字营还有几十个出身于昭武九姓的士兵。

    “有的官员不好,贪墨暴虐,下面有时候,有一些族民产生不满意是难免的。但没有人真正对朝廷产生怨恨之意。”说完了小心地看着王画。

    正因为这一点,昭武九姓感到浓烈的失意,十几年后,开始叛乱,但也被唐朝镇压了。昭武九姓经此一役后,力量再次削弱。到了晚唐时,唐朝丢失了安西四镇,沦落到与吐蕃人争夺盐州夏州,昭武九姓在双方倾辗之下,流动到了河东石州,后来大多数演变成汉人。

    六胡州设立了新害州,但已经转变成抚慰吐蕃人与南迁的回鹘人了。到后来又成了党项人的天下,直到西夏的建立。

    总之,这是一段复杂的历史,可对民族的问题,就是王画前世,许多国家都没有办法彻底解决,更不要说在这个落后的世界里。

    王画也知道最后党项人因为得到了六胡州与夏州,成了汉人的心腹大患,可也没有办法预防。

    实际上他对党项人的感情还没有对待昭武九姓来得更亲近。

    在他去年春天带领血字营士兵实战练军时,因为常驻扎在丰、夏、绥与六胡州一带,与昭武九姓还有一段不错的交情。但爱屋及乌,恨屋同样及乌。

    因为自己对待李旦的立场,王画对李持盈对他忠渝的感情,一直感到歉意。

    现在可以断定参与绑架的那十几个胡人是昭武九姓的人,因此王画对昭武九姓的态度也在改变。

    王画没有说话,但他开始再次作画,在山石上画了几只灰兔,瑟瑟抖地望着天空。然后在图画上方开始着墨,不一会儿一只雄猛的老鹰出现在崇山峻岭之上,正从云霄中向下凶狠地扑来。

    康待宾对绘画是一个门外汉,但他看到这只雄鹰成形后,再配上这幅森冷的画面,立即有了一种生机,但也有了一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王画丢下了画笔,转过头来,这才正式看着他们,特别是将眼睛盯在康待宾的脸上,突然一拍桌子,康待宾吓了一跳,王画厉声说道:“于是你们就绑架了郡主!”

第九十七章 乾

    …待宾哆嗦了下。硬着头皮回答!“圭营督。我们那,那,绑架郡主?但族中有一些不肖弟子,我们也没有办法。王营督,可否给我们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将这些不肖弟子交出来,让王营督查处。”

    王画将这十几个人的画像扔了过去,冷冷道:“好吧,我希望半月之内能听到好消息。还有,你们居住在丰州驿站吧。”

    连人都没有放回去,让他们居住在丰州驿站,这是一个好听的说法,实际上等于扣押起来了。

    说完了说道:“散吧。”

    连一句辨解的话,都没有机会让他们说出来。

    康待宾几个人无奈。血字营有一条特性,或者王画有一条特性,喜欢用实战来代替练军,但现在突厥与唐朝搭成了友好协议,王画想找练军对象都找不到了。

    现在郡主失踪,如果王画一定将这个案子推到九姓身上,顺便以战代练,那么无论他选择了那一种姓氏下手,对这个姓氏来说,都是一场灭顶的灾难生。

    虽然他这样做会有些逾制的地方,甚至都有官员弹劾他。但有了郡主失踪这个惊天大案,这样做也不算太过份。况且王画只要不是对所有灿坐下手,而选择了一个姓氏,试问九姓中有那一个种族敢站起来抗议强大的血字营士兵?

    老老实实待在驿站里,同时派人立即寻找这十几人的下落。

    可几天后,哥次生了一件事,让他们惊慌失措起来。

    这件事的起因更是与他们无关,而是朝廷突然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上说到,因为西北各部安定下来,老武下旨让血字营立即赶赴都州、部城西宁与河州这个三角区,也就是离唐军大败的大非川不远的地方。

    王画对这道圣旨会意,既然西北与东北安然无事了,唐朝剩下的大敌就是契丹、奚部以及吐蕃。但现在的契丹人与奚部人属于东突厥羁糜的地方,如果默啜不挑畔唐境,相信他们也不会主动挑边。

    那么剩下的就是吐幕了,就是默啜一度让唐朝感到无奈,可唐朝到现在还是将吐蕃人视为头等的大敌。

    如果自己血字营到达都城,对吐蕃人将是一个强大的威逼,还有吐蕃新赞普继位没有多久,又经过新近数次败于唐朝军队之下,论赞婆带着一部分吐蕃人投降唐朝,让吐蕃产生局部的分裂,吐蕃人正是势弱的时候。

    要是自己有办法,再次使吐蕃人低下头来,向唐朝称臣,那么武则天就等于在开边上创造了一个盛世,对她的地位巩固也有极大的好处。

    老武下达这个命令,也许就是这个想法,可是王画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达到举足轻重的地步,历史的车轮除了局部的改变外,其余的还在按照巨大的惯性走下去。

    神龙政变即将拉开,现在自己这支军队到达都州,却是离洛阳越行越远了,对于某些人安心政变开始产生好处。不然自己就是呆在丰州,他们也是如饮在喉。

    也许现在自己那个大师兄就呆在某间密室里,开始与李旦、太平公主以及一些同党们就在商议谋乱之事吧。

    王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为什么李旦将李雪君喊回去了。只有李雪君回去,李持盈身边才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保护。相信有这个武艺高强的冰美人在丰州,这件事也生不了。

    还有这道圣旨下得时候也不对,如果早了,也许自己前往吐蕃,大军行拨,李持盈呆在军中,也没有办法“绑架”如果太迟了,得知这个消息,老武会产生犹豫不决,自己也离不开吐蕃。

    又是李旦!!!你到底要做什么??

    王画接过圣旨后,望着南方,眼里闪着怒火。

    他写了一封回奏,信上说了李持盈失踪的消息,同时说了此事有可能与昭武九姓有关。因此不能离开丰州。而且现在正是严寒酷冬,大军开拨,需要许多供给,这个天气供给不易,行军更是困难。而经营吐蕃非是一日之功,为什么不能等到春天开拨。

    但在信尾,隐晦地写道,非是臣不奉诏,如果连陛下的诏书都不奉行的话,臣有反意了。

    只是觉得此次诏书,恐是有心人谋划的,请陛下留心了。

    不但回绝了这道圣旨,而且下令大军开拨,将血营分为三部,第一部由郭虔灌率领,带着一千五人血营左营到达朔州。第二部由薛嵩率领到达绥州。自己带着中军到达夏州。

    名义用的是威逼九姓交出凶手。

    可是莫贺干看到这道命令后,嗫嚅道:“王中营,这样不好吧。”

    其他的没有说,但王画这一次行军布署,有着很强的政治意味,渡过了黄河,三支部队呆在三州,不但离洛阳更近了,因为三支部队的分布,可以从吕梁山的末端跨过去。从河东进入洛阳,也可以从延州南下,从潢关进入洛阳。但后面一种可能性极因为潢关天险,估计王画不会选择。不然他不会派大军进驻朔州了。

    这是想在国家有变动的时候。王画想带

    王画瞪了他一眼,莫贺干近一年相处下来,也知道王画的脾性,知道说服不了,叹惜一声离开了。

    到是监军使江明威在一旁一直是一言不。

    但是九姓酋长与头人们,不知道王画的用意,跑到王画驻所求情,但被王画拒绝。一个个跑回驿站,将王画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当然也只是背下里偷偷地骂。

    然后再次派人催促族人将这十几个胡人找出来。

    大军很快就开拨起来,实际上这么多天过去,王画已经失去了寻找李持盈回来的信心与希望了。加上现在他以为是李旦谋划的,以李旦的本事权利,想要偷偷地将李持盈送出去。自己想阻止都不行。除非自己能够准确得到李持盈的下落。

    同时,京城生一件夫事。

    因为武则天病重,很少理政。连宰相也经月不得见,只有张氏兄弟服侍左右。

    到了腊月,武则天疾稍缓,重新早朝,崔玄障进谏:“皇太子与相王仁朋孝友,足侍汤药。宫禁事重,不当以外人出入。”

    意思是如果您老人家有一个万一,二张在宫中,会生意外情况。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让李旦与李显在你身边服侍,才会让人放心。

    很含蓄,老武也没有生气,说道:“德卿厚意。”

    耳依然如故。

    但二张看到老武病怏怏的样子,连床事都不想了,开始担心起来,也开始谋划”结党为援,防止不测生。同时密引王画率领血字营军队返回洛阳拱卫京城。

    听到他们的奏折后,大臣们一起反对。血字营不是没有在京城呆过,前后两次重新组营,就是呆在西京挑选人选,与初步练的。可现在血字营组营成功,他们使用唐朝最好的兵器盔甲,以及集中了唐朝最优秀的士兵。好钢用在刀口上,这样的军队不放在边关对敌人震摄,反而呆在京畿要地,磨去他们的锐气,这是何为?

    武则天听了后笑笑不语,也没有表态,但也没有下诏让王画血字营军队返回洛阳。

    后来又屡有人飞书奏报,说二张谋反。武则天都是未报,可也没有责怪。

    对于二张之事,她与王画都是心知肚明,有些举措失当了,可那是为了自保,如果说到谋反,凭借他们的胆量,还是远远不够的。

    但王画血字营的南移了几百里的事,也回传到了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京城中有人拍手,有人担心。

    李旦更是恼怒,他写了一封信,严厉的责备了王画,本来王画做法很好的,毕竟是六千士兵。几乎将所有道路封锁起来。也许这个凶手绑架了李持盈,是有本事送出了丰州城,但还在丰州一带,再想送出去,他就没有这本事了。应当在这时候,他还继续封锁搜寻,早迟会将李持盈找出来的。

    现在大军离开了,等于这张天衣无缝的大网全部松开了,这个凶手一定带着他的女儿离开了丰州。

    王画看到信后,也回了一封信,信上说,相王何必贼喊捉贼,大家心知肚明,还是那句话,如果相王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不会强求。

    李旦看到后,将信一下撕得粉碎,说道逆畜!

    到了这时候,两个人正式反目成仇。

    李雪君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感到忧虑。

    但她在武延秀的陪伴下,虽然对去年血字营失踪之案,还没有找出线索,可得以出入各个府邸上,而且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先是她在武氏兄弟府上。没有找到那个嫌疑人之后,于是想法进入张府。但张氏兄弟因为知道她是司马承祯的徒,对她一直采取了防范心理,也没有得以深入。

    因此她决定深夜潜伏张昌宗府上李,正好听到张易之与张昌宗在说话。张昌宗在说王画,听到这两个字时,李雪君脸上稍微泛起一道红意,也聚精会神听去。

    隔着高大的屋顶瓦檐,这两个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李雪君耳力甚好,还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张昌宗在疑问:“这个王画与那个云秀女道士究竟是什么关系?”

    让他感到不解,应当现在王画与李旦反目成仇了,可是李雪君依然与李旦走得很近。

    张易之答道:“他们的关系很难说。

    这个女道士投入王家,是为一个姓张的道士所逼的,非她意愿。而且这个女道士修道之心十分地坚固,恐不能为凡事所吸引。不然她不会不顾及王画的颜面,与谁阳王走得那么近了。可惜王画的魅力不够,否则得到这个女子的帮助,对王画却有好很大帮助的。”

    张昌宗点头。道术之事太过神秘,连他也不太清楚,虽然手下养了许多术士,可有真有假,连他也不能分辨出来。但这个少女的身手了得。孤身一人,前往西域,在突骑施之事上,她也建下了奇功。这一次回到洛阳后,武则天还抱病接见了她。

    但也说明了一点,这个冷艳的少女有着一些令人难以想像的本领,无论身手也好,还是道术也好,总有一点在手的。不然她没集本领,完成这

    最后这个李雪君的回归,只能说明一件事,王画没出息将她的心俘获。不然王画也不会放任她与武延秀走得很近的。尽管有连张昌宗也怀疑这个冷艳的女道士会有其他的图谋,但这种方式估计也不是王画所能忍受的。

    还有,因为李持盈失踪的事,这件事在洛阳也传开了。

    不是王画怀念,因为李旦前面做过这样的事,连老百姓也认为是李旦刻意做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李雪君维护王画,那么她更不会为李旦奔波。张易之又说道:“但六弟,你要对淮阳王打声招呼,在这个结骨眼上,千万不要再招惑王画。他现在不但与那个女道士走得很近,而且还与安乐公主来往密切。让他停停手吧。”

    对于李裹儿,李雪君与李红是一个态度,不赞成王画与她来往的,不管美丽如何,毕竟言不正。名不顺,一个人妻,这样做有碍王画名声。

    张易之说这句话,她同样会意,与二李不同,武家兄弟对二李与二张态度暧昧不清,也不能确定他们是站在那一方的,不过有一点,武家兄弟对李旦是抱着敌意的,对李显态度说是暧昧不清,不如说他们同韦氏暧昧不清。

    在现在局面下,二张也不愿意与武家再反目成仇。

    不过张易之的话让李雪君狐疑起来,王画在外界来说,一直没有站队,是老武最可靠的忠心大臣。难道他暗中是二张的人?想到二张一直对王画十分地袒护,再加上张易之的话,难免不让她产生这个念头。

    可以王画的禀性,虽然不能说真正做到网烈无比,可也不是那种人,居然会与二张走在一起。

    她感到不解。

    张易之又说了一些话,就离开了。

    张昌宗在张易之离开,坐在屋内沉思良久,过了一会儿,招进来一个术士,李雪君认识,就是李弘泰,还与一些术士道人联合起来。与她师父斗过道法的。一个很有本领的人。

    张昌宗对弘泰说道:“弘泰大师,帮某占卜一卦吧。”

    弘泰于是为张昌宗卜卦,居然是一个“乾”卦!

    听到这一卦时,李雪君脸色大变,听了一会儿,立即悄声从屋檐上撤离张府。

    回到了李旦府上,没有将二张谈论王画的事汇报给李旦,但后面卜卦之事却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李旦脸上先是大惊,然后是大喜。

    但他没有向武则天禀报,毕竟消息来路不明,他进奏此事也没有说服力。于是想了一会儿,买通了杨元嗣告密,说昌宗在府上召术士李弘泰占相卜卦,得乾卦,李弘泰言昌宗有天子相,劝在定州造佛寺,则天下归心。

    在古代,对许多事有避忌的,比如与皇上的名字不能相冲,如果相同,必须改名字。还有黄色,这是皇家的专用颜色,但在唐朝对黄色的忌讳要稍微好一点。另个就是卜卦,乾卦是六十四卦之,大阳之卦,坤卦是皇后之卦,大阴之卦之。

    这两卦不能出现在臣民之手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如宋螺与大理寺承封全祯所进奏的,昌宗宠荣如此,复召术士为其相卦,意欲何为?

    这一次张氏兄弟做得太过火了一点,做天子是假的,可这个把柄让大臣抓住,老武不好不问了。于是命韦承庆、崔神庆与宋壕将李弘泰抓捕。虽然李弘泰是一个有本领的术士,但在国家强大的武器下,又因为事突然,很快被抓捕归案。

    但张昌宗反应敏捷,立即将李弘泰出卖,说是弘泰之语,已经奏明。实际上在杨元嗣进告密奏后,张昌宗主动到老武面前奏明的。又说弘泰妖言,请收行法。实际也是与李弘泰商议好的,善待李弘泰家人,但李弘泰必然做出牺牲。在这种情况下,李弘泰难逃一死,只好主动承担下来。

    于是韦承庆与武神庆看到老武的脸色。进奏道:“既然张昌宗袒诚此事,他也没有想到一个术士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因此可以原。”

    宋壕一听恼了,他辨驳道:“昌宗既然知道弘泰妖妄,为什么不立即执送有司,而是在李元嗣告后才云奏闻,实际上是张昌宗包藏祸心。不立即收押张昌宗,恐天下人众心动摇。

    武则天听了后说:“卿不要处理此案了,等到有更多的状供出来,联会处理的。”

    然后让宋骡为扬州推按。又让宋骡推叛幽州都督屈突仲翔赃污之案,再让宋骡为李娇副手安抚陇蜀。

    但宋螺皆不奉诏,并且说道:“按照惯例,州官有罪,品高则御史,品低则监察御史查按,中承非军国大事,不当出使,今天陇蜀无变,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让臣外出?”

    牛气冲天,武则天听到后愣了大半天,但想了想,也没有怪罪宋壕。

    可是武则天这次退却,让许多大臣更看到希望,也给了许多大臣胆量,一场大变终于华丽丽地拉开序幕。

第九十八章 爆

    心世对于这段历史的评价。说武周自从秋仁杰死后。武诏变得昏庸起来。

    最主要的来源就是旧唐书与新唐书还有资治通鉴的一些记载与评论。

    其实这种说法对也不对。

    秋仁杰死后,没有了重艳,对二张镇压,二张气势开始嚣张起来,主要矛盾就是来源于此。还有一点,武则天到了晚年,身体开始变得不好了,经常生病,因此许多大臣开始想扶助更健康的李显上台。当然除了极少数人外,大多数人是想借此势获取荣华富贵的。

    还有二张武家兄弟以及太平公主等人,各呈机心。在这种严重制约的情况下,武则天反而对群臣不能相信。君臣不能合心,示问国家如何走上正轨。就连王画的数条进谏,一度让武周有些振兴的模样,可最后也被各方势力加以剖析利用,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唯独有一点,因为血字营的异军突起。使唐朝本来的防务减轻。尽管从去年血营泄露一案生后,让武周政权很窘迫。大批年老的士兵返回乡里,一些官员的裁减,还有从商业身上变向得到一些财政收入,虽然战事不断,可朝廷财政一直就没有紧张过。

    当然,老武到了晚年,因为精力。肯定没有早年有作为,还有她最大的一项错误,维护武家也能说得过去,手掌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少年爱色中年爱财,老年爱子。到了老年了,武则天杀戳之心还有,可与早年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

    她有两项预判是正确的,第一项李氏重新问鼎是大势所趋,因此她没有回绝这个大势,这也是她最后没有再查处血字营之案的最主要原因。怕牵连太多。

    第二项,是判断在她死后,许多武家子弟将不得善终,这也是对的。几年后数次政变,其中牺牲最大的就是武氏弟子,尽管她做了许多措施下去。因此她主使下,武家与李家大量姻亲,包括李显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武氏弟子。再比如让武氏兄弟多次挂帅亲征,好让他们建功立业。再比如安插王画这些丝网将各方绞织起来等等。

    说明了她的智慧依在。

    可是她不该将二张也拖入这个圈子。他们身上一没有尊贵的血缘,二只是靠最不齿的做男宠得以宠幸的,因此群臣不服。后来在各方内斗情况下,她又无人可信,因此一步步给予了二张更大的权利,这又扩大了矛盾。

    对于张昌宗的做法,武则氏反应也是正确的,宋壕做法也是正确的。

    凭借张易之与张昌宗的才气。他们岂是有本事做皇帝的人,给他们做。他们也未必有这个胆量做。

    之所以出现现在的情况,主要也是害怕。自保的心那个都想有。如果他们真有野心,大可以乘武则天病危,只有他们亲近的时候,从容布局,执掌大权,断然不会出现让宋骡将他们苦苦相逼的局面。

    不过换一句话来说,张易之与张昌宗也没有这份本事。

    二张最愚蠢的地方,就是明知如此,没有采取措施,扶助武氏或者李氏一人登顶,而是继续以自我为中心,最后才闹得天怒人怨。这也说明了他们才智不足。

    但宋壕的进谏也没有错。张昌宗这一次卜问乾卦,不管算不算有意。还是无心,确实可以处判谋反之罪了。

    所以她对宋壕也无可奈何。最后为了平息此事,同意李骄等人的进谏。雪免周兴等所有酷吏判决的“逆案”以此来求弥偿一下,这些直臣的不平衡心理。

    这也是晚年的武则天,如果放在早年,顺昌逆亡,联要如何谁敢不如何,象渠原这样不听她的意旨,早拖到天津桥外处斩了。不要说宋壕忠直,当初裂炎比宋壕又差多少了?而且裴炎对武则天的贡献力量远远过宋壕。最后因为一点点不乐意的地方,就让她处死。

    这次武则天的妥协,并没有将各方安抚,相反。却让许多人看到了某种东西。

    对于这次历史事件,王画记的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宋骡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可有一点他是记得的,五王中没有宋螺而且在李显登基后,很长时间宋螺几乎不一言,就象消失了。

    不过当时王画看史书时,没有往深里看,直到现在接到朝中的消息。他才知道这样一个大臣之所以消失了很长时间,大约也是被自己给了一些做枪使唤,感到迷茫与不乐意吧。

    但王画终于警觉起来。

    应当来说,他在丰州,是江夏的江夏了,但先是裁减血字营士兵,又派也监军使,随后是李持盈的失踪,再接着就是让自己到部州。

    是什么原因!政变具体的他记得不清楚了,但当时李显是张束之硬抱上马的,李显都吓坏了。因此与李显没有多大关系,可另一个主李旦迅地与张柬之配合。究竟谁是幕后主谋,因为唐书的避讳,司马光的正统,都没有写出来,可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了。

    出现这情况,是李旦与太平公主对自己还是不信任,自己就是呆在丰州,还是碍着他们的事。

    有可能这只是第一步,直接对自己下手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功绩摆在这里。可想侵蚀很容易,一旦武则天倒台,第二步很有可能将自己调离血字营,再将血字营派他们的亲信接受或者瓦解,第三步再找自己的把柄,一下子将自己打回原形。

    甚至打到连与李持盈姻亲都没有资格的地步。

    面对这份危机,王画开始准备了。

    但公私分明,他还是关切李持盈的安危,为了防止自己的判断失误。更加对李持盈的下落展开了调查。

    在王画的强硬手段下,昭武九姓屈服了,过了一段时间后,将这十几个人的身份立即找出来。果然全部来自昭武九姓的,而且是来自康、史、何三姓中的,而且都是族中的游子。

    也就是没有正式职业,有时候帮助来往弃队护航,还有时候做一些杂工,这都是好的一面,可更多的却是借助自己在地方上的力量敲诈勒索,或者强买强卖,或者偷窍强掠。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就是小混混。

    这样的人很多,几乎那个朝代那个地方都有,象陆二狗…,三个就是泣类人物,只是现在帮助王画共同管理南方心粑甲,有了正规的职业与收入,他们改卑归正。

    但因为他们在案后,都没有人再看到他们,也许逃跑了。

    于是王画一是为了找到更多线索;二是泄。终于开始动手。命令军队带着衙役配合着,将六胡州几乎所有这种游子抓捕起来,一一拷打审问。不但三姓,连同其他几姓同样也抓捕范围之中。不但如此,当地的吐谷浑人、党项人以及突厥人、铁勒人也没有逃脱。

    并不是所有人都服气的,在夏州东南石姓中有一个袄正,也就是管理袄教的祠主,相当于一个寺庙的方丈主持一类。

    所谓的袄教就是后来人口中的拜火教。在昭武灿生,也在所有的粟特人中,袄教音掀,非是袄就等于中世纪欧洲的天主教,因为它在粟特人中的影响,唐朝还刻意袄教萨宝体制,设置了好几个萨宝府,甚至根据萨宝府大小将萨宝定为七到九品正式官品,除了领是萨宝外。还有果毅、袄正、袄祝与率府、府史等神教官员,其中袄正就是管理各个下属袄祠的。

    应当来说,这是一个神职官员,与这些游子无关。

    但王画因为收审了大量的游子,得到各个口供,居然现这个袄正利用手中的资源,为这些游子做隐护,犯下许多案件。当然他是有好处的,从中收取大量的钱财。

    这种形式有点类似他前世官员与地痞勾结起来的黑社会差不多。

    实际上人性是很复杂的,很难说什么黑与白,黑社会成员不一定全是真正的坏人,如果给他们机会。他们同样会幡然醒悟,所谓的白道,有时候更不拿老百姓的生死当一回事。因此人性常游走在灰色之间。对于这一点王画也有深刻的认识。

    如果换在平时,他对于这种事情。也不会刻意过问。能问得过来么?

    但现在他正在愤怒当中,因此不顾这个袄正在地方的名声,亲自带来抓捕。

    得到这一消息后,本来因为血字营这段时间的压迫,许多九姓成员敢怒不敢言,现在居然抓捕他们的袄正。再加上这个袄正的亲信编风点火。终于群情激愤,护在袄祠前,开始自地与血字营抵抗。

    王画冷眼看了一会儿,最后说道:“擒拿这个袄正,敢阻拦者杀。”

    本来血字营士兵对王画的敬仰。那是外人无法想像的,再加上对李持盈的好感,听到王画这句命令后,立即拿起兵刃。如果是普通的士兵。这些昭武九姓凶悍的百姓可以抵挡一下。但血字营的士兵几乎都是百里挑一,经过严酷的血战,虽然最近这一营士兵实战基础少了一点。可也是刻苦练到现在的。

    一个冲锋下来,躺下了一百多名百姓,其他的人吓得逃散了。

    王画将这个袄正提了起来,冷冷地说道:“你自认为神使,某还听说了你会一套法术,用铁钉贯穿于额上。穿于下额,立即身轻如燕,行走如飞,术毕,将钉拨出,人无恙矣。连洞孔都看不到。今天可否让某见识一下。如果你真会这个法术。某看在贵教神灵帮助你的份上,可以不追究你的事。”

    这是袄教最常用的一种“法术”最高级的能将铁钉贯于胁下穿出。倾刻之间出现在几百里之外。让人叹服。

    对于这件事,王画是持怀疑态度的。相反李雪君那种道术更有信服力,做出一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但也不是呼风唤雨的那种。可袄教的这种形式法术却让他怀疑了,比如一个人能跳出三四米高,那是身体潜能的挥,但就算将铁钉贯穿于前额,通于胁下,这么长人都没有事。那么倾刻之间,奔出几百里。当真是火箭附体?飞机也没有这么快。

    这明显是一种气功与幻术、魔术加上杂要、遮眼术的结合了。

    他是有备而来,说着让人拿出一根长达一尺半的铁钉,递到这个袄正手上。

    然后微笑道:“你需要什么道具,与时间,某可以为你置办,也能等你。但希望在一个时辰内你给我答复。”

    看着王画的眼神,这个袄正知道既然王画问出这一个问题,知道是瞒不过王画了。

    脸上流着汗,过了一会儿,突然跪下来说道:“王营督,饶命,虽然小的做了一些坏事,可是小郡主的事,真的与小的无关。”

    “我不是讲你做过什么事,而是让你表演法术。”

    “那也是骗人的。”

    “怎么骗人的,你自己说吧。”

    袄正很不乐意,这一说名誉扫地不说,以后萨宝听说了,也会派人对自己进行追杀的。可看到王画身边士兵一个个磨马霍霍,还是地上一百多具尸体,他不敢不说。

    原来这根铁钉是一种道具,正好卡在前额与下额上,利用两名亲信做掩护,旁人离得又远,很难看得真切,似乎真的将贯穿了整个脸部。

    一边说一边讲解,听到后四周还有许多义愤填膺的百姓为了悍卫神教的尊严,站在不远处,全都大哗起来。

    于是王画又从这个袄正着手,将更多的人牵连进去。

    同时这一次他的铁血手段,终于使六胡州所有胡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可王画几乎将六胡州来了一次彻底的“打黑”外,还是没有查到任何结果。

    就快接近新年了,王画苦笑了一声,以相王李旦的手段,如果做事留下把柄给他,也不是相王了。终于接近年关时,他停止了这次轰轰烈烈的大动作。

    灿生酋长闻讯夫喜,罩在头顶上一团很大的乌云终于散去了。

    虽然这一次王画让他们吓了一大跳。可也不是没有好处,经过这次整顿抓捕,六胡州治安秩序大为好转,二州十几万人很安静,如果现在来个社会治安评比,二州的治安绝对可以进入唐朝几百个州的前五甲。

    而且查获了大量的赃物,与其他官员不同,王画没有将它们充入国库。而是全部放给苦主,或者救济了穷困酗生。并且没有偏袒,无论党项人,还是他们粟特人,或者是吐谷浑人,都是很公平地分配。

    因此,从一开始所有九姓族人对血字营产生仇恨,可真血字营行来,叉开始有许多族人反而怀念面牢卑很矛盾的心理。

    但九姓酋长没有敢疏忽。他们虽然早就被释放出来,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全部集中,自动赶往夏州。的讨一个准话,才能真正安心。

    王画正在较军场上,看到他们到来后,冷冰冰道:“这件事并没有到此结束。”

    听到王画这样一说,九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再次恍惚不安起来。

    王画说完了,没有哥说话了。他命人将三个箭靶放在两百步开外。

    对于一名箭手来说,这已经是一个登峰造顶的距离,只有某些强弩才可以勉强达到。

    王画举起铁臂弓,想到这段时间生的种种,他怒喝一声:“开!”

    铁臂弓被他轻易地拉开了,一箭象一道流星一样飞射出去。

    然后传来一声轻响,这支箭不但射到箭靶上,而且将箭靶穿破,才落到地上。

    王画再次怒喝一声:“开!”

    这把大弓几乎给他全部拉满了。似乎随时会被他折断似的,一箭射出。听得“阵”地一声,这回不但将箭靶穿破了,还轰出一个小窟窿出来。

    看到如此神力,虽然知道王画是在藐视,是在示威,可几个头人们也无可奈何。

    王画又一次拉开了弓弦,这回弓弦因为吃力,这把巨弓都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然后箭射了出去。这一箭的力量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空气中因为摩擦,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箭头到了箭靶上。还没有等到箭矢穿过去,因为巨大的撞力,炸靶了!

    “叭”!

    一声响声传来,箭靶全部爆开。

    炸靶的事有传说过,传说中薛仁贵就做过这样的壮举,可都没有人

    到。

    看到王画如此英勇,所有血字营战士全部举起手中武器,连喝了三声:“喏!喏!喏!”

    九个酋长吓得两腿粟僳,面如土色。

    王画抚着大弓说道:“各位回去吧。相信各位应当明白如何做了。

    如何做?你做了这么大动作,都没有找出人,叫我们怎么办?

    王画看到他们还没有离开,脸上开始不悦了,沉声说道:“难道某的话你们没有听到?”

    九个酋长只好告退。没有办法。王画将血字营撤了,可他们还是继续安排人清查此事。

    但这次王画用箭炸靶的事,也开始传遍整个河套,再联想到他以前的战绩,还有血字营本身就有一半胡人战士,相反,开始有许多胡人对王画开始膜拜起来。

    有人居然说王画前代与天可汗李世民一样,有着鲜卑人的血统。因此才这样英武过人。

    王画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没有避谣,对他有利。为什么突厥人看到薛仁贵后连交战都不敢,下马投降,主要一是战绩,二是各种传说。使得突厥人吓破胆子了。

    王画这个大动作好理解。

    以前王画就因为他的四妹失踪等事。以一人之力,才试七姓十家。

    况且小郡主陪他从繁膊再到西域。从西域再到河套。

    但王画接下来的举动,就让人感到不解了,一开始他从家中调来了一万多贯钱,为血字营增加战马武器。这也好说,以前王画为血字营就花费过巨资,一是抚恤,二是增加武器供给,增强战斗力。

    但他通过一些非正规的路线。增置了一些攻城器械,并且用了边境安定,血字营的任务以后是为了防止突事件的生,改变了练计戈。改为攻城与巷战练。

    这条理由显然说不过去。现在唐朝虽然有一些危机,可国力总体来说是处以上升阶段。虽然不能说是歌舞升平,但也没有大规模的起义与造反事件生。而且血字营成立的目标就是为了对付东突厥,当然了。也顺带着对付其他的边患事件。

    但那都是在草原、高原与沙漠戈壁上战斗,因此刮练的也是针对这种地形的,象东突厥政权中心就是牙帐,全部在草原上帐蓬里面,与攻城没有任何关系。

    王画这次改变练计戈”显然让血字营中一些精明的人士感到忐忑不安。

    他们都在想,王画想要做什么?

    显然这种困扰对血字营的团结十分地不利,王画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将主要的将领全部集中起来,连同最东面朔州的一些将领也喊了过来。

    然后聚在一起召开了一个会议。这时候都是正月初七了。然而在王画一起不解的动作下,不但王画。就连血字营的将士都开始产生一种压力,这个新年过得并不开心。

    王画开门见山道:“为什么我让你们卡练手下兄弟们攻城巷战?因为有人想谋反了。”

    听到这里一百来人全部哗然。

    王画又说道:“你们不要问我是谁?因为我手上也没有证据,不然早禀报陛下了。”

    也禀报过了,写了密奏给了武则天,要老武做一些提防。可就如他所说,并没有证据,难道告诉老武,我是一千多年后穿越过来的,知道所有历史走向?

    因此说得含糊,估计老武也不会看重这封密奏,但他又写了一封密信给了在洛阳近千拱卫京畿的血营士兵。

    实际上如他所猜想的那样,果然老武看轻了这群臣子,老武看到密奏后,批了三个字:联知了。

    但王画接到这份批奏时,大变已经开始生了。

    王画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安静,然后说道;“我现在只想说几句。很有可能这几句话将对所有兄弟说出。我们血字营虽然英勇善战,建立不少功勋,可如果没有陛下。各位会怎么样?”

    血字营的建立到功业,有两个人功不可没,一个是王画,如果没有王画也不会有血字营,第二就是武则天,如果没有武则天的看重与赐予的种种特权以及大量封赏,同样不会取得种种战绩,士气也没有这样。

    王画看着众人的眼神,得知了他们心中的答案,接着又说道:“而且如果陛下有了不测,我们同样也有了不测。”

第九十九章 助你一臂之力

    俱荣。辱俱辱。读个道理大家都明但好象他们与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交织不是很大,也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王画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当然对于武则天,他们是忠心爱戴的,之所以血字营成为唐朝最大的特权部队,这都是武则天的赐予。

    王画看着大家的神情,他又说道:“各位,有没有想到过前段时间那道圣旨,为什么将我们调入到部州一带,各位,再想一下现在的季节。”

    如果王画不提谋反的事,众位将领们也不过以为这是朝廷一个比较合理的安排,顶多没有考虑到季节性,当然朝堂上那些达官贵人们,有几个经历过西北冬天的酷寒的。

    说不定以为既然血字营能在冬天与葛禄逻三部交战,这点行程也不会有大碍的。但经王画这样一说。在座的一起产生怀疑起来。

    王画又说道:“各位,再想一想。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些人认为我们血字营会破坏他们的事了,所以将我们调到更远处。可各个往后面想一想,如果让他们阴谋得逞,因为这个敌意,还有我们对陛下的忠心。当其冲就是我,然后是各位,再后就是诸位士兵兄弟,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王画这是真正的夸大其词了,有可能王画一些心腹将领将会有所调动,但士兵不会有人调动的口甚至王画对这次政变表示支持,连他本人都不会有调动,毕竟他的功绩显赫不说,也算是清流一派。

    但王画不会这样想,在王画引导下。连带着在座的一百多人都产生了顾忌。

    “除非你们背叛陛下,背叛血字营兄弟,我相信这样做的人不会有很多。何去何从,大家一起商议一下。”王画说完了,闭上眼睛。

    这个。解释是必须要做的,不然在几天后的行动中,如果血字营自身都没有团结起来,再加上许多顾虑。迎接的只有失败的下场。那样他会死得很惨。

    这一番话也使诸位将领心里面如同吃了五味药一样。

    王画现在听他们的意见,这是尊重。然而这一次他们也许攻打的对象不是突厥人,不是吐蕃人,不是突骑施人,也不是契丹人,这让他们多少有点困惑。

    但大家的眼睛,却在盯着一个人。

    江明威。

    这个四十来岁的太监自从来到血字营后。一直很低调,平时也在血字营记练时出来观看一下,但话语不多。

    只有一次,因为血字营的旅帅胡大牛对他嘲笑后,他笑咪咪地与胡大牛过了一下手。结果胡大牛那一天很凄惨,被他空手连续三次夺了兵器,五次摔成狗爬式,差一点都将大门牙摔出来,最后他才罢手。

    大家才知道这个太监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王画也睁开眼睛,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对他,王画心中也产生怀疑。也许是武则天的人,也许是李旦或者李显的人,也许是武三思的人。但今天他召开这个会议,并没有刻意回避这个太监。

    事实上他已经安排人对这个太监从今天起弄始了监控,而且如果没有意外,政变即将拉开了,从这里再将消息瞒着别人,送达洛阳,还有一些日子,那时候送也来不及了。

    他是故意借此机会,试探这个太监的底细。

    这个太监突然笑了起来,笑得众人莫明其妙。

    他开口道:“不错,不错。”

    说完了,还击了几下手掌,大家不说话,还是望着他。

    他又说道:“今天某可以将某的底细透露出来。王营督,当初让血字营军队到都南一带,确实是一些大臣的建议,当然陛下也想将吐蕃这个边患消除,这对国家有利。”

    王画点头,如果四周边境属国与藩国,以及敌对的国家部族,向唐朝臣属,当然也没有人当真相信他们会一辈子臣属,可在短时间内边境的以安宁,不但可以减少一些戍卒与驻军,减少军费开支,还可以恢复边境生产,同时对武则天的威望与武功也有提高。

    “但还是有一些大臣乘机进了一些毒折,主要是血字营的供给问题。而且随着血字营的战斗力强大,军营士兵增加,皇上年事已高。有大臣产生顾虑,要求血字营的归属明确下来。”

    听到这里,这些将士炸了营,一直以来他们自视为武则天第一亲信部队,感到自傲,如果收回这项权利。重新划为三省,这份荣耀也就没。

    王画压了一下手势,示意他们安静。

    江明威又说道:“但陛下没有同意,她到是防止另一件事。因为血字营兵力可以自由调动,所以给了臣一道密旨。”

    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道卷轴。打开后念道:“血字营将士听敕,若王画行军图谋不轨,收回密旨赐予权利,各将士听从明威监军使指挥,原地驻扎,候期新旨。”

    怎么又出来一道密旨了?众人再次看着王画。王画不得己,这是一招杀手钢,同时他也要看。看血字营有没有其他势力安插进来了人,相信今天过后,这些人一定会想办法通过各种手段,将蒋息送给他们主子。正好借机将血字营清理一下。因此这道圣旨是打算在军队动身时才亮相的。

    可让这个太监一逼,他只好将武则天给他那道密旨拿了出来。

    但众人看到这道密旨后,都长松了一口气,有了这道密旨,他们等于有了大义,如果真如王画所说,出现谋反之事,那怕是皇太子主使的。他们也有权利攻打洛阳。

    王画脸上却露出一丝苦笑,原来这个江明威是老武的人,这是好事。但连老武也不放心自己,不要说其他人了。

    不过换谁,对于自己的力量,还有这样的权利与军队在手中掌控。如果自己参与到皇位之争中,后果不堪设想。老武防一手,也在情理之中。

    王画说道:“江监军使为什么现在就将这道密旨亮了出来?”

    “如果真如同王营督所说,陛下到了很危险的时候了,某不知道你是如何判断出来的。但阁下有这样的举动,尽管为私也是为了陛下,这时候应当是袒诚相见的时果没有谋反之事,阁下这是妖言惑众。后果相信你也自知。”说完了,学着王画,闭上了眼睛。

    王画说道:“我却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各位今天就散吧。”

    大家五陈杂味地离开。

    莫贺干却在散会后找到王画,再次劝说王画,莫要参与朝好是坐山观虚斗,只要他不表杰,不管最后是谁是曲公忱,不能忽视他的武功与血字营的军心。

    至于王画所说的理由,他根本没有当作一回事,也许王画对武则天忠心,但他直接指出王画这是想参与到天下大势中,他还问王画能有什么力量参与到李旦李显与武氏这些强大的力量角逐中。

    可是王画虽然知道他是金玉良言。可没有听。这一次政变,如果把握好,同时也是他真正崛起的机会。但这个想法,一个人也没敢说。更不会向莫贺干解释。

    莫贺干只好叹息一声离开,他也要理理思路,如何应对王画这次鲁莽的行动了。

    这次会议商议的事没有传开。可是王画在河套一系列的举动,也传到了洛阳。但这时候武则天病重。多日不能早朝,朝堂纷争更加厉害,也没有人想到王画。

    或者看到王画大军到了夏州后,再没有南移,从心里面都轻视了。但没有忽视。

    李雪君在正月十三赶到夏州,见到王画。

    王画很奇怪地问道:“难道雪君姑娘查到了真凶了?”

    语气有些冷漠,洛阳的事他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在腊月李红还到夏州来过一次,也谈到此事,自从李雪君到了洛阳后,与武延秀成双入对,因为她与王画的关系,在洛阳让许多人感到惊愕,也生起许多谣传。

    王画让李红莫要过问,然而心里面却十分地反感。

    最主要她来的时机,不用说是替李旦做说客,或者是其他用意。这让他更增添了几分反感。

    听到王画冷漠的语气,李雪君脸上忽然出现一丝妩媚的笑意,然后敛起笑容,说道:“我听说了你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你在问,还是相王在问。或者是其他人?”

    王画平静地说道。然而他心中压仰中淡淡的杀机,本来以为她真的会出尘俗之外,因此才透露出一些消息给她,再趁机与她父伯一家联手航海,将两家紧密联系在一起,然而自己做的努力,似乎还不能将这个少女控制住。

    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许多秘密,并且与李旦走得很近,这一句问话就可以听出来。

    “这有什么区别?”

    王画没有回答。

    李雪君默然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你不开心。但这是我的承诺,不得不兑现,因为张昌宗在那个方士李弘泰事件,做得让人齿寒,有一些人暗中投靠了皇太子,并且相助于他。所以相王的第三条约定等于提前兑现。”

    “那么恭喜姑娘了”王画说道。

    然而他心中暗惊,历史的记载他也看过,可只记载了一些大致的经过。但张束之带领侍卫进入皇宫时。各阳皇城面积多大?有多少羽林军拱卫?这不但需要拉拢许多羽林军将士。同时也知道皇宫的布置,与敌人的消息,远非记载那么简单。象这一次张易之兄弟手下方士道人和尚的反水,就等于在张氏兄弟集团里安插了大量的内线,李旦他们对张氏兄弟的行动也了如指掌。

    政变还没有拉开,张氏兄弟的败亡已经是注定的。

    那么皇宫里面呢?武则天身边呢?或者自己身边呢?李雪君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二郎如何选择,我绝不会干涉,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以免影响到你的误判。:卜郡主失踪,虽然这一次有了一些巧合产生,可不是相王做的。为了这个,我还刻意偷偷听过相王与太平公主的谈话。”

    王画无动于衷。以这两个人的智慧,岂是你所能愕知的,也许他们是故意谈给你听的,或者王画都怀疑,李雪君是不是有意帮助李旦在撒谎。

    李雪君说尧后,看着王画的脸色。过了半天后,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皑皑的白雪,说道:“我明白了,你是下定决心与相王为敌。”

    王画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狐疑,她是来有意替李旦试探自己的?

    李雪君没有回头,继续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力量是多么地强大?”

    说完后,没有听到王画的回答。幽怨地转过身来,凝视着王画说道:“我知道你不高兴,可当时离开时,我是征询过你的意见的。而且也是为了你血字营的将士的。”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征询。而是有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了,请直接说吧,你这一次来有什么用意的。

    李雪君眼里闪出一丝迷茫的神情,说道:“二郎,我就是将相王的三件事办完后,也只是你的一个婢女。”

    王画忽然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妻子婢女的分别。只有是不是我的女人的区别。是的,我很自私,很护短,可我希望自己给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女人带来快乐的同时,也不希望我的女人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如果你不想做我的女人,随你怎么去做,如果想做我的女人,请不要用什么婢女。什么诺言,来搪塞我。说你前来的正事吧。”

    李雪君让王画的愤怒吓了一跳,但王画的霸道,和王画内心的真实想法,让她心里一阵恍惚。她定了定心神,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这样说的,因此我前来是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王画怀疑地看着她。

    “既然你决定要与相王为敌。我没有别的相助。但我看到相王府上奇人异士无数,也只能在武艺上相助于你。虽然你得到你师父的那本修练内丹的秘笈,然而没有系统的指导。因此,我提前离开洛阳,丢下案子不问,是前来与你交流一下武艺上面的事。顺便与你双修,帮助你提高一些技巧与身手。

    “双修?”王画嘀咕了一句。虽然这颠覆了他的知识观念,但现在也相信这是气功的一种,也许有好处。

    可是脑海里一想到她在洛阳生的一些故事,王画摇了摇头说道:“雪君姑娘,不用了,我没有野心。只想自保,相信自保还足足有余吧。你该做什么还是去做什么吧。请不要顾及我的感受。”

    这是等于与李雪君告断关系。

    李雪君愕然地看着王画,她怀里还有一封李隆基写给王画的信,现在都不敢拿出来,沉默了一会儿。苦瑟地问道:“二郎,你应当相信我的人格。”

第一百章 新起点

    洲在到王画怀是没有作声,李雪君再次叹息声。说凿!,屹毕”你现在正在气头上。只是你到底有没有想好怎么做?但我只想说一句,依你现在这种心态,很不好

    然后自嘲地一笑,说道:“或者我居然也受到你的心境影响。不过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事,也许我要休息了,回去后想一想。”

    说着拱手道:“珍重

    说完了飘然而走。

    王画看着她的背苏离去,居然没有阻拦。

    自从李雪君离开后,王画开始下令。中军东移到络州。郭虔灌的朔州军队也回归到了绥州。放在血字营身上,这也是正常的练军,在前年血字营只有四千人时,就在延州以北练过分军与合军的作战方式。但王画接下来的行军,颇有意味了。

    大军到达绥州后,王画率领着他们直奔石州,然后从石州再次越过吕梁山的中段,到达纷州。

    这是一段很微妙的行军路线了。从纷州离洛阳距离更近,以现在血字营全骑军的配置,如果全行军。只要七八天时间就可以到达黄河,跨过大河之水,也就是洛阳城了。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如果王画举事。因为阻拦,不可能有这么快的。但全军上下都产生了一种压力,王画没有听从圣旨到达部南一带,还以小郡主失踪,有可是昭武九姓有其他的举动为名义,强行停留。可是到了纷州后,已经完全脱离了六胡州辐射的范围。

    就连纷州的刺吏也到了军营中,询问王画这个异常的举动是什么。

    毕竟现在朝中政局动荡,这六千有可能是现在唐朝最强的军队,也给纷州的官员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在血字营本身,也开始再次有疑问产生,现在都到了正月二十六了。可只听到圣上生病了,其他的却没有听到。

    王画下令扎营,休息了一夜。到了第二天,还是扎营休息。这更引起了许多议论。

    然而第三天,终于有一人骑着丐。跑到血营的军前,大家认识,这是血字营的一个老兵了,叫牛悦,他从大前年就在长安召进血营的,因为战功升为校尉,但在去年血营裁减将士时,被裁减出去。后来听说他调入羽林军中,随着其他的血营将士拱卫武则天的安全。

    士兵到现在还不知道,但各个将领看到牛悦前来,脸上都生了变化。

    王画立即将牛悦请进中营,不但是他,也将各个主要的将领请了

    来

    然后问牛悦生了什么事。

    原来自从张柬之为相后,先是引同乡杨元琰为右羽林将军,然后复引桓彦范、敬晖、以其李义府的儿子李湛为左右羽林军将军,委以禁兵。就连血字营裁减下来,后来也被武则调入羽林军中的一干士兵,都被他们调入手下。

    但张柬之等人做得很小心,虽然将血字营近千士兵调得肢离破碎,可没有将他们排斥于洛阳城外,或者分配到异地军中,也没有人注意。

    可张柬之这些举动,还引起了张易之的警觉,他直问张柬之意欲何为。为了瞒天过海,张束之又将与张易之交好的武攸宜为右羽林军大将军。张易之兄弟方才心安。

    但所有人不知道,这件事策划了许久,武攸宜虽得右羽林军大将军之职,实际上已经被架空了。

    在正月二十一,血字营大多数的士只轮值休息,但就在下半夜。他们躺在床上睡熟时,被张柬之安排的亲信部队乘机捆绑起来。有的战士反抗,被先后击杀。只有少数人得以逃脱。

    于是乘着天方晓时,张束之与崔玄障、桓彦范以及左威将军薛思行帅五百羽林军至玄武门。又遣李多诈与李湛以及驸马都尉王同皎诣东宫迎皇太子。

    李显感到害怕,不愿出。

    王同皎说道:“先帝以神器付殿下,而殿下横遭幽废,人神共愤,二十三年了,今天天地有灵,北门禁军南牙宰辅,同心协力。以诛二张,复李氏社稷,愿殿下至玄武门,以副众望。”

    其实其中的内情远非是牛悦说得那么简单,不过听到这里,众将已经知道反无议了。至少是反武则天了。

    这时候李显仍然害怕,说道:“凶竖本当夷灭,然上体不安,恐致惊吓,诸公更为后图。”

    这时候张柬之等人箭在弦上,不的不了,听到李显这样一说,李湛说道:“诸将相不顾家族以保卫社稷。殿下何置之死地,请殿下自出止之。”

    这时候李显仍然不愿出。

    于是王同皎将李显强行抱于马上。这时候皇宫还有士兵在反抗特别是血字营的将士,得到王画的嘱咐。因此成为反抗的中坚,可是看到李显出现,三军夺气,于是张束之等人斩关以入。

    王画听到这里,眼睛望着南方,轻声说道:“非是皇太子不是不出。陛下深知传位已定,不必乘母病危。做到不孝之事。”

    连莫贺干都无话可说,前年血字营消息走露之事,武则天都没有再次废黜李显,可见武则天在后继帝位再也不想做变动了。

    非是拥立李显,而是这些人急吼吼地借拥戴。以图拥戴之功。李显在这件政变中只是一个。愧儡。可以说是张束之等人谋反之迹,已经不用置疑了。

    王画却在想着史书,对于张束之这次起的政变,史书大多持正面评议的,这是因为张柬之后面的悲惨遭遇,还有他没有象曹操那样挟天子以令诸候。

    可实际情况不是如此,李显位置已定,武则天病重,又是八十岁的老人,张柬之不必如此。他这是担心在武则天没有死之前,遭到魏元忠那样的下场,当然了,更有李旦与太平公主的策划,但究竟是怎样策戈的,史书

    其实说到底,为了国家也许,但为了自己更真。这才是张柬之政变的真正用意!

    牛悦继续说下去,随着张束之带人攻破玄武门。宫中又出现许多太监与宫女参与配合,于是斩正在皇宫服侍武则天的张昌宗与张易之。

    王画又问道:“都说二张谋反,请问这些人兵变之时,二张兵在何处?”

    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连司马光都用了张柬之所说,说张氏谋反,既然谋反,为什么在布置亲信,不招纳士兵。在此危急关头。如果张易之的亲信部队还不出现。张易之岂不是一个傻子?

    因此何来谋反之说?

    这全是刘晌旧唐书作者、欧阳修与司马光对历史的严重篡改!

    况且扶立李显为皇太子,还是老吉同志劝说二张提议的,二张说至底只是一个弄臣,手中有了权利后,难免作威作福,但始终没有谋反之意。因此武则天嘉宋壕之志,没有怪罪宋螺,但知妻莫若夫,知夫莫若妻,都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张氏兄弟是什么品性,武则天难道不知道?那老武还是老武么?如果他们真的谋反,只要一夫一绳即可何必在北门南牙气势汹汹,若有其事?

    所以武则天也没有追究张昌宗。没有想到这却让她引来了滔天大祸。

    听到这里,众将明白,如果真的谋反,二张没有谋反证据,皇太子又不乐意,那么张柬之这些人的举动,才是谋反。

    张束之既斩二张,遂进至武则天所寝长生殿,带着众位羽林军环绕棍前,武则天惊起来,问道:“谁在作乱?”

    张束之答道:“张易之昌宗谋。臣等奉太子之命诛之,恐有漏泄,在宫禁用兵,臣等该死!”

    听到这里,各位将士对王画这个大师兄反感到了极点,明显连李显东宫都不愿意出,是他们强行抱上马的,现在居然说是奉李显之命了。

    郑重申明一下,这段是我根据史书记载往更深处延伸书写的。老张这件公案史书很是诓歌了一番,但按照封建正统来说,确实他是谋反。李显一开始只是一个愧儡在让老张摆布,直到韦氏借助武氏的权利。才将老张压制,否则最后历史是什么结果,无法预料,甚至老张会不会做下更悖逆的事,未必可知。不过通过一系列的记载。老张应当也没有反意,不过这次政变究竟他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自己,无法可知了。这才是真实的历史

    武则天看到李显说道:“是你吗?”

    李显嚅嚅不敢回答。

    桓彦范上前说道:“太子怎能再回东宫,当年天皇以爱子托给陛下。今陛下年数已高,天意人心归向李家,群臣都不忘太宗天皇之德,所以拥立太子以诛贼臣,希望陛下立即传位太子,以顺天人之德。”

    武则天没有看他,却看着李湛,问道:“你也是诛易之的将军吗?我待你父子不薄,不想竟有今天!”

    李湛惭不能答。

    武则天又看着别崔玄障说道:“别的宰相都是别人推荐的,只有你是联一手提拨上来的,今天也来了这里吗?”

    听到这里,大家可以想像当时武则天的不甘与遗憾,而且王画也提了醒,并且派了近千忠心的血营士兵保护她的安全。可她没有当作一回事,只是以为王画是杞人忧天。更没有将近千血营士兵掌控好,也没有将他们拢于一起。最后血字营士兵在兵变时,虽然还有少数人没有抓捕起来,在浴血奋战,然后力量太弱,又是一团散沙,还有看到李显时的惊疑,终于没有挥好作用。因此武则天当时心里更加后悔。

    崔惭愧地回答道:“此乃臣所以报陛下之大德。”

    回答得都牛头不对马嘴,报德是这样报法的?张束之看到不妙,立即下令。逮捕张昌期、昌仪、同休,全部斩示众,张易之的亲信韦承庆、崔神庆、房艘等都被捕入狱。

    加上李旦在皇城外,带着官员衙役上兵,果断地将洛阳控制住,武则天无奈之下,在二十三,下诏让李显监国,赦天下。

    究竟武则天是在怎样情况下,下达这份诏了,但是武则天身边亲信一率让张柬之驱逐。从玄武门政变成功时起,武则天实际被软禁起来。

    到了二十四,武则天传位于李显,究竟是在怎样情况下传位,也无法可以得知。二十五日,李显即位。二十六日。武则天迁于上阳宫。二十七日,帝帅百官诣上阳宫。尊武则天为则天大圣皇帝,但武则天并没有说话,更没有领情。二十八日开始大封功臣。

    但后面这些情况,牛悦并不知道。

    因为血字营的反抗,除了抓捕的血字营将士下押大牢外,同时在洛阳搜捕逃出去的血字营将士。也就是在今天,李显还下了一份诏书,勒令王画血字营军队在原地驻扎,不得异动,听候朝廷调遣。

    对于王画与血字营的安排,新的朝堂之上,也产生争议。不过这份诏书还没有下达到汾州。

    牛悦是少数接受王画安排的人。

    王画也算计了,有可能武则天继续走向最终的命运。因为武则天对自己的建议置若罔闻,可对方有可能安排了好几并,有心算无心。靠一群如散沙的血营将士,也没有实权在手,是没有回天之力的。

    因此安排了数人。在看到情况不妙时,立即想方设法从洛阳逃脱,向他通报消息。因此从途径上,他比纷州的官员更提前愕到洛阳的情况。

    王画看着众人,低沉着声音说道:“伊丽河一战,我们血字营将士只折损了几百名士兵,剿灭葛禄逻三姓。我们也只折损了几百名士兵。从血字营成立以来,血战繁州,血战羊肠岭,前年两路军队被泣此乱臣出卖。更是经历次让人泪下的战役。然而就是这一支军队,前次被这些乱臣出卖,现在为了保护陛下的安全,请问有何错之有!”

    听到这里,许多将领脸上也出现了愤怒。

    洛阳这一次叛乱,近千血营士兵的命运。现在可以想像的。

    但血字营被人出卖是事实,这次政变张柬之是主谋人之一,也是事实。可以张束之的禀性,出卖血字营却是不可能的。王画这是误导,不然士气激励不起来。王画又说道:“我们现在不管李家该不该立即即位,可各位有没有想过,我们就是不顾陛下对我们的信任恩惠,拥立皇太子,可是在这群悖逆的大臣手里,皇太子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掌权。我现在看到了第二个汉献帝。”

    这更是误导了,事实上张束之政治风向不是那么很精明,当时他如果借势强行将武氏诛灭,也许他真有机会,要么自己做曹操,要么扶助唐朝强大。然而到了这种地步了。他却害怕了,或者如他所说,留给李显诛杀立威,或者是其他人的劝说,他没有继续下去了。然后让韦氏玩得很惨。

    但王画却需要这个误导。

    说到这里他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等到各位将士表态,莫贺干立即问道:“王营督,事已至此,我们也如箭在弦上,不得不了。可是我们的人手很少,就算攻到洛阳城下,凭借我们这点士兵,是无法攻破洛阳城的。”

    王画冷笑一声,说道:“为什么张束之能凭借五百人就能将皇城攻破?”

    现在想想,真是很不合理。

    当然没有不合理的事,现在牛悦带来的只是表面的一些情报,取得这样的效果,也不知做了多少安排。比如象血字营的那些士兵,平时逐一分散,然后一夜之间,全部抓捕。再比如不停地调动。保持拱卫皇城的士兵那天正好是张柬之等人的亲信嫡系部队,还有皇宫里的太监与宫女突然配合等等。

    这些安排还要瞒过武则天的法眼。平时不知这些人花了多少心血。

    除了这些,更有许多没有摆上台面的安排,才取愕这种结果的。

    王画没有等到莫贺干继续说下去。又说道:“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徐敬业当时造反时,是挂着大义的,因此他只在数月间,聚集了多少大军,可惜他不挟借这种大势挺进洛阳,反而退缩江南,想拥兵自保。反意自明,使士气低落。最后大败。可是我们有谁是想要造反的?或者莫中营以为我想造反?”

    莫贺干不敢说话了,在这种情况他如果再想阻止,有可能被王画推出辕门,砍头祭旗。

    “除了附从逆臣一党外,还有其他许多大臣将领,是忠于皇上的,只要我们大军一起,会有多少王师。与我们一道倡举大旗?”

    这才是问题的关健,不过不是王师,而是其他的一些军队。不但在各州县,就是在洛阳,也有一些确实忠心武则天的将领大臣,还有二张的余党,以及武家的一些势力。不管立场如何,他们会不会参与血字营的匡扶行动,至少这些人与手下会保持一种微妙旦王画到达洛阳之时,那么这些人会立即附庸而至。

    这就要看王画的战果如何了。战果越好,附众越多,最后滚到洛阳城下,远非是他们这六千士兵。还有因为王画的调动,离洛阳很近,张束之他们现在匆匆忙忙地安抚洛阳百姓君臣,或者忙于瓜分胜利果实。血字营行军度越快,他们反应的时间越少。

    这不但是报答武则天的恩惠,同样也是一个扶佐之功,这种功绩甚至远过战功。

    本身,武则天对他们给予的恩惠,平时最好的供给不说,特权不说。两次出两京相迎于城外,亲手抚慰。从名到利,纵观唐朝,几乎没有那一支军队受到过这样的隆重恩宠。这份恩情这时候不报答,有可能他们一辈子甭想抬起头做人。

    况且王画手中有一道武则天的密旨,在关健时候,也给予了他们大义所在,至少不会有人说他们是谋反的。

    想到这里,一起说道:“王营督,听你的安排吧。”

    王画说道:“那么还等什么!”

    号角吹响了。

    六千大军集合,王画又做了一番宣讲。并且将武则天的那道密旨朗读了一遍。

    誓师完毕,王画祭出了诛逆勤王的大旗,带着大军立即南下。

    对于血字营的行动,河东各州县恐慌不安,他们有的得到了洛阳政变的事,有的还没有得到洛阳政变的事,得到的也不清楚,因此不敢表态。对血字营更不敢阻拦。

    王画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甚至连破字都不能用,因为几乎没有遇到反抗。不但没有遇到反抗。还如王画所料,后面还陆续涌来一些反对张束之与李旦的军队,跟着他们尾随。

    二月初一,血字营再次几乎兵不血刃地拿下沁州,初二,作了供给补充后。向晋州出。

    这时候洛阳盛大的瓜分刚刚完毕。李旦加号为安国相王,拜太尉。同凤阁鸾台三品。太平公主加号为镇国太平公主。通过这两个封号。可以看出他们在这次政变中的作用。

    张束之为夏宫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崔玄障为内史,袁恕己同凤阁鸾台三品,敬晖与桓彦范为纳言。以上并赐郡公。李多作为辽阳王,王同皎为右千牛将军琅琊郡公,李湛为右羽林大将军赵国公,并留上阳宫宿卫,也就是负责武则天的安全的。实际上负有看押武则天的责任。

    其他大臣皆有赏赐,洛阳城一片欢歌载舞,而武则天被强行迁往上阳宫时,只有姚元、列目流涕,听到众个消息。王画感到很愕然。然后在心里想圳后来这个人成为唐朝贤相之一,不能怀疑他的人品。

    至少比他那个大师兄要好得多。

    但也因此,被张柬之生气,逐出京师,出为亳州刺吏。

    除了姚元之这次念人臣之义外。造成了一些不和谐的气氛外,政变的过程与结果。还是让许多人欢心鼓舞的。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王画血字营的消息,让这些人产生慌乱。

    张束之立即组织军队,想要对血营士兵进行狙击。

    可是王画度太快了,到了初八。再次夺下晋州,并且原来的血营将领张守佳也带领手下军队响应,向晋州杀来。

    终于呈了烽火蔓延之势。

    十二,李多作带着三万军队在河内布下防线。

    李多祜点名要与王画见面,王画骑着马走集大军,来到两军前线。李多稽指责道:“王营督,你身为国老弟子,应当明白大义所在,何其为何其不为,今天张相公辅佐太子登基,诛杀奸邪小臣,你应当大力支持,为什么要谋乱篡上。”

    王画听了大笑,笑完了后说道:“李将军,当日在幽州我们一见,那时候你我同为国家,相谈甚欢。可没有想到李将军居然是这种人。你说诛杀小人,那么小人诛杀了,皇上呢?”

    “大圣皇帝现在上阳宫,一切安好。她退位让皇太子即位,也是她的懿旨。”

    “变成了懿旨了,很好。但不知是真是圣上的意愿,还是某些人用刀子强逼圣上下达这道圣旨的?”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让血字营大军原地驻扎,前往洛阳探望。”

    “让我一个人前往?”王画再次大笑起来,说道:“李将军,你真聪明啊。”

    李多作老脸上一红。

    王画又说道:“那么原来迁往圣上身边,拱卫圣上安全的血营将士。他们在圣上危急时候,保卫圣上安全。也是他们的职责吧。”

    李多稽再次不能答话。

    “那么他们现在何处?还有我的家人,现在何处?”

    李多稽又不能回答,全部抓到大牢里面了。就是王画两个贴身婢女。不在洛阳,也下了圣旨,到江南抓捕了。

    李多作叹息一声,说道:“王营督,希望你能迷途知返,看在你往日为国家立下功劳的份上,皇上还能法外开恩。”

    说完了,退了下去。

    然而这句话,却真正将血字营逼上了绝路,法外开恩,也就是说王画还是要处置的。王画如此,况且其他的将士。

    王画挥了一下手,让亲卫宣读武则天颁给他的密旨,然后大声说道:“前面各位将士听好了,你们为一群逆臣所逼,相信皇上不会怪罪你们的,如果你们不听皇上圣旨,胆敢阻挡我军去路,那么不要怪我同室操戈了。”

    他所说的皇上却不是指李显的,当然这三万将士也听出来,主要他们还血字营的名声,再听到这道圣旨后,有许多人脸上开始夺气。

    李多诈看到这种情况,立即下令:“射!”

    这时候王画与他的亲卫正好在射程之内。王画是血字营的主心骨,如果将王画射杀,血字营也就散了。

    万箭齐,王画立即用铁锤格挡,一边退回。但他的亲卫手上还拿着密旨,可人没有回来了。

    李多作这又再次出现失误。看到这个亲卫的死亡,终于将六千血营将士变成了一支哀兵。

    王画回到军中,开始下令冲锋,李多稽立即下令陌刀手杀出。与血字营相比,他三万手下步军较多。也只有陌刀手对付骑军最有效的。他想法很好。可是王画看到这种情况后,立即变阵。骑军分成一个个小队,到了陌刀手前面,没有直接冲锋。而是采用了后来元蒙时游斗的方法,利用度的优势。射了一拨箭后,立即调头。

    现在的唐军已经不是原来的唐军,游垂的陌刀举在手中本来就很吃力。更不要说使用盾牌阻挡或者使用弓箭反击。

    几拨游斗后,陌刀阵有些零乱。

    李多诈看到此时,心中也在痛骂王画,太维缠了。

    但他也是一员老将,立即变阵,陌刀手与弓箭手、盾牌军混合起来,组成梯形军队。

    可他却忘记了一点,这些士兵都是匆忙组合起来的,不经过常期的练,配合生疏。这一变阵,张于使阵型混乱。

    王画看到后,立即说道:“冲!”

    血字营分成三路,呈一个锥形。冲进了李多作的军中。

    虽然在人数上占着优势,可士气高下悬殊太大,加上对血营的恐惧。当三支血营军队如若无人之地,冲入大军腹中时,防军开始溃败起来。李多柞看形式不妙。也加入逃跑的大军中。

    王画再次指挥军队乘势杀入河内城。

    二月十五,王画军队到达黄河边。

    实际上经河内一战,跟在他后面尾随支援的军队达到了两万多人。听到这个消息,整个洛阳震动起来,张柬之再次组织人利用黄河天险。设下一道防线。

    可对于这种情况王画早在预料之中,他提前安排了三百血营士兵与其他加入进来的一千唐军化作逃军,渡过黄河。十五夜,一千三百人对黄河南岸的防军进行了袭击,夺下渡口。到了二月十六,血字营全部军队渡过黄河。

    十七日,到达洛阳城下,看着远处高大的洛阳城墙,王画都觉得有些生疏起来,这都多长时间没有到洛阳了?可这次回来,早已是人似物非。他喃喃道:“这也许是一个新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一章 围城

    从北方跨讨黄河,再加卜天与讲入了三月中旬,风儿便变得柔和起来。

    可是洛阳城头上与城下,正进行着一场冷利的口舌之争。

    张束之站在城头上,怒骂王画。

    王画骑在马上,就站在城下听着。也不吭声,直到张柬之骂得口水干了后,王画才大声仰起脸向上问道:“张相公,你骂我是逆臣,骂我谋反,骂我废掉中兴唐室的大业。那么请问,何为谋反,是谁赋予了你废立皇帝的权利?是高宗先帝,或者是大圣皇帝?或者是皇太子?我再问你,霍光废黜昌邑王刘贺,立宣帝。是为名相。但我问你一句,圣上是不是刘贺?”

    武则天虽然政事也有许多错误的地方,行事凶狠毒辣,但也算一个有作为的皇帝,至少比李显耍强得多,更不是刘贺所能相比的。

    听到王画这句话,也有一些士兵立即产生动摇。

    张束之答道:“社稷重归唐室,乃天下所望,皇太子即位,也是大圣皇帝下的懿旨。正月举卯,这才有了正月各位北门南牙一起参与诛杀奸邪。你这个小人,可知道张易之削于天津桥外,肉身立即被洛阳百姓分食之事?”

    “好,就算我是小人,你也诛杀了奸邪,当时圣上让皇太子退回东宫,为什么你不让皇太子退回?反而将圣上逼至上阳宫幽禁起来?我再问你,血字营编制额,我也听从了圣上的圣旨,将满员裁减。圣上怜惜他们的战斗力,因此让他们拱卫皇宫。可现在他们身在何处?千万不要告诉我,他们拱卫皇城。在有人谋反时,英勇奋战是错误的!张相公,好一个大义,只是我不知道此例一开后,任何人都能用一份大义,随意地扶立皇帝。或者你下一次又要扶助那一个皇帝登基?”

    张束之听了脸色变得雪白。

    王画又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圣上退位让于皇太子的,那么能不能请圣上出来对质?”

    张柬之冷笑道:“圣上是什么人。岂是你想见就见到的,某想你也没有资格见到大圣陛下!”

    “那是当然,如果圣匕出来,登高一呼,将你们丑态百出的真相揭破。你们就没有办法瞒骗天下人了。既然如此,何必假惺惺地用大义跑到城头上对我呵斥!造反了,还有理了,真是奇怪来哉。”

    说完了,王画一提铁锤说道:“张相公,你就等着我进城,找出所有真正谋反之人,一一将他们拉到天津桥外斩示众吧。”

    说着离开城下。

    张束之这次政变,有几点做得不好。先处置,斩杀张氏兄弟,无非不可,可是连姚元之都打击了。这伤了李旦太平公主一党集团一部份人的心。要么再果断一点,乘势将武氏集团全部处理,让朝堂成为他们的一言堂。软没有软好,硬没有硬好。而且做得也有点鸡肠,姚元之倒也罢了,血字营那是为了唐室用鲜血堆出来的战绩,可在没有听到王画大军南下之前,就将血字营的士兵全部抓捕。如果不是有许多人反对,同样推出去斩了。这也是一个失误。

    因此,让王画激励了士气,还抓住了他的这一漏洞,并且找到大义。

    现在,洛阳城也有许多士兵。一是畏惧血字营的战斗力,第二许多士兵同样感到迷茫,不要说王画谋反,张束之是用李显名义,但许多人听说了张柬之是让王同皎强行将李显抱上马的。而王画是持着武则天圣旨的。

    不但是洛狙城,就是各地驻军,同样也不知所措。

    在这种情况下,城内官员只好凭借浩阳城的高大防守,同时下诏各地士兵驰骋到洛阳,拱卫京师安全。

    看着高大的城墙,莫贺干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如果不及时攻进洛阳城内,各地军队到达,当然也有许多支援王画重新抚立武则天登基的军队,可也有其他更多的听从李家调遣的军队。如果长时间不攻破洛阳城,对王画反而不是很有利。

    但强行攻打洛阳,依现在血字营的条件,好象也不容易。

    王画眯缝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城墙,说道:“别急,我在等人

    “等谁?”莫贺干问道,忽然大悟。没有再问下去。

    虽然血字营堵在洛阳城外,可是军队人数还是太少了,不可能将洛阳整个。包围起来,其他几处城门依然可以打开。不过城中守军不敢这样做。如果真的打开了,王画安排士兵化作平民身份进入洛阳,攻城时来个里外夹攻,洛阳马上就丢失了。因此,洛阳还是四面城外紧闭。血字营就驻扎在洛阳城外,五天过去了。

    莫贺干再一次询问王画:“你等的人有没有到来?”

    血字营士兵是一鼓作气而来。时间拖得太长了,就会变成三鼓而衰。

    王画将诸将召集起来,问了一个问题:“你们也知道我的家人被关押起来。”

    众人点头,王画又问道:“为什么没有人让他们上城头,对我劝降,或者逼迫我

    大家一起不解。

    “这说明了他们冉部不合,是种利兹。要让我看到某此人的作用。我们心急了知销会来找我。还有一点,洛阳屯集了许多物资。”

    莫贺干也点着头,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洛阳是都城,不要说是五天,就是五个月,也足够他们维持洛阳百姓生计。

    “那就错了,这是内部矛盾。不是外敌入侵,因为城中供给中断,许多物价剧烈上涨,当然,会有百姓对我们有怨言,可同样也有百姓对洛阳中一群谋乱之臣有怨言,这也是一种压力。放心吧,再过几天就有消息。”

    王画说了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宣布散会。

    其实他在赌,洛阳城中不是一块钢板,虽然这次政变,事突然,可是武氏的力量太强大了,也许张束之不敢对武氏动手的原因就在于此。可是张束之,或者说是李旦的强势,已经让武氏不满了,特别是武氏与李旦的矛盾更突出。

    血字营的每一个士兵都是宝贵的。他不想浪费在这种内战中。因此他在等,等武氏派人与他联系。那才是真正的里应外合。

    当然了,也许李旦与张柬之等朝臣对武氏掌控的力量开始削弱监控。但不可能没有。就是武氏要安排,也要时间的。还有武氏也要拿捏。他们同样也想分享未来的果实。

    武家的人没有等来,第七天城门打开,一行人护卫着一辆马车,走出城来,然后城门关上。一行人来到血营大营前面对守卫禀报,说是安乐公主来了。

    都知道安乐公主与王画的关系。虽然大家对李持盈印象更好一点。而且她的身份,在这关健时候很敏感,可是守卫还是通报了王画。

    王画立即让她进入大营。

    李裹儿下了马车,看了一下王画身边的侍卫。王画会意。让他们退下。

    李裹儿开始责备起来,问道:“当时你不是说相助我父皇的吗?现在为什么要带兵来到洛阳,逼我父皇退位?”

    王画看着李裹儿,都一年多没有见面了,现在真正身为公主,身上带着一种浓浓的富贵气息。

    但她看着王画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冷漠了。

    王画让她坐下,说道:“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

    “我记得,可现在你是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这等一下解释,我问你。你这次出城。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是我母后,还有父皇。”

    母后?王画想了起来,韦氏已经让李显封为皇后了,但王画只是一句话,已经知道了许多幕后的消息了。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说道:“好吧,那我问你。这次你父皇登上皇位,是那些人的功劳?或者是你父皇一手策刮的?”

    这次政变主要是李旦与她的姑姑暗中策划,张束之居于明处指挥,与李显没有多少瓜葛。她嗫嚅道:“可是他们是扶助我父皇登基的。”

    “好,我再问你一句,难道你的大母有过再次废黜你父皇的想法?”

    李裹儿摇了摇头。

    “那么再过几年,这天下是不是还是你父皇的?这次政变他们是成功了,如果失败了怎么办?”说到这里。王画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说道:“你还是乖乖地准备以后做我的小女人吧,这些事不是你操神的。”

    他故意用了这个亲昵的动作,然后看着李裹儿的神情。

    李裹儿甩了甩头,继续她的不满。说道:“我还是不明白。”

    “好吧,我再解释一下,现在所有政变大臣,掌握朝中大权,虽说天下是你父皇的天下,可实际权利掌握在什么人手中?”

    “你是说相王?可是我父皇立他为皇太弟,他不恳,复请退让太尉与知政事。”

    “什么叫以退为进?”王画叹惜一声,李旦这样一做,更加收买了大臣的心,并且他知道一旦李显执政,宠爱韦氏,那么韦氏就会犯错,或者历史上李显之死并不是李裹儿与韦氏做的?王画想到此处,再次对历史产生了怀疑。

    再次问道:“那么我再问你,现在你母后与梁王是不是走得很近?”

    李裹儿脸上露出了气愤,她认为王画这是在羞侮她母亲了。

    上官婉儿在这次政变中也扮演了一个不可忽视的角色,她与太平公主因为身份的问题,伺候于武则天身边,监视着武则天的动向,当然太平公主更重要一点,她的丈夫就是武攸暨,还能通过她的丈夫得知武家兄弟的一些动态。

    同时还趁武则天对她的宠爱。安插了大量宫女太监进入皇城,在政变之时,也产生过重要作用。因此李显即位,立即让她专掌制命,拜为捷舒。可是得到大权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这个美丽的才女看上了自己的公公。开始与公公私通,通过她的引见,武三思与自己母亲开始勾搭上了。

    具体情况她不知道,可宫中谣传纷纷,她还是听到一些风声。耳是她的父亲并不知道,还主动让武三思与母亲玩双陆,他在一旁数筹。

    对于此事,李裹儿也不是很赞成,特别是从王画嘴中说

    王画却笑了起来,再次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说道:“非是你所想像的!因为时局需要耳!”

    “需要什么?”

    王画长吐了一口气说道:“裹儿,以后不管生了什么事,你还是乖乖地做你的公主吧,千万不要介入时局。如果缺钱用。向我开口。”

    李裹儿终于笑出来,她说道:“好啊,我现在需要一百万编钱,拿来。”

    “太多了吧”王画做了一个鬼脸。

    但李裹儿也听说了王画航海的事,再加上瓷器,确实现在王家很有钱。不过她还不知道王画另一项安排已经进行下去,一年后王家的收入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两个人开了一下玩笑,终于态度缓和下来。

    李裹儿开始撒娇了,她说道:“这与你带兵到洛阳,有什么关系,

    “先说一下你父母与你公公走的很近的原因。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因为你父皇与你母后也看出来了,现在名义上你父皇执掌了大权。可实际的权利已经控制在相王与太平公主手上。因此他们需要你公公的力量。”

    李囊儿捂了一下嘴,说道:“我终于明白了,可你让大母重新即位。那么我一家岂不是更凄惨?”

    “非是如此,相信你大母的智慧,过了这么多天,她也明白究中原委,但她老了。始究在选择一个继位人。这一次武家的不作为,同样让她失望,虽然你父皇是做了皇帝,但他是被人强行抱上皇位的。一旦她重新登基,将会整顿朝堂,相王与太平公主的大臣也将会遭到清洗。最主要皇上经过这次打击,加上她身体很差,你父皇就是想做皇上。也等不了多长时间。但他重新登基时,将会有一个十分干净的朝堂。”

    李裹儿咬了下手指,看着王画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你这个,傻瓜”王画亲昵地说道。

    李裹儿有些不乐意,可没有反驳。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我对你的诺言。”说到这里,他脸上终于有了一层忧色,他问道:“淮阳王这个人如何?”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可是王画却在问完后,十分紧张地看着李裹儿。

    “你说那个,武延秀啊,他很有趣,不但能说会道,还能跳突厥的舞蹈。就连我母后都十分喜欢他。”说到这里,李裹儿突然停住了,她想到了另一件事,好象王画师父为王画强行收留的那个波斯婢女也与武延秀走得很近。

    后来这个婢女突然离开了洛耻。洛阳城中有许多探子,听到一些消息,这个婢女到了接州后,与王画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后来不知所踪。

    想到他的霸道,李裹儿不敢再往下说了。

    王画看着她的神情,知道到目前为止。李裹儿与这个,武延秀还没有什么真正暧昧的关系,可看到她的神情,心中也有一丝忧虑。不过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看自己在这场大势中如何演下去了。

    他也没有在武延秀身上纠葛下去,继续说道:“那么你再想一想,如果真按你母后的意旨进行下去,梁王的力量会达到什么地步?我们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你是想诛杀武家?”李裹儿惊讶地张大嘴巴。

    “为什么要诛杀武家?但你想一下。如果我的地位重要到了连梁王也退让七分,如果作一些小小的安排。你的父皇会不会同意将你下嫁给我?”

    “你真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要怀疑,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难道我真想做官,可为了你,也为了家人自保,不得不为。要么你与我一起逃到海外去吧。

    如果李裹儿真的同意,王画真有这打算,随着对大洋洲的开,到海外当一个海外王,也是不错的。李裹儿咋哧一下乐了,她却以为王画开玩笑的。

    她站了起来,走了几圈后,说道:“那就好,二郎,你亲亲我吧。我们都好久没有亲热了。”

    王画抹了一下汗,亲热,王画也想啊。可现在不行,如果他们在大帐里颠鸾倒凤,对士气影响会很大。

    不过他在李裹儿诱人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将她放开,说道:“现在不急,你来了正好,我们俩人商议一下。”

    她前来是韦氏安排来的,这是韦氏想试探自己的口风与真正意思。可是自己的计戈不能全盘托出,这必须要李裹儿配合,还要考虑李裹儿的感受。

    王画让她再次坐下来,对李裹儿说道:“你回去后,对你父皇代话。就说我一直支持他即位。甚至替他劝说圣上,让她真正传位于你父皇。但有一点,他要做一个好皇帝。任用一些贤明大再。粱王不行。不过这话不能向粱王说。特别是这一次进入洛阳。需要梁王的力量配合。”

    听到这里,李裹儿突然问道:“难道你忠于我大母是假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旧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二章 回天一刀(上)

    上画在李裹儿脑袋卜再次击打了一下,说道!“污次,心为了圣上,不相信你回去问你母后就好了。”

    现在武则天名义上居住上阳宫,实际上等于被软禁起来,甚至连当年李旦的际遇都不如。况且还有李湛这个白眼狼在看护着。只要王画进城。无论最后什么结果,总会比眼前这种境遇好。

    但这要牵涉到很多东西,韦氏会不会借自己之势,清除李旦与太平公主的势力。如果这样还不同意,那自己就会很尴尬。只好强行攻城,强行扶佐武则天上台。但武则天不是六十岁的武则天,她都八十一岁了。还得要立继承人,要么武三思、要么李旦李显。可自己将三个得罪完了,是不是真去大洋洲?

    为什么莫贺干很反对他这次行动,也就是这个原因,不可预测的东西太多。纵然立的功劳再大,因为他的岁数也制约着他的升迁。不如呆在边关,坐看朝中的演变。不管不问,靠真实的军功一步步走到权利的巅峰。

    甚至莫贺想,如果早知道有这次政变生,不如早一点劝王画带着大军赶到都南去。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太大,韦氏这个女人,王画几乎没有与她打个交道,但知道她是不亚于太平公主的一个主。再次进入京城,在无比谪诈的朝争中,能够平安地渡过,并且将皇太子的地位保持下来,后来政变时,果断地任用武氏。将张束之等人排斥。利用这一点将李旦权利架空,韦氏可谓功不可没。

    当然她失败了,失败的还有太平公主,她们都是达到权利的巅峰,开始不知所谓,才造成的。所以说创业难,守成更难。

    可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小视,她也不会放过这次机遇的。

    因此她会同意,可如何操作,这不是自己说了算,她还要斟酌,先一点,肯定要与武则天沟通。有可能她是不会让李显放弃皇帝地位的,这又要看韦氏会给武则天什么,武则天会不会放弃什么。然后是韦氏又要给自己什么,自己又要放弃什么。总之很复杂,中间的利益牵涉得很多。至于李显。王画都自动疏忽了。

    还有一点,虽然王画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自己与韦家来往密切,现在除了瓷器,还有航海的合作。从这一点上来说,韦氏应当对自己没有太大的恶感。

    想到这里,他又说道:“你对你母后说一声,我要求不高。只要辅佐你父皇平安将所有权利交接过来,我将你迎娶后,只要有一个驸马都尉之职在身,然后与你携手过完这一辈子,平时能弹弹琴,作作画,或者制作一些小东西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李裹儿,眼里闪着浓浓的爱意。

    “那就好”。李裹儿高兴地依偎在他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王画将她推开,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

    将李裹毛送到城门下,士兵等到王画远远地离开,才将城门打开,将李裹儿接入城中。

    转眼间就到了二月末,更多的军队来到了洛阳,除了少数军队打着勤王的旗号外。大多数军队只是打出自己的番号,没有表态。当然其中有一些想夹在王画后面捞点好处的,还有武氏嫡系部队,以及张柬之李旦等人调过来的军队,可畏惧于血字营军队的盛名,离血营驻地远远的,没敢有异动。

    但在二十九晚上。一名黑衣人来到血营大营前面,要求见王画。

    王画下令让手下将他带进来,见到王画后。这名瘦削的黑衣人说道:“仆奉陛下与皇后之命前来的说话声音尖尖的,不用看喉结,也知道是一名太监。

    但他身上衣服**的。头还不断有零星的水迹流下来。王画想了一下,明白过来,这等机密大事,不可能象李裹儿那样光明正大的出城。

    就是再托李裹儿出城,城中相王也会有准备的,反而坏了大事。

    因此这名太监有可能从洛水潜出城的。可王画十分奇怪,洛水这几天也因为设防,将水闸关了。不过想了一下,还是会意,开城门难,可将水闸悄悄提高一点,还是很难引人注意的。

    他单腿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臣领旨

    这个太监满意地笑了起来,笑声就象一只公鸭的叫声,在宁静的夜里,十分难听。

    笑完后说道:“陛下说了,让你明天晚上安排一些人到建春门外,但不能让任何人现了,三更时分,建春门会自动打开,你带着大军入城

    王画说道:“臣领旨。”

    太监又说道:“你起来吧,给某安排营帐休息,记住了。某前来血字营的消息千万不能走漏了。”

    王画站了起来,不解地问道:“皇上与皇后还有其他的吩咐没有?”

    “没有啦,记好了,到时候你带军入城后,听从皇上调遣就是,不要想太多

    王画站在哪里愣了,这也不合乎逻辑,将血字营放进洛阳,就是自己的天下了。难道韦氏这样相信自己?疑惑地将这个太监秘密安排下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王画将军队结合,然后带着血营到各路前来洛阳的军队军营溜达了一圈。

    到了中午时分,终于有一个将领看到王画耀武扬威的样子,斥骂了王画。于是王画带着军队一个冲锋,这个将领所率领的几千军队只是刚网从各州征集上来的新府兵组成的,几乎没有战斗力可言。也只是一个冲锋,整个大营被冲垮,不过王画没有大开杀戒,但除了少数士兵逃跑外。其他的士兵都做了俘虏。

    看到王画了凶焰,其他各路军队只是敢怒不敢言。

    这一幕让城头上的宋壕看到了,他叹了一口气。无论是张束之,还是王画心庄旧中的印象都极好。可这两个人为了各自的想法,都另一个偏端。也不能说是张束之做错了,事实上他政变成功之后,并没有大开杀戒,除去的也只是几个恶大臣。

    唯一让宋螺不满的地方。正如王画写的拨文里所说,是谁赋予了张束之废黜武则天的权利?是李显,那是骗骗老百姓的,这已经出一个大臣的职责范围以外。也如王画所说,以后任何大臣都用这个做借口,那么皇上想立就立,想废就废,国还成国么?

    王画更加让宋螺不满。虽然张束之做法偏激,可造成的朝政动荡,如果没有王画参与。并不大,朝政很快就恢复过来。可就因为王画的参与。使得国家前景不明。

    可能怪王画么?武则天对王画的宠爱,他不得不为,而且张束之在事变之后,对武家没有过问,可将王家上下抓捕,同时还提议将参与反抗政变的血营士兵处死。这一点,张束之是逼迫王画做出今天的事了。

    然后他就看到王画将这一支俘虏押到长夏门外,不管不问,继续带着军队向东游荡。

    不管出于什么立场,都是大唐子民,不能就这样捆绑着,不吃不喝,要不了几天活活在城外渴死饿死。并且其他军队畏于王画的雌威,还不敢营救。宋螺只好等王画的血营大军行远了。才打开城门,小心翼翼地将这群俘虏接进城中。还要逐一审问,防止王画借此将间谍夹中俘虏中。

    等他哥次上城头时,现王画带着军队进入维山了。

    王画也没有办法,这个太监说要悄悄于三更时分进入建春门外,可是他的军队主要屯集在洛阳城南开阔地带。本来洛阳城南人烟密集,现在又来了许多军队,几千军队从城南开赴到建春门道路都不是很困难。可想让人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只要用一个人一支笔,写一封信,用箭射进城头上,自己行动就走露了。

    只好借着示威,示到傍晚,没有回营。而是进入邸山。

    进入山区,就是有心,也不敢对血营跟踪,到时候从那山接近两更时杀出,三更正好到建春门外,也好遮人耳目。

    宋螺在城头上看到后,莫明其妙。

    对军事他不懂。可是王画懂啊,于是只好吩咐城中守军加强防守。

    也只好这样了,但愿早一天这种噩梦结束吧。在政变之初,国家虽然有许多不完美的地方,但大体上还没有出现严重的失误,物价也很平稳,虽然没有达到太宗时一斗米五文钱的地步,可平时也只在十几文二十几文上下浮动。可血字营围城半月不到,米价上涨到近三百文,其他菜肉价格更是飞天上扬。

    东都什么时候米价有过这样的,也只有在永淳元年,也就是高宗死的那一年,先是关中大早,高宗带着群臣与大量百姓到洛阳就食米价从三百降至二百二,然后洛阳连下了二十三天大雨,西京可是水深四尺,于是米价再涨至三百文。

    三百文是一个什么慨念,意味着许多百姓家中买不起米,那一年从关中到洛阳道死不绝于路,人相食。而现在城中有许多百姓家中买不起米,已经开始卖儿卖女了。

    现在宋螺不管张束之与王画谁对谁错,只要他两个人早点将这场争执结束就好。洛阳百姓承受不起了。

    王画没有管宋壕的想法。这次政变中他只是一个枪头,政变之后,许多人都将他自动遗忘。王画到了那山后。让这个太监将李显的口谕再次说了一遍。

    大家听得愕然,怎么连皇上也同意并且主动放血营进城?这大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了。

    但这是好消息。

    本来血字营就是奉武则天的密旨行事,现在更奉了李显的品谕,等于不管是那一个皇帝,都是支持血字营行动的,这说明了他们师出有名。

    休息了片刻,转眼二更到了。

    王画将军队集合,向建春门杀去。到了建春门外,正好是三更,城头上静悄悄一片,但是城门大开、让人觉得很诡异。当然张柬之不在这里,否则身体都会吓软的。

    连王画也没有大意,他先让一千部队进入城中,还是静悄悄一片。看到没有事后。哥舒翰挥了一下手,王画这才带着大军一下子涌入城中。终年洛阳震动了。血字营进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许多人炸营了。王画先冲入大理寺,将他的家人以及关押的几百名原来血营士兵释放出来。不过看了他们一眼。无论这些士兵,还是他的父母以及三凤。还有小九以及大凤,都安然无事。看来老张虽然心眼可不是那种心眼歹毒的人。

    王迤还在询问王画怎么回事。

    王画叹了一口气,这个父亲。他是没辄了,原来老武到长安。他也到长安,老武回洛阳后,他在长安呆不下去了,也回洛阳。如果这回呆在长安,怎可能受此牢狱之苦。

    他说了一声:“你们都回家吧。”

    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时间与他们解释寒喧了。

    再次带着人抓捕张柬之等动政变大臣,可是他们从建春门迂回进城,大多数参与政变的大臣都逃进了皇宫。

    王画也不急,进了皇宫,等于还是瓮中之鳖,于是大开南城门,放入一些让他信服的军队入城,并且将城中的军队收缴军械,安抚治安。

    在一片嘈杂中,天就亮了起来。

    张束之等人还躲在皇宫利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王画是如何入城的。

    太阳出来了,他站在皇城的城墙上,看着星津桥洛阳洛水天津桥南端为中星津桥。两个沙州中间才是天津桥。北沙洲到皇城是东西黄道两桥。百官从东黄道啸卜二严东是东西旧中桥与新中桥以及会通桥,虫刀一协胁阳南北的所有桥梁。

    王画已经带着近半士兵站在桥南,不过没有强行过桥攻打皇城。

    李显假惺惺地派出亲信太监责问王画。

    王画也假惺惺地跪下回话。说他没有反意,只是来勤王与诛灭谋反乱臣的。并且要求褐见则天皇帝。

    到了这地步,张柬之知道大势已去,主动将罪责全部承袒下来。不过当他看着太监们将武则天从上阳宫扶出来,他终于在激愤之下,一口鲜血喷出,昏厥过去。

    这头猛虎放出来,又不知增加什么变数了。

    武则天只是冷灿也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桓彦范等人,几乎每一个被她用视线扫过的大臣身上都流淌着冷汗。

    太监继续扶着她出了正端门,离开皇城。来到天津桥上。

    王画打老远就看到她在几个太监搀扶下,出了皇城了。

    本来武则天八十岁高龄,可是她还是爱美之心,不减当年。也喜欢化装,善涂泽,因此尽管是白苍苍,可是容貌看上去还是比她实际年龄要小上二十岁。

    可是这一个多月下来,老太太幽闭起来,加上生病愤怒,人瘦了一大截,也不化装了,头零乱,面容枯槁,就象寒风中萎烛一样,哆嗦抖摆着。这就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这就是一度让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女皇帝。

    再想到老武对他的器重,如果没有老武与老秋两个人,自己恐怕早在七姓。或者其他势力谄害下。再次死亡了。

    看到她凄凉的身影走来,王画也觉得一阵悲哀。

    他立即下了战马,匍伏着身体,爬了过去,两眼热泪滚滚而下,来到武则天面前说道:“不孝臣参见陛下了

    “很好,很好,联在有生之年见到你,联很高兴。”老武脸上出现一片笑容。

    这一次政变,让她心寒了,特别这些年她不惜一格,提拨人才,有许多人才象王画一样,身出寒门,如果不是她一手提拨,象原来士族门阀制度,根本不能脱颖而出。

    但在她被张束之等大臣强行迁出皇城,迁往上阳宫幽禁起来只有一人,都是没有想到的一人,相王长史姚元之哭泣了一番。

    如果不是王画,不惜几千里。带着大军前来为她还个公道,她心都寒了。

    王画站了起来,寒着脸向跟随武则夭身后的太监问道:“是不是李湛看押圣上的?”

    他没有用拱卫,而是用了看押二字。

    太监小心地答道:“是

    王画再次向天津桥北喊道:“臣要李湛的人头。”

    在五王集团中,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个李湛了,也许张柬之等人还说是政治主张。或者受李旦太平公主的盅骗,可这个李湛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武则天,能有他们父子今天?

    这才是最忘恩负义的小人。最,就算不同意武则天的政治主张,对于这次政变只能象宋螺那样缄默,这一点不难吧,可不应该参与。

    听到王画自作主张的一句话,老武没有说话,显然默许了。看来老武对李湛也是怒火填胸。

    侍卫立即将王画这句话传入皇宫。

    昨晚王画进城,五王集团重要大臣几乎都逃进了相王府或者太平公主府。或者是皇宫,然后一起逃入皇宫。王画占据的只是南城。北城几座大桥守卫森严,王画想拿下来也不容易。

    当时隋朝建造洛阳城时,就引洛水入城,就是图二道防御的。北面是那山,不好进攻,因此进攻洛阳,攻入城后,还要面对第二道防线。当然效果也未必好,虽然有那山,但在李密入洛阳以及后来安史之乱中。叛军都直攻洛北。还要找到进攻的地方的。

    不过王画并不是想造反的。也考虑到损失。

    因此现在未必对王画理会。

    但武三思在一旁阴侧侧地说了一句:“各位,既然血字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洛阳,各位以为洛水真的能抵挡血字营军队。到现在王营督只是勤王,如果攻城,他早就攻下了。”

    张束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什么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不是你捣的鬼,王画那个小人怎能进入洛阳城?

    但是王画在天津桥上一跪一爬一哭,传开后,什么大义都占了。

    老百姓会怎样议论,只能说是王画重情忠诚。

    这时候李旦突然阴着脸说道:“将李湛交给他吧。”

    听到李旦都这样说了,张束之心里面虽然冰冰凉的,可无可奈何了。

    李湛被几个太监推到天津桥上,不过宋螺主动领命前来,他对王画问道:“现在相王将人交给你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王画按着李湛,接着手下的一把大刀。将李湛在天津桥上削,然后对宋煤说道:“你且离开,可否让我与圣上说几句话。”

    到现在他很奇怪,李显与韦氏将城门打开了,也没有派人与他商议一下,那么只好询问武则天了。

    宋壕只好退下。

    正在这时候,监军使江明威骑着马跑过来,下了马来到武则天面前行礼。武则天说了一句:“你也很好。”

    让他羊身站起来。

    江明威站在王画身边,王画正要与武则天说话,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他身体几乎在同一时间向下伏去,然而他立即感到一阵寒冷没入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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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回天一刀(下)

    次战场卜养成的习惯,对危险的触觉,圭画身体体制穴联十抢在他神经反应过后,做出了条件反射。

    一股气流从身体流动,迅在聚在后背那一片小的区域里。

    然后是夹。

    两片股肉象一块钢板一样。将那份冰冷紧紧夹住。

    王画回过头来,身体做了一个近乎扭曲为非人的形态,一只大手抓住了刀背。

    直到现在他才看到是什么人。是什么兵器。

    江明威,一把横刀。刀已没了三分之一。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他一脚狠踢过去,显然对自己居然没有碍手,这个太监感到愕然。他都没有看到王画踢来的一脚,巨大的力量,踢中了他的胸膛。

    王画就看到他象一个,炮弹一样,向后飞去。

    这时候,血字营的士兵才作出反应,他们扑了过去。

    然而王画又是一阵寒意,似乎头都竖了起来。

    他再次扭身,但还是迟了,再次一支箭羽飞射过来,没入他的盔甲。他感到一阵疼痛,显然这支箭穿透了他的盔甲,没入了他的身体。

    经过这一变故,立即有侍卫过来。用盾牌护住了王画与武则天。

    王画抬起头,看着箭来的方向。他看到了射箭的凶手,可是他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凶手没有逃跑,也没有反抗,他掏出匕自杀了。可是凶手却是血字营的士兵,王画还认识,这个士兵是在前年在长安夏天召收进来的。因为臂力强,箭术好,被自己选作了一个火长。

    他还看到武则天的脸色,同样。武则天脸上除了失望还有失落。

    然后在无比喧哗声中,他轰然倒下。

    三月到来了,洛河大堤上的青柳开始从鹅黄色转为一片青碧,仿佛是一片片翡翠镶在半红半青的柳树上。

    王画终于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床的近处是一帘纱窗,除了能看到洛堤上的青柳,还能看到一两只剪燕,从窗前掠过。

    纱帘也关不住外面美好的天气。一阵阵清煦的河风吹来,带着一种醉人的味道。

    不过他眼睛随即就看到了一队士兵从窗帘外走过,身上全副武装着。

    他将思绪理了一下,随即回想起来那天生的事。忽然在心里叹惜一声,自己终于犯下了一个严重性的错误一骄兵必败!

    他又想起了李雪君临走前讲的那句话,你不知道相王有多大的力量。

    岂止是相王,就是韦氏与武三思,还有太平公主,那一个人手上不有着强大的力量。

    现在外面是什么形式了?他沙哑地叫了一声:“有人在吗?”

    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子涌进来许多人。

    有他的父母,有李红沐放李,还有大凤与三凤以及莫贺干。薛嵩等血字营重要将领。

    王画奇怪地看着李红两人问道:“你们不是在江南吗,怎么也到了洛阳?”

    李红抹了一下眼水,说道:“我们是被官府抓来的,前天到了洛阳后才释放的。”

    “是啊,江南瓷窑全封了。”沐放李接着说道。

    “充就充吧”王画下一句没有说出来,虽然昏迷了很久,可现在他头脑还是清醒的,对于瓷窑的事,充公十分可惜,不是充公,主要是技术,就是以后瓷窑再次让朝廷归还,在这几个月内收押惊吓之下,什么技术都泄露出去了。不过现在王家的财源,开始秘密地转移,瓷窑不是重心了。问题也不大。

    但想到此处,他又问道:“那几支船队呢?”

    “船队在南方我不知道”李红摇了摇头,脸上一阵灰暗,既然瓷窑都没入国库,船队一半股份也有可能会失去,这要看韦家如何应对了。但王画对老张的印象更差了。虽然说到底,大家政见不同,也不能说是自己对的,也不能说是张束之就是错的,可张柬之心眼也太了。

    他是这样的想法,可张束之不得不这样做,为什么血字营敢随王画进攻洛阳,就因为王画收拢了军心。如何将王家财源断去,王画也是秋后的非幅,长不了多久。

    但王画不是问的这个”李红会意。她说道:“不过账本我藏好了,没有人会现的。”

    这是指另外的一支船队,那才是王家的根本所在,这是在台湾打造的。挂着波斯人的名义,也就是波斯流落的皇室,李雪君父亲伯父一家为主,一群波斯商人为辅,从去年秋天起,在琉球岛建造船厂,并且掳掠了大量偻国奴隶,在年底由陆二狗几个人率领,出征大洋洲。这几乎集中了王家所有的财力,当然也有一群波斯人的财力。

    这才是王家现在的根本,也是王画最担心的地方。

    听到李红的回答,王画才松了一口气,他又看着莫贺干问道:“我昏迷了几天了,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营督,你昏迷了五天了。”

    王画默然,那天他就知道那一刀插得很深,不然自己不可能立即到下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带过伤。想到这里,他都觉得胁间与后背上隐隐地不停传来巨痛。

    “外面的情况不算很好,不算太差。”说到这里,莫贺士眼里现出了一阵迷茫。

    “何来此说?”王画每句话很短。因为吐字艰难,每说出一句话,都隐隐带动伤痛作。

    “那一天你到下后,那个太监还在反抗”莫贺干十分地生气,居然不用监军使的称呼,直接用了太监两个字。不过大家都感到痛惜,如果不是这个太监,王画扶立武则天重新登上皇位,就是不扶立武则天做皇帝,可以挟当时锋气,将张束之等人处决,王画可以进入政权的最横峰一群,血字营将士也会一个个平步青云。

    可因为这一刀,所有情况都改变了,他继续说道:“他的身手,王营督知道的,我们想将他擒拿,但他跳入洛水中,被迫无奈只好用乱箭将他射死了。”

    王画看了他一眼,这个莫贺干到现在自己也摸不清他真正的心思,可不能不承认他是一个很智慧的人,当时情况下,如果…,江明威活捉。就可以得知他是谁的人了,对自只以后助

    莫贺干再次苦笑:“当时营督昏迷了,我们也不知道王营督下一步的打算,加上我们威望不足。因此只好保护王营督回到贵府上。”

    这个府邸是王迤在洛阳后来买的,原来的府邸虽然宽大,一开始王迤也不知道,可后来才知道,这间府邸太偏了,于是花了四千多婚钱在询善坊买下一座府宅。

    王画也听到了,不置与否,钱不是很多,自己这个便宜老子是什么人。他是知道的,图热闹,喜虚荣,只要不拖他后腿就行了。“后来洛阳城门开了一部份。放了一些军队进来,也有一些军队自动回去,还有一些军队让圣上打回去了。”莫贺干所说的圣上,不会是指武则天,而是指李显了。至于武则天他一字未题,既然王画倒下去了。武则天也失去了最后一支支持她的力量。或者当时莫贺干强行将武则天从天津桥上保护起来,转移到王家,行,可莫贺干,或者其他将领有这胆量么?

    就是王画当时安然无事,也没有这个胆量。

    那么武则天恐怕只好乖乖地再次回到上阳宫。不过因为王画强行逼迫李显交出李湛,将李湛诛杀。以后守卫上甄宫的将领会对武则天态度好一点罢了。

    但是王画听出了其他的一些东西,什么放了一些军队进来,打了一些军队回去,这些军队恐怕都是能为李显所用的军队,血字营因为自己倒下,士气丧失,一些本来尾两端的军队只会向李显表示效忠。

    五天过去,因为这一刀,形势再也不是原来的形势了。

    “然后圣上又召魏元忠为卫尉卿、兵部尚书同平章事,韦安石为吏部尚书,唐休塌为辅国大将军,扬再思检校扬州长史,祝钦明为刑部尚书,武三思与武攸暨加开府仪同三司。”

    这嚣是莫贺干的过人之处,他没有说张柬之等人的职位,而是说了其他的人。

    王画听了会意,因为这些人都是忠于李显或者韦氏一派的大臣,有了这些人进入朝堂上,显然已经瓜分了张束之等人的权利。并且自己还没有死,血字营还在洛阳,在这种大势下,张柬之等人就是不满,也不敢表露,难道真象王画所讲的那样,因为自己的利益,皇帝要废就废,要立就立?

    不但王画还没有死,就是王画死了,也因为王画打出了这个招牌。出兵兵谏,天下人也因此众说纷云,张柬之在这种舆论下,也不敢有什么过份的举动了。

    实际上这一刀之后,李显与韦氏得到的好处更大,当然也不能说是他们安排的。相反,如果不是这一刀。凭借自己当天的强势,最倒霉是张束之等人,实际上也未必会到霉,反正他们是死路一条,王画除了李湛外,借机将他们贬出朝堂。相反还等于挽回了他们一条生路。

    不过这一安排现在成了泡影。

    但接下来自己肯定会削弱相王与太平公主的力量,所以也能是李旦与太平公主的人。

    “刷旦如此,圣上还加封武三思为司空,又加封右散骑常侍、安定王武攸暨为司徒、定王。不过这一道圣旨下达后,朝堂变得诡异起来。先是相王辞去太尉与宰相职务。圣上再三挽留不同意情况下,只好批准。于是武三思与武攸暨同时也辞去新任官位与爵位。”

    集画听到这里又好气又好笑。

    现在这种形式下,李旦不可能看出李显对他的忌惮,加上血字营在洛阳虎视眈眈,因此退一步海阔天空。至于武三思弟兄俩,装模学样,也是为了在李显脑海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到了他们这地步,官职爵位算啥,实权与人脉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武攸暨还好说一点,他是太平公主的准丈夫,以此弥补一下太平公主的功劳,还能说得过去。可是武三思呢?以前威逼李显兄弟。现在做到三公中的第二位,以前也只有房玄龄这些元老功臣才有这个爵位的。连秋仁杰都没有这个荣幸,真坐实了,反如一根刺。当然如果权利再掌控几份,他也许就有胆量受这个官爵了。

    都是聪明人。

    不过王画脸上再次一次流露出一些懊悔,连武三思都知道这个道理。自己基础还不牢固,只有血字营几千士兵,就是这样,里面还搀杂着极个别奸细,这一次自己虽然是想借这个势打这个势,还是太鲁莽了一点。

    四两拨千斤不错,可自己关健是连这个四两的力气有没有?

    “不过昨天又有一道圣旨下达”说到这里莫贺干脸上再次流露出一丝诡奇的笑容:“圣上大封功臣。敬晖被封为平阳王,桓彦范被封为扶阳王,张束之被封为汉阳王,袁恕己被封为南阳王。崔玄障被封为博陵王。同时赏赐许多金银布帛。”

    王画哦了一声。

    这是一个很妙的招数,封异姓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荣耀,连李世民最宠幸的大臣,长孙皇后的哥哥长孙无忌都没有达到过这个荣耀。可荣耀是不错了,但张柬之他们并不是皇室成员,就是武三思等人因为武则天的关系,还能勉强算在皇室成员范围内。张束之他们算什么?

    王画问道:“接下来他们罢相了?”

    那肯定是罢相了,本来因为废立之功,权倾天下,再做了王爷,还呆在相位,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况且王画写的极书还没有干呢。

    莫贺干点头,但荣耀是荣耀了,这是一招明升暗降的妙招,有了空头爵位,没有了官职,张柬之他们还有多少权利能够掌控?

    王画只是苦笑,这一刀真是回归一刀,又回归了历史。只是这件事提前生了,因为崔凝与郑憎的主意。武三思与韦氏的合作,才出了这一招的。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出现。这两个人有没有在中间扮演角色?

    不过以莫贺干与血字营的资源,估计还不会知道崔猩与郑惜的故事的。

    让他最遗憾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武三思最后还走上了政治中心的舞台。

    也不知曰于温儿回去后是怎么向她父母说者李显与韦氏到底势,“吕思?

    “但最让我不解的是圣上对我们的态度,他已经派了三次人前来你府上,询问你的病情,听到大夫说你的身体在康复之中,于是在今天早朝上再次大封功臣,包括张束之等拥立之大臣,还有武三思、武攸暨与郑普思,还有你,一共是十七个人,每一个都是加官进爵,赐以铁券。非是谋反之罪,各恕十死。”

    “郑普思是谁?。王画问道。

    “是一个术士,除了这个郑普思外,还一个尚衣御奉叶静能与一个。僧人胡范,皆善法术与道术,为圣上所重。”说到这里。莫贺干一脸的不以为然,法术与道术固然他也相信。可将它放在国事,做为一个君主。这样做未免对国事不好了,从这一点上看,这个新皇帝远不如那个。在上阳宫幽禁起来的女皇上。

    王画忽然想起李雪君的话,有些方士投奔了皇太子,不用拼比了。

    这些人得用重用,一是邪术,不知道是真有还是假有,可台面上只是张柬之等人的政变,但台面下生了多少事,就象自己这样,比张束之当时摆在台面的筹码多上好几倍,为什么没有成功?

    不但羽林军,还有官员,以及宗教。甚至皇宫内部,游侠,市井之辈。都牵涉在中间。但郑普思等人做的事,拿不出来罢了。

    王画没有深说,他又问道:“那么我现在是什么官爵?”

    莫贺干脸上更加古怪,他迟疑不决地说道:“圣上封你为右散骑常侍。温县公。”

    王画现在是候了,如果进爵,只好封公,况且这十七个大臣无一非王即公,王画进入名单,只是县公,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现在既然大封张束之,又封赏王画,可以想像,这道封赏出来后,朝堂上群臣会多么惊愕。

    还有一点,这个官职更加让人不拜。现在朝廷也没有说解散血字营。估计也没有人敢有胆量说解散。都进了洛阳城了,一旦引起血字营大军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而散骑常侍从汉朝就设立的,李世民以其为散官,后来唐高宗又各设左右散骑常侍各二人,左散骑常侍正三品下,属门下省,右散骑常侍也是正三品下,属中书省,职掌声雷动规谏过失,侍从顾问,并无实权。但是一个很尊贵的官职,常作将相大臣的加官,比如魏元忠马上从岭南返回了。可以加这个,职务上去,以示宠幸。

    现在王画以血字营的营督加这个官,也可,但过了一点,同时血字营主要任务还是拱卫边疆,不可能兼任此职。

    这一职任命颇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王画再次扫视了一下他的家人。可也没有从他们眼中看到多少喜悦。

    看来他们也多少明白过来,朝堂的恐怖了,比如张易之昨天是什么职位的,可是今天到了什么地方了?

    而且自己是带着几千大军,以及几万附从军队到洛阳的,连他们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听到这个任命,并不感到喜悦。

    莫贺干又说道:“不但如此,血字营进驻洛阳后,朝廷还不断送来粮草

    洛阳的粮库是在嘉仓城,也就是在天津桥东北,皇城的东面,有一个东城,里面有几百个粮窖,大的粮窖都可以储粮五十万斤。不过这些粮食都用来到万分火急时动用的。

    但莫贺干也是一个聪明能干的人,可对朝廷各个反常的举措,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独有一点好处,在王画昏迷不醒的时候,朝廷表现了这份善意,让血字营士兵安心了许多。

    王画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最后说道:“莫贺中营,你立即传我命令下去,留下两百人外,其他将士立即出城等候命令。”

    “不能啊”。郭虔灌急切地说道。

    王画摇了摇头:“大事已去了,如果有万一,有两百人足以保证我的安全。我们只是讨还公道的,不是前来谋反的。

    既然大事不成了,就必须出城。否则因为我们在城中,必然会有更多军队在城中防备血营,给国家给洛阳带来很大不便。”

    “但我们的人还在。”

    王画还是摇头,凡事一鼓作气。现在这一气停息了,再想振作,已经不可能了,况且这么多军队进入城中,这几天下来,早被李显韦氏收拢了军心,血字营就是想造反也不容易从数万大军中成功杀出。

    况且李显都将自己作为功臣了。不管自己有没有同意,这时候再强行出兵,也不占了理。

    还有因为那个火长一箭,血字营内部也产生了猜疑。

    种种的不利,行动是要到结束的时候。

    “这样也好,不过王营督,我有几点建议,这回要听我的”莫贺干说道。

    “请说。”“多事不如少事,还有血字营无论如何不能解散,那怕营督进入朝堂担任官员。还有三王的举动可以学习一下。”

    简单,但话中有话,这是劝王画学习武三思李旦他们,推去官爵。以退为进,既然大事不能成功了,那么低调做人。但血字营无论如何,对王画是有感情的,这是让王画将它做大本营,以防万一。但这次王画有了散骑常侍的职位,估计等到王画苏醒后,营督之职会拿掉了,甚至所有军权都会拿掉。太危险了。

    王画看着莫贺干。眼里终于流出欣赏的眼光。

    就在这时候,下人进来禀报,说是安乐公主驾到。

    虽然一家人对她不是很欢迎,可现在人家是真正的天之娇女连忙迎接。李红小声地对王画说道:“大前天,她也来过一次。”

    王画想了想,他对莫贺干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与公主殿下谈谈后,再作决定。”

    到现在,王画还对朝堂上生的许多事情不太清楚,还有为什么他们进城后,韦氏没有与抽联系,这让他很怀疑。正好李裹儿前来,问问清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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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青云寻何处, 云逸青山碧波外。 闲来独自钓垂柳, 坐看卷舒云自在。 玩诗、玩文、玩字、玩画、玩瓷、玩漆、玩玉、玩铜器。玩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玩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玩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