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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风黑马     醉回七九txt下载     醉回七九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事情闹大了

    其实吴永成今天来找任力说的事情,并不仅仅是下面的地、县盲目乱搞开区、圈占土地的事情,他还想着重指出在这种情况下,J省的领导们尤为要头脑清楚,九二年海南经济泡沫的前车之鉴不可不重视啊!

    但是,任力已经对吴永成暗示说:有许多事情,省委主要领导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分歧,也就是说,在某些方面,张炳楠和李光达两个人之间也不是意见很一致的。

    在这种情形下,吴永成也不好乱开口了,否则,任力就会误解他吴永成有意挑拨领导之间的矛盾了。

    既然当面上书已经不合适了,吴永成只能采取一种迂回的方式。

    从任力家中出来之后,吴永成回到自己公司办公室,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决定和自己的四姐夫李占林联系一下,把自己手头的这些资料转交给他,由他来纂写一篇有关的调研报告,或许能引起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

    李占林的本职工作就是搞农村政策研究的,只要在文中不指名道姓取材于J省的话,吴永成相信,这也不会再引他和省长李光达之间的一些什么矛盾了。

    在目前为主,吴永成所现J省一些地区生的这种不规范行为,其实也不是仅仅只有J省一个地方的特殊现象,在内6省份、甚至于南方一些地区,也是常见的。

    李占林在得知吴永成掌握了这样的一些第一手材料之后,表示非常感兴趣。他让吴永成马上如果传真的方式,把他手里的那些资料传到他的办公室。

    在电话中李占林告诉吴永成,任何在新形势下,既要大力保证地方经济的展,还要遏制住一些地方zf为了地方的局部利益,而不惜做出一些违反政策地事情来。这也是他最近一直研究地一个课题。

    但是因为李占林自从成为研究室的副主任之后。像以前那样下乡深入基层搞调研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许多行政事务的处理就,占去了他大部分的时间。

    至于吴永成要求他隐有关J省的因素,李占林不加考虑地就答应了:他是从全国的角度来探索、研究的,又不是专门为J省搞调研。

    半个月之后。李占林地这篇文章就表在了内参上。可还没有等中央地有关领导对此事引起足够地重视。J省就生了一系列惨剧。致使吴永成地一片良苦用心。没有起到一点应该挥地作用。这也导致了J省地领导高层为之付出了不小地代价。

    J省生地第一个惨剧燕泽公园惨案。那倒与开区地盲目扩建、乱占土地无关。但那是一根导火索。因为这个惨剧地生。才引起了中央有关部门地高度重视。在派出地事故调查组到达J省之后。才在无意中。又现了其他地一些严重问题。

    燕泽公园惨案。是在九月九重阳节地时候。生在J省地省会城市L市。

    话说经过L市领导地一番苦心经营之后。L市地市容市貌生了巨大地变化。尽管他们也为此付出了很高地经济代价。

    在省长李光达地启示下。L市市委、市zf决定在九月九重阳节地时候。在L市地燕泽公园举办一个隆重地“菊花艺术节”。以此为由头展示L市地新面貌。来促进L市招商引资工作地进行。

    十月地L市。秋高气爽。燕泽公园经过历时一个多月地装饰。更加显得格外迷人了。

    燕泽公园,总面积900平方米,其中燕泽湖水面,占总面积的三分之一。是L市最大地一个公园。

    而其中的燕泽湖。又分成南、北、中三个部分。中湖东侧。长廊蜿蜒,长达150米地廊式木构建筑雕梁画栋。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中湖南面,假山堆砌。假山脚下。水榭伸至湖心。迎泽湖上,桥梁横跨,游船点缀,颇有生气。

    L市举办的这次“九月九菊花艺术节”,为期一周,可以说这个艺术节的前期筹备工作,做得还是相当充分的,特别是在中央电视台、省电视台、J省日报等多种媒体上,做了全方位、多角度的宣传,在艺术节还未曾开始启动的时候,就吸引了省内外众多媒体和游人们的眼球。

    当然了,这其中也不乏一些前来投资的投资商们。

    在九月九重阳节艺术节开幕的那天,L市燕泽公园内,可谓人潮涌动、歌声如潮。

    为了烘托节日的气氛,艺术节筹委会不仅从京城、香港等地请来了歌坛巨星,而且还把J省各地较有影响的民间剧目、艺人,都请到了省城,鱼湾村的威风锣鼓队也在被邀其中。

    在开幕式上,省委书记张炳楠、省委副书记、省长李光达等省市领导都出席了并讲话,随后的文艺表演,把开幕式的气氛掀上了。

    按照艺术节组委会的议程安排,艺术节期间,燕泽公园晚上也对游人开放。

    在活动期间,燕泽公园里除了有满园盛开的菊花之外,还搭建了多座临时舞台,举办多场各种形式的联欢会、演出文艺节目等,同时在艺术节的当天晚上,还要燃放价值一百多万的焰火,可谓是盛况空前了。

    作为内6省份城市的L市,历史上也是第一次举办这么大规模的盛会,从全国各地、全省各地闻风而来的游人,成千上万地涌到了这里。

    据事后有关部门的统计,通过各种交通工具、当日抵达L市的各方游人,就达到了一百多万人,还有居住在L市的常住居民一百万,加在一起就达到了惊人的二百多万人的流量。

    本来在白天游人游园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一些事故的苗头。

    当时,在艺术节开幕式之后,时至中午时分,占地将近六十七万平方米的燕泽公园。居然被游人们挤得水泄不通。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游园了,就是想走出十步远地距离,也得你费去十几分钟地时间。

    如果现在有人站到对面的燕泽宾馆顶楼,从高往下看的话,你就会现,此时的燕泽公园地面上,整个铺满了一层人头。

    在燕泽湖的几座小石拱桥上,更是被挤得没法行走,不少小孩被挤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维持秩序的公园工作人员。和临时抽调的公安干警们,把嗓子喊哑了,面对着这人潮,也感到束手无策。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艺术节组委会就应该想到晚上可能出现的一些紧急情况的,可大家都被眼前艺术节带来地这意想不到的成绩,给乐晕了头,哪能再想到晚上可能出现的意外呢?!

    或许,组委会也可能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认为这毕竟是白天,所以公园的游人数量多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到了晚上的时候,也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吧。

    不管当时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无论是L市的市委领导,还是省zf地分管领导。谁也没有对这个情况,引起了足够的重视,到了后来惨剧生的时候,再懊悔那也无济于事了!

    惨剧是晚上十点左右生的,那个时候正是焰火晚会开始的时候,事地点正是白天曾出现险情的那几座燕泽湖地小石拱桥。

    当时,第一礼花弹在空中爆炸的时候,众多的游人们纷纷想挤过石拱桥,而看得更清晰一点。

    可是晚上因为有众多文艺节目的演出。游人们并没有比白天的时候少了多少。

    尽管节日的燕泽公园满园通明,但总有一些地方照明条件不太好。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众多的游人拥挤着过石拱桥的时候,窄小的桥面难以容纳如此多地人流通过。于是一些身单力薄地游客在惨叫声中,被挤入了黑暗中的桥面之下,掉入了燕泽湖中。

    随着有人掉入湖中,恐惧地情绪,马上就感染到了还在桥面上的游人们。

    一时间,几座小石拱桥险情环生,湖这边地想过去,远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湖那边的游客同样是一样的心态,桥上的游人更是拼命去挤着离开这里。

    慌乱之中,越来越多的游客被挤入了湖中,地面上的游客在慌乱生了挤踏事件,不女儿童们在纷乱的拥挤中,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能睁开眼睛。

    尽管事之后,L市市委、市zf领导,和得到消息的J省省委、省zf的全体领导,都赶到了燕泽公园,组织一切力量,疏散群众,抢救遇难者,但是因为当时毕竟是晚上,起到的作用也就不是很明显了。

    据事后统计,落水身亡者达到了一百三十人,践踏身亡者二十五人,酿成了J省历史上最惨重的事故。

    当天晚上,中央领导就得到了J省省委的事故报告。

    第二天,中央、国务院就成立一支专门的事故调查小组,来到了J省L市,对燕泽公园惨案进行调查。

    吴永成此时并不在J省,还是正在TJ市他的那个中讯腾讯公司。因为公司的美方总经理史密斯奉命回总公司叙职,有不少的事情必须通过董事会研究、通过。

    当他听到这个惨剧之后,顿时心里愧疚万分。

    要知道,在他的前世,L市的燕泽公园也生过这样的事情,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在小县城的县委办、跟着县里的领导,给人家当秘书,对此事影响不深罢了。

    吴永成觉得,如果自己这几天不要来TJ市的话,说不定在现场他也会记起这件事情的。

    怀着万分懊悔的心情,吴永成心不在焉地结束了中讯公司的事情,急急忙忙地赶回了J省。

    尽管吴永成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即使他返回J省之后,已经生的,都生了,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但吴永成总觉得,他赶回来,说不定能帮着遇难者家属,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样或许能在良心上,减轻一点对自己的自责吧。

    可就在吴永成赶回J省之后,他就现J省省委、省zf的大院门口,大约有一百多个群众,围坐在那里,把大门堵得死死的。

    原本吴永成以为,这是燕泽湖死难者的家属们跑到省委、省zf门口来示威、施加压力的,但他下车之后,就现这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前排的几个人,手里拉着一条白纸黑字的横幅,上面书写着“还我土地,我要生存!”

    中间为的一个人的头上,还顶着一份白纸写成的古时状子的那种东西,口口声声说道:他们要见中央下来的调查组,请中央领导为他们做主。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从哪来了这么一伙人呀?!他们怎么会知道中央调查组来了?!他们怎么有这么灵通的信息渠道呢?!

    此时,在吴永成的心里马上就产生了一连串的疑惑:虽然说他前一段时间,在下面的时候,的确现了一些群众因为土地被占,也群体上访过,可现在的老百姓们胆子,可不比十年后的人们,他们最多也是敢跑到县里、地区的叫几声啊!怎么现在都敢跑到省委大门口静坐来了?!

    当吴永成拉住旁边围观的一位好事者,问了问眼前的情况,他也就马上明白了:原来这是L市近郊的一伙农民们,因为今年L市大肆修建的时候,把他们耕种的土地,大量地卖给了一些房地产开商们,致使他们少得可怜的一点承包田,也没有留下多少。

    本来,在九月九菊花艺术节开幕的时候,他们就跑到燕泽公园的门口,准备拦住省委的领导们告状的,只是因为L市的有关部门提前获得了这个消息,在他们刚刚进入市区的时候,就被L市信访部门、公安局、民政局等,把强行“劝阻”到L市的一个收容所,直到燕泽公园惨案生之后,这些人才重获自由。

    省会城市近郊的农民们,自然胆子就比别的农村的农民们大,信息也灵通。更何况又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一怒之下,干脆就跑到了这里,而且也不和J省信访部门的人搭话,点名道姓要见中央调查组的人。听到这里,吴永成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啊呀不好,事情闹大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动荡(上)

    本来,J省燕泽公园惨案虽然说,在全国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件特重大事故了,但这毕竟只是安全防范意识不够,还牵扯不到J省其他方面的工作的。

    从中央下来的这个事故调查组,来的主要目的,也就是查清楚事故中的主要责任人,建议中央给予有关人员相应的处分。

    可是半路上杀出了L市近郊农民因为土地上访的事件,就使调查的性质马上就改变了。

    J省的领导也并不是不清楚此时冒出来的群体上访,对于他们目前的局面是相当不利的,他们在上访事件一出现之后,就积极地采取了有效的一些措施。

    先按照信访接待的工作程序,省委办公厅分管信访的副秘书长李德一,第一时间出现在省委大门口,了解到群众上访的内容之后,请大家到大门旁边的信访大厅休息,他马上联系L市的有关领导,让他们过来解决问题。

    可上访的群众坚持认为,L市的领导们之所以那么肆无忌惮地在省委领导眼皮子底下、强行征用他们大量的土地,那肯定是得到了省委领导们的默许的,否则的话,他们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胆子,因此对于李德一的接待根本不予理睬,只是反复强调一句话:他们要见中央来的事故调查组,他们不相信J省的领导们。

    接到消息的L市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也飞地赶了过来,来人是一位分管政法的市委副书记和分管农业的副市长,以及闻讯而来的郊区区委、政府的主要领导。

    自九月九燕泽公园惨剧生之后,L市的领导们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中央事故调查小组下来之后,他们在紧张地忙碌着善后工作地同时,也时刻提心吊胆地等着调查组地传唤。

    而此时省委大院门口又出现了近郊农民的群体上访。更是他们倍感有雪上加霜的感觉。

    在L市、区两级干部一番无效的劝阻工作之后。省委秘书处的同志们没有办法,只好向省委领导们请示。

    而此时省委书记张炳楠、省长李光达,都在配合着中央调查组的工作,一时无法分身,只能委托省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李钊、省政府分管政法的副省长李国全等人,出面接待上访的群众们。但同样遭到了上访群众们地拒绝。

    L市近郊地农民们地见识。不同于其他小山沟里地老百姓们。特别是在他们遭遇九月九强行“劝阻”之后。就认为他们地这些事情。只有惊动从中央来地人。才能得到彻底地解决。而J省领导出面地话。也无非是官官相护罢了。

    虽然这个时候。已经到中秋季节。天气也不像夏天那么炎热了。可一上午就这么守候在省委大院地大门口。就是铁打地人。也难以坚持住。更何况。上访地群众中。还有不少地老弱病残者。

    渐渐地上访群众地情绪开始出现了烦躁。吵闹声越来越大。周围围观地人们也越来越多。以至于把省委大院附近地这条十字路口。堵了一个水泄不通。马路上地交警虽然由原来地三个。增加为十个。个个都忙得满头大汗。但还是无济于事。此起彼伏地喇叭声。在省委大院地上空刺耳地响着。

    眼看着在场地省市领导们急得抓耳挠腮。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这个时候。曾经有一位L市地副书记情节之下。提出了调公安、武警过来。把这些上访地群众强行带离现场。马上就遭到了李钊书记一个大大地白眼。

    “胡说。坚决不能这么办!在这个特殊时期。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更大地混乱。你难道还认为你们L市地麻烦少吗?!”

    吴永成目睹着一情景,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上去不但无济于事,说不定反会出现以谢负面效应他可是前一段时间就曾经提出过土地这个隐患的,如果现在再掺乎到其中,难免会被某些别有用心地人所诬陷,于是干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知道,只要有李钊书记这样经验丰富的领导在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调用警力,来对付这些手无寸铁地群众的。

    要平息现在这些围堵在省委大院门口群众的激愤,目前从J省的领导们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说不定群众要求与中央调查组的同志们见面的这个愿望,还真能实现呢!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吴永成转身驱车离开了省委大院门口,回到了省政协自己的办公室。

    果然,不到一个多小时,中央调查组的同志们,就得知了J省省委大院门口生的这一切,马上派出人员和群众直接对话,在接受了上访群众递交的上访材料之后,答应立刻把他们所反映的情况,向中央有关部门反映,相信很快就会给他们一个答复。

    上访的群众们面对中央调查组的同志,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一次的调查、处理,必须由中央有关部门负责,不能再转交到J省来解决,否则的话,他们将到北京中南海去告“御状”!

    当吴永成在自己的办公室,得知这些信息之后,心里涌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糟了,事情展到了这一步,已经远远不是能在J省内部所能解决的了!这一次只怕省委、省政府的不少领导们要被牵涉其中了,甚至下面一些地市的领导班子,说不定也将会因此有所波动。

    吴永成深知“好事不出门、坏事千里行”,只要L市近郊群众上访成功的信息传到J省的各个地市之后,有这种相同情况地方的群众们,都将有样学样地采取同样的行动。

    那么一来的话,J省从上至下而涌起来的这股加展经济的热潮,也必将会受到很大地挫折,那样地话,J省的经济展,也许又要倒退多少年了!

    在中国的现代史上。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教训。

    在一九五八年的时候。提出“大跃进”的想法。制定的第二个五年计划,大量不切实际的任务和指标随之出台。

    中央根据的倡议,而提出地“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及其基本点。

    这条总路线的出点,是要尽快地改变我国经济文化落后的状况,但是忽视了经济展的客观规律。

    周恩来陈云等反冒进的党内干部被迫检讨。

    在当时,大跃进,已不是经济模式和展度的实验,而是消灭社会,变社会为“乌托邦”的实验。

    毛说:“我们的方向。应该逐步地有秩序地把工农商学兵组成一个大公社,从而构成我国社会地基本单位。”

    8月,人民公社运动全境展开。免费医疗,大食堂。政社合一。小生产被消灭,家庭不能拥有锅碗瓢盆的后果,要到来年才显现出来。

    由于高度集权,和此时提出的“合理的个人崇拜”,不合领导人胃口的信息不能送,领导人被大量虚假信息包围。干部们层层加码,放卫星,相互攀比,达到荒谬的程度。

    同月,毛要求大炼钢铁。乡村和城市机关单位,也开始土法炼钢。成熟地庄稼。烂在地里无人收割。

    乌托邦的后果,很快显现。

    乌托邦梦醒之后,是连年的大饥荒。

    一九五九年年伊始,前所未有的春夏粮荒席卷中国。偶尔回乡的开国元戎,也现乡亲缺衣少食的惨状。基层干部为求政绩,伪造产量,大批征调。公共食堂的敞开吃,两三个月已经吃完了一年的食粮。

    但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信息依然是极大的不对称报纸上依旧是“大好形势一片”。

    更多地领袖相信:粮食吃不完。

    直到一月十一日。俗称“七千人大会”地中央扩大会议在京召开。

    此时候。执政党才有点清醒地认识到,“大跃进”让国民经济面临崩溃的边缘。整个民族也付出了难以想象地代价。

    在这次会议上,才提出了要求对国民经济“调整、充实、巩固、提高”。

    这次会议的召开。也意味着“大跃进运动”以失败告终。

    传说中央两位主要领导毛、刘之间地裂痕,也由此产生。

    一段党史中著名的对话是这样,毛对刘说:“三面红旗也否了,地也分了,你顶不住?我死了以后怎么办!”

    激动地说:“饿死这么多人,历史要写上你、我的,人相食,要上书的。”

    这时候,元帅文过饰非,将此大饥荒称为“三年自然灾害”,于是重获毛氏青睐。

    是年,过大的投资项目被压缩,轻重工业比例调整,日用品生产恢复,1000万城镇人口疏散到农村。

    可即使是这样,也给当时的国民经济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

    想到这里,吴永成再也坐不住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某些地方过激的行为,而导致J省经济的再次倒退。

    吴永成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兰宁地区地委书记李晔的,他知道,此时省委领导们都忙着处理燕泽公园惨案,他给任力等人打电话,也不会起到什么效果,倒不如把下面的一些人先关照、关照。

    吴永成知道,李晔在永安地区南德县当县委书记的时候,就是一个“傻大胆”书记,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体现出来的强权作风,那是任何人都不敢拦阻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给吴永成的那个饲料公司那么多的便利条件。

    而此次李晔能被省委破格安排到兰宁地区担任地委书记,也正是看中了他敢作敢为、勇于开拓的这股子猛劲儿,李晔更是一门心思想着在最短的时间内,好好地露一手,向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在这种功利思想的引导下,李晔就是别人所没有试过地,他都敢做第一个吃螃蟹地人。更别说上面还有李光达那么一位激进的省长。还有L市这个兄弟市在前面带头呢!

    接到吴永成电话的李晔,也刚刚结束了一个地委委员紧急会议,当他听到吴永成的声音的时候,和他开玩笑说道:“吴主席,你这会儿不是还在TJ吧?怎么想起来给我打这个电话来了?是不是对你们公司在我们兰宁地区的投资环境有点不放心哪?!我和领导你打个保证吧,只要我在兰宁地区一天,祥农公司就绝对会像在当初的南德县一样的。”

    “李晔同志,我和你今天不想谈这个问题。”吴永成缓缓地对李晔说道:“燕泽公园九月九惨案你们都知道了吗?!”

    李晔有点感到莫名其妙,他记得吴永成在政协只是分管的民营企业啊。好像他并不联系政法工作,怎么今天问到了这个问题呢?!难道说他们最近又进行了重新地分工吗?!

    尽管李晔此时心里有这样那样的疑惑,但还是对吴永成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打来电话,关心他的工作,而感到一丝暖意:“吴主席,事情生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下午,省委就召开了各地市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参加的紧急会议。通报了九月九燕泽公园事件,要求各地市近期取消一切重大的群众聚会,如果是特殊重大的、必须召开的,必须事先报请省委、省政府批准,经过省委常委会议研究、决定之后,才能进行。

    今天我们刚刚召开了地委委员会议。专门传达了省委的这个紧急会议精神,在今天晚上地时候,我们还准备再召开一个紧急电话会议,向全地区各县贯彻、传达这项会议内容。”

    吴永成紧接着问道:“哪你知道中央就这次事件派调查组到我们J省的情况吗?!”

    李晔答道:“知道一些,怎么,吴主席,你是担心我们兰宁地区也会生这样的事情?!呵呵,请领导放心吧,我今天在会上已经下了死命令。不管是那个县。在这段期间,就是有什么婚丧嫁娶这样的事情。也必须事先向当地县委、县政府提出申请,并且人数不准过一百人。呵呵。我就不相信采取了这么严密的措施,还再能生什么意外情况吗?!我们可是把一切安全隐患都降到了最低点了。”

    “李晔同志,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兰宁地区,现在是不是存在各县滥建经济开区的问题?!又没有在没有做通群众思想工作地情况下,就强行征用了群众的土地呢?!这种情况有多少?是不是有群众曾经为此事上访过?!”

    李晔没有想到吴永成的思绪跨越性这么大,说安全隐患怎么就拉扯到了开区和土地的问题上了,他不知道吴永成此时是什么想法,也就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嗯,这个,我考虑下面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吧,这个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怎么,吴主席,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这个开区可是省委、省政府提倡各地、县搞的呀?难道这也有错吗?!”

    是的,如果没有出现九月九燕泽公园惨案的话,单就下面多占用农民的一点土地,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说到底,这也是为了招商引资、为了展当地的经济。

    可现在J省出了这么大地事情,无论是中央也好、还是J省当地党委、政府也罢,最为担心地就是再出现什么群体性恶性上访事件。

    吴永成在电话中,把今天省委大院门口生的情况告诉了李晔之后,李晔马上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吴主席,我明白你地意思,你是担心我们兰宁地区的老百姓们,也趁机跑到省委上访,给我们地工作带来被动

    这请你放心吧,我马上安排各县,对那些有可能上访的钉子户,采取二十四小时的监控,保证他们一个也溜不出兰宁地区去!”

    这个李晔,果然还是有一些问题呀!

    吴永成不禁摇了摇头,苦笑着想到:看来自己还是有一点先见之明的,李晔的手底下果然也同样存在着这样的问题,但他采取的这些预防措施,又是些什么玩意呀?!他面对的是自己的老百姓们,这又不是监视犯人,干么非要采取这样的强制手段?!

    不过,不是李晔,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李晔同志,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建议你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就把你地委、行署班子里的领导成员,按照包点工作的安排,立刻到各个县,深入下去,把那些圈占起来、而没有得到有效使用的土地,尽快地还给群众;

    对不合格的经济开区,进行整顿,并且严申:各县新建经济开区,只有通过地委、行署批准之后,才能成立,绝对不准私自圈地。”

    “吴主席,这、这……”李晔有点迟疑着说道:“事情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要是我们地区怎么一搞的话,那不是太打击下面干部的积极性了吗?!这士气可鼓而不可泄呀!”

第一百六十八章 动荡(下)

    李晔此时的心情,吴永成也能理解。

    是啊,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通过李晔他不懈的努力,把下面的士气才鼓了起来,各县都掀起了一股大干快上的喜人局面,可现在要是来这么一下子的话,那不是给大家热火朝天的兴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吗?!

    这换作是谁,那都要细细地斟酌、考虑半天的说句不好听的话,自己前半年刚刚下达的死命令,可不到一年的工夫,又要自己收回。这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那倒是无所谓,可今后自己的威信,在兰宁地区各县的领导心中,那就大打折扣了呀!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呢?!自己可是准备在今年大干一场的呀!

    更何况,事情是不是就有那么严重呢?!

    还没有等李晔对吴永成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就听到吴永成在电话中严肃地说道:“李晔同志,你听我说,在这件事情上,你千万不敢麻痹大意的,你得有这个政治敏感。

    此时的收缩,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出击。如果你连你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的话,下一步又怎么才能大施拳脚呢?!”

    李晔这时候马上想到了吴永成在北京有着一些特殊的关系,再联想到他刚刚对自己说的话,心中也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过,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重大,也由不得他不慎重,所以尽管知道有些话不能问得太直白了,李晔考虑再三之后,还是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吴主席,您是不是从北京哪里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呢?!占用土地真有那么严重吗?!”

    吴永成还不客气地说道:“李晔同志,你怎么这么糊涂?!土地政策一贯是我国的基本国策,这还用得着我来给你解释吗?!至于你说的什么内幕消息。我这里没有,我也只是郑重其事地给你提个醒,请你慎重考虑!

    好了,就这样吧,我还有别的事情。以后有什么事情咱们即使联系。

    对了,你和永安地区的严海珍书记也提个醒,你们毕竟是一个班子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她又是你的老上级,我和她平时并没有多少来往的。我不想看到咱们地心血,就这么白白地把糟蹋了。”

    本来李晔还抱着半信半疑地想法。可现在吴永成这么一说。反倒更证实了他之前地猜测:嗯。没错。看来吴永成还是已经从北京地一些渠道得到了可靠地信息。否则地话。他也不会这么吩咐自己地。

    想到这里。李晔原来地那份侥幸心里。就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是迫切想做出一番成绩来。可在这个刀尖浪口上。他更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他可不想让自己在这场风波中。把自己千辛万苦得到地这个位置扔掉!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吴永成和李晔结束了通话之后。苦笑着坐到了自己办公桌地后面想到:唉。这也幸亏自己前世地时候。隐约地记得燕泽公园惨剧之后。中央处理了J省包括地市级在内地一批干部。虽然说当时是不是与这土地、开区有关因为这些信息。可不会通过电视、报纸等新闻媒体播报出来地。

    今天他和李晔打这个招呼。也是冒着一定地风险地。万一因为自己地到来。这个世界上生了一点蝴蝶效应地话。那自己以后就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李晔等人地责问了!他总不能告诉他们。这是自己地胡乱猜则不能说。这是自己前世地记忆。

    算了。别想这么多了。权当是未雨绸缪吧。即使之后中央不会因为开区与土地地问题。处理J省地干部们。那自己这么一做。也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护一些耕地不受践踏。

    吴永成的第二个电话,是打给梁州地区的新任地委副书记、行署专员陈涛的。

    本来吴永成的这个电话,打给万明山这个地委书记比较合适他毕竟是梁州地区的一把手啊。就有决断地权力。

    可吴永成又想到:自己和万明山以前关系是有一些。他也曾经是自己的老领导,但两个人之间。还没有到了这种无话不谈的程度,所以这才和陈涛联系。

    梁州地区总的来说。吴永成还是比较放心的:因为作为地委书记的万明山,骨子里就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他不会像李晔那样肆无忌惮地勇往直前。

    而陈涛虽然说年轻、血气方刚,但他现在所的位置(二把手),还有他以前没有在基层工作过、不怎么熟悉基层地情况,这就决定了他也不会不顾一切地盲目瞎干的,即使他也一心想做出一番大的成就来。

    更何况,在省委办公厅工作了多少年的陈涛,在政治敏感程度上,要远远比李晔之流基层干部出身的,要强得多。

    果然,通过吴永成和陈涛通话,吴永成知道了,在梁州地区各县的开区,可以说是全省各地区中最为少的,占用的土地面积,也都是经过省土地局审批的,并不存在什么私自乱设开区、强占老百姓耕地地情况。

    吴永成欣慰地放下了电话:看来万明山和陈涛地开拓进取精神,是不及兰宁地区的李晔,可他们两个人对政策地掌握尺度,这又是李晔所不及的这也是省直机关下去地干部,和从基层一直上来的干部的一个实质性的区别呀!

    打完这两个电话之后,吴永成也就不准备再和下面地区的人通话了原来和他在团省委一起工作的白羽、严小光,虽然现在都在下面的地区任职,可他们两个都是副职领导,有功劳也摊不到他们头上多少,上级高高轮起的挨板子,也就没有多少能落到他们的**上可,自己还是少操一点心吧。

    倒是不知道之后的几天里,会不会有更多的农民们。因为土地问题,跑到省委大院的门口来上访呢?!

    这才是吴永成现在最为关注地一个问题。料,省委大院的门口再次聚集了来上访的群众们。

    正如吴永成所担心的,这一次来的上访者,都是在听到了几天前中央调查组接待了L市近郊的农民们之后,不约而同地从J省的各个地区来到这里的。

    值得庆幸地是,吴永成之前对李晔、陈涛的电话并没有白打,不知道是他们采取了什么方法。反正这里面并没有兰宁地区、永安地区、梁州地区的一个群众在上访的群众来到省委大院大门口的时候,省委办公厅就打电话通知了来访者所在的地市,让各地市的主要领导,马上亲自到省委大门口来接他们的人。

    有了前次接访的经验,这次省委信访局地同志们,早早就派出所有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笑容可掬地热情接待这一批来访者。

    可因为这次来访的群众,远远过了前一次的一百多人,也不是一次性地来到省委大院门口的各自所在的地方离省城的距离不等、车次也不一样啊。所以,在从上午的八时开始,一直到中午十二点,从各方涌来的上访者,络绎不绝地汇聚到了省委大院门口。

    这一次来访者,不仅是上访地人数,大大地过了上一次,而且有人头上缠着白布条,头上顶着一张血红的状子。跪着省委大门口的中央,哭诉着说:他的年近七十岁的老父亲,因为不同意乡村的领导们,征用他们家的承包田搞什么开区,居然被人指使村里的无赖毒打了一顿,之后便连气带伤地离开了人世!他请求中央调查组地领导们,为他主持公道、讨还血债!

    什么,因为要占用人家的土地。居然还出现了流血的人命案件?!这还是不是的天下呀?!

    顿时,早已围在省委大门口的成百上千人,再也忍不住了,齐声叫骂了起来,不少人不顾门卫武警的警告,竟然喊着口号,拥挤着向着大门口冲了过来。

    “我们要见中央调查组的领导!我们要生存,我们要土地!”

    “坚决揪出杀人凶手,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当然。这其中也不仅仅是因为土地被占用来上访的人。还有一些人,是平时与当地的zf有一些不满。趁这个机会也泄一下来了。

    还有极少数地,则纯粹是混水摸鱼、趁机起哄地小流氓们。

    虽然说。在今天早晨的时候,省委大院保卫处地领导,为了应对这可能爆的突事件,而临时多抽调了一个中队地武警战士,徒手站立在了大门背后到处,但当这种突事件生了时候,武警战士们也无能为力,只能是排成了几道人墙,阻止激怒的群众们进一步的不理智行为要是让这些失去理智的群众们,冲进省委大院的话,那造成的政治影响,就不是一般性质的了!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难道还真的让这些人民子弟兵,对着这些赤手空拳的老百姓们,实施专政吗?!

    到了这个时候,别说是从各地市赶来领人的地、县领导了,就连紧急赶到的一队防暴警察们,也无法制止眼前的骚乱。

    省委大门口上方架设的大喇叭中,一次一次地播放着通知:“来上访的各位同志们,我是省委书记张炳楠,我是省委书记张炳楠,省委、省zf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也非常重视大家所反映的问题,请大家要保持理智的心态,你们现在冲击省委机关,已经违反了国家的法律,请大家冷静一点,中央调查组的领导们,马上就会和大家见面的……”

    旁边几辆警车出的阵阵警报声,也惊醒了一时失去理智的人们,后面的人们悄然地都退到了警戒线之外,大门口的人流终于像退潮的潮水一样,又恢复到了原来的位置。

    事情确实闹大了。

    中央调查组的同志们,原来以为L市上访的那些群众,只是生在J省的一个个例案件,可没有想到居然演变成眼前的这种情况,他们再也不能坐等事态的进一步扩散了,他们得马上通过专线,把这个突情况,向中央有关领导汇报。

    就在来J省调查九月九燕泽公园惨案的中央调查组,向中央汇报这些情况的同时,J省组织力量,把来访的这些群众,先安排到了省zf那边的几个招待所休息。

    此时,那是万万不能再激怒群众们了,万一再生什么恶件的话,那J省可要在全国、甚至于国外,也名声大震了。

    到了这个时候,J省一些地区的领导们,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在省委的密码加密电报的督促下,各个地区开始了重新严审已经成立的经济开区,凡事涉及强占老百姓土地的,一律返还,并且恢复土地的原貌。

    可这个时候,采取这种亡羊补牢的措施,未必已经有些晚了!

    中央有关领导在接到汇报之后,高度重视J省生的这个群体性上访的恶件,马上派出了由中央纪检委、国家农业部、国家计委等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来到J省,深入各地(市)县,就群众所集中反映的问题,进行严格的追查。

    而此时,吴永成的四姐夫李占林所写的那篇表在内参上的、有关全国各地滥设开区、圈占土地的调研报告,才被中央有关领导重新重视了起来,而且不止一位领导在上面批示,要求各省(市)就滥设经济开区的问题,先进行自查自纠,中央将在一个月之后,派出工作组分赴各省(市)进行督促、检查、验收,凡是清理不力者,追究各地主要领导的相关责任。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焦急地关注着J省这次群体件事态展的吴永成,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是永成同志吗?!我是中央赴J省调查工作小组的张秉法,请你今天下午三时到燕泽宾馆31房间,好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冷风(上)

    什么,从中央来的调查工作小组,要和自己谈话?!这是什么意思呢?自己只不过一个挂着闲职的省政协副主席,与这两次J省境内生的事情,一点也没有什么牵连的啊?!难道说,在这次的调查之中,又有一些小人,把自己也胡乱揪扯进去了?!可自己就是一个闲事管不了多少的省政协副主席呀,就是想捅什么娄子,那也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呀!

    吴永成缓缓地把电话放回原处,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冷静地想到:再说了,截止到目前为止,J省的省城之内,居然来了两支中央工作调查小组,这一次通知自己谈话的,又是为了那一件事情呢?!

    在这几天,吴永成也没有和其他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联系过,他知道他们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

    不过,吴永成却是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中,从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薛力那里得知,任力副书记在上次和他谈话之后,就在不久后召开的一次省委常委会议上,对目前滥设开区、圈占土地等问题,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尽管在当时的会议上,也并没有受到张炳楠书记和李光达省长等人的怎么重视,但吴永成知道,只要有了有任力的这个表态,估计这次J省各地市圈占土地的风波,也对他没有什么危害省委常委会议上每个领导的言,那可是一一记录在册的。

    “薛秘书长吗?我是吴永成啊,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吴永成并不准备就这么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地到燕泽宾馆,和来自中央调查组的同志们见面他沉吟了片刻之后。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干脆提起电话拨打了薛力的手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电话响了半天之后。薛力才接起了吴永成地这个电话,通话的声音还是有意地压得很低。

    “奥,是永成主席啊,我现在在燕泽宾馆陪同中央调查组的同志们,你有什么事情吗?!”

    嘿,这可是巧了。

    吴永成知道中央调查组地人来了之后,省委办公厅搞接待那是理所当然的。可没有想到连薛力这个省委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也亲自出马蹲在燕泽宾馆了,可见这次J省省委重视的程度了。

    “薛秘书长,是这么一回事。刚才我接到了一个自称是中央调查工作组张秉法的电话,他让我今天下午三点的时候,到燕泽宾馆31房间谈话。”吴永成在电话中把那个通知告诉了薛力之后。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我并知道这个张秉法是不是中央调查小组的,他地身份又是干什么的?!就是找人谈话,也不应该找我这个政协副主席呀?!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什么,中央调查组的同志要找你谈话?!”薛力也是感到一愣。但他这个身份的人,也不能胡乱猜疑中央调查组找吴永成的用意,只好把自己知道地一些告诉了吴永成:“永成主席,我不知道他们找你要谈些什么,这不是我们省委办公厅出面通知的。

    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个张秉法同志就是第二次从中央下来我省调查的调查小组的同志。他还是一个副组长呢!他地单位嘛。我倒是在前几天接待的时候,知道他是来自于国家计委的一位副司长。别的什么我也就不知道了。

    永成主席,中央这次对我们J省的调查。是采取背靠背的形式,我们J省在调查的过程中,并不参与配合,这也是一条铁地纪律。”

    张秉法是第二次来到J省地中央调查小组的副组长,那就说明是来专门调查滥设经济开区、圈占土地地事情了!

    吴永成得到了这个信息,心里也就多少也有了一点底了:看来他们是和任力书记谈话的时候,任力书记把自己介绍给他们地。

    嗯,既然张秉法又是国家计委的一名副司长,这就说明最起码找自己谈话,也不是什么不好的兆头。想到这一点,吴永成的心里也就轻松了许多。

    下午三点的时候,吴永成准时出现在了燕泽宾馆的31房间。

    “请问这里是中央调查组领导居住的房间吗?我是接到通知来谈话的吴永成。”

    吴永成进去的时候,有两个中年人和一位年轻人,正在房间里低声商量着什么事情,听到他的敲门声后,就不再说什么了。

    “吴永成同志,你好我是今天上午通知你的张秉法,来,请坐。”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在吴永成自我介绍之后,笑着迎了上来:“呵呵,不错,果真是年轻有为啊,三十出头,就成为了J省最年轻的省级领导,好、好、好!”

    到底是从中央下来的干部,一个小小的副厅局级,就敢对吴永成这么说话,人家底气可真够足的呀!

    吴永成心里暗暗地鄙视了表扬他的张秉法一番,心想:这句话应该是我来对你说才差不多,你丫的还不是小瞧我年轻、以为我是凭着什么背景上去的吗?!

    想归想,但吴永成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的不豫来,不管怎么说,人家这会儿可是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中央啊,假假的也能勉强算得上是钦差大臣了,所以他也没有吭气,只是笑了笑,按照张秉法的指点,坐到了他指定的一张沙上。“吴永成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调查组的这两位同志,这位是我们调查组的组长、中央纪检委的黎明请同志,这位是国家农业部的刘建同志。”

    在还没有正式地谈话之前,张秉法先把他的同事们向吴永成做了简单的介绍。吴永成只得再站起身来,随着张秉法地介绍,满脸堆笑地一一和那两位握手。口里说着一些没有任何“营养”的寒暄话。

    嗯,就冲张秉法现在对待自己的这个态度,看来今天他们给自己摆设的绝对不会是鸿门宴了!要是今天的谈话对自己不利的话,张秉法绝对不会把其他的两个人,也给自己怎么介绍地!

    这下子吴永成心里就更坦然了,原先有的一丝紧张,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但此时吴永成的心里还有一点疑惑。那就是既然今天中央调查组和自己的谈话,对自己没有一点恶意,为什么他们调查组的组长、中纪委地黎明清也出现了呢?!难道说,他们想从自己的口里,知道一些对省委其他领导不利的情况吗?!

    想到这里。吴永成对将要开始的谈话又充满了戒备:不管怎么样,对J省现任领导不利地话,自己是绝对不会胡乱开口的。因为从目前的趋势来看的话,吴永成认为J省现在的这个领导班子。还是充满了朝气,不像过去李明翰担任省委书记的那个时候,给人一种一派暮气沉沉的感觉。

    “吴永成同志,你认识中央政策研究室地李占林同志吗?”

    中央调查组地张秉法先以这么一句话,揭开了和吴永成对话的序幕。

    “李占林?我认识,他是我地四姐夫。”吴永成一听到他们提到了李占林的名字,大概就猜出了他们找自己谈话地目的了。

    见吴永成这么爽快地回答。张秉法和黎明清相互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然后张秉法接着问道:“呵呵,那吴永成同志。李占林同志最近纂写的一篇有关全国某些地方滥设经济开区的调研报告,你是不是事先也清楚一些?!”

    吴永成点了点头。回答到:“知道,其中的一些数据和资料,也是我在J省的一些地区调研的时候现的。怎么,秉法同志,那篇文件有问题吗?!”

    张秉法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对吴永成说道:“永成同志,那篇文章很好呀!对于目前全国的经济展来说,很有一定的指导意义的。

    永成同志,你也知道,在今年九月二十五日至二十八日的时候,在北京召开了**十四届四中全会举行。在这次会议上,通过了《关于加强党的建设几个重大问题的决定》。我们的同志,还在在闭幕会上讲话,系统地阐述了正确处理改革、展、稳定等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十二个重大关系。李占林同志这篇可以说从实践中现了一些存在的问题,间接地证明了十四届四中全会通过的那个决定的正确性。

    永成同志啊,这说明你对中央的精神领会得相当透彻呀!了不得呀!怪不得你现在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的成绩呢!”

    吴永成谦虚地欠了欠身子:“我个人工作能力有限,这都是离不开组织的培养。”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黎明清却开口了:“吴永成同志,你是什么时候现这种现象的?为什么你不把这个情况,反映给J省的张柄楠同志和李光达同志呢?!还有,从别的同志那里了解到,你从前的时候,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过,应该说文笔功底也是不错的,为什么你不自己把这种情况写出来,而要把素材交给李占林同志?!”

    看来人家这是怀疑J省的省委领导们,是否存在什么不民主的工作作风了!

    这个黎明清真不愧是搞纪检工作的出身,问话相当有技巧性,甚至可以说,他的这句问话带有一定的诱供。

    面对这个有些刁钻的问题,吴永成没有一丝的犹豫,马上回答道:“黎组长,可能你们在和我谈话之前,也了解过我的一些个人情况吧!我除了担任J省的省政协副主席之外,还有几个企业需要我自己来管理,有的企业还不在J省本地,因此只能在保证按时参加省政协统一组织的一些活动,至于其他的时间。就不能保证每天坐班工作了。

    黎组长刚才问我是什么时候现地这个问题,嗯,那大概是在一个月之前。我到下面的一些公司查看经营情况的时候,偶然现地。

    至于说对开区过多建设、占用土地,这也只是我自己的一个观点,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对土地大肆征用,必将会影响到耕地大量的减少,有必要通过一些途径来呼吁、呼吁。”

    吴永成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黎明请的某些问题,干脆采取了省略不提、一笔简单揭过的办法。

    “吴永成同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我是问你,为什么你没有在当时的时候,把这些情况汇报给你们省委地主要领导,不如说张柄楠同志和李光达同志?还有你为什么不自己动笔。而要让李占林同志来写呢?!”黎明请并没有放弃,还是紧紧地追问吴永成。

    虽然说,此时黎明清的脸上充满了笑意,好像他现在问吴永成的这个问题。就像平时在路上两个相识的人打招呼:“喂,今天你吃了吗?!”那么简单。

    既然人家紧追不舍,吴永成也知道自己是今天躲不过这个话题了,说不准人家今天找自己谈话的主要目地,也正是在这里呢!

    没有办法,那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了。

    可此时的吴永成还没有考虑好该怎么说才比较合适,于是他只好显得有点犹豫地回答:“黎组长。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此时黎明清一脸的笑意马上消失了,而代之以满脸地严肃:“没有关系。事情是这么一回事,你就这么说。吴永成同志。你现在是向组织反映问题,有什么那就得如实地说什么,你也是个**员嘛!即使有什么事情,我们调查组的同志也和为你保密的。”

    “黎组长,现这个问题之后,我也想找一个时间,向省委的领导们反映这个问题,可是因为当时我的公司,在那个时候出现了其他的一些问题,我也就把这事给压了一压,想等到了后来的时候,再联系省委地主要领导们。”人家步步紧逼,吴永成只好给自己地脸上抹黑了。

    黎明请并没有被吴永成的这句话所折服,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你和任力副书记提起过呢?他可是今年地时候,一直在国外考察的呀?!”不对,看来黎明请今天是在做好了充分地准备之后,才找自己谈话的,要不然他怎么连自己和任力说过这个事情,也知道了呢?!

    看来他们这次来的调研,还是真想达到一些别的什么目的的。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回答得就更为谨慎了:“黎组长,任力书记早在当年下面当公社书记的时候,就和我认识了,当时他是我们公社的书记。

    那次我也是听说他从欧洲回来,顺便去看了看他,在闲聊的时候,才偶然提起这个事情的。

    黎组长,任力书记是我们省分管经济的副书记,我和他谈这个问题,没有什么不对”

    话说到这里,吴永成为了早点结束这场令他胆战心惊的谈话,语气中也就带有一点不愉快了:你丫的这是在审讯犯人呢?!别说我还没有做出来什么错事,就是犯到了哪一条,也不是你这么一个做法呀!难道你真的是欺负哥儿们我是山里的土包子吗?!

    “永成同志,请你理解,黎明请同志也是为了进一步把问题搞清楚嘛!”张秉法看到吴永成有些动气了,马上出来打圆场。

    “呵呵,张秉法同志你多心了,我能理解,要不然的话,我在接待你们工作组的电话之后,就马上跑过来了呢!”

    经张秉法这么一提醒,吴永成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此时他也想到了在这个时候,自己可没有必要得罪这几位带着特殊使命的”钦差大臣”,也就勉强地带着笑对黎明请说道:“至于黎组长你问道为什么我自己不提笔,哈哈,虽然说我也是从J省的省委办公厅出来的,文字功底是有一点,可那也是那会儿的事情了,这几年我一直忙于搞企业,那还有工夫再动笔呀!”

    “吴永成同志,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在这次爆的群体性上访的恶**件中,你们J省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是不是应该负主要的责任呢?!如果不是他们决策错误的话,根本就不会引这么多的矛盾啊!

    在我们的调查中,在你们J省,因为盲目地设立所谓的经济开区、抢占老百姓的土地,生的流血事件可不仅仅是一起啊!”黎明请并没有因为吴永成的态度,而放弃了自己的继续提问。

    好嘛,这到了这个时候,干脆就来了个短兵相接、白刃相见了!

    “各位调查组的领导们,我认为出现了这种现象,主要责任并不在我们J省的省委领导身上。经济开区设立的重要意义、以及它在经济展中显示出来的突出位置,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容置疑的,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是基层的一些同志急于求成,甚至于对省委的决定阳奉阴违才导致的……”

第一百七十章 冷风(下)

    吴永成从燕泽宾馆出来的时候,脑子里一团混乱,后背上只觉得凉飕飕的,好像一阵冷风一个劲儿地,从从脖颈里往进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一些猫腻吗?!

    吴永成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昏沉的头脑清醒一些,可还是无济于事他根本就想不出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没有动笔的一篇怎么还会牵扯出这些事情来呢?!

    这些问题现在自己是不能再和任力等人去探讨了,谁知道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他再和J省的领导们来往密切的话,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呢?!

    虽然说,自己现在就是一个身挂闲职的省政协副主席,大不了无官一身轻离开这个令人难以捉摸的政界(其实在这会儿,吴永成他也算不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官场中人了),可是万一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连累了其他人的话,那自己造成的罪孽可就不小了人家熬到这个位置容易吗?!

    吴永成可是记得,在他和中央调查组的同志结束了谈话之后,中纪委的黎明清一再强调:“吴永成同志,有关今天我们之间的谈话,希望你能以自己的党性保证,绝对不对别人说一句,即使是你自己的家属,也要做到守口如瓶。”

    这么看来,黎明清等人对于这次的谈话,也是相当谨慎的,只是他们并没有从自己这边得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自己会不会被这些人暗中记上一笔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吴永成禁不住哑然一笑:,自己还真是太把自己当一根葱了。自己在J省来说地话,那可能还好歹算个角儿,假假的也是个副省部级了。可在人家京城下来的这些人眼中,自己根本就不算什么、顶多就是凭着几个钱、才被J省为了某种政治目地供到了这个没有一点烟火供奉的位置上的。

    不知不觉间,吴永成在胡思乱想间,就把车子直接开回了自己的祥农公司的大院里。

    吴永成坐在车里,望着院内忙碌着的员工们,心里感触到:看来到了什么时候,自己也是觉得只有这里。才算是自己的大本营,这里才是对于自己最为安全地地方啊!

    “叮铃铃、叮铃铃……”

    吴永成刚刚走到自己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就听见办公室的电话,一个劲儿地响了起来。

    这是谁呀?难道说中央调查组的同志们又想起来了什么问题,还想再问自己一遍吗?!

    吴永成此时脑子里。还是想着刚才在燕泽宾馆的份额谈话,甚至听到电话铃声,也就神经质地联想到了他们地身上。

    他就根本不想一想,刚来J省几天的这两个工作组。哪能一下子就把他所有的行踪,都摸得这么清清楚楚的呢?!

    “喂,那位呀?”吴永成提起电话,并没有按照自己往常地习惯,把自己的名字先报在前面。

    此时他甚至于想到:要还是那两个工作组找自己谈话的话,干脆自己就来个装聋作哑不陪他们玩了。

    “吴主席,我是李晔呀!你今天下午怎么连手机也不开?!害得我把我知道你所有的电话。都打了一遍。”电话中传出来的是李晔的声音。

    因为要和调查组的同志谈话。吴永成在下午进燕泽宾馆之前,就把自己地手机关掉了。这也是他在前世地时候,每逢拜望领导、或者是开会养成的一个行为习惯。

    现在。吴永成听到李晔在电话里这么说,他地心马上为之一紧:怎么,难道说李晔的兰宁地区那里,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出了什么问题吗?!

    吴永成他可是知道,来自京城地第二个调查组到J省之后,不是一直呆在省城,而是兵分几路,以暗访的形式,深入到J省的各个地区调查,可谓是把工作做到了极为细致。

    “李晔书记,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下午我有一些事情必须得处理,就把手机关掉了。”

    “呵呵,吴主席,谢谢你的关心啊!我们兰宁地区可是一片风平浪静啊!”

    李晔目睹了这几天其他地区鸡飞狗跳墙的紧张局面,暗自庆幸当初吴永成给了自己及时的提醒:他在当天的时候,就把地区四大班子的领导们,按照各自的包点县市,统统地赶了下去,要求他们连夜督促各县召集紧张会议,严格自查自己在搞开区的同时,是否有过强制征用群众土地的事情,并且对一些空圈地、不建厂的开区,予以坚决地取缔,对占用的空闲土地,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原来的地貌,对群众造成经济损失的,一定要按照市价,多给一部分补偿。

    有几个县也的确因为土地问题,出现了一些准备进省上访的苗头,幸亏李晔这次的行动来得雷厉风行,这才打消了群众们进一步的举动。否则的话,他李晔兰宁地区这里的混乱局面,要比其他地区大得多啊!

    所以说,刘鹗现在虽然在电话里笑呵呵的,其实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刘烨书记,永安地区严海珍同志那里,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吴永成借这个机会,也想了解一些目前基层的情况。

    “吴主席,永安地区问题也不大,这也是你提前给我打了一个招呼,要不然的话,南德县张全宁同志那里恐怕就有一点麻烦了。”

    张全宁原来是南德县的县长,当时李晔在那里当县委书记,在李晔被提拔之后,他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南德县的县长。

    现在吴永成听到李晔这么说,不由得哑然一笑:李晔在南德县工作的时候,就是一个胆子比天还要大的一个领导。张全宁作为他的搭档,自然也学了他地不少招数。

    自古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么样的师傅。还能培训不出什么样的徒弟吗?!张全宁可是一心一意地、想踏着李晔走出来地路前进呢!

    “不过,吴主席,我可是听说咱们省南边的一些地区,存在的问题不小啊!”说到这里,李晔突然压低了嗓门对吴永成说道:“在他们那里为了征用土地搞开区,生了几起人命事件呢!这会儿已经被中央来的工作组,给盯上了。”

    “嗯。真有这么一回事?!李晔同志,你不是道听途说吗?!”

    李晔的这几句话,马上让吴永成想起了在燕泽宾馆、黎明清所对他说的那些话:看来这也不是空**来风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地确是非常严重了!

    李晔郑重其事地保证:“吴主席。这绝对是可靠消息。你也知道,这两年,南边这些地区的经济增长度,一直比不上北边咱们的这几个地区。也就是靠他们原来的一些老底子,才没有被甩到最后面。今年要是兰宁地区、梁州地区再有个大的增长幅度地话,他们也知道他们在全省的排名,就很糟糕了,你说他们能不着急上火吗?!”

    对于李晔的这个说法,吴永成心里也深以为然。

    J省南部的几个地区,在气候上。和北部地几个地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他们那里。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川,由于气候温暖。一年就可以收割两茬庄稼,这是北边那些气候寒冷的山区。所远远不能比拟的。

    因此,不管是在前几年,还是在粮价直跌的近两年,单凭粮食产量所折合的经济价值,南部地区即使没有过多地乡镇企业,它们在全省地经济排名榜上,也能占据到中上游的位置。

    可在去年开始,J省新地班子调整完毕之后,各地市的主要领导们,也能看出因为北部地区近两年经济增长幅度地大步跨跃,新的省级领导之中,南边地区上位的领导,远远不及从北边地区进位的。

    到了年底的时候,随着各地市领导班子的重新配置,这种趋势就越来越明显了,这说明了一个十分简单的道理,那就是:只有地方经济搞上去了,地方财政可利用的票子多了,自己才能换到一顶更大的帽子。

    于是南边地区也开始了疯狂的兴办企业、招商引资之风。在加上李光达省长激进的工作作风,南边的那几个地区更是在招商引资、设立经济开区方面很下工夫,圈占的土地就更为多了。

    平川的土地不同于山区的土地,那里可都是清一色的水浇地,又可以一年收获两茬,在这种情况下,老百姓们哪肯愿意把自己的承包田,被当地政府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征用呢?!那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于是乎,干群之间的矛盾,就变得更为激烈了流血事件不断生,群众上访也越走越远。

    “吴主席,我听说长至地区的情况,最为严重。恐怕他们那里的地委书记和行署专员,这次就难过关了,他们那里出了两宗人命案呢!”

    李晔所说的长至地区,是J省的一个主要产粮区,也正是现任梁州地区地委书记万明山之前工作的地方,那个时候他是担任行署专员的,现在团省委书记白羽,以正厅局级的级别,又到了那里担任分管党务的副书记。

    吴永成听李晔这么一说,就想到了要是长至地区这两位主要领导都难过关的话,这下子说不定白羽又能趁机靠前一步唉,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也总是有人倒霉,就有人走运呀!不知道自己在这一次J省高层的动荡中,又能遇到什么样的运气呢?!我想和你请个假,这几天我准备到外地的几个企业转一转。”

    和李晔结束了谈话之后,吴永成越来越觉得,此时的J省已经成了一个是非之地了,既然自己身在闲职,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非得呆在这个敏感之地,因此他直接来到了省政协主席胡日贵的办公室。

    以前的时候,吴永成一般离开J省的时候,也不像这一次郑重其事地请什么假的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他们这几位特殊身份的政协副主席,那只不过是个待遇而已,只是在有大的活动的时候,秘书处才通知他们。

    这次因为正处于一个非常时期,偏偏他在不经意之间,又进入了来自于京城调查组的视野中,他不能不步步谨慎呀!要是在这个时候,给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落下什么话柄的话,那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永成主席,你是该出去转一转了。”

    胡日贵好像听到了什么风声似的,意味深长地望着吴永成:“如果时间不够的话,你也可以在外面多呆几天。

    永成主席啊,你是咱们政协联系全省民营企业的领导,在这方面你可要多栋点脑筋啊!这次出去,就当你因公考察吧。如果需要秘书处的同志帮忙的话,我可以和他们打个招呼。”

    “呵呵,谢谢胡主席的关心了。如果需要的话,我也不会客气的。”

    离开了J省的吴永成,并没有像他和胡日贵所言的,要到什么企业去转一转,他直接搭乘从J省飞往北京的飞机,直接就回到了京城。

    虽然说,这次J省生的风暴,并不可能刮到他这个政协副主席的身上,可吴永成的心里还是牵挂着J省的一切要是张炳楠和李光达这两位主要领导,因此而倒台的话,那可对J省的经济展,都将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

    抵达京城、从飞机场出来之后,吴永成并没有回家,也没有跑到他四姐夫李占林那里,去打探什么消息在离开J省的时候,他已经通过电话,和李占林了解到了那篇文章所起的作用。

    现在,吴永成是直接驱车前往文家大院,他想从文老爷子那里,打探一些更高层次对于J省领导班子下一步的态度。

    他总觉得,虽然J省生的事情是很严重的,但除此之外,那股突然吹来的冷风,也是非常不正常的啊!

    或许,从文老爷子那里能得到一些解释。

    “爸爸,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们J省现在生的那些事情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 浮躁?!

    文老爷子参加革命多少年。一直就是一位很坚持原则的干部。这一点从他对三个子女的严格要求。就可以看出来的。

    吴永成自从成为文家的女婿之后。也很明显的看出了这一点。一般的时候。除非文老爷子问他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或者是征求他对时局的某些看法的话。他也从来不喝老人说起来这些事情。

    但这次J省生一连串的事情。由此又引出了不少令吴永成看不透的怪事。吴永成又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去找罗老书记请教。

    即使罗老书记非常关注J省生的一举一动。可这毕竟只是吴永成的一种担心和猜测而已。中央调查组的同志。也一再提醒吴永成要对谈话的内容保密。吴永成还没有冒失到拿这件事情到处张扬的的步呢!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跑到这里。来向文老爷子请教了虽然说文老爷子已经离职休养几乎七、八年的时间了。但老人在位的时候。也不是整天无事可干的。高层的一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比吴永成这个层次的干部们。知道的多一点。

    因此。在吴永成向老人提出这样的问题之后。老人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皱着眉头望了吴永成一眼。缓缓的说道:“永成。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吴永成就把中央调查组和自己的谈话。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最后苦恼的向老人诉说:“爸爸。什么工作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同志不是还讲过:改革是前人所没有经过的事情。是摸着石头过河。要允许犯错误的吗?!为什么我看现在显露出来的苗头。却好像是要趁着这次J省出现了一些问题。一棍子要把所有的人。都打翻在的、不让他们翻身似的?!

    J省目前的领导班子。是一个比较富有开拓进取精神的班子。总不能因为下面失控的局面。就对省委所做出的工作。来个整体否定吧!”

    “永成。我看你是有点想的太多了。也有点太敏感了!”此时。文老这时候的两只眼睛。放射出与他年纪不相符的神采来:“中央不会有那种想法的。那只不过是你所说的黎明清同志的一种工作习惯而已。

    纪检干部嘛。这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一种职业病的体现。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那种局面的。”

    吴永成心里对文老爷子的这个说法实在不敢苟同。鼓起勇气又欲争辩些什么。文老好像也看出了吴永成此时心里的想法。伸出一只手制止住他:“好了。永成。这件事情不是你能考虑的了的。这自然有中央的领导们来决策。到了你这个级别的位置。那是应该懂的什么事情该说、该问。什么事情只能埋在自己的心里。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

    嗨。早知道老爷子的这个脾性。为什么自己还要硬着头皮。再来碰这个钉子呢?!

    的了。自己还是回家和老婆相聚不定用老爷子的话说。自己睡一个晚上。也就能想通这其中的蹊跷了。

    吴永成无奈的站起身来。和文老爷子告别。准备离开老人的书房。

    文老也不吭气。只是在吴永成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这件事情可能对你倒是一个机会。”

    “什么。我能有什么机会呀?!”吴永成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听到老爷子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话。惊讶的马上扭过身子。诧异的望着不动神色的老人。

    任谁都知道。想吴永成现在拥有上亿元投资的几个企业。J省省委把他放到政协副主席的那个位置。其实也就是把他变相的“圈养”起来了。还能有他吴永成的什么机遇呀?!他就是想自我贬职、到下面的的区当一任行署专员、市长什么的。那估计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吴永成也算是两世为人的穿越者了。可在他的记忆里。自从新中国建国以来。甚至再追溯到中华民国的那个时期。要想做官。那就必须把自己手下的所有企业。都无条件的交给政府。

    现在在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副主席荣毅仁。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可他也是在一九五六年的时候。就把他所有的商业帝国。都无偿的上交给了国家的呀!

    退一步来讲。他吴永成又怎么可能和人家相比呢?!

    人家荣毅仁建国前。就凭着自己的才能。名震世界;在一九五七年的时候。就曾被陈毅副总理誉为“红色资本家”。

    在一九七九年又创办了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开创了中国第一个对外开放的窗口。一九八六年底。又被美国《幸福》半月刊。评为世界名知名企业家之一。是建国后国内企业家跻身世界知名企业家行列的第一人。

    吴永成现在手里虽然有几个钱。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通过作弊器才的到的。

    十几亿的资产。在平头老百姓们看来。那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可在国家的眼里。你只不过还是一个商人而已。国家给你的待遇。已经足够能对的起你的了!

    面对吴永成一脸的惊讶。文老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李占林的那篇调研已经引起了中央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你也已经进入了领导的视野中了。”

    奥。原来是这样啊?!

    吴永成恍然大悟。

    其实。早在J省黎明清等人和他谈话的时候。黎明清等人就早已经给了他一些暗示了:要不是吴永成的四姐夫李占林告诉有关人员的话。他们又怎么能知道这篇调研文章的取材。来自于吴永成的那里呢?!

    即使是任力知道了吴永成有这个想法。但在当时。任力是否看到过那篇内参上的还是两可之说全国类似于J省这种滥设开区、圈占土的的事情。也有不少啊!平什么说。那就能成了J省的专利呢?!

    “爸爸。你能不能把这个意思给我解释清楚啊?!”吴永成马上又返回到原来他所坐的那个位置。恳求文老爷子:“您是不是暗示我。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我也有可能被中央重新安排一个岗位呢?!”

    “呵呵呵。永成啊。你说这怎么可能呢?!”文老爷子听到吴永成的这句话。就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止不住仰头大笑了起来。

    吴永成顿时也觉的自己有点失态了。他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是啊。自己又不是初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怎么会问出这种低级、幼稚的问题来呢?!这也幸亏是在自己的家里。否则的话。还真要让天下的人笑掉大牙呢?!

    可仔细再一想:哼。这也怨不的自己啊!是文老爷子自己说的。这次自己可能有了个好的机遇了的。要是不能提拔的话。哪又算的上是有什么好机遇呢?!难道说中央的领导们。还能再给自己一个财的机会吗?!这压根就是天方夜谭!

    再说了。自己也不是那种对金钱贪的无厌的人。自己只不过是想有个位置。为老百姓做更多的事情(呵呵。这也是咱们的吴永成同志自我标榜。有了钱谁还能再不爱权势呢这也不值的他这么大笑呀?!

    “永成。你想过没有?!你现在有几个企业了?!难道说。你有那么多的精力。既照应了企业的管理。还能静下心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吗?!”

    文老爷子今天好像心情不错。他并没有因为吴永成说出这句级幼稚的话。而沉下脸来给他再讲半天的政治课。反而逗起了他。

    吴永成此时看见老爷子的兴致还不错。也想套出他的两句话来:“哪有什么啊?!我在T的那个中讯通讯器材有限公司。规模也不算小了吧!可现在我基本上对企业的管理。就不怎么上心。有专业的职业经理负责就行了。

    爸爸。说句真心话。我现在倒真不是想和组织为自己要什么级别。我也就是想做一些事情。哪怕现在让我再回县里、当一个县长。也比我现在整天呆在政协机关里强的多啊!”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如果你真能把你的那几个企业。的无偿的献给国家的话。你的这个要求。我就和你们J省省委。不。我向中央组织部为你争取一个让你干实事的位置。怎么样?你舍的吗?!”

    文老爷子说到这里。挥了挥手。就站了起来。示意今天的谈话也就到此结束吧。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再套出什么话来。能和你说的。我也就都告诉你了。

    把自己的全部财产捐献出去。换一个实质性的位置。这个吴永成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不过。这种想法在他的脑海里。也只是出现了一刹那间。根本就没有过两分钟。

    开玩笑。中国的国情他吴永成又不是不知道有的时候。并不是说你只要付出了。那你就一定能的到相应的报酬。政界竞争的残酷性。有的时候也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想归这么想。吴永成嘴上可是没有一丝的松动“爸爸。哪有什么呀!您还别真小瞧了我的觉悟。只要组织上需要。我完全可以做到毁家救国。”

    “的了、的了。永成。你也早点回家”文老爷子不想再和吴永成磨嘴皮子了:“你呀。还是太年轻啊!你的这个性子还是有点浮躁。还的好好的磨一磨哪!”

    什么。我的性子浮躁。还的再磨一磨?!那么这老爷子的言外之意。是不是说我是为了当官。而有一些不顾一切了呢?!

    磨一磨自己的性子。那怎么才能做到呢?!

    真是的。本来想到这里找一点答案。哪知道文老爷子却又给了自己出了两个新的谜语。这猜谜可不是自己的什么拿手好戏。

    算了。还是早点回家不定文老爷子对自己的妻子文丽说过些什么呢!即使要猜谜。也还是把这个重大的、艰巨的任务。交给文丽同志吧他们可正二八经是一家人哪。说不准文丽还真能就蒙对了呢!迷呢?!”

    吃过午饭。吴永成舒适的躺在自己家客厅的沙上。一手搂着自己的女儿。眼睛却随着文丽收餐桌的身影转动着。

    回家的感觉真好。既然文老爷子不让自己再插手J省现在的事情了。自己也就不管了即使自己想要操心。那也不是自己能做到的。与其瞎费那番脑子。反倒不如听天由命。反正中央再怎么处理J省的那一伙人。与自己是没有一点牵扯的。还是抓紧时间。好好的享受、享受这难的的天伦之乐吧!

    吴永成他也不是傻子。从文家出来之后。他就一路上自己琢磨这文老爷子话中的含义:看来对现在出台的一些政策。高层领导人当中。也不尽然是高度一致的。否则的话。再借给黎明清他几个胆子。他也不会有那么明显的举动。

    既然现在吴永成把一切都想开了。也就不去想J省现在的那一摊子烂事了。又把那会儿文老爷子给自己留的那两个哑谜。全盘托给了文丽。

    “要我说呀。你不仅仅是个官迷。而且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财迷!”文丽转过身子。笑着对吴永成说道。

    “哎。你说什么呢?!做人可的凭良心啊!”吴永成脸上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你怎么把你自己的老公。说的那么不堪呢?!咱挣钱那是响应国家的号召、遵章守纪。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挣的几个辛苦钱。这每年积德行善的事情。咱也不是没有少干过呀!怎么别人不理解我。你咋能这么认为呢?!”

    “看、看、看。好像我说的委屈了你似的?!”文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用手撩起耷拉在眉宇间的一缕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说你现在挣的钱也不算少了。干么还整天东奔西跑的。忙什么呀?!人一辈子又能用的着多少钱呢?!

    就说你的工前几年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还是调回北京来吧。你要是觉的难办的话。我可以和老爷子开口呀!你别看老爷子退下来多年了。要办你的这点事情。那也不是说什么就办不到的。这也不算是什么以权谋私呀!解决两的分居也是组织上的关怀嘛!

    我看你呀。一直不肯答应。就是担心你回到北京之后。人生的不熟的。没有你的用武之的你在J省可是由着你瞎折腾呀!你说你不是官迷又是什么呢?!”

    “文丽呀。看来咱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理解我呀!”吴永成坐直身子。认真的对文丽说道:“我以前的时候。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之所以不愿意回到北京。那是因为我在J省的话。还可以为那里的老百姓们多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要是回到北京。又能干些什么呢?!北京里像我这样的干部。多如牛毛。有毕竟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回来之后。整天骑着一个破自行车。碌碌无为的渡过这一辈子吗?!

    人哪。还是的有点盼头呀!”

    “的、的、的。瞧把你急的那个样子!我这不是在和你逗着玩吗?!”文丽不想再这个时候。因为两个人的争论而破坏了眼前的这温馨的气氛。赶快偃旗息鼓。端着桌子上收的那一摊碗筷之类的东西。走进了厨房。

    唉。怎么能这样呢?!

    吴永成扫兴的重又躺倒了沙上。

    “咦。不对呀!”文丽在厨房里又想到了什么。马上走了出来问吴永成:“哎。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好好的。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了呢?!别是你在J省又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的感慨呢?!这也不像是你平时的作派呀!”

    “哼哼。真不愧是大学里的教授。你的这脑瓜子呀。不同凡响啊!”吴永成眯缝着眼睛。一手摩挲这女儿的头。一边回答文丽的问话:“是。J省也出了一些事情。不过。与这是不相干的。我今天和你家老爷子请教了一个问题。他不但没有告诉我。反倒说我浮躁。这性子还的好好的再磨一磨。这不。我就猜摸这老爷子呀。是不是说讽刺我是个官迷呢?!”

    “呵、呵、呵。我说呢。今天你一回来就神神叨叨的。我还以为这是你自己良心现了呢!原来是在老爷子那里挨训了!哼。活该。我敢打赌。你肯定又想让老爷子帮着你活动什么位子了。你这不是自己找着挨骂吗?!

    对了。吴永成这个我还真的的和你说道说道。我认为老爷子说的没错。这两年你的确是有点浮躁。的想个办法磨一磨你的那性子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良方?

    什么。连文丽都说自己的身上。现在有一股浮躁的气息?!

    这话要是文老爷子一个人给自己下的结论。吴永成或许还会认为。这是文老正直了一辈子。对自己某些做法。不怎么看的惯这个也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大家这会儿不都爱说什么“代沟”嘛。这可能就是代沟吧。

    但文丽却是和自己同时代的人。在一个家里也共同生活了近十年了。要是认为文丽也同自己存在着代沟、而说出这种话的话。那他吴永成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难道说。自己这几年还真就存在这他们所说的这种“浮躁”吗?!

    吴永成一个人钻进书房中。托着腮帮。冷静的反省着自己近几年来的所作所为。

    自从自己离开了J省团省委。那个时候。倒是在北京的这个家里。颇为冷静的过了一段时间的。

    可从到上海收购股票开始。自己好像就一门心思的考虑、怎么来求的经济上更大的展了。

    接着就是帮着文丽的二哥文涛。一起搞起了卖大哥大、传呼机的通讯器材贸易公司。这个好像也是与挣钱有关吧。

    当然了。在那段岁月里。自己也不是一味的搞倒手买卖的。也拉着文丽的大哥文海。搞了个中文传呼机。这也算是给国家争了一点光吧。

    虽然说。在这个项目上。钱也自己没有少挣。可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呀!(呵呵。这的到最大利益的民。就是他吴永成自己了嘛!)

    之后呢。就是兴办了祥农有限公司、到海南报仇、顺便折腾的皮套差价。

    在这期间呢。自己的级别倒也是水涨船高的。没有落下一步原以为政界已经没有自己的希望了。可在一连串狗屎运中。自己竟然混到了目前副省部级的这个位置。

    扪心而问。当时即使自己的那个私生子事件没有东窗事的话。要是不出什么意外。自己极有可能顶多也就是像现在的严小光一样。到下面的的市当一任党委副书记、或者是行署副专员(副市长)什么的。

    可为了到了现在的这个位置。自己还一门心思的、只想着做一任实职的的方官员。甚至于梦中、也梦到了自己指点江山、接受大众们的膜拜呢?!

    嗯。看来文家父女俩说的什么错啊。自己这是中了邪了人家说自己浮躁。那也是说的文雅、好听一点。用老百姓们的话说。自己这就是鬼迷心窍了嘛!要不然怎么会一门心思的想着这些事情呢?!

    不行。的想个什么办法。调整、调整自己的这种心态。否则的话。自己还真会像武侠中所说的、有的人在练功的过程中。因为修炼不的法而走火入魔的”

    想明白了这些。吴永成进了自己的卧室。对正在床上看书的文丽说道。

    自古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既然文丽作为旁观者。能看出自己身上的毛病来。这治病也的她帮助自己把一把脉。说不定她还能真给自己开出一副好药来呢医不自治嘛!

    “想谈些什么呢?!”文丽把书放到了一边。微笑着对吴永成说道。她好像早就等着吴永成来找自己了。

    的确。文丽这也是相信吴永成。绝对应该能经过一番冷静的思考之后。找出自己身上的这个毛病的。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在当初的时候他这个毫无背景的农民子弟的要是当时吴永成是县长。呵呵。她文丽可是没有把这些因素考虑到其中的。她见到比县长大多少个级别的领导干部。那可是数都数不过来的。

    “这个、嗯。文丽。我觉的我自己可能还真有你们说的那个毛病。”吴永成吞吞吐吐的说道:“嗯。我就想过来和你好好的谈一谈。你说。我怎么才能改掉自己的这个毛病呢?!”

    “读书!”文丽心里早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此时听吴永成征询她的意见。马上斩钉截铁的说道:“只有系统的再回学校。静下心来。好好的读上两年书。你这个浮躁的毛病。就一定能根除掉。”

    “读丽。你没有说错”吴永成目瞪口呆的望着文丽:“开什么玩笑呀!我这把年纪了。你让我再回学校去读难道你还真的望夫成龙。想让我再给你捧一个状元回来吗?!”

    文丽认真的说道:“吴永成。我真不是和你在开玩笑。我是说真的。现在是一个知识大爆炸的时代。过去我们学的那些知识。都难以跟上目前和未来的展了。

    你要是想改掉自己浮躁的毛病。那就必须把你手头公司的那些事物甩开。有个一、两年的时间。对自己的过去。做一个全面的反思和总结。我爸爸不是说过。让你好好磨一磨自己的性子吗?!这读书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同时。还可以给你自己再度充电。

    我已经决定了。明年的时候。就报考我们学校的研究生。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再过几年。我在课堂上教给学生们什么东西呢!”

    “呵呵。文丽。亏你能想的出这个主意来。你的意思是说。让我也和你一起。拿起书本靠研究生吗?!你太看的起你老公我了。我和你不一样啊。你一直在学校。就没有扔下自己的专业。我可是毕业十几年了。当初大学学到的那点知识。早就都还给老师们了。你让我拿什么来靠研究生呢?!我可不想去丢那个人。”吴永成一口否决了文丽的这个建议。

    “吴永成。你听我给你解释。其实考研究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的。人家现在不少四、五十的领导干部们。都在读在职研究生。就我知道的。在我们学校读研究生的。还有不少的是副省部级的领导呢。人家可不像你一样只挂个虚职的牌牌。那可是副省长、副部长之类的。怎么你还觉的有什么难为情吗?!”

    文丽从床上站到了的上。接着说道:“吴永成。我知道你在学校的时候。外语就学的特别好。考研究生关键的。就是外语;只要你复习一遍外语能过关的话。专业知识就好说多了。”

    呵呵。你不说那些四、五十岁的领导干部们搞文凭倒也罢了。要说起来他们的那些事情的话。咱哥儿们还真的羞于与他们为伍了!

    吴永成望着满脸激动的文丽。呵呵一笑之后。坐到了床边。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些诡异的景象来。

    文丽所说的那些四五十岁的副省部级领导考研究生。这个倒是事实。

    这在当时的国内来说。那也是非常热门的。

    由于六十年代前的那场“文化大革命”爆。严重影响了我国高等教育的展。使不少走上领导岗位的干部们。存在着学历层次普遍较低的现象。

    吴永成在基层工作过。他就知道不少的县委书记、甚至于的委领导中。不少都是仅仅只有着初中、高中毕业证。

    从八十年代末期到九十年代初开始。社会上开始“尊重知识”。中央相继出台了对任命各级的方官员所必需达到的学历程度。不能达到要求的。即使你再有天大的才能。学历这个硬件不能过关的话。那一切就被这个硬性条件卡下来了。这这种趋势下。官场便开始不的不崇尚高学历。

    于是乎。进修补读之风盛行。各级党校尤其吃香。成为培养官人的专门场所。

    吴永成知道。现在担任兰宁的区的委书记的李晔。就只是拥有一张初中毕业证的毕业生。只是在他就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因为学历不过关。只好跑到省委党校读了一年的干部培训成班。结业的时候。学校给了一种结业证。美名其曰:“相当于专科学历”。这才让他勉强过了那一关。

    而在吴永成前世的时候。只要是召开什么大会。或者是提拔哪一个级别的领导干部。介绍简历或者是进行公示的话。你就会现。那些榜上有名的各级领导。哪个不是硕士研究生以上学历毕业的?

    当然了。这些高级文凭当中。有多少是货真价实。有多少是真的假文凭。那就只有天知、的知。还有他自己知了。

    无可否认的是。从八十年代。国内开始强调高级学历以来。这对于提高各级领导干部的知识水平、和领导能力。无疑起到了有益的作用。

    但在另一方面。吴永成也认为。这也引起、甚至于促进了一股伪造学历之风的兴起。致使市场上假文凭泛滥。

    一些在职干部为了创造条件继续往高位上走。千方百计拿高学历文凭。有条件的。脱产学习两年。顺利解决了学历问题。

    但那些既没基础学历水平。又没有学习时间的干部。便利用手中权力做也就出现了下属代读、利用关系、利用金钱、利用权力等手段。来牟取高学历、学位。

    不客气的讲。在这些环节上。部分的高校为了谋求某种利益。也在其中起了败坏教育门风的作用:带几十万的课题费搞个硕士生、带百万元的项目资金换个博士学位。这都成为一种不成文的交易。某些高校制造的有学历、有学位、没水平、更没能力的“败絮”学生。那实在是不在少数的。

    在海归盛行的时代。甚至有少数人利用国内对国外情况不够了解。或者伪造根本不存在的大学的博士学位。或者把一些在国外并没有合法的位的、学校的所谓博士学位。作为自我宣扬的资本。

    这一切。不能不说同时也是对公平的一种亵渎。

    那么。退一步来讲。即使是那些拥有了如此之多高学历的领导干部。在执政的过程中。政府的决策水平如何?行政能力如何?老百姓的满意程度如何?

    这些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或许有人说:那是因为里面的高学历者中。有不少是滥竽充数。

    但实际情况是:决策水平和行政能力的低下。才是老百姓所不满意的:一般不是什么高端精尖的科技难题。而是属于普通老百姓都明辨的常识性是非问题。例如环境恶化护问题。例如重复建设造成的浪费问题。例如有法不依问题。例如以权谋私问题

    这些都和学历无关。只关乎制度的设置和为官者的良知。

    一些老大难问题。一些冤假错案。并不怎么样复杂。但老百姓就是投诉无门。即使投诉有门。那只不过是用于摆设的敷衍。投诉人历尽艰辛上访或申诉成功。换来的只是例行公事的公文旅行。而问题最终还是的不到解决。

    所以。吴永成私下认为:在眼下的中国。官场最迫切需要的。不是什么高学历。而是政治体制的改革和完善。是一套使人从善而非从恶的制度安排在一个清明的政治环境中。人性之善才能的到彰现。良知才如每天的太阳一样温暖照人;也只有在清明的政治环境中。知识才能挥其改变世界造福人类的功效;人才。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的到真正而充分的尊重。

    如果脱离了这个前置条件、而大谈什么尊重知识和人才。那只不过是作秀或者做梦。即使再优秀的人才。掉进一个漆黑的染缸里。即使不被呛死。也会被熏黑。

    “吴永成。你在想什么呢?你不会是舍不的你的那几个企业。以没有时间作为自己的借口吧!”文丽见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吴永成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坐在那里愣神。嘴角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不由的怒了:“你这人怎么一回事啊?!我这可是给你开的一副治病的良方啊。

    吴永成。我可告诉你啊。你在我心里。一直就是一个有智慧、有人情味的男人。我看不想看到我的男人是一个浑身充满了铜臭味、一个心眼谋着往上爬的官迷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标王

    “大象是哺乳类动物当中活得最长的,能活六、七十年,最重要的是它不争,而狮子四天一顿要吃掉几十斤鲜肉,活下来以伤害别人为基础;另外,大象后制人,平时不惹事,有事不怕事,你要惹到它了,狮子它都敢打,而且狮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认为在中国做事情,不要去做狮子、不要去做豺狗、不要去做狼,而要做大象,第一不争,第二后制人。”

    这段话吴永成是在自己前世一篇访谈到的,只是不记得是哪位成功的哲人所讲过的了。

    在当时的时候,吴永成对这段话的理解,还不是那么很深刻毕竟他没有经过笔者所经历的那段岁月。

    而到了现在,吴永成联系自己这几年走过的路,再次想起来这段话的时候,却是感想颇深的。

    特别是今天文老爷子和文丽对自己说的话,虽然不能说是令自己醍醐灌顶,也能说使自己猛然惊醒了。

    浮躁,自己不仅仅是只有一些浮躁而已,文丽刚才痛心地指出“自己浑身充满了铜臭味”、“官迷心窍”,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是的,自己这这几年中,也确实为老百姓们做了一些事情,可因此换来的社会影响,那也是自己处心积虑所要得到的。

    自己口口声声说要为实现自己梦想而奋斗,可在清楚地认识到在现在的历史环境下,要想再重新复制一个新的“陈大叔”的现实、那是不可能的情况下,自己依然还一门心思地追求谋取一个实质性地职位,在自己地潜意识中。那还不是被光宗耀祖的虚荣心所支配吗?!

    自己在前世的时候。政界中厮混了二十年,最辉煌的时候,也不过是官居正科级的一个闲职,还是在中国行政机构中最低一级的乡镇,那时候,自己最大的梦想,可不就是能当上一个县长、副县长的,耀武扬威吗?!

    而现在虽然身居副省部级地位置了。但还是不能抵御进一步的诱惑,这可能就是古人所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不过,这也应该可以理解地:要知道同为副省部级的政协副主席。和省委副书记、副省长这种职位,那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呀!只有到了那个位置,那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封疆大吏了!要是能在这个基础上载往前一步地话,那说不定在多少年之后的历史长河中。都能留下了自己的脚印了!

    自己不也正是为了能实现这个目标、而绞尽脑汁、苦心经营吗?!

    至于说什么,只要给自己一个实职,哪怕是一个小县的县长职务,自己也心甘情愿,那纯粹是在开国际玩笑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是自己也不会相信会出现这种可能的,那一套干部管理体制岂能儿戏?!这么做,无非也是以退为进、要挟组织而已。

    想到这里,吴永成汗颜不已:嗨,虽然说人的本质深处。都是虚伪的一面。可自己身上的这种本能未免也太强了一点了吧!

    得、得、得,看来修心养性也成为了自己当务之急了。虽然说。像到了这种级别的干部,现在重进校园的话。难免给别人留下一种作秀地感觉,可吴永成也知道,只有在校园那个环境里,才能真正地起到“磨一磨自己性子”地作用,毕竟那里还不至于像现在的社会上一样,受到了那么多地污染。

    再说了,自己要是不答应的话,文丽眼前地这一关就不好过呀!吴永成可是用余光看到了了激动中的文丽,眼角上都挂上了一丝亮晶晶的泪花了。

    “好、好、好,文丽,那我就听你的,把其他事情都扔到一边,重新当一回学生,你看怎么样?!”

    吴永成相通了这一层,站起身来亲蜜地搂着文丽的肩膀,陪着笑说道:“呵呵,不过,文老师啊,我可是肚子里的墨水没有多少了,你想让我考研究生的话,你可得多辅导、辅导我呀!”

    “你真的答应了考研究生?你不会是在哄我高兴”吴永成的思想一下子转了过来,反倒使文丽有点难以置信了,她疑惑地问吴永成:“你真的能扔下你的那几个厂子,心无旁骛地和我一起学习?!那你公司的那些事情怎么办?!”

    “呵呵,你看你,你既容不得你老公我有臭毛病,还不相信咱能翻然醒悟,那你要我怎么办呢?!”吴永成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文丽急忙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担心你读书以后,顾不上管理公司,出现什么意外的话,那你的一番心血不也是白费了吗?!”

    女人啊,永远就是优柔寡断的啊!什么事情都想得有点太多了。

    吴永成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把自己的打算,给她交了个底:“现在祥农公司已经也走上了正轨,有赵平贵他们几个,就能料理好日常的管理经营了,中讯公司你也知道,有没有我的参与,那也运转得非常良好,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我呀,就在家好好听老婆你的话,认真地读点书,磨一磨自己的这个性子。”

    不管在文丽的眼里,吴永成这是做个样子给她看,还是心里真正认识了自己身上的毛病,打算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反正在他回京后的这段日子里,除了在家做饭、接送女儿幼儿园上学之外,吴永成就是钻到家里,一心一意地看着文丽从学校给他寻觅来的、那一堆考研的复习资料。

    这样安静的日子,过了大约有五、六天的时间,直到十一月一日地时候,吴永成接到了赵平贵地一个电话。

    “吴董事长,我是赵平贵啊。有个事情得向您汇报。我们公司接到了中央电视台的一个邀请。在这个月的八日,中央电视台在他们的食堂三楼,举行一个九五年度电视广告招标会。在这次招标会上,将产生一位标王。”

    什么,电视广告招标会?!这不是后来所说的那个央视热门广告段位招标吗?!谁掏钱最多,那就会成为胜出的“标王”!这个招标会别看现在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在后来的时候,它可是被誉为“中国经济和广告市场风向标”地呀!

    在一九九四年之前。中央电视台的广告收入,并不是很多,这也就能使吴永成这个去年二百万广告投入的客户。就成为了中央电视台广告部照顾地重点对象了,这才有了邀请一说。

    “这个,平贵,你认为我们应该参加这次的招标会、去夺那个标王吗?!”

    既然自己准备把赵平贵培养为祥农公司的掌舵手。那就平时得对他多指点一些,于是吴永成并没有当场表态,而是反问赵平贵的意见。

    “董事长,我认为我们应该参加这个广告招标会,而且也应该向办法夺得那个标王地称号。因为从去年我们祥农公司在中央电视台投入了二百万的广告费用之后,全年的销售总收入比前年的时候,翻了三番,我们公司的产品在广告效应之下,新开拓了四川、贵州、湖北这几个市场。如果我们公司能夺得这个标王的话,我相信全国一半的省份。我们都可以打进去。”

    “按照你的估计。今年大概需要拿出多少资金,才有可能拿下这个标王呢?!我们公司能获得更大的利润?”吴永成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赵平贵沉吟了片刻:“从去年中央电视台广告时段的收费标准来看地话。我觉得只要我们能拿出八百万到一千万地样子,就可以压倒所有的夺标者了。即使明年地销售收入。能像去年一样,翻三番的话,这对我们公司来说,那就是非常有利地。”

    吴永成不置可否地说道:“嗯,平贵,这样吧,你先和薛红经理、还有销售部的几位同事,共同商量一下,就夺标王这个议题拿出一份可行性报告来,在招标会之前赶到北京来。”

    八百到一千万,就想拿到今年的这个标王?!呵呵,这个赵平贵还是把钱看得太重了一点啊!

    吴永成挂了电话,随手拿起刚刚放在一边的一本许国璋编写的《英语》,头脑里一边回忆着前世自己所知道的中央电视台标王争夺战。

    要是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吴永成记得今年中央电视台的标王争夺战,应该是第一届,这次的广告招标会,开启了央视热门广告段位招标的序幕。最后,孔府宴酒在砸出了三千多万元的天价之后,成为了最大的中标者,谓之“标王”。

    随后,一夜之间,“喝孔府宴酒,做天下文章”的广告,在央视黄金时段的密集广告轰炸下,走进了千万人的印象里,也使得这家地处山东鱼台的小型国有企业一夜成名。

    在一九九五年地,这家昔日的小酒厂,以九亿多元的销售收入、和近似于四亿元的利税,跨入了全国白酒业三甲行列……

    但是,在随后的经营中,由于孔府宴酒没有及时将经济效益转化为展后劲,再加上国内白酒市场逐步萎缩等客观因素,短短数年之后,孔府宴酒品牌就销声匿迹。二oo二年,孔府宴酒被山东联大收购。

    不管孔府宴酒后来结果怎么样,但在当时,的确是创造了一个新时代丑小鸭进化为“白天鹅”的神话,这段佳话一直在商业界被传咏了多少年,以至于给中央电视台这个“标王”称号,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仿佛只有能拥有这个头衔,那么就是一堆臭狗屎,也能变卖为等重的黄金来,这使中央电视台在后来的十几年中,单凭这个标王,就赚了个盆满钵溢的。

    可之后,众多的“标王”们一掷千金,梦想日进斗金。只可惜的是。他们“标王”地好日子都不怎么长。有地甚至走上了绝路,除了第一届标王夺主孔府宴酒之外,还有第二届的秦池酒、之后的爱多d等。

    胜者自然是央视了,它凭借其得天独厚的垄断地位和传播优势,赚了个盆满钵溢,但对企业来说,广告“标王”,离事实上的市场“标王”。那还是有很远的距离。

    在吴永成的记忆中,到了一九九六年,秦池酒厂也想复制孔府宴酒的神奇。以六千六百六十六万元一举成为标王,尝到了不小地甜头,次年更是砸下了三亿两千万元,蝉联了标王桂冠。当时秦池时任老总王卓胜放言:“我们要每天开进央视一辆桑塔纳。开出一辆豪华奥迪。

    只是好景不长,两、三年之后,秦池酒厂连手扶拖拉机也开不出来了:笑谈间一掷万金的秦池集团内外交困,负债累累,其商标被当地法院作价3万元拍卖。

    秦池之前的孔府宴酒,同样遭受厄运,这个在一九九五年以三千多万元成为央视标王地白酒企业,如今在电视上再也看不到它那“叫人想家”的广告语了。

    后来走上覆辙者中最出名的,是央视一九九八年的标王爱多。

    当时爱多d地掌门人胡志标,与步步高老总段永平较劲。最终胡志标以21亿元胜出。如今,胡志标从当年的碟机大战中彻底败下阵来。最终成为阶下囚。

    随后两年中,步步高连续拿出1个多亿元蝉联标王宝座。只是碟机利润日薄。段永平的态度,也变成了“能够不投,尽量不投”。

    在吴永成看来,一个企业的品牌,那是得靠产品的质量为保证的基础上来实现的,单靠炒做搞出来的那些个有名无实的东西,虽然可以红极一时,但不能红极一世因为中国的经济展和消费水平,与那些名牌地距离太不对等,所以不少地名牌,是在广告媒体和企业之间的勾搭上,以后制造出来地一种假象,然后在众多消费者不明就里的购买下,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名牌,一旦企业运转地某个环节出了问题,企业的崩溃也只在一刹那间

    吴永成从内心里来讲,是不赞成他的祥农公司,去掏出那么多的钱,去争夺什么标王的。

    因为这个道理很简单:祥农公司主营产品是饲料,属于本小利微的产品。如果再加上天价的广告费用之后,这些费用势必要摊薄到产品的成本之中,这就使得原来价廉物美的祥农饲料,成了老百姓们望而止步的商品了。

    饲料不同于酒、电器、药品等其他的一些产品,它本身就是针对贫困地区的农民们的,即使在这样的低廉价格之下,不少的农民们还得希冀吴永成祥农公司垫资展,而价格要是再涨那么一大截的话,嘿嘿,这些饲料只能吴永成只能生产出来,留着自己玩了这些可不是什么高消费的产品啊!

    吴永成在自己前世的时候,看到的这些现象太多了:每个人都在感慨着高额的药费,药费贵在哪里?哈药六厂够响了,央视大客户,广告费投入从50万最后窜升到38亿!可是,哈药六厂的年利润,却从50万降到20年的25万,钱都去了?这其中巨额的广告费用,就占去了其中的一大块!

    可即使是这样,厂子为什么还没有垮掉?

    那是因为中国的人口多,人多,病就多,身体不棒,吃药最香,一盒成本几块钱的药,加上广告费后,就成了十几块、几十块了。

    有的人指责媒体从某种形式上是在压榨劳苦大众的血汗。他们还举出了不少的例子,比如说长虹曾经准备了几千万去做标王,没做上,于是彩电普及到每一个家庭了,从三、五千块直接降到了千把块,为什么?广告成本没了;d在爱多和步步高时代价格是20左右,在两家公司付不出广告费倒下后,直接降到2块了,为什么?因为除去广告费,机器的价值,也就只值这么多了。

    吴永成倒不赞同那种有点偏激的理论,广告费是媒体与企业之间的关系,就好比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产品的价格却是由市场自来调节的,就比如说他祥农公司的这个饲料吧,他吴永成当然也愿意调到个天价,可那也得老百姓们接受不是?!如果一个产品你把它夸成一朵花,消费者不认可的话,那也是白搭。

    两天之后,赵平贵等人来到了北京,吴永成虽然不想去多那个标王,可其他时间段位的广告,那还是属于正常的开支,那可不能错过。

    令吴永成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二姐夫马林也和赵平贵等人一起来了。

    “二姐夫,你怎么也来了?!难道你也想参加那个标王的竞争吗?!”吴永成感到有些奇怪了。

    “呵呵,这有什么奇怪的,咱们村的矿泉水厂再有几天就能上市了,我也是掏几百万夺个标王的话,那不是也能打一个漂亮的开门红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冲喜

    马林的心里这段时间,那是相当地高兴啊。

    先今年自己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给砸中,成为了梁州地区政协联络组的副组长,这可是马家祖祖辈辈也没有出过的一个大官啊!

    自从马林记事起,听老人们给他讲过,自此上溯到他家祖宗八辈,可能出过最有出息的除了他之外,就是在清朝时期,他的一个当过里正的一个老祖宗了,那个职务估计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一个村长之类的角色。

    呵呵,自古以来,人家老人们讲的是“学而优则仕”,没有想到他马林大字不识几个,就凭领着村里的老百姓们搞了几个厂子,就能当上了这副厅局级的领导干部,这可是开天辟地的新鲜事啊!

    还没有等马林的这股兴奋劲儿过去,鱼湾村矿泉水厂改制和上市的工作,就被省体改委、省证监办列入了重要议事日程,他马林也就顾不上再为自己的进步而沾沾自喜了,他还有一大滩的事情,得跟着人家省城、北京、上海之间来回地跑腾呢!

    九月九燕泽公园惨剧的生,也没有影响到鱼湾村矿泉水厂上市的进展,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J省的一切手续都已经完结了,只剩下在北京和上海有关部门最后定夺了,因此J省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马林的心情。

    在马林从上海回到了J省省城,到吴永成的祥农公司给吴永成报喜的时候,却听说吴永成前段时间已经回到了北京。

    不经意间,马林也从赵平贵那里得知了中央电视台搞什么标王招标的会议,于是此时踌躇满志地马林给村里打了几个电话。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后,就带着随行的几个人,和赵平贵他们一起来到了这里。

    “哼,咱们鱼湾村的矿泉水厂,马上就是上市公司了,再也不是人们眼里瞧不起的什么乡镇企业了。那个什么标王其他的企业能参加,咱也要去试一试。不就是比谁家出的钱多吗?!呵呵,咱现在也不差钱!”

    吴永成望着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地二姐夫,心里不觉得一阵好笑:谁说农民就一直低调、有什么小农意识的?!瞧二姐夫这会儿的这副嘴脸,活脱脱一个撑破天的暴户行径嘛!这会儿要是说北京的城门楼子要拍卖。说不准自己地这个二杆子姐夫,趁着兴头也敢去插一杠子呢!

    不过,吴永成对于马林夺标的这个想法,却是有一点认同的。甚至于还颇为赏识马林的这种前意识。

    矿泉水这个产品。不同于他祥农公司生产地饲料。人家那可是暴利产品啊。典型地低投入、高回报。

    先说一说矿泉水地成本。从大山里流出来地矿泉水。那是不需要一分钱地成本地。只是在每年地时候。象征性地给永明县水利局交上几万块钱地水资源补偿费。摊薄到全年几百吨地成每瓶矿泉水还占不到一分钱呢!

    除去这个之外。就剩下是产品地包装和员工工资、工厂地管理费用了。即使比不上烟酒这些商品地高额利润。呵呵呵。那也差不了多少地。

    尽管鱼湾村地矿泉水厂地水质。在全世界来说。那也是比较稀少地优质水质之一。目前为止。主要是用于出口创汇。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产品销路地问题。

    可古人说地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吴永成知道。从九四年开始。诸如娃哈哈、康师傅这类品牌地矿泉水。也慢慢地开始占据国内地市场。矿泉水这个行业马上就到了群雄四起地时候了。谁能够占据先机。谁就能在国内这个市场上。占到最大地一份市场份额。

    “二姐夫,你想参加这个夺标会,我没有意见,可是到时候你也别头脑热,万一会场上把这个标王的价格,吵到几千万地时候,你也别一时头脑热,就举牌啊!”

    该说的,还是得提前给他说到,要不然的话,马林来个“我是农民我怕谁”的老大派头,帅倒是帅了,只怕还没有出会场,就把他懊悔得从人家三楼上跳下来。

    “什么,几千万?!不可能”马林有点不相信吴永成的话:“我可是听平贵给我多也就是几百万的。”

    赵平贵急忙插话:“马组长,我也是瞎分析的,这种情况那可是没准的。”

    马林低着头,考虑了一下,最后下了决心:“球,要是几千万的话,鬼才要他的那个标王呢?!我又没有让驴踢坏了我的脑袋,我们那个矿泉水厂一年的总产值,也不过几千万,孙子才干那些傻事!”

    十一月八日中央电视台的广告招标会上,并没有出现什么与吴永成前世记忆中不一样的事情,有九十三家企业共向央视砸出了三点三亿人民币,

    其中,吴永成的祥农公司报价五百万,取得了黄金剧场时段的广告,鱼湾村矿泉水厂出资三百万元,拿下了晚间剧场的广告时段。

    最大的中标者,还是孔府宴酒,它以三千零七十九万元夺得了该届广告招标会的标王。

    广告招标会议结束之后,马林在走出央视三楼食堂的时候,嘴里还念念叨叨:“真是脑子被驴踢了,一个酒厂就敢拿三千万打广告,我看他们一年的产值,还不知道够不够那么多呢!真是疯了!”

    送走马林和赵平贵他们之后,吴永成并没有回J省去,依旧还和之前一样,过着温书复习的日子。

    这期间,文丽回家把吴永成的变化,向父母们惊讶说了一遍之后。文妈妈的反应是:“啊呀,真够难为他的了!丽丽,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他还有自己地工作呢,你让他这么大的人了,还去考什么研究生啊!?”

    文家老爷子听了之后,淡淡地一笑:“真是乱弹琴!”

    文丽回家以后。把老人们的反应跟吴永成一说,吴永成笑着没有吭气,可对文老爷子的态度却挂在了心上:难道说文老爷子对自己还另有打算吗?!

    不管那么多了,还是安安心心地继续看书、复习吧,在这段时间内。吴永成没有了其他事情的聒噪,心里反倒平静来了许多。

    现在吴永成每天除了复习考试必考的英语之外,专业课他选择了哲学。

    当初在做着可决定地时候,文丽还取笑他:“吴永成,我看你还是官瘾不小啊!你怎么不继续报考你大学时候的专业,反倒选了这么一个呢?!”

    为此,吴永成啧啧有理:“你懂什么呀!哲学不仅是划破夜空的闪电,使黑暗笼罩着的万物在人们面前彰显出来、使世界在人脑中形成清晰的映像。而且还是促进社会生长育地阳光雨露,是孕育充满生命活力新社会的母亲。学哲学可以使人更能使我们了解世界,使世界在我们的意识中合理化,从而为我们提供心灵的慰藉。”

    其实。吴永成在挑选专业的时候,还是很费了一番脑筋的,他之所以选定了哲学这个专业,就是当作了以后自己仕途展的基石,他可不想再选择什么技术专业性太强的专业,在他地潜意识中,官本位还是占据他的第一选择的。

    十一月十五日的时候,J省又生了一件具有历史性意义地大事鱼湾村矿泉水厂在上海证券交易所正式上市了。

    上市的当日,马林和J省分管经济的省委副书记任力、梁州地区的地委书记万明山、行署专员陈涛,以及省直有关部门的主要领导。都到上海出席了新闻会。

    本来这个场合。作为J省省委书记和省长,张炳楠和李光达也应该参加的。或者说,他们两个至少也应该有一人参加。

    但是J省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来自于京城的那两个调查组,在J省已经呆了半个多月了,虽然他们也说,基本的事实已经调查清楚,随时可以离开J省了,但因为中央的处理结果还没有任何信息,这也使得整个J省四套班子的领导们,心里都有这不小地压力谁能知道,这到了最后地时候,谁会成为这两起事件的责任承担者呢?!会不会有人因此而失去目前地位置,这都是一些未知数。

    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让任力这个分管经济的省委领导,代表J省省委、省政府,参加这个仪式了。

    之所以说鱼湾村矿泉水厂上市,是J省历史上具有跨时代地巨大意义,这个说法一点也不过分,因为鱼湾村矿泉水厂作为一个民营企业,能在J省钢铁公司之后,作为全省第二家上市的公司,这其中的政治意义,远远大于鱼湾村矿泉水厂上市的经济意义。

    因此,任力书记在从上海归来之后,就建议省委、省政府为此事召开一个隆重的庆祝活动。

    在省委常委扩大会议上,省委书记张炳楠、省长李光达两个人,对于任力的这个提议不置可否,个别的领导苦笑着表自己的看法:“本来这对我们J省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好事,而且是大好事,值得大庆、特庆的,可任书记,你看看现在我们J省的这个状况,中央调查组刚走,中央的处理意见,也没有一个确切的音信,你说大家还有什么心思搞这种活动呢?!

    再说了,要是这事传到中央有关领导的耳朵里,产生什么误会的话,那我们不是没事找事吗?!”

    任力马上反驳:“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越是到了这种低潮的时候,我们就越要有有信心,决不能这么消沉下去,我们J省这几年的经济展,主流是积极的,这不管是谁,也难以否认的,有一点工作中的失误,并不可能就一笔抹杀我们的成绩……”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任力的这几句话,倒是使会场上低迷的气氛为之一振,张炳楠和李光达投向任力的目光中,也有了一些异样的意味。

    “我认为任力同志的话有道理。”

    任力的话音刚落,省政协主席胡日贵就表示同意:“自从九月九燕泽公园事件以来,我们J省就一直倒霉事情接连二三的生,就连中央来的调查组也是一来就来了两个,这也够抬举我们这个贫困省的了!

    鱼湾村这个企业能够在这个时候上市,这是大好事呀!这说明我们J省的工作并不是一事无成的,最起码还有一个民营企业上市了嘛!”

    “鱼湾村的这个企业是属于小集体企业,并不是民营企业。”有个领导出言纠正胡日贵的说法。

    任力马上指出:“胡主席说的并没有错。这个企业改制之前是属于小集体企业,可现在集体股份制占到了百分之四十九是名副其实的、股份制企业,说它是民营的,倒也不算是错。”

    这下子胡日贵的谈兴,就更浓了:“在我们老家以前的时候,有一个说法,家里的老人们病重的时候,就给儿子娶亲来冲喜,我看,我们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地搞一个庆祝活动,冲一冲九月以来的晦气嘛!”

    “冲喜?!嗯,这个说法倒有意思。在座的领导们眼睛都为之一亮,就连张炳楠和李光达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别的领导们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见两位主要领导现在是这个态度了,纷纷也附和着任力和胡日贵的意见。

    最后,省委书记张炳楠一言定案:由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牵头、省委宣传部承办,省经委、财委等单位协助,在十一月二十日的时候,举办一个隆重的庆祝鱼湾村矿泉水厂成功上市的大会,省报社、电视台都要在此期间,相应地推出一系列的报道,大力宣传改革开放以来J省所取得的巨大成就。

    鉴于燕泽公园生的那次惨案,中央对各地召开重大庆典活动,有着严格的要求,省委派出由任力书记带队的一个工作小组,专程前往北京,向中央有关部门提出申请,同时也向曾经在J省工作过、担任过主要领导职务的老同志出邀请,庆他们回来看看J省生的巨大变化。

    此时正在北京的吴永成,当然也成为了工作组的一分子了。

    因为大家都知道,原任省委书记罗老,可是对吴永成一直青睐有加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罗老的态度

    “永成同志。这段时间怎么也不见你到我家去了?是不是对我这个人。有什么意见哪?!”

    此时。任力在J省驻京城办事处的一个大套间中。可坐在自己对面的吴永成开着玩笑。

    推荐吴永成参加J省赴京城会务组的人。是J省政协主席胡日贵。他知道这段时间吴永成正在京城的家中。

    对于胡日贵的建议。省委书记张炳楠和省长李光达也都表示同意。他们两个人都知道了吴永成在京城还是有一些背景的。最起码文家老爷子立在那里。就是一面最好的旗帜呀虽然说。这面旗帜平时并不这么招摇。但并不等于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威力呀!

    于是。在省委常委扩大会议上。吴永成就被指定为会务组的副组长。组长却是由省委副书记任力亲自担任的。

    所以。任力带着人到了京城之后。就让秘书给吴永成打了个电话。今天算是他们这个会务组的两个正副组长第一次碰头会吧。

    “任书记。我哪敢对你有意见呀!我是看到前一段时间领导们。本来就够烦心的了。我要是不识趣。上门去打扰。那不是自己自讨苦吃吗?!”吴永成在任力面前。倒也不怎么拘谨。也笑着随意回答。

    “呵呵。我可是听有的同志说。你现在钻到家里。准备考研究生了。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啊?!我说你现在手头的事情那么多。一时间怎么会有这个念头的?是不是有点看破红尘了?!“任力笑着调侃着吴永成。

    “任书记。看破红尘哪有那么容易呀!我也是觉的自己这几年来。一直东奔西跑的瞎折腾。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几年中干了些什么事情。也只是趁着省里这段多事之秋。有点空隙时间。想好好的静下心来。想点事情。考研究生。那只不过是为了应付我爱人的那一关。”

    吴永成对任力也不打算把自己的真实心态说出来。人总的有点**呀!

    人家现在是省委领导了。那可不同于在当年玉平公社当书记的那会儿了。有些事情也的看能不能、合适不合适讲了。

    “永成同志。你不错。”任力突然望着吴永成。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和调查组谈话的内容。大家都知道了一些。不错。很有大局感的。”

    吴永成初听任力的前半句话。还感到莫名其妙。等他把话说完之后。心里就全明白了:嗨。敢情自己在调查组那里的表现。也泄露到了外面了。

    吴永成记的当时调查组和自己谈话的时候。可是只有调查组的三个人和自己呀。并没有J省的一个工作人员陪同。这些信息怎么又能传到外面呢?!自己可是在J省的时候。并没有和任何人讲过。即使回到家里。也遵照调查组组长黎明清的意思。连文丽都没有告诉呀!难道是调查组的那三个人其中之一。把这个信息透露了出去的?!

    此时的吴永成。直接无视了自己也曾把这个事情告诉自己老丈人的事实。心里却骂调查组的那几个人:怎么还能这样呢?!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不过。好在自己当时并没有说J省省委领导的生命坏话。倒是给他们尽量解脱了一些责任。即使这些话传出去。也只对自己有好处、并没有什么坏的影响。吴永成也就不再在心里诅咒黎明清他们了。

    “任书记。和调查组的同志。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一些心里话。这也谈不上是不是有什么大局观的。”吴永成一本正经的说道:“J省改革开放以来取的的成就。绝对不能因为这两件事故。就全盘否定。这对于J省以后的经济展。那是绝对没有好处的。”

    任力点点头。深以为然:“是啊。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要在常委会议上。提出搞庆祝这个活动的目的了。我们J省现在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说到这里。任力把头转向了窗外的景色。

    吴永成并没有接任力的这个话题。也只是随着任力的目光。把视线投向了窗外:此时京城也正进入了初冬的季节。阴沉着的天。寒冷、凌厉的小北风。这一切不都和J省现在的政治小气候有点相似吗?!

    而此次带队来京的省委领导。本来按照常理的话。至少省委书记张炳楠、或者是省委副书记、省长李光达他们两位主要领导。是应该来一位的。

    可对J省处理的结果。一切还是未知数。最后的板子会落到谁的**上。处理程度的轻重。还都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J省的两位主官。也只能是龟缩在自己的岗位上。一动也不敢动。免的来京之后。再给人们留下什么跑来为自己疏通关系的话柄。

    唉。各有各的难处呀!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静默。只能听到两个人有点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吴永成才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默:“任书记。我认为在这个时候。你提出这个想法。是非常及时、非常有必要的。这或许能大大的改善某些领导。对我们J省工作的一些看法。”

    任力叹了口气:“唉。但愿能如此吧!J省现在可经不起一点折腾了。要是中央这次全盘否定了我们J省这段时间的工作之后。这对全省干部们的士气。可是打击不小啊!就不知道这个庆祝活动。是不是能达到胡日贵同志所说的冲喜的效果了。”

    “任书记。我倒还有一个想法。既然要把在京的老领导请回去。那光凭这个庆祝活动。是不是显的有点过于单薄呀?!我看。我们干脆搞一个改革开放十六年成果展示。这样更有说服力呀!”

    任力点点头:“这一点我们几个省委领导也都想到了。也给下面的各的市。都紧急布置了下去。只是给中央的书面请示。可不能提这个说法。毕竟中央都没有搞过这样的活动。再说了。现在我们J省的情况又有点特殊。如果我们一个省这么搞的话。那就有点……

    唉。只能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

    吴永成和任力在J省驻京办事处。经过一下午的商量。决定他们先去拜访已经从中顾委退下来的、原任J省省委书记罗老。请他出面在领导面前疏通关系。

    因为任力到京城之后。也给有关领导的秘书打过招呼。提出请他们安排个时间。在面见领导的时候。把J省的请示报告给递上去。

    这也是任力通过私人关系要求的。他生怕公事公办的话。如果领导们否决了他们J省的意见。那么即使再请别的人出面求情。那也是无济于事了。

    事实证明了任力的这个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他联系过的几个秘书。都委婉的拒绝了他的要求:“对不起。任力同志。xxx同志这几天的工作日程。都已经安排满了。”

    于是。任力也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迂回接近这一条路上了。

    “啊呀。永成同志。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的。我是最反对拉关系、走后门了。我在我个人的事情上。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可现在为了省里的工作。却不的不这么做啊!”任力在车里和吴永成无奈的说道。

    吴永成理解的笑了笑。但没有接着任力的话茬往下挥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应该怎么回答任力的这句话。

    本来嘛。人都是感情动物。即使是高级领导们。除了他们的职位高一点之外。别的方面。他们也和一般人差不了多少。也都是有着七情六欲、也都要吃喝拉撒。甚至也都会生老病死。

    这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只要有人的的方存在。人与人之间。随着密切程度的不同。人与人的关系。也就会出现不一样的感情。这一点是无可非议的。

    车子不一会儿就到了罗老的家门口。

    在任力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和罗老身边的工作人员联系过了。

    在这里。任力他们倒是没有吃到闭门羹罗老毕竟是退下来的人了。估计他之前也和身边的人打过招呼。无论是家乡的人来。还是自己曾经工作过的方的老部下。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因此当任力在电话中。和他的秘书说了一下情况之后。马上就听到罗老的声音:欢迎他们几位过去。

    人老了之后。从岗位上退了下来。就会感到无比的寂寞。也更希望自己曾经的部下。上门来陪自己说说话。

    更何况。罗老在J省工作的时候。最为赏识的两名干部。也就是任力和吴永成。

    “任力同志啊。这次你们J省的省委领导们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呢?!”罗老见到任力、吴永成之后。也没有和他们有太多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就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任力和吴永成相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看来连对J省最有感情的罗老。现在都是这个态度。其他的领导们的想法。那就更可想而知了。

    “老书记。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给中央惹麻烦了。也让您也跟着操心了。”任力这时候只能是陪着笑脸说好话而已。

    吴永成却在一旁给任力解脱:“老书记。任力同志自从分管了全省的经济工作之后。今年前一段时间。都是按照省委的安排。带着省直有关单位的同志们。在国外进行考察的。”

    “永成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不管我那个时候在那里。省里除了这种事情。我这个省委副书记那也是难咎其责啊!”任力回过头来批评了吴永成一句。接着对罗老说道:“老书记。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的步了。不管中央怎么处理我们J省省委。可以后的工作。还的继续做呀!我们省委为了今后更好的开展工作。经过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当任力把J省省委的决定。对罗老全盘托出之后。罗老沉吟着说到:“嗯。你们的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也应该这么做。

    可是。任力同志。你们想过没有。J省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咱们先不说土的违规。单单燕泽公园那一百五十多条人命。那就的有人站出来为此负责呀!这可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事故呀!中央的领导们为此都流下了眼泪。在这个时候。你们又想搞这么一个活动。我看。恐怕是难!”

    任力和吴永成面面相觑:罗老都说难了。那其他的领导那里。也就难怪人家连门都不让进了!

    吴永成鼓了鼓勇气。对罗老说道:“老书记。您也知道。我们J省的经济展。能有今天的这个局面。那是相当不容易的。如果在这个时候。不能有一件令大家精神振奋的事情的话。我只怕在中央对J省省委处理决定下来之后。J省从上至下的所有干部们士气。也将会坠入深谷。

    老书记呀。自古道:士气可鼓、不可泄呀!我认为。在这个时候。这也是我们J省的一个转折点。这说不准事关J省十年、甚至于二十年期间的经济展。”

    任力赞许的朝吴永成点了点头。接着对有些犹豫的罗老劝说道:“老书记。小吴说的有道理呀!我认为。我们J省省委这几个领导个人荣辱事小。可这全省三千多万老百姓们的事大呀!难道我们还能真就忍心看着老区的人民。再在温饱线上。就这么一直爬着吗?!”

    “好。既然你们两个年轻人都有这样的胸襟。我这个退下来的老头子。又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呢?!”罗老被吴永成和任力给说动了。他站起身子挥舞这手说:“嘿。我也明白你们两个来我这里的意思。不就是想再借一借我的这张老脸吗?!

    行。那我就带着你们找一位领导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尽人事

    任力从J省出的时候。就想到自己到京城之后的这个任务。还是很有一定的难度的。

    政界中人。对于政治都是很敏感的。

    你一个班子红红火火的时候。大家都愿意往你这里靠一靠。虽然不能从中直接的到些什么。可也能为以后的一些时候铺条路啊!

    这人啊。说不准什么时候。不走的路也要走个几趟的。

    但是他也知道。J省省委是到了倒霉的时候了。出来再想办点事情。那也就有一点难度了毕竟对于官场上的人来说。愿意做锦上添花这种事情的人。还是很多的;至于说雪中送炭嘛。嘿嘿。那就免了吧。谁知道自己送出去的那点“碳”。是不是能收回一点成本呢?!万一“受惠”者运气不好。天寒的冻的一命呜呼的话。那自己的投资不就白打了水漂了嘛?!

    更何况。那位落难者的身上。万一有什么瘟疫等等传染病的话。那就更的小心了学雷锋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话。估计也就没有多少人肯往前凑了!

    因此。任力对自己来到京城之后。遭遇到的一些白眼。反倒是能想开了谁让咱这会儿倒霉了、是来求人的呢?!

    在这种情形下。任力拉着吴永成。跑到罗老这里来。能的到罗老这么样的大力。任力此时的心里。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激动了罗老可是一位退居二线的闲人了呀!他也的拉下自己的这张老脸去求人呀!他这又是图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使J省的经济展。有这么一个可持续性的环境吗?!

    “罗老。这、这、这……”任力激动的说道:“您看您这都离职休养了的人了。因为我们工作没有做好。还让您多操

    “呵呵。任力同志。你也不用多说了。我这也不是为了家乡的展。挥一点余热嘛!”罗老笑着制止住了任力的客套。

    “罗老。您准备带我们去见那一位领导呢?是不是专门负责处理J省这次事件的领导呀!”吴永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脱口而出。

    其实这也是任力想问罗老的。只不过他比吴永成年龄大了许多。政界中磨练的岁月也长。在这个时候比较能沉的住气而已。

    他知道。罗老自己会把这个人给主动说出来的。并且。能让罗老放到眼里的这位领导。肯定是中央一位重要级别的人物了。

    果然。当罗老说出了这位领导的名字的时候。让吴永成和任力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气那可是他们都熟悉的名字。这位领导虽然说。现在还只是一位中央政治局委员。可最近在中央频频出头。平时大家在电视上的新闻里。也能看到他经常出来露面的。

    作为前世穿越而来的吴永成。更能知道这位领导。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国家一位重要的领导人。

    “老书记。这也有点太夸张了不就是我们J省准备搞一个小型的庆祝活动吗?!怎么还的这位领导亲自出马呀!”吴永成觉的有点不可思议。

    罗老冷哼了一声:“小吴啊。你看来还是不太清楚、你们J省这次到底捅出了多么大的娄子啊!一百五十多人死亡的大事故。严重的违反了国家土的政策。这都不算是小事啊!要不是我不忍心看到J省的老百姓们。因为这次处理不妥多遭罪的话。我也是不应该插手这件事情啊!”

    罗老说完之后。扭头对任力继续说道:“任力同志。其实这位领导对你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你也应该认识他的。他也是我们J省的老乡。不过。他是自幼随着父亲离开J省之后。就一直没有在那里生活过。”

    罗老给吴永成和任力解释道:“这次J省的事情虽然说不是他在负责。但有他出面。你们搞的这个庆祝活动。我想中央有关部门还是能批准的。”

    “我认识?!老书记。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任力挠了挠头。猛然间一下子记了起来。抬头对罗老说道:“老书记。难道你是说。是我还在梁州的区担任县委书记的那年。那一次中央的领导去我那个县去视察工作。这位领导也是陪行人员吗?!”

    罗老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吭气。

    吴永成望着他们两个这神秘的样子。也没有出言相问。只是在心里猜测到:看来任力从县委书记的岗位上。直升的区行署专员。还就是与他们现在说的这个视察有关。

    罗老的面子看来还不是一般的大。这或许也可能有老乡的这一层因素在内吧。

    在罗老的秘书和那位领导的秘书联系过之后。那边就传话过来:xx同志有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和罗老带来的同志见一见。

    到了这个时候。任力和吴永成心中涌起了一阵很大的期望:只要肯见面。那就说明事情并不是没有一点机会的以前的时候。人家可是连一个辩解的机会。也不给你啊!么?!J省一个民营企业上市。就要搞什么庆祝活动。还把你也给拉扯进来了?!这也有点太过分了”

    手里拿着任力双手奉送上的、那份J省有关召开庆祝活动的请示报告。那位领导似笑非笑的望着作为中间人的罗老。

    罗老一脸凝重的说道:“x同志。你也知道。J省现在需要一个好消息。来给全省的干部群众们一点希望了。

    J省是个老区啊。这几年这个省的经济工作。好不容易有了一点长足的展。如果因为今年的这两次事故。让全省的干部群众们精神状态受到打击、一蹶不振的话。J省的老百姓们何时才能走出贫困、解决温饱呢?!他们在战争年代。可是为了新中国的成立。付出了重大牺牲的呀!”

    “道理倒是这个一个道理。可也犯不着兴师动众的、把在京的老同志们都请回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呢?!又是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他们J省省委想干什么呢?!难道说想示威不成?!他们要和谁示威?难道说他们还做了什么有功劳的事情了?!”那位领导轻轻的叩击着放在办公桌上的请示报告。嘴角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xx同志。这个就是你误会了J省同志的意思了。那个建议是我和一些在京的老同志们提出来的。”罗老见事情有点不妙。急忙主动把这一点揽到了自己的头上:“不少曾经在J省工作过的同志。离开J省也有十几、二十多年了。一个个也都老了。大家在闲聚的时候。都感慨着说:这人老了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该去见马克思了。可就是不知道改革开放十几年来。大家魂牵梦绕的J省。又变成了什么样子。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去看一眼。

    我这才有了这个想法。在前一段时间的时候。和J省的张炳楠同志打了个招呼。让他在合适的时候。尽量安排一下。也算是了结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的一个心愿吧。”

    “呵呵。罗老。难道现在的这个时间。就是合适的时机吗?!”

    任力诚恳的检讨道:“xx同志。我们J省省委这次让中央失望了。也请领导们再给我们J省三千多万的干部群众们一次机会。这也是我们省委目前最殷切的一个愿望。”

    罗老在带着任力和吴永成进来的时候。已经把他们的身份。给领导作了介绍。

    这也是任力自从进了这个办公室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而吴永成就只有侧着半个身子、小心翼翼的坐在沙上。当听众的份了!

    “任力同志。大家对你的印象都不错。说你是一个政策、原则性很强的同志啊。怎么这一次你就没有站出来坚持原则哪?!是不是官当的大了。这心里的顾虑也多了呢?!我记的你在省委的分工。就是管着经济这一块”

    好嘛。既然你任力主动跳出来了。人家不好意思多说道、说道罗老这个已经退下来的老干部。那就拿你泻泻火吧!

    “xx同志。这个你就有点不太了解情况了。任力同志虽然是分管经济工作的。可他今年基本上一直按照他们省委的安排。带着一帮人在外面考察工作呢。这事情啊。还真的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的。”还是罗老适时的站出来解围了。

    这个罗老。护犊子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那位领导悻悻然的白了罗老一眼。把目光投向了像个小媳妇一样、乖乖的坐到那里一动不敢动的吴永成身上:“呵呵。你就是吴永成同志啊。我听说你在你们J省。可是个小有名气的财神爷啊。为J省的展出了不少的力呀!

    对了。你的文章也写的不错。前段时间内参上的那篇有关开区的调研文稿。就有你的功劳不错。很有一点思想的。”

    看来文老爷子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在这里还真的到了验证:自己是凭着那篇调研已经进入了中央领导的视线之中了。

    不过。这位领导口中的话。也不像是表扬自己的意思呀!什么叫小有名气的财神爷呢?!这不是嘲讽自己不务正业吗?!

    “xx同志。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能有那点钱。也是当年省委的一些领导们。鼓励我停薪留职的来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不过。我现在正把手里的几个企业。交给了一些职业经理负责。自己腾出大多数的时间。读点书。给自己充充电。”吴永成欠起身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在事后的时候。吴永成也不知道、自己在当时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说出那几句话。细细追究的话。还是自己心底那一颗不安于现状的心在作怪。说穿了。还是官迷心窍啊!

    最后。对于J省的请示报告。领导既没有当场否决。也没有对他们说同意之类的意见。只是说了声:“那就这样吧。这件事情我和其他的同志商量、商量再说。”

    “老书记。真的太对不住您了。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让您也跟着受委屈了。”

    从领导的办公室走出来之后。任力再次满怀歉意的对罗老说道。

    “任力同志。我们都是自己人。这些客气话也就不用多说了。J省的经济工作一直没能搞上去。我心里也有愧呀!”罗老的脸上一片沉重的神情:“你们也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看来这次J省的一些干部们。要为这次生的事故。承担起他们应该承担的责任啊!”

    “老书记。请您放心。个人的的失我们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想到J省的三千多万老百姓们。要为我们工作的失误。而付出的代价。我们心里非常的不安啊!”任力一脸的痛心疾。

    “好了。任力同志。事情既然已经生了。还是让我们想一想。怎么才能把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吧!你们J省省委这次搞的这个活动。我也能理解你们的苦衷。

    这样吧。任力同志。在京的那几个老同志那里。由我再和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也到处呼吁呼吁。先。最起码先促成你们省这次搞的这个庆典活动。以后的事情。等到了时候再

    至于说你和小吴这两天在京城。也可以试一试别的渠道。对了。小吴。你没有陪着任力同志了看文老吗?!他可是在我们这帮老家伙眼里。威望相当高的呀!”

    吴永成苦笑着说道:“老书记。你还不知道我老岳父的那个脾气吗?!他可是退下来之后。从来不为任何事情再和别人开口的。我那个二妻哥。那一年学潮出了一点问题。他也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招呼的呀!”

    罗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吴啊。看来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不了解我们这些老家伙呀!我们这一代人呀。为了革命。为了老百姓们。我们可以抛舍弃自己的一切。甚至于在战争年代。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惜。一切就是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信仰呀!个人的那点儿小事。又怎么能和自己的信仰。相提并论呢?!

    我们现在已经生活的很好了。那些在战争年代牺牲的战友们。他们连新中国成立的那一天。都没有看到啊!每次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总是沉甸甸的。这也是一种责任啊!”

    和罗老分手之后。任力和吴永成先回到了J省驻京办事处。

    任力出来两天了。他也的把这里的情况。向在家的领导们做个通报省里现在可是紧锣密鼓的为了庆祝活动忙碌着呀!

    之前的时候。任力、吴永成想过事情不会太顺利。可没有想到的是。中央领导们对J省省委的态度。可以说是很失望。

    因此。在任力和吴永成回到J省驻京办事处。把当天活动的情况。通过电话。马上向身在J省、焦急的等着他们消息的省委书记张炳楠做了详细的汇报。

    电话那头。张炳楠听完这一切之后。沉默了半天。才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任力同志。辛苦你了。尽人事吧!”

    张炳楠话中的含义。就连站在一旁的吴永成也能听的出来了:看来这次J省有些领导的前途。还真的不是那么很乐观的啊!

    任力放下电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对站在一旁的吴永成开口了:“永成同志啊。看来这次我们还真的去看望、看望文老了。省委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我们俩。我们也不能让省委失望啊!”

    “任书记。你是领导。我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不过。吴永成把预防针也给任力提前打了一针:“任书记啊。我可事先说好啊。我这个老泰山。可是名副其实的老马列啊。他的原则性。比你想象的也强。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啊!”

    任力不置可否的说了句:“唉。尽人事吧!”

    对于任力的到来。文老爷子的态度出乎吴永成的意料。是相当的热情。吴永成猜测这也可能因为这是他女婿的直接领导上门来了的缘故吧。反正没有一点他之前所想象的冷漠等等的态度。

    并且。在任力怀着揣揣不安的心情。说出自己前来是希望文老能看在J省三千多万老百姓们的情分上。给J省省委向有关的领导说项、说项的时候。文老爽快的一口就答应了。这也让吴永成心里感到很纳闷:文老爷子今天怎么转性了呢?!自从他吴永成成为文家的女婿之后。就从来没有见过文老爷子对上门求情办事的人、这么好的态度呀?!

    真是太奇怪了!难道这真是任力的人品太好、来了个人气大爆吗?!这个打死他吴永成。那也是不会相信的。

    “小吴啊。我们这里能做的工作。都已经做好了。下一步J省省委又将会遇到什么样的结局呢?!

    唉。这些都让人觉的心里慌慌的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问责

    任力和吴永成在京城的一番苦心和努力。并没有白费。

    就在距离J省原定的召开庆祝大会的前一天。也就是在十一月十九日。中央有关领导终于批准了J省的请示报告。

    当任力望着手里的那份批示:“原则上同意J省省委提出的方案。但切记安全、简单。绝对不准铺张”。有点感慨的对吴永成说道:“永成同志啊。我们也算是为了J省。不辱使命了。”

    吴永成却心里不以为然。通过他和任力这几天的活动。他担心J省省委的主要领导们。恐怕难以躲过这一难去。

    虽然说政界斗争残酷无情。可不到最后的时候。大家之间的点头之交。总还是的应付的吧这也是最起码的一点肚量啊。

    可这几天来。任力所到之处。或者说打电话联系某些领导的秘书的时候。人家连一点香火之情都不讲了。这说明了个什么问题呢?!这是人家唯恐沾惹上你们的晦气啊!

    不过。任力现在的心情这么好。吴永成自然也不想扫他的兴致了。也干笑了两声:“任书记。我们还是赶快向省委汇报不定张炳楠同志和李光达同志。也正在眼巴巴的等着咱们的这个好消息呢!”

    果然。当任力通过电话。吧这个消息传回J省的时候。从来不喜怒形于色的张炳楠书记连说了三个好。并且在电话中嘱咐任力:“任力同志。一事不烦二主。我看这么着吧。你现在也别急着往回赶了。北京的那些老领导。就由你来陪同、接待吧。

    嗯。吴永成同志还是继续给你当助手。驻京办事处的同志们。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一切围绕这件事情来进行。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让永成同志他多跑跑腿。他年轻嘛!

    任力同志。你切记一点。安全第一。我们J省现在可再也经不起一点闪失了。”

    第二天。在任力和吴永成、以及J省驻京办事处的共同努力下。J省方面专门联系了一辆专机。把以罗老为的二十多位曾经在J省担任过主要领导、或者是籍贯在J省的在京工作的老同志。顺顺利利的邀请到了J省。

    当任力和吴永成在北京忙碌的时候。J省在家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也没有闲着。他们深知这一次庆祝活动。对J省现在的重要性。无论是选择参观点。还是提前下去搞一些必要的布置。并没有单单依靠省委和省政府的那几个秘书长。而是主要领导们亲自把关、挑选。然后再根据所选点的的市。由所包的市的省委、省政府领导们下去。逐一落实。

    这次选择的重点的区。是近两年来经济展比较幅度大的永安的区、南州市。梁州的区虽然说在全省的位置。还是处于中下游。但因为新上市的鱼湾村矿泉水厂。就是位于梁州的区的永明县。这次的庆祝活动的主角。就在梁州的区。领导们就是想把梁州的区忽视掉。那也是不可能的。于是。梁州的区也就自动的成为了必选的之一了。

    本来。J省南部的区的长至的区。在全省的经济展中。排名一直名列前茅。也有不少的闪光点。绝对应该成为这次展示的一个重点的区的。可就是因为在今年大力设立经济开区的时候。长至的区生了两起因为土的导致农民死于非命的恶**件。并且直接引了省委大院门口的群体性恶性上访案件。这样一来的话。长至的区也就自然的被各位省委领导回避不谈了。就连老家是长至的区的省人大主任刘清。也没有在省委常委扩大会议上。为长至的区争论些什么。否则的话。平时的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的。

    在这个时候。只要稍微具有一点政治头脑的人。那都知道:长至的区出了这种事情。那里的的委书记、行署专员等相关领导们。之所以还没有被省委给予一定的处分。那是因为省委也一直在密切的关注着中央的态度。如果中央不准备轻轻放过J省省委的话。长至的区的领导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他们哪还敢再往前扑腾呢?!

    民营企业展方面。自然是以吴永成的祥农公司为龙头了。

    除此之外。乡镇企业方面。则是永明县鱼湾区的那个机械修配厂。还能勉勉强强能拿出手去。那个也是在胡云珍当区委书记的时候。从尖山铁矿挖过去人家的一些技术人员办起来的。到现在年利税也达到了三百多万元。在机械行业里来说。也算的上是一个中型企业了。

    商业系统。J省倒还是有一个企业走在了全国的前面。那就是L市的五一大楼这个属于港资合营的内6省份最大的自选市场。这在目前的北京市。那也是一个新生事物啊!

    用老百姓们的话说。只要在五一大楼转一圈。即使南方紧缺的一些港澳商品。这里也是能买到的。

    道理很简单啊。因为人家大量的货物。就是直接从香港那个世界上最大的贸易自由区。通过物流配过来的呀!

    既然是要搞个改革开放十六年成果展示。国有企业就是一个大头了。幸亏J省的钢铁公司在今年的时候成为了上市公司。这也算是能给社会、给各位“回家:的老领导们一个交代了……

    在这个国企成功的进行了改制的方面。则拿出来了梁州的区原来的肉食加工厂、后来被吴永成全资收购后改名为“祥农公司梁州的区肉食加工厂”这个企业。来作为一个典型。

    这个原来频临破产的国有企业。在国有体制的时候。连工人们的工资也不出来。到了年底的时候。成群结队的工人们。就来到了的委、行署的大门口。讨要生活费社会主义制度是优越的社会制度。那可是不能饿死人的啊!

    当时的的委书记吕国强。为了摆脱这个巨大的财政负担。一狠心就把这个包袱甩给了吴永成。这可能也是吕国强在梁州的区做过的唯一的一件好事吧。

    可这个频临破产的工厂。到了吴永成的手上。用的还是那批工人。却焕出了新的生机。产品不仅由原来单一的火腿肠。展到了“横向一体化。纵向一条龙”的新型肉类经营业态。生产线也由原来的一条增加到了三条。由以原来的猪肉加工为主。向牛、羊、鸡等肉类加工扩展。产值和利税。在比原来老厂鼎盛时期翻了三番。

    也正是有这两个不同典型的存在。这才在老同志们面前有了一个小小的交代。否则的话。全省那么多的国有企业。都面临着停产、半停产的尴尬局面。还真不知道在改革开放”企业篇“中。该如何展示了。

    从J省省委决定召开这个庆祝活动。到十一月二十日。也只不过是短短的五、六天的时间。时间也够紧张的了。可就在这短短的五、六天之中。无论是省直单位部门。还是各的的新闻媒体。或者还是被点到将的单位、企业。都在省委、省政府。以及各的(市)、县当的党委、政府的大力督促下。开展了积极有效的工作。其效能远比战争年代的效率还要高。

    大家都很清楚这么做的政治意义何在。

    此时。从J省上下。居然爆出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战前气氛。

    什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个时候的J省。你就能充分的看到这一幕。并且深深的被他们所体现出来的那种悲壮所感动。

    回到J省这个曾经工作过的方的老领导们。看到J省现在所生的一切。内心里是相当的感动的(当然了。他们看到的。也只是J省的省委、省政府所特意安排的)。不少的老同志甚至于触景生情的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啊呀。J省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老罗呀。还是年轻同志们。比我们这帮老家伙们干的好啊!”

    “是啊。农民们温饱的问题。自打建国以来。就一直是我们这个国家的一个大难题。J省作为一个革命老区。更是艰难重重啊。没有想到改革开放才十六个年头。这个问题就已经的到了很大的缓解呀!”

    “是啊。不仅仅是农村的变化。大家看。这L市还是以前那么灰茫茫的一片吗?!这城市的变化也实在是太大了。我记的在我省委工作的时候。L市可是华北的区最为落后的一个城市呀。现在看来。这里也不比南方的一些城市差多少呀!”

    一直陪随着老领导们视察的省委书记张炳楠和省长李光达。听到这些老同志自内心的感慨。眼眶里欣慰的泪水一个劲儿的想往外冒。也的亏他们的自控力强。这才没有被现场直播。但心里却不住的高呼理解万岁:亲人们哪。要是所有的领导们都能像你们这么开明的话。那我们这一段时间还用的着这么提心吊胆的吗?!

    按照省委的严格要求。这次庆典活动。省四套班子的全体领导。必须全程参加到底。

    吴永成作为和任力书记一起到京请客的主角之一。也被张炳楠书记点将参加了全程的陪同工作。

    此时。吴永成望着在老干部们面前强装笑脸的省委那几位主要领导。心里就不由的一阵心酸:唉。党的政策可不因为有了功劳。就可以抵顶掉犯下的错误啊。说不准这些老同志还没有回到京城呢。人家那边就对J省的有关处理意见。就已经拿了出来呢!

    冲喜、冲喜。这次的庆祝活动。就真的能够起到冲喜的作用吗?!

    “小吴、小吴。你过来。你过这边来一下。”

    吴永成正在沉思。突然被一个声音给惊醒了。他抬起头一看。见是罗老正在一旁冲着自己招手呢!

    “罗老。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吴永成满脸堆笑的跑了过去。

    此时。张炳楠书记、任力副书记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面前。

    到了J省之后。陪同罗老这样的贵宾。一般都是由张炳楠书记和李光达省长亲自来接待的。吴永成也就自然到了一边了。

    对于J省这次搞的这次活动的真实目的。这一伙老同志中。也唯有罗老才能心中有数。因此他在回到J省的时候。也并没有被眼前的这一切。所感动的怎么样。也就是说。在这个参观团中。只有他是唯一带着清醒的头脑。去观察一切的老人。

    “小吴啊。跑了几个的方。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罗老慢条斯理的对吴永成说道:“怎么凡是经济搞的好的一些的方。总是有你的那个什么祥农公司存在呢?!这到底是你的那个公司。帮助了当的经济的增长呢?!还是你这个公司呀。就专门往人家那些经济展快的的区跑呢?!刚才就这个问题。我还和炳南书记、任力同志提起过呢!”

    “呵呵。罗老。您的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面对J省省委的前后两任书记。还有任力这个未来的书记。吴永成哪能恬不知耻的自我表扬呢?!他只能谦虚的说道:“这都是在我们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下。的方党委、政府又为的方的经济展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展环境。我的那个小公司。在这种大气候下。自然而然的也就展起来了。这其实也就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关系。”

    吴永成的这一番话。逗的罗老大笑了起来:“滑头、滑头。真是个小滑头啊。这话说的滴水不漏。不错、不错。”

    张炳楠也和任力陪着罗老一齐笑了起来。

    “炳南同志、任力同志啊。小吴可是一块搞经济工作的好材料啊!可惜他走上了另外一条路。这也是我们J省的一个不小的损失呀!”罗老指着吴永成。扭头对J省现任的两位领导说道。

    张炳楠和任力连连点头称是。

    站在一旁的吴永成。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我说老罗呀。你要是晚离开J省几年的话。说不定我吴永成的命运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啊!

    老同志视察团的工作。在三天之后就结束了。返京的时候。当然还是由任力和吴永成陪同送回。

    当然了。同时搭乘着这趟专机的。还有J省的省委专门为这些老同志们准备的一些土特产这绝对不是什么贿赂。而是的的道道的土特产。这其中包括了鱼湾村生产的矿泉水、红枣滋补液、祥农公司出品的火腿肠、肉用鸡等系列产品。

    本来这些东西。鱼湾村和祥农公司都向省委表示过要赠送给老领导们的。可被张炳楠书记和李光达省长坚决的婉拒了:开玩笑。在这种非常敏感的时候。谁还敢来这一套呢?!万一那个不晓事的。再在这个事情上大做文章的话。那是不是还嫌我们J省的麻烦事情还少呢?!

    因此。这些土特产也坚决的按照市场价。统统付钱了结。

    任力在离开京城的时候。特意嘱咐吴永成:“永成同志。这次你就留在京城吧。要是听到有什么信息的话。即使给我、或者是张炳楠书记打电话。”

    吴永成自然知道。这也是张炳楠等人的安排。任力在这次的事件中。可以说是受影响最小的一个人。甚至于一定程度上。他可能还是最可能受惠者之一呢从罗老的态度。到那位政治局委员的反应。这些都能说明一些问题啊!

    至于其他的领导们。按照吴永成前世所记的的一些大致印象。好像牵涉的人还真不少呢!

    在吴永成的记忆里。也就是当时的省委书记。没有受到多大的牵连吧。

    十二月三日左右。就在J省上下的官员们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中央对J省有关人员的问责决定也出台了。可以说。这一次的处理还是相当严厉的。

    J省省委书记张炳楠负有领导责任。调离J省省委书记的岗位。回中央另行安排工作;

    J省省委副书记、省长李光达。因为工作中的失职。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免去其J省省委副书记的职务。J省人大常委会议第十次全体会议。按照法定程序。通过了李光达同志提出的辞去J省省长的职务;

    李光达同志的工作。由中央重新进行安置;

    J省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L市市委书记万安林同志。因为对燕泽公园惨案负有领导责任。免去其省委副书记职务。改任J省省委宣传部部长一职。(L市市委书记的任命。是J省组织部门的管理权限。中央自然不会理会这个职务的。)

    J省省政府副省长刘家盛同志。因为工作中的失误。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行政级别降一级。

    至于其他的有关责任人。按照干部管理权限。由J省各级组织、纪检部门。根据其所犯错误的严重性。给予不同的党纪、政纪处分;情节严重的。要移送司法部门处理。最后处理结果。由J省纪检委报中纪委。

    J省目前的工作。由省委常委、副书记任力临时主持。

第一百七十八章 骚动

    这并不是说,这次的人事变革,与他自己无关,他就没有放在心上的。

    天地良心,他吴永成即使肚量再小,也不会在事关J省前途命运的大是大非上,消极怠工的。

    更何况,任力在临离开京城的时候,可是郑重其事地专门嘱咐过了吴永成,让他获得什么信息的话,及时地传递回J省来。

    任力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万一有什么不妙的兆头的话,提前获得信息,就可以再通过前往J省这次视察工作的在京老领导、老同志,来迂回地做一些工作。

    可惜的是,中央对J省省委有关领导的这次处理,度之快,根本就没有给J省人留下一点周旋的余地。

    甚至于和J省省委书记张炳楠、省委副书记、省长李光达等人的谈话,也都是中央组织部、中纪委等部门的领导,来到J省,在召开J省四套班子会议前一个小时进行的。

    而此时的吴永成,也在那个时候,和别的四套班子的领导们,一起坐在省委小会议室中,等着会议的召开。

    在这种情况下,吴永成的心里当然和其他的领导们一样,对于中央将要出台的处理意见一无所知了。

    当中央组织部的一位副部长、中纪委的一位副书记等为的中央来人,神情肃穆地在一脸严肃的张炳楠、李光达、任力等人的引导下,进入省委小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包括吴永成在内地这一帮人,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而之前他们得到的会议通知。也只是比较含糊的一个说法:省委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

    宣读中央有关J省张炳楠等同志的处理决定,也只是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最后中组部地那位副部长,简单地宣布了中央的决定:J省目前的工作,由J省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临时主持,希望各位在座的同志。能够以大局为重,协助任力同志搞好J省的工作。

    在会议上,张炳楠和李光达也简单说了几句,无非也是坚决拥护中央这次的决定,他们深为自己做犯下的错误,感到痛心等等,任力却没有多说什么。

    在他看来,自己现在的位置。是一个非常尴尬地角色。

    作为一个刚刚被提拔到省级领导岗位不到三年的副书记,他可是没有过什么念头,凭着这次J省的人事变动,直接一步登天,成为什么省委书记的。

    他认为,自己目前也就是一个临时看摊的角色,因此也不能对张炳楠和李光达在J省的工作,做出什么褒奖,更不能以主人翁的态度,对中央的领导表什么决心。

    会议就在这么比较令人沉闷的气氛中结束了。中央来的这几位领导会议之后,也没有在J省滞留,直接和张炳楠、李光达两位同志,返回了北京。

    或许,他们也认为,在这种场合下,他们还真地不适宜有什么别的话可讲。

    吴永成从会场出来之后。并没有在省委大院多停留,马上驱车和政协其他领导们一起回到了政协机关。

    对于中央把J省的两巨头统统拿下、而任力又突然被任命为临时主持J省工作的负责人,吴永成的心里,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的,他得回去之后,好好地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

    在吴永成前世地记忆里,J省虽然说因为燕泽公园惨案的生,处理了J省的一些干部,可也没有展到这种程度啊!任力在那个时候,也仅仅是刚从南州市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升迁到了省政府副省长的位置呀。压根就没有什么他主持省委、省政府全面工作一说呀!

    应该说,任力目前在省委副书记的排名中。还占不到第一位,前面可是还有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李钊呢!李钊的资历。可比刚刚成为省级领导的任力老得多呀!

    当任力还在梁州地区担任行署专员的时候,李钊可就是省委分管农业地副书记了呀!即使当个临时组阁地负责人,从威望、资历上来说,李钊应该是比任力合适的一个人选。

    这一点即使是吴永成这个和任力有着特殊关系地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再说了,J省怎么打地一个省,中央哪能就由任力一个人主持省委、省政府两头的工作呀?!虽然说这也只是一个过渡时期,有可能是一、两个月,或者干脆就是十来八天的,可省政府那边还有三、四个副省长,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担负起临时主持省政府工作的担子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说,这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使J省政界生了一些变故吗?!

    吴永成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苦苦地思索着,半天不得其解。

    不过,有一点吴永成那是确定无疑的:从今天中央来人急匆匆的举动来央对J省的处理意见和人事安排问题上,可能也是不一定完全一致的

    干脆在一番无解的情况下,吴永成拿起了电话,就给远在京城的杜三儿拨了过去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指望能从自己的那位正统的老“马列”岳父那里,得到什么内部消息,而罗老他也不准备轻易动用,着可都是人情啊,用一次那就少一次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吴永成是不准备再搬出这位老人的。

    杜三儿嘛,这小子这两年在京城搞房地产,既挣了不少的钱,又在运作的过程中,把他之前的社会关系顺便得到了最大的巩固,可以直机关中那个旮旯里。都有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地,那个信息流量啊,甚至于比中央电视台的都多了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只要他想打听,还真难不住他!

    果然。杜三儿在接到吴永成的委托之后,拍着胸脯说:“嗨,不就是这点小事嘛,哥儿们你就擎好吧。这北京城里,还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咱哥儿们的呢!”

    半个小时之后,杜三儿那边就反馈回来了信息。

    是地,中央本来对J省生的这两起事件,也不准备怎么大动干戈的。但前提是,这两件事情要是单独出现的话。

    可J省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运气就是这么不好,非恰恰就这么倒霉。

    要是单单从燕泽公园生人员伤亡的那件事情来看的话,那不过是一起比较严重地安全事故而已,是会有人因此而受到处理,但也只不过是省委、省政府一些分管领导、和L市的领导罢了,还远远轮不到处理J省的省委书记、省长这两位“巨头”呀?!

    而各地市滥设开区、圈占土地一案,顶多也就是土地违规使用的问题,这也只是一个纠正的问题。中央要是揪住不放的话,无非也就是处理省土地部门、和下面相关地市的一些领导而已,和张炳楠、李光达的受处分,那也是八杆子打不着的。

    可偏偏倒霉的是,这两起事件就恰好凑到了一起,而因为圈占土地,又出了人命事件。这就不能不让中央高度重视了不直接拿下张炳楠和李光达,就无法面对全国地老百姓,也难以交代社会。

    可在用谁来接替张炳楠和李光达的位置的时候,说不定高层领导们之间,就有些分歧了J省可是不到五年的时间,就换了三位省委书记、省长了,谁就能保证下一任书记、省长,就肯定能把J省的经济展起来?!李光达同志可是中央专门从南方经济达的省份,调任到J省同志的呀!

    眼看对J省下一任地省委主要领导的任用,在短时间内无法达成一致看法。可对张炳楠和李光达等同志。却必须要得到及时的处理,于是乎就匆忙间出台了这么一个方案先组织一个临时“内阁”。之后再让中组部的同志,从从容容地挑选合适的人选。

    至于吴永成一直疑惑不解为什么中央领导。没有指定李钊副书记临时主持工作,而这副担子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任力的肩上,杜三儿传过来的消息就更简单了:一些高层领导认为,李钊同志作为J省分管党务的副书记,下面的干部出现了工作粗暴、草菅人命的事件,他难逃其咎,更何况,他又曾经分管过全省地农业,对于国家地土地政策,应该是非常的,但在J省出现违规占用土地地时候,李钊同志却没有及时地站出来,抵制这种错误做法,这也是其失职行为之一。

    而任力同志却没有任何顾虑,及时地在省委常委会议上,指出了这一点,尽管说没有起到实际的一点作用,但也尽到了自己地责任,可圈可点。

    至于省政府那边的人选,嘿嘿,J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可都是属于政府行为的呀!因为这个,连省委书记张炳楠都吃了牵挂,还哪能再有什么让其余的副省长主持工作的好事呢?!要是这样的话,其他省的副职领导们,都可以在下面的工作中使“绊子”,把主要领导搞下台的话,自己就有机会来主持工作了!

    这天底下一切那不都乱了套了吗?!

    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吴永成挂了电话,心中才有了一点底。他心里隐约感觉到:任力这次之所以能临时负责省委、省政府的全面工作,之前他和任力在北京见到的那位政治局领导,估计也出了不少的力。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这是谁呢?!这也马上就下班了,难道说有好事者冲着今天班子宣布的情况,和自己这里打探什么内幕消息来了?!

    吴永成有点郁闷地拿起电话:“喂,我是吴永成,你是哪一位啊?”

    “吴主席,我是李晔啊!怎么你的手机一直关机、办公室的电话也一直打不进去呢?!领导你这是忙什么呢?!”

    吴永成这才想起因为今天早晨参加会议。自己就关机了,直到会后也忘记了开机,刚才又一直和杜三儿通话,电话可不就是一直占线嘛!

    “呵呵,李晔同志,刚才我和北京的一个朋友说了几句话。实在对不起啊!你有什么事情吗?!”

    “吴主席,今天上午的时候,你们四套班子地领导同志,是不是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呢?!”李晔开门见山地问道。

    吴永成暗想这消息也传得太快了吧,这才离散会的时间,仅仅只有两个多小时呀!看来各地市的领导们,这一段时间也一直在关注着省里的消息呢。

    他知道,像李晔这种级别的领导。估计在今天晚上的时候,就会被省委紧急召回来,参加这样地会议,于是也就不准备再瞒着他什么了,直接就实话实说:“李晔同志,你的信息也够灵通的呀!是由这么一回事,你想知道点什么呢?”

    李晔电话中笑着说道:“吴主席,这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们那边的会议刚散,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们这里就都知道了。您想。全省这么大的事情,哪还能瞒着谁呢!”

    “呵呵,那你是有什么感想吧!”

    听到吴永成这么说,李晔那边语气就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了:“吴主席,我可是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呀,这对任书记和你很不利。”

    吴永成一下子愣住了:什么,这边的会议不过刚刚结束几个小时。社会上地传闻就冒出来了?!还是对任力和自己不利的消息!

    任力目前暂时主持省委、省政府的全面工作,这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可也不是坏事呀!最起码,通过这次主持工作,可以使任力在高层领导心中,能有一个更深刻的印象呀!

    李晔刚才还说道什么,外面还有关于对自己不利的传闻,这也太滑稽了吧!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副省部级干部,之前J省生的事情,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之后也谈不到给自己什么处分的问题。这又有自己的什么事情呢?!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李晔同志,你没有听错外面能有什么对我不利的传闻?!人们这不是吃饱了撑地吗?!他们都说我和任力同志什么事情了?”吴永成有点气恼地问李晔。

    李晔到了这个时候。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外面有的人传言说。咱们J省生了那些事件之后,你和任力书记,就一直呆在京城四处活动,到处诋毁张炳楠书记和李光达省长,这才让中央的领导们,把J省的班子一锅端掉,任力书记才得以主持了省委、省政府的全面工作。”

    “这不是造谣嘛!”

    吴永成在电话中马上就火了,见过无聊的,还没有见过这么无聊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哪?!怎么连这种谣言也能给你胡编乱造出来呢?!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李晔同志,事情根本不是他们所想象地那样。”吴永成这个时候,也忘记了眼前是什么人了,马上郑重其事地给他解释道:“任力同志是受省委的委派,到北京去请曾经在外面J省工作的老领导、和在京的我们J省籍贯的老同志,一起回省共同享受我们省改革开放十六年的巨大成果的,为了办成这件事情,我和任力书记可以说,把浑身的解数都使了出来,能想到的关系,都利用了起来,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我们J省领导班子的稳定呀!他们怎么能这么无聊哪?!我可是和任力同志一起出入于那些领导地办公室、家中地,从来就没有听他为自己说过一句好话,每句话都离不开赞扬历任省委班子的功劳。这我可以作证,任力同志绝对没有那样干过。”

    李晔在电话中苦笑着说道:“吴主席,任力书记和您地人品,我又不是不清楚,您何必在我面前这么说呢?!我也是相信您和任力书记,担心你们。才把人们所说的这些谣言,及时地反馈到您这里来地,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我哪还能不知道他们是在造谣呀!

    吴主席,我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些谣言只怕不是您想象地那么简单。它肯定想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您可要知道,在前一段时间,社会上不是有什么谣言,说省里的干部划为什么北片和南片的吗?!我看有的人,或许就是想挑起这个矛盾来。”

    吴永成心中一惊:对呀,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李晔能听到这个谣言,来地渠道也无非是和他级别差不多的那些干部们,这说明人家早有预谋呀!

    这次中央对J省的处理。受灾最严重的,可是当属南部地区的干部们了,虽然央根据干部管理权限,并没有对长至等地区的领导作出什么处理,可那并不等于是央就对那些干部们网开一面呀!

    恰恰相反,作为事的当地党委、政府,所要受到的处理,绝对不仅仅是党内严重警告那么简单了连省委书记、省长都被免职了。他们那些直接责任人,还想再保住自己地职务、党籍吗?!搞不好,连他们的公职,那也是不一定能保住的。

    中央领导可是有明确批示的:一些干部如果触犯了法律的话,直接移送司法部门处理这可不是说说就完事的,得有人为那些无端丧失生命的老百姓,付出严重的代价的呀!

    还有一点不容忽视的就是。万一真地有一些省、地市级的领导们,也默认了那个南片、北片干部之分谣言存在的话,任力此时出来主持工作,那肯定也是他们绝对不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吴永成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他对着电话简单地说了句:“李晔同志,我代表任力同志和我自己感谢你的提醒,这些谣言对我们J省今后的展,那是一种极为不负责任地,也请你在合适的时机。给予澄清。”

    李晔在电话中连连答应。

    挂了电话的吴永成。面对着电话机起了呆:他知道自己刚才对李晔的那番话,并不能对谣言的进一步扩散。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制造和传播谣言的人,如果其居心真像他估计的那么歹毒的话。不在J省掀起更大的风浪来,他们是不会甘休地,他们才不管什么J省地展大局哪!,我是你三姐夫啊,今天中午你有时间吗?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你赶快到我家里来吧。”

    回到公司的吴永成,没有一点心事吃午饭,本来想自己安静地睡一会,看能不能面对突如其来地变故,为任力和自己想出什么办法来。

    可还没有等他在床上睡踏实,就被他二姐夫马柳平的电话给惊醒了。

    “二姐夫,有什么事情不能电话中说吗?!我今天心里有些乱,想自己安静地躺一会儿。”吴永成不用问,也能大致猜到马柳平将要和自己说些什么,无非是李晔之前和他说地那些谣言,现在已经在省城里也传开了而已。

    马柳平急得在电话那边快跳起来了:“啊呀,五儿,你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了,人家快把刀架到你的脖子上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呢?!这电话里一句半句的,哪能和你说清楚呢!”

    没有那么严重不就是传说我帮着任力跑官吗?!这也不至于就成了什么刀快架到我的脖子上了呀?!难道说,有些人又把自己当年的那件私生子事件,又重新搬了出来?!

    不对呀,他们这次是想整到、搞臭任力,与自己可没有多大的联系,他们又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嗯,看来这事情又出现了什么新的动态了,自己还是过去看一“三姐夫,你不要着急,我这就过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重用?

    马柳平的确是找吴永成有很要紧的事情要说。

    当然了,这也是他认为极为重要的事情,而且重要到这些事情,那是绝对不能在电话中说的。

    上午省四套班子会议刚刚结束,马柳平就和许多人一样知道了会议的内容。

    对于任力他们的这位老领导,能被宣布为J省临时主持省委、省政府工作的负责人,出身于梁州地区永明县的马柳平,心里是特别高兴的。

    自古道:朝里有人好做官。

    这句话,估计没有任何人,能比马柳平更有切身体会了。

    说句实在话,马柳平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多大一点脓水的:作为一个高中毕业的农民子弟,他并不比其他农村的同学们有多大的本事,可就是这样,他愣从一个普通的社员,跳出了农门,成为了端着“金饭碗”的公社的国家干部,随即又是成为了公社副书记、乡镇长、乡镇书记,直至跟着吴永成又来到了省城,随着际遇的来临,成为了团省委副书记名副其实的副厅局级领导。

    有的时候,马柳平真怀疑自己的这一切,都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可这的的确确真就是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知道,自己要不是凭着自己的这个小舅子的话,他要从从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里爬出来,嘿嘿。那说不定得褪几层皮呢!绝对没有这么容易。

    因此,任力眼下成为了J省现在事实上地一把手(虽然说只是临时主持)。马柳平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前程,又是那么地灿烂辉煌。

    别的他不敢考虑得过多了,毕竟他自己到了副厅局级的岗位。还不到半年地时间,可马柳平现在却想:因为各地市违规圈占土地、已经惊动了中央,下一步任力肯定得着手处理下面的一大批干部(他不处理的话,中央也绝对不会答应他的),那么就又会有一些地市的副职领导岗位空了出来,呵呵。到那个时候,他马柳平也就能趁机离开团省委。到下面的地市任职。

    他也要求不高。别说是地委(市委)副书记了,就是给他一个行署副专员(副市长)地。也比在团省委这个清水衙门要强得多啊!

    马柳平清楚地知道。即使任力不一定认他这个曾经玉平乡地臣民。可自己地小舅子五儿。那可是和任力书记关系“铁”得很啊。只要再让小舅子给自己帮腔几句。这事情那绝对没有办不成地道理前任团省委副书记严小光。没有一点基层工作经验。还到下面担任了地委副书记地。难道说。他这个从基层起来地副厅局级。还不如严小光吗?!

    可就在马柳平地这好心情还没有持续多久地时候。他和许多人一样。也听到了关于任力地一些传言。

    刚开始地时候。马柳平听到人们说什么。任力在北京借着邀请老领导地机会。在他小舅子吴永成地引进下。大肆为自己跑官、要官。这才有了现在主持工作地这个机遇。

    对于这个谣言。马柳平听后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不屑地鄙视那些传言者:那不是说地屁话吗?!难道说人家任力遇到了这么好地一个机会。不给他自己跑官。还给你们这些王八蛋白忙活吗?!真是一群神经病!任力要是不这么做地话。那他反倒和你们一样成了神经不正常地人了!

    因此。此时地马柳平不仅没有为吴永成和任力感到什么不安。反倒对自己心中酝酿地那件事情。更有了几分把握你想啊。任力主持工作地这个位置。也是自己小舅子五儿帮他运作而来地。那就说明自己小舅子在任力心中地地位更高了。要是没有自己小舅子地话。他任力哪能在北京拉上什么关系呢?!别忘了。那可是在中央啊。五儿地老丈人可就是从中央领导人地位置上退下来地吗?!

    可到了后来。人们谣传地内容就越来越多了。什么五花八门地事情也有。有地人甚至说:任力为了博取回来视察工作地那些老干部们地欢心。甚至让吴永成和他三姐夫马林。无偿地拿出了价值几万地土特产。送给了每位老领导。这还都是明面上地东西。背后吴永成不知道还拿出了几十万地现金。帮助任力到中央有关领导那里去买官。否则地话。就冲任力在省委地位置。哪就能轮得上他来主持工作呢!

    有的人传得更悬:别看任力现在只是一个临时主持工作的角色,可这也是先过度一段时间,等过了年之后,中央就会正式宣布任力成为J省的省委书记,至少也是省长了你们知道为什么任力在北京的时候,走到那里都带着吴永成呢?!那就是为了让他掏钱啊!吴永成可是钱多得是,据可靠消息,已经在北京砸出去将近一千万了。哼哼,几十万就想买个省委书记、省长的呀,做梦吧!那点钱顶多也就是能换一个地委副书记什么的。

    马柳平听到这里可就再也坐不住了,他不知道人们说的这些消息是真是假,可他知道一点无风不起浪。要是任由人们这么再瞎传下去的话,保不准这些消息就会传到人家中央领导的耳朵里,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任力能不能再上一步了,估计就连他现在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那也是很成问题的事情,而他的小舅子五儿虽然说只是一个政协副主席,也不怎么值钱,可行贿和受贿,同样是属于犯罪的呀,这两个靠山要是倒了的话,那他马柳平在官场上,还混个什么劲儿呀!

    现在官场上地行情。马柳平倒还是听说过一些的,什么从科级地位置上一个县处级。得掏多少钱;县处级要想变成副厅局级,又得“投资”多少,好像这都有明码标价的。

    虽然他马柳平倒是没有像人家做传言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那么些钱,可他不是有自己地小舅子的那份人情吗?!

    即使是这样,几千块钱的“人情”诸如烟酒、营养品之类的,他也都悉数送出去了不少,他不想让别人说他马柳平四六不懂。

    所以,现在即使在马柳平的心里。他也绝对不会相信任力一分钱也没有掏、自己也没有任何活动,就能轻轻松松地拿到主持工作这个“肥差”?!

    中央组织部又不是他任力家开的。凭什么他能想主持工作。就主持工作呢?!总得有个说法吧没有听现在社会上流传地一句顺口溜嘛:光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不跑不送。降级使用。

    因此,马柳平这才急吼吼地。把自己的小舅子,从睡梦中叫了过来真是地,都到了火烧眉毛地时候了,还睡个什么觉啊!的这些乱七八糟地消息呀?!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觉得我够心烦的吗?!”

    坐在马柳平家里地客厅中,吴永成望着一脸紧张的马柳平,不禁苦笑着说道:“别人不了解情况胡说,那还算是情有可原地,置办那些土特产,从始到终,我二姐夫、我三姐都是非常清楚的,你干么还要跟着那些人一惊一咋的呀!你是不是看着任力书记和我倒霉,你才真的放心了呢?!”

    “瞧你这说的是些什么话呀?!”马柳平不满地瞪了吴永成一眼:“我这不是为你们担心吗?!要不是都是自家人的话,我犯得着这么着急吗?!”

    的确,吴永成在一进门之后,马柳平全然不顾自己的老婆几天没有见到自己兄弟、想和他啦呱几句的心情,把她和女儿直接都撵到了女儿住的房间,这才神神秘秘地和吴永成说起了外面的那些传言。

    “好了,三姐夫,你也别操这些没用的闲心了。再遇到这些事情,你就躲得远远的,装作没有听见。谣言止于智者,你懂不懂?!在这个时候,咱们越是心急,反倒让别人看在眼里,就觉得咱们是没鬼也在逗鬼了!”吴永成郑重其事地告诫马柳平。

    马柳平不可置信地望着吴永成:“五儿,你是说,任力书记和你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干过那些事情?!”

    “好了,三姐夫,该说的,我也都和你说了,没有别的什么事情的话,我也得和我三姐说一会儿话去了,香港那边公司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现在成了什么个样子……”

    吴永成也懒得再和自己的这位三姐夫解释什么,径自站起身来,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马柳平人家也的确是出于好心,因此吴永成自然不好责怪他什么,只是要让他再解释一遍的话,他也没有那个耐心了这除了他自己现在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之外,有许多的事情,目前也不能和自己的这位三姐夫说,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把这种事情捅出去呢?!

    现在省里的事情,本来就够麻烦得了,再要是惹出什么事端的话,那J省可真就乱成一锅粥了。

    “那、那、那也好,那也好。”马柳平眼睁睁地看着小舅子走进了女儿的卧室,心里不由得又操心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这真要是小舅子说的是实话的话,那说明中央这次也不一定就非让任力当这个省委书记呀!那自己的前途,是不是就有点渺茫了呢?!

    嗯,管他那么多呢,老百姓们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嘛:宁可碰了,也不可误了。回头瞅五儿心情好的时候,让他跟任力给自己说句话,能为自己换个位置的话,也就成了有权不用不用,过期作废吗?!别管他是不是以后能当书记、省长什么的,现在临时主持,那不也是由他说了算吗?!

    吴永成这会儿哪能知道他这个三姐夫心里打地是什么算盘呢。他现在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和自己的三姐了解、了解香港地那个房地产公司的情况。

    香港的这个房地产公司。是吴永成在给自己地三姐办理了投资移民的入籍手续之后,以她三姐的名义办起来的,公司注册资金是一个亿人民币。

    吴永成搞这个公司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趁香港九七回归之前,港地楼价大跌地时候,逢低买进,等到九七回归之后楼价回暖,再赚取一定的差价卖出而已。

    在内地高房地产谋取暴利,吴永成地心里总有一种负罪地感觉。好像楼价的飙升,与他赚取黑心钱有一些关联。而在香港炒房。最起码,心态就平稳了许多或许香港人与内地人。在距离、情感上疏远一点地缘故吧。

    自从去年香港的那个房地产公司成立之后,吴永成就一次性地投入了十个亿地人民币。用来抄底购楼。

    因为在那边的公司,也没有太多可用之人。吴永成也是通过香港地一些房地产中介公司,完成的购楼业务,而他三姐也只是间隔一段时间,到那边和公司聘请的律师,就一些手续上的问题,与中介公司完成一些交割手续而已。

    也就是说,他在那边的那个公司,除了账面上趴着大量的钱、和已经购置的房地产之外,也就是租赁了一间写字间,招聘了一位平时接个电话等业务的文秘而已,也等于是一个变相的皮包公司。

    不过,此时的吴永成,也并没有把自己所有剩余的资金,都用来在香港购置房地产,在他内地的账户上,还趴着一个亿的资金,这是他用来保底求保险的所有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啊!

    也许吴永成在前世的时候,就是一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小官吏;也可能他的骨子里,就有着一种浓浓的小农意识。

    在他通过股市攫取到了十几亿的资金之后,不管是投资什么产业,他总是潜意识中,为自己留下一些资金作为自己的养老金,他不想让自己在一夜之间,因为一些什么别的难以预料的缘故,而变为赤贫如洗的穷光蛋他可是实在穷怕了。

    和三姐了解了一些香港公司的情况之后,吴永成并没有回到祥农公司,而是听从了三姐的话,在三姐家里美美实实地睡了一下午因为三姐一家到了下午的时候,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就连三姐也到了五一大楼,继续帮着冯霞照应商场的事情了,那边她可是还兼着副总经理的职务呢!

    没有了任何人的打扰,吴永成的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三姐家人回来的时候。

    在三姐家吃过晚饭以后,吴永成谢绝了三姐的挽留,他还得到任力书记家转一趟呢!他知道,接任临时主持角色之后的任力,今天的心中估计也是很不平静的,这个时候,任力也最需要有人陪他说说话的。回来吗?!”

    吴永成驱车到了任力书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多了,可家里并没有预料之中的许多人等着拜访,也没有看到任力的身影,只有任力的爱人围坐在沙上,看着一部不知道是日本、还是韩国的电视剧。

    “是啊,今天这么晚了,也没有见他回家,他也一直没有打回电话来,这锅里的饭菜,我都热了几次了!”

    吴永成在任力家已经是熟客了,因此,当任力的爱人看到是吴永成进门后,也没有站起身来招呼他,只是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沙,让他坐下:“小吴,要喝水自己去倒。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懒得动了。”

    原来任力家的小闺女读书的时候,任力不在家的时候,还有女儿小雅陪着他的爱人在家,可自从小雅大学毕业留在京城工作之后,两个儿子也早早地参加工作在外地,任力又因为工作的缘故,很少在家,于是这么大的一个院子中,也就只剩下了任力爱人一个人了。

    任力地爱人本身作为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家庭妇女。和周围省委领导们地家属们,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这样一来的话,她除了每天早晨,像一个农村地老大妈。提着菜篮子到街上买一点菜蔬之外,就只能整天地呆在家里看电视了。

    吴永成扫视了一眼显得有点格外冷清的这个家,心中颇有一些奇怪:今天是任力被宣布主持工作的第一天,应该说省直机关、下面地市的领导们,都应该礼节性地上门拜访一下的呀,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现在的官场可都是时兴这个样子地呀!就是那些梁州地区的老乡们。也应该借着这个机会,上门来套套近乎地嘛!

    又一想。不由得被自己突然冒出来地这个想法逗笑了:任力不管是在下面当县委书记、地委书记的时候。还是到了省委、省政府工作之后,熟悉他地人。都知道任力有一个规矩,那就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一律到办公室,他不喜欢把公事和私情搅到一起地。凡是送礼的人。坚决不能进他地家门。如此以往,大家也就自觉地不再往他家跑了。

    再说了,现在任力的这个位置相当地尴尬,眼下谣言也四处,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谁也能知道之后将会生什么呢?!也只有像他吴永成这样的人,才敢冒这种风险上门。

    “呵呵,嫂子,您可能还不知道吧,任书记今天被中央宣布了主持咱们J省的工作,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你就没有给他准备了几个好菜,庆祝、庆祝?这可是中央对任书记的信任哪!”吴永成打趣着任力的爱人。

    任力的爱人懒洋洋地说道:“唉,那有什么好庆祝的哪?!我家的老任呀,官做得越大,心操得也就越多。小吴,你也知道他的,他又不会像有的人那样捞呀、贪的,只是头上的那白头呀,是越来越多了,回家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

    吴永成还没有来得及想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就听到门外响起了任力的声音:“老婆子,我不在家,你又在我背后说我的什么坏话呢?!”

    “呵呵,这人啊,还真是不经念叨,我还以为任书记你今天晚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吴永成笑着站起身来,对刚进门的任力说道。

    “奥,是永成同志啊,怎么,你来了一会儿了?!”任力边说,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了身后的秘书,由他挂到了门旁的衣帽架上。

    吴永成笑着和任力的秘书李小康打了个招呼,回答任力:“呵呵,我也是刚到,和嫂子正说你今天升官了呢!”

    任力闷哼了一声:“哼,升官?!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任书记,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任力的秘书李小康知道领导们又要谈论什么事情了,主动地提出告辞。

    “小康,你在我这里吃点饭再回这么晚了,你爱人可能也没有给你留饭”任力的爱人站起身来,一边挽留着李小康,一边准备到厨房为他们端饭。

    “呵呵,谢谢阿姨,我家的那位也习惯了我的工作规律了。”李小康笑着离开了任力家。这次是升官了?!”任力一边吃着饭,一边斜视着吴永成。

    吴永成笑着打着呵呵:“任书记,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主持省委、省政府的全面工作,这可是中央对你的高度信任和重用啊!”

    “哼,什么重用?!我倒认为,这是中央有的领导,想要借我这个原则性强的人,为即将来到我们J省工作的两位主要领导扫清阻碍呢!”

    “什么,任书记,你的意思是央把处理我们省这次犯错误的干部,交给你这位临时主持工作的副书记来干,只是为了让你来当这个恶人?!”

    “呵呵,那你以为我这个临时主持工作的省委副书记,还能做些什么事情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领导信任我任力,就是要让我来当这个恶人,我也得把这项任务圆满地完成好!”

第一百八十章 论势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听懂了任力话中的意思了,他就认为这一次中央指定他临时负责J省的工作,就是为了用他做一次“恶人”,在把J省地市级有关责任人处理之后,为未来的J省省委两位主要领导扫清障碍,而新来的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也不用再顶着什么“恶人”的罪名,从而得以轻装上阵。

    呵呵,怪不得在今天上午在进会议室的时候,看不到任力脸上挂着一丝的笑容,反倒好像是谁欠了他几万块钱似的,原来他的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呀!

    吴永成心中暗自好笑。

    不过,吴永成在这个时候,也并没有把他从杜三儿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任力,毕竟那也算是个小道消息,不能登大堂之室的或许人家任力的这种猜测,也不无道理呢!

    “任书记,那你下一步就是准备大张旗鼓地处理那些干部们了?!”吴永成沉吟了片刻后,抬起头望着任力问道。

    “唉,我不处理他们,难道还让谁来出这个头呢?!”任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到:“中央给我的任务,可不就是这一桩吗?!李钊同志年龄大了,或许中央也是想让他安安稳稳站好最后一班岗吧!我不做这个恶人,又能怎么样呢?!”

    吴永成缓缓地说道:“任书记,其实我认为,我们J省目前来需要地不是这么大张旗鼓地追究有关责任人的责任,而是应该安抚。单单今天一天的时间,无论是省城也好,还是下面的地市各级领导也罢,整个一片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本来我们J省省委班子受到这么大的变动,就已经使省里的局面出现了很不稳定的局面了,万一处理扩大化。那么,我估计在三、四年之内,我们J省地经济,不仅难以有什么大的起色,恐怕甚至于会倒退若干年啊!”

    “你说的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可是,永成同志,你觉得不处理下面的干部,中央那里我们能交代过去吗央挥泪斩马谡。我们却在这里和稀泥、做好人,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任力脸上呈现出一种决然的神情:“至于说外面的那些谣言,我不听,大概也能猜到个不离十。

    哼,既然我临危受命,那就得对得起组织的重托,对得起含冤而去的老百姓们。这就好比是在战争年代,上级让你吴永成扛起包冲锋,你还能再和上级讲什么条件不曾?!不能,这绝对不能。就是明知道前面有地雷阵,该咱们往前趟地时候,那绝对不能后退一步。”

    吴永成苦笑着:“任书记。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说,那些犯了错误的同志。咱们不去处理他们,而是说。在处理的时候,如果能尽量在允许的范围内。保护一批干部。

    比如说。这次全省地重灾区长至地区吧。是不是能光处理专员。而对地委书记刘岚同志给予戴罪立功地机会呢?!土地问题主要责任。也在政府这边。这样地话。也能既对中央交代下去。也不至于使长至地区整个班子全体落马。对各地市地领导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吧。否则地话。下面地同志再工作起来。缩手缩脚地。谁还再敢往前闯呢?!

    自古道:做事做事。就有三分不是嘛!不会犯错误地。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圣人。一种是死人。”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实际操作起来。就难了!”任力闭着眼睛。把自己地头往后一仰。陷入了沉思中。

    吴永成给任力出地这一个主意。是吴永成经过深思熟虑而想出来地。并不是他兴致所至、即兴而。

    从微观上来说。任力如果能这么做地话。今天外界所传地不少谣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要知道。长至地区地地委书记刘岚。可是地地道道地当地人。也是J省南部地区中较为出色地一名干部。

    从宏观上来讲。地确任力要是按照中央地暗示。对J省这次涉及到地干部。严厉处理地话。下面地市、县地干部们。刚刚鼓起来地一点勇气。马上就会因为怕丢乌纱、而变得固步自封起来。那么。所谓地开拓进取、奋力拼搏。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一句空话了。

    良久,任力才睁开眼睛,说了一句话:“我看,明天我和省纪检委的白克强同志说一先让他们纪检部门对有问题的地区进行调查,之后拿出一个具体的处理意见上会讨论,还是你说得对,能保住一个干部,也是为J省多留一份元气啊!要不然人气都散了,工作就更难搞了!即使有什么事情,我任力一个人担着吧。”

    “任书记,我想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的。”吴永成不忍心看到任力消沉的这副样子,他今天晚上来的目的,可是准备为任力鼓气的:“上面的领导们也是知道基层干部们的难处的,要不然也不会高高举起板子、轻轻落下来的。”

    任力疑惑地望着吴永成,对他的这句话表示怀疑:“嗯,你从哪里看得出中央有这种姿态呢?!我看是光看到了霹雳雷鸣、大雨倾盆啊!”

    “呵呵,任书记,你是当局者迷啊,你只看到了中央对省委几位领导的处分,为什么不想一想对万安林同志的处理呢?!”吴永成笑着给他解释:“万安林同志作为省委副书记、L市的市委书记,要说燕泽公园惨案,他应该作为一把手,是负主要责任的,可中央把炳南书记、光达省长免去了职务。唯独对万安林同志,只是由省委副书记改任宣传部部长呢?!当然了,他那个市委书记地职务,那自然是留给我们J省省委来免去的,但他在省委的职务,却只是给了一个小小的变动呀!”

    任力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有点信服吴永成的分析了。

    “任书记。我有一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决,今天想和你讨教、讨教。”

    说到这里,吴永成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了,任力不是笨人,再说下去的话,未免就有点画蛇添足了他吴永成既不是诸葛亮,而任力更不是扶不起来的刘阿斗。

    “呵呵,你永成同志也有搞不明白地问题呀你生意上的那些事情。我可不懂啊!”任力知道吴永成这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放松,也就依着他的话题往下说。

    今天一整天,任力的脑子里,就没有过一会儿的清闲,先是中央突如其来的宣布,这让思想上没有任何准备的他,半天工夫也没有醒过神来。

    接着就是一下午和一晚上的紧急会议,还有J省目前面临的严峻形势,更使他感到心如火焚,却感到无计可施。

    在这个时候。他迫切需要和一个知己者倾诉、倾诉。

    可任力也知道,现在自己正处于一个众目睽睽之下风口浪尖,任何一个不谨慎地举动。都会落入一些人的眼中。成为不稳定的源头,所以。在自己的家里,面对着吴永成这个老部下。或者说老朋友,才算是真正地放松了下来。

    “任书记。你说,为什么我们J省自建国以来,经济指标就一直徘徊在全国倒数几名呢?!应该说,我们J省具有大量的矿产资源,尤其是煤炭储存量,在全国来说,那也是排在前一、二位的呀!这不成了典型的抱着金饭碗讨饭吃了吗?!”吴永成脸上带着一种谦虚好学的神情,诚恳地对任力说道:“任书记,你知道,我以前的时候,是在下面的基层工作,到了省城之后,也是在团委系统工作,没有像你那样,有过驾驭一个地区或者是分管全省经济工作地经历啊!”

    “永成同志,你说到的这个现状,那是有着历史原因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地啊!”

    任力听到吴永成谈到这个,脸色沉重了起来:“不错,在我们中国来说,不管是谁,只要一提到我们J省,人们自然会想到我们这里得天独厚地煤炭资源。这里没有淘金者的神话,只有与大自然抗争地勇气,薪火相传的粗旷与坚韧,凝聚着开掘光明与温暖地执著精神。生生不息的矿工采掘着煤炭,也书写着历史。我们J省人民为能以源源不断地工业食粮支撑着全国国民经济的展,而深感骄傲和自豪。

    长期以来,我们J省煤炭工业,以国家大局为重,无私奉献,无怨无悔,尽到了能源基地地域分工的责任,为缓解全国煤炭供应长期紧张的局面,为国家的现代化建设做出了卓越贡献。

    永成同志啊,我这里之所以说我们J省无私奉献,那不是我作为J省的一名省委副书记,自己为自己吹牛,那是因为我们J省在几十年的产煤历史中,负担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沉重负担。

    先,我们J省煤炭的价格,始终在国家严格的指令性计划监管之下。

    其次,我们J省煤炭产多少、销多少、谁来挖煤,J省人自己没有多少言权。J省境内的主要产煤大户,几乎被国家统配煤矿占尽优势,省营和乡镇煤矿产煤的比例非常有限,即使这样,J省历史上还有一支相当庞大的产煤队伍,就是军队办的煤矿,J省人民出于子弟兵的深厚历史感情,使这些军倒们,在这块土地上风光无限。

    J省人民对此虽然有怨言,但是J省人多年来忍辱负重,为了大局,为了党,默默奉献。言之披肝沥胆,绝不为过!这是J省人民具有悠久的革命历史,光荣的革命传统,较高的政治觉悟的本性使然。”

    吴永成插话道:“任书记。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句顺口溜:不到广东不知道钱少,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海南不知道身体不好。,这后面还应该再加上一句,那就是不到J省,不知道马列主义学得不好!”。

    “这不是笑话。这是我们J省人民对党、对国家,实实在在地一种情感!”任力的脸上一片肃穆之情:“永成同志,你知道吗?也正是多年以来的这种格局,才造成了制约我们J省煤炭工业进一步展的结构性矛盾,这种矛盾从根本上打破了经济体内部的平衡机制,以至靠自身力量,很难实现各种要素的优化。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省煤炭工业长期向外输血,可自身补给不足。在价格双轨制下,我们省煤炭工业,长期蒙受低价原材料输出,高价消费品进入地双重损失,J省利益分工的双向流失,每年竟有数十亿元。”

    “任书记,你是不是说,我们省每多产一顿煤,不是说要挣多少钱,有多少钱的利润。而是可能要赔进去多少钱!”

    任力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道理。在这种情况下,煤炭与电力、铁路、冶金等其他相关行业相比。剪刀差不但没有缩小。反而逐年扩大;煤炭价格至今还在低位徘徊;一些运输部门利用其行业垄断性,强加给煤炭企业许多不合理费用……

    唉。历史沉淀与现实问题,相互交织在一起。这就严重地制约着我们J省煤炭工业的展啊。”

    “是啊,我们J省山经济工作的重点在煤炭。难点在煤炭,热点也在煤炭啊!”吴永成颇有感触地说道。

    “希望也在煤炭啊!”任力接着说道:“长期以来我们J省的经济,形成了过于依赖煤炭资源的特征,产业结构过于单一,产业层次留在挖资源和资源简单粗加工这个水平上,整体的经济抗风险的能力比较低,产业链条短,附加值不高,对经济地带动和对人民群众增收、就业的拉动作用小。

    尽管早在改革开放初期,为了解决全国经济的资源保证问题,党中央就做出决定,把我们J省作为全国的能源重化工基地。当时人民日报头版头条表一篇社论,题目就是《把J省建设成为全国能源重化工基地》。

    为此,当时的主要领导人胡耀邦同志亲自来到我们J省,在省城L市召集全省处以上领导干部,作了热情洋溢的动员报告,他在报告中高度赞扬了我们J省人温良敦厚,纯朴善良。

    永成同志啊,能在改革开放的年代,得到党中央的厚爱,这是我们J省人民的光荣,你说,我们J省的人民们,能不激动、能不振奋吗这是一种很大地荣耀啊。

    在中央领导的鼓舞之下,当时尚属国家煤炭部管辖的统配煤矿,还有省营煤矿,加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地乡镇煤矿,按照党中央有水快流地决策,尽最大努力,用度,挥最大的干劲,多挖煤,快挖煤,挖好煤,为国家建设做出了很大地贡献。

    改革开放十多年来,我们J省累计生产原煤四十五亿吨之多,占到同期全国煤炭总产量的;累计调出原煤三十亿吨,占到全国省级净调出量地;出口占到全国的。可以说全国经济地展,离不开山西的无私奉献。

    同志南巡讲话以来,党中央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主体地位。对煤炭管理体制依照市场经济的要求,中央也作了重大调整。

    先是军倒们全部退出,五大国统矿全部下放地方管理,价格管制放开。

    在没有了计划和指令的情况下,这该怎么干,我们J省人可真找不着北了!

    虽然找不着北,但是依照惯性,还找得着南。企业经营不找市场找市长,企业家围着领导乱转圈,领导为企业忙批条。

    记得在前年全国煤炭订货会上,我们J省的煤炭,受到了市场的冷落,几天了还没有签出一个订单。

    于是我这个分管经济地副省长。只好出面请各省的领导吃饭,结果只有上海和江苏,出于留念我们J省曾经给予的,到场捧场。

    唉,可市场经济原则,是等价交换呀!这亏本的买卖,到了什么时候。那也是不能做的订货企业并不买官员们的账啊。真是很让人着急上火

    说到这里,任力书记再也说不下去了,深深叹息一声,无奈地低下了头。

    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再也不能装傻卖呆了,他今天是来为任力打气的,可不是让他为J省地现状而苦恼,以至于一蹶不振的。

    “任书记,我认为现在也正是我们J省崛起的好机会。”

    “崛起。靠什么崛起呀?!永成同志,难道就靠你的那个祥农公司吗?!”任力有些奇怪地抬起头,望着口出狂言的吴永成。

    “我的祥农公司,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通过公司加农户的形式,提高部分地区群众的一点收入,要想整体拉动我们J省gTp的增长,我自诩还没有那个能力,那也是不可能地事情!要想大力展我们J省的经济,并在短时间内。见到实绩,工业的展,那是最重要的!”吴永成郑重其事地说道。

    “奥。那你有什么好主意?!来。今天咱们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办公室。你有什么话,都可以毫无保留地说出来嘛!就当是朋友之间拉闲话了!”任力鼓励地望着吴永成。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任书记,我最近看到一份国家有关部门的统计预测。根据一些数据表明,现在我国一次性能源消费当中,煤炭比重占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根据我国现有的国情,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以煤为主的能源结构可能会有所调整,但不会生根本性的改变,这就更坐定了我们J省在展经济方面的有利地位。目前可能因为一些别的原因,煤炭市场处于低迷地状况,但几年之后,煤炭不可能永远处于这种现象。

    我认为,我们J省近几年的经济展总思路就是,实施大企业大集团战略,培育展三个企业方阵,巩固旧有的四大支柱产业,培育新地支柱产业。”。

    “呵呵,永成同志,看来今天晚上你是有备而来呀!这连什么三个方阵、四个产业都冒出来了,还有什么新四大支柱、旧四大支柱地。”任力书记听到这时候的吴永成,嘴里说得头头是道地,这才猛然醒悟了过来:这些内容,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准备,没有两、三年地调研,那是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归纳出来的。

    “别藏着、掖着了,要是你真说得有几分道理地话,说不准我还真的会建议省委,把你从现在这个政协副主席的岗位上,调整到其他的位置上去工作呢!”

    望着任力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吴永成此时也没有任何顾忌,把他心中设想的几点建议,统统地都端了出来:“任书记,我说的三大方阵,其实只不过是套用了一个概念而已,也就是我们传统意义上所说的农业、工业、第三产业。

    至于说,所谓的旧四大支柱产业,那是指我们J省的煤炭、焦炭、冶金和电力这四大传统支柱产业,这在我们J省过去的经济展史上,那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今后我相信,这四大支柱产业,仍然将会做出不菲的成就来的。

    我所说的新四大支柱产业,这现在只不过是我的一个不成熟的提法,那是指煤化工、装备制造业、材料工业和旅游产业这四大新的支柱产业。”

    “嗯,有点意思,继续往下说。”任力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桌上,拿起了一本稿纸,一边低着头把吴永成所说的记到了上面,一边还不住地催促着他。

    “任书记,你看今天晚上时间也不早了,都十二点多了!是不是有时间咱们再谈呢?!你明天可又是得整整地忙活一天呀,不休息好怎么能工作呢?!”

    “少废话,你是不是想让我今天晚上睡不着觉啊别浪费时间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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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献给千百年来苦难深重的农民们,祝他们早日奔小康!!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醉梦中无意穿越回到一九七九年该作品既没有异能,也没有奇幻,只有少许yy,还有主人公的聪明才智及对这片热土的深情。一个传奇式的现代陈永贵即将诞生??本书全景式展现改革三十年来,中国城乡的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的巨大变化.内容涉及到农村、城市、土地、企业和农民们的辉煌朋友,敬你一杯5o年的汾酒陈酿,飘出的不止有酒的醇香,醉人的更是家乡的甘纯,亲人的味道‘醉回七九’群号5o529452(1)已满。‘醉回七九’群号994ooo4(2)已满讨论。为了农民,为了中国,请支持本书!月票、订阅,就像那金色的阳光一样,遍洒在这块深情的土地上吧!!本书很荣幸地被列为“建国六十周年起点献礼作品崛起中国代表作”。醉回七九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醉回七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醉回七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