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先栽树再说
高老师在四姐来的当天下午,就和外语系的有关老师打了招呼,一路绿灯。
当时的大学并不是把经济效益放在第一位。老师们最欣慰的是多培养出几个对国家、对四化建设有用的人才。听到不是在校学生还愿意来旁听,大开方便之门。收费的事,连想都没想过。听课、住宿的问题,已经解决。
四姐从第二天就进入了紧张的学习生活。每天早上和晚上,我们学外语的队伍又增添了两个人:四姐和高保平。
晨练的时候,我和两个女生跑步、习武,高保平则帮四姐补习英语。冯霞从她姑姑那找到了一些考研的资料,有一些是Qh大学的王教授留下的。这老头说话倒也挺守信的。虽然他今年不带研究生,不能报考他的研究生,可毕竟是全国中文专业的权威,考试出题范围,也能猜个**不离十。有时间得带四姐上门求教,肯定会有大的收获。
三月十三日,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修课,系团总支召开植树造林动员大会。
会上全文学习了团中央出的“告全体青年倡议书”,号召全体青年行动起来,在绿化祖国的事业中勇当突击手,迎接我国八十年代第一个植树节,一定积极地投入到植树造林运动中,站在绿化祖国的最前列,加实现绿化祖国的宏伟目标。
听着系团总书记的动员,我这才想起又到了植树的季节了。去年我家在房前屋后,栽了一百多株优良品种的枣树,今年国家大力提倡绿化,肯定会有一些有利的政策出台,那些荒山、荒坡、荒滩还是大有作为的。我的“绿色天然鸡蛋”出口的希望是很渺茫了。既然不能走捷径,只好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地走了。
其他树种要受益,起码在几年以后,太慢。而枣树却是好东西。农民们常肯说:旱地栽枣树,强似喂母猪;桃三年、杏四年,枣树当年见现钱;枣树不害羞,当年红溜溜。村里靠黄河的那块滩地,去年跟胡云珍说了一次,他也没放在心上。看来他为了早出成绩,是不会在烂河滩上做文章的。
吃完晚饭,我急忙跑到阅览室,翻开近几天的报纸。果然在三月五日人民日报的头版,就有“植树造林,谁造谁有”的报道,是林业部负责人答记者问。其中有一条说:在不影响集体展林业的前提下,可以指定一定数量的荒山、荒滩、荒地由社员户造、户管、户用,地权仍属集体,林权“谁造谁有”。
我马上在阅览室就给三姐夫写信,让他马上和胡云珍商量,看能不能把黄河滩上的那块滩地给我们栽树。如果行的话,最好和大队签个合同,给队里随便交点钱,起码是十年,最好二十年不变。如果不行,给我拍电报,我马上回去帮着处理。
现在的农村,对种树兴趣可不怎么大。常年以来,一些县、社、队基层干部受这“没百响,不打百石”的广种薄收的思想影响,片面认为“只要粮食上了纲,各级书记就好当”,一味强调扩大耕地面积,暗示、默许、甚至纵容毁林开荒.光一个地区,一九七八到七九年两年时间,就毁林开荒达到一百八十万亩,严重破坏了生态平衡,致使洪涝灾害的生异常频繁,去年汉江就生了历史上罕见的大洪水,那个地区有六个县遭到洪水袭击,造成巨大的损失。不过这也是多少年来上面一直喊“以粮为纲”所导致的结果。他们每年对基层的考核,都是以粮食产量为唯一标准,没有产量,你可不就当不好官,也坐不稳那个位子。
上有好焉,下必效焉!!这不是曾经在一个时代生过的事情。警示啊!!
十天后,三姐夫拍来电报.
我从同学手中接过后,心想看来是没办成,还得自己回去一趟。不应该办不成啊,这时候绝对没有人,会在意那破河滩!正经地都顾不过来呢。
拆开一看,只有简单的四个字:“事已办妥”。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别少看这几百亩的破河滩,在现在的国家政策下,这是唯一的、合理合法的、快致富的一条路,既利国又利民,何乐而不为呢!咱是农民嘛!!
四姐在这段时间,可以说完全进入了疯狂的学习状态。用高老师的话说除了早上、中午、晚上,她非要给她们做饭,说是要歇一会脑子外,其余时间都在拼命。
每天,在我们学校没外语课的时候,她就跑到别的学校去听人家的专业课(这是冯霞的姑姑给联系的);晚上休息总在半夜以后;早上不到六点就起床,十几天下来,脸都好像瘦了一圈。
高老师也劝过她,悠着点,别把身体搞跨了,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嘛!
她只是淡淡一笑:“没事,我年轻,不就两个月的时间嘛,抗得住。”
高老师私下找过我,也让我劝劝四姐。我找四姐说了大家的意思。
四姐把我一下搂进她的怀里:“五儿,你知道吗,四姐这次出来,是下了决心一定要考上的,如果有万一,我连回去见大家的脸都没有!我参加工作不到一年,到县委办时间才几个月。单位工作那么忙,我出来学习,领导还让我带原工资请假,这是多大的支持。我走了的这两个月,正是县里春耕备耕最忙的时候,也是我们县委办在下面跑的最多的时候。我这一走,我的工作就会摊到其他同志头上,你说四姐不拼命,能对的起谁?!五儿,你要好好帮助四姐,四姐不能考不上。”
靠着四姐的绵软,闻着四姐的体香,这时我心里却没有产生半点的邪念,只有四姐再次给了我的深深的震撼。
强悍哪!!我的四姐,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从此后,每天早晨我暂时放弃了锻炼。帮我四姐加强外语和其他科目的学习。冯霞和刘艳也在其他时间,帮助四姐。高保平更是四姐的热心跟屁虫,只要四姐需要什么参考资料,还不等开口,他就不知从什么地方就淘腾来了。
三月底,三姐夫来信详细说了河滩地的情况:合同已定,是大队和我老爹的名义。面积有七百多亩。期限二十年不变,期满有优先续包权。枣树都已栽上,还是历程县的优质品种。是几个姐姐和姐夫帮忙栽的。
58..诱惑
四姐五月五日离开了我们学校,回家准备考试去了。临走的时候,四姐非要请我们几个和高老师母女俩请一顿。他们考虑到四姐的时间紧,就劝她以后再说。我也劝四姐,到BJ上学后有的是时间。四姐这才作罢。
马上又到了考试的时间,十几天的紧张复习后,终于熬过了三天的考试。大一的学业到此结束。
七月十五日,学校放假,因为我牵挂四姐的考试和家里黄河滩上的枣树,提前了下午,坐晚上的火车连夜就和郭勇想跟着回了省城。不顾郭勇的挽留,再搭乘开往我们县的客车,回到了我们的鱼湾大队。
在村口下了车,正是中午时分,火辣的太阳把地面上烤得像烧红了的铁板。人站在上面都觉得脚板烫。我只穿着一件的确凉白衬衣,还是热得浑身冒汗。地里晒的耷拉下叶子的庄稼似乎在说:“渴死了,给点水喝吧”。我舔了舔干的嘴唇,提起包向家走去。
“五儿,刚回来呀。”路边的大门里突然走出一个人叫我。
我一看,是外村去年才嫁到这的李琴,今年也才二十岁。是我们这附近几个村出了名的俊女子。她的女婿一直在外地当工人,家景比较好。这村里也只有她家在路口上修了一院砖接口的石窑。(纯粹的砖房村里没一院)。
今年正月里,李家村的秧歌来转院时,李凡就给她家唱了两,让她又笑又哭的。
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李凡第一是这么唱的::
“锣鼓动地炮惊天,
秧歌路过你门前,
一问全家都安然,
二问财好过年。”
高兴得李琴急忙从家里拿出一合金钟烟给人们散,旁边的一个人说:“人家能不好过年嘛,女婿贵虎常年在外当工人,一个人能挣咱们一家人的钱。李琴跟上可是享福了。你看今年,人家挣钱挣得连过年也顾不上回来了。”李琴笑的嘴都合不上。
李凡伞头一点,锣鼓停音:
“提下尿盆顶住门,
唉声叹气吹瞎灯,
两床铺盖一个人,
花开能有几日红。”
当时秧歌一停,李琴双手捧面,“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转身就跑进院里。
旁边的人都骂李凡:“大正月的,你唱的些啥呀,败人家的兴哩。再唱一个好听的,人家好烟也多散你几根。”
李凡反驳:“你们光看见人家活得好,谁晓得人家婆姨的唏惶(土语可怜)。正月里咋了,光能笑?哭出来,人家婆姨也好受点。”
秧歌临出村时,李琴又跑出来,塞给李凡一合大前门。说的也是的,光知道人家人前鲜亮,谁知道人家背后唏惶。
“是呀,刚下车。大中午的你干啥去?”我对李琴影响也挺好的,估计是年龄差不多,说话也就比较顺便。“这太阳晒得人都快被烤干了,几步路就渴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小心把你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晒黑就晒黑吧,反正好看不好看,也没人看。你渴了,就先到我家来喝点水吧。我见你爹妈好像今早上去了你大姐家了。回去你也进不了门。先到我家歇一会,估计下午,他们就回来了。”
这样啊!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正大摆威风的太阳,去三姐家路还远点,我实在热得不想走了。怎么办呀?
“快进来吧,我又吃不了你。一会太阳把你晒黑了,当心找不到好婆姨。”见我还在犹豫,李琴催我。
“我怕什么,找不到就打光棍呗。”没办法,迫切想见到家人的心情一下就淡了下来,既然回去连门也进不了,那就只好在这歇一会了。我一边进门,一边和李琴调侃。
“切,你要打了光棍,那全天下的女子就死绝了。”李琴撇撇嘴。
进了门,李琴给我到了一杯水,“你先喝,我去给你打盆水。你把你的衬衣脱了,洗一洗就凉快了。”
我喝了一口,是甜的。看来是加了砂糖了。
喝了几口后不怎么渴了,我干脆脱了已湿的粘在背上的衬衣,在屋里洗了起来,果然洗洗凉快。顺手把脱下的衬衣,三把两把也泡在盆里拧了出来。
“吆,你个大男人家,怎么比我们女人还白。”李琴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面和一小盆菜。“来,先吃点吧。估计你一天也没吃饭了。我不会做饭,比不上你妈的手艺。面是刚下的,菜是早上剩下的。你对付着吃几口,晚上再吃你妈做的好的。”
“这、这、这怎么能行?”我不知所措地摇着两只手。
“这怎么就不行?!都是乡里乡亲的,又不是什么好饭,不就是一碗挂面吗?!你要嫌菜是我剩下的,不吃就倒了。”李琴有些不高兴了。
“我吃、我吃,别倒。浪费是最大的犯罪。”再不吃,就不识抬举了。我连忙端起碗。
“这才对了嘛。”李琴走到我后面,摸着我的头说:“你的个子咋就这么高,怎么长的。”
“别摸,没听古人说嘛:‘男女授受不亲’”我嘴里塞着一口面,含糊地说。
“都什么年代了,还大学生呢,比我们女的都封建!你怕啥?我什么没见过你们的?!”李琴哂笑着。
我这人有个臭毛病,一吃饱饭就犯困,更何况坐了两天的车,没怎么合眼。
现在刚放下碗,眼皮就困得睁不开了,只记得迷迷糊糊和李琴说了声:“困死了,我先躺会行吗?”好像听见她答应了一声,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觉得我脸上有个湿漉漉的东西在游来游去,我的两只手里也捏着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强睁开眼一看,李琴正爬在我的身旁,用她的舌头舔着我的脸。她的小背心高高搂起,露出雪白的胸脯,而我的手里正紧捏着她的两个大大的、白白的、软绵绵的
59苦经
我强睁开眼,只见李琴上身的小背心搂至肩上,露出了整个白花花的胸脯,她的两个肥乳,正被我捏在手里(估计是我睡着,她给我塞进去的)。
我的下身,天呐,我的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解开了,小弟弟正“昂挺头”,被她握在手中。
大惊!这下睡意全无。我马上坐起,一把推开她,手忙脚乱地提起我的裤子:“这,这、这是干什么?”
李琴被我推开,仍没离开,还跪坐在我的身旁,只是羞得满脸通红,那脸像一颗熟透了的、一点就破的红苹果。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仍直钩钩地盯着我,眼里像冒着一团火,看到她此时的眼睛,你就会明白什么叫欲火中烧。
“五儿,我不是个坏女人。”李琴缓慢地开口了,“人们光知道我嫁给楞虎以后吃好的、穿好的,队里动弹我也不用去,一年的口粮拿钱买就行了,家里的一点自留地,也不用我动手,公婆顺手就给拾掇了,楞虎一年在外当工人,国家按月给钱,他也不乱花,都给我寄回来了。可谁知道我的苦啊!”
我系裤带的动作慢了下来,疑惑地望着她,不知道这个漂亮女人后面有什么凄惨的事,让她如此哀怨.平时风风光光,人前鲜亮的她,竟然能做出这等事,肯定伤心之至了。
“我和楞虎去年六月里成了亲,他只呆了三天就走了,说是工地上忙,脱不开身,连过年都没回来,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忙着挣钱养家,都夸他懂事。只有我和他爹妈,才知道是昨回事。我也是成亲那天晚上睡觉时,才知道的.他下面的那东西,根本就不行,小的一丁点,上面还都是疤.一晚上怎么折腾,也不行,他急得把我身上咬了个遍,你看这还有牙印呢!”
顺着她的指点,我的视线落在了她裸露的一个**上,果然,隐约可见有咬下的痕迹.
瞥了一眼,我脸一红,急忙把视线移开,这婆姨上面还是原样裸露。她倒一点也没收拾,把我都吓成这样,真是的!(最糟糕的是下面小弟弟越猖狂,丢人)。
“后来我问他昨回事,他开始不肯说,我收拾东西,连夜要回娘家,他才跪在地上跟我说:他们的建筑公司有一次修路放炮炸石头时,他没听见提醒隐蔽的哨声,正在旁边撒尿,石头炸开的碎石头正好咂在了他的下边,抬到医院里做了手术,就成这样了。
这时他的爹妈也敲开门,跑进来给我跪下。原来他们老公母俩一夜也没睡,趴在窗台下听门呢!他们一家乞告我,不要我和愣虎离婚,也不要把这事告诉别人,怕传出去丢人,他家就愣虎一个儿,别人知道了会骂他们是绝户人家的。他们答应只要我不和愣虎离婚,在咱们村里,只要我看上谁,和谁相好,也绝不拦着。有了儿也好,女子也好,都是他马家的骨血,都当亲的一样养活。
我难呐,我羞呢,这丑事我咋能说得出口。我也是女人,我今年才二十,我的一辈子还没过,就这么守活寡,我心不甘呐!!”说到这儿,她已泣不成声。
“这事,这事……”我搓手捏脚想安慰她,可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关键还不敢看她那裸露的上身。
停了一会,她的情绪平静下来,轻轻地把卷起的小背心拉下来,接着说:“五儿,我不是个坏女子,嫁到你们村,你也看见了。有的婆姨为了给自家年底多分点口粮,偷偷摸摸和支书、队长们相好,就是大队的那个疤子保管,后面也跟着一梢骚婆姨。她们也都是为了活着。在咱农村,这种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老公公‘爬灰’的有,几个人‘拉边套’的也有,还不是一个‘穷’字给闹的。我守活寡也没我找任何人。起初半夜里还有灰鬼在外面唱酸曲,都给我骂走了,谁敢强来,我的剪子也要把他扎出两个血窟窿来。”说着她从炕席下拿出一把磨得锃亮的、裁缝们用的短柄长剪刀来,刀刃亮得一晃一晃的,看着叫人吓得慌。
她收起剪刀,凄惨地朝我强作了个笑脸:“公婆为了给我方便,都搬到原来住的老宅里了,我怎么留也留不住。他们说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他马家留个后。只是告诉我,呆的、傻的、丑的可千万不要找,这也算是给他们马家老祖宗积德了。五儿,我俩年龄也差不多,我比你大一岁吧,也算你的个姐,我自嫁到你们村就看上了你,高高的个子、俊俊的脸蛋,还知书达理,一肚子学问,到了黑夜吹瞎灯,我就想能和五儿好上一回,我就是立马死了,让别人、让一万个人,唾在我脸上也知足了。”
“可不能瞎说,”我情急之下急忙去捂她的嘴,在农村,妇女们诅咒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吉利,只有心灰意冷、没活头的人才这么做。
“五儿,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是BJ大学的大学生,人又长得俊,不知道有多少大官家的女子在后面撵呢,我呢,虽然还没破身,可也是一个被人睡过了的女人,是残花败柳,我只要你闲下没事的时候,过来和我坐一会,说一会话,你坐在我对面,我看着你,心里也就像吃了蜜似的,怎么看你怎么顺眼,真想把你捏成个面人人,一天介挂在我的心窝窝上。”
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两眼里满溢的春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不是把我当种马用吧?
我心里有些毛,挣开她的手,站在地上把鞋穿好,随时准备开溜。好女人谁不爱,古人说柳下惠坐怀不乱,我看纯粹是个傻瓜蛋。一个大活人,没点正常**就成太监了,不,连太监也不如,太监还知道有欲求呢,就是没那本事。可现在这事不行,一村一舍的,李琴这么可怜,咱也是近四十岁的心态了,这点分寸得把握住。
李琴见我要走,着急了,一下子扑过来抱住我,“五儿,你别走,你别走,就这一次,给我个孩子吧。生下来我也不讹你,我自己养活,看见他就像看见你。我要疼他、亲他,我要供他上学,和你一样样的上大学,也去BJ上大学。求你了,五儿,就这一次,别人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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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勾引
李琴见我要走,着急得一把拉住,苦苦哀求,把我闹得哭笑不得。
这种事在当时的农村并不少见,叫“借种”。一般指男方不能生育,女方被家人(一般是公婆)指使勾搭相好的“借种”生子.生下的孩子,有的地方叫“两姓儿”,这跟三国里骂吕布为“三姓小儿”,实质却是不同的。
现在的一些年轻人,不了解当时的农村,往往以为国家的政策当时近于“铁血政权”,农村男女风气是很纯的。其实大谬不然。
在当时的农村,特别是偏僻的小山村,人们对男女之事倒看得不那么严重,主要还是因为“穷”。有的家庭为了活命,多能争取的一点救济、年底多分点口粮,稍有姿色的婆姨们,便舍身饲“狼”——大队、公社一些掌权的色狼。我就曾听过两个婆姨互骂揭短:“娘娘(当地农村妇女骂人时自称,意为奶奶)‘卖’又怎么了,‘卖’也是‘卖’给自家大队里的,你呢,哼,都‘卖’到大队外边去了。”
另一个不甘示弱,接嘴就来:“外边?外边咋了,老娘娘攀的是人家公社的,那像你,一个烂疤子保管,就把你哄到野地里日上了,就不怕出来一条蛇,认错窝,钻到你的那黑窟窿里去。”旁边围观的人大笑,也不认为她们就是做出了多大的、见不得人的丑事。
两家的男人站在旁边,拉架拉不开,急得蹲下、站起、死没法。
还有的是家穷娶不起媳妇,这类人以给队里放羊、放牛的人居多。光棍他也得过男人的生活呀,特别是这种人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多,民歌也唱得好。于是便常常能勾搭上一些相好的女人,不少还是长得俊的好婆姨呢。当家的男人,也不敢怎么大声张扬,你要离了婚、再娶一个——做梦吧你!家里穷得叮当响,连肚子都填不饱,哪有余钱、余粮再想哪种好事。这一个,还不知是怎么哄到手的,结婚时拉下的一河滩饥荒,到现在都还没还清呢!再说有了外人帮衬,家里的光景,还能过得好一点,婆姨、娃娃过年有时也能穿上一半件新衣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叫“拉边套”,属长期型的,有一个帮着拉的,还有几个人帮着拉的。还有一种短期行为,叫“一把一现成”,有的光棍不知从哪淘换的一点粮食或变卖的一点钱,勾引那种家穷又爱占小便宜的女人生“一夜”或“几夜情”,完后互不相欠,这叫“窜门子”,等等
当时农村又穷、又苦,除了白天地里大干,就是晚上吹了灯瞎干。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叫:“白天整旱地,晚上掏水地”,没有一点文娱活动。
公社电影队一个月、两个月,才来放一次电影,还都是老掉牙的、不知看了多少遍的烂片子,不到十分钟就断片一次。放电影的场子,反倒成了男女黑天半夜瞎鼓捣的地方。谁家男女为了偷情吵架,谁家偷鸡摸狗被抓,这些消息反倒成了人们工间休息,茶余饭后乐于谈论的话题,这也算是当时人们贫匮的文娱活动里,必不可缺的一项内容。
李琴见我不动,以为我心动了,便急不可待地蹲下解我的裤带。
我一惊,连忙按住她的手:“不敢,不敢,大白天的。”
李琴着急地要扒开我的手:“没事,没事,大门早就让我插住了。”
这可真是她急病遇上我这慢郎中了。我可不能现在和她干这事,放了假、刚下车,还没回家呢,就整出这么一出戏,这叫什么事?!
我连忙挣脱她的手,提起包,跑到屋外,一把抓下凉在院里绳子上、已干了的衬衣,就朝大门奔去。
我快、她更快,被**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是没有理智的。她一下就拦住大门,堵住我的路:“你跑啥,没事的,我一个女人家都不怕。”
“有人来了,我还没回家呢,快开门,有空我就来”。我连连求饶。
天呐,当种马也不能这样啊,哪能霸王硬上弓呢,要不是看着李琴俊俏,我也有些心动(有贼心、没贼胆啊),我就告她个**罪!不过真要告了,这年头也没人信你——你是有病吧,这么的婆姨会**你,我们怎么就碰不到哪种、被她“**”的好事呢?你傻小子睡糊涂了吧!
“那你今晚上就来,我在大门口可死等着你啊。你可一定要来”
她一再叮嘱,我瞎胡点头,她才打开大门,恋恋不舍地又看了我一眼。
大门一开,我慌不择路,落荒而去。
一口气跑到我家大门口,万幸爹妈回来了,门开着呢,我松了一大口气,不停步地走进窑里。
“五儿,你回来了,啥时回来的,看跑得一头大汗。着急回家、也不用这么跑嘛,看把我娃累的,衬衣也热得脱下来了。快去洗洗,妈去给你做饭,下回可不敢跑得这么急了,又不是狼在后面撵你。”
妈一见我欢喜得又给我拿毛巾擦头上、脸上的汗,嘴里又不停的开始唠叨,时不时擦着自己高兴得眼里溢出来的泪。
狼?谁说没狼在后面撵,我差点就被一头“母饿狼”给“吃”了。
“妈,我爹呢,他去哪了,我四姐回来没有,不知道考得怎么样?咱们的黄河滩边上的滩地,都栽上枣树了吧,栽得怎么样,结上枣了没有,姐夫他们盖房子商量得怎么样,砖窑开始烧了吗?”
半年没回来,对这个家里的一切情况,我都迫切地想马上知道一切,对这个家,这个家的一切,现在对我来说都是显得那么重要。我对她的感情已越来越深,深到我一步、也离不开她的地步了。虽然她还是那么穷,那么破,可她充满了亲情,给了对我这个穿越之人一切的爱和温暖。
面对我一串连珠似的问,老妈笑了,她一边生火做饭,一边慢慢腾腾地给我细划落(成心逗我急):“你爹啊,去你大姐家没回来,要帮她家锄两天自留地,你大姐夫不在家。枣树呢,都栽上了,是你几个姐姐和姐夫帮着栽上的,是从哪个历程县拉回来的好苗子,都结上枣了,青青的、密密的一树。看着就惹人喜欢。你两个姐夫也商量好了,把家都搬到咱村来,地基也踩好了;砖窑嘛,已经烧了三窑了,本来咱几家差不多就够了,可村里还有人要,窑也就再没熄火,还在烧,你三个姐夫都在窑上忙呢;你四姐考试的事,我不懂。她今天早上就回来了,说单位让她回来搞什么调研,估计是到你三姐家去了,你自己一会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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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身世
听着老妈絮絮叨叨说着家里的事,我心里也倍觉欣然,刚才被李琴撵得满村乱跑的事,早就扔在了脑后。
起步还比较顺利!虽然咱办不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点怨咱一没特异功能,二没惊天本事(什么双料博士、军中奇人、咱就一普通人,还是官场不得志、被怨气冲回来七九年的窝囊货)、三没遇上好的机遇(国家政策卡得铁桶似的计划经济),只能扎扎实实地从小处着眼,从小事做起。
栽树利国利民、造福子孙,这得干!小砖窑虽然污染环境,但你想想建个不污染的轮窑,一是政策不允许个人干,二是没资金,别说个人了,就是鱼湾大队,也拿不出几个钱来。
邓大人在后来说得好啊,展才是硬道理。有位伟人不也说过嘛,原始资本积累的过程,每个毛孔里都是血淋淋的罪恶史。咱现在为了以后的大展,为了农民早点脱贫、走向小康,只好先牺牲现在一时的小环境,换取以后的朗朗晴空了.先小污染,再大治理.正如八年抗战初期所采取的政策:以空间换时间。
唉,没办法呀,展才是硬道。就像农村老百姓常说的那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代价是有点,可你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舍不得一个孩子、套不住狼的话,就会丢掉更多的孩子。不舍孩子,还想空手套白狼。那就属于做梦的范围了,起码咱不行。
吃完饭,天已近黄昏,估计也就七点多钟多的样子,四姐还没回来。看来她是在三姐家吃饭了,三姐夫忙得在窑上,是不是连晚上也不回去呢?别让四姐再在三姐家住了,我可就白等了,我这正着急着呢!不行,我得找她去。
跟老妈打了个招呼,说去村里面转一转,可能晚点回来,就走出了家门。
三姐家住的地方离我家有四、五百米,我家住村头,她家就基本上属于村尾了。
三姐夫马柳平家里有兄弟四个,没女子。那时的农村,兄弟多了势力也大。他排行老大,家里威信挺高的,三个兄弟也都服气。三姐嫁过去,为人处世各方面在几天内,就搏得了一家人的好感,地位渐渐的也越来越高。往年三个兄弟有什么事找父母,父母往外一推,“找你大哥去,听他的”。现在自打她进了门,就变成了家里有什么大事\小事,三个兄弟的口头禅都是“找大嫂去,看她怎么说。”
公婆也挺看重三姐的,只要她拿主意定了的事,一般都会照此办理。不过也从没有出过什么大错,倒是这个家越过越红火。
几件事下来,三姐夫马柳手对三姐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大事小事先头还是和三姐商量,到后来干脆也省心了,三姐怎么说,他怎么做,提前进入了“模范丈夫”的光荣行列,所以在今年正月里三个挑担(土语,连襟之意)在我家喝酒,商量怎么盖房子、鸡猪集中喂养及今年的打算时,老大、老二问老三,老三的答复提简单:“听老婆的,她说昨干就昨干。”
遭到老大、老二的一致嘲笑:“就你,还男子汉大丈夫呢,大豆腐还差不多。”
他也不含糊,立马回了一句:“听老婆的话跟党走,多吃豆腐少喝酒。”
全村的人提起老马家,人人都说:“他家呀,老大的媳妇当家呢,别看是个婆姨女子,三个好男子汉也顶不上人家的脑瓜子,精着呢!老吴家出来的女子,一个塞似一个。”
这些话也不知道是褒是贬,传到爹妈的耳朵里后,老妈也劝过三姐几句:“成了人家的媳妇,你要变得乖顺一点,别像在家当女子似的,整天疯疯癫癫的,要多听人家老人的话,和小叔子们也搞好关系,别你说啥就是啥的,外边村里人说的那些话,可不是什么好话。”
三姐还挺有理,“哪能怨我吗?我说的他们非要听嘛!你还能不让我说话?妈,我敢说,在他们老马家我要是放了个屁,就是臭的,他们也要愣说成香的。妈、妈,你信不信?”她拉着老妈的胳膊摇晃着。“呸”!老妈朝她头上轻轻地给了一巴掌,无可奈何地笑了,这鬼女子,真把你没法。
我走进三姐家的院里,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估计都到砖窑上帮忙去了,还没回来。听见窑里传来两个女子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知三姐和四姐在唠什么。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吓她们一跳。虽说咱是近四十的人的心态,可前生也没哥没姐的。来到这个家里,有这么多人亲着疼着,不觉间一些小孩恃宠而骄的心理也沾染了不少。毕竟自己小能让人疼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也可能在别人的眼里会觉得肉麻、恶心,呸,哪是他们的事,我可管不着。
“你说,你这次有没有把握能考上?”我听见三姐在问四姐。
“估计差不多,原来五儿的意思,想让我考Qh的中文系,可他们这几年不招生。BJ大学又怕太高,他给我参谋了一下,让我报了人民大学和都师院,还有一所我也记不清了,反正都是BJ的。”四姐回答。
“五儿这两年也不知怎么脑瓜子突然就开了窍,你还记得吗,爹刚把他从外面拾回来时才一岁多、两岁,大冬天的,冻得就跟个猫儿子差不多,一家人都怕养活不长,爹就给他起了名叫永成,永远能长成。”三姐接着说。
什么,这吴永成是老爹从外面拾回来的,难道不是亲生的吗?不会吧?我有些纳闷,别出声!再听听她们说什么?不觉间心里却隐隐约约有了一丝恐惧,也不知道恐惧什么?
“我当然记得了,爹说是他给大队去外村油坊拉麻油,路过尖山铁厂时,见路上有个用大衣包着的小包裹,解开一看,是个小孩。里面还有一封信呢。信上写的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记得个屁!当时你才三岁多一点,就会和五儿挤在妈的怀里抢奶吃,肯定是听大姐和二姐她们说的,我那时才六岁,刚懂一点。那封信爹回来就收起了,谁也不让看。二姐后来问起,还被妈打了一巴掌,让我们准也不要瞎说。我那会看到五儿,就觉得他特别可怜。要不是爹路过,他早就冻死了。唉,真是的,咱们家穷点吧,还有爹和妈呢,可五儿那么小,就被爹妈给扔了。想想就难受。”
(看完返回书页投票吆,老西这厢有礼了)
老西有话不得不说
老西有话不得不说
近几章完,书评区反应相当大,赞成者大声叫好,票票不断,反对者批评连天,下架二、三;更有甚至竟然恶语相加,伤及人身。
老西看不懂,老西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
与QQ群内书友交流,颇多感慨,写书一月有余,自觉颇费心机,耗尽脑汁,目的是为了让大家看的高兴,也回味一下那段曾经的历史,温故是为了知新,温故更为了不重蹈覆辙偏差不可能没有,咱不是“大神”,更不是名家,只是一个看了网络小说三个月、提笔一个月的书虫,竟然引来人身攻击。
看书者皆文人也,素质修养就应该强于文盲。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争论老西欢迎,但人身攻击、谩骂就远不是一个文人所应有的德。
书友劝我,书评尽可不看,不理他。
我却以为书评有98%的是好的,无论叫好,还是批评,只要言之有物我统统加精。叫好者给我温暖,鼓励我走好,走下去;批评者指出不足,纠我少走偏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我书中一些情节都是从书评中得来(表杨、批评中皆有)。我是个越级电脑“菜鸟”,刚摸电脑几个月,打字特慢,每天二更耗时八、九个小时,加上查阅资料等,日均休息6。7个小时,还要挤出时间看书评,一一加精,既为了让自己这条路上走的好,也为了让大家看得爽,还为了大家书评没白写,闹个精,加点分。
有书评说我拉人搞宣传。天大的冤枉,我连求票都不会,前几天书友QQ群里教我,我笨得都搞不成。写书半个月时,都不知道如何查询排行榜自己的排名,也是书友一一所教。QQ群也是书友盘天帮我所建。短短半月,QQ群书友达74人,来自天南地北,王湖四海,行业不同,性格各异,更有一位远在苏丹共和国,为了一个共同的爱好——看书聚到一起。说我搞宣传,老西也没长飞毛腿,更不是一个羞花闭月的大美女,哪去找这么多人搞宣传。朋友,你太抬举老西了,老西不过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家里只有二斗余粮的级大丑男。
有的朋友至今不知道书中的情节如何展,就大加指责。我认为也不妥,看书如品香茗,小口细品才见滋味,大口即为牛饮。如现在我先露出结局,岂不大煞风景!请君细细看来,稍安勿躁。
说一千道一万,诉苦也好,求理解也罢,感谢所有点击过此书的各位,推荐也行,收藏也好,路过也罢,老西给你们鞠躬,欢迎多来书评区作客,能进QQ群50529452面对面交流更好.但人身攻击者就请您省点口水吧,别浪费您的时间,想上哪就上哪去吧。
不吐不快,憋得我一夜都没法写了。耽误了更新一章,致歉,老西鞠躬,打字大慢,没法补了,见谅。晚上还有一章。
不求更新快,但求质量高,没有异能,欲成大神。这是醉回七九的宣言,请大大们广为宣传,让事实来证明:后面章节,精彩不断。
多多投票,多多推荐!
让票票就像暴风雨一样,来得更猛烈些吧!
(老西家今天没电,原谅)
62.吴永成的第一次堕落(1)
三姐说:“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特别可怜。当时咱们家特别穷。我们姐妹几个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瞎活着,可他连一个亲人也没有。比我们可怜多了,我就想既然他进了咱们的门,我就要和爹妈一起亲他,谁也别想欺负他。他小的时候,有人骂他是野种,有的男娃个子比我高,岁数也比我大,我也敢拿着石头砸他。把几个坏小子的头都砸破了。妈当时拿着鸡蛋,到处给人家说好话,回来再打我,姐姐们拦都拦不住,你和五儿就会吓得在旁边哭。妈拿着笤帚一边打我,一边问还敢再和人打架不?我也不吭气,心里想谁再敢欺负五儿,我还和他拼命。”
“你还说呢!就因为这,人家都喊你‘假小子’。不过这也好,我和五儿上学后,别的小孩都不敢欺负我,一说就是他们三姐凶得很,是个母夜叉。把五儿从小就惯得像个女子,他们班的女生和他吵架,他也哭着说:‘我找我姐去’。闹得你不上学后,我后来又成了他的后台,谁欺负他,我就跟谁上。老师们也奇怪,平时挺文静的一个女子,怎么打起架来也是不要命?!就和她家老三一个样。你说,我怎么能和你一个样?你比我凶多了,小时候你就会欺负我。我和五儿一嚷,不管谁有理,妈还没说话,你真的就像个夜叉一样,扑过来就打我。吓得我后来都不敢和五儿说话了,生怕你打我。”
没错,吴永成就是抱养的,还是个弃儿,我的头有些晕,脑子里像灌了浆糊似的,乱糟糟的。
“谁能想到啊!在小的时候,五儿离开咱们家,就怕的连句话都不敢和人说,现在倒成了咱们家的顶梁柱。日怪!!!没有他,咱们几家也不还是像以前一样穷??你也不会吃上公家饭,还是在县里,这又要到BJ去上学。真就像做了一场梦似的。”
冷静,冷静!我一个劲地告诫自己,自己毕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可不能像小年轻一样冲动。冲动是魔鬼!现在不能闯进去,有什么事考虑好了再说。先得离开这儿,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已清楚抱养的真相。我悄悄地退出三姐家的小院。
这时天已黑了下来。天空中惨淡的上弦月孤单地挂着。走出村子,我像个丢了魂的幽灵一样,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公路上,脑子里一个劲地翻腾:我怎么这么倒霉,喝醉酒穿越到了这儿,已经就迷失了自己!借体还魂的这个躯体,又不知是谁家的弃儿!!我怎么办?以后还会生什么事??真郁闷,一阵茫然、失落、彷徨等乱七八糟的各种念头在心里塞的满满的。我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得爆炸了,实在想找个什么对象泄一通。操蛋,郁闷得我就想乱喊、乱打、乱骂一会,憋死我了!别***又是来一个什么高干、巨富认弃子的俗套吧!?
“五儿,你怎么才来。我在家等你等的想的不行了,就跑到大路上等你。来了也都大半天了。真怕你不来。快走吧,我的亲亲五儿。”路边钻出一个人拉住我就跑。
我的脑子里此时没有一点意识,被来人拉着机械地跑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管他(她)拉着我要干什么,就像一个木偶似的,被人牵着线随便摆弄。
“咣”,我木木的被这个人拉进了一个院子里,大门被他(她)着着急急地关上了。进了屋里,我任由他(她)摸黑拉到炕前。“嗤啦”一声,油灯被点着了。微弱的灯光下,我看清了是李琴!我怎么跑到这来了?这个念头只闪了一下,脑子里就又是一片空白,爱谁谁呢!
此时的李琴近似进入一种疯狂状态,动作十分敏捷。进院、关大门、回屋、关门、点油灯,一连串的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一点停顿都没有,简直就像魔术表演。
做完这一切,李琴端着油灯凑近我的脸:“五儿,我的亲亲,我好好看看你,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了。”伸出手亲昵地摸着我的脸:“我想你、盼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不是做梦吧。”见我毫无反应,“扑哧”一声,自己先低低地笑了:“我倒忘了,你还是第一次,害羞呢!还没摸过女人吧。来,姐姐教你,让我们的亲亲五儿摸个够!好个够!今晚我可不是两床铺盖一个人,我有我们的亲亲五儿呢!”
李琴动作利索地上炕、铺开被褥,又下来给我脱鞋、解衣,三下五去二就把我整成个**裸、白条条的大白猪,然后用被子裹起来。她自己也三把两下迅扯下全身的衣服,钻进被子里和我**相拥。
“呀,五儿,我的亲亲五儿宝蛋蛋,你的这东西怎么也这么软?这、这、这能进去吗?”李琴的手在下面一摸,惊恐的叫了一声:“我的命咋这么苦!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亲亲五儿宝蛋蛋,也还是个不中用的。你说话呀,五儿,你是不是第一次被吓的,啊,怎么老不吭气?还害羞呢。别着急,我的亲亲五儿宝蛋蛋不着急,姐姐我再来试一试!”说完她把头也钻进被子里去了。
我现在魂都不知去哪了,哪有心思和她对答。可是下面的东西不争气,三下两下让她口手齐上就给弄的气势昂扬。脑意识还在昏睡,性意识倒先苏醒了。食色性也,人之大欲也,孔夫子诚不我欺也!!
“大了、大了,也硬了,我的亲亲五儿宝蛋蛋,我的肉肉,我疼死你了,我爱死你了!1你吓死我了!!我、我、我、我咬死你!!!”被子里传来李琴狂喜的、闷声闷气的声音。
“哎吆”,我下面最敏感的部位被她咬了一口。那痛觉一下子就由神经末梢立即传到大脑神经系统。我的意识一下就清醒了。虽然她咬的不轻不重,可那儿全是标准的“细皮嫩肉”,能受得了吗?!再说那个部位也就不是让用来咬的,你想含,含一下也就算了,那是鸡腿吗?你咬什么?
意识清醒过来,下面还有人一个劲催情,我的脑子里什么也不考虑了,只剩下满头满脑的精虫。扔开被子,提枪翻身上马,什么狗屁穿越,什么狗屁大展,爱谁谁!!来吧,来吧,所有的一切乱七八糟都来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事了,再来一个什么亲爹娘老子,我也接着!!!
干!干!干
去死吧!一切的一,一的一切,都让他们去死吧!
来吧!来吧!还有什么都来吧!!
爽!爽!爽!干!干!干
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干!把所有的一切乱七八糟都干出
“让、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1”最高峰,**着标准的普通话恶狠狠地吼了一嗓子
(昨晚情绪不好,今天一时冲动乱说了一章,请大家原谅/言论自由嘛!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老西只会鞠躬,在这里有礼了!!!)
63、吴永成的第一次堕落(2)
热浆在身底下猛烈地喷射……
被热烈而湿润的洞**裹着的“雄伟”渐渐开始疲软,喘息、呻吟在耳边慢慢消失,惨暗的油灯冷冷地看着充斥着整个屋内的春色,**的气息弥漫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泪水无声的我的眼里不断涌出,狂热泄后的我精神也和**一样完全瘫痪,静静地躺在炕上像一具行尸走肉。我望望黑暗的屋顶,喃喃自语:“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李琴像一条温柔的美女蛇,把她**过后还未裉去红润的脸贴在我的胸脯上,一只手抱住我的脖子,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你是我的宝贝疙瘩瘩,我的五儿吆,你是我的亲肉肉、香肉肉、心肝肉肉。咦,你怎么哭了?别哭,我也是第一次,你那么狠,我都没哭。好了、好了,别害怕,是我勾引了你,我不好,五儿亲亲,不哭了。”
“五儿,五儿,你在哪里……”自远而近隐隐约约传来叫我的声音。
“是我妈和姐姐她们!”我一个愣怔,身子“腾”地坐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没错,是她们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一声长、一声短都充满了焦急和不安,声声传情哪!那清脆、拉长的声音是两个姐姐的,那短促而苍老的声音是老妈妈。她们怎么跑出来了?黑灯瞎火、深更半夜的,肯定是妈见我还不回去,到三姐家去找我,一块相跟着出来的。唉,我可怜、善良而又可爱的亲人们哪,我也是十八、九的大后生了,晚回去一会,还用这么出来兴师动众地来找我吗?再说,这个吴永成不过是你们从大路上捡回来的、一个快要冻死的弃儿,值得你们如此挂心吗?我心里暗自一声长叹,动作却一点也不迟缓,。一年多的相处,再冰冷的心都会被他们的善良、亲情给捂热,更何况我本善良。听着她们一声声长声短调所包含着的焦急、不安,我仿佛看到了老妈被风吹乱的苍白头和皱纹纵横的眼角不断溢出的眼泪,我的心也觉得一阵阵地绞痛。
胡乱穿好衣服,连袜子都没穿(一时找不到,不知道李琴给扔哪了,也顾不上找),赤脚趿拉着两只鞋就冲到了院里。刚要抽开大门上的门栓,手却突然停止了。
“三姐,你说五儿会跑到哪儿去呢?村里都找遍了。”门外传来四姐着急的声音。她们正好赶到了李琴家的大门口,这是大路上的村口头。
“是呀、是呀,三女子,你说五儿能跑到哪儿去?他出去的时候就跟我说了声去村里转转,可我估计他就是去你家了。一回来,他就着急着地问四女子考得好不好。我又不懂。我告诉他四女子去你家了啊!可别出什么事啊。我可怜的五儿从小就胆子小,十五、六的时候,天一黑连院子里也不敢去,上个茅房还要我跟着呀!”老妈说着就带上哭腔了。
“去我家了?那不会我和四女子说的话他听见了吧?”三女子猜测着说。
“不会,不会,”四姐急忙辩解:“哪有哪么巧,咱们才说了几句呀,哪还偏让他进来听见。再说啦,也没听见院子里进来人呀!要是五儿去了,肯定还没进大门就喊三姐你了。”
“你俩、你俩说啥了,啊?四女子,你告诉妈,你和你三姐说啥了?”老妈疑惑地盯着两个女儿。
“没、也没说啥,”四姐吱吱唔唔地回答,要是真的让五儿听见她们俩说的哪些话,这个娄子可捅的不小。“妈,我和三姐就是瞎拉呱,说五儿这两年脑子咋突然就开了窍,其它的也没说啥。”
“不对,你妈还没老糊涂。四女子,你可是妈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的鬼我还捉不了?你说不说?好、好、好,老四,你不给妈我说实话,你厉害了,啊!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啊?你是在县里吃公家饭的,啊!还要去BJ上那个什么烟酒的生的学?奥,我管不了你了,啊!老四啊老四,可你也拍着你自己的心窝子想一想,没有咱家的五儿,你是什么?啊!你什么也不是,你就是臭狗屎!!呸,连臭狗屎也不如!!臭狗屎还能给地里上粪、肥田呢,你能干什么?老三,你跟妈说实话,你是好孩子。在五儿小的时候,除了我和你爹,就数你最亲五儿了,不要看那个没良心的没脑鬼老四,你给妈说!快点!说!!”老妈真急了,什么话也敢往出端,四姐又委屈又被吓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闭住,我还没死呢,你嚎得哪门子丧。老四啊老四,老娘我今天就告诉你,五儿要是找到了,没出事,这里面也没你什么事,委屈了你,老娘我给你磕三个头陪罪;五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四,不怕你是公家人,老娘是个土农民,你也不用去BJ上你娘的臭后跟哪个什么烟酒生,老娘我把你的**瓜脑蛋子揪下来扔到茅坑里。也不亏你这个吃公家饭的,咱娘俩一命换一命,我这个老羊皮就不信拼不过你个羔子皮!老三,你给我说!”这几话听得把我也吓住了。老妈一贯慈眉善目的,和谁也没高嚷过一句,平时说教我们也没黑过脸,这真上火了,比杨家将里的佘老太君都厉害得很!!这都是为她的五儿揪心闹的。为了吴永成这个弃儿,连自己最痛爱的老生闺女,她也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我的泪水从眼里涌出来了,心里一阵阵揪心的痛:“妈,我的亲妈,你何若呢!他吴永成不过是你们家捡来的,你们救活了他,养大了他,就是你们积德无量了,还这么牵挂着他,让他怎么才能报答起你们的大恩大德!!”
三姐嗫嗫地说:“也没说什么,我就和四女子说五儿刚让我爹捡回来时,差点被冻死了,谁能想到这两年咱家的翻身倒全凭了咱五儿了。就这呀,别的也真没说什么!”
(昨天有些不冷静,见谅!62章已经修改,看来码字要心平气和才好。多谢大家的支持!)
64..吴永成的第一次堕落(3)
三姐说:“我就和四女子说五儿刚让我爹捡回来时,差点被冻死了,谁能想到这两年咱家的翻身倒全凭了咱五儿了。就这呀,别的也真没说什么!”
“你还要说什么?老三,你还嫌你说得少吗?好、好,你回村里到大队的高音喇叭上去说!老四小,你又不是不懂事。小时候老二就为这事多嘴,没少挨过打吧,啊!你不长记性?老娘我上辈子没积下德,生下你们四个赔钱货,就指望我的五儿给我和你爹送终呢!你们见五儿这两年有出息了,我们老俩口也有靠了,你们全都眼红了,就想着法子害我的心肝五儿。好,好,老娘我养了一群白眼狼,吃红肉、拉白尿的的白眼狼。老娘我,我,我……”妈妈气极了,反倒哭都不会哭了,可那话却一句比一句恶毒,像刀子一样剜着三姐和四姐的心。
“妈,妈,你快穿上鞋,大路上下有石头,小心硌烂你的脚。我们自己打自己还不行吧。你快穿上鞋呀!”门外突然传来三姐、四姐惊慌失措的叫声。老妈是脱下鞋、用鞋底来抽打她那个两个亲生闺女了。在农村,用婆姨的鞋底打人是对对方最大的诅咒和羞辱,没有刻骨的仇恨一般是不会干出这事,有诅咒对方一辈子不得翻身、被人踩在脚板底下之意。受几千年来封建余毒的影响,妇女的地位在农村还是最低,被踩在女人的脚板底下,那就意谓着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而古人云:“最毒不过妇人心”,女人的诅咒被传说中认为是最恶毒、最灵险的。老妈真出了狠招。
“我的心肝都被你们割走了,你们还担心我的脚怕被石头硌烂,猫哭老鼠,闹笑话哩!你们的嘴欠,胡说烂道的,老娘一贯舍不得打你们,倒让你们来要老娘的命,今黑夜就是今黑夜了,非要和你们闹出个三长两短来不行”。
不好,再不出去要出大事!我急忙准备去拉门栓,却无意中看见旁边只穿着一件衬子、扣子没系好、胸脯仍还白花花露在外面的李琴。不行,我这样出去,可就把李琴给害了,她还是个新媳妇呢。手又犹豫着缩了回来。
李琴也觉得事情闹大了,得赶紧出去,见我要开门却犹豫了,以为我脸面薄,怕丢人,又怕家里人的责骂,便俯在我耳边低声说:“不怕,咱出去,你妈要骂你,我就说是我不要脸,是我勾引的你。我给她们磕头认罪。她们要还是不依,我就从这大门口,当着全村人的面,一步一磕,磕到你家大门口。”这就是我们这里的婆姨们,逼到一定地步,血性决不次于男子汉;这也就是我们这里的女子们,爱憎分明,敢恨敢爱!要恨你,恨不得把嘴变成刀子一下一下零剐你的肉;要爱你,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让你吃了。她们为了恨的人,敢和他一块去跳崖;为了爱的人,能把自己的脸面都豁出去,遭千人指、万人骂!
我感激地望了她一眼,这事不能就这么让她出头,否则我**的东西也白长了。性急之下,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离开大门口,附耳在她耳边如此如此说了一番话,她听得一个劲点头,听完后亲了我一口,就拉开大门跑出去了,我仍躲在大门口黑暗的角落,心里十分矛盾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五儿妈、五儿妈,你们干啥呢?快不要打了!你们是不是在找五儿呢?”大门外传来李琴的声音。
“是哩,是哩,愣虎家婆姨,你看见我家五儿了?你知道他在哪?”老妈见有人出来搭话,扔下两个正哭着的姐姐,连鞋也不顾得穿,一把就攥住李琴的手,“好娃呀,快告诉你婶,你是不是见着我家五儿了,他怎么样了?啊!”慈母牵挂娇儿之情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妈,妈,你不要这样,有话慢慢问,不要吓着愣虎家婆姨。”三姐一旁怯生生地打劝。
“滚,滚开,你们两个小婆姨(土语,小老婆)养的,回去再和你们算账,但凡我的五儿有个闪失,你们两个东西这一辈子也别想安生了!”
“五儿没事的,五儿没事的,他就在我家”,尽管李琴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我妈护犊心切的举动给吓着了,稍稍从惊吓中缓过一口气来,慌不择言地胡乱喊出一句话来。
“什么,我家五儿没事,他就在你家,天神神,这可好了。快,快,咱去你家。”老妈一听这句,高兴得一下就瘫坐在地上,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伸出手让李琴拉,三姐、四姐急忙去扶她,被她骂开!“滚开老娘眼前,看见你们两个丧门星,心里就像吃了鸡毛一样恶心!”
天呐,李琴你这个蠢婆姨,我白教你了,什么我就在你家,你不是自己给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嘛,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两个孤男寡女钻在一起,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来?你现在连衣裳都没穿好,哪不是自找骂吗?你这个二百五,眉眼长得挺好看,心眼怎这么笨呢?都用来勾引男人了?是不是把魂扔在炕上了?我气得真想用头去撞墙!!
“不是,不是,五儿不在我家,五儿不在我家……”李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
“啥,我家的五儿昨又不在你家了?”老妈大失所望,刚欠起的半个身子又一下子坐回到地上。
三姐、四姐反应快,不对,这里面有问题!两人一下就围住李琴:“你好好的说,五儿到底在哪,一会说在你家,一会又说不在你家,前言不搭后句的,你可要考虑清楚。愣虎家婆姨,你不说清楚,我家五儿要是出了事,我们娘们三个现在就敢拆了你的这座庙,拾掇了这里安置的毛鬼神!”三姐软中带硬呛着李琴,四姐则摩拳擦掌,风眼眈眈,就等让李琴开口,一听话音不对,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有你事没你事,先挠你两把再说。
我这两个姐别看平时为人处事四方八面应付得滴水不漏,与人不红脸、不高声,可谁要是欺负到我的头上,为了维护我,她们豁出命去也是不在乎的。
“不是,不是,你们听我说”,李琴被这阵势一下子唬住了,毕竟自己心虚,“我是说天刚擦黑的时候,你家五儿在我家大门口和一个后生说笑了几句,好像是一个学校里上过学的,被那后生拉上到前面不知哪个村去听瞎子说书了。五儿说要回去跟你们说一声,那后生还笑话他,说这么大了还离不开妈,想要吃奶什么的”。
65.吴永成的第一次堕落(4)
李琴对妈和两个姐姐说:“天刚擦黑,我在我家大门口见五儿和一个他一起上过学的后生说,要到前面的一个什么村去听瞎子说书”。
“你个鬼女子,把我吓死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还绕了这个一个弯。”老妈心里这才一块石头像落了地似的,放心了。“三女子、四女子,还不把你妈拉起来,让你娘坐在这儿好看?”她冲三姐和四姐喊了一嗓子。“老太君”息怒了。三姐和四姐赶快跑过去,一个蹲下给穿鞋,一个给拍土,把“老太君”扶了起来。
老妈被两个姐姐扶着歇了半晌,才心平气和地开口问李琴:“愣虎家的,你听没听见五儿说今晚上回来不回来?”
“这我可就没听见,瞎子完也在后半夜了,年轻后生人们又凑在一起,估计是怕回不过来。”李琴耍了个小心眼。
瞎子说书,也是近一段时间才恢复了的农村的一种民间文艺活动,在当时很受农民欢迎。盲人演唱者手弹着三弦,腿绑竹板,给众人说唱古时流传下来的各种评书、小段,也有为了满足一些人的“特殊爱好”,自己编一些荤段子、黄故事来唱,不过这都要在半夜婆姨女子、小孩们都走了后,在一些光棍、后生们的强烈要求下才开正本。“文化大革命”期间,盲人说书被打成“为封建王朝歌功颂德”、当作“四旧”而被禁止,而被代之为唱“忠字歌”,跳“忠字舞”,开“赛诗会”,还有就是几个样板戏纵横天下。
老妈和两个姐姐终于放心了.雨止雷歇,风平浪静,在姐姐们的搀扶下,娘们三个回去了。
我心事重重望着她们的背影模模糊糊地渐渐远去。
“吱”,大门被李琴回来悄悄关上了。
“她们都走了,没事了”。李琴跑过来抱着我的一只胳膊亲热地说,“快回屋里去吧,夜深了,外面露水重,刚才你又出了哪么多的汗,别再凉了!走吧,我都跟她们说了,你可能今晚不回去。放放心心的在这睡到明天早上回去也不迟!”。
唉,我叹了一声气,事到如今,先回屋再说吧,吴家的事也能细细考虑个清楚。和李琴,不管怎么说,做也做了,清醒也罢,糊兔也好,反正那会儿是咱爬在人家肚子上的,提起裤子不认帐?哪不是咱干的!更何况,人家李琴也没说什么呀!即使说了什么,咱也得好好听一听,该怎办就怎办!该自己承担的,躲也躲不过去。日他妈,随他去吧,爱咋怎!反手一把搂住李琴的肩头。李琴抬头喜悦地朝我笑了笑,小鸟依人一般头靠在我的胸脯上,二人相拥着回了屋里。
一进屋,李琴挣脱开我,跑到油灯前,拔下头上的卡,拨了拨灯焰,“啪”的一声,灯花爆开,屋里比以前亮多了。
“我妈说,灯花爆,好运到!”,李琴一边说着,一边迅脱鞋上炕,兴奋地拿起一件东西,两手举着向我展开:“五儿,五儿,你看,我没骗你,我真的是头一回!真的,你过来看”。
这婆姨不知什么时候把一块崭新的白毛巾垫在了身底,远远的就能在灯光下看见,那雪白的毛巾上,鲜红的几朵桃花骄傲地绽开着!哪还用过去仔细看嘛!!嘿,造孽呀,一个漂亮的黄花小媳妇就这样糊里糊涂倒在了自己的“枪下”。叹了一口气,我走到炕沿边坐下,默默望着李琴那兴奋得通红、通红的俏脸蛋,堕落呀,你这个家伙,前生受了多少年党的教育,乡镇呆了十几年都没湿过足。玩了一把穿越,就把人家小媳妇给上了,还是黄花的,可惜了哪么多年党的教育啦!晚节不保呀!不对,只能说前生的晚节不保,现在一个十八岁的小后生,毛刚长齐,叹什么晚节呢!真见鬼。
李琴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那块血迹已干涸的毛巾,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把它折叠起来,打开炕柜,把它压到衣服的最下层,锁上,回转头把我说:“五儿,这是咱俩今黑夜相好的纪念,上面有我的血和你的哪东西,已经亲亲热热地混在一疙瘩了。等我将来成了走得走也走不动、丑得没人看的老婆婆时,再拿出来看一看,当年我也好看过,还有一个长得俊得能爱死人的、在北家上过大学的俊后生和我相好过,我的第一回就是他给我弄的!”说着说着李琴猛然骄傲地抬起了她那俏丽的脸,两行泪却从她眼里成行、成行地流下来。
唉!我脱鞋上炕,轻轻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泪,这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以后怎么办?结合到一起是不能的,不是说我有世俗的观念,而是李琴所要受到的社会的谴责、世俗的压力、愣虎一家的哭泣、吴家老妈的绝望……这一切能把她逼疯,我这个两世为人的人倒怎么也好说!
“你不要怕,五儿,我不讹你!我也不哭着、喊着、闹着要跟你。你将来要找一个比我好十倍、好一万倍的大官人家的女子做婆姨,那才和你相配!我配不上你!!只要你心里有我,闲时、路过和我说一句话,朝我笑一笑,我就美死了。”李琴不知什么时候又脱得浑身光滑的,依偎在我怀里:“老人们都说养儿像爹,养女像妈,我的五儿亲亲,你要给我种下个儿,我就要好好供养他,他肯定有你的脑子好,和你长得一样俊,将来上大学,也到BJ去上,毕业后上班也在BJ。我也就能跟着咱的儿子享福了,你不用管我,咱儿你也不用管!要是生个女子,呸!不可能,怎么能生出女子呢?刚才你哪么厉害,闹得我下面都肿了,不信,你摸摸!”一不神,我的手被她拽到下边,果然!“肯定是养个儿!到了那会,我给你供上长生牌,天天烧高香,保佑你当大官,大财,最好就在BJ,隔三间五的我们再能见上一面,那就把我美死了。”
66.吴永成的第一次堕落(5)
第二天一早,我就从李琴家出来。此时天刚微亮,也就五点多钟的样子(晚出来让起早的村人现就更加不妙了),沿着公路向村外跑去。
一夜没睡好!前半夜里外瞎折腾,后半夜李琴缠住我甜言蜜语半宿。凌晨时分,竟要求再来一次加固,确保命中率的提高。我以累的不行为借口力拒!开玩笑,第一步错已铸成,那是没办法挽回来的事了。再来第二步,那就是蠢得不能再蠢了。她见我情绪不高,也不再勉强,爱惜地说:“那就好好睡吧,看把我的亲亲五儿累得叫人心疼的。”。说归说,睡归睡,直到我离开她家,她也没停止过对我的骚扰。长跑一会,振作、振作精神吧!锻炼成了习惯也不好,一天不跑就浑身不自在,贱哪!
一直向前跑出两、三公里,身上已经热。找了个宽敞点的地方,也不做什么准备动作,拉开架式,噼里啪啦,一套通臂拳打完,身上也出汗了,心里的烦燥也消了一大半。
太阳出来了,照在公路两边的庄稼上。我一边往回返,一边看着嫩绿的庄稼叶子上被阳光照得一闪一闪亮的露水。那晶莹剔透、圆滚滚的小露水珠此时是多么的可爱,眨着调皮的一闪一闪的小眼睛,似乎在告诉人们:啊,我多快乐,多惬意呀!
可怜的小露水珠,你可知道:太阳早往上爬一会,你就会变成水蒸汽弥漫在空气中,流失得无影无踪。无知者无畏啊,你就快快乐乐享受你短暂的这一段光阴吧!唉,人活一世,何尝不是一样呢?就像老曹所说的“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啊!
呸,人生一世,白驹过隙,何必想哪么多呢?反正自己已经是赚了一世的人了,想得太多反倒徒增烦恼了!去、去、去,管他什么吴永成是抢的、是捡的、还是偷来的,大丈夫立于此世,既有穿越之奇遇,就不能让机会白白错过。重生于世,就应该振作起来,有所作为。就像那露水,虽然不久就要变成水蒸气消失于人们的视野外,可它并没有从实质上消失,不过只是变成了它的另一种状态——气体弥漫于空间而已,第二天凌晨还会继续爬在那片叶子上,虽然那不一定就是今天的这一颗。人的**几十年后也会消亡、腐烂,但只要能做出点事来,精神也将会永存于天地之间!这就是名家所说的: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浩然之气长存!
该来的想来就来吧,我接着!想去的你就滚蛋吧,我也不拦着。管你吴永成的亲爹妈是干什么的,高官、巨富、还是讨吃的,与我何干,我就是我!
“啊……”,我冲着那远山,冲着那远山之上的蓝天,高高地出了一声长吼……。
“五儿,五儿,是五儿吗?”,前方传来一阵焦急而又喜悦的声音。
我侧头一看,是老妈和三姐、四姐!她们正站在离村头很远的公路边上暸着呢,听见我的吼声就边喊边往前跑。
我心中大愧,自己这是闹球啥哩,害得一家人一夜都不得安宁。急忙快跑着迎向她们。
“慢点、慢点,五儿,你跑慢点,别摔了,这么大的后生了,还毛毛燥燥的,叫人家看见了笑话。”上了年纪的老妈,在两个姐姐的搀扶下自己也跑着,却担心我这十八、九岁的大后生跑得摔着了。我的眼眶里一阵涨。我今世不知该说你什么的老母亲吆!我该用什么来报答你的这一片深情厚意呀!
跑到近前,老妈挣开两个姐姐,一把拉住我:“五儿,五儿,一夜你都去哪了,连个招乎也不打,急死妈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我能出什么事。”我故作不解:“你们这么早早就跑到这来干甚来了,走吧,回家!”
“干甚?还不是你闹下的好事!一晚上没回来,着急得一家人找了你一夜,担心得睡都没睡成!”。四姐一开口就顶了上来。
“四鬼,你不能悄悄的别说话?!少说两句,人家能把你当哑吧卖了?”三姐一下截住四姐的话头,过来搂住我的肩膀:“五儿,告诉三姐,你昨天黑夜去哪了?怎么一黑夜也没回来。”
“嘿,我倒忘记昨天和家里说了。昨天天快黑了,我从家里出来,才到村口就碰见以前初中一块上学的一个同学。他说他们村瞎子说书。几天了,说得可好了。非要拉我跟他一块去听。我要回家告诉你们,他都不让,说是最后一夜了,去得晚了就误了听开头了!害得我听了多半夜瞎子说书,连觉也没睡成。”我把编好的瞎话又拿出来过了一遍。
“你的那么个同学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村的”四姐忍不住又开口了。语气不善呀!
“几年不见了,我就是看着面熟,你也知道我上学的时候,跟我们班的同学都不怎来往。哪个村?我也不太清楚,黑咕隆咚的,我就跟着他,七拐八转的,就是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方向。好了,好了,先回家,这次是我不对,我有罪。向毛老人家保证,下一次不敢再犯了。走吧,走吧,在大路上开大会批判我让人家笑话。回家,批斗大会继续开始,你们言,我睡觉。嗑睡死我了。”一番话把她们哄得也都笑了。
笑了好啊,可不敢让她们有什么怀疑。要不,一家人可怜得提心吊胆得不知要过多久时间,可不能再让老妈这么受折磨了。人老了,哪能受得了啊。
我和三姐搀着妈妈往回走,四姐跟着我后面,伸手在我腰里掐住一小块肉使劲一拧,“哎哟”,我一声尖叫,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咧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五儿,五儿,怎么了?”老妈急忙关切地问。四姐急忙躲在一边,三姐暗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没事,没事,让蜂差点给蜇了一下。”我急忙胡说。可不敢再让四姐挨训了,昨晚上老妈把她差点骂死,够委屈的了!
67.寻找自己(1)
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暑假生活几天过去了,生在那天晚上的事,大家回来后谁也没有再提起过,我基本上不出门,就在家里帮着爹妈喂鸡和猪。
鸡的队伍比去年壮大多了。记得我去年临上学前还是100来只,现在已到了300来只,每天喂鸡、拾蛋、铲粪等活计,爹和妈两个人已经有点忙不过来了。幸亏三姐经常跑过来帮忙(她家的鸡和猪的主要活计有男劳力干,光三个小叔子每天就跟玩似的就收拾了,虽然干得很不情愿,毕竟在农村喂鸡、喂猪都是女人干的)。猪也喂了五头,这下子饲料蚯蚓的需求量就大大增加,幸亏蚯蚓好饲养、繁殖快。就这四个人每天也忙得够呛。四姐呆了几天,搞完调研后就回县城上班去了。看来大姐、二姐她们修好房子搬过来后,赶紧得把现在我们住的这几间土窑洞腾出来,搞集中喂养,要不再拖上几年,爹妈上了六十来岁,年龄大了,身体也就怕顶不住了。
“五儿,你干一会就歇了吧,从小就没干过重活,别干得时间太长了。”三姐在一旁边干活边喊我,爹和妈也停止手怜爱地看着我。
“没事,我可是练过武的人,有功夫在身呢!这点小事还能累了?”忙乱地搅拌鸡食的我不经意间就漏露出了一个小秘密。
“就你?还练武,还有功夫呢?欺负小猫小鸡的功夫吧!”三姐嘲弄我一句。
我猛然意识到这事答应过师傅不能说,便嘿嘿笑了几声不吭气了。
这几天来,家里人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亲我、疼我,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了些什么说不清的隔膜似的,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感了。他们的眼神中总透露出一种留恋、担心的信息。他们可能也在怀疑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一些真相。我编的哪些谎话,稍一推敲便漏洞百出,那有连自己上学几年都不认识的同学?天再黑这附近也没有几个村呀,更何况土生土长了十几年(其实我只在这住了一年),就是瞎子,凭感觉、用鼻子,闻也能闻出这是哪个村的味来,别说一个眼明心活的精干后生了?可李琴黑夜里跟她们三个说的话,又能和我说的对上茬!他们也感到疑惑了:难道他真的没听到三女子和四女子说的那些话?哪他那天去哪了?为什么鬼话连篇?我和李琴在一起鬼混,打死他们也不相信,自家的五儿那么老实,从小就见了生人说话都还脸红呢,哪能变得那么坏!
忙完手里的活计,时间已快到晌午,我打了个招乎,包了十几个鸡蛋朝大队饲养院走去。这个假期回来,七事八事耽误得还没去见师傅呢。从前只要我在家,总要隔三错五的提点东西师傅。陪他坐一会,拉拉闲话。要不他老人家一个人也挺寂寞的。他也给我讲一些他们老家的事,但都是讲到一半就肯讲了,两只眼睛变得迷茫、无神……我知道这是想起他的家乡,他的亲人了。相处快一年了,我俩关系越来越紧切了,但一涉及他家乡的具体地方、他的家人情况,师父就三缄其口不肯多说了,似乎里面隐藏着什么……。
刚走进饲养院,就听见师父哼着一曲子。细一听,竟是节奏明快、喜悦的《我是大队的饲养员》这支歌。师父肯定有什么喜事了,要不怎这么高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哼歌呢!
“师父,忙什么呢,还哼歌,当一个大队的饲养员就这么值得你高兴吗?”我和师父开着玩笑。
“五儿过来了,前几天就听说你放假回来了,一直等你过来。”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遇到不想说的事,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老江湖油子呀!城府就是深。他在这村子里也呆了十年了,谁也摸不出他的水深浅。几次的政治运动来了,村里总有一些人能沾上边,而他一个不明来历的外乡人却每次平平安安、毫无涉险。更奇的是,竟能搏得全村人的同情,在没有任何县、社、队证明的情况下,给他落了户,这在当年那个严讲、大讲、特讲“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岁月里,能做到这一点,真是难上加难了,可人家就能办成,还是大队主动给办的,奇迹呀!实在是个高人!
“师父,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也让我听听,你没听人家大作家们说过呀,把你的快乐说给别人,就会把快乐由你享的一份变成好几份快乐,你就让我也替你高兴一下吧!”我抬大帽子试探师父,现在已不是“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的那个年月了,应该没有什么可多余担心的。
“嘿嘿嘿”,师父只抬起头朝我笑了笑,又忙着喂大队的牲灵(牛、马大性口)去了。
既然今天开了口,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不死心地凑到师父跟说:“师父,再咋说我也是你的亲徒弟吧,闹好了我还是你唯一的徒弟呢。咱们关系这么亲,你怎就不能告诉我呢?信不过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还要将来给你养老送终呢,你这不是不信任我,瞧不起人吗?”激将法我也搬出来了,就不信还玩不过你?开口吧,师父!
“我的徒弟多着呢!小鬼头,还想套我的话?还嫩了点,小子!”师父放下手里盛着黑豆的饲料,伸出手亲热地在我头上拍了拍:“人不大鬼倒不小,又是拍马屁,又是大帽子,上了大学一年就学的个这?行了,告诉你吧,老家来信了,我徒弟叫人捎过来的。知道了吧,别在哪瞎动脑子算计你师父了。”
“师傅,你真的还有别的徒弟?”我不相信地问他。
“当然了,不是告诉你了嘛。有二十几个呢。你是最后一个了,我也老了,不打算再收了,让你占个便宜,就算关门弟子吧!”
关门弟子?这个我可太知道了,前生看了不少武侠小说,这关门弟子地位可是不低,除了老大,就是老小了。
“师父,那我将来是不是能接你的班,也能当个掌门人什么的?对了,你不是咱们这一派的掌门人啊?”
68.寻找自己(2)
我问师父:“那你算不算咱们这一派的掌门人?这关门弟子将来可是要接您的班哟!”
“去、去、去,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接我的班?”师父不屑地朝我挥了挥:“你的师兄、师姐们里面,就你那本事最差点的小师姐,一个也打你仨!”
这么厉害!我佩服地望着师父:不知道是我功夫没学到家,还是师父只教了我点皮毛?
“我的老家,现在的情况也好多了。什么时候啊,也该找个机会回了。我也老了,总不能把这把老骨头扔在外头吧!”师父颇有感慨地说:“一晃也跑出来十几年了,该回去勒!……”
老家?师傅要回老家,那我的老家在哪?该回去了?我该回哪去?师父的几句话又触动了我已经平静了几天的心理!谁说穿越者对什么都漠然处之、没有感情?都是有血有肉,有**的人,没有感情,那不成了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石猴?连石猴蹦出来的时长日久了,在人的熏陶下也会有感情的。没听说“你就是块石头,真情也能把你捂热”?没情没欲、没心没肺那不叫人,连性灵也算不上!性灵喂得时间长了,还懂得见了主人表示亲热呢!
师父想回!那我回哪去?再返回二十一世纪?做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老家?对,老家,这个前生的家也算个老家呀,**不知是谁家的,可灵魂原来的主人还有家呢。这一年的时间里,我了为了适应这个新环境,为了所谓的高起点,大展,把不该忘记的事也都忘记了。现在早就该回自己的老家了!看看那里前世的父母,还有……
“好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该回去了。今天我高兴,跟你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也别对外人讲。有空你过来,要不就去早上原来的那个地方,我再教你几手。别到时候和你师兄、师姐们见了,给我丢人丢得太大了。去吧!”我被师父“赶出”了大队饲养院。
回去,一定要回!在往回走的路上,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越来越顽固地占了上风。
“五儿,低着个头想什么呢?都快撞上人了都不知道。”
抬头一看,原来是三姐夫马柳平。他浑身沾满了泥点子,脸被熏得黑黑的,正笑着问我。
“三姐夫,你刚从砖场回来?放了假,家里忙得我也没能去帮忙!”
“嘿,你去干什么,烟熏火燎的!再说都是些力气活,铲土、调泥、甩坯子,你一个大学生哪干得了这个?现在窑上人手足够了。两个姐夫和我,还有我的三个弟弟,村里有几个也想要修房要砖的,我就让他们也帮着干。政策不是不让雇工嘛,咱不违反政策,咱换工,地里的活也都让他们也给承包了,这就给烧窑也腾出了时间和人手。”
“换工”,这个三姐夫的脑子还真好使!十几、二十年后农村才流行开“换工”一说,他倒提前用这个方式解决了现在窑场劳力不足的情况,搞了个变通,既不违背现行政策,又解决了燃眉之急,强!谁说农民没文化、智力不高?我看这个办法,就连现在的大学教授也未必能想得出来。
“三姐夫,你这办法好。这个办法不仅可以和咱们村的人这么做,外村的人也可以啊。你看,外村的人虽然不能替咱们承包地里的活儿,你可以把砖折成钱,再把他的投工多少,也按社会上的大工、小工工资折合一下,两家相抵,干完后该他拉多少,就拉他的砖。这样把咱窑场的规模也就扩大了。那砖你就好好的烧吧,公家以后用砖的地方多着呢!”我给他来了个举一反三。
“对呀,你这办法我怎就没想到呢!前半年,外村的来了好几十个人打问,想要拉咱的砖,可是手里没现钱,问能不能干活顶。我立马就给回绝了,咱老想着咱砖场的人足够了,烧的砖够自己用就行了。就没想到公家和外村的也要盖房子,也得用砖,这砖还能卖钱。这个笨呀!还是大学生的脑瓜子好使。对了,五儿,还有件事,咱们几家的宅基地早就让大队规划下了,都挨着呢,每家一院,一院四间。就在咱村头靠公路的那块。原来不是个小土堆嘛,也种不成啥地。咱烧砖挖了土,那地倒能盖房子了。这两天你抓紧给咱画个图样。你在后边见得多。咱既然修一回新地方(土语、房子),就盖得漂漂亮亮的,别老是一眼圆窑通到头。正月里在县里开‘四干会’,我见人家城里的房子就挺好的。你在北京上学,那儿的房子比县城肯定还好。你抓紧时间啊,过两天我就找人挖地基了。可不敢耽误啊!抓紧点,咱今年冬天就能搬进新地方去住了!呵、呵、呵!”
三姐夫留下一串笑声,乐哈哈地走了。
回到家里,我按记忆把二十年后比较流行的房屋设计样式画了一份。当然是比较粗糙的,毕竟咱不是专业搞这个的。但尽量参考现在农村的情况,做到美观与实用相结合。为了能让他们看懂,我在每个房间的设计上都加了不少文字说明。像什么透视图,效果图等等统统没有,咱不会!只有立体的和平面的两种图,估计他们大概也能看得懂。下水管是必须有的,虽然在今天的农村,好多地方建新房子都不留下水管。可咱们讲究卫生,就要先从下水抓起。至于室内设厕所,就免了吧,一则无上水(自来水还没搞呢),总不能每次提着水冲吧;二也是关键的一点,农村地里用肥啊,这人粪可比化肥要好得多。虽然不如化肥能提高产量,但是它也没有副作用啊,对土地不会有损害(化肥使用时间长了,在二、三年后土地就会出现板结,况且它也是属于对土地地力的前掠夺行为);三呢,农村对厕所设在家里,二十年后也不会有多少接受,更不用说现在了,咱可别太前了。这点小事引来非议,不值得,没必要什么事也搞得惊人骇听的。低调做人有好处。家里安装暖气片?到时再说吧,先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生产这东西的,要是没有倒是个难事,现在的大小企业都是国家计划经济,个人订货那是不可能的。过几天再说吧,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闹了个投票调查想让大大们加点分,笨得两次都没搞成。实在对不起。谁会请在书评区,谢谢!!)
69.寻找自己(3)
“我想今天到兰城县去一趟。”我一边煮蚯蚓一边对旁边一样忙碌的爹和妈说。兰城县是我前世生长和工作的地方。
“去兰城干什么?一大早的起来,怎么想起个这来了。”妈停下手里的活计,不解地问:“离咱们县城还有七、八十里路呢,你怎么去呀?再说,你去哪儿有什么事吗?大热天的,中了暑就不好了。还是别去。我娃的身体从小就不好。想去待再过几年,啊!我娃听话。”。爹抽出别在裤腰的旱烟袋点燃一锅,默不作声地望着我,像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
“放了假也放十天了,呆在家里闷得不行。听说靠兰城县城不远的村里有一座山,叫真武山。山上有个真武爷的神神,那神神可灵哩,想去看一下,给咱家烧个香,让神神保佑咱四季平安、天天财。”没别的理由了,只好搬出烧香磕头这套封建迷信来。老妈没多少文化,农村妇女应该信这个。这一招肯定行!
“去烧什么香?多少年公家都不让干这事了,那是‘四旧’,封建迷信。妈我都不烧十几年了,你怎神神道道的又想起这事来了。可不敢去,叫你们学校知道了,小心人家把你退回来不要你上学了。谁家一个上大学的文化人还信这个烧香啊嗑头的,我这没文化的老太婆也不信了。人家公家也不叫你信。我看啊,我娃是这两天家里的活计干得多了,累得不行了。可怜的我娃,啥时受过这苦。都是你爹妈没本事把我娃害的。今儿个不用我娃再受了,骑上你三姐家的车子去县城,到你四姐那儿耍上几天,这活计哪是我五儿做的呀!”老妈心疼地给我擦去了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爹一声不吭,把视线转到了窑外。“叭哒、叭哒”一个劲地抽着他的旱烟。
我有些哭笑不得。谁说农村人没文化,爱搞封建迷信?说他们没文化,可回家讲的一套一套,他们都能记得住,虽然不一定能接受。可要说他们有文化,愚昧落后的观念,在他们身上一抓就是一大把。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个辙,轻而易举就被不识几个字、估计也是虔诚的烧香磕头一族成员的老妈给否定了。理由很简单:公家不让,抓住不得了。我也是笨的,过来这个世界一年多了,看来还没有完全融合到这个社会里。且不说“文化大革命”十年间烧香磕头谁也不敢提,就是把烧香磕头的历史从文革再上溯到建国后的十几年里,国家也是大张旗鼓地在农村这个重灾区开展了声势浩大的了反对封建迷信、崇尚科学的大行动。这个年月,刚填饱肚子,谁还有心,谁又敢干那种事。我不禁懊悔不已,,找什么理由不行,非要找这个(因为十几年后,真武山成了我们全省闻名的道教圣地、旅游佳境)?再编别的理由就太牵强了,也容易引起家里人的胡猜疑。本来他们这几天就过得不安稳,别再让他们害操心了。好在老妈已放出一条“生路”来了。出去不还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吃过早饭,三姐照例前来报到。老妈又对她唠唠叨叨说了半天我想去兰城县的事,“三女子,把你家的车子给五儿骑几天,让他到四女子哪儿住几天,上惯学的娃娃,闷在家里憋也把我娃憋坏了,让他到县城耍几天。”
三姐眼珠一转:“好啊,我也好几个月没去县城了,正好有些要卖的东西,听说城里百货公司进回来不少白洋布,价钱又便宜又好。五儿,去的时候你把三姐给带上。在城里耍上几天,再和你四姐相跟上一块回来。啊!”
三姐咋这么精呢?难道是她看出了什么?不可能呀。我望着三姐,脸上笑咪咪的,心里却恨恨地想:你怎不去kgB那呢,你比他们的特务还要鬼大,人家不过是盯稍、监视,你倒好,套个儿一个贴身控制,不在时还要再安排一个接班的。哪有你这样的嘛,精也精得太过头了。
“妈,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几句说。”三姐对老妈说。
“好话不背人,”,我盯着三姐一脸坏笑:“背人没好话。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切,我们女人家的事,你个后生家的也想听?小心操心得操得头白了,连婆姨也寻不下。”三姐给我甩了个白眼,把老妈拉出去了。
肯定又在问我这两天的情况,说不得还要给老妈再安排、布置什么任务。唉,都是那天自己不冷静搞出那么大动静造成的。害得多么善良的一家人心神不宁、提心吊胆,连日子也过不好。教训啊!冲动是魔鬼,这的的确确不仅仅是一句戏言。
近十一点,我骑车带着三姐到了县城。
仅隔了一年,永明县城与去年我上高中时面貌截然不同。原先冷冷清清的街道两侧出现了十几个摆着粮食、蔬菜的摊子(原先都在大桥底下,像搞地下工作似的秘密进行),还有几个带着自家编的笤帚、柳筐的农民沿街叫卖。讨价还价声、吆喝声给这原本冷清的街头增加了一些生气。虽然两边的建筑物还是依旧,但毕竟它还是要慢慢地、继续变化的。
“三姐,我要去兰城,你让不让。”把自行车立在街头,我问三姐,脸上一付满不乎的样子:“你让去最好,不让去……”
“不行!在家妈不让你去,说得好好的,你抽哪门子筋?”三姐毫不犹豫回答,满脸写着:这事没商量。
“好三姐,你最亲我了,你就让我去吧!就七、八十里路,都是平坦坦的大马路,一两个小时就到了,顶多、最迟我明天就回来了。好吗?”我连忙来软的,三姐这人平时吃软不吃硬。
“不行,你一个人去出了事,我可没法向咱爹妈交代,他们不会轻饶我的”。三姐一步不退。
“哪、哪、哪算你厉害!哼,平时说亲我就会嘴上说,一见实的就下坡。好、好,咱走着瞧,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拴在你的裤腰带上。你就能茅房也不去?!只要你能憋住。到时候你露下个空,可就别怪你老弟我……,哎、哎,别踢我、别踢我呀,我这才这么一说,你怎么就动上手了?君子可是动口不动手的。”,我连连躲闪三姐的飞脚。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我就踢你个耍赖的狗屁君子,就踢你,你还想偷的跑哩,胆子越来越大了,还管不了哩。在家里我就不放心你。你个小毛孩子,嘴上的毛还没全长出来,就敢胡逛,我踢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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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寻找自己(4)
三姐飞脚连起,我腾挪躲闪险像环生。
折腾了半天,被打的没什么,打人的反倒气喘吁吁地叉着腰站在哪儿作大喘气了。
我好笑地说她:“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你总不能这几天老是跟着我吧!我可是你**来的啊,要是偷跑了出个事,你回去也交不了帐!不如我悄悄地跑一趟,顶多明天、不过后天就回来了,你也别跟家里人说,怎么样?”
三姐无可奈何地望着我不吭气,过了半晌,开口了:“两条路你选,要不去你四姐那儿骑上她的车,咱俩人一块去;要不,你四姐那儿咱也不去了,咱现在就回家。别的你想也别想!你是要不回去,我就是拿绳子绑,也要把你绑回去。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看着三姐这软硬不吃、扯不断的牛皮糖样,我只好投降,答应和她一块先取车再相跟前往兰城县城。
县委大院食堂哪儿吃了一点午饭后,我和三姐各骑一辆自行车在四姐疑惑的注视下,踏上了前往兰城县的旅途。
兰城县距玉平县只有八十多里路。天虽然有些热,但我和三姐两个年轻人体强力壮,路又是一马平坦,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就赶到了兰城县,也就是下午的三点多一点。
一九八0年的兰城县,和我留在脑海里小时候的印象差不多,还是只有一条不到一百米的主街,零零星星分布着粮店、糖酒门市部、百货五交化商店等几个建筑物。由于兰城县城地势东、西两面临山,一条河从县城中间流过,这样就把本来就不大的县城分成两个小豆腐干。当地人戏称:站在县城的北边放个屁,南边的就得赶快捂鼻子。可见其小。
“这兰城县城也不昨的,还不如咱们的县城大呢。”三姐骑车不到五分钟,就逛完了整个县城。她对我撇撇嘴,“真不知道你是了什么疯,硬要跑到这来烧什么香?鬼才信呢,说实话吧,到底你来干什么,反正也依了你来了,别让你三姐像个二傻子似的跟在你**后瞎转悠。”
我呆呆地望着这条曾经走过、跑过、玩耍过的街头,小时候的事情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一个个断断续续的画面连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多么熟悉的地方啊,我曾经在这里度过了快乐无忧的童年时光。这里还有我的……
“喂,问你活哩,怎么不吭气?”三姐不耐烦的一声大喝声打断了我的遐想,“啊,问我什么?奥,来这呀?主要是想来散散心,我还从来没有到这呢!听人说这里的真武真武山挺好看的。我说要来这玩,爹妈肯定不让来。”我随口回答。
“你没去的地方多的多了。你要都去不把人折腾死啊!一个破山有什么好看的,咱一出门就是山,一抬腿就是山,村里的山还没爬够啊!?”三姐还是不相信。换了谁也不会相信!
不相信也懒得解释,也没法再解释了,总不能跟她解释我来寻根吧,我又没病!她也肯定会怀疑我是不是大热天中暑了——满嘴胡话的。
沿着熟悉的街道,我走在还和以前一模一样的破破烂烂的、用石板铺就的小巷里,药村公司、新华书店、裁缝铺……这一切看着都是那么的亲切。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我曾经住了十几年的小院,里面住五、六户人家,院里有一口井,一棵大槐树,每当槐花开的时候,井台上就铺满了一层层被风吹落的白色略带微黄的槐花,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一股槐花散出的、淡淡的芬香。从井台再往后走几步,还有……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快要溢出的泪水,把视线都快要遮住了,前面一片模模糊糊的。步伐越来越慢,车轮在一寸一寸往前挪,唐朝倒霉诗人宋之问的一绝句下意识地顺口而出:“岭外音书断,终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神神道道的,又不是到了外国。你要去哪找个人问就问吧,还不敢问外人!就你这胆儿,还一个人敢往这儿跑,我就日怪了,人家BJ那么大,你咋就敢一个人呆了一年呢!还没丢了你!”三姐在我后面听见我念叨,大感慨。
这都哪儿跟哪呀!挺悲戚的我被她怎么一搅,心里反倒不怎么难受了。悄悄擦了擦眼睛:”走吧,三姐,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那真武山,看有没有人们夸的那么好!早点爬山、早点回家。
“行,依你,看个破山跑这么远,真是神经。我们屋前屋后可不都是山嘛,哪一天你能不看见山就能过了一天呀?还不如有这时间你带三姐去省城转一圈呢!”
就在离那棵有大槐树的院子50米处,有一家国营旅馆,这也是除了县招待所外,兰城县唯一的一家隶属县商业局管辖的下属旅馆。
登记时,我习惯性地去掏身份证,一摸摸了空,才想起这是什么年月呀,哪来的什么居民身份证?
“单位介绍信,住几天,要几个房间?”,冷冷的、职业性的问候语从面如寒霜的旅馆服务员嘴中不带任何感**彩吐出。
单位证明?糟糕,光顾忘了跑了,倒忘带证明了。这年头出外住店必须有证明。有工作的单位得带介绍信,没工作的农民带大队的介绍,一般市民到街道办。否则外出必须跟一个有介绍信的了,不然的话就只能露宿街头。有钱、多给也不行!
没介绍信,说破大天服务员也不买帐。三姐她从来没出过门,眼巴巴地看着我:“咋办呀,五儿,今天三姐和你去大街上睡吧!看你这折腾的”。
这有什么难的。五年的县委秘书被这点事难住,那不就那几年白混了。我拉着三姐跑到兰城县委办,跟他们一说我四姐吴永丽的名字,还真管用。都知道永明县的那个漂亮女同行。我想打个电话找四姐来验明证身也被免了。一位小年轻干事(这人我没影响,估计在我参加工作时就调走了)给国营旅馆经理打了个电话就轻松搞定——介绍信也不用了。衙门高了说话肯定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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