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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风黑马     醉回七九txt下载     醉回七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什么,张炳楠有点不高兴了?!

    吴永成起初听到任力书记的这句话,不禁有点被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心里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一个省的干部人事调整,那是他省委书记最主要的责权,可现在却被一个离开岗位的老上级指手划脚的,而且这个老上级还是在中央很有一点影响的,这换作谁,那也是会心里很不痛快的。

    “任书记,我这也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嘛!”吴永成在开始运作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也别无选择,所以这会儿只能陪着笑对任力解释道:“吕国强的存在,已经极大地阻碍了梁州地区的经济展,如果有别的办法的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的。”

    任力摆摆手说:“好了,好了,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吧。我这也是出于对你的关心。以后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尽量考虑得周全一点。别再瞎折腾了。”

    哼哼,考虑得周全一点,就能让我摘去政协的这顶闲职,给我一个实质性的职务吗?!

    吴永成嘴上连连答应着,心里却在腹诽:原来自己担任实职的时候,担心不按照官场游戏规则,会被视为异类影响自己的前程进步;可到了我现在这个地步,估计也算是在政界混到头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自古道:为官一任,富民一方。可我算是看透了,在我的今生,除非能把自己打拼的这份资产全部捐献出去。否则的话,当一任地方主官地梦想,那是很难以实现了。

    在这种情况下,既然自己是难以做到为官一任、富民一方了,那就只有帮助老百姓们选一个能带着他们脱贫的好父母官们。如果这也算是瞎折腾的话,那咱为了老百姓们的利益而瞎折腾,这样值当的!

    “对了,任书记,兰宁地区的领导班子是不是也确定了呢?!李晔这次能被调整到兰宁地区去吗?!”吴永成在准备离开任力家中的时候,突然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李晔同志这次……”任力随口说了半截之后,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来了个紧急刹车。面色古怪地望着吴永成:“我吴啊。你心里挂念的人可真不少啊?!梁州地区是你的老家,多操心一点,这别人也能情有可原,可李晔和兰宁地区又和你是什么关系呢?!你不觉得你自己关心得有点太多了吗?!”

    吴永成腆着脸皮笑道:“呵呵,任书记,这就是你地不对了。李晔那是咱们自己的同志,兰宁地区也是咱J省的不达地区,你说,我关心、关心,这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地呀?!”

    “走吧、走吧。你就别在我这里胡搅蛮缠了。”任力被吴永成地这席话给气得笑了起来:“李晔是你、我地同志不假。可他地工作安排自然有组织上来考虑。还用不着你多此一举。兰宁地区也不是你吴永成一个人地兰宁地区。你把自己地事情做好就成了。省委、省政府也不会坐视不管地。”

    吴永成笑呵呵地走出了任力地家门。他知道。如果李晔能到兰宁地区工作地话。那么最迟不过一半天地时间。他也就获得信息了在官场上。传播最快地就是这种人事调整地信息了。说不准李晔这会儿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如果他确实被省委重用为兰宁地委地委书记地话。因为一般来说。省委在新调整地干部上任之前。那都得提前和他们谈话地。

    果然。吴永成开车还没有回到祥农公司地时候。他包内地手机就响了起来。

    “吴主席嘛。我是李晔啊!”

    吴永成刚刚接起电话。还没有来得及通报自己姓名地时候。电话中就传出来了李晔有点兴奋地声音。

    “李晔同志。你好。呵呵呵。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呀?!”吴永成从李晔地语气中。就把他想对自己说地事情猜了个不离十。

    从电话中,也能听得出李晔抑制不住的喜悦:“吴主席,刚才省委组织部的刘秋生部长通知我,让我明天上午到省委小会议室,省委领导要找我谈话。吴主席,这次我太感谢你了。呵呵,我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能落到我的头上。”

    吴永成淡淡地一笑:“李晔同志,恭喜你啊!不过,省委这次调整你的工作,那是因为你自己的工作能力出色,与我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啊,你也用不着这么客气呀!我只不过是个挂着闲职的政协副主席,我可没有权力提拔你呀!

    李晔同志,明天你来省城的时候,如果有时间的话,给我打电话,我安排一下,把牛世金老书记和家盛省长叫到一起,咱们在我的那个祥农公司聚一聚,你看怎么样?”

    李晔爽快地答应了:“吴主席,你对我的帮助,我李晔都放在心里了。至于明天的聚会,由你安排好了,我没有意见。”

    第二天吴永成来到政协上班的时候,昨天在省委常委会议上通过的人事安排,就已经在机关内部传开了。

    当然,大院里现在正在传播着的这一些信息,吴永成在昨天晚上回到祥农公司的时候,就都知道了他刚刚回到祥农公司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省委办公厅的副主任陈涛就打电话,把这次调整的有关消息都告诉他了。

    在电话中,陈涛对于自己到梁州地区担任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说,他原来的期望值是担任地委书记,但他也知道,自己存在着两个劣势。一是任职年限还不够,二是缺乏基层工作经验,所以能提前晋升到正厅局级这个级别,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从陈涛的电话中,吴永成还知道了兰宁地区地地委书记和行署专员,也是被一同调回了省直机关,与李晔这个拟任地委书记搭档的行署专员,是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梁爱国。

    “吴主席,你知道吗,省委这次的人事安排。也有一些平衡的意味在里面。”陈涛电话中还向吴永成透露了一点信息:“本来梁爱国年纪已经到了五十二岁了,根本就不符合中央提出的年轻化、知识化的干部任用条例,可就因为要安排李光达省长的秘书当办公厅副主任。这才让梁爱国钻了一个空子。要不然的话,政府办公厅那边副主任的职数可是没有一个空编啊!”

    “呵呵。陈主任,你也是办公厅的老人手了,自古以来两办地干部提拔,那都是相互照应的,要是不搞平衡,那反倒是奇怪了呢!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吴永成知道陈涛说这句话的意思。那是心里认为梁爱国地这次被提拔,是和尚跟着月亮走沾了它(他)的光了,心中有点不平而已。

    至于说,陈涛所说地,李光达为了提拔他所带来的秘书,而专门提拔梁爱国的话,那更是无稽之谈作为一个省委副书记、政府省长。他真想提拔自己秘书上一个副厅局级的话。干部职数那根不算不了什么问题,副厅级调研员那可不占什么职数的。

    陈涛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得有点小家子气了。连忙掩饰道:“呵呵,吴主席。我的意思是,梁爱国那么大地年纪,到了兰宁地区只能当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李晔他这个地委书记以后的日子,可也不一定好过呀!我可知道李晔同志和你的关系非常好,你见了面给他提个醒吧。”

    吴永成心想:看来在官场上还真是没有什么秘密能保守得住啊,自己和李晔的关系,一般人知道得并不多,也就是在永宁地区工作的一部分人知道,可现在通过这次人事调整,在省城来说,也就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了。

    “呵呵,陈主任,谢谢你啊,我见了李晔同志,会把你的好意转告他的。”

    花花轿子人抬人,吴永成自然不会不明白陈涛地这句话所包含地善意。

    “吴主席啊,我要是到了你们梁州地区工作的话,你可要记得你和我在以前说过地话啊,你可要大力我的工作啊!那也是你地故乡啊!”意思点到之后,陈涛在电话中换了一个话题。

    吴永成一点也没有犹豫:“陈主任,这点你就放心吧,别说你还是我的老领导,就是别的同志到了梁州地区去工作,只要是一心一意为了梁州地区的老百姓们,我吴永成绝对没有二话,全心全意地你们的工作。”吧,上一次来你这里的永安地区的李晔专员,这次被省委安排到兰宁地区担任地委书记了。”

    在吴永成刚刚在办公室落座,政协秘书处的李成陵借着给吴永成送来一份文件的空隙,和吴永成搭讪道。

    “呵呵,我已经知道了。怎么,成陵同志,你还是担心你到基层工作的事情吗?!”吴永成抬起眼睛笑着问他。

    李成陵拘谨地笑了笑,低下了头,默认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成陵同志,你放心吧,只要你真有到基层、踏踏实实地为老百姓们办点实事的想法,我会尽我的努力,帮助你实现你的这个愿望的。”吴永成直视着李成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李成陵听到吴永成的这句话,也抬起头迎上了他的视线:“吴主席,这的确是我的真实想法。我不会在乎到了下面之后的职务高低,只要求能为群众们做一点实事而已。”

    “好、好,你能有这种不为名利的思想,那就最好了。”吴永成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吴主席,您忙吧,我出去了。”李成陵说完这句话,看到吴永成点头便欲离去。

    可在他转过身子之后,犹豫了片刻,又扭过头来,飞快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飞快地放到了吴永成的办公桌上,头也没有抬,只是匆匆忙忙地说了句:“吴主席,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说完,李成陵也没有等吴永成开口,就急匆匆地就走向门

    “站住,李成陵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吴永成被李成陵的这个举动,搞得有点气恼了,一声怒吼,吓得李成陵原地不敢动了。

    “李成陵同志,你这是想干什么?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李成陵听着吴永成的怒斥,身子动也不敢动一下,也并没有敢回头,只是呐呐地说道:“吴、吴、吴主席,我、我、我知道您并不缺钱,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不能让您为了我的事情,再花费自己的钱财,这也不过是一点烟火钱、人之常情而已,算、算不了什么的。”

    吴永成拿起李成陵扔在桌子上的那个信封,掂了掂,冷笑着说道:“一点烟火钱,人之常情而已?!那请李成陵同志你告诉我,这点烟火前、人之常情,又是多少钱呢?!”

    “一、一、一万、一万块钱……”李成陵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呵呵,一万块钱,好大的人之常情啊!李成陵同志,你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啊?!”吴永成慢慢地走到李成陵的前面,冷冷地盯着他低下的头颅问道。

    “四、四百五十八。”李成陵还是不敢抬起他的头,虽然是腊月时节,室内的温度也不高,可李成陵的脸上冷汗直冒,他也不敢抬起手擦一下,汗水沿着他的下巴,一滴一滴地滴到了地上

    “四百五十八,这就说明这一万块钱,大约是你两年的工资吧,这就是你说的那意思、意思?!这仅仅是一点烟火钱、人之常情吗?!”吴永成的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你口口声声说,想到下面的县里去为老百姓做一点实事,我看你是想到下面收刮民财、当贪官去了!要不然的话,你这些烟火钱、人之常情,又将从哪里得到回报呢?!

    李成陵啊,李成陵,我真是没有能看得出来,你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同志!你这是太让我失望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李成陵的无奈

    吴永成面对李成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那的确是非常生气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物色好的这么一位准备代替自己在下面大施拳脚的人选,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行贿、买官的货色,你说他怎么又能不恼火万分呢?!

    这会儿,吴永成甚至于有心要把手里拿着的这个装着钱的、厚厚的信封,使劲甩到李成陵脸上的冲动这丫的这不是在侮辱自己的人格吗?!自己是被他真心想下去为老百姓们办一点实事的诚意所感动,而他却拿出两万块钱来贿赂自己,难道说自己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还是说自己现在就缺这两万块钱呢?!

    “李成陵同志,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把这件事情,移交给省纪检委来处理的。”吴永成的脸色黑气越来越浓了。

    大滴、大滴的泪,从李成陵的眼角两侧滴落,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此时,李成陵他的脸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重,嘴角不住地翕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吴永成感到诧异了:这个李成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给自己送钱侮辱了自己的人格,怎么自己这才说了他几句,他的情绪怎么会这么剧烈呢?!好像他本人反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要说他是被自己吓成这个样子,那也不至于呀?!再怎么说。李成陵他也是在省直机关呆了十几年的干部了,目前还挂着副处级调研员地头衔,应该是经见过一些世面的,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那两句话,要想把这么一个人吓成这个样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说李成陵这是在演戏吧,哼哼,就冲李成陵刚才放下钱匆匆忙忙往外走的神态,他也不可能是什么一名出色的演员他还没有那么高的演技呢!这一点,吴永成那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好了。李成陵同志,你先坐下来,慢慢地给我解释吧。我看你好像委屈比我还大呢!哼,真是可笑之极也!”吴永成叹了一口气。他记起来好像李成陵也跟他提起过,他自己也是出身于一个农民家庭,现在看到李成陵的这种可怜劲儿,一种同病相怜的心态,马上从心底油然而起。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出身于寒门,总得再给李成陵一个机会吧。至于刚才吴永成所说地,要把这件事情捅到省纪检委去,那纯粹是气头之时的一句话而已他要是真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话。估计也没有多少人,敢往他跟前凑了,那吴永成他之前准备在官场编织为自己目的而服务地一张网,那就干脆成了无水之源了!

    作为一个两世之人。吴永成还没有蠢到自毁长城地地步呢!

    李成陵还是默默地流着泪。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两个肩膀一耸一耸地。不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犯下地这极端幼稚地错误在后悔不已。还是心中别有一番委屈。

    吴永成心中一动:看来李成陵要不是心中有极大地心事。一个男子汉大老爷们也不会做出这种姿态来地。

    得。既然你自己想激动。那就由你先把心中地郁闷泄出来也好。

    吴永成把手中拿着地那个信封。揣到了李成陵地口袋里。转身拿了一块毛巾塞到了他地手中:这一个大老爷们。痛哭流涕地神态。看上去也实在让人感觉到心酸。

    “吴、吴、吴主席。实在、实在对、对不起。我李成陵辜负了您地信任。”李成陵就在吴永成准备坐回办公桌地时候。终于哽咽着开口了。

    吴永成连头也没有回,径自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嘴里说道:“李成陵同志啊,你这不光是辜负了我对你地信任,我认为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同时也贬低了你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我、我这也是迫于无奈啊!吴主席,我也不想这么干,可、可现在社会上不都是时兴这个吗?!我是担心……”李成陵没有用吴永成塞给他的那块毛巾擦脸,慢慢地回转身子,两眼通红地诉说着。

    “你是担心,咱们非亲非故的,没有一点好处,我为什么要帮你,是不是?!”吴永成直截了当地替李成陵说出了他的后半句话:“快,先把你脸上的那些乱七八糟擦干净,男子汉大丈夫地,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我真担心,像你现在地这个样子,到了下面的基层,怎么又能够让地方上地老百姓们富裕起来,还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呢,就成了一个娘们,一点出息也没有。”

    李成陵听吴永成这句话的意思,好像也没有要继续追究自己地意味,好像……还要帮助自己似的,于是马上心中一喜,赶忙掏出自己的手绢,把自己脸上的泪水、汗水擦了个干干净净。

    “来,成陵同志,你先坐下来,咱们好好地谈一谈,你也给我说一说,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给我送钱的念头的,我看你今天的这个样子,好像也是蓄谋已久了”吴永成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李成陵说道:“顺便也把你个人的一些情况和我说一说,咱们两个一起工作了半年了,你家里的情况,我可是一点也不清楚呢!”

    吴永成的意思很简单,既然我想把你扶持上去,可总不能对你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吧!这也算是两个人之间私下里交交心,否则的话,哥儿们凭什么把你看作自己的人呢?!李成陵也不是傻子,他知道人家领导这是想把自己展家的嫡系呢!像这种好事,他哪能拒绝呢?!

    从李成陵接下来地叙述中。吴永成了解到,在李成陵的身上,还真隐藏着一些外人所不知道的心酸,细说起来的话,他的这种际遇,也和大多数出身于农民家庭、通过高考脱离农村而进入城市的农家子弟们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李成陵是恢复高考之后的届大学毕业生,要说起来的话,也算是吴永成的师兄了。

    不过,要说起来李成陵大学之前地家境,那可是比吴永成要苦得多。

    李成陵来自于J省南部的一个地区。家中有兄弟姐妹七人,他是家中的老二。

    在农村实行土地承包制任制之前,J省南部地区农村的生活,要比吴永成他们梁州地区那些山区苦得多。

    这说来大家也许可能还不太相信。但这是事实。

    因为在农村实行集体制生产地时候,土地等一切生产资料都是属于村集体的,农民们每天按照生产队的安排,统一按时上工,到了年底的时候,再根据出勤的多少,给予口粮分红,也就是说,农民们除了按照国家政策分配给的每户半亩的瓜菜地之外。就没有任何的自留地了,而年底分到的那一点口粮,大多地时候,是根本不可能坚持到第二年的秋季的,在这种情况下,越是人口多的家庭。生活就越是艰苦。

    而在山区一些地方,农民们除了全国农村都一样的那半亩瓜菜自留地之外,漫山遍野的荒地,只要你做得稍微隐秘一点,随便刨一块,种进去一点山药蛋、玉米什么地,也够一家几口渡过青黄不接的春荒了。最起码还是饿不着人的。

    正是这种艰苦的生活环境。才促使李成陵凭着一般人所难以做到的毅力,苦下工夫。在一九七七年全国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就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J省大学中文系。

    而此时地他,已经在高中毕业之后,回到生产队当了两年地社员了。

    凭着高考一跃而出农们之后的李成陵,到了大学之后,并没有放弃继续努力地劲头。

    李成陵他清楚地知道,虽然说自己考上了大学,也就不用再回到农村,去受那种罪了。可他自己只是从农村出来的、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地穷小子,能有今天,那都是自己努力学习的结果,可在以后,要想进一步地改善自己的生活质量,并且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家里一点帮助,那么自己就必须抓住一切时间,学到更多有用的知识,这样的话,他才有可能在大学毕业之后,留在省城工作,再找一个城里的姑娘做媳妇,这样就可以使自己的子孙后代,都能从小接受省城里高质量的教育,不用再像自己从前一样,和千百万农村的农民们,受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

    就是凭着这种作为朴素的信念的,在大学里不少同学自认为进了大学,就进了保险柜,喊出来“六十分万岁”的时候,李成陵还是一如既往地埋头苦学,甚至于在业余时间,试着写了一些稿件,投到了省报社等地方,66续续的也表了不少,在大学四年临近毕业的时候,在他们这所学校,李成陵居然小有名气,被不少同学冠之为J大的小小“家”,这也为他在大学毕业安置的时候,创造了有利的条件省政协通过一定的渠道知道李成陵这个小“才子”之后,把他通过省计委调入了政协秘书处工作。

    一九八一年的大学生,在社会上那还是很吃香的那会儿也正赶上了国家连续出台政策,提高知识分子的地位,不少老牌大学生从一介白丁,直接走上了不同的领导岗位。

    在这种趋势下,刚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李成陵,在一位政协秘书处工作的老大姐的介绍下,与他现在的爱人刘梅香当时在省会城市L市酱油厂上班的青年女工,长得非常漂亮。

    刘梅香的文化程度并不高,她是在高中毕业之后,就参加了工作的。

    要说起来,刘梅香她家算是地地道道的L市人了,她地父亲、母亲都在酱油厂工作。而且,她父亲刘德海是工厂里财务处的老处长了,也算是有一定实权的人物。

    刘梅香还有一个弟弟刘建刚,在李成陵和刘梅香刚刚接触的时候,刘建刚还在初中读书。

    当时的李成陵也算是小伙潇洒英俊,出口又是满口的诗文,让刘梅香见过几次之后,就被李成陵的风度深深迷住了,不顾家里人的再三反对,执意与李成陵走在了一起。

    新婚之夜。在租赁来的一间简陋的平房内,李成陵激动地握住刘梅香地手说:“梅香,你放心,我会让你过上幸福日子的。”

    当时沉浸在幸福海洋中的刘梅香对此一点也不感到怀疑。她幸福地点了点头:“成陵,我相信你!”

    可婚后几年,严酷的现实生活,就给这一对新人地美好憧憬,蒙上了一层阴影:两年之后,他们的爱情结晶一个健康的小男孩诞生了,可随之而来的是,家里的开支越来越大、已经入不敷出了。

    自从李成陵参加工作之后,每个月他都要在留下自己一点少得可怜的生活费之后。就把其余的大部分都寄回家中家里还有三个弟弟、两个妹妹,等着他寄回来的钱上学呢!

    李成陵觉得这也是自己的责任,这是理所当然地。

    可在结婚之后,随着小孩的出生,他就只能缩减了每个月给家里的汇款对于这个,家里的人也都能理解。而且李成陵的母亲还扔下了家里的一大堆地家务,从乡下来到省城为儿子照应坐月子的媳妇和刚出生的小孩。

    可是由于一直在城市长大的刘梅香的生活习惯,与来自于乡下的婆婆格格不入,又加之一间房子过于狭窄,到了晚上的时候,李成陵只好再跑到别人地单身宿舍去借宿,李成陵地母亲在来到省城和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不到一个月之后。就因为婆媳之间的关系恶化。只好撇下还没有满月地孙子,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母亲走后。照应刘梅香母子地重担就落在了李成陵的肩上,李成陵只好在单位和家庭之间来回奔波。

    请个保姆来照应刘梅香母子的想法。李成陵不是没有想过,可就凭他当时每个月六十多块钱的工资(刘梅香所在的单位因为是企业,在一个月的产假之后,不上班就没有一分钱的收入了),还要每个月给老家寄回去一点,家里拮据的经济状况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乎,这个曾经幸福的小家庭,就因为一些家庭琐事,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吵。

    每到这个时候,刘梅香就哭着骂李成陵:“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的每个月的工资,还没有我一个女人挣得多,当初我爸妈就不同意咱们俩的婚事,就是因为你家在农村,结婚以后不仅帮不上咱们的一点忙,反倒要拖累这个家,可我为什么当初就瞎了眼睛,非要上你的这条贼船呢?!”

    在当时,刘梅香所在的这个企业效益还是非常好的,结婚三年之后,李成陵又在老丈人的帮助下,住到了酱油厂的家属宿舍,所以,每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忍气吞声听着爱人的唠叨。

    而在单位上,尽管李成陵笔头功夫过硬,也成为了政协秘书处离不开的“一支笔”,但因为家庭的拖累,自己又没有什么过硬的背景,直到李成陵参加工作十年之后,还是一名普通的主任科员,而比他迟四、五年参加工作的一些后生小辈们,也在政协挂上了副处长的头衔,有一些背景特别强的,甚至于当上了处长。

    偏在这个时候,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不少人下海挣了大钱,就连李成陵那个高中没有毕业的小舅子刘建刚,也在南方折腾了几趟之后,腰缠万贯,在他这个姐夫面前抖了起来。

    与此同时,昔日辉煌不可一世的酱油厂这个国有企业的经济效益,却开始每况愈下,李成陵家里的经济状况,就更雪上加霜了。

    眼看着自己的小孩越来越大,也到了读小学的年龄了,孩子的教育投资又是一块不小的支出,刘梅香就整天唠叨着:张三辞职下海了财,李四经商挣了钱,可李成陵这个大学毕业生,既没有当了什么官,也没有了什么财,硬逼着他也辞职下海,展自己的小家庭经济。

    李成陵知道单凭自己在大学学到的那点专业知识,闯到“海”里瞎扑腾,说不准就难以上岸了,而他好不容易才谋到了现在的这个饭碗,那是绝对舍不得扔掉的。

    所幸,就在李成陵倍感无奈的时候,他被提拔为副处级的调研员,虽然说工资并没有增加多少,家里还是像以前一样拮据,可刘梅香却从中看到了一线希望,也不再总是念念叨叨地逼着李成陵辞职下海了。

    前一段时间,李成陵在陪同吴永成下乡调研之时,遇到余乐县偷牛贼刘成有哭着喊着要进监狱的事情,再次深深地触动了他,他深思熟虑之后,向吴永成提出了下基层工作的想法,而吴永成也全力他。

    就在他回到家里,吧自己的想法以及吴永成的态度,和爱人刘梅香说了之后,刘梅香也全力他,毕竟在基层展的机遇,要比省城多得多。

    不过,刘梅香也劝他给吴永成送一些东西:“人家吴主席跟你不沾亲不带故的,凭什么白白地给你帮忙呀?!现在都时兴送钱,你别再像过去的时候,把什么机会都错过了。”

    当时李成陵并没有听刘梅香的。

    可是直到昨天李成陵得知省委这次对李晔等人的安置之后,才知道了吴永成的神通广大,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刘梅香之后,刘梅香就再次逼着李成陵来给我一次送钱了,并声称:如果李成陵不听她的话,她就坚决和李成陵离婚,她实在不想和他这个窝囊的男人一起生活了。

    “吴主席,您知道吗,就是这一万块钱,也有五千是我爱人从她娘家借来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拉帮结派”(上)

    “那你和你的爱人,是不是把这一次的机会是升官财的好机会呢?!”吴永成不动声色地听完李成陵的满腹无奈之后,尖锐地说道。

    说实话,对于李成陵的遭遇,吴永成从内心里来讲,也是很同情的,这也是大多数的农家子弟通过高考脱离了农村、进城之后,或多或少都遇到的情况,也不算是李成陵一个人独有的。

    可即使是这样,同情归同情,吴永成可不想把他给了李成陵的这次机会,变作是为李成陵小家庭打翻身仗的一次际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吴永成无异是自己为老百姓们打下去一个贪官污吏了。

    李成陵听到吴永成的这句话,猛然地抬起头:“吴主席,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的爱人刘梅香她是怎么想的,可我的确是被那个偷牛贼刘成有的遭遇所震撼了。我也是出身于农民家庭,可改革开放十几年了,老百姓们的生活还是那么的艰苦,可我却每天呆在这里无所事事,既辜负国家对我的培养,是自己不能为老百姓们做什么事情,也白白地浪费了自己的青春。

    吴主席,真的,我就是想到下面为群众们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实实在在的工作而已。”

    望着李成陵那双真诚的眼睛,吴永成缓缓地开口说道:“好,李成陵同志,如果你的确是抱着这种想法的话,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我将尽我的努力,帮助你实现自己的愿望。

    但有一点你务必得记住,你的家庭困难,不是你下去贪污、捞油水的理由。我也不愿意看到,我吴永成看中的人,在下去两三年之后,在经济上出现一些什么问题。”

    李成陵迫不及待地表态:“吴主席,请你放心。我李成陵不是那种人。我绝对不会给您脸上抹黑的。”

    吴永成没有理睬李成陵,继续往下说:“至于说你的家庭现在暂时处于困难地状况,我想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情况是一样周围和你一样的国家干部,大家的情况也都差不多,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也得学会能忍得住清贫,否则的话,你大可以辞去公职下海经商挣钱嘛!”

    李成陵默默地点了点头,细细想一想的话,吴永成地话也确实说得有道理,省直机关像自己这样的干部,谁家又不是经济情况差不多呢?!也只有苦熬苦挣到了一定的程度,那才会苦尽甘来的。

    “至于说你家里的困难,作为你的领导来说。我也会尽量地给你一些帮助的。”吴永成说道这里,语气停顿了一下,换上了一丝笑意问他:“成陵同志。你爱人他们的单位现在经营状况怎么样?她在他们厂里是从事什么工种的?”

    李成陵眼圈一红。没有想到自己与吴永成主席无亲无故地。他不仅在不收自己任何好处地前提下。为自己地前程着想。而且还关心自己家里地具体困难。这真不知道让他说什么好了。

    “吴、吴主席。我爱人她们那个单位现在基本处于半停产状态。也就是每个月一百二十块钱地基本生活费。”

    吴永成沉吟地摇了摇头:“嗯。怎么会是这样?酱油厂也算是L市挂了号地好厂子啊。柴米油盐酱醋茶。这可是居家过日子离不开地日用品啊。怎么短短地几年。居然衰退到如此地地步呢?!”

    李成陵小声地解释到:“吴主席。酱油、醋这些产品地生产工艺。都是一些传统工艺。并不涉及什么高科技地工序流程。农村家家户户都可以生产地。这几年由于乡镇企业大量地崛起。不少生产酱油地小企业也遍地开花。而且他们地销售渠道更为灵活。在这种趋势下。不仅是我爱人她们地酱油厂。连L市地醋厂、食品厂等轻工行业。都受到了很大地冲击。基本上都处于停产、半停产地状态了。”

    吴永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于李成陵所说地这些情况。也触动了他前世地一些记忆。

    在他前世地时候。这些生产技术含金量不高地行业。地确是在乡镇企业一拥而上地情况下。受到了很大地冲击。这除了外部客观因素之外。也与这些所谓地国有企业不肯在这种新地情况下。放下自己老大地臭架子有关。如果他们能积极地顺应时代展地潮流。改变自己以往地经营方式地话。毕竟是家大业大、又有多年树起来地老名牌效应。哪能一下子就倒塌到那种停产地地步呢?!

    “成陵同志,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爱人原来在工厂到底是从事什么工种的呢?!”国有企业的改制问题,那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也不属于自己工作分管的范围,现在也无暇去理睬它,吴永成又回到了原来的主题上。

    李成陵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吴主席,在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爱人是在车间质检上工作。有了小孩之后,时间上就难以适应车间三班倒了,在我岳父出面协调下,她到了工厂财务处搞了财务工作。”

    奥,怪不得李成陵吞吞吐吐地不想说这个呢,原来他是担心自己鄙视老丈人以权徇私呀!

    呵呵,自古道人心都是自私的,自己手上能有一点权势,如果不用来照应自己的亲属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的事情,这也犯不着遮遮掩掩的呀!

    吴永成会意地笑了一笑:“哈哈,搞财务的呀,那不错、不错。成陵同志,你回去和你爱人商量、商量,如果她的确在财务方面业务可以的话,问她愿意不愿意到我的公司来工作。”

    对于这个意外的结局,李成陵激动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吴、吴主席,这怎么可以呢?!您,嗨,有我的事情就够麻烦您的了,这、这,还让您再为我家里的事情多操心。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吴永成摆了摆手:“你也用不着对我说什么。我可有言在先,如果你爱人财务方面的业务不过关的话,那就对不起了。我地公司可是私人企业。比不得国有企业的大锅饭的。你让你爱人可要想清楚,到了我的公司之后,可不比在原来酱油厂那么轻松了!”

    吴永成这么做的道理很简单,既然要为李成陵帮忙,那干脆就帮忙帮到底,免得他到了下面之后。因为家里的一些经济困难,胡乱伸手不该拿地钱也乱拿,到后来,自己那算是做了些什么事情呀?!那不是既害了当地的老百姓,同时间接地也害了李成陵一家吗?!

    这可是他给李成陵创造的这个机会呀!

    “吴主席,这个请你放心,我一定和我爱人说清楚的。”李成陵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又流了出来:“她虽然是个高中毕业生,但也不会连这点好坏也分不清楚的。李成陵出去之后不久。吴永成就接到了陈涛打来的电话:“吴主席啊,我谢谢你啊,今天上午省委领导已经和我正式谈过话了。两天之后,省委任力副书记和组织部刘秋生部长,送我和万明山同志到你们梁州地区上任。”

    “呵呵,陈主任,恭喜你啊!”吴永成自内心地祝贺道。

    虽然说,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吴永成和陈涛就都知道了这个人事调整的消息,可不管怎么说,也只有经过省委领导正式谈话之后。才算是最后确定了人事调整这种工作,不到最后尘埃落定地时候,其中也会有不少的变数的。

    “你选个时间和地点吧,咱们几个省委办公厅原来地同事们在一起聚一聚,你看怎么样?!”陈涛在电话中出了邀请:“以前的时候老是你来做东,这一顿就由我来做主吧!”

    “呵呵,陈主任,你这个想法好,我看人员还是薛力主任、刘连顺、你和我吧。人数也不需要太多了。

    时间嘛,我看明天好不好?估计今天你肯定得应付办公厅的同事们。

    地点嘛,在外面吃影响也不太好,就到我的那个祥农公司吧。我们几个人在一起,也就是为了叙一叙,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到了吴永成这个层次的领导,的确也是非常比较重视这个影响的,太频繁地出没于外面营业性的餐饮门店,极易授人以把柄现在也不是六零年那个缺吃少衣地时代了。因为几顿饭给别人留下什么口舌。那才真叫划不来呢!

    因此,吴永成也就有个打算。凡是自己以后为了感情联络而安排的饭局,尽量在自己的公司来筹办他当初在对公司进行豪华装潢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层因素了。

    “行啊,还是你吴主席考虑得周到。那我就听从你的安排。这几个人就由哦来通知。嘿嘿,不过,不好意思,这本来是应该我来出血的,麻烦你又得破费了。”

    陈涛的电话刚放下不久,吴永成还没有喘口气,电话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吴永成原以为是李晔到了省城了,那知道接起电话之后,话筒里传出来的居然是原来团省委的书记吴永成地老上级、现任长至地区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万明山的声音。

    “是永成主席吗,你好,我是万明山哪!”

    “万书记,你好啊,我是吴永成啊。恭喜你啊!”吴永成接到了万明山的电话,就知道他也已经和省委领导谈过话、知道自己这次到梁州地委担任地委书记的消息了。

    万明山在电话中略带矜持而又热情地说道:“呵呵,这也没有什么可恭喜的。组织上这次给我压了怎么重的担子,我可是觉得诚恐诚惶啊!梁州地区是全省的贫困地区,又是老区之一,今后我的工作,可是还指望着你吴主席多多呀!你祥农公司可是咱全省的大企业啊!梁州地区也可是你地故乡,你可不能忘记了啊!”

    “呵呵,老领导这话可就说得有点见外了,别说我就是从梁州地区出来地,就但冲着你老领导的面子,我吴永成也不会袖手旁观地。”吴永成知道人家这也是冲着他祥农公司财大气粗的架势,才给他打这个电话的。否则地话,就单凭他这个空架子的省政协副主席,人家作为手握实权的J省的一方诸侯,那是根本不需要对自己这么客气的,因此也不和他藏着掖着说话:“万书记,只要你一到我们梁州地区上任。赶在明年过年之后,我们祥农公司就加大在梁州地区的投资,你看怎么样啊?!”

    “好啊,好啊,吴主席,我就是要地你这个态度。今天晚上我得按照省委领导的指示,马上赶回长至地区办理相关工作上的一些移接交的手续了,等有了时间我专门上门拜访你这位财神爷啊!”

    嘻嘻呵呵中,两个人结束了通话。吴永成心里不禁暗自感慨道:看来到了什么时候,这有钱的就是大爷啊!自己一度也曾经想过是不是放弃自己在企业上得到的成就,而一心一意地在政界谋求展。现在看来当初也幸亏只是仅仅有过那么一个念头而已,否则的话,即使自己能主政一方的行政,可自己手中没有一点经济实力的话,干什么事情都要仰仗别人地鼻息,这个滋味也实在不好受啊!

    李晔是在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来到吴永成的办公室地。

    一进门,李晔满脸溢出的春意,好像能融化室外腊月的寒冬似的。

    “吴主席。呵呵,这次多亏了你的指点啊!我到兰宁地区之后,你还得对我的工作多多啊!”

    吴永成和他开玩笑说:“怎么,你这还没有到兰宁地区上任呢,就开始挖永安地区的墙角了?!别忘了,我们祥农公司的主要生产场地,可还是设在你们南德县的,难道说你让我把南德县地饲料厂、和肉用鸡屠宰厂,也都搬到兰宁地区去你的工作吗?!”

    李晔笑着回应说:“呵呵。老人们有句古话说得好啊:这端了谁家的腕,就落了谁的家。现在我到了兰宁地区,可不满心都是得为兰宁地区来考虑了吗?!吴主席你要是真有心把这两个厂子搬到兰宁地区来,我李晔可是第一个举双手欢迎的。至于其他人是不是心里难受,呵呵,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他们两个人的笑声中,李成陵进来给李晔倒了一杯茶水,李晔对于李成陵还是很有影响的,站起身来拍着李成陵的肩膀说道:“小李啊。跟着吴主席好好干。呵呵,前途一片光明啊!”

    吴永成指着李晔笑着说道:“老李啊。你可是前一次答应带着我们的李成陵同志到兰宁地区去地,你现在怎么想变卦啊?!”

    李成陵倒好水之后,笑着没有吭气自从吴永成上午和他进行了一番谈话之后,他就把自己的政治前途,都押到了吴永成的身上了。

    “吴主席,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李晔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李晔大手一挥,爽快地说道:“小李,你放心,我也不用吴主席给我使激将法,等我到了兰宁地区之后,就向省委要人,肯定满足你的愿望。可有一点咱们得事先说好,到了下面的基层工作,可不比在省直机关这么轻松,你要是半路上撂担子,我可和吴主席算账啊!”

    李成陵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吴主席、李书记,请你们放心,我不会为领导们脸上抹黑的。”

    “老李,怎么样,晚上你没有什么安排吧?我这就联系牛世金同志和刘家盛同志。”

    在李成陵退出吴永成地办公室之后,吴永成笑着征求李晔地意见。

    “呵呵,晚上的时间我就都交给你吴主席了。”李晔地脸上乐开了花:“今天晚上我也向几位老领导好好敬几杯酒,表达、表达我的谢意。没有你们几位老领导的,我李晔哪能有了今天呀!”

    吴永成在永安地区下乡扶贫的时候,还兼着永安地委的地委委员,也算是李晔他的领导了,所以李晔现在说这句话,那倒也不算是拍吴永成的马屁。

    “哈哈,好啊,既然你老李把权力授予了我,那我就当仁不让了啊!”吴永成边说边拿起电话拨号,能趁着这个机会,和永安地区出来的这几位领导打成一片,那对吴永成的以后事业的展,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牛主任吗,我是吴永成啊。呵呵,好久也没有在一起聚一聚了,李晔同志现在在我的办公室,你看晚上的时候,由我做个东道,咱们是不是在一起唠一唠啊!也没有几个人,我的意思是,再看看嘉盛同志有没有时间,我们在省城的原来永安地区的老同志,敲打、敲打李晔同志,别让他太得意忘形了?!

    呵呵,好、好,那嘉盛同志那边还是你出面吧,你是我们的老班长,他可以不买我的帐,你老班长的话,那是不敢不听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拉帮结派”(下)

    “吴主席,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趁着这次干部调整,争取到下面的地区任一个副职呢?!如果我活动、活动的话,是不是有点希望呢?!”

    团省委副书记刘世庆坐在吴永成的对面,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希冀。

    此时,吴永成和刘世庆是在他祥农公司的办公室里谈话。

    吴永成当年在团省委当副书记的时候,当时按照工作的分工,是负责省团校和青农部的,而那会儿刘世庆就是团校的校长,两个人在工作上和私下的交往中,关系处得很不错。

    特别是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柳平在刚刚调到省团校工作的时候,刘世庆给予了不少的照应,这也让吴永成心里对刘世庆有了不少的好感,以至于在万明山离开团委到下面任职、原来的副书记白羽接任书记,而空缺出一个副书记的位置的时候,吴永成力挺刘世庆上位。

    省委这次调整地市级的领导班子,为了稳重起见,是分为三步走的:第一步先配置各地市的主要领导,其次才是副职的配备,其中,在副职配备的过程上任的主要领导有推荐和建议的权利,这也是为了更好地解决班子内部不团结的问题,形成一种劲往一处使、齐心协力抓经济的良好格局。至于地市下属的各县(区)的领导班子的配置,权力则直接下放到了地市一级。

    刘世庆作为吴永成之后团省委资格较老的副书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实在是坐不住了,就打电话和吴永成联系之后,跑到他这里,请他给自己拿个主意。

    “世庆啊,这个问题得一分为二地看啊!”吴永成皱着眉头给刘世庆分析道:“如果说。你想尽快地进步到正厅局级这个位置上的话,我倒是建议你可以再等一两年。因为从团委现在的格局来说。你是分管希望工程的副书记,也就是不成文的常务副书记,只要白羽离开团委书记的岗位,你也不犯什么错误地话,你接任白羽同志的位置,那是理所当然地。”

    “可是吴主席你也要知道。白羽书记的年龄比我还要小得多,短时间内,最起码三、五年里,我担心省委不会安排她到外面任职的。”刘世庆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的确。刘世庆现在就是四十岁了,要是再过几年,他还不能登上团省委书记的宝座地话,那再想到下面的基层去工作,年龄上也不占什么优势了。倒不如现在就争取一把。

    “我看不一定能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吴永成断然地说道:“中央有关妇女干部任用的政策力度越来越大,而在我们J省来说,你搬着指头数一数,又有几个是妇女干部呢?!根据中央新出台地有关文件,要求各地市的领导班子中,至少必须有一名是妇女干部,而纵观我们J省十一个地市。除了永安地区的地委书记严海珍是一位女性之外。你还能再找出一位来吗?!”

    刘世庆沉思着,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默认了吴永成的这一种分析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不过,世庆这也是我自己地一种猜测,不一定就十分准确。在一定程度上,也带着一种赌博的性质,大主意还得你自己拿。”说道这里,吴永成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你自己真的想到下面的地区去工作的话,我也可以为你尽量帮忙。”

    “这个、这个……”刘世庆踌躇着说不出话来了。

    的确,在这件事情上,刘世庆一时间是很难以拿定主意。

    本来在刘世庆他来吴永成这里之前,是打定主意准备到下面的地区去担任副职地。

    在这种情况下,他之所以还要到吴永成这里来和他商量,那是因为刘世庆得到了一个小道消息,说这一次兰宁地委新上任地书记李晔,之所以能够一年之中,被破格提拔两次,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吴永成帮他在省委书记张炳楠面前周旋的结果;而省委办公厅副主任陈涛,能到梁州地区担任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也与吴永成地努力脱不了干系因此,刘世庆此次来的真实目地,还是想依靠吴永成的一些力量而已。

    可现在吴永成的这席话,又使得刘世庆心里忽上忽下的,更难以给自己的下一步定位了。

    刘世庆也知道,虽然说到了下面的地区工作之后,在权力范围上,那是绝对要比在团省委大得多别说他这个团省委副书记了,就是白羽这个书记的权力,也不能和下面地区的一个副书记、副专员相比的!

    但刘世庆也明白,到了下面的基层,要想在短短的几年之内,熬到正厅局级的位置,那变数可就大得多了,也许一直到退休的时候,也到不了那个位置这一切都有可能!

    如果自己继续留在团省委的话,或许还真如吴永成刚才分析的,在白羽因为工作需要离开团委之后,那个正厅局级的书记位子,那是谁也抢不去的除非出现一些大的意外。

    “吴主席,这个、这个事情太复杂了,我一时还真的难以定夺。”刘世庆苦冥想了半天,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只好抬起头苦笑着对吴永成说道:“还是让我回去之后,自己冷静地想一想再”

    吴永成站起身来,笑着对刘世庆说道:“世庆,这事情是得慎重一些。虽然说,这一届省委班子特别注重地方经济的展,可你也要仔细想一想,是不是到了下面之后,就能充分地挥出你的特长来呢?我倒是认为,你一直在省直机关工作,在这里能挥的作用远远要比基层大得多,何必舍弃自己的长处,从头学起呢?!即使万一在团委不能接任白羽的那个位置,到其他的厅局工作。那也不错嘛!”

    刘世庆豁然大悟:“对、对、对,吴主席。我这也是看着大家一窝蜂地往下面挤,脑子这才有点乱了,多亏了你老领导的提醒,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下去能干些什么呢?!好了,吴主席,我告辞了。不打扰你地休息了,这段时间我知道您也累得够呛,早点休息吧。”

    的确,正如刘世庆所言。这一段时间是把吴永成给忙坏了。

    这倒不是说,吴永成在省政协那边地工作有多忙,也不是说到了年底之后,几个公司的事情缠得他脱不开身(当然了,公司年底总结也让他忙活了几天)。主要是一些应酬太多:白天来人拜访谈话、晚上则基本上一直没有离开过酒宴应酬。

    要追起这个事情的源头来,那还在他吴永成自己的身上。

    事情的起初,是吴永成先为李晔当兰宁地区担任地委书记,而张罗原来在永安地区担任过地委书记的牛世金、和刘家盛等人,在他地祥农公司搞了个小聚餐。

    可从第二天开始,省委办公厅的一伙老同事为了祝贺陈涛出任梁州地区的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又在吴永成的祥农公司摆了一桌。

    隔了不到一天。也就是在万明山、陈涛这两位梁州地区地新任主官。,被省委副书记任力与省委组织部长刘秋生送上任之后。万明山和陈涛,又带着地委副书记金春和地委委员、纪检委书记岳岚。一起来到省城,美名其曰是为了梁州地区今后的经济展,与吴永成这位出身于梁州地区的财神爷联络感情来了。

    来的这几位领导,除了现在是吴永成的父母官之外,在之前,又都是吴永成地老领导、老上级,吴永成这又少不得在他的祥农公司,再次重摆宴席、举杯共叙旧情,展望未来!

    好不容易许下了众多的诺言,吴永成前脚这才送走了志在必得的梁州地区的父母官们,可后脚李晔这个“笑面虎”,又带着和他一起新上任的兰宁地区的行署专员梁爱国、以及一位副书记、一位副专员,又跑到了吴永成地祥农公司,缠着他要和他汇报工作,其实他们此行来地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吴永成地祥农公司进驻兰宁地区,因为在J省的各地市里,兰宁地区也是吴永成地祥农公司没有进入的为数不多的地区之一。

    未来的客户登门了,吴永成哪能撂下脸子不接待呢何况,李晔也是自己把人家忽悠到兰宁地区去的,这无论是从公事出,还是讲私人的交情,李晔带着人上门了,这点面子无论如何那也是必须得给的罢了,什么也别说了,还是再摆宴席叙交情吧!

    就这么着,吴永成祥农公司的那个餐厅里,到了晚上的时候,几乎十几天之内,吴永成就举着酒杯、没有放下过。

    每天早晨的时候,吴永成醒来总是头疼欲裂,一个上午昏昏沉沉的什么事情也办不成。

    这时候,吴永成就心里暗自誓:到了晚上,就是有天大的应酬,自己也不能再这么喝酒了,这简直是在要自己的命!本来自己就是喝醉酒之后,迷迷糊糊地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万一再喝多了,酒醉之中把自己穿越到远古时代的话,那可就亏大了。

    可想归这么想,到了晚上的时候,坐在酒桌旁,看一看上门来的客人,又都是一些难以推脱的知己故友,端起酒杯来,你不喝谁的酒,那也不合适吧总不能让别人说你吴永成现在有钱了,也成了副省部级领导了,就目中无人了?!

    罢、罢、罢,明知道面前摆着的是毒药,那也得端起来皱着眉头、一口喝下去了!谁让咱真心想结交这一伙人来着?!要是处好了,这可绝对是自己的一帮强大的力量呀!

    期间,也有不少像刘世庆这样的人,来找过自己那是他们在听说自己在这次的干部调整中起到的一点作用,而特意来示好的。

    比如说,吴永成原来在团省委时的下级时任青工部部长、现任团省委副书记的严小光就是其中之一。

    吴永成对他的建议是,如果能在这次的调整中,争取到下面地区工作的机会的话,那就坚决离开团委。

    因为严小光的情况可和刘世庆是完全不一样的。

    虽然说,他们两个人参加工作之后,一直在团委系统工作,可严小光却是从知识青年插队下乡走出来的,对农村基层的情况是相当了解的。

    再说了,严小光工作的青工部,一直与农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点也是身为团校校长的刘世庆难以比拟的。

    当然了,也并不是说所有在基层工作过的人,就都适合回到基层再开始工作。

    就拿吴永成的三姐夫马柳平来他也找过吴永成,就是想再次回到永明县或者是其他地区的县市,去担任一届县(市)委书记、县长的。

    可吴永成就认为他的这个三姐夫虽然说是从基层出身,可因为个人各方面的能力所限,压根就不是当那个官的材料他就没有一点开拓能力呀!他到了下面工作,只能是既不利于己,也苦了一方的老百姓们。

    不过,吴永成可没有和他的这位三姐夫马柳平这么直说那可是相当地伤人家自尊心的啊!

    “三姐夫,我不赞成你再回到下面的县里去工作。”

    “怎么,你是担心你三姐夫我没有那个能力吗?!”马柳平瞪着眼睛相当地不服气:“再怎么说,我也是从村里的大队支部书记、大队长,一直干到了公社的副书记、乡镇的乡长、书记的呀,基层工作的经验比他们没有基层工作过的人强得多了!我听说政协的那个李成陵想到下面县里去任职,就是你给推荐的,难道我还不如他吗?!”

    “三姐夫,我说的不是你有没有能力的问题,我是说,你如果在团委再呆几年的话,当个团委副书记,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你如果到了县里工作的话,即使能给你一个县委书记的位置,这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但你也想上副厅局级这个级别,那是非常困难的,你何必要舍近求远呢?!团委副书记那可是正二八经的副厅局级呀!”

第一百五十五章 虚名累人呀!

    一般到了年底,对于下面的各个地市、县来说,也就到了比较清闲的时候了因为毕竟马上要过年了,春节对于中国的老百姓们来讲,那可是相当重要的,大家都忙碌了一年,也该为过年办置年货、准备好好歇息几天了。

    可今年却透着邪性,眼看着到了腊月二十三了,下面各个地市、县的领导们,却好像没有意识到就要过年似的,工作的劲头却比平日里还要大的多,跑省城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这当中,除了有的一些主要领导是按照往年的惯例,给省委以及省直有关部门的领导送点年货之外,更多的却是打着向领导汇报工作的幌子,忙着四处打探消息、联络感情。

    这也难怪,大家都知道,往年的时候调整下面地市的领导班子,都是在过了年三、四月份的,可这一届的省委领导却不知道怎么想的,偏偏赶在年前就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度,把各地市的主要领导先确定了下来,而且移交接的时间也非常短暂,只有两天的时间,这效率是不是也有点太高了?!

    而接下来,省委对各地市副职们的调整,却又听不到什么信息了,你说大家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安安稳稳地坐得住吗?!

    不少人也通过各自的渠道,都听说了省委这次调整干部的这种三段论,更是让不少人心里就像猫挠心那么难受敢情作为一个地市级领导班子的副职,自己的去留还在很大程度取决于自己新到任地班长哪!

    吴永成也当然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这趟乱腾腾的热潮之中,只不过他是被一些昔日的老部下、老同事们给缠住了。

    “吴主席。我胡云珍来找你可不是来跑官的啊,我可提前申明,我就是上来看看你,顺便向你汇报一下我们永明县现在的工作情况的。”

    原本就胖头胖脑的胡云珍,此刻缩在了一件肥大的羽绒服中,显得更臃肿了,使得他本来就矮小地身材,就像一个圆球似的。看上去那么可笑。

    但老胡现在的感觉还是蛮自我良好的,他此时正坐在吴永成祥农公司董事长的办公室里,,丝毫不觉得自己目前的这副样子有何猥琐。

    公司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在为胡云珍倒好茶水之后,就悄悄地退了出去。

    “哈哈哈。老胡。你这不是胡闹吗?!我又不是你们梁州地区地领导。更不是包点你们永明县地干部。你跑到我这里来汇报什么工作呀?!”吴永成大笑着对胡云珍说道:“你老胡要是跑到我这里想蹭点酒喝地话。那就明说。我对自家地老伙计还没有吝啬到那种程度呢!”

    到了年底。吴永成祥农公司地事情也越来越多了。无论是下面几个生产场地地年终结算。还是销售部门地销售数据统计。这都离不开他这位董事长地签字、核准。

    同时。有不少和吴永成平时熟悉地干部们。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听说了吴永成在这次人事调整中所起到地作用。纷纷借着各种由头。往他在省政协地办公室跑。

    如此几次之后。这种迹象。马上让吴永成感觉到了一丝不妙地味道:不妙。俗话说:这无风不起浪。自己是想在下面编织一张为自己以后所用地网。可现在还没有什么效果。就出现了现在地这种局面。这不是把自己往混水里拖吗?!万一省委地几位领导们听到了这种风声。或者是有几个别有用心地人。跑到领导面前无事生非、造谣生事地话。那自己地下场不就不怎么妙啊!自己这不成了地下“黑组织部长”了吗?!这个帽子自己可万万顶不得地呀!

    于是吴永成马上和政协主席胡日贵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公司那边到了年底事情比较多。有时候就不一定过来坐班报道了。

    像吴永成他们这种名分地兼职政协副主席。平时对他们也没有过分地要求八小时工作制。只是在召开主席办公会议地时候。能够准时参加就好了。

    对于吴永成的这个要求,胡日贵自是满口子地答应。哪想到。即使吴永成躲到了公司这边,手中的移动电话还是一直响个不停。无奈之下,吴永成只好关机了事。

    可就这样,他的踪影还是照样能被某些人获知,像今天胡云珍的到来,就在事先在联系了吴永成地三姐夫马柳平,得知吴永成在省城公司这边之后,才从永明县跑了上来地。

    “吴主席啊,你从咱们永明县走了几年之后,梁明生可是把你置办下地那点家底,也折腾得差不多了。”胡云珍端起水杯,慢慢地喝了一口之后,无限感慨地说道:“这一次吕国强滚出了咱们梁州地区,这梁明生靠山倒了,是不是也应该让他滚蛋呢?!他可是把咱们永明县害惨了啊!”

    此时的吴永成,已经不再像前几年时那样表态肆无忌惮了,他只是笑了笑含蓄地说道:“县级班子地调整,估计在过年之后就开始了。至于梁明生是否能换一个岗位工作,那是你们梁州地区领导考虑的事情了,与我这个吃粮不管闲事的政协副主席,也没有多大关系”

    胡云珍两眼一翻,不满地说道:“我说吴主席啊,你怎么官当得越大了,这说话也开始绕着走了!谁不知道咱们地区新来的地委书记万明山,那是你原来在团省委的老领导,行署专员陈涛在省委办公厅的时候,可是当过你的顶头上司的。你和他们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硬啊!你想瞒谁呀?!”

    嗨,这现在人们地信息可是够灵通的呀!万明山和陈涛才到梁州地区到任几天的时间,人家就把他们的社会关系都整得清清楚楚的。看来什么时候也不敢低估人民群众的力量呀!

    吴永成心里暗暗感叹到:怪不得自己前世的时候,网络上的那个人肉搜索威力大无比哪,还是那句老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哪!

    想到这里,吴永成苦笑着问胡云珍:“呵呵,老胡啊,你还听到大家在下面说些什么呢?!我在这里可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胡云珍撇了撇嘴说道:“这算是什么秘密呀?!大家都嚷着说,万明山他们两个人到咱们地区任职。那都是你点名和省委要到咱们梁州地区地,为了把吕国强这个不办事、光坏事的家伙赶出去,你还到北京专门找了一次罗老书记,让他给咱们的张炳楠书记打过来电话,这是事实”

    吴永成心中大汗:这都是那跟那的事情呀?!自己就算是有那个心,那也得有那个能力呀?!这人们以讹传讹的本事也太大了吧!

    胡云珍可没有看吴永成此时脸上的表情,还是自顾自地往下说:“吴主席,咱们相处了十几年。我这个人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不会说那溜须拍马地空架子话,就是一个光拉车不抬头看路的货。不像某些人似的,正经事情不干,就会一个心眼整人!”

    吴永成淡淡一笑,他知道这是胡云珍在说上一次在县委常委会议上,梁明生力主以集体财产流失的罪名,要求胡云珍排出工作组查处他二姐夫马林的事情呢!

    的确。在那件事情上,胡云珍是出了很大的力气的:不仅在会议当场就顶住了县委书记梁明生提出来地建议,而且在会后第一时间违反组织纪律,把这个消息通知了事件的当事人马林。

    现在,胡云珍又把这件事情摆出来,显而易见地是在自己面前表功哪!

    “呵呵,老胡,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就是想做一些具体实在的工作,不想在纪检部门工作了。是不是这个意思呀?!”吴永成笑着挑明了胡云珍此行来的目的。

    胡云珍脸色一点也没有变,胸脯一挺:“啊呀,还是老领导懂我的心事呀!这整人那可不是咱老胡的专长,我就是愿意干一些踏踏实实的工作,哪怕你让我到下面的乡镇去干,我也心甘情愿。呵呵,不过。我老胡地性格你也知道。宁头不当牛尾的呀!”

    吴永成被胡云珍的这句话搞得苦笑不得的:这老胡啊,现在在官场锻炼得也越来越油滑了。这是变着法子,和自己提出想当一任县长呢!要是自己真听了他的这句话。把他这个永明县的县委常委、纪检委书记,扔到下面的乡镇当一任乡镇书记地话,社会上地舆论也能把自己淹死!

    当然了,至于县委书记的职位嘛,吴永成估计胡云珍他自己也没有敢往这方面想胡云珍最大地优点,那就是相当地有自知之明的!

    唉,想当年自己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来地时候,胡云珍还是鱼湾村的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是见了公社书记都要点头哈腰的小支部书记,可也仅仅是过了十年多的时间,这位淳朴的农村干部,就被磨练得成为了一名非常圆滑的官场老油子了,可见这环境对人的影响也太大了吧!

    “老胡,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你回去之后,也不用和别人多说什么,至于你下一步工作的安排,我会尽力给你帮忙的。”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如果再在胡云珍面前装聋作哑的话,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毕竟胡云珍除了是他吴永成一个村的老乡之外,在以前的工胡云珍也给予了他和他的家里人不少的帮助,这样的盟友还不接纳的话,那他吴永成就是一个大糊涂蛋了!

    送走了胡云珍之后,吴永成觉得省城的公司里,也不是一个清闲的世外桃源了,匆匆忙忙把手头的工作清理完毕之后,也没有带任何人,就在腊月二十三的下午离开了省城。回到了永明县的鱼湾村他没有回家看望吴家两位老人,也快有两个月地时间了,正好趁着避难的机会,回家歇息几天。

    吴永成打算和文丽过两天就联系一下,干脆让她带着自己的女儿今年回鱼湾村来过年,这个正月里吴永成可是准备好好地歇息一段时间的,否则的话,等到过年之后。估计半年之内又得忙个四脚朝天了最起码梁州地区和兰宁地区新上任的几个主要领导,那是不会轻易放过他吴永成的。

    可吴永成没有想到的是,回到鱼湾村他才现:他心里以为地避难所,也不是那么风平浪静的。

    “五儿,你可回来了。呵呵,你再要是不回家的话,你爹都要让我带着你家里收下别人的那些东西,到省城去找你了!”

    吴永成的车子刚刚在家门口停好。他的二姐夫马林正好从他家里走出来,乐呵呵地和他打着招呼。

    吴永成一下子被马林的这句话说得给愣住了:“二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家里收下的东西啊?难道说,有人送礼都送到这里来了?!”

    “哪你以为是怎么一回事呢?!”马林笑着催促他道:“别在外面楞着了,你快点回家去看一家里堆着地那些东西,多得都快能开一个小商店了。”

    吴永成没有再费话,三步两步地就抢进了家门。

    “啊呀。五儿,你可回来了!这几天简直快要把我和你爹给愁死了!”吴家妈妈一看到儿子进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嘘寒问暖的,而是一把就拉住了他的衣袖,把他拉到了以往吴永成住的那个房间里。

    好家伙,无论是卧室里的地上,还是床上,满满地堆满了烟、酒、毛毯、高压锅等物件,当然了,在每堆礼品的下面都有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列着送礼者的姓名。

    吴永成郁闷无比,喃喃地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呢?!这都是那里来地这么些人呢?!妈,你们干么让他们放下这些东西呀?!”

    吴家妈妈急得脸红耳赤地说道:“五儿呀,哪是你妈和你爹要贪图人家的这些东西呢?!他们开着车,拉着这大包、小包的东西,说是你让他们来给家里送年货的,我和你爹拦都拦不住。他们卸下东西。连水也不肯喝一口就跑了,我和你爹老胳膊老腿的。哪能追得上人家呀!”

    吴永成苦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妈,这不怨你们。我刚才也是被他们给气糊涂了,既然他们送来了,那就先放着吧。”

    这时,吴有德老汉黑沉着脸,嘴里叼着旱烟袋从门口进来插话了:“五儿,你这叫说的什么话?!难道你忘记了爹和你妈以前给你讲过的了?!人家的东西咱不能要。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你以为人家没有什么事情,会白白地给你送这些东西来吗?!”

    “爹,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吴永成边回答老人地话,一边走到近旁,仔细地观察着留下来的那些礼物主任们的姓名。

    嗯,这些人大多是永明县的干部们,有县直机关的一些部门领导,还有的一些是乡镇的党委书记、乡镇长们。

    要论起这一堆东西来地话,那也值几个钱,可单独拿出一份另算地话,也就是个人情来往,够不上什么纪检部门、检察部门立案的标准呵呵,看来人家这些送礼地干部们也颇费了一番心机的,即使谁想拿这个来说事,人家那也是早有说辞在那里准备着地:“吴主席是我们的老领导,这到了过年的时候了,吴主席在外面工作忙,我们这些老部下来看看两位老人,难道这也有错吗?!至于说带着的那点东西,也就是个几百块钱的东西,哪也能算得上是给领导行贿吗?!”

    想到这里,吴永成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唉,这些人哪,早几年自己落魄的时候都干么去了,现在听到地区新来的两位领导是自己的老朋友、老相识了,这才急急忙忙地跑来示好,难道还不都是眼瞅着下一步地、县的干部调整吗?!

    “五儿,要不我找个卡车,把这些东西都拉到县纪检委”马林在一旁给吴永成出主意。

    吴永成摆了摆手:“二姐夫,不能这么干,不管怎么说,人家这也是向咱表示态度来了,这么干的话,以后谁还敢和咱们打交道呢?!这样吧,东西呢,也不能留在我家里,把那些纸条都给我留下,那些东西你找几个人拿出去,分给村里的那些孤寡老人们过年。”

    “对,这也是个好办法。”马林点点头马上出去了。

    “爹、妈,看来今年过年咱不能在村里呆着了,现在就收、收东西,跟我到北京”

    吴家妈妈愣愣地望着吴永成:“五儿,哪那成呢好的是文丽母女俩一块回村里过年的呀!我和你爹把过年的吃食也都准备好了不少,这现在又要到北京去?那一摊吃食该怎么办?!”

    “妈,不走不行了,您也看到了,这还没还有到年根儿呢,就来了这么多人,过几天就怕外县的一些领导们、和地区的领导们都要来呢!

    您说,到时候人家要送来东西,咱该怎么办呢?!您不想眼看着我犯错误”

第一百五十六章 过年也不轻松啊

    “吴永成。我怎么看着你今年过年老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两位老人从来也不和我们在一起过年。你老是这个样子。别让老人们心里有什么想法啊!”

    吴永成懒散的躺在客厅里的沙上。对面二十五英寸的电视里。不知道在播放着那个的方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听到文丽这么说。只好侧过头去问她:“是吗?我怎么不觉的呢?!”

    文丽撇了撇嘴说道:“哼。我早就看出来了。自从大年初一开始。你就一直无精打采的。我说。你是不是还想着你那个叫李琴还是什么的人啊?!”

    吴家两位老人到底还是依从了吴永成的意见。在第二天上午就离开了鱼湾村。和儿子一道来到了北京吴永成的家里过年。

    虽然说。两位老人还是想和儿子、儿媳妇和孙女一起在村里过年的。吴家一家老少都在这里。三闺女一家也要回来。那该多热闹啊人老了。过年可不就是图个热闹嘛!

    可自己家的五儿说的也对。五儿现在有身份了。要是大过年的。那些人们都拿着东西来上门的话。你说应该不应该收呢?不收吧。打过年的。也说不出那句话去都是以前五儿的一伙儿同事、下级们;可要是收了吧。谁知道人家会让五儿给他们办什么事情呢?!这要是犯了错误。那不是把自家的五儿给害了吗?!

    所以。在这一点上。两位老人几乎没有什么不同意见。第二天简单的收了一点换洗的衣服(尽管吴永成一再阻拦他们。说这些东西都可以到了京城再买的。可两位老人却说:大过年的。人家商店的售货员那也的过年不是就跟着吴永成奔赴省城。乘飞机直达北京了。

    飞机票是吴永成在前一天让公司的工作人员提前订购的。至于吴家两位老人为孙女小敏准备的那些吃食。也没有撂到家里鱼湾村隔两天就有往北京送货的大卡车。那些东西自然有马林安排着也拉到了北京吴永成的家中。这也让两位老人的心里。的到了不少的安慰。

    吴永成现在还记的。到了省城当两位老人的知他们到北京要坐飞机的时候。吴家妈妈马上就惊慌失措的对吴永成说:“五儿呀。我们还是像上一次做火车吧。妈老是觉的飞机那玩意到了天上可不保险啊。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头冲下的给栽下来了。当年林秃子不就是坐飞机叛国从天上掉下来摔死的吗?!”

    “妈。这坐飞机的安全性。比火车和汽车都大的多。”吴永成这才记起来两位老人都快七十岁了。还是第一次出门坐飞机呢。于是免不了给他们做点思想工作:“根据科学家的统计。火车脱轨和汽车翻车的几率。要比飞机失事大几十倍呢!”

    “真是科学家们说的?!”吴家妈妈还是将信就疑的。

    吴有德老汉有点不耐烦了:“好了。老婆子。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五儿还会骗咱们老俩口吗?!飞机票比火车贵好大一截。一般人是买不起飞机票才那么说的。呵呵。没有想到。我吴有德老汉过了年就七十岁了。也能在临死之前。坐一坐飞机、开一开洋荤啊!”

    两位老人第一次坐飞机。在飞机上那自然又有一番感慨了。

    而今天家里之所以只剩下吴永成和文丽两个人。那是因为前两天大年初一的时候。吴永成的四姐一家三口。也过吴永成家里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大年初二则是吴永成和文丽带着小孩。到文家大院去团圆了。吴家两位老人则去四闺女家。到了初三的时候。吴永成和文丽带着女儿小敏。到四姐吴永丽家吃饭。

    饭后。小敏和四姐吴永丽那个不到两周岁的小儿子李成鹏。玩的不想回家。就赖在四姑家了。

    好在吴永丽和丈夫李占林都是副厅局级的领导干部了。虽然说在北京城里也不算是什么了不的的干部。可李占林现在是他们研究所的副所长了。所以现在也分到了单位一套三室二厅的单元楼房。家里还是能住下这么多人的。

    现在。吴永成听到文丽这么说。苦笑着坐直身子:“我丽。你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这是前一段时间累的够呛。过了年的这两天又是整天东家吃饭、西家喝酒的。一直也没有休息好。浑身瘫的就不想动。

    啊呀。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家里好好的睡它个三天三夜。可这能办到吗?!明天又是你大哥家让咱们去吃饭。后天又是你二哥家。到了大后天。就该咱们家大宴亲朋了吧。

    你说平时吧。大家忙的要命。好不容易到了过年能有几天的休假了。可我怎么觉的这过年过的更累了呢?!”

    文丽一边收着家里的一些家务。一边嘲讽的对吴永成说:“你累什么呀来你腊月二十四回来。我还指望着你能帮我干一点家务活儿呢。可哪想到。你这位J省的政协副主席。到了北京。还是你们J省的红人哪。直到腊月二十九晚上。我才见你不往外跑了。

    我说。吴永成。我怎么觉的你现在当了这个屁事也不管的政协副主席。反倒比你以前当县长的时候也忙了呢?!那时候。你也没有忙的过年也不的安生呀!”

    听到文丽这么说。吴永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文丽呀。时代不一样了。这都快过了十年的时间了。那个时候的社会风气。哪能和现在的相比呀!十年前的人们。那意识、那觉悟。根本就和现在不一样啊!”

    文丽说的的确是事实。

    就在吴永成以为自己躲到北京来过年。可以清闲一阵子的时候。不少事情还又追着他、来到了北京。

    起初的时候。是梁州的区驻京办事处的同志。不知道怎么就联系到了原来永明县办事处主任、现在在吴永成TJ中讯公司打工的王平。他们从王平那里的知了吴永成家的电话号码。就打电话给吴永成。说是他们根据的委领导的安排。要过来吴永成家里送年货。

    这时。吴永成已经搬到了亚运村他的新居。接到电话马上就笑着婉拒了对方。

    开玩笑。自己就是躲送礼、图清净才跑到北京来过年的。此时哪能再沾惹他们呢?!

    哪知道电话还没有放好。紧接着万明山和陈涛两个人的电话。就追了进来。

    在电话中。万明山和陈涛对吴永成说:年货是梁州的委代表三百万父老乡亲送给吴永成的。他必须的收下。这是老区人民的一点心意。这点礼品也不是光他一个人有。J省五套班子的领导人人有份的。要是不收那就看不起梁州的区三百万的老区人民。

    人家把送礼也提到这么高的政治高度了。吴永成也只好告诉了自己家的住址。让梁州的区驻京办事处提着一些东西来到了自己的家里。

    可自从他们知道自己家的住址之后。吴永成随后就难的清净了。

    刚开始是万明山和陈涛两个人。在腊月二十五的时候。带着大队人马赶到了北京。从家里把吴永成“请”了出来。软磨硬扯的请他带着他们。去国家计委、经委、农业部、扶贫办等单位。给有关的负责人送年货(人家美名其曰为慰问

    梁州的区的这一拨人还没有走。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兰宁的区的领导也获的了这个信息。由的委书记李晔和行署专员梁爱国。也带着大队人马来到了北京。

    李晔在前几年的时候。跟着吴永成跑过一些部委。可他还是和人家关系不怎么密切。现在有了梁州的区万明山和陈涛开了这个先例。他哪能放过吴永成这个免费劳力呢?!

    没办法。吴永成只好又被兰宁的区的这一伙人抓了一次“壮丁”。直到腊月二十九才把他们这两批人送出了京城。自己才能拖着困乏的身子。开始准备过年了。

    在这期间。杜三儿给吴永成打了无数次的电话。想给他这位挂名的副董事长汇报、汇报一年来他们这个合伙的房的产开公司的收益情况。无奈吴永成却一直脱不开身。气的杜三儿电话中就大牢骚:“啊呀。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大爷。我好歹也算个董事长兼总经理吧。一年到头的。为你这位副董事长打工。你一点汗也不用流。这也罢了。可到了给你丫的送钱。你也拽的跟那啥似的。这还有没有一个讲理的的方呀!你这会儿才当了个什么破官呀。就把你忙成这个样子。你要是以后成了国务院总理。哥儿们是不是想见你一面都难了”

    吴永成只能苦笑着给杜三儿解释:“三儿。这不是到了年底了嘛。你说J省的那帮同事们到了京城办点事情。两眼一抹黑的。你说咱哥儿们这个时候不给他们帮忙。他们又能靠谁呢?!理解、理解吧。等过了这几天。哥儿们我设宴犒劳你。怎么样?!”

    “切!”杜三儿在电话中不屑一顾的说道:“你能给他们帮什么忙?!你以为这里还是你们J省呢?!哥儿们。不是我杜三儿笑话你。在这里你自己还是土包子一个呢。你还能帮他们干些什么呢?!顶多就是引个门、带个路什么的吧!你呀。也就是糊弄、糊弄你们J省来的那些土农民罢了。”

    “呵呵。这还真让你哥儿们给说对了!”吴永成电话里笑着对杜三儿说道:“三儿。哥儿们知道你在京城里路子野。要不。你带着他们跑一跑。也算是为J省的老百姓们办一件好事了!要是能跑下来一、两个项目的话。哥儿们给你做主。给你个百分之一到五的提成。你看怎么样?!”

    “什么呢?!你丫的把我杜三儿看成是什么人了?哥儿们是那种忍心从农民伯伯那里套钱的人吗?!再说了。哥儿们现在分分秒秒都是成百万、上千万的生意。哪有时间去干那种事情呢?!”

    嘿。敢情杜三儿这小子现在腰里硬邦了。就忘记了他前十年的时候。搞皮包公司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了。

    想到当时杜三儿电话里的那股神气劲儿。吴永成不由的躺在沙上笑出了声。

    “吴永成。你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呢?!”收完厨房的文丽。听到吴永成一个人在那里傻笑。莫名其妙的问道。

    “啊。没什么。只是想起了过去的一些往事。”吴永成不好意思在文丽跟前说杜三儿之前的那些“臭”事。只好含含糊糊的应对。

    文丽嘀咕了一句:“哼。真是神经病。一个人有什么好笑的啊!”

    “对了。文丽。我以前的时候。不是让你有时间也关心、关心咱们和杜三儿开的那个房的产公司吗?!你知道那个公司的效益怎么样?!”吴永成没有理会文丽的揶揄。坐起来正色问道:“年前的时候。杜三儿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说要和我说一说公司的运转情况。我也一直没有顾的上理会。”

    “啊呀。你们的那个公司。我也是刚开始的时候。过去转了转。到了学校开学以后。我就根本没有时间了。”文丽沉吟着说:“不过。应该还可以吧。我也一直在后来没有见到杜三儿。只是在一次回家吃饭的时候。听我二哥说起来。他说杜三儿现在搞房的产在京城里。也算是一个人物了。以前的时候。大家见了面都叫他的小名三儿。可现在杜志红的大名在京城房的产界也算是大名鼎鼎了。”

    “呵呵。那就不错。看来当初我和杜三儿这小子。在京城搞这个房的产。还真算是找对人了。

    啊呀。这一过年之后啊。估计我又忙的不可开交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歇息下来呀!

    人这一辈子。活着何时才是个头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好事连连(上)

    商品房的价格,多少年来一直居高不下,多少人一辈子的积蓄,有时候也买不到一套住房,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水份?房地产业到底存不存在暴利?

    这些问题,一直是多年以来,人们所争论不休、而又纠缠不清的谜题。

    在杜三儿和吴永成约定好,过来和他说一说去年他们这个房地产公司全年收益的时候,吴永成坐在自己的家里,独自一个人胡思乱想着。

    在自己前世的时候,吴永成曾经看到过一份据说是由业内人士爆料的资料,这份资料详细地解说了在房地产开中的一些秘密。

    在这份资料中介绍到:商品房的成本构成主要有三部分,分别是土地、建安费用,还有就是政府的各项税费。

    从商品房的成本清单中,可以清楚地看出,各级行政部门林林总总的税费,就在成本当中占了百分之二十。

    其中收费的项目有什么人防收费、消防收费、建委收费、规划收费、土地收费、房管收费、评价收费、安全收费、治安收费等等,反正一大把乱七八糟的费用搁在一块,就占到了商品房费用的相当比例。

    在这些收费大的一笔费用是配套费,达到了每平方米170元。

    在商品房建设前期,先要进行规划,由国土部门进行土地定界,均摊后费用是每平米05元。

    而同样的工作,城市规划部门还要重新做一遍,这次的收费项目变成了规划定界费,均摊后还是要再收取每平方米05元。

    与规划局相关的费用还包括,日照复核费。每平米4元,设计图复核费,每平米15到2元。

    除了这些之外,前期的费用还包括:抗震图纸审核费均摊每平米15元,环境影响咨询费每平米均摊2元,公示费每平米均摊1元。

    在工程建设当中,要交纳防雷检验费。

    楼盘竣工后。测绘费每平米13元,预售证交易费每平米3元,销售许可证及面积测量费每平米02到18元。

    这些收费项目至少有30项,涉及20多个部门,费用总计448元。点房屋销售价的将近十分之一。

    再加上营业税、所得税,每平方米税费成本达到了1100元左右。

    这上面列出地,还只是主要的收费和税收项目,其中象道路开口费、建筑垃圾管理费、副食品价格调节基金、印花税、增值税、城建税、教育设施建设附加税等。由于金额不高,并没有计算在其中。

    也就是说,比如一个楼盘的售价在每平方米五千元左右。而其中上诉的费用就占去了将近三分之

    这也是为什么在后来的许多地方政府,都愿意开商们搞房地产了,因为除了可以有大宗的土地收入之外,其他零零碎碎的收费。这都可以大大地增加地方政府地收入,同时也能达到刺激当地经济展的目的。

    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毕竟是十五年之后的事情了,而在现在的一九九三年,对于房地产开的现状,吴永成的心里却没有多少的底。

    虽然说,吴永成和杜三儿前几年在海南。也算是搞过一段时间地房地产。但那时候他主要是为了算计牛存杰,顺便捞一把。并没有实际搞过房地产的建筑,只是把搞到手的地皮。顺手又倒卖了出去,挣取地皮地差价而已。

    所以,吴永成对这个时代房地产的具体内幕,并不是十分清楚。

    不一会儿的工夫,杜三儿就自己驾着一辆挂着军牌的三菱越野车跑了过来。

    “你大爷地,当甩手掌柜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啊?!给你丫的送钱,还得我老杜上紧着跑到你家的门上来,你说我是不是贱骨头啊?!”

    杜三儿一见到吴永成,就骂骂咧咧地张舞来了。

    呵呵,看这丫的气色,去年在房地产上又是狠狠地赚了一票了。

    吴永成没有和杜三儿言语,笑着先给他冲了一杯咖啡,然后递过去一支烟,等着他给自己“献宝”。

    果然,还是杜三儿憋不住劲儿了,他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压了压从外面带回来的那股寒气,见吴永成还是满脸笑意地望着自己,不由得骂了句:“行,你丫地牛,还是你是老大,你怎么就那么能沉得住气呢?!吴永成,哥儿们告诉你年咱哥儿俩也赚了,太他妈地解气了,一下子就赚了一个亿。”

    “啊,没有那么多”这下子轮到吴永成吃惊了,他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问道:“我记得我们公司开的那块地皮,前后地总投资也不过一个亿多一点啊,利润哪能翻了番呢!”

    杜三儿看到吴永成的这副神情,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才是他最愿意看到地场面呢,他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他也要让吴永成看看他杜三儿的实力,免得别人都说自己也就是跟在吴永成后面混吃喝的一个主儿。

    “,这还有假的吗?!你可别指望哥儿们自己往进贴钱、哄你高兴啊!哥儿们还没有那几千万的贴进去逗你开心呢!喏,这是公司各项开支和销售的明细表,你自己拿着

    他大爷的,为了赚这几个钱,我老杜这一年来三孙子也当得够数了,到了那个衙门都是不笑不说话的。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姥姥的,我杜三儿是他二大爷!”杜三儿愤愤地骂道。

    吴永成一边拿起那厚厚的一摞子收支明细表翻着看,一边安慰杜三儿:“三儿,我知道你辛苦了,干得不错,要换作我的话。不亏本就算是了不得了。”

    “辛苦算个屁!吴永成,你瞅瞅哥儿们的这肚子,比以前整整胖了不止一轮,这都是为了咱的那房子,整天陪着那兔崽子们吃、喝、玩给落下地毛病。他姥姥的,外面有三陪小姐,咱这个大老爷们也成了三陪了陪吃、陪喝、陪乐呵。我容易吗?!”

    耳朵里听着杜三儿夸功似的牢骚。吴永成嘴里随意地瞎胡应承着,眼睛却仔细地看着收支明细表上的各种费用开支。

    的确,杜三儿凭着他在京城的社会关系,还是很省了不少的费用,即使是那些正常地税收、管理费等,也比吴永成知道的十五年之后的费用,低了将近百分之三十,后世所出现的许多收费。在杜三儿的这份明细表上压根就没有列出来,这可能是现在还没有出现这种收费吧。

    “行,干得不错。三儿。真辛苦你了。”吴永成大致地翻了翻后面的收入情况,抬起头来真诚地对杜三儿说道:“搞这个房地产,的确是陪着面子、费尽心机的一项苦活计,三儿。咱现在也不缺这些个钱了,你要是觉得有伤自尊地话,今年咱这个公司就转包出去算了,反正这世上的钱也是赚不完的。”

    吴永成对房地产开也不是很感兴趣,他老是觉得这个行业是与民争利地行业,挣的钱也不怎么光彩,前年从海南归来之后。搞这个房地产开公司。也是为了给杜三儿找点事情干,免得他闲得没事再跑到海南。陷进那泥潭中去因为杜三儿的那点资金根本就不够房地产折腾的,他也只好拿出了一个亿地资金。

    不过。虽然这个房地产公司是他和杜三儿两个人合伙创办的,但吴永成在只要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之后,对于公司的具体事务,吴永成他却是一点也不想沾边的他既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你胡说些什么呀?!”哪知道了半天牢骚地杜三儿,在听到吴永成地这句话之后,却急得一跳三尺高,指头直直地指着吴永成,气急败坏地嚷道:“吴永成,是不是你钱多得烧坏了脑子了?!这么容易赚钱的生意你都不想干,你是不是觉得去抢银行,那才算是过瘾呢?!这个、这个、这个房地产开,那可是二傻子去做,也能赚得了大钱地生意呀!我杜三儿的脑子又没有坏掉,我干么不做呢?“呵呵,那刚才是谁在我耳朵旁一个劲儿地诉苦来着?!”吴永成笑着挤兑杜三儿:“我还以为你丫地真委屈得受不了了呢!”

    杜三儿嘴一撇:“切,那只不过是哥儿们说说而已。对了,吴永成,我说你干脆把你的那些饲料生意都停了算了。

    前几天的时候,哥儿们看见电视上还有你们那个什么祥农公司的饲料广告呢!那才能挣几个钱呀?!还是这搞房地产来钱快!

    要不哥儿们,你再给咱公司投入几个亿,那咱哥儿们就能把今年北京整个的楼盘都能给他们包圆了!

    呵呵呵,到那时,恐怕你哥儿们数钱数得手抽筋呢!”

    “三儿,这个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吴永成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可能再给这个房地产公司投入任何的资金了,更不能从祥农公司抽出一分钱的资金来。恰恰相反,今年我还准备加大给祥农公司的投资力度。

    从去年七月份开始,我投入了五百万元,买了中央电视台一年的黄金时段的广告,那就是为了扩大祥农的知名度,准备从今年起,把祥农牌饲料和其他的产品,推到全国各个省市去。

    本来我还想从房地产公司抽出一部分资金呢……”

    杜三儿还没有听吴永成说完,就急急忙忙地打断了他的话:“啊呀、啊呀,我说吴老大、吴大爷,你别千万别打公司这部分钱的主意啊,我求求你了,我去年刚刚把路铺好了,今年过了年还准备大干一场呢!你要是这会儿把资金抽走,那不是要我的好看吗?!

    哥儿们,实在不行的话,咱再把公司的股份重新调整一下。你拿六成,不,你占到七成好了,我只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总可以了你有什么事情自己忙你的去,公司磕头、装孙子,都由我来干。怎么样,哥儿们?!你不想看到哥儿们去年白给人家当孙子了吧!”

    吴永成笑了笑:“三儿,你丫地着什么急呀!我这不是还没有把话说完嘛,你乱七八糟的胡咧咧些什么呀?!你把哥儿们看作是什么人了?!我是为了那一点股份吗?!

    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给你把话撩这儿吧,无论是以前我的那一个亿的股份,还是去年的分红,我一分钱也不往出抽。这以后公司里我也不占一点股份了,那钱权当是哥儿们给你帮忙的。”

    这句话可真的伤杜三儿地自尊了,只见他咬着呀、对吴永成狠地说道:“嗨、嗨、嗨。哥儿们,你这是干么呢?!打叫花子呢?!有你丫的这么说话的吗?!哥儿们说的那是有点不对,可你也犯不着这么挤兑哥儿们呀?!

    算了,哥儿们也不和你罗嗦了。还是照咱们以前商量的,这公司不管你在不在、管不管,挣的钱咱哥儿俩一人一半。

    不说那么多了,你不是一直看着哥儿们辛苦了,哭着、喊着要犒劳咱哥儿们,咱家今天也就赏你这个面儿要到什么地方请大爷撮一顿呢?!我可说好啊。今天除了吃饭,晚上唱歌、桑拿都归你包了。这一年四季的我装孙子。容易吗我?!”永明县畜牧局的时候。办地是停薪留职的手续”

    过了正月初十之后,吴永成从TJ的中旬通讯公司,直接回到了J省他地祥农公司。

    此时,他正在他的董事长办公室,和他的副总经理赵平贵谈话赵平贵也从去年下半年,就被吴永成从南德县饲料公司调回了省城公司,全盘负责整个公司的日常运转等工作(当然了,他地家也从南德县搬到了省城,他的爱人在吴永成的周旋下,调到了省城重点高中L市五中工

    赵平贵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是呀,吴董事长,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这个……”吴永成沉吟了片刻,才慢慢地开口说道:“你大概也听说了吧,今年全省各地市、县都存在着一个干部大调整的问题,我们梁州地区和永明县也不例外,我想问一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能有什么想法呢?!”赵平贵苦笑着说道:“我已经离开单位几年了,现在畜牧局的局长位子上早就有了别的人了,我再回去也没有个合适的位子呀!”

    说完这句话之后,赵平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抬起头问吴永成:“吴董事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对我最近地工作不满意呀?!如果我在哪些地方做得不合格,您可以直接给我提出来呀!从我参加工作以来,我一直就在您地身边工作,这……”

    “平贵,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吴永成看见赵平贵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笑着打断了他地话:“平贵,说实在的,不是你干得不好,也不是我这里不需要你,恰恰相反,这几年里,你给我地事业帮了不少的忙,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也不想让你离开。

    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耽误了你的前途。”

    “吴董事长,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赵平贵对于吴永成的这几句话觉得更难理解了。

    吴永成只好和赵平贵摊开来说了:“平贵,你可能也知道,这次到咱们梁州地区担任主要领导的,都是我过去的老同事。我和他们的关系还可以。

    你在过去的时候,也跟着我受了不少的罪、吃了不少的苦,如果你愿意再回到县里工作的话,我可以和他们打个招呼,重新安置你的工作,比如说,有的地区设置了县长助理这样的职务,如果给你操作一个副县长的职位有困难的话,这个县长助理也倒是一个可以过渡、过渡的职位。”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榆木疙瘩的脑袋,也知道吴永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赵平贵心中一热:到底是自己的老领导呀,他的公司现在分明很缺乏像自己这样的管理人才和技术人才,可是一有了机会,他却先想到的是别人的前程和展。

    要说吴永成给赵平贵说的这个事情,没有一点诱惑力,那是假话。

    赵平贵这个农家出身的子弟,可以说是自小就生活在最底层,对权欲的向往过了任何人。

    副县级呀,那可是多少老百姓向往、膜拜的领导干部啊!

    虽然说,他现在在吴永成的公司里,享受的待遇也是一流的:每个月工资五千元,年底还有奖金、补贴等,吴永成又给了他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出行有专车,办公室配置有秘书。

    “吴董事长,要换作前三年的话,您的这个提议我绝对接受,可现在,我还是想留在公司里。”赵平贵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决然地对吴永成说道:“我觉得自己不适合政界展。你要是不嫌我能力低下的话,我愿意跟着您干一辈子!”

    “平贵,这也是一件大事,要不,你先不要做出什么决定,回去之后和你爱人商量、商量再定夺,好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好事连连(下)

    吴永成为赵平贵的确是想得很周到的。(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使赵平贵的人生不至于有什么遗憾的地方。

    如果赵平贵在经过再三考虑之后重新选择了走仕途展的那条路,虽然说吴永成在一定程度上丧失了自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但同时,在政界中又为自己培植了一名铁杆亲信。

    当然了,如果赵平贵能经受得住这个诱惑的话,无疑吴永成的这个企业集团中,将拥有一名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得力助手了。

    让吴永成高兴的是,赵平贵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当天下午上班的时候,赵平贵就来到了吴永成的董事长办公室,再次坚决地向吴永成表态:“吴董事长,我爱人和我的意见一样,现在既然我走到了这条路上了,那就绝对没有再回头的道理。为了表示我的诚心,我决定向永明县组织、人事部门提出我自愿辞去公职的申请。”

    “平贵,辞去公职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意气用事了?!”

    虽然说吴永成很赞赏赵平贵的这个姿态,但他也知道辞去公职,对一个农民子弟来说,那将意味着什么,即使是他自己有这个想法,可家里的老人们又将会怎么想呢?!国家干部这可是个金饭碗啊!那是多少农民们梦寐以求的一种职业呀!

    因此,吴永成脸色严肃地对赵平贵说道:“这里面涉及的因素太多了,并不仅仅是你和你爱人同意就能办地。你还是再慎重一点吧。

    至于你今后还是愿意留在公司给我帮忙,这一点我很高兴。嗯,这样吧,在下次的中层干部会议上,我将代表董事会宣布一项新的任命,你将成为我们祥农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在我外出的时候,可以代表我全权处理公司的一切事务。”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也是吴永成的一贯作风。

    他相信。像赵平贵这样的人才,只要给予了充分的信任,他更会在以后地工兢兢业业、小心谨慎,绝对不会恃宠而骄的。

    处理完赵平贵的这件事情之后,吴永成就开始布置今年公司将要铺开的业务扩展。

    在去年的时候,吴永成就曾经答应过陈涛和李晔,答应他们在能到梁州地区和兰宁地区工作之后。将把祥农公司的一些业务扩展到这两个地区。加大对这两个地区的投资,其中也不乏采取像在永安地区的南德县那样地垫资形式。

    就在吴永成刚刚在公司会议室,向各部门地主要负责人说出了今年公司的打算。要求各部门开始围绕这个计划,做出各自部门的计划地时候,他的二姐夫马林上门来了。

    “五儿,你说这吕国强也调走了,这地区的新领导也上任了,可为什么他们谁都不提咱们村矿泉水厂改制的事情呀?!是不是他们也和吕国强想的一样,担心会造成什么集体财产流失呢?!”马林一脸的疑惑:“要不。你还是给他们打个电话。把咱村里的情况和他们说一说。县里地人们都说,你和他们两个人地关系好。这熟人不是好办事吗?!”

    吴永成陪着笑给马林解释道:二姐夫,这饭熟了。也得一口一口吃,对不对?!万明山和陈涛刚到了咱地区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还隔着一个春节休假,还得考虑下一步县级领导班子调整地问题,他们的事情也很多呀!他们哪能一下子就顾得上关心这个事情呢!

    这样吧,你也不用着急,我估计在正月十五正常开始上班之后,他们也会到咱村里去搞调研地,咱村里的那两个企业,在全省、全地区来说,那也算得上是挂了号的乡镇企业和合资企业了呀!到时候,你见到他们的时候,也可以和他们直接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呀!”

    “嘿,人家那是地区的领导,咱不认识人家,人家就更不认识咱了!我找人家说,我算是哪颗葱哪?!”马林不一五儿地说道。

    “呵呵,二姐夫,你也太小瞧他们两位了。万明山原来在团省委的时候,就和你见过面你可别忘记了,当时你可是给咱省里希望工程捐款最多的一个大户呀!他对你影响肯定深!

    陈涛是从省委办公厅出去的,最讲究的就是每到一个地方,先把那里的情况都事先了解清楚,他们不会不明白我们两个人的关系的。你不是说熟人好办事吗?!我和他们熟悉,你也就和他们生疏不到那里去呀!”

    马林将信就疑地听了吴永成的话,返回了村里。

    事情还真让吴永成给说着了,果然,在马林回去没几天,陈涛就带着地区有关部门的领导,在还没有过正月十五的时候,就深入到各县开始了拜年、调研工作。

    而到了永明县之后,先点名要去的地方,就是鱼湾区的鱼湾村。

    这除了要给吴永成一点面子之外,更重要的是,鱼湾村的矿泉水厂和红枣食品有限公司,的确在整个梁州地区来说,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而且,陈涛在下来任职的时候,就在省里听说过有关吕国强与鱼湾村矿泉水厂之间的一些事情,他也知道吕国强的离职,与矿泉水厂改制有着密切的联系。

    而他这次能进这一步,能到梁州地区来工作,一定程度上也是托了吕国强思想有点“左”的福了。

    所以,当陈涛在永明县县委书记梁明生和县长李宁平等的陪同下,来到鱼湾村视察,听取了马林所反映的关于企业改制地问题之后。颇有气魄地指示:“这个企业改制,那是中央一直提倡的,我们各级政府都要坚决的嘛!

    至于说道企业上市的问题,这更是好事情呀!这不仅仅是我们梁州地区的光荣,更是全省经济展的一件大事,地区体改委的同志要派业务精通的同志组成一个精干的工作组,现场办公,配合省体改委地同志。把这个工作当作一九九四年度的主要任务来抓。”

    当时就把马林感动得紧紧握住陈涛的手,连声说到:“感谢地委、行署领导对我们的大力,感谢领导对我们的关爱!”

    临了,陈涛还当场建议马林:既然要搞企业上市,索性就搞得大一点,把村里的红枣食品有限公司和矿泉水厂、蚯蚓原种场等整合在一起,以一个集团的名义,报请省体改委和省证券办批准。

    马林虽然想说这两个企业属性就不一样。难以揉到一起。但为了不至于扫地区领导的兴致,连连点头说道:“呵呵,还是地区地领导们政策水平高。目光放得长远。我们这些大字不识几个地农民,就懂得蛮干,哪能考虑那么周全呢?!请陈专员放心,我们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召开一个董事会议,把领导的指示落实到实处。”

    陈涛这时候才想起来,敢情人家地这个红枣食品股份有限公司,还是个与港资合作的公司呢。至于说这种性质的企业能不能在国内上市。他心里也不知道,也就笑着打了一个哈哈:“老马啊。你可不是一般的农民啊,你可是咱全省有名的乡镇企业家。我这也是给你们提一个建议,不算什么指示,更不是行政命令,政企要分开嘛,对不对啊?!”

    真是一朝天子一道令,在吕国强在位的时候,地区体改委奉行的是坚决不准鱼湾村搞这个企业改制,因为那牵涉到了集体资产和国有资产流失地大问题。

    可现在,时间还没有过去两个月,新任领导到任之后,这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

    这也幸亏当时的时候,地区体改委地领导们,知道鱼湾村后面有一个吴永成在省里撑着呢,没有过多的为难,否则地话,这个大转弯还真难以一下子接受呢最起码大家连面也不好意思见呀!

    既然现在地委领导和省委有关部门,对鱼湾村企业改制的性质已经达成了一致的看法,那么这项工作就开始紧锣密鼓的继续进行了。

    就在这个时候,经过省委慎密的研究、讨论,各地市所缺额、或者需要调整的副职领导们,也基本上确定了下来,这样各地市的领导班子,在三月份底的时候,也就相继都配齐了。

    扎起这次的地市级领导班子调整的过程中,也有吴永成所熟悉的几个人:

    团省委副书记严小光,在吴永成的建议下,向省委组织部提出了下基层的请求,在他个人各方面的努力、以及在吴永成给帮助运作之下,严小光如愿以偿地到了永安地区工作,担任了行署副专员的职务;

    原来和吴永成在省委办公厅一个办公室的李林,也由长至地区的一名县委书记,被提拔为兰宁地区的行署副专员,这也算是省委决定从南部经济较达地区,往西北部贫困地区输送人才的一个策略吧。

    马林这一次也有意外之喜:原来吕国强曾经诱惑他,只要能把鱼湾村的矿泉水厂划归到地直企业的行列,就答推荐他担任兼职的地区政协联络组的副组长。

    当时,马林和吴永成也都当作是一个笑话了。

    可哪曾想到,万明山和陈涛到任之后,也可能是出于仿照当初省委提拔吴永成为省政协副主席的这一招吧,竟然在地委委员会议上提出:向省委推荐马林担任梁州地区政协联络组的副组长,理由是为了更好地促进地县乡镇企业和民营企业的展。

    当这个方案报到省委组织部,郭建打电话告诉吴永成的时候,吴永成简直被吓了一跳:老天爷呀,怎么他们这一家人都和政协这个单位,能建立起这么亲密的关系呢?!难道说省人大代表,就与他们这一家都无缘吗?!要知道,吴永成和他的二姐夫马林,可都是一同被选举为出席省人代会的代表的呀!如果马林这次真如梁州地区推荐所愿的话,同样,马林的这个省人大代表估计也就当到头了!

    不过,吴永成仔细又一想:马林估计这次很难如愿以偿,毕竟省委也不可能同意梁州地区这么干呀马林可是地地道道的一个农民,说得好听一点的话,充其量也就是个农村基层干部、乡镇企业家,现在也不同于六、七十年代那个岁月了,那时候你可能今天还在工厂上班或者是田头种地,到了明天的话,就或许成为政治局委员了。

    可令吴永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种不可能还就生了不知道万明山和陈涛这两位梁州地区的新任父母官,给省委领导们灌了什么**汤,省委常委会议居然通过了梁州地委关于马林职务的提议。

    在马林接到省委组织部的通知,要对他进行任职之前的考察的时候,马林简直有点傻眼了,他在给吴永成的电话中语无伦次地说道:“五儿,我这不是做梦那个地区的政协联络副组长,那可是副地市级领导呀,哪那是我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土农民当的呀?!是不是咱们梁州地区还有和我同名同姓的人,他们省委组织部给闹错了呢?!你说,我明天是不是应该到地区接受人家的考察呢?这要是闹出了笑话,那可就丢死人了!”

    令吴永成没有想到是,白羽这一次居然也从团省委书记的岗位上被调整出来了,她新的工作岗位是到了万明山原来工作的单位长至地区了,只不过,在万明山离开长至地区之后,原来的一位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接任了他行署专员的位子,白羽到了那里是担任地委副书记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省委为了培养在地级市中的女性领导干部,提前让白羽下去锻炼的,只要两、三年之后,白羽就能把现在职务后面的那个括号给去掉,成为名副其实的正厅局级领导干部或者是地委书记、或者是市长、专员的。

    而原来团省委的副书记刘世庆,也借了吴永成的吉言,提前成为了团省委书记一个正厅局级的领导干部了。

    五月份,各地市对下面的县级班子,也进行了一轮小调整:永明县的县委书记梁明生被调回地区,担任地区林业局局长,李宁平接任县委书记,胡云珍经过多方面的努力,成为了永明县的县长;

    李成陵和其他省级机关的十位副处级干部,被省委以挂职的形式,下派到各地市下面的县(市),分别担任副县长、县委常委等职务。

    这其中,李成陵是这十一位中,唯一的一个被兰宁地委任命为毛丹县县委常委,县委副书记的下派干部

第一百五十九章 老大出马

    一九九四年的春节过后。在五月份之前。J省各的市、县的人事调整。就基本结束了。

    在这次调整中。不管是下面的区领导班子的调整。还是吴永成所关心的几个县的人事调整。可以说。都按照原先他设想的实现了。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让吴永成心里很有一种成就感。

    虽然说。他自己身处一个貌似风光、其实没有任何话语权的政协副主席的位置。可通过自己的努力。对于目前的这种格局。自己还是非常满意的。这也稍微弥补了他心里因为自己不能直接参与到下面实际管理工作的那种遗憾。

    特别是在这次的调整中。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林和三姐夫马柳平。也出乎意外的有不少的收获:马林由一介身上没有任何官衣的、的里刨土的农民。直接成为了梁州的区政协联络组的副组长。跻身于副的市级领导的行列;而马柳平在团省委出现了两位副书记的空缺之后。经组织考察和原团省委书记白羽的推荐。成为了新任团省委的副书记。也算是有所进步吧!

    不过。吴永成还没有来的及和自己的这些朋友、亲戚分享他们的这些喜悦。就忙着开始了自己在一九九四年的新行程。在去年的时候。自己承诺的给李晔所在的兰宁的区和自己的家乡梁州的区加大投资的事情。这已经给各个相关部门安排了下去。也不用吴永成费太多的心思。他只是在需要和当的签订有关协议的时候。带着相关的人员。到下面转了两天。也就是履行了个书面程序而已。

    至于说。无论是兰宁的区所给予的投资优惠条件也好。还是梁州的区方面给予的照应呀罢。吴永成都没有十分的放在心上。

    因为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这两个的区的主要领导。都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抛开个人恩怨来说的话。兰宁的区和梁州的区的领导们。现在最为迫切的。就是争取在这一年内。想尽一切办法。把该的区的经济快的展上去。否则的话。他们可就难以对省委、省政府交账了。

    这个原因大家都知道啊。他们之所以能在这次的人事调整中。从原来的岗位。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那都是省委领导们看中了他们在经济工作上的长项。要是他们连这点脸面。也给领导们挣不回来的话。估计他们在仕途上下一步的展。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这两个的区的领导们。可以说是把愿意到本的区投资的投资商们。当成活祖宗供着了!这也不仅仅是吴永成享受到了这种待遇。

    吴永成在五月份之后。重点着手处理的是有关外贸出口的问题。也就是说。今年以来。自己的这几个公司、与鱼湾村那两个企业的对外贸易所遇到的新问题。

    不管在什么制度下的国家。外贸、投资和消费。一贯被认为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大马车。

    随着改革开放的日益深入。近十几年来。国家渐渐的向外资敞开了国门。

    同时。随着社会经济的进一步展。国内老百姓们的生活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国家的外贸进出口事业取的了展。

    在这种情况下。在一九九四年一月十一日。国务院做出了《关于进一步深化对外贸易体制改革的决定》。

    在这个决定中提出:我国对外贸易体制改革的目标是统一政策、开放经营、平等竞争、自负盈亏、工贸结合、推行代理制。建立适应国际经济通行规则的运行机制。

    五月五日。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七次会议审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外贸易法(草案)》、对外贸企业进出口总额、出口收汇、出口退税制度等一系列问题。及法规做出统一政策性规定。以保证我国对外贸易按客观经济规律运行。

    这一次国家新出台的的外贸体制改革。主要以汇率并轨为核心。将改革外汇管理体制作为创造外贸平等竞争环境。深化外贸体制改革的重要措施。实行外汇收入结汇制。取消各类外汇留成、上缴和额度管理制度。

    新的政策中不再给进出口企业下达外贸承包指令性计划指标。继续采取鼓励出口的政策措施。促进出口增长。

    同时。进一步完善出口退税制度。继续拓展业已形成的进出口贸易的格局等等。

    对于各级的方的外贸企业。《决定》中要求他们加快转换经营机制。实行一业为主、走实业化、集团化、国际化经营的展道路;积极推行进出口代理制、转变经营作风、搞好代理服务。具备条件的专业外贸企业。经批准可以改组为规范化的有限责任公司或股份有限公司。

    这项关于外贸工作的改革意见出台后。意味着我国对外贸易。基本上取消了红头文件:凡是不公开的就不实行。凡是要实行的就必须公开。并将审批制改为登记制。从而使大量的民营企业进入外贸经营领域。外贸全部放开,出口补贴全部取消,降低关税幅度。

    这也标志着我国外贸领域。经历了一次市场化的彻底变革。

    在之前的时候。鱼湾村和吴永成属下的企业。都存在着产品出口的问题。可在当时他们都是通过各的的方外贸公司的渠道。来进行对外贸易的。这除了要为对方付出不菲的手续费之外。每年的例行检查、备案等程序。也相当复杂。总而言之。是相当的繁琐。

    作为一个曾经对外贸易学院毕业的大学生。既然国家现在在对外贸易上出台了这样的政策。吴永成哪能不用心呢?!如果他不自己成立一个外贸公司。那也太对不起国家的这个好政策了!

    可是。就在当他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远在鱼湾村的他的二姐夫马林。征询他的意见的时候。马林却在电话中不止的诉苦。

    “啊呀。五儿。我现在为了村里这个矿泉水厂改制和上市的事情。忙的头都大了。那还有什么心思。考虑成立什么外贸公司呢?!再说了。人家外贸公司那可都是由国家一直控制的。谁听说过农民们也能办外贸公司呢?!”

    吴永成只的耐心的给他解释国家在一月份出台的那个政策。可马林哪有那个闲心思听这些呀!他马上就在电话中。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吴永成的罗嗦:“五儿。这个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怎么合适就怎么办!好了。我挂电话了。我反正是没有哪个兴趣。即使你刚才说的国家允许民营企业自己搞外贸了。可我们村里哪有这方面的人才

    听着电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盲音。吴永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今年不仅仅是自己忙的像个掐了尾巴的马蜂一样。自己的这位二姐夫也不清闲哪!

    不过。细想一想。自己的这位二姐夫。看着貌似大大咧咧的一个农民。可考虑事情还是非常严谨的。

    虽然说国家允许民营企业涉足对外贸易了。可开办一个对外贸易公司。所需要的专业人才。却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自己当年也在北京对外贸易学院学习过。可自己的那点专业知识。是早就忘记的干干净净了。而自己班上或者是其他系的同学。又大多是**。在大学毕业之后。都分配到了各省的省直机关工作。即使有那么几个是从事外贸工作的。可这一次的外贸体制改革。也改革不到他们的头上呀?!让人家来给自己打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唉。人到用时才很少呀!这一时半会儿的。自己到哪里去寻觅这种专业性很强的人才呢?!

    苦闷之下。吴永成只好提起电话。联系在国家经贸部工作的高宝平他一直就是从事这这方面的工作。他的手上说不定就有这方面的闲置人才呢!

    高宝平在电话中听到是吴永成的声音。二话不说。先把他讽刺了半天:“啊呀。是吴大财主呀!你老人家今天怎么有工夫给我们这平民百姓打电话呢?!我还以为你出国挣美子美元)去了呢?!你自己怎么过年回来也不和弟兄们聚一聚呢?!你可别说你是在你那鱼湾村老家陪老人们过的年啊!我可是听李明德那家伙说了。你在去年腊月二十七、八的时候。带着你手下的那一帮子的方官员们。大搞**呢!”

    吴永成苦笑着说道:“实在是对不起啊。哥儿们。这个年过的也把我累坏了。一个正月里累的我呀。就是想睡觉。等下次回去的时候。哥儿们请客。把咱们的那伙同学们召集在一起。好好的聚一聚。”

    闲谈几句之后。吴永成把自己遇到的难题。向高宝平提了出来。

    哪知道又遭到高宝平劈头盖脸的一通揶揄:“我说。吴永成。你丫的挣的钱也够多的了怎么连这点小钱你也能看在眼里呀?!要是大家办企业都像你这么精明的话。那我们在下面的外贸公司。还有没有一点活路呀?!”

    吴永成只好又给他解释了一遍没有自己所属的一个外贸公司。给自己产品出口带来的不方便。这才让高宝平放了他一马:“算了、算了。哥儿们也是跟你丫的开玩笑呢。至于你那么紧张吗?!

    不过。吴永成。你丫的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要找这方面的行家。你干么不和咱们的高老大联系、联系呢?!国家今年出台的这个《决定》。受到冲击最大的。就是下面县一级的外贸公司。高老大他们那个县的外贸公司。原来效益就不怎么好。这下子我估计也就跟倒闭差不多了……”

    “对呀。我怎么就把高老大给忘记了呢!”吴永成被高宝平这么一提醒。马上就恍然大悟了。他也没有顾的上听高宝平的后半句话。就急急忙忙的对电话中说了声:“宝平。哥儿们现在忙着哪。我马上就联系高老大。有时间咱们哥儿们再聊。”

    气的高宝平在电话中大叫:“啊呀。吴永成。你丫的现在怎么就变的这么势利眼了呢?!有用的时候。你猴急猴急的给我打电话。这下子你的目的达到了。就把哥儿们甩一边了?!你丫的就不能多说两句吗?!你可别跟我说。你丫的现在分分秒秒也是百八十万的进账啊!哥儿们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资本家了。”

    吴永成笑着回了一句:“高宝平。你丫的今天可有点不正常啊。是不是国家出台了这个决定以后。大大的影响到了你自己的那个贸易公司的生意呢?!呵呵。有火你也别冲着哥儿们呀。你应该去找那些制定这个政策的人。这里面呀。说不定还有你老爷子的一份功劳哪!”

    吴永成的这一句话。还真就说中了高宝平的心病了。

    的确正如吴永成所猜测的。高宝平前几年打擦边球办的那个对外贸易咨询公司。每年的收入还是非常可观的。可随着今年国家有关外贸政策的改革。前半年的收入就直线下跌。这也是他近一段时间心情非常不好的缘故吧。

    和高宝平结束了通话之后。吴永成就把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赵平贵、以及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近期工作作了一些安排。然后让分管销售的副总经理薛红。和自己一起到sd省跑一趟。去找他和高宝平电话中所提到的那个“高老大”。

    “高老大”名叫高健。是吴永成和高宝平在北京读大学时同班、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因为他在读大学之前。曾经在农村上山下乡当过插队青年。因此在班里面。他的年龄也是最大的。同时也是班里的党支部书记。同学们尊称他为“高老大”。

    高健因为出身于普通的农民家庭。也没有什么过硬的背景。在大学毕业之后。就被分配到了他所在县的外贸公司。

    吴永成在前几年和同学们聚会的时候。就听高宝平谈起过高健的日子。过的并不怎么如意。

    这主要是因为高健在上山下乡当插队知识青年的时候。就和当的农村的一位姑娘成了家。在上学之后。他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位生了变化。就嫌弃自己的妻子。就在他上学的之前。家里就已经有了一儿一女。参加工作之后。还要照应两家老人生活。

    在当时。要单凭一个人那点微薄的工资。养活三个家庭。其困难就可想而知了。

    那个时候。吴永成也是刚刚开始创业。手头可用的人简直没有几个。因此。在听高宝平说到这些情况的时候。吴永成也和高健联系过。想让他出来帮自己一把当然了。他准备给高健的报酬。绝对要高于他工资的十几倍。这样同时也可以解决高健家庭经济拮据的问题。

    可当时高健既不想拖累同学。也有点舍不的丢掉来之不易的铁饭碗。婉拒了吴永成的好意。

    可现在事情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吴永成就准备亲自到高健家跑一趟。争取把他拉上自己的这条船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高健为人忠厚、踏实。有他过来给我一次帮忙。吴永成那是一百个放心。

    为了节省时间。吴永成和薛红两个人没有带车到sd去。而是直接从J省搭乘直达sd的飞机、之后又在当的租了一辆车。到了高健所在的那个县城的。

    果然。正如高宝平和吴永成所预料的一样。高健所在的那个外贸公司早在前几年的时候。就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了。只不过还能每个月依靠县财政所的那点工资。勉勉强强的维持生活。

    在今年国家出台了有关外贸改革的政策之后。高健所在的这个外贸公司。也从原来的县财政全额拨款的行政事业单位。变为了自收自支的企业性质的单位。

    虽然高健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已经成为了这个公司主管业务的副经理。可他和普通员工们一样。每个月也只能拿到一百二十块钱的最低生活费。

    而此时。他的一儿一女都在外的上学。他的这点工资。别说是供两个孩子读书了。就连维持自己家一日三餐。都显的那么紧紧巴巴的。这从他家里的摆设。就能看的出来一个小圆桌上至今摆放的还是一台十二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老大。这次我是诚心诚意的过来邀请你帮助我的。”吴永成站在高健简陋的家中。诚恳的对他说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摊子越铺越大了。没有一个自己的外贸公司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也对于这个不在行。你要是不帮我这个小老弟的话。那我可就实在是有点玩不转了。”

    高健望了望因病常年躺在床上的妻子。再想到为了两个孩子读书、至今还欠着别人的那一**债。咬了咬牙:“永成。咱们同学一场。我知道你这是想帮助我。好。那我就谢谢你的好意了。我答应你。”

第一百六十章 你就是黑社

    八月份的时候。吴永成带着公司的副总经理薛红和销售部门的几个人。离开了J省。再次来到了海南。

    这一次。吴永成并不是来炒地皮挣钱的。他是来视察他在去年离开海南的时候。用自己在海南炒地皮挣到的那三千万钱。在BT县投资建设的那一座大型的、现代化的养殖场。

    BT县是黎族、苗族少数民族等居住的地区。在处于海南省中部贫困山区的五指山、保亭交界的一带。

    吴永成在这里当初投入的那三千万元。除了其中的两千万。是用于厂房和机器设备等的建设之外。剩余的一千万。则用来垫资当地的老百姓们从事养殖业的。

    “吴董事长。咱们是不是到了那里之后。先和当地政府打个招呼。让他们来机场接咱们呢?!”同行的一位销售公司的年轻人李海沁。侧过头请示吴永成。

    此时他们正乘坐着J省直飞海南的飞机。

    李海沁是去年从J省下面一个县里辞去公职、应聘到吴永成祥农公司的。因此他认为吴永成在J省也算是副省部级的领导了。到了海南之后。虽然说那里相对应的领导不一定出面。可下面地市的领导们。总应该到机场接一接海口机场可距离B县。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行程呢!

    “呵呵我们是商人。是过自己的工厂的。干么那么兴师动众呀?!”吴永成笑着对李海沁说道:“和咱们BT县养殖厂的员工们也不需要打招呼。下了飞机之后。咱们几个人打个出租直接过去就成了。”

    吴永成此行带着薛红等人。并不是为了给自己摆排场。

    他认为。在祥农公司的饲料在北方地区慢慢有了点影响之后。随着去年中央电视台将近一年的广告。南方地区应该对他们生产的祥农牌饲料。也应该或多或少地有点印象了吧!

    虽然说有着和他们同样从事饲料的正大集团地总部。就设在南方地区。多少年的经营。正大集团的名气那在这里算是如日中天。可吴永成认为。他们生产的祥农牌饲料。无论是价钱、还是产品的性能。都要远远地优于这位饲料业的老大。他不相信经过近一年的努力。祥农牌饲料会在这里没有一点市场。

    薛红等人此行的任务。就是围绕海南、gZ地区。对这一片饲料市场。进行一个周密、翔实的调查、统计。根据得出的结论。再决定下一步公司在南方地区地营销策略。

    BT县的那个现代化地养殖场。一定程度上也是吴永成在这里所打下地一颗钉子。通过这个厂子的运行。来潜移默化地把祥农牌饲料打入当地的市场。县地这个养殖场。是去年十一月份投产、运行的。工厂的负责人是吴永成在离开海南的时候。在海南人才招聘市场招聘的。他叫张谦平。是一位从内地来海南谋求展的中年人。他之前曾经担任过一个国有中型企业的副厂长。在企业倒闭之后。只身一人闯到了海南。管理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行程。吴永成等人来到了BT县养殖厂。

    “啊呀。吴董事长。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你看、你看。提前和我们说一声的话。我带着厂里地车。去飞机场接你们呀!”

    张谦平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一些业务。突然见到大老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十分惊讶。

    “呵呵。张厂长。那不耽误了你的正常工作了吗?!外贸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在这些上瞎讲究。”吴永成接过张谦平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接着把随行的薛红等人。给张谦平做了介绍。

    一番寒暄之后。张谦平把吴永成他们带到了工厂的小会议室。又把厂里主管技术和销售的副厂长。通知到这里来。他知道吴永成先是要听取他们高于养殖场、以及饲料销售方面地一些情况地。

    通过张谦平以及其他场级领导的汇报。吴永成知道了自去年这个养殖场投产以来。无论是自身养殖猪、肉用鸡地开展。还是以公司加农户所进行的养殖业。整体来说。还是运转情况比较良好的。与当地政府配合的情况。也算能说得过去。

    截止到现在为止。这个养殖场通过当地的外贸部门。已经给香港等地区出口了一批生猪和肉用鸡。总体反应还不错。

    吴永成听着张谦平的汇报。不住地点着头:海南离J省相隔几千里。对这里的一些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因此地方政府的配合和力度。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因此。在张谦平汇报告一段落的时候。吴永成缓缓地开口了:“咱们这个设在BT县的养殖场。是我们祥农公司在南方地区开设的第一个公司。总公司在许多地方可能不能及时地给你们什么帮助。这就需要你们多和当地政府沟通、联系。只要取得他们的大力。才能有更大的展。一会儿的时候。张厂长。你和当地县委、政府的领导。以及有关部门的人员联系一下。晚上我请他们在一起聚一聚。感谢他们对我们公司的。”

    张谦平连忙点头:“吴董事长。这个事情就由我来安排吧。现在才下午的四点多。要不你们先歇息、歇息?”

    吴永成笑着还没有说什么。就听见外面好像有不少人在大声喧哗。

    嗯。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不正是上班的时候吗?!怎么会有人在下面吵闹呢?!

    吴永成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把讯问的目光投向了张谦平。

    张谦平正要到窗口去看一看的时候。只见门外急匆匆地进来了一个人。附在张谦平的耳朵旁。神色紧张地说着什么。张谦平听着、听着。两条眉头马上就结成了一团。

    “李科长。你先把这几个人带到你们保卫科去。一会儿我到下面去解决这个问题。”张谦平听完那个人的汇报之后。抬起眼无奈地冲着吴永成笑了笑。然后小声地嘱咐他。

    李科长答应着离开了会议室。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场子里出了问题了。

    “老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吴永成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问道。

    张谦平咬了咬牙。气愤地说道:“哼。吴董事长。不好意思。下面是附近村子里的几个无赖跑来闹事。他们说。咱们占用了他们村地土地。就应该拿出一点补偿来。”

    “嗯。闹事?为什么?咱们去年征地修建的时候。也是和他们县政府签订的征地合同。并没有当地村里直接打交道啊?!有什么事情。你们应该联系当地政府。让他们出面来解决呀!”吴永成沉着脸对张谦平说道。

    旁边一位副场长插话道:“吴董事长。他们几个无赖每次来提的条件都不一样。我看纯粹就是来讹诈的。闹得我们养殖场乱混混的。生产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企业和当地群众如果关系搞不好的话。极易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矛盾。这一点吴永成非常清楚。

    金额让吴永成纳闷的是。他当初建这个场子。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帮助这里地老百姓们脱贫致富。而且还拿出了一千多万元进行垫资扶持呀!群众们不应该有这种现象啊!

    吴永成沉住气继续问道:“这种现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去年建厂地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当时你们为什么不及时反映?!”

    张谦平急忙解释道:“吴董事长。去年场子还没有见到任何经济效益地时候。他们也没有来过。从今年五月份开始。我们接手群众们喂养的第一批生猪和肉用鸡的时候。这些人才跳了出来。他们这些人有时候不仅跑到场子来来闹。而且还威胁群众们不让他们把猪交到咱们这里来。而接受他们所开出地低价。”

    奥。原来是这样啊!

    吴永成到了这个时候什么也明白了。敢情这是一伙欺负他们是外地人、而想依仗他们是当地的恶势力。来干欺行霸市的这种勾当。“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们没有和当地派出所联系吗?!”

    自古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对于这种事情。最为有效的办法。还是要依当地的政府和有关部门。因此吴永成才会这么问道。

    张谦平皱着眉头回答道:“我们也给当地派出所报过警。可是刚开始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派出所的民警们倒还是过来处理得挺及时的。可这帮人到场里也就是瞎折腾半天。兵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派出所地民警们只能是把他们抓到派出所之后。进行一番说服教育就放人了事。

    这样连续几次之后。我们再通知派出所。派出所就以警力有限、顾不上处理我们遇到的这种小事。让我们自己和他们协商解决。”

    “派出所的人还说。以后像这种事情。就别给他们打电话。他们那个穷单位。可不比我们养殖场财大气粗的。多跑几次的话。连汽油钱都掏不起了!”旁边那位副场长接住张谦平的话题接着往下说:“当时我就问他们。出了什么样的问题。他们派出所的警察才会着手解决的时候。人家居然说。要么是他们把我们地人打伤、或者打死了;要么就是咱们这边把他们收得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才会出警。”

    “岂有此理。”吴永成怒哼一声。

    “哼。还不是那个派出所地所长。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和张厂长开口说什么。办案经费紧张。需要我们养殖场赞助十万块。我们没有完全答应他们地条件。只给了两万块的缘故嘛!”另一位副场长点出了问题的实质所在。

    吴永成现在听出了一点眉目:这极有可能是因为张谦平平时和当地派出所这类的部门。没有处理好关系。人家派出所那边才会有如此的举动。

    唉。这也难怪呀!张谦平原来是国有企业的一个负责人。平时也算是眼高于顶的人物了。现在一下子到了这种民营企业。在应该进行的应酬方面。还得多锻炼、适应呀!

    有时候该出的钱。就不能省一分比如像平时给当地派出所的一些“小孝敬”……

    这时候楼底下的喧闹声已经越来越高了。甚至还能听到有一个人扯着嗓子在大喊:“告诉你们这帮子北方佬。别认为你们有几个臭钱。就跑到外面这里来充阔气。今天要是不乖乖地给我们兄弟几个拿出十万块钱的茶钱来的话。我们就把你们的这个场子给拆了!

    哼。告诉你们。你们知道什么是黑社会吗?!老子就是黑社会!”

    紧接着。又听到好像什么被摔在地上的一声巨响。

    张谦平气得一巴掌拍在旁边的茶几上:“。这伙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连黑社会这样的话。也敢光天化日之下喊出来。这还是**的天下吗?!”

    “走。咱们下去会一会这帮人。”吴永成站起身来。径自往门口走去。

    张谦平傻了眼。急忙伸手拉住吴永成:“董事长、董事长。你可现在别下去。还是由我出去和他们周旋、周旋吧。那伙人都是四六不懂的无赖。万一他们要是出手伤了你的话。我可怎么向大家交代呢?!”

    吴永成仰头长笑:“呵呵。你们在这里忍受了这种环境几个月了。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生吗?!难道说。我这个董事长来了这里第一天和他们见面。他们就要把我怎么着吗?!

    哼哼。至于说是谁把谁伤了。那还不一定呢!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会儿国内的黑社会是个什么样子!

    呵呵。黑社会?我看他们是香港的那些电视剧看得太多了。中了流毒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就是黑社会?(下)

    “你就是黑社会?!”吴永成冷冷问道。

    此时吴永成他面对的,是一个上身穿着一件大花格子半袖衫、下身短裤的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只见这家伙流着一个光头,脸上架着一个大框子墨镜,裸露出来的上身,刺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这时大家都陪着吴永成来到了事地点养殖场大门口的保卫科门前,现场一片狼藉:当地扔着两个破碎的花盆,这也是吴永成他们在楼上时、听到那出的一声巨响的结果。保卫科的科长嘴角挂着一丝血丝,半边脸红肿着估计这也是这伙人刚才的杰

    “青龙”听到吴永成这么问他,斜着眼睛流里流气地反问道:“哥儿们就是黑社会,你要怎么着?!

    咦,你是谁?让你们的张谦平场长出来,今天要不给我们一个答复,你们的这个场子也不要开了!给我滚出我们BT县去。”

    他身后站着和他同样衣着打扮、年纪也差不多的六、七个小无赖,七嘴八舌地跟着大声嚷道:“对,,滚出我们B县去。”

    真他,这帮子小痞子们,还真是香港的古惑仔电影看得多了,这衣着打扮也都学着电影里的镜头来啊。

    古惑仔,在这时的广东和香港地区比较流行,它的意思在北方来说的话,也就是指小混混、痞子、茬子、流氓。

    至于古惑仔这个词,先是由一部香港漫画改编的《古惑仔》系列电影而走红的,继而古惑文化才在年轻人的流行起来。

    在当时,古惑仔是粤语中所独有的一个词,本意是指狡猾精明,后来引申为对具有某类怪异行为的青少年的称谓。

    很多“古惑仔”都有自己地家族或者帮会,这些组织叫做社团(比如说《古惑仔》中的“洪兴”和“东星”)。“古惑”与“仔”组成的“古惑仔”一词。则是贬义的

    那个时候。香港上演地《古惑仔》系列。共有六部。分别是《人在江湖》、《猛龙过江》、《只手遮天》、《战无不胜》、《龙争虎斗》、《胜者为王》等。

    这些影片给当时地青年人。可以说起到了很大地负面作用。

    而此时地吴永成。看到眼前地这个场面。居然不怒反笑:“呵呵。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你是谁?为什么跑到我地地盘上胡闹?难道你不怕法律地严惩吗?!我地场子不要开了。你好大地口气!你以为你是谁呀?!还真是黑社会地老大呀?!敢问你老大贵姓?是属于东星社团地红棍呢。还是洪兴地白纸扇呢?!

    不过。我可是瞧你尊驾地这副打扮。恐怕连人家地草鞋也算不上吧!呵呵呵……”

    吴永成地这句话里充满了戏弄。围在他身边地祥农公司地员工们。都听出了吴永成对这伙小无赖地嘲弄。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什么?!”一旁跟在地小混混跳了起来:“我告诉你们吧。这是我们BT县大大有名地强哥。你们想找死啊!”

    强哥?!我呸!你以为自己名字里有个“强”字,那就是打不死地小强了吗?!

    吴永成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们静了下来,才略带着鄙视地口气说到:“奥,原来是强哥呀,实在是失敬了。那敢问,强哥到我的这个小场子有何贵干?!我可是没有记得咱们之间有什么生意往来,更谈不上什么交情的呀!”

    强哥此时也看到了张谦平站在吴永成的身后。他再蠢也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了人们以前所说的那位大老板了,皮笑肉不笑地冲吴永成拱拱手:“呵呵。原来是大佬来了,你手下的人不懂规矩,我今天和几位兄弟过来,给你大佬指点、指点。”

    呵呵,这家伙倒把电影上的台词学会了不少啊!既然你小子想演戏,那咱今天就陪着你过几招,要是不在今天把这一伙子地痞流氓狠狠地收一通,估计自己走了之后,这边的生产也不能正常地坚持下去。自己事情太多了。总不能老守在这里

    “呵呵呵。这么说还真是麻烦你强哥了。”吴永成有意把语气的重音放到了“强哥”两个字上:“那,我倒要请问强哥了。有什么指点就先请对我讲吧。我地员工们有什么不对地地方,回头我来教他们该怎么做。”

    强哥冲着吴永成挑起了大拇指:“嗨。瞧一瞧,到底是人家大佬懂道理啊!要是你手下的员工们都这么样地话,哪还用得着咱们之间这样伤和气呢?!

    大佬,我和你说白了吧,你们都是有钱人,到我们这里来赚大钱的。只要你大佬手指缝里漏出一点点,那也就够我们兄弟们吃喝地了。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们每个月给我们兄弟们一万块钱,那在B县里,我强哥保证没有任何人敢到这里来捣乱,大佬你看怎么样?!这也是花钱保平安嘛!”

    “呵呵,照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是来这里收保护费的?!”吴永成脸上还是挂着那一丝浅浅的笑意。

    强哥仰头大笑:“呵呵,到底是大佬走南闯北的见识广啊,这和明白人说话这是一点也不费劲儿啊!”

    “滚,我有那钱宁可砸到水里听个响,也不想给你们一分钱。”吴永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黑沉沉的,他伸出手指头指着那几个小混混,扭头对张谦平说道:“把他们这一伙小流氓赶出厂门去,以后要是他们再敢进来捣乱的话,见一次打一次,出了什么问题,我来负责。

    哼,我就不相信在这个小小的BT县,还真出来了什么黑社会了。今天我就替zf收你这个黑社会了!”

    这几个月早就受够了这种窝囊气、一直在旁边忍耐着的张谦平。现在见吴永成这个董事长放话了,马上对他身旁的保卫科科长和那几个保卫干事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没有听到董事长的话吗?!把这几个小混混赶出厂门去。”

    脸上挨了一记耳光的保卫科科长,本来就是从部队转业地一名军人,为了顾全大局这才忍气吞声,这会儿见领导们开口说话了,把袖子一挽,招呼他的几个手下:“动手,给他们一点厉害”

    强哥哪料想到事情的展。居然来了个急转而下,怪叫一声:“好啊,我看你们这些北方佬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兄弟们,亮家伙,给他们一点颜色”

    说着反手撩起短袖衫,从腰背后抽出了一把西瓜刀,先就向吴永成扑了过来。

    好嘛。我说海南这么热的天气,怎么这几个家伙还都穿着半袖衫呢?!敢情是为了掩饰身后的刀子啊!

    吴永成心里冷冷一笑,还没有等那个所谓的强哥近身,就在众人的一片惊叫声中,一脚把他踹了出去,而同样那几个抽出刀来的小混混,还没有看清楚眼前地形势是个什么样子,只见自己的老大。就被踢得一下子跌出了好几米。

    趁着他们一怔神的工夫,保卫科的那几个干事。从旁边拿起了铁锹、棍棒等,挥舞着向那几个小混混冲了过去。

    也就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吧,这几个小混混就被棍棒、铁锹撂在了地上,高一声、低一声地呻吟着。

    “北方佬,我告诉你,你绝对要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的。”强哥到底是“强哥”,到了这个时候,还从地上仰起头威胁着吴永成:“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吴永成向前几步。一脚踢开了还握在他手中地西瓜刀:“强哥。你放心,你等不到以后了。我今天就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这句话,吴永成转身对张谦平吩咐道:“马上给附近的派出所和BT县委、县zf联系。我倒想看一看今天他们是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楼上匆匆忙忙地下来的一位副场长,大声说道:“董事长,我刚才已经给派出所打过电话了,他们说警力不够,等一会儿才能过来。”

    张谦平阴沉着脸问道:“你就没有跟他们说,这伙小流氓们已经动刀子了吗?!”

    那位副场长回答道:“我说了,我在电话里把这些事情都和他们讲清楚了。”

    “老张,你去一趟,直接给他们县委书记、县长打电话,让他们来召集他们的部下。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情。像这种小混混们经常来捣乱的话,咱们还怎么能在这种环境里,放心地投资呢?!”

    吴永成说完这句话,见那个强哥伸出手,悄悄地又向不远处的那把西瓜刀伸去,猛然一脚就踢到了他地下巴上。

    顿时,强哥捂着下巴,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伴随着他带血的唾沫,有几颗牙齿也被吴永成的这一脚踢了下来。

    那几个保卫科的干事,也见样学样,抡起棍棒对几个不老实的小混混,又给了一顿教训,直打得厂门口惨叫声连连。

    正在这个时候,由远自近地传来了一阵警笛的声音,一辆喷着“公安”的昌河面包车,在厂门口戛然停住了。

    呵呵,这真像某些国产影片中所描写地,什么事情也都是结束了地时候,警察们才会“及时”地赶到。

    “出了什么事情了”一位挂着一级警司的警察,一进厂门看到倒在地上地那些小混混们,就对吴永成等人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你们在这里打架斗殴吗?!”

    看来派出所的这些警察们,还是对去年没有达到自己地目的,对这个养殖场怀恨在心呀!要不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生了一起、两起了,人家一直以警力不够为理由推脱,这现在也是听到说动刀子了,生怕事态闹大、自己也难以摘清责任。这才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可到了现场,不分青红皂白的,又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吴永成望着这一切没有吭气,他倒想看一看事态究竟会展成个什么样子。

    在吴永成看来,BT县养殖场的这种外部环境地不利局面,必须乘着今天生的这个事件,一劳永逸地得到彻底的解决,否则的话。别说是让张谦平带着员工们为公司盈利了,整天为这些头疼的事情,就把他的时间都消耗光了。

    当然了,这里面也包括和当地zf、有关部门关系的协调问题。

    还是那句老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马所长,这怎么会是打架斗殴呢?!”张谦平一见来人这么说话,马上就迎了上去给他解释:“这是我们总公司的吴董事长,今天他刚刚来到了养殖场,就遇到了这伙小流氓们来厂里闹事。还拿出刀子准备对我们地吴董事长行凶,要不是……”“你胡说,马所长啊,就是那个站着的大个子,领着人把我们打成这个样子的。我们就是和他们提了一点合理的要求啊!”强哥见张所长这个态度,马上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他们北方佬仗着有几个臭钱,欺负咱们BT县人哪!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张谦平气得连都白了,冲着强哥大喊一声:“你胡说……”

    马所长一手伸出。制止住了张谦平:“张场长,这话不是这么我可是看到的,你所说的行凶者现在是受伤倒在了地上,而你们的吴董事长却毫无损地还站在那里,好好的一点事情也没有啊!哪有这样笨地行凶者呢?

    来人,把他们这几个都带回所里做笔录。”

    随着他的喊声,从他身后过来了三个警察,一个冲地上的那几个小流氓走了过去,两个却拿出了手铐,径自走向吴永成。

    吴永成还没有任何动作。张谦平就抢先一步。拦在了吴永成的面前:“马所长,你不能这样啊!你要是想带人回去的话。就把我带回这可是我们总公司的吴董事长啊!”

    “张场长。这就是你不对了。咱们国家的法律规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啊!不管你是董事长,还是平民老百姓,只要是违反了国家的法律,那就必须受到法律地严惩。

    你要没有打架斗殴,我把你带回去,那又算得了什么呢?!“马所长一脸正气地说道。

    “闪开、闪开,捏阻碍我们执行公务。”上前的那两个警察,不耐烦地把张谦平拉开:“张场长,别看咱们平时关系还可以,可你要是还这样继续阻碍我们执行公务地话,那就别怪我没不客气了!”

    随同吴永成来的薛红等人、和养殖场的那几个员工,也一起站到了吴永成的前面,冲着那两个警察喊道:“这几个流氓是我们几个人打的,你们要是抓人的话,就把我们抓起来吧。与我们的董事长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哈哈哈,有趣、有趣、真有趣!”吴永成再也忍不住了,情不自禁地怒极反笑:“我在B县来投资,没有想到居然会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这也是走遍全国都难以遇到地事情啊,可真让我长了见识了。

    老张、老薛,你们别拦着他们。我跟他们走一趟,我倒想看一看这事情地黑与白,究竟是怎么被颠倒过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两个丰田小轿车快地疾驰而来,在厂门口一个急刹车停止,车还没有停稳,就冲车上下来两个人,老远就喊道:“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这么多人挤在这里干什么呢?!”

    张谦平通过人群,看清楚来人之后,急忙小步跑了过去:“刘书记、陈县长,你们领导们可来了,有几个小流氓来场里捣乱,可派出所地同志要把我们的吴董事长带走呢!”

    来人正是刚才接到电话地B县县委书记刘宗厚和县长陈庆和。

    吴永成投资三千万在BT县建起的这个现当代的养殖场,是他们BT县,甚至于他们所在地区最大的一个企业了,人家总公司地董事长亲自来到这里视察工作,他们作为县里的领导,本应该来亲自接见的。可现在居然生了这种事情,你说他们哪能不放下手头的事情,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呢?!

    这可是BT县的大财神爷啊!

    “吴董事长,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不知道您今天到我们BT县来,也没有到机场去迎接,本来就太过意不去了,可您看,现在又生了这种事情。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刘宗厚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吴永成的手,不住地道歉。

    而那边县长陈庆和,却黑着脸训斥着派出所的马所长:“你是带队的吧!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怎么一回事?你马上给你们地局长打电话,让他火到这里来,就说我和刘书记在这里等着他的解释呢!”

    “刘书记、陈县长,我也是今天中午刚下飞机的。你们领导们工作繁忙,哪能为了我耽误你们的时间呢!”吴永成先和刘宗厚寒暄着。

    “你吴董事长可是我们BT县经济展的大功臣啊。即使有天大的事情,那也不能不和你吴董事长见一面啊!”刘宗厚生怕吴永成因为今天生的不愉快,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对BT县不利的事情来,满脸地笑意都能挤出水份来了。

    “陈县长、陈县长,我说,你们两位领导也别为难派出所的同志,这估计其中有点误会吧。”陈庆和在训斥了马所长几句之后,脸上也堆着笑和吴永成过来打招呼。吴永成这时先给派出所的那几位解围。

    当然了,吴永成这也不是说就害怕这几个小警察对他以后怎么样。而是他考虑到,他的的这个养殖场,要是不想从这个B县搬走的话,那以后和这种部门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的是。

    眼前站着地虽然只是这四个警察,可在他们的后面,还有着不少类似于这种部门地不少人呢!

    在这个时候,吴永成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把这些小人物得罪了,否则。最后倒霉的还是他这个场子的张谦平等人他到海南是来投资的。是为了帮一把BT县的贫困群众们,他可不是和他们这些人来怄气的。他也没有义务管教、调理人家BT县的工作人员。此时吓得浑身冷汗直冒的马所长和那几个警察,听到吴永成为他们求情。心里的那个感激呀,就没法提了,如果不是刘宗厚和陈庆和在场地话,他们几个真要把还倒在地上地那几个小流氓,美美实实地再收一顿。

    即使是这样,他们再拉起那几个家伙,给他们带上手铐的时候,也把拷子紧紧地攥到了他们地肉里,疼得那几个小混混呲牙咧嘴的。

    陈庆和满脸歉意地给吴永成道歉:“吴董事长,真是对不住啊,你为我们BT县地人民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我们却让你受惊了,这是我们BT县对不起你呀!”

    此时,吴永成却正色说道:“刘书记、陈县长,我个人受一点惊吓那倒是小事,可我没有想到是,在咱们的BT县还出现了黑社会。这实在是不应该呀!”

    “黑社会?!这不可能”刘宗厚和陈庆和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出了一声惊呼。

    张谦平适时地补充道:“刘书记、陈县长,我们董事长说的是事实,这我们大家也都听到了,这几个家伙就是叫嚣着说他们是黑社会,在我们没有答应给他们保护费的情况下,他们居然拿出刀子想捅了我们的吴董事长。”

    “还有这么一回事?!”刘宗厚和陈庆和的眼睛瞪得更大了BT县出现黑社会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啊!在去年的时候,全国刚刚进行了一次大范围的小严打(区别于一九八三年的“严打”而言),要是现在就出现这种情况的话,那他们可真就无法向上级交帐了。

    薛红一旁冷冷地说道:“刘书记、陈县长,我们的董事长还是我们J省省政协的副主席,要是今天被你们这里的黑社会伤了,或者是被你们派出所的小年轻带上手铐的话,这可在全国都成了一件大新闻了!”

    “老张、老薛,别说这些了,我们应该相信,BT县委、县zf是会妥善地处理好今天的这件事情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投资环境很重要啊

    什么,看吴永成这个董事长也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要说他有点钱,那可能是运气好,在这几年赚了一点,这一点刘宗厚和陈庆和两个人相信,可要说他是J省的省政协副主席,这、这、这也有点太离谱了

    薛红刚刚介绍完吴永成的另外一个身份,刘宗厚和陈庆和两个人就面面相觑了:这也有点太雷人了虽然说,省政协副主席,那也是个虚职,可那假假的也算是副省部级的职位了,就冲吴永成这么一点年纪,那可能吗?!

    除非这个年轻的董事长是出身于中央高级领导之家!可要是这样的话,也不应该把他安排到政协这样的位置上呀?!只要是体制内的人都知道,到了人大、政协这种单位,不管你职位有多高,一般来说,要想调换到相应的实质性位置,那几乎比登天还难!

    再说了,中央近几年三令五申地反对从事营利性的经商行为,这位吴董事长要是的话,他也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地搞这些投资呀!

    吴永成在前年到BT县来投资的时候,刘宗厚和陈庆和他们这几个县委、zf的领导,也光知道吴永成是来自于内地J省的一个年轻人,而据吴永成自己介绍:他也是从近两年的股票市场中赚了一些钱,来海南投资房地产的时候,看到BT县的群众生活太艰辛,这才有了在这里投资的想法。

    对于自己在体制内的身份,当时吴永成自己也没有对透露一点信息。

    这并不是说吴永成自己有意隐瞒这些,而是他认为当时他这个隶属于省政协的工商联名誉主席,对于人家海南的官员们来说,并不算是什么,也起不到一点作用。

    因为在南方人看来。你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别的职位什么地,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真要是说出来的话,吴永成还真害怕别人小瞧自己三分。

    更何况,他在BT县的投资,在很大程度上属于扶贫性质的,只要是BT县的领导们不是白痴的话,那也就不应该对他吴永成的投资有什么为难的动作他可是在替他们创造政绩呀!

    不过。此时地刘宗厚和陈庆和心里虽然对吴永成的身份都有一些怀疑,可他们也算是宦海沉浮多少年的老人手了,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的怀疑,而是更加夸张地惊呼起来:“啊呀,我们实在没有想到吴董事长居然是一位省部级领导啊!失敬、失敬,这真是太失敬了!吴主席真要是在我们BT县出一点事情的话,那我们两个人可摘了头上的这顶帽子,也难以挽回我们的过失了!”

    “呵呵。刘书记、陈县长,那只不过是组织上在去年换届的时候,给了我地一个待遇而已,这可和我在咱们BT县的投资,那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啊!”吴永成也知道薛红点破自己另一层身份的含义,也就在这个时候没有继续回避这个事实:“刘书记、陈县长,既然两位领导到了我们养殖场了,那就请到会议室休息、休息吧。同时。也请我们的张谦平场长,向县里的各位领导。汇报、汇报咱们养殖场这半年多的工作,”

    “好、好。我们也正要向吴主席汇报、汇报我们BT县今年所要开展地一些工作呢。请吴主席对我们地工作。多多提出一些批评和指示啊。”刘宗厚和陈庆和连连点头。随着吴永成和张谦平等人走向二楼地小会议室。呀?不是一直在搞实业”

    在小会议室落座之后。刘宗厚笑着先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吴永成知道。这是人家还不相信薛红给自己向他们介绍地自己另一个身份。刘宗厚这是委婉地提出了质疑了。他也不以为杵。笑着把自己地工作简历。给面带疑惑地刘宗厚和陈庆和简略地说了一遍。

    当刘宗厚和陈庆和听说吴永成在二十五、六岁地时候。就担任了一县之长地时候。还是那种没有任何地背景。仅仅是凭着自身地努力就做到地。他们地脸上都露出了一种非常震惊地神色。

    没有在基层政界工作过地人。可能还不把县长这样地职务当作是一回事。而刘宗厚和陈庆和却一直就在基层工作。他们那是非常清楚:在一个县里。要想熬到县长这样级别地领导干部。那除了要付出十分艰辛地代价之外。天时、地利、人和那也要缺一不可。那并不是说你只要才华横溢、成绩斐然就可以办到地。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了闻讯赶到地BT县地公安局地局长王秋生。

    他已经在半途中遇到了带着强哥等小混混们回去的马所长等人,也大概地知道了一些情况,所以在一进门之后,就不住地向吴永成道歉:“吴董事长,今天生的这件事情,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回去之后我一定对派出所的那些同志,严加整顿。”

    通过张谦平的介绍,吴永成也知道了来人的身份,既然自己连派出所的那几个干警都不准备深究了,那对王秋生这个公安局局长,那就更不能摆什么架子了。

    “呵呵,王局长,这个事情我,已经和你们县的刘书记和陈县长也说清楚了,也不用太为难派出所的同志们,这大家做工作嘛,总难免有个失误,只要确实把这个叫什么强哥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从根子上打掉,那就能为我们这些投资者创造一个良好的展环境了。”

    吴永成再三强调那几个小混混是黑社会,这不光是为了杜绝那几个小混混再前来闹事,更主要的一个目的,他也是想通过这件事情,杀鸡儆猴,杜绝类似于这种事情的再次生。

    王秋生有点尴尬地连连称是。

    有自己的顶头上司坐在这里,再加上今天本来也是自己的手下出了差错,他现在还不知道两位领导对此事的态度,也只能是唯唯诺诺、静候领导言了。

    虽然说,王秋生对于吴永成所说的这个黑社会团伙,那是相当地不认同的开玩笑,BT县出现了黑社会团伙,那说明他这个公安局的局长可是严重的失职呀!

    “吴主席,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得向领导您解释清楚。”

    在确信了吴永成的身份、现在吴永成又再次提出了黑社会团伙这个字眼之后,刘宗厚就再也坐不住了,他斟酌着字眼,谨慎地和吴永成解释道:“今天到养殖场里来闹事的几个小混混,也都是村子里穷极无聊的农民们,他们也不过就是看到咱们的这个养殖场家大业大的,想过来讹诈几个小钱,这个性质是非常恶劣的,我们也一定会严惩的。

    您也知道,我们BT县是一个多个少数民族混居的县,极少数的少数民族同胞们文化素质低,这也就难免出现了这样的问题,还请吴主席你多理解我们工作的难处。”

    “对、对、对,吴主席,我们刘书记说得对。我们BT县是根本不存在什么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的。”王秋生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出面给这个问题定性了,马上接着补充道:“在我们国家目前来说,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黑社会存在,这也是公安部在去年召开的严打时,有关领导在全国电视动员大会上所指出的。

    至于他们今天带的那些刀具,虽然是管制刀具,可这是因为有一些少数民族的传统习俗,我们也不好违背有关民族政策的。

    吴主席,您不能听他们几个小混混叫嚣着说什么他们是黑社会,他们就真的成了黑社会了呀!

    呵呵,我估计他们连什么是黑社会都不懂呢!”

    吴永成在这个问题上,那是根本就不准备让步的,虽然说他也知道,那几个小混混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黑社会。

    所以此时听到BT县的这几位领导说完之后,就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开口了:“各位领导,我这不不仅仅是单从他们今天的举动所看出来的,还是请我们养殖场的张谦平场长,给各位领导说一点他掌握的情况吧。他们不仅是多次来我们养殖场捣乱、扰乱我们正常的生产秩序,而且还威胁和我们签订了养殖合同的群众们,不准将生猪送到我们这里来,而低价地卖给他们。

    各位领导,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公司拿出了一千万元,不要一分钱的利息,无偿地为养殖户们垫资,他们这么做,是不是要把我们这个场子逼到破产倒闭的境地呢?!这又将我们BT县县委、县zf的诚信置于何种位置呢?!

    如果我们祥农公司的这个养殖场,在这里受到的这种境遇,传到外地来的投资者耳朵里的话,我不相信还有那个投资者,敢来咱们BT县来投资呢?!投资是要双赢的,如果每个投资者都血本无归的话,那我们所说的,为投资者创造一个宽松、健康的投资环境,也只能是成为一纸空文了!

    对于我们这些投资者来说,投资环境很重要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拜寿(上)

    梁州地区有一个乡俗。老人们从六十岁开始的时候。家里的儿女们。就要为老人每隔十年大规模地过一次生日了。所谓做“整寿”。这其中也有着对老人的祝福。祝愿老人长命百岁的含义在内。可在八十年代之前。老百姓们连自己的肚子也填不饱。那还有心情和能力。去搞那些花胡哨呢?!

    到了改革开放之后。生日说国家对农村的政策好了。可这积重难返啊!几十年的亏空。哪能一下子就弥补起来呢?!

    于是在九十年代之前。家境好一些的老百姓们。也只是刚刚地解决了温饱问题。也没有想着去恢复过去的那些老乡俗。

    但当岁月不知不觉间、慢慢地踱进九十年代的时候。这股为老人们做“整寿“的风气。开始又时兴起了。

    当然了。开始带这个头的。绝对是农村先富裕起来的一少部分人。城里人所鄙视的“暴户“们因为他们的政治地位低下。也就只能在经济上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了。

    吴有德老汉今年也整整七十岁了。老汉的生日是个好日子。农历的八月十四。第二天可就是传统的团圆节八月十五呀!

    在前十年他六十岁的时候。因为那时候国家也刚刚实行了改革开放的政策。无论是国家这个大家。还是个人们的小家。都在这种新的巨变之下。处于非常忙忙碌碌的状态。

    在那一年。别说是吴永成这些当儿女们的了。就连吴有德老汉和他老伴。也都一个心眼地。忙着他们家喂养地那些家畜和那几百亩的枣树。那还能顾得上记着给自己过什么六十大寿呢?!

    更何况。面对那么好的政策。吴有德老汉心里根本是不服老的。他最不愿意听别人说他老了只要国家对农民的政策一直不变的话。他还可以像村里的后生们一样。到了九十岁的时候。一样有精力经作地里地那些活计。

    可这十年过去了。现在两位老人也在吴永成等的强制“说服“下。已经在前两年的时候。就“剥夺”了他们劳动的权力。两位老人就只能在家里清闲地颐养晚年了。

    正月初十当吴永成要回到J省开始工作地时候。早已经在北京呆不住了的吴家两位老人。就坚决不肯再在北京那“鸟笼子”似的地方呆着了。吴永成也只好顺从了两位老人的心愿。把他们送回了鱼湾村。

    在老人们看来。人老了那总是要叶落归根的。外面的世界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家里的那草房。

    人一上了岁数。当他们忙忙碌碌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可这人一闲了地时候。就觉得自己已经是真的老了。这离开阳世间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尽管吴有德老汉嘴上并没有说什么。可和他朝夕相处了五十多年的吴家妈妈。那可是心里跟明镜似的。

    回家之后。每逢村里有人为自己家的老人们操办六十大寿、或者是七十大寿的时候。生日吴有德老汉和老伴一起应邀赴宴地时候。脸上显得十分光彩这是村里的人们抬举他吴老汉呢!

    可回到家里以后。老汉却是一脸的黯然。

    当村子里有年纪大的老人病逝的时候。吴有德老汉几天里都会唉声叹气地。连饭也没有心思吃。只是捧着自己的旱烟袋。一口一口地抽着闷烟。

    吴家妈妈知道。老伴这是心里有心事了。不过。她和老汉有着一样的心病。又能怎么开口安慰他呢?!

    到了八月份的时候。吴家妈妈就试探着和吴有德老汉。说起了他七十大寿的事情:“五儿他爹。今年你也就七十了吧。”

    吴老汉照例蹲在自己的炕头上。吧嗒、吧嗒地吸着自己的旱烟。连头也没有抬。闷声闷气地答应了一声:“嗯。”

    “那今年咱给你大办一办吧。”吴家妈妈还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老伴地脸色。

    人真是个奇怪地感情动物。吴家妈妈和吴有德老汉生活这前半辈子来。大多是是她对老汉指手划脚的。老汉也从来是听着老伴地指示。要他朝东、他也不往西去。

    可这人老也老了。两个人都到了六、七十的这把年纪了。有什么事情反倒是吴家妈妈开始看着老汉的脸色行事了尽管老汉还是像以前那五十多年一样。平时并不肯多说一句话。

    “嗯?!”吴有德老汉抬起头。眼睛里充满着疑惑望着自己的老伴:她今天怎么想起来这个事情了?!

    吴家妈妈见老伴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就给他解释道:“你六十岁的时候。咱家里的条件虽然还可以。可那时候孩子们。也都忙得连个喘气的工夫都没有。再说。那时候也还不时兴这个。

    今年吧。咱们两个也都歇息下来了。孩子们也都挺争气的。可就是一个个东奔西跑的。一家人老也聚不到一起。趁着给你过七十的这个机会。咱让孩子们都回家来。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团圆饭。”

    吴有德老汉把旱烟嘴拿开了自己嘴边。犹豫着说到:“这个嘛。好倒是好。可孩子们都在忙大事哪。要是因为给我过寿把他们都叫回来。会不会耽误他们的事情呢?!”

    “啊呀。也就是几天的时间。那又能耽误了什么呢?!”

    沉吟了片刻。吴有德老汉终于把心中的实话说了出来:“五儿他妈。我是觉得这过寿啊。人家都是儿女们主动给老人办的。哪有你这种自己抢着办的呀?!还是孩子们自己说出来比较合适一点。嗯。还是等一等吧。”

    吴家妈妈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暗自一喜:哼。只要你老头子同意。让孩子们开口那还不好说吗?!现在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忙得什么似地。哪能记得你的生日是哪天呢没有。前两天前村的王狗子也给他爹办六十了。听人说那排场啊。还真不小。光摆那酒席就摆了三十多桌呢!”

    “是吗?啊呀。他一个开车跑运输的。看来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哪!对了。五儿他妈。我记得你家的五儿他爹。今年也快七十了吧。”

    “是啊。他啊。今年整七十了。是八月十四的生日。”

    “啊呀。那可得今年好好地办一办呀!五儿他妈。不是我当着你的面夸你啊。你们家的那几个孩子呀。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儿子呢。那是咱省里地领导。女婿呢。又都是有钱又有身份的人。五儿他爹要是办七十大寿的时候。那排场呀。肯定是咱全地区最排场的一家。谁家能比得上呢!”

    “呵呵呵。那也难说啊。孩子们都忙着工作。这到时候还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顾得上回家呢!”

    “五儿他妈。瞧你说地这话。工作再忙。这么大的事情。那也得回来呀!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七十岁呀?!五儿他妈。你也不用担心。你家的那几个孩子都是好孩子。他们这会儿呀。心里肯定早就有了打算了。”

    正如村里的那位邻居和吴家妈妈说得那样。吴家的几个孩子也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心里就有了这个打算了。

    只不过。吴永成和他的四姐、三姐。是绝对没有想到的。

    一直心里挂念着这件事情地。而是吴永成的大姐和二姐。

    就在吴家妈妈有意和村里的邻居说过这些“闲话”没几天。这个事情就传到了吴永成的大姐的耳朵里。她知道这是老人们心里也着急了。作为儿女的。也应该把这件为老人过寿的事情。当作一件重要事情来商量、商量了。要不然虽然说现在离老人地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可七十“大寿”也不是个小事情。最起码。那也不能低于周围村子里人们办的呀!

    在永明县来说。他们吴家也算得上是要身份有身份、有权势有权势的大户人家了!

    拿定主意之后。吴永成的大姐就出门找二女子去商量了。

    吴永成二姐的心思倒是和大姐想得一样。也想借给老人办七十整寿地机会。好好地炫耀、炫耀娘家的风光。

    可姐妹两个商量了半天之后。觉得这件事情还得通知五儿。让他回来办这件事情。

    因为按照农村的乡俗。这种事情通常都是由儿子来操办的。闺女们一嫁出去。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嘛!

    这要是再领头办这些事情。那会让村子里地人们笑话地除非这家没有儿子。是个“绝户头”!

    于是姐妹两个商议好。先由在村里的两家地男人。通知自己的弟弟五儿。让他拿个主意。

    此时。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林正在京城。和省证券办的同志们。一起忙着办理有关鱼湾村矿泉水厂上市的事情这个事情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如果进度快一点的话。也就是十来天的时间。就可以顺利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了。

    在这种情况下。联系吴永成的重担就落到了吴家的大女婿刘珠的肩膀上了他是吴家女婿中的老大。在吴家唯一的儿子不在的情况下。吴家有什么事情。他这个大女婿。本来也就应该出头露面的嘛。这也就是他的责任!

    可当刘珠给吴永成省城的祥农公司打过去电话的时候。吴永成却不在J省的公司。他的移动电话又不在服务区内。刘珠只好辗转地通过吴永成祥农公司的人。了解到他的行踪之后。才找到了吴永成。

    此时。吴永成还正在海南B县的那个养殖场呢!

    因为吴永成这一次准备利用他遭遇到的那次小混混闹事事件。督促BT县县委一劳永逸地解决养殖场的投资环境问题。所以就多呆了几天。顺便熟悉一下BT县地整体环境情况。

    在这几天里。吴永成到BT县城也转了几圈。现这个BT县城县小人少。

    说句玩笑话。街上混的二流子们。也大都有可能跟县上的什么领导沾亲带故的。说白了就是里面根系错综复杂。谁都不敢乱动。牵一很乱全身的

    在这种县小派系多的情况下。n多眼睛盯着就看谁犯错误。这么一来的话。大的治安形势反倒还是不错地。(多谢童龙大大提供这段资料)

    吴永成原来还以为那位强哥的背后有着什么背景。可细细了解以后。才现。那位公安局的那位王秋生局长。说的还真没有一点错:那几个小混混。还就是附近村子里地几个小好吃懒做的农民。看了几部香港电影。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到他们这里来收保护费了。

    既然吴永成要求从严从重处理那几个小混混。BT县的领导们那当然一点也不手软了他们的背后就没有令人顾忌的关系啊!

    在县公安局以刑事案件立案之后。还真调查出来了这一伙小混混们。以前强迫农民们低价卖给他们生猪的一些劣迹。于是检察院迅向法院提起公诉。把那个为的强哥。以流氓罪判处了六年徒刑。其余地几个人。也分别被判处两年到五年的徒刑。

    吴永成也爽快地给BT县公安局承诺:虽然说养殖场还没有一点一点的盈利。可为了公安系统的工作。每年捐款十万元。以弥补他们办案经费的不足。这样大家也就都皆大欢喜了。

    因此。在吴永成接到刘珠电话的时候。他这里也处理完了事情。准备返回J省了。至于薛红他们几个人。则还要留在南方。对这里的市场做进一步地调研。

    在电话中。吴永成也知道了刘珠已经和他的二姐夫马林也通过电话了。他在一两天的时间内。就能返回鱼湾村。

    于是吴永成就回复刘珠:他到北京之后。也顺便把这件事情和自己的四姐商量、商量。然后尽快回村里。就这件事情大家一起坐下来。具体商量应该如何操办。

    当然了。吴永成也没有忘记告诉刘珠:让他把自己的三姐夫马柳平也通知到。既然是大家一起来张罗这件事情。他地意见也很重要的。

    三天之后。吴永成自己开着一辆车回到了鱼湾村。此时他的二姐夫马林、三姐夫马柳平也在家里等着他了。

    “五儿。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慎重考虑。”马柳平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这会儿。吴永成和他的三个姐夫。是在老大刘珠家里悄悄商量给老人过“整寿”的这件事情。吴永成的四姐和四姐夫因为工作繁忙走不开。没有能够回来。

    老二马林一直就和老三马柳平之间有着一点小疙瘩。而现在马林也已经是副厅局级领导了。行政级别一点也不低于马柳平。所以当马柳平说出这句话之后。马上瞪起眼睛反问道: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自己地儿女给老人过个生日。组织上也不允许吗?!谁不是爹生娘养地呢?

    我看你是官当得越来越大了。可真人情味却越来越少了。你看咱地区谁家的儿女们。这几年不给老人们过整寿呢?!”

    “老二。你怎么老是爱和我抬杠呢?!我说过我不赞成给老人办整寿吗?!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呢?!”马柳平生怕吴永成误会他地意思。急得脸红脖子粗地反驳道:“你说你今年也好歹是个副地师级的领导干部了。也算是有点身份的人了。怎么还像从前当农民的那个时候、一点素质也没有呀哪!”

    马林头一摆。挥了挥手:“好、好、好。老三。你先说、你先说。我倒想听一听你这个高素质的人。能说出什么有水平的话来!”

    马柳平不再理睬马林。而是扭过头对吴永成说:“五儿。你看。咱们家的情况也和别人家不一样。你是省里的领导。你四姐和四姐夫又在北京工作。也都是副地司级领导了。就我和你二姐夫不争气。那头上也有一顶乌纱帽呀!这要是给老人大操大办这个过整寿。影响可是不太好啊!

    要不这样吧。咱给老人办呢。还得办。要不就伤了老人的心了。可是呢。咱也别像那些农村的暴户们似的。整得排场那么大。咱就自己家的人坐在一起吃顿饭。这样也不会造成什么坏的影响。”

    “呵呵。老三。你说了半天。这就是你所谓的素质高啊?!我看扯淡!”马林不屑一顾地说道:“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人家外人们谁知道咱给老人过七十了?这么办下来的话。那还要社会上的人。把咱给笑死呢!

    五儿。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要是你们不给老人大办的话。这事我来管!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就让他们来找我。反正我这个副组长也没有花一分钱。顶多再还给他们。

    哼。老三。你知道什么叫老小孩吗?这人老了。就跟小孩一个样。你说。老人们现在眼巴巴地等着咱当儿女的。给他排排场场地办个七十整寿。要是依你的话办下来的话。那能把老人气得躺在炕上!”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拜寿(下)

    就在马柳平和马林两个人争吵的时候,吴永成心里也在激烈地斗争着:这次给老爷子过“七十整寿”,到底是按照马柳平的意思,在自己家里简单地办一办呢?!还是像马林说的那样,要办就办得大气一点。

    在北京的时候,吴永成也和他的四姐说起来这个问题,他的四姐吴永丽担忧地对吴永成说道:“五儿,爹、妈都上了年纪了,这给老人过寿呢,是件好事,可你也要注意:近两年来,中央纪检委一再三令五申,对各级领导干部大操大办红白喜事,有着严格的规定,在这个时候,咱不能留下什么坏影响。

    再说了,这几年群众们的生活水平虽然有所提高,但还只仅仅停留在刚刚解决温饱的水平线附近,大操大办先带来的一个严重后果,那就是造成了大量的铺张浪费,我们可不能给群众带着个头啊!”

    因此,一时间吴永成有点无所适从的样子。

    说实在的,马柳平平时的时候,是有点自私,可今天他说的话并没有错。

    在农村,干部的一举一动,都被普通群众们看在眼里。

    有句俗话说得一点也不假: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党员,党员看干部。

    但是,话还得再返回来说,正如他的二姐夫马林所说:这老小孩、老小孩的,就是说人老了,那就跟小孩的脾性差不多了。

    老人活了一辈子,可以说是为了这一儿四女操尽了心、吃尽了苦,才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们拉扯,万一这一次他们要是自己家里小范围地操办的话,那老人能理解吗?!

    更何况,吴家还有一个和别人家不一样的特殊情况,那就是吴永成这个家里的唯一男丁,并不是他们亲生的。而是捡来的,村里上了年纪的人也都知道,这要是因为这次的操办再给人们留下什么话柄地话,那可真要了两位老人的命了在农村,最糟糕的就是怕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绝后”了。

    “好了、好了。老二、老三,你们两个人先别吵了。”老大刘珠敲了敲桌子,打断了马柳平和马林的吵闹:“你们两个还是先听一听五儿和四女子的意见吧。

    五儿。你四姐是什么意思呢?!你自己又有什么想法?”

    “奥。什么。二姐夫。你是问我四姐和我地想法?!”正在沉思地吴永成。思绪一下子被刘珠地问话给打断了。他沉吟着说道:“我四姐地意思。是让咱们大家商量着办。我地想法嘛。我认为我二姐夫和三姐夫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

    “嗨。五儿。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滑头了。你地这想法。那不等于是白说吗?!”马林不满地瞪了小舅子一眼:“这个人们都说是再老实地人当了官。也会变得油滑起来。我还有点不相信呢!可五儿你却是不如从前了啊!连你这个当儿子地。都这么模棱两可。那老爷子地七十整寿还怎么操办呢?!”

    马柳平一旁也白了吴永成一眼。嘴里小声地嘀咕着:“哼。小滑头。谁也不想得罪呀!”

    “呵呵。三位姐夫。我是这么想地。这给老人办寿嘛。那是肯定要办地。而且还就要像我二姐夫说地那样。咱既然办。那就要办得大气一点。

    要就是说。咱并不请帖通知客人。可除了咱们地亲戚朋友之外。即使是别地一些人。只要他们想来。咱们也一律接待。

    我们要让全县地人、甚至于整个地区的人。都知道鱼湾村的吴老汉,有几个孝敬的好儿女、好女婿。”

    “对,五儿,就应该这么办!”马林听到吴永成这么说,马上高兴得从炕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三个人,挥动着大手说道:“老人养育儿女图地是个什么呢?!还不就是为了在老了的时候,儿女们好好孝敬吗?!要是咱们连这一点也让老人们说不出嘴的话,还有什么脸再在永明县、梁州地区晃来晃去的呢?!”

    马柳平着急了:“五儿,你可千万不敢感情用事!你可要知道,这说不定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咱们呢!也可能老人的这整寿还没有过完,那边纪检委的人就找上门来了呢!咱家又不缺那几个礼钱,你这是何苦呢?!这可不值得啊!要我说,还是把四女子他们两口子从北京叫回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再人家他们两口子可是在北京工作呀!”

    “呵呵,三姐夫,我什么时候说过咱们给老人办寿,要收人家礼钱的?!”吴永成笑着对马柳平说道。

    马柳平惊讶地问道:“什么,五儿,难道说,你的意思是竟然让人们来白吃?!这世界上哪有这样地事情呀?!这要是传出去地话,这十里八里的乡亲们都会嘲笑咱吴家地这几个儿女们是神经病的!”

    吴永成地大姐夫,听到这句话,也诧异得愣在了一旁,居然忘记了开口反驳。

    马林站在那里,却高兴得一拍吴永成的肩膀叫道:“啊呀,五儿,你这个办法好啊,既能让老人们高兴,咱也不怕什么纪检委的人来找麻烦。呵呵呵,要是他们哪一家想学咱这个样子的话,那也可以啊!就怕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肚量呢!

    老三,你也别心疼你的那几个钱,这次给老爷子办寿的开支,我一个人承包了,你们大家都别管。”

    吴永成苦笑着说:“二姐夫,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你说给老人做寿,我这个当儿子的袖手旁观,反倒让你这个当女婿的掏钱,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耻笑呢!

    算了,这次所有的开支,还是我一个人来负担。大家也知道,这几年我手里的钱,还是比较富裕一些的。到了老人做寿的那一天。我还有一个想法。”

    马林马上接口问道:“五儿,你还有什么想法呀?是不是想在村子里包几场电影什么的,让全村的人都来看呢?!

    五儿,我告诉你吧,这一套人们搞得都没有一点新意了。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大电视,按电影早就没有人看了,咱县里地那影剧院都关门好几年了。

    要我说,到时候我掏钱,把咱省里的大剧团请到咱村里来,让村里的群众们都来看一看。这电视上才能看见的名角,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老大刘珠马上也插话道:“五儿,你二姐夫说得对,这钱不能让你一个出,老人生了四个闺女一个儿子,给老人办寿大家人人有份的。”

    “呵呵,大家就别和我争了,老人地七十整寿还不知道要来多少客人呢。要是个个均摊的话,我估计大姐夫你、还有我三姐夫、我四姐家的经济状况,就有点难以承受了,我现在可是咱们家最大的财主啊!到了这个时候。你们不打土豪,还等什么呀?!”吴永成不想让自己的几个姐姐跟着自己掏这冤枉钱,他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手笔呢!

    “啊呀,五儿你可是看走眼了,你大姐夫可比我这个二姐夫强得多呀!”马林旁边一声怪叫:“我就是个驴粪蛋蛋外面光,他可是不显山不露水地,家产比我厚实多了。人家就是那旧社会的土财主,光会挣舍不得花,我估计他家里现在一、两百万的存款。那是不在话下的。”

    众人随着马林的这句话。一起哄堂大笑了起来……

    几天后,鱼湾村十里八里的人们就都知道了。在八月十四的时候,鱼湾村的吴有德老汉要过七十大寿了。他地几个子女们准备要大办一场。

    于是乎,马上又有不少议论纷纷而起。

    “好家伙,吴有德老汉上辈子不知道积了什么德,那几个女婿、还有他们的儿子、女儿,人家可都一个比一个厉害,这下子要是大办的话,那还不知道要收多少礼钱呢!这世道真是他们的不公道,这越有钱地人,送钱的人就越多,那不是给坟堆上添土吗?!”

    “你别胡说,我可是听鱼湾村的人们讲了,人家吴有德老汉的儿子,就是在咱省里当政协副主席、开了好几个公司的五儿,在家里表态了:欢迎大家到时候去给老人拜寿,可礼钱却是一分钱也不收的,还要请省剧团的名角们到村里唱戏三天

    “嗨,还有这么傻的人啊?!那得少收多少礼钱呀?!白吃也得扔出去多少钱哪!真是一家子的神经病。”

    “切,你懂什么呀?!人家吴家地那个五儿有几个亿地资产哪!是咱省里的亿万富翁,人家还稀罕你地那几个小钱?!人家还怕受了你的那俩个铜板,坏了人家地名声呢!”

    “那倒也是,到了人家的这个份上,要钱有钱,有权有权的,人家也就是图个好名声,哪像咱老百姓们似的,跟个份子十块八块的,还觉得肉疼!唉,什么时候咱也能积德行善、生出来吴家五儿那样的好儿子啊!”

    “呸,就你的那副好吃懒做的臭德性,我看下辈子也难!”

    不管外面的人们怎么议论,八月十四这个正日子马上就到了吴有德老汉当老寿星的时候终于来了。

    这一天,远在北京的吴家的四女子带着她的女婿、孩子,也在前一天的时候,就到家了,而文丽和女儿小敏已经来了几天了。

    虽然吴永成的嘴里嚷着要大办,不过,他自然晓得要把握一定的分寸。

    像这次办事,他就没有通知自己以前、现在的任何同事和同学,他起码不想在省城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这并不是说,吴永成没有这么做,是他怕自己的前途受到什么影响到了他这个份上了,即使再受影响,难道还能把他有政协副主席副省部级的位置,降到一个地市级书记、专员(市长)的岗位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倒正合他的心思了!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考虑到低调做人的问题。

    不过,饶是如此,在这一天的中午,还是来了不少的不之客。

    “吴永成、吴永成,你丫的给老爷子过寿,为什么不通知哥儿们呢?!要不是哥儿们的鼻子灵,还真就错过了这个机会呢!”

    这大喊大叫的是来自于北京的杜三儿、高宝平、李明德,郭勇也随着他们来了,只不过人家的“家教”比他们都强,只是非常“文雅”地伸出双手,和吴永成来了个亲密的战友式的拥抱。

    “咦,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吴永成望着这一伙不请自到的家伙,不禁楞在那里了。

    “呵呵呵,你别以为你有什么事情不向组织汇报,组织就不知道你搞什么阴谋诡计。”高宝平板着面孔说道:“人民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我们的朋友是遍天下的。”

    吴永成顺着高宝平的视线,扭过头去看到了正在和郭勇、李明德握手的高健,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奥,我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是高老大给你们通风报信了?!”

    来给老人祝寿的来宾们,大多是吴永成几个公司的中层以上的领导们,连远在TJ的史密斯、王平等人,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至于说J省公司的包括薛红、赵平贵、高健等人,就更免不了过来帮忙了。

    永明县四大班子的领导,也在中午的时候,早早的来到了鱼湾村(当然了,胡云珍这个县长却是前几天的时候,就回到村里开始帮忙、招呼的),给吴有德老汉拜寿。

    紧接着,梁州地区的地委书记万明山、行署专员陈涛,也以个人身份,在中午的时候得知了这个消息,驱车从地区出来到了这里。

    地、县两级领导的到来,使吴有德老汉激动不已,更使十里八村的群众们,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感慨:生子当如吴五儿,嫁女要嫁吴永成!

    吴永成在老人的寿席上,也亮出了他今天最后的一个保留项目:他个人向永明县政府捐款两百万,资助卫星有线电视在农村的普及。同时,还当场向地区民政局捐款五百万,用于全区农村六十岁以上老人的生活补贴,使全区的农村老年人都能得以安享晚年。

    并且,吴永成最后还承诺:以后每逢吴家两位老人过“整寿“的时候,他都将为全区农村的老年人捐出五百万元。

第一百六十五章 隐忧

    “永成同志,听说前几天你父亲过七十整寿,去了不少的人”任力笑眯眯地望着坐在对面的吴永成。

    “任书记,这件事你也知道了?!”

    此时吴永成正坐在任力家的书房中,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抬起眼睛笑着问道:“怎么,不是有人又把我该告到了省级纪委”

    “呵呵,永成同志啊,你这也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任力仰头长笑道:“如果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办理婚丧嫁娶这种事情,不收人们一分的礼钱,还倒贴几百万的话,我相信纪检委的同志也就没有多少的事情做了!

    我想要和你说的是,给老人过整寿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说一声呢?!难道你吴大老板还怕我任力吃穷你妈?!好歹我也和你爹算是个老朋友了,这十几年没有见面,还真想再看看他老人家。”

    在吴永成的影响力,任力一直是称呼他为“小吴”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任力见了吴永成就是这么一副比较很客气的正式称呼了。

    吴永成也没有计较这些细节问题,这也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撇清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吧。

    在这次的调整干部之后,从省委领导目前的格局来看,从梁州地区、永安地区这些贫困地区出来的领导,反倒比J省其他经济达地区的人还要多,于是也就引起了一些闲极无聊、或者别有用心地人们的议论。把除了从外地调来任职的省委书记张柄楠、省长李光达、分管党务地副书记李钊之外,把省里的干部分为南部派和北山派。

    南部派则以省人大主任刘清和常务长李国全为,北山派则是俨然以分管经济书记任力和副省长刘嘉盛、人大副主任牛世金等为。

    鉴于吴永成这个省政协副主席。在这次干部调整中所起到的作用,好事者干脆也把吴永成这个“上跳下窜”者,也划为了北山派的领军人物之一。

    这些风声也传到了省委主要领导的耳朵中,张柄楠为之还专门和任力进行了一次不为人知地谈话,内容也无非是让他注意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要保证班子内部的团结。

    在这种情况下,任力也就不得不做出了一点姿态,和吴永成这类地老乡,尽可能地保持和别人一样的距离。

    类似于这样的小道消息。吴永成也并不是没有耳闻过,但他并没有过多地放在心上,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怎么才能最大程度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更好地促进梁州地区和兰宁地区这个贫困地方的经济展。

    有地时候,吴永成甚至于怀疑。这种闲言碎语就是一种恶意的造谣,而从梁州地区这次被调回省里重新安置的吕国强和周志义,说不准就是谣言的源泉因为这次的调整中,这两位可是结局最为糟糕的,吕国强后来虽然并没有被安置到吴永成所建议的文化厅当书记,可他对于自己的安置也是非常不满意的,省委仅仅给了他经委副主任这样地一个位置(要知道省经委主任郭天明也是前任地刘珠地委书记呀!,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文化厅党组书记地头衔。则落到了原任梁州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周志义的头上

    就比如说今天他到任力家来吧。他就是在下面现了一种不太好地苗头,过来给任力这个分管经济的副书记提个醒的。

    “呵呵。任书记,我可不敢用这种小事来麻烦你。”现在吴永成听到任力这么说。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先不说你们省委领导们日理万机、连和休息的空隙都没有,就冲着前一段时间人们背地里传的那些小道消息,我就更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

    人家本来就担心出现一个这个帮、那个派的,你要是亲自去给我父亲祝寿,那更不是给别人拿住了话柄?!我这不是给领导你添麻烦吗?!”

    “哼,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任力不屑地摆了摆手:“你吴永成要是把这些闲言碎语的都放在心上的话,那你就什么事情也不要干了。只要问心无愧,你何必又在乎别人说些什么呢?!”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呀!”吴永成意味深长地感叹道。

    任力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永成同志啊,我可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年纪轻轻的,怎么也有了这么多的感慨呢?!这可不像是你过去那种什么也不管不顾的风格呀!

    再说了,你既然这么多心,干么还一个劲儿地往我这里跑呢?!你这不是也会授人以把柄吗?!”

    吴永成郑重其事地说道:“任书记,今天我来你家是有一些事情,想和你领导汇报、汇报。”

    “奥,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啊?”任力见吴永成不像是说笑的样子,神情也变得庄重了起来。

    “任书记,前几天在我父亲生日之后,因为我公司的一些事情,我带着公司的销售人员,到各地区看了看公司的销售情况,现了一种不得不重视的现象。”

    听到吴永成怎么说,任力下意识地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镜,从书桌上拿起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示意吴永成继续往下说。

    “在这次的下面跑了一圈,我现自从省委今年调整各地市的领导班子以来,不仅是各地市,就连下面的各县,都涌现出了不少的经济开区。”

    听到吴永成怎么说,任力停止了手中的笔,疑惑地问道:“嗯。这难道不是好事呀?!这说明在省委调整了地(市)、县领导班子之后,下面的基层都把招商引资、展经济当成了头等大事来抓了!这也是省委、省政府要求各地大力开展地要工作呀!”

    “任书记,这是一件好事!但我现又不少的地方在搞经济开区的时候。急功近利、贪大求洋,为了政绩不惜一切手段。”吴永成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地说道:“你知道现在咱们全省有多少个开区吗?!而这些开区又做出了什么样地成绩吗?!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省委、省政府有没有一个规定,什么样的条件下,各地才能建立开区呢?!”

    任力抬起头想了想:“嗯。这个开区的审批,省里倒还是没有出台一个明确的意见。李光达省长为了鼓励各地、县招商引资工作的进行,倒是在政府那边地省长办公会议上提出过,只要是有利于当地经济的展。在现阶段内没有必要订那么多的框框架架的,像开区这样地新生事物,各县、各地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基本条件搞起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省政府再出台相应的条款。他把这个意见事后也拿到省委常委会议上,和大家通了个气的。”“任书记。你知道吗?就是因为目前省政府对开区的设立,没有一个明确地条件限制,不少的县甚至于高了两三个所谓的经济开区。全省大大小小开区的数目,居然达到了一百三十个。要知道我们全省仅仅才有一百一十八个县呀!

    任书记,更为严重的是,这些县以搞开区为名,在还没有任何一家投资商愿意来投资的情况下,就事先圈占了大量的基本农田,一个开区就敢圈占一千亩、甚至于两千亩的面积。有的县本来就平地少山地多。可这些县为了拉回外资来本地投资。不惜把仅有地一点良田,都划做了工厂建设用地。农民们可用来耕作地土地越来越少了。而那些地却被荒废在那里,等待着不知猴年马月的开。”

    “嗯。居然事情严重到了这种地步?!”任力听到这里,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摘下眼镜,手指头轻轻地叩击这桌面。

    “事情远远还要比这严重得多!”吴永成接着说道:“任书记,你也是从基础一步一步地上来地,你应该知道土地对于农民们的重要性,因为这些县地领导们光考虑怎么迎合投资商的心理,而致老百姓们的呼声于不顾,在不少的地方,因为土地被占的问题,已经引起了不少群众集体上访的事件!有的地方甚至于出现了流血事件!干群关系相当地紧张啊!”,

    “啊,已经展到了这种地步?!”任力苦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对吴永成无奈地说道:“永成同志,你也知道,我前一段时间,省委决定,由我带队,和省纪委、财委的同志,到欧洲等国考察了一段时间,对下面的情况也没有过多的调研。

    嗯,这样吧,永成同志,你是不是把你看到的这些情况,先写出一个书面的材料来,我和炳楠书记碰碰头再说。

    不过,永成同志呀,这个事情从目前来说,也不容易处理呀!光达省长急于把全省的经济指标,在最短的时间搞上去,他是从南方地区,被中央专门安排到咱们J省来的,他也知道自己肩负的担子之重,因此他决定了的有些事情,连炳楠同志也不好多过问啊!”

    任力说着这种情况,吴永成并不是看不出来。

    其实,出现了这种经济盲目过热的现象,这主要与李光达省长求功心切的心理,也不是没有一点责任的。

    这种现象,不仅仅是体现在各地市县盲目地搞经济开区、招商引资的上面,城市市容的大肆改扩建工程的铺开,这也是在李光达省长多次三令五申之后,各地市开始行动起来的。

    L市作为J省的省会城市,近年来因为财政收入的限制,在市容建设方面并没有多大的动作毕竟在财力有限的情况下,先保吃饭,然后才能想到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其他紧用地方面去。

    但自从李光达省长到了J省工作之后。在不同的场合下,多次批评L市的市委、市政府地领导们,没有一滴阿森纳开拓进取的意识。也不具备一点大局观作为J省的窗口,L市这个省会城市,却是这么一副破旧的市容面貌,严重地影响了J省的形象问题。

    用李光达省长地原话:“没有梧桐树,哪能引来金凤凰?!这就像咱们平时过日子一样。虽然手里穷的没有多少钱,可你也要省吃俭用、把钱花到有用的地方啊!没有两件光鲜的衣服,人家又怎么会和你打交道?!这就注定了你永远只能是一个穷光

    于是乎,L市地领导们只好挤占了给干部、教师工资的钱。大兴土木。

    因为人家李光达省长讲过呀:“有点胭脂也要擦到脸面上。”,至于饿肚子,嘿嘿,你勒紧裤腰带,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当栽下这梧桐树,引来金凤凰的时候。有你能吃饱饭的时候,就怕到了那个时候,吃得你被撑着了!

    工程铺大了,单靠挤出来的那点干部、教师们的工资,也是杯水车薪,不少工程在搞了一般半之后,就扔在那里实在没有办法了。

    当L市地领导们苦着脸、上门请李光达省长从省财政拨钱救助几个的时候,李光达省长呵呵一笑:“我这个省长也是穷得叮当响啊,你们L市可以自己想一想办法啊!这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吗?!”

    当看到L市的领导还是一筹莫展的时候。李光达就恨铁不成钢地点拨他们:“我说你们L市不是捧着金饭碗讨饭吗?!你们有那么多的土地。那可都是钱哪!南方前几年的时候,就搞房地产开。只要你们拿出土地来进行拍卖,那还愁那么一点搞建设的钱吗?!”

    买卖土地?!L市的领导们不禁愣住了:虽然说。国家也允许拿出少量的土地,通过拍卖进行有偿使用,但那也是有着严格地规定地,比如说,在土地的用途上,还有报批地数目上,那都是不可逾越的一道红线,谁有那么大地胆子,敢冒天下之大韪呀!

    “我的同志哥呀,你们总不能又想干事,又怕犯错误“李光达省长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恨恨地指点他们:”不要那么死脑筋嘛,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不会再土地的用途上动点脑筋吗?!在J省,只要我这个政府长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中央有关部门哪能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呢?!

    唉,我到了现在才现,为什么内地的经济展,比不上南方地区呢!咱们的一些领导干部的思想,就远远地比不上南方的同志啊!”

    L市的领导们并不是像李光达省长说的那样,不懂得变通。他们恰恰担心的是,万一出了事情,没有人来给他们擦**。

    现在省长有了指示,让他们作弊,那他们还担心什么呢?!

    也正是在李光达这样的暗示甚至于明示下,下面的人才敢有恃无恐地放手瞎折腾你省委领导敢做初一,我们这些做下级的,为什么不敢做十五呢?!反正这一切都是为了尽快地把经济展上去。

    在L市这个省会城市的“模范”示范作用的带动下,各地市所在的城市,也都采用了这样的办法,大肆地进行市容改扩建工程。

    有的地方甚至干脆把原来的旧城区放弃,而大量地占用土地,把拍卖土地得到的大量资金,都用于新城区的建设上。

    这么一来,各地市的市容面貌倒是焕然一新了,也都有个城市的大致样子了,可大量的基本农田却就这么流失了!

    这些现象,吴永成那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的。

    对于李光达的这种做法,吴永成一定程度上也能理解他的良苦用意他毕竟也是为了展J省的经济,不得已才这么做的。可到了现在,事态已经远远不是他李光达能控制住的了,也在很大程度上违背了他的初衷。

    现在任力让他写出一份书面的材料来,吴永成心理就犯了嘀咕了:在去年因为梁州地区、永安地区领导班子的问题,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通过罗老书记给J省省委施加了一点压力,就已经引起了张柄楠书记的反感,如果这一次再把李光达省长给得罪了的话,那就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了。

    如果说这次的为民请愿能得到省委的重视、从而能纠偏的话,那他吴永成这么付出也值得了。

    可就在刚才任力书记还面有难色地说道:这恐怕是很难的。

    既然这样了,那他也就没有必要作出无畏的牺牲了。

    吴永成可是知道自己的份量有几斤几两的他虽然是一个穿越人士,可背后并没有什么强硬的、能够在关键时刻罩着自己的大人物(有个老丈人算是级别高了,但却实在看不出他为了吴永成,曾经做过什么强势的事情)。

    吴永成时常记着老百姓常说的一句话:你要想从河里救人,那就得先考虑清楚自己是不是有那个本事。如果自己也不会游泳的话,那不是白白地再多搭进去一个吗?!

    “任书记,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写这个书面材料,就有点不合适了。要不,我还是通过其他渠道,间接来反映这个问题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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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回七九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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