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被迫的妥协
兰关新休息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
兰关新最后的一句话,给了吴永成不小的刺激。
是啊,桓毕地区目前的几个国有企业,就都处于半死不活的局面,每到年底的时候,吴永成最会安排有关部门的领导们,挤出一部分资金来,用于放下岗职工们的最低生活保障金,这才使得工人们并没有像其他一些地方上的下岗职工们一样,拥挤到地委门前集体上访。
自己真要是把这几个牵涉到污染的企业都关闭的话,那可又会有数千名工人,再度落到下岗的地步。
唉,经济不达,直接引了多少的矛盾啊。
至于兰关新所到的全国现有五百二十万的失业者,这个数据吴永成也在那份内参上看到过。
只不过吴永成认为兰关所说的这个数据,还有点过于保守,据他分析,国内的失业问题,远比政府估计的严重,当时全国的失业者根本不是五百二十万,而是数以亿计,这包括了城市里大约两千六百多万余职工和一点八亿农村多余的劳动力,所有这些人,可以称为“隐性失业”这个意思是说,名义上有事情做,而实际上无所事事。
如果算上这“隐性失业”者的话,那么国内目前的失业率,就不是官方文件中说的百分之二点九,而是百分之二十五了。
“怎么天又下面跑了一天你的这脸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吴永成回到家里,文丽到一脸沉重的吴永成,不禁关心地问道。
“唉。还是那个污染企业地问题啊。”
吴永成困乏地到了客厅地长沙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到:“今天兰关新带着省委组织部地几个人下来了。说是要总结桓毕地区‘三讲教育’活动开展地经验。其实真正地意图。却是要我对那几个涉及到污染已经停工地企业。大开绿灯心里实在是为难啊!这不。我刚刚才从兰关新那里出来。”
以往文丽是不关心吴永成外面地这些事情地。吴永成也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基本不把工作上面地问题带回家中。
毕竟自己在外面为这些烦心事。就够操心地了。回到家里他只想好好地休息、休息身体和心理两个方面。
可在涉及到这几个污染企业地问题上。吴永成在桓毕地区。几乎就没有一个可以商量、倾诉地对象。所以这才忍不住和文丽说了出来。
文丽坐到吴永成身旁。盯着他地眼睛安慰道:“在现有地阶段内。经济不达地地区中。环境保护和经济地展。始终就是一对纠缠不清地矛盾。这是国情所在啊。你也不要太理想化了离了现实地任何空想。只能是事情变得越复杂起来。”
吴永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还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或许自己在这个问题上,也是过于有点太急躁了。
唉,为了应付目前的僵局,说不得自己也只能妥协一次了。
但是怎么才能既让企业正常运转,以不影响桓毕地区经济的展,又能最大限度地减少污染企业对环境的危害呢?!这可就让吴永成有点难为了。
“好了、好了,这办法也不是一个晚上就能想出来的,工作也不是你一个人在做天晚上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考虑吧!天塌不下来的。”文丽摸了摸吴永成的头,宽慰他说道。
……
“叮铃铃……叮铃铃……”
第二天早晨七点左右的时候,吴永成家中客厅里的那部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此时,文丽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吴永成则在卫生间洗漱。
听到电话铃声,吴永成一手拿着毛巾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丽此时又从厨房中露出了头,
疑惑地望了吴永成一眼问道:“这是谁啊?怎么大清早的就打来电话呢?!不会是你们的那位兰关新省长突然召见你吧!”
本来兰关新副省长昨天的行程结束之后,就应该返回g省省城的可晚上又和吴永成、路兴民一番谈话之后,就到了晚上十点多了,省城距离桓毕地区所在地丹阳市,还有四五个小时的路程,这样兰关新也只好在桓毕地区住了下来了。
吴永成没有回答文丽的话,径自拿起了话筒,电话上的来电显示是地区宾馆的电话号码。
“我是吴永成,你是哪位?”
“吴书记,我是张谈虎啊,地区宾馆门前出、出事了。”
地区宾馆经理张谈虎,此时正握着手中的话筒,焦急地给吴永成汇报道。
吴永成的心中一紧,但还是镇静地对张谈虎说道:“谈虎同志,不要着急,慢慢说,宾馆门口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吴书记,刚才我接到门口保安的电话,他们说有几十个工人模样打扮的人,正聚集在宾馆门前,要找兰关新省长反映问题。”
吴永成马上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他皱着眉头问道:“谈虎同志,现在你马上到大门口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还有一点,在我们赶到之前,尽量不要让他们惊动兰关新省长。”
“吴书记,现在那些人被我们宾馆门口的保安人员,拦在了大门外面,还没有闯到宾馆大院内。可现在聚集的人,好像有点越来越多了,恐怕事情会有点麻烦。”
“谈虎同志,你要镇静一些,你先和他们了解一下,他们到底要反映什么问题,总之一点,要尽量控制事态的进一步扩大。”
张谈虎答应了一声了电话马上就向宾馆大门跑去。
“吴永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文丽看到吴永成的脸色不善,早饭也顾不得做了,连忙关切地走到吴永成身边询问道。
吴永成挤出一丝笑意:“丽丽,没有什么大事,是有几个工人到宾馆找兰关
映问题。”
“这么巧?!不会是针对你的”
吴永成没有回答文丽,稍微沉吟了片刻,马上拨通了刘晓峰的手机指示道:“晓峰,你现在马上给杜成声秘书长打电话,让他组织有关人员往宾馆和那些上访人员进行沟通,咱们也马上赶到那边。切记,别让他们带着公安干警去。”
现在马上就到了地委大院各单位人员上班的高峰时刻了,如果事态不能马上控制住,吴永成担心地区宾馆门口聚集的人,会越来越多要在社会上造成不好的影响了,这不是又给兰关新抓住了自己的一个把柄吗?!
十分钟之后,刘晓峰就带着车来到了吴永成的门口了,吴永成连饭也没有顾得上吃一口,急冲冲地登车前往地区宾馆他不知道现在地区宾馆门口事态演变成个什么样子了,更不知道这些工人们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找下来视察工作的兰关新省长的。
此时,桓毕地区馆的门前,已经聚集了有七八十名的上访者了,吴永成他们感到的时候远就看见宾馆经理张谈虎,组织十几个保安人员,在宾馆门口组成了一道人墙,拼命在拦阻着欲往进冲的人们,而地委秘书长杜成声,带领地区信访局的有关人员,大声地和群众们解释着什么。
“吴书记,从大门是没有办进入宾馆,要不我们走旁边的那道侧门吧。”刘晓峰扭过头请示吴永成。
吴永成默默:点了点头。
现在在不清群众们到底为了什么事情来上访的情况下,由杜成声和信访局的同志们出面是最好的办法这个地委书记不能事事都冲到第一线去,这样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吴永成的车子刚刚驰地区宾馆大院的时候,路兴民的二号车也随之跟了进来。
下车之后,永成一抬头看到路兴民,淡淡地点了点头是打了个招呼。
“吴书记,路专员们过来了。”杜成声看到一号车、二号车进入了宾馆大院,急忙从宾馆大门口跑了过来。
路兴民皱着眉头问道:“成声同志门口上访的群众,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的工作是怎么做的呀?!要反映什么事情他们可以到信访大厅去嘛,都聚集在这里,成什么影响啊!”
吴永成默默地站在那里,等着杜成声详细的汇报。
杜成声擦了擦满头的大汗,目光在两位主要领导的脸上扫了一圈:“吴书记、路专员,这些群众是丹阳市精密化工厂的工人们,他们到这里是来找兰省长反映他们工厂停工的问题的。我和信访局的同志们给他们做了不少的工作,让他们到信访大厅去反映问题,可他们都说,让他们工厂停工是桓毕地委做出的决定,桓毕地区根本就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只有找省里的大领导,才能解决。所以……”
杜成声现在所说的这个丹阳市精密化工厂,就是这次因为牵涉到生产中出现污染、而被勒令无限期停产的八家企业之一。
吴永成铁青着脸想到:哼,他们的动作也够快的啊!昨天兰关新才到丹阳市化工厂转了一圈,今天就有人上门堵着来告状了,这绝对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活动。看来自己这一次不低头,好像还真难以迈过这个坎了!
“太不象话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通过正常渠道来反映嘛,他们这是想干什么?!成声同志,你马上给精密化工厂的李青枫打电话,让他过来,把他的工人们都带离这里,否则的话,即使别的企业都可以恢复生产,他这个化工厂就做好搬离我们桓毕地区的准备吧!”路兴民气愤地指示杜成声:“兰关新省长和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们,现在就住在宾馆,这本来是总结吗我‘三讲教育’的先进经验的可他们这么一闹,给我们工作上就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了。”
丹阳市精密化工厂,是路兴民一手促成在桓毕地区投产建设的,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因此路兴民此刻就显得非常的恼火。
杜成声答应一声,马上就给李青枫打电话。
而这个时候,大门口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人们的吼声:“怎么,你们停了我们的工厂,不让我们吃饭了,难道我们想向省委领导反映情况都不行吗?!”
“就是也太霸道了,还让不让我们活了?!他们要是不让我们今天见到省委领导的话,我们就堵住这个大门口,就是在这里跪一天,也要让省委的领导们,给我们做主。”
“有本事你们就把我们都关进监狱去正现在我们也没有活路了,你们桓毕地区的当官的,不给我们普通老百姓们留一条活路,我们也豁出去了。”
其中也夹杂着信访局工作人员声嘶力竭的声音:“大家请静一静,地委、行署的领导们对大家所反映的这个问题,也非常的重视,请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到信访大厅坐下来慢慢地谈,地委、行署的领导们,不会不管大家的死活的……”
“兴民同志们先去见一见兰关新同志吧。”
吴永成对路兴民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率先向客房部走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事情总得有一个解决的办法的。
……
而此时,g省日报社驻桓毕地区记者站的记者张丽娟,也听到消息之后,及时地出现在了宾馆的大门口。
本来张丽娟在前两个月,掌握了桓毕地区某些企业存在这严重污染的第一手资料之后,就准备把事情详细地在g省日报上给予曝光只是在吴永成的干涉下,才勉强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当时张丽娟的心里,对自己一直有着好感的年轻地委书记产生了一丝失望:唉,这个得到桓毕地区绝大多数群众好评的吴永成,也免不了时下某些政府官员们的通病了自己
前途,也干起了这种欺上瞒下的勾当。
但在随后的时间里丽娟并没有放弃对这件事情的继续关注。
接下来吴永成所采取的一系列针对污染企业的措施,倒也使这位嫉恶如仇的年轻记者到了些许满意,虽然说吴永成不让她报道有关桓毕地区的负面消息毕竟他也制止了这种以侵害人民群众生存环境为代价的、畸形的经济展模式。
兰关新昨天到桓毕地区视察工为g省机关报记者的张丽娟,自然也了通知,随车队对兰关新的工作,进行全程采访报道。
从一个下午的行程中,对新闻有着特殊嗅觉的张丽娟,似乎从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味道:好像兰关新省长对吴永成针对污染企业的这些做法,并不是十分地满意,并且有着相反的意见,这就更引起了张丽娟的注意。
因此,今天早晨在获得地区宾馆有群众们进行群体上访的信息之后,马上敏感地意识到或许这又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新闻线索。
这会儿来到了地区宾馆前的张丽娟,就对几位聚集在大门口的工人进行了采访。
“几位师傅,你好,我是g省日报社的记者,请问你们是那个工厂的工人?要找省委的领导反映什么问题?”
“啊呀,太好了,是省报的记者啊,你可地给我们主持公道啊!我们是丹阳市精密化工厂的工人,十月份的时候,我们工厂来了几个据说是地区环保局的人,他们鬼画符似的,在我们厂子里拿着几个破仪器捣鼓了半天,就说什么我们的工厂存在着严重的污染问题,让我们工厂进行停产整改,可这一整改就是两个多月了,还不让我们开始生产。
记者同志,你也知道,我的这个工厂是人家个人投资的,这可不比以前国营厂子的大锅饭啊,不生产我们这一伙人就拿不到一分钱的工资,我们这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两个多月不见一分钱,这一家老小的,可怎么活呀?!我们今天就是找省委的领导,要求他给咱们地区的那些官僚们下命令,马上让我们的工厂恢复生产。”
“这位师傅,知道不知道前段时间,南沁县生了一起严重的血铅中毒啊?!那就是因为南沁县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在生产中存在着严重的污染问题,这才导致了附近的群众和工厂的工人师傅们血铅中毒的,桓毕地区这次对生产中存在污染的企业进行停工整改,那也是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考虑啊,难道说大家就希望在充满着污染的企业工作吗?!”
“嗨,你说的那些道理我们也懂,可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人有个病病痛痛的,那也总比没有饭吃饿死强
再说了,我们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在化工行业干活,你瞧那位老师傅,他今年五十三岁了,身体也挺好的嘛,那就像你们说的那么玄乎呢?!反正今天我们也豁出去了,要是还不让我们工厂恢复生产的话,我们就到省里、北京去告这些官僚主义们!他们压根就不管我们老百姓们的死活嘛!”
“对,张师傅说得有道理,这人都快要饿死了,还管什么污染不污染的何况,你们说有污染就有污染,我们怎么就看不见呢?!我看呀,别是我们工厂的老板没有给地区的那些头头们上供,人家啊这是故意在卡脖子呢!”
“就是啊,现在的那些当领导的,心都黑了,不给钱就不给办事,给地少了也根本不管用。”
能说会道的张丽娟,在众人的一片哄闹声中感到头疼了,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服这些正在激愤之中的工人们,更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这个采访报道,应该如何下笔。
而此时在兰关新住宿的那个套间里,又在进行着另外一种层次上的较量。
“永成同志,你现在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吧!”兰关新表情严肃地坐在沙上,对对面的吴永成说道。
虽然没有一个上访的群众,能进入到地区宾馆的大院中,但外面那么大的吵闹声,省委下来的这些干部们,也不能没有一个人得知内情的,因此,在吴永成和路兴民一进入兰关新的这个房间的时候,兰关新就指着宾馆大门口的方向这么问道。
“兰省长,实在对不起,因为我们下面的工作没有做好、做细致,这才给领导们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路兴民抢先向兰关新检讨道。
“这不是给我带来什么麻烦的问题,这涉及到数千名工人们吃饭的大事!今天可能来的是丹阳市精密化工厂的工人,你路兴民有本事能让他们的厂长把他们带回去,可明天呢,可能又会是南沁县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工人们,到省委大院都大门去了,你们桓毕地区的领导们又该怎么办?!或许后天,还会出现别的企业的工人们……
我知道你们基层的这些同志们,对付上访的群众们有办法,可你们能把上访的群众堵截回去,但最根本的问题解决不了,这还是一个最大的潜在隐患啊。
我的同志们啊,他们是要养家糊口的,是要吃饭的啊,他们提出的这一点点要求,并不是过分的,而是最低的生存要求啊,如果我们这些的领导干部们,连群众的最起码的这一点要求,都不能满足的话,那还谈什么‘三讲教育’呢?!这又把讲政治、讲正气摆到了什么位置呢?!‘三讲教育’不是光嘴上说说而已的,那要落实到具体的行动中呀!”
“兰省长,有关存在污染的这几家企业的处理意见,我们桓毕地委将会重新拿出一个妥善的方案的。”
“好,永成同志,我希望你们能妥善地处理好这个问题,我相信你和兴民同志不会让省委、省政府失望的!”
第三百零二章 荒唐“烈士”(上)
沁县工业区的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最终并没有搬迁出去。
在g省省委常委、省政府常务副省长兰关新的亲自过问下,南沁县与强华公司分别拿出三百万元,用于强华公司附近的蓝桥村和崇头村五百户村民的整体搬迁。
尽管这两个村的不少村民,并不愿意离开这祖祖辈辈居住、生活过的地方,但在县乡村三级干部多次动员之下,强华公司又做出了优先招用这两个村村民的承诺,而且还有每人近一万元的搬迁费用,于是在半个月之后,蓝桥村和崇头村的老百姓们,就先后离开了自己生存了多少年的这片热土,而强华公司也终于得以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生产。
当然了,强华公司在重新恢复生产之前,也并不是没有在整改方面做出一点让步,最起码耗资二百万元,又重新建造了一个容量为一万方的污水处理池,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工厂排出的污水,再污染横贯包括南沁县、丹阳市等六个县市在内的南青河了,至于这污水是否会影响到地下水资源,那就不是现在省、地、县几级干部们所关心的问题了尽管省环保局的马林忧心忡忡地也指出了这一点,但他的这个声音,显得是那么的微弱,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吴永成对此也无计可施了,强华公司能拿出这额外的五百万元行善后的处理工作,也算是差强人意了,上有省长刘建荣、常务副省长兰关新的亲自“关心”,下有路兴民、颜固真等地方直接牵制,他想关闭类似于强华公司这种企业,无是根本不可能了。
更何况蓝桥村崇头村的那些群众们,甚至于包括当初上访告状的那些代表们,在拿到每人近一万元的搬迁费的时候,脸上的那个喜悦啊,简直像天上掉下来一个大馅饼,砸到他们头上似的。
用他们的话说,这是谁也;不到的事情啊,呵呵,这也叫坏事变成了好事啊!前几年村里出一个万元户,就觉得很了不得了现在他们这两个村,一夜之间,几乎家家都是几万元户了,这还不包括前期强华公司给那些血铅中毒的人家的营养补助费等等,浑然忘记了以前这个强华公司给他们所带来的祸害了。
吴永在这两个村子整体搬迁的时候,也带着地委秘书长杜成声、刘海涛,在南沁县的县委书记颜固真、县长石五清的陪同下,和村里的群众们座谈过一次他实在担心在整体搬迁的过程中,南沁县的地方官员们会做出一些暴力胁迫的事件。
但令吴永感到意外的,却是看到家家户户那种喜悦的神情。
目睹这两个村群众们这种反应,吴永成的心里,好象被什么刺了一下,不由得感到一阵阵揪心似的疼。
轰动全区地血铅中地毒源传播者强华公司都能正常开始生产了。其他地那七家牵涉到污染地企业。自然也在做出一些整改措施之后。粗大地烟e;里又冒出了一股股黄黑地浓烟。
用路兴民在行那边专门为这八位企业地老总们所召开地座谈会上地一句话说:桓毕地区地经济展。又迈上了正常地轨道。希望各位企业家们加足马力、争分夺秒失去地时间夺回来。
在经历了这么一次事件之后。从表面上看。路兴民无论是私下和吴永成会面是在各种大小会议上。对吴永成地态度还是像以前一样恭敬吴永成却能透过他那张谦恭地外表。看到路兴民骨子里地那股得意劲儿。
一直被吴永成打压着地地委委员、地区政法委书记张晓东这个时候重新又活跃了起来。起码在地委委员会议上敢直起身子。对刘海涛等人提出地一些提议指手划脚了。而在这之前。这种现象那是根本不存在地。
同时。随着这次污染企业停工整改地风波。也在桓毕地区一些小圈圈里刮出了一阵风。说什么吴永成这个地委书记。只会在整人上做要论起来抓经济。还是路兴民专员比他强得多。路兴民专员可是实实在在地为桓毕地区地经济尽力啊。
这种议论也传到了吴永成地耳朵里。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地时候。虽然他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什么其他地反应。心里却在思谋:看来自己也得在全区经济方面有所作为了。目前经过一系列地整顿。全区干部们地精神状态已经不再是从前地那种状况了提升桓毕地区在全省经济榜上地排名。也应该到了最后冲刺地阶段了。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吴
的这个念头,也只是那么一闪而过,并没有立即1t;到了年底各种工作蜂拥而至,每天不是接待省委有关部门下来的考核验收,就是听取下面各县市领导们的工作汇报,时不时的,还到下面下乡搞调研,真是把他忙得一塌糊涂,哪还能静下心来在经济展上想什么招数呢?!
就比如说,这到了年底接待省委各部委下来的检查验收吧,就让吴永成烦不胜烦可以说,有几天吴永成往往都是七点多出门,到了晚上十一点之后,才能拖着困乏的身子回家。
翻开自己的工作日记,吴永成简单地统计了一下,在今年中,光自己亲自出面接待省委以上各部委的检查、考核等,就有一百多次,而桓毕地区一年接待的上级检查、评比,居然达到了达四百多次。
而与之相呼应的一个数字是,一年之中,桓毕地区各部门到下面县市的检查,也有二百多次,这个数字是吴永成让自己的秘书刘晓峰统计而来的。
面对着这两个数字,吴永成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种检查评比活动,怎么一年更比一年多呀!尤其到了年底的时候,简直是有点泛滥成灾了。
就说自己这几的工作安排吧,有的一天就得亲自出面接待三、四个省委部门的检查验收,这还并不是说所有的检查验收组织及都出面的,一般那些处长、副处长们带队的验收组,就由相应的分管领导来陪同了,否则的话,即使自己分身有术,恐怕也应付不过来这么多的检查组。
自己在前世的时候,每逢到那些名目繁多的考核、验收的时候,就暗自抨击这些所谓的检查评比泛滥,其实也是一种工作是干出来的,不是检查评比出来的。检查评比的泛滥,助长的是形式主义、官僚主义歪风。
因为里面的问题,但凡是个体制内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有多少检查组下去之后,能真正了解了情况?!有多少检查组真正能到现场有多少检查组能在没有基层领导陪同下,直接听取群众的意见?
不少的检组,下去之后,也只不过就是听听汇报、看看材料而已,有的甚至最后完成的检查报告,都是让受检查单位拟写。
有的检查组下去了,阵还搞得很大,又是欢迎,又是欢送,到基层后还一定要基层党委政府主要负责人出来汇报,否则就认为是不重视,就要扣人家分。基层干部的精力,就耗在应付检查评比上了。
当然了,这种检查在定程度上,所浪费的还不仅仅是时间和精力,那个检查组到了基层的时候,不是吃得红光满面之后,再带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满载而归呢?!
有的单位领导了取悦上面来的检查团,甚至于直接以现金招待,成为了另类的贿赂。
吴永成也知道,大多数下面的干部们,在接待这些众多的检查组的时候,脸上是笑容可掬,心里却在不住地骂娘过多的检查,已经成了基层的一种沉重的负担了。
可自己现在到了这个地委书记的位置上,却也热衷于组织各种各样的检查、评比,这在一定程度上,不也是在助长了这股歪风邪气吗?!
意识到这个情况的严重性之后,吴永成决定在近期内,马上就这个问题,要求地委秘书处制定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办法,严格限制过多、过滥的检查评比活动。
“吴书记,我这里收到了一份申报烈士的申请报告,请您过目。”
吴永成正想让刘晓峰通知杜成声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杜成声却拿着一份批文卡走了进来,把一份申请报告放到了吴永成的办公桌上。
吴永成听到申报烈士这几个字眼,马上敏感的哦问到:“成声同志,怎么一回事?又是哪里的同志因公殉职了?!”
杜成声表情很古怪地说道:“这个、这个,吴书记,还是请您先看一看申请报告吧,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吴永成纳闷地望了杜成声一眼,翻开了批文卡,仔细地翻阅了起来,随即气愤地一拍桌子:“胡闹,这纯粹是胡闹!哪有这么荒唐的‘烈士‘啊?!”
第三百零三章 荒唐“烈士”
牧野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牛世忠同志,因连续忘我工作疾,突疾病,抢救无效,以身殉职,于一九九六年十二月二十日下午六时四十五分不幸去世,年仅四十六岁。
牛世忠同志自参加工作以来,曾经先后担任牛疙瘩乡副乡长、乡长、党委书记,政府办公室主任等职务,牛世忠同志不管在什么岗位,一贯爱岗敬业、团结同志、扎实工作,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成绩……
牧野县县委、县政府得知牛世忠同志病逝后,感到十分悲痛,县委立即召开常委会议,专题研究部署牛世忠同志治丧工作,决定追授其为优秀员、追记‘三等功’,号召全县广大干部职工向他学习,并决定向上级有关部门申报牛世忠同志为革命烈士。”
吴永成惦着手中的这申报材料、以及牧野县县政府的立功决定,对杜成声说道:“成声同志,这个牛世忠是不是前段时间,人们所传说的因为接待检查组酗酒过多而致死的那位办公室主任?!牧野县是怎么搞的,不仅给他授予了三等功的荣誉称号,还要申报烈士?!这是不是有点太搞笑了?!”
个人三等功,一个至高的荣誉,这几个字眼出现在一般人的眼前时,往往会和见义勇为、英勇制敌或有突出的工作业绩联系在一起,那些立功者,也往往成为人们心目中的一座丰碑,被人们拥护爱戴。
可这位牛世忠“英雄事迹”,在前几天的时候,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吴永成的耳朵里也听到了一些,只是他当时正忙于那几个污染企业的事情本就顾不上让人去核实这个事件,只是当作了一个笑料一听了之,过后就扔到了脑后头,没有想到牧野县委、县政府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一个喝酒醉死的人,又怎么能和三等功、革命烈士的形象挂起钩来呢?!
杜成声苦笑不得地回答:“吴书记,这个牛世忠的事件,我也是有过一些耳闻,秘书处在接到牧野县的这份文件之后觉得事情有点蹊跷,这才和地区民政局联系了一下,让他们把这份烈士申报材料送过来的,事情如果真像人们所传说的那样,咱们桓毕地区要是把这个烈士申报材料送到省民政厅的话,那才叫出了大笑话呢!”
按照申报革烈士的程序一般来说,是由县(区)民政部门收集个人材料之后,上报地市民政部门后在审核之后,报省民政厅审核,最后再由省政府审批、文、告知。
吴永成严肃地指示杜成声:“成声志,你马上和牧野县的县委书记王强胜同志联系一下到底这个牛世忠是怎么一回事。要是专门桓毕地区把一个醉死的人,也搞成了革命烈士,那可真成了全国的一大政治笑话了。
另外,你让民政局拿过一申报烈士的具体标准来。”
杜成应了一声。拿起那摊资料走了出去。
唉。但愿前几天人们地闻只是一个谣言吧这个牛世忠醉死被授予三等功。也算一个不大不小地冷笑话了。
不到十分钟地时间成声表情古怪地再次走了进来。
“成声同志。事情地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书记强胜同志在我再三逼问下。到底说出了事情地真相前几天有关牛世忠同志病逝地传闻。还果然不假。”
自己地担心得到了证实。吴永成地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嗯。说一说具体地过程。”
“吴书记,据王强胜同志了解的实际情况,那天的时候,地区下去了五个考察验收组,牛世忠同志作为办公室的主任,负责参与了接待工作。
在中午的时候,牛世忠就灌进去又将近二斤的五粮液,晚上又喝了一斤多,还没有离开酒桌,牛世忠就爬到了桌子底下,当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时间有点晚了,医生最后的诊断是酒精严重中毒导致身亡。
事情生之后,牛世忠的家属找到县委、县政府的领导,非说他们的老牛是为了工作而死的,要讨一个说法。
县里的领导们经过集体研究、讨论后,也觉得牛世忠死亡的原因,就这么传出去,对地区、县里的影响都不好,就……”
“好了,你去查一下,那天有哪些单位的同志,到牧野县去考核验收的”吴永成黑着脸挥挥手说道。
杜成声把吴永成所要的那份申报烈士的标准放到了办公桌上,就匆匆忙忙离开了吴永成的办公室。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千奇百怪的事情,都让自己给碰上
目送着杜成声的背影,吴永成烦躁地把手头的文件往外一推,陷入了沉思。
一个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倒在了觥筹交错的酒桌上,这本身算不上是件光彩的事情。但猝死后的善后工作,单位想得倒是相当周到,申报烈士,弥补荣誉,对于家属可以多争取抚恤,而对于整个集体来说,一个因公牺牲的烈士与一桩公务人员应酬中醉死的丑闻,区别就远远不是钱的问题这么简单。
至于烈士如何申报,牛世忠的“光荣”事迹如何撰写,又如何能够经过审核和认定,看来单位的领导们,是不怎么担心的。
或许对于这种“坏事变好事”的做法,牧野县的领导们也都有各自的想法,不错,牛世忠确实不是因公牺牲,但这也是国情所致,每个单位都会这样处理。
“国情”的内涵很富,大概说来有以下几点:一是公务人员相互宴请,大吃大喝的“应酬”是很正常的,二是公务人员倒在酒桌上,与倒在工作岗位上是相通的,喝酒即是工作,工作即是喝酒;三是醉酒而死不能白死,单位应当承认其功绩;四是这样的做法是“通行规律”,以确保形象高大正面,皆大欢喜。
在这样的“国情论”之下,怎缺乏耻感、怎样愚弄公众,看来都是属于很正常的事情了。
可是这么一的话,一个“烈士”称号和一个三等功,就能对得起生命的价值和尊严吗?
近几年来,在官场上开始流行起阵“酒风就是工作作风”的歪论来,“喝酒就是工作,工作就是喝酒”,诸如什么“喝酒不怕远征难,万盏千杯只等闲”,“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可放心;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白酒喝啤酒,这样的同志要调走;能喝啤酒喝饮料,这样的同志不能要”之类的民谣,这也是导致这位办公室主任醉死“沙场”的一点原因吧。
按照国务院《革命烈士褒条例》第三条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批准为革命烈士:对敌作战牺牲或对敌作战负伤后因伤死亡的;对敌作战致残后不久因伤口复死亡的……为保卫或抢救人民生命、国家财产和集体财产壮烈牺牲的。
吴永想不通,为什么牧野县的领导们,头脑居然简单到了这种地步,难道他们真的认为,官场居然到了这种是非不分的地步了吗?!
即使退一步抛开法律文规定不说,从公理正义和社会道德角度考虑,那也不可能认定一名醉死的公务人员为烈士,即使是因公务醉酒而死也不行。
假一名醉死的公务人员可以获得烈士称号,无异于纵容公务人员酒,甚至会变相纵容公款吃喝和庸俗的社会交往。
另外一个角度,如果公务人员醉死后可以获得烈士称号,又无异于是对战争年代、和平时期,给党和人民做出杰出贡献的真正烈士英灵的亵渎,那不成了“喝的伟大,死的光荣”了吗?!试想一下,一个以“为人民服务”为使命的公仆,壮志未酬就被酒淹死,不仅窝囊,说出去也叫人耻笑。
……
“……出现了醉死的‘烈士’,这简直是我们桓毕地区的一个耻辱!”
这是在地委第二天召开的一次工作例会上,对参会的各县市主要领导和地直单位的负责人们,吴永成痛心疾地讲到。
“当然了,我在这里说的停止不必要的这个检查评比,与平时工作中的调查研究,那是不一样的,我们的同志们不能因为我在这里制止过多的检查评比,就干脆停止了下乡调研。深入基层、深入实际的调查,那还是必要的。”
不过,我在这里再强调一点,查实情、体民情可以有多种形式,不完全只依靠检查评比。在过去的年代里,我们的干部检查工作,坐公共汽车去,自己找旅店住,谁也不知道你来,想看哪里就看哪里,这样了解到的情况才是最真实的。我们工作的目的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不是为了应付检查评比。
下一步,地直各部门要对自己部门所涉及到的、组织的检查评比活动,全部进行一次自查自纠,必须要开展的检查评比活动,要经过地委审批,要制订出办法,对没有必要组织的评比检查要坚决否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让不必要的检查评比活动少些,少些,再少些,但愿那些酒烈士们永垂不朽,永远不要在出现在我们的干部当中!”
第三百零四章 巨星陨落
中国中央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务委员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中国和中华人民共和事委员会极其悲痛地向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通报:
我们敬爱的邓同志患帕金森病晚期,并肺部感染,因呼吸循环功能衰竭,抢救无效,
于一九九七年二月十九日二十一时零八分在北京逝世,享年九十三岁。……”
随着阵阵哀乐之后,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主持人罗京,出现在电视的屏幕上,以极其沉重的心情,向全国、全世界播报了这一条十分震惊的消息。
而此时的吴永成正好在北京三o一医院的高干病房丽的父亲因为身体不适,住进这里已经半个月了,吴永成和文丽获悉这一消息之后,马上从g省赶回了北京。
“唉,又有一位伟走了。”
文老爷子望着电视屏幕慨地说道,尽管这个消息文老爷子在昨天第一时间,就获知了这个消息,但此时还是一眼也不瞬地盯着电视屏幕。
吴永成和在旁的文丽,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话来安慰老人,只能相识一眼之后,默默地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屏幕。
一九九七年的春天,北亢旱百年未遇。
二九日,三年没有公开亮相的邓,在三o一医院平静地去世。
这位中国改革地总设计师。临终嘱托:不搞遗体告别仪式;不设灵堂;留下角膜。供医学研究用;骨灰撒入大海。
“永、丽丽这个样子是不能再送同志一程了。你们在那一天就替我去一趟吧。”
当新闻联播结束之后。文老爷子有点疲倦地合上了眼睛。嘴里喃喃道:“同志说过港回归之后他要亲自到香港去一趟地。可他就没有能亲眼看一看香港地回归啊。这也算是一个遗憾啊!”。
“爸爸。你放心。我和丽丽那天会去送一送同志地。”吴永成俯下身子声地对老人说道。
生老病死这是自然界地规律。谁也难以幸免是吴永成对这位伟人地去世。心里感到难过。但在这个时候。他也说不过更多地话。来宽慰文老爷子。他只能是答应老人。帮他了解一点小小地心愿而已。
就在二月二十日地这一天华社表了《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邓同志治丧委员会公告》和《邓同志治丧委员会名单》。
虽然说邓逝世之后,中央采取的形式级别和主席同格但没有像一九七六年那样布《全国各地举行追悼仪式的通知》、《中央军事委员会关予6海空三军进入一级战备的命令》和《中央委员会给各省、直辖市、自治区党委的紧急电报》等文件。
他是中国改革的总设计师,也是改革的守护。国人相对平静地接受了他的离去有二十一年前去世时那种莫名的恐慌,这也是拜他之赐。
而更多的人遗憾的是:他没有等到香港回归那一天。
……(1)
当一辆饰有黄黑两色绸带的白色灵车开上长安街时管从位于五棵松的三o一医院到八宝山只有两千五百米,但长安街的两侧,还是挤满了都各界人士和从各地赶来的1万人民群众。
有几个年轻人竖起了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再道一声:您好。”
目睹着这一幕,吴永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前世之时,通过电视所看到一九七六年的一月十五日十里长街送总理的动人情景跟当年周恩来总理逝世的感觉和情绪有一些相似,很悲痛。
……
“吴永成,你说国家有关改革的政策,会不会随着同志的离开,而有所变化呢?!”
此时是春节之后的正月初六,回到g省桓毕地区地位常委楼自己的家之后,这是文丽回家开口问吴永成的第一句话。
吴永成想也没有想,就毫不犹豫地回答到:“不会的!”
这倒不是吴永成凭着自己前世穿越而来的那点先知先觉,才这么说的,因为在邓逝世后,并没有出现人们所担心的“过渡危机”,这与这位老人生前预先的一系列安排有关。
实际上,早在邓主动从政治舞台淡出以后,就很平稳地完成了新老交替。
他相信已完成第二代向第三代领导的过渡,成功地实现了一九八五年接受迈克华莱士采访时的承诺:如果我在去世前退休,这会有助于实现现行政策的连续性。
而去世后的这几天,中央电视台多次在节目
邓肯定第三代领导集体的镜头。
和二十一年前离世那种撕心裂肺的场景相比,邓离世给社会带来的震动,那就要小得多了,这是后人在总结这段历史时,经常提及的,而这正是他自己的希望,也是他晚年多种努力的结果。
邓生前再三指出:“一个国家的命运,建立在一两个人的声望上面,是很不健康的,是很危险的。不出事没问题,一出事就不可收。”
文丽却摇了摇头:“我看不会那么简单的,即使大的政策不会有什么变化,有一些人也总不会甘心的。”
吴永成奇怪地抬起头望了望文丽,心想:你这个一贯埋头于研究经济理论的人,现在怎么又会对政治感兴趣了呢?!你之前也和我一样,一直就在桓毕地区嘛,那里的信息流量,那可是远远不能和京城相比的,你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呢?!难道说文老爷子有什么内部消息告诉了文丽,再让她转告自己吗?!
文丽似乎看出吴永成眼中的惑,给他解释道:“吴永成,回京这几天后,我听到了一些消息,就在前几天,京城里私下里流传着几份‘万言书’,主要的内容还是围绕着‘姓资’和‘姓社’这个老问题打圈圈,你以后也得在工心一点,别在这个时候再犯什么政治性的错误。”
吴永成恍然大悟,原来文:是从这个迹象来推断的啊!
文丽所说的个“万言书”的事情,吴永成也是非常清楚的。
自从他和文丽来到北之后,杜三儿和高宝平就先后与他联系过,几个人还抽时间在一起小聚过一两次,这两个家伙耳目一贯灵通,京城里生了什么事情,哪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呢?!
那“万言书”在京的流传,起因是那些曾经喜欢用一把尺子,丈量“姓资”、“姓社”的人们,围绕着邓病危和将在秋天召开的十五大,,开始活动拳脚而搞出来的。
不过,别看这几个人所搞的一套,并不为时代潮流所容纳,但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比较敏感,还很是有一部人被他们吓到了。
这间,推崇股份制的深圳书记厉有为就写过一篇有关股份制改革的学习体会,马上被遭到了这些所谓的“理论家”们的攻击,而且来势还相当凶猛,致使一时间,包括高级官员在内的一些领导干部们,很多人面对理论家们的“屠龙刀”噤若寒蝉,谨言慎行,惟恐罗织。
“呵呵,丽丽,你不用担心,那几份万言书就能否定改革二十年的巨大成就的话,那说明你还没有认识到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
你看过前几天电视上的一个节目吗?!就在二十日那天,一位香港《大众报》的记,在获悉同志逝世的消息之后,马上赶回香港随机采访了大约1个人,他的采访主要围绕三个问题,一、你知道今天中国生什么重要的事吗?二、你认为邓的逝世,对中国大6或香港未来走向影响大不大?三、你觉得邓的逝世会影响香港回归吗?
采访结果,百分之八十六的人知道邓去世;多数人认为这是件大事,但不认为会影响中国大6或香港社会的未来走向;多数人也不认为会影响香港回归。这还是在与我们制度不同的香港,而大6的十几亿人民心中更有一杆秤,他们是不会让那些所谓的‘精英’们颠倒黑白的!”
元宵节那天,吴永成带着班子里的部分成员,到下面基层访贫问苦,这也是他来到桓毕地区之后,每逢重大节日所例行的一项工作之一。
今年的元宵国各地都没有办灯会。
当吴永成一行人来到一个小山村的时候,只看见家家户户在自己门前的泥土地上,插上当地特产的一米长的大香,老太太们穿着蓝色的半长褂,她们的小脚踩着玲珑的绣花鞋,在袅袅香烟中,一条乌黑的龙在金色的云上凌空高蹈,一群村里的孩子在后头跟着撒欢……
她们也知道了邓逝世的消息,当吴永成俯下身子,问她们这么做的目的时,她们竟眼含泪花地说道:感谢,因为他解放了妇女,不用裹小脚了;感谢邓主席,因为他让我们穿上了毛涤卡。
吴永成缓缓地站起身来,心里一阵感慨:其实历史和政治离百姓很近,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太太们,可能不知道何谓历史观、谓政治,但她们心明眼亮,就算居住偏远,历史和政治在她们的心里,和家里的账本一样清楚啊!
第三百零五章 趁势扩张
吴永成。我就搞不懂你了。在咱们这一伙人中。你经济那是最有一套了。干嘛非要让我给你当这个中间人。拉几个像样一点的投资商啊?!还要没有多染的。高科技企业。这不是嫌我闲着没事干给我找事吗!
像你原来和moToRoLa搞的那个中讯通合资企业。就完全能进入桓毕的区嘛。还有你在J省的那个祥农公司现在规模也挺大的。g省的气候的理环境什么的。和你们J省也差不多。完全可以把这两个业拉进去呀。那两个企业就符合你所说的低污染的企业呀!”“高宝平。的有没有一点政治头脑啊。那两个企业之前一直就是我自己控股的。现在虽然说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了。可也难免被一些有心人注意到啊。你还怕哥儿们我的麻烦事少吗?!
一句话。这个忙你帮不帮我。给句痛快的。人家杜三儿那小子可是给我拉过来了三家投资额达到五个亿的企业了。亏丫的还是国家计委投资司的副司长呢”
元宵节过后。按照国人的习俗。春节也就算过完了。在一切纳入了正常的运转之后。吴永马上着手把己工作的重点。投入到了招商引资方面。
按理说。吴永成个的委书记。主要的精力应该是放在抓干部思想工作和党建方面。经济作主要是由行署那边来具体负责的。
但吴永成在经过去年那一血中毒事件之后。意识到既然现在的国情决定了一切以展济工作为主。那他就主动出击。寻找一些高科技低污染的企业入驻桓毕的区。这样的话。至能把经济展的话语权。抓到自己的手里。而不能像去年年底的时候自己完全处于个被动的局面。通知现在必须把经工作的主导权。新到自己的手心里。
正好现在处于一个较敏感的期。随着那几份“万言书”在京城的扩散。一股“冷空气”悄然弥漫在国内的经济领域内大多数的方政府的领导们。在这个时候摸不准以后国内展的大形势。也大多抱着一种等待观望的态势。跑“部”争取项目放慢了脚步。对招商引资这方面显的也不是那么很热心了这也给了吴永成一个全力出击的机会。
而此时。吴永成正在通过话。和自己的老同学高宝平寻求援助。
在去年年底的时候。高宝的父亲成为了国家对外贸易部的副部长。在这种情况下。根有关干部任用条例。高宝平自然也不能继续担任办公厅的主任了。于组织上重新把高宝平安置到国家计委。担任了固定投资司的司长。
吴成知道。现在国家计委虽然说比不上若干年之后的国家改委那么强势可对于项目的审批。那也是一言九的。高宝平作为固定投资司的司长。要是给自己出一把力的话所起的作用。要远远比杜三儿那个闲人强多。“吴成你丫的么说话呢?!你怎么能把我这个国家干部。和杜三儿那个暴户相提并论呢?!”宝平和杜三儿近几年来一见面就“掐”现在在电话听到吴永成又提起了杜三儿。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了:“那小子压根就是一个到处招摇撞骗的混世魔王。他能没有原则的瞎胡闹。我可的按照有关程序一步一步的来。你以为我这个固定投资司的司长。光是巍峨日你们桓毕的区当的吗?!”
听到高宝平在电话中和自己打起官吴永成又好气又好笑的骂道:“高宝平。我看你丫的快成了官迷了。打官腔了哥儿们我这里来了。我可告诉你啊。年可是我们g省换届的时。小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哥儿们拖了后腿。你可别怨哥儿们对你不客气啊!”
“什么。吴永成。丫的才几岁。就想戴一顶货真价实的副省部级的乌纱帽了?!”高宝平一听到吴永成明年换届有可能动一动。电话那头就哇呀呀的叫喊了来:“这还没有个天理呀?!你丫的做生意成了个亿万富翁。当又是比哥儿们高了一头。你说。你还让不让哥儿们活了?!”
“的了。你少废话吧。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副省部级能不能如愿以偿。那还的看哥儿们几个帮不帮我的这个忙呢!有了一点政绩才好往上走啊。你以为中组部是我家开的啊?!
宝平。别的话我也跟你多扯了。这件事情你的给我多留意一点。哥儿们明年能不能换个乌纱帽戴一戴就都看你的了啊!反正这建工厂也没有跑到国外去。扶持贫困的区的经济展。难道不是你们的份内事情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比杜三儿那个暴户差的。哼。我虽然不
给你拉过去了什么企业。可我闭着眼睛也能猜的到。什么来料加工的那种大路货。整个个技含量低劳动集型的企业吧!”
“呵呵。这个还真让你给猜着了。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啊。桓毕的区经济展落后。哪有那多的高科技人才啊。你就是现在给我引进来一个生产尖端技术产品高科技企业。说是找到几负责技术的高级技术人员了。就是那些企业中普通的技工。我还的找人培训呢!”
“这样吧。我还真有几个你说的那种项目。我把这些项目的资料。给你传真过去。和你们的区计委和经委的人量一下。如果能相中的话。我再给你系投资者那一方。我知道书大人你的工作忙。到时候你让人到我里碰头。再商量具体的筹备情况。
对了。吴永成。哥儿们我还真的要提醒你一句。现在的形势还不怎么明朗化。你可要悠着点。别再当了反面典型。”
吴永成明白高宝平是又想起了城私下里流传那几份“万言书”。脸上一笑:“呵。你放心吧。天塌不下来的
高宝平。不管投商的事情成不。哥儿们在这里先谢谢你了。哎。要不是这段时间我实在太忙的话。我一定带着我们桓毕的区班子里的领导们。专程上北京去拜访你!”
“算了吧。我看你丫的现在整就是一个官迷。脑子里思谋的大概都是明年换届的事情吧!的了。我也不打扰你了。那些资料一会儿我给你传真过去。反正现在也没有这些感兴趣了。”宝平电话中自嘲的说道。
别人感不感兴趣。吴永成不关心。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关心这些问题。他现在只想的是。抓住目前的这个时机。争取在明年换届之前。桓毕的就能有一个大的变化。正如他在电话中和高宝所说的一。这段日子他的工作日程安排满满的。只不过。大多数的时间。并不是放到了抓党建和全国正在进行的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的“三讲教育”方面(目前全省的三讲教育。还是只停留在蜻蜓点水的阶段。因此吴永成直接把这个工作交给了分管党务的副书记乔燕云来负责)。而是带着行署务副专员刘海涛以及的区计委经委的有关领导们。潜心于项目投资方面。
这个变化。自然也落到了永成身边的人和下面县市领导们的眼中。大家明显的感觉到过年之后。吴书记再次像去年刚到桓毕的区之时。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建厂办企业上面了只要有企业奠基开业。只要是投资额过五百万的。吴永成总会扔下手头的工作。亲自去参加剪裁仪式的。而且吴永成在大小会议上多次讲过:他最喜欢的。就是参加这样的活动。只有桓毕的区的企业越多。桓毕的区的经济展才能驰入快车道。不。现在的吴永成可不是像去年一样。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捡到篮子里的就是菜没有省的环保部门的审核。所有的企业一律不准进入桓毕的区的辖区。
吴成的这个变化。也引起了路兴民的察觉。不过。此时的路兴民并没有因为吴永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越界拿走了他手中的权力。而感到有一丝的不满。
本来路兴民重返桓毕的区当这个署专员。就是期望吴永成这个下来金的家伙尽快离开桓毕的区之后。能坐到吴永成留下的那个位置上。现在看到吴永成“改邪归正”。一门心思思谋桓毕的区的经济展。他又怎么能不乐意呢?!
于是乎。桓毕的委委员会再次出现了书记专员高唱一个调子的和面。这也让一直关注着桓毕的区班子的省委省政府领导们。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截止到一九九七年的下旬。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先后有十三个大中型企业在桓毕的区落户。这其中就包括了十一家是私营股份制企业。总投资额过了二十亿人民币。而都是通过了省的环保部门核准筹建的企业。
g省省委书记李光亮省长刘建荣多次在各种会议上。对桓的区呈现出的这种喜人局面。予了肯定。尽管g省日报上却没有大篇幅的刊桓毕的区的有关报。
五月二十九日。同志在中央党校有感而:“在当代中国。只有邓理论而没有别的理论。能够解决社会主义的前途和命运问题……
努力寻找能够极大进生产力的公有制实现形式。一切反映社会化生产规律的经营方式和组织形,都可以大胆利用。”
第三百零六章 似曾相识
儿,我是吴永成啊,你在那哪?我今天到了北京咱们是不是聚一聚啊?!”
在五月二十九日,同志在中央党校有关“努力寻找能够极大促进生产力展的公有制实现形式,一切反映社会化生产规律的经营方式和组织形式,都可以大胆利用。”讲话之后,原先因为那几份万言书在经济界所留下的阴影,一扫而光,一切重新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该跑项目的,马上又加快马力地转腾了起来,各地招商引资的势头比之前更盛了。
吴永成这次带着路兴民等领导,来到北京就是为了桓毕地区铁路立项而来的。
在把路兴民等人安排好之后,吴永成先给高宝平和杜三儿打了个电话,前半年桓毕地区招商引资之所以能取得辉煌的成就,与这两位的大力,那可是分不开的,吴永成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这不马上打电话先给二位来个犒劳。
至于说铁路立的事情,有高宝平在国家计委固定资产投资司当司长,难度就小地多了。
“我说哥儿们,你不是在g省的那个地委书记挺忙的嘛,怎么今天想起来回北京来了,不是又惦记着让哥儿们给你帮什么忙”杜三儿一开口,还是过去那个腔调,浑然不顾自己已经是亿万富翁的身价了。
“呵呵,三儿,前段时间你为我们桓毕地区的经济展出了不小的贡献,今天中午呀,我就代表我们地委在北京饭店设宴为你庆功,怎么样?!”
“啊呀,哥儿们,今天中午就怕时间有点难安排了,现在就快十二点了,哥儿们这边见到十几年不见的一个‘铁子’,中午我还想和他好好唠一唠呢!这个还真不好意思啊!”杜三儿电话中露出了一丝犹豫。
杜儿遇到了十几年不见的老朋友了?!
吴永成地心中为之一动。他知道杜儿出身于高干。自幼来往地所谓铁哥儿们都是和他家背景差不多地豪门:让杜三儿推了他地饭局、而专门设宴招待地人。那也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地人要知道。现在地杜三儿财大气粗地。可以说在京城也算得上是能横着走地人了啊!
吴永成地心里马上就起了;结识、结识地念头。
“三儿。咱几个聚一次这几年也挺不容易地样吧。干脆中午地时候把你地那个‘铁子’也一起带来。你地朋友就是我吴永成地朋友嘛。我这边也不让其他地人参加了。就高宝平一个。你看怎么样?!”
“这个……”杜三儿稍微犹豫了一下。马上痛快地给吴永成回话:“行啊就这么说定了。你光通知高宝平那丫地们地区别地人我就不想见了。我有点讨厌你们体制内地那一套虚情假意地。”
“哈哈。就这么定了时候你打我地这个手机。”
杜三儿却有点兴奋了起来:“对了。吴永成。我地这个‘铁子’。你和高宝平以前也见过地。哈哈哈。说起来也都不是外人。”
吴永成听到杜三儿这么一说,有点纳闷了:“我和高宝平以前见过的?!是谁呀?不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吧!”
“我呸!就那丫的那水平,还跟你们是同学?!他和我一样,都是高中毕业了,就上了‘家里蹲’大学的。得了、得了,一会儿见面的时候,你就清楚了,我先和那哥儿们联系一下,这个家伙也是今天早晨才回来、下午就要回部队的。”
挂了电话之后,吴永成心里就更郁闷了:这是谁呀?!自己在北京就不认识一个高中毕业的主儿,还是军队系统的呢!
算了,不操这个闲心了,或许是杜三儿和高宝平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反正总跑不出纨绔子弟这个的。
和高宝平联系倒是挺顺利的,因为吴永成和路兴民等人在动身的时候,就提前给他打过电话,就担心他带着手下的人到下面省地去考察什么项目。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吴永成让路兴民等人自行安排,他则和高宝平坐在订好的包间里等候杜三儿和那位神秘客人的到来。
“我说,吴永成,杜三儿这小子是不是摆谱摆得有点过分了,他丫挺的整个一个闲人,还让咱们两个大忙人在这里等着他,我看就是有几个臭钱撑的。哎,你说,他会带着谁来呢?!我想了半天,我的朋友中,有没有一个是当兵的啊!”
高宝平对杜三儿这几
通一直耿耿于怀的,什么时候也忘不了臭他几句
吴永成微笑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杜三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了:“高宝平,你丫的整天就盯着我不放,我不就是去请了一位战斗英雄晚来了一会儿嘛,值得你在吴永成面前臭我吗?!”
话音未落,杜三儿戴着一副金丝平光镜,就出现在了包间里,他的身后则是一位挂着上校军衔的海军军官。
咦,这是谁呢?!自己并没有这么一位海军军官的旧相识啊为什么看着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呢?!
吴永成心里虽然满腹惑,但还是和高宝平两个人一起站了起来。
杜三儿脸上挂一丝诡异的笑,指着身后的那位军官对吴永成和高宝平说道:“怎么样,哥儿们,你们看一看,还认识他吗?!”
高宝平和吴永成一样,也摇着头,嘴里喃喃地说道:“啊呀,看着眼熟,只是这个…嗨,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这名字偏偏到了口边,就想不起来了呢?!”
“呵呵呵……”杜三仰头大笑:“吴永成,你们两个记得不记得咱们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就是在‘老莫’门口!”
“老莫”门口?!
吴永成和高宝平猛然;起来,杜三儿和他们的相识可算是不打不成交的。
“怎,这位哥儿们那天也在场?!”高宝平张大了嘴,指着海军军官愕然问道。
杜三儿一把把身后的军官拉到前,咧着嘴笑道:“我们哥儿俩打小就是光**玩尿泥长大的,有我杜三儿的地方,哪能没有他呢?!
吴永成,你不记得了?!这丫的天看到我被打了,站着老远喊了一声‘那小子身上带功夫着呢,哥几个,我先撤了,你们也快跑吧!’”
杜三儿这么一说,吴永成马上想起来,那一年自己和杜三儿他们生冲突的时候,是有有一个人站得比较远,见势头不对,一退三丈远,扭身就跑,边跑边喊:“那小子身上带功夫着呢,哥几个,我先撤了,你们也快跑吧!”
“噗哧。”高宝平也想起来了这件事情,马上忍不住笑出了声,指着海军军官笑道:“啊呀,没有想到啊,你哥儿们也当了军官了,还是上校呢!是不是上了战场,也喊一声‘弟兄们,给我顶住,我先撤了啊!’”
“说什么呢!”杜三儿脸上一变,指着军官隆重介绍道:“这可是咱们的英雄,前几天还差点和英国佬在海上干了一场呢!今天回京就是汇报当时的情况的。”
那位海军军官进来之后,就一直微笑着,此时听到杜三儿为恶i他解释,马上拉了杜三儿的袖子一下,自己向前一步对吴永成和高宝平说道:“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见笑了,我叫蓝天翔。”
吴永成连忙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我叫吴永成,g省桓毕地区的。”
高宝平也慌忙收起刚才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伸出手自我介绍:“我叫高宝平,国家计委工作,刚才是忍不住和你开了个玩笑,别见怪啊!”
杜三儿一拍高宝平的肩膀:“你小子现在才说了句人话,有你这么糟蹋咱们战斗英雄的吗?!”
高宝平回瞪了杜三儿一眼,不服气地说道:“嗨、嗨,我是给人家蓝上校道歉呢,有你什么事啊?!我看要是上了战场,你就是第一个当逃兵的。”
“呵呵,好了、好了,你俩也别闹了,今天有新朋友在场,可别让他看你们两个掐啊!”
吴永成笑着拦阻了“战争”的进一步升级,虽然他心里清楚,像杜三儿和高宝平这两个人一见面就吵吵闹闹的,可这也是他们两个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而已,并不是说他们两个之间,就有着什么过节。
要在平时的时候,他也就懒得理他们了,他们俩个顶多也就是闹个十来分的。可今天他是东道主啊,怎么也得招呼着新来的客人,要让这两个活宝再吵下去,岂不有点大煞风景?!
“得、得、得,高宝平,今天咱给蓝天翔庆功,我就不和你闹了,有时间咱哥儿们再好好地摆一摆。”杜三儿故作高姿态地先偃旗息鼓,把蓝天翔拉到了吴永成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高宝平则高喊了一声:“服务员,上菜!”
第三百零七章 惊心动魄
对了,蓝天翔,刚才三儿说什么前几天的时候,你上和英国佬干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给哥几个说一
酒过半酣,高宝平趁着酒意上头,对蓝天翔说道。
杜三儿刚才给吴永成和高宝平介绍蓝天翔的时候,说他是战斗英雄,这一点高宝平心里可是有点不相信这丫的年轻时候打架还是第一个逃,当兵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兵,还能当了什么战斗英雄?!至于他肩膀上的那两杠三花,那也肯定是凭借家里老爷子的权势靠上去的,杜三儿这么介绍,那绝对是给他自己脸上贴金呢!能趁机出一出杜三儿的洋相,这倒是高宝平非常乐意看到的。
吴永成此时也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蓝天翔,不过他倒不是怀蓝天翔不能成为战斗英雄什么的,而是杜三儿说的有点不靠谱谁都知道再过几天的时候,就是香港回归之日,在这个时候,无论是中国也好,还是英国也罢,都不会在这个非常敏感的时期搞出一点波动的。
蓝天翔抬起头犹豫地说:“这个…嗨,那是三儿替物品吹牛呢!哪能说打就打起来了哪!”
高宝平奥了一,随即望向杜三儿的神情却是一片嘲讽之色,那意思是说:呵呵,我早就知道你丫的在吹牛嘛,你以为这战斗英雄是谁想当就能当的。
杜三儿哪能不明白高宝平里在想什么,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撂,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高宝平你丫的还不相信?!天翔,你给这哥俩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人啊去年刚人家说咱哥们吹牛。”
蓝天翔头瞪了杜三儿一眼:“三儿有的事情,你让我说什么呢?!”
吴永成看出了蓝天翔为难之意,马出来打圆场:“三儿、宝平别瞎起哄了,这可能涉及到军事机密蓝上校这么做是对的。”
蓝天翔感激地向吴永看了一眼,举起酒杯说道:“对,咱不谈这个了,今天能和两位新朋友相识,我很高兴杯酒敬二位一杯。”
杜三儿却不干了。因为他看见高宝虽然应蓝天翔之邀。也举起了面前地酒杯。但嘴角却冲他撇了一下。
他二大爷地。高宝平你丫地撇么嘴啊?!还不是笑话咱杜三儿吹牛吗?!
“慢着、慢着。我说二勇子着什么急啊!这喝酒有地是时间。你不是晚上地飞机吗?!
你就给这哥俩说一说。那是什么破军事机密呀!”
杜三儿一把把站起身地蓝天翔拉回了他地座位上。指着吴永成和高宝平说道:“我告诉你。在座地这两位都是根正苗红地好同志。那个吴永成吧。g省桓毕地区地地委书记副省部级待遇。对了丫地还兼着军分区地第一政委。说起来和你还是一个系统地高宝平官小点。国家计委地司长。所以啊。你地那点破军事秘密。一两天地时间。人家也能从内参上看到地。你拽什么拽呀?!你地那事不是也没有对我讲嘛。可第二天我就从大院里知道了。那算什么呀!这又不是什么臭事。这可是大振国威、军威地好事啊!”
“还真有这么一回事?!”高宝平见杜三儿那副认真地样子。马上好奇地问道。
杜三儿不屑地一撇嘴:“蒸的,还是煮的呢?!你以为我老杜就会吹牛皮似的。二勇子,你也算是给大家助助酒兴吧。”
看来二勇子就是蓝天翔的小名了。
蓝天翔无奈地瞅了杜三儿一眼:“你不都知道了吗?!还让我说什么呢?!”
“嗨,我光听他们说是你的那艘舰艇差点和他们打起来了,具体到底怎么一回事,这不等着听你说嘛!”杜三儿催促着蓝天翔:“别在我面前说什么军事机密啊,你要是再摆那臭架子,咱哥们几十年的交情就全掰了啊!”
蓝天翔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办法了,他原本还指望吴永成再出来为他解围呢,可一眼撇过去,吴永成脸上的神色和高宝平一个样,都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那好,我就简单给大家说一可这事还不能外传啊!反正你们过几天就都会清楚的。”
杜三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罗嗦不罗嗦呀实质性的东西。”
吴永成笑着对杜三儿说道:“三儿,你别催他。蓝上校,要是涉及军事机密的话,你也别太勉强了。”
“没事、没事,我相信你们也不是什么间谍。”
蓝天翔冲吴永成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开口讲述了起来:“那是前天生的事情了,当时候我们部队在进行着如火如荼的香港回归教育。这时,上级的一纸通报下来:英国为了显示其军事存在,准备在香港回归的前夕,派遣一支由34护卫舰、综合补给船组成的特混编队,对亚洲一些国家进行友好访问。
其实,英军在这个时候进行友好访问是假,显示其实力才是真。这一点我们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蓝天翔低沉的声音,把在座的几个人带到了前天生的那场突事件中。
当天是星期五,晚上八时正是部队召开班务会的时间。
靠泊舰艇的码头上,聚集着几艘舰几百号人,各舰舰员按照班的编制围坐在一起开会。忽然,大队的广播响了起来,“紧急备战备航,紧急备战备航”。
0钟后,伴随着汽笛声,一艘战舰离开了码头,向港外驶去。
原来,英国的一艘“大刀级”护卫舰和一艘综合补给船,正在离我军港三十多海里的海面上游弋。上级命令蓝天翔所在大队的一艘护卫舰立即出航,对英舰实施跟踪和监视。蓝天翔的那艘军舰第二天要执行配潜任务。
第二天一早,蓝天翔带着他的那艘舰艇准时离码头预定海域奔去。
上午,他们配合潜艇进行了水下鱼雷攻击、演练了规避潜艇、对潜攻击等课目,只等下午最后一个课目练完可以返港了。
然而,上午11时左右上的报务兵到指挥所向蓝天翔报告:基地有报,命我舰直插东经xx,北纬x
蓝天翔出一系列的指令,舰艇像脱弦的利箭,取捷径穿过潜艇训练区直扑指定点(平时面舰艇在训练、航行时,是绝对不允许穿越划定好的潜艇训练区的。如果违反,轻则受通报,重则指挥员降职)。而这次,基地命令他们直穿潜艇训练区,可见事态的严重。
航行中种情况通报和要求纷至而来,要求蓝天翔的舰艇必须半个小时报一次舰位,并且命令他们随时注意观察海面的活动目标。
此时,蓝天翔警觉地分析: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一个结果,他们这次执行的任务定和英国的特混编队有关。
但同时,蓝天翔心中又存有惑:昨天友舰不是已经去执行这项任务了吗?难道一艘舰的战力不够,需要两艘来完成吗?或者是友舰碰到了什么麻烦?
就在蓝天翔心怀惑的时候们离指定海域不远了。雷达兵报告,方位xx离xx,现目标。
按照雷达指示方位天翔命令舰艇靠了过去近了,近了,先是看见目标的桅杆,然后是全貌。果然有两艘大型的舰只。
片刻后,航海长向他报告:航xxx,度xxx,预计xx分钟。
“好,进入级战斗部署!”蓝天翔表情严肃地一声令下,短促的警报声响起,舰员们按照部署就位,舰艇向目标直插而去。
忽然,蓝天翔他们的头顶传来一阵鸣声,舰员们抬头望去,原来是一艘“山猫”直升机在上空盘旋,离海面仅1的距离。只见直升机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拿着什么东西朝下观望着。
离目标越来越近,印在上的弦号都已看清楚了,是英国的“大刀级”护卫舰和一艘综合补给船。
“向他们信号。”蓝天翔马上命令信兵。
信号兵打开国际频道:“这里是国的经济专属区,请你们离开。”
一会儿,英舰回答:“我们正在公海上航行。”然后明显地加快了航。
蓝天翔的这艘舰艇刚中修回来,最高度可达二十五节,而英护卫舰最高航是二十八节,但补给船的度就没有他们快了,所以英舰编队怎么也拉不开与蓝天翔他们的距离。
这时,副舰长请示:“舰长,我们要不要再近点?”
“好。”
于是,蓝天翔这艘舰艇抵达了离英舰的位置。
英舰编队不断地变换着队形,一会儿护卫舰在前,一会儿补给船在前,来回折腾着,而蓝天翔沉着冷静地命令舰艇紧紧地跟着补给船,并将它们向南压。
夜幕降临。那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由于上级指示蓝天翔他们不要跟近,于是蓝天翔他们就与英舰拉开有近二十海里的距离。
距离过远,这给跟踪带来了很大的困难,所以蓝天翔他们只能靠着雷达不断地判断着目标的方位、距离和航。
一夜无事,天又渐渐地亮了起来。
忽然,雷达兵报告“英舰编队解散,正朝相反的方向各自离开”。
“当时啊,我看英国人是想调虎离山,他们会以为我们肯定要跟护卫舰,然后再凭借着航比我们快,把我们甩掉,可我们就给他瓮中捉鳖,就跟补给船。”蓝天翔对听得目瞪口呆的杜三儿、吴永成等解释道。
杜三儿马上问道:“那后来呢?!”
蓝天翔接着说道:“果然,英国的护卫舰驶了一大圈,两个小时后又回来了。就这样,我们紧紧地跟着。从现目标后,到现在没有让英舰编队脱离我们的视线,并不断将我舰和英舰编队舰位上报到基地。此时,我们离开码头已经多个小时了。
到了第四天的上午8时,英护卫舰忽然掉头直向我们高驶来。”
“!”高宝平一把拍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激动得脸都红了(或许是酒精上脸了:“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撞、撞翻们,向邓大爷学习,撞沉吉野号!”
由于用力过大,饭桌上菜碟中的一些汤汁溅了起来,直接就飞到了高宝平的脸上,但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什么。
“宝平,你坐下来听天翔慢慢说,你激动什么呀?!你以为这是甲午战争哪!我看这英国佬也未必敢这么做!”吴永成捻起桌上的餐巾递给了高宝平,示意他擦一擦脸上的汤汁。
是的,现在国际形势并不允许生这么大的冲突,如果生了这样的恶件的话,那后果就不单单会影响到香港的及时回归了。
蓝天翔听到吴永成这么说,眼中马上就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他点点头继续讲了下去。
就在英舰迎面全而来的时候,蓝天翔下达了减口令“两车进一”在没有接到上级命令的时候,他也不能擅自采取什么激进的措施,类似于高宝平那样的愤青,在这个时候只会因为莽撞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雷达兵不断报告着:距离xx、距离xx。
“舰长,要不要规避?”操舵手紧张地喊了起来。
“规什么规,按原定航向航行!”蓝天翔脸色铁青地对操舵手大声吼道。
他姥姥的,你英国佬这不是欺人太甚了吗?!你想撞,那你二大爷我也奉陪到底,今天二大爷我就是第二个邓世昌了!
此时,双方都不想示弱,都不能示弱。距离已经1米,这也差不多是到了极限的规避范围了,如果再不采取措施,结果就是相撞。
双方的士兵们都下意识地抓牢了身边所能抓的东西,有的人干脆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等待着金属碰撞时出的或高亢或低沉的声音。
高宝平紧张地问道:“撞上了吗?!”
“呵呵,当然没有了,要是撞上的话,哥儿几个今天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喝酒吗?!在最后关头,英护卫舰还是没有沉住气,打了一个大方向的舵角,从我们右舷十几米的地方划过去了……”
第三百零八章 香港之行(上)
吴永成,你想不想过几天到香港转一圈?”
晚上吴永成回到自己家的时候,突然接到了杜三儿打来的电话。
“你小子搞什么名堂啊?!过几天就是七一香港回归的日子,我这个身份哪能说过去就过去呢?!”吴永成以为杜三儿和自己开玩笑,笑着骂了他一句。
今天京城里该跑的部门也都跑了一圈,桓毕地区铁路立项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主要就是修建铁路的资金,除了国家财政补贴百分之六十之外,其余的百分之四十必须由g省和桓毕地区来自筹,属于国家级地方单线铁路建设。
不过,对于这一点,吴永成心里倒不怎么愁,早在这条铁路立项的时候,他就和省委书记李光亮、省长刘建荣都汇报过,他们两个人的态度,是全力桓毕地区的这项工程。
因此吴永成就路兴民商量了一下,由他带着其余的同志,先返回g省,和省有关部门就此事进行协商,他自己再留在北京几天,看能不能再从其他部委筹措到几个钱几十亿的工程,虽然说分到桓毕地区的头上,也只不过是几个亿的事情,可毕竟桓毕地区积重难返、经济条件薄弱,能要一点也总算可以减轻地方财政的一点负担吧!
“呵呵,哥儿们既然敢和你这句话,那就说明自然有渠道能带你过去。要不是冲着七月一日这一天,我还没有哪个心思呢!”杜三儿电话中给吴永成打着包票。
吴永成惑问道:“三儿,你不是想到香港去看回归仪式我可告诉你啊,你别瞎捣乱,那一天估计戒备森严,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这可不同于京城着你瞎胡折腾。”
“嗨,我压根就没想那么,反正咱们过去看一看,如果能混进去就往进混,混不进去再权当是感受感受那个时候的气氛。”
“吆。我地三儿现在也变成文人雅士了。还感受感受气氛呢!”吴永成听到从杜三儿地嘴里冒出来了这么两句雅词。忍不住惊讶了起来。
“去。我不和丫地逗咳嗽了到底去不我可告诉你只能和是你一个人去。别想再拉什么其他地人。就是文丽也别想沾光。那边可只留下了一个名额。”杜三儿鼓动着吴永成:“吴永成。哥儿们可告诉你个机会可实在是难得啊。要不是看在咱哥儿俩这么多年地交情上还想把这个名额用到我老婆地身上呢!你就当为自己放几天假吧。”
吴永成心中一热。这是杜儿念在自己当年帮助他商海起步地交情。想以此报恩呢!否则地话。怎么能不带着自己地爱人同去香港呢?!他可是有着严重地“气管炎(妻管严)”地。
“行。三儿。就冲着你对哥儿们地这份情谊也不能不领你地这个情啊!就是咱们不恩那个到现场观摩回归仪式。借用你地那句话就当咱们实地去感受感受那种气氛了。”
“这还差不多。对了。明天地时候准备几张相片。我拿着让人去给你办理出入境手续。”
挂了电话之后吴永成不由得一阵好笑:自己前几年地时候。就委托亦心给自己地三姐办理了投资移民地手续。而且先后投进去十亿人民币进行房地产开。可现在三姐成了名副其实地香港大老板了。自己这个真正地幕后老板。想到香港去。还得通过杜三儿曲线前往。估计杜三儿也是走军队地那条路子吧。否则以他现在副省部级地身份。前往香港那也是一件十分容易地事情最起码组织上地一系列审查。那可是必须经过地。
嗯,不管那么多了,自己这几年东奔西跑的,也够劳累的了,就当为自己放几天假,犒劳犒劳自己不准到了香港还能再为桓毕地区拉回几个重量级的投资商呢!
第二天,杜三儿一早就来到了吴永成的家里,把吴永成的相关资料拿走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去给他办理有关手续去了今天可就是六月二十七日了,要是稍一延误的话,那就难以赶在六月三十日到达香港了。
这次吴永成回到北京,因为是带着一帮人跑项目的,所以文丽并没有一块回京。
面对着空荡荡的家里,吴永成也呆得无聊,干脆出门想再跑几个部委去化缘。
就在这个时候,吴永成的手机突然响了。
“五儿嘛,我是三姐啊!”
三姐?!这个时候她打
什么事情呢?!难道说家里的二老出现了什么事情?
吴永成的心中一紧,马上问道:“三姐,我是五儿,家里不是生了什么事情”
三姐电话中娇嗔一声:“你这个死五儿,家里能生什么事情呢?!一切都好着呢!是三姐这里出了麻烦了!”
“三姐,别着急,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永成起初以为是三姐和马柳平生什么矛盾了,心里也就释然了。
“五儿,咱们香港那个公司给我打来电话,说接到了特区政府的一张请柬,邀请咱们公司的老总出席三十日晚上的回归庆典呢!你三姐我的这样子,那能到那种大场面去呀!这都快要把我愁死了。”
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吴永成大大地松了一口,这不是瞌睡正捡到一个枕头嘛!
不过吴永成上又一细想,不对呀,香港回归庆典那么大的一个仪式,出席的人员那可都是香港、内地的政要和商界精英呀!自己的这个十几亿的房地产开小公司,放在桓毕地区的话,那还算是那么一回事,可到了香港,根本就不算一碟菜呀,怎么还有那么大的荣耀呢?!
“三姐,香港公司那边的没有看错吧!特区政府怎么会关注咱们这个小公司呢?!”吴永成满腹惑地问道。
“我仔问过了,香港公司的人告诉我,特区政府考虑到咱们的这个公司,在这几年为了香港局面的稳定,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因此才特意邀请咱们公司的。”
吴永成这子明白了。
自从中国政府和英国政经过一场马拉松的谈判,最终确定了一九九七年收回香港的时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香港煽动了一股不和谐的歪风,致使香港的一部分人人心惶惶的,纷纷在九七回归之前,移民到其他国家去当“二等公民”,一时间,香港经济出现一种萧条冷落的格局,楼市大跌,股市波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吴永成注资的这个房地产公司开始露面,十亿的资金虽然说不能对香港下跌的楼市,起到什么力挽狂澜的作用,但毕竟也算是给人心惶惶的市面,注入了一股新鲜的力量吧。
可能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特区政府才注意到了这个注册资金只有十亿人民币的小公司。
“呵呵,三姐,这是好事情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了头,也搞不到这么一张请柬呢!我说,你就去一趟吧,有不少的中央领导也要在这个庆典上出现呢,就当自己见一次世面,这种机会可实在难得啊!”吴永成笑着劝三姐。
三姐却在电话中嚷了起来:“五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你三姐也就是个高中毕业生,ad也不认识一个,那边的人又是说的都是些‘鸟语’,和人家打个招呼,谁也听不懂,你让我去,那不是让我出丑吗?!我不管,这事是你惹出来的,我好好的当中国人,你却硬让我搞什么投资移民,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要去你自己去。”
这个三姐啊,别看跟着冯霞和亦心做了多少年的生意了,自己原想让她能独当一面,可关键的时刻,还是有点怯阵啊。
吴永成心里有点感慨:不过这也难怪自己的三姐啊,她多年以来的地盘,就一直在J省的L市市区内,香港的那个房地产公司,名义上是吴永霞担任董事长,其实其中所有的管理、运作,都是从香港当地聘请的一些专业人士,三姐也只是每到年底的时候,过去那边听一听一年的运转收益情况而已,与那个世界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啊!
“这样吧,三姐,我过两天也正好要过香港去,咱们相跟着一起去一趟,那个庆典仪式你不想参加的话,我就全权代表了你这个董事长吧!”
“什么全权代表了我,那个公司本来就是你的,我就是前台站着的一个木偶,后面牵线的,可是你啊,你才是真正的董事长呢!”
“呵呵,三姐,不说那么多了,你让我三姐夫跑一跑,如果能办下手续的话,你们一家三口趁着这个机会,倒是能出去转一转的。你现在就是香港常住居民,给他们办个探亲证的,应该不成问题吧。万一有难度的话,可以让我姐夫去找一找步启,他还是咱们省公安厅的厅长吧!”
第三百零九章 香港之行(中)
吴先生,杜先生、吴女士,欢迎你们来到香港啊。一杯酒,笑容可掬地对吴永成、杜三儿和吴永霞说道:“我代表我的太太亦心女士,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吴永成和杜三儿是乘坐军用飞机,直接从北京抵达香港的,而吴永成的三姐吴永霞却是乘坐民航客机,马柳平和女儿并没有一起和吴永霞赴港正如吴永成之前所猜测的,香港回归之前的签证那是相当难办的,即使吴永成给g省公安厅的副厅长步启打了招呼,他也是爱莫能助。
亦意在得知吴永成等人来到香港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他们下榻的宾馆,为他们几个人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接风宴。
吴永成举着酒杯微笑着回应到:“戴维德先生,谢谢你和亦心女士的盛情款待。其实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没有必要搞得这么正式吧。”
杜三儿咧着大嘴附和道:“呵呵,就是嘛,从明天开始,香港正式成为了我们大家庭的一个成员了,内地和香港也就不存在什么‘你们’和‘我们’的称呼了,应该是说‘咱们’了!”
亦意感慨地说:“是啊,要回家了,这心里啊,还真有不少的感触啊!过去的时候,不少的香港人,都担心回归之后,大家的生活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可是邓对全世界宣布,即使香港回归之后,香港人的生活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冲击,简单的一句话,就是‘马照跑,舞照跳’,以示对“一国两制”的承诺,这就给不少人都吃了定心丸啊,近两年不少移居到加拿大、英国的港人重新又迁移了过来说明了大家对九七之后的香港,还是充满了信心的啊!”
吴永成知道,在香港,赛马意义远不只比赛与**、甚至生活方式这么简单,在很多香港人的回忆里,赛马不但给他们增加了很多妙趣横生的新词汇曾是生活里最重要的环节,承载着他们独特的寄托与理想。
一阵寒暄之,接风宴就变得随意了许多,这时候杜三儿又开始给吴永成和亦意兜售他内部听到的八卦了。
“呀,不知道今天晚上交接仪式上会不会又再起什么妖蛾子呢!英国佬不甘心啊!”
吴:成微笑着没有搭腔,在他前世的记忆里,香港回归之夜的移接交仪式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风波的。
“杜先生是说英国人还要出什么难:吗?!《中英联合声明》可是全世界都知道了啊。在这个问题上。想必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吧!”亦意知道杜三儿是出身于军队。他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了一些内幕消息。但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呵呵。大方向会变地。只是英国佬又在一些小枝节问题上胡搅蛮缠。”杜三儿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对在座地几个人悄悄说道:“你们知道嘛为了今天晚上移接交仪式。解放军军乐团到香港后。和准备参加香港政权交接仪式地英国皇家乐团。进行了几次合练。这时候。英方开始胡搅蛮缠了们非要将降英国国旗和演奏英国国歌。持续至六月三十日最后一秒才结束我们推迟一秒。即在七月一日零时零分一秒才开始升中国国旗和演奏中国国歌。”
吴永成为之神情一动。不由得吐口而出:“什么有这样地事情?!三儿。这事你可别瞎传啊。搞不好会引起国际争端地。”
别看只是一秒钟地小事情。但要写到史书上地时候。那可就成了大问题了说得好好地。是七月一日收回主权。你迟误了那一秒钟那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哪?!
“嗨。这么大地事情。我敢胡吗?!这可是最可靠地消息。”
亦意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呢?!”
吴永霞马上追问了一句:“那,后来商量成个什么样子了?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
杜三儿身子往后一仰,笑着说道:“呵呵,他们胡搅蛮缠,我们自然也是寸步不让啊。
我们的态度很坚决,必须在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零时零分零秒准时奏响中国国歌。我们已经等了一百多年了,一秒钟都不能再等了。
军乐团当时接到的是死命令,不能早一秒,也不能晚一秒。如果英方故意拖延时间,我们也要准时奏响国歌,即使是我们和他们的国歌音乐叠在一起,也在所不惜!”
……
六月三十日这一天,随着香港回归的倒计时开始,整个香港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中从大帽山下的八乡、锦田,到深港边界的皇岗、古洞;从繁闹的上水、粉岭,到僻静的新娘潭,“新界”方圆百里大地到处红旗漫卷,彩牌凌风,乡乡喜气洋洋、村村披彩挂红。
上水马会道十里长街一串串袖珍国旗、区旗遮天蔽日,红灯高挂、彩旗飘扬,许多乡民都自在家门口张灯结彩庆祝回归。
当暮色降临到这个东方明珠的时分,整个香港沸腾了。无论是港岛、九龙,还是“新界”、离岛,虽然细雨涟涟,但到处依然是欢声笑语、鼓乐喧天。
红馆、文化艺术中心、跑马地、中环的大型庆回归晚会,更将欢庆气氛催得如火如荼。
入夜的遮打花园,池中、树上及四周大厦的彩灯异彩纷呈,交相辉映。在巨大的中式回归亭周围,虽细雨涟涟,却人头涌涌,人们排队轮候在亭前留影纪念。
晚上十一点左右,吴永成持着请柬,经过几道安检之后,随着人流进入了香港会展中心新翼五楼大会堂。
杜三儿来到香港之后,尽管也曾想通过他在军队的一些关系,想搞到一张能进入会展中心的请柬,遗憾的是,饭后他拨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转了一个大圈子,也没有能想出一点办法来这些请柬早在一个月之前,就由特区政府全部安排好了即使像亦意那样的家族,也只能是得
张请柬而已,无奈之下,杜三儿也只好正如他在北京所说的那样场外感受、感受那种气氛了。
不过,令杜三儿感到稍有安慰的是,他并不是孤苦伶仃一个人意和亦心为了尽到地主之谊,也陪着吴永成的三姐吴永霞和他一起呢!
此刻,会展中心坐满了人,可是没有人说话,气氛非常凝重人们都在等待着见证那终结百年耻辱的那一刻。
吴永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也和在场的嘉宾们的心情一样,尽管他在前世的时候,已经通过电视感受过激动人心的一刻了。
不过此时坐到了移接交仪式的现场,他觉得每一分钟都是那么的难熬,那短短的半个多小时,简直就好像过了一个多世纪似的。
交接仪式终于23时正式开始了,中英仪仗队入场后双方礼号手吹响礼号。
23时分在亮的礼号和热的掌声中国家主席、国务院总理李鹏、副总理钱其琛、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香港特别行政区任行政长官董建华步入会场登上主席台主礼台;英国方面在主席台主礼台上就座的有查尔斯王子、相布莱尔、外交大臣库克、离任港督彭定康、国防参谋长格思里。
仪仗队行举礼仪后查尔斯王子致辞他说这一重要而特殊的仪式标志着香港在150多年英国统治之后交还给中华人民共和国向那些把‘一国两制‘构想变为《中英联合声明》的人致敬并对那些为谈判《联合声明》的实施细节而辛勤工作的人们表示敬意
尔斯说香港向世界表明生机勃勃和稳定可以成为成功社会的明显特征
当香港政权交接的降升旗仪式开始举行时全场的目光集中到竖立在主礼台前两侧的旗杆上。
历史性的时刻逼近了。
按照事前的约定,在交接仪式开始二分钟前,双方的乐队轮流各演奏四乐曲,为会场营造气氛。
中方演奏的一曲子是《苿莉花》。
舒缓的音乐声响起后不久会场的紧张气氛开始融化,嘉宾们开始窃窃私语。音乐是一种无国界的语言,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奇妙的作用。
激动人心的政权交接仪式开始了。二十三点五十九分,英国乐队开始演奏《上帝保佑女王》,降英国国旗。
按照正常情况下国国歌需要五十多秒,可是他们的演奏节奏比平时还快了不少,结果只用了三十多秒就演奏完了。
吴永成中午的时候,从杜三儿的那里得知国歌演奏事项上,双方为此有过一些争议,因此,我们只做了英方如果拖延时间,我方坚决按时奏响的准备,没想到他们会加演奏。
这等于给中方军乐团留出了二十几秒的空白时间。
这是令人窒息的二十几秒钟。
吴永成看见李鹏总理抬起手腕仔细地看了看表。他的的心也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还是国力不强啊,如果民富国强的话,借他英国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下搞这种小动作啊!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在二十三点五十九分五十八秒半的时候,军乐队指挥果断地举起指挥棒零时零分零秒,指挥棒准时起拍,《义勇军进行曲》响彻维多利亚港,鲜艳的五星红旗和香港特别行政区区旗冉冉升起。
23时59分英国米字旗和香港旗在英国国歌声中徐徐下降香港悬挂了150多年的米字旗在50钟落下旗杆
零时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奏响五星红旗在紫荆花区旗相伴下冉冉升起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在大会堂内久久回荡吴永成和许多人一样,眼里噙满了泪花
为了这神圣的一刻中国人民奋争了一个半世纪包括港岛、九龙、‘新界‘在内的香港地区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18年鸦片战争后英国以武力强迫清政府签订3个不平等条约强行割让和‘租借‘这一地区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中国人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抗争。
与此同时,在会场之外,随着全港数百个倒计时牌前万众共同出的倒计数声:“五、四、三、二、一,尖沙咀的钟楼、时代广场的钟楼,同时“当当当”地奏响了回归的子夜钟声。那雄浑悦耳的钟声,在维港两岸回荡,宣示一个神圣、庄严的时刻的来临,宣示新香港的诞生。
在时代广场聆听回归钟声的一群青年,举起象征胜利的手指,呼喊着陶醉在一片欢呼声中。从一张张闪动着兴奋、自信的脸上,不难看出一代爱国、爱港、有识有志的新一代香港青年正在成长,建设香港、繁荣香港后继有人。
在中英两国政府举行香港政权交接仪式的香港会展中心新翼五楼大会堂中国国家主席庄严宣告:“1997年7月1日这一天将作为值得人们永远纪念的日子载入史册历了百年沧桑的香港回归祖国标志着香港同胞从此成为祖国这块土地上的真正主人香港的展从此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坐满多位中外嘉宾的椭圆形大厅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个将永载史册的场面,通过电视直播传遍了全球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零时零分五星红旗在香港升起米字旗在几秒钟前降下这一刻起中国恢复对香港行使主权英国在香港长达15年的殖民统治宣告终结。
回归的香港,在万民欢腾中迎来了第一个黎明,尖沙咀、跑马地、龙琛运动场的歌声依然回荡,五星红旗、紫荆花红旗在蓝天飘动,呵,歌声那么美,红旗那么艳……
第三百一十章 香港之行(下)
吴先生,杜先生和吴女士是有生意回去得打理,他香港多呆几天了,像你这样的身份,好不容易能过来一次,就多停留几天吧,也让我们夫妇二人多尽点东道之谊。”亦意握着吴永成的手极力挽留道。
亦意的夫人亦心矜持地微笑着站在亦意的身后。
吴永成笑容可掬地回应道:“戴维德先生,我们几个人这次来港,承蒙贤伉俪的盛情款待,给二位添了不少的麻烦,实在是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啊,再……
亦意拍着吴永成的手,笑着打断他的话:“呵呵,吴先生,你也太客气了,抛开你现在的身份的话,咱们可是老朋友了,说起来我们家族在内地的第一单生意,也是托你吴先生的福啊,要不然也不可能展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家父一直念叨着想和吴先生见个面,我们今天来就是想请吴先生屈尊到寒舍一聚。”
杜三儿一旁听得有点不耐烦了:“我说你们两个酸不酸啊,好好的说几句不成吗?!听得我的大牙也快酸掉了。”
杜三儿的这句,把吴永霞和亦心逗得捂嘴笑了起来。吴永成和亦意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想一想吴永成在大学期间时候,亦意曾经陪着亦心到学校去看冯霞,那个时候,亦意可是一个打扮得油头粉面的时髦青年,别说绉这么几句文言文了,一开口就是西方国家那些嬉皮士的作派,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亦意也成家立业了,说话办事根本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也不能不让吴永成感到惊讶好在他前世的时候爱好,也涉猎过一点古,否则的话真难以和亦意来这么几句呢!
“吴永成,来你不是说到了香港给你们的那个桓毕地区拉几个投资商吗?!人家戴维德家里可是商界大亨啊,现在给你送上门来的机会,你还不要,你还等什么呀?!”杜三儿接着就把吴永成的老底也给揭了出来。
吴永成瞪了杜三儿一眼,心想:你丫懂个什么呀这次过来,体制内的身份都不敢公开,你让我以什么名义来为桓毕地区招商引资呢?!你这不是害我吗?!要让国内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捕捉到了自己私自来港的信息,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呢!
戴维德却不知道吴永此时内心的为难,听到杜三儿这么一说马上热情地对吴永成说道:“呵呵,吴先生,杜先生说道理啊,我们身边的不少朋友,都想到内地去投资一直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项目,你吴先生现在主政一方,如果大家能合作的话就是最好的事情了,不少朋友可是一直很羡慕我十年前的机遇啊!”
吴永霞也劝吴永成:“五儿自从你参工作以来。就一直忙死忙活地没有见你有个清闲地时候。这次就在香港多住几天吧权当是给自己放几天假、散散心呢!”
亦心微笑着望着吴永成。没有一句话。但从她地眼神中。也能看得出来希望吴永成再逗留几天地。
“呵呵。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既然大家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吴永成也觉得再这么推脱下去。众人地面子上有点不好看。干脆就顺势答应了下来。在他地心里一直有着一个谜。他想通过在香港逗留地这几天。把这个谜底解开三姐和杜三儿一直相伴在身边。那是什么事情也办不成地。
“我早就听说戴维德先生地父亲。在香港是一位德高望重地巨贾。这次能有机会到府上拜访。那也是我地荣幸。”
戴维德听到吴永成愿意留下来到他家去做客。欣喜地说道:“呵呵。吴先生。家父听到这个消息。他也一定非常高兴地。
对了,吴先生,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原谅,我的中文名字是程家盛,戴维德是我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起的一个英文名字,家里的人都叫我家盛的。”
吴永成不觉得有点好笑了,这位程家盛到底有几个名字啊,记得他年轻的时候,为了追求现在的这个太太,把自己的中文名字改为了亦意,以来和“亦心”凑成一对,现在美女追到手了,亦意这个名字看来也就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可以寿终正寝了!
“程先生既然有次吩咐,那我以后也就冒昧称呼你为家盛了。”
早在戴维德十年前,与鱼湾村合股筹建鱼湾村红枣食品有限公司的时候,吴永成就了解到戴维德家族在香港商界的地位。
戴维德的父亲程国刚是香港有名的商业巨头,他们
族涉及的行业,囊括了房地产、电子产品制造,金融据说总资产已经达到了百亿之巨。
从投资内地来说,程家虽然算不上是第一家进入的,但在诸如J省那样的内地来说,也能数得上是独一份了。
从目前港资在大6的投资来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企业,都建立在了沿海地区,很少有人向内地深处拓展,这除了交通、语言等因素之外,摸不准大6下一步的政策,也是大家不敢轻举妄动的一个原因。
而戴维德今天之所以力邀吴永成到家做客,其中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程家老爷子想从吴永成这个官场中人的口中,打探一下大6以后的政策走向。
……
“吴先生,犬子多年以来一直得到你的关照,我一直想亲自表示感谢,只是俗事繁多、无暇分身,深为无缘相见抱憾不已啊!”
程国刚年过六,一身的中式衣着打扮,见到吴永成时态度非常热情。
“程先生太客气了,我和家盛生多年相交,是家盛先生帮助我的家乡迈出了兴办企业的第一步,说感谢的应该是我。”
听到程刚的这番谈吐,吴永成对戴维德先前的那一番话,也就不感到奇怪了以程家在香港的地位,程国刚还能一直保持着华人多年的生活习惯,这也就是为什么戴维德那位受过西方教育的当代青年,也能嚼几句文言文了。
“吴先生,今天的报纸上披露了一条闻,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你对这个有什么看法?”
宾客一阵寒暄之后,坐程家的客厅内,程国刚先抛出了一个话题,他想看一看眼前的这个内地年轻官员,是不是像自己的儿子说得那么具有经济头脑。
“什么,今天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实行浮动汇率制?!”
吴永成心中暗暗一惊。
在他前世的时候,因为只是乡的一名小科级干部,对于金融界生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关注,只是在亚洲金融风暴爆之后,才从媒体上看到了一些报道,因此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于亚洲金融风暴具体爆的日子,他是根本记不清楚的。
“怎么,吴先生还不知道有这个消息吗?!”程国刚望着一脸疑惑的吴永成反问到。
“程先生,实在对不起,今天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任何的报纸。”
吴永成一边笑着回答程国刚的问题,一边脑子里快地回想前世有关亚洲金融风暴的一些事情。
对,是在今年的七月二日这一天,泰国先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当天,泰铢兑换美元的汇率下降了17,外汇及其他金融市场一片混乱,紧接着就引了一场遍及东南亚的金融风暴……
在泰铢波动的影响下,菲律宾比索、印度尼西亚盾、马来西亚林吉特相继成为国际炒家的攻击对象。
到了后来八月的时候,马来西亚放弃保卫林吉特的努力,一向坚挺的新加坡元也受到冲击。印尼虽是受“传染”最晚的国家,但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
十月下旬,国际炒家移师国际金融中心香港,矛头直指香港联系汇率制。台湾当局突然弃守新台币汇率,一天贬值34,加大了对港币和香港股市的压力。
0月23日,香港恒生指数大跌121147点;28日,下跌12180点,跌破00点大关。面对国际金融炒家的猛烈进攻,香港特区政府重申不会改变现行汇率制度,恒生指数上扬,再上万点大关。
11月中旬,东亚的韩国也爆金融风暴,17日,韩元对美元的汇率跌至创纪录的1。211日,韩国政府不得不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援,暂时控制了危机。但到了12月13日,韩元对美元的汇率又降至173。韩元危机也冲击了在韩国有大量投资的日本金融业。1997年下半年日本的一系列银行和证券公司相继破产。于是,东南亚金融风暴演变为亚洲金融危机。
想到这里,吴永成斟酌这合适的字眼说道:“程先生,我认为泰国这次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将会对东南亚、以至于整个亚洲的经济,都有着不可估量的破坏作用。”
“嗯,吴先生,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
第三百一十一章 惊魂一瞬
国刚对吴永成谈起七月二日泰国宣布放弃固定汇率汇率制的事件,只不过是为了和吴永成的谈话中找到一点谈资而已,没有想到吴永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不假思索地冒出了一句:泰国此次的事件,将会对东南亚、以至于整个亚洲的经济,都有着不可估量的破坏作用。
于是程国刚马上皱起眉头说了一句:“嗯,吴先生,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
在程国刚看来,虽然说亚洲各国之间的经济存在着一些关联,但泰国在亚洲、甚至于在东南亚的地位,并不算是什么领头羊的位置,因此他们所采取的一些金融政策,也不至于会像吴永成所说的那么严重,甚至他认为吴永成这个年轻人有点故意夸大其辞。
程国刚和吴永成也是第一次相见,在此之前,他也只是通过自己的儿子对吴永成的一些看法,才对这个年轻的内地副部级领导有了一点印象的,可短短的这么一句话,却使他对吴永成原有的一些好印象,也产生了一丝怀:到底是年轻啊,别说你只是一个体制内的官员了,就是浸淫于经济界的专家们,也不敢在没有任何大量资料的情况下,这么武断地这么一个结论的。
“吴先生,你这么说,有没有什么充分的证据呢?!”
不过,程国刚能香港这个竞争激烈的商海,做到了如此大的规模也不是徒有虚名的管他心中对吴永成的这个判断存在着很大的怀疑,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异样来,淡淡地笑着问吴永成。
“证据?!”吴永成被程国刚问一怔。
是啊,自己这,有什么证据呢?!
自己在前世的时候,只乡镇的一名小干部,也没有对这方面的宏观经济有过专门的研究,来到这个世界,大部分的时间,也是混迹于官场不是一名专职研究经济的理论家,又怎么能拿出什么充分的证据来呢?!
他得出这个结论,只不过是在他前世的记忆里,记得一九九七年在素有“金融强盗”之称的美国金融投机商索罗斯等一帮国际炒家的持续猛攻之下自泰国始,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东南亚国家的汇市和股市一路**蹶不振。
这次地亚洲金融危机。不但波及面广。持续时间长。而且危机地强度和破坏力更大。可以预期经此金融风暴地冲击虽不至于达到使“东亚奇迹”破灭地程度。但东亚地区地经济增长。将会明显放慢对该地区地长期展带来一定地负面影响。
索罗斯在东南亚得手后。决定移香港。
在这个时候香港庆祝回归地喜庆气氛尚未消散。亚洲金融风暴便已黑云压城。在请示中央政府后区政府果断决策。入市干预。经过几轮“肉搏战”国际炒家弹尽粮绝。落荒而逃。香港取得最终胜利。保住了几十年地展成果。
而为了帮助亚洲国家摆脱金融危机。中国履行了自己地诺言不对人民币实行贬值。并通过国际机构和双边援助来东南亚国家地经济。充分展现了负责任地大国风范。
不过。现在只是七月三日。索罗斯等人只是在泰国得逞。菲律宾、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还是处于一片平静地局面。他吴永成要是在这个时候。敢把后来生地事情。都如实地说出来地话。那他在程国刚地面前。可真成了一名不折不扣地“级神棍”了。
想到这里。吴永成只能苦笑着对程国刚说道:“呵呵。程先生。这只是我地一点直觉而已。要谈出了充分地证据来。我还真办不到。
不过,我是这么想的,东南亚的经济,在这几年中一直是非常平稳的,泰国政府采取这样的金融政策,那肯定也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了,这对一个国家的经济来说,那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情,因为这直接导致了政局的不稳,无论是那个执政党,也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形生的。”
吴永成的这个解释,当然不能是程国刚感到满意了:什么,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就敢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来?!要不是吴永成只是初到他家来拜访的一位客人的话,换作是他儿子亦意或者是他的一个晚辈,程老先生早就怒目而视了!
不过,吴永成稍后的推断,倒是和程国刚了解的情况一模一样:泰国是遭到了一些国际势力的早有预谋的恶意阻击,迫不得已才做出了如此下策的。
早在今年一月份,索罗斯基金联合其他国际对冲基金开始对觊已久的东南亚金融市场动攻击,一开始就是大肆抛售泰铢,泰铢汇率直线下跌。
在对冲基金气势汹汹进攻面前,泰国央行入市干预,动用约120元吸纳泰铢,一方面禁止本地银行拆借泰铢给离岸投机者,另一方面大幅提高息率,三管齐下,泰铢汇率暂时保持稳定。
但在五月份的时候,资金大量流出泰国,泰国开始资本控制,不过那时,泰铢已经挺不住了。
六月份,对冲基金再度向泰铢起致命冲击,泰国央行只得退防,因为仅有的300元外汇储备此时已经弹尽粮绝。
六月三十日,泰国总理在电视上向外界保证:“泰铢不会贬值,我们将让那些投机分子血本无归。”
不过两天后,泰国央行被迫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实行浮动汇率制。当天泰铢重挫百分之二十,随后泰国央行行长伦差马拉甲宣布辞职。至此泰铢陷入崩溃。
“表姨、表姨夫,我看你们来了们在哪啊?!”
就在吴永成感到一阵尴尬的时候外传来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
“呵呵,是小曼青来了吧。”程国刚听到门外的声音,高兴得站了起来。
小曼青是谁啊?!
吴永成暗暗松了口气,这个小姑娘来得还真是及时啊,程老
要是再刨根问底的话,他可真没有办法解答他的问:1t;
随着亦心的一声惊叫,不一会儿,只见亦意微笑着,牵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小曼青啊,你可好久没有到我家来了啊!是不是忘记了爷爷了呢?!”程国刚弯下腰了拍小姑娘的脸蛋,和她逗着说道。
“程爷爷好。”小曼青很有礼貌地向老人打招呼,随即把惑的眼神投向了吴永成。
吴永成第一眼看到小曼青的时候,心中没来由地猛然跳了一下他仿佛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特别是自己所熟悉的一个人,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总之论是小姑娘的眉毛,还是那翘起的小嘴唇,都让吴永成感到十分的亲切。
“程先生,既然府来了客人,那我就不打扰了。”吴永成微笑着向程国刚和亦意提出了告辞:“欢迎程先生到我们桓毕地区来做客。”
程国刚和亦意几乎是同开口:“吴先生,请留步。”
吴永成略微异地望着他们两个人。
“呵呵青也是别客人,也是亦心的至亲。”亦意笑着对吴永成解释道:“吴先生你也能认识她的母亲是故交了吧。”
“嗯,认识她的母亲?!”吴永成惊讶地问道同时他心中马上就有了一种猜测:自己在香港并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啊?!亦意这么说的意思,难道说这个小女孩莫不是……
程国笑着挽留吴永成:“吴先生天家里略备了一点香港的特色小宴,算是为吴先生接风洗尘,还望吴先生能赏脸笑纳啊!我也听犬子谈起过吴先生有意在港找几个愿意到g省展的投资者,一会儿我可以为吴先生介绍几位同行。”
既然老少两位主人都出言相留,永成也就只好止住了步子,笑着回答:“程先生,那就不好意思了。”
正在这个时候,亦心挽着一个从院子里走了进来,通过客厅敞开的门扉,吴永成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非常熟悉的一个人。
这时候,吴永成他的心中悸然一动:果然,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她的女儿。今天怎么会这么巧啊,自己会在亦意的家中,与她不期而遇呢?!
“吴先生,你好。”进门望着吴永成施施然一笑。
“冯霞,你……、你怎么……,怎么会是你呢?!”吴永成的嗓子眼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半天才吐出了这么几个字眼。
冯霞好像没有看见吴永成的这副窘样,脸上微微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吴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亦心是我的表姐,我来我的表姐家里做客,这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吴永成此时才有点恢复了正常,他脸上泛着红色,极力地压制着自己心中的那丝波动:“呵呵,冯霞,我是没有想到,能在香港见到你!”
程国刚有点意外地望着吴永成和冯霞:“小霞,你和吴先生以前也认识?!”
吴永成此时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平静了下来,笑着给程国刚解释道:“程先生,我和冯霞是大学的同学。”
“呵呵呵,这就好,这就好,这么一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那我也就不用专门为你介绍了。家盛,既然客人到齐了,你就看一看你妈妈那里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马上开始吃饭。”
……
吴永成不知道自己在酒桌上是怎么应付下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程国刚眼中是否表现得非常失态,他一个劲地提醒着自己:自己现在不仅仅是代表着个人,而是代表着内地的官员在港人面前的形象,至于自己和冯霞两个人之间,从前是曾经有过一段缘分,但也是有缘无分而已,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要符合自己目前的身份啊!
想归这么想,但在餐桌上,吴永成在和程国刚以及亦意、亦意的母亲应酬的同时,目光总要有意无意地瞥过坐在冯霞旁边的那个小曼青的身上。
应该说冯霞和自己分手之后,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女儿啊,难道说这个女儿是冯霞和自己所生的吗?!
一想到这里,吴永成就觉得椅子下面钉着几个钉子似的,刺得他一刻也难以坐得那么安稳自己和李琴已经有了一个私生子,算是欠下了一段孽债,如果真要是和冯霞再做出这么一出的话,那可坑死冯霞了自己这么些年,可一直没有能打探听到冯霞成家的消息啊!
好不容易等到酒宴结束之后,亦意的父亲程国刚笑着让亦意陪同吴永成到院中随意转一会儿、亦心则和冯霞、小曼青陪着亦意的母亲说话,吴永成迫不及待地避开冯霞别有深意的眼神,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亦意:“戴维德,那个就是冯霞的女儿她今年几岁了?”
亦意眼睛望着院中的那一丛丛盛开的紫荆花,缓缓地说道:“你是问小曼青吧,这个让我算一算,嗯,她好像是一九八六年出生的吧,今年应该是十一岁了。”
“什么?!这不可能!戴维德先生,你不是开玩笑曼青怎么会是一九八六年出生的呢?!”
尽管吴永成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从亦意的嘴里听到这个确切的消息的时候,他还是被震得身子为之一抖。
“你小声一点!别让冯霞听到。”亦意瞪了吴永成一眼:“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为什么小曼青就不能是一九八六年年出生呢?!”
不对,不对,要是小曼青一九八六年出生的话,那这个事情又全部乱套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吴永成的第三次堕落(上)
戴维德先生。难道小曼青不是冯霞的女儿吗?!”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还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试探着问道。
如果小曼青真是一九八六年出生的话。吴永成心里暗暗划算了一下:当时他和冯霞分手也就是一年的时间。他已经到了永明县担任县委副书记兼任吴起镇的党委书记了。么推算的结果。那就只能的出一个结论小曼青是自己和冯霞的生女。而且还是自己在和冯霞最后分手的时候。疯狂做所留下的罪。可不知道为什么冯霞居然以一个未女子的身份。私自把小曼青生了下来。这在冯霞的家庭中。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早在前几年的时候。吴永成因为李琴私生子的事情。差点搞的身败名裂。现在他一听到这方面的消息。简直就有点头疼欲裂了。因此他此时最想从亦意嘴里听到的。就是这个小曼青并不是冯霞的女儿。而是她家的什么亲戚。比如说她大哥家的闺女等等。
而自从吴永成在亦意的家中见到小曼青的时候。就没有听任何人明确的说过。这个小女孩就是冯霞的女儿。
“嗯。吴先生。你话是什么意思?!”听到吴永成这么问。侧过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吴永成的心里一紧:了。难道还真是自己和霞的私生女吗?!
“戴维先生。那的意思是……”
亦意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天哪。这个小曼青真是自己和冯霞生女啊!
吴永成的头一下子就了从冯霞和自己分手的时间来推断。即使冯霞屈从家里的意见。马上再找一个人匆忙成亲的话。那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有了孩子。而且也太有点巧合了吧!他吴永成可是从来就没有在那几年听说冯霞结的消息啊。
吴永成的脸色马上变的非常苍白。他知道。在冯霞的家庭中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对冯霞来说。意味着什么样的困境。而在此之前。他却还一直只为自己目的处境担心。自己实在是有点太自私了。
“戴维德。你告诉我实话冯霞现在到底有没有成家呢?!”吴永成羞的涨红着脸。一把攥住了亦意的手问道。
亦意反问吴永成:“这和小曼青有什么关系吗?!”
吴永成颓然的退后步。事情到现在的这个的步。一切的非常明白了。截止到现在为冯霞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成一个家庭。那么这十几年中。她一个未婚女子。带着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女儿。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亦意拍了拍吴永成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先生。今天的这个事情实在是对不起。本来冯霞是坚决不想让你知道事情的这个真相的。可我和亦心两个人实在不忍心看到小曼青就这么生活下去了。这才有了今天的这么一幕也请你原谅。”
“不不不。应该要求的到原谅的。是我吴永成。”吴永成喃喃自的说道:“不。我也根本没有任何资格的到任何人的原谅。比起冯霞和孩子这十几年所受的罪。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吴永成和冯霞的分手。主要原因还是冯霞的母亲看不起出身于农家的吴永成。这与成是没有一点责任的。可吴永成现在一想到冯霞当初以一个未婚女子的身挺着一个肚子。忍受着来自世人的白的时候。心里就觉的像刀子割自己的肉一样难受。
冯霞可是一个性格十分要强的女孩啊。在她的生活之中就从来没有受过任何的一点小委!
“她为什么那么傻呢?!分明在当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却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呢?!”
吴永成无奈的抬头望着天。一阵阵的困惑涌上了心头。
亦意叹息的说道:“这其中也是一言难尽啊!或许这也是天意吧。走。咱们到小花园坐一会儿听我慢给你说说这个经过。”
话说一九八五年吴永成在J省省委办公厅工作的时候。当时他所跟随的省委副书记渠月莲因为工作需。而到gd省担任了省委副书记随着渠月莲的离任。与渠月莲一直存在不和的省委书长刘清就开始在各方面刁难吴永成了。于是吴永成顿生离意。也曾经想过到冯霞家所在的TJ工作。
当时的冯霞的知吴成有这个念之后。喜出望外。她为了帮助吴永成不惜孤身一人从TJ来到J省。为吴成的调动张罗。可惜由于刘清执意阻挠。致使吴永和冯霞的努付诸于东流水。
在这种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吴永成只好主动要求到基层锻炼。
在吴永成调往TJ无果的情形下。本来就对永成和冯霞事情有点不满意的冯霞的母亲。就对冯霞下了最后的通牒:让她彻底和吴永成断绝来往。甚至以死来要挟冯霞。
在此期间。吴也试图通过冯霞的父亲。来挽回这种局面。可惜他带着一大包的礼物上门。除了受到冯霞母亲的一番白眼之外。并没有换来任何的实际效果。冯霞对吴永成最后的劝阻。也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劳燕分飞棒鸳鸯就形成了铁的事实。亦意说到这里的时候。有意的停顿了下来。观吴永成此时的表情。
这些事情都是吴永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他哪能不清楚呢?!
随着亦意的叙述。昔日的往事。如同一幅幅画面一样。一幕一幕的展现在了吴永成的脑海里。
他的手颤抖着。从身上摸出一包烟。点燃一支塞到了自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随着微风轻轻的弥漫在他的周围。使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晴不定。
吴永成在使劲的吐出一口烟之后。抬起头冲着亦意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下面的那些内容。才是他现在最想知
又是他内心里最不愿意看见的但事已此永成还有选择的余的吗?!
亦意这才小心的继续讲述了下去前面的那些事情。他也是在婚后。从自己的爱人亦心嘴里的知的。下面讲述的部分内容。却是他这十几年中亲眼目睹的。
小曼青的意外出现。如吴永成先前所猜测的就是他和冯霞在决定分手之后。那一夜疯(或者说最后的亲密)中无意中造成的。
听到自己的猜测成了事实。吴永成深深的埋下了头。悔恨不已。
自从当年他在毕业前夕和冯霞确立了恋爱关系之后。那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是做过一次两次。但除在军营的第一次。因为事突然。两个有采取任何措施之外(但事后吴永成提醒过冯霞)。其余则都非常的谨慎与李琴那次非正常接触导致了“一枪中靶”之后。吴永成对这些事情是非小心的。他可不想让“未婚先有子”这个绰号。伴着自己阴魂不散。
但偏偏在与冯最后的那次之中。他们两个人的心情。都是苦不堪言又那会想到采取什么必要的防范措施呢?!
他们只知道疯狂的一次又一的撞击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泄心中的那种苦闷。
冯霞结珠胎之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获悉自己的这种生理变化。而在她被迫听从父母的意愿。与吴永成分手之后。就一直在单位的宿舍居住。连自己的家都不想回去。偏偏因为冯霞的身体素质好辰反应也不厉害。因此等到冯霞的肚子显形之时。胎儿已经育到了三个月的时候了。
此时冯霞又羞又怕。她根本不敢和吴永成说这件事情(她也不愿意拿这件事情来要挟吴成)迫于奈之下。只能是回家和自己的母亲商量。
冯霞的母亲是一位出身于解放前大本家的小姐。虽然说在与冯霞的父亲这位老革命结合之后。原来的不少小资情调随着岁月的流逝。被消磨掉了不少可她骨子里。还是一直保留着那种门当户对的烙印从潜意识中。就对包冯霞父亲这种泥腿子出生的人。抱有一种烈的反感。因此。她以自杀威胁自的女儿和同样出身于农家子弟的吴永成断绝关系之后。就一直在周围的圈子中给冯霞寻觅她认为合适的对象。
无奈冯霞自从与吴永成分手之,。根本就不肯回家。更别说与她所安排的年轻人见面了。
不过。冯霞的母亲毕竟是大家秀出身。她知道这个时候。也不能把自己的闺女逼太过分了。毕竟女儿心痛的时期还没有完全度过。她知道。时间是最的一剂疗伤痛的药。只要过一段时间。这两个年轻人不再接触。那么纵使是海誓山盟。也会慢慢的变的冷却下来的。
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叫什么“年轻时我们不懂爱情”吗?!
当自己的女儿彻底忘记了那个吴永成的时候。她就又会乖乖的回到家里。按照自己所安排的一切。开始她幸福美满的新生活的那个当父母的。不是从内心里为自己的子女考虑呢?!
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女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居然会是挺着一个已经微显形的大肚子呢?!
当时。冯霞的母亲望着冯霞那副生生的模样。就气的差点晕了过去天哪。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非常要强的一个人。甚至于包括在战争年代追求冯霞父亲的时候那个时候。作为战斗英雄的他。可是许多年轻姑娘心目中的偶像啊!
清醒过来的冯霞的亲。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打电话给自己的男人。以至于冯霞的父亲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情。中断了正在听取的工作汇报。马上赶回了家里。
老冯。老冯你女给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要当便宜外公了!啊呀呀。这可丢尽了你老冯家八辈的老脸了!你看你老冯家的女是什么德行啊!”
当冯霞的父亲赶回中的时候。先面对的是老伴暴风骤雨似的哭喊。
冯霞本来是羞愧的回到家里的。可现在望着一贯保持着雍容大方风度的母亲。变成了一个泼妇的时候。一种逆反心理马上油然。
她倔强的咬着自己嘴唇。甚至于连自己的嘴唇出血都不觉疼痛。只是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宽敞的客厅中央气急败坏的跳着。冯霞的父亲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张酱黑色的脸一下子变的更黑了。他气的把手中提着公文包。一下子就冲着冯霞摔了过去。怒吼道:“说。谁的这个孽种?妈的。欺负到老子的头上来了。老子枪毙了他!”
凭着本能。冯霞闪了扑面而来的公文包。两行泪水从脸颊流了下来她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虽然说。母亲这个时候那些刻毒的语言。已经把她的心都伤透了。
一阵暴雨之后冷静下来的冯霞的父母亲。马上做出了一个决:找一个外的的医院。把这个孩子做掉!
孩子已经是三个多月了。人工流产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是采取引产的手术。
可冯霞在听到医生说胎儿的育一切正常的时候。潜意识中的那种逆反心理。立刻就占据了上风。她决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你疯了?!”冯霞的母亲当时就气的跳了起来:“小霞。你不为你自己想一想。也的为我们张老脸考虑一下吧!你说咱们这样的一个家庭。出了这样的丑事。你想让整个TJ市的们。都看咱们家的这个笑话吗?!你这个伤风败俗的死丫头!”
“妈。你别逼我!你要是逼着我处理掉这个孩子的话。我马上就从这座楼上跳下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吴永成的第三次堕落(下)
“这个冯霞简直是糊涂透顶了!她怎么干出了这样的傻事啊!”
吴永成听亦意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不由得仰天长叹:“她可知道她这么一来的话,那可就毁了她的一生了啊!”
亦意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谁也不会想到平时一贯聪明伶俐、也很听话的冯霞,在这个时候,居然做出了这么一个不可理喻的举动来呢!”
唉,这种事情恐怕也只有冯霞能做得出来。
一声长叹之后的吴永成,反倒明白了许多。
在他和冯霞学校相处的时候,吴永成就看出,虽然冯霞平时表现得十分乖巧,但那是没有触及到她的逆鳞,否则的话,冯霞的性情也不是那么平顺的。
记得自己和冯霞因为和牛存杰生冲突之后,当时校方为了息事宁人,对自己做出了休学半年的决定,当时冯霞在获知了这一消息之后,那可是不顾不管的,一直要闹到学校党委书记办公室的,要不是自己事先做通了她的工作的话,谁知道当时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而这一次未婚早孕,虽然亦.意给自己的描述,只是轻描淡写的,但吴永成也能猜出冯霞父母亲在获知这一消息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愤怒之情,一贯眼高于顶、视芸芸众生如草芥的冯霞母亲,绝对是把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在那一瞬间都“送给了”不在现场的吴永成了,也只有这样才可能更加激起了冯霞潜意识中的那股叛逆心理,于是才导致了她以死相要挟生下了小曼青。
怪不得自己后来重返TJ市、以TJ市政.协委员、工商联副会长的身份参加政协会议的时候,就没有听到有关冯霞父亲的任何消息,应该说虽然当时他已经离职休养、不在一线岗位工作了,可按照有关政策规定,凡是大型的活动,像他们这种担任过实职领导职务的市级领导,那都是要列席会议的,而且还是在主席台上就座。
看来自己的闺女出了这样的“.丑事”之后,冯老也感到心灰意冷了,甚至于连TJ市两代会都不想参加了——他怕人们指着他的脊梁骨指指点点的啊!说不定和自己的老伴早就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可是在社会风气相对保守的八十年代啊,即使.是到了后来的九十年代,像他们这种家庭出现了这种事情,那也是相当不雅的,像冯老那样一辈子挺直腰板训人的人,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的面前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呢?!
“戴维德,冯霞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来到香港的?”
吴永成这句莫名其妙额话语,打破了此时的静默。
亦意不知道吴永成想表达什么意思,机械性地点.了点头:“是啊,冯霞和家里人闹翻之后,马上就被赶了出来,是我和亦心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TJ。
你也知道,在当时的情况下,不管是冯霞的大哥.冯伟也好,还是她的表姐亦心也罢,大家对她劝说的话,冯霞根本就听不进去,而且执意要独自一个人跑到一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去。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怕冯霞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的傻事来,我和亦心也只好把她带到了香港。”
吴永成站起身来,冲着亦意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戴维德,我谢谢你和亦心女士当时对冯霞的帮助,否则的话,她可就难死了!”
对于冯霞私自做出这样的举动,吴永成当初要是知道的话,那也会前去极力劝阻的,毕竟两个人自己之间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结果了——他吴永成已经是和文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偏偏冯家对吴永成还是相当地不感冒啊!
“嗨,吴先生,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亦意慌不迭地站起身来,拦住吴永成:“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再不帮冯霞的话,哪还像个什么亲戚啊?!这十几年她家里的人,基本上就和她断绝了来往啊!”
吴永成站起身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却是郁闷无比:这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啊,人家不少穿越之士都是有着三妻四妾的,即使那些同为体制内的同行们,不仅身边从来不缺如花似玉的小妞们,而且正室却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却只能是“享受”这接连二三的私生子呢?!
先是李琴和自己的那一个,就已经差点让自己身败名裂,文丽到了这个时候,还一直耿耿于怀的呢!现在又冒出来冯霞和自己所生的小曼青,文丽知道了这个消息,又不知道将会闹成个什么样子哪?!
嗯,再好好地想一想,自己不会又在那个旮旯里,再冒出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吧!
亦意见吴永成一脸沉重的样子,以为他正在考虑怎么安排冯霞母女的事情,就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先生,今天的这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和亦心在没有和你提前商量的情况下,就搞了这么一个突然袭击,我们也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你们父女俩十几年难以见面啊!”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方才明白今天亦意夫妻俩把自己邀请到这里做客,主要的目的还是在小曼青的身上。
“冯霞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吧?!”吴永成低沉着问道。
现在明知亦意和亦心夫妇两个给自己设了这么一个套,但吴永成的心里,却没有一点亦意所想象的那么愤怒,甚至于从吴永成的语气中,连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其实吴永成此时的心里,都被冯霞这十几年所受的煎熬给震撼了,他哪还有什么工夫去计较这些呢?!
是啊,冯霞这么一个从小就被娇啼啼地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口里怕化了的高门大小姐,能忍受着别人背后的指指点点,十几年又得不到家人们的一丝温暖,还要照应私生女,还得跟着亦心四处去打拼,这就是一个男子汉也未必能做到的事情啊!
亦意点了点头:“是的,今天的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内子清楚,甚至于连家父、家母都不知道。
唉,吴先生,我们也是看着冯霞实在过得太苦了,这种苦并不是物质生活上的那种,你也知道,无论是我家也好,还是内子的娘家也好,别说是养活冯霞和小曼青这样的两个人了,就是再多十几个、几十个,那也是不在话下的,我是指冯霞和孩子的心里苦啊!
在孩子出生后不久的时候,我和内子就有过商量,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可冯霞为此大动肝火,说如果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话,她就一个人带着小曼青出走。”
吴永成沙哑着嗓门应道:“戴维德先生,你说的这个我清楚,那这十几年中,冯霞就再也没有成家吗?!那她平时再哪里居住呢?!”
亦意苦笑着说道:“不瞒你吴先生,内子和我倒是给冯霞表妹介绍过不少的人,他们各方面的条件也非常不错,也不计较有小曼青的存在,可是冯霞的脾气啊,呵呵,你也知道,她就根本不肯去见任何人。她说,她要一个人带着小曼青过一辈子!
这十几年她也这么做到了,她一直就和她的姨妈,也就是内子的母亲住在一起生活的,她到内地工作的时候,小曼青只能是留在香港了。
孩子小时候也多次问过冯霞和我们,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父亲,可小曼青却没有呢?大家也只好编谎话来骗她,孩子大了之后,或许也意识到了什么,就再也不肯问了,她是怕我们大家伤心啊!”
冯霞,你这是何苦呢?!吴永成的心里再次哀哀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真是曾经苍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吗?!就没有见过你这么傻、这么执着的姑娘啊!
“戴维德先生,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事情。冯霞和孩子那边,还得请你们以后多照应。”吴永成站起身来,再次向亦意深深地弯下了腰。
亦意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嘴里却不住地说着:“吴先生,你这就有点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应当做的嘛!”
“一会儿还得麻烦你和亦心女士,我今天想和冯霞单独谈一谈。”
吴永成直起身来,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打算,他目光炯炯地望着亦意说道。
“这个是应该的、这个是应该的,内子这会儿应该和冯霞表妹也说清楚了今天的这个事情,回头我马上来安排。”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只听到亦心在院子里大声地叫道:“表妹,你别走啊,你听我给你解释。”
接着传来了冯霞压制不住的怒叱:“表姐,你答应过我的,小曼青,小曼青,走,和妈妈回家去。”
“不好,出了事情了。”亦意手忙脚乱地就往前院跑去:“看来内子和冯霞表妹并没有谈妥啊。吴先生,咱们也快去看一看啊!”
吴永成听到冯霞愤怒的吼声,更加相信亦意方才所说冯霞不知道今天内情的事情了,他非常清楚冯霞是一个性格很要强的女人,既然她不顾世俗做出了这样惊天骇世的事情,她即使受尽千辛万苦,也不会向自己说一声的。
想到这里,也不等亦意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在了亦意的前面,向前院大跨步地赶了过去。
“表妹,你听我慢慢地给你说。”亦心一边拉着冯霞的胳膊,不让她挣脱,一边不住地小声和她解释着什么。
冯霞猛然抬头看见吴永成过来,脸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好像浑身的力气马上就变得虚脱了似的,软软地靠在了亦心的肩膀上,嘴里喃喃地说道:“表姐,你还想说什么呀!?这一切都晚了!”
亦心听到了脚步声,也扭过头看见了赶过来的吴永成和亦意,她用疑惑的眼神望了望自己的丈夫,亦意肯定地冲她点了点头。
这时吴永成已经冲到了冯霞的身边,慢慢地伸出手,把冯霞从亦心的肩膀上搀扶了过来,低声说道:“冯霞,你真傻,你这是何苦呢?!”
冯霞没有吭声,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从脸颊上流了下来,她的眼睛紧闭着,嘴唇无声地翕动,像是要倾诉着什么……
亦意过来,轻轻地把妻子拉到了一边,吴永成这才抬起眼睛,四处寻找着自己的女儿小曼青——此时孩子并不在周围,或许亦心在此之前,就有意把孩子送到了亦意的父母亲身旁了,这样她才能和表妹冯霞安安静静地说话。
“孩子今天就在我们家住吧。你们两个好好地谈一谈。”亦心似乎看出了吴永成此时心里在想什么,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返回了客厅。
亦意冲着吴永成抱歉地笑了笑,也随即跟在亦心的身后离开了。
院子里此时只留下了吴永成和冯霞两个人。
“冯霞,这十几年苦了你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吴永成俯下身子轻声地对冯霞说道。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冯霞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一把推开吴永成委屈地说道。
“好了、好了,冯霞,你就别耍小孩脾气了,咱们找个地方先坐一会儿。”吴永成再次伸出手,挽住了冯霞的手腕:“有什么事情咱们到外面去说,让小曼青看到这些,别吓着了孩子。”
冯霞听到吴永成提及小曼青,马上就不挣扎了,顺从地跟在了吴永成的身旁,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而身后,亦意和亦心夫妇两个的目光,一直追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两个乘坐上门口停在的小车之后,方才放心地回转头相识了一眼……
第三百一十四章 离婚吧
“吴永成,你的这个身份,现在怎么可以到香港去呢?!”
文丽有点奇怪地问吴永成。
吴永成在从北京前往香港的时候,只是简单地通过电话,把自己前往香港的消息告诉了文丽,因此,当吴永成回到桓毕地区的时候,文丽就忍不住好奇地问他。
刚从省城回到桓毕地区的吴永成,看上去十分的疲惫,一脸憔悴地坐在客厅的沙上愣神,连文丽的这句话也没有听到心里。
“嗨,吴永成,你想什么呢?!是不是还留恋香港纸醉金迷的繁华世界哪?!我问你话哪!”文丽见吴永成一副出神的呆相,不满地踢了踢他的脚。
吴永成一下子从冥想中被惊醒了过来,抬起头愣愣地望着文丽:“嗯,丽丽,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在这个敏感时期,你这种身份怎么能到香港去的?!你这人,不就是到了一趟香港嘛,连魂也丢在外面了?!”
“奥,是杜三儿帮我想的办法。”.吴永成随口回应了文丽一句,随即又陷入了自己刚才所想的问题中。
文丽一边收拾着吴永成从香港.带回来的行囊,一边扭转头对吴永成说道:“吴永成,我怎么觉得你和这个杜三儿,倒是挺能走到一起的呢?!我可提醒你啊,杜三儿从小的时候,就不好好学习,一直和社会上的小流氓们瞎混,身上可沾惹了不少的坏习惯,你可别跟着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丽丽,我们离婚吧!”吴永成却好.像没有听到文丽在说什么,低着头砸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明白。”
吴永成的这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文丽.的耳边响起,她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手中拿着吴永成的一件衬衣也无声地滴落回衣箱中。
吴永成继续低着头,从茶几上抽出一颗烟,点着,重.重地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重复了自己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丽丽,我是说,咱们离婚吧。”
“离婚?!你不是开玩笑吧?!”文丽这次确信自己听清.楚了吴永成刚才所说的话,扭转身子,愣愣地望着吴永成。
吴永成没有直.视文丽的眼睛,目光盯着那一忽闪一忽闪的烟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丽丽,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咱们还是离婚吧!“
望着吴永成此时的神情,文丽才相信自己不是在梦里,她尽量克制自己的情感,一只手指着吴永成,用颤抖的声音责问道:“吴永成,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念头呢?!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到了一次香港之后,就经不住香港资本主义腐朽思想的诱惑,才有了这个念头的!
吴永成,我要你今天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你现在也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想学那一套‘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呢?!”
文丽此时所说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现象,是指近几年来社会上一些先富起来的人和有一定职权的人,利用手中的权钱而在家外包二奶的现象。
如果细细查究起来的话,这种现象并不是从来就有的,而是伴随着市场经济的展,而逐渐滋生蔓延起来的。
大家都知道,在计划经济条件下的时候,人们手里的收入都差不多,而且实行的是高积累低消费的政策,人们手里的钱并不多。那时候社会上也有**的、**的,但是没有形成气候。这固然得益于强大的政治压力,但是买方市场形成不起来则是内因。
实际上,改革开放2o年,国家对****活动的打击,从来就没有放松过,而是一年强似一年,但是色*情行业反而日渐“繁荣”,这就说明这种现象的形成、展,在打击治理以外还有原因。
市场经济的展,使一部分人先富了起来,“饱暖思yin欲”,这就形成了最初的买方市场。随着经济的进一步展,收入差距日益拉大,衣食住行等基本生活费用,在收入中所占的比例日益减小,这就使买方市场越来越大,以至于成为可能。
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是弱肉强食的经济,是大鱼吃小鱼的经济。有道是:“市场经济不相信眼泪”。
在尚不成熟的市场经济初级阶段,这种特征表现得尤为明显。
由于妇女生理方面的原因,她们在市场竞争中处于劣势地位。也就是说,在市场经济下,妇女的经济地位降低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只是在计划经济下喊响的一句口号而已。
近些年,虽然说国家对大学生还是实行的统一安置,但因为男女性别的不同,就连“天之骄子”女大学生的就业,都成了问题,“下岗女工”,则更已成为人们耳熟能详的词语。尤其是在广大的农村地区,妇女的经济地位更低,这就形成了卖方市场。
经济的多元化,导致社会意识也日益多元化,人们对同一个问题的看法,再也不那么千篇一律了。
想想8o年代时,男女在一起跳个舞,还被人们侧目以视,而今天,一些大宾馆的异性按摩服务,已经在电视上公开打广告了。
社会意识的多元化,导致了生活方式的多元化,人们对不同生活方式的容忍程度已大大增强了。这就使“红旗不倒彩旗飘飘”,有了适宜的社会舆论氛围。
市场经济下,人们容易把各种东西都看成商品,女人的青春就是这样。女人一旦把自己的青春当成了商品,必然会在风华正茂时寻求最佳价格,而一旦人老珠黄,则会产生不售的恐惧。这大概就是“彩旗飘飘”的同时,“红旗”还能不倒,甚至两者能够和平相处的原因。
听到文丽这么问自己,吴永成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心里自嘲道:呸,像自己这样的人,别说还没有那种念头了,就是以前的一些无心之过,现在都闹得不可收拾了,要是真像文丽所说的,自己追赶眼前的这种流行趋势的话,那私生子说不准还会冒出来多少呢!
今天和文丽提出离婚,也并不是吴永成一时的心血来潮。
在香港确认了与冯霞有一个私生女之后,吴永成就一直考虑自己与文丽回来这么解释这个问题。
早在李琴私生子事件爆之后,文丽当时的那种震怒,至今一直在吴永成的记忆当中留存着。
吴永成知道,像自己与冯霞的这件**,并不是能够指望藏匿多久的,就像与李琴之事最终事一样,与其这么偷偷摸摸地隐瞒着,倒不如有一个干脆的了结,这也是吴永成此时最大的心愿。
他知道,自从自己与李琴私生子事件爆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文丽嘴里虽然不说什么,但她心里的那块心病却一直没有能消除掉——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这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心里那也是绝对不会舒服的,吴永成在这一点上倒是也能理解文丽的心态,因此,在这几年中,文丽虽然对自己有时冷嘲热讽的,吴永成也不与她多计较什么。
可现在又冒出了冯霞的这一档子事情,别说文丽在这方面还不是什么气量大度的女人,即使肚里能像宰相一样撑开船,估计也不会原谅吴永成了,绝对新账旧账一起算的——到了这个地步,离婚也就是最好的一个解脱之法了!
“丽丽,你看你的男人,像你所说的那个样子吗?!他即使再不济,也不会搞什么‘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事情的!”吴永成抬起头,苦笑着对文丽说道。
这是吴永成回到家来之后,第一次直面文丽的注视。
“你和李琴已经有了私生子,还和胡丽等人勾三搭四的,你还说你自己不是那种人吗?!”这句话就到了文丽的嘴边,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说出口,反而换了一种缓和的语气问吴永成:“吴永成,那你说,难道是我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好,对不住呢你吗?!
你倒是今天给我说一说,是我看不起你家里的人,不孝敬你的父母亲、还是慢待了你的那些姐姐、姐夫们了?!要不然就是我文丽不守妇道,在外面给你丢人了?!”
吴永成摇了摇头:“不,丽丽,这与你没有关系,是我做错了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想让你太伤心,我觉得咱们还是分开比较好!”
这句话倒不是吴永成有意糊弄文丽,作为一个**,自从迈进吴家的门,与吴永成结合以来,文丽并不因为自己出身比吴永成高出一头,就在那些方面鄙视吴永成以及他的家人们,从各个方面来说,文丽都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好媳妇。
从文丽在家之外的表现来说,那更是人人都赞不绝口的,即使来到桓毕地区之后,文丽并不因为自己哦那个北京一所国家重点院校,来到这个连g省都排不上号的小师专,就瞧不起学校的同事们,更没有以自己的桓毕地区第一夫人的身份,就对同事们指手划脚、颐指气使的。
这一点吴永成是非常清楚的。
文丽听到吴永成这么一说,心里反倒没有底了,她缓缓地坐到吴永成的旁边,一手轻轻地抚摸着吴永成的手,温情地问道:“吴永成,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你在工作中拿了不该拿的钱,你怕影响到我和孩子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就连文丽自己也觉得这是最最不可能生的事情——这个世界上即使圣女有可能去**,吴永成哪也不可能在经济上犯什么错误的。
道理很简单啊,现在光文丽手中捏着的TJ市那个合资公司的股份,这几年的收入就达到了十亿之多,这还是传呼机已经渐渐趋于淡出市场的情况下,这其中还不包括吴永成之前帐户上的那些资产,吴永成又怎么可能为了几个蝇头小利,来自毁前程呢?!
“丽丽,你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吴永成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吐出了实话:“因为是冯霞……”
文丽腾地一下就从吴永成的身边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反问到:“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冯霞?!你现在还和那个老冯家的闺女鬼魂在一起啊?!
吴永成,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你是这么一个人呢?!你刚才不是说在外面你没有女人、和我离婚不是因为女人的缘故吧?!那这个冯霞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是不是她现在又回心转意、你们两个这次在香港见面之后又死灰复燃了呢?!
哼,我就知道这个杜三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好、好,这话我还没有说完呢,结果马上就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文丽的脸色都变得涨红了起来,吴永成相信,如果杜三儿此刻就在文丽眼前的话,文丽真能拿起一把刀给他砍上去的。
“丽丽,这事与杜三儿没有关系的,他也不知情,事情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好,吴永成,那你给我说一说,既然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呢?!你现在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冯霞,才提出要和我离婚的吗?!是不是你们两个现在孩子都有了?!”
吴永成沉默不言了,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文丽简直要狂了:“好啊,呵呵,真是一对狗男女,好样的啊,吴永成,我真不明白你们是什么时候,就悄悄的又勾搭在了一起的?!到了现在居然连私生子也养出来了,吴永成你真够可以的,私生子是漫天地飞啊,接二连三的出现啊!
行,吴永成,既然你想离婚,咱们夫妻一场的,那我就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第三百一十五章 意想不到的结果(上)
“丽丽,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的,冯霞也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吴永成无奈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抬起头望了望被愤怒扭曲了那张漂亮脸庞的文丽。
文丽厌恶地说道:“你不配叫我丽丽这两个字,我听到恶心。吴永成,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人呢?!”
说完这句话,文丽下意识地离吴永成的距离又躲远了几步,好像吴永成的身上有什么瘟疫似的,生怕给自己的身上传染上。
吴永成苦着脸又点燃了一支烟,闷声闷气地狠狠吸了一口:唉,谁让自己一个劲地摊上这种事情呢?!这不是倒霉催的吗?!自己现在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当然,在这个时候,吴永成也非常理解文丽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作为从小在家里被捧着长.大的小闺女,在未和吴永成结合之前,文丽那也是他们那个圈子中众多**们追逐的对象,可哪曾想到嫁给了自己看好的吴永成之后,偏偏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女人们所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诸如吴永成和李琴私生子一事,.文丽当时虽然觉得自己当时的心理上是非常难以接受的,可事之后,自己也静下心来细细考虑过:这件事情是吴永成婚前就办下的糊涂事,貌似与吴永成的人品没有多大的关系,可他不应该的是在婚前的时候,居然向自己隐瞒了这件事情。
可几年之后,那件事情稍微刚.平息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冒出了冯霞这档子事情,这怎么能不让文丽就像滚油浇心那么痛苦呢?!
望着满脸疲惫的吴永成,文丽的心中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这件事情上了解清楚呢?!自己和吴永成结合之后,在男女作风问题上,吴永成可是一贯比较注意的,这一点也不是能伪装出来的啊,为什么他偏偏能和冯霞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呢?!会不会其中另有隐情哪?!
想当初的时候,吴永成可是被冯霞一家子拒绝之.后,这才会有了后来他和自己的结合呀!即使吴永成和别的女人生什么事情,也不可能再回头与冯霞生什么呀?!吴永成的自尊心之强,文丽倒是非常清楚的。
“哼,那好,吴永成,你既然说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你现在就给我说一说,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你又是和这个冯霞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孩子的?!”冷静下来的文丽冷着脸,不屑地对吴永成说道。
见文丽允许自.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个清楚,吴永成这才抬起头缓缓地把自己在香港了解到的,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哼,真是个贱女人,她没有把她老子战场上的那股凶狠劲儿继承下来,反倒在这种事情上挺有主见的。”
听到吴永成说清楚他和冯霞的这个私生子,是他们分手之时种下的孽缘,文丽心中的那股子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但满肚子还是说不出的愤懑,她刻毒地骂道。
女人到底是女人,不管她是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农村家庭妇女,还是像文丽这样出身于高干家门、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教授,在自己最为关心的切身利益受到侵害的时候,这种心理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可以说是一点也分不开什么阶层与素质的。
“丽丽,冯霞这十几年也过得不容易啊!”吴永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一想到冯霞这十几年来,独自一个人拉着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私生女艰苦度日,吴永成就觉得满腔的伤悲。
尽管冯霞当初作出这个决定,可以说与吴永成一点责任也没有,但事实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吴永成对冯霞目前的这种处境,心里还是充满了歉疚。
“那是她活该!”文丽尖着嗓门叫喊了起来:“怎么,她现在是不是看到你吴永成混得有个人模样了,现在又以你们的这个私生子说事,想要和你破镜重圆呢?!你们在香港的这几天,是不是一直鬼混在一起呢?!
吴永成,你可真恶心啊!”
吴永成有点不满了:“丽丽,你怎么会这么看人呢?!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冯霞安排的,她也一直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情。”
事情还真没有像文丽所想象的那样。
在香港,当吴永成知道小曼青就是自己和冯霞的私生子之后,就和情绪失控了的冯霞离开了亦意的家中,后来他们为了谈话方便,是回到了吴永成所下榻的那个酒店,但也只是一个人哭诉,一个人皱着眉头静静地倾听,根本就没有出现任何床上的色*情镜头。
在整个一下午的过程中,冯霞也没有就小曼青的存在,而向吴永成提出什么条件。反倒是吴永成得知冯霞和小曼青一直在她姨妈家中居住的时候,提出要给冯霞在香港置办一处房产,马上就遭到了冯霞的拒绝。
当时冯霞铁青着脸责问吴永成:“吴永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可怜我,还是同情我?!你以为我冯霞就连自己和女儿都养活不起吗?!你还是准备把我包养起来,作为你在香港的外室呢?!想不到你有了几个臭钱,什么话也敢说出来啊!”
吴永成痛苦地皱着眉头辩解道:“冯霞,你根本就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是看着你和女儿受苦,心里不好受不是?!我只是想尽可能地帮助你们母女俩。”
“谢谢,用不着,你现在有你自己的家庭,你把你的全部心思放到她们身上吧,我和女儿自己会照应自己的生活。”冯霞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给吴永成流露出来:“我当时决定要把这个女儿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想到要得到你的一丝怜悯,更不想再和你生什么关系。这也是我的表姐多事!我们两个人现在就是你在g省时所说的,仅仅只是同学关系而已!”
在一番劝说之后,冯霞终于答应了吴永成的请求,成为他在香港的那个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这样也就不用冯霞跟着亦心四处漂泊,小曼青也能在母亲的身边快快乐乐地成长。
对于这个安排,吴永成还是经过了一番慎重考虑的,虽然说三姐是这个公司的法人代表,可作为这方面经验不足的三姐,还得在内地照应女儿和丈夫的生活,五一市也离不开她的打理,这边就只能是完全托付给招聘的那几个职业经理人了,冯霞却不同,她这十几年来,跟着她的表姐(作为亦心的特别助理),积累了不少的经商阅历,可以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公司总经理了,有她在香港打理这个公司,无论于私,还是于公,都算是一个比较满意的安排了。
至于说房子的问题,这么一来的话,也就顺理成章地解决了——既然冯霞已经成为了吴永成这个公司的员工了,公司为员工解决住宿的问题,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香港的这个公司前几年的管理,一直是吴永成的三姐在经手,其中资金量的多少、盈利的情况,文丽是一概不清楚的——她也不想清楚,作为一个**,一个一直从事教学育人的大学教授,文丽从本能上就对金钱有一种厌恶,好像谈钱忒俗似的。
所以,吴永成也在当时就做出了这个决定,但他也不想对不起文丽,于是这才有了自己主动提出离婚的这个打算,至于说自己离婚之后,是否会和冯霞破镜重圆,这个天地良心,他吴永成还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试想一想,如果谁给他生了私生子,他吴永成就要跟人家结婚的话,那李琴又准备安置呢?!李琴可是有丈夫的人啊!
而且,在吴永成的潜意识中,也就根本没有再和冯霞重续前缘的打算——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一点他倒是还能做到的。
不过,对于吴永成的辩解,文丽是根本不会相信的,望着吴永成貌似无辜的眼神,文丽哧地冷笑一声,反驳道:“哧……,我怎么看人?!吴永成,你说我应该怎么看你?!难道你还不是这种人吗?!自从我们结婚之后,你一出一出的都干了些什么?!先是和李琴那个农村婆娘,好,我原谅你,当时你年龄小不懂事!可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冯霞又给你生下了一个私生女,我就闹不明白了,吴永成你到底是这么一个人啊?!怎么到处都有你的风流孽债啊?!
对了,你可别告诉我你和那个胡丽,也是清白的啊?!别什么时候,再给我抱回来一个私生子的!”
吴永成这下彻底无语了,他站起身来扔下一句话,就走到自己的书房里了:“丽丽,不管怎么说,是我吴永成对不起你,明天我就会把离婚协议书交给你,我自己造的孽,由我自己来承担吧!”
“吴永成,你混蛋!离就离,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文丽泪流满面地冲着吴永成的背影大吼了一声。
……
一夜无事。
第二天清晨,吴永成手里拿着一张草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推开他们卧室门的时候,奇怪地现文丽早就不在房间里了。
“文丽、文丽…….”
吴永成喊了几声也不见文丽的影踪,他以为文丽到了卫生间,自己就坐到了客厅的沙上抽着闷烟等待。
可十几分钟过去了,还不见文丽出来,这下子吴永成就有点慌神了:别是文丽想不开干出了什么蠢事吧?!
慌不迭地把烟头望烟灰缸中一摁,吴永成跳起身来连忙扭开了卫生间的门:卫生间内也空无一人,甚至连平时摆放文丽梳洗的那些用具都不见了。
吴永成马上给文丽的手机打电话,可得到的回答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坏了,文丽这是跑到那里去了?!以她平时的性格和教养,应该不会像那些普通的妇女们一样,干出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情呀!
吴永成重新返回卧室,打开了家里的衣橱,却现文丽的一些衣服同时也不翼而飞了,她以往出门携带着的那个大旅行包也不见了。
奥,文丽说不定回娘家了,这也是女人们遇到事情后的第一个下意识反应。
吴永成惊魂未定地坐到了沙上,心里暗暗祈祷着:文丽这次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情啊,要不然他吴永成造的孽,就更大了!
“叮当……叮当……”
门铃这个时候响了,吴永成以为是文丽回来了,急忙赶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吴书记,今天你是到办公室,还是在家休息一天?”
门口站着的却是吴永成的秘书刘晓峰。
昨天吴永成回来之后,地委的同志们就得到了这个消息,现在七点半了,也到了来接吴永成上班的时间了。
一阵失意的吴永成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去办公室,你先和小李下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下去。”
刘晓峰应了一声,知趣地离开了。
文丽这次负气出走,吴永成猜测不到具体的目的地,但此时他的身份,又不能像一般吵架之后的小夫妻们那样到处去寻找——他得顾及地委书记的这个身份啊!
草草收拾了个人卫生,把竖起的头使劲压平之后,吴永成夹起自己的公文包,尽力克制了自己波动的情绪,稳步下楼去了。
“吴书记,早。”
“吴书记,你回来了。”
到了地委大院下车之后的吴永成,不时遇到大院工作人员堆满笑意的连连问好声。
吴永成矜持着也一一回应着:“你早!”
“呵呵,回来了”
此时的吴永成,又恢复到了平时人们印象中的那位稳重、能干的地委书记的形象了,只是谁也想不到一脸庄重神情之下的吴永成,心里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唉,这个事情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呢?!文丽到底会到哪里去?可千万不敢再出什么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