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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后方晴     玩唐txt下载     玩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四章 分(下)

    工画叉做了些安排。让他们离开,正要准备休息。刚纭火皿来禀报,是李裹儿来了。

    糟了,都将这件事忘记了,王画走了出来,李裹儿正站在门口。外面的雨停了下来,但天气却更寒冷。一阵春雨一阵暖,一阵秋雨一阵寒。春天与秋天的雨水,大多是冷热气流交接形成的,每一次冷热气流逼近一步,天气或是变冷或者是变暖,因此才有这个说法。每一场秋雨过后,天气也就凉了一分。

    在瑟瑟的秋风里,李裹儿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就如同他家中那些在凄风苦雨的小菊花。

    王画一把将她拉了进来,歉意地说道:“今天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我忘记了约定。”

    “我听说了”李裹儿轻声说道:“但究竟是什么事儿?”

    她只知道连武三思与自己父母亲。都被关在皇宫里面,还有相王,现在三家都乱成了一团,自己那个记名丈夫只听到武三思说过一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找王中营。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但这一点很可怕,以前生过内似的事件,自己两个伯父就因为这样,前后死了,自己一家也是死里逃生,四叔李旦亦是如此,现在虽然逃生了,当年死了多少大臣。还有王画那个未婚妻的舅家。

    提到了此事,王画眼里露出一丝怒火,他说道:“跟我来吧。”

    将李裹儿引到他的卧室,又吩咐下人熬了一碗燕窝汤,端上来。现在李裹儿气色儿不好,让她补补吧。不过他也感到有了不好的事情生。难道皇太子家中缺少了燕窝人参?

    王画将事情一说,李裹儿脸色一变。她喃喃道:“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的父王与相王还有梁王关进了深宫,梁王却托武崇毛带出口信,找你将这件事化解。”

    王画听了后,口筹角露出了鄙视的笑容,当年只有武家对付李家的,没有想到今天也有被关禁闭的滋味,连这个老奸巨滑的武三思也失了方寸。他说道:“裹儿,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局面。皇上老了。”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又说道:“但正因为皇上老了,她必须准备后继之人,如果将他们三人全处置了,怎么办?”

    “但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李裹儿问道。为了这个大宝,各方势力在明争暗斗她是知道的,有的人做得笨拙,有的人做得巧妙,有的人做得明显,有的人做得很隐秘。比如魏元忠做得就很明显,而王画做得很隐秘,悄悄地利用了一件棉花,使父王在祖母心目中的位置得到了巩固。可任何人都不知道此事。

    不过为了争夺大宝,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也太过份了,这不亚于是在逼宫。

    不要说没有可能。如果不是误打误撞,让王画将叶浑抓了过来。等到冬天,血营战士有可能全部被歼灭,或者能将消息传出来,可那时候什么都晚了,有可能三方早搭成协议。明年春天天气一暖,三路大军滚滚而来,甚至还有吐蕃人夹在中间凑热闹。

    到时候唐朝四面吃拙,危机重重,大臣们再一逼宫,什么事情都能生。李旦可以借机将父母亲挤压。父母亲可以借机将祖母逼下皇位,武三思可以借机,将李氏一劳永逸的消灭。可这件事只是当事人最清楚形势。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如何利用事情演变的走向。其他人包括祖母在内,都有可能被这股洪流淹没。

    如果不是叶浑这件意外的事情生,这是一招绝妙的好棋。

    但不管是谁做的,现在心中一定在怒骂默啜,如果不是突厥人在击鞠时将唐朝逼得太狠。王画不会出此看似的“无赖之策”更不会知道这场惊变。

    “我好怕”丹珠说道。

    “不用怕,再过几天我们就回去”莫贺干安慰道。

    他自从来到长安后,就一直呆在长安。虽然是敌对两国,可唐朝有许多先进的东西,比如文化、工艺、技术以及管理方式,都是值得他学习的。他在仔细地揣摩,以便将一些先进的东西带到突厥去。

    然后就是丹珠的到来,带来了一些新的变故,以及默啜的安排。对于大汗的安排,其中丹珠大闹唐朝宫殿,他是同意的,毕竟马上就要交战。公主是要带回去的。如果真的成了亲,就留在了唐朝,公主还有好日子过。击鞠他也知道一点,可这件事不是他主持的。他需要安排的是一系列动作产生的后果,与唐朝人怎样交涉。

    可当天的击鞠,他看到后觉得画蛇添足,大汗这一点聪明反被聪明误。忘记了唐朝人同样也有血性。或者大汗指望这场羞侮,让唐朝人展开反击,以后多一条挑战的借口?

    他在唐朝,不是这次计划的制订者,不知道。不过总觉得这样并不好,虽然大汗还是按照规则在办事。果然王画没有按常理出牌,弄了一个乌虚子有的案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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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怕”丹珠说道。她想到王画的话,我懒得与一个死人计较。心中不由地一阵寒。

    “不用怕”莫真干再次说道。

    “不是,是叶吐屯也知道这个计刑。”

    “什么?”莫贺干耳朵旁如同响起一道炸雷。

    “不知道”王画咬了咬牙说道:“恐怕是谁送了默啜这么一个大人情,连默啜自己都不清楚吧。”

    “算了,你不要伤心,我唱一道歌儿给你听”李裹儿说道,说完后她也苦笑起来,本来指望王画来安慰也下自己,现在反过来却要倒哄着王画。

    “裹儿,不用,我问你。生了什么事?你脸色变得这样难看,还有这么多天,也没有与我联系。”

    “宝宝没了”李裹儿一听,眼泪鞋簌地掉下来,说着将王画的手拉到她的肚子。

    王画摸了摸,很光滑柔软。但却没有一点隆起的迹象,他说道三“怎么了?”

    “他流产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养病。”

    “哎”王画叹口气,现在的医学条件太落后了,一个婴儿想要平安出世,再到长大成*人,概率有可能只有一半,他安慰道:“不用急,我们还很年青,我曾经对李红说过。让她帮我养十个八个儿子,那你以后帮我二十个三十个儿子吧。”

    “那成了什么?”李裹儿眼里终于流出一丝媚丝。

    “那是一头漂亮的花母猪。”

    “你才是一头小猪”李裹儿嘻嘻乐道,扑了过来,压在王画身上。耳突然说道:“啊,你刚才说

    “冤枉啊。但好象是某只小母猪说过让我收下李红的。”

    “不行了,我吃醋了”李裹儿一边笑闹着,一边张嘴想往王画肩膀上咬去。

    “不好哪,小猪变成小狗啦。”

    两个人打闹了一番,心中的愁气也化解了一部分。

    王画这才郑重地说道:“这件事不管是谁求你,你都不要管。现在皇上将皇太子与相王还有梁王扣在皇宫里面,并没有动杀机,因为不能杀,至于找出这个人,却是不可能,但这段时间大家争斗得太厉害了。居然皇上主意也要打,这一次恐怕又有风波,现在谁动得厉害有可能皇上就拿谁开刀。”

    比。,万比北

    这道理并不难,李裹儿想了下,点点头。

    王画又说道:“至于他们三个人,你更不用担心,他们都有能干的大臣为他们在外面谋利。

    至于是谁到霉,就看谁在这件事上沉不住气。”

    李裹儿再次点头。

    这时候燕窝汤送了上来,王画小心地拿着汤匙,放在嘴边吹凉,喂在李裹儿嘴里。李裹儿一边张着嘴吃着,一边望着王画。

    “干嘛看着我,是不是很感动?”

    “我是被家人的脸皮厚所感动”李裹儿吃吃地笑了起来,又吃了一口燕窝汤,说道:“但是我很担心父王。”

    “不用担心,可记得曹不与高宗的事?”

    王画说的是曹不与曹植争位,以及唐高宗李治最后登上帝位的事。不过两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一个是在司马懿与吴质策刮下假意假意,曹操有段时间想把帝位传于曹植,并且让曹植带兵出征,这是一个样子,但是继位人的征兆,结果让曹不灌醉。最后曹操大怒。还有一次。曹操出兵打仗,临别时,曹植八斗大才,立即作了一诗歌为曹操拍马歌功颂德,大家十分欣赏,但曹不却以拙破巧,只是泪流满面,又一次赢的了曹操的心。

    李治情况有些类似,在李世民为李承乾与李泰争位弄得十分伤心的时候,他只是抓住了三次机会,甚至都没有大臣为他谋刮。第一次是李世民生病时,他亲自端茶倒水熬药。不离左右。第二次是长孙无忌这些功臣也许出自想需要一个好控制的继承人,以便他们达到长久富贵与掌握大权,结果提议扶持李治。李治十分害怕,迷惑了长孙无忌。后来长孙无忌的死,归纳于武则天头上,那是不对的,当时大权还在李治手上。李治也有处死长孙无忌的想法。第三件事是太子与李元昌被被囚禁的时候,魏王李泰为了想夺取太子地位,又担心李治和自己争便去吓唬李治。在这种情况下,李治没有告黑状,可他却想出了一个巧妙的一招,装作吓到了,终日愁眉不展。李世民询问原因,故意吞吞吐吐不说。最后在问得不得己的情况下,将事情经过才说出来。这一招远比直接告黑状管用得多。

    但也有人说他是天性慈样低调俭朴。比如说他登基以后,不喜兴土木。不信方士长生之术,不喜游猎等等。

    确实这是历史被人们低估的五大皇帝之一,在他手上灭西突厥、征服高句丽,唐朝疆域一度达到波斯湾。是现代中国的近两倍面积。同时也取得中国与偻国第一次作战的大捷,以七千对一万多偻兵,以一百七十艘战船对一千艘偻人的战船,数战数捷,击毙偻兵无数。也从这一战过后,偻人九百多年,都不敢主动进犯中国。可以想像偻人这一战输得有多惨。

    应当来说,他为政时的永徽之治比后来武则天执政时的情况好得多。

    对这段历史。李课裹儿自然清楚。王画说这两个例子。就是不争即争,这时候只要李显表达一些惶恐不安的样子,以及说出一些至孝的话语,比什么活动都管用。

    至于武三思的请求,李裹儿早忘记到了爪哇岛。

    王画低下头去,一丝忧郁在他眼睛里一闪即逝。希望这件事不是韦后做的。现在越想这三个人的可能性最大。但韦氏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自己已经表了态,算是李显的人,伤到了血营,也伤到了她与李显的力量。

    但想像她的心肠,什么都有可能生。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

    如果真是她做的,自己这个提醒。反而让她又抓住了一个机会。

    李裹儿看了看渐渐空下来的碗,说了声:“谢了,我要走了

    但离开的时候,李裹儿显然经过尖画的温言安慰,心情好多了,脸上还挂着笑容。

    网送走李裹儿,王画再次准备休息的时候,下人又进来禀报,说李隆基与李持盈要进来求见。

    王画低声道:“今天还真热闹。来了一批又一批。”

    走出来将这兄妹二人接见屋中。下人端上了茶,王画让下人退下,李隆基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全听说了,我只是想说,不管是谁做的,这是丧尽天良,也是国家的耻辱。”

    王画没有表态,但他再一次为李旦的势力感到惊心,现在无论武家。还是李显一方,都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不然李裹儿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李隆基却抢到了第一手的资料。

    在这场明争暗斗中,武三思与李显的组合,比起太平公主与李旦的组合,逊色远远不止一筹。

    李隆基又说道:“但王中营,咱们是自家人。”

    说着指了一下书架上一个酒觚,意思是咱们还是沉酒之交但王画眼睛尖,看到他做这个动作时,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只是李持盈不知道她三哥这句话深藏人含义,听到自家人时,充满焦虑神情的脸上,出现一丝绯红。

    “我的大母年数高了,越是这时候,朝堂越是要稳定,这对国家有利。”

    “世子殿下,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件事不是我能左右的,刚才安乐公主殿下也来到寒舍,估计皇上现在都听说你们到来,所以我不能表态。但想要稳定,有两点,第一等到魏舍人与张郎中有了出使的好消息。第二血营战士能平安回来一部分。皇上的愤怒自然会化解,否则任谁都不能阻挡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王画说的也是事实,这件事必然会引朝堂再一次的风暴,这个风暴能有多大,也要看这件事会造成多大影响。如果出使突骑施的使者凤阁舍人魏知古与出使辽东的使者,迁为春宫郎中的张嘉贞能圆满将这件事解决。再加上一部分血营战士平字杀出重围,这场风暴也就会停息下来。

    果两个使者没有谈好,二国向唐朝讲军。六千盟营战雌口波自家人枉死,不要说王画,就是秋仁杰在世。也说服不了武则天。

    李隆基苦笑了一下,想要谈好。也没有那么容易,这一次血营的对象可是几国的平民百姓,授人的话柄太大了。血营战士想要杀回来,更难,远在敌后,离唐朝领土几千里。又是以少数对多数,以无心对有心。怎么能够回来?

    比。,万比北

    李隆基苦笑了一下,问道:“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明自,为什么叶浑知道这个秘密,突厥人还让你将他抓回来?”

    听到李隆基一问,王画也觉得奇怪起来。

    他俩在奇怪,莫贺干正在怒,他也不顾面前的是默啜的亲生女儿。大声斥责道:“为什么当时抓人时,你不对我说。”

    如果知道叶浑也知道这个,消息。当时就是与血营交战,也不能让他们将叶浑带走。

    “当时我忘记了”丹珠一边说着。一边号淘大哭起来。今天被王画弄的一出突厥公主强暴大唐平民案,她气昏了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

    莫贺干看着这个公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嘴里喃喃道:“太满了,太满了。”

    现在突厥太满了,所向无敌。国力达到了极致,而这一次大汗的安排也太满了,虚则盈。满则亏啊。

    说完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

    想了半天,王画也没有想出答案,他只好说道:“当时我这个安排。是气愤突厥人在击鞠时的穆狂,灵机一动,才想出来的。最初是为了出这口怒气。然后才想到能不能顺便找出一些突厥人改变态度的原因。也是在碰运气。”

    李隆基呵呵一乐,苦笑道:“好个碰运气,古人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来这句成果然不欺骗人。这一次血营本来能取得一件大功劳,可没有想到居然有败类出卖。可本来突厥人本来也会就此事对我们国家构成严重的危胁。却没有想到王中营无心之举,却给了朝廷应付的宝贵时间。”

    说着直摇头。

    王画又问道:“请问世子还有何指教?”

    “我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如果中营能在自己能力下,暂时忘记血营的仇恨,以国家大事为重。使朝堂平稳最好。第二件事,就是我的九妹,我让她先寄居在贵府。还有八妹。她到华让。去了,我已经派了人通知她回来,等到她回来后,也让她寄居在贵府,请中营允可。”

    王画听出他的话音,如果这件事走向恶劣的情况,前几年他们兄妹在深宫幽闭的事情还是能够历史重演,这是为了保护他两个妹妹。毕竟武则天现在对王画还是很信任的,不然也不可能允许王画的血营自此以后不归三省六部调遣,还让他增加一千名战士名额。两个少女到了他家中后,有可能在局势恶化时。逃过一劫。

    但是不是为了他两个妹妹,或是有其他的打算,王画也看不透他的内心。拱了拱手说道:“如果世子放心,这件事我答应下来了。可前面一件事,恕我量力而行。”

    “那就好”李隆基说着也站起来告辞。

    可是他离开时,脸上却如同夜空一样。阴云密布。

    第二天,尽管百姓又开始兴奋地谈论昨天的话题,然而一会儿。各个消息传来。再次让长安城上空笼罩了一层乌云。先突厥人的驿站被近千唐军包围得水泄不通。然后是朝堂的消息。几名大臣再次下入大狱,还有几名大臣被贬到岭南。

    第三天。恐怖的阴影继续在扩散,又有几名大臣被关进了大理寺。

    这给朝堂增加许多压力。

    这天晚上,张柬之带着宋螺等人。来到王画家中。现在能说服武则天的只有张易之兄弟与王画,张易之兄弟不要想了,现在笑都来不及。更不指望他们帮助。所以只好求王画。

    下人端上茶,张束之说道:“今天国家愿度危难之秋,还望中营看在座师的份上,对国家效忠。”

    王画很讶然地反问道:“张侍郎,或者我称你为大师兄吧,我不明白了,难道我对国家不忠心吗?你们知道我上次为了救魏相公,在张客监府上,自称了什么?”

    张束之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中营,非是如此,本来现在朝堂动荡。忠臣义士大量贬流或者关押,只怕朝堂又是妖邪乱舞。”

    “哦,大师兄,我更不懂了。为什么朝堂会动荡?还有,我也看到陛下虽然年数已高,可还在孰兢业业地治理国家,这几个月不断有好的诏令下达。可为什么有人非要一步步将国家推倒这个地步?”

    张束之眉头皱了更紧,怎么好歹是非不分呢?他说道:“社稷大计。才是国家根本。”

    “我明白了,你们是想让陛下耸习高祖了。”

    “你”张柬之气得站了起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这样。陛下一直让皇太子在做皇太子。就走出了这件事,也没有动弹皇太子的名号。各位为什么如此紧张?”

    “中营,你不要曲解话题,妖邪一多,汉献帝非是汉献帝,汉哀帝非是汉哀,帝。”

    “张侍郎,此言错矣”王画想了想张易之兄弟与他们手下那些人。怎能是这群虎狼之众的对手。主要有些人不想武则天再呆在台上了。也想不张易之等人压着他们一头了。他说道:“我只看到一群范云与沈约窜夺萧衍夺齐和帝帝位的两个大臣。”

    “中营,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张束之气愤地站了起来。

    王画冷笑一声,说道:“大师兄,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有你的大道。我有我的大道。我的大道是以国家为重。以百姓为重,也更不容允某些卢为了什么狗屁的社稷,连国家的疆土,战士的性命都可以出卖给异族人!大师兄,去吧,勿要多言。但你记好了一句话,不管是谁,休想对挂着社稷的名义,对陛下不利!”

    六千多个血营战士的生命,一再将自己当作枪头耍,现在王画对所谓这些正统大臣,反感到了极点。这是为了一年后那场变故,出了挑战。同时也正式与张柬之这群大臣开始分道扬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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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我叫沐孜李是良

    某看当年座师眼睛瞎了。你纯粹就是一个披着忠义,懈傲愤臣!”张束之快要气疯了,如果不是顾着礼仪,他都想冲上来,给妾画来上两拳。

    不过真要这么做的话,估计一个回合,两个人就立即分出胜负。

    “这位张侍郎,可否让小女子说上两句。”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几个人回过头,看到一个长得十分婉约清秀的少女,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说什么?”张束之闷哼一声。问道,原来是王家一个奴婢,但没有因为王画在送客,他就离开。生气归生气,正事要紧,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说服王画。不然有可能明天皇上下一道旨,任何人不准接近王画,想说也说不起来了。

    皇上对这个小师弟青睐有加。以前这样微过可不止一回。

    “张侍郎,你应当听过眼睛的事吗?”少女带着微笑说道。

    这个少女长相不是十分艳丽。然而举止十分地优雅,就象王画烧出的那些精美的瓷器,富有风韵。

    但张柬之与王画同时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虽然王画将此事对武则天以及十几个大臣说过,可这件事还是保密的事。

    “我听小郡主说的。”

    现在玉真正在王画府上,她得到这个消息并不奇怪。两个人不说话了,但王画准备将张柬之逐出后,对小玉真关照一下,让她以后别在外面宣扬此事。

    “张侍郎,为什么二郎将这件秘密保留到现在才将它说出来?”

    听着这个少女的问话,张束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只想过血字营有了这个东西,如果没有人将消息卖给突厥人,这次行动应当很成功地完成。

    少女再次温婉地说道:“张侍郎。二郎是怕了。如果不将眼睛说出来,出了这么一件大漏子,肯定有人会找替罪羊。最后会找谁?皇太子?相王?梁王?肯定不会。最后会是二郎!原因很简单,如果二郎不说,必然有人会拿前几个月的行动风险做文章,最后将这次生的事。推到二郎制订的行动计刮上。”

    王画赞允地看着她。小李子的话说到他心里面。不过小李的话还没有说全,王画还有一个考虑。这件消息对这次血营的影响不大,血营是六月末离开长安的,八月份应当都到达了日的地。不是这件事的生,他们早应该在返回的路途。现在消息就是这个人还会出卖给突厥人,传到了突厥牙帐,最少得到十月中旬。

    再反馈到前线,得到十月末。这算是最快的度计算的。如果那时候血营的人还没有逃回来。基本上不要回来了。估并塞外的积雪早堆积如山,寒风似刀,什么铁汉子。在缺少供给衣帛的状况下,也难以生存下去。

    王画担心另一件事,血字营在情况十分恶劣下,有可能会不断地出现伤亡,而且因为没有准备,只会被动的逃窜,这样,突厥人有可能得到望远镜。如果这个消息再传到唐朝,突厥人都得到这件东西,可唐朝君臣居然不知道,武则天会怎样想。那些如虎似狼的大臣会怎样想?在上面做的文章更多。这也是他第二个说出望远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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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说一件事,张侍郎口口声声说要我家二郎忠?请问我家二郎是什么官职?什么事都指望我家二郎。你们做宰相的是用来做什么的?尸位素餐?”

    王画低下头,窍笑起来。这个小李子这个词骂得好。敢情上次魏元忠的事,都以为自己好做枪头了,的了好处。现在血营六千手下不知死活,自己没有编风点火,算是客气了,居然还要自己求皇上息事宁人?传出去,以后血营的士兵还会对自己折服么?

    “你一个奴婢,这些话是你说的?”张束之更加恼怒。受王画的气。那是无奈,确实,如这个奴婢所言,非王画职责所在,因此,只好低三下四,现在都好了,连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对自己呵斥。

    老张快要气疯了……我不走奴婢,我叫沫救李。是良民”。沐放李继续带着温婉的笑容,但没有说话,而是将琴从墙壁上拿下来,一边弹奏一边唱道:

    毒鳖盟跚腊寸气耕。蝴崖仰竹动为。

    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别时烹乳鸡,今适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坟以瓦,覆以柴,舂黄黎。

    慌伏鸡西入秦,五绶皮,今日富贵捐我为。”

    唱完了,又向张束之间道:“不说奴是一个良民,就是一个奴婢又如何,仅凭这一点,你不及我家二郎远矣。当年百里奚富贵不忘贫妻。相堂相认,被认为是美德。可是张侍郎却想封住奴的嘴巴。可不知道百里奚当年值五羊皮,张侍郎价值几羊皮?或者张侍郎认为自己过百里奚远毒?”

    问得张柬之哑口无言。

    其实张柬之也不会市恰到这种地步,主要是气愕,让沐技李趁机抓住了话柄。

    沐技李又弹奏起来,接着唱道:”

    白马向清波。乘冰始渡河。置兵须近水。移营喜灶多。雕人江初垂沟盅倒颅於此会奈竹品卫青冢。徒听卑横歌。”

    这是著名诗人庚信写的一诗。赞美大将军卫青的。可卫青同样也走出身于奴隶。

    唱完了又问道:“我看张侍郎文是比不上百里奚,可武能比得上卫青否?二郎,奴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朝”

    “卫青当年做了大司马之后,依然从不结党,从不养士,这使奴想起了二郎,二郎如今也深受皇上恩宠,家中更是富有万贯,可也从来不结党从来不养士,夫开中门。心性高洁,奴在二郎府中,只觉得很干净,奴很高兴。”

    连宋螺也低头笑了起来。这个小丫环讲话比王画还要锋利,她说王画很干净。却暗中又一次狠狠讽刺了张束之一回。

    但也佩服王画的眼力,今年只走到这个小丫头酒馆里喝了一回酒。立即将她召入府中。原来如此,就凭今天她散的熠熠光彩,也值得王画将她请到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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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宋壕不知道,这是王画无关。是李红觉得她人才不错,品性好。央求王画将她请回府中帮忙的。或者还有其他的目标。反正里面夹七夹八的故事,也很多。

    张束之只有沉默,他也让这个小李子弄得惊讶万分。

    沐收李又说道:“那不谈,或者张侍郎心中一定在想,我家二郎写过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因此不能以不是职权所在,看到朝堂上有不好的事情生,就袖手旁观了?”

    张柬之点了一下头。

    “但我想问张侍郎一句话。二郎的身世,现在天下许多人知道。二郎没有出世之前,家庭贫困。是什么原因?一起命案,让人要胁了。现在凶案的两个人在辑拿中。可好象还有一个人参与,为什么张侍郎自认为是忠臣,为什么没有听到你过问过此事?或者你真如我家二郎所说,只盯着皇上的宝座,不管百姓死活?”

    张束之间次被冉得哑口无言。

    这件公案如果说起来,朝中所有大臣都有过失。不是不知道,主要一方是郑家,另一方是一个平民百姓,也得了好处。不敢追究下去。于是大家一起息事宁人。但讲公正,这样做是不行的。

    “奴再问几句,当年邓子巷,二郎遇刺,奴好象听说了,除了皇上外,朝中好象也没有几全忠臣在为二郎讨还公道。相反,奴却听说了张裳监在朝堂上说了公道话。难道这些道反了?忠臣讲歪理,而忠臣眼里的所谓奸臣却在讲正理?二郎。奴不懂哎,能不能教我?”

    “咳,咳”宋壕再次低头闷笑。这个小姑娘也在讲歪理,当年那件事牵涉的不是案件本身,而是有可能会使皇上打击七姓,有可能引国家动荡,所以大臣们才苦劝,将案件大事化小事化了,况且王画也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

    但今天两个人说话很僵,也有张柬之的原因。王画六干手下死生未卜,心情恶劣可想而知,可以劝说王画顾及一下朝堂大势,但张束之语气太咄咄逼人。当王画说了一句,你知道我在张震监府上自称了什么时,那时候张束之应当表示一下关心,有可能那天王画受了折辱。可是张束之就当没有听到一样,他知道事情要糟。

    “好,就算我家二郎是一条贱命。不值得某些忠臣关心。可为什么突厥人奇怪地攻打繁畴,战后二郎又奇怪地砸了太原王家的门匾?这可是成千上万繁特百姓的死亡。难道张侍郎没有听说过?没有产生过疑问?或者这么多百姓不是人,或者六千血营士兵不是人?”对于繁睹一战内幕,她同样不清楚。但想过,觉得此事隐隐与王家有关,可不能理解为什么王画没有说。今天索性一下子翻出来。

    “不但如此,我感到我家二郎在你们这些忠臣眼里也不是一个人。遇刺没有人过问,在青山沟遭人打压挟迫也没有人过问,家人被掳更没有人过问。

    奴常想一件事。如果不是皇上维持着二郎,靠你们这些忠臣,我家二郎现在还会不会在这些上。恐怕早被一些人用手段铲除了吧?如果那样,不知道张侍郎今天又要找那个大臣做替死鬼,来撞圣上的愤怒当口?”说完后,脸上露出深深的讥讽。

    过问了,讲了公道话了,可那只有秋仁杰一个人。

    因此到现在,王画还经常到秋府看望秋老夫人,正同时听说秋夫人生病,特地骑马从长安赶到洛阳。看望了她,这件事同样被传为美谈。但除了秋仁杰外,似乎还真没有其他的大臣,要有,只有张氏兄弟在暗中帮了许多忙。所以沐救李这句话再次刺得张束之哑口无言。

    “再说忠臣,奴只是一个民女。但也听说了一些事情。上次二郎为了朝政,不惜怒斥圣上,进献务实、精兵、简政、进纳直谏、使用人才、善待贱民几条忠言,就凭这一点,也不会弱过张侍郎吧?还有”说到这里她很激动,将王画身上的袍子拉开,指着一刀刀或明或暗的伤疤。忽然哭泣道:“我不知道这需要怎样的战斗,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疤。”

    张束之也没有话说讣活头颅,洒热血了。办不叫对国家忠心耿耿,环有国家集心的?

    沐技李又跑到房中,现在李红去了江南,香驾去了洛阳,公孙大娘不管事。家中的经济事务,全交给她掌管。她将帐本拿过来。说道:“这是这几年来王家的收入与支出,你们看看,为了使士兵有更好的武器与抚恤,为了使更多百姓摆脱穷困的生活,前后贴补了多少钱进去?”

    张束之没看,王画贴了许多钱进去。大家都知道,可造成一种情况。那就是好象王画贴补救济。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反驳张柬之的证据。

    沐技李又说道:“奴再问你,张侍郎,二郎对圣上忠不忠心?难道一定听你的话,参与什么皇位之争,才算忠心?连圣上都有时候承认她做错了。难道你比圣上还要英明?”

    张束之终于呆不下去,他站了起来。拱手道:“这位沐娘子,某有此地方也做得不好,多谢赐教。”

    说完狼狈地离开了王家,回头看了看王家敞开的大门,张柬之还在皱着眉头,说道:“王家要兴旺了。”

    司马翟,问道:“为什么?”

    虽然王画有前途,可王家门丁太单薄,因此王家离兴旺这一词还很遥远。

    “一个婢女,都有这样的见识与口才,王家的将来可想而知。”但他脸色更忧都起来,又说道:“这也是我正担心的地方。

    如果王画走向极端。后果比张氏兄弟更糟糕,特别是他调教人才的手段。”

    宋螺在一旁摇了摇头,都咙了一句:“最糟糕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们苦苦相逼。”

    “宋舍人,你说什么?”张柬之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宋臻答道。与张束之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他为人品性不坏,可是脾气太倔强,自己就是劝解,也未必听得进去,不如不说。

    但王画反感的原因,他还是大致上清楚的,其实从相王将去年那次大婚,利用手段变向阻止。这件事的走向已经在改变。这还是王画比较清楚事理,否则面对张易之兄弟屡次伸出的橄榄枝,有可能早投奔他们的门下。加上这次六千士兵的不知生死,这时候只能劝,不能逼。不过与张束之这个倔人说没有用。改天自己再找王画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吧。

    看到他们离开,王画冷哼一声。然后转过脸来,今天沐孜李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沐放李羞涩地低下头去,忸怩地说道:“今天奴说错了吗?”

    “没有事,说得很好,大功告成。亲个嘴儿”王画说着将沐孜李抱了起来,在她的香唇上狠狠亲了一下。

    这还是王画第一次对她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沐技李又是害羞又是高兴。脸上红霞直飞。

    “以后你也要为我养十个八个儿子。”王画说完了,大笑地离开。

    十个八个儿子?过了半天,沐救李才反应过来,高兴地叫了一声,跑到房中偷偷乐去了。

    王画来到皇宫,要见武则天。一会儿太监将王画带到武则天的御书房,老武的脸色有点不乐,她沉声问道:“王难道你也是来做说客的吗?”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陛下如何处理大臣,臣不敢进谏。臣要说只说两句话,依律法而行。依人才品德而升贬,不能因为进谏,就动辄处罚。但臣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陛下以前说过过一段时间去神都,臣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哦?”武则天感到很诧异,奇怪地抬起头来,看着王画:“说说原因。”

    “臣是想起了另一件事,陛下离开神都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上次陛下也拿了一份奏折给臣看,说有几个亲卫将校失踪。臣今天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觉得其中另人跷蹊。如果陛下一定前往,亲卫重要将领,羽特军大将军,一定要任用陛下的心腹。以免祸起萧墙,突起不测。”

    “这个,只要联还活着,他们都没有这个胆子”武则天冷厉地说道。

    王画一听知道糟糕了,一年多后。恐怕就是武则天这种自信心,造成疏于防范,让太平公主与李旦指使张束之等人碍手的。虽然史书没有记载,可张柬之前面兵变,后面李旦就立即与袁恕己带兵配合,这太过于巧合。解释不通。但这件事他不能说出口,只好再次说道:“陛下,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联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王画看着老武的表情,知道她根本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一阵失望,可怎样才能将李旦他们阻止?或者需不需要阻止?他摇了摇头道:“没有其他的事。圣上还是小心一点好。”

    比。比万

    武则天笑了起来,说道:“不过你来了,联也有一件事,与你商议一下。”

    “不敢,请圣上赐教。”

    “就是联这几天处置许多大臣的真正原因。”

    王画茫然不解,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第七十六章 莫贺将军

    浅则天大笑托来,很满意,现在王画是她年力捧的。断”止她失望,无论文才还是武功方面,都有杰出的表现。居然也没有看透她的用意,这让她有些自得。

    笑完后,武则天说道:“主要的原因。也是你造成的。”

    ,可

    “臣造成的?”王画不解地问,这不是冤枉我么?血字营这次行动没有失误,造成现在的原因,与血营没有关系,更不是自己的原因,而且当时也请示过武则天的。

    “对,你说的裁减官员,联这段时间裁减了许多,然而朝堂之上,冗职泛滥成灾,联是借此机会,将朝堂官员也裁减一批。如果放在平时。因为利益的纷争,联的耳朵又要让这些不争气的臣子们,吵聋了。”

    原来如此,如果老武这样想。还真是好事,借机清理一批大臣离开朝堂,然后将一些机构重组,也算是改革她手中存在的一个弊病。

    不过就怕不是那么回事,遗留下来的大量空白,会让张氏兄弟的亲信填补上去,反而会形成新的弊病。

    千万不要说张氏兄弟对武则天多少忠心,可能忠心?想一想,每天与这个老太太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只要他们势力壮大到一定地步,同样也会有一些不轨的心思。

    可以说现在朝堂上想找真正对武则天忠心的人,很难了。

    看着她得意的笑容,王画心里面一阵酸楚。但拱手说道:“陛下英明。”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对自己关爱有加。如果这几年来,不是老太太对自己的器重,就如沐孜李所说的一样,有可能早被对自己仇恨的七姓“做掉”了。

    武则天又说道:“还有一件事,联再问你。”

    “臣不敢,请陛下赐教

    “联为什么将突厥居住的驿站围困?。

    “这是怕突厥人将消息泄露,有可能他们现在已经反应过来我们的到他们态度改变的原因。””说着喊来一个太安,在他耳边吩咐几句。这个太监走了下去。

    “你看一下这个奏折”武则天扔了一本奏折给了王画。

    王画一看,是那个服毒自杀太监的一些资料。

    太监名叫刘德,是东都洛阳人,出身没有问题,是洛阳一个平民家庭出身的,因为家里贫穷,自小被卖入皇宫做了一个太监。前期资料很简单,主要后期的开始复杂起来。先是服侍武承嗣,在武承嗣死后,重新回到皇宫,服侍李旦。后来东宫缺少人手,再次从李旦府上调入东宫,服侍李显。然后张易之府上又因为缺少人手。重新调入张易之的府中。但这个人沉默寡言,很少看到与人来往,不过正因为他这种性格。反而更容易得到主子喜欢。

    王画不由地笑了起来。

    武则天也笑了起来,问道:“看出来什么?”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等于什么也没有。”

    “是啊,这个人选择了这个忤逆的刘德,正是看重了他这个复杂的背景,让人不好调查。不过联今天刚刚得到一个更奇怪的消息。”

    “什么消息?”

    “稍等。”武则天说完了闭目养神。

    王画只好坐在椅子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太监带上来一个人,王画看到后,大吃一惊。

    突厥使者莫贺干!

    武则天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莫贺干坐下,对王画说道:“那天你们都在注意血营的事,联却听到叶浑说了一句话,莫贺使者是默啜的心腹脑股之臣。因此联让突厥人围困起来。一是等到两个月后,嘉贞与知古回来,才将他们释放回去。二就是为了莫贺使者。”

    王画再次看了一下莫贺干,看到他脸容憔悴。立即明白武则天的意思。得到莫贺干,等于得到突厥人许多情报,包括他们的地形、兵力分布、各部构成以及经济与国家重要大臣等等,甚至得到的情报,都能远远过派出一千个斥候,到突厥人打探的情报多。如果在平时,武则天不会这样做。可现在两国反正已经抓破了脸皮,这样做也无不可,匈奴人扣押了苏武,突厥人扣押了武延秀,也是一样的道理。

    和他们讲道理,就象与偻人讲道理一样,就能放人么?要么付出代价,要么将他们以牙还牙,别无其他的选择。

    现在老武这样做。是异曲同工。武延秀是娶扣押的,莫贺干是嫁扣押的,彼此彼此。

    也许这个莫贺干是一个突厥人能臣。但是面对唐朝的酷刑,估计那些非常规审讯手段使出一样来,看他小胳膊腿的,这个另类的突厥人就会吓软了,立即投降唐朝。

    这个,王画都小觑了莫贺干。大理寺整整玩了莫贺干一天,使出十八般武艺之后,并且武则天答应派斥候悄悄将莫贺干的家人接到唐朝来后,才答应下来的。

    就是大理寺的一些酷吏,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瘦小的突厥人坚忍。

    王画这一次心悦诚服地说道:“陛下英明。”

    武则天再次得意地呵呵一笑。说道:“另外,联还有一个想法,这次血营正好重组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王画不由竖起耳朵。

    “本来梁王设为营督,是怕你岁数镇不住这些悍兵勇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需要了,因此联想让你担任营督之职

    “这个臣恐怕还是因为岁数的原因,担当不起。”

    “莫贺使者,请你来说一下。”

    “陛下,遵旨”莫贺干就象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说道:“现在突厥大汗最怕的人就是王中营,最怕的军队就是血营,这一次为了围剿两支非正规的血营,突骑施的军队与鞋鞠人的军队不算,突厥就调动了近五万大军。”

    听到莫贺干改称突厥大汗,王画有些想笑。然而听到后面脸色更加慎重,虽然听起来让他感到自豪。可是突厥人调动的军队数量太多了。再加上其他两国,是七万还是八万人。羊肠岭之战。只是一万五千人,还在自己苦心埋伏之下,打的如此吃力。战争,并不是象写的那样容易。

    他不由担心地望着北方。

    武则天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已经不指望那六千士兵能够安全返回来说道:“王画听旨

    王画跪下

    武则天说道:“着王画迁归德将军。血字营营督。着莫贺干为忠武将军,血字营中营将。血字营扩军为六千士兵。”

    武三思是以大将军之职代营督。王画是归德将军代营督,这个不妨事,官与职是不同的,叫二贵父子都以白衣做讨二军统帅!职六但归德将军凡经!职。与十六卫大将军仅是一级之差,与御史大夫、国子祭酒、殿中监、少府监、将作大匠、诸卫羽林千牛将军、下都督、上州刺史、大都督府长史、大都护府副都护、九监正卿平起平坐。

    其实王画已经明白武则天的用意。先莫贺干是突厥重臣,投奔唐朝后不能太委屈了,现在担任正四品的武官,职位也算马虎地过得去。主要还是血营的中营将,这对突厥人将产生很大的打击,还有他对突厥比较熟悉,有了他的帮助,血营以后行动更加周密。但这样一来,也必须将自己升迁,才好将莫贺干压着一头。

    ,可

    还有一个原因,在武三思不代营督之职下,提高自己官职,可以使血字营少了一些掣肘。

    还有,现在武则天也感到朝堂上的大臣们一起乱了心了,各自在寻找主子,因此没有信服的大臣。在这种背景下,又让她产生对自己破格提拨的想法。

    也许她也考虑到自己心情不好。用这个来安慰一下自己。以及默啜对自己与血营的评价也是一个因素。同时也说明了她现在对武姓也开始不放心起来。

    现在这道圣旨还没有传出去,否则将会再次引起轩然大波。本来血卓不受三省六部节制,现在从四千扩军到五千,再到六千,再加上自己的升迁度,当然后面一点并不重要。主要是前面两点。王画可以想像各位大臣的脸色。

    莫贺干已经谢旨了,可王画还在犹豫不决。

    “难道你有什么意见?”

    “先他”王画指了一下莫贺干,不客气地说道:“他的身体素质不行,还有,如果他反悔,对血营将是一场灾难。”

    “王画,莫贺将军的品性与毅力绝非你所想像的,以后你就会知道。”

    老武都这样说了,王画只好谢旨。

    武则天又说道:“但莫贺将军这道任命,暂时不能公开。”

    王画点了点头,这个,一公开。默啜就知道出了大麻烦,有可能赢来的宝贵时间立即失去。

    “你们都起来吧。”

    两个人站了起来。

    武则天这回对莫贺干说了:“莫贺将军,你放心,联已经派了人去突厥接你的家人。还有,在联的国度。也不可能生默啜对阎知微那种事情。”

    莫贺干还是怏怏不乐地谢恩。

    但越是这样,武则天反而越看重,如果他立即手舞足蹈,能背叛默啜同样能背叛唐朝,真有可能如王画所说,反而给血字营带来灾难。

    武则天又说道:“莫贺将军。我们再说另一件事。”

    “遵旨。”莫贺干转过头看着王画。反正脸上神情不大好,他沙哑着喉咙说道:“是这样的,这一次默啜得到血营的消息,是在七月末。如果按照血营出的时间计算。有可能血营前面出,后面就有人将情报送向突厥。因此我也只是几天前,突厥使者团到达时,才接到消息的。但整个使者团里面,知道这个消息除了我外,还有丹珠公主,以及叶浑、布尔金三个人。但在这之前。连我都不知道是谁知道这个消息,你那天晚上打了丹珠耳光后。丹珠公主因为害怕才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王画这次纯是误打误撞,却将突厥完整的计划变得肢离破碎。抬起头说道:“我听陛下说,有人冒充张易之命令,下令京兆县衙的官员毒杀叶浑等人。这也是令人奇怪的地方,我都不知道叶浑知道这个秘密,这个人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还派了人想要谋害叶浑?”

    听到这里,王画也觉得其中有些古怪,他问道:“难道你也不知道究间是我们大周那个人送的信?”

    “不知道,我还回去问过丹珠公主。”

    问丹珠公主?王画狐疑地抬起头。

    武则天再次一乐,这一次她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她解释道:“是这样的,为了不使突厥使者团里面的人起疑,莫贺将军投奔我朝后。联还让他继续呆在驿站。”

    武则天没有细解释,但王画会意,这样做有一个好处,莫贺干留在驿站,能够帮助唐朝稳定突厥人的人心。毕竟武则天也不想给默啜太多借口,有可能连那个丹珠都会释放回去。可现在虽然将驿站围住了,如果突厥人意识到不妙,想要强行逃跑。将消息送回突厥,虽然成功率不大,但不是没有。有了莫贺干呆在驿站,这种可能性立即消失,就是逃跑了,唐朝也能迅知道。以及莫贺干降伏唐朝的消息这个风声走漏。

    这还是晚年的老武,如果再早十年。那个老武心思细腻到什么地步。虽然那时候她手段残酷。但王画想到那时候老武的风彩,不由地悠然向往。

    当然想是一回事,可让他选择。可不愿选择在那时候进入朝堂做官。

    王画回过头来,问道:“那么莫贺将军,能具体说一下吗?”

    “这个消息是突厥一个士兵带过来的,他在塞北巡哨时遇到两个唐人。不,周人,将这个消息递到他手上。然后骑马离开了。这个士兵没有来得及阻拦,但看到消息后,立即禀报了大汗。这两个人还防止这个士兵失误,同时也将消息送到另一个突厥士兵手上。可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是不是这样的,我就不知道了,但听丹珠公主说的。”

    王画默然,这个。人当然不可能让默啜知道他的来历,可是心图大宝的人,以后让默啜拿着这个话柄怎么办?

    莫贺干又说道:“臣回杏细想了一下,除非有一点,他看到你下令抓人时,感到有些担心,因此才通知了手下关注此事,并且另一边派手下请来那个太监,当得知叶浑想要将消息吐出来的时候,那个太监立即进入县衙。”

    分析得丝丝入扣,不愧是默啜看重的亲信大臣。

    然而武则天与王画都叫了一声:“疏忽了。”

    想要得到叶浑有没有知道这个秘密,或者知道了有没有吐出来,必须在有内线在京兆县官员或者崩交里面。顺着这根线理下去,就可以理出更多的线索,直到将这个人找出来。

    说完后,武则天立即下令,将那天在场的所有衙役与官员立即抓捕。下完令后,武则天长松了一口气,不但她。就是王画也似乎看到了一丝黎明的曙光。

    防:迟了一个小时,但三更还是送了上来。

第七十七章 密旨

    莫贺干苦笑了一下,说道:“王营督是不是要询问令妹的事?。

    壬画点了一下头。

    莫贺干道:“有的我已经禀报给了陛下。有的我还没有说。我现在将前后生的事情再一次详细地说给你听。”

    王画道:“那就感谢不尽。”

    两个人马上就成为最亲密的战友同泽,可两个人说话还明显带着生份。武则天则闭着眼睛任他们交流。这是难免的事。这个莫贺干猛地投奔了自己的国度,并且与他在突厥最忌惮的对手合作,心里面肯定有一点不适应。

    王画亦是如此。

    莫贺干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先说一下这一次突厥开始的企图。最早是今年三月之战,也许你不知道,也许你猜出了一些。当初你带着血字营的战士,在草原上骚扰,的确给了默啜很大的压力。大量突厥百姓为了躲避你的血字营。整全部族开始向北移动,这样为争夺牧场。在北方各部冲突不断。因此。默啜被迫撤军。但为了继续震摄大周

    改了几次口,终于称呼开始有点习惯起来。

    “但没有想到王营督神勇,羊肠岭大败突厥左路大军,听到这个消息后。突厥国内十三部以及铁勤九部中有的部落开始蠢蠢欲动。在这种情况下,是我出的主意,当然。也有其他突厥大臣,提了一些建议,打算与大周重修旧好,以整治国内为主。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其他的用意。也打算三战会输的。输了问题不大,虽然表面诚服了大周,可因为与大周姻亲,还是按照默啜大汗的心意姻亲的。这样可以挂着大周大义,进一步统治与征伐其他部族。最关健一点,总体来说,突厥士兵强悍。贵国,不,是我们大周怜爱士兵,不敢主动出击。因此没有办法回绝这项提议。

    王画听到这里,回过头来看了一下武则天,见她还在闭目养神,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

    “至于选择了击鞠,这也是有原因的。当时我们就想过。虽然击鞠未必有把握赢,可大周的击鞠队员都是养在皇宫里,做表演的。所以用了悍气,硬撞大周击鞠队员的马匹;这是事先就制订好的策略。至于后来出现的那种情况,用马踏人,却是后来议订,一开始并没有这种想法。毕竟,开始时还是以和为贵。总体目标是达到和议为主

    说到这里,他深深叹惜一声。这是布尔金负责的部分,如果是自己来安排,绝不会同意大汗这样做的。果然。正是这一条画蛇添足导致了唐人激愤,王画抓人,整个计划败露。

    “工艺的部分,航航比较好理解。因为突厥这几年来扩充很快,到达多坦岭、玄池,因此与大食人有许多商贸往来,不但在卖突厥的产品。也卖大周的一些产品,如丝绸茶叶瓷器,所以与大食人关系密切”

    喜画点头。

    相比于宋朝,唐朝的商业政策几乎是一个畸形的存在。所有可以出国经商的商人,基本都是胡人,而正宗的汉人,有出国经商的,可很少。活动范围也很近,还要偷偷摸摸的。比如太原王家,也在经商,也出塞,可不能公开,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到了阴止”再往北去一点,就没有这份胆量了。

    所以丝绸之路上的商人,大多是昭武九姓胡人、波斯人、大食人还有突厥人、铁勒九姓以及其他的胡人。说到联系,大食与突厥人的联系。因为商贸的原因,比唐朝联系还要紧密一点。还有一点,大食正处在扩张中,可他们生冲突的主要对象,要么是现在的吐蕃、要么是突骑施、唐朝,与东突厥没有地缘原因的冲突。因此两国之间,有一部分所谓的友谊存在。

    “而大食牦航制作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所以也是我的提议,请大食一些巧匠前来突厥,再加上上次从太原掳来的工匠,汇集三方面之长。所以我当时也认为会有胜面的。”

    说到这里,他再次苦笑了一下。

    说到手巧,眼前这个王画,可能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然后就是第三样,瓷器,与令妹失踪多少有点关系了。这要从去年九月末说起,有两个大周的文士。带了许多贵重的礼物,要见我们大汗。不,是突厥大汗。然后献了一条计策,说是令妹在突厥人手里。利用你对亲人的关心。与你约战大漠,然后通过熟悉的地形与优势的兵力。将你与血字营将士歼灭。最后大家都没有同意

    “为什么没有同意?。王画嘲讽地问道。不过如果默啜真那么做了,自己会救还是不会救?恐怕到时候自己也未必清楚,但救也最多带几名亲信去救,不可能带着血字营将士深入大漠,到时候就是血营将士同意。老武一怒之下,也会将自己人头砍落的。

    “这不可能的事。反而更加激怒王营督,得不偿失。不过随后在今年二月,这两个文士又找到默啜。拿出了十万贯钱,只是要求得到五百名突厥士兵与一些简陋的武器

    知%,万

    “那你们大汗一定答应了。”王画再次嘲讽地口

    十万贯钱,可以在草原上买下两三万强壮的奴隶。这些拿人不当人的胡人们,不要说五百名战士。就是要求一千名战士,估计默啜也会同意的。但这两个文士要得到战士做什么?

    壬画再一次抬起了,他看了看南方。

    到现在为止,他对这个潜在暗中的敌人。了解得也更多起来!

    “王营督,你也知道国与国不同。人与人不同。草原上的情况,就如你们中原人所说,是一群狼,谁厉害就叫狼王。讲什么王化道德根本不起作用。为什么当年太宗手上对铁勒九姓如此优柔,可铁勒九姓还没有强大,就带兵南下侵犯大周?这笔交易对于穷困的突厥来说。无论是谁也会同意的。”

    “你继续往乍说。”

    “是,营督。然后我也试探了他们俩人。毕竟我们也感到奇怪,就是七姓中与你冲突最大的王家、郑家、崔家,在国家大义面前,他们也不敢因为私而废公。就是那个崔班,也只是没有出动援兵,并没有帮助突厥对付你。或者象王家。也许他们是故意设计。使突厥注意你在繁特,但也不敢公开帮助突厥人将你击杀。”

    王画点了一下头,好奇心人人都有的。况且这么重要的“盟友”

    “也得到一些情况,他们主子也是周人,但好象与王营督有很深的仇恨。这种仇恨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说到这里。他也奇怪地问道:“会是谁?”

    作为突厥最重视的敌人,突厥也打听了王画许多消息。可这个对王画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的人,特别是绑架了四凤,那还是在王画没有真正迹之前,顶多挂了一个秋仁杰的学生名义。如果数来数去,好象只有青山沟的张质与王申两家,可这两家是逃亡出去的,只带了一部分财产与饰,除非他们手里有聚宝盆,不然也没有这么快迹。

    “然后又打听到了,令妹确实在他们手上。好象他们的力量不在大周国内,而在南海上。令妹也在南海。但在国内他们也有一些财产。比如瓷窑,只是他们做得比较隐秘。而且他们好象也收买了你府上瓷窑里一些工人的技术。”

    武则天干脆眼睛闭上,睡着了。不然怎么办?官员不准经商,王画这种瓷窑算是逾制的行为,只是王画的钱多是贴在国家百姓军队上,因此再反感的大臣,也没有为此进谏。

    “并且他们还知道了,你在找一种产自大食的青料。因此,这两个文士也央求我们大汗帮忙,还答应,如果事成,可以将几座瓷窑一半收入转交给我们突厥。当然!这种青料也不会这样值钱,主要他们想通过这种手段。与突厥加深感情。对于他们这种请求,我们也商议过了。最后是我的想法。最简单一个例子,就象现在大周的财政收入,一年只有几百万维钱,最好的也不过一两千万瑕钱。这是大周。突厥的收入更可怜。可是王营督家的几座瓷窑,雇拥的工人只有几百名,这几年的收入有可能达到二十万绢。这是何等的悬殊。并且王营督家只是生产,还没有经商。如果经商直接出售,收入还要更多。”

    听到这里,武则天突然睁开眼睛问道:“王画,联问你,如果联设一机构,专门经营商业,会有什么不妥。”

    王画听得好笑,唐朝本国的大臣。因为象王戎那样,视商人如粪土。省怕沾了一身臭,虽然渴望财富,但不敢提。可莫贺干这一比喻。老武却听得心动。是不错,如果几百人带来二十万维收入。实际收入并不止二十万婚,这个账老武也知道一些。

    只不过没有过问王画。那么唐朝几千万人,会带来多少收入,就是十分之一,也是二十亿循。真不行,百分之一也好,也有二亿编钱。

    其实账也不能这样算,宋朝最富,可最高收入只有一亿多贯钱,人口还是现在唐朝的数倍。

    王画答道:“不行。”

    %,万

    “为什么,不是你也曾鼓励联兴办商业的吗!”

    “官办与民办不一样。官办官员每天大笔钱财过手。估计一半会进入官员腰包。这是事为了收入,他们会利用手中职权,与民争利。强买强卖,横空为国家增加许多是非。国家是何为本。以民为本。不扰民才是真正的治国之策。但如果稍稍给商人一些权利,放宽商人经商的途径,特别是现在允许胡人出国买卖,为什么这个利不让我们周人谋夺,然后再反过头来,为周朝增加税务?商税增加,反过头来可能减少平民的税务,对国对民都是一条好的时政。但国家与官府不能直接进入。”

    “联明白了,莫贺干,你继续说下去”武则天哥次闭上眼睛。

    不知道她心中有没有盘算王画的话。不过现在鼓励商业,王画是不敢提,就是老武提议,估计也会掀起无数风浪,甚至不亚于她将皇太子位置交给了武三思。

    莫贺干再次说道:“因此,我当时就说过,我们一次入侵,掳获的财产不过几十婚钱收入,这还是牺牲了许多战士,造成各部对我们突厥更加怨恨。也可以试着

    朝商人的模式,垂动讲入商如般钱,如果我盯联旧个以制造大良精美的航航,这些航甑可以比皮毛从大周换来更多的物品。再比如这些瓷器,本来我们突厥每年就需要大量瓷器,现在有了一半股份。等于让大周每年少赚走一大笔钱。因此。最后同意下来。,

    “然后就是那种青料,我们在派使看到大食时,也得到好几种青料。最后抱着侥幸的心理。看看这种让王营督看重的青料。能不能烧出一种让人惊喜的瓷器出来。所以也提出了比拼瓷器这一项目。”

    “但令妹有消息,我知道得确实不多,更没有想过知道更多。王营督,抱歉了

    “不怪”王画说道。正常情况,也不可能对一个庶出的小姑娘分心过问,但莫贺干说了这一大堆话,只是让他彻底明白事情来龙去脉外,并没有给他真正帮助。

    最多,让他怀疑另一件事,大夏国!

    当时这个大夏国也提出需要大量武器的。

    可王画不能说,因为缺少证据。看来又需要力量,如果自己象七姓那样,有着巨大的人办资源,就可以派人对这个大夏国调查。

    “但王营督,也不必失望。这几座瓷窑大多是越窑,还有昌南也有一座新窑,其中除了我们突厥几个人管理外,还有他的手下也在管事当中,如果可行,派人将他们抓获。看能不能带出什么头绪。”

    “哦。”王画听了一喜,抬起头来看着武则天。

    这要征得武则天的允可,毕竟是私事,就是抓捕,他本人也没有权利抓捕。

    武则天睁开眼睛,微笑地看着他,说道:“王画,不用看联,这个人不管他针不针对你,可他打了我们大周的主意,联也不会放过他的。莫贺将军,将名单写上。

    莫贺十称喏。

    毒画跪下,说道:“多谢陛下。”

    虽然知道未必会立即就知道四凤的下落。可顺着这根线索下去,将会得到越来越多的线索,最后直到将这个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找出来。

    不然会让他很难受,那怕一头狮子也未必有一条盯着你的毒蛇可怕。狮子虽然凶猛,可体型大,大不了看到它来了,打不过它可以逃可以躲。可毒蛇,虽然可正因为它它隐秘,即使它来到身前都未必能现。一旦咬上一口,有可能都会致命。还有四凤都绑架了

    年?

    一会儿,太监进来禀报。

    那一天参与审讯的官员与衙役全都抓了起来。并且审问过了,那一天参与的人共有二十几个人。期间离开过衙门的共有七人,可这七人只是为了去地窖抬冰来。真正离开过的,才只有几天时间,一至回忆起来,是一个捕头。他也抬冰去了,但在抬冰的过程中。与一个陌生人说过一会儿悄悄话。就在叶浑想要招供时。他又再次离开过衙门。

    因此,这个人是最可疑的人。

    可这个人在那天叶浑招供后,当天下午就请了假,说回渭南,他母亲生了重病。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现在下拘捕令到渭南捉拿此人,其他人还继续在审问当中。

    听到这里。王画与莫贺干相视了一眼,知道捉拿走不可能了。这个人不但离开了长安,也离开了渭南。实际上这条线到此,又中断了。

    王画看了一眼武则天,现在居然连一个小小的捕头也开始站队了。更不用朝中的重官,实际上就是他自己,也与李显小小地在暗中握了一下手。更不要论其他大臣,绝对忠于武则天,没有站队的官员有,但这样的重官不会过十个人。就是这几个人当中,除了他们自己外,外人都不敢说他们有没有站队。

    到了这地步,武则天已经无法真正做到控制朝堂了。

    除非她再次起大清洗,恐怕真要那样做,几天后就有玄武门的事,提前生。

    武则天也想到此中个节,她脸上出现了一片萧索。刚才的兴奋全部消失了,瑟瑟的秋风吹来,摇曳着她一头银,更使王画心中产生一种凄凉之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王画。联有一道密旨给你。”

    “遵旨王画答道。

    武则天拿笔亲自写道:敕令国家紧急之时,各地官员、士兵、百姓。不得阻血字营之出行,钦此。

    写完后,盖上玉望,交到王画手上,问道:“你明白联的意思吗?。

    比:上午买了一个新本本拒绝日货,耽搁了半天时间,今天三更又要食言了,明天再补。下面说到几章与野史有关,出现一个武艺高地侠女。与公孙大娘在第六卷皇宫之战中将起到重要作用。现在问一下各位的意思,小花的妻子应当选择那些少女,那些人不能做花的妻子,我在书评一个评。大家提供一下意见。在不违背主线基础上,这个权利交给大家。没有入选的女子,结局写出来,大家就不要怪我了。呵呵。

第七十八章 美女来袭(上)

    上画看着这道本旨,说道!“臣明白,臣也希望永沃州纹道圣旨

    武则天脸上略略出现一丝欣慰的笑容,过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联却感到你很有可能,要用到它。可惜你主要岁数太如果你再大上十岁,成长到国老的地步,朝中有了一根砥柱,也许就没有这些事生了

    那也未必,王国心里想道。

    主要是武则天的年龄,她越生病,朝局越乱。就是秋仁杰活着,也未必会阻止,现在朝堂的乱象。

    武则天又说道:“你们去吧

    两个人一道走了出来,只是莫贺干钻入一个挂着厚厚绒帘的轿子中。

    这道密卓,没有人知道,莫贺干变节的事,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但王画的任命果然引起轰动,以十七岁的年龄,挤身于紫袍金鱼袋之列,这个升迁的度。除了皇室弟子外。恐怕近几十年,都没有那一个大臣得到这样的宠信。

    但武则天只说了一句话:“你们那一个能让联相信?”

    先几个宰辅一个个不吭声了。

    不管这次出卖血营,会造成什么后果,先就让唐朝君臣产生了严重的猜疑之心,以后这种猜测还要继续扩大分裂,这对唐朝的安宁产生了极大的妨碍。

    但还没有武则天随后一道圣旨来得震撼。武则天再次下旨。如果唐人捐五万维钱,可以自由出国经商。十万练钱,子女可以参加科考,二十万婚钱,凡考中科考者,进入仕途以后任何人不得以其出身妨碍其按察升迁。意思就走出了十万贯钱,唐律中工商之户不得参加科考这个律法。就不在适用范围,出了二十万贯钱后,只要有本事,该做什么官就是什么官。其他人不能拿他出身来做文章。

    这一条已经为王画正了名。这几年王画津贴穷困百姓血营的钱,二十万贯足足有余。

    出五十万婚者,子女可选一名为男爵,一百万婚者,子女中可选一名为子爵,二百万婚者,子女可选一名为伯爵。五百万练者,子女可选一名为候爵。

    这等于在公开卖爵。

    大臣听到这道圣旨后。先是膛目结舌,然后立即进谏,纷纷劝说不可。

    武则天再次问了一句:“请问天下有几名商人之家舍得拿出这么庞大的金钱?如果舍得,他们另走他路,也能为自己正名,别以为联不知道。只是一个落入你们中某些人的腰包,而不是国家的国库。”

    卖官情况,在那个朝代都有,只是一个轻重而已。

    大臣们吵了半天,也没有让武则天改变主意。其实拿出这笔钱的人的,前面的有,后面估计没有几个。不要说五百万贯。就是五十万贯也没有几个人能立即拿出来。这不是五十万钱。

    说到底,武则天这等于变向地改变一下风向,为工商之户正了一点名义。也放松了一下唐朝不准百姓出国的律法。所以大臣也是争的这个。

    %,万

    但都低估了商人的渴望。

    随后。各地传来种种邸报,先是从长安开始,然后向四下扩散,在之后一年时间,朝廷得钱八百余万维,只是让人遗撼的一半是胡人,其中三分之二是因为国家灭亡流浪到唐朝的波斯人。让唐朝君狠狠地震撼了一下,果然是“穷波斯。!

    但面对这八百余万练钱最后连张束之这样的倔臣,也无话可说。

    毕竟这么多钱分摊到全国。也让每户百姓可以分到近两维钱,而朝廷付出的也不过是三个男爵,几个允许公开出国的名额,以及一些商人子弟科考的名额罢了。

    不但如此,因为这项措施,以后每一年唐朝带来多则三四百万婚,少则一两百万婚的收入。这无疑增加了国库的收入,也多少缓解了财政的压力。

    其实第五天后,大臣就开始对此事缄口。因为从长安就因为此事,得到了九十多万瑕钱,尽管付出一个男爵,钱得到的太多了。不是立场不能改变,而只是钱够多不够多。

    但在泄露之事没有结果之下,还是陆续地有大臣进入监狱,或者贬离朝堂。

    终于在承受不了压力的情况下,宋螺找到了王画。

    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宋臻才委婉地说出来意。

    王画笑了一下,如果说朝中还有人没有站队,这个宋凛很有可能算一个。他说道:“我曾经淡淡在圣上面前进谏过,可是圣上却另有用意

    “另有用意?”

    “不错,再过几天也许你就能看到。圣上老了,宋舍人,可她还想临老之前,想做点实事。如果她真的想换皇太子,这件事已经过了许多天,要换也早换了,不会等到现在。朝中大臣争的是什么?是想让圣上立即还政退位。这才是真正的矛盾所在。你就不要夹在里面凑热闹。如果是早几年,这样做是不是适得其反?”

    宋擦听了也默然,但他觉得王画与张束之这样下去,早迟会生严重的冲突,这对朝堂更加不利。而且这两个人有可能都是清流的代表,只是两个人想法不同。但现在王画似乎同样也劝不起来。

    叹了一口气,离开。

    第二天,莫贺干又出了一个主意。既然那个捕头逃跑了,找不到,但当天有一个与那个捕头说过话。有可能这个人就是真正出卖消息

    而这个人更有可能是那个人的亲信。只要让那几个衙役到皇宫里,将李旦三人所有手下辨认一下,有可能会将这个人找出来。

    但武则天听了默然,半天后摇了摇头。

    王画一直在观察着武则天的表情,这个主意不是很无理,这个人有可能是那个人的亲信。他不能突然失踪,那样的话,即使武则天没有证据。只要起了疑心足矣。

    可操作起来不是那么回事,无论是梁王武三思还是皇太子李显,相王李旦,他们的下人大多数在皇宫里面,也就是说亲信也大多数在皇宫里面。有两条办法辨认。第一条是将他们所有的人喊过来,可几个人并不居住在一处,就是喊出来有一个时间差,那么有可能会嫁祸对方,乘机将方的杀死,伪装成自杀的样子。这样有可能找不到这个人事。却更加混乱。

    除非第二条,让这几个衙役化装,进入皇宫,在暗中辨认。但皇宫里有许多妃嫔,就是王画制作航绕时也不敢自由出入。找到这个人还好。如果找不到,武则天会闹一个大乌龙,比前几年那个猫与鹦鹉相处的乌龙还要大。

    武则天退缩了。

    但王画叹惜一声,到底老武老了,魄力终有不足。如果换在十年前,就敢这样做了。

    让两个人出宫。第二天武则天终于下诏,将一些大臣从狱中释放,有的大臣流放,有的大臣继续担任原职。但并裁了一些原来重迭的机构。

    这样一来,又有许多大臣争吵起来。

    可武则天又下了一道诏书,让李显与李旦、武三思三人出宫。

    尸万

    现在唐朝这些大臣都知道血营出事的消息,因此理解三人关押在皇宫中的原因,听到武则天这道诏理这样重拿轻放。

    整个朝堂鸦雀无声。于是两道诏通过。

    王画在傍晚从血营中听到这个消息,他更是一声叹惜,老武这样的纵容,最后的结果,就是玄武门之事必然地要生!

    但他这回没有进,也许老武已经做好的被兵谏的准备。

    回到家中,家中再次来了一个客人,金仙公主,小姑娘十四岁了,长得也亭亭玉立。即使一身道袍。也没有妨碍她的美丽,可是王画委实想不通,难道当道士真有那么好?

    小玉真与她这个姐姐说着话。

    王画不好插言。躲到书房里看书去了。但心中奇怪,既然李旦都出来了,他为什么不将姐妹俩接走。小玉真留在这里,还能解释。为什么金仙公主也放在这里。

    这是自己品性端正,如果放在武家那些好色兄弟家中,有可能这个长大的小金仙吃得连骨头碴儿都没了。

    到了第二天,李旦还没有动静。

    第三天,依然如此,王画有些纳闷,到了第四天,在路上碰到李裹儿,愤愤不平地说道:“二郎,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王画不解地问道。

    “难道你想把几个公主郡主全部纳下来做妻妾?”

    “哈哈”。王画大笑起来,笑完了说道:“我就是敢想,可现实么?你在吃干醋了?你八堂妹的事,我也在奇怪,得,我还是请三世子殿下。让他将人接走吧。”就是,现在连我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对你名声也不好

    “我的名声是假,某些人小心眼犯了才是真。”

    李裹轻啐了一声,说:“谁小心眼了,是你母谋不诡。”

    不承认。

    “好,算我图谋不诡,现在知错就改。行吧”王画笑嘻嘻地开着玩笑。”你敢”李裹儿举起手指头,做了一个剪刀状……小生怕怕”王画举手投降。

    笑闹了一下,王画关心地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李裹儿点了一下头。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分开。王画派了家人请李隆基,这个小基子也得防一手,现在岁数越大,越不简单,弄得不好,自己有可能吃一个哑巴亏。

    见了面,李隆基却说道:“这是我父王吩咐的,怕圣上现在有可卑怒气还没有消,还是先让八妹呆在你家为好。”

    王画说道:“我都不是怕什么,是现在街坊里有一些碎语。传出去对郡主名声不大好听

    “不会吧,你是听谁说的,连你品性也怀疑?”

    “我有什么品性?”王画岔开语题,总不能告诉李隆基是听李裹儿说的吧……心正不怕影子斜,我的两个妹妹自小吃了许多苦,九妹还要好一点,毕竟那时她还年幼,特别是八妹。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回宫,就因为宫中给她留下许多阴影。每次回到宫中后,她就会做恶梦。怎么说,咱们是朋友,不讲其他的关系,这点忙帮一下吧。”

    王画盯着李隆基,没有看出什么。但他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可想也想不通,一个小道士。能做什么事,何况自己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李隆基再次说道:“但我也要叮嘱你。虽然我相信你品性,可不能对我八妹真的起什么心思。”

    王画让他说得哭笑不得。虽然她长得漂亮,就是送给自己。也不敢要,这个身份太碍事了。

    但从这以后,朝堂渐渐平息下来,也”立二训天怒气环没有消。因此背下里的小动作,全部停下尔,舌最得宠的张氏一党,在这风口上,都不敢有什么举动。

    武则天准备返回洛阳。

    王画则苦练新兵,天气一天天冷下来,可一点血营的消息也没有传出。他也都没有信心了。

    可小金仙来到他家第三天后。王画总觉得每次进出,有人在跟踪他似的。可每次骑马回头,又看不到可疑的人。

    于是在刮练完后,喊了两个新兵,张大蛋、李三河,换了衣服。悄悄跟在他后面。转过了曲池坊,到了青龙坊与通善坊之间的大道上。忽然听到后面传来打斗声。

    王画急忙拨马返回,看到两个长得娇滴滴的小道士,正用长剑架在张大蛋子与李三河脖子上。

    两个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与金仙公主差不多大,身体也很娇

    尸万

    但张大蛋两个人平时在血营新兵营里,也算是一个勇士,可王画只听得打半声响了一会儿,两个人就被制伏了。

    王画心中十分惊讶,可张大蛋子两个人是感到丢面子,一张脸臊得痛红,看到王画拨马回来,张大蛋子大叫一声:“就是这两个妖女跟踪营督的。”

    “放开他们”王画沉声说道。

    如果不是两小姑娘,他早提起大锤将这两人砸趴再说。

    “为什么要听你的。”一个鹅蛋脸小姑娘凶巴巴地问道。

    王画无语。现在自己正得老武欢心,更是身负三品官职,三品爵个。连李显、李旦与自己说话都客客气气的,这两个小姑娘既然跟踪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还真两猛人。

    王画说道:“你们为什么跟踪某?还有。立即放人,不然不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从马鞍上将大铁锤拿了起来。

    “不好了,三大男人欺负人啦!”另一个小圆满脸喊道。

    她声音叫得很惶恐凄厉,但脸上却在洋溢着盈盈笑意。

    王画感到隐隐不对,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呼啦”一下,东边青龙坊一片柳树丛中涌出来二十几小女道士,一个个提着长剑,看着这两个小姑娘,问道:“兴儿,春儿,那个欺负你们了?”

    “就是他们”两小姑娘看到来了伙伴,将剑从张大蛋子两人脖子上拿开,那个叫春儿的圆脸小道士,指着张三蛋子两人,还有王画喊道。”姐妹们,一道上”一个岁数最大,大约在十**岁的小道士命令道。

    “哗”一起拨出剑来,向王画围了过来。但最让王画郁闷的是,明显这群小姑娘是配合好的,那个春儿兴儿继续再次“调戏”张大蛋子与李三河,其他的小姑娘结成方阵,围向王画。

    王画怒喝一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但跟踪某,还要意图对某图谋不诡,不知道围杀朝廷命官是一条大罪?””我好怕哦,那你派人抓我们啦”领头的小姑娘一边说着话,一边吐了吐集头,说道:“姐妹,上!”

    王画虽然不是好色之徒,恰花惜玉的事,他也基本上很少去做,可也不是辣手催花的人,再次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但他话还没有落音,一片娇喝声响了起来,莺歌燕舞,十分地好听,二十几条身影飞了起来。

    王画眼睛睐了起来,也许站在外面,是好看,二十几个正是青春年少的小道士,个个长得还不错,这一起身,衣袂飘飘,当真是很好看。

    可是他眼光锐利,这二十几个小姑娘起身的动作,就象公孙大娘一样,都是身手娇健伶俐,而且隐隐透着一种阵势的配合。

    王画一勒座上的枣红马。这匹战马跟在他后面一年多时间,心意相通,它可认不清楚是什么叫漂亮的小美人,与丑陋的小女人区别,“纹嘬嘬”一声马嘶,向着这群小姑娘冲了过来。

    剑阵一分,让出一条道来,防止被马践踏了,但站在两边,长剑不停地往王画身上递来。

    心丁叮当当”一阵阵密集地响声,王画冲了过去,可有些剑还是没有让过去,在他盔甲上留下一道道印记。如果不是王画穿着乌锤甲,就是这一波交手,就有可能被这群小姑娘刺得重伤。

    “原来天下第一的勇将就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奂出来的?”那个领头的小姑娘嘲笑道。

    王画都没有认为自己是什么天下第一勇将,但另一边张大蛋子两个人也再次被那两个小姑娘用剑架在脖子上。

    这个领头的小姑娘再次嘲讽道:“什么血营战士,也是吹出来的。”

    王画更不乐意了。血营士兵练的是沙场交战,可不是这种侠客式的作战方式。而且她也侮辱了血营。这些天每每想到那六千生死不明的将士,王画都是痛疼不止。

    王画有些恼火了!他一勒马,与这群小姑娘保持一定距离,将铁锤挂在马鞍上。从背上抽出铁臂弓。搭起弓,一箭向这个小姑娘射来。

    箭未到,再射出一箭。却是直奔那个春儿的小姑娘。

    还是未到,却射出了第三箭,奔向兴儿的小姑娘。

    三箭呈品字形,电光一般飞奔过去。

第七十九章 美女来袭(下)

    种连诛箭的箭技,坏是薛讷亲自在幽州时指教互画的”

    据说薛仁贵能射九支连诛箭,这一点王画做不到了,他只能射出三支连诛箭,如果射第四支,度必然会慢下来。那已经不能称为连诛箭法。

    其实主要还是熟能生巧,讲究弯弓射箭与抽箭矢的度要快,一气呵成。

    看到这支箭射过来。这个岁数最大的小姑娘反应也算是迅的。头一低想射过去。可一想不能躲,后面还有她的小师妹,再次张手抓去。

    眼力有了,度有了,能凭空抓住王画这种大铁臂弓射出的箭,王画还是第一次看到。当然还是与连诛箭有关。因为要度快,为下一箭赢下时间。弓没有张满,射出的力量并不大,导致箭也稍稍慢了一点。

    可是她的力量却没有跟上,身体似乎被这一箭都带了起来。

    箭还在她的手中向前飞射,最后抓是抓住了,但一只雪白娇嫩的小手,却抓在箭簇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哇!”

    英了。

    一边哭一边说道:“你敢用箭射我。”

    说完看到手上的鲜血,再次大叫起来。

    她这里还算好一点,在那两边,两支箭从那个叫兴儿春儿的小姑娘头上穿过,没有伤害到她们的**,但将她们盘的暮全部射落,一头乌黑的头披散下来,还落了几大缕头,跟着箭掉在地上。

    两个小姑娘吓得变脸变色,手中长剑一落,张大蛋子与李三河乘机脱身,来到王画背后。

    王画冷冷道:“一个也不准动,再动,这回不是头,就是你们的脑袋。张大蛋子,帮我备箭。”

    将箭壶里的箭矢一起交给两个人手上,他的弯弓上又再次搭上一支箭。

    虽然是一群小姑娘,岁数也不大。拿兵器往自己身上招呼也就罢了,可不但用言语,还用行动。再三地侮蔑血字营将士。这触动了王画的底线,不要说她们,就是一群师妃喧来了,也不行。

    王画说完了,眼里闪过森冷的杀气,而且箭尖的方向压低了三分,因此瞄准的方向不是头,而是胸口!

    这里虽是人广地稀,可这也只是与人烟稠密的北城区相比而言的。怎么说,它还在城内。还是居住着许多百姓,刚才一番打斗,许多百姓被吸3过来。一开始看到一群小女道士,提刀舞剑,觉得有点好玩。最后觉不对了,真拿剑往王画身上刺,有人害怕了。有的跑到官府,还有的就近跑到血营,通报。

    听到这个消息,无论官府还是血营,都炸了营了。

    虽然临近傍晚,可这天不是还没黑吗?

    王画虽然做事低调,就是现在连早朝都不上,以表示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武将。可实际的地位,大家心知肚明。况且他要官有官,要爵有爵。官府立即有官员带着衙役过来。

    %,眺万

    可他们的度还没有血字营快,离得很近,又是骑马而来。也不知道是几千匹战马,践起一路灰尘。马蹄踏在地上,出雷鸣般的声响。

    来到出事的地点,双方还在僵持着,这些小姑娘看着王画的弓箭,还不知道怎么办,更不知道她们闯下淘天大祸。士兵到来了。一个个举起手中弓箭,将她们堵起来。

    这个小姑娘集怕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王画连理也没有理她们。这要交给官府来审问了,明显这群小姑娘时自己抱有敌意,还派人跟踪自己。得要看看她们是什么来路。

    一会儿官府的人也过来了,看着王画紧张地问道:“小候爷,没有伤着你吧。”

    “没,不过这群人跟了我好几天,还有。”说着他一指盔甲上的斑斑点点。这都是刚才他冲出来,这群小道士们,在上面用长剑留下的。有了这一条,刺杀朝廷重将、候爵,就凭借这一点就足可以将这群娇滴滴的小姑娘处死的。

    领头的一个官员下令道:“立即抓捕。”

    “你们敢抓,我们是相王请来的!”这仁卜姑娘将箭小心地从手上拨下来,现在头脑开始清醒了一点,喝道。

    一听是相王,这群官员与衙役,迟疑下来。

    然而王画心中冷笑一下,现在朝中各个势力中,说起来,最没有敌意的就是张易之,武三思是能利用自己最好,不能利用自己,也抱着不必要招惹自己的想法,李显与韦氏是暧昧不清,真要说起来,对自己有敌意。或者抱着敌视态度第一就是太平公主,第二就是李旦,包括李持盈。都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王画喝道:“抓,敢反抚者射杀!”

    “喏!”血营战士齐喝一声。

    官员们骑虎难下,可不抓是不行的,只好下令衙役再次抓人。

    衙役们一个个逼近,这群小道士现在似乎也知道闯下大祸,想反抗又不敢。不反抗心有不甘。正在她们左右为难时,远方听到两声喊叫:”二郎,二郎。”

    王画回过头来。看到金仙公主与李持盈骑着马赶了过来,陪她们一道的还有一些侍卫,以及一个近三十岁的道姑。

    王画还是低喝道:“抓!”

    李裹儿来了,也不行,主要这群小道士羞侮了整个血字营。

    小金仙在远处看到这情景,大叫道:“不能抓啊,二郎,听我说。”

    气喘吁吁地跑到王画身前,下了马,又喘了几口大气,说道:“是误会,误会了。”

    本来听到相王。就不想抓人了,听到小郡主这样说了。衙役们更是将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王画再次喝了一声:“抓,血营弟兄们听命,我们亲自抓获,谁敢反抗,杀无赦!””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离比拼那天都有十天时间,一些消息早就透露出来。特别是血营,也听说了一些自己的人被人出卖的事,而其中最有可能的,就在李显、李旦与武三思中的一个。

    李旦的名字也许能吓着衙役们,可反而却使血营的人更加激愤。

    弓箭继续在瞄准,却有几十个血营的士兵下了战马,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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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画喝道:“弟兄们弃好了,谁敢再手持武器都,格杀勿论!”

    看到王画脸上怒气时隐时现。那个跟来的道姑连忙道:“全放下剑。”

    小道士们一个个放下长剑,被血营的人五花大绑,哭天喊地。

    中年道姑来到来到王画面前。合了一个什,说道:“无量天尊,罪过罪过,可否听贫道解释一句。”

    “不用,我想待会儿,我会听她们解释。”王画一指这群小道士。

    金仙公主听了后,走过来央求道:“她们郗是上清派的第十三代弟子,因为年幼无知,冒犯了二郎,还请二郎不要生气。”

    说着看着小持盈,希望自己这个妹妹说服王画吧。

    王画低声对她们两个人说道:“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刚才这群人我也不想询问,你们认不认识。可她们岁数出言不逊也罢了,跟踪我很长时间也罢了,可是戏耍我们血营战士,对我也用兵器进行格杀。”

    说着一指身上的盔甲。

    “那是你们想要抓我与兴儿,我和兴儿才动手的。”那个春儿说道。

    “这么说你们跟踪我都有理了,掌嘴。”

    “啪啪!”几个大耳光子扇过去,两个小丫头只顾着哭,不敢出言反驳了。

    王画犹不解恨,继续说道:“血营战士那一个是好汉!不服好,等到这件案件了结后,某将你们带到前线。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与那些突厥人交手。不要看某,某品性好坏,从不自夸,但从来就是言而必行。”

    道姑听了皱了皱眉头,将这群小师侄往前线一丢,还不是一群绵羊进了虎口。就是自己那个大师侄女,到了前线,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两者的技艺是两码事,血营是战场之杀技,她们学的是个人防身的技艺。

    她再次说道:“王营督。可否听贫道说几句,只说几句。”

    王画没有理她,命令道:“将她们押往大理寺。”

    道姑脸一听就变了。她不是这些小师侄们,来到京城好几天。听到许多事情。现在时政看似风平浪静,然而下面却是暗流激涌,说不定就来个火山爆。在这当口上。一旦自己这群小师侄送到大理寺,立了案,有可能在某些人授意下。演变成活天大案,不但这群师侄,甚至大师兄与自己,还有整个上清派,都会面临灭顶之灾,就连李旦都有可能会牵连进去。

    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劝解王画,只好冲金仙公主使眼色。

    金仙公主也很为难,自己与这个准妹夫只有几面之交,就是自己在王家住了许多天,他对自己也很生份,没有说几句话。当然,她不知道这个原因是李裹儿造成的,王画为了少事非,避嫌,还有怀疑相王是别居用心,对她态度难免有些冷落。

    她只好低声在小持盈耳朵旁说着什么,李持盈抬起一对迷茫的大眼睛,问道:“可是她们为什么刺杀二郎?””不是刺杀,她们只想与王营督交流一下蓦手”道姑解释道。如果行刺,也不会用这手段,至少手段不会这么低劣。

    “那么这些痕迹是怎么回事?小持盈指着盔甲上的斑痕问道。有的斑痕因为剑的力量用得大,都刺了进去。这是盔甲质量好,还有一个原因持盈不知道了,马快,也使得这群小姑娘们力量不能挥到极致,不然剑尖都刺了进去。

    道姑哑口无言,心里也在抱怨,这群小师侄们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王画心里觉得稍稍暖和一点,如果李持盈今天帮助这群女道士,王画的怒气将会更盛。

    王画留下三百士兵,其他的战士让他们回营休息,押着人向大理寺方向走去。

    道姑与金仙公主都是一脸的担心。刚走了一半路,李隆基带着几个人将王画拦了下来。

    王画脸上立即堆满了阴云,他用低低的声音问道:“世子殿下。难道这些人,是你主使她们刺杀我的?”

    李隆基愕然,半天后才噎了一下气,说道:“王营督,刺杀?这不可能吧。不过其中原委我都清楚一二。说起来也与你有些关联。”

    “世子殿下,与我有没有关联,大理寺公堂一审,立即得知,天色已晚。请世子殿下不要阻住我等去路。”

    “不能审,一审事情更多,况且过错也要怪你的一个师父。”

    “师父,关孔黑子什么事?”

    李隆基摇了摇头。

    “你不会说是国老吧。”

    李隆基再次摇了摇头,这一下子,所有人都奇怪起来。王画有两个师父,严格说起来,都是半个师父,秋仁杰是挂着正名,可教导的时间很少,孔黑子教导的时间很多,可没有名义。两个人一是文一是武。可除了这两个人,王画还那来的什么师父?连王画自己也让李隆基这句话说得奇怪起来。

    李隆基又说道:“其实上清派与王营督无仇无恨,如果说冲突。还是前一段时间,你师父逼迫下,有可能司马道长门下的一些徒弟,做出对王营督误会的事。””世子,请你将话说清楚一点,我什么时候还有过其他的师父的?”

    “王营督,且听我说完。你再问不迟。司马道长是上清派第十二代宗师。上清派听说过吗?””我只听过这些佛道两派不耕而获,就象是一群寄生在百姓身上的蠢虫一样,什么上清派、三皇派、金丹派,我都没有听说过。”王画说的是反话,司马道长,他真不知道是谁,可上清派他前世就知道一些历史,这是唐朝一个辉煌的道家门派。因为开门的都是士大夫弟子,宣传的思想,都是以维护上层社会为宗旨的,所以容易被统治阶级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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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著名的茅山道士,就是上清派中最有名的茅山宗。

    李隆基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群被五花大绑的司马道长弟子做了什么事,让王画如果激愤。他又说道:“司马道长一共收了四十六个弟子,其中男弟子共有十人,女弟子共有三十六人。”

    “不是一个好东西!”王画

    李隆基再次苦笑,解释道:“非是王营督所想的那样,司马道长生**洁,因此女弟子收的数量比男弟子多一点,但司马道长的品性,你千万不要怀疑。”

    王画没有说话,心中更是鄙视,不管这个司马道长是爱洁好,还是一只兔子好,可与相王一家往来。就凭借这份攀龙附凤的品性,也高洁不起来。

    “其中最优秀的一个弟子是他的长徒,今年二十岁左右吧,长相国色天香。其姿色不亚于安乐公主殿下,而且她身手很好。本来司马道长带着他的徒弟们,在天台山灵霄峰四川天台山隐居修道,可就因为这名女弟子,了来了你的师父。”

    这回王画也愕然了,我那来的师父,看样子还是一个好色师父。他低声说道:“世子勿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还在为此事纳闷,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师父。他找到虱马道长后,要与司道长比试道法,三局定胜负,他赢了就要司马道长,将这个长徒,清幽道长。叫什么名字的?”后面是问这个道姑的。

    “法名云秀。”

    “对,就是这个云秀姑娘,赐给你就奴婢。”

    “呃”王画不由地出了一声。真是一波三折,可是他心中更是感到古怪,自己那来的师父。可隐隐感到与那个在温县遇到的牛鼻子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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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输了,他就将你捉来,为司马道长门下众人磨墨写字。”

    听到这里,大家一起张大嘴巴,好一个古怪的师父。

    “司马道长师法无为自然,当然不同意这样的儿戏比拼,况且他的长徒清心雅静,正是修道的一块好料子。于是没有同意。但你那个师父本领高强,司马道长本身也不想争强赌狠,于是被逼无奈。带着一群徒弟来到华山,躲避于他。但这件事没有结束,你那个师父再次找到了华山。云秀姑娘一急之下,与他斗了一场法事,结果云秀姑娘输了。正好这时候圣上听说了司马道长的大名,听说他又来了华山,下了诏长正在宫中与圣上会谈口可没有想到将他的弟子留在外面,与王营督生了冲突误会。”

    李隆基说到这里,他扭头问那个手被箭簇弄伤的女道士:“云霞姑娘。你们怎么与王营督生误会的?”

    王画只是冷眼相观,看来这个司马道长与李旦一家关系莫逆,不然李隆基也不会这样维护她们的。

    这个叫云霞的答道:“是大师姐吩咐的。让我们看着王营督,她回来后,要与王营督试试武艺。”

    王画听到这里,大约是明白过来了,那个真正的便宜师父,有可能是想帮助自己,看到云秀身手好。找上了上清派。可这个司马道长也许看到自弓不是这个便宜师父的对手,只好逃避。云秀不信邪,试了一合惨败。现在斗不过自己那个便宜师父,于是找到自己这个徒弟出气了。

    云霞只说了一句没有再说下去,好象这事与这个王画无关,自己这些人说起来,是失理的一方。

    李隆基已经会意,一定是看着王画,让王画误会了,加上这群不懂世务的小道士们,又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做了一些不好的事,现在王画心情他是明白的,一怒之下,冲突生了。他拱手道:“王营督,可否买我一个面子。说到底,她们还是一群小姑娘。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王画现在也是哭笑不得,虽然与自己无关,可这个师父也太牛气了,直接上门。让人家爱徒做自己的婢女。连一个小妾都不是。当然人家不乐意了。他摇了摇头,对手下士兵说道:“放人吧。”

    李隆基与那个清幽道长这才抹了一下汗,到底王画是清流大臣,如果是张易之那群无耻的手下,利用此事,不知道闹出多大的风波。

    清幽对这群小道士们说道:“还不向王营督陪礼道歉。”

    王画摇了摇手说道:“对于此事,我一点不知。但我说一句,那个人也不是我的师父,与我只有一面之缘。就是他与你们什么司马道长有约定,我也不会让一个陌生人随便进我家做一个婢女的。想做我家的婢女,可没有那么容易!以后不要为此事再来烦我,原谅一次可以,如果再犯,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特别是下次你们若敢再对血营将士羞侮。无论你们走动嘴还走动手,我一定格杀勿论!”

    说得很傲气。

    但也是事实,虽然这个上清派很有名气。王画名气却更大。这不是武侠世界,身手再好也没有用,除穿上沙场杀敌立功。还有这些道派,说明了,大多数只是一群装神弄鬼之流,王画一直没有对佛道两派攻击,因为不想惹麻烦,但心里对现在佛道两派很瞧不起。

    现在唐朝道宫与寺庙有几千座,占地无数,也不交税。同时也在骗百姓的香火钱。成了唐朝最大的寄生虫,也是唐朝一大弊病之一。特别是道士,弄死了唐朝与明朝好几个皇帝。真正是害人不浅。

    就是一群道士。再有名气,以自己现在的权势,也不是他们敢得罪的。至于侠客,更是一群游侠,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一群持勇斗狠的无赖之辈,就是现在的唐朝政府打击同样很严厉。

    更没有社会地位可言。

    这群小道士们听了王画说了这句话,很不服气,想反驳,被清幽狠狠斥了一顿,带着离开了。

    李隆基却好奇地问道:“你的那个师父,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是什么人?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一个若大的上清派,司马道长本身也是文武双全的,那个云秀姑娘马上之技未必如王画,但下了马,两个人交手,绝对在王画之上。他父王手下一名强悍的护卫,好奇地与这个美若天仙的女道士试了一下身手,只是两合就让这个云秀姑娘用剑架在脖子,输掉了。可让一个人逼出天台山。再逼出华山。可想而知,没有真章是不行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啦,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章 碧眼冰人

    上画也没有隐瞒,他答道!“世午殿下,如果是,你讣竹灶温县时的事?”

    在温县时生了很多事情,那时他们交往还没有现在熟悉,但也是最亲密无间的时候,现在大家常在一起打交道,有时是国事,有时是家事,甚至还有姻亲关系,可他们的关系却生疏了很多。

    不过想起那时相处在一起。毫无机心的时光,李隆基还是带着笑容,答道:“记得。”

    “世子殿下,释道两家多是装神弄鬼,愚弄百姓钱财,不劳而获之辈。肯定有一些有本事的人,但很少,因此我与他们两教基本上没有来往。如果说交往并授我业的,只有在温县,那个替我算命的道士,你还记得吧?”

    这回到李隆基傻眼了,那个算命道士,他记忆犹新,非是那个道士施展了什么法术,主要是他的举止让人觉得很猥琐。那象司马承祯道长,一副仙风道骨,第一眼看上去的印象就让人知道是世外高人。

    就是这个猥琐的道士,将上清派举派上下逼出天台山的?

    王画笑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意想不到?”

    李隆基点了一下头。”他有没有道法,我不知道。但有一点,他的力气很大,当时我虽然还年幼,可那时的气力已成长起来,他就那么拉住我的衣角。还是一只手拉住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用多大力量的表情,可我站在哪里动都不能动一下。”

    说到这里。他解下背上的铁臂弓说道:“这是薛将军留下来的,估计是六石弓,一般人很难拉开。就是我拉满也不容易。如果正常挥,两石弓我可冉将弓臂拉断。或者拉弯。这副弓想将它弓弦拉断,想都不要想。”

    李隆基点了一下头。

    薛仁贵的这把弓,李隆基知道的比王画还要清楚,那是他曾祖父,也就是李世民喜欢薛仁贵,特地请工匠为薛仁贵用大食精钢打造的。能将它拉满就是一名大力士了,然后就是能拉开几次的问题。想拉断,李隆基都怀疑有没有这样的高人。

    他听到王画继续说道:“那天的事我还记忆犹新,以他的力量,就是这把弓,他也照样将它拉断。当然了,或者真有法术这回事,他用了法术,那就不好说了。可这个道士与我说了一些莫明其妙的话后,留下一本练气养身的破书离去。因此。要有,也只有他了。”

    李隆基就象听一个传奇一样。愣了半天,才问道:“这样有本事的人为什么不为朝廷效力?”

    “世子,个人勇力是一回事,上战场又是另外一回事。就象这个。什么上清派,一对一,在江湖里交手,我的血营战士估计胜少输多,但同样的人组合起来,人数达到五十以上,在战场上真刀实枪交手,这个。什么上清派一点胜面前没有。还有,战争有时候也靠脑子的,如肥水之战。赤壁之战,都是一群赢弱的士兵,以寡敌众,大败数十倍强大的军队的。无论是这个道士,或者你说的那个司马道长,有本事也好。有法术也罢。上了战场,将会是一无是处。”

    李隆听了若有所思。

    王画看了看天空,进入十月。天黑得很早,现在虽然是傍晚时分,可在西边的天际,只有一丝淡淡的褚红。天已经正式暗了下来。

    他跳下马来,来到李隆基面前,低声说道:“还有一件事,到现在为了我,或者为了某样东西。生了无数的故事。但我现在想借你的口对某些人转告一下,非是我不识大体。我忠的是陛下,是这个国家,是这个国家的百姓。我不想再在我身上,或者几千血营将士身上,生太多阴谋阳谋样逼我就范,反而我很反感。告辞。”

    说完上了马,带着几百血营战士离去了。

    李隆基听了苦笑了一下。但一会儿,再次好笑起来。

    他想到了司马承祯那个大徒弟,或者这个云秀姑娘做王画的奴婢,会有很多好玩的事情生。

    第二天这件事。就在长安传开。

    没有人说双方不对。确如李隆基所说。这件事生了误会。一切都是王画那个神秘的师父造成的,但想到王画这个不知来历的师父,一个个都有点好笑。居然强迫人家的徒弟。做王画的婢女。

    不过这个小道士好象也不识趣,即使是上清派的徒弟,就是做王画婢女好象也不是一件坏事。

    又下了一场秋雨,这算是真正深秋的雨了。

    没有上次的雨大,可雨一停。天气更加寒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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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中百姓不得不加厚了衣服。

    武则天开始准备起驾回洛阳。但在临离开长安时,将王画召进宫中。是询问血字营的事,这一次六月末的行军,血字营除了留下史敏一个长史外。基本上从旅帅以上级别的重要将领全带走了。

    武则天是询问血营将领的事,不确定将领,血营的框架始终等于没有搭建起来。

    王画沉默了一会儿答道:“陛下,再等一段时间吧。”

    武则天知道王画就走到现在,还对这六千血营将士,没有死心。她能理解,兵法她是不懂的,军事她也是不懂的,可基本的一些军事知识还是知道一点的。比如爱兵如子。士兵作战时才肯出死力。只是这个道理简单,可真正做到的将领并不多罢了。

    默然了一下,说道:“那也好,联给你一个半同时间,如果没有消息,血字营就要重新组营。”

    王画称了一声喏。

    也许现在北方已经落雪,再过一个半月没有消息,估计血营这六千将士基本上回不来了。

    出了营,看着天上翻滚的乌云,卷着浓浓的阴霾之气,也卷来了阵阵寒意。王画再次看着北方脸色变得沉郁下来。

    没有去血营,因为天色已经晚了。直接回到家中,却看到家中人脸上都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王画问沐放李道:“沐姑娘,生了什么事情?”

    “家中来了一个姑娘,她说是你的婢女。”

    婢女?王画想到了前几天生的事情,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牛鼻子太胡闹了。这与王老虎抢亲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一个婢女。家里面人也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他感到不解。

    哦了一声。来到客厅。

    一个少女,穿着一身白袍。身忖办二省娜始婷,一头的乌黑长拖在脑后,用了根经带出绷但泣个小姑娘头上戴着一顶幕罗。也就是一顶帽子,下面连着纱布。可她的幕罗与别人的幕罗不太一样,现在还能看到一些大家闺秀出门戴幂罗的,虽然很少,可有,比如那个卢家的小媳妇儿,敬志阳的相好,回来后到了血营就是戴上这个巢罗与大家相见的。

    可那种幕罗,还是用薄薄的丝绢做成的幕帘,隔得不太远,还能隐隐看到里面的脸形。但这个小姑娘这个幂帘,却有可能是棉做成的,除非迎着阳光,人趴在脸上,才能看到她脸上的相貌。

    王画都怀疑她用这个帘子,能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是人家的喜欢,王画没有想干预。

    但总算明白家人神情古怪的原因。这个小姑娘,或者小女道士。坐在哪里,也没有一言,甚至连个神情都看不到,可让人觉得不是一个大活人坐在哪里,而是一个冰山一样,全身上下透着一种冷意。

    王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他说道:“你就是那个云秀姑娘?”

    “正是小姑娘开了口,声音很清脆,但更加冷漠,就象是从冰缝里出来似的:“云秀是道号,本名李雪君,虽然你师父手段很无耻,但愿赌服输,现在我是你的婢女了。”

    王画抹了一把汗,心想你这态度比太平公主还要冷傲,到底是婢女还是大爷。他摆了一下手,说道:“稍等。”

    拿来笔用了写的手法,画了那个牛鼻子。

    既然现在这个云秀上了门。承认是他婢女,那么不知道那个牛鼻子道长用了什么手法,逼得这个上清派宗门司马道长的,与他比试过。但这个牛鼻子也没有与自己见面,事情又与李旦有关系。他不怕太平公主,无非有手段,喜欢使用阴谋诡计,这都好办一点。可他对这个准丈人,一直很忌惮。城府太深了。

    要确认一下,不能弄一个乌龙出来。

    画完了,询问道:“你说的可是他?”

    “王营督果然名不虚传,画功很精湛,正是此人。”还是极冷的语气,也听不出来是不满,还是佩服。

    “那么我想姑娘误会了,他与我只有过一面之缘,也给了我一本养气修神的书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告诉姑娘,他与我不是师徒关系。他与你们上清派什么赌约,我也不在现场,更没有允许。这是一个不作数的赌约。姑娘还是回上清派继续修道吧。””王营督不要狡辨。他既然授予你修道法术,已经是师徒关系。我们上清派也输了,不想反悔,徒让道门遭人笑话。不过我有言在先,即使我做了你的婢女,你也休想对我随便指使。”

    “打住”王画都有些急了,我这府邸不算是天下最尊贵的府邸,可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候府。你们这些江湖上人士,随便打一个赌,就进来了?你不乐意,我还更加不乐意。

    “云秀姑娘,我再说一遍。你说的师徒关系,我不会承认的。孔子说三人同行。必有我师,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成年,可有今天一些成就,是不断学习得来的。跟随工匠后面学工艺,就是文学。除了我真正的恩师外,还有国子监的许多博士,以及一些同年以及一些其他的文人。武艺更是如此,除了流浪到青山沟的孔大叔外,还有其他许多武将都教授了我的武艺。如果算来,我得多少师父?再说,就算你们这种说法是对的,也不能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皇上做错了,大臣也可以不奉诏,或者进谏,甚至强谏。对不起,你这件事,我不会承认的。”

    这个冰山沉默了半天,才说道:“对不起,你承认也是这个结果,不承认也是这个结果。”

    王画气乐了,真是怪事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别多。自己诬陷了突厥的丹珠公主强*奸唐朝百姓,那是乌虚子有。可现在还有人强迫自己,做自己婢女的。

    他说道:“好吧,就算你做我的婢女。可你有没有做好准备工作?我的品性你不用怀疑,我现在看不到你的面容,但就是长得貌如天仙,可我不会对你非份之想的。但婢女的其他事你要做吧,比如服侍,或者洗衣服、做饭,还有对主人要态度恭恭敬敬。现在你这个样子,是什么婢女?”

    顿了顿又说道:“这份活不是你做的。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又是一阵沉默小姑娘说道:“对不起,现在你想看我的面容还不行。我答应相王三件事,办完了,回来后才能正式做你的婢女。到了那时候,我可以将幕罗拿下来,只要你不提出过份要求,我可以照着你吩咐去办。”

    “那好吧,你快点离开帮相王办那三件事吧。”

    “第一件事必须要你配合。”

    “怎么配合?”王画听到她还要替李旦办三件事,态度更加恶劣起来,语气变得比她还要冷淡。

    可这个李雪君就象没有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似的,语气更是如果亘古不变的万年冰川,继续冷淡地说道:“他托我的第一件就是去塞外寻找血字营将士的下落,我也听他说了一些。你们血字营将士共有两支现在生死不明。在东北的那一支恕我无能为力。但在青山那一支,也许我会有办法查询一下他们的下落。但我需要你们更多的情报,不然我也没有办法查找。”

    王画听了都想大笑起来。

    血营这次去的地方不是在边境,而是在敌后一千多里的地方连自己与老武听到血营出事的消息后,也只是商议派出一些斥候在边境打听消息。万一有血营将士侥幸逃脱出来,立即派军队出动迎接归来,但也没有妄想到派斥候到敌后一千多里的地方打听消息。

    这个冰美人单枪匹马,浑身散出如同太阳一般引人夺目的冷傲之气。再加上头戴着一顶起眼的幕罗,去打听血营的下落?

    就是有小龙女的功夫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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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李旦聪明无比,也被这群道士们忽悠了,可自己不能上当。

    可是这个小姑娘看样子,是有可能比老张还要倔强的人,自己是说服不了的,他想了想说道:“你们上清派教义是不是讲清静无为的?”

    远不止这些,还有更细的道法,甚至包括一些修身养神…旧二!,污中间就包括了此武术在里面,甚系办有一此标丹识捉鬼画符之术。但总的来说,上清派教义重在调意与精神修养。与庄子思想很相似,也因为这种简便易行的教义,传播度才快。

    冰山美人点了点头。

    王画又拿起笔来,画了两幅先天后天太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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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完了,冰山美人没有反应。也看不出来她会意了没有。于是再次画了一幅图,还走出自陈抟的另一幅图,《无极图》。在这幅图上自上而下。先是炼精化气,继以炼气化神,最终是炼神还虚,复归《道德经》中所说的大道无极。这是陈抟一套最有名的内丹修炼试意图。

    其实小姑娘的师父司马承祯最反感术数的。

    而太极图却是包含了阴阳两仪五行八卦各个术数的演变至理,再配合陈抟的无极图,又是修炼内丹的总纲大图。后来道教许多内丹修炼道派,就是从太极图得到启的。

    不是反感,而是没有出现一种先进的术数,让司马承祯折服。

    冰美看到这幅图后,果然先是一愣,然后拿在手里,半天没有说话,也许在思考吧,可惜看不到表情。

    王画说道:“那个云秀道长。你如果想看,慢慢拿回去看吧。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那意思你妾人吧。

    冰美人放下图,盯着王画。虽然隔着罗帘,王画也知道她在看自己。再次冷冷说道:“多谢营督赐予此图。但出家人不打逛语,我既然言出那就必行。”

    王画狂晕,这样也忽悠不了?

    但这个小姑娘不识趣,他也不能将她拎起来,在屁股上打上一通,让她识趣。

    王画疏忽了一件事,如果开打,被揍屁股肯定不是这个冷美人,而是他自己。

    他想了一下,得,讲不通,我还是找这个冷美人的师父去。让她师父将她带回师门吧,不同意,也要压迫他同意,有相王撑腰也不行。一个小道门而己。

    他问道:“你说你要去打听血营的消息。可你凭借什么去?真以为你们那个什么道经,突厥人就听任你到处乱跑?”

    冰美人没有回答,她手动了一下,王画只看到眼前闪过一丝亮光,瞬间即逝,然后看到她将佩剑放回腰间。但他眼睛尖,已经注意到桌子上的蜡烛被这眨眼都没有的功夫。划了九道断纹。因为齐整,蜡烛居然倒下。

    王画倒吸了一口冷气,力量不说,这个度比自己快上何止一倍,还有对力道的把握也远胜于自己。自己还真可能夜郎自大了,天下之大,谁说没有能人的?

    难怪听到自己名声之后,还想找自己麻烦,报那个牛鼻子带给他们师门的羞侮。

    幸好那个牛鼻子解决掉这个麻烦,不然自己麻烦就大了。

    冰美人这才道:“还有一件事,我父王就在吐火罗,他虽然现在失势,与大食人更是势不两立,可他与吐火罗人,还有突骑施人关系良好,在东北我不敢说,到了西北去,我自有十成的把握。”

    王画一听更蒙了眼,迟疑道:“你说什么父王?”

    “不说也罢,他现在连一个平民也不如,谈什么王。””但你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

    冰美人将罗帘拉了起来,王画终于看到她一部份面容,隆鼻丹唇,脸蛋儿却如白玉一般洁白,眼睛儿更是秀眸有神,只是一对碧眼儿。洋妞儿,他第一个想法。可不对,她的头是黑的,而且卷曲得不厉害,如果不是看到这对碧眼儿,自己都不会注意。混血儿!

    虽然她穿着宽大的道袍,但这道袍依然遮不住她魔鬼一般的身材,这使王画想起了前世网上风传的丹泰混血儿趴只是两者面容极其相似,可这个云秀脸孔更白。眼睛更绿,头更黑,还有一点,就是冷意,虽然美丽得不象从人间走出来似的。但脸是露出了一大半,可看过后,更令人不敢侵犯似的。

    整个人好象从南极洲走出来的,除了寒冷还是寒冷。

    有点不悦,小姑娘说道:“看够了没有?”

    王画心想,你这不是冤枉我么?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个上清派的大徒弟居然是一个混血儿,让我感到惊诧罢了。论相貌你还有李裹儿长得瑟晶婆筑器翱筑匙涨鸠霜是一个是冷,一个是媚。

    小姑娘放下罗帘,又问道:“这回可以对我说了吗?”

    王画只好点头,如果她那个什么父王还有一点影响力,再加上她这副与中原汉人截然不同的相貌。只要将自己保护好,好象这个身手就是单枪匹马似乎也没有多大问题,到青山,确实不容易使人想起来,她充当了唐朝斥候来的。

    看来李旦不是一时糊涂,他找她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这样。王画也不想放过机会。毕竟血营的下落,他远比李旦更关心,于是拿来了地图。

    希望她这一行有收获吧,可惜这个云秀来得稍迟了一点。

    王画对照着地图,讲解了三个多月前那次萧嵩的行动计刮,以及他们有可能的活动范围,并且还写了一封信,盖了印符,递到云秀手中,说道:”那么多谢云姑娘了。”

    态度很恭敬。

    也许作为李旦的人,她这样做别有用心。可如果能真正带来血营消息,王画还是感谢不尽的。

    “不用,这是相王的请求,与你无关。”冷美人冷冰冰说完后,连招呼也没有打一声,离开了王家。

    王画看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

    忽然那根蜡烛灭掉,原来烧到断裂处了。

    王画才想起另外一件事,这个小冷美人在他身边,并不是一件好事,以她的身手,如果那一天李旦感到自己对他不利,下一个命令,让她对自己刺杀,成功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想到这里,他吓了一身冷汗。喝了一声:“备马!”

    连饭也不吃了,赶紧到相王府上,找到她的师父,这个婢女纵然比要美丽三分,也不能要。

第八十一章 世界的尽头(上)

    品二深,北风更紧。风几象利刃在空中迅谅刮过,带着缨刃洲肃声。

    真的如利刃一样,仿佛要将士兵身上的肉一层层刮下来。

    又仿佛是狼啸,在皮肤上一口口地狠咬。

    经过了一番骑马奔跑,不但没有给身上带来热气,反而灌了一肚子冷风,连萧嵩都感到很冷了。

    他做了一个手势,众人全部翻身下马,萧嵩用眼睛看着远方。这是一个平原地带,看来敌人将领的态度是谨慎的,就是在夜晚,还是派了许多哨兵在巡逻。

    不过士兵并没有慎重对待,一群群地围在篝火边取着暖,低声地谈论着。他们身后的大营很十分地安静。

    萧嵩将眼睛递给了王君绰。

    王君绰看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萧营将,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萧嵩点了一下头。

    这是最重要的一场生死之战,为了隐护更多的血营战士逃出生天。血营中唯一的老兵营督李楼观与张孝嵩留了下来,故作向西突围。虽然自己与两千多血营战士几乎将供给全部留下来,每一个战士都脱去了一件衣服丢给他们。

    可在几路大军合围之下,他们唯一的生路只有向北,然后从大沼泽穿过去。无论怎么侥幸,他们能回来的希望几乎等于零。

    自己这一战,不但是为自己而活,也是为李楼观张孝嵩以及五百最勇敢的血营战士而活。

    现在每一个行动,自己都要挑起千斤重担来。

    这一次不但要撕破围缴的口子,还有战马、供给以及衣服都要从敌人身上得到。这样才有生的希望。

    萧嵩再次用眼睛看着远处,还是老样子。只是一顶顶帐蓬在夜色里如同一个个怪物一般立在草原。

    敌人还是疏忽了,连巡哨的人都没有将巡哨的范围扩大,只是围着营帐做做样子。

    这是难免的。

    据斥候得到的情报,他们是乌质勒亲自率领的,可乌质勒为了将网布得密不透风,两万军队是分成三路。中路与西路最厚,而东路最薄,这是因为除了他们这一路人马外,再向东不远,还有突厕的人马紧随其后。赶了上来。

    然而他们接到的消息是血营在西北方向四百多里路处,想向西方突围,可没有想到血营主力却返过头了。

    当然,如果军队再前进一天,网开始收紧,范围也开始缩各路军队将会离得很近,到了那时候无论往那一路突围,其他各路军队犄为牛角,那才是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可就在这里,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必须在短时间将战斗结束。

    萧嵩数着敌人的营帐,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一切并没有脱于他们的预料之外,东南这一路突骑施的军队顶多不会过四千人,而自己有两千军队。又是在抱着背水一战的心理状态下,还是袭击的手段。老天在他们这一战胜利的天平中。加上了很大的砝码!

    时间静悄悄地流过,也许三更天过去了吧。萧嵩看了看黑沉沉的夜空,想到。

    他又用眼睛看了一下敌人的营帐。营帐更加安静了。连一个出来解手的士兵都没有。而那些放哨巡逻的士兵也围在篝火旁在打着盹。

    萧嵩说了声:“杀!”

    与王画和王瞻的一战不同,萧嵩没有将士兵分成几队,因为想要得到敌人的物资,他们不能用火烧营帐的策略。所以萧嵩将士兵合在一起。攥成一个,强大的拳头,然后狠狠一击。

    拳出!

    随着王君绰大槊挑起一个突骑施人,其他的哨兵惊醒过来,可留给他们的时间都不足以吹起示警的号角,只出几声害怕的喊叫声,两千滚滚铁骑已经冲进了突骑施的大帐。

    瞬间,在凄厉的夜风声中,夹杂起无数的惊呼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垂死前的惨叫声,接着这声音从营帐开始向外扩大。渐渐平息下来。

    战斗只有不到两个时辰就结束了。

    一些老兵通过比较,虽然突骑施的士兵很勇敢,相对于唐朝普通的军队,他们战斗力还是强悍的。如果换作唐朝军队,遭到这样的劫杀,早就崩溃了。可还是有一部分军队在负隅顽抗。但与默啜的东突厥士兵相比。突骑施的军队战斗力还是弱了许多。

    除了营帐里倒下的一具具死尸外,原野里还有许多突骑施的人在四处狂奔逃命。萧嵩没有下令,继续扩大战果。而是立即命令士兵清扫战场,除了带上箭矢补充外,还有帐蓬、马匹、粮食。

    然后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看东边的天空,一颗启明星冉冉升了起来。大约是黎明时分了吧。但走到了九月末。夜晚漫长,东方还没有一丝亮意。

    萧嵩喝了一声:“走!”

    除了再次倒下的四百多战士,还有近一千六百血营战士立即消失在最黑暗的黎明中。

    当乌质勒带着几千援兵赶到时,早看不到唐兵一个人影。原来的营地上除了两千具死尸外,空空如也,帐蓬也看不到了,武器也看不到了,战马与粮食也看不到了。就是士兵,也大多数让唐朝军队扒下了衣服。

    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一次围剿血营,乌质勒并不是象突厥拓西可汗,默啜儿子匐俱所禀报的那样。在虚与委蛇。相反,与大作荣只想做一个东北王不同。乌质勒国内情况是两样的,大诈荣有天然的地理优势,虽然与突厥人有边境,可还隔着茫茫的兴安岭。东北的高丽人以及其他各部,并不能对他构成危胁,相反正在被他逐步蚕食。南边有唐朝,可中间让契丹隔成一今天然的鸿沟。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突骑施则没有这有利的条件,东有唐朝人与不甘心的突厥十姓。南有大食人,东北有更强悍的突厥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他很想打出威风的一战。震摄各部。

    但他久在西域。后来将政治中心迁于碎叶城,对这一带地形十分熟悉。在接到唐人一路北上。并且缺少

    知%,万卉二二丑以及供给时,他就想到了唐人有可能会向西撤婆,竹明戈杀水或者咸海,甚至更西,那也出了他们围堵的能力范围。因此最后在地图上苦苦思索,找到了半弓山。

    前天接到的消息,果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唐朝军队试图突围半弓山。但未果。于是他下令其他参与围剿各部与突厥人一道向半弓山挺进,合围唐军。

    可没有想到他算出了前半部分,没有算到后半部分。

    接到通报后,他就反应过来,这是唐朝军队用了舍车保帅的计策。这一支突围的才是唐朝血营的主力军队。同时也让他感到心寒了。现在明知道唐朝军队就在这里兜圈子,他们找不到唐朝军队所在。可唐朝军队对他们行动了如指掌。

    这一次是三千唐军,如果是一万三万唐军,那结果将会如何?

    他喝道:“向南追。”

    事情演变到现在,已经没有了转弯的余地,如果这一支唐军在几部联手,几十倍军队的合围之下,还能逃回唐朝。以后对双方的士气影响可想而知。

    而且唐朝这一支军队从突围时起,就是有意避开他们突骑施的军队,可现在他们却选择了自己这一部冲破包围圈,可以想像正因为自己几乎全力以付对付他们,使他们激怒了。

    又说道:“再通知匐俱,让他们也调兵南下,在东边将唐朝军队重新堵上还有通知再通知葛逻禄三姓,让他们在南方设围,不能让唐军南下。还有,再去敦哥哪里,问他是怎么办事的,明明是唐朝一小部兵力,为什么几万大军吓得草木皆兵?让他立即带着军队,在草原上搜索。不能放过一个唐朝士兵。”

    传令兵离开,他也带着大军呼啸南下。

    无疑,这次唐朝血营的夜袭。狠狠地抽打了他一个耳光。

    乙李吓得一身冷汗。

    知%,万

    与鬼神无关,这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外面还有许多仆骨部的牙帐,更有护卫,这个。人是怎么摸进来的。如果这样的话,想取他的项上人头,岂不是宜如反掌?

    他低喝了一声:“你是谁?”

    比什么都精明,这时候不能大喊:“来人。

    如果那样的话,有可能这个人狗急跳墙,随时会将他击杀。

    一声低低的笑声,说道:“酋长知道配合就好,我来是与酋长有做交易的。”

    说着一声轻微的响声传来,跟着一道亮光闪了起来。这个人点燃了油灯。

    岁数不大,因为久没有修理。头蓬松散乱,胡子也长着一脸,更是一脸的风霜。但一双眼睛在油灯的亮光下。闪着丰富的神采。虽然相貌很粗野,乙李还是看出来他是一个汉人。

    这个人又说道:“我是唐朝血字营的兵曹录事张守佳,参见唐朝大都督,仆骨部的酋长乙李啜拨阁下。”

    乙李并没有因为害怕求饶。说围剿血字营与他无关。也没有喊人。只是闷哼一声,表示对张守佳突然闯进来的不满。

    张守佳继续说道:“很早我就潜进来了。也听到你与你的孙子一些谈话。”

    张守佳是用突厥语与乙李交谈的,虽然突厥语他说得不流利,可听却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他也听到了乙李与莲达在床上一战的声音不过这一点他不能说出来。

    “原来的金微大都督,属下各部听令,威振草原,连入侵我们大周国的实力都有了。现在却在为手下牧民的如何过冬而愁,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听到两人的说话,乙李的那个宠姬莲达也醒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来客,敢情她还不知道这个来客进来的方式,以为是丈夫喊进来的。只是她心中奇怪。怎么在睡觉的地方接见来客?

    “那是我们仆骨人的事,阁下还是想一想你们血字营怎么办吧。”

    张守佳轻轻击了一下掌,说道:“乙李酋长,你们仆骨人困难,我们血字营更困难,所以我来与你谈笔交易。现在我想请你们仆骨人相助。帮助我们剩下的几百血营战士返回大周。”

    说到这里,他心中黯然,本来士兵就不多了,为了加重砝码,再经过一战后,也不过剩下几百士兵。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服乙李。否则还剩下两三千战士,给乙李再优厚的条件,乙李也不会同意的。因为目标太大了。

    “第一个条件,会在暗中禀报我们陛下。一旦唐朝军队正式反攻默啜。将会给你们仆骨人很优厚的待遇。”

    乙李没有说话,还是闷哼一声,表示怀疑。那意思你也不要反攻了,能自保默啜不侵犯你们唐朝就很不错了。

    张守佳一笑,问道:“乙李酋长不相信?如果薛仁贵将军还活在世上时,默啜敢不敢进攻我们大周。”

    “但他已经死了”乙李好不容易才开了一次口。

    “错,薛将军死了,可我们王将军开始成长了,别忘记了,他才十七岁,如果再过几年,他岁数大一点,带的士兵更多一点,你有没有想到后果。只说一件简单的事,这一次,是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带兵过来的。默啜付出了多大代价。可到现在我们还在逍遥于草原上,默啜拿我们都没有办法。如果王画将军亲自前来,会怎么样?”

    乙李不能作声了,羊肠岭一战后,草原各部都惊动了,特别是王画一人来到默啜数万大军前面,宛若无人之地。逼退默啜的事。在草原上更是谣传四起。如果再成长一步,第二个薛仁贵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我们只有几百人,如果你同意的话,回去后,我们会送布帛三千匹、铁器一千件,以及瓷器五千件、茶叶一千斤。如果阁下不相信,可以立即派人通知幽州薛讷将军从现在就开始准备。等到我们到达幽州时,阁下可以将货物带回去。这样这个冬天就熬过来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偷偷背下往来,使你们仆骨人有一个好日子过。”

    张守佳之所以敢开出这样的条件,主要是仆骨人在铁勒九姓中的威望。这据二了个重要的朗友,对干互解东突厥是有极大的好外,然众些人用王画一句话来说,是永远喂不饱的一群狼,但眼下对唐朝的战略却有可能起到扭转的作用。

    所付出的只是一笔物资,对个人来说,这笔物资所需不菲,对国家来说,还是一个毛毛雨,也许没有皇上修一尊铜像花费大。相信薛讷接到这个消息后。会立即明白这个道理。

    最主要一点。这也是一个槽机,如果平时,无功不受禄,给乙李,乙李都不敢要。

    现在有了这条名义,乙李收下的可能性无限地放大。当然,还需要很多口水,才能将他说服。

    乙李果然听到这优厚的条件没有说话。张守佳知道这样一来。等于将仆骨部绑在唐朝战车上,乙李同样也明白,这远不是一些财帛的得失。有可能关系到整个仆骨部的繁荣灭亡。

    守佳又说道:“当然。你可以不同意。我也不瞒你,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血营只能强行突破。说不定就从仆骨部突破。酋长阁下,可不要怀疑。就是我们现在血字营的士兵少了许多,可战斗力,也不是你们仆骨部人所能相比的。而且有一点,既然我能悄悄潜入你的帐蓬,那么整个大军不能逃回去,可逃回几个士兵,那是不成问题的。正好有一件事。我们王画将军十分地护短,这一点恐怕你不知道吧。这一次的围剿,我们血营损失惨重,也许默啜强大,还能抗衡几年,可一旦王画将军带着几万大军北上,又正好迁怒于你,阁下的仆骨部不知道能抗衡多少时间?”

    **裸地威胁,你们仆骨部不同意,也还是从你们仆骨部强行硬闯。

    可现在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确实他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来的。

    乙李的脸色很难看。

    张守佳又说道:“当然了,事关重大,你可以与你们部族中的一些睿智长老协商,我在你们仆骨部等候消息。”

    %,万

    大咧咧地住下来了,乙李问道:“你不怕我将你送给默啜大汗。”

    “错,既然来了,我也没有打算过独生。如果你真要那么做,我宁肯自杀也不会做俘虏的。然而你们仆骨部更要为这样做的后果负责。”

    乙李不作声了。事实上也听到一些消息。战斗到现在,默啜能抓到血营的俘虏极少,就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俘虏投降的。

    张守佳说到这里。伸了一个懒腰道:“难道阁下,连安排我一个营帐住下,都舍不得么?”

    乙李哭笑不得,他敢情好象不是来求自己的,而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尊贵客人。

    但也佩服他的胆色,下令士兵立即将张守佳带下去休息。

    不过派了重兵保护,也就是软禁吧。

    他开始与一些亲信商议起来,可大多数人不同意放走血营。毕竟表面上看起来,默啜更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如果让默啜知道后,仆骨人的下场可想而知。可唐朝对他们构成的危胁很中间还横隔阻了一些契丹人。

    可三天后,戈壁滩外那一点消息传了过来,交战的地方紧挨着仆骨部族居住的地方不远。这些亲信们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神情都起了变化。也许默啜不知道,可他们知道,血字营这一战是特地打给他们看的。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个地点。

    这都是他们意会错了,王瞻李楷洛选择这里的原因,主要这一支军队处在独立状态,与其他军队离得远,兵力也正好能让血营现在吃下去。也能称得上打给他们看的,可与地点无关。

    这是突厥的正规大军,虽说游牧民族闲时为民,战时皆兵。然而部族中却有更多的老幼妇孺。同时这支军队如同这个张录事一样。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什么时候出现。如果他们选择从仆骨部突围,仆骨部将会出现多大伤亡?就是唐朝人不报复。一旦损失惨重。默啜不会因为他们功劳,而对仆骨部奖励。相反,却会因为这个机会,再次削弱仆骨部。

    与他的哥哥骨咄相比,默啜手段更残忍。更果断,更没有什么仁慈的心。

    商议了一会儿后,乙李再次将张守挂喊了过来,说道:“我们可以帮助你。将你们化装成我们的族人,一路悄悄南下。但有几个条件。”

    “酋长请说”张守佳微微一笑道。他心中有数,肯定是血营取得一场大捷,使他们真正害怕了。

    “第一个条件就是你们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因为你们的相貌多有与我们不似的地方,因此必须将你们化装成我们部族中一些奴隶这中间为了隐人耳目,你们有可能耍受一点委屈。”

    “这一点没有关系,但我也有一个条件,虽然可以听从你们的安排。可我们必须手里有武装,当然这些武器放在暗处,同时我们必须每天派出十名以上的斥候。”

    这是以防万一的,毕竟两家做出了这个协议,也是第一次,缺少了一些诚信。乙李会意,他点了一下头,又说道:“第二点,就是即使你们安全地回到你们唐朝,但也不准泄露这件事。就是以后真如你所说。你们唐人反攻默啜,如果请我们帮助,我们也要酌情处理。”

    “这一点请你放心。”

    “但这正是我最不放心的地方。”

    “我可以立下血誓,如果有违此条盟约,血营所有战士不得好死”说着张守佳用刀子将手指割破,写下了一个血书,上面写了这几条盟约的条件与他下的誓言。说道:“你可以将这个血书派人带给薛讷将军。”

    看到这道血誓后。乙李脸上表情才略略放松一点。

    张守佳走出帐蓬,外面再次落雪了。雪花纷纷扬扬的。

    北风怒吼,天真正冷了下来。

    然而他却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抢在寒冷降临前,给了剩下的血营战士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第八十二章 世界的尽头(下)

    不孝嵩抹了下脸卜的血迹,看了看四周的十五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一百八十三人,刚才突围一战,连李营尉也战死了。

    然而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什么为忧伤,或者忧伤与眼泪早已让近十天的苦战耗尽。

    他看了看南方天边的太阳。在十月的委节里,在这个寒冷的鬼地方。分外的昏黄无力,就象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他不由地暴出了粗口,问道:“他***,谁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所有手下眼里都露出了茫然之色,他们只知道十天前,突骑施的两万大军象疯一样,冲出了那条通道,分成一组组,一队队,在草原上向他们搜索,然后展开激烈的厮杀。一个个就象比他们血营战士还耍凶悍一样。

    但张孝嵩做了剖析,这说明了血营大部顺利地突破了包围圈,并且给了突骑施人重创,有一条最重要的证据,除了这一支敌人的军队外,再没有其他的军队赶来了。他们是在追赶萧嵩他们去了。因此突骑施的人感到了严重的羞侮,才会如此疯狂地对他们报复。

    可也给了他们一丝生机,毕竟没有只他的军队赶来,在这漠大的草原上,网眼的密度变得稀疏起来。这也给了他们不断突破的机会。可就是这样,在兵力悬殊太大的情况下,他们只好一路厮杀,一路向北方撤退。但突骑施人还没有放过他们,继续疯狂跟在后面追赶。

    一路向北,经过了草原,经过了丘陵,经过了森林,甚至经过了沼泽地区。

    无边无际的沼泽。已经在寒冷的天气里,结了一层冰,上面还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雪。这也是最危险的。虽然气温降低,使一些沼泽淤土结成了冻土。可还是有许多地方的淤泥架不住一匹战马以及一名战士的重量,陷落下去,浅一点的还将人或者连同马匹一起救出来。可深一点的地方,落下去,很快连人影就没有了。

    并且白雪成了最狡猾的陷阱,没有办法判断什么地方是硬土,什么地方是沼泽。吃的亏多了,渐渐也能判断出来,顺着长着粗大树木的树林地带,危险性相对要小一点。可这一点也不是绝对的,有的沼泽上还是长着粗大的松朽。

    当然,这种情况对于士兵更多的突骑施人来说,更是一个恶梦。可最大的不利就是他们经过后,战马在雪地上留下了明显的印记,方便了敌人的搜索。就象刚才一战,虽然敌人没有眼睛的优势,可还是集中了十几倍的兵力,差一点将他们全部合围在一个包围圈中。如果不是李营尉拼死带着几十个战士掩护。在后面狙击着敌人,他们一个也休想逃出来。

    张孝嵩拿起了一只眼睛,萧嵩临行前,留了四只眼睛给了他们。有一只随着斥候永远地陷入这片沼泽中了。还有一只伴随着掌管这只眼睛的校尉战死,下落不明。现在只留下两只眼睛,在手上。

    他看着远方,很单调的景色,一片片长着高大桦木与松衫的森林,但大多数地方却是平原,严格说是沼泽,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以及野草,盖着一层白雪,象是在地面占隆起的一个个雪堆。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松鼠在树木间隔处跳动着,带起了一大片落雪。

    但一处人烟都着不到。

    他可以誓,当年苏武牧羊的地方虽然也称荒无人烟,可也没有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离长安那么远。

    这到了什么地方。张孝嵩苦笑了一下。

    忽地头顶上一阵落雪掉下来。将他身上淋得一团粉白。张孝嵩抬起了头,看到头顶也也有一只小松鼠,正好奇地看着他们,一点也没有害怕。大概它也是第一次看到人类吧。

    张孝嵩再次苦笑。

    然后下令。派斥候看敌人的动向,冉时带着军队继续向北撤离。

    但听到他下达这个,命令后,先哥舒翰跳了出来,他用槊头在地上敲起一块厚达一寸左右的坚冰。说道:“录事,我们杀回去吧。再向北。你看看,这才是十月头,冰就这么厚了。难道你想把我们带到世界的尽头?”

    还别说,大多数士兵心里也毛毛的,从来就没有人烟来过这里。在地图也没有标注出来。

    最主要是天气的寒冷,现在连箭矢在箭壶里都凝住了,交战时拨出来十分地艰难。在萧嵩临走时,几乎将所有剩下的帐蓬粮食留给了他们。同时也让他们几乎每人两匹战马,一匹马作驻马的。可一路交战到现在,驼马大部分丢散了,物资也紧张起来。尽管身上衣服很厚,但也挡不住越来越冷的天气。每天晚上睡觉时,也是几十个人挤一顶帐蓬,因为帐蓬也只剩下十来顶了。唯独不紧张的就是粮食。一路有无数冰河。砸开冰,这些鱼儿就象傻瓜一样,一会儿就能钓上来几十条。有的竟有十来斤重。只是有许多种类的鱼,与中原的鱼模样不同,有的长相独特,连士兵都不敢吃。可每天吃鱼,再加上没有盐巴,吃得都想吐了。

    再向北击,不用说,情况更恶劣。

    听到哥舒翰这一说,其他的士兵一起嚷起来,纷纷要杀回去。

    张孝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有这样的想法

    网说着话,斥候返回来,禀报道:“敌撤回去了。”

    张孝嵩听了喜悦地说道:“再探再报

    现在之所以出现哥舒翰这样的反应,正是因为有两座大山,后面是几十倍的追兵,前面是地形天气无比恶劣的一个陌生世界。如果敌人同样畏惧这个世界,至少搬开了一座大山。

    不然再这样下去,不出五天。不要说士兵。就是自己也也疯了。

    他将哥舒翰手中这块冰接了过来,又说道:“还有一个原因我们必须往北方去。各位可曾想过一件事?如果这样的冰再厚上一倍,或者两倍。会有什么样的情况。我们四周是茫茫无边的沼泽,没有尽头。但越往北去,天气越冷。这样的冰块就会越厚。厚到一定地步。不要说在沼泽上,就是在大江大河上。我们也可以如履平地。那么就可以往西。然后再次南下,折道药杀水、乌浒河,再向东返回葱岭。”

    说到这里,他提高了声音说道:“现在我要带你们回家!”

    说完后,不硕大家的反应,第一个骑着向北踏去。

    在南边近两千里外的一个地方,萧嵩同样在做着一个选择。这条回家的道路也不比张孝嵩他们容易多少,只是他们越行离回家的旅程越近。

    击杀了突骑施右路围军后,萧嵩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选择。他没有选择最近的道路返回唐朝,反而折向西南。这使得几大部族从青山到葛逻禄重新布置的堵军再次落空。

    然后萧嵩带着余下的军队直奔突骑施的腹部。

    一路辗转厮杀,这一次给突骑施真正带着一巨大的伤害。乌质勒只好带着大军顺着天山切向西南,到这时候他还想彻底断掉这一支唐军的所有归路。然而唐军突然消失了好几天,当再次出现时,已经在热海伊塞克湖,离碎叶城只是一步之遥。

    听到这个消息,乌质勒大吃一惊,急忙带着大军顺着伊丽河伊犁河向西突奔。

    萧嵩却打了一个回马枪,在碎叶城外虚晃了一下,绕过热海,突然返回天山。

    可却得到一条不好的消息,从热海以南通往唐朝的天山几个关卡,都设有突骑施的驻军。这些关口有的驻军多一点。有的少一点。如果是正常的行军作战,只要有足够的攻城器械,以及时间,并不能构成真正的天暂之关。关健是现在他们一没有器械。第二他们时间紧迫。如果耽搁一下,突骑施大军就会立即追赶上来。

    还有一条道路,再向南,冲到吐火罗,从葱岭返回唐朝。

    不过那还要数天时间,一路南下,不断地作战,现在他们只剩下九百人都不到。任何一支突骑施的大军堵上来,都能给他们毁灭性的打击。

    萧嵩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标着斥候打探来的兵力,陷入了长考。

    过了一会儿,他也没有权衡轻重出来,于是将所有人喊到一起。反正现在的人也不多了,看着一脸疲惫的手下,萧嵩一脸的歉意。然后将目前的处境说了一遍,并且将地图打开。

    主要有一点,他手下有许多西突厥的胡兵,就是战斗到现在,还有几十个人走出自西突厥的,其中一半在西突厥长大的。因此到了这里后。他们对这里的地形,比自己熟悉。

    看着地图,一个胡兵站了起来,说道:“萧营将,属下有一条道路,但那是十几年前走过一次。不知道现在走不走得通。”

    “说说看

    这个胡兵指着地图说道:“萧营将,你看这里,这叫通天岭,他们的关卡设在让道的腰部。而两边都是悬崖峭壁,斥候说这里有三百人是可信的

    萧嵩点了一下头。不要三百人,就是一百人。在这个一夫把关,万夹莫开的险恶地形下,自己也别想从这个通天岭翻过天山。

    这个胡兵接着又说道:“其实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行军地图是有错误的。萧营将。你看,这是通天岭的南边乌都斯山,再南边就是另一座无名大山,好象叫大尖山吧,反正名字我忘记了。这两座山之间有一道悬崖。如果地形没有改变,这个悬崖并不象地图那样宽,最窄处大约只有五六丈左右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真只有这点宽,可以派一队军队步行摸上山去,然后带上一个长达五六丈,或者更长一点的梯子放下去。然后再攀到乌都斯山顶上,从上往下,拿下通天关。”

    “不错,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我不知道现在宽度有没有拉大。”

    萧嵩说道:“试试看吧

    带着军队,直奔通天关下。

    可进展却不是很顺利,最窄处的悬崖确实只有五六丈宽,但这个胡兵当年是从天山北边登山狩猎的,相比于北面山坡,大尖山的南坡更加徒峭。

    萧嵩派了三百个,士兵攀登而上,可因为有的地方近乎绝壁,攀登时。还有十几个。士兵从悬壁上落下来,因为恐惧,在半空中出凄厉的惨叫。这也惊醒了守关的突骑施士兵,他们立即判断出唐军的意图,分出士兵看守那个最窄的地方。

    不过好在箭的射程之内,在后面士兵弓箭。小渊;。陆续有十兵从大尖山攀到乌斯山的山顶四绷,不利。伤亡很大。

    萧嵩在山下用眼睛看到这种情形后,他立即下令强攻关口,以便对山顶上的士兵做出支援。

    结果激战了半天,通天关才被拿了下来。这也走到现在伤亡比例最大的一次,为了夺下这个。关口,面对三百守军,血营却付出了近四百战士的宝贵生命。

    时间也耽搁了,乌质勒已经带着大军追了上来。

    萧嵩看了下余下的五百士兵,顾不上心中悲戚,再次说道:“撤”。

    翻过了天山,一路仓惶向东方狂奔。

    可到这时候,人困马乏了。渐渐地突骑施的大军越追越近,已经凭借肉眼都可以看到后面追军踏起的巨大沙尘。

    萧嵩再次喝了一声:“快”。

    然而狂奔了没有一个时辰。前方再次出现一大片灰尘,到了这时候。士兵已经再没有了任何信心。

    萧嵩叹了一口气说道:“准备开战吧,拼一个是一个。”

    已经没有办法逃跑了,也没有力气逃跑了。

    可这时候斥候举着眼睛。却大喜地叫道:“萧营将,你看

    萧嵩接过眼睛,看到沙尘里无数士兵,骑着马飞奔而来。中间还夹杂着许多旌旗。这些旌旗上都书着一个用八分体书写的大字:郭!

    他回过头来,大叫道:“弟兄们,郭都督,郭大使亲自带着大军迎接我们了

    又是都督,又是大使,别无二家,正是现在西北著名大将凉州都督、陇右诸军州大使郭元振。

    三天后。真的好象到了世界的尽头。

    反正到了这里后。每天看到太阳的时辰不会过三个时辰,在遥远的南方天际,晃动了一下就没了,然后进入漫长的黑夜。这种现象。几乎所有人也没有遇到过。

    哥舒翰又敲下来一块冰,拿给张孝嵩说道:“张录事,你看这回应当差不多了吧

    张孝嵩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天际处。而不是天当中的太阳,又看了一下哥舒翰手里这块冰,厚度确实达到两寸了。

    其实不用哥舒翰提醒,张孝嵩也打算到此为止。这三天没有任何敌人的追兵,可因为天气的寒冷。加上缺少盐巴,几个士兵生病去世,还有几个士兵陷入沼泽中,这也是张孝嵩还带着手下继续向北的原因,冰的厚度不够。但现在一半士兵身上都长了冻疮,还有的身上开始浮肿起来。继续向前,士兵自己都没有信心。

    他刚要说话,哥舒翰突然大叫道:“小心!”

    一把将他按到地上,抽出了腰刀,向前方刺去。

    张孝嵩扭过头,看到一个熊,很大的熊。长着白色的皮毛,可比那些黑瞎子体型大了近两倍。

    哥舒翰腰刀没有够到,被这大白熊一巴掌抽在刀背上,哥舒翰手中的刀立即抽飞了出去,整个身体也跟着抽到地上。

    但缓了一下,其他的士兵也围了上来。

    可就是这头熊,硬是将两个士兵抽晕过去,才将它击毙。

    “这是什么怪物?”看着这倒下的庞大身体,士兵们面面相觑。

    张孝嵩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不管了,这头怪物送上门来是件好事,将它的皮扒下来,还能给弟兄们做几件暖和的背心,还有这身肉。也足够我们大伙吃上几顿

    “是啊,都忘记了这件事了。”哥舒翰高兴地说道。

    这个险恶的世界里,大伙的脑子冻得几乎都没有办法清醒。

    一起兴奋地围过去动手,虽然没有了盐巴,但熊肉的味道,总比每天吃鱼强。

    张孝嵩说道:“就此扎营吧,大家休息一夜,明天我们向西南方向前进。”

    听到开始调头了,众人再一次兴奋地叫起来。

    有的人扎营。其实也就那么一点儿帐蓬,主要用绳子栓紧,不然有可能被剧烈的北风刮跑了。在前天夜里,那场暴风雪。众人压着帐蓬的角坚持了一夜,就是这样,似乎帐蓬随时连同人都被卷上天去似的。

    结果到了第二天,雪下得有半人厚,十几匹战马被一夜的风雪吹过。活活冻死。

    除了扎营,还有从雪堆里找枯树枝生篝火。没有篝火的温暖,夜里没有办法熬下去,可这个篝火有时也未必能生得起来,象前天晚上那场暴风雪,还要将篝火主动熄灭。不然有可能篝火都会被风吹到帐蓬上。那个麻烦更大。

    张孝嵩将一些将领喊了过来。就是往西南方向行军,也要计划一下如何行军。现在连他们自己处在什么方位都不知道,如果一下子行军到了世界的另一端,言语不通,还会有大麻烦。关健就是他们抢,这点人儿,几乎一半有伤病在身,都抢不赢人家。

    张孝嵩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张草图,说道:“我们是从大青山与小青山交界处向西进军的

    想了想,说道:“那两天我们的行军度很快,估算了一下行程,大约向西行军了六百里路。然后我们与萧营将他们分军行动的,我们再次向西行军了近两百里,主动吸引了突骑施的主力部队。到了第四天,大约是萧营将他们碍手了,敌人开始主动袭山,戏们开始边向西北方向撤盘,边交战。整个时间方叩但因为地形的原因,大家的行军度都不快,以每天两百来里计算。我们大约向西北走了三千来里路。也就是现在我们在大青山剑河口西北方向近四千里的地方。如果我们想返回头,不能向西南偏得太远。否则我们就是回到南面。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了

    众人点头。

    “还有两点。第一我们得找一处山脉。最好顺山脉南移,毕竟我们再向南方返回,天气相对要暖和一点,现在茫茫无边的大沼泽如果哪些沼泽没有结冰,或者冰结得不厚,危险性更大。还有一点,我们必须要快。今天都十月初九了,眼看就要进入冬月,天气更冷。”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要说进入十一月,就是在十月二十之前,没有脱离这种寒冷的天气,士兵也一个个倒在严寒当中。其实到现在为止。张孝嵩也没有把握将手下带回唐朝。

    突然哥舒翰指着前方。张孝嵩抬起头来,他看到了一大群鹿正在向他们这边走来,这种鹿大约有大半人高,体型高大,长着长长的角。但与中原的鹿不同,这种鹿皮毛是灰色的。

    都见到了白色的大熊,以及各种奇怪的鱼类,看到这种鹿大家也不奇怪。

    只是这群鹿有很多只,密密麻麻的,都有可能达上千只。看到众人。也在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

    萧嵩立即想到,也许这些鹿与这里只他的动物一样,没有看到过人类,不知道人类的可怕。他说道:“立即悄声传令下去。众人不要动。但准备好武器,看我的动作一起行动

    接着微笑道:“这是上天来搭救我们的

    众人会意,如果猎到大批的鹿,肉类都不是重要的问题,主要就是鹿皮,有了鹿皮做一些粗糙的衣服,可以帮助士兵御寒。这也是现在战士最需要的东西。

    但现在士兵体力差,还有严寒的天气,有的弓都不敢拉满,否则有可能将弓弦拉断。钢铁都冻酥了。士兵本身行动也快不起来。因此只好被动地等它们靠近,就近猎杀。

    鹿群渐渐靠近,还用鼻子在众人身上噢着,大家就学着张孝嵩那样,站在哪里一动不动。随着领道的公鹿大摇大摆地过去。后面的鹿群也来到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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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孝嵩朝众人递了一个眼色。忽然暴起。拿起大槊砸向一头高大的公鹿。随着众人兵器一起落了下来。

    到这时候众人才明白为什么胡人喜欢用刀,槊在战场上杀伤力并不比刀弱,可猎杀时,特别是这些大型动物,效果就差了许多。一槊下去,大多数没有砸死,反而飞快地带着伤逃走了。倒是一个些胡兵手持着弯刀,几乎刀刀毙命。

    受到了惊吓,鹿群飞奔而去。带起一道道白雪扬起,也带着奔马般的声音。竟然有十几个士兵被踩伤了。

    但受获同样不大大小小击毙了八十多头鹿。这足够让每个人有一件兽皮大衣裹在身上了。

    张孝嵩大笑道:“扒皮”。

    这也算自逃亡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有了御寒的衣服,就等于有了一半的生机。

    太阳飞快地落山了,其实已经不能用落山来形容,只能说它消失了。

    士兵们就着蒙蒙的夜色,开始烤着鹿肉。

    阵阵的肉香,招来树林里狼群一阵阵嚎叫。不过它们也许意识到这群生物的可怕,只是在远处嚎叫了几声后。主动离开。

    可是一会儿又有士兵喊道:“你们看。”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北边看去。他们看到了北方的天空里,闪着一些瑰丽而又诡异的光芒。有的象闪电一样,在天空一闪而过。有的象一朵鲜花,在天空中盛开,久久不散,有的象一幅七彩的图画。

    这种奇异的景象在北方的天空不停地变幻着,一直没有消失。

    “那是什么东西?”有士兵询问张孝嵩。

    肯定不是闪电了,可张孝嵩苦笑起来,他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真的到了世界的尽头。在哪里就是天边吧。

    旺:这一次行军路线大至是从萨彦岭转弯处出,在伊希姆草原西北部交战的,看到极光地方离鄂毕湾不是很远。也可以说走到了世界的真正尽头吧。写这一段。是一个合理的逃生路线,也是为后面布一个小坑。还有一个,唐朝天宝之前气候很温暖的。如果换在安史之乱后。天气进入小冰河气候,十月份到了这里,估计都没有生还可能。

    顺便研究了一下西伯利亚的地理,得知游牧民族宁肯南下,也不愿意北上另一个,原因。西伯利亚平原虽然广大。可因为上游有许多大河。但到下游后河水冰封起来。不能迅进入北冰洋,于是在地面泛滥成灾,西伯利亚有许多大沼泽。在古代人类很难在这里生存。肯定有人。但很少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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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真正的混血

    泪主的府邸在外郭春明城门内的兴庆坊六次…

    但李旦并没有接见王画,还是李隆基在客厅招待了集画。

    行过礼后,王画说道:“世子殿下。那个上清派以及他们的宗门司马道长呢?”

    “你找他们有何贵干?。李隆基似笑非笑地说道。

    “就是为了他那个徒弟,做我婢女的事。恕我不能同意

    李隆基看着王画的脸色,忽然捧腹大笑起来。

    “世子,为何笑?”

    “我在想那个云秀的样子,美则美矣。但如果将这个美女放在身边做婢女。呵呵,天冷时得格外多穿一点衣服。”李隆基说完再次大笑起来。

    虽然王画是他的准妹夫,但现在家中养婢的司空见惯的事。于其防一个婢女,还不如防他与李裹儿之间的变数。对于王画收下这个冰美人。李隆基并不戒意,只是感觉很好玩儿。

    “世子,不是好玩,这件事真的不行。先这种方式。我不能接受。就算我不要声名了,那个赌约更与我无关。或者那个道人是我的师父,我也不会同意。请告诉我那个司马道长,他现在什么地方。我让他收回这个赌约。”

    李隆基看他说得郑重,才停平来笑容。说道:“虽然不伤大雅,不过确实对君的名声多少有点伤害。可是现在司马道长已经在昨天离开西京,至于他仙踪何处,都不知道了。”

    “那么那个云秀道长呢?。王画都在心里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刚才糊涂了,没有将话说清楚。但看不到那个司马道长,估计现在找到这个冰美人,也很难说服。

    “她也才刚离开西京,到西域去了。”

    王画心里面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定了一下心神问道:“好吧,世子。我问你,那个云秀道长什么父王,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我那个师父。不对,是那个不知来历道士。是什么时候来西京的?他现在人在哪里?”

    “还是让我一步步来回答你吧。先她的来历,要说到波斯,本来波斯是西方一个大国。但在隋朝时候。被西突厥的叶护可汗数次进攻之下,杀死了波斯皇帝,奴役了波斯帝国。随后几年,所立皇帝要么病死,要么被突厥所杀,要么被大食所杀,在位时间都不长。因此国力江河日下。后来波斯皇帝子卑路斯逃难到吐火罗,向我的祖父高宗陛下求援。但高宗陛下考虑到路途太远,所以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后来在吐火罗的帮助下,送卑路斯到波斯边境疾陵城今伊朗锡斯坦东北隅重新建国。”

    比。,万比

    这一段秘史王画大多数没有听说。这也因为现在他最关注的只是东突厥的人,不过他心中更加生起了警慢。这一点也证明了现在的李隆基非是凡夫俗子。连这些细微的知识都在关注,可见他的雄心与抱负。

    “后来高宗皇帝在疾陵城设波斯都督府,由卑路斯担任大都督之职。这也是我朝边疆最西的一次。过了十几年后,卑路斯亲自来我朝东都揭见高宗皇上,并且求助援兵,还想复国。可这时候他岁数老了,病死在神都。过了几年后,因为波斯群龙无,国力更加衰弱,于是高宗送其子泥涅师返回波斯继位。但当时大将军裴行俭考虑到路程太远。行军困难很多,再次到了碎叶城后。就停了下来了。一直客寓在吐火罗。这个国家还有部族存在。十几年前还派使看到我朝进贡过一次。但因为泥涅师一直畏惧大食强盛。不敢回去,没有了统一的国王,现在更加离散。”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主要还是太远,开这个边得不偿失,朝廷不感兴趣。至于这件护送之事,史书确实是记载下来的。可实际上情况不是那么回事。当时的背景是西突厥侵逼安西。于是唐朝著名智将儒将裴行俭假借护送泥涅师归国。途经西州时,早已派了人暗中募得万骑,再假借狩猎。以计俘西突厥都支,平定西突厥。将疆域一下子拓展到了碎叶城。

    达到了目标,你什么波斯王子,该干嘛干嘛去。

    但这确实符合唐朝的利益,当然了,出自神人裴行俭之手,不会出现大的政策失误的。如果唐朝真派了几万大军,不惜耗费无数军粮,到达数万里之外,是胜是败不说。就是战胜了,要那么一块飞地有什么用?最后还得放弃。只是泥涅师在中间做了裴大将军一个枪头,可怜到现在都蒙在谷里,不知道。

    对于这个神人,王画也是一脸的敬仰。据传李靖将兵法传给苏定方。但老苏遇到了才二十岁的裴行俭,立即就说道我的兵法满世界都找不到能传授的人,你就是那个完美的人选了。

    反正这三个人都是非人的那种,凭什么一眼就认定小裴同志是那个,人?真古怪。不但这件事古怪,后来在小裴同志身上生了无数的古怪事情。一天晚上在草原上宿在注地里,他突然命令军营迁于高岭之上。结果当天夜里哗哗地一阵数年罕遇的”将那块洼地淹但如车初唐四杰轰动整忙给抛,可他说你们都没有用。果然一个都没有用。相反,他却看中了默默无闻。甚至风骨不佳的苏味道与王勃的哥哥王勃。

    不但如此,他所推荐的程务挺、张虔勋、崔智睥、王方翼、党金昆、刘敬同、郭待封、李多作、黑齿常之都成了唐朝的名将。有的还的到了他的一些传授。只是后来老武面对李靖一门这种神人一流的害怕。结果他这几个半徒弟几乎全让老武杀了。

    至于这个神人行军作战,很少象王画带着血营那样打得轰轰烈烈,几乎都是兵不血刃就解决了。反正作战时阴人的本事。比诸葛亮还牛。连韦睿也稍逊一筹。这三个人虽然都是那种内外双修,文武俱强,出能为名将,入能为名相的人。可三个人也有不同,诸葛亮坐小车子,韦睿坐小轿子,但小裴还是与战士一样,也骑马。

    不过王画不知道,李隆基也在心中一声叹惜,如果这一次血营的行动没有人告密,王画也能因为此役的神出鬼没。挤身于裴韦一流的人物行列。

    王画问道:“你是说云秀是这个泥涅师的女儿了?可也不对,她的眼睛是碧绿的。还有她有这个身份。怎么单独一人沦落到了我们大周做了一个道士。”

    王画问这话是有原因的,因为就是波斯人,虽然是白皮肤种族的,可眼睛也不碧眼。中亚或者西亚有许多白人的种族,他们有的是黑眼。有的是黄眼,但碧眼的种族有。很少,与波斯人无关。

    再说泥涅师再落难,也是一个波斯王子,最少他这一代,子女在吐火罗,还能享受到尊敬的优待。除非波斯真的完全亡国为止。

    “云秀不是他的女儿,可与他有一些关系。当年卑路斯带着泥涅师来到神都漆阳,还带了一个儿子,这是他一个王妃所生。而这个王妃则是大拂稼国很西方一个美妇。因此,卑路斯虽然喜欢这个儿子,可不能成为波斯人的正统。这个儿子在他们一家呆在洛阳五六年时间里。娶了一名我朝益州漂亮的女子为妻。然后这名女子生下的一个女儿,她就是这个云秀道长。”

    这回王画终于明白了,这个云秀果然是一个混血儿,而且还是混得特厉害的那一种。在她身上流着有可能是西欧人的四分之一血脉。又有四分之一波斯人的血脉,还有一半汉人的血脉。

    如果她那个祖母血缘再复杂一点。就不知道更流着法国或者意大利还是西班牙的血脉了。

    很复杂,王画都想大笑起来。

    当然,现在波斯衰落。泥涅师还要好一点。可这个云秀的父亲。也可以称为父王吧,地位就变的低下,甚至远不如一个唐朝普通官员。

    “后来他们一家到了吐火罗,云秀的父亲对她的母亲很恩爱。可后来她母亲不习惯西域的生活,于是病死了。她在临死前提出了一个要求,想返回故土安息。另外还提出了一个要求,想当时的云秀顺便回去看一看家乡的模样。于是她父亲命人以及云秀亲自扶着灵框。返回益州。可能也许走出自母亲的遗传吧,云秀道长也不喜欢西域的生活方式。正好司马道长正准备在天台山开门收徒,在半路上遇到了云秀道长。一见之下,为之惊奇。于是将她收为徒弟。”

    什么惊奇,无非就是长得漂亮罢了,王画心里面不由地诽谤道。

    “云秀道长合该与道门有缘,当时她才九岁,居然不顾护卫的反对。答应了。护卫无奈之下,只好返回吐火罗。然后这一晃十几年过去。直到你那个师父将司马道长逼出天台山。”想到这里,李隆基再次想笑。

    司马道长来过他家中好几次。无论是武艺,还是文才,或者是法的精通,为人相貌举止,连李隆基都感到敬佩,可却让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道士,活活逼出天台山。又逼到西京来。也是古怪稀奇。

    “本来司马道长是尘世外的人。可来到西京后,得到皇上召见,皇上与他交谈,十分赏识。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最主要这些人当中。有一些方士或者道释中的人,这些人披道释道的外衣,做的事情不好。司马道长听了有些激愤,于是与叶法善道长,史崇玄道长相约,与这些人比斗了道法。”

    这两个人王画都听说过。但是听母亲说的,她与武则天一样,对于神仙是荤素不忌,无论是佛教、道教。甚至昭武的袄教,只要是神仙。都膜拜信仰。

    比。,万

    这个叶法善在民间有很大名气的。今年都八十多高龄,然而精神焕,就象才过五十的人。在唐高宗征师回京后,曾拜他为上卿,不就。然后用道符救民无数。更收文武弟子近千名。但他盛名之下,却将所得的金帛修宫观,恤孤贫。在民间有很大影响,许多人说他是活神仙更有一些故事。简直比神话传说更神奇。对于这一点,王画一直没有见过本人,他不大相旧,山许他是救讨人。可定是用医术年段的,道符只是山耳目。对于他元神出窍、腾云驾雾的一些故事,王画更是不相信。

    另一个史崇玄则是依附太平公主。做了太清观主,平时也开坛**。也盅惑了一些老百姓的心。然而王画根据母亲的一些说法,判断出这个史崇玄是真正依附于太平公主的,而且也没有出家人的禁晦,出入禁闱。估计品行也不乍的。

    既然这个叶法善还有司马道长与这个史崇玄裹在一起,更不可能真正是方外之人,王画心中摇了摇头,于是问道:“他们与什么人斗法的?”

    李隆基则是一脸向往地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现在讲给你的。也是听父王与我谈心时听来的。”

    王画不大信他们有什么道法,可这时候想要人不相信鬼神,很难做到。连李隆基也免不了这个俗。他又说道:“但在斗法关健的时候,你那个师父突然杀到。如果他相帮对方,司马道长他们就会立即输掉这场斗法,于是云秀道长在这种情况。答应了你的师父。最后司马道长他们赢了,可因为是外人介入的,都心下怏怏不乐。于是司马道长比完后就离开了西京,回天台山

    斗法?是比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是华山论剑,比试武艺高低?或者是比试那一个装神作怪的本领高强?连王画都感到好奇。

    可惜那个冰美人,明显对自己没有好感,不然等到她回来后,都可以询问一下。

    “至于你那个师父,更是仙踪难寻,恐怕那一次斗法后,连司马道长他们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说到这里,李隆基再次出现向往的神情。虽然这个道士行事有些猥琐无赖,可连司马道长、叶法善大师都感到忌惮,可见是有真才实学的,最主要他到现在连一个名字,外人都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李隆基又说道:“但有一点。云秀道长武艺高强。既然某些人能为了利益,出卖国家,出卖六千血营战士,同样,随着你地位提高,这个人有可能连你也不放过。

    有了云秀道长在你府上,也增加了一份安全。虽然那样。你家里增加了一份寒气,但也值得的。”

    说完了李隆基再次大笑。

    王每苦笑了一下,如果我帮助你父王,自然会安全,可如果不帮助你父王,那比什么都危险。这个云秀进入我府中。最开心的不是你。恐怕是你那个城府极深的老爷子。

    李隆基忽然奇怪地问道:“咦。既然她做了你的婢女了,可为什么她又离开了西京?我听她到西域去,是你指使的?”

    “我那敢指使她”王画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父王这样做是对的。以她的身手。还有独特的身份以及相貌,并不是营救血营,只是打探一下消息,应当不会太难。二郎,至于你不要她做婢女。我很不赞成的。可就是你不要,我也无能为力,你还是等她从西域回来再说吧。恕我直言,她那个样子,美则美矣,我也想不接近。”

    王画看着他得意的样子,翻了一个自眼,没有做任何辨解,告辞回去。但回到家中后,又来了一个客人,莫贺干从驿站里放出来了,因为老武要回血营。时季也到了十月中旬,所以让莫贺干到血营正式担任官职。

    王画看着这个莫贺将军,过了半天才说道:“好吧,我带到去血字营去

    得乘老武还没有离开长安,看莫贺干与血营士兵的关系,如果相处的不好,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虽然天黑下来,但辰光不太晚。没有几个士兵入睡,王画将他们集合起来,将这个任命说了一遍。

    听了这个任命后。血营士兵鸦雀无声。过了半天才有一个叫蒙大包的士兵站了起来,说道:“王营督,有没有搞错,他这个小胳膊腿的,做我们的中营将。那个莫贺中营将,这样吧,我们掰个手腕儿。你赢了,我们没有意见。你输了该回哪儿还是回哪儿。”

    这是想找莫贺干的麻烦了。

    主要是血营与东突厥的仇恨。从感情上不能接受。

    掰手腕儿?饶莫贺干一只手。莫贺干也不是这个身高六尺出头,比王画块头还大上半分的蒙大包对手。

    王画看着莫贺干。他并没有阻止,到要看看莫贺干怎样应对这样的场景。

    莫真干却大笑起来

    蒙大包奇怪地问道:“你笑什么?”

    ,正

    “我笑你真愚蠢!”

    桌大包本来心里面就不乐意了。一听莫贺干骂他愚蠢,捋起袖子就要揍他。

    但莫贺干脸上神情一点也没有恐慌。他露出讥讽的神情说道:“现在你这样子,就更加愚蠢了!”

    看到他两次愚蠢,连王画也好奇起来。想看莫贺干接下来如何表演。

第八十四章 音讯

    蕤大包更生气了,拳头举在莫贺干脸上。但没有敢打下临与

    虽然一肚子怨气,但莫贺干现在是朝廷四品武将,他们的顶头上司。这一拳打下去,固然过瘾,后果也不堪设想。

    ,石

    蒙大包憋红了脸,过了半天将拳头放下来,问道:“为什么说我愚蠢?”

    “你听过诸葛亮与关羽张飞掰过手腕的?才不足而,所以关张也要听诸葛亮的命令,难道你掰手腕。是万人敌的关张对手?”

    “你也不是诸葛亮!”

    “我不是诸葛亮,才气胜过你就行了。还有,唐尚书有没有与你们营督掰过手腕?为什么?因为功劳不足耳。所以唐休螺是尚书。而王营督虽然升迁快,也只是一个营督。你们这一支血营有多少立下大功的老兵?有我的功劳大吗?所以我是你们的上司。”

    都不傻,莫贺干不知道怎么从突厥使者变成了唐朝大臣,可作为突厥里一个重要的大臣,他肯定知道许多内幕消息,只要他一投靠唐朝,凭出卖这些消息,也立下大功。尽管对这种行为不耻,可唐朝封他为四品官员,也在情理当中。

    “还有,有了我,会因为了解对方的情况,增加胜利的把握,你们是不是可以立下更大的功劳?是不是减少牺牲?现在我做你们的中营将。不但不欢迎,还要挑衅我。是不是很愚蠢?”

    蒙大包让他问得哑口无言。

    莫贺干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营督有话要谈。”

    直接号施令了。

    几千个士兵看了看王画,看到王画没有作声,只好无奈地退下。

    莫贺干看着王画。摇了摇头说道:“王营督,如果是士兵,我并不生气。可你饱读诗书,同时也是一个睿智的人,今天血营士兵这种态度。你没有制止,我也有一句赐予你,愚蠢!”

    王画终于乐了,问道:“为什么?”

    “连出身草莽的刘邦都知道分封雍齿,以安功臣之心。阁下应当知道血营六千士兵生死不明,但就是将我杀了,也于事无补。可如果因为我投奔贵国,并且协助血字营。而对我十分厚爱。那么以后草原上将会有更多部族将会对阁下的大度欣赏。也将会有更多的部族对阁下的军队抱以妥协,或者暗中投靠,至少减低许多部族的敌意。这正是瓦解默啜的一条妙计。可是阁下今天的作为,如果传出去,还是在皇上的命令下,那么岂不是有更多的人家心?阁下是不是愚蠢?”

    王画也没有反驳,说得有道理。

    也许他肚量不大吧,主要是六千人生死不明,他心中有心结。

    “还有阁下,既然看不起我,可还同意陛下将我置于血字营重要职位上,并且以后有很长时间呆在突厥。阁下不怕有张飞之死之祸?”

    王画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看他下面说什么。

    “再说阁下。自名扬起,不断与人挑斗,以为自己才气过人。藐视天下所有人,哎,阁下现在春风得意,然而不闻吕蒙大有人在,一旦败亡。不知阁下如何自理,不知阁下家人如何自理,不知血营将士如何自理?”

    王画挥了一下手说道:“得。你也不要说了。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莫贺干挺直了腰杆,说道:“我想要的营督以待我为榜样,为血营以后进入突厥铺下一条阳光大道。”

    “那么让我如何待你?”

    “一尖一虚。”

    “何为实,何为虚?”

    “实嘛,营督家产万贯,现在我沦落到贵国,说句老实话,也是贵国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逼迫我投降的。可怜陛下说派人接我的家人。到现在都不知影踪。阁下为什么不在西京为我置一处房产,顺便买几个美婢做我的妻妾,好让我安下心来。”

    王画愕然。他还要房子,美女?要不要车子?

    “那何为斟”

    “听说营督为你的姐夫以及张若虚弹琴,两个人的名声也因此风闻天下,营督何不为我抚琴一曲,然后再作一诗,这样,更显得营督能容人,说不定还会传为史上佳话。”

    还要自己为他弹琴作诗。

    王画差点噎死,现在市民们说他那个便宜道士师父猥琐,这个莫贺干看起来比那个道士更加猥琐。

    他说道:“实的我可以为你置办一点,但实话告诉你,马上我需要大笔的钱用,你也不指望我会在你身上花多少钱。如果你真想要,乘圣上还没有离开西京,向她求去。后面虚的,你就别想了。”

    王画知道他的用心了,不是为了血营好,也不是为了自己好而是想借这些事,让血营的士兵看到自己对他敬重,不然以这个态度展下去,他也没有办法继续呆在血营里。

    莫贺干笑嘻嘻地说道:“算了,我很容易满足的。看在你给了我一半薄面上,我有一句话要说。为什么你还留在两京,不到边关去?”

    “为什么?”王画玩味地问道。

    “王营督,你升迁得如此之快。是因为你对圣上的忠心。但现在是什么形式,各方为了皇位之争,都演变到了将血营与国家利益出卖的地步。现在两京就是一个大烘炉,你就是想做一个孤臣,呆在这个大烘炉里面,也要沾上一些火星。有可能几方有意将大火全部引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反而得不偿失。只有到边关,不断地立下战功。就象郭元振将军一样,等到朝堂政局稳定下来。不管是谁最后走向皇位,你还继续因为战功得到重用。这才是走为上计的好计策。”

    计策是好,事实上王画从进入军中,就是打算这样做的。不过之所以没有离开西京,是王画还有一些安排,顺便也在等候两支血营战士的下落。

    王画没有辨解,玩味意味更浓。看着莫贺干,心里面想到,这个人在唐朝时间不长,居然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看来叶浑说他是默啜的重要亲信,也不是虚夸,有一点儿本事,他问道:“那你看那一方会最后赢得胜利?”

    莫贺干摇了摇头说:“不好说,就是圣上龙体归天后,也不能立即判断出最后是那一方胜利,至少还的在好几年时间,才能看出苗头。但不管谁是胜利者,王营督没有必要参”川三场角逐中,所得者所失者大。还有,一旦判断失恢,口为王营督的才能,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意见很中肯,判断也很正确。不过王画知道他的最终目标,走向自己展现他的才能,以便引起自己的注意。如果得不到自己的承认,他在血营也很难呆下去。恐怕他本身也与自己一样,想避开因为皇位问题。而产生的以后几年的绞杀。

    王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么我们回去吧。”

    这个动作算是多少对他一些允可吧。

    他带着莫贺干离开了军营,已经到了二更天了,北风吹来,空中居然夹杂着几丝冰凉的雪花。

    王画不由停下了脚步,望着北方。

    冬天在这呼啸的寒风中,在这几缕缕雪花中来临了。

    然而他更加担心起来。

    但几天后他终于得到第仁个好消息,乙李既然同意了张守姥的和议。没有敢拖延时间。立即派人用最快的度赶到幽州,他到不是想提前给唐朝人一个惊喜,而是想使唐人留下准备物资的时间,好在血营战士到达幽州时,他们立即将所有货物带回去。

    薛讷自老魏同志离开,被武则天任命为幽州镇守经略节度大使,也就是节度使。这也是唐朝第一个节度使。从战略上来说是有好处的,战争不但是士兵,还有来自民间的预备队,以及粮草、兵器还是民事的调动,比如王画在繁特一战,自己出了钱不说,也临时接手了繁畴县令的某些职责,组成城防、物资以及百姓的反抗等等。

    如果按照原来的矩矩,都督只管军事,不问民政,一旦战事来临。军事同样也要寄托在民事上。想严格区分必然会拖后腿。因此老武赋予了此职,除了掌管兵甲、甲仗、军粮与镇戍外,还有权击杀两千石以下的官员,对经略、营田、转运与盐牧也有过问的权利。

    这是老武为了边将能在关健时候,主管大将能够灵活机动调动一切能支配的资源应对边关之急的。可到了李隆基后来看到成效后,他直接走出了一大步,对经略营田等权利直接下放给了节度使,甚至连采访处置也交给了节度使管理。这样一来。节度使管辖境内所有民政、财赋、司法与监察还有军事全在节度使手中掌握。

    节度使是方便了军事,可后果可想而知。

    因此薛讷现在幽州权利很大。他接到乙李与张守佳协议,还有张守挂写的一封信,信中将前后的经过全部写了出来。对这次血营计划泄密的事他也听说了一点。看到后。立即知道事情的重要,答应了乙李的使者。给了一些厚重的礼物。让使者立即返回仆骨,时间很重要,不知道王瞪手里还剩下多少士兵。可越早越安全,毕竟他们还在敌人的深处,就是仆骨相助,也有可能泄露消息。

    还有这件事本身的意义重大,如果血营还有几百将士,在突厥如此疯狂堵截下,还能平安地返回唐朝。对突厥人的士气打击可想而知的。以及仆骨参与此事,甚至都能将铁勒九姓拖下水来,有了这一支力量在草原上对默啜的掣肘,这对唐朝以后的战略安排将会多有利,可想而知。

    同时立即写了一封密奏,用八百里快马加急送往武则天手中。

    这时候武则天到了潢关,接到这封奏折后,大喜过望。原来还想将群臣召集起来,分享这个好消息,但想了一下,将奏折放下来,叹了一口气。有可能这些大臣再将这件事通知给他们的主子,有可能又送到突厥手中了。又让人用快马召集了妻画与莫贺干赶到潢关来。

    于是车驾在潢关停了下来。

    大臣们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虽然车驾与军队不一样,度想快也快不起来,可现在天气寒冷下来了,潢关地方险要,可毕竟是一个地方,这么一大群人留在虚关。先供给就是一件头痛的事。

    但四天后,看到了王画骑着马匆匆忙忙地赶来,难道又有什么大事生了?

    可是在心里面对老武对待王画的看重,十分艳羡。

    参见了老武后,武则天将薛讷写的奏折递到两个人手里,莫贺干看完后,立即跪下说道:“多谢陛下对臣的信任。”

    这件事到现在连宰相都没有的知。甚至唐朝与仆骨的盟约就是以后很长时间内,唐朝宰相都不可能知道。现在居然老武给了自己看了,只要自己将这个消息放出去,自己就会戴罪立功,从容返回突厥仆骨人同样会迎来一场灾难。当然那时候血营战士早就回来了,可是唐朝少了这一根潜伏的盟友,对唐朝的损失也很重大。

    连王画对老武用人不疑,也深感折服。

    ,万

    不过现在他可没有考虑到这个。他在想只剩下一千士兵,再经过一战,歼灭了突厥两千多士兵,血营就是胜利了,还能剩下多少人?七百人?六百人?五百人或者四百人?

    想到出营时,可是三千士兵。虽然比全军覆没好,可想一想这几个。月来生的无数次惨烈的交战,他的的水都流了下来。

    武则天瞥了他一眼,对于王画这种“优柔寡断、心肠慈悲”的性格。武则天实际上持着反对的意见的。不过他是臣子,这种性格也会反而使他缺少更多的野心,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因此武则天并没有提醒。

    她说道:“王卿,不必要难过,这种结果比预想的要好愕多了。”

    “是”王画答了一声。老武说得也有道理,在他的预算中,东北这支军是最难突围的,没有想到最先得到却是这一支军队回来的消息。

    莫贺干再次跪下,说道:“臣还有一奏想说。”

    “说吧”武则天说道,她将莫贺干喊来,并给他看到这条消息,一是笼给人心,二也是莫贺干是默啜的重臣,对草原上的情况十分了解。本身也有突厥一个重要的谋臣。甚至默啜的许多策略就走出自他的策戈的。

    对于那个血营张守洼在逼入绝境下。创造的一个机会,怎样最大利用化,也许莫贺干会有更好的提议。

    莫贺干说道:“陛下,当初默啜制订的策略,就是主要扩大突厥本族人的利益,对铁勒士姓与北方十三部采用打压的策办。且止他们的成长。以防止出现薛延陀这一部是铁勒人的一又那样的情况。因此现在铁勒九姓与北方十三部情况不是很好。这一次铁勒主动重新归顺我朝,这是一个机会,仆骨在铁勒九姓中影响力很大。如果陛下不惜财帛,通过使者向仆骨部的酋长向其他九姓部落放。这样,会使更多的铁勒九姓重新返回我朝。那时候如果生战事,我朝可以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武则天听到这里,看了一眼王画,当时王画在洛阳春闱时写的策子。就提到过一些对付突厥人的办法。瓦解分化突厥各部,派出斥候打听突厥消息,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灵活机动地对付突厥的入侵等等。一步步削弱突剧,最后等到他们衰落时,大军雷霆一击,将突厥从草原上抹去。

    不知不觉中,王画在她心中的地个又高了几分,不过王画与莫贺干都不知道。

    武则天点头道:“说起来,都是我朝百姓,联的子民,联何惜吝啬一些钱帛。不过这件事有些难以操作。参与的人多,风声走漏的可能性也会增大,反而给了他们带来不好的结果。”

    王画与莫贺干感到愕然,什么时候铁勒九姓成了我朝百姓,她的子民。但两个人不会在这个问题上与她抬权,也听出了她的话音,不是怕风声走漏,而是怕乙李不敢做这个中介人。

    莫贺干说道:“这个陛下不用担心,铁勒九姓也不是钢板一块。但仆骨总有一些友好的部族,他会拿这些钱帛送出,救济他们顺便将友谊加固。但这些部族也有与仆骨部一些不同的友好部族,如果有一个得力的大臣坐镇指挥,将会象滚雪球一样,将更多的部族滚进去,最后有可能胜过千万大军的效果。”

    王画也抬起了头,看了看莫贺干,这个家伙看来真有点门道。

    武则天点头,但她看着王画,问道:“王卿,你认为谁来主持这项事务?”

    王画听了感到十分惨然,居然武则天都不知道那一个。大臣该值得信任了,证明了现在老武已经无法完全驾驭大臣,再想一想她强行到洛阳。那场影响深远的政变,已经无法挽回地走上了轨道。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可信,也只有一个人。”

    “那个?”

    “宋壕。”

    “不错,他到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但陛下,臣有一个请求,臣要带血营击西北去,请陛下允许我到时候有灵活机动的一些军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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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武则天不解地问道。现在主要是化解默啜与乌质勒、大诈荣的联盟。如果这时候再采取一些激烈的行动,反而更加促进了他们将联盟加深。或者王画出于震摄,使血字营的士兵逃出来,也来不及了。

    “东北这一边血字营到目前没有与大祜荣有重大的冲突,虽然前段时间做法让他很生气,可也将血营逼到如此地步,气也应当消了,再说暂时他与我朝没有什么厉害的冲突。议和比较容易,就是他想联手,也会看默啜与乌质勒动作后,才能做出真正的决定。但西北那边让我有些担心。如果血营想要冲回来,必然向西,加深冲突。就是魏舍人前去,也未必会搭成协议。有可能会有苏武之祸。这些游牧民族,就象狼一样,有时候也要打服了,它们才会害怕。不过臣到西北去,会见机行事的。

    听到王画形容游牧民族是狼,莫贺干站在一边没有吭声。

    “那就好,千万不要树敌太多。”武则天嘱件道。

    王画点了一下头,又说道:“但臣还要向皇太子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棉花。”

    李显这次几千亩农庄种植的棉花,产量不可有的仿成了棉布的。有的送人做了棉被。一开始都不知道使用,只顾着将棉花往被套里塞。结果还是王画提了醒,制作了棉弓,将棉花弹实,再网上麻线或者棉线。因此库存的棉花并不多。

    而且因为稀罕,现在棉花的价格也是一今天价,一斤棉花竟然卖出一百多文钱,棉籽更是供不应求,有的大户居然派人到高昌岭南求棉籽。但王画用棉花是做棉衣的,现在还没有奢侈到做真正的棉大衣,主要太贵了也太少了,用不起。王画的计划是用兽皮做外衣,里面用麻布做胆。塞进棉絮,来使士兵保暖。

    还有做了马背心与马绑腿,也是用了棉花,只是胆是用油布做的。防止浸进雪水。虽然这样会使战马动作笨拙,可却提高了战马的御寒能力。反过来因为得到了保温,有可能战马不会因为四肢冻僵,在寒冷的天气却变得相对灵活。

    这是他的构想,究竟有多大作用,还要靠实跨才能得出。

    王画来到潢关只是一会儿功夫。就回去了。留给大臣无数猜想。但过了十几天后,听到血字营向西北进,都感到不解,现在都进入了冬月,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也不走出征的季节,于是询问唐休骡。

    唐休壕二摊手,说也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但也感到窘迫,这样相疑下去,以后朝政怎么施行下去。

    这有可能都成了唐朝一个严重的危机。

    天气越来越冷了,王画带着精简下来的七千血营士兵,一路西上。这有可能是以后真正血字营士兵的所有构成了。如果一战后。再经过损耗,纵然能逃回来,估计老血营士兵也不会太多,凑起来可能也不过刚满六千人的编制。

    到了十一月十二,军队来到了兰州。却有斥候回来禀报,说后面有一行十几个在跟着他们尾随了好长时间。

    听到这个”王画十分地反感。他说道:“立即将他们全部抓掳。”

    不一会儿这一行全部抓来了,但王画远远看去,却没有看到他们五花大绑,到是几十个斥候在点头哈腰地与他们一路交谈,一路走过来。

    王画有些奇怪。他骑着马奔了过去,一看明白了,原来是李持盈带着护卫跟上来了。

    看到王画责备的眼神,李持盈秋波盈盈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第八十五章 寻找

    …扒来在武则天离开长安的时家也跟随着武则腆以川打手洛阳。

    这是必然的,跟在武则天后面有风险,可如果不跟在她后面,那么就远离了政治中心。

    如果他真正是那种淡泊的人无所谓,可王画几次打交道下来,现李旦并不是那种淡泊的人,反而他将中国人难得糊涂的哲学,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王画于是将小玉真与金仙送回相王府,但两个小姑娘死活不肯。

    王画喊李隆基接人,可李隆基就象当作没有听到一样,王画只好无奈地看着两个小姑娘留在自己家中。只是他郁闷的是小金仙跟在后面凑什么热闹。

    不过王画也知道小姑娘这是怕回到皇宫那个阴暗的地方,敢情将自己家当作了一个避难所了。

    这种后果,造成他与李裹儿见面更加困难不说,还招惹了李裹儿好几顿埋怨。好在李裹儿现在身体的原甩,也不敢有什么企求。

    在他离开长安时,再次将两个小姑娘要送回洛阳去,又没有成功,特别是小玉真一对水汪汪的大眼,就象现在这个样子,委屈地看着他,让他很无语。

    又将她们留下来了。但是留在长安,可这回都好了,居然悄悄地跟过来。

    王画看着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小玉真忽然眼里滴出一滴两滴泪花儿。

    立即有血营的将士过来将王画劝住。

    与在繁膊不同,在凉州小唐朝驻扎了几万大军,还有名将郭元振,其实只要不是交战时跟上前线,没有多大危险的。

    但这一点也看出,因为常在血营驻地,看他们练小姑娘在血营战士心目中位置有多高。

    王画看了看她,估计就是自己劝,也劝不住。想了想,算了,写一封信给李旦吧。他说道:“你跟我后面可以,但得听话。”

    立即破啼为笑,被风冻得红朴朴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可现在也似乎是闪烁着喜欢的色彩。

    “还有,马上进兰州城,多添置一些衣服。”王画又说道。

    小玉真再次高兴地点着头。

    王画叹了一口气,这份不仅是情债。还关系到以后政治的立场,连他都无法解决。如果她是李红这样的身份反而好办一点。只不过最后自己与她如何收场,连他都不清楚。

    对于她的痴情,王画就象一只骆鸟将头埋在沙丘里,被动地等着

    展。

    都不敢挑明,一是不忍心,二是不敢挑明,一挑明了,李旦与太平公主马上就警觉了。

    而这种结果连武则天都不想要的,如果没有武则天的支持,自己现在是一个营督不错,但不要说李旦与太平公主两人联手,就是随便那一个辗死自己,还是很容易的。

    孽债啊,他心中叹道。

    可血营战士不这样想,多好的一个小郡主啊,心肠好,与王营督一样。还能看得起他们这些出身寒微的士兵,甚至连练受伤时,都能亲自为他们包扎伤口。

    最难得的是她的一番心意,居然跟随到西北来吃苦,天下那个尊贵的郡主,能做到这种地步?

    看着她披着一身雪白的皮袍,与王画并列而行,所有士兵不但不反感。反而在心中为他们祝福。

    来到兰州城外扎了营,一些将士进城补办供给,王画却带着小玉真进了城,为她买一些衣服。临来时,她只带着几个护卫,这些护卫还都走出身于长安或者洛阳的,不知道西北冬天有多冷,带的衣服也不多。

    因为商路的原因,现在河西走廊上几个重要的城市,如兰州、凉州、肃州还有后来被称为敦煌的沙州。都十分地繁荣,只是与后来不同。现在最繁荣的却是沙州。但这几个州与商业相比较,最重要的还是它的军事位置。

    王画既能然打算来西北,对西风做了祥细的了解,不但是风俗民情、地理军事,也有特产人口部落分布等等。为了不想招惹麻烦,或者不想令人瞩目,王画与小玉真还有几斤小护卫,都换作也平民打扮。

    来到了坊币,订制了几套皮裘。出了重金抢制出来。又带着小玉小真吃了几个软儿梨,与中原的梨不同,这种梨才摘下来,味道酸涩,果肉硬。但放在冬天后,冻结成冰球,然后放在温暖处化开,果肉则成了一包香水。吃的时候,用手撕开表皮,用嘴吸咙,饮之甜丝丝的,凉津津的,清香无比,沁人心脾,就象是夹杂着果酒与蜂蜜的果汁一样。

    可惜因为运输的原因,长安城则罕见这个果子小玉真吃了好几个。眉开眼笑。

    又吃了一碗卤肉面,至于后来闻名全国的牛肉拉面,王画也没有看到,就不知道创立于那一朝了。

    在街上转了转,将裘皮取了出来,返回军营。却看到几个士兵坐在大帐里等他。凹曰甩姗

    看到王画过来,行了军礼后。说明了原委。

    原来郭元振接受武则天下的八百里加急后,立即派斥候从葛逻禄到突骑施打听消息。

    这比东北更有利一点,本来这些部族诚服过唐朝,而且唐朝现在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在西北与西突厥交战,就是在武周手上,也一直没有落过下风。还有,西突厥现在与唐朝的紧密联系。

    现在是西突厥最可怜的时候,先是吐蕃人的攻击,打得不能还手,然后是默啜的攻击,再次打得不能还手。十姓领料瑟罗指望唐朝做主。对唐朝诚服,武则天对他也不错。任命为司礼卿兼蒙池州都护、竭忠事主可汗、左屯卫将军、平西军大总管,镇碎叶。但没有想到突骑施兴起,再次将西突厥打得不能还手。

    解瑟罗今年被迫从西域逃到长安。面见武则天诉苦,但在唐休壕的谋列下,认为突骑施不敢违抗唐朝,毕竟他东有东突厥,南有大食,不至于再招惹唐朝这个大敌。反正是换一个主子,只要诚服唐朝就行。因此没有出兵。但老解同志也吓的不敢再回到西域去了。

    于是突骑施一下子吞并了解瑟罗原来所有的领地。

    当然唐休塌所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某个人不出卖王画的计划,那么就更加完美了。但现在结果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不过也因此,突骑施统辖各都有很多原有的西方突厥各部与唐朝关系密切。

    消息源源不断地返回来

    可是郭元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生在金山,他还可以出兵策应一下。血营交战的地方太远了。不过随后又有各种消息反馈回来。

    当萧嵩带着士兵杀向热海时,郭元振就带着两万大军,到达天山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血营会从那一个的方突破。当血营从通天岭杀出时。他立即开始领着大军接应。侥幸赶得及时。

    看到郭元振亲自前来,乌质勒恨恨地带着军队回去了。

    但血营战士大多身上都带着伤,不得不停在沙州休养。

    郭元振立即将血营这一战的经历写奏折上报朝廷。网好经过兰州。听到王画亲自前来,驿卒停了下来,顺便通知王画一声。

    王画听到后久久的不语,虽然部分将士杀回来了,但牺牲比东北一路更加惨重,居然只逃回来五百来人。而且牺牲的大多数都还没有真正成为血字营的士兵,只是一个预备兵。

    过了半天后,他将让手下将这几个驿卒带下去休息。

    第二天王画加快了度,驿卒并不知道萧嵩一战的具体情况,郭元振奏折里倒有可能写得弃楚,不过王画也没有权利将它拆开来看。

    到了沙州,都已经是冬月二十。时不时飘着白茫茫的大雪,河西走廊上到处是一片冰雪世界。

    连小小玉真脸上都冻皴破了。

    王画对她说道:“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她却高兴地说道:“我说过的。要与你同生共死,同甘共苦。”

    “还同生共生,我比你大六岁,知道吗?”

    “那更好啊,你大一点小会照顾我吗。”

    “是谁教你的,就是照顾你。才不会同意你跟我后面跑,这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好玩的。”

    “我知道,可我只想呆在你身边。不然我在京城听你每次出却,心里都害怕,省怕你回不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王画说道。说到这里小玉真已经眼睛红起来,再说下去,她都能哭出来。王画只好落荒而逃。

    到了沙州,郭元振亲自带着人迎接他们。

    这一队士兵看到王画后,都挺胸行礼。

    那是敬佩,萧嵩他们回来时为了掩人耳目,都穿着突厥人的皮甲。原来的铠甲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就是有也只是两档甲。这也是正式的血营战士与预备营的区别。

    虽然式样还是来自鸟锤甲,可两档甲只分胸档与背档两部分。可正宗的鸟锤甲。分胸甲、披膊、腿甲和前挡。这也是被迫的。唐朝现在拥有军队达到六十多万,需要的盔甲达到三十多万这一惊人的数字。单是一个维修费用就十分惊人。

    因此,正宗的铁甲除了锁子甲外,还有许多士兵着两档甲,节约材料。

    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一身红甲。可因为行动的保密性,临行时都没有带上。

    但他们杀回来时,身上的皮甲全部被鲜血染红。这比红色盔甲打手更是名副其实的血甲。

    士兵是崇尚武力的,作为他们的领,王画也得到了更多的敬重。虽然这一行他没有参加,可在繁特城血战。再到羊肠岭血战,王画都是身先士卒的。

    不但郭元振,连萧篙等将领也迎了过来。

    王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唐朝名将,四十来岁。但依然长相英俊魁梧。

    对于此人,王画也十分敬重。相互行礼后,郭元振将他们接到沙州城。一路走,王画一路与萧嵩交谈。特别是听到李楼观,还有张孝嵩,以及那个有可能将来成为唐朝名将的少年,带着五百来人留下来掩护时。王画知道他们更加凶多吉少了。这让王画心中再一次绞痛。

    郭元振小心地说道:“王营督。某还有一言。”

    “郭都督,请说。”

    “这一次应当来说,我们除了与默啜外与乌质勒各有对错。而且在事没有之前,乌质勒也派人与我联系过,表未向我朝示好。毕竟是国家大计,要分清主次,目前还是吐蕃人与突厥人是唐朝头号大敌。如果魏知古到了碎叶城后,能够讲和。最好不要动武。”

    “可是我们兄弟仇怎么办?”郭虔灌问道。

    郭元振微皱了下眉头,从那天他带着军队迎到血营士兵起,就有许多士兵嚷着,让他带着大军果断地迎上去,给乌质勒一个教刮。可那时候魏知古已经赶往碎叶,对乌质勒进行封赏。

    结果他没有同意,于是引起血营士兵愤愤不平,一路从天山往回返时。还在路上与他吵。

    他看了一下王画,希望这今年轻的王画能够冷静地思考问题。不过这个大雪天,他将七千血营士兵全部带过来,好象事情也有些不大妙。

    王画看着郭虔灌说道:“这件事我自有安派。”

    郭元振又说道:“哦,我忘记了,还有一件事,你那个婢女去了突骑施了。”

    那个婢女?王画想了起来,是那个云秀女道士。

    他问道:“她来了说了什么?”

    “她持了相王的书信,另外还说是你的婢女,具体情况你问一下萧营将。”

    王画转过头,看着萧耸

    几个月浴血奋战下来,还有西北的风霜,人变得又黑又瘦,与当初那个才进血营,儒雅意气风的样子大有不同。

    萧嵩答道:“十几天前,她一个人闯进了血营驻地,要求见我。说是你的婢女,我不大相信,因为我在你家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婢女,而且她从始到终,都是戴着幂罗,连一个面容都没有。唯一的证据就是相王的一封信函,因此我将郭都督喊过来辨认。”

    郭元振也苦笑了下,说道:“其实相王的字我并没有看到过打手单凭印记,很容易伪造的。而且那天阳光很好,我隐隐看到她眼睛颜色与中原人截然不同,怕是外族的探子。”凹曰甩姗

    河西走廊这一带情况十分复杂。除了唐朝的驻军,还有吐蕃、突厥各部,以及其他许多部族,郭元振这份小心是必然的。

    “因此有许多情况我与萧营将含含糊糊地没有说。

    这个婢女见到我们这种情况,也没有追问。但过了两天后,那天晚上,我与萧营将正在谈论军情。也说了一些血营的事,其中就提到了殿后的五百来士兵英勇事迹。虽然他们情况不妙,但也有一门好,日为人少,未必不会没有生迈此我打算请一此熟联代训探子深入到那一带的战场上,看能不能找到生还的人,设法将他们救出来。”

    与普通将军不同,作为名将,他知道这些存活下来的士兵重要性。

    这不是王画前世大片八个士兵换一个大兵瑞恩的故事,主要这些士兵本身都是唐朝最优秀的士兵简选出来的,再经过这么多场战斗,他们的经验将会带动更多战士。

    为什么武则天在长安,将从羊肠岭一战存活下来的将士全部调到他部。并不是王画所想的忌惮。一个若大的唐朝,岂会对几千士兵忌惮?当然,王画血营如果附庸了李旦李显,那么老武真有可能忌惮了。

    这也是唐休壕的主意,希望这一支精锐将士,带动更多的精兵出来。

    萧嵩望着王画,指南针的事他一直没有对郭元振说。这也是郭元振感到不解的地方,不是唐朝中原,现在西域,许多地方荒无人烟打手地形复杂,有的地方,例如象大草原,或者茂盛的森林,天睛还好一点,东南西北方向还能辨认出来。如果阴天,有可能方向都认识不出来。如果没有一个向导,深入到这些地方。有可能就会在原地兜圈子,却不知道血营怎么能够在敌后纵横自如的。

    王画当作没有看到,这件事对于郭元振也不会掩瞒的,不过在路上,王画暂时也不想说。

    “我们当时正说着话,忽然帐蓬掀开,你那个婢女走了进来,守卫在外面的侍卫这才现,她居然隐身于帐蓬顶上”说到这里,郭元振眼里更加惊奇。

    帐蓬不是房屋,都是用毛毡制作的。不要说一斤,成年人,就是一个婴孩趴在上边,也会缀下一个大坑,让他们现的。再说,这个帐蓬光滑滑的,也没有着力的地方,一个大活人怎么爬上去的?

    “当时我与萧营将脸色都有些不悦,但她进来后说道,各位不必担心,这一次我前来,就是受相王委托寻找血营下落。既然大部返回来。那五百来人的下落,我会为你们查寻。说完了,就离开了。王营督。你家中可有没有这个婢女?”

    很酷,很有传奇色彩的一个神秘女子,连老郭同志也感到好奇。当然,如果这个女子不是王画的婢女,有可能事情就闹大了。

    王画也摇头苦头,但其他跟过来的血营将士以及小玉真,还有莫贺干。都转过脸,偷笑起来。到现在王画还没有介绍莫贺干,怕萧嵩反感。有些事必须要解释清楚,可这些事情有的不能公开的。

    看到他们这种神情,萧嵩与郭元振都松了一口气,这中间肯定有古怪。但身份肯定不会是假的了。

    王画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最后说道:“不瞒你们说,这个云秀一心向道,这中间是那个道士弄的鬼。我也不会让她做我的婢女。”

    “原来是司马道长的徒弟,难怪身手如此了得。王营督,这个机会不要错过了,有了这个婢女在身边,会很好地保护你的安全。虽然我没有看到过她的武艺,可想一想。居然附身于帐蓬上,我们那么多人一个没有察觉,还有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爬上那个帐蓬的?但想想她的本事肯定了得了。”

    “我也知道,但我享用不起。”王画更加苦笑起来。

    他前世许多人争辨一件事,到底是古代的人身体好,还是现代人身体好。到了唐朝后,他清楚地比较了一下,寿命肯定古代的更短,身体素质普通人也更差。但力量未必古代人差,特别是武术,也许现代武术更好看,可古代武术少了花哨的技巧,但更富有攻击性。

    如果将他前世的武术冠军放在唐朝战场上真正厮杀,有可能三个都敌不过自己一个。

    对此,孔黑子就曾反复对他原来武术中花哨的动作,做过很大的较正。不过自己武术中有许多是唐朝后人创造的招式,也反过来给了孔黑子一些启。

    但真正象武侠中所写的,他只碰到过,或者只看到过一个人,那就是这个李雪君,那亮丽的一剑,将蜡烛削成五截,可蜡烛还是继续屹立不到,熄灭了都没有倒下来。可见削纹有多平整,其中的眼力、力量的把握、度,他身手也算好的,可也是匪夷所思。

    可正因为这样,王画更不敢将他留在身边。

    他说道:“我们不谈这个,这一次血营损失惨重,可还有少数兄弟撤了回来,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另一件事,必须要考虑了。”

    郭元振见到他这样想,一颗心稍稍定下来,现在他就怕王画盲目冲动。带着几千战士冲到突骑施,就是不惜牺牲,也不过抓回来一个乌质勒,还得重新扶持一个人上台。得不偿失。

    这种可能性还极小,毕竟现在突骑施力量十分强大。

    如果失败,那么血营这一次返回来的意义将一点不存在,还会真正造成突骑施、吐蕃与东突厥的联手。

    王画看着郭元振,似乎明白他这种心理,说道:“可因为如此,现在矛盾激化了,我估计乌质勒很难同意议和。就是同意了,提出的要求。也会让我们很难接受。所以要做好准备了。”

    郭元振噎了一口气,敢情刚才自己是想佐了,王画心思还是想打。

    王画又说道:“还有那个云秀道长是几个人前来的?”

    郭元振看着萧嵩,当时他们还在半路上,没有到达沙州,但这个女道士并没有找他自己,找的却是萧嵩。

    萧嵩回忆道:“我只见过她两次。当时在往回赶,有许多兄弟受伤。在医治,因此没有派人跟随她。但好象她只有一个人。”

    王画摇头无语,真正是艺高人胆大,他说道:“那样的话,不能听信她的话,毕竟这不是法术,如果真有通天的法术,都不需要士兵浴血奋战了。因此我还想请郭都督再派人探听那些殿后的士兵下落。”

    网说着,一个士兵跑过来禀报。说是有一个少女求见王画。

    王画奇怪,自己第一次来西域,什么少女求见自己。

    他踮起脚,抬起头,向后面望去,一看也乐了,可不正是那个冰美人。

第八十六章 三件事

    惧斗实讲入了沙州。因为嚣地地候变得暖和

    大排青松,参天如卫兵,青松下边是一条亮晶晶的小河,象一条玻璃,静静地流向远方的罗布泊。

    当然,到了晚上,这里同样会变的很冷,不过现在天色还早打手太阳便暖洋洋地照在一大片漠漠无限的沙的上,闪着一片金色。

    然而这个少女从远处走来,便从北面的大山外带来了一片森寒之气似的,空气顿时流动着一阵冷。

    但王画却迎了上去,或者他从心里面多少有点期盼,希望这个冰美人。能给他带来一份好消息。

    也没有行礼,王画也没有指望她能够行礼。

    却开口说了话。冰棱碰撞的声音,从厚厚的幕罗下面透出。说道:“消息我听来了一些,可接下来的,我却无能为力了。”

    “多谢云秀道长,什么消息。请说。”凹曰况姗

    “围剿血营的那一支军队领名字叫敦哥,自从萧营将带着军队突围出来后,其他各部在得知血营主力南下后,没有北上。才开始他们准备在葛逻禄:姓地域设下重围。准备再次设阻。后来得知萧营将突然改道西南,出人意料奔向突骑施的腹部时,乌质勒没有敢让数万东突厥的人与他配合

    这也是这一战的第二个关健所在。如果萧嵩出人意料地突破缺口后。在葛逻禄受阻,只要时间不长,几路大军立即赶上来,就是郭元振得知消息后,也鞭长莫及。结果还是一样,有可能全军覆没。

    王画嘴里喃喃了一声:“葛逻禄!”

    “不过因为生气,乌质勒下令敦哥务必将留下掩护的几百血营战士全部歼灭。那一段时间,留下来殿后的几百血营士兵交战十分地辛苦。屡次想冲出重围,结果都没有成功。反而一步步地逼向了西北方向,一直追赶了近十天。因为地形有许多地方是大沼泽,供给困难,地方广大,天气寒冷,最后敦哥损了两千多士兵后,在十月初九被迫返了回来。”

    “云秀道长,稍等二我们进城再说王画听了头脑也蒙住了,本来交战的地方就是很遥远了,再向北方突围十天,血字营的士兵可不是步军,全是清一色的骑兵。十天是多少路程。

    云秀也不着急,不疾不徐地跟在王画后面进了城,与郭元振一道将七千血营士兵安扎完毕后,进入了都督府。

    王画对她这种态度百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后,却十分地佩服,连郭元振也暗自折服,这才是真正的修道之士。风淡云轻,泰山压顶,也不会失色。

    王画让郭元振拿来一张大型西域地图,不过王画在这张地图上铺上了一张更大的白纸,从半弓山一战。就已经出这张地图所标注的范围。

    王画先根据萧嵩的描述,将半弓山标注出来。只是萧嵩皱着眉头说道:“那一个草原很大,斥候探过地形的,从草原因舟西北方向与北方,都是茫茫无边的沼泽。”

    说完了一脸地担心。

    王画同样也是一脸焦虑,这是被突骑施的人所逼的。在行军作战中。有几种地形都是行军之大忌,沼泽便是其中之一。

    红军最值得诓歌的长征,并不是强渡大渡河,数渡金沙江,而是翻雪山过草地。

    不过与红军所过的若尔盖草地泥潭密集不同。西伯利亚大沼泽泥潭相对密度要少一点,有许多地方依然是干燥的地形,就是有一些地方泥潭密集,还因为存在许多冻土,对人的活动危害性相对也会弱一点。

    但沼舁终归是沼泽。不在逼入绝境的情况下,任谁也不愿意进入。

    云秀说道:“他们的牺牲很大。具体还剩下多少人不知道,但突骑施曾清点过他们的马蹄印记,最后共有两百四十匹战马的印记,考虑到使用了一些驻马,估计现在所剩下的战士减员到不足两百人。唯独有一点就是他们的供给反而不成问题。”

    “为什么?”王画与郭元振都奇怪地问道。

    如果在草原各部,供给也许还不成问题,只是来路不好明说。可到了这些地方,云秀没有解释,也知道是绝无人迹的地方。最担心就是供给,现在云秀怎么说供给反而不成问题?

    “我也不知道,但听来的消息。说往北后,有许多河流,都已经封了冰,哪里河流里的鱼很多,血营的士兵就是靠破冰捕鱼维持生命的。突骑施的人也学习过血营士兵这种方法,可他们人数太多了。因此。在供给上血营反而更容易一点,到是突骑施军队不利

    三个人都是人中龙凤,一想就明白过来。

    血营所剩下的战士不多,只有几百人,只要在一块很小的区域里,可以狩猎,可以捕渣,就能得到足够的食物。但突骑施追兵有可能是几千人,上万人。也有办法,将士兵分成无数的小组,捕获食物,可那样有可能因为兵力不足,让血营士兵从容突出包围。一旦集中起来,人数多,捕获食物来源必然紧张。

    但也证明了萧嵩那一战,对突骑施的打击,使乌质勒恼羞成怒,下了严令,这样才不顾地形的险恶。埋伏在半弓山的军队,也跟着血营的人进入了沼泽地。

    云秀又说道:“教哥撤离后。又派了斥候察看,他们还在往北方撤离。敦哥才彻底死心,带着军队迅撤离出来。这一次敦哥两千多士兵损失,一半就是来自非战斗性减员,陷入沼泽中出现的

    王画想了想,在地图继续画上了一些地形,包括北冰洋,以及乌拉尔山。

    郭元振指着北冰洋问道:“这是什么海?”

    王画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是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郭元振自言自语了一声,但看着这一幅变向的大地图,许多地方他也没有去过,他本身也不是纯粹武将出身,是一个文人。也没有看到过相关的史籍记载。

    至于王画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不是

    王画又估算了一下他们大约的行程,画了一支粗大的箭头,一直指向西北方向,一直到了离北冰洋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其实有可能很早,就有游牧民族到达了北冰洋,但不是这条路径,他们是在夏天的时候,从贝加尔湖出。穿过无数崇山峻岭,一直向北。再到中西伯利亚高原,到达北冰洋的,在金辽两朝,就有白熊皮的出现,这就是在北冰洋附近猎获的。但军队第一次到达的记载,却是在元朝,史书所载的日不落山就是北极圈夏夭极昼时一座山脉。

    现在历史再次改变了,可情况却是这样的悲凉,况且在这个季节,还是这样的一种地形。

    郭元振并不知道北极的情况,只是看到王画神情突然变得铁青起来。也判断出哪里的地形,有可能比沼泽还要恶劣。

    王画顿了顿,说道:“我明白他们目标了。”

    “什么目标?”萧篙关切地问道。

    其实对这五百来战士,最感到歉意的就是他们,张孝嵩他们这是将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却将自己一行逼上了一条一点生机都没有的绝路。

    王画说道:“他们看到突骑施军队撤出后,还在继续向北,一是彻底甩脱敌人的追击,第二就是利用寒冷西向。”

    “利用寒冷?”

    “对。郭都督,虽然现在沙州白天的气温很高,可到夜晚还是很冷吧?。

    郭元振点了一下头,进入了十一月的下旬,沙州夜晚的气温有可能达到零下二十几度,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温度计,准确地测量出具体的温度,可走到了夜晚,有的浅一点的沟渠,冰冻都能冻到河底。

    “哪里的温度有可能比这里低上十倍。”

    听到王画这一句话,郭元振才明白王画为什么听到血营向北行军十天后,脸上的忧虑神情变得更加厉害了。

    “都有可能某些地方都看不到太阳。但唯独有一门好处,在这种极寒的气温下,无论是水或是土,彻底都结成了厚厚的冰块,即便是在十月。哪里的气温也是常人所难想像的。沼泽最大的危害就是泥潭。在这种极度的气温下,就是泥潭也结成了厚冰。厚到不管是战马,就是来自南方最大的动物大象踩在上面。都不会陷落下去。然后向西横渡。再向南

    说到这里,他在地图上又画了一个箭头。沉痛地说道:“这样在北方横渡,向南方还是按照原来血字营的计划,到达雷翥海咸海。所幸的是他们再往不远处,就是一座大山,顺着这条山脉,因为地基高。沼泽会减少

    王画最后悔的是在血营离开时。没有画出祥细的北方地图。最远的地方他也标注到了咸海里海,对咸海,唐朝人一度疆域曾经达到这里,可十分地陌生,大多数人通常将里海、黑海、地中海与咸海又称为西海。更祥细的说法就是咸海称为雷翥海、里海为北海,甚至又将称为伊塞克湖的热海、大清池也用在称呼咸海上。只有另一个大湖泊巴尔咯什湖一直被称呼为夷播海。

    王画临行时,给萧嵩他们留下一张地图,也怕万一生,甚至连里海都标注出来,连名字都怕他们混淡。改成了咸海与里海。可就是没有标注乌拉尔山与北冰洋。

    否则还会给张孝嵩他们更多的方向。

    但到达了乌拉耸山后,并不代表着安全了。在极度寒冷的天气下。连王画都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来御寒。还有大量战马必然会被冻伤或者冻死,有可能到最后柚们不得不改成步行。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危险了。

    再说顺着乌拉尔山向南穿行,也未必是安全的。野兽不说了,有的地方被湖泊河流阻挡,绕道又有可能碰到该死的沼泽,就是小河架桥。如果放在平常都不是困难的,可他们现在手上那来的工具?还有许多地方长满了密集的植被,无法穿行。

    就是穿行了,有了指南针,但经过的地方地形复杂,指南针也有时候会失去作用,北极经度是渐渐驱向一点,在北极向南如果偏差一点,到了后来,有可能偏差几千里。如果运气好,正好南方就是咸海,运气不好,穿到了里海。到了哪里,又有许多落后的人们,他们能剩下多少人?如万一生冲穿,他们如何抵抗?凹姗

    王画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不过说得很委婉,有些地方说得含糊,毕竟全部说出来,太惊世骇俗了,也无法解释自己得知这些知识的。

    “指南针?”郭元振说道。

    王画将一个指南针拿了出来。

    明白了它的功用后,郭元振开始啧啧惊奇,也立即明白它的重要作用。向王画讨要。

    “郭都督,它的制作十分容易;因此我不想敌人得到,所以我一直保密。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些,但郭都督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王营督,请说。”

    “血字营的士兵对西北地形还是不太熟悉,因此我想请郭都督找一些可靠的斥候,还要必须对西突厥原来地形十分熟悉的,从这里到这里,进行探测

    说着他从哈萨克丘陵到乌拉尔河一带画了一条虚线,又说道:“地形大约是这样的,可我也只是从一些冷门的笔记里分析出来,具体的地形我也无法得知,更不知道哪里有什么部族分布。肯定会有,但都十分落后,野蛮凶残。再加上寒冷的天气,因此这一行有很大的风险。他们在这一带搜寻踪迹,如果看到这一队士兵能够万幸逃出来,务必将他们安全接回。

    “他们让我带领,对西域我很熟悉,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能听懂好几个种族的语言。”云秀说道。

    王画看着她,以她神出鬼没的身手,确实都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比如这一次她带来的消息,又不知用什么手段刺探来的,而且时间很短暂。可对她如此的热心,王画有些疑神疑鬼起来。说道!“本来我也打算深入北为他们离突厥人欠远。都是陌生地方,所以我放弃了。再加上我听说了你带着血字营大军。从西京赶过来,所以提前返回沙州。”

    看不到她的脸孔,王画也无法判断她的神情,还是一拱手说道:

    “那就多谢云秀道长了。正好,有几件事,我也要与道长说一下。”

    说着朝郭元振与萧篙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会意,拱手离开。

    王画说道:“云秀道长,你是方外之人,那个婢女的事,就是你当了真,我也不会当真。特别这一次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更加不敢用道长当婢女,就是道长不介意,我同样也会在心里面介意,更让天下人笑话。”

    这件事是他的心腹大患,现在与李旦冲突不大,但既然自己相助了李显,历史巨大的车轮,并没有被自己扭转,肯定还是继续向着它原来的轨道展。那么离冲突时间不远了。

    放着这个武艺高强,神出鬼没的人呆在身边,一旦对自己不利,生命立即垂危起来。

    自己还与那些世家不同,世家少了一个二郎,还会有三郎四郎,而自己一倒了,整个王家就倒了,连一个讨还公道,报仇雪恨的人都没有。

    “修道在于内心,我不会介意这斤。身份的。还有以君现在的名声。我只是一个没没无闻的道士,用了我做一个婢女,也是无伤大雅。但就是做君的婢女,还要等段时间。我必须将相王的三件事办好。”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李旦三件事了。王画问道:“什么三件事?”

    云秀很坦然地说道:“主要是我父亲在吐火罗,复国无望,因此我想让相王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好话,将我父亲接回西京或者神都,度过余生。为了感谢相王,我主动答应他。替他办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你们血字营的下落。第二件事难度更大,是查找谁出卖血字营的消息的。”

    王画听了微微一愣,李旦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此事不是李旦做的,也不是太平公主做的?所以他是以国事为重。或者也想借机打击对手,才主动查找?或者本来就是他做的,故意让云秀查找,做个样子给自己看?

    但听了后,心情反而放了下来。

    想找出这件事的龚相,岂止是难度更大。根本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就是李旦是真心查找真相,恐怕也是以为这个什么上清派会什么法术,用法术相助。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也知道根本查找不出来,所做的事是给他人看的,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这样一来,这个冰美人也不可能真正会在自己身边做一个婢女,更不用自己担心了。

    还有一点,这是报恩,不是整个上清派投靠了李旦,顶多是对李旦友善,但这一来,出手相助,上清派也会有他们的考虑。减少他们刺杀自己的可能。

    “第三件事,毒你们血字营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关系到一些修道修佛人士的争执,他们对相王图谋不轨。这一点你不用过问,过问也没有用。”

    对于这一点,王画也很好奇。他问道:“不瞒云秀道长,我也不是不信鬼神,但人鬼两殊,同样天道更加幽远缈茫。虽然史书多有方士记载。可也最后证明了,他们都是用邪术或者骗术,骗取荣华富贵的。我听说了你的宗师与人斗法,不知道长可否施展一下法术,让我开一下眼界。还有,当时郭都督与萧营将在返回过程中,你附身于帐蓬之上,这是法术?”

    这玩意自从温县遇到了那个道士后,还有自己的穿越,本来无神论者。现在王画也产生了疑问,也成了他一块小小的心病。

    最主要王画不怕武术,身手再好,只要自己警惕,加上保护,这些游侠不会对自己构成真正的危胁。可真有神鬼莫测的道术,自己防不胜防。得罪的人很多,以后自己真正出手时,危险随时可以降临。

    “附身于帐蓬之上,君的才气惊艳天下,可惜做的事太杂了”虽然看不到面容,但云秀说这句话时,语气平和了许多,至少听不出来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

    看来刚才亲眼听到王画的指南针,还有那个庞大的地图,也多少让她心折。毕竟是亲眼所见:“不然君也可以做到,你看好了。”

    说着将长长的腰带解了下来,随手一挥,立即在屋梁上缠上好几道。她手抓住腰带的另一端,在空中荡了几下。就象一只穿粱乳燕一样。抓住了梁柱。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轻如灵猫,悄无声息。

    从屋梁再次跳下来,将腰带重新扎在白色道袍上,说道:“他们是一军主将,帐蓬高大,有铁柱支撑。帐蓬还有坚固的蓬顶。我用腰带缠于蓬顶,顺着铁柱攀登而上,身体担在铁柱上,只要保持动作轻巧。身体平衡,即使呆在帐蓬内,也很难觉的。”

    她说得容易,可王画知道这是何等的难度,帐蓬外还侍卫把守安全。不让帐蓬内的人与帐蓬外的侍卫察觉。同时虽然有铁柱支撑,可不是高楼大厦,说是铁柱,也就是几根可折叠的粗钢筋,连钢筋也称不上。只能说是粗铁筋。一个大活人,看她的身材,再加上衣服,没有一百来个最少也有九十多斤吧。

    这个难度融合了武术与杂技之术,其至比在高空里没有拿平衡木走钢丝还要困难。

    云秀又说道:“你那行,师父给你留下了一本修道书籍,相信王都尉以这今年龄,武功出众,虽然有薛大将军徒弟的教导,可也与这本书或多或少有一些关系。如果你静心修道,也会有这样的成就。至于道法。那不是我的强项,不过我也会一些。如果你要看,我可以给你看一下。”凹曰混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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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挑明

    书一根蜡烛,自动熄灭了,空与里环有袅袅燃起的轻烟飞判着它网,才确实是点燃的。

    王画看着它,忽然心中产生了一种明悟。

    也不能说是不科学。

    只有说是科学还不能解释一些现象,比如人体本身的构造。

    象他前世一个人为了救一名眼看落入车轮下的儿童,一平子将一辆正在行驶的重卡举了起来。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如果纯粹用科学来解释,有可能连这个人的整个骨骼都会压碎了,可他不但救下了这斤。儿童,本人也安然无恙。

    也许所谓的道法,就是将人本身所潜藏的这种潜力激出来,毕竟这在没有先进科学的情况下,还是一个着重本身修行的世界。当然,并不是每一斤。人都能做到的,有可能做到的几万名修道的人都没有一个人。

    但会有。只是这和力量很让人不可思议,就象魔术一样。可还是与那种呼风唤雨,排山倒海不同。更多的更不是道术,只是用变魔术骗人罢了。

    还有一点,他们本身也要信服这种力量,或者真正相信各种神仙的存在,才可以施展出来这种潜力。如果不相信了,就象神话传说中所说的,没有人信仰了,那么神就开始死了。

    但要前提,是心中的信念必须要坚信。象自己一辈子休想得到这种“神通”这一点,或者再有一个例子,比如极少数病人患了绝症,可他们坚信自己会好转起来,于是真的好转起来。如果认为自己无药可医,那么死得只有更快。可这样的例子很少很少。

    想到这里,王画站了起来,说道:“见识了,云秀道长,我要带你下去休息了。”凹曰甩姗

    云秀站了起来。王画不知道,她隐藏在罗帘下面一双眼睛此时闪着好奇的光芒。如果常人见到她这种道术。一定会啧啧惊奇,可这个眼前的青年,先是思索,然后一副释然;难道他明白了道术的致理?

    两个人走了出来,郭元振在与萧嵩说着什么。萧嵩低着头不说话。晚上王画才知道,是郭元振在劝说萧嵩,让他明白局部与整体的意义,在现在情况下,不能因为仇恨迷失了眼睛,因为血营仇恨主动对突骑施交战,对国家不利。还让萧嵩做说客,劝说自己。

    看到王画与云秀走了出来,两个迎了上来。但两人对云秀眼睛里闪着一种尊敬的神色。

    王画微笑了一下,现在不相信鬼神的人很少,自己没有注意,可能这个司马道长与这个上清派却在民间名头极大吧。

    忽然他眼里露出一种奇异的神彩。

    他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比如金钱、官个或者手里真正掌握的实力,然而他却忽视了另一种力量。

    这种力量很强大,在科学达的前世,都有人相信大兴安岭的大火是某位大师用气功灭掉的,况且在这个世界!而如果自己愿意,至少会许多装神弄怪的本事。

    他眼角跳了下,这都是一条好的道路,可如何操作,还有什么道法的比拼,好象是另外一个世界似的。有点难度。

    郭元振问道:“王营督,在想什么?”

    “没有”王画掩饰地答道。

    几天后,郭元振挑出了一支四十几个突厥人组成的队伍。

    这些突厥人不但本身精明强干,连家庭背景都作过细致的审核,他们都在突骑施崛起时,家人遭到突骑施杀害过的。这样最大限度保有他们的忠心。

    云秀带着这群人离开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腊月,郭元振与王画终于接到朝廷的快报,的知另一部血营回来的消息后,武则天很高兴,但在快报中武则天也说了一下北方边境的情况。

    先是因为莫贺干与叶浑家人突然消失,当默啜察觉时,他们都被朝廷的斥候接回了唐朝。这时默啜也知道长安的事。于是强硬地派出使者,与武则天庭辨,直接说了,造成这一结果非是突厥人之过。本来突厥是诚心想和的,可是血字营为什么行了这个李代桃僵之计,使突厥与乌质勒还有大诈荣反目成仇?

    然后责令唐朝立即释放所有突厥人,连投降唐朝的莫贺干以及叶浑全部要被交回,同时赔偿突厥的损失。

    为了彰显他们的决心,在冬月里。突厥再次入侵唐朝三处边境,因为唐朝边境戒备森严,并没有得到很大的好处。可也让唐朝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为了守卫边境,武则天再次将这一战中。有经验的王瞪、张守佳调入河东,李楷洛、乌可利调入幽州。

    看到这里,王画苦笑了一下。敢情血营不但成为也唐朝的一面旗帜。也成也唐朝培养将领的大本营。不过也让王画多少有点数慰,这些人没有牺牲,算是一斤。不幸中的大幸吧。

    其他剩下来的血营士兵在薛嵩等将领带领下,冒着严寒,正赶往西北。与他的大军汇合。这让血营中基层将领会充实起来。实际上王画接至快报时,这六百来人,已经离沙州不远了。

    在快报上,武则天还写道,张嘉贞从辽东返回到了幽州,大稽荣接受了唐朝的任职与封赏。可张嘉贞却在幽州用加急邸报说大作荣虽然答应下来,可态度很暧昧。

    再加上突厥的这一次强势,西北这一次就格外显愕重要,如果乌质勒不同意议和,与默啜联手,那么大诈荣还有可能会参与进去。

    另外还有武则天写给王画私人的一封信件,却是讲突厥那几座瓷窑的。

    这件公案知道的大臣很多,可也做了保密,但暗中派去的公差抓捕时,丹个负责的人物全部逃窜。最后武则天用了朱笔勾写道:其心可诛。

    显然她内心深处,对唐朝大臣失望到了极点。

    莫贺干在一旁冷笑,说道:“贵国的人可真争气。”

    这件公案与泄密血字营的公案无关,严格来说它只是关系到能查到王画的仇家,可也是能抓捕几个突厥人的歼细,居然这样也将消息放出去。难道这也与朝争有关?

    王画脸上也阴云密布,同样他内心深处,也失望到了极点。

    随后魏知古泊丧地从突骑施返回。不是不同意议和,主要突骑施提出的条件十分地苛刻,议和行,因为血字营的介入,对突骑施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前后**千士兵牺牲。因此乌质勒提出要赔偿布绢十万匹。茶叶三万个以及其他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赔偿。还有交出计划的策划人王画与逃回来的几百名血营士兵,让突骑

    王画听了后,看着郭元振。

    萧嵩气奋地拍了桌子说道:“他们是疯了。”

    郭元振摇了摇头说:“他们现在也在犹豫不决,看来再配合默啜的举动,他们与默啜也在做交易,这是做生意,漫天要价,要等着我们还钱了。”

    萧嵩还要想说什么,被王画抬手拦住了。

    郭元振本身就是名将,久在西域。对西域的情况更有话语权。然后与郭元振商议了一下。

    随着郭元振通知突厥各斤,部族。没有办法,突厥十姓可汗解瑟罗吓得躲在长安不回来了,西突厥群龙无。然后下令他们征集军队,向西边与突骑施控制的区域集合。

    又用八百里加急,返回洛阳,请武则天下旨,另立突厥十姓可汗,对乌质勒制约。至少有一个新的十姓可汗,可以从大义上对乌质勒各部号令。

    虽然天气严寒,可是西域形式紧张,大战似乎一触即。

    可新年在即之时,却让人想不到的是,战是战了,正在突骑施与唐朝联军一触即之即,血营与郭元振手下的联军两万多人冒着酷寒,出现在更寒冷的金山,:路大军齐下,抓获葛逻禄谋落、婆匐与踏实力三姓领,也就是他们自封的叶护。

    这是一个好战喜欢掳掠的民族。也是一个最反复无常的民族,在西北各个民族中,有很多王画走到了唐朝后才知道的,可对这个民族他在前世就记忆犹新,正是因为这个民族的背叛,至使后来高仙芝与大食的交战,唐军大败,无数唐军作为俘虏留在大食,然后造纸术出现在大食。再往西流传,改变了整个西方用兽皮书写的习惯。

    这一次大败。可以说是对世界的文明史有着重大的改变。

    如果没有这次大败,后来会不会出现世界围攻他前世可怜的一个展中的中国情况。也未必可知。

    甚至连西方会不会崛起,都是一个大问题。

    而且如果说是突骑施,还可以说占了一点道理。可是在王画计戈中。或者是血营后来行动中,与葛逻禄一点瓜葛也没有,受害的是都播、突厥以及突骑施的百姓。但后来葛逻禄竟然作为第二次围堵血营的主力部队。

    因此唐军这一次讨伐,更符合大义所在。

    这一战出其不意,不但抓获了葛逻禄三姓的领,同时也大败了三姓匆匆忙忙地组织起来的军队。葛逻禄十五个城池有六个城池被唐军攻破。其余的族民看到情况不妙,立即投降。

    在新年到来时,郭元振亲自到达金山,同时迁移了一些西突厥的百姓占据了三姓的一些地盘,再次推举了亲近唐朝的三个三姓领,至于原来三个叶护,全部押往洛阳。

    这一次战役好比是在吃柿子,挑软的吃。凹曰甩姗

    然而这一次战斗的度。以及唐军的果敢,特别是血字营士兵惊人的战斗力,使得西域各族产生了恐慌。

    最让他们担心的是,西北唐朝人另一个强敌吐蕃生了不妙的变化。

    先是论赞婆投靠唐朝,使吐蕃人产生分裂,后是吐蕃入侵凉州时,在洪源与唐休螺率领的唐军交战,六战皆败。然后去年寇茂州,与陈大慈四战再次告负,不得己的情况下请和。

    王画曾经看到这情报后,只是感慨。李自成当时情况不妙就投降,情况有利就进攻这种反复无常的举动。是不是跟着吐蕃人学来的?

    可都没有今年这情况严重,在吐蕃国力削弱的情况下,南境诸部皆叛。吐蕃赞普器驾悉弄亲自领军出征。然而卒于军中。诸子争位,经过一个多月的混乱,才立弃隶蹄赞。不过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到突骑施。

    就是传到了突骑施,吐蕃这几年变故太大,暂时也不可能指望他们与唐朝为敌了。

    于是魏知古再次返回突骑施。

    这一次魏知古态度很强硬了,乌质勒也显然被这一次葛逻禄战役震撼。终于松了口。可以不追究血营的责任。但赔偿不会变动,同时也必须让唐朝策封他为西突厥大汗,管辖十姓部族所有族民。

    这还是一个让人无法答应的条件。

    这时候连郭元振也开始有些急燥了。眼看三月即将来临,春天的气息都布满了天山,还有斥候消息传来。默啜亲自带着大军赶向西南,这明显要与突骑施联压西北唐军。

    还不能要求朝廷派驻军队,如果唐朝派驻了军队,默啜再反过头去。攻打河北河东两地,反而有可能中了默啜的调虎离山之计。

    总之乌质勒这次在听到葛逻禄大败情况下,没有被两人订下的敲止。震虎吓倒,依然的强硬,让王画与郭元振两个充满了智谋的人,也感到

    手。

    但就在这时候,云秀终于带着张孝嵩他们回来了。

    王画还没有来得及与张孝嵩他们寒喧。云秀将他拉到一边,来到一条小,河边,她脱下丝袜,将一又精致的小脚放在河水具,荡摆着清澈的河水。头却抬了起来,望着远方。

    王画看着远处张孝嵩他们,只剩下七十八个人,还不知道一路上生了什么事。他急切地问道:“云秀道长,有何赐教?”

    云秀没有扭头看他,说道:“我给你将人终于带回来了。”

    “多谢道长了。”

    “可是这一次你们血营的行动让我受到了一些启迪。”

    王画没有答话,怀疑地看着她,难道她对军事也产生了兴趣?

    “一路上我听到一些消息,并且给你带来了一些好的消息,有可能对你们有很大的帮助,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王画这回没有怀疑了,对于她的神出鬼没,王画是相信的。他问道:“什么条件?”

    “我看到你们血营的远征能力,因此我想你以后在有可能的情况下。能帮助我们波斯。”

    帮助波斯?王画吃惊地望着这个冰美人,就是自己有这能力。武则天也不会同意自己这个胡闹。况且怎可能有这能力?现在突厥与突骑施都让自己头痛,况且更强大的大食人。而且大小姐,你也不是波斯人。如果说起来,你身上只流淌着四分之一波斯人的血液。

    这个冰美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一直以来存在着忌惮,所以你不敢让我做你的婢女。”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难道她真的接到过李旦对自己不利的命令?

第八十八章 凡尘

    听焉叉说道!“我察货到你身卜有杀与六“王画是有了杀意。如果她将这个消息带回去,让李旦得知,自己对他有着浓浓的戒意,后果可想而知的。

    杀她并不是没有可能,放在暗处,她神出鬼没的身手,会让人很讨厌,但在明处,甚至只要几个个士兵用弓箭,就可以将她击毙。

    但他打了一斤小哈哈,说道:“我为什么有杀气?因为血字营的事,戒备之心,我肯定是有的。可不会想杀你。”

    云秀脚还在河水里摆着,十分地写意。

    只是她幕罗解了下来,一张俏丽精致的脸蛋露了出来。

    王画可是不解,为什么现在她将面孔给自己看?

    她回过头来,看着王画。王画也在看着她,但她的脸色并没有第一次看到自己时那样的冰冷。虽然还有凛凛地寒意,似乎也在人类范畴。

    西北迟来的春风,醚然地吹拂着她的头,也吹得她白色衣袂轻轻地飘扬。有一点出尘的味道。

    微眯着眼睛,说道:“当然。我师门多少有点影响力,并且我为你找回来几个名血字营的将士。你现在杀我。名不正言不顺。”

    “这样吧,道长。我们且不谈这些,还是谈谈你带来了什么帮助,以及你是如何想起我会帮助波斯的。”

    “非也,我与你谈这些,都很重要。这一次我答应相王,固然是因为想父亲有一个安逸的晚年。还有一个原因。师父说我尘心未尽,因此对修道并不是很有利。应当你也知道上清派,师法自然。”

    王画没有作声,他一边听着这个云秀的说话,一边却看着远方。

    远方一排扬树下小玉真正在与张孝嵩他们说着话,不时地用小手捂着嘴巴,显然听到许多让她吃惊的事。

    这几个月来,西北肃杀的寒风,吹得她脸上稍稍高原红,可人却更加健康起来。同时个子也拨高了。站在青碧的扬树下面。就象一株清新的小白杨。

    她也在向这边不时地张望着。可很懂事地没有走过来。

    云秀再次说道:“因此师父说让我经历尘劫,先历凡心,再破凡心。”

    王画惊讶地回过头来,可是云秀却看着远处接天的芳草,没有注意他脸上神色的变化。

    但王画想了一下。释然。道教展到唐朝,有了一系列的理论。佛教同样如此,经过了无数次的变化,已经与天堑的教度大相径庭。里面更多加入了道与儒的文化,比如后来的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上清派有这斤小**并不奇怪。后来的武侠中写的一些东西,同样也是从这种道释理论进化而来的。只走过于夸张了一点。

    云秀用手理了一下鬓角的乱,继续说道:“不但是亲情,我的岁数很大了,对人间的其他情感也很好奇。”

    也不是很大岁数,大约才二十出头,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大龄姑娘。她说的其他情感,王画也明白意思。

    不同的是,她说这句话时。态度自然。一点羞涩的感觉也没有。

    “那天你师父相逼,我突然想到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至于同龄人当中,真正令我动心的人并不多。也许世子李隆基算是一个。”

    “不错啊,他雄才大略,以后必是一代龙凤,是道长心中的好人选。”

    “难道二郎这么急,就要将我送人?”云秀回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双碧眼忽然闪着万种风情。

    连王画也看得一痴。

    云秀再一次得意笑起来,露出一嘴贝齿。说:“这样还差不多。王营督。对我戒意重重,甚至不屑一顾,让我也很伤心呢。”

    王画心想,别,难道你要与我炼什么道魔双修?

    至于她所谓的道法,王画都还能理解一点,这历情劫,纯是脱离了他理知范围。

    “我听过王营督许多事,在同年人当中。你算是翘楚了。然而我有点失望”说到这里她回过头。看着王画问道:“你可知道我那一点失望?”

    “没有与你配合,让你历凡心?”

    “不是,这是机缘,不能强求的,如果强求,失去道心了。我说的是你的人品。”

    “人品?”

    “就是人品。我听过相王谈论过你一些事情,就包括你指责魏相公的话我都听说了一些。恕我无礼了,因为我要做你的婢女,所以必须对你有一个详细的了解。”

    又来了。王画摇手:“婢女的事暂且不谈,你接着往下说。”

    “其实相王也对你的思想不知道对错,魏相公他们是以家为国。你是以国为国。因此相王询问了我的师父。”

    云秀在这里一带而过,没有多说。但王画却知道并不是那么简单,在许多人眼里,天下是李家的天下,不会认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甚至有可能李旦都会认为自己这种想法算不算一个谋逆的想法。

    “但我师父对你这种想法十分赞赏,不住地夸你。”云秀后面一句话也没有说,正是因为这一点,她主动答应那个来路莫名的道士要求。进入王家做一个婢女,司马承祯才没有干预。她继续说道:“我与你时间相处不长,你的想法,比魏相公他们更接近大义所在。然而魏相公他们虽然持的小义,可心无杂念,可你却有了更多的私心。尽管你做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好,包括你的救济穷困百姓。”

    王画冷笑一声,说道:“请你告诉我谁没有私心?萧何明知韩信不会谋反了,却依然协助吕后将韩信杀死。房玄龄宰相虽然在相位上兢兢业业,可依然胆小慎为,讣二如魏征乃废太子待魏征如心腹,可魏征却在废太个杀死后,也投靠了太宗。为何故?再说道长。同样为了家人幸福,不惜下入凡尘,在尘世里奔波。只是这种私心,不叛国不害民,又何错之有?”

    王画两世从来不谈什么爱国。可他却从来不购买偻货,不去偻国旅游,所赚取的财富,也是通过正当的手段赚取的,偶尔游走在灰色区域。也是在规则当中。但他不会将自己与家人的幸福生命交给一些不知所谓的人手中。前世他不会,这一世更不会。

    至于象刘安那样,割妻子肉让刘备吃,那不如逼王画早一点造反吧。

    可现在人的观念,却认为刘安这样的行为才算真正的忠心耿耿。

    至于私心,那一个没有,就是孔夫子还喜欢听美乐,赏美食。只是表现方式不同。

    王画说了几句,看到云秀一张俏丽无双的脸上只是微笑,并不辨解。或者她性情脱于凡尘,懒得与他辨解。知道说了也没有用,这是两种理念的撞击,甚至要经过几千年的代沟,王画没有再说下去了,反问道:“算是我私心重吧,可道长为什么不选择世子?”

    “如果我选择了世子,我还能有破出凡心的时候?”

    做了李隆基的妻妾,那不叫妻妾。是叫王妃了,以后想再出家。比登天还难。除非她真的有呼风唤雨的本领,让所有世俗政权都感到忌惮。

    “私心一重,戒意必重,但王营督,请你放心,我是修道之人。不会造出杀孽,况且王营督也不是大凶大恶的人。”

    你说放心我就放心了?王画心中冷笑。

    “可经过几斤小月的思考,我想到人无完人,物无完物,特别是王营督对下属的关切,说起来,也不错。并且走到这一步,包括你师父的紧逼,也许是一种缘份天意,如果我拒绝了,那是强抗天意。”

    王画在心中再次冷笑,就是你认可了,还要我认可才行。

    这个冷丽的少女看到王画的表情,仿佛知道他的心意,立即将话锋一转说道:“接下来我就说另一件事,这一次我找到你的属下,去的时候经过突骑施一些地方,回来后经过吐火罗的一些地方。在突骑施。侥幸遇到原来突厥十姓部族中的一些人,他们曾经流露出想逃出突骑施的想法,可忌惮解瑟罗。”

    西突厥的衰落,固然是因为吐蕃、突骑施与东突厥轮番相攻。可也与西突厥本身有着莫大的干系,解瑟罗为大汗时,横征暴敛,属下族众民不聊生,因此乌质勒带着突骑施崛起时,许多部族迅降服乌质勒。

    在乌质勒围攻萧嵩军队时。就有许多个姓的其他姓部族参与了围攻。

    但这件事已经不成为问题了,解瑟罗吓得逃到长安,朝廷也任命了新的大汗,他再也不会回来。如果这些族众人数众多,对削弱突骑施的强势,却有着重大意义。

    这都是一个好消息。

    可想达成这个协议,恐怕还需要她去协助,原因是她的身份,连她自己都认为是波斯人,况且他人,从外表上更没有问题,虽然是黑,但白肤绿睛隆鼻。更象一个异族人。在抵御大食的强势中,西域各族又与波斯来往密切。

    这使得她具有更多的说服力。

    “还有一条。吐火罗的大汗也可以对你们协助,但他想你们唐朝答应他的一些条件。”

    这更是一条好消息,但王画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还是大食。大食这些年一直在北上。面对大食,不但西域各部需要联手协抗。还需要唐朝,甚至吐蕃人的支持,如果现在格局打破,唐朝与突骑施不生不休,那么突骑施要么变强要么变弱。变强了,吐火罗处在夹缝里,更难生存,变弱了,无法与大食相抗衡。可唐朝丢掉天山以西的地方,也无所谓,本来都是羁康的地方,大不了就象东突厥一样,重新失去控制罢了。

    最好的结果是西突厥重新收回失土,这又不可能。

    这代表着吐火罗对突骑施已经认同,可又不想格变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所谓的相助。也只走出兵策应一下,不是真正的交战。但这对于唐朝议和,却有莫大的帮助。

    王画问道:“他需要什么条件?”

    “名份与一些赏赐,不过你放心,他要求的赏赐,只要朝廷做做样子就行了,主要是名份。这样他才能有理由借口出兵。”

    王画听了,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我可以答应你。”

    “不是答应我,是答应吐火罗人。王营督。单论才气智慧,天下无双。可惜私心太重,杂念太多。我曾经看到过你亲手制作的一些瓷器,似乎我在里面前看了道心。如果王营督永远保持一颗对待制作器物的心灵,那么心灵一丝不染。就不会被许多事物的表象所蒙蔽。”

    “你什么也不说了,天道幽远,我对它不感到兴趣?”

    对于这些神鬼的事,王画确实不产生兴趣,但王画却好奇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将幕罗解下来?”

    “二郎对我冷冰冰的,本来我怕因为我的相貌,使你只看中我的外表。却少了那份情劫”她这句自矜的话也不算过份,她的相貌如果不是冷冰冰的,是可能使绝大多数人倾倒。

    “可我也失去了自信。现在将我真正的相貌展现给你,也希望二郎对小女子多少会注意一下。好使我能经历那种情劫的味道。”说到这里,她都带着撒娇的气氛,一时间娇颜明媚动人,宛如一朵寒梅在风雪中绽放,王画差点再次失去自持。

    王画侧过脸,回世打手引客米焕的容颜。说道!,“热怕道长叉要失望用口熟与常人截然不同。如果你真使我动了心,就是你脱离了凡尘,回到天台山,我也会带着手下将你从天台山逼出来的。”

    “那么我会拭目以待”到这里,她低下头去,吃吃笑了起来。

    只是远处众人啧啧惊奇,对于这个冰美人,他们都知道其中的滋味,却不知道王画与她说了什么,却使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但王画可没有与她玩什么道心的游戏。

    马上就要三月了,从整斤。军事行动上,他所剩下的时间不多。吐蕃新的赞普即位,政局渐渐平稳下来,默啜开始打响第一枪,突骑施现在有些犹豫不决,如果真正决定加入默啜的阵营,必然会引起连锁的反应。有可能大祜荣再次反水,跟着吐蕃报这几年数次失败以及收留论赞婆之仇,唐朝边境必然四处烽烟四起。

    轻则无数唐军死伤,重则关外到河西走廊以西的所有地方全部失守,那样肯定有大臣借势逼武则天退位。随后呢?这一战的罪责还会推到自己头上,不要讲道理,明明军粮官无罪,还是让曹操借去了人头。

    不要听三国所说,其实在三国中曹操是最有作为的,更不要说后来宋高宗的莫须有。

    还有自己有许多私事,同时也要时间安排,不能总是呆在西北。

    并且有一些大家族听了自己放出的风声。开始进入河西走廊甚至到了西北。种植棉花。这也是一个重点?为什么这个地方反复的丢失,就因为利益的原因,看不到利益,历代君主对西北并不重视,占领也只是为了单纯的开疆辟土,所以秋仁杰也是一再地反对。

    如果西北棉花开始正式普及,对中国历史将来的走向,有着重大的意义与改变。

    这又要寄托在西北政局平稳过渡匕,否则那个大家族敢跑到西北来投资?

    王画又问道:“多谢道长这一次带来的好消息,可我不会骗道长,对于波斯鞭长莫及,我是爱莫能助

    云秀伸过纤长的指头,在王画胸口上画了一下,这更有了一份撒娇的意味。说道:“所以我说你心蒙蔽了。对于政治与军事小女子不善长,更不如君。可是大食与突厥也是一样,部落众多,而且更有许多对大食饱含敌意的部落与国家,只是暂时屈服在大食的铁骑下打手女子的请求,对大周也有莫大的好处

    王画还是摇了摇头。

    她就是将嘴说破了,也不管用。或者她真正对自己动心都不管用。

    美则美矣,可是王画见到美色忘乎所以的人,更不是好色之徒。

    现在唐朝总体军力衰弱,对付东突厥都十分困难,更况且不远万里,到大食疆域。要么有一个办法,象血字营那样,以战养战,霍去病也这样做过的,但只能抽出几千军队。几千军队,就是血字营。或者当年唐初最顶盛时的军队,军神李靖率领,最多也不会给现在强大的大食构成一些皮肤之伤,不会将大食打垮的。

    王画顶多多了一些后人的知识罢了,对军事的能力,他甚至没有自信过郭元振,况且李靖。

    或者带领数万大军,不一定会成功,还有供给怎么办?并且还是在陌生的环境,有多少唐朝士兵适应波斯湾炎热的天气,茫茫无边的沙漠与戈壁?有可能望远镜到了大漠上,都不能正常挥作用。

    王画再是冲动,也不可能答应的。

    但王画看着这个冰美人的脸色,见到她一点失望的表情也没有流露出来。反而笑盈盈地说道:“所以我说你蒙蔽了心灵。大食早迟一天会北上。只要到时候王都督能倡议给予大食迎头痛击,大食遇到了一场或者数场惨败,那么他们肢离破碎,将会比默啜的突厥国家还要快。”

    王画再一次惊讶地看着她。

    云秀再次一笑,说道:“不用看我,我打算历世,所以会对一些世事关注。具体的我不知道如何去做。可对一些大势把握,应当有一些明睹

    “但是道长忘记了一件事,这远非我说的,就能算数的。”

    云秀忽然俯过来身体,一股淡淡的幽香,立即飘入王画的鼻中。看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连这个所谓追求道心的冰山少女,也抹了香脂。

    她说道:“二郎的才能。我相信若干年后,会比现在的权势更大,别忘记了你的年龄,才十八岁。都有了今天的地个?而且你师父也对我说过,说你将来会左右天下。对我朝百姓有莫大的好处,因此才让我帮助你。所以到了那时候,你肯定会有话语权

    然后离开他的耳朵,说道:“当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那一天二郎没有能力办到,我也不会怪你

    “好吧,我答应你了”小王画伸出手来。

    又是那个牛鼻子道长,但自己对政治不感兴趣,一直以来,努力的只是为了自保,以及李裹儿的安全,也许会成为权臣,可与左右天下无关。如果真有这个权势,相助一下也未尝不可,他可不想有高仙芝那场惨败生,但他脸色沉了下去,说道:“那是他在胡说八道。道长可不能当真,更不能外传

    左右天下?传出去,恐怕老武第一个就要对付自己。这个臭道士说这话不是帮助自己,是害自己!

    云秀说道:“我现在并没有陷入情劫。脑子还很清明,后果我知道的。”

    王画又再次郑重地说道:“还有一件事。道长身上是一半汉人的血脉,不要

    “这很重要吗?为什么二郎血营里除了正统的汉人外,也有许多其他部族的战士匀”

    王画再次无语,好象现在国家与民族的观念确实很模糊不清。只有到了宋朝,经历过金人蒙人反复的蹂躏与对峙,民族观念才突出起来。

    他站了起来,将郭元振喊了过来,立即商议。

    听到这个消息,郭元振比王画还要高兴。现在几万大军集结打手对突骑施威摄。这并不纯粹是唐朝军队,其中大部是西域各部战士组成的,这就是李世民制订下来的策略,以夷制夷。

    但西域各部名义上处在唐朝保护之下,也多少会进贡与交纳一些税务。加上几万大军集结,加重了朝廷与各部的负担。进攻考虑到后果,不敢真正进攻,解散突骑施有可能乘机反击,后果更糟,一旦战争开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果早一点将这个难题解决,对国家对西域都有莫大的好处。

    王画又说道:“还有一点我们可以利用一下,给乌质一颗糖吃一下。”

    郭元振狐疑地看着王画。这一次唐朝为了使乌质勒重新归顺唐朝,给的好处够多了。只要在承受范围内,武则天已经诏明,可以答应。还有什么糖?

    王画说道:“棉花。”

    “棉花?”

    王画点头。

    他有一斤小印象,他前世一个朋友,是经营仿织业的,从哈萨克斯坦多次进口过棉花。王画才知道哈萨克斯坦是重要的棉花出口国,为了种植棉花,大量灌溉。几乎使咸海干涸了一大半。都影响了当地的生态平衡。

    现在西域有许多地方种植棉花,包括大食,可种植方法落后。还有一个季节的问题,也不能提高产量,那就是育苗时间。现在临近三月。然而西北之地到了夜晚还是十分地寒冷。

    棉花的育苗时间只能推迟。前世用塑料大棚解决,连长江一带都是用塑料小弓棚解决的。

    现在塑料想也别想了,就是橡胶也没有。不过育苗所用的地方狭小,可以用一些土棚解决,这样使育苗时间提前一个月,棉花开出棉絮的时间也提前延迟一个月,对产量起到的作用无可估量的。在长安李显的皇庄,就是接纳了王画提议的。

    还有一点,从热海到咸海广大的地方,大多数是突骑施统治的范畴,可也有许多地方,突骑施不屑一顾,丢弃了。以现在棉花的价格,这不是几千几万亩地方,而是一百多万到两百多万平方公里,是多少广大的土地,产生的经济效应是骇人听闻的。

    然而这是暂时的,几年后大量种植,价格下跌,还有运输成本的制约,效益将会急剧下降,可眼下近乎暴利,能有几个人不动心?

    再有一点,为什么游牧民族难以管理,因为他们以游牧为生,居无定所。一旦定居下来,还从马背上下来,几个年后,还是那个让人头痛的马上民族么?

    最主要一点,提供了他们种植技术,足以让乌质勒动心,可得了这个技术。一旦效益产生出来,对于这些无主之地,将会因为这个效益,产生重大的纷争,有可能西突厥、东突厥、葛逻禄、都播一起卷进来?

    这是大型翻版的二桃杀三士。最后大家削弱,唐朝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郭元振越听眼睛越亮,乌质勒不可能不动心的,现在一亩田收益在十贯,扣掉费用也有五贯钱,如果开垦出来几万倾几个万倾,除了人力外。田地在西北是绝对不成问题的,那么收益将会在几千万几亿婚钱。整个大唐一年收益有多少?

    当然账不是这样算的,慢慢地开垦出来。还有种子,还不知道等到多少年后,才会产生几个万倾田地,那时候价格早就下跌了?

    可就是百分之一,也足以让乌质勒疯狂的。

    丹加上里外夹击,让乌质勒看到危险。正好这个下台阶的机会到来,想不议和都难。

    他在王画肩膀上狠击了一下,说道:“大局已定。”

    然后看着云秀,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摘下罗帘,虽然相貌与中原人有所不同,可他在西域都是许多年了,不感到奇怪,但也惊诧于这个女道士的冷艳。他说道:“也要多谢云秀道长带来的好消息。”

    “郭都督,不必如此说,这一次寻找血营下落是我答应相王做的事。至于后者,则是让某个人欣赏。”

    “会意,会意”郭元振嘿嘿一笑,王画的事迹他是风闻过一点,除了与公主殿下乱七八糟的关系外,基本上属于那种特不懂风情的人,这个姑娘虽然长得美艳惊人,未必会让王画动心。

    这又是郭元振与世人的错误理解,王画也不是柳下惠,克制能力是有一点的,可关健他观念是先有情后有欲,连她做婢女,是不是受相王指使,另人他意,到现在王画还是不敢断言,又岂敢与她亲近?

    王画只是苦笑了一下,到底是你与我做交易,还是想我对你态度改观?或者两者都有?又或者你在演戏?

    云秀旁若无人地将丝绢袜子穿上,都谈好了,她长途跋涉而来。也想休息一下。

    但走向众人时,她却在王画耳朵边说了一句:“王营督,似乎在这场夺宫之战中,你对相王好象充满敌意?又不知道你对九郡主可何处置?”

    说完了,她看着站在前面。一脸关切的小玉真,脸上充满了怜惜?

    然而王画听了这句话,脸色不由地一变。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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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青云寻何处, 云逸青山碧波外。 闲来独自钓垂柳, 坐看卷舒云自在。 玩诗、玩文、玩字、玩画、玩瓷、玩漆、玩玉、玩铜器。玩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玩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玩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