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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风黑马     醉回七九txt下载     醉回七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处理(下)

    小吴。怎么你们毕的区居然会出现了那样的事情也太不象话了。”

    在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栏目播出了g省桓毕的区信义县一些乡镇干部。为了种植烤烟而铲除群众们青苗的事件之后。在短短的几天里。吴永成接到了来自于J省的不少电话。

    当然。这些电话也都是关心他成长的老领导朋友。以及家人们打来的。

    吴永成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现任J省省委书记任力打过的。

    当吴永成在自己的公室。接到老领导的电话的时候。是节目播出的第二天上午。任力以其特有的政治敏感。觉察到这件事情将会在全国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因此看到电视上有吴永成的镜头之后。马上就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关切的询问吴永成有关的情况。

    尽管任力的语中不乏严厉。但吴永成还是从中能感受到老领导对自己的那一片殷切关怀。

    “任书记。这个问上。我确是应该负主要责任的。我光顾了全区经济指标的完成。而忽略了对基层干部们的管理和教育。”面对老领导的批评。吴永成羞愧的自我检讨道。

    任力语重心的说道:“小吴。你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干部。这个我还是比较清楚的。作为一个的区的主要领导。想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把当的的经济工作搞上去。这一点谁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可关键的是。在展经济的同时。也要注意到一些必要的工作方式法。绝对不能急于求成。

    你现很年轻。年龄小。这既是你的优势。也是你的劣势因为你还缺乏领导一个的市的丰富经验。这需要你在今后的工多思考多探索。凡事多和当的的老同志们请教。三人。必有吾师”嘛!不要太顾忌自己的面子了。

    在平的生活中。要面子活受罪。那也只是个人受一点损失而已。可你要是把这种态,带到工的话。那受损失的可就不是一个人能承担起的了!”

    聆听着任力的谆教诲。吴永成里不由的后悔不已:种植烤烟的过程中。自己也不是没想到过不同的的方。将会遇到不同的情况。特别是自己前世的时候。乡镇工作了十几年。对于乡镇干部们的工作方式和方法。也并不是不知晓的。可为什么不在这个方面。多和下面县里的干部们强调几点呢?!

    看来正如任力书记所言:自己是缺乏对执掌这么大的一个的市缺乏实际的工作经验啊自己在前世的时候。并没有当过哪怕是一个乡镇的主要领导。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虽然说比前世进步了不少。但充其量也只永明县当过一任县长而已。之后虽然也一直从副厅局级正厅局级。以至于J省的政协副主席算是副省部级的领导了。但些都是一些不需要自己出大力气的岗位。并没有积蓄到多少实际的工作经验。等自己到了这个桓的区的主要领导岗位上时方觉这一把手的滋味。也不是那么好受的啊!

    任力书记到底是宦海经验比自己丰富多了。他一眼就点出了自己的根本问题所在。

    此时。吴永成已经把的委调查组派驻到了信义县。就铲除青苗的事件开展了详细的调查

    本来他和路兴民专门想就这个事件。到省委省政府负荆请罪的可事情的展。远过了他们任何人的想象中央领导人的重要批示致使省委也专门为此召开了紧急会议。且派出了省委调查组。取代了之前吴永成他们桓毕的委的那个调查组。也就免去了那几天吴永成和路兴省城之行。

    不过。这样一来的。他们桓毕的委在这件事情调查之中的话语权。也就减弱了许多。一权力都划到了省委调查组的手中。

    好在吴永成从来也没有想对上级隐瞒什么问题。此当省委调查组拿出的结论。与吴永成等汇报的并无出入的时候。他们才被允许列席相关的会议。

    随之。马柳平马林胡云珍陈涛万明山等人。也纷纷打来了电话。就铲除青苗的事情。给予了吴永成一些安慰。

    这个时候。桓毕的区已经因为信义县这起恶**件。随着中央领导的批示闻名于全国了g省省委也根据中央领导的有关指示。专门为之成立了调查组。来到毕的区帮助们开展工作。吴永成也对事情的进展。已经无法具体的干涉了。

    文老爷子在此期间也对此事有过关注。不过。他不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吴永成。而是让丽转告吴永成:“事情既然已经生了。就要认真对待。并且引以为戒。不能因为这件事情的生。就给自己背上了思想负担。影响了以后的正常工作。”

    吴永成对文老爷子的指示心领神会老人是担心自己以前的工作中一帆风顺没有受过多少磨难。遇了这样大的事件。而从此一蹶不振呢!

    吴家两位老人最后知了事情经过。马上也打来了电话。不过。他们的态度却与亲家的意思是完全相反的:“五儿呀。你一个人跑到g省那个的方去。人生的不熟的。工作哪能顺心如意呢?!要是我娃觉受委屈的话。咱干脆不在那里干了。你就让你老丈人文丽她爸。把你调回咱J省来吧。这当官啊。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听着电话中吴家妈妈含泪絮絮叨叨的话语。当时吴永成的眼睛就湿润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啊!不管儿女们到了多么大的年纪。可在老人们的心中。儿女们永远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可爱样子。他也永远为孩子们。有着操不尽的心啊!

    “妈。你和我爹就放心吧!这个事下面基层的一些同志们态度不好造成的。他们也是为了工作。与我本人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你们也别为心等过一时间。我和文丽会带着小敏回家去看你们的。”

    对于老人们的担忧。吴永成只能是好言相慰。尽可能的减少老人们心中对自己的的那一份挂。

    省委调查组在桓毕的区呆了三天。就带着这些事的调查结到了省城。他们还要把这个结果向中央有关领导汇报。同时在全省范围内给予通报。

    随中央电视台的曝光。g省日报也对生在信义县的这起事件。进行了全程详细的报道稿件自然是出自于张丽娟的手笔了。

    而且。张丽娟还在道中。把曲阳乡乡长吴国力的那句“你是准备替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们说

    原文照搬。一时间在全省引起了轰动。成为流行于当老百姓们茶余饭后的一句“名言”。使吴力大大的出了一次风头。懊悔不已。

    虽然说。就信义县兰图镇曲阳乡等的方生的铲除青苗的事件。省委派下来的调查组调工作是结束了。但这并不等于对信义县有关的责任人的处理也都完了因为信义县之前对有关人员避重就轻的处理。致使不少群众认信义县是处理了小的(干部)。保护了大的(干部)。在省委调查组下去之后。这又成为信义县县委的一项“罪过”。

    因此。省委调查组在离开桓毕的区的时候。就信义县有关责任人的处理问题要求桓毕的给予高度重视。真正做到“让干部们接受教训。让群众们感到满意。”

    为了这个事情能在上上下下都交代过去。兰图镇曲阳乡等有关涉及人员的处理本来是义县县委的权限。现在也被隆重的拿到桓毕的委书碰头会议上来讨论了。这也算是对那几个科级副科级干部的大大抬举呢。毕竟在桓毕的区来说。像这样的事情是从来没有经过见过的。

    “百顺同志看来于信义县那干部的处理还的你亲自下去督促几天。一定要让他们认识到这个事情在全国引起的恶劣影响。”吴永成皱着眉头。对张百顺说道。

    兴民插嘴道:“个颜固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看看第一次他们拿出来的那个处理意见。光对带队的两个副职。给予了不痛不痒的严重警告。要不是我及时察觉了这个不好的苗头及时制止的话。群众们就要上访到省委省政府了;

    可他们就是不吸取这教训。省委调查组也再三示他们。必须对主要责任人作出严肃处理。好嘛。这省委调查组前脚刚走。他们就又拿这么一份建议来糊弄的委了?!除了之前的那个严重警告处理不变之外。又加了两个乡镇主要领导。却是只给了一个党内警告处分。他们这是想干什么?!难道说。他们还想让省委调查组的同志们。来到桓毕的区帮助我们工作吗?!”

    “吴书记路专。那我们的委是不是先拿出一个主导性的方案呢?!”张百顺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吴永成和路兴民两个人。

    “按照部管理权限。科级干部的处分程序。是县一级单位管辖的。我们没有必要做这种越俎代庖的事情。颜固真如果连的委的这个意图。也难以体现的话。我真怀疑他这个县委书记是不是合格了!”还不等吴永成开口说话。兴民就厉色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吴永没有开口。是缓点点头。表示路兴民的这个意见。

    的确。铲除青苗本就是一件性质非常恶劣的事件了。可兰图镇和曲阳乡的干部们。居然把前来拦阻的众们都打伤了。而且还倒打一。利用手中的特权。把受害者关押了起来。这就使吴永成心里更加愤怒了。

    吴永成记起了自己前世之时。网络读到的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

    现在既然他们做出这种事情。那就要为他们的蛮横。付出应该的到的代价!

    以吴永成自己心里的想法。虽然说信义县的那几个乡镇。是为了执行的委大力种植烤烟任务。而铲掉了老百姓们的里的青苗。一定程度上算是情有可原。他也并不主张就对他们一棍子打死;伸手殴打手无寸铁的群众。并且倒咬一这就让实在是难以接了群众们青苗被铲。心里本来就非常难受了。可他们这些老百姓们的父母官们。不是想着如何去弥补群众的损失。却给他们来了个雪上加霜。像这样的干部。那是坚决不能继续留在**的队伍中的。

    “吴书记。我提提我的看法。要不让信义县县对生殴打群众事件的那两个乡镇的主要领导。也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吧!他们也是为了工作啊。总要给他们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的委副书记杨昂坪抓了抓自己秃顶的已经没有几根头的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信义县县委这已经是第二次送上来请示报告了。咱们总不能让他们在下面一直来回的这么瞎折腾吧!基层干部们的情绪。的委那也是要考虑的啊!”

    杨昂坪是的委分管务的副书记。和的委组织部的部长刘青山。一直不错。而刘青山又是从信义县出来的干部。在前几年的时候曾经担任过信义县的县委书记。对于信义县生的铲掉老百姓们青苗这种事情。刘青山在私下里专门找过杨昂坪。希望能助杨昂在委的老资格和声望。在这件事情上对信义县的干部们网开一面。

    杨昂坪虽然说对信义县生了这种事情。感觉到很气愤。不过。作为桓的区的本的干部他对待此事态度。却是和永成路兴民等人的截然不同。

    杨昂坪认为。在这件事情上。虽然说信义县那几个乡镇的干部们。是在工作中不注意方式方法犯了错误。但只要是在乡镇工作过的同志都知道。这也是有的时候为了工作的需要。而必须采取的一些手段只不过兰图镇和曲阳乡的干部们运不好被捅到中央电视台曝光了而已。其实那也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收干部的。

    特别是兰图镇的党委书记杨自和曲阳乡的乡长吴国力在杨昂和刘青山的眼中。那也是两位为了工作肯卖力气的好干部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了他们的政治前途的。势必会影响到其他乡镇干部们的工作积极性。

    再加上刘青山这个说客的作用。杨昂坪就更不主张对吴国力等人严肃处理了。

    “在事当天的。我听到省报驻我们桓毕的记者站的记者张丽娟说过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省报也登过。估计大家也都看到了。”吴永成听了杨昂坪的建议。觉的自己不能不有所表态了。于是眉一开口了。不过他说的这话。却与杨昂坪所说的。好像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曲阳乡的乡长吴国力。在殴打了上门讨要说法的群众之后。又利用手中的职权。指使乡出所的干警。把那名群众铐了起来。记者们下去采访他的时候。他居然责问记者是备替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们说话。”

    在座的几个人。都被吴永成所说的这一席话。说的有点愣了:乡镇干部们大部分都是一些粗通文理的干部。再说平时打交道的。也都是村里的老百姓们。因此养成

    习惯。不管是说话也好。办事好。都是不经过大么吴书记反倒抓住吴国力的这句话不放呢?!他也不是什么知识分子的。没有必要和在这些事情斤斤计较吧!

    ““你是准备替党说话。还是准备替老百姓说话?”。这句话如果是出自一位老百姓之口的。我们可以说他政治和法律素养太过欠缺。但很遗憾。吴国力他是我们信义县曲阳乡的党委副书记乡长。他在基层就代表了我们党和政的形象。”

    吴永成接着说到:“吴国力的这句话。是从根本上否认了我们党“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我们知道党和政府的宗旨。为人民服务。党和人民的利益从根本上讲是一致的。可为什么在咱们的吴国力乡长的眼里。党和老百姓们却了对立的双方?作为一乡之长党委委员。且不说让他永**员的先进性。他内心根本就没有一个正确的权力观的位观和利益观。真不知道他是否还能记起自己当年入党宣誓时。面对党旗举着右手都说了些什么?

    同志们啊。我们的党除了工人阶级和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就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啊。党在任何时候都是把群众的益放在第一位的。是与同群众同甘共苦。保持最密切的联系。坚持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啊

    我认为吴国力同志。正是忘记了他当时的入党誓言。这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打了上门找他反映问题的群众。因此才会在记者的面前。大言不惭的说出这些胡言乱语来像他这样的干部。难道还能继续留在我们的干部队伍”

    吴永成的这一话。基本就算是从政治上判了吴国力的死刑了。纵使杨昂坪再有什么心思。想为吴国力辩解几句。但望着满脸激动的吴永成。也只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自己的肚子里。

    “吴书记。我明白了你的思了。我明天就到信义县去一定督促信义县县委尽快拿出妥的处理意见。”张百顺马上顺着吴永成的话音。爽快的答应了。

    ……

    “严书记啊。你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也是为了完成县委交给我们的任务。这才做出了样的事情的。”

    “就是。的区的领导们他们压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光知道给咱们这些基层的干部压任务。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下面这些干部的苦楚你要是不采取一些硬的手段。村里的老百姓们哪会买账啊!现在土的都承包给了个人们的头上了。又不是农业社的那会儿。能一呼百应的!”

    “唉也是假。谁让咱乡镇的干部。就是一个垫底的倒霉蛋呢!成绩是人家县里的区的领导们英明。出了岔子。那就是我们这些乡镇干部们素质太了!”

    这是在信义县县书记颜固真的办公室里时间是吴永成所召开的的委书记碰头会议当天的下午。

    此时烟雾弥漫着颜固真的整办公室。颜固真皱着眉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在他的对。有曲阳乡的党委书记乃平和乡长吴国力以及兰图镇的党委书记杨自勇镇长张乃梅等人。愁眉苦脸的你一言我一语向着苦。

    “大家放心。县委理解大家的心情。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大家的。这次县委常委会议上通过的处分决定。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我和县委还是要保大家的嘛!”颜固真把手中快要烧到指头的烟头。一下子到面前的烟灰缸中。闷闷的说了这么一句。

    “严书记。我可是听说我们这次报上去的请示报告。又被的委给否决了的委要派纪检委记张百顺到咱们县来呢!”吴国力脸涨的脸红脖子的站起来。对颜固真说道:“严书记。我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我刚才说记者们说了一句气话。也被吴书记上纲上线的在的委的书记碰头会上大做不定这次我的党籍和公职都难以保住了。真要是下岗了。还希望严记给我这个可怜的下岗干部一口饭吃啊!”

    上午的委书记碰头议上的内容。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到了下面当事人的耳朵里。这算是一件比较蹊跷的事情了。可此时。谁也没有心思去追究这个消息的来源与真伪。反正大家都知道。要想在这个社会保住一点机密。那简比登天都要难的!

    “国力。不要激动嘛!你说话也是太随便了。怎么这种话也敢在记者们面前说呢?!”颜固真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吴国力一眼。可随之又想到吴国力以后的困境。叹了一口气说道:“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这些管什么!吴书记来到咱们桓毕的区不久。他不太清楚我们信义县干部的情况。可昂坪书记青山部长都是了解你吴国力平时的为人的。他们在的委也会给你做一些工作的。你也不要心灰意冷啊。更不能把这种情绪传染给别的同志们。越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镇定啊!”

    “严书记。那的委没有对我们这次要受到的处理。给予什么明确的暗示呢?!”兰图镇的镇长张乃梅担心的说道:“县委给我们的处分。已经是党内警告了的委对这个:理意见还不满意。这是不是真想给我们一个严重警告处分呢?!”

    张乃梅是信义县十五个乡镇中唯一的妇女干部。同时也是信义县副县级干部预备人选之一。在铲除青苗的过程中。虽然她作为一个女同志。并没有像他们的党委书记杨自勇一样。赤膊上阵亲自动手殴打拦阻的老百姓们。但她也带一组乡镇干。参与了铲除群众们青苗的事件。

    她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万一按照的委的授意。给予他们这些涉及到的人员党内严重警告的话。那的这个副县预备干部的资格。那就的自然而然的取消了当初为了这个名额。她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啊!

    今年可到了县政府换届的时候了。要是运气好的话。她这个副县级预备干部人选。也说不准能成为信义县的一名副县长啊关于妇女干部县级班子里的配置。这可是上级严格要求的。随着信义县女人大副主任今年到龄退休她张梅可算是换届中最热门的副县长候选人之一啊!

    从级到副县级的进步。个县城来说。那可不亚于鱼跃龙门啊!

    “乃梅同志。这些情你们也不要多想了。这自有组织上来考虑的。”颜固真心烦的摆了摆手。对他几个人说道:“大家先回不要胡思乱想的天塌不下来的

    区纪检委的张百顺书记明天就会来到我们县的。县委们一定会给大家据理力争的”

    吴国力杨自勇这人已经在固真的办公室里呆了两个多小时了。颜固真拿出来的香烟也被他们几个满腹心事的人抽光了三合。办公室三个暖水瓶中的开也被他们的一干二净坐下去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有什明确的结果。于是只好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国力。你留一下。我还有些话和你谈一谈。”就在大家走出颜固真办公室的时候。颜固真却突然开口把吴国力叫住了。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都在约而同的想着:看来颜固真书记把吴国力留下。是想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了。这么说来。吴国力的那种预感还是有点可信度的。委是准备把他拿出来当作牺牲品了否则的话也不会单单把他留!

    一时间。众人的心里有了一种兔死狐悲之感:唉干工作干到这个份上。也真叫人心寒啊这会儿可能是吴国力触了霉头。可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是吴国力第二?!

    不过。有人心里过头来仔细又一想:这也不能的委和县委的领导们无情啊。这么大的事情。上了中央电视台。又惊动了中央的领导们。的有人出来为此负责呀!真要他吴国力一个人倒霉。把大家的罪责都减轻一点的话。也就谢天谢的了。

    “严书记。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县委这次准备拿我开刀了?!”

    就在众人们怀心思的离开颜固真的办公室之后。吴国力凄然的笑着对颜说道。

    颜固离开自己的办公桌。走到吴国力的面前。了拍他的肩膀。亲切的对他说道:“国力。来。咱们坐下来说话。”

    随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了吴国力。

    “严书记。你有什。就痛痛快快的我是有这个思想准备了。大不了我扔掉这个饭碗。下海干个体去……我还就不相信了。我这一个男子汉大。离开了**的这碗饭。我还能让老婆孩子跟着我饿死不?!”

    吴国力尽管话说的口气挺大的。其实他的腿肚子一个劲儿的哆嗦着。

    说实话。吴国力能到现在的这位置。那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他是一直在乡镇工作的。从最底层的下乡干部民政助理员办公室主任。干了十年之,。才在去年的时候。熬到了乡长的这个主要领导的。

    并且。在吴国力当初上乡长这个位的时候。他给县里的一些主要领导们“烧香进贡”。那数目也不是个小数字啊!

    今年又是到了全区县乡换届的关口。他吴国力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想着在种植烤的工作中干出一番政绩来。在乡党委书乃平调任回县城任职之后。自己再顺利的过渡到党委书记一把手的那个位置哪知道在这个骨眼上。却偏偏出现了这种事情要是的委死死的盯住自己不放的话。别说乡党委书记的那个位置了。恐怕自己现在的这个职务。也的被一撸到底他去年“投资”进去的那些钱。到现在可还没有捞回来呀!要是真应了自己的那个预料的话。自己这不是血本无归了吗?!

    “国力你是个老员了。你也知道这次你捅出的这个娄子。可以说是上达天庭了。的委领导们现在的态度。你也非常清楚。为了全县的大局。恐怕你的受点委屈做出点牺牲了!”颜固真拉着吴国力坐到沙上一副推心置腹样子。

    “凭什么?!”吴力腾的站了起来:“要说铲老百姓们青苗的话。咱们信义县不仅仅是我们曲阳乡兰图镇两家。别的乡镇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们来背这个黑锅呢?!

    再说了中央电视的《焦点访谈》栏目播出的是兰图镇的情与我们曲阳乡有球的关系啊。要出牺牲。那也该是兰图镇的杨自勇和张乃梅。”

    “国力到了这个候。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冷静呢?!”颜固真貌似爱护的瞪了吴国力一一把把他到了沙上。继续苦口婆心的劝导:“你好看不出来吗!吴书记这次就是盯上了你说的那句话死死咬住不放的。你在乡政府打人的情节。也是非常恶劣的嘛!其他那个乡镇生这样的事情了?!”

    “要说打人。他兰镇也不是没有打过啊!他们打的人比我更多!严书记我请求县委在:理我们这件事情的时候。必须要做到一碗水端平。否则的话。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老领导的面子!”

    吴国力说完这句话径自拉开颜固真办公室的门。扬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颜固真望着去的吴国力的背影。头疼不已:啊呀。现在的干部们怎么一个个不理解组织上的苦心呢!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倒免去了颜固真担心“一碗水端不平”忧虑。

    第二天。桓毕的委委员的检委书记张百顺带着的区纪检委的有关人员来到了信义县。就铲除青事件中所涉及到干部的处理情况和信义县县委的领导进行了“沟通”。

    按照张百顺的建议。凡是牵涉到铲除青苗并且在铲除青苗的过程中。殴打群众致伤的有关人员。一律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曲阳乡乡政府的乡长吴国力兰图镇的党委书记杨自勇。因为在该起事件中。表现的尤为恶劣。建议信县县委开除两个人的党籍。撤销党内一切职务。同时。建议信义县人大常委会。过有关的法律程序。免去吴国力曲阳乡乡政府乡长的职务。

    这也算是对兰图镇曲阳乡这两铲除青苗中。表现最突出的两个乡镇的干部们。到了“一碗水端平了”。

    信义县个干部处理请示报告。再次被呈送到桓毕的委的时候。吴永成这个的委一把手先表示了认可。其他诸如杨昂坪刘青山等认为处分有点过重的领导们。也就都哑然无声了毕竟还给他们算留下了一个饭碗。要是连公也一并开除的话。那才叫惨不忍睹呢!

    不过。五天之后。有关信义县主要领导受贿卖官的举报信。直接被送到了吴永成的案头。相应的。省委有关部门的领导办公桌上。也出现了这样的东西。

第二百八十七章 树欲静(上)

    永成同志,今年是全省县、市、乡换届的一年,可以‘基层换届年’了。

    这其中的重要性,李成副书记在今天上午的会议上,已经讲得很明确了,我也不准备多罗嗦了,我只和你强调一句:你们桓毕地区作为我们g省人口最多的一个地区,能否在这次的换届工取得圆满的成功,这对于全省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啊!”李光亮显得有点疲倦地捋了捋自己有点花白的头,语重心长地对吴永成说道。

    此时,李光亮是在自己省委书记的办公室,与吴永成就换届工作的重要性,进行一对一的谈话。

    此时是一九九六年四月二十五日,桓毕地区信义县铲除青苗事件处理之后的第三天。

    随着全省县市、乡换届日期的临近,有关的各种准备工作也都开始了。

    吴永成今天就回省城参加由省委副书记李成主持的一个工作会议的,与他同行的还有桓毕地区行署专员路兴民、分管党务的地委副书记杨昂坪、地委组织部长刘青山等人。

    在会议结束之后,吴永成被李光亮书记单独留下,进行了这一次特别的谈话。

    “李书记,请委放心,我们回去之后,马上召开相应的会议,尽快地把省委这次的会议精神传达贯彻下去,保证县乡两级选举换届工作的圆满完成。”吴永成欠了欠身子,恭恭敬敬地回答李光亮。

    信义县青苗事件之后,吴永成的办室马上出现了一份署名为“信义县革命群众”的举报信,举报信的内容是检举揭信义县的县委书记颜固真,利用手中的职权,大肆索贿、受贿,明码标价出卖信义县的各种职位。

    以往匿名举报信中不同的是,这封举报信并没有套用大量的文革语言,对颜固真进行人身攻击,信中列举的内容上去也不是凭空捏造的,因为举报者把近几年来信义县干部调整的过程中,各个干部职位变动的内幕、所花费的大致价格,也都仔细地列在了上面,这就更增加了事情的可信度。

    接到这份举报信之后。永成并没有对其他地地委领导们透露什么。

    这封举报信地末尾。专门提了一句。说颜固真不仅在下面大肆受贿卖官。而且对地区地领导们也出手大方。他之所以能从信义县县委副书记地位置接跃升为信义县地县委书记。就是他行贿桓毕地区地有关领导。而得到了有关领导地极力推荐。因此他地这封举报信。在桓毕地区内也只是送到了吴永成书记一个人地手中。并没有往地委纪检部门投寄。他相信吴永成书记一定会坚持原则颜固真这种混在党内地败类。进行严厉查处地。

    对于信义县地部分乡镇出现了铲除群众青苗地事件。吴永成是感到十分气愤地。因此在信义县县委按照他地指示。对下面乡镇地干部作出相应地处分地时候。他在地委委员会议上。也提出:鉴于这次事件中。信义县县委、政府主要领导。负有不可推卸地领导责任议对信义县县委书记颜固真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县委副书记、县长刘必成、分管副县长崔莱明行政记大过处分。

    当时在会议上。又是分管党务地副书记杨昂平提出了不同意见。他认为对信义县生地这种事情。对下面基层干部地处分就够严厉地了。信义县县委、县政府地主要领导人只是负有领导责任。给予这样地处分不是有点太严重了?!这可是关系到一个同志政治前途地问题啊!

    吴永成对杨昂平地这种老好人思想。马上就提出了反驳:“昂平同志。你是光注意到了这件事情是否会对一个干部地政治前途造成影响。那你是否考虑到这个事件。在群众中给党和政府地形象成了多么大地影响呢?!

    在这起全国闻名地恶件中。基层地同志们固然有他们应该承担地责任道说信义县地县委、政府主要领导。就能推卸掉他们应该承担地责任吗?!

    全区开展的‘三讲教育’活动经半年多的时间了,是不是一些同志会认为们搞的这个活动,也只不过是仅仅一个流于形式而已呢?!对比讲政治、讲正气的内容,他们的所作所为,还哪里有一个员干部的样子呢?!”

    “我同意吴书记的意见。”路兴民马上表态吴永成。

    在这起事件生之后,省委指定全权负责处理信义县铲除青苗事件的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兰关新,在电话中对路兴民有过一番长达半小时的谈话,主要意思就是对他缺乏政治敏感性的表现,给予了严厉的批评,路兴民这才真正意识到了事情的可怕性,因此,在涉及青苗事件干部处理的问题上,路兴民恨不得更加严厉地处理下面的那些犯事干部,以此来解脱自己的一些责任。

    地委的两位主要领导在这件事情上已经达成了高度的一致,其他的地委委员们,包括地委副书记乔燕云、纪检委书记张百顺、常务副专员刘海涛等人,哪肯落在其他人之后?!

    于是,对信义县颜固真等人的处分决定,就这样毫无悬念地在地委委员会议上通过了。

    而此时,吴永成的心里就对颜固真此后的去向,有了一些想法,现在接到了这封举报信之后,更坚定了他的这种念头。

    地委纪检委书记张百顺,是从省委纪检委监察室主任的岗位上来到桓毕地区的,通过吴永成和他半年多来的交往,认为这位同志在来到桓毕地区工作之后,并没有陷入到这个当地干部的中过深的程度,在不少事情上还能听从自己的招呼,因此,就把这封举报信交给了张百顺,嘱咐他在尽量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对举报信上的内容,给予查证落实。

    现在吴永成听到李光亮书记这么特意把自己留下来,马上

    到了是不是省委领导们的办公桌上,也都接到了那呢?!否则的话也不会单独给自己开这个“小灶”啊!

    “永成同志,桓毕地区自从出现铲除青苗那样的事件之后,对你们桓毕地区干部们可不利呀!”李光亮书记若有所思地望着吴永成说道:“今年是县乡两级换届的时候,再过两年可就是我们g省召开两代会的时候了,在这两年中,桓毕地区的经济工作必须搞上去,但也可不能再出现类似青苗事件的事情了!稳定也是同样非常重要的啊!”

    吴永成马上就明白了李光亮对自己的一片苦心:他这是在暗示自己,两年之后,如果不出什么大的意外的话,只要自己努力把全区的经济搞上去就有可能离开桓毕地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副省部级领导了!

    但有一个前提就是,绝对不能出现什么恶件他和桓毕地区的干部们,这次在全国的知名度已经够高了,如果再出现什么丑闻的话,或许他的政治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这一次桓毕地区县乡两级换届工作,将又是对他和桓毕地委的一次重大考验。

    “李书记明白的意思,您放心吧。”吴永成慎重地向李光亮书记保证道。

    “好,那就好!有什么事情你以直接和我联系。”李光亮欣慰地望了吴永成一眼,感慨地说道:“永成同志啊,你今年才三十四岁吧,还有大把的光阴,可以为党、为人民作出一些事情,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啊!

    我今年也十九岁了,虽然说在同级的领导中不算是年龄最大的,可就是想干工作,也没有多少年了,希望在你们这一代人的身上啊。”

    ……

    从李光亮书记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永成乘坐着自己的挂着桓毕地区一号牌照的奥迪车,踏上了返回桓毕地区的行程。

    然回去之后还有大量换届选举的工作,等着他这个地委书记作出安排吴永成的心中还是没有一点烦躁,他的耳边至今还回响着李光亮最后和自己推心置腹的那几句话语。

    是啊,他们已经老了,自还真是年轻的时候,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啊!

    这个时候吴永成突然想起前他曾经做过的一个统计数据:在现任的各省省委书记的年龄中,初任这个岗位的平均年龄是五十七岁。李光亮说自己今年五十九岁了实这在全国各省市的省(市)委书记之中,他还算是比较年轻的。

    五十七岁这个年龄段应该说,这也是一个人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极其稳定年龄。

    而当一个人已经有了极其稳定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的年龄的时候们对世事及自己的人生,已经是极有见地了。

    同时,在这个年龄段的人,一般已经没有个人、及家庭因素,对自己工作的纷扰了,这样就能集中全部精力,再工作一任至两任。

    可细细想一想:一个人从参加工作,到担任一个省的省委书记,平均要三十五年。

    最起码来说,能到了这个岗位上的人,他们也应该是在每一个工作岗位都表现杰出、三十多年没有重大失误的非凡干部。

    而到了更高一级的领导岗位,即在中国的核心领导层中,政治局常委中担任过省委书记的,就占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二十多位政治局委员中,又有大多数人,担任过和正担任着共和国重要省份的省(市)委书记。

    而一一分析这些在任的省委书记,吴永成现了一个规律:这些省委书记们,大部分就是曾担任过地级市市委书记,要不就是在大型企业中担任过主要领导的职务,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曾经在多个省市工作过,很少有像任力那样的干部,从一个省的基层干部,一直干到一个省封疆大吏这样的地位的。

    不过,在任力的这个特例上,也只能说是因为吴永成的出现,才导致了任力改变了这种特有规律的,因为在吴永成的前世,任力在回到J省担任省委书记之前,既担任过一个大型矿务局的副局长曾经担任过国家某个部委的部长职务,最后才到了J省他的家乡,出任的省委书记一职的。

    从这些担任省委书记领导的共性上,吴永成总结到了一点,那就是虽然说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地委书记,与李光亮他们省委书记这样的领导干部,在级别、权限上有着天壤之别,不过,吴永成却认为他们这种下一级的地市委书记的岗位职责要求,却与李光亮这样级别的省委书记们相似主要是管辖范围与政治把握程度等方面,有所差异而已。

    有过地市级书记主要领导的工作经历,可以使得一个干部,在把握大局、统筹各方、以及独当一面的工作上,能得到更好的磨练,这也可以看出上级组织,对省委书记在把握大局能力上的高度重视。

    而有多省工作经历的、再加上到大型企业任职的也可以看出组织上对干部工作适应性,也就是在不同环境下开展工作的能力的重视在不同区域工作,要求干部有因地制宜、因势利导的能力,这就可以使这些党的高级干部,拥有把中央的政策,与当地实际情况紧密结合的能力。

    同时,这种工作经历,也使干部能消除地方主义,对全国的步调一致有好处。

    吴永成还细细地研究了一番其他省委书记的工作简历现,在不少的省委书记履历中,在中央部门和地方政府都任过职的占到了百分之五十五,这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组织上既重视省委书记的地方实际工作经验,也重视在中央部门工作,这样才能对国家宏观形势,有个较好的把握。

    在来g省工作之前吴永成自以为自己的政治前途,已经到J省政协副

    那个位置为止了,因此他并没有对这些东西,做过多索,而把所有的精力放到了他拥有的企业的展壮大上试图通过实业的兴旺,达到帮助更多农民走上小康之路。

    可以说当初给了他那个降了半格的桓毕地区行署专员的岗位,又使他重新燃起了对自己理想的追求才使得他再次重新审核自己定位的问题。

    他知道,在目前的这个政治形势下实现当初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个梦想,达到“陈大叔”那样的辉煌成就,照搬他的那条老路是根本行不通的,因为形势根本就不可能一样了啊在“陈大叔”的那个时代,可以使你一个普通农民、普通工人,一夜之间成为世人瞩目的国家领导人,而在现在的这个时候,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即使你晚上盖着八层被子,也不可能梦到那样的好事!

    因此,吴永成他也只有认清楚现在的形势,脚踏实地地一步一步地从零开始,沿着体制内固有的那个组织程序,从县委书记、地委书记、省委书记,最后迈上那亿万人仰视的显著位置只有到了那个位置,他才能有了更多的话语权,也才能为农民们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也是说,他现在要达到那个心中梦想的岗位,必须先到达李光亮这样的高度。

    吴永成也清楚:认识到,就他现在的地位,要想一步踏上省委书记的那个位置,那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培养出一个省委书记,那是十分不容易的,这在十几亿人的泱泱大国中,类似于这种级别的干部,那也只不过是凤毛麟角而已先他要有先天的基,同时,更要有近二十年学习、三十五年左右工作中逐步构筑起的知识基础、和能力素质。

    他们要想行好自己省委书记的这个职责,必须具备政治鉴别能力、大局掌控能力、战略思维能力、知人善任能力,以及形象塑造能力。

    对照之前吴永成自己统计、总结的,他知道自己基层经验倒是有了工作履历中可是写着他吴永成担任过村里的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乡镇书记、县长等职务的,这恐怕在目前任职省委书记的干部中,有着这么丰富经验的干部,那也是为数不多的哦,这一点吴永成还是蛮自豪的。

    到熟悉经济工作的能力,他吴永成白手起家,搞了那么大的两个私营企业,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要说异地工作的经历,从千里之外的J省,跑到了鸟不拉屎的g省距离也不算近了吧,这也符合其中的一些不成文规定。

    只是自己现在唯一欠缺的,是中央部委工作的经验了,如果有这么一条的话,对比现在担任现职的省委书记们的情况,他吴永成还真不觉得自己少了哪方面的经验!

    这些东西,吴永成在平时工作之暇,就经常地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着。

    在他看来,自己在近几年中,先手必须跨到省委常委、或者是省政府副省长那个岗位上然后在争取成为一省之长。

    因为历任省委书记中,曾经担任过省长职务的,就有一半人之众省长的岗位,与省委书记岗位管辖的范围是相同的,只不过工作的侧重点不同,因此这个职位也是重要的锻炼岗位。

    从国内不少与省委书记同级别的领导们,初任正省级职位的平均年龄来看们大部分是五十三岁。这与他们担任省委书记的平均年龄,相差四年这也说明了同样是正省部级的领导职务,但担任省委书记,还要多经过四年的考察和磨炼啊。

    吴永成也对自己这个级别的大多数干部,做过一个大致统计,即初任地级市市委书记(或相当职务)干部的平均年龄,为四十五岁至五十岁。

    而担任了省委书记的那些领导们,他们在担任相同级别的领导职务之时,普遍年龄却大多是四十一岁左右在这同级职务干部中,那是相当少的。由此可看出他们成熟得早,并且在每一个层级中,都领先于同僚五十岁,可谓是同龄人中的杰出者。

    而学历方面,现在的这个时代,也不同于十年前、二十年前的时候了个时候,省委书记中有大学学历的人,几乎占不到百分之二十,可现在大学本科以上学历的人,就过百分之八十。

    不过们学历的专业背景,对其任职的影响不是很大的。

    在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员中,有六成是学理科的成是学文科的。可见省委书记这个岗位,是一个重要综合性岗位相应知识基础后,工作经历就会塑造出优秀的领导者。

    这些省委书记的工作简历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他们的第一份工作,被分配到在企业和行政的占到了百分之七十。其中,企业占百分之三十,行政占到了百分之四十。

    另外,出自部队和担任过教师的,又占到了百分之三十。

    这说明了,他们这些省委书记的出身,不是唯一性的,他们是在长期工多次择优而被上级组织选择的结果。

    有过前世阅历的吴永成知道,随着中央人事制度改革的越来越深入,省级领导干部们,将会更多地选择年富力强,具备基层锻炼经历和经济管理专长的年轻干部们,现在还只是三十年代出生的高级领导们占主要地位,而不久的将来,“四零后”、“五零后”将成为各个阶层的主力军,中青年梯队干部将成未来一个时期政坛中坚,而以“五零后”为主、“六零后”接上的中青年梯队格局,也将慢慢形成,像他这种有过艰苦基层工作经验的年轻干部,那是绝对会被进入中央主要领导的视野中,备受重视和重用的。

    呵呵,前途还是光明的,只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yy到这里,吴

    脑海中,浮现出了对未来美景的一片憧憬,不由得嘴淡淡的笑容。

    不过,得意之余的吴永成,也并没有因此而忘乎所以,他这时清醒地认识到:不管是现在也好,还是未来的几年、十几年内也罢,中央虽然一直在强调干部队伍的年轻化问题,可年轻化也并不是选拔干部的唯一目标,只有那些有着丰富实践经验、并具有全局眼光的干部,才是中央选拔省委书记的基本要求。

    在他前世的时候,在国内很多的地方,就是随后的几年中,出现了过度追求干部低龄化的现象,把一些实践经验不足的年轻干部,放到了他们难以胜任的领导岗位上,结果这种拔苗助长的现象接导致地方政府工作的不少失误,其实这种行为,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这些年轻干部的极为不负责任。

    针对这种情况,中组部的一位主要领导还多次在不同场合下指出:干部年轻化不等于“低化”,只有具备多岗位上的突出领导能力和创新精神,才能真正地符合新时期领导干部的条件。

    这也算是给那些一味追求干部低龄化的不正常现象,泼了一盆冷水吧!

    可吴永成一想自己担任厅局级那个时候的年龄,就止不住沾沾自喜起来:呵呵,别看你们这些当省委书记的,在担任厅局级领导职务的时候均年龄是四十一岁,比你们的同龄人那是早了不少的年头,可咱老吴不到三十岁,就跃上了这个级别,要照这么说的话,那咱可比你们又优秀了一大截啊!

    自己现在才三十四岁,即在副省部级的这个级别上呆个十年、八年的,到了正省部级的级别,也不过是四十岁左右,这在全国来说,是属于“六零后”的省部级高级领导了,要按正常步骤来估算的话,在五十岁至六十岁之间,进入国家领导的行列,那也不算是在白日做梦啊!

    呵呵年轻是好啊,穿越也的确改变了的人生,也说不准能改变全国农民们的命运呢!

    ……

    “百顺同志,信义县颜固真的那个案,现在进展情况如何呢?!你们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这个案件省纪检委的领导们也很重视啊!”

    到了桓毕地区之后,吴永成并没有就换届选举的工作,和地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杨昂平商量什么是第一个先把地委纪检委的张百顺书记,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有关信义县县委书记;固真受贿卖官的举报,吴永成早在三天前的时候,就布置给了张百顺,让他组织精干力量密地对此事进行调查、核实。

    而今天在吴永成离开省委记李光亮办公室之后,省委常委、省委纪检委书记王倪仁就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也同样接到了有关举报颜固真的检举揭材料而对于这封匿名举报信的可信度,他的感觉和吴永成的一样。

    王倪仁在和吴永成简短的谈话中桓毕地委对此事开展认真的查处,如果需要省纪检委的配合的话纪检委将会马上派出专案组进驻桓毕地区。

    吴永成当时就婉拒了:笑话,自己在刚刚来到桓毕地区的时候,是曾经请求过省纪检委的支援,可当时的情况是为了突破阻力、深挖王素珍案件背后所隐藏的真相自己当时势单力薄的,面对桓毕地区所存在的重重阻力,不借助外援的话,还真难以在最短时间内,揭开王素珍案件的真相呢!

    可现在,自己基本上已经获得了桓毕地区内最大的话语权,如果查处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受贿案件,还需要省委纪检委的协助的话,那可就太丢自己的面子了!这简直就是对自己权威性的挑战嘛!

    “吴书记,经过我们几天的努力,在有关颜固真的匿名举报事件上,已经初步取得了一些进展。”

    张百顺知道吴永成所说“省委纪检委领导对此案高度重视”并非虚言,因为他在接受吴永成所交代任务的同时,就按照纪检部门的有关规定,向省委常委、省纪检委书记王倪仁汇报了这一情况尽管吴永成让他不能大肆声张、隐秘进行查处,可这牵涉到对一个县委书记的立案查处,他不能不向自己的顶头领导汇报,否则的话,从他的工作角度来说,这也算是失职行为啊!

    当时王倪仁接到张百顺的汇报之后,马上告诉他:省纪检委也接到了同样的举报信,要求桓毕地区纪检部门权力以赴,投入精干力量,把这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有了省纪检委的撑腰,还有吴永成这位专家直接顶头上司的指示,张百顺马上抽调了自己最为信任的几个干部,成立了颜固真专案组,秘密地进入了信义县,就举报信中所列举的内容,开展了秘密调查。

    虽然说,信义县目前还是颜固真担任县委书记,还是他一手遮天的情况,但张百顺来到桓毕地区两年多的时间,自然也掌握了自己的一些秘密力量,在不惊动颜固真的前提下,专案组想要顺利地开展调查工作,也并不是一筹莫展的。

    因此,党吴永成问道调查的进度时,张百顺面色沉重地回答道:“吴书记,根据你的指示,我们就举报颜固真同志受贿卖官案件进行了查处,根据举报信所留下的蛛丝马脚,经过技术手段和推理,我们先锁定了匿名举报颜固真同志的对象。”

    “嗯,你们查出了是谁举报的颜固真?!”

    “对,我们认为兰图镇原任党委书记杨自勇的可能性最大!”

    “杨自勇?!是不是那个因为铲了群众的青苗、被开除了党内外一切职务的杨自勇?!这难道是杨自勇为了携私报复、泄一己私愤,诬陷颜固真?!”

第二百八十八章 树欲静(中)

    百顺是多年的纪检干部了,在处理这种匿名举报信方常有经验的。

    从他二十多年的纪检工作中总结出了一条心得体会,那就是一般的匿名举报信,除了因为被举报对象权势过重、举报人不敢实名进行举报之外,更多的却是捏造事实、无中生有,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因此,在他接到吴永成转给他的那封匿名举报信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按照上面的线索,猜测举报人举报的动机。

    因为这马上就到了县乡换届的时候了,举报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如果事实上是虚构的话,那这会给这个县的换届选举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混乱,这可万万马虎不得。

    因此,张百顺对举报信中所列举的干部行贿事例,反倒没有马上进入实质性接触,因为他唯恐打草惊蛇、不利于以后的查案工作再机密的暗中查证,那也会出现一些破绽被当事人现的,更何况是在这个最为敏感的事时期呢?!

    虽然面前的这匿名举报信,为了掩饰主人的笔迹,没有一丝手写的痕迹,都是清一色的微机打印,可在一九九六年的桓毕地区,各行政事业单位并没有配备多少台电脑,社会上办起的电脑打印摊点更少,要想查出这是通过那个单位的电脑,打印出来的这份材料,这并不是多么难的事情。

    张百顺断定这份匿名举信的主人,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绝对不会把这个东西拿到社会上开设的那些个人摊点去打印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通过某个单位的熟人,利用单位的电脑悄悄地炮制出这份材料的。

    于是,在他的示下,地区纪检委专案组的办案人员,先把目光放到了信义县拥有电脑的那十个单位上密借助信义县公安局的一些技术手段,一一进行排查。

    不知道是张百顺的运气好,还是义县县委书记颜固真的好运到头了,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专案组人员就确定了炮制匿名举报信的微机是信义县财政局预算股的一台机器,而操作机子的唯一工作人员,是原信义县兰图镇的党委书记杨自勇的一个侄女,杨自勇他本人却是因为铲除群众的青苗、被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曝光之后,被信义县县委开除了党籍、撤销了党内外一切职务在躲在家里不知干些什么呢!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张的心中也就有了一些底了。他认为杨自勇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就是要搞臭把他拉下马来的颜固真泄自己心中的一股气或许颜固真在他的面前许下了什么承诺,而没有达到吧!

    吴永成却是听到张百顺么一个开场白之后。心里起初还有一点不满:我让你去落实举报信中颜固真地事情。你干么先搞出这么一个名堂来呢?!查举报人是谁很有必要吗?!

    听到“兰图镇”和“杨自勇”这两个字眼地时候之马上一激灵。想到了什么。脱口问道:“嗯。你们查出了是谁举报地颜固真?!”

    张百顺沉着地点了点头:“对。吴书记。从目前我们掌握地证据来看们认为兰图镇原任党委书记杨自勇地可能性最大!”

    “杨自勇?!是不是那个因为铲了群众地青苗、被开除了党内外一切职务地杨自勇?!这难道是杨自勇为了携私报复、泄一己私愤。诬陷颜固真?!”

    听说是杨自勇之后吴永成原先心里对颜固真所有地那点猜测。马上就开始动摇了:举报信中说得有鼻子有眼地自己当初还以为这是一份证据比较实在地举报信了。看来事实远远不是自己所想象地那样很有可能是杨自勇这个家伙携私诬陷颜固真。而动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对自己被处分心中严重不满所致他这也是想趁县乡两级换届之机。把水搅浑。从而达到搞臭颜固真、报复颜固真地目地。

    张百顺迟着说道:“这个、这个。吴书记。从我们目前掌握地情况来看。当然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不过。我们专案组地同志在信义县纪检委无意获悉了这么一个情况。”

    “嗯,什么情况?!”吴永成的眼睛马上抬了起来,眼中充满惑地望着吞吞吐吐的张百顺。

    “情况是这样的,县纪检委监察室的一位主任在招待我们下去办案的同志的时候,无意间说出了他们县纪检委,最近接到了群众不少的举报,说他们信义县城建局的局长陈光明,有利用手中的职权,在今年全县重大工程招投标的过程中、收受重大贿赂的嫌。

    本来纪检委的同志准备立案查处,可在信义县县委常委会议上,却遭到了县委书记颜固真的反对,理由是陈光明是县委向地委推选的副县长候选人之一,在换届前夕收到这样的匿名举报信,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搞的鬼,为了保护干部,减少换届选举中所受到的阻力,在这个时候,绝对不允许对陈光明进行任何形式的调查。否则不利于换届选举工作的整体进行。”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吴永成鼻腔里哼了一声,再次对这个信义县的颜固真有了不小的看法。

    没有想到换届选举,也能成为某些人无形之中的保护伞。

    是的,为了保证换届选举的正常进行,保持必要的稳定那是十分必要的,这对于实现上级组织的意图,也是非常有利的,这一点李光亮书记今天上午的时候,已经和自己说得够清楚了,而省委今天上午召开的那个会议,可以说,也正是要求各地市在换届选举工作期间,尽量保证必要的稳定,可这也并不代表着就什么事情都不能干了,甚至于眼看着有可能是分子的候选人,也受这绝对的保护,堂而皇之地进入一定的领导阶层吧!

    吴永成认为,目前也正因为是马上面临换届选举了,才更要保证所当选的干部,都能在各个方面经得起考验果说某一个干部前脚刚刚被人大代表们按照党委的意图,以高票当选,可后脚东窗事灰溜溜下台的话,那丢脸的不仅仅是下台者本人了,包括提名、提拔他的地方党委、政府更没有办法面对投票的那些人大代表们了!

    不过,这个张百顺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呢?!自己现在可正是和他探讨颜固真被举报的事情呢,那个陈光明即使真有什么问题,难道说下面县里的一个小小的科局级干部,

    他吴永成这个地委书记来过问吗?!

    张百顺似乎看出了吴永成心中的不解等吴永成问,马上就接着说道:“吴书记,这个陈光明也是那封举报信上提到的一个干部。据那封举报信中检举揭光明两年前原来是信义县晨光镇的党委书记,为了当这个城建局的局长,他给颜固真送了五万块钱,这才得以如意。”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吴永成马上明白了张百顺的意思:“百顺同志是说”

    “对,吴书记,我的意思就是先把陈光明的这个案子接过来,看能不能通过他这里来打开一个突破口。”张百顺两眼放光地说道:“咱们不管他杨自勇检举揭颜固真是出于什么动机,可只要能从陈光明了解到一些东西的话,也就能顺理成章地接触到举报信中所列举的内容了!”

    从杨自勇举报中所列举的内容来看果是事实的话,这个颜固真收受下面干部们的贿赂少的金额在一万元以上,最多的三万、五万不等粗略微合计,也应该在七、八十万之多。这在一个贫困地区的小县城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额了,无怪乎张百顺精神大振呢!

    要知道,从举报信中所提的,这还是近两年来干部调整中颜固真得到的好处,颜固真可是担任了八年之久的正县处级干部了,真要追溯到八年前的话,那就不知道他所贪墨的财务有多少了!

    吴永成缓缓:点了点头:“百顺同志,颜固真的案子,就按照你说的这个办法去实施,但有一点要注意,绝对做到保密行事,必要的时候,可以请求郭宪平同志的帮助。

    百顺同志,你要切切记住,颜固真这个案子,再没有获得确凿的证据之前,切忌搞得满城风雨的,这既不利于马上就要到来的县乡换届工不利于对干部的保护问题。”

    张百顺心领神会地连答应着。

    “百顺同志,今天省委组织的周寰成部长,也和我提到了杨昂坪同志因为年龄的问题,组织上考虑下一步将安排他到地区人大工委去工作,这样一来,咱们地区就空缺出了一个副书记的职位,当时我就向周寰成同志推荐了你,希望你能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适合这个岗位的工作。”

    想让下面的干部为自己卖命,一定的时候,那就得给一点希望,这是说的比较文雅一点的用词,而说得粗俗一点的话,那就是给个甜头,下面的人才能为你跑得

    对于体制内的人来说,你给予他最大的希望,那就是不断地封官许愿了,这是体制内使用的老得不能再老的俗套了。

    可以说,自从有了国家以来,这个办法成为了上位者激励部下的手段,可尽管是属于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俗套了,但因为简单、易行、还见效很快,也成为不少人最喜欢使用的一招!

    本来吴永成的潜意识中,是最不喜欢对下面的同志,搞这种封官许愿的俗套的,他把这种手段看作是一种诱惑和交易,颇有一种拉帮结派、竖立个人小山头的气味。

    可在这个时候,这句话却不自觉地吐口而出不过,他这时却不是为了让张百顺倾尽全力来查处颜固真的这个案子,而空口许白愿的,他也确实是这样做了……

    在会议期间,省委组织部的周寰成部长,也的确就桓毕地区有关干部的人事变动,与他进行了短暂的交流。

    虽然说,桓毕地区并不是一级的政府,只是g省省政府的一个派出机构,并不存在这说明换届的问题可既然是县乡两级进行换届工作,这必然要牵涉到地区领导以及地直机关一些干部的变动问题年老的退位、年轻而有能力干部再进一步,这也是正常现象嘛。否则的话,下面县市的那些领导干部们,看不到一点希望不会那么卖力地工作了。

    不过,因为在去年的时候,随着原桓毕地委书记李德安的离任、地委委员、常务副专员刘茂之的垮台,丹阳市的市委书记刘庆国、门源县的县委书记邱国胜迅填补了空缺的位子,这次桓毕地区班子中干部的调整并不会很大,只是因为极个别干部年龄的问题,进行一些小调整如地区人大工委主任周兴海,就得离开现在的岗位了,而杨昂坪的年龄偏大,已经不适合再在党委这边担任职务了。

    吴永成倒是也和周寰成提起过调离桓毕地区地委委员、政法委书记张晓东的事情张晓东在王素珍案件中的表现吴永成一直心有余梗,虽然自从他担任地委书记以来,基本上把张晓东打入了冷库、弃之不用了,可眼看着张晓东每次召开地委委员会议的时候,尸位素餐地坐在会议室里,吴永成的心里总是不那么舒服丫的不干事可以自动地写出辞职报告嘛,每天无所事事的呆在那里岂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白白可惜了那么一个职数吗?!

    在吴永成的心里,还有一个小心思就是他对路兴民陷到王素珍案件中到底有多深,也一直心里没有一个实底最担心的就是,路兴民和这个张晓东因为王素珍的案件中存在的一些共同利益,而勾结到一起,对他的工作带来一些麻烦虽说路兴民现在和自己的配合,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可谁又敢打包票,在今后的工路兴民就不会和自己离心离德呢!

    凡事多考虑一点,总是没有任何坏处的只要自己先下手把张晓东这个潜在的隐患除掉,即使路兴民以后想出什么妖蛾子,他一个人也不会耍出什么花样来的。

    只是吴永成的这个如意打算,在周寰成的面前并没有能够如愿以偿。

    周寰成明确地答复吴永成:省委暂时不考虑对张晓东的调整因为一时没有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排张晓东这个副厅局级的干部。

    周寰成的婉拒,当时就让吴永成的心中感到一阵阵的失落:本来按照他的计划,如果省委能够在这次的干部调整中,把张晓东调到其他地区、或者是回省城重新安排的话,他说准备把地区政法委书记的这个岗位,向省委推荐现在担任桓毕地区公安处的处长郭宪平的。

    郭宪平这个人刚直不阿,在工作中又能无条件地服从吴永成的指示,颇得吴永成的赏识。

    吴永成知道,在一个地方上来

    安队伍就是相当于一支准军事力量了。

    虽然说,吴永成在桓毕地区除了地委书记的职务之外,还兼任着地区军分区第一政委的职务,可他知道,那个头衔只不过是为了从政治上体现“党指挥枪”这一原则的,实际上他与军分区之间,并没有多大联系。

    更何况,军分区这样的组织,除了那几个站岗的战士之外,手底下并没有多少的兵力,他们的职责,也就是负责组织对民兵这样的预备役部队,进行每年的训练和考核而已。单纯从武装力量来说的话,那是远远不如公安队伍的。

    张晓东现在被告知难以调整,那么这样的话,在今年的县乡换届工桓毕地区也就只能是出现一个副地市级领导的空缺了。

    可不如意的还在后面呢!

    在接下来从周成话语中的意思,吴永成又嗅出了一丝不妙的气味,那就是省委准备在这次的干部调整中,给桓毕地区再空降一个班子领导成员,以弥补因为杨昂坪的职位变动、所空缺出来的那个地委委员的职数。

    在这个时候,吴永成只好周寰成进行讨价还价了:你省委是我们桓毕地委的上级,你要给我安排干部,我无条件服从,不过,这个副书记的位置,总得从桓毕地区现在的干部中调整吧,要不然我们以后的工作可不太好开展啊!

    不知道是省原来就有打算,让吴永成自己推荐自己副手地委副书记的人选呢,还是周寰成因为自己在这次的干部调整中,没有答应吴永成把张晓东调出桓毕地区的要求而于心不忍,这才给了吴永成一个面子呢正总而言之,周寰成最后还是同意了吴永成的请求,把桓毕地区地委委员、地委纪检委书记张百顺,列为了桓毕地区地委副书记的预备人选。

    把张百顺列为桓毕地区的地委书记的候选人,这倒不是吴永成一时的心血来潮。

    因为吴永成来到桓毕:区半年多在实际意义上,并没有组建起属于自己的完整的一个班底来,虽然说也为了工作的顺利开展,有意无意之间做了许多工作。

    比如说,行署领导班子那,刘海涛、邱国胜算是在他极力推荐下了现在的这个位置的,他们的存在,可以大大地增多吴永成在行署那边的话语权万一路兴民这个专员企图搞什么小动作的话,那是一点也难以瞒过吴永成的,他也有把握指使刘海涛、邱国胜等人,在专员办公会议上否决路兴民提出的任何建议。

    此,吴永成现在是不准备把刘海涛、邱国胜等人地委副书记的推荐人选他认为他们几位目前在行署那边挥的作用,远比到地委这边当个副书记有用得多。

    再者说了像邱国胜这种刚进地区领导班子的人,在资历上远远不如能其他的领导们相提并论的。

    于是,吴永成就把注视的目光,放到了地委这边的几个领导身上,可以说,在地委这边,吴永成的话语权,还是能够得到政令畅通的,无论是哪一个地委委员,也没有出现过敢于都吴永成的指示阳奉阴违的现象,这也与传说中吴永成身后背景够硬有一点关系。

    从目前的任职资历来看,除了杨昂坪和乔燕云这两位副书记、以及去年刚进地委委员的刘庆国之外,其余的几个人,却都是几乎在同一年跨上副厅局级这个岗位的,也分不出什么高下来。

    不过,马秀这个女同志,在第一时间就被吴永成无视了这倒不是他瞧不起女同志的能力,而是吴永成认为,在目前的趋势下,马秀地委秘书长的这个岗位上,更能挥出她的作用来。

    这样一来,也就剩下了纪检委书记张百顺、地委宣传部部长牛德海和地委组织部部长刘青山了(至于军分区政委马勤宝虽然也是桓毕地区的地委委员,但那只不过是为了工作方便、而挂了这么一个名罢了,他根本不会争取这个对他来说没有一点作用的地委副书记的)。

    三者相衡,吴永成直觉之中,就选择了张百顺这个人。

    地委组织部的部长刘青山,虽然在平时也很听他吴永成的招呼,但是在吴永成的印象中,刘青山总是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好像在他那张谦逊的外表下面,隐藏这说明东西似的,这让吴永成有点不踏实的感觉,宣传部长牛德海没有成为吴永成的选人选,则是对于宣传部这种务虚部门,在他倡导的“三讲教育”的活动中,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让他心里有点不太满意。

    “吴书记,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上对我的信任的!”将欲离开的张百顺,突然之间听到了吴永成对他说的这句话,不由得有点感动了,情不不禁地马上以立正的姿态站了起来,向吴永成说道。

    这次的干部调整,要说桓毕地区班子里的领导们不动心、不打听,那是假的:既然身在这个体制内,谁不希望自己能在每次的干部调整中,得到进步呢?!

    就拿同为地委委员的副书记和纪检委书记来别看二者的行政级别都是一样的,可在分管的工作上,以及在地委委员会议上的话语权,那可存在这实质性的不同,即使省委再欲在地委委员中提拔正厅局级的领导的时候,地委副书记总会是比其他的副职们优先考虑的,这在官场中几乎是一条明文规定了。

    张百顺在事先就通过省城的一些关系,打探过这次桓毕地区干部调整的情况,可从省城传过来的消息是委这次将会空降一名地委副书记,来接替到人大那边工作的杨昂坪。

    听到这个消息,张百顺也就自然而然地对这次的调整,不抱以任何的希望了。

    哪曾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吴永成却给了他这么一个意外的惊喜,这又怎么能不让她感到惊喜万分呢!

    他知道,自己原来得到的信息,是从省委组织部那边传递过来的,也不可谓不准确而吴永成能这么说,这绝对是吴永成为自己据理力争而来的了!

    此时,在张百顺的心里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归到了吴永成的这条“战船”上了。

    “百顺同志,好好干,这次我们桓毕地区县乡两级换届工作能否成功,你这里可是起着绝对关键性的作用啊!”吴永成走到张百顺的面前含深意地嘱咐道。

    ……

    永成办公室出来之后的张百顺,像上足了条的机劲头十足地马上投入了新的工作。

    既然现在不能从正面接触颜固真,那张百顺就确定先从外围下手,进而达到由外及内、中间开花的效果。

    插手像信义县城建局局长陈光明这样的案子,在通常情况下对张百顺来说是极其容易的一件事情:完全可以对下面县里的纪检委打个招呼,我们接到了群众的匿名举报信中反映了他的一些重大问题,考虑到啊民间的性质比较严重委纪检委就直接插手查处了。

    不过,此时的张百顺却不准备这么做了为了做到有的放矢、一击就中,让颜固真专案组的同志们,先从信义县纪检委把有关陈光明的举报信搞到了手中,然后根据举报信上所提供的线索,以聚众赌博、嫖娼的名义,让地区公安处的郭宪平配合,秘密收审了几名和陈光明有过接触的包工头。

    那个时候,那些包工头们暴之后,有了几个钱就得意得不知道自己贵姓了,白天海喝海吃狂赌不已,晚上则钻到所谓的洗头房、歌舞城,与小姐们鬼混,按照张百顺和郭宪平捏造的那些个罪名,把他们收起来,还真一点也没有冤枉他们,这样即使传出去,也不会在社会上引起多大的影响,更不会引起陈光明的怀。

    在人们当时的象中,像包工头那样的人们,要是不狂赌烂嫖的话,那反倒不正常了,而公安局把他们收起来,无非也是想从他们身上敲诈一点油水罢了,谁让他们赚了那么多的不义之财呢!

    而那些包工头们起初被进去的时候,心里和人们的想法也是一样的:不就是赌了赌钱、睡了几个小姐嘛,要罚款咱掏了就是了,现在大家都不容易,不是有句话叫做理解万岁吗?!咱只当为公安队伍的建设,添加瓦了!

    不过,让这些工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被抓进去之后,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简单地训斥几句,然后开出一张张的巨额罚款单,等交钱之后,就可以拍**走人了,而是七拐八拐的,把他们带到了不知道他们从来没有来过的一个地方,审问的时候也不和他们说什么赌博、嫖娼的事情,而是各个击破,让他们相互检举揭对方在承包工程中,向政府官员们行贿的犯罪经过。

    起初这些“先富起来的”老板们,还公安、纪检干部们的审问装聋作哑的,只把自己平时赌博、嫖娼的那些烂事老实地交代了出来,而对所问到的那些行贿案件,一律大呼冤枉,说他们是通过合法的招标方式,得到的那些工程的,根本就没有向任何人送钱、送物的。

    可这些“暴户”们,并没经过严格的反审讯训练,几年、十几年之前的他们,也都是一些和砖瓦泥土打交道的普通人,并不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在那些富有多少年专业审讯人员的政策攻心、以及其他综合手段的配合下,两天两夜的时间,他们就把自己干过的事情,统统都吐了出了,这其中就包括向信义县城建局的局长陈光明行贿的事实。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跳。

    是见多识广的张百顺,在拿到那份有关陈光明受贿记载的审讯笔录的时候上也动容了:“什么,陈光明他一个小小的科局级干部,居然在两年多的时间内,收受贿赂达到了一百多万元?!我说,你们不是对那些包工头们采取了刑讯逼供的手段们开始胡乱咬人了吧!”

    这不由得张百顺不为之动容啊:这可是一九九六年啊,他一个副厅局级领导一个月的工资,那才不过是六百多块钱,普通的一个科局级干部,一个月的工作就更少了就是三、四百块钱,这要赚到一百多万,那可得多少年啊!

    参加审讯的地区纪检委的干部三向张百顺保证:虽然说在审讯的过程中,公安处预审科的同志,是采取了一些手段,可那都是以政策攻心为上些审讯的结果,也是再三向犯罪嫌人核实的出来的结论,而且他们交代的上面,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等等,样样俱全,没有一点遗漏。

    “好马上对陈光明采取强制性的措施,宪平同志建议你们公安处马上向检察院申请搜查证,同时对陈光明的个人财产行全面的清查。”

    到了这个时候,张百顺才指示地区纪检委的人式向信义县县委反馈了陈光明的有关巨大受贿案件的案情。

    而此时,陈光明因为受贿情节严重、案情重大,已经被地区纪检、公安部门采取了强制措施,等待他的也是和那些包工头们一样的连轴转的审讯。

    ……

    确凿的事实,清清楚楚地摆在了陈光明的面前,从他的家中搜出的三十五万的现金和多达五十万的银行存折,更使他的狡辩,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张百顺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陈光明的最后一道防线,挖掘出他背后隐藏着的其他人的犯罪事实,亲自上阵与陈光明较量。

    “陈光明,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要抵赖的吗?!”

    既然现在地委委员、地区纪检委书记张百顺都到场了,郭宪平作为地区公安处的一把手,那也不能不出面陪着了,只见他双目炯炯地盯着对面低着头的陈光明,加重了语气,对他厉声喝道:“你知道吗,像你现在的这个样子,谁也救不了你,只有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才是你目前唯一的出路。”

    陈光明嘴皮子动了几下,想要说点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知道,就自己所收受的这一百多万的贿赂,按照国家现行的刑法量刑的话,已经很难保得住自己的一条命了,到了这个时候,再说什么还管用吗?!

    更何况,自己现在不是被信义县检察院、公安局、纪检部门的人收起来呀,这可是在地区公安处的一个秘密看守点,自己面临的也是全区以铁面无私出名的地委委员、地区纪检委书记张百顺呀,到了这个地步,他又能靠得上谁呢?!

    “陈光明,出路是由你自己来挑选的,只要你能翻然醒悟,及时地交代自己和别人的犯罪事实,也并不是死路一条嘛!”有郭宪平在那里唱白脸了,张百顺则慢声慢语地和他讲起了党的政策。

    “张书记,我、我、我对不起党多年对我的培

    我、我、我,这是我平时政治学习注意得不够,才导的下场呀!”陈光明听到昔日的黑脸包公,居然对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语,不由得当场痛哭流涕了起来。

    “党的政策你陈光明也是知道的,只要你有重大的立功表现,就可以得到从轻判决。”张百顺因为这一段时间的过度操劳,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好了,眼中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但他还是像一位长者似的,耐着性子开导着陈光明:“到了法庭对你判决的时候,我和公安处的同志,都可以为你说明这个情节的。”

    人谁不留恋生命之宝贵呢?!即使是年纪高达七十多岁、但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病人,也在临死的时候,不愿意离开这个让人爱、又让人恨的尘世,更何况陈光明这个年仅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呢?!

    此时他听到了张百顺的这句话,就像临溺死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眼睛一亮,抬起头来,眼巴巴地望着张百顺说道:“张书记说的是真的?!只要我检举揭别人的犯罪事实,就可以有活命的机会吗?!”

    张百顺站起身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怎么,陈光明,郭宪平处长的分量可能在你眼里还不算重,难道有我这个桓毕地区地委委员给你做保证,你还不相信吗?!只要你如实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并且算得上是有重大立功表现的话,法院一定会在量刑的时候注意到我们纪检部门和公安部门提供的这些依据的。”

    “那,我检举揭我级别更高的领导受贿,这算不算是有重大的立功表现呢?!”陈光明抬起他泪眼朦胧的眼睛盼地瞪着张百顺的回答。

    张百顺的心中一动:好啊,了你这么长的时间,现在你才说出了这句话,看来这种人啊是极端自私的,只有到了自己临命的时候,才会放弃自己原来坚持的东西,抛出别人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要看你说是不是事实,如果你是诬陷别人的话,那只会更加重你的罪行。”张百顺慢慢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缓地说道。

    “事实,事实我说的保证全部是事。”陈光明见张百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样子,急不择口地嚷叫到。

    “好既然是事实,那你就你知道的事实一五一十地说出来。”郭宪平示意旁边的记录人员准备做好审讯笔录。

    “可是……”话说了半句,陈光明然间又有点犹豫起来,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揭的这位级别比我高的领导,和咱们地区一些领导们关系来往非常密切,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管是哪一级的领导干部,只要他确实是触犯了党纪国法,只要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我们都敢依法进行查处,这一点你就不要担心了,你还是好好地想一想你自己的出路问题吧!”张百顺此时又恢复了他黑脸包公的形象,拍案而起地厉声说道。

    陈光明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连连说道:“好、好、好,那我交代、我老实交代……”

    ……

    “叮铃铃、叮铃铃……”

    正在办公室埋头处理着几份文件的吴永成,顺手接起了面前办公桌上的电话:“喂,我是……”

    “吴书记,颜固真的案件,现在初步有点眉目了,陈光明终于吐口了!”

    还没有等吴永成把话说完,话筒中就传出来了张百顺有点压抑不住喜悦的声音。

    陈光明受贿一百多万的事实,吴永成在前几天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从张百顺和郭宪平那里的汇报了,因此这个时候他听到张百顺的声音,马上对他说道:“百顺同志,现在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把具体情况和我说一说!”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张百顺就从临时关押陈光明的地方,急急忙忙地来到了吴永成的办公室。

    “坐,百顺同志,你把具体的情况给我讲一讲,颜固真到底有没有牵涉到了举报信中所说的那些事情?!受贿的金额有多少?”吴永成站起身来,和张百顺紧紧地握了握手问道。

    “吴书记,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颜固真已经卷入到了受贿卖官和为人承包工程的犯罪行为之中了。”张百顺此时满脸严肃地给吴永成汇报到:“具体的金额还没有能得到确凿的一个数字,不过,据陈光明交代,光他一个人为了得到县城建局局长的这个位子,就在两年前送了颜固真现金五万元,县政府办公大楼的修建工程中,他又给颜固真送了三十万元的现金。”

    “嗯,为什么修建县政府办公大楼,陈光明反倒要送给颜固真三十万呢?!”吴永成听到这里,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自古以来修建工程行贿,那也是承揽工程的包工头们给掌权者,怎么陈光明一个城建局的局长,反倒给县委书记行贿呢?!

    张百顺解释道:“据陈光明交代,承包工程的包工头是他结交认识的,为了让这个包工头得到修建县政府办公大楼一千万的这项工程,他在中间起了牵线搭桥的作用,而处于谨慎,这个给颜固真始终不与对方见面,这来往的行贿款项,就通过陈光明来经手了,也就是说,在承揽工程的包工头看来,他只是把钱送到了陈光明的手中,才得到了这项工程,而与别的县委领导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哼哼,为了受贿,居然把心思都用到极致了!要是在工作上他颜固真能有这一半的认真,信义县也就不会生铲掉老百姓们青苗的恶件了,真是败类啊!”吴永成气愤得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

    “吴书记,下一步的案件查处该如何进行呢?!据陈光明交代,可能颜固真的案件中,还牵涉到了我们地委的一些领导同志。”

    吴永成抬起头想了一想,沉吟着说道:“这样吧,百顺同志,我建议你把这个案件的进展情况,立刻向省委纪检委的领导汇报,请他们介入案件的查处。

    这要是真牵涉到了我们地委的某些领导同志,咱们自己查这个案件,毕竟还是有些不太合适的呀!”

第二百八十九章 树欲静(下)

    吴永成,你说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变得这这么疯狂呢?!”文丽手里拿着一份内资料,惊讶地叫了起来。

    “文丽,怎么一回事?!”吴永成以为生了什么事情,转过身子问道。

    这时他才看清楚了文丽手中拿着的那份资料,是她刚刚把女儿送回了北京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搞到的一些内部参考资料。

    女儿小敏是放暑假之后,被文丽从北京带到g省桓毕地区他们这个家的。

    在这个假期中,女儿能和父母在一起,过得很开心,以至于暑假结束的时候,也不舍得离开,文丽更不会放女儿走了。

    只是文家两位人电话中再三催促,文丽这才忍痛割爱地把女儿送回了北京现在谁家不是把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在下一代的身上啊,要是因为这个耽误了孩子的教育,那才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呢!

    文家两位老人也正是祭这个杀手锏,以吴永成工作太忙、桓毕地区师资力量不够好,才把外孙女留在了北京上学。

    文丽经过一期与女儿的相聚,此时再次回到桓毕地区之后,原来郁闷的心情,也为之大为改观,不再像以前一样,在一些小事情上,也和吴永成针锋相对了,这也让吴永成心中稍微送了一口气外面的事情整天忙得自己焦头烂额的,回家再面对一个深闺怨妇种日子搁到谁的身上,那也是不好受的啊!

    “你看、你看,你来看看这份报道。”文丽说着把手中的那份资料,递:了吴永成。

    吴永成以为又是什么娱八卦新闻。信口应了一句。接过来了那份资料。随着文丽指点地那段内容粗粗地扫了一眼上就被其中地内容给惊呆了。这是一段今年生在北京地事情:

    一九六年二月八日。北京地鹿宪洲。从新疆劳改农场跑回。在中越边境购买枪械。带着一伙歹徒枪将工行泔水桥桥分理处门前地一辆运钞车洗劫。射杀两名银行员工。劫走百余万元巨款。

    月三日淀区知春里一取款车再次被劫。鹿宪洲等人。驾车持枪抢走两个装有巨款和大额存单地铝合金提箱后逃跑。

    8月27日。北京城市合作银行滨河路支行地一辆运钞车。行至宣武区枣林前街时次遭到抢劫银行职员两死两伤。鹿宪洲一伙无获而逃。

    但是歹徒猖狂之时也是他灭亡之日。鹿宪洲一伙虽然战术得当。但是在犯罪思路上头脑简单。每次都是偷车抢劫这一点在第三次作案后。被警察现当九月份他再次盗车准备作案时。这条线索终于被警察揪住狸地尾巴露出来了。除了鹿宪洲因拘捕被当成击毙之外他地几名犯罪分子。纷纷落入法网。

    这不过就是一条刑事案件地追踪报道罢了也有什么大惊小怪地吗?!虽然说。这个最终在破获这个鹿宪洲案件地时候。警察们从他地家里搜出了手枪冲锋枪六支。也算得上是一个重特大案件了。可鹿宪洲这伙犯罪集团。论凶残程度。远远不及十几年前地“东北二王”兄弟。谈到犯罪集团地智商和组织程度地话。又和几年之后曾纵横数省8年。犯案十余起。杀死、杀伤近5o人地张君团伙无法比拟地张君曾经叫嚣。自称乃是全国个人素质最高地匪徒。

    吴永成不解地望了文丽一眼,淡淡地笑着把那份资料还到了文丽的手中,那意思是说:中国这么大,每天或许都有可能生这样的事情,用得着你这么感叹吗?!

    文丽和吴永成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了,长期共同的生活,她哪还能不明白吴永成这个眼神所表示的意思呢?!

    “吴永成你知道吗,今年北师大心理学系招硕士生,有个题目就是关于社会的冷漠。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现在随着国家经济展的越来越炽热,世事人情却在一天、一天地变冷。”

    “呵呵,到底是大学教授,你这联想可真是丰富的呀!从简单的一个考试题目中,都能挖掘出一大堆的感想来。”吴永成不无揶揄地和文丽开着玩笑。

    文丽马上反驳到:“单单一个简单的考试题目,和一个孤立的刑事案件,是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可你知道在今年夏天的生的‘雷州海难’吗?!这个事件正是这种冷漠的最好诠释。”

    “‘雷州海难’?!那是怎么一回事?!没有想到你回北京一趟,获得了这么多的信息,看来京城,就是比桓毕地区这个地方的信息量大呀!”吴永成惑地问道。

    文丽徐徐地说道:“今年夏天的时候,雷州的一条渔船遇到风暴翻船,12个渔民在风浪中挣扎,乡亲们想救,但小船被巨浪打回。他们求助渔政局调用海监船,得到的答复是:交钱开船,绝不賖帐。可在八个小时后,那些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十二具尸体,被冲上了沙滩了。这难道说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听到文丽的这段话,吴永成的表情为之一滞,心中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隐隐痛:是啊,这个社会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冷漠、残酷呢?!而自己是不是在体制内呆得时间太长了,连基本的嗅觉,也开始变得有些麻木起来了呢?!

    谁都知道,在这个激荡的年代,社会上的人际关系,已经正在围绕利益重组。

    不过,这话又得说回来。

    自从自己来到了这桓毕地区之后,工作的性质决定了自己的目光,不再是像以前一样,盯着社会上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自己即使在闲暇的时候,也只是面对着中央、省委下的各种文件,琢磨着其中的含义,考虑着自己所领导的四百多万的桓毕地区人民何在新的历史时期,把地方经济快地展起来,让老百姓们早点脱贫致富。

    可一九九六年却注定了是不平静的一年赚,这不是任何人的意志所能控制的,真是树欲静而风不住啊!

    像文丽刚才提到的那让国人心惊胆战的、那些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冷血杀手鹿宪洲等人吧,那只不过是在这大形势下的一点微小的波澜而已。

    进入九六年之后着更大程度上取消了计划经济和价格并轨,导致以前靠国家价格补贴的国有企业,真实的竞争力显现了出来。

    吴永成从一份内参上看到:国内有三万四千家中、小国企,整体平均利润率下降了百分之五十五。

    随着国有企业利润的整体下滑,随之而来的就是这些企业中的不少停产、破产,以至于引了大量工人的下岗。

    沈阳的铁西曾经是号称中国的“鲁尔区”,入夜却如同鬼窟。与这里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在中国的南方,三资和私人企业在加班加点,财。

    据说这年前半年的时候,有一个东北籍的官员南下任职职的第一句话,就让当地新华社的记者觉得刺耳:“我们东北的国企是被你们这里的小老板搞垮的。”

    在过去的那个物资极为短缺的时代,人们那是绝对没有这种情绪的。

    可到了一九九六年的这一年已经是买方市场了市场上产品严重过剩,效率高的无会抢到更大的市场份额。

    在这种情况下国企处于目前的竞争格局中,那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了,于是乎要想维持他们的生存,一些领导提出:“只有靠政府输血了,否则的话,那是根本竞争不过其他的私营企业和合资企业的。”

    在这种情形下,经从上海市委书记位置上调到中央、担任国务院副总理五年多的朱基,却是明确反对输血这种办法的,他要的是“现代企业制度”,他不愿意再用纳税人的钱,去买“意识形态春药”。

    对这位从一九九一年成为共和国副总理的朱基,吴永成近几年来一直是十分关注的,他认为,在规范中国改革开放之后的经济工作上,这位领导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朱基进入国家最高权力机构之后,先后在一九九一年至一九九六年期间,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国务院生产办公室主任、党组书记,兼国务院经济贸易办公室主任、党组书记。一九九二年十月,当选为第十四届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一九九三年三月在全国人大第八届一次会议上被任命为国务院副总理。一九九三年六月至一九九五年六月兼任了中国人民银行行长。

    可以说,在他担任国务院总理之,所分管的工作,都一直与经济工作密不可分的。

    吴永成认为,作为政坛的后起之秀,朱基主导中国经济将近十年,他的经济政策和他的个性一样鲜明,也和他的个性一样褒贬不一。

    在推行的诸多政策中,争论最多的也许是粮食流通体制改革,争论最少的,则是他自一九九三年七月至一九九六年末,带领中国经济成功实现软着6通货膨胀率从一九九四年的百分之二十四点一,降到了一九九六年的百分之八点三,但是经济增长率则只从百分之十点六,回落到百分之九点七。

    时候美国1990年代的长期繁荣才进行到一半,美国经济还没被叫做“新经济”,而自1970年代以来,凯恩斯理论失灵,高通胀低增长的“滞胀”难题,一直困扰各达国家的政府脑。

    因此,中国经济的软着6,在国际上获得了极高的评价,世界银行的席经济学家,甚至认为朱基应当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在国内,经济学界也极少有人对软着6提出质,而国内经济学界一直被戏称为“十个人能提出十一种说法”。

    吴永成清楚地知道九九三年的中国经济,就像一匹瘦弱的小马,在兴奋剂的作用下,拉着一辆大车飞奔,如果不尽快停下来,一旦药劲过去,就会连马带车一起轰然翻倒。

    但是怎么才能既让这匹瘦马停下来,又不心肌梗塞?!

    国内的领导人在这方面,并无成功经验,但失败的教训,却近在眼前一九八八年底开始的“治理整顿”,固然让通货膨胀率从百分之十八点八到了一九九o年的百分之三点一,可是经济增长率也从百分之十点三,跌到了百分之三点八。

    在当时九九三年的通货膨胀率是百分之十四点七,已经向一九八八年的最高记录逼近了。老百姓则再次萌出抢购商品的冲动,贮存美元、黄金和优质耐用消费品的现象,日益普遍。

    终于车在一九九三年下半年的时候,被狠狠地踩了下去但是一九九四年的情况,看起来却更加糟糕,gdp增长率下跌了一个点,通货膨胀率则上窜了六个多点,达到百分之二十四点一举刷新了一九八八年的记录。

    行政命令的老办法,固然见效很快是既伤筋动骨、又只能收效一时,况且党的代表大会和中央全会刚刚宣布了要搞市场经济不能强行再用行政命令的手段,遏制通货膨胀了。于是在这个关键时刻朱基副总理决定当一回探路人用市场手段调控经济的探路人。

    可以说,在这件事情上,朱基副总理并不是光凭着“傻大胆”的劲头,来“摸着石头过河”的。

    先他总结了八十年代经济大起大落的经验,力图既控制住泡沫经济,又要让经济保持足够的增长,因此软着6就成了他明确的方针。

    所谓软着6,就是经济不要一下子降下来,调控要逐步进行。一九九四年的通货膨胀,为什么比一九九三年还厉害,因为这就是软着6的方式,不会立竿见影,通货膨胀还会延续一段时间,但是加热的趋势,已经得到了缓解。

    一九九四年的时候,全国金融部门银根紧缩,当时吴永成还在J省工作,也正是J省省委、省政府准备上马高公路的时候,因为全国大形势的紧迫,国家并不能投入足够的资金,任力书记这才迫不得已,采取了一些极端的办法,这其中就包括向吴永成借了一亿人民币。

    但同样,因为国家整个银根的紧缩,无形中就那些投机倒把、房地产泡沫的资金来源彻底断掉了不过,在全国银根紧缩的同时,朱基副总理对基础性生产,尤其是贫困地区西部地区的正常生产所需要的资金,还是给予了足够的保证的。

    就这样,通过宏观调控,把集中到沿海的过热过多的资金,返流到了原来的地方去,这种做法既降低了通货膨胀,又保持经济的必要增长。

    在一九九四年年底的时候,朱基副总理曾经自己作了一个阶段性的回顾:“去年月中央下六号文件,7月开始宏观调控。先是整顿金融秩序,过去的既往不咎,7月7日开始,出贷款规模乱拆借的银行行长一律撤职,结果(乱拆借)一下子就刹住了。

    第四季度中央又把银根放松了一些,对企业的流动资金放松了一些,这个放松是大有好处的,否则企业就没法继续生产,就会大起大落。这说明,中央对宏观调控力度的掌握,是恰到好处的。”

    前几天的时候,吴永成注意到了《人民日报》上刊登的一篇从宏观上对这三年半来的宏观调控,进行了一番总结。

    据说,在看到这篇文章后,中央的一些高层领导们,也给予了高度评价。

    这篇文章把软着6的经验总结为四点:第一,及时削峰,而不是等到经济扩张到难以为继的时候才被迫调整。

    第二,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适度从紧而不是全面紧缩,在结构上则做到

    紧,对低水平无效益的企业紧,对泡沫经济紧;对企业松,对国家重点项目松。

    第三时微调,在适度从紧的总原则下,根据经济运行的具体情况微调和预调。

    第四,自始至终抓住软着6的主线。宏观调控是以治理通胀为要任务,还是以加快增长扩大就业为先,一度是争论的焦点,党中央和国务院则明确提出以治理通货膨胀为要任务且自始至终贯彻了这一任务。

    正如这篇文章写到的那样,在软着6的问题上,经济学界并非自始至终都在用一个声音说话。事实上,从199年下半年开始,经济学界就明显地分成了两个阵营。

    这段时间,因为物价下降和企业流动资金紧张、投资下滑的情况同时出现也波及到了像桓毕地区这样的贫困地方饶是吴永成和路兴民两个人,在招商引资上,还一如既往地实行重奖的激励机制全国形势都是一样的,他们这里也就得不到什么太大的展了。

    于是经济学界分歧开始明显,以吴敬、刘国光为代表的经济学家们,主张继续从紧通货膨胀压到最低的底线,这样有利于民生的展;而以厉以宁、董辅为代表的另一批经济学家,则认为经济已经偏冷,主张放松银根,还有人提出要扩大基建投资刺激需求。

    朱基副总理,在这个时候的看法是是要防止过热他还公开批评过厉以宁,提出要继续适度从紧止过热、防止通胀回潮。

    纵观这几年变化,吴永成以他个人的角度认为执行效果来看,从一九九三年下半年到一九九六年下半年,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治理经济过热是非常成功的,软着6的成果也是有目共睹的。

    当然局部问题也有遗憾,比如说,食问题没有处理好;财税制度的改革结果是达地区受益更多,落后地区财政状况有所恶化;金融过于集中,金融工具收得太死,民间金融彻底关死了,农村金融明显矫枉过正不少的农村信用合作机构,即乡镇的农经站,在这次的治理中,不分青红皂白,一律合并到农村信用联社,这也让农村的农民们,失去了一个小额融资的渠道。

    还有一点,那就是在国有行的商业化改革上,方向是很正确的,但国企改革没跟上,所以不得不在贷款上对国企开口子,这就使商业银行的改革,大大地打了折扣。

    国势不是很平静,国外的国际环境,今年也不见得如意多少。

    先是台湾要进行大选,背后有美国撑腰。大6进行导弹演习,全岛恐慌。但李登辉却隔空嘲笑,这些导弹是“哑弹”顶级的军事情报被泄露,让中央高层震怒,一查吓一跳:出卖情报的,居然是解放军的少将刘连昆在那边的军情系统里,他居然也是一个少将。

    其次中美之间的贸易争端,谈谈停停,双方一度以“小偷”、“强盗”恶语相向。美国拿着“301条款”的大棒,一直在中国头上晃,好在最后关头,双方还是保持克制,在这一年形成协议,终未触贸易战。

    不过,美国的霸蛮,让几个中国书商大其财他们是落魄的诗人,搞出版淘到第一捅金。这一年,他们嚼着西洋参熬夜,整了《中国可以说不》,一时洛阳纸贵。

    这版就行了五万册,只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就因为被抢购一空、只得赶印出版,它吸引了全世界1多家新闻媒体的关注和报道,成为199年最轰动美国和西方的中国书,先后被译成8文字。也引起了中国官方和民间的高度关注对冷战后中美关系和民族主义的观点引起了大讨论,此书出版后,市场上形成一个“说不”热潮,《中国还可以说不》《中国仍然可以说不》《中国为什么说不》等相继出笼。但后来《中国可以说不》曾一度被禁。

    文丽也曾经托朋友从北京给她寄过来一本,在几天看完之后,难抑心中的激动,把它推荐给了吴永成,无奈此时的吴永成,被桓毕地区的县乡两级换届选举忙得焦头烂额的,那还有什么心情,抱着这搞什么无病呻吟呢?!

    他认为只有中国的每个人,只有都把自己的本分工作干好了,把自己国家的经济展上去,国力增强了、人民富裕了,这才可以挺起腰杆,理直气壮地对别人说一句:“我们中国可以说不!”

    可现在呢,就凭目前的经济状况心里有股子骨气,那是应该的,但也没有必要到处显摆什么“可以说不”、搞什么民族主义吗?!

    算了、算了,还是让那些文人们去纠缠这个问题吧,他也早就过了“愤青”的那一把年纪了,有哪个闲工夫还要去忙他的那一摊子事情呢!

    那会儿可正到了全省县乡换届前夕的时候了,桓毕地区各种准备工作,也开始了紧张的忙碌。

    从省委领导们和吴永成自己来说这个关键时候,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确保换届选举前夕以及整个选举过程中的稳定。

    可哪知道因为一封匿名举报信,又导致了一系列事件的生先是一名县处干部的落网

    马着桓毕地委班子也因之生了变动,让吴永成忧中掺喜,忙了个不亦乐乎!

    却说,当时信义县城建局的局长陈光明,在张百顺强大的政策攻心之下,供出了信义县的县委书记颜固真有受贿卖官、和勾结不法承包商利用工程项目获利等犯罪事实之后吴永成马上决定把这个案子主动地交出去,由省委纪检部门来查处。

    这并不是说桓毕地区纪检部门没有权力对颜固真这样的县处级干部,进行立案调查虽然颜固真这个县委书记属于省管干部,但按照有关的干部管理条例规定毕地委有权对其进行管理;也更不是说,吴永成怕在这件事情上得罪人,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波动,以至于影响到县乡两级的换届工作,他是考虑到张百顺在向他汇报的时候,提到了陈光明曾经说到过一句话:颜固真的案件,很有可能牵涉到了地委的某些领导。

    这就让吴永成有所警觉了:牵涉到同级领导干部的案子,他这个地委书记是没有权限,来、督促地区纪检委来查处这个案子的,只要牵涉到了副厅局级以上的领导干部,最起码也得由省委纪检委来执行的,甚至于有的时候,还得经过省委领导们的批准,那才能立案进行查处的。否则的话,和容易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留下什么话柄,说他吴永成打击、排挤桓毕地区的本地干部,培植自己的亲信、心腹在体制内来说,这种舆论可是最为忌讳的。

    单从他吴永成来到桓毕地

    之后,随着刘茂之的出事、李德安的提前离职,本府的一些领导们,以及桓毕地区的不少干部群众们,对吴永成就有这方面的微词,如果他再亲自主持对颜固真案件的查处,万一因此再拉出什么大头子来的话,就更坐实了人们的这种舆论了。

    非常时期,还是一切要做到非常谨慎啊!有些时候,即使你万分小心,那也有不可能考虑周全的事情呢!在这个关键时刻,可不是自己出风头的时候了。

    张百顺马上依言执行了吴永成的指示向省委常委、省委纪检委书记王倪仁做了汇报。

    王倪仁书记作为主管全省干部党风廉政建设的主要领导,闻听光信义县的一个科局级干部,在两年的时间内,就利用职务之便受贿一百多万的时候,不禁勃然大怒:“不管信义县的这个县委书记有没有受贿的具体证据,光他提拔的这个陈光明一案,他就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百顺同志,你放心,我马上派雷勤洪副书记带队下去查处这个案件,不管颜固真的案件,牵涉到什么级别的领导,我们都要一查到底,坚决把这些潜伏在我们党内的分子挖出来。”

    因为考虑到陈光明已经被地区纪检委、公安处羁押了两天了,尽管说,陈光明交代了颜固真问题的消息,目前还处于绝对保密的状态,可张百顺非常清楚现在的社会,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绝密的事情,这世界上不来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再长的话,就有可能泄露出去一些信息,这就会对查处颜固真的案件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在电话中,他就向王倪仁委婉地提出:就颜固真的这个案件,能不能请省纪检委当天下午就赶到桓毕地区来接手,并且是实行异地关押查处,这样更便于打破颜固真本人所残存的那点幻想。

    王倪仁马上答了张百顺的请求。

    ……

    当天下午的时候,吴永成地委秘书处通知了召开地委委员扩大会议会人员除了地委委员之外,还包括了地区人大工委、政协的领导和各县(市)的县(市)委书记。

    这个会议的开,本来并不在吴永成近几天的议事日程中,不过,张百顺向吴永成建议把各县市的书记们召集回来之后,也能在时间上为省纪检委下来办案的同志多争取一点如果在换届选举前夕,就能把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排除在外的话,无论是省委领导也好是吴永成的这个桓毕地委也罢,那都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

    吴永成就欣然同意了张百顺的个建议。

    当然了,吴永成自己心里有一个小打算:他想趁各县市的县市委书记们都在场的话,省纪检委的同志当场带走颜固真可以给他的那些同僚们上一堂生动的廉政建设课活生活现的反面教材就摆在那里,任是谁看了心里能不有点什么想法呢?!

    吴:成就是想通过这个举动,警告那些蠢蠢欲动者:手莫伸,伸手必被抓!

    了地委小会议室,吴永成的眼睛扫视了与会的众人,余光瞥见了信义县的县委书记颜固真坐到了一个角落里里才有点放心了:嗯,看来这个家伙也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他哪知道,自从陈光明被地区纪检委带走之后固真就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了。只是因为这两天来固真一直没有得到什么有关陈光明的信息,心里也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盼着陈光明能看在自己提拔重用他的份上,有什么罪过一个人扛起来,不要把自己给咬出来。

    就在会议之前,颜固真还悄悄地找到地委组织部长刘青山,想从侧面了解一些情况,谈笑风生的刘青山没有一点异样,这才让颜固真的心里稍微有点安稳了。

    “吴书记,通知参会的领导们都到齐了,只有百顺书记是因为要等待省委纪检委的有关领导,一会儿过来。”地委秘书长马秀芹向吴永成通报了到会人的情况。

    吴永成微微颌:“嗯,百顺同志提前也和我打了个招呼,咱们就不等他了。

    同志们,咱们今天下午召开这个地委委员扩大紧急会议,主要是对有关县乡两级换届选举有关的准备工作,进行一番布置和强调……”

    会议进行了十几分钟的时候,满脸严肃的张百顺走进了会议室,悄悄地在吴永成的耳边说了几句,随即把眼睛投向了脸已经有点白的颜固真身上。

    吴永成点点头,咳嗽了一声,面沉如水地说道:“同志们,省委纪检委的同志今天来到我们地区,要和颜固真同志谈些问题,百顺同志,你请省纪检委的同志们进来吧。”

    随着吴永成的声音落地,小会议室的门已经被推开了,走在前头的,正是桓毕地区领导们熟悉的省纪检委副书记雷勤洪……

    颜固真被省纪检委采取了强制措施之后,马上得到了省委领导们的高度重视。

    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栏目所播出的铲除青苗事件,此时在g省的恶劣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桓毕地区信义县可是名声在外呀!

    现在青苗事件所在县县的县委书记,又涉及到了受贿案件之中,这怎么能不让省委领导们倍加关注呢?!

    省委书记李光亮就此案亲笔批示:颜固真案件请王倪仁同志亲自过问,结果报省委常委会议周知。

    省委副书记、省长刘建荣、省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李成等人,也分别对颜固真的案件,做出了重要批示,中心议题只有一个:深挖颜固真背后是否还隐藏着什么现象。

    在如此高压之下,又从颜固真的家里也搜出了大量受贿的现金存折等物,又有省纪检委一帮专业人士的努力,颜固真的防线很快就被突破了。

    不幸的是,桓毕地委委员、地委组织部长刘青山,也因为接受颜固真十万元的一笔贿赂,被g省省委常委会议决定给予停职、由省委纪检委着手调查的决定。

    侥幸的是,吴永成当初就觉得这个刘青山一直琢磨不透,好在自己并没有把他推荐为地委副书记的人选,要不这丢脸可就丢大了。

    你说这个刘青山,你老子已经取了一个不吉利的名字了,你为什么不自己给自己争一口气,偏要像你的那位同名本家老前辈看齐呢?!

    万幸的是,现在尘埃落定,并没有影响到桓毕地区县乡两级的换届工作,这也让吴永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要出点什么事情的话,他这个地委书记可是第一责任人啊!!

第二百九十章 铅中毒(上)

    五儿,我是李占林啊。你最近工作忙不忙啊?!”

    李占林?!

    吴永成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拿着话筒呆了几秒钟:这是谁呢?!他怎么称呼自己的小名哪?!这肯定不是桓毕地区的人。

    但吴永成记起来刚才电话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北京地区的号码,随之马上意识到李占林不是自己的那位“海龟”四姐夫吗?!赶忙换作一副热情的语气,和李占林打招呼:“啊呀,四姐夫啊,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来今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这可是太稀奇了。我四姐和孩子好吗?!”

    嘴上说着人家打电话稀奇,吴永成的心里却在暗暗地自嘲:瞧这领导当的,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委书记,要搁在北京的话,那可真显不出自己的个儿来,整天却忙得昏头昏脑的,连自己四姐夫的名字,也都忘记了,这都是干的些什么事情啊!

    不过,这也难怪,:从李占林和自己的四姐成家之后,因为各人都在忙各自的工作,加之也不在一个地方,自己很少和这个四姐夫打交道,也无怪乎听不出他的声音来了。

    “好、好、她们都好!呵呵,五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刚到了一个新的工作环境,工作估计也非常忙,现在也是有个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四姐夫,你么事情就请吩咐。”吴永成以为自己的四姐夫又要带着他的课题组,到他们桓毕地区来调研,马上就随口答应着。

    吴永成的四姐夫李占林,在前两成为了农村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副厅局级)之后,虽然说整天也是忙于单位的一些事务性工作,可手头的课题却一直没有放下一点吴永成是非常清楚的。

    “们准备策划搞一个农村经济工作展探索的文集,我听你四姐说过你以前写过几篇一个劲儿地夸你的文笔很好,在农村经济的展上,既有一些自己独到的见解很有前瞻性,因此想和你打个招呼,看你能不能抽点时间,些出一点东西来啊?!”

    前瞻性?!那是自着前世地一些记忆。靠作弊器搞地一点花胡哨。那些东西十年前地时候。也可能算是有前瞻性了。可到了自己现在地这个位置上。许多东西自己连眼前地工作。都难以应付还能谈得上有什么前瞻性地见解呢?!自己又不是圣人。前世地时候。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厮混在乡镇地一名正科级闲职而已。要不是自己平时爱看一些杂书。以前所写地那些“所谓地”前瞻性地见解。根本就不可能诞生!

    再说了。:己被桓毕地区眼前经济工作所出现地困境头疼不已还能顾得上思考什么前瞻性地见解呢?!

    想到这里。吴永成不禁苦笑道:“四姐夫。不怕你笑话。自从我到了g省之外。别说提笔写东西了是想抽出一点时间。安安静静地看一会儿书都成了一种奢望了。你就饶了我吧。”

    李占林惋惜地长叹一声:“啊呀儿。即使你工作再忙也得抽出一点时间用于学习啊。时代在不断地进步。许多时候。凭着我们过去所掌握地那一点知识。已经远远地不能处理目前所遇到地新问题了!”

    吴永成连连称是:“是啊。四姐夫。我自己也有这种想法。无奈现在桓毕地区地工作。还没有纳入正轨。等下一步地区地各项工作进入良性运行地轨道之后。我还想静下心来读个硕士学位呢!”

    “好了。既然你现在没有时间。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不过。我希望你在下面别一门心思地泡在事务性工作地里。有时间地话。还是多提起笔写点东西。这对你是很有好处地。”李占林最后在电话中再三叮嘱自己地这位小舅子。

    “吴永成,谁的电话?是不是你四姐夫呀?!”

    在隔壁书房中备课的文丽,这时走了出来,听到了吴永成和对方最后的几句对话问道。

    吴永成笑着说道:“是呀,呵呵,文丽,你说我是不是越来越有点官僚了,刚提起电话的时候,我四姐夫自报姓名,说他是李占林,我一下子就给懵在那里了,这李占林是个谁呀?!”

    文丽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哼,什么官僚啊?!就你现在的这点芝麻绿豆大小的官,也敢说是官僚啊?!搁在古代的时候,你顶多也就是一个五品知州罢了,我看你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官迷!什么到了那一天,你连我和小敏都不认识了呢!”

    “开玩笑、开玩笑,要到了那个地步了,我这个官也当得还有什么滋味吗?!你是知道我的,我不过就是想为老百姓们做一点事情嘛,你看我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吗?!要说官迷,是为了……”

    “好了、好了,我们的吴书记大人不是官迷,是个空想主义者,怎么样?!”文丽笑着制止住了吴永成进一步的表白:“对了,你四姐夫有什么事情啊?!是不是他们准备到你们这里来调研啊?”

    “嗨,我原来也以为他是和我说这个事情呢,哪知道他却是和我约稿哪!你说,就我现在的这个状态,那还有什么心情,坐在那里安安稳稳地写什么文章呢!四姐夫听我回绝了他,那意思还有点不高兴,临末还唠唠叨叨地劝我呢!”

    文丽听到吴永成这么一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地对他说道:“吴永成,其实你四姐夫说得对,本来你就是办公厅秘书处身,文笔一贯是不错的,写出来的一些还有自己的一些思想,可现在呢,我看你连自己的讲话稿都让秘书给代劳了,至于你在大会小会上照本宣科的那些东西,除了千篇一律的官场话之外怕没有自己的一点思想了。

    吴永成,我真不想看到再过几年的时候,你也会像大多数的干部们一样,满嘴的官腔,迷失了那个真正的‘你’!”

    文丽这么一顿毫不留情的批驳时使得吴永成汗颜不已。

    不错,自己刚来到桓毕地区的时候,自己的讲话稿还坚持不用秘书刘晓峰动笔,可随着后来事情不断的增多,需要开的各种会议也越来越繁琐,自己动笔写讲话稿已经成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不知道自己的时间是的确紧张,还是主观上有了一种偷懒的心理,反正基本上自己不再亲自动手了,不是采用刘晓峰所写的材料,就是下面部门送上来的资料经过刘晓峰加工之后,自己再拿来到主席台上宣读。

    当然了,文丽说得也有点

    在一些重要的会议上,自己讲话稿虽说主要也是刘gt;但自己事先都会给他拉出一个主要的大框架来的自己再懒惰,那也没有到了让秘书的笔杆子i使自己大脑行动的地步吧!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吴永成自己在当秘书之前、和到了省委办公厅当秘书的时候,还是十分重视文章的那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赖以起步的根本啊即使他在自己前世的时候,也曾经像那些喜欢舞文弄墨的人一样眼睛里只有总喜欢以文章高下来论英雄。

    可到了一定级别的时候现少官员们其实并不把写文章当一回事,如果你夸他写一手好文章他看来,你的这赞赏,那倒等于是在骂他这等于是说他像一个好秘书啊!

    因此,慢慢的对写文章这种事情,吴永成的心思就淡了许多,甚至于在材料的文笔等方面,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严格要求自己手下的人了文字这东西嘛,能说明问题就行了,搞得那么费神的干什么?!又不是竹花!

    “怎么,是不是说书记大人的痛处了,你不高兴了?!”文丽见吴永成一言不吭,以为爱惜面子的吴永成被自己说到伤心处了,低下头笑着逗他。

    吴永成无奈地着文丽说道:“你看我像你们女人们一样,就是有那么一点的小心眼吗?!咱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宰相肚里能撑船的。

    不过,文丽啊,或许你也真得有点道理,可是我倒也想自己动笔写点什么东西,但你来到桓毕地区之后,这里所生的一切,大部分都清楚吧!我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个县又给我捅出什么娄子,就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像个救火队员似的,那里有事往那里奔,哪还能静下心来,像你们一样搞学问、做”

    “行了,你这给自己找客观原因,主观上还是自己不想动手而已,地球离了谁都会转的,人家桓毕地区以前没有你这个人来当地委书记的时候,日子过得也不必现在更糟糕!”

    文丽的这席话,却给了吴永成很的启迪。

    ,即使李光亮那个级别的领导们,也能做到工作、生活两不误的,为什么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地市级领导,却整天忙得不可开交,甚至于连自己的老婆、女儿,都没有时间顾不上照应,自己的工作方法上,是不是存在着一些不合理的思路呢?!工作是要大家来做的,而自己之所以这么吃不香、睡不香的,归根结底还是对下面的同志们不放心,这才导致了自己无时无刻不在为工作上的事情而操心,这其实也是对下面干部们极端的不信任啊!如果李光亮书记也像自己这么工作的话,那他这个省委书记岂不得累死?!

    嗯,自己也得重换一种工作方法了,诸葛一生唯谨慎,不管大事小事的,都要自己事必躬亲,可到头来大业也未成就,反倒落了个累死在五丈原的悲惨结局,正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啊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啊,自己万万不能像诸葛同志学习,自己还要留着这有限的生命,看到自己大业成就的那一日呢!

    “听君一话,胜读十年书啊!我有贤妻如此,复何求也!”吴永成感叹一声,仿古人长长一揖,向文丽深深地拜了下去:“真是令为夫灌顶茅塞顿开啊,来、来、来,娘子在上,受为夫一拜!”

    “你有病啊!”文丽苦笑不得地笑着骂了吴永成一句,一拳砸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这是搞什么名堂以为你还是三六十七八的岁数啊!这还哪像是一个副省级的地委书记啊,活像一个古戏里的三花脸!”

    “不然!”吴永成正色说道:“文丽,你的这句话的确使我受益匪浅啊!我来到了g省,也是有点急于求成,因此在什么工作上,都不能放心总是担心这里、那里的会出什么岔子,结果脑子里的这根弦呀,一直就没有放松过,看来别说是当一个省部级的领导干部了,就是现在当这个桓毕地区的地委书记也很不够格呀!我呀,充其量也就是做一个小县长的材料而已啊!”

    “嗯,这才有点像开了窍,不错,孺子可教也!”文丽摇头晃脑地笑着说了一句,接着问他:“那,吴永成想好了没有,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干?”

    吴永成直起身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下一步嘛,该干什么干什么,我的任务是带着夫人、女儿家看望两位老人,给老爹过生日去。”

    “咦吴永成,我刚才还夸你开窍了呢来现在你是更糊涂了!你爹前年才过了七十大寿,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们那里老人们到了六十岁以后,是每隔十年才过一个整寿的吗?!现在才两年的时间,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疯啊?!”文丽有点郁闷了。

    吴永成微微叹了一口气:“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清自己去!这也是我们那里的一句老话啊。过去的时候,人们常说‘人活七十古来稀’,我爹今年也七十二了,老人们心思重,明年就是他七十三岁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一年多也没有在老人们面前尽孝了,虽然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可每年抽时间回老人,这也算是我这个当儿子的一点孝道吧!

    唉,这也是又一年没一年的事情了,谁知道明年的这会儿,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瞧你这话说的,我爸爸今年都七十六了,他的那身体不是那蛮硬朗的吗?!

    吴永成啊,我现你以后就是当了国务院的总理,这骨子里啊,也是整个一个农民的秉性,你说你干么把那些封建迷信的,挂在心上啊,现在科学这么达了,别说是什么人活七十古来稀了,活到八十、九十的,都一点也不稀奇!你不知道现在我爸爸的那些老领导,现在还有九十多岁的,人家还硬帮帮的?!

    你呀,说这些丧气话,都觉得让人心里怪觉得得慌!”

    “那倒也是。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吴永成嘴上虽然应酬着文丽,心里却在腹诽:哼,拿吴家老爹那样的农村老汉,跟你爸爸那种级别的领导相比,那有可比性吗?!

    像你爸爸那也得高干,别说是有什么重病了,就是平常有个头疼脑热的,国家有关部门都会当作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来抓,又是高干病房、又是专家会诊、又是特级护理,治疗所用的药,也都是不惜一切代价即使国内有的,也可能非要用国外的,一切开支更是不成问题反正背后有国家财政实报实

    而像吴家老爹那样的农村普通的老人们,别说是没钱了,即使有钱的话,就所居住的农村那种的医疗条件,别说是动手术了,恐怕老人们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想吃几片药,能不能找得到,还真是一回事呢!

    “哎,不过,吴永成,你说的这个想法也不错。”文丽眼睛一转:“过几天就是国庆节了,咱们国庆节可是放三天假的。

    吴永成,你爹的生日,我记得是农历八月十四吧,这隔一天啊,就是八月十五啊,咱们可以带着女儿回家给老人过了生日之后,还能赶回家和我爸我妈过一个中秋节啊。

    你说,我爸我妈年龄也大了,他们就我一个女儿,他们的年纪现在也越来越大了,可我这个当女儿的,却在千里之外的g省,平时也不能给他们什么照应,还得两位老人费心照应咱们的女儿这么也说不过去啊!即使两个哥哥不说什么,我那个二嫂平时的闲话可不少啊!”

    吴永成似笑非地望着文丽,没有吭气,心里却不住地感叹道:文丽呀文丽,你也算是个大知识分子了怎么连“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句话也不懂了吗?!你光知道想和自己老人一起过一个团圆节,可你想过没有,鱼湾村的两位老人也是眼巴巴地等着和自己儿子、儿媳妇、孙女一起过个团圆节哪!你现在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你看我干什么呀?!”文丽似读出了吴永成此时的心声,笑着推了他一把:“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从鱼湾村回来的时候,把两位老人也一起带上。不管怎么说毕地区的医疗条件什么的,总比你那个鱼湾村要强得多吧!你是当儿子的,总不能把赡养老人的责任,都推到大姐和二姐的身上呀!”

    “呵呵呵,这是我的好爱人啊!我说我家的丽丽也不应该是这么不懂事嘛!”吴永成这才笑着开了口。

    “啊呀吴永成,我就知道你刚才肚里没憋着什么好心思,敢情你把我当作不孝敬老人的坏媳妇了?!低头,认罪,三鞠躬!”

    ……

    过,吴永成回乡之行,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那样利地成行。

    九月二十九日,永成和地委的有关领导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文丽乘坐者自己的一号车,从桓毕地区出,直奔省城他们将从省城搭乘直接飞往北京的班机女儿小敏接上之后,再一起乘机回J省。

    飞机是午一点半的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吴永成和文丽就坐到了候机厅着登机的时刻。

    “吴书记、吴书记,地委杜秘书长打来电话南沁县的群众们堵住了地委大院的门口,集体上访,要求您亲自接见解决问题呢!”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走出候机大厅、踏上回程之路的刘晓峰,手里拿着手机,疾步冲进了候机大厅。

    “谁打来的电话?杜秘书长?!是杜成声吗?!”吴永成听到这个消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自从信义县县委书记颜固真受贿案件的败露,随即牵扯出了桓毕地区地委组织部部长刘青山的受贿罪行,这样刘青山也自然撤销了一切党内职务,经过省委纪检部门的严肃处理之后,又移交到了司法部门,等待法律的惩处。

    于是乎,桓毕地区又空出了一个地委委员的职数。

    在这种情形下,吴永成力荐原地委委员、地委秘书长马秀芹担任了地委组织部部长一职。她所留下的那个地委秘书长的职务,则由原行署秘书长杜成声接任,这样的话,杜成声也在吴永成的一手提拔下,成为了桓毕地委现任委员,也算是跨过了从县处级到副厅局级的这艰难的一步。

    而事先没有一点准备的杜成声,对自己这次意外的升迁,感到好像从天上掉下了一块大馅饼,直接就砸到了自己的头上。

    于是,自然杜成声对吴永成,也有原来的拿着敬畏,变成了从心底出的感恩戴德了。

    因此,吴永成才在这个时候,听到是杜成声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阵的厌烦:杜成声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不就是一个群体性上访的事件吗?!这在过去的时候,地委大院的门口也并不是没有生过这种事情,诸如什么下岗职工讨要生活费、因为征用土地补偿款不足群众部门等等。

    有什么事情可以由相关的分管领导来出面接待、解决嘛,干么事情不分大小轻重缓急,就一律推到了自己这里呢?!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下了这个决心,一拍**走出来的啊!

    “晓峰,杜成声电话中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引起的群众上访吗?!他为什么不让分管领导出面呢?!路兴民同志不就在地区吗?!”

    尽管吴永成此时的声音不高,但刘晓峰却能从中听出吴书记现在很不高兴。

    “吴书记,杜秘书长在电话中的语气听起来很着急的样子,我想要是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吧!”

    刘晓峰作为跟了吴永成近一年的秘书,他还算是摸清楚了这位领导的性格,所以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也并没有多少的顾忌。

    刘晓峰这么一说吴永成的头脑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是啊,杜成声也算是一个老文秘人员了,他知道自己自从来到桓毕地区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家看看老人,也应该理解自己的心情呀!要是事情不是到了最糟糕的时候也不会这么不识相的毕竟没有自己这次提拔他的话,他杜成声要想跨过副厅局级这个坎儿,那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或许他这一辈子也就是在县处级的这个级别上,一直干到退休的那一天了!

    “晓峰,你接通杜成声同志的电话来跟他讲。”

    望着面沉如水的吴永成,一旁的文丽有些担心地问道:“吴永成,不会是生了什么大事要不,你还是回去看一看,回家看望老人咱们还可以另外抽时间呀!”

    虽然说文丽不主张吴永成这样不管大事小事的事无巨细地操劳,可她又担心就这么一走的话,万一桓毕地区生了什么大事情,那产生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吴永成可是桓毕地区的地委书记,从那方面来说,在这个时候他依然执意出行的话,那可意味着临阵脱逃啊!

    要真是这样的话可就不光影响到吴永成自己一辈子的政治前途了,连他背后的文家,也会因此被人们所不齿的在这种时刻,尽管文丽是一个女流之道,平时也对官场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到了关键时刻,的

    来就有的政治敏感性下子就显露了出来。

    “没事的,我先问一问情况再说。”吴永成低声地安慰着文丽。

    在吴永成的印象中毕地区近段时间也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苗头啊,怎么现在他刚要出行事情马上就接踵而来了呢?!难道说他吴永成天生就是一个劳碌的命吗?!

    “吴书记,杜秘书长的电话接通了。”刘晓峰把手机递到了吴永成的手里。

    “成声同志嘛,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群众集体上访?!是哪个县的?他们的领导是怎么一回事?这马上就到了国庆节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因此而带来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吗?!”吴永成接过道。

    手机中传来了成声显得有点惊慌失措的声音:“吴书记,是南沁县的群众们,前来地委反映他们遭受到了铅污染的情况,有不少铅中毒,特别是妇女儿童们尤其严重。

    情况反映到我这里的时,我就让办公室的同志去请行署分管领导来处理。

    可行署那分管工业的刘海涛专员,下乡至今没有回来,我只好把情况向路兴民专员做了反映。

    可路兴民听了我的汇报之后,路民同志说:南沁县的群众是无理取闹,他们的这个问题早在前年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解决,他让我通知南沁县的领导们过来领人。

    我在通知了南沁县的领导们来了之后,他们在对群众们解释的过程中,情绪也不够冷静,双方就生了激烈的争吵,有几个群众在争吵的过程中,居然打伤了南沁县分管工业的副县长王明海,路兴民同志就让行署办公室,把丹阳市公安局的干警们叫到了地委大院门口,现在双方正处于对峙的状态。”

    “什么,你说路兴居然让干警们来对付上访的群众们?!这不是乱弹琴吗?!成声同志,你马上向路兴民同志转达我的意见,让到场的干警们马上离开现场,尽量稳住群众们的情绪,我马上就赶回去。”

    吴永成掉电话,对刘晓峰说了声:“马上回地区。”

    “吴永成,那我也跟你回”文丽马上收行李,准备跟吴永成一块走。

    吴永成走了几步,听到文丽的声音,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次出行,可不是一个人跑出来的,于是强挤出几分笑意,抱歉地对文丽说道:“呵呵,文丽,实在对不起啊,你看,这事生的也太不巧了!要不这样吧先一个人回北京,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马上过去找你们娘儿俩,万一时间不赶趟的话,你和小敏先回鱼湾村随后就到。”

    文丽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因为他们在启程的时候,就提前把这件事情告知了双方的家人们,像吴永成的四姐吴永丽一家子,也在北京等着和吴永成他们一起返回鱼湾村,女儿小敏更是知道爸爸妈妈也回京、带着她去J省看爷爷时候个高兴劲儿就没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

    “吴书记,我们直接回地区吗?!”

    车子驰出机场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刘晓峰,转过头来问吴永成。

    “对,直接回去。”吴永成目光直直地望着前面的路了一句之后,马上又吩咐道:“慢点,这样吧,咱们先到省环保局去一趟。小刘,你给我接通路兴民同志的电话。”

    刘晓峰答应着。尽管他不清楚为什么吴永成会在这个紧要关头,不马上回去处理地区所生的事情,却非要跑到省环保局去作为当秘书的,在有的时候,你可以向领导出谋划策,有的时候却要懂得,让你怎么执行你就这么执行解了也要执行,不理解还要执行!

    路兴民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吴永成和他的对话倒也非常利索简单的三言两语之后,吴永成就挂断了电话:“兴民同志吗是吴永成,你马上让警察退出地委大院,不管出现什么事情,你也不能让警察用枪对着我们的群众。群众的情绪也想办法安抚,绝对不能使事态继续扩大,我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

    车子驰进省环保局的时候,此时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不过吴永成在路上就和省环保局的局长陈顺民打过电话,请他安排两位环保方面的专家在单位等着自己,自己有一些非常紧急的问题需要得到他们的帮助。

    吴永成尽管现在只是下面地区的一个地委书记,不过,他在担任行署专员的时候,曾经挂着省长助理的头衔,虽然说没有到省政府大院上过一天的班,可省直单位的领导们,谁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副省部级领导前途无量啊?!

    因此,陈顺民在接到吴永成电话的同时,马上让办公室主任亲自安排这一切。

    当吴永成的车子进了大院的时候,省环保局办公室主任白宝旺,已经在大院门口等候多时了。

    “吴书记,这位是我们环保局的高级工程师马林,这位是刘谦地同志,他们都是我们省环保方面的专家。”

    白宝旺把吴永成一行请到了办公室之后,向他介绍了在场的两位专家。

    “实在不好意思,大中午的影响了两位专家的休息。”

    吴永成稍作寒暄之后,马上就向两位专家提出了自己的一个问:“马工、刘工,我想请教一个问题,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造成儿童和妇女们的铅中毒呢?!”

    马林惑地望了吴永成一眼,有条不紊地解释起来:“这个,在我国,造成妇女儿童铅中毒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综合已有的一些研究结果,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

    1工业污染,由于铅被广泛应用于工业农业交通国防等许多领域,因此所有这些领域及相关的制造业,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铅污染。引起环境铅污染的主要工业行业,有蓄电池制造业、金属冶炼业、印刷业、造船、及拆船业、机械制造业等。

    2含铅汽油的废气污染,传统汽油生产工艺中,以四乙基铅作为防爆剂。这种汽油燃烧后,从尾气中排出铅粒子,三分之一大颗粒铅沉降于道路两旁数公里区域内的地面上(土壤和作物其余三分之二,则以气溶胶状态悬浮在大气中,然后随呼吸进入人体。

    3铅作业工人对家庭环境的污染。经过研究现,铅作业工人的子女血铅水平,明显高于居住于同一区域中的同龄儿童。

第二百九十一章 铅中毒(下)

    一般来说,按照我国的有关标准,人体内含铅量小的时候,为相对安全,在1199微克升期间,为高铅血症,200微克升以上就是铅中毒。

    在出现铅标或中毒后,人们就会出现躁动、多动症、呕吐、头晕、神经系统病等症状。”

    就在吴永成还远在省城省环保局,就有关铅中毒的知识,向环保局的专家们请教的时候,在桓毕地委大门口,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被围在了人群中间,她激动地对围观的人们大声地申诉到:“我们来到这里,并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想向政府、企业敲诈几个钱,我们只是想要一个能将康生存的环境,难道说,这一点要求也过分吗?!”

    此时说话的这位女同志,名叫邱海燕,如果不是生这次铅中毒事件的话,她根本就没有胆量站到这里,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因为孩子的病,让她四处奔波、到处呼吁,这才把一个平时非常内向、见人不笑不说话的温柔女人,锻炼成为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邱海燕是南沁县晨光镇卫生院的一名护士,因为这个职业,她总是能够轻松地应对自己孩子身体上的一些小毛病。但这次,孩子呆、流鼻涕的症状,却让她没了主意。

    孩子的病情是去年冬天现的,当时她一直以为小孩只不过是普通的一个小感冒而已今年8月份已经带孩子看了两家医院了,但症状似乎越来越严重。

    邱海燕有些惑,此前看两家医院都诊断为鼻窦炎,但鼻窦炎为何会让孩子变得傻呆呆的呢?七月下旬,她把孩子带到了g省儿童医院。

    医院的诊断果,却让她大吃一惊:高铅血症,孩子血铅含量高达4微克升。这个时候医生才告诉她:按照国内标准,小于0微克升为相对安全,1199微克升为高铅血症,200微克升以上就是铅中毒。铅标或中毒后,会出现躁动、多动症、呕吐、头晕、神经系统病等症状。

    邱海燕回到南沁县蓝桥村,孩子铅标的消息在村里传播开来。

    马上,她所居住的这个村,有七个村民第二天便带着孩子到了桓毕地区南沁县第二医院检查,结果除两个孩子在90100微克升之间,其余个均过了0微克升。

    全立刻紧张起来。八月一日。蓝桥村地七十一位村民乡村医生南满平带着孩子们到南沁县第二医院检测。

    一次检查地结果。直到八月八日地时候。村民们才拿到了检测报告。这比报告上标明地检测日期整整晚了5天。

    村民们相互比对后现。检测结果中过1微克升地。只有过0克升地5人。还有2人在0微克升以下。

    邱海燕地孩子也在这71名孩子之列这一次地检查结果。却显示出体内含铅量只有90微克升比前一次检测少了5微克升。属于是正常现象了。

    这样地数据让村民们怀:“是不是检测结果被动过手脚?”

    此后几天多地村民将孩子送去检测。但都舍近求远。避开了南沁县第二医院。到桓毕地区、g省儿童医院。甚至邻近省地地医院去检查他们已经有点不相信南沁县、甚至于桓毕地区医院地检查结果了。他们认为南沁县招商引资进来地这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现在除了这种事情。无论是地区、县里也好。还是生理地医院也罢。说不准都有可能接到一些什么招呼。

    而带回来的结果,又进一步坚定了村民们的猜疑:大多数孩子检测的结果,都高于0微克升,多名曾经在南沁县第二医院检查过的孩子,在其他医院复查后,都比先前的结果要高出克升。

    “那么,在生了这样的情况之后,你们就没有去找你们当地的县委县政府吗?!他们是怎么答复你们的呢?!”省报驻桓毕地区记者站的记者张丽娟,在第一时间听到南沁县的群众们,因为铅中毒的事件到地委来上访的消息之后,马上赶到了这里,此时她听邱海燕说道这里,马上就插话道:“像你们南沁县第二医院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没有起码的一点职业道德。”

    这个时候,由路兴民从丹阳市公安局调来的公安干警们,在接到吴永成严厉的训斥之后,离开了现场,南沁县的县委、县政府的有关领导,也在现场没有几个了,“受伤”的那位,其实也只是在和群众们生的争执的时候,衣服被撕破了而已,这会儿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只有大院的几个保卫人员,全身心高度紧张地拦着上访的群众们,不让他们冲进地委大院,而群众们在经过前十几分钟的那场冲突之后,变得理智了喜多,只是围在了地委大院的门口,与前来采访的份额记者倾诉着,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面对着省报的记者,来上访的群众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其后生的事情告诉了张丽娟。

    蓝桥村的村民们拿着两份不一样的检查报告,来到了县委、县政府,见到了当时分管卫生工作的副县长,在这种情况下,这位分管副县长要求就这个检查结果不一样的问题,让南沁县第二医院的院长王青祥,给大家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随之,在八月十八日召开的血铅标事件座谈会上,南沁县第二医院院长王青祥做了这样的一个解释:“由于每升血液中铅含量很低以在标本检测过程中容易出现误差。国家临检中心允许的误差标准为正负微克、或者正负15。我们和其他医院检测出的结果之间的误差,在国家临检中心允许的误差范围内。”

    他同时表示,自己可以负责任地保证二院的血铅检测标准,是遵守职业道德规范的,检测工作是对检测标准负责的,二院也从未受到外界干扰。

    “那么在这次会议上,你们就没有要求县委、县政府这次事件给予一个解决的办法吗?!”张丽娟写到这里,拿着笔的手停顿了下来,继续追问道。

    张丽娟的话音还没有落地,旁边的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马上就接口道:“记者同志,这个事情我们不仅在这一次的会议上反映过,早在去年的时候多次找过了县里有关部门的领导了,可他们一直拖到现在,都不承认我们的孩子们铅中毒的事件与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有关系的。”

    “请问你怎?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这次铅中毒的事件,与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联系起来呢?!”张丽娟看到此时说话的这位妇女气质不同于其他的村民们,就扭头对她进行了提问。

    接下来的采访中,张丽娟了解到此时和对话的这位妇女叫林芳,的确在那次南沁县召开的铅中毒检查座谈会上,蓝桥村的村民们就这个铅中毒的根源问题,向县委、县政府提出了责问。

    但县委、县政府的领导说,这次蓝桥村生铅中毒的事件,县委、县政府为之感到十分痛心委、县政府决定拿出一部分资金,对铅中毒的患者进行一些经济救济这并不能就肯定铅中毒事件的根源,是在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那里。

    在会上南沁县环保局的局长谢斌答复群众们,如果的确是与有关联的话们环保部门一定会采取有力措施的,但现在一切都只是大家的猜测,虽然说他们县环保局因为设备简陋,也不能作出更为科学的检测,但对于含铅量是否过大这一因素,倒还是能检测出来的,因此,请大家放心,经过他们的测定,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情况。

    就这样,他极力否定了此前有关于人们所说的强华工业有限公司,与当地血铅标有关联的猜。

    林芬是晨光镇的一位退休医生,家住与蓝桥村相邻的崇头村,在这次事件中,她的孙子也被检测出血铅标。

    用林芳的话说:“在第一时,我就敢肯定污染源是强华工业有限公司。”

    据林芳介绍,前的时候,她曾多次向相关职能部门反映过,要求解决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污染问题。

    对于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张丽娟陌生,这是在去年的时候,南沁县实施“项目带动展”的规划中,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被作为南沁县重点支柱企业,引进南沁县工业区的,主要生产铅酸蓄电池及铅极板。

    当时强华工业有限公司住南沁县工业区剪裁开幕的时候,南沁县县委、县政府还给她这位省报驻站记者来了邀请函,她也曾经去过一次。

    强工业有限公司在建立的时候,曾经被南沁县县委在三级干部会议上称为:“投产之后可以实现年产六万吨电池极板、和年产十五万只各类商品铅酸蓄电池产品,产值十亿元。”

    些数据自然不是村民们所关心的问题。

    “除了每亩五千元的征地补偿款外,村民们实际没有获得其他任何利益,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最初在村里招工的承诺,也没有兑现。”

    林芬满脸失望,“相反的,它却毁掉了我们的健康。”

    在张丽娟的追问下,林芬回想起了和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第一次交手。那是在去年六月的一天,南青河下游崇头村的几位妇女,早上起来洗衣服时现,强华工业有限公司通到南青河的排污口,正往外涌着泛白泡的污水。

    她们立刻将消息告诉了同村村民,村民们很自然地把这一事件村里的一些怪现象联想到一起:早晨散步时,总是有股又酸又辣的臭味;有一家人养了两头母猪,但无论如何却配不上种,而村民养的鹅下的蛋,也孵不出小鹅;村里的桂花,最近几年都不开花了。

    村民们取了水样,并且让村里在县城工作的人来了摄像机,拍摄了排污现场,然后一起到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讨要说法。

    可自诩为南沁县“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强华工业有限公司,那里能把这些不起眼的村民们放在眼里呀,别说公司的高层领导出来和他们对话了,就是连一个小组长也没有露面接派保安就把前来讨要说法的村民们拦在了大门外,连厂门都没有让他们进去,理由是“会影响到公司的正常生产”。

    至于他们手里拿着的那些摄像资料等等根本就没有人来理睬,直接上来十几个人,就把他们往大门外面推,心中正窝着一肚子气的村民们哪肯就这么离开啊,结果酿成了一起不小的冲突。

    事后,当地政府组织了一场群众座谈会,林芬在会上出了被村民们认为最响亮的质问和呼声:“你们到底怎么搞的?引进这些排污冒烟的工厂,要不要对它负责?你们要还我们的青山绿水,还我们健康的生存环境!”

    最后起排污事件,最终以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被罚款八万块钱了结。

    其后南沁县环保局的督促下,为了表示治污的决心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还修了一个污染沉淀池。

    但村民们参观后,却大失所望那不过是一个大概二十多平方米、深不足一米的水泥池子减少铅污染起什么作用?!

    就这样,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还是平静地度过了一年多时间,直到这一次,才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

    “那在这一年多时间内,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是否诚心表示“悔过”,在污染治理方面舍得投入呢?!治理的效果又是怎么样?!”

    林芳拉过了自己身边站着的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对张丽娟说道:“张记者,邱莲原来就是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一名工人,这方面的情况你可以问一问她,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治污效果怎么样,她有切身的体会。”

    张丽娟的视线投向了这位腼腆的女工。

    可邱莲作为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曾经一名员工的话,却提供了相反的佐证。

    邱莲是强华工业有限公司里为数多的本地人,她从今年一月份应聘入厂到9月12日停工被要求出厂,她一直工作在最朊脏的磨片工序上。出厂后她到桓毕地区医院检测血铅,已经高达350微克升了。

    在这么多人围观下,邱莲这个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农村姑娘感到实在难为情,只见她低着头、捏弄着自己的衣襟,红着脸说到:“当时医生一直催我去住院,但是我找过厂里,厂里说要达到微克升才给我除铅。我哥问我到会怎么样,我说就会躺在地上走不动路,肚子很痛。他吓坏了。”

    通过邱莲的诉说,在她工作的八个多月里,她已经亲眼见到同一车间的3个同事,被送去除铅了。

    邱莲有一个很直观的感受,就是早晨去上班的时候,眼睛都是睁不开的,睁开就有一种刺痛感。

    “听同事说,这是化尘工序在排放含硫酸和铅粉的废气,而含铅的污水,一般都在晚上偷地排。”

    旁边的

    个时候,七嘴八舌地对张丽娟嚷道:“去年的时候,信过强华一回了,但是事与愿违。况且,它在进入我们南沁蓝桥村的时候,就没有经过我们同意。我们要求地委的领导们,能真正地委我们解决这个问题,要是我们的这个问题,在桓毕地区得不到解决的话,我们就告到省委、告到中央去!”

    “大家请静一静,大家请静一静,这是我们桓毕地区分管工业的常务副专员刘海涛同志,下面请他给大家解释一些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杜成声满头大汗地挤到了人群中间,在他的身后跟着地委委员、常务副专员刘海涛。

    刘海涛是在下乡的途中路兴民一个电话招回来的。

    在电话中,这位重返桓毕地区的专员,撕开了自己一贯装出的那副文绉的伪装,第一次对自己的副手大无名之火:“刘海涛同志,作为一个分管工业的副专员,为什么你连重点企业周围的这些动态,都不能做到心中有数呢?!你是怎么开展工作的?!你放下手头的工作马上返回行署大院来!”

    当时刘海涛听兴民的这番话,感到一阵阵的莫名其妙: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自己临走的时候,可是特意和他打过招呼的,为什么还没有到目的地,他就冲自己来了这股子“羊癫疯”呢?!那个重点企业的情况自己没有搞清楚啊?!这会儿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呢?!让自己马上赶回地委大院去处理什么情况哪?!

    幸好,就在这个时候委书长杜成声的电话又及时地打了过来,他才得知是南沁县的群众们因为与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生了一些矛盾,跑到地委大院堵住了大门口且和前来劝访的南沁县的领导们生了一些冲突,把丹阳市公安局的干警们都调出来了,于是这才马上让司机掉头,返回了地委大院。

    也难怪路兴同志心情不好啊自从他回到桓毕地区之后,本来抱着一个低调行事、猛创政绩、等吴永成调离之后,自己接任地委书记的想法,哪知道在今天遇到的这件事情上,本来就是南沁县的老百姓们跑来无理取闹,在打伤了他们县的领导之后应该动用公安干警们,对那些领头闹事的“害群之马”予以杀一儆百哪曾想到,自己的这个正确决定遭到了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吴永成劈头盖脸的训斥。

    虽然当时在电话中,并不是两个面对面地交锋可路兴民也能感觉出来吴永成说话时候的表情,对自己是极为不齿的,这也更让他感到愤怒:,你请假回老家,我辛辛苦苦在在这里为你坚守阵地,群体性上访这件事情生之后,你远在省城连县城情况都不了解,就对我的处理措施给予了全盘否定,态度还是这么恶劣,你把我这个专员当成了什么了?!就是一个摆设物,你也应该起码表现出一点尊重真是老虎不威,你把我当作病猫了!

    好、好、好,既然你有本事,还你自己回来处理吧!我老路懒得伺候你了!

    却地委大院门口,刚刚下车赶到的刘海涛擦了擦脸上流下了的汗水,高声对上访的群众们说道:“大家有什么事情要向我们反映,咱们可以到大门外的信访大厅去谈,堵在大门口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群中不知谁高声地喊了一声:“我们有事也不和你说,刚才来了个专员都解决不了问题,你是个副的,那就更不管用了,我们要见地委吴永成书记。”

    “对,你不管事,我们要见地委书记,让他出来说话。”

    一声既起,群声附和,把刘海涛闹了个十分没趣。

    就在这个时候,杜成声及时出口为刘海涛摆脱了眼前的困境:“大家静一静,先听我说一句。吴永成书记本来以为家里有点事情,今天早晨的时候,就到省城乘飞机要赶回他J省的老家去。可在飞机场的时候,他听到大家来地委反映情况的消息,马上就放弃了回家,这会儿正带着省环保局的专家们往回赶呢!”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别再像刚才似的,调出公安局的人收我们啊!告诉你们,现在我们连活路都没有了,还怕你们的那些公安局的?!”人群中又有人愤怒地大喊了起来。

    杜成声极力想用自己的声音,压过人群中不和谐的吵闹:“请大家相信我们,吴书记在电话中就指示我们,要尽量安排好大家。如果大家实在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安排大家到地区宾馆先住下来,今天晚上的时候,吴书记就会带着环保方面的专家赶回来的,到那个时候,地委也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到底是接待过多起这样的群体性上访的老秘书长了成声此时看到群众在吴永成没有露面的时候,不愿意再和任何的领导交流,干脆就想到了釜底抽薪的一招:我先把你们调开地委大院的大门口,等你们冷静下来之后,这样也就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了。

    果然,他的这套怀柔措施,马上就取得了实质性的效果群众们小声地议论一阵之后同意了杜成声所提出来的办法,暂且先到地区宾馆歇歇脚,等晚上吴永成回来之后,再和他反映这些情况。

    群众们也是特别通情达理的,他们知道,省城离桓毕地区所在地丹阳市有四、五个小时的行程,除非吴永成所乘坐的车辆,能像飞机一样插上翅膀飞过来则的话,就是他们在这里再耗上半天,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

    “吴书记,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样的。”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尘仆仆的吴永成带着从省城请来的两位环保方面的专家,带着一些必须的专业检测设备,赶回了桓毕地区。

    此时,坐在吴永成对面汇报的,是地委秘书长杜成声和常务副专员刘海涛,正在说话的是刘海涛。

    在场的还有南沁县的县委书记安国福、县长石五清们也是在下午的时候听说事情闹大了,才慌不迭地从南沁县赶了过来。

    虽然说此时两位专家带着他们的设备,还没有到坐落于南沁县工业园区的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去实地检测他们已经被吴永成打人带着先去吃饭、休息一会儿了。

    但吴永成从目前所了解到的一些大致情况猜了个不离十铅中毒事件的罪魁祸,多半就是这个南沁县的强华工业有限公司。

    经过一路上和两位专家的请教吴永成

    部分的铅中毒问题,都源于违背自然规律的工作

    在国内大多数的地方来说,为了展当地经济、从而尽快地搞出到底官员们所需要的政绩,这就使得不少当权者们,不惜一切代价地引进高污染企业,从而危及到了周围的环境、和当地人民的身体健康,再引起受害人与企业的冲突,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怪圈”。

    像这样的事件,国内不少的媒体上,已经不是披露过一次、两次了,但这些血的教训,还是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吴永成清楚地认识到:现在南沁县所生的这起血铅标事件,表面上看是一个环保问题,但它凸显出了社会存在的其他深层难题,那就是上项目与抓环保,孰轻孰重?经济展为何总是以牺牲环境、健康为代价?

    “安国福同志、石五清同志,在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你们南沁县县委、县政府采取了那些措施呢?!”

    听完刘海涛和成声的简单汇报之后,吴永成并没有马上表什么重要指示,而是冷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低着头的南沁县两位主要领导。

    “吴书记,我们的工作没有:到位,我们向地委和您做检讨……”安国福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不说话是不行了,只得硬着头皮先准备做一个深刻检查。

    吴永成不等的这句话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安国福同志,我现在问的是你们南沁县在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到底采取了那些措施,并不是让你现在给我做检查,这是根本不管用的。

    刚才刘海涛专员的汇报你也听了,估计你得到这个消息,比他还要早得多吧!血铅中毒的事件,在八月份的时候,就已经生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知道?!”

    “吴书记,在八月份的时候,们当时就采取了极为得力的措施的!”石五清见安国福吃瘪了,马上接口向吴永成汇报到。

    吴:成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好,那就把你们所采取的措施,给我细细地说一遍。”

    五清暗暗地把手心中渗出的冷汗,擦到了自己的裤子上,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向吴永成汇报了起来。

    在血铅标的消息传出后不久,八月十二日,由分管副县长林旭带队,南沁县县政府组织了南沁县第二医院、县疾控中心、县医院等的专家来到了蓝桥村十个村民座谈,向大家进行科普宣传,试图消除恐慌情绪。

    八月十六日,县领导组织了一场村民与县政府、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三方谈判。

    在这次会议上,县政府宣布了两点意见:一是由政府对血铅标需要治疗的群众治病;对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周边00米的儿童,进行血铅普检;

    二是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立即加强对污染的治理力度,并且当场推选群众代表对强华工业有限公司采取的治污措施进行监督执行。

    三是加强对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及周边的环境整治;组织专家进村入户开展科普宣传,为群众释疑解惑;及时解决群众提出的困难和问题,满足群众的合理诉求。

    但在当天下午六点的时候,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电源被强行切断,正常的生产被迫停止蓝桥村的村民们,还是坚持要把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搬走。

    在这种情况下南沁县为了不影响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正常运转,强行派出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对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恢复了供电更引起了当地群众的不满,于是这才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煽动下,跑到地委大院门口来上访。

    吴永成不客气地再次打断了石五清的汇报,责问到:“那你知道不知道这次的血铅中毒中,有多少人被检测出含铅量过高呢?!其中又有多少是妇女、多少是儿童呢?!”

    石五清一下子愣住了,他作为一县之长,在平时的时候,这些情况都是下面分管的领导们所掌握的,现在吴永成一时间问到了这个情况还真把他给问住了,但他又不能坦然承认自己不清楚则的话,自己不就在这位年轻地委书记的面前落下一个不关心群众疾苦的糟糕印象了吗?!

    他可是听大家都说过,这位年轻的地委书记知道是内心里是否真惦记着老百姓们,还是官场作秀的一种手段,反正不论是做事也好,还是大会小会言也罢,群众的利益可总是挂在嘴上的。

    “吴书记,这个具体的数字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记得分管的同志给我汇报过,好像只有一些上小学的孩子,并没有妇女的。”

    吴永成身子往后一仰,表情严肃地对在座的几位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我们这些当人民公仆的最大失职,可我们的一些领导同志们,却对此还无动于衷,甚至于于连一些基本的情况,都不能细细地下去了解,而只是对县里的一些经济指标念念不忘。

    安国福同志、石五清同志,明天的时候,你们县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要组织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对强华工业有限公司附近居住的群众,进行一次普遍的身体健康状况检查,对现血铅中毒的患者,必须马上送到地区医院来治疗,所需要的费用,统一由你们南沁县财政全额支付。

    刘海涛同志,你在明天的时候,带着地区环保局的同志,与省环保局的这两位专家,一切深入到南沁县工业园区,对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进行一次彻底的检测,我们倒要看一看,这个铅中毒的罪魁祸,到底是出在哪里!在事情没有确切结论的时候,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必须无限期地停产。

    这一条是没有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的。”

    在吴永成说这番话的时候,安国福和石五清两个人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存在严重污染的情况,别说是省环保局下来的这些专家,用那些先进的仪器来检测了,就是他们南沁县环保局,也能检测出来,只不过为了南沁县的经济指标数的完成,他们多次把这些数据都让环保局的领导们,进行了修改,这样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那些检测数字,在报到省地环保局的时候,才显得一切达标,现在吴永成来了这么一手,这不是要他们当时就出丑吗?!

    ‘检测结果出来之后,地委也要根据检测的结果,严格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问题”

第二百九十二章 要GDP还是要活下去?!

    路专员,这件事情你可得给我们县做主啊,强华工业可是我们县好不容易才请来的财神爷,您也知道,这个公司只是在去年八月份投产的,到现在为止,就给我们县的财政,上交了一千万的税收,如果它加足马力正常运转的话,每年就可以给我们南沁县带来四千万的财政收入啊,那可是我们县现在财政收入的一点五倍啊,有了这些收入,在桓毕地区南沁县也是财政收入第一的县市了。”南沁县的县长石五清,苦苦地对路兴民说道。

    此时,南沁县的县委书记安国福、和县长石五清,都在行署专员路兴民的家里,他们也是刚刚从吴永成的办公室灰溜溜地出来之后,连饭也没有顾得上吃,马上就找到了路兴民的家里的。

    路兴民在下午的时候,因为调用丹阳市的警察与来访的群众们对峙,被吴永成在电话中严厉地训斥了几句,现在心情也尤为不好,所以在吴永成带着省环保局的专家们,赶回桓毕地区之后,他也没有心思再到吴永成的办公室去,直接就回到了家里,一个人正生闷气呢!

    现在听到石五清的苦诉,路兴民不耐烦地一摆手:“老石,你也别跟我说这些事情,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对于你们南沁县的重要性,我这个行署专员难道还不知道吗?!可关键是你们县的老百姓们跑到地委大院来上访,把事情闹大了,让我这个行署专员现在怎么为你们说话哪?!

    哼,这也怨你们两个主要领导,这么一点小事在县里的时候,都没有处理好,让事态闹得这么大,今天你们也知道了吧,省报社的那个记者张丽娟可是从头到尾和你们县上访的老百姓们在一起的要是把这件事情捅到省里的话,我看你们两个也都要背一个大处分。

    信义县的颜固是怎么倒霉的?!还不是毁在了那些的记者们手中吗?!

    对了,安国福同志,老石,你对我说一句实话,到底那些老百姓们血铅中毒的事件,与那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有没有责任呢?!那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在治理污染方面,到底投入了多少的资金,取得的效果怎么样?!”

    听到路兴的这句话,安国福和石五清尴尬地相视了一眼后还是石五清被迫说了一句实话:“这个、这个,路专员,您也是清楚的,像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这么大的一个企业,哪能就没有一点污染呢?!不过,在筹建这个厂子的时候,我们县环保局经过检测,现只要六百米之内没有任何居民的话,这种污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是我们县委、县政府去年动员这些老百姓们离开那里的时候,他们却都不愿意离开,于是就这样……”

    “糊涂!”兴民一拍桌子,气得站了起来:“这么说,那些来上访的老百姓们,说得都是事实了?!

    啊,老石啊,你也是十几年的县级领导了,怎么在这种事情上犯了迷糊呢来我还以为老百姓们是为了多要几个钱,跑到地委大院来闹事的知道事实还真就摆在了那里!”

    安国福是前年从地区经委副主任地置上。到南沁县担任县委书记地当时和路兴民走得一直比较近。可以说他之所以能到南沁县。就是路兴民在背后为他除了不少地力。而石五清却是南沁县多年地老县处级领导了。他是从县委副书记地位置提拔为县委副书记、县长地。算是老资格地南沁县县级领导了因此路兴民今天才这么对他说。

    “路专员。强华工业有限公产生污染地问题们县在去年地时候。就和他们谈过了们也一直答应着投入重金进行改造。可这也得有一个过程不是吗?!我们希望在地委委员会议上研究这个问题地时候。路专员您能从我们南沁县目前地现状出。为我们南沁县说几句公道话。”一直不吭气地安国福这才开腔了。

    路兴民皱着眉头说到:“这个问题关键取决于你们县来上访地那些老百姓们。只要你们能把它们那里安抚住。吴永成书记那里由我来说。毕竟这么大地一个企业。无论是对于南沁县来说。还是对于整个地区来说。这也是举足轻重地一个大企业。绝对不能因为这些枝节小问题。影响了他们地正常生产。

    好了。明天地时候。你们就按照吴永成书记地指示。把善后工作做细、做好。特别要注意企业那里地态度。不能让人家投资者地利益受到损害!”

    ……

    就在这个时候。吴永成地办公室里。也坐着一位不之客省报驻桓毕地区记者站地记者张丽娟。和他进行着一番唇枪舌剑。

    本来吴永成是准备先到地区宾馆望那些来上访的群众们的,可他刚刚嘱咐了秘书刘晓峰去通知有关领导的时候,张丽娟就不请自到了。

    “吴书记,有关今天南沁县生血铅中毒的这个事件,我准备写一个跟踪报道,不知道地委现在对这件事情,准备如何进行处理?”张丽娟一来到吴永成的办公室,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吴永成看见张丽娟进来,头马上就有点大了。

    说心里话,吴永成本来对这个张丽娟嫉恶如仇、为民请愿的性格,还是蛮欣赏的,他也并不是对新闻记者们有什么反感,可自从信义县生了铲除青苗、被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栏目曝光之后,在他的潜意识里,就对这些记者们有了一些畏惧感。

    现在一听到张丽娟这么说,吴永成就知道,这个新闻嗅觉非常灵敏的女记者,又在第一时间拿到了血铅中毒事件的全部真相了。

    可人家现在已经上门来了,你总不能再用那些外交辞令“无可奉告”,来打人家

    “小张同志,你这份敬业精神,可值得我们桓毕地区的干部们学习啊,要是大家都能像你这样,对工作执着的话,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就少了不少的心了。”吴永成站起身来,亲自为张丽娟倒了一杯水,同时心里谋算着怎么和这位女记者周旋。

    张丽娟欠起身子,双手接过水杯:“谢谢吴书记对我工作的肯定。那这是不是意味这你同意我对这起事件进行报道呢?!”

    “呵呵,小张啊,现在群众们血铅中毒的根源还没有找到,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是不是存在这严重的污染,这也有待于明天的时候,省环保局的专家们来检测,你现在就动笔不是有点为时太早了?!”吴永成微笑着反问张丽娟。

    “那,依您的意思是说,等结论出来的时候,我就可以把这个事件,详细地报道出来吗?!”张丽娟抓住了吴永成最后的一句话,再一次地想征得吴永成这个地委书记的同意。

    本来作为省报驻站记者,张丽娟要报道如此之大的消息,是无需通过桓毕地委领导们的许可的

    娟的心里已经对吴永成产生了几分朦朦胧胧、连清的感情因此她还是非常在意吴永成的态度的。

    “小张同志,这个事件能不能报道,这是你们的权力,按理说,我们桓毕地区是无权进行干涉的。”吴永成斟酌着字眼,谨慎地对张丽娟说道:“不过,我认为,在目前现阶段里,这个事件最好不要搞得满城风雨的。”

    张丽娟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吴书记知道吗?!那些群众们一年四季地受着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所排出污染的侵害,他们现在都不同程度地感染上了血铅中毒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连生存的权利,都得不到保障了。”

    吴永成缓缓地说道:“张丽娟同志,我们桓毕地委不是正在着手解决这个问题吗?!你怎么就认为我们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和勇气呢?!

    小张啊,我们桓毕地区近两年来各项工作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作为省报驻站记者也可以把采访的视线,对准这些事情嘛没有必要总是把我们工作中存在的那些阴暗面,死死抓住不放嘛!这也不利于我们地区以后的长远展嘛!”

    吴书记这是什意思?!难道说让自己报喜不报忧?!这不像是他平时的那种工作作风吗?!

    张丽娟被吴永成的这句得有点懵住了,就在她苦苦思索着吴永成说这句话的本意的时候,就听到吴永成继续说道:“张丽娟同志,我还得马上到地区宾馆那些今天来上访的群众们,你如果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和我一起去看一看。”

    还没有从永成那句话中醒过神来的张丽娟,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随着吴永成走出了办公室,此时,吴永成的秘书刘晓峰也迎了过来:“吴书记,有关领导们都在下面准备好了。”

    吴永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径自向前走去,身后跟着的却是有些心神不定的张丽娟,刘晓峰看到这一幕,心里觉得一阵阵的纳闷:这个张记者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到了现在还死死地缠着吴书记,不会又是给吴书记出什么难题吧!

    而时的吴永成心里,也感觉到一阵的后悔:自己刚才对张丽娟说的,那都是些什么话呀?!这不和自己前世所见过的那些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给记者们“封口费”的领导们,没有什么两样吗?!自己什么时候也堕落到了这个地步了?!

    唉,都是这迫切上位的心态给闹的啊,: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这与南沁县的那些领导们有什么两样呢?!

    看来人的这啊,到了的时刻,总是不由自主地表现出自私的一面来那些血铅中毒的群众们,都在忍受着污染的侵害,而自己却在这个时候,还斤斤计较这个消息的曝光,会给自己的前程带来什么不利的影响,真是太不应该了!

    或许,这就是人的本性吧,这也是普通人与一个神圣的、高尚的人的最大区别自己修炼到如今,还是一个没有脱了凡胎的俗人啊!

    “吴书记,你回来了?!”

    走出常委大楼的吴永成现,楼前已经停了四、五辆小车,他让刘晓峰通知的地委秘书长杜成声、常务副专员刘海涛、以及南沁县的两位主要领导已经等候在楼门前了。

    此时迎上来和他打招呼的,却是他没有让刘晓峰通知的行署专员路兴民。

    面对着路兴民的那张笑脸,吴永成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路专员,一起到宾馆”

    说完,径自拉开了车门,坐进了自己的一号车内。

    以吴永成平时的习惯,从地委大院到地区宾馆,走路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他从来不想摆着个排场的,但今天却实在没有什么心情这些小事上对人们再说什么了。

    路兴民热脸贴了个冷**,也不以为杵,随即钻进了自己的二号车里。

    却说路兴民在自己的家里,对南沁县的两位主要领导了一顿脾气之后,渐渐地也清醒过来,他认为自己在这个时候,和吴永成搞僵关系,完全是得不偿失的自己回到桓毕地区,本来就是抱着一种低调从事的心态的嘛只要能把吴永成应付走,这个地委书记的位置,那早晚还不是自己的吗?!何必要在此时小不忍则乱大谋呢?!

    于是乎,在听到杜成声通知南沁县的安国福和石五清的时候,自己马上决定,也陪着吴永成一起到宾馆去尽管他的心里,实在是讨厌那些今天当众给了他难看的上访户们!

    ……

    “大家请静一静,我们地委的吴永成书记来看望大家来了。”

    当吴永成一行来到地区宾馆的时候,南沁县的那六十多个上访群众,正在宾馆饭厅里吃饭着在餐厅张罗着的地区宾馆经理张谈虎,看到吴永成带着一行人走进大厅的时候忙高声对正在吃饭的群众们喊了一声。

    “啊呀,真的是吴书记来了,看来他还真像是人们所说的那样,对咱老百姓们的事情挺上心的。”

    “呵呵,这吴书记一来。县里的头头们也都屁颠屁颠地马上出现了你们看,跟在吴书记后面的那个就是今天下午让公安局的警察们、来抓咱们的那个路兴民吗?!他来干什么?!还想把咱们都抓起来啊!”

    群众们的议论声传到了路兴民的耳朵里,他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但脚步却一直没有停,继续跟在吴永成的旁边角使劲地咧着,想挤出几丝笑意来。

    “乡亲们,让大家受委屈了。我和地委、行署的领导们过来看看大家。大家吃过饭以后,有什么情况要反映的,都可以找我,我今天晚上在这里听个够!”满脸堆笑的吴永成,站在大厅的中央,高声地对正在吃饭的群众们说道。

    吴永成的这个态度,马上让今天受惊了的群众们,心里感到一阵阵的温暖。

    “吴书记,我们县去年引进的那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是个大污染源,它让我们村里的不少人,都得了血铅中毒,你们地委的领导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就是,的政府不为我们老百姓们说话的话,我们就没有一条活路了!”

    不少吃饭的群众们,丢下手里的碗筷,纷纷涌到吴永成的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地嚷道。

    “大家都静一静,这么说吴书记哪能听得清楚啊!”

    挤到吴永成身边的林芳回过身子,制止住了众人们的喧哗,把手里捏着的一堆化验单递到了吴永成的手上:“吴书记,您看,这是我们村不少人的化验结果,我们并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想讹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几个钱。多少年来,我们这几个村的老百姓们,根本就没有患过这种病症,可自从去年强

    来了以后,妇女和孩子们就都有了这些症状。”

    吴永成默默地接过那十几份血铅检测报告单,一张一张地翻阅着,只见其中,检测对象有个月的婴儿,也有3岁的妇女,更多的,却是十二、三岁的小孩们。

    负责检测的医院,除了桓毕地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和g省医学院医学检中心之外,还有盖着外省医院印章的化验单而检测的结果,这些抽验对象们血铅几乎全部标:21微克928微克,225微克,300微克……

    “吴书记,我们的要求真的一点也不过分,我们只要一个能正常生存的环境,难道这个要求也算是过分吗?!”林芳激动地对吴永成说道。

    吴永成抬起头,对周围那些充满期望的眼睛说道:“不过分,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请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的。

    乡亲们,今天我省城请来了环保方面的专家天的时候将由他们对强华公司进行实地检测,如果的确是强华公司对大家的身体健康造成了侵害的话,我们将责令他们无限期停产,进行整改,一直到他们整改合格达标为止,大家对这个方案也没有意见?!”

    “吴书记,我们相信你的话,信省环保专家们检测的结果,但如果能确认了强华公司就是污染源的话们坚决要求他们从我们蓝桥村搬走!”从人群后面挤过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面红耳赤地嚷道。

    一旁冷眼看的路兴民忍不住了:“这位同志,你这是说地什么话?!如果强华公司的确能做到整改达标的话,为什么还要把人家赶出去呢?!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吴永也觉得这个群众把话说得有点太绝对了,强华公司给南沁县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他这个地委书记还是非常清楚的,在去年强华公司落户南沁县的时候,他和路兴民也一起为这个项目的投产剪过彩的,如果这个大型企业因为环境污染,就被强行驱赶出境的话的心里也是非常不落忍的,因此不此时没有开口是静静地等待这位村民的回答。

    “吴记,我们去年的时候,已经给过他们一次机会,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珍惜,我们现在再也不相信他们了位领导们请看,这是我们几个村群众们联名签字盖章的申请强华公司彻底搬出去。”

    吴永成手里又接过了厚厚的一叠写了名字和印着血红指印的纸张,他的心情为之一滞:看来这是群情激愤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面该如何进行处理呢?!

    林芳在一旁补充道:“吴字的群众们非常多家的意见只有一点,那就是要招商引富,而不要引污。”

    “对,我们欢迎招商引富,不要招商引污!”

    “对,我们要活下去,不要这种带有污染的空气!”

    随着林芳的这一句话,围着的群众们再次大声地喊叫了起来。

    吴永成到了这个时候,再也不能不表态了,于是他扬起双手,高声说道:“请大家冷静一下,明天的时候,我和地委、行署的有关领导,都会下去看一看的,如果省环保方面的专家证实了强华公司就是导致大家血铅中毒的罪魁祸的话,地委也一定会慎重考虑大家的意见的。

    今天晚上的时候,就请大家住到宾馆,明天我们会安排车辆,把大家送回家的,到那个时候,也欢迎大家一起监督我们的工作。”

    ……

    在看望完上访群众们之后,吴永成回到了冷冷清清的家里。

    当天晚上入睡的时候,尽管是十一点多了,但满腹心事的吴永成,却辗转难眠,他翻来覆去想着的,就是这个强华公司的事情,以及其他的一些问题。

    自己到底是要gdp,还是要让老百姓们“活下去”?这是一个摆在自己面前、和许多人面前的大问题!

    也许多年以后,我们的后代们,将瞠视着我们,就像我们曾经瞠视着“文革一代”一样,觉得“痴”得不可思议。

    按理说,随着gdp的走高,本该让我们活得有滋有味,但当下国内的不少地方,那里的gdp飙升,那里的环境污染就见腥见血、哀鸿遍野……

    这就如同一个邋遢烂污的豪门厨子,勺下尽管是美味的翅、参、鲍、燕,灶头四周却到处是狼藉的鸡肠鸭**,油渣烂肺肝。

    再想一想自己在前世之时,看到的不少新闻报道化工积怨、核废积怨、绿藻积怨、尾矿积怨等等……

    都说是“微麻效应”,都说是“温水效应”,但水都快沸了,人们就像那些可怜的青蛙们一样,还在高歌业绩冠相庆,只因自身还能芶且,只因体检时,性腺尚无大碍,只因我们还都顽强地活着……

    是的,我们就是这样地不可理喻,而且一个自古崇尚“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国度,如今是“路见不平没人吼,该出手时都袖手”称“中国式”的环保困局,是这样炼成的:看到邻居受害无动于衷,因为我不是邻居;自身受害才上访,上访无效就暴力;暴力无效再上访,略有微利鸟兽散……

    于是水依然脏着,山依然秃着,空气仍然浑浊着。

    一直难以入睡的吴永成,到了后来干脆拉开灯、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他点着一支烟,望着缭绕上升的烟雾出神地想着:

    记得前几天的时候,他在《参考消息》报上,看过一篇有关环保方面的资料,上面介绍的是日本二战后,百废待兴,在追求经济高增长的过程中,政府却没有继承明治维新时的公害对策。

    用那篇资料上所说的原文,“把一九六o年的日本大都市圈、和工业都市的状况,描述为‘地狱’,简直一点都不为过”。

    当时日本市民的健康损害已不堪设想。出现这一问题的原因,主要是市场和政府两方面的失灵造成的。

    《纽约时报》曾把日本称为“土建国家”:六十年代的日本因工业展引的公害事件相继生:两次大面积水病的爆,累计患者过两万多人;由极其罕见的中毒而引的疼痛病患者,就达到了12人;而大型联合企业的污染,则导致一千多人的患者出现;大阪市一九六o年,有一百六十多天被烟雾所笼罩。

    其中染最严重的西淀川地区,多数时间里空气中的二氧化硫含量达到了13ppm,大大高于了标准线。

    所幸日本当时的这种现状,被一些有先知先觉的环保人士们带着污染的受害者们,通过法律的途径来得到了解决而这场旷日持久的诉讼,直到二十年后的一九九五年,才终于解决。原告不仅

    企业那里获得了39亿9千万日元和解金,而且污染企业担负对公害地区的安全、和健康社会的重建的责任。

    这样的行为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此后,在公害审判中胜诉的川崎、水岛、尼崎、名古屋等公害患者同样拿出赔偿金用于环境的再生事业。

    可在目前的中国,诸如像南沁县的那些污染受害者根本不可能拿起法律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权益的而法律武器也不一定就能突破地方保护主义的圈禁,来为这些弱者们,提供什么保护的,于是乎他们通行的维权步骤,就只能是上访暴力上访了!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通过强硬的行政手段,来阻止住这种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了。

    哼,自己不是一贯号称要为老百姓们做点事情吗?!现在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也该是自己做出正确抉择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吴永猛然把已经烫到手指头的烟**,狠狠地摁到了烟灰缸中,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选择。

    ……

    第二天在南沁县对强华司环境污染的检测,出乎意外的顺利。

    事情本来非常的简单,南沁县南青河周边的企业,涉铅的只有是强华工业有限公司一家企业铅是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主要生产原料之一,这么一来的话,在它的生产过程中,肯定有含铅的烟尘和废水产生。

    因此,使不用什么高科技的检测设备,单单从这个角度来讲,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就是其周边的水环境、土壤环境中含铅的来源之一,也历来是环保部门的重点监测对象。

    在马林为的省地环保局的技术人员们,进行实地检测的时候,南沁县环保局的知情人士,悄悄地向他们透露道:其实,在去年开始的这些监测过程中,南沁县环保局也曾现了强华公司周围的环境含铅量标的问题,也曾通知强华工业有限公司限期整改,但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并没有行动。

    县里的领导们接到环保局的汇报之让他们以服从全县经济大局为重一些数据更改、涂抹掉,美名其曰:为了南沁县经济的展腾飞,这也是用空间来换取飞快展的时间。

    当马林把这些事情告吴永成之后,吴永成冷一笑:其实持有这种所谓的以空间换取时间谬论的人,又何止仅仅是只有南沁县的这几个领导呢?!就是一些比安国福、石五清级别更高的领导们,也都持有这种观点吗?!即使是自己这个穿越者,在知道了这种为了展经济、而牺牲环境所带来的恶性后果,昨天晚上的时候,不也是曾经一直犹豫不定吗?!

    “马工你的专业知识判断,强华公司需要投资多少资金过多长时间,才能整改到达标的程度呢?!”吴永成心事重重地问马林。

    一旁陪同着的路兴民马上也竖起了耳朵,这也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这个时候,南沁县的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似乎已经预见到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命运,一个个面如灰色地,站在距离吴永成他们三米开外的地方中暗暗祈祷好运附身。

    马林摇了摇头:“说实话,这家企业很难达标,只能重新选址了。”

    “为什么?!马工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你是不是被某些群众们的情绪感染了?!”路兴民着急地换不择言地说道。

    马林不满地瞪了路兴民一眼,他竟敢怀自己的专业水平?!若不是看在路兴民曾经担任过省经委副主任、自己之前也和他有过几次交道的份上,马工早就飙了。

    “两位领导,你们请看!”马林也不废话了,干脆给吴永成和路兴民现场指点起来:“根据《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文件分级审批规定》和《建设项目环境影响评价分类管理名录》,像这类型重污染化工项目,在筹建的时候必须报我们省级环境保护主管部门批准。

    但当时的时候,你们的这个程序没有做到位。

    现在我们看一看这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选址,是否在安全防护距离之外,根据南沁县环保局的环评报告说华工业有限公司的安全防护距离,应该是三百米。

    按照我国铅蓄电池厂卫生防护距离标准百米其实米已经是最小的一个标准了用这个标准个企业所在地的风,那就必须要大于秒现在大家都感觉到了,这个地区的空气流动并不大就是说,三百米、甚至于六百米都不能算是卫生防护距离安全。”

    马林的这一席话,使路兴民的心里觉到了完全没有一点希望,而吴永成却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那个选择。

    在今天的时候吴永成他也从侧面了解到了一些情况:目前坐落在南沁县的这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以前一直落户位于沿海省份的一个地区于污染严重,才受到了当地民众的抵制迫考虑到内地山区选址。

    恰逢这个时候桓毕地区南沁县工业区招商引资,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在南沁县看来,他们这可算是捡到宝了,因为投资一点二亿的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竣工投产后,年产值就可以达到三亿元,每年将给南沁县带来四千五百多万元的税收。而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走投无路之际,遇到了这么一个肯收留自己的主户,而且又被待为“上宾”,那自然也是万分欣喜了,这样就不用再像过街的耗子一样,被人赶得东躲了!

    正是在这样的经济诱惑之下,环保问题被忽略了。

    当天晚上,桓毕地区召开了地委委员紧急会议,

    在会议上,吴永成先让地委秘书长杜成声、和行署常务副专员刘海涛,把南沁县生群体性上访事件的过程、以及今天南沁县实地检测的结果,大致地向与会的领导们,做了简单的汇报。

    接下来,吴永成严肃对说道:“在我们桓毕地区,还存在着一些为展经济、而牺牲环境的思想,这种思想是极其错误的,我觉得这次的地委委员会议,有必要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统一一下同志们的思想,我建议,类似于南沁县强华公司这样的企业,坚决关闭。

    另外,我建议地区环保局组成一个专项环保调查组,针对我们地区的所有企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环保调查,现有严重污染的企业,责令整改,整改不成坚决予以关闭。

    我们桓毕地区,不需要这种以付出环境污染为代价、带着血腥气味的gdp……”

第二百九十三章 我是唐吉珂德吗?!

    吴书记,成立一支专门的环保检测小组,对全区所有都进行一次监测,这个提议我非常赞成。不过,咱们对所有涉及排污的企业,都给予一律关闭的做法,是不是有点欠考虑呢?!”

    吴永成在当天晚上地委委员会议上的言刚刚结束,路兴民就闷着头说话了。

    说实在的,路兴民是根本不想和吴永成在工作上有任何分歧的,这从他去年十一月份底重返桓毕地区担任行署专员的日子里,可以充分看出这一点的无论是在经济工作的安排上,还是对全区干部的调整、任命上,他路兴民觉得足够对得起吴永成这个地委书记了。

    可现在牵涉到对全区存在排污企业的问题上,路兴民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道理很简单啊,桓毕地区的经济命脉,就是靠这些大大小小的企业来支撑的,否则的话,光依赖从农民们手中收缴的那几个农业税、农业特产税的,够个什么呀?!

    他路兴民是着于主抓经济工作的,要是按照吴永成今天晚上会议的提议,今天把这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给关闭了,明天再把什么华强工业公司给停转了,本来就是全省有名的贫困地区的桓毕地区,又怎么能够在经济展上有所斩获呢?!要是全区gdp下降的话,吴永成他这个地委书记可以一边歇清凉,可路兴民他这个行署专员,就没法在省政府领导们的面前交代下去的呀!

    现在这个社会,虽然说,当主要靠朝中有人没有一点政绩的话,那位领导又能瞧得起你呢?!人家还担心你是死猫扶不上树哪!

    对于路兴民此时的反应,吴永成倒觉得很正常的,关闭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这个决定,别说是路兴民这个行署专员心里难以接受了,就是他这个不主管经济工作的地委书记,心里又何尝愿意呢?!那可是一年可以为桓毕地区带来四千多万收入的一个大型企业啊南沁县领导们的眼里,这个企业意味着是财神爷的地位,他吴永成是桓毕地区的一把手自然也知道,关闭强华有限公司将在经济上,给全区带来多大的损失啊!

    只是面对高污染所给群众带来的种种危害,他吴永成也实在是难以再忍受下去了。

    “路专员,我并不是说对有的牵涉排污的企业都进行关闭,我是说指对那些不能如期进行彻底整改、给人民群众带来极大危害的企业行坚决的关闭。我们的经济要展,可是也不能忽略了对人民群众们身体健康的关注啊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gdp的增加,半夜里我们这些领导们,也会睡不着的呀!”吴永成放慢了语诚恳地对路兴民、也是对在座的全体与会人员们说道。

    “吴书记。那对南沁县地这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我们是不是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呢?!”路兴民见吴永成此时地态度像刚才那么激烈了。马上提出了自己地建议。

    吴永成苦笑着摇了头:“兴民同志啊。今天到南沁县检测那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地时候。你也一直就在旁边观察着。是不是?!省环保局马林同志地那句话。你应该也非常清楚地记得。没用地。就是再给强华工业有限公司一个机会。他们也不可能彻底地整改成功啊!

    他们来我们桓毕地区搞投资。也是为了最大程度地获取利润地。如果他们觉得为了环境整改、而付出地代价太大地话。他们是绝不愿意再投资一分钱地。这也是一个算账地办法啊!”

    “永成书记。这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可是投资一个多亿。在我们南沁县筹建地啊。现在投产还不到一年地时间。别说是利润了。我估计他们连三分之一地成本都没有收回来。如果我们地委强行让他们关闭地话。这会不会给来我们桓毕地区投资地投资商们。留下一个恶劣地影响。那就是我们桓毕地区地领导们。在拉投资、搞招商地是。不择一切手段。可一旦企业落地。就会无视企业地切身利益。

    永成书记啊。这可是一个不得不慎重考虑地问题啊!”

    听到路兴民地这句话。吴永成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这个路兴民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啊?!自己已经跟他反复强调了多少次了。可为什么他就是听不进去一点呢?!要是照他这样说道哦话。他吴永成不久成了一个不讲信誉、过河拆桥地小人了吗?!

    想到这里,吴永成的脸色越来越有点难看了,但他尽量克制着自己情绪,盯着路兴民的眼睛说道:“兴民同志,你光考虑到了那些投资者们的利益了,那你有没有替那些受到严重污染、就像昨天来到地委大院上访的那些患有血铅中毒的群众们考虑、考虑呢?!他们的利益,又让谁来替他们负责呢?!

    不错,我们是要依靠这些外来的投资者们,把我们桓毕地区的经济工作展上去,但我们不能看到为了片面强调经济的展,而把我们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都毁掉!我们更不能把人民的生命,作为换取经济展而付出的巨大代价!”

    路兴民却似乎好像没有看到吴永成难看的脸色似的,扭转头,对着围坐在长条形会议桌两边的领导们说:“我们今天在座的大家,有的同志是桓毕地区的本地人,也有不少的,像我和吴书记、百顺书记,马司令等是外地人,但不管我们是什么地方的人,既然组织上把我们安排到这里,那我们就要为桓毕地区的人民们谋利益。

    大家都知道,几年前的桓毕地区,是环境都很不错的,就像吴书记刚才所说的那样,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可是桓毕地区的人民们需要的是填饱肚子、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那些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能当饭吃,能当衣穿吗?!

    什么都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工业生产哪能就没有一点污染呢?!这是正常现象嘛!这就像我们人吃了、喝了、要排泄一样的道理嘛!

    我认为像我们目前的处境,有一点污染并不是那么可怕的,我最担心的,却是没有怕企业愿意到我们桓毕地区落户的话,那么一来的话我们生存的环境是没有一点污染了,可我们的经济工作又怎么能展上去呢?!”

    路兴民的这一席话,居然引起了一些与会领导们的共鸣的人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目光所到之处,频频地点头,但马上意识到什么之后,慌忙把自己的视线,投放到了面前的笔记本上始了装聋作哑现在地委书记和行署专员两个大神

    ,好像两个人说有自己的道理竟因为是所度的不同嘛,这也难怪!可自己要是瞎参乎进去的话不是嫌自己死得慢吗?!

    与会领导们的一些神情,自然也落到了吴永成的眼睛,此时他后悔自己今天有点太冲动了是在会议之前,按照惯例召开一个书记碰头会议的话或许情况就会好得多即使有什么分歧,小范围内毕竟更便于协调别闹到了眼前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也是他实在不愿意看到的。

    今天上午吴永成和路兴民带着包括马林在内的省地环保局的技术人员,到了南沁县工业园区,对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进行实地检测的时候,以前从来在这方面不重视的公司的高层领导们终于露面了。

    或许从前在村里的群众们就这个污染的问题,想和强华公司对话的时候,人家公司的这些高层们,认为他们的级别太低,还不能进行同档次的对话吧,而吴永成、路兴民这些地市级领导的出现,才能真正地够得上他们应酬。

    财神爷么,总得端出那么一点的架子来嘛!

    在他们的眼里,:近村庄的那些老百姓们,就跟猫啊狗的差不多要是他们这些财大气粗的老板们,没有一点架子,那些诸如阿猫阿狗的人,谁来也见一见的话,那不是太有点掉价了吗?!

    更何况,就在昨天晚上的候,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的老总们,接到了南沁县县委书记安国福和县长石五清打来的电话,知道地委的领导们对这次所暴露出来的问题,是相当地重视的,连省环保局的专家们都请了下来,看样子是要东真格的了,这可是以往那些糊弄的手段抵挡不过去的!

    这时候,强华公司的高层们才有点急了,连夜就通知公司所有的车间全部投产,虽然说这样并不能消除昔日所给周围环境所带来的污染,不过,采取了这样的措施,应付第二天的实地检测,总算是聊胜于无吧!

    即使这样,第二天的时候,面着省环保局马林等人拿出来的检测数据,这些强华公司的高层领导们,还是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解释说:他们的公司因为忙于整改,近段时间已经全部停止了正常的生产,希望地区、县里的领导们,再多给他们一些时间,至于因为前一段时间生产所造成的污染,导致了附近群众们血铅中毒,他们公司负责承担全部的医疗费用和赔偿。

    检测完毕之后,强华公司老总们业务一再邀请吴永成和路兴民等地县领导们,到他们的公司进行实地考察,吴永成连一句多余的寒暄话都没有说,陪着马林等专家们,乘车直接回到了桓毕地委。

    不过,路兴民知出于什么目的,却还是随着强华公司的老总们,在南沁县领导们的陪同下,进入强华公司视察去了。

    对于路兴民最亲爱这件事情,之后会不会接受强华公司的贿赂,这一点吴永成是根本没有一点怀的除了这么大的事情,路兴民即使再爱钱,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更何况,在前不久的时候,因为贪受贿赂,桓毕地区先后有一位副厅级领导、和几位县处级干部落马,前车之鉴就在不远一想,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干这个蠢事的!

    不过,对参会的那些本地籍领导们的暧昧态度,吴永成心里也是非常理解的。

    现在毕竟才只是九十年代中期啊,人们对于经济展和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根本不会像后世那么重视的即使到了十年之后是还有不少的地方政府,为了展当地的经济,累累触犯环境保护这根高压线吗?!

    “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必须得关闭!如果这个污染源不能根绝的话别说是难以交代南沁县的群众们,就是我们自己的良心上,也难以安宁!难道我们就真的眼睁睁地、看着群众们忍受着血铅中毒的痛苦,眼看着那么无辜的孩子们,因为严重的铅中毒而变得痴呆吗?!带血的gdp也不是我们的干部追求的!”吴永成一字一句地说道。

    路兴民却一点也不想退让,绵里藏针地说道:“吴书记家都是受过党多少年培养的领导干部们,要谈起对群众的感情来怕大家都不会少,可我们也要站在更高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啊强华工业有限公司目前的态度,是极为积极的们也愿意表示竭尽全力,配合省、地、县环保部门的工作们不能不给人家机会就一棍子打死吧!

    我们大家都知道,南方一些省的经济,为什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一跃而起呢?!就是因为人家在思想观念上比我更为先进啊,就比如说对待这个环境污染的问题吧,他们在刚开始的时候,也都存在着这样的问题,可人家思想解放啊,他们就想到了展经济,必不可免地会给周围的环境带来一些污染,可这没有关系啊,经济展了,有钱了还可以重新进行整治嘛,去过南方的同志们都清楚,南方那些富裕地区的天,不是也和我们这里一样蓝吗?!他们的空气,比我们这里的,还更为清新呢!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以空间换取时间’的经验!他们以少量环境污染为代价,换来了当地经济飞快、高的展。

    同志们啊,经济展的机遇,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这并不是说你走到大路上,随时随刻都可以抓到一大把的!

    反过来再看看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现在以造成环境污染而将强华公司这个企业关闭的话,将意味着有四千五百万的税收,瞬间化为乌有,这也意味着南沁县的经济展,也将倒退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那这一切,也不过是因为附近一千多户的老百姓们,受到一点污染而已!可这本来可以采取一些措施避免的呀!”

    老天啊,这个路兴民可真够可以的啊,居然把环境污染也看成了思想解放的一部分!

    吴永成怒极反笑:“呵呵,路兴民同志,那你说一说可以采取什么措施来避免这种情况呢?!是把这个强华公司搬到另外的什么地方,还是说把蓝桥村附近的两个村庄,进行整体迁移呢?!”

    路兴民却好像没有听出吴永成话中的嘲讽似的,认真地说道:“吴书记,咱们想到一处了!

    呵呵,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在短时间内要想让强华公司得到彻底的整改,就是省环保局的专家说的那样,那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换一个思路呢?!那就是干脆给他们!

    强华公司一亿多的固定资产,搬迁这个企业,那是很有一点的难度的,但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来考虑,为什么不能由企业和南沁县财政各出一部分资金,对牵涉到的两个村庄,进行整体迁移呢?!这么一来的话,群众们也不用再受强华公司的污染了,自然更不会有什么血铅中毒的事件了,同时,南沁县也不用丢失这么大的一个税源,强华公司也可以继续进行正常的生产运转了,岂不是三全其美吗?!”

    “那强华公司所紧邻的那条南青河呢?!你路专员难道也能把它整体搬迁出那个位置吗?!还有强华公司所临近的土壤,周围的空气,甚至于地下水等等,这些你都能把它们搬出那个污染源吗?!”吴永成冷冷地望着路兴民,言辞也越来越尖刻:“路兴民同志比哦别忘记了空气是可以流动的南青河一旦污染的话,那牵涉到的,可不仅仅是南沁县境内的群众们,更有下游几十万的人民,这其中就包括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委所在地丹阳市!”

    路兴民一时被吴永成说得哑口无言了,是啊,自己光想到蓝桥村的那些老百姓们了还真就忘记了还牵涉这么多的哦因素呢!

    “不管怎么说坚决不同意关闭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路兴民把会议桌上摊着的笔记本一下子合拢住,大声地说了一句:“如果吴永成同志想强行在这次会议上通过这个决议的话,我将保留自己向省委、省政府领导们反映情况的权利!”

    瞧他现在的这子有一言不合就拔腿走人的架势!

    吴永成瞪着路兴民的那眼睛里,此时都快能冒出火来了心里恨恨地想到:路兴民,你这是想干什么?!你难道这是在拿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要挟我吗?!你不就是仗着身后有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兰关新的嘛,也不用时时刻刻这么提醒我呀!

    “啊呀、啊呀,大家都是为了桓毕地区长久展嘛话可以好好说嘛,干么火气都一个个这么大的?!”

    就在这个时候桓毕地委书记、现任地区人大工委主任的杨昂坪出来打圆场了:“我们桓毕地区的领导班子直局势一个团结的班子嘛,吴书记、路专员家可不能因为强华公司的这件事情,而影响了班子的团结啊!”

    “要不这样吧。”地委委员、行常务副专员刘海涛望着两位主要领导的眼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强华公司无限期地进行整改到省、地环保部门验收为止,如果它一直达不到环保部门的有关要求的话们再就这个议题,召开专门会议行慎重的研究。

    至于吴书记才所提到的对全区企业进行检测的工作天我就着手进行组织,这个领导小组的小组长,就由我来亲自挂帅。”

    刘海涛既是常务副员,又是分管工业的副专员,在强华公司的这个事情上他是最有言权的。

    并且,从内心里来讲的话,作为分管工业的副专员,刘海涛的真实想法,其实也是和路兴民一样的,他也不想让这个利税大户,仅仅是因为环境污染这么一个小问题,而被强行关闭了。

    他知道,现在在座的大多数的桓毕地区籍的领导们,包括和吴永成最为亲近的马秀芹、刘庆国等人,也都是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但有些事情是可以心里这么想的,吴永成的态度现在已经很明确了,不管怎么样,如果吴永成这个地委书记和路兴民行署专员在这个问题上顶牛的时候,即使吴永成提出在会议上当场举手表决,他刘海涛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吴永成这一边的!

    刘海涛也是官场沉浮多少年的老人了,**决定脑袋这个道理,他可是深信不的!

    而现在刘海涛看到杨昂坪出来打圆场,立即也附和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地委副书记乔燕云不失时机地表示了自己的意见:“我同意海涛专员的看法,强华公司如果达不到环保部门的验收标准,那就坚决不允许他们开始生产。”

    乔燕云这句话的言外之意,那当然也是很明显的:强华公司还是没有必要关闭的嘛,可以先让他们进行整改嘛,只要整改成功,那还可以让他们继续为桓毕地区的经济展做贡献嘛!

    “同意。”

    “同意。”

    随着乔燕云的表态,桓毕地区籍的领导们纷纷也开腔了。

    唉,看来地方保护主义的势力不是一般的强啊!

    吴永成默不作声地听着众人表态的声音,再次从心里出了长长的一生叹息。

    路兴民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吴永成请示道:“吴书记,要不,强华公司的事情,先就这么定了?!可以先让他们进行无限期的整改嘛,只要整改一天不过关,那咱们就不允许他们恢复生产嘛!”

    “展经济决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这一点是万万不能允许的事情,只要我还在桓毕地区地委书记的岗位上待一天就坚决不能让这种事情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收好自己的笔记本,吴永成扔下这么一句斩钉截铁的话之后,没有再向任何人望一眼,径自走出了地委小会议室,身后留下了一群面面相觑的人们。

    ……

    “叮铃铃……叮铃铃……”

    此时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了。

    因为今天晚上的这个地委委员会议,只开了半截,所以议也仅仅是用了一个多小时不欢而散了。

    吴永成睡在自己家里的床上,听着客厅里的电话响个不停,他也懒的去接。

    今天的地委委员会议上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意图,顺利地通过对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关闭的决议让吴永成心里感到极为的郁闷。

    这也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面对群众强大的力量如此的无奈,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能看到环境恶化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可却都默许了这种以牺牲环境而换来的经济展呢?!

    在这个时候,吴永成就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和省报记者张丽娟的谈话了此时吴永成心里非常后悔对张丽娟所说的那些话要不是顾忌桓毕地区所生的负面消息太多、而会给自己的前程带来不利影响的话自己又何必太在意张丽娟把这件事情报道出去拿?!

    唉,张丽娟如果真能把南沁县血铅中毒的这个消息捅出去的话许在外界舆论的压力下,自己今天的这个会议,也会

    达到自己的意图了!

    看来呀,这人的私心啊,还真是不能太泛滥的,欲求太高的话,反倒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选择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却万万不能再去找张丽娟,让她通过新闻媒体,把南沁县血铅中毒的这个事件曝光了哪有一个地区的地委书记,主动求记者报道自己的负面消息的呀?!那自己这不是在犯贱吗?!

    想到这里,吴永成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个棘手的问题,还得自己再想一个合理的办法来解决,万一处理不当的话,自己可在桓毕地区,真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了!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在沉默了刻之后,再次顽强地又响了起来。

    吴永成不得不从床上极愿地爬起来,来到客厅接起了电话深更半夜的,这个电话一个劲地响着,他还真怕又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生了。

    “吴书记,我是刘晓峰,刘建荣省长的书给您打来电话,可您的手机也关机了。他让我转告您,刘省长找您有事要谈。”

    吴永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机昨天的时候,就已经快没电了,这些事情本来文丽在的时候,都是她为自己操心的,可今天忙了一天,也就忘记了这个事情了。

    可能刘建荣省长也知道沁县强华公司生的这个事情吧!要不然他也可能深更半夜地给自己打来电话。

    可这刘省长在这个事情上,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呢?!或许像他这样的领导们,站的高度比那些路兴民之类的人强,肯定会自己的这个观点的!

    吴永成满怀希望,拨了刘建荣的电话:“刘省长,您好,我是吴永成。”

    电话中传来了刘建荣沉稳的声音:“永成同志嘛,强华公司的事情我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你们桓毕地委、行署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所采取的措施也是非常得力的,我很满意。”

    听到刘建荣的这句话,吴永成的鼻子一酸:啊,到底还是有人能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啊!没说的,领导就是领导,人家所站的高度所看到的问题,岂是路兴民那种目光短浅的人所能及的啊!

    “不过,永成同志啊,你们也不能因噎废食啊!”

    接下来的这句话,却马上把吴永成从温暖的人间,直接打入了冰冷的地狱:“我听说你在这个问题上,有一些极端的想法,要彻底关闭那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这可不是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办法啊!”

    吴永成马上争辩道:“刘省长,事情是这样的……”

    “永成同志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刚才就这个问题,兰关新同志也给我汇报过了,详细的情况我也了解到了一些。”刘建荣并没有听吴永成的解释,接着说道:“经济展的过程中,那会是一帆风顺的事情呢!总会遇到一些问题、一些困难的嘛,如果都是一帆风顺的话,又何必让我们这些党的干部勇挑重担呢?!”

    嗨,看来人家散会以后就没有闲着啊,否则的话个兰关新怎么又会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们会议上讨论的这个议题呢?!

    哼,这个兰关新也真是可恶,你作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又是包点桓毕地区的省领导,你接到了这个消息道不会在电话中和我直接进行沟通吗?!为什么非要把刘建荣省长给搬出来呢?!你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难道是向省长告状、我这个地委书记不听你这个包点领导的招呼吗?!

    吴永成此时的情绪简直是糟糕透了,他都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荣省长都和些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只是一个劲儿地“嗯、嗯、嗯”的应承着不记得刘建荣省长是什么时候挂了电话的,只知道自己拿着那个一个劲儿地响着“嘟嘟嘟嘟…盲音的话筒,站了大概有个十几分钟到自己的脚有点麻了,才醒悟过来。

    失败呀整个的一个大失败!

    吴永成拖着困乏的身子,斜斜地躺到了客厅的沙上子里胡思乱想着。

    自己今天这是都干了些什么呀?!为什么不能得到大家的理解呢?!会不会自己的这些举动,在人们的眼里,显得是那么的可笑和幼稚呢?!

    吴永成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前世所看过的一部作品了,那是文艺复兴时期西班牙的一位作者塞万提斯所著的《堂吉诃德》。

    在《堂吉诃德》这者UU小说描绘了一位名叫“堂吉诃德”的主人公。在这中,唐吉珂德这位老兄他是一个性格复杂而矛盾的人物。

    一方面他耽于幻想,一切从主观出。行为荒唐、鲁莽,不会吸取教训。如把风车想象成巨人,被风车摔倒在地,却说中了魔法师的诡计。

    另一方面,他的所作所为的出点,却有着高尚的一面,即为了奉行一种崇高的原则。他要做一个行侠仗义的骑士,要锄强扶弱、伸张正义,并为此而奋不顾身,具有自我牺牲的精神。

    可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虽然说这位老兄他在主观上是追求和维护真理,但他所追求的是脱离实际、早已过时的“骑士道”,因此就显得那么可笑又可悲,可亲又可敬。

    如今自己的这个角色,不就是像唐吉珂德那样,单枪独马地挑战那个大风车吗?!

    唉,看来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啊。

    现在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其实谁的脑筋也并不是搞不懂这个其中的厉害关系,只是在事情还没有真正地牵涉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可是他们只能看到利益的一面,而不去想潜在的危害到底有多少。

    这就好比是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当大家都听说狼要来了的时候,都以为这不过是骇人听闻罢了,而真正狼到了他的面前,即使想采取什么补救的措施,那也未必有点太晚了吧!

    郁闷之下,吴永成只好打电话给文老爷子,向他求助,毕竟老爷子在官场这方面的经验,可以算是博士导师级别的人物了,浑然不顾现在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多了。

    “永成啊,有的时候真理并不是在多数人的手里掌握着,可你如果执意地拿着真理,向大多数人开战的话,你的结局也会不是很如意的!

    这就为什么会有了这么一句话,有时候暂时的妥协,也并不意味着是懦夫的表现!”

第二百九十四章 以退为进

    时的妥协,并不是懦弱的表现?!

    吴永成细细地品味着文老爷子这句别有深意的话。

    说实话,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异世之后,要说十几年的成长过程中,没有经过一点坎坷,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也算是经过了几次所谓的“暂时的妥协”的。

    第一次应该是上大学期间,被那个学校保卫人员牛存杰诬陷之后,被迫回村休学一年的事情了,虽然说,那次事件事出有因,自己也是为了不至于让冯霞那个姑娘受到更大的委屈,而主动放弃了进一步的抗争。

    第二次“暂时的妥协”,那就有点难以启齿了,私生子东窗事之后,迫于外界舆论的压力,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却被J省省委树为了自愿离岗创业的典型。

    不过,在这前两暂时的妥协中,自己之后也是有所收获的:第一次被迫离校,自己回到鱼湾村之后,带着鱼湾村的群众们,在展村集体经济、个人经济上,迈出了一大步,使鱼湾村积累了大量的展资本,从而为后续展奠定了扎实的经济基础和人才基础。

    可以说,没有当年自己被学回家,也就没有鱼湾村现在的辉煌成就。

    第二次暂时协的好处,那就更不用说了没有了身上那张“官皮”的约束之后,自己离开了J省,借用前世给自己留下的记忆,放手大胆地投身于股票、房地产、通讯业制造等行当,为自己人生的展,攫取了第一桶金这可是身在体制内的时候,万万难以做到的当时中央对各级领导干部经商是有着严格的制约的。

    更让自己意想不到的是,随着自富的积累至于在重返J省展后,反倒因为人气、财气的不断上涨,自己不仅能得以重返体制内,而且由一个下岗的副厅局级干部,一路飙升到副省部级的J省政协副主席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吧!

    可这一次吴永成却感一阵阵的失落,因为他认为这一次的真理却是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且自己这会儿在桓毕地区来说,那也是说一不二的地委书记、一把手了,就这么屈从于下面这些人的想法的话仅是使真理蒙受了屈辱,也使自己在桓毕地区的威信,大大地打了一个折扣,自己不甘心呀!

    吴永成烦躁地一地接着一根地抽着烟。想依靠尼古丁地刺激。来触自己地一点灵感几个小时过去之后。除了屋子里满满地一层烟雾、和嘴中地苦涩之外子里更是乱成了一锅浆糊。

    怎么办?!

    正如老丈人在电话中所说地。自己个掌握真理地人目前地环境下。那是占据地绝对是少数人地地位果强行执行这项政策地话。不仅是触犯了当地籍干部们既得利益。而且也会冒犯g省地省长刘建荣刘建荣今天晚上地电话。那可是明确地表示路兴民他们地做法地呀!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是选择明智地退让。还是像唐吉珂德一样。明知不可行、却非要凭借匹夫之勇。单枪独马地挑战整个社会呢?!

    暂时地退让。虽然说自己地威信在群众中是受到了不少地影响。而且也会使桓毕地区其他排污企业。肆无忌惮地排泄着他们地毒气。桓毕地区地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也会不复存在。可自己也不会被众多地中高层干部们所孤立。或许。在一、两年之后。随着桓毕地区经济大幅度地增长。自己也会变为名副其实地副省部级领导而离开这里。

    如果自己执意一条路走到黑。坚持自己所谓地“真理”地话。那就可能会落个上下不是人地尴尬地境地。别说是继续为老百姓们做点什么了。很有可能就在桓毕地委书记地这个位置上。终结自己地政治生涯!

    怎么办?!自己应该选哪一条路呢?!

    一个晚上,吴永成就在这种矛盾交织的心理中,反复地煎熬着,一直到黎明的时候,他才困意大,就那么蜷在沙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震耳的电话铃声,把吴永成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极力睁开因睡眠不足、而感觉到沉重的眼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晨的七点半了,这么早是谁给自己打来的电话呢?!

    “喂,你好,我是吴永成。”

    吴永成拖着困乏的身子,强支撑着来到茶几的旁边,从座机上拿起了话筒,也没有顾得上看一看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

    “吴永成,你今天怎么来不来北京啊?!”电话中传出来文丽的声音。

    “文丽,我今天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和女儿就在家等着我,如果今天事情能处理完的话,我就马上启程,万一不行的话,明天我一定赶到北京。”吴永成听到文丽的声音,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

    “吴永成,你能走得开吗?!不是说你们桓毕地区又生了什么事情?!”文丽已经从文老爷子的那里,得知了昨天桓毕地区生的那些情况,因此有些担心地对他说道:“要不,你就别回去了,我和女儿跟着四姐她们,一起回老人就成了,这就算代表了你的心意吧。”

    “呵呵,文丽,孝敬自己的老人,哪还能由别人来代替的道理呢?!你放心吧,就是天塌下来,这次我也地回家去看一看了,要不然老人们一辈子靠的就是养儿防老,一年多了,我这个不孝之子都没有回家一趟,再不回去,那就连自己也也都交代不下去了!你不是以前说过一句话嘛,地球离了谁也会照样转的,我就不相信,我离开的几天时间里,桓毕地区就能天崩地裂似的!”

    文丽戏虐着笑道:“呵呵呵吴永成,没有想到啊这个榆木疙瘩也有想开的时候?!好,那我和女儿就在等你了。对了,女儿小敏要和你说话。”

    马上电话中就传来了女儿小敏略带着一点稚气的声音:“爸爸,我是小敏,你倒是快一点来啊都等不及回家看爷爷、奶奶了。”

    听到女儿的声音,吴永成心里所有的那些烦恼,一霎时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小敏爸马上就回去了,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啊!”

    挂了电话之后,吴永成马上就拿定了主意。

    对,今天干脆把手头的一些工作处理一下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飞回北京之后,带着妻儿老小的,重返故里去看望吴家两位老人吧,至于眼前这烦恼,说不定在自己回家转一圈之后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反正这件事情的处理,也地一个过程单靠这几天的忙碌、着急,那是根本不可能办成的。

    原来在早先的时候吴永成是准备

    着文丽和女儿小敏,乘着这个国庆节的时候到鱼家老爹过个生日的,他把这个打算,都和自己的四姐、三姐说过,哪知道今年的八月十五,却是在国庆节的前夕今天是国庆节,可已经是农历八月二十了,而老爷子的生日却是在八月十四。

    可临近八月十五的那几天,无论是吴永成也好,还是吴永成的四姐吴永霞也罢,都忙于工作、不能脱身回家,于是乎,这样这个计划,也就只好泡汤了。

    不过,在吴永成和吴永霞看来,无论是回家专门给老人过生日也好,还是回家随便转一转,这对老人们来说,都是感到心里十分高兴的,所以姐弟俩商量好了,在国庆节期间,特意请几天假,回去看一看老人,这也算是尽一尽孝道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吴永成就不由得想起了《常回家看看》的那歌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

    领着孩子常回

    带上笑容,带上祝愿,

    陪同爱人常回家

    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

    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

    生活的烦恼跟妈妈

    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

    常回家看看、回家

    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碗,

    老人不图儿为家做多大贡献呀,

    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常回家看看、回家

    哪怕给爸爸捶捶后背、揉揉肩,

    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一辈子总操心、只奔个平安安……

    古诗说,“每逢佳节思亲”,俗话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不管能不能与亲人团聚,唱起《常回家看看》来,总会让人感慨万千。

    这《常回家看看》,吴永成知道是创于去年一九八五年的,但这歌流传出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引起多大的轰动效应,只有在三年之后的春节联欢晚会上登场之后,才一夜之间传遍了大江南北。

    这么一貌似非常不起眼的歌,之所以能够一曲风行,炙人口,生命力不减,吴永成认为,就因为它拨动了人们的心弦“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歌词说的是大实话,唠的是家常嗑,听来倍觉亲切。

    这歌曲敏锐捕捉到住现代社会中、人们感情上的疏离与隔漠,也唱出了无数老年人的心声,唤起了千万与父母分居儿女的思亲之情,所以为广大老年人和年轻朋友喜爱和接受。

    歌曲之后,就有不少的“儿女们”“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了,这也算是艺术的魅力所在了吧!

    吴永成认为,在现代的这种社会中,虽然说已经不可能如古人说的那样“父母在,不远游”了,那么常回家看看还是应该的,也是能够做到的。

    有不少人认为老人的衣食温饱已经解决,自已在外工作又那么忙,回不回去看望并不重要。

    但吴永成却知道,父母与儿女的那份亲情、那份天伦,是任何物质无法可以取代的。

    吴永成记得古人说过一句话意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子欲孝而亲不在”诫天下的儿女们:每个父母健在的子女,都要十分珍惜这个机会,切莫等到将来留下终生的遗恨。

    一般来说,孝敬父母,应当从知道父母的生日开始。

    这看似平常不是都能做到父母生日时,或回来看望,或送些贺礼或打个电话,都会让父母十分开心。

    吴永成在前世的时候,对于自己父母亲的生日,那是根根本记不住的也常常以自己工作忙为借口,来原谅自己,但他其实也知道,自己乡镇工作忙起来,也就是那么几天的时间,其余的大部分时间只是耗费在了喝酒、打麻将的上面了,至今想起来旧汗颜不已父母亲们平时为了这个家庭那么忙碌,儿女们的生日他们却牢牢地记在了心上让他怎么能不感到羞愧呢?!

    来到这个异世之后,面对着虽然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吴永成却吸取了前世自己的那个教训,把老人们的生日牢牢地记在了心中即使自己在外地,不能及时地赶回去,也一定要在吴家两位老人生日的那一天,打个电话回去问候、或者是托人捎回去一些礼物,这也算是弥补自己前世的那些愧疚吧!

    当然了,吴永成这次回去鱼湾村,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吴家两位老人年纪一天比一天老了,身子骨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他准备说服两位老人,把他们接到自己居住的这个桓毕地区来这也是文丽的提醒,才让吴永成想到了这一点的。

    吴永成知道,孝敬父母,更要随时关心他们的身体健康。

    大多数做父母的,为了不让儿女操心,或者怕花钱,有了病总是不肯说出,独自死撑硬拖。而做儿女的,却要对父母的健康状况心中要有一本账,除了经常嘘寒问暖外,还要细心观察留意,现异常,就应及时采取措施,千万不能因儿女的疏忽,而铸成大错。

    其实“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他们要的或许只是儿孙对他们的问候,或许只是与他们几分钟的陪伴,或许只是听他们几分钟的唠叨,或许只是孙辈在他们面前的“调皮”与“捣蛋”。有了这些,他们就会很开心、满足,而这些,每个做儿女的,都是应该做到、而且能够做到的。

    真要是到了“子欲孝而亲不在”的那个地步,即使他吴永成当上了国家领导人,那他也不会就这么原谅自己的!

    ……

    “晓峰嘛,我是吴永成,你让小李十分钟后,把车开到我家门口来。”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吴永成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然后到卫生间去洗漱了。

    啊呀,怎么一夜的工夫,自己的嘴上就爆起了满口的火疱呢?!

    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吴永成禁不住愣住了:这还是自己吗?!不就是在工作中才遇到了这么一点的小困难,居然把自己上火着急成了这个样子?!

    唉,还是没有磨练到家啊!

    吴永成一甩手扔掉了手中的毛巾,不禁为自己昨天半夜的举动懊悔起来:这都算是写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

    想当年的时候,毛老人家在战争时期,被对立面压迫得几乎没有一点活路,可人家还照样乐观地强撑着每一天,甚至于在长征时期,苦中作乐地留下了不少的千古绝唱;而那位改革的总设计师,更是在建国之后,被多次打倒在地,可人家也没有像自己这么愁眉苦脸的,而是凭借着一种坚强的意志,一直等到了拨开云雾重见阳

    候!

    嫩,看来自己的修行还差得很远呀!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这是刘晓峰和司机小李过来接自己了。

    吴永成不慌不忙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把一些洗漱用品整理到一个公文包中,才施施然走出了自己的院落。

    等候在门口的晓峰,见吴永成迈步出来,马上疾走几步,上前接过了他手中的公文包,随手为他拉开了后排的车门。

    “吴书记们去哪里?!”

    车子开动之后,刘晓峰按惯例扭转头请示吴永成。

    “到办公室。”吴:成目光平视着前方淡地说道。

    “可,今天是国庆节啊!”刘晓峰有点怪地问道。

    像吴永成这种级别领的行程,一般都是由秘书提前就根据每天的事情多少,提前就安排好的,在刘晓峰的记事本上吴永成今天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工作安排呀,再说,今天也是国庆节干部职工们按照国务院的统一安排,休息三天的,地委大楼里除了值班人员之外,也应该没有一个人的!

    吴永成没有说话唇闭得紧紧的。

    刘晓峰也知趣得不吭声了,昨天晚的地委委员会议的情况,他早就知道了,他也清楚,自己的这位领导肯定没有度过一个安宁的夜晚。

    “吴书记好!”

    大楼值班人员见地委书记吴永成早早地来到了常委大楼,连忙从值班室走了出来。

    “今天你值班啊!要注意安全啊!”吴永成一边向二楼走去边满脸笑容地回应着。

    此时,他的心态已经从昨天晚上的那种状态中调整了过来知道,欲成大事者必须先得沉住气,否则的话事未临,先自乱阵脚,一者显示出自己涵养不够,再者忙乱之中,反倒更容易走出漏洞百出的臭棋来。

    “晓峰,你马上通知杜成声秘书长、刘海涛副专员到我的办公室来。”

    走进办公室之后,吴永成对正在给他沏茶的刘晓峰说道。

    刘晓峰这次学乖了,他并没有再问什么今天是国庆节的蠢话,马上把茶杯放到了吴永成随手就能够得着的地方,到自己外间的办公室打电话去了只要最高领导说一句话,那就证明是由事情要忙了,哪还能顾得上什么节假日之类的?!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杜成声第一个先来到了吴永成的办公室。

    “吴书记,您今天不回北京吗?!”

    杜成声走进吴永成的办公室,绝口不提昨天晚上地委委员会议上的事情。

    “成声同志,你马上把昨天晚上地委委员会议形成的决议,整理出一份会议纪要来。”吴永成却并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给杜成声布置道:“一,南沁县工业园区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对附近群众造成血铅中毒事件负全部责任,责成南沁县县委、县政府督促强华公司负责所有血铅中毒患者的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补助等等;

    二,从即日起,强华工业有限公司进行无限期的停工整改,直到通过省地环保部门的验收合格为止,地委效能领导小组负责督促检查,如果现该公司无视地委要求、擅自开工的话,即刻对其公司采取关闭的处置措施。

    三,责成南沁县县委、县政府对牵涉到血铅中毒的有关责任人,给予严厉的党纪政纪处分,处理结果报地委备案。”

    好,你们大家不是不赞成关闭这个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嘛,我暂且就同意你们的意见,不过,这个整改方案却是你们大家都同意的,那咱就让它先整改,无限期停工整改,只要他们能耗得起,咱就陪着他们玩一把,我倒想要看一看,谁能耗得过谁去!

    吴永成心里冷冷地笑道。

    杜成声不愧是多年的老秘书长,吴永成的话音刚落地,他的笔记本上也就几乎把吴永成的原话都记录了下来,随之简单地把要点向吴永成复述了一遍。

    吴永成点点头:“对,就这样,打印出来之后,马上下到县一级的单位。”

    就在这个时候,刘海涛也在刘晓峰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杜成声见机马上要离开吴永成的办公室,让吴永成把他叫住了:“成声同志,你也听一下,这里面还有你们效能领导小组的事情呢!”

    自从一位全区人事改革的事情,而成立了这个效能领导小组之后,这个临时机构并没有因为人事制度改革的告一段落而撤销,相应地在各项工却越来越显示出它的重要性来了。

    在马秀芹担任地委委员、地委秘书长的时候,这个效能领导小组的组长是由马秀芹来兼任的,而马秀芹接任了刘青山的地委组织部长之后个职务随即就落到了继任者杜成声的肩膀上了。

    “海涛同志,昨天晚上地委委员会议上能主动请缨担任查处全区企业环境监测领导小组的组长,这个很好。”吴永成表情严肃地对刘海涛说道:“可你要知道,这个担子是很重的,闹不好还会得罪一大批的人,这其中就包括了我们的一些领导干部。”

    吴永成并没有和他们再提及昨天晚上会议上的那种情形杜成声和刘海涛却心知肚明吴永成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刘海涛同志,能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多想想,站在长远展的观点来对待这项严肃的任务,绝对不能走过场,这也是关系到桓毕地区人民生存环境的问题,这是万万马虎不得的!”

    在吴永成的逼视之下涛不禁有点紧张地点了点头:“吴书记,我知道这个工作的重要性!我会认真地对待的!”

    “好,海涛同志,我希望不仅是从字面上能理解我的这句话,更要表现在你的行动之中。你是分管工业的常务副专员,我不希望看到在若干年之后,桓毕地区的经济是展起来了桓毕地区的人民们,却因为生存环境的恶化最基本的健康都得不到一点保障,到了那个时候不仅不是桓毕地区的功臣,恰恰相反,你成了桓毕地区四百万人民的最大罪人了!

    我的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这是很现实的一个事实,南沁县血铅中毒事件,就是给我们提前敲响了一个警钟,我们再不觉醒的话,那就会成为千古罪人啊!”

    刘海涛下意识地一挺腰杆回答到:“吴书记,我明白了。”

    “好,在这次的全区大监测中,杜成声同志担任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地委效能领导小组全程参与监测工作,在监测过程现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汇报地委,监测的结果,也要定期向全区公布,绝对不能徇私枉法。”

    ……

    “吴书记,咱们现在是不是去省委?

    从地委常委大楼出来之后,桓毕地区的这辆一号车径自驰向了通往省城的国道上。

    刘晓峰再次打破了车中的沉默,向吴永成请示道。

    “去省委干什么?!”吴永成的这句话一出口,随即就想到了刘晓峰问这句话的潜台词:既然地委领导班子中,自己的决策难以行得通,自己这是准备向省委求援去了。

    呵呵,真是幼稚啊!自己一个堂堂的地委书记,连自己班子内部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反倒要跑到省委向省委书记李光亮哭诉的话,那成了什么样子了?!

    不过,考虑到刘晓峰这个自己的秘书,敢于这么和自己说话,那也是从心底里为自己着想,或许刘建荣省长给自己昨天打的那个电话,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今天一早就在地委大院传播开了,否则的话,以刘晓峰这样素质的干部,也绝不会问出这么没有水准的话来,这可是一个作为秘书的大忌呀!

    “我们直接去机,今天我休息。

    回家看一看父、母亲去。”吴:成没有直接回到刘晓峰的话,再说出前往的目的地之后,随意地笑着问道:“晓峰啊,你是不是也快结婚了呢?!你今年也不小了,到了考虑自己婚姻的时候了。”

    在今年前一时间的时候,刘晓峰和地委办公室文印室的一个小姑娘产生了感情,这也是吴永成无意中听司机小李说起来的。

    刘晓峰红着脸说道:“吴书记,我们早着呢!”

    吴永成叹了一口气说:“你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吧,就是按照过去晚婚晚育的政策,你这年龄也算是大龄青年了,不算早了,你家里的父母们可是一直想早点抱上孙子呀!也该认真考虑、考虑了,做父母的不容易啊!”

    刘晓峰鼻子一酸,;点流出眼泪来。

    在没有跟着吴永成当秘书的时候,晓峰知道自己的家庭条件最为糟糕,除了家居山区之外,家里还有一个常年病卧在床的老母亲,下面还有一个弱智的小妹妹亲也渐渐的难以承受田里的那些活计了,家里的一切开支实也主要是靠他每个月微薄的一点工资支撑着。

    这样的话,自己参加多年以来,也就基本上没有什么积蓄了。

    在现在的这个社会,姑娘们的眼界那是越来越高了,除了要说什么三金(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一冒烟(摩托车)之外子、电视、电冰箱等,那都是必备之物。

    可以他现在的条件,别说是房子、摩托车那些大件东西了就连三金中最便宜的金耳环,那也给人家姑娘置办不起,还谈什么其他条件呢?!

    就这样,他在原来下面县里、乡镇工作的时候管本人自身素质不错,别人也都热心地为他介绍过不少的女朋友,但对方都在了解到他家庭的具体条件之后,就都望而生畏、一一离去了现在的姑娘们都现实得很,谁愿意找一个把家都扛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呀?!自己要是以后过了门,哪还不得跟着刘晓峰吃一辈子的苦啊!

    几次失恋之后峰也就干脆没有再往这方面想了,他知道自己也不能埋怨那些瞧不起自己的姑娘们如今的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啊,人家如果找到一个有房、有车家境好一点的男人过门之后最起码可以少奋斗五十年,而跟了自己这个穷光蛋之后就意味着不仅要为小家而努力,山中老家还得每个月挤出不少的钱去接济,谁愿意还没有成亲就背上那么重的负担呢?!

    别说是城里那些有工作的女孩们了,就连一些在农村小学里当临时代课教师的小女孩们,听到刘晓峰的这个情况,都不愿意和他再继续往下交往了!

    面对着这种情况,刘晓峰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的父母亲总会为他的婚姻渺茫而难过,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优秀的,可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家庭太过于困难,这才牵累了儿子的婚姻大事。

    刘晓峰他母亲曾经多次哭着捶打着炕沿:“为什么不让我早点死呢?!我要是死了的话,也就不用这么拖累家里了啊!”

    事实上,刘晓峰的妈妈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喝下农药,以求早点了结自己的生命,而不至于再拖累自己儿子的前程,幸亏刘晓峰的父亲现了自己的妻子有这种念头之后,处处小心防备着,这才能够及时地抢救过来。

    而刘晓峰每逢父母们和自己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就笑着安慰着他们:“爹、妈,我还小呢,这个事情不能着急的,你儿子这么优秀,还愁打光棍吗?!”

    可脸上是笑着,刘晓峰自己的心里却也在淌着血:为什么贫穷就这么让人看不起啊?!难道说穷人家的孩子,就不配有自己的爱情吗?!

    甚至在前几年的时候,刘晓峰的父亲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早点成亲,不惜托人找离过婚的女人,用他的话说:“总不能让儿子打光棍吧,只要女方不嫌咱穷,就是带一、两个孩子的,咱也愿意!”

    只是在刘晓峰得知了这一情况之后,费尽了无数的唾沫,这才打消了父亲的这一荒唐举动。

    后来,每当念及此事,刘晓峰伤心的每每黯然泪下。

    不过,在去年的时候,自己给吴永成当了秘书之后,又有不少热心的人,上门为自己当媒人来了。

    刘晓峰知道,人家这些人并不是冲着自己的家境如何而来的,他们是看中了自己现在是地委领导的秘书,是可以为他们能说上一两句话的;而那些愿意见面的姑娘们,也是知道,像自己这种身份的小干事,只要熬够年头,三、五年之后,一外放到下面的县里,给个县委副书记、政府副县长的,那都是小菜一碟的。

    一个县的县委副书记、副县长的,虽然在大城市那不算是什么,可在这个小地区、县城来说,那绝对是够得上显赫的了。

    用经常炒股的人们的一句行话来说:“那可是绝对有着长线追捧的优质潜力股啊!”

    这个时候,也再也没有人嫌弃刘晓峰家境贫寒了,也不再考虑什么他的家里,还有一大堆的负担等等。

    刘晓峰这个时候,自然也明白那些人的心态,因此他对那些上门来的热心人,一律以现在工作太忙、顾不上考虑这些事情为由,婉言相拒。

    他要找一个能不为地位、权势相吸引的好女孩现在他所相处的这个姑娘,基本上就能达到他的一些要求。

    “呵呵,晓峰,怎么不好意思了?!如果在经济上有什么困难的话,你可以说出来,我可以给你帮一些忙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 张狂的二姐夫

    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想到J省的这条龙城高公路,:节的这一天正式通车了!效率哦真高呀!”

    驾驶着从杜三儿那里搞到的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吴永成望着宽敝的龙城高公路,心里颇多的感慨。

    后排搂着女儿小敏的文丽,听到吴永成的这句话,把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赞成地说道:“是啊,吴永成,这才几年的工夫呀,J省就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你还记得吗?!想当年你开着车、和我第一次回我家的时候,在这条回京的路上,得走十几个小时呢,现在不到六个小时,就可以从北京到了L市了。”

    此时越野车仪表盘时表的指针,基本上在一百公里的位置上摇摆,吴永成惬意地一脚踏在了油门上,时瞬时就飙到了一百四十公里的位置,这个度在过去的时候,那是想都不敢想的,这可比过去时六十公里的“老牛度”,强得多了。

    女儿小敏则侧过头,感受着车外飞倒退的那种疾进感觉,她这是第一次乘车,和自己的爸爸、妈妈一起长途行车过鱼湾村,心里的那股兴奋劲儿,简直就没法提了,一路上的这几个小时中,她就没有安安静静地消停过一会儿。

    本来吴永成在也有自己的一辆车,起初也不准备带车回去的,毕竟飞机还是更为便捷的交通工具嘛!

    不过,当吴永成他在得知省龙城高公路国庆节通车的消息之后马上就改变了主意定和自己四姐一家人乘车感受、感受龙城高公路通车的喜悦。

    就在吴永成受高带来的那种飙车的感觉的时候,文丽的手机响了。

    “喂,是四姐啊知道我让他小心一点。”

    吴:成听到文丽和自己四姐的对话,脚下油门又稍微往起抬了抬,仪表盘上时表的指针缓缓地又回到了原来时一百公里的位置,他没有回头笑着问文丽:“怎么,是不是四姐让我把度放慢一点?!”

    文丽嗔地说道:“你呀。三十多岁地人了。怎么就像一个二十来岁地毛头小伙子一样啊道不对还抢着开这么快干什么?!这不马上就到了L市地地界了吗?!当心让交警没收了你地驾驶证。”

    “呵呵。咱地这可是军车。地方上地警一般是不愿意轻易招惹这种车地。我让杜三儿找了这么一辆车不就是为了路上方便一点嘛!四姐他们地那辆车挂着地方牌照。当然不敢这么高调了!

    再说了有了高公路。那就得高行驶嘛。要还像过去那样老牛拉车似地三十多亿不是白扔了吗?!

    文丽。这条龙城高公路地建成。可为J省地经济快腾飞。奠定了极为有利地条件啊!什么时候桓毕地区也能有这么一条地路啊!”

    吴永成四姐吴永丽他们乘坐地是一辆挂着北京牌照地奥迪车是吴永成四姐夫李占林单位给他配地专车。而吴永成地四姐吴永丽级别上来说。虽然和李占林都是属于副厅局级可她在中央部委里没有自己地一辆专车了北京城里像她这样地司局级干部。简直是多如牛毛了自然不可能像在地方上那样显赫了。

    不一会儿。吴永成地手机也响了起来丽为了不让吴永成分心。探过身子从他地口袋中拿出了手机。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对吴永成说道:“是J省地手机号码。这是谁呀?怎么就知道你回来地消息了?!你接不接呢?”

    吴永成猜测道:“估计是二姐夫打来的电话吧,今天早晨临动身的时候,我给他说过要走这条高公路的,你问一问有什么事情。”

    就在吴永成他们还没有从北京动身的时候,马林就特意询问过他们如何回J省的问题,如果他们是乘飞机的话,他就准备派几辆车到飞机场接人。

    电话果然是马林打来的,他在电话中告诉文丽:他和吴永成的三姐一家人,带着两辆车,已经在高路口出口处等着他们了。

    “呵呵,这个二姐夫,一年多没见,怎么就变得这么客套了!都是自家人,还用得着搞官场接送的这一套吗?!”

    文丽笑着回应:“吴永成,你可别忘记了,你家二姐夫现在也是梁州地区政协工委的副主任呢,级别那也是副厅局级啊,人家也是和你一样,都是吃国家俸禄的国家干部呢!既然身在官场,哪还能连这么一点规矩也学不会哪?!”

    “嘿嘿,你不说我倒忘记他这个官商了,不过,我看哪,他这几年从财政上领的那几个俸禄,还不够他这个上市公司的老总,一年捐献出去的零头呢!也就是一个政治待遇罢了。”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龙城高公路的出口处。

    因为吴永成的这辆车子挂着军牌,当吴永成欲掏过路费的时候,收费人员笑着婉拒了,这也是军车的一项特权吧,紧随在吴永成车之后的李占林的那辆奥迪,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爸爸、妈妈,我二姑夫、我三姑在那呢!”小敏指着不远处,尖叫了起来。

    “呵呵,爸爸看到了。文丽,我说二姐夫今天怎么想起跑到这里来接咱们了,他这是在炫耀他的那辆新车呢!”

    随着小敏的指点,文丽果然看到了在高公路出口处不远,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林西装领带全副武装,此时站在车前,正举起一只搭成凉棚的样子,冲着吴永成他们这个方向张望着。

    “二姐夫,你牛起来了啊是什么时候换的新车啊?!”

    吴永成打开车门边向马林走去边打趣着他。

    “啊呀,五儿,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怎么说得半个小时之后呀!看来这高公路就是好啊!”马林看见吴永成过来笑着迎了过去:“这条高公路通车两天了,我还没有上去转一圈

    “三姑……”小敏从车上一下来,就张开小手,向着前方跑去。

    “五儿、丽丽、小敏……”从那辆奔驰车后面的一辆皇冠车中,下来了吴永成的三姐吴永霞吴永成的三姐夫马柳平,笑着也从车的副驾驶座上下来了。

    吴永霞亲热地一把抱起跑到自己身边的侄女:“啊呀,小敏啊,一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三姑快抱不动你了!”

    “三姐们自己回去就成了,你和二姐夫怎么还专门特意过来呀!”文丽从车上下来,和吴永霞打着招呼。

    吴永霞冲着马挤了挤眼:“这都是二姐夫的主意,一会儿你自己问他吧!”

    这时,吴永丽的那辆车子到了旁边,几个人就站在高路口上四个男人、三个女人围成两个小,亲热地攀谈起来。

    “二姐夫这鸟枪换炮了,怎么成了上市公司的大老板了,过去的那辆皇冠车有点不配你现在的身价了,换奔驰了?!吆,还是挂着o打头的警用牌照呢!你这可是违法啊!”吴永成看见马林身后的那辆奔驰车,和他开着玩笑。

    马林笑呵呵地说道:“没办法啊,这企业展得太快,用车的地方太多,没有一辆像样的车,也不好和人家洽谈生意呀!至于这个警牌,那算得了什么,你到地委大院领导们的车子,都挂着这样的牌照呢!

    五,倒是你这个桓毕地区的地委书记,开着一辆军车,那可有点影响不好啊,你这不是在冒充现役军人吗?!”

    “错,二夫,你这句话就说错了,我可不是冒充现役军人,你可别忘记了,我这个桓毕地区的地委书记,还兼着桓毕地区军分区的第一政委呢,坐军车那也不算是违反纪律。”

    “五儿,一年多不见面了,你可瘦了少啊!是不是那边的工作有点不顺心呢?!”

    “三姐夫,你怎么也跟着二姐夫瞎胡闹呢?!都是自己家的人,搞这一套名堂干什么呀?!你目前的工作,还可以我三姐现在忙不忙?小丽的学习怎么样?”

    “呵呵,还行吧,希望工程办公室的工作,已经不像前几年那么忙了,只要我们给地方上拨下去钱,在工程竣工的时候,下去验收一下就行了,也不像以前那样,一月、半月的就钻到山沟里搞调研。

    五儿,现在倒是你三姐的事情,比我这个县处级干部也要忙得多,一年到头,反倒是我这个国家干部,快成了一个家庭主妇了。”

    “老三,你也别在这里装委屈,你要能像三女子那样,配上一辆挂着黑牌的皇冠车,你也可以别当那个家庭妇男啊!”

    “老二,你这人怎么也算得上是副厅局级的领导干部了,还是上市公司的老总呢,干么一见面就和我抬杠呀?!我这不是和五儿闲聊吗?!这你也要打抱不平吗?!”

    我提出看到自己的这两位姐夫一见面,就开始戗起来了,连忙笑着岔开他们的话题,故作惊讶地问道:“二姐夫,你说我三姐也有了专车了,还是黑牌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黑色车牌是外商及外商的企业,由国外自带车的车牌这在现在的J省,也是很少见的啊。

    吴永霞听到吴永成这边大惊小怪,不好意思地走过来解释道:“五儿,你别听二姐夫瞎说,谁给我配什么黑牌的专车呀?!这是冯霞为了我工作起来方便,把公司的一辆小车让给我平时使用的,今天正好你们回来,我和她打了个招呼,就连车带人借用一天。”

    文丽听到冯霞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地朝吴永成瞪了一眼,吴永成心虚,拍着马林的肩膀说道:“二姐夫,这时间也不早了什么话咱们还是回家再说吧杵在这高路口,也有点太显眼了,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咱们这是站在这里显摆呢!”

    “对、对、对,还是五儿说得对,咱们赶快往家赶不定老太太又在村口等老半天了。

    我今天特意从村里赶到这里,也是奉了老太太的‘旨意’,昨天晚上知道你们要回来,老太太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天一大早就跑到我家砸我的大门去了。”马林慌忙向几个人摆了摆手,率先钻进车内,手一扬:“走,大家跟上我的车咱们赶快回村里去”

    车子徐徐启动,L市的境内上就出现了一支奇怪的车队:前面是一辆挂着警牌的奔驰车开道,随后是一辆挂着黑牌的皇冠,接着是一辆京牌奥迪,最后压道的是一辆军牌三菱越野车。

    马林的司机也会来事(或许也得到了他的董事长的默许),居然把一个磁性小红警灯放在了车顶,打开了车的双转显示时地摁响车内的警笛,一路张扬着冲上路面。

    于是乎,这支怪异的车队驰进L市市区的时候,路上的行人都为之侧目:“啊呀又是哪里的重要领导来了?!前面警车开路,后面军车保护,其中还有一辆是挂着黑牌的外籍车辆,不是什么外国的元们,到咱J省来访问”

    车辆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交警们看到这支车队,马上把其他车辆拦阻,先让他们优先通行,并通过对讲机把这个情况告知下一路口的同行们。

    “呵呵,这个二姐夫啊,也学会了摆谱了。他这不是把咱们当作国家元来迎接了吗?!净瞎胡闹!”吴永成笑着对文丽说道:“你给二姐夫打个电话,让他的司机把那个警灯拿下来,这像个什么样子啊?!”

    文丽似笑非笑地说道:“像个什么样子?!一看就是个暴户的样子嘛!你别管他了,就让他高兴、高兴吧,现在那个地方领导的车上,不是违规地使用着警具呢?!有的地方领导们的司机,还穿着警服、挂着警衔泥!”

    ……

    前面有警车开道,吴永成他们的这支车队,一路上几乎没有受到一点的影响,车子很快就到了鱼湾村。

    “啊呀,这一年的工夫,村子里又多了不少的高楼大厦,看来二姐夫把村子搞得很像那么一回事了嘛!”

    吴永成望着大路两旁的一幢幢高层建筑物,出了一阵阵的惊讶。

    是的,如果不告知你是来到了鱼湾村的话,单单从眼前的这些建筑物来看,你压根不会想到,这里曾经是一片荒凉的小山村。

    “爸爸、爸爸,你看,爷爷和奶奶就在前面呢!”小敏再次欢喜地叫了起来。

    其实车子驰进里的时候,吴永成就看见了路口上正向这里张望的吴家两位老人。

    此时,吴永成的鼻子一酸,又想起来了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出外求学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每当自己快要放假回家的时候,吴家两位老人总是站在村口、或蹲在自家的大门口,向大路来的方向张望着,他们在等候着自己的五儿回来。

    这时隔多少了,自己也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也是为人夫、为人父的成年人了,可吴家两位老人的心里,却还是把自己当作小时候那个不懂事的五儿。

    “爹、妈,你家的五儿回来”吴:成嘴里喃喃地自语道,一行热泪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

    “五儿,听说你这次准备带着两位老人到那个g省”

    经过一阵忙乱之后,吴家两位老坐在自己的炕头,喜悦地望着家里围着自己团团而坐的儿女们,听着他们相互亲热的啦呱。

    马林给吴永成一边递过去一支烟,一边问道:“g省那个地方,离咱村里一千多里地,你怎么就突然有这个念头了。”

    吴永成笑着摆了摆手:“二姐夫,我戒烟了。呵呵,我是想老人们的年岁也大了,我这个当儿子的,远在g省,根本就无暇顾及照应两位老人一年四季的,也总不能让几位姐姐、姐夫替我尽孝吧!”

    “五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这不是瞧不起我们妇女吗?!”吴永成的三姐吴永霞马上反驳道:“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这个口号喊了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老抱着就思想不放呢?!亏你还是一个领导干部呢!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这几个当姐姐的,就照应不好爹和妈呢?!”

    吴永成诚恳地说道:“三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村里医疗条件各方面都不如桓毕地区,爹妈们和我在那里的话,最起码有了点不舒服什么的,也能及时得到治疗。”

    马林指着吴永成呵呵地笑了起来:“五儿呀,你这个领导当得也太官僚了,连自己村里的变化也看不到了,我告诉你吧,咱村里现在的医疗条件,可不是几年前的那个样子了,村里办起的那个卫生院,医疗设备比县城医院的都要强呢!

    走,我先带着你到外面转一圈去,让你好好地参观、参观咱们村里的新面貌。”

    “他二姐夫,你也带着五儿去哪呀?!五儿刚回来,你也让他歇一会儿呀!这一路上怪劳累的,有什么事情明天不能说吗?!”吴家妈妈见自己的五儿回家还没有歇息了多大一会儿,就被二女婿拉着走了,有点心疼的冲着他们俩的背影叫了起来。

    “婶,你放心吧,我把五儿借走一会儿,马上就给你送回来,丢不了他的。”

    随即,大门外响起了车辆动的声音。

    “这个老二家的呀,什么时候也是风风火火的,也不会消停一会儿。”老太太不满意地嘴里嘟囔着。

    ……

    “二姐夫,咱村里这一年的变化,实在是不小啊,看来这公司上市以后,的确给企业带来了巨大的效益。”

    参观完近似于现代化的矿泉水厂之后,吴永成感慨地对马林说道。

    “呵呵,那是,五儿,你不知道吧,咱这个厂子里,现在光硕士、博士也有好几个呢!人家冲着什么来的?!还不是冲着咱厂子的待遇高、又是上市公司嘛!”马林得意对说道。

    “二姐夫,那在用人方面,你是不是严格执行了国家今年去年实施的那个《劳动法》呢?!这个方面你可不敢马虎啊,要稍微有一点含糊的话,那可是个大问题。”

    吴永成所说的这个《劳动法》,是一九九五年新近实施的一项重要法规。

    在《劳动法》出台之前,一些用人单位为规避对劳动者的义务,不订立书面劳动合同,甚至不承认与劳动者已经存在的事实劳动关系。有的用人单位滥用试用期,严重侵害劳动者的合法权益。通过设定较长时间的试用期来规避对职工应尽的法定责任,是近年来在许多用人单位中存在比较严重的问题。

    有的用人单位随意设立违约金,限制了劳动者的择业自由和劳动力的合理流动。一些用人单位为了留住劳动者,尤其是留住技术人才和生产骨干,不是从提高待遇,改善用工环境等方面入手,而是在劳动合同中约定劳动者单方解除劳动合同的高额违约金,致使劳动者无力支付违约金,不能离开原用人单位。这种作法限制了劳动力的合理流动,实际上剥夺了劳动者自由择业的权利。

    早在195年的时候,我国曾起草《劳动法》,由于历史原因,中途夭折。1979年第二次起草《劳动法》,1983年7月曾由国务院常务会议讨论通过《草案》,但因很多问题难以妥善解决,未提交全国人大审议。

    年代初期第三次起草《劳动法》,1994年7月5日经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

    《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的颁布,标志中国劳动法制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阶段。

    “呵呵,五儿,你看你二姐夫是那种不遵守国家法律的人吗?!咱大小也是个副地市级干部呢,遵纪守法那是咱的本分”

第二百九十六章 老胡想进步了

    永成这会儿和马林谈到的《劳动法》,也算是中国重要的一件事情。

    劳动关系,是近代社会其中一个覆盖面最为广阔、最为重要的人际关系。

    新中国成立后,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以国家为本位的一元法律结构中,劳动关系也纳入了高度集中统一的一元法律结构,从而形成了“国家本位”的观念。即便是马克思所主张的社会主义条件下应有的“资产阶级法权”,也在左的思潮下,得不到落实。

    长期以来,在国内只有一项项的“规定”“条例”,来保障调整劳动关系,而到改革开放以后,这种情况已然跟不上时代前进的需要。

    这种劳动关系与形势的不适合,先是起源于最早实行改革政策的深。

    在七十年代末的时候,当时深圳,和全国一样,企业工人的工资,还是实行着7类工资标准,每月平均大约五十七元。

    在广东省里的一次会议,一位省领导拍板决定:对到深圳工作的人,每人每月补贴20,作为“边境补贴”。

    这在当时可一桩大新闻。

    消息传到上头,有关部文要求予以纠正。

    可是时深正面临着大建设、大展,靠那么点工资,怎么吸引人才来深圳?要招人来,得提高人家的工资水平呀。

    于是。劳动部门地领导。找到了一位当地地记者。请他将深圳地实际情况写成内参。报到了上级有关领导处。

    随后劳动部又派了一位长来深圳专门调查。最终认可了深圳地做法。

    那时候。国家对于工人劳资方面地要求管理十分严格。即使在深圳这种特殊情况下。那也是要求基本工资不能动。只能从增加补贴着手这增加地20元补贴以算是深圳工资制度改革最早地雏形了。

    可到了八十年代初期。深圳各个企业地工人们比国内同级地工人多了这二十元地额外补贴之后。许多外商还是认为适应不了形势。

    于是。在一九八一年于深圳举行地一次港商座谈会上。港商们希望按工厂利润。来浮动工人们地工资便调动工人们地积极性。

    深圳市有关领导经过研究后。大胆决定将企业工资分成“固定工资(保证吃饭问题)浮动工资(与经营利润挂钩)”地分结构。

    一九八五年项工资标准又进行了进一步的完善,增加了职级,最高元,高过了当时国家领导人的工资,最低0元(试用期),一九八五年七月国实行结构工资制就借鉴了深圳做法。

    直至到了一九九四年,人们期盼已久的《劳动法》获得通过一九九五年正式实行,为劳动关系的调整提供了确凿的法律依据。

    而到今年一九九六年劳动部出了《关于实行劳动合同制度若干问题的通知》,劳动合同制度开始广泛的建立让原来的“铁饭碗”、“大锅饭”,开始大规模退下历史舞台。

    人们所一直俗称的固定工,也都被合同制工人所取代,这也算是一个历史性的变革了。

    因此,马林在听到吴永成问起他这个话题的时候,兴趣就更大了。

    “五儿,你也知道,咱前几年的时候,人们谁能瞧得起咱这乡镇企业呀,不管是学校毕业的,还是当兵回来安置的,大家第一选就是国家行政事业单位,其次就是国有企业什么的,打心眼里都没有乡镇企业这个概念的,人家国有企业大小也能当个固定工,那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咱乡镇企业算什么呢?!顶多也就是个烂泥糊成的‘泥饭碗’罢了。

    可自从国家出台了那个《关于实行劳动合同制度若干问题的通知》以后,哈哈哈哈,根本就没有什么固定工的玩意了,甭管你什么国有企业、乡镇企业的,一律都是合同制工人,也就根本不存在什么一辈子管用的铁饭碗了,咱乡镇企业也红火了起来了。要不咱哪能把人家硕士、博士的,也能招到咱这小村庄来呢?!”

    吴永成赞许地默默点了点头,尽管二姐夫说的不太全面,但自从《关于实行劳动合同制度若干问题的通知》出台之后,的确是对人们以前所持有的陈旧观念,给予了极大的冲击在以往人们印象中所谓企业固定工与临时工之间巨大的沟壑,在一夜之间也都不存在了。

    至于说什么国有企业好、还是乡镇企业强的比较,早在前几年的时候,人们就对此不是那么太看重了。

    因为这个道理很简单啊,地方上的不少国有企业这几年能维持下来的,几乎很少,大多数已经濒临破产的边缘了,你捧着那个铁饭碗,碗里又没有任何东西可吃,你又不是那个孙猴子,难道还真能吃铁咬钢不成?!即使你有那么好的牙口,那也得能消化得了才算呀!

    “五儿,你老丈人过去不是挺有权的吗?!干脆,你就让他找一找关系,把你调回咱J省得了,不就是当官,嘛,那当不是个当啊,本乡本土的,有什么事情不也好照应一点吗?!你要是调回咱J省的话,那还再用得着让两位老人这么大的年纪了,再跟着你跑到g省去吗?!”马林眨巴着小眼睛给吴永成出了个主意。

    吴永成苦笑不得地说道:“二姐夫,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事情哪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呢?!你也是咱梁州地区的副地市级领导了,这么这水平还一直停留在支部书记的这个档次啊?!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你说的这句话,哪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马林裂开嘴笑了:“嗨,你二姐夫的这个副地市级领导,也就是吓唬、吓唬人的,我那顾得上整天跑到地委政协的那个小二楼去上班呀!村里这一大摊子的事情我都忙不过来呢!也就是每年开会的时候充个数,人家也不指望我干些什么,只要有什么活动掏钱赞助

    个就成了!

    对了,五儿,这次回来能多住几天要不有时间的话,你到地区看一看你的那两个老同事书记和陈专员见了我还老念叨你哪!”

    “算了,我也就是回村里想安静几天也别把我回来的事情告诉别人,要是县里、地区的领导们,都找上门来,你还让我怎么清静呢?!”

    ……

    吴永成平静的生活,也只是仅仅地保证了一天半因为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永明县的县长胡云珍就从县城不请自到了这家伙是条鱼湾村的“地头蛇”即使马林不透露吴永成回来的消息,他也总能在第一时间获知这一信息。

    “啊呀,吴书记,你怎么回到家乡,也不和我打个招呼呀!”

    一年不见老胡,家伙的肚子更大了得他的个儿也越来越矮了,远处看的话像一个肉墩子在滚动。

    吴永成亲热地拉住胡云的手,和他开玩笑:“怎么县长,你这当了我的父母官了回家来看看父母还得你亲自批准啊?!”

    胡云珍一只紧紧地和吴永成相握,另外一只手胡乱地摇晃着,哈哈大笑道:“吴书记,你这不是要老胡的命吗?!在你的面前,我算是什么父母官啊!你也别叫我什么胡县长啊,我这个七品芝麻官,在你省领导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的。你还是叫我老胡,我听着更顺耳一些。”

    说完,两个人大笑了起。

    一阵暄过后,吴永成和胡云珍随意啦呱了几句,胡云珍就说到了正题上:“吴书记,你这次回来还能呆几天呢?!”

    吴永随口应道:“一年多没有回家了,我准备多住几天,然后把两位老人也带到g省去,这样照应起来也方便。”

    胡云珍若有所思地点点:“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唉,我这也是年纪有点太大了,要不我还真想跟着你吴书记到g省去工作呢!我这一辈子呀,要不是沾你吴书记的光的话,可能现在还是村里的一个土农民呢!是你吴书记把我从当年的一个村支部书记,一步一步带到这个层次的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老时也不是这么一个拍马屁的家伙啊,今天他这么说,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吴永成的心里马上涌起来这么一个念头尽管胡云珍其实也是说的心里话,他当年也正是听了吴永成的指点,才把鱼湾村由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山村,半年的时候变成了全县、以至于全区闻名的富裕村子,他才从支部书记的位子上,一步登天成为当时玉平公社的党委副书记,端上了国家干部这个“金饭碗”,至于后来他的进步,更是离不开吴永成的一直拉扯。

    “呵呵,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能有今天的位置,那都是你自己有能力、组织上慧眼识才的结果,与我本人却是没有多大的关系的。”吴永成微笑着纠正胡云珍的说法。

    胡云珍的神情,此时却更认真了:“吴书记,这可是我掏自心窝子的话。是你知道我老胡的性格,吹牛拍马的事情咱从来不屑于做,工作上那也是从来没有给领导跌过脸的,可现在的社会,你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光工作做得好,管个屁用啊!可要工作上是不是有点不顺心呀!”

    “好了、好了,老胡,你也别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瞎扯了,是不是工作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吴永成笑着制止住了胡云珍进一步的表忠心:“你的工作能力我清楚,李宁平同志也不是个什么不正派的人,你们两个搭档应该说不存在什么分歧咱永明县的经济情况,在全区来说,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万明山同志和陈涛同志应该满足了呀!”

    “吴书记,这个、这个……,唉,这事情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了!”胡云珍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吴永成的心一紧:看来胡云珍还真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了者真是他与李宁平之间出现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或者是万明山、陈涛对胡云珍有了什么看法了?!

    一个单位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那永远是一对难以调和的对立面,这一点吴永成是非常清楚的,不过,胡云珍和李宁平在过去的时候,就是他吴永成一边的干部们两个搭档也不过两年哦的时间,矛盾激化也不应该这么

    “老胡跟我说实话,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虽然说我现在离开了J省工作,可咱们怎么也是多年的老伙计了,你有什么困难,我能帮的定不推辞。”吴永成诚恳地对胡云珍说道。

    “唉,那我就说了啊!”胡云珍好像犹豫了半天后才鼓起勇气对吴永成说道:“吴书记,地委万书记最近和我谈话,让我回地区担任工业局的局长,国庆节之后就到任。”

    “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啊!不过,这好像县乡换届的口刚过呀,怎么在这个时机动人呢?!”吴永成一听胡云珍这么一说里悬着的那块石头,马上就落了地长调回地直机关,能担任工业局这样单位的一把手不算是委屈了他地区工业局那也算是个大单位啊!

    胡云珍撇撇嘴说道:“谁说不是呢!可地区工业局的局长上个月出了车祸,没有抢救过来委万书记找我谈话时,对我说全区现在搞经济拿手的,也就是我胡云珍了,我去那个单位也是地委、行署领导们一直认为是最合适的。”

    “呵呵,老胡,这是组织上对你能力的肯定啊,你还苦着个脸干什么?!”吴永成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胡云珍一眼。

    胡云珍脸上还是那一副苦瓜像:“吴书记,你知道我老胡这个人,但凡要干点什么,总想走在人前面的,咱地区就那么几个破企业,我这个主抓工业的局长,可怎么下手啊?!

    万书记倒是暗示我,只要能把全区的工业抓上

    八年召开全省两代会的时候,推荐我为行署副专员。

    奥,这下子吴永成彻底明白了,搞了半天,老胡是想进步了。

    吴永成这会儿还是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吴书记,你知道我老胡对这些职位什么的,那是本来是很看得淡的,咱原来就是一个农民嘛,能到了县团级的级别,已经就相当满足了。

    我今年五十一岁了,在咱们地区县长这一伙里,年龄也不算小的了,我原来打算再干个几年,也就到了退居二线的时候了,可地委的领导们这么一安排,我的心,唉……”

    到了这个时候,虽然说胡云珍并没有把话都说完,可他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吴永成也能猜到几分了:是的,胡云珍的这个年龄,在县团级中是属于比较大的了,可到了地市级领导位置的话,那他就不算是年龄最大的了。

    可单纯他目前况来分析,即使他运气好,能在五年之后当上永明县的县委书记,到了六十岁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得退休了,而从县长这个位置,想一步到副地市级的岗位,老胡他既没有文凭,年龄也不占优势,更没有什么突出的贡献,身后更没有强硬的背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要是到了地区工业局职,如果他真能把全区的工业搞上去,万明山也能兑现对胡云珍的诺言的话,老胡可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呵呵,老胡,你门见山地想让我怎么帮你?”吴永成此时了解了胡云珍的真实想法之后,也不和他兜了,直截了当地对他说道:“咱可说好啊,要让我到省里给你求什么领导跑官的事情,我可不能干啊!要是你在工作上有什么难处,我倒是还可以给你尽力想法的。”

    胡云珍听到吴永成这痛快地答应了,马上欣喜地抬起头:“呵呵,瞧吴书记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老胡再没出息,那也不能让领导干这事啊!

    吴书,我有一个想法,这个,下一步要要想搞好咱们地区的那些企业,先就得解决这个资金困难的问题,可现在国家全面紧缩银根,银行根本就贷不出多少钱来。

    我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我们地区的轻工机械厂包装上市,这样就能彻底地解决了这个资金不足的问题了!股市有钱啊!”

    “哈哈哈,老胡,你这进步不,居然能想到把企业包装上市的这方面。呵呵呵,了不得、了不得啊!”吴永成听到胡云珍这个想法,马上失声大笑了起来。

    真是开玩笑,地区轻工机械厂那是全区最大的一个亏损企业,他竟能把这个主意想出来,也算是奇才了!

    不过,吴永成冷静下来,细想一想,从今年四月以来,股票市场逐步回升,各种股票大幅上升,据媒体报道:证券交易所几个月来,新增投资者开户数8oo多万,总数过21oo万,股民已占城市人口相当大的比例,股市已经深入人心了,这与六年前人们对股票一无所知的情形,是截然相反的,胡云珍能联想到把亏损企业包装上市,来拯救企业,这也不算是无稽之谈,估计这也不是胡云珍一个人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

    因为自一九九二年夏季的深圳认购证事件之后,一些地方的领导们就现,股市可能是拯救国有企业的最佳手段。

    而在同时,某些经济学家们也指出,通过股票市场融资,是搞活和增强国有企业实力的战略选择。于是一些企业,就想方设法地想挤到股市中圈钱。

    在1992年1,国务院证券委员会(简称国务院证券委)和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简称中国证监会)宣告成立,标志着中国证券市场统一监管体制开始形成。

    中央组建了证监会,就是为了将股票行的权力,从上海和深圳两个交易所回收到了中央的手中。

    从此,国内开始实行一种全面扶持国有企业的指标配额制上市机制,即由中央政府确定上市额度,然后按系统、行业性质等,分配到各部委,各部委再按地域,分配到各省、市、自治区,而各省、市、自治区及各部门拿到上市指标后,还要按自身系统进行分配。

    这些指标绝大多数被分配给了各地得国有企业,只有少数著名的乡镇企业,因改革效应和象征意义的需要,而侥幸成了批民营上市公司,其中包括浙江鲁冠球的万向集团、江苏吴仁宝的华西村等。

    诸如鱼湾村的矿泉水厂,能在去年上市,那也是因为这个行业,在国内还是一个空缺项目,在多方面的运作下,也挤入了这一行列。

    接着,从一九九四年开始,国家为了抑制通货膨胀,全面紧缩了银根,除了一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型企业之外,不少地方企业,就面临着无米下锅的尴尬局面,一些效益不太好的企业,就干脆面临随时可能倒闭的危险。

    在这种情况之下,于是乎,不少国有企业,为了解脱自己目前资金难以周转的困境,都把目光关注到了企业上市方面,好像这才是拯救企业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因为企业在上市之后,国家财政及银行对企业的拨款、或贷款,就先变成了债权,接着又变成了股权,然后通过股票行等方式,把这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都一股脑地卖给了股民。它一方面让已经陷入绝境得国有企业,再次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另一方面还解决了居民储蓄增长过快的难题。

    “呵呵,老胡啊,你这个办法倒也不错,不过,你想怎么让我帮你呢?!是不是想让我给你们争取上市的配额啊?!你们的万书记、陈专员,可都是从省直机关下来的,他们对省里的情况,比我还要熟悉啊,这方面我可给你们帮不上什么忙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家庭会议

    吴书记,我的这个想法,也和万书记、陈专员都探倒也认为我的这个建议错,不过,这几年我们省分到的企业上市指标太少,而且任书记明确指示,要先确保关乎全省经济大局的优质企业上市,这样一来的话,咱们地区的那些亏损企业,就根本排不上名次了。万书记和陈专员的意思是,你吴书记北京关系也不少,如果能从北京直接拿到‘戴帽’指标的话,那省里也就不好意思占用了。”

    “呵呵,你们地委的两位领导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神通哪?!”

    胡云珍满脸希冀地望着吴永成,最后说道:“吴书记,这可是我老胡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也知道你原则性强,但过了这个村,老胡我可真没有哪个店了啊!”

    吴永成拍拍胡云珍的肩膀:“老胡啊,这次恐怕真的让你失望了,从北京搞什么戴帽指标,我还真没有哪个本事啊!你还是把精力好好地放到工作上,就别在这上面动那歪脑筋了!”

    望着吴永成满脸失望的表情,吴永成心里颇多感慨。

    对于胡云珍想步的心态,吴永成是很理解的,毕竟自己的二姐夫马林这么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现在都成了一个副地市级的领导,这在胡云珍的心里,难免也会造成一种不平衡。

    要知道,胡云珍成为县处:领导的时候,马林他还只是一个农村的支部书记而现在马林到了副地市级的位置了胡云珍却还在县处级的位置上挣扎虽然说人比人气死人,但身在体制内,大家对这些还是极为敏感的。

    不过,吴永成对胡云珍相出的这个点子,那是相当地不感冒,而且他认为这种分配指标的制度,使得中国股市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畸形的产物。

    一是缺乏公平性。那些;合上市条件、经营效益好的民营企业,很难得到上市的机会。

    二上市公司的素质明显不好。很多指标被分配给了各地最大、也是最困难的国有企业。

    三是在大量得虚假报表现象。那些拿到配额地国有企业。其实并不具备上市地条件。因此不得不进行大面积地、公开地财务作假。通过资产剥离、产业重组以及直接地做虚假报表等手段。来达到上市得目地。

    四是因缺乏必要地监督。存在大地权钱交易。

    指标配额上市地办法。绝大多数上市指标都是为当地解困脱贫地上市很普遍。这里面造假问题严重。所以上市之后业地机制和财务问题。也就很快地暴露出来了。真正是“一年绩优。二年亏损。三年sT。四年摘牌”。

    其中当一部分地公司。成为了名副其实地空壳公司。

    在这种不公平地竞争之下不少地地方政府。为了促成当地企业起死回生住股市融资地这个功能。想方设法地搞一些小动作把绩差企业经过一番精心包装之后。混充上市。

    当然了。这其中也不乏有极少数地企业。在融资成功之后。及时地转轨变型。也摆脱了亏损地局面。实现了从丑小鸭变成天鹅地神奇蜕变。但这种个例几乎可以说是只占到了千分之一地比例。

    而所有的这些,不规范行为,都导致了股市变成了政府和企业提款机。股民是出血的老母鸡。

    同时,目前所有上市的国有公司,都存在非流通股与流通股两类股份,前者为国有股份。后者为私人持有,两类股份地权利相同,但持股的成本,则有巨大差异,这也造成了两类股东之间的严重不公,同时也为庄家的肆虐,提供了天然的操作空间。

    从今年四月开始的股市回暖,吴永成就意识到:这其中又有不少的庄家、机构,在股市中兴风作浪,他们借助明年香港回归这个题材,到处散布小道消息,使得股市呈现一种非常不理智的暴涨,截止到目前为止,上证综合指数涨幅达12o,深证成份指数涨幅达3o。

    这在国际证券市场上是罕见的。这样的暴涨,也是非常不正常的和非理性的。

    在这种情况下,无怪乎不少人都把目光盯到了股市中的那些股民们身上。

    唉,不成熟的股市,诱惑进去了多少梦想一夜暴富的老百姓们,当他们把自己一辈子的一点微薄积蓄砸进去的时候,哪会想得到他们只不过是那些股市“大鳄”、和不良企业口中的牺牲品呢!

    吴永成虽然说无力去制止这种悲剧也没有人会在股市狂涨的时候,听得进去他的这些逆耳之词的,但他也绝不会去充当助纣为虐的帮凶的!

    ……

    十月五日,吴永成和文丽带着女儿小敏,与四姐吴永丽一家一起离开了鱼湾村。

    这一次吴永成还是没有能劝说吴家两位老人跟着他一起来到桓毕地区,不过,回家转了一圈之后,吴永成对吴家两位老人的现状,也彻底放心了。

    鱼湾村今年修建的养老院,也在国庆节之后正式投入使用,可以说,马林为了进一步提升鱼湾村的知名度,在这些公益事业上是不惜一切投资的,光那个养老院就投资进去了三百万元,这在J省来说,也算是比较豪华的一所养老院了,其中的一些设施,比省总工会的工人疗养院都要先进。

    用马林的话说:只要是鱼湾村的村民,只要是为鱼湾村做出贡献的外籍员工,在达到六十五岁之后,都可以进入养老院享受免费的服务。

    吴永成知道马林在村中搞的不少措施,都是向小龙庄的鱼佐明学的一些点子。

    临走的时候吴永成和自己的这个二姐夫进行了一次长谈三叮嘱他:虽然说鱼湾村在全国都算是小有名气了,但千万不能骄傲,鱼佐明就是他的前车之鉴不管是一个地方小团体也好,还是你一个人也罢,要想和国家权力机构对抗,倒霉

    是自己。

    马林则拍着胸膛说道:“五儿,你也太小瞧你二姐夫了吧,你二姐夫大小也是个副地市级的领导干部,还是咱J省的人大代表,哪能觉悟低到那个层次呢?!”

    吴永成当时心中暗笑:你这个副地市级的领导干部只不过是为了政治的需要,梁州地委才把你树起来、享受这个待遇罢了,如果说生什么变故的话,别说是你这个副地市级的领导了(还是享受待遇的)就是副国级的高层领导,也能让你一夜之间成为一个平头百姓的样的例子在国内的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的啊!

    至于说你的那个省人大代表的荣誉,嗨,人家鱼佐明还是出席全国人大会的人大代表呢,你能比得了吗?!

    吴家两位老人在吴永成离开的前夜,也开了一个全体家庭成员会议。

    “五儿现在也不小的领导干部了,我和你妈看着你出席了我们老两口心里那是说不出的高兴。你在外地好好地工作,也别挂念着我和你妈们两个身子骨硬朗着呢!”吴家老爹嘴里吧嗒着旱烟,不紧不慢地说道。

    吴家的经济情况那可比几年前强得多了人也并不是舍不得抽好烟,只是抽烟抽了一辈子,还是觉得这旱烟过瘾,吴家的几个女儿、女婿的,就这个事情劝了老人好几次,也没有让老人改掉这个习惯,大家也只得作罢了,只能是给老人从外地寻觅一些好烟草,吴永成这次回家,就给老爷子从g省卷烟厂拿回了一大包上等烟丝。

    “爹,我还是那想法,你和我妈就跟着我到g省住一段时间吧。”吴永成还有点不死心。

    吴家老爹把烟袋提在中,摆了摆说道:“五儿,你就别劝我们了,我们老也老了,还不想把这把老骨头丢在千里远的异乡,我们倒是有点不放心你!”

    吴:成有点奇怪地问道:“我三十多岁的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五儿,我从电视上看到,不少的人在当了领导之后,老是把手伸了那么长,又是贪污的,又是受贿的,我就不明白了,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呀后一个个不都是丢人现眼的进了监狱?!”吴家老爹一本正经地对吴永成说道。

    “爹,你放心,我不会干那事的,我又缺钱!”吴永成这才明白了老人的一片苦心。

    吴家老爹继续说道:“人哪,什么时候也不能太贪心了,这钱啊,够花就行了。我和你妈也商量过了,今天趁你的几个姐姐、姐夫都在一起,,咱这也算是开个家庭会议,我把有些事情该交代的、也给你们交代一下。”

    吴永成的三姐吴永霞笑嘻嘻地说道:“呀,爹啊,你这是想说点啥呢?!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像胡云珍以前开大会时说话的那架势。”

    吴家老妈瞪了吴永霞一眼:“三女子,你爹说正经事呢,你别瞎捣乱!”

    吴永霞吐了吐舌头,做了个怪相不吭气了。

    吴家老爹一点也不受影响地接着往下说:“这几年吧,我们老两口也攒了一些钱,这有的还在大队的那两个企业中占用着呢,家里存折上的钱,再加上这些年来大队给的分红,我和你妈昨天合计了合计,也够个百十来万的,我们老两口不缺吃、不缺喝的,也用不着这么些钱,就想着拿出来给你们办些正经事。”

    吆,老爷子这不是在安排后事吗?!这可不好!

    “爹,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呀!”吴永成的大姐马上拦阻住吴家老爹,不让他再往下说了:“你和我妈身子骨这么硬朗,还能再活个四、五十年呢!现在说这些多不吉利呀!”

    “就是,爹,这大家伙好不容易凑到一起,红红火火的多热闹啊,你干么提这事啊?!”

    “你们都先住嘴我把话说完你们再说。”吴家老爹举起了手中的旱烟袋止住了儿女们七嘴八舌:“这人啊,都有个老(土语,死)的时候,我今年就七十二了,再活四、五十年,那不是成精了吗?!

    我今天和你们大家交代的意思,也就是想说,你们几个当姐姐的,现在日子也过得都不错,不管是老大家、老二家是你三女子、四女子,这钱啊,我也就不打算给你们几家了,就留给五儿一个人吧他现在一个人在那个g省,少人没靠的钱的地方也多,别因为缺钱了,再做出一些违法的事情来,那就不好了。”

    吴永成的鼻子一酸,自己已经知道来到这个世界所附身的这个吴永成,也并不是吴家两位老人亲生的是抱养的,可在这个时候位老人为了不让自己贪、占,却要把自己的养老钱都拿出来留给自己不是分给亲生的四个闺女,这种做法真是……

    “爹、妈们不要这个钱,我们不缺钱。你们二老还是留着自己开支吧。至于说五儿,他也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搞什么的。你们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五儿到了g省之后,为了不给人说闲话,干脆把烟都戒了,这样人们连给他送烟酒的借口都没有了。”

    还不等吴永成开口,文丽马上就把他的意思也说了出来。

    “哈哈哈,爹、妈,五儿现在是咱家的大财主了,哪能把你们二老的这几个养老钱,看在眼里呢?!”吴永成的三姐吴永霞最清楚吴永成的底细了,此时她见这个场面有点太伤悲了,就插科打诨地说道:“你们也太偏心了吧,大姐、二姐都是村里的大财主,四女子家里也是两个吃国家财政饭的领导干部,就你的三女子家里,只有马柳平一个挣钱的,这咋说也应该分给我几个吧!”

    “呸,三女子你还好意思”吴家妈妈知道三女子也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假装生气地瞅了她一眼:“这自古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这会儿也好意思说,要分娘家的财产?!这

    让外人听见了,能把你哭死!”

    “呵呵呵呵……”几个姐妹们一起哄堂大笑了起来。

    等屋里的吵闹声平息下来之后,吴永成红着眼圈站了起来:“爹、妈,这钱我真的不能要,一分钱也不能要,你们大家放心,我也不会贪污、受贿一分钱的。至于说这钱最后怎么办,等二老百年之后,我们几个人再商量,如果大家都不需要的话,也可以把它捐献出来,送给最需要的人嘛!”

    马林笑着说道:“呵呵,人家都是分家产的时候,哭着、抢着嫌少呢,咱家却是你推我、我推你的,谁也不肯要,这是好事啊。

    叔、婶,我看,五儿说得有道理,这钱啊,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结果了,咱也别说了,五儿现在哪缺这个钱呢?!我估计啊,这村里所有的财产,也顶不上五儿的一半哪!

    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我说咱就啦呱点喜气的话,别老说那些什么贪污啊、的,多败兴啊!我觉得,就是全世界的人,都贪污、受贿了,咱五儿也不可能那么干……”

    ……

    “社论:开创社会主义精神明建设新局面,祝贺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胜利闭幕

    中国十四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胜利闭幕了。我们对会议的圆满成功表示热烈的祝贺!

    六中全会审议并通过《中央关于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若干重要问题的决议》。同志在会上表了重要讲话。这次会议对于进一步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全面推进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会通过的《决议》,以马列主义、思想和邓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为指导,坚持党的基本路线,根据全面实现‘九五‘计划和2o1o年远景目标的要求,认真分析形势、总结经验,明确提出了精神文明建设的指导思想、目标任务、工作方针和重大措施,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特别是思想道德和文化建设作出了全面部署,既有很强的战略性、思想性、指导性,又有很强的现实针对性和可操作性,是今后一个时期指导我国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纲领性文件。同志的重要讲话,对《决议》的基本精神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若干重大问题作了精辟的论述……”

    吴永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仔细地看着今天送来的《人民日报》,他想从中现什么重要的信息。

    “在一九九六年十月七十日,中国产党第十四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在北京举行。

    这次的会议上,通过了《中央关于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若干重要问题的决议》等重要决定。

    会议根据全面实现我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展“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的要求,分析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面临的形势,总结了经验和教训。本次会议把主要讨论方向,放在了思想道德和文化建设方面……”

    看来中央以后对精神文明建设,还是要进一步加强的啊!

    吴永成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慢慢地揉着自己的太阳**,心里琢磨、消化着从报纸上得到的信息。

    北京召开这个会议,他作为一个副省部级的地委书记,自然是没有资格去参加了,他也没有和文老爷子那里去打探什么消息。

    他知道,像这种事情,有的时候必须得靠自己来思索和摸索,虽然说文老爷子是自己的岳丈、至亲,但过于地依赖别人的思维,这也会造成自己在政治上难以取得的思考能力的或许文老爷子也更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

    这个有关县处级以上干部开展“三讲教育”的活动,吴永成记得在自己的前世中,就好象是在十四届六中全会之后中央作出布置的,可为什么翻遍了所有报纸上的报道,却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呢?!难道说因为自己的到来、自己又提前在桓毕地区搞了这么一个运动,以至于影响了整个大局的进行了吗?!

    一时间,吴永成觉得疑惑不解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中央又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这个有关针对县处级以上干部的“三讲教育”,那可是整整地进行了三年呀!那也是中国当代党史上比较有影响的一件大事呀!

    “吴书记,刚才接到省委办公厅紧急通知,让您明天上午赶到省委参加一个重要会议。”

    就在这个时候,吴永成的秘书刘晓峰走了进来,把一份会议通知的传真件,放到了吴永成的办公桌上。

    吴永成打开这份由机要渠道传来的会议通知,只见会议通知的上方标注着“机密”的字样,会议通知桓毕地区参加的人员是地委书记、行署专员、分管党务的副书记,地委组织部部长、地委宣传部部长,会议的内容是传达中央第十四届六中全会有关精神。

    “晓峰,你让杜成声秘书长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让他准备、准备有关这次企业环保检测的进度情况,我要了解一下。”

    吴永成一边拿起笔,在文件传阅卡自己的名字上,大大地画了一个圈、写了一个“阅”字,一边吩咐刘晓峰。

    有关全区企业环保检测的工作,已经在国庆节之前就安排下去了,今天已经十二日了,吴永成想看一看在检测的过程中,是不是又会遇到了一些阻力。

    “吴书记,这个要不要通知刘海涛副专员也一起来呢?!他是这次环保检测领导小组的组长啊?!”

第二百九十八章 露个小脸

    永成同志,今天上午省委传达中央第十四届六中全大会你也参加了,怎么样,说一说你的感想吧!”

    在g省惜花迎宾馆二号楼的一间办公室,李光亮微笑着望着对面的吴永成问道。

    此时是第二天省委大会结束之后的中午时分,吴永成在饭后的时候,被李光亮派人特意留了下来。

    我的感想?!李书记这是什么意思?

    吴永成眼睛望着李光亮,心里却在不住地猜测李光亮此时到底想要对自己表达什么,这又不是记采访,犯得着在这个问题上,问自己有什么感想吗?!他现在这么问,那肯定不会想听到自己冠冕堂皇的那套大道理的。

    李光亮看到吴: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就缓缓地开口说道:“呵呵,我的话也有点没说清楚啊。是这样的,在大会上你也听到了会议精神的传达,中央决定,从明年开始,准备利用三年的时间,扬延安整风运动的精神,采取自上而下,分期分批进行,党内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相结合的方式,对县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进行一次以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为主要内容的党性党风教育。

    你们桓毕地区在这方面经先行一步,取得了一些经验和成果,昨天我和刘建荣省长、李成书记碰了个头,想让你准备一下,在省委常委会议上,把你们这一年来的一些经验和教训,给各位常委们汇报一下,这样,也便于我们省在开展这项工作的时候,能做到具有针对性也可以少走一些弯路嘛!呵呵,也算是全省搞的一些试点吧。”

    “李书记,我们:区搞的这个‘三讲教育’活动,也只是小范围内自己组织进行的,和中央这次提出的要求,有很大的差距,起点也太低了怎么能用来在全省进行示范、推广的作用呢?!”吴永成急忙向李光亮推辞。

    在桓毕地区率先开始讲教育,吴永成当时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借“三讲教育”这个东风,来整顿桓毕地区干部们的工作作风和精神状态,他可并不想在全省出这个风头。

    本,他吴永成作为从中组部来到g省挂职,就有点太引人注目了,再加之自己的年龄与职务之间存在着极大的不协调,已经就有点木秀于林的感觉了,这再在全省“三讲教育”上大出异彩的话,恐怕自己成为g省相同级别的干部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的。

    不过个时候。永成说地也都是客套地话。他在桓毕地区搞地那个三讲教育。是针对全区党政干部地其中就包括了广大地普通党员干部。自然在各种要求上远远不能和中央即将开展地针对县处级以上干部地三讲教育相提并论地。

    “永成同志。做出了成绩。也不需要分地谦虚嘛。我还是听到下面一些同志地反映地。”李光亮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吴永成。他用手指着吴永成笑着说道:“自从你们桓毕地区开展这个三讲教育以来。总体上说。是由一个明显地下降和一个明显地上升。”

    “李书记您这么说。我就更不明白了。”

    “呵呵第一个明显地下降嘛。就是你们桓毕地区来省上访地案件全省十三个地市来说。是处于绝对少地你们地区近三年地上访率相比。那是明显地下降;这个明显地上升呢。那就是从今年前三季度地经济指标数来衡量。虽然说。你们桓毕地区在全省还算不上是名列前茅地。可你们底子薄、特别是前几年展慢。这也不能把责任都算到你们地头上。但这个成绩和你们前三年同期经济指标数相比地话。那是有了一个明显地提高了。

    我认为这两点变化。不能不说与你们搞地这个三讲教育没有直接地关系吧!”

    吴永成郑重地点点头:“李书记。您说地这两个变化。地确与我们这一年来开展地‘三讲教育’有着很大地联系。无论是领导干部们地工作作风。还是下面普通党员干部地精神状态。都和以前有了明显地不一样。”

    在这个方面吴永成那就不能谦虚了,这是的的确确存在的事实,下面的一些领导们要是不改变他们的工作作风的话,群众们可是敢把他们的问题,直接写成检举材料,送到驻各县“三讲教育”督促组的那些老干部手中的,而那些老干部们退下来正憋屈了几年,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大施拳脚的机会,哪肯轻易放过呢?!

    再说了,吴永成要是不顾事实过度谦逊的话,抹杀了他自己工作上的成绩,那倒是小事,可这么一来的话,那不是把中央主要领导提出的“三讲教育”的作用,贬低得一点效果都没有了吗?!

    除非他想自绝于自己的政治生命!

    “这就很好嘛!你就可以把你们在开展‘三讲教育’的过程中,所遇到的一些困难,以及下面基层群众们对‘三讲教育’有什么期盼,都可以讲一讲嘛,这也可以为我们省委的领导提供一些决策依据,从而更有利于我们下一步在全省范围内开展的‘三讲教育’,搞出一个好的思路嘛!”李光亮一副不容置的口吻:“那就这样吧,你抓紧中午的这一会儿时间,先理出一个简单的头绪来,下午三点省委常委会议上,你就把这些情况给大家汇报一下。”

    望着吴永成离去的背影,李光亮心中感慨万千:这个吴永成原来中组部是把他作为一名在经济工作上有着丰富经验的青年干部,推荐到g省来任职的,可在去年的时候,就这个“三讲教育”的率先组织,更证明了这个年轻同志在政治上,具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敏感性,即使他李光亮具有多少年丰富政治经验的老党员,也自愧不如。

    在去年刚开始的时候李光亮和省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李成一样,曾经也一度怀

    是否从文老爷子那里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照现:种猜疑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先,在去年的时候,作为中央委员的李光亮是没有从上面听到有关“三讲教育”的一点风声的,应该说老爷子作为一名退居二线多年的中央领导,在这方面得到的信息,也不至于比他这个在职的中央委员获知的更多。

    其次,即使是上面有什么的信息,吴永成京城的信息渠道再多,那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前,就获知了一年之后中央将要做出的决定,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哪知道吴永成不仅能找到一年之后的国家大事,而且十年之后的不少事情,也都在他的记忆当中模模糊糊地存在着呢!

    哎看来我们这一代真是有点老了,是吴永成他们这些年轻人出来挑重担的时候了。

    ……

    “今天我们召开这个省委常委会议,主要的一个议题,就是讨论、研究在我们g省何在下一步根据中央十四届六中全会的会议精神,有组织、有步骤地展开‘三讲教育’的这个活动。

    在县以上党政导班子和领导干部中整风精神开展以‘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为主要内容的党性党风教育,是贯彻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精神和中央部署,深入学习邓理论,加强领导班子建设,提高领导干部素质的一项重要举措,是十分必要也是非常迫切的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县(市领导班子、领导干部以讲政治为核心,着重从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和对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念强全面贯彻落实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自觉性和坚定性,牢固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严格遵守民主集中制的各项规定,树立求真务实、埋头苦干、依靠群众、扬民主的好作风等方面查找和解决问题。县(市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都应通过这次教育高“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自觉性,真正在思想上有明显提高,政治上有明显进步,作风上有明显转变,纪律上有明显增强。”

    李光亮书记严肃地扫视了一眼到会的人员,这其中除了省委常委之外,还有省人大常委会常务副主任胡楠文、省政协主席李佳崆,此外就是桓毕地委地委书记吴永成了。

    吴永成出现在会场的候,除了知道内情的李光亮、刘建荣和李成之外,其他的一些领导们都用诧异的目光,注视着这位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年轻人。

    有个沉不住气的领导,还小声地议论着:“奇怪呀,吴永成虽然从级别上来说,也是副省部级的干部了,可之前他所担任的g省省长助理的职务,不是在他担任桓毕地委地委书记的时候,就被中组部行文给撤销了吗?!可为什么他在这个时候,还能出现今天的这个会议上呢?!”

    “这个,就有点闹明白了。不过,好像即使他挂上省长助理,那也只能是参加省长办公会议啊,省委常委会什么时候改了章程了?!难道说中央又要给我们J省新增设一个省委常委?!这也没有见中组部的同志下来考察呀!”

    吴永成此时并没有敢明目张胆:坐在省委常委们的那张长形会议桌边,而是选了靠近会议室门口的一张椅子上,他想尽量不引起与会省委领导们的注意虽然吴永成也算是见过一些大场面了,在J省工作的时候,诸如省委常委会议,他也是参加过的。

    但这次却与J省工作时候大有不同,在那些会议上,他吴永成是作为J省政协副主席中的一员,光带着耳朵去听的,而今天,他却要按照省委书记李光亮的安排,在这个省委常委会议上,介绍他们“三讲教育”方面的工作经验,你为一个地委书记,在省委常委会议上,给这些g省的“大佬”们“授业解惑”,这又是什么样的心理啊?!

    可尽管吴永成进入小会议室之后,就极力做出一副低调的样子,但他的这个想法,还是落空了这是显而易见不可能的事情啊就好比是骆驼群中钻进了一只小绵羊,即使你再低调,那也不可能把自己混同于骆驼一样的角色啊!

    “为了对我们即将开展的‘三讲教育’活动,有一个感性的认识,今天我们特意安排了桓毕地区的吴永成同志,来参加我们的这个会议。

    来,永成同志坐到这边的这个位置上来。”

    主持会议的李光亮书记一点也不理解吴永成此时低调的心理,他反倒冲着吴永成这边挥挥手,让他坐到自己旁边的那个空着的位置上。

    吴永成极力做出一副镇静的神态,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李书记,我在这里就很好的。”

    开玩笑,省委书记旁边的那个位置,那是那么好坐的吗?!别看省委书记、省长旁边都有一两个空位置,那是为了方便在会议进行的过程中,万一出现了什么特别情况需要向领导请示的,秘书们可以进来随时附耳低言一个小小的地委书记,坐到省委书记旁边,那算什么?!

    别看这小小的会议室座次的安排,这其中那可是很有一番讲究的这点常识为办公厅出身的吴永成,还是非常清楚的。

    “永成同志坐到那里大家怎么会听清楚你的言呢?!来,快坐过来,别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钻到门背后、好像我大家怎么委屈了你似的。”刘建荣省长少有地和吴永成开了个玩笑。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也不好意思再呆在那个把椅子上了,只好走向了长条形会议桌前。

    不过吴永成也并没有依李光亮书记所言,真坐到了他的身边而是落座于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马成的旁边,马成回头冲吴永成笑了笑

    个招呼。

    “不少同志们都知道,桓毕地委早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在全省、甚至是全国第一家开展了‘三讲教育’的这个活动,而且搞得很有特色。”李光亮书记见吴永成已经做到了会议桌前,也就不再继续勉强他了,接着说下去:“这个情况李成同志、周寰成同志都很清楚,我也听过吴永成同志的一些汇报,在今天这个会议上,我想让吴永成同志,把他们在开展‘三讲教育’活动过程中,遇到的一些问题,给大家说一说,至于这个所取得的成绩,那就不用提了。

    呵呵,这个成绩不讲也跑不了,可问题不提,我们就现不出来,这也可以为我们马上开展的全省县处级以上干部‘三讲教育’活动,提出一些好的工作思路嘛!”

    李成此时接了一句:“永成同志,你可以先谈一谈你们地委在开展‘三讲教育’活动之初,下面的一些干部们对这项活动持什么样的态度。

    呵呵,说实话,在你们刚开始搞这个活动的时候,我就有一点不理解嘛,毕竟那个用‘整风’精神,来抓‘三讲教育’的学习,有一些骇人听闻嘛!”

    这个李成书记是一个实在人,他也不怕在这个时候自曝其丑,引出一些其他的麻烦来吗?!

    吴永成很有好感地朝李笑了笑,摊开了自己手中的笔记本,向在座的领导们点了点头:“各位领导,今天我简要地把我们桓毕地区开展‘三讲教育’的有关情况,在这里做个扼要的汇报。

    在我们去年开这个‘三讲教育’活动的时候,许多同志认为地委用整风的精神,搞‘三讲教育’是很有必要的,我们认为,只要各级党组织真抓落实,措施到位,只要各级领导干部带头,以积极的姿态投入到活动是能够解决领导班子、领导干部在党性党风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的,是能够促进领导干部素质提高的。

    但也有部分同志对‘三教育’持消极的态度,表现出以下几种心态:

    一怀疑心态。他们认为‘三讲教育’是领导干部自己整顿自己,是依靠自身的力量,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难以真正地触及思想、解决问题,不一定能真正地搞下多是造造声势,做做样子,搞搞形式,因而怀“三讲”教育动不了真格;

    还有一些人认,虽然1942年延安整风时,通过政治教育,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整顿了干部的思想和作风,效果比较显著,但是,现在形势变了,环境变了,仍然采用过去的方式来解决现阶段领导干部在党性党风方面存在的问题,是否可行、有效,心存虑。

    二是旁观心态。在一般干部和群中,有不少同志认为,‘三讲教育’的对象是领导干部,要解决的是领导班子、领导干部在党性党风方面存在的问题,与普通干群没有多大的关系。因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把自己当作局外人,对‘三讲教育’要么是置若罔闻,要么是冷眼旁观,有的干脆说:“三讲”教育与我们无关,我们最多只是一名旁观,到时看看热闹。

    三是观望心态。科级以下干部中,有部分同志对‘三讲教育’是听之任之,处于等待、观望状态。

    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观望上级领导干部对待‘三讲教育’的态度,如果上级领导干部在‘三讲教育’中,积极查找自己思想作风方面的问题,认真地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诚心诚意地整改,到时也认真剖析自己,开展积极的思想斗争;如果上级领导干部,跟以往思想政治教育活动一样,雷声大,雨点小,虎头蛇尾,不解决问题,流于形式,到时也就应付应付。

    另一方面是等待上面的布置,观望‘三讲教育活动’是否在面上全面开展。缺乏主动性。

    四是厌烦心态。有的同志认为,近两年基层搞专题教育活动是年年搞,虽然说法不一样,但目的都是提高干部的思想政治素质,内容又差不多,认为没有必要“重复建设”,因而表现出厌烦情绪。

    五是畏惧心态。少数基层领导干部害怕开展‘三讲教育’活动,怕‘三讲教育’活动轮到自己头上,到时自己难办。

    这主要集中反映在心理上有三怕:一怕讲不清自身问题过不了关;二怕讲出了自身问题失去威信,丢了选票;三怕讲出了别人的问题得罪了人。”

    “是啊,永成同志说出的这个问题,这不仅是桓毕地区‘三讲教育’开始时的一些反映,我想,在我们针对全省县处级以上干部‘三讲教育’的时候,这个问题将会更严重,因为在这次的‘三讲教育’中,我们的这些领导干部们,既是活动的组织领导,也是具体的参加,这也就比是既是裁判,还是运动员,能否取得成功,关键看各级领导干部,尤其是主要领导干部能否以身作则,带头学习,带头剖析自己,带头整顿。”

    李光亮听完吴永成的简短汇报,马上一下子就点出了问题的实质所在:“下级看上级,班子成员看主要领导,这是一个现实中存在的不可否认的事实。

    因此,作为我们这些省委领导们,更要积极主动地投入到‘三讲教育’挥表率作用,为其他同志树立一个好样子,切不可嘴长手短,只说不做,或对人严,对己松,导致各级干部竞相效尤,使言行不一的现象在‘三讲活动’中再一次出现。

    好了,永成同志,你接着继续往下说,你们桓毕地区针对这种情况,是采取了那些措施的呢?!有了你们闯出来的这些经验,我们就可以少走不少的弯路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 初现裂痕

    书记,南沁县强华公司在昨天的时候,向南沁县府提出了他们的这个企业,将整体搬出南沁县。”

    “奥,他们又看中了咱们地区的那个县啊?!”

    吴永成望着路兴民有些激动的神情,淡然地问道。

    路兴民却没有直接回答吴永成的这个问题,两眼直盯盯地望着吴永成的眼睛:“吴书记,我认为我们在对待强华公司的态度上,有点太过于强硬了,这对我们桓毕地区经济的展,也是没有一点好处的。”

    吴永成身子往后一仰,表情严肃死说道:“兴民同志,你这句话我有点听不懂了。强华公司在生产的过程中,造成了大量的污染,致使周围的群众们血铅中毒,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危害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大事件,在上一次的地委委员会议上,同志们不都是想再给强华公司一个机会嘛,好,我当时也尊重了同志们的意见,可以让他们进行整改嘛。可为什么你现在会说出这种话来呢?!

    如果你忘记了次会议你自己的表态的话,我现在可以让杜成声同志把那天的会议纪要拿出来,你可以重新学习一遍嘛!”

    路兴民哑口无言了。

    是的,在有关处理强华公的这个问题上,吴永成的态度是很明确的,那就是强华公司必须关闭,因为这个公司要想彻底解决他们生产过程中污染的问题,那就必须投入大量的资金。

    对于一个私企业来说,攫取最大利润才是他们经营的目的,而在南沁县投入这么大的资金,原来改造生产设备的话,那这个投入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收回来了,这也就更谈不到短时间企业盈利了。

    而强华公司在出现血铅中毒时后,却把限期整改作为了一个缓兵之计他们看来,全国各地的地方政府,为了展地方经济,谁家能保证辖区内的企业,没有一点污染呢?!桓毕地区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应付上门上访的老百姓们,等这件事情的风头过去之后,他们再拿出一部分钱当地的老百姓们做一点赔偿,事情也就算过去了,他们又可以照样依照原来的生产流程,加大马力地开始生产了。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是。桓毕地区地领导们也同意给他们最后地一个机会他们进行无限期地整改了。可这个决定并不是像他们所想象地那样。做个样子给人看者是拿它来哄弄老百姓们。

    在事情生之后。桓毕地委仅派出了地委效能领导小组地成员。对他们技改项目进行监督。而且还在当地地村民之中请了五位德高望重地群众。作为技改项目地义务监督员。二十四小时地监督强华公司是否在整改之前偷偷进行生产。

    这三天、五天地。像强华工业有限司那么大地企业不生产。那也倒能坚持下去。可这十天半个月地不能正常生产。那对企业造成地损失就算小了更要命地是。桓毕地区环保局以及地委效能领导小组驻公司地工作人员们天都要上门督促公司地高层领导们。何时才能开始对有关设备进行技改而这本来就是他们从来没有打算过来前搞地那些小动作。也只能是蒙哄外行。地区环保局地技术人员就不是那么好应付地了。

    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强华工业有限公司地高层领导们再也扛不住了。直接就找到了路兴民地门下。向他提出了准备搬迁出桓毕地区地计划。

    这时路兴民才真正地坐不住了。

    本来在那次有关强华公司处理地地委委员会议之后。路兴民为自己能博得桓毕地区本地籍干部地、了吴永成这个强势地委书记地提议。还有过一点点地沾沾自喜。

    会议结束之后的第二天,参会的张晓东这个地委委员、地区政法委书记,还专门为之登门对路兴民进行过一番祝贺,祝贺他这位桓毕地区的老领导,能在这件事情上,让吴永成这个嫩芽子楞头青大大失了一次脸面。

    当时路兴民还压抑着心中的那一丝欣喜,故作正经地训斥张晓东:“晓东书记,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昨天在会上也是从工作出,谈了自己的一点意见,这牵扯不上让什么人丢脸面的。再说了,吴永成书记来到咱们桓毕地区的时间还太短,有些实际情况了解得不够全面,他的出点也是好的嘛,你这么说可就不利于咱们领导班子中的团结了啊!”

    特别是吴永成随后就离开了桓毕地区、回到J省的老家,这就更让路兴民认为,随后涉及强华公司的有关事宜,也就会那么糊里糊涂地过去的,吴永成这么抽身离身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在这个事情上,他已经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否则的话,依照吴永成平时的工作作风,又岂能善罢甘休呢?!而会议临结束时,吴永成他所强调的那个强华公司“无限期停工进行整改”,那也只不过是他需要顾全自己权威的一个台阶罢了。

    可哪知道,这个台阶却不是那么好下的,下面的那些人们,还真把吴永成的这个“台阶”,当作了最高指示,一丝不芶地来执行了,这不是扯淡吗?!这眼看着一个年上缴四千多万利税的大企业,就要搬迁出桓毕地区的管辖范围了,他路兴民就不相信吴永成这个地委书记能不觉得可惜?!

    想到这里,路兴民干咳了几声,抬起头对吴永成诚恳地说道:“吴书记,当时地委委员会议上是有过这个‘无限期整改’的决议,可作为一个企业来说,整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是不是允许他们一边生产、一边技改呢?!”

    “兴民同志,你这个态度我很不赞同。地委委员会议上‘无限期停工进行整改’的决议,这是我们桓毕地委集体讨论、研究的决定,这个时候你却又是出来这样的话,这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会上一套、会下一套,

    你路兴民同志所应该做出来的吧!”吴永成这个住那天会议纪要的内容不放了。

    不管路兴民出于何种目的,强华工业公司如果在这个时候,还顶风生产的话,别说吴永成无颜面对那些可怜巴巴的血铅中毒者了,就是他的良心上也一辈子会为之难以安宁的这是一个原则问题,绝对不能拿来做交易的。

    路兴民有点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了:“吴永成同志,你知道吗?!如果南沁县工业园区的这个强华公司,这次搬迁出我们桓毕地区的话下一步又将有多少个类似于强华公司的企业,搬迁出我们桓毕地区呢?!

    永成同志,你知道这么做,将会给我们桓毕地区的经济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吗?!我是行署专员,主管全区的经济工作果桓毕地区的经济,因此而生大滑坡的话,我又怎么能向省政府交代呢?!

    不知道吴永成同志你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

    吴永成知道路民这句话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就在国庆之后地委委行署副专员刘海涛的亲自过问下,地区环保局组织了一支精干的技术队伍,对全区工矿企业进行了一次全方位、深层次的环保检测工作。

    近几年来,不是g省的桓毕地区也好是g省的其他地区也罢,各地都为了展当地经济,可以说是不惜一切代价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使当地的gdp来个大幅度的增长。

    在这种趋势下,环保部门无就于很微妙的地位了:按照国家有关规定论哪种企业在筹建的时候,先就得通过环保部门的论证看这个企业正常生产之后,是否会对周围的环境造成污染。

    可从客观的情况上来测有哪个工矿企业,能没有一点污染呢?!废水、废气、废料能做到不占其中之一?!

    但当地政府的领导们,却不这些问题,他们心里只有的是地方上企业展多了、财政就能得到更多的收入,gdp指标也能节节攀升,有了这些政绩的话,自己想进步那还算是什么问题呢?!

    于是乎,在上级的压力之下,当地环保部门也只好“从大局出了”!

    现在桓毕地区的环保局,有了吴永成这位地委书记授予的“尚方宝剑”在手,还有行署常务副专员亲自坐镇,那就少不得大显身手有所作为了。

    对这个,路兴民当时也不以为然,觉得这只不过是吴永成作为一个地委书记,所做的一点表面工作而已毕竟南沁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不在面子上做一些那也是交代不了社会各界的舆论的。

    可是,让路兴民玩玩没有想到的是,短短三天的时间里,他前年在行署专员任上所引进的、位于丹阳市市郊的一个化工厂,就被地区环保局出了停工、限期整改的意见书。

    当化工厂的老板找到他的门上、出了一番抱怨之后,路兴民马上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地区环保局局长刘德奎的手机上。

    可刘德奎在接到路兴民的电话之后,马上把责任都推到了检测领导小组组长刘海涛的身上,说这是刘专员的指示:凡是牵涉到严重污染的企业,一律按照地委委员会议上的有关决议,给以停工限期整改的处理。

    而且,经过初步检测,这个化工厂的一个下设企业焦化厂,也隐藏着导致附近居民血铅中毒的可能性。

    听说是这种情况之后,路兴民没法对这个刘德奎继续火,他更不能对刘海涛号施令、让他收回这个处理意见。

    他知道,南沁县所生那起血铅中毒事件之后,自己对刘海涛那通无名之火的已经更使刘海涛直接倒向了吴永成那边,更何况刘海涛现在只是执行地委委员会议上的决定,而自己也在当时表示了同意的,说定,刘海涛在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也和吴永成已经打过了招呼。

    于是,当时路兴民也只好对上门来的客人进行了一番安慰应尽快帮助他摆平这件事情,让他的企业损失降到最低程度。

    可哪曾想到,吴永成这一次还并不是要做什么表面从九月三十日,一直到今天的十二月十三日了,强华公司还是只能处于无限期停工的状态,这又怎么能不让强华公司的老板急眼呢?!这换作是谁,也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啊!

    “永成同志自从我回到桓毕地区工作以后,我对你的工作是一只非常、配合的,我个人也对你非常尊重,这一点你应该十分清楚吧!”

    路兴民见吴永成还是一副非常镇定的样子,站起身来不自觉地挥舞着胳膊动地说道:“我认为你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年轻领导干部,我并不因为自己年纪比你大一些,情况比你熟一点在工作上给你出难题,不管是人事安排也好,还是人事制度的改革也罢,我并没有对你的工作设置了一点干扰。

    其实想的很简单,那就是我们这个班子只有团结一致,才能使全区的工作,尽快地走出困境,这也能使你走到更高的领导岗位上,可你为什么在这一点上不能理解我的心情、、我的工作呢?!”

    “兴民同志,事关群众们生命安全的问题是一个大的原则,这容不得一点马虎的。虽然按照分工为行署专员,你是全面负责全区经济工作这个地委书记,不应该过多地干涉你的决定,但你也别忘记了,党委有权对政府的经济工作,做出宏观的指导。”

    吴永成自然也听出了路兴民的言外之意,他是烦自己过多地插手经济工作,因此冷静地说道:“如果我在政治上的进步,是因为桓毕地区的人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的话,我宁可不要这种进步,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做!”

    “好、好、好,永成同志,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我只好把咱们工作

    个分歧,向省政府有关领导汇报了,到了这一步,我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桓毕地区的经济展,毁在咱们这个领导班子的手中。”

    说完这句话,路兴民冲吴永成点点头,转身扬长而去。

    唉,看来自己和路兴民在这个观点上的截然不同,已经导致了桓毕地区两位党政主要领导蜜月期的告终,不知道路兴民这次能把谁给搬出来呢?!不会又是刘建荣省长

    一想到刘建荣省长对地方经济展的“执着”,吴永成就有点头大了或许这也是中央一贯建议省级主要领导异地为官的一个重要原因吧,乡土情结太重了,在一定程度上也不是什么好事的!

    ……

    “吴永成,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今年的股市可真让人看不懂了!哪有连续八个多月高涨不跌的股市呀!现在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听到人们在谈论炒股挣了多少多少的钱,就连我今天去买菜,那些卖菜的,也一个个成了炒股专家了。”

    此时回到家中文丽,一边看着电视台上的一些名家评顾节目,一边扭头奇怪地问吴永成。

    吴永成的眼睛虽然看着,可他这会儿的心思,却还在思谋路兴民下一步将出什么招,听到文丽问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到:“你没有听到这么一句名言吗?!当大街上擦皮鞋的、卖菜的大妈们,都开始买股票的时候,这股价也就到了封顶的时候了。”

    “嗯,没有你说那么夸张我二嫂可是前天打电话还跟我说,她这半年光炒股就挣了十几万,还让我也劝你别光顾当官,有时间的话也看一看股市,她听我二哥说,你对股市还是很有一些研究的。”

    “什么,我不是提醒过你二哥不让碰股票的吗?!怎么你二嫂现在也沾上了?!你赶快告诉你二嫂差不多就收手吧,我看这熊市马上也快来了!”

    文丽皱着眉头不解地道:“不至于吧,我二嫂她可是说,据她得到的内幕消息,这波行情至少能坚持到明年的七月呢,香港回归可是我们中国百年以来的一件大事件,这可是股市中难遇的大题材啊!这股评专家们也一个劲儿地嚷呢。”

    “嗨,文丽,你也是研究经济管的副教授了,这方面的知识你也不应该不知道一些啊。我们国家现在的股市,其实也就是个‘政策市’,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你说国家会看着这股市,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横冲直撞吗?!”

    果然,就在吴永成预言三天之后,就是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十六日,《人民日报》就表了特约评论员文章《正确认识当前股票市场》。

    评论员文章指出,从月1日到12月9日,上证综合指数涨幅达18o%,深证成份指数涨幅达3o%。这在国际证券市场上是罕见的。这样的暴涨是不正常的和非理性的。

    当前股市常暴涨的主要原因:第一、机构大户操纵市场。一些资金大户利用股市飚升和散户跟风,频频坐庄,轮番炒作。这些大户多属国有企业,凭借其地位、关系,呼风唤雨,牟取暴利。

    第二、银行违规资金入市。

    第三、证券机构违规透支。

    第四、新闻媒介推波助澜。一部分报刊、电台、电视台、声讯台的股评节目和证券咨询机构极少进行风险告诫,而是一味鼓噪,有的甚至传播谣言,误导股民。一些非法出版物信口开河,“大牛市赚大钱”一类毫不负责的言论,以此招读者,牟取利益。

    第五、误导误信股民跟风。实际上股票市场没有永远的多头,总是有涨有落,暴涨必暴落,各国股市无一例外。

    由于相当多的投资者在股票上升时期新入市,没有摔过跤,缺乏风险意识,轻信舆论误导,误认股市必能不跌。还有一个心理因素不可忽视。由于今年抑制通货膨胀成绩显著,银行对新增储蓄取消保值贴补,又两次降低存、贷款利率,不少市民认为储蓄存款收益率低了,不如炒股,风险不大,获利更多。这是一种误解。

    评论员考察各国股票市场展的历史,可以看出,没有只涨不跌的股市,缓涨可能缓跌,暴涨必然暴跌,这是各国股市的一条共同规律。暴涨所以会导致暴跌,是客观经济规律决定的。价格决定于价值,价格严重背离价值的情况只会是暂时的、短期的和有条件的,而不可能是长期的、永久的和绝对的。

    但在中国,由于上市公司的数量少,规模小,在国民经济中所占份额不大,股指的暴涨暴跌并不反映国民经济的整体状况,而主要是反映了市场的投机程度。

    换句话说,在市场展初期,股市暴涨暴跌的主要原因,是市场参与者的过度投机。

    评论员文章强调,股市出现暴涨暴跌,无论对投资者,还是对社会,后果都是相当严重的。对于股市暴涨必然带来暴跌,不少机构和个人投资者都不以为然,他们众口一词,说明年香港要回归,十五大要召开,政府一定要把经济搞好,绝对不会让股市掉下来。这是一种对股市的估计是十分糊涂的看法。政府要把经济搞好是真,但绝对不会在股市暴跌时去托市,也托不起市。投资者对此不能抱有任何幻想。投资股市,风险自负,赚钱自得,损失自担,这在任何国家都一样。目前的股市已到了很不正常的状况,孕育的市场风险越来越大,需要引起投资者足够的重视。

    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次针对股票市场情况所的“准社论”,其实它的本意是提醒股民对我国股票市场目前的状况,有一个清醒的认识,但却引了一场“股票地震”,股票市场全线下跌,股民们都懵了

第三百章 施压

    兰省长,欢迎你到我们地区来指导工作。

    站在桓毕地区地委大院常委楼的门厅前面,吴永成和下来视察工作的省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兰关新亲切地握着手。

    “呵呵,永成同志,不管你欢迎不欢迎,我该来的时候,总是要来的嘛!按照省委的分工,我这个省委常委,可是包点那么桓毕地区的工作的吆!”

    兰关新面带微笑,和吴永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怎么,你是不是嫌我这个包点领导过于官僚,来得有点少了?!”

    兰关新此次来者不善呀!看来刘建荣省长是不是对自己不听招呼,懒得搭理自己了,兰关新也只好亲自下来走一趟了!

    吴永成心里暗猜测着兰关新的来意。

    不过,在这个时候兰关新来,那绝对是得到了路兴民的一些汇报,这一点吴永成却是确信不的。

    可随着兰关而来的,还有省委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以及组织处的一个处长和几个干事,他们的来意吴永成就有点搞不懂了。

    按照省委组织部给桓毕地区组;部的通知,他们这一行人下来是到桓毕地区进行一些调研工作的,但兰关新作为省政府常务副省长,又怎么能和他们走到了一起呢?!按照省委分工,意识形态的工作,是由省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李成负责的呀!

    “来,永成同志,我给你介一下,这位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刘满顺同志,这几位是组织处的同志们们这次下来的任务,一会儿我给你详细说一说。”

    还不等吴永成想白其中所蕴含地意义兰关新就微笑着把自己身后地省委组织部一行人。给吴永成做了一个简单地介绍。

    吴永成赶忙和刘满顺握手:“省委开地时候。倒是见过刘部长几次。只是没有在工作中交往过。欢迎刘部长来到我们桓毕地区检查、指导工作啊!”

    刘满顺却满脸堆笑地说道:“吴书记这句话我可不敢当啊。我们下来是和桓毕地区地同志们学习地。谈不上什么指导工作啊。

    你们桓毕地委‘三讲教育’活动仅是走在了全省各地市地前面。在全国来说。那也是先行一步啊!指导工作这个词。可不能用到我地头上啊。”

    吴永成谦逊地说道:“刘部长你太客气了们桓毕地委虽然在‘三讲教育’活动地开展方面。是比其他兄弟地市先走了一步。但由于我们政策理论水平低。在这项活动中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这样那样地问题。我们可是非常欢迎省委组织部地同志。在检查我们‘三讲教育’工作地过程中:够对我们工作中存在地不足。给予指点啊!”

    虽然说委在十月份地时候。就在全省召开了有关县处级以上干部参与“三讲教育”活动地动员大会这一个多月地时间来。各地市也只是出台了一些学习制度等等没有涉及到什么实质性地内容。甚至于连省委在这方面。也没有形成什么成文性地实施意见。下到各地市、县。

    或许他们也在等待观望着中央进一步的指示吧。

    因此吴永成嘴上虽然和刘满顺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自己前几天在省委常委会议上,已经把桓毕地区开展“三讲教育”活动的情况,简要地给省委领导们汇报过一次,而且,在那次会议上,李成书记和周寰成部长等人,还针对活动开展过程中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都做了提问,可为什么刘满顺他们又下来了呢?!

    可不管吴永成心里有着怎么样的惑,省委的领导们来了,哪也不能不往回接待吧!

    于是,在一阵寒暄之后,兰关新等人在吴永成、路兴民的陪同下,来到了地委小会议室。

    “永成同志、兴民同志,这次我下来的主要目的,是搞一个工作调研。”

    在小会议室坐定之后,兰关新坐在会议室的中央,环顾一番桓毕地委参与接待的领导们,微笑着说道:“你们桓毕地区的同志们不简单哪,一年多的时间,在新领导班子团结一致、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全区经济指标比去年同期,整整增加了十五个百分点,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啊。光亮书记、建荣省长对你们地区目前所取得的成绩非常高兴,我这个分管、包点的领导脸上也有光啊!

    呵呵,大家都知道,你们桓毕地区这几年的经济工作,一直在我们全省来说,是处于非常落后的局面,可以不客气一点地说,我们g省在全国gTp排名榜上落后,其中也与你们桓毕地区经济工作一直搞不上去有着很大的关系,现在你们让省委、省政府看到了一线希望,省委、省政府对你们的工作很满意啊!”

    看来还真应了自己的猜测了,这兰关新这次到桓毕地区来,还就是奔着那几个污染企业停工而来的。

    吴永成暗自苦笑着:人家领导们来兴师问罪,大都是采用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的手段,这位兰副省长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个甜枣好吃难消化啊!

    “兰省长,我们的工作做得还很不够,这点成绩……”就在吴永成下面腹诽的时候,路兴民马上笑着对兰关新谦虚地说道。

    不过,兰关新手一挥,却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头:“呵呵,兴民同志,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永成同志前几天在省委常委会议上介绍了你们一年来开展‘三讲教育’的经验,其中有一条就是‘三讲教育’的开展,与当前中心工作相结合。

    在我们目前来重要的中心工作是什么呢?!那就是展经济,这一点是勿庸置的,也是我们党多少年来的经验和教训。

    在那天的会议上,我听到吴永成同志的这个言,很有感触呀!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央提出来了要在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中开展‘三讲教育’的重要目的之一!因此和省委组织部的周寰成部长沟通了一下,让组织部门的同志来就这个

    的措施,进行一番深入细致的调研。

    我们的这次针对县处级以上干部开展的‘三讲教育’,在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听到下面的一些同志反映,这是一个务虚的工作说不对,这是实实在在的务实,这就看他们在这个教育活动中怎么来‘务’这个‘实’了!像桓毕地区开展的三讲教育活动,就是一个极为典型的例子嘛!

    希望满顺同志在这段时间里,能够真正地把桓毕地委‘三讲教育’的经验核心所在,深入细致地总结出来也就为我们全省‘三讲教育’活动实施方案的出台,提供一个翔实的事实依据。”

    ……

    “永成同志、兴民同志,关于你们桓毕地区污染企业的现状问题,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可是非常地关注啊!”

    中午宾馆吃过午饭之后,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刘满顺等人桓毕地委组织部马秀芹部长的招呼下去休息了,兰关新把吴永成和路兴民叫到了他休息的房间谈话。

    现在面红光兰关新,一脸沉重地望着坐在他对面的桓毕地区的这两位主要领导时他的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上午在地委小会议室的那副轻松。

    “兰省长,作为主抓经济工的行署专员这个问题上,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向省委、省政府做检讨。”路兴民适时地把责任都扛到了自己的头上。

    吴永成这个候也不能不表态了:“兰省长,关于这个问题,我应该负主要的责任。在去年的时候,我急于改变桓毕地区落后的经济工作局面,多次提出加大力度招商引资,下面的一些同志也只能听从我这个地委书记的招呼,因此在招商引资的过程中,光注重了招商引资所带来的巨大经济效应,反而忽略了环境保护的问题,致使造成了现在非常被动的这种局面,给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带来了极大的隐患。”

    兰关新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追究任的时候,招商引资对促进地方经济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这一点上,你们是做得完全正确的,也没有必要否定这一点。我们也不能因为出了这样、那样的一些问题,就否定你们所取得的成绩。

    还是说一说你们下一对这些污染企业的打算吧,问题已经出现了,但总要想出一个处理问题的办法啊!”

    自从兰关新出现后,一直抢着说话的路兴民,此时却缄口不言了,他把目光投向了兰关新侧面的一幅风景画上,好像想要从其中找出一些答案。

    “兰省长,根据我们地委会议会议研、决定,组织有关环保部门的技术力量,对全区工矿企业进行一次重新检测,凡是存在着严重污染的企业,责令无限期停产进行整改,直到经过环保部门验收,确实不存在一点污染之后,才能重新进行正常的生产。”吴永成镇静地回答道。

    兰关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经过你们的排查之后,有多少企业存在着隐患呢?!采取了什么措施?南沁县的那个造成群众血铅中毒的强华公司,现在又是这么一个情况呢?”

    “兰省长,经过我们环保部门的重新检测,共涉及七个企业存在着严重的污染情况,我们已经责令这些企业停工整改。至于南沁县的那个强华公司,截止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就环保方面做出什么大的整改措施,一直处于停工状态。”

    “两个多月了,这个强华公司还一直没有恢复生产?!永成同志、兴民同志,这个造成的损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我记得你们两位同志过去给我汇报的时候说过,这个强华公司每年能给南沁县带来四千五百万的税收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兰关新感慨地说道。

    路兴民此时也感慨道:“是啊,兰省长,在这个强华公司没有到南沁县工业区落户之前,南沁县一年的财政收入,也只不过是三千多万元这个企业不生这样严重的问题的话,南沁县的日子就好过得多了。现在这个企业停产仅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损失,对南沁县来说,也是一个极不利的局面啊!”

    吴永成心想:这才是兰关新今天下来的主要目的吧。

    眼看着路兴民和兰关新一唱一和的,吴永成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颇有点无力回天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兰关新的背后,还有省长刘建荣也是持着同样的态度。

    只不过,刘建荣省长作为一个省的主要领导这种情况下,不适宜出面和自己谈这个事情罢了!

    更何况,针对桓毕地区目前污染企业停工整改的这种情形,桓毕地区本地籍的领导干部们是与吴永成所抱着的观点截然不同的这不仅仅涉及到了桓毕地区的经济展,更直接影响着本人的政治前程问题啊!

    虽然知道自己下无群众基础(起码在这个问题上,真正的群众就不能归到这个范围之内了),上面更没有领导的,可吴永成还是不死心,想最后做一次努力。

    “兰省长于目前出现的这种情况,我也感到非常的焦急如果光考虑到经济的展,而放弃了对企业周围环境的保护的话也同样是得不偿失啊!”吴永成斟酌着合适的字眼,诚恳地说道。

    兰关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微颌:“嗯,永成同志考虑得很全面啊。这样吧,下午的时候,咱们一起到这几个企业去看一看。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嘛!”

    “兰省长,那你休息一会儿吧。下午的时候我们再过来。”

    吴永成和路兴民站起来同时告辞,兰关新把他们一直送到了房门口,并没有再说什么。

    走出兰关新休息的房间,从二楼一直到大厅,吴永成和路兴民两个人相互之间并没有说任何话,甚至于连目光对视都不曾有过,板着脸径自坐到各自的小车上,离开了地区宾馆。

    ……

    点左右的时候,吴永成、路兴民、刘海涛等有关桓导,陪同着兰关新等人,从地区宾馆出,到下面的企业去调研。

    第一站的目的地,是坐落于南沁县工业区的强华公司。

    南沁县的县委书记安国福、县长石五清等人,在中午的时候,就接到了地委办公室的紧急通知,因此早早地就在县界处等着车队的到来。

    当省地县领导的车队到达强华公司时,兰关新望着昔日一片忙忙碌碌的厂区,现在变得非常的冷清,不禁对陪同的强华公司总经理吴庆平说道:“吴总啊,看着自己这一亿多的企业,就这么不死不活地摆在这里,难道你就不感到心疼吗?!”

    吴庆平苦笑着说道:“兰省长,自己辛辛苦苦投资办起来的企业,现在落到了这个地步,你说我的心里能好受吗?!”

    “那你们为什么抓紧时间搞技改呢?!存在这么大的污染,不管是那个地方也不能允许你们开工生产啊!”兰关新回过头来责问吴庆平:“我听下面的同志们说,你们目前投入的整改资金,可是严重不足啊!吴总,这停工一天给你们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这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吧!要学会算大帐嘛!”

    吴庆平大声叫屈:“兰省长,可不是投资多少钱的问题,吴书记、路专员他们不清楚这里面的关键啊。

    对不起啊,这不是我在省委领导面前告地委、县委领导们的状啊,像我们这样的企业,即使投资个十几亿,那也不能完全避免就没有一点污染啊,领导们对我们企业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这根本就不是投资多少的问题,而是现在的科学技术,就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别说是咱们国内了,就连世界上先进国家的那些同类型企业,生产条件也和我们差不多。

    兰省长,我们也想清楚了,截止到在为止,我们按照地区、县里领导们的指示,已经停工整改了两个多月了,目前造成的损失就很大了,可这还不能达到领导们的要求,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这个企业就被拖垮在这里了。我们可是私人企业啊,不像国有企业那样,赔多赔少也有政府救济的,如果领导们还不允许我们开始生产的话,我们准备把厂子搬迁出去,人家L省的南通地区可是和我们联系了很长时间了,我们之所以到南沁县来投资,也是当初看在南沁县领导们一片真诚的面子上啊!”

    吴永成跟在兰关新的后,听到吴庆平也说出这样的话,就知道当初省环保局的专家所言不虚:强华公司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铅污染的问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吴庆平所说的个L省南通地区,吴永成也是有所了解的,那个地方可以说,无论是交通条件也好,还是经济展状况也罢,甚至于要比目前的桓毕地区还要更糟糕,那里同样也是一个山区,所以,有强华公司这样的企业落户那里,估计当地的政府官员们,还是十分愿意的,即使他们知道这个企业会给当地的环境,带来严重的污染。

    “呵呵,吴总,不要太轻易地下结论嘛,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兰关新临走的时候,拍着吴庆平的肩膀笑着说道。

    ……

    “永成同志,你在强华公司等涉及污染企业这方面的态度,我是非常清楚的。我认为也是非常有道理的”兰关新轻轻地敲打着沙的扶手,亲切地对吴永成说道。

    在下面转了一圈之后,兰关新在吴永成等人的陪同下,又回到了地区宾馆,饭后他们两个人之间单独进行了一番谈话,或者应该准确的说,是兰关新在谈,吴永成在听。

    “不过,你想过没有,按照你的观点,把你们桓毕地区目前检测出来的这八户企业,一律关停的话,那对桓毕地区目前的经济展,将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呢?!

    下午的时候,我们也都看过了,不说强华公司每年四千五百万的税收,这在你们桓毕地区来说,也是屈指可数的,单单就是其他的那七户企业,每年也能给你们桓毕地区带来近亿的财政收入啊,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桓毕地区现在每年的财政收入,是三十个亿吧!”

    “兰省长,可这潜在的隐患不消除的话,当地的群众们连一个生存的环境都没有了啊!”吴永成争辩道。

    “永成同志,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吧。是,有污染肯定不利于附近群众的健康,可你们为什么没有想到企业难以搬迁了,周围的居民们可是可以重新进行安置的?!这需要的资金,可以由当地政府和企业各自承担一部分嘛!如果地方经济展不上去,老百姓们穷地连锅都揭不开了,那还谈什么身体健康呢?!能不能活命都很成问题呀!”

    好嘛,这位省委领导干脆耍开了无赖了,吴永成干脆闷闷不语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自己这一步是肯定行不通了。

    这个时候,吴永成想起来了某位名人所说的一句话:适度的前眼光是天才,极度的前是疯子。

    现在说不定在一些人的眼睛里,自己就是一个疯子吧哪有把别人抢都抢不到的财神爷,往出赶的道理呀!

    “永成同志,还有一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即使你把这几个污染企业都逼得关闭了,但那些企业的工人们该怎么办?!你也知道,从我们国内现在的情况来看,失业问题是相当严重的,我从内参上看到,有一个统计数字是,我们国家目前的失业人员有五百二十万。

    就拿你们桓毕地区来有的几个国有企业都处于倒闭状态,工人们已经就处于下岗、没有活路的地步了,你再人为地制造出更多的失业人员来,这不是剥夺了另外一部分群众的生存权利了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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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献给千百年来苦难深重的农民们,祝他们早日奔小康!!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醉梦中无意穿越回到一九七九年该作品既没有异能,也没有奇幻,只有少许yy,还有主人公的聪明才智及对这片热土的深情。一个传奇式的现代陈永贵即将诞生??本书全景式展现改革三十年来,中国城乡的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的巨大变化.内容涉及到农村、城市、土地、企业和农民们的辉煌朋友,敬你一杯5o年的汾酒陈酿,飘出的不止有酒的醇香,醉人的更是家乡的甘纯,亲人的味道‘醉回七九’群号5o529452(1)已满。‘醉回七九’群号994ooo4(2)已满讨论。为了农民,为了中国,请支持本书!月票、订阅,就像那金色的阳光一样,遍洒在这块深情的土地上吧!!本书很荣幸地被列为“建国六十周年起点献礼作品崛起中国代表作”。醉回七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醉回七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醉回七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