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五儿,你这是纯粹胡闹嘛!下午的时候,你赶快和人家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们说一声,就说今天上午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些气话,不算数的。”吴永成的大姐夫刘珠惊恐地说道。
这是当天下午的三点左右。
此时,吴永成在坐在自己的家里的一张椅子上,面对着一场“三堂会审”,坐在对面沙上的,是他的大姐夫刘珠、二姐夫马林、三姐夫马柳平。
老大和老二两个人,是老三马柳平在上午的时候,一得知吴永成辞职的信息,马上就给村里打电话叫来的援兵。
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对这个吴永成小舅子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效力,远不及老大和老二。
马柳平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小舅子只要还能留在副厅局级的这个位子上,不管是继续团省委工作也好,还是到了人们所贬称的那个什么“等死办”,对于他的重要性,那都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对工作从来很谨慎的他,下午的时候,竟然给单位请了半天的假,和老大、老二两个人,合伙来做吴永成的思想工作。
马柳平生怕她这个小舅子吴永成年轻气盛、一时糊涂,而使现在的格局闹得越不可收了。
吴永成的二姐夫马林的反应,却远不如老大和老三那么激烈,他这个时候。正眯缝着眼睛,嘴唇上叼着一支烟,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姐夫。这些事情你不懂地。你们谁也不用劝我了。这、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吴永成很感激极为姐夫对他的关心,可有些事情还真的不能对他们说,及时说了,他们也不一定能理解地。
马柳平见吴永成连老大的话也不听了,着急地站了起来:“五儿,你是不是傻了?!你也参加工作七、八年了,你以为能熬到你现在的那个级别容易吗?!你看你三姐夫我参加工作十几年了,累死累活的。才是一个副处级,咱们县里有的人工作一辈子,临到退休的时候,恐怕连个副科级也混不到,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咋能说辞职、就辞职了呢?!你要是辞了职,那和个普通老百姓有什么两样啊?!”
“老三,你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老二马林听到这里,把嘴唇上叼着的烟头拿了下来,摁灭在面前地烟灰缸中。反驳道:“不当这个官那就咋了?当一个普通老百姓很委屈吗?!我看不至于!我就是一个农村的支部书记,在你和五儿面前,可能也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吧。我就觉得这也不赖!你说我一年的收入,没有你挣的那两个工资高,还是社会地位不如你?!话就不是那么说的嘛!”“老二,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也同意五儿这么胡闹?!”马柳平见自己搬来的援兵也和自己不是一条心了,就有点不高兴了。
“什么意思?我觉得五儿这么做,那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咱也不用多劝他。”马林正色说道:“他那么大的一个干部了,还用得着我们几个来教他怎么做吗?!”
马林最后的一句话。把两个连襟说得面面相觑,谁也不吭气了。人家马林现在不仅是村子里的一把手,几个企业地总掌柜的,还是省人大代表呢!那可是全县仅有的三个代表之中的一个呀!每年都要和省长、省委书记们在一起开会。虽然人家在主席台上讲话。他在台下鼓掌。
在座的三个人中,也就是只有马林一个人,才能知道吴永成私生子的真相。
不过,这件事情马林谁也没有再告诉,包括他的老婆吴永成的二姐。更别说告诉老大刘珠了。
眼下,吴永成现在这么做,马林认为那绝对是迫于无奈才走这一步的。
别说是在到了他们这一级别的干部之中了,就是农村地一些小干部们。犯了这样的错误。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那是绝对跑不了的。再严重一点地。党籍能不能保得住,那也是两可的事情了什么处分,可听老三马柳平说,五儿被调到了什么“等死办”当副主任,那显而易见的,就是人家省委领导们不想再用他了。
哼,“等死办”,一听那个单位的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五儿与其到那里去等死,倒还真不如辞职自己跑出来做点什么呢!
反正这**的干部,只要级别上去了,你就是辞职不干了,原来该挣多少工资,一分钱也少不了,这样的好事哪里去寻呢?!
吴永成感激地冲着马林笑了笑,要是没有他的解围,他还真不知道继续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五儿,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呢?”马林关切地问道:“要不,你还回咱村里得了!咱村里的那两个摊子越来越大了,我都有点顾不过来了。你也知道,就我自己肚子里地这一点墨水,光村里那个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就忙得够呛,我都想把村里地那个贸易公司承包出去了,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的。你回来,我就把那一摊子都移交给你,我就安安稳稳地当给你当助手得了!”
吴永成摇了摇头,笑着说:“二姐夫,咱村里我还暂时不想回去。我想到外面再闯一闯;
至于说咱们村里地那几个企业,就是那个贸易公司,我也不主张你放弃。人手不够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培养。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人才的需要那才是第一位地。”
马林的这个建议。吴永成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可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和李琴私生子的事件,虽然说村里地人不一定很清楚。但省城离鱼湾村也不是很远的距离,如果再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传回去的话,那自己在村里就相当不好做人了,而且也会牵累到吴家的家人们。
唉,还是等过几年自己展到一定程度,私生子的风波也慢慢淡下来的时候,再考虑吧。
吴永成的几个姐夫临走地时候,吴永成再三嘱咐他们:关于他辞职的这件事情。也不要告诉家里的其他人,特别是两位老人。他过一两天,把省城的一些事情办理完毕之后,也将回去看一看两位老人。
马林听说,吴永成还在省城有一些事情没有办完,就提出要把自己的车子留下,他和老大刘珠搭乘公司送货的车回去,被吴永成婉拒了。
吴永成也想过,自己以后不再有单位的车使用了。可这几年出门、进门的也习惯了有车的时候,这冷不丁地手边没有个车了。还是觉得怪不带劲的,也准备明天地时候,就到L市物资公司跑一趟,随便买一辆车来代步。
把马林等人送走之后,吴永成下午又到省人大常委会去了一趟。
J省第九届第二次人代会已经在前一周胜利闭幕,原来永安地委书记牛世金,顺利地被补选为省人大副主任。
吴永成这次去人大,也主要是想再看望、看望这位老同志。
虽然说,在这次的调整中,吴永成没有如愿成为永安地委的副书记。可毕竟当初牛世金老书记,为了吴永成的这件事情,也曾经出过不少的力,到了省城看看他。也算是感谢人家当时的知遇之恩吧。
牛世金的家虽然现在还在永安地区,可他已经上班到岗了。
在省人大副主任的办公室里,牛世金见到吴永成,显得十分的高兴,同时也对他上午提出的辞职,表示了一种担忧。
从谈话中,吴永成也知道了,自己地省人大代表的资格。并没有被建议撤销。有关他这个资格的问题。省人大常委会还专门召开了一次主任办公会议。
在会上,当有人责疑吴永成涉及到私生子的绯闻。是否合适继续担任省人大代表地时候,以牛世金等同志力排众议,认为对于吴永成代表的绯闻事件,既然省纪检部门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那就认为不能建议罢免他人大代表的资格。
“牛主任,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吴永成真心地对牛世金主任说道。
“这么有什么需要感谢的,人民代表人民选既然你能被永明县三十万人民推选出来当代表,那就说明永明县的老百姓是你的,是信任你地。我们省人大常委会那也要对每一位人民代表负责任嘛!不能说,就因为某些人贴上八分钱邮票地诬告信,就不负责任地断送了一个人大代表的权力,这也是对人民地不负责嘛!”牛世金书记有点激动地说道。
吴永成为牛世金主任的话,甚为觉得汗颜不已。
当牛世金主任问及吴永成下一步的打算时,吴永成也老老实实地告诉他:目前还没有具体的什么想法,只是想先在家里好好陪一陪家人,到外面再闯荡、闯荡之后,再做具体的打算。
牛世金主任沉吟了片刻,郑重其事地对吴永成说道:“这个,永成同志啊,我倒有一个建议。我认为对你的安排,省委领导还要重新考虑的。不过,时间估计不会很快,还得有个酝酿、讨论的过程嘛!在这段时间里,你是不是考虑可以先到永安地区帮助他们工作呢?这个名义嘛,我可以让刘嘉盛同志,先临时给你一个地委顾问的身份,你就负责把中药材基地的事情抓起来,你看怎么样?!”
这个牛世金书记,镇海不是一般的强势!你说你已经离开了永安地委书记的岗位上,再这么对人家地委的工作指手划脚的,这合适吗?!
吴永成也能理解老同志对家乡那份真挚地关怀。可他却不能接受这个建议,的确,这个建议也是完全不可能实施的。
“牛主任。谢谢你对我地信任。我现在还不想那么干。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以私人身份回到永安地区,为那里的群众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吴永成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好、好,那也好!那也好!”牛世金主任虽然感觉到吴永成的这句话,有点推脱的意思在内,可也想到自己的那个建议未必能行得通,只得作罢。
第二天地时候,吴永成直接到L市物资公司。买了一辆当时比较流行的桑塔纳轿车。
因为吴永成以前的时候,跟随渠月莲在L市市委工作过,所以对一般人来说,车辆上牌照比较难的问题,他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完全办理完毕了。
代步的车子买好之后,吴永成与第三天又办理了其他的一些杂事,可他心里一直等待的省委领导再次谈话,却迟迟没有结果,这让他稍微心里有点失望:说实在的。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吴永成还对关于自己职位的重新安排,有那么一点点侈望。
到了第四天地时候,吴永成干脆也不再在省城等待什么领导谈话了,驾着车回到了永明县县城吴家两位老人住到了吴永成在县城购置的集资房中,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吴家两位老人见到一个多月不见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他们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儿子肯定受到了不少的委屈。可这又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他的。
吴妈妈甚至于一见到吴永成进门,就抱着儿子失声就痛哭了起来。吴有德老汉则从腰间抽出他的旱烟袋,慢慢地装了一锅,又蹲到门口闷声闷气地大口吸了起来。
“舅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一家人悲切的时候,吴永成姐姐家的几个孩子放学回家了,他大姐家地儿子楚才一见到吴永成,欢喜地问道。
“呵呵,这不是楚才吗?几个月不见,你的这个头就快长得和舅舅差不多高了?怎么样,学习成绩还可以”吴永成见到孩子们回来了,亲热地拉着他们几个到一旁问长问短。吴妈妈赶快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给这一家子准备午饭去了。
由于平时和孩子们接触得机会比较少,吴永成大姐、二姐家的几个孩子中。也只有楚才在吴永成面前,不感到认生,其他地三个孩子则都怯生生地低着头,嘴里只会“嗯、嗯”地胡乱答应着。
吴永成看着这情景,鼻子不由得一酸:都说是舅舅最亲了,可自己这个当舅舅的,到了这个世界上之后,光享受到了几个姐姐对自己的疼爱了,可自己却对几个外甥,连他们的姓名都记不全,真是有愧呀!
吃过中午饭之后,孩子们被撵到各自的屋里去睡午觉了,吴妈妈拉着儿子的手,又问起了文丽最近的态度,当吴永成告诉两位老人,文丽已经原谅了自己的这件荒唐事情地时候,吴妈妈再次高兴得不住地擦着自己地眼睛。
“五儿,文丽那是个好媳妇,你以后可不敢再做下任何对不起人家娃的事情了。”吴有德老汉放下手里地旱烟袋,盯着吴永成一字一句地叮嘱道:“你要是再敢瞎胡来的话,别说人家闺女不依你了,你也就别再想进这个家门了!”
“对着哩,五儿,你爹的话,你可要一定记在心上,你要是再亏了人家文丽,那可是老天爷也容不得你了!”吴妈妈也在一旁帮腔。
吴永成连连点头:嘿,有这一次的麻烦,就足够自己受得了!要真再来一次的话,那自己的可真是长了一颗猪脑袋了!
由于吴永成这次是以私人身份回来探家的,所以一下午他就呆在家里没有出门,陪着两位老人干一些杂碎的小事。到了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电话还是吴永成在永明县的时候,县财政统一给领导们安的)。
电话是马柳平打来的,他告诉了吴永成一个意外的消息。
“什么,三姐夫,你说,我辞职的这个事情,今天还被省报头版报道了我是带头停薪离职搞创业的模范?!怎么会是这个结果呢?!你没有看错报纸上还说,要全省的领导干部都要学习我的这种精神?!”
第一十七章 山是高傲的头
“我们亚洲山是高昂的头
我们亚洲河像热血流
我们亚洲树都根连根
我们亚洲云也手握手
莽原缠玉带田野织彩绸
亚洲风乍起亚洲雄风震天吼
我们亚洲江山多俊秀
我们亚洲物产也富有
我们亚洲人民最勤劳
我们亚洲人儿更风流
四海会宾客五洲交朋友
亚洲风四起亚洲雄风震天吼
啦……亚洲雄风震天吼
震天吼……”
走在了北京的大街上,不论大街小巷,到处都能听到韦唯和刘欢合唱的《亚洲雄风》。
现在是一九九o年的九月十六日,再过一周的时间,就是第十一届亚洲运动会在北京召开的日子了。
吴永成驾驶着他那辆几个月前买的桑塔纳轿车,车里前排坐着的是文丽和女儿,后排则是吴家两位老人,和他的师傅孙刚老人。
吴永成是六月底离开永明县的。
那天晚上,他接到了三姐夫马柳平的电话之后,觉得J省省委对自己的表彰,近似于有点儿戏。随即马上给郭建打了一个电话证实。从郭建哪里反馈回来的信息是,马柳平说的基本属实。
不过,马柳平在一时激动之下,也搞错了两个概念:一个是并不是当天地报纸上刊出的。而是要在第二天的省报上刊出这个信息本来就是由省委组织部提供给省报社地,马柳平得到的信息,也是郭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转告吴永成的;
第二是,内容也不是马柳平所说的什么停薪留职。关于这一点,省委组织部的领导经过慎重的研究、考虑,觉得吴永成本人只是提出了辞职,并没有说什么停薪留职的话,虽然,从整体大局来说,吴永成任性提出辞职的这种做法。给组织上带来了很大地被动,但也不能在不征求他本人意见的情况下,就做出来这么一个决定。
至于说吴永成所担任团省委副书记的职务,那当然得免去,要不怎么能体现出组织决定的严肃性?!重新安排吴永成职务,那是在短时间内根本就不可能的,否则的话,那不成了组织上向个人行为低头屈服了吗?!大家要都像吴永成一样,不服从组织上的统一安排,那还有一点组织性和纪律性吗?!
对这一点。无论是省委组织部的领导们,还是一些省委主要领导,意见那是惊人的一致!
于是,在省委组织部经过请示有关省委领导之后,对吴永成的处理,就变成了只是大力宣传他辞职创业地做法,对于其他的,则低调处理。
总而言之,吴永成目前的级别、待遇等,一概保持原有的一切(就连他的工资、奖金也不会少一分钱的)。在这一点上。也能体现出组织上对他吴永成个人的“大度”和“关怀”。
至于现在他的工作单位、工作手续嘛,就暂时放到了省委组织部,成为了一般人们所说的“库存干部”,俗称“被挂起来了”。
当时。吴永成就感到哑然无语了:怎么还能这样也成了一个典型哪?!这不是搞自欺欺人的“愚民“政策吗?!
想到这里,吴永成对那个,就更感到了一丝灰心。
于是在永明县又呆了几天之后,干脆就直接驾车返回了北京,帮着文丽在已经租赁好地房间里,重新收、置办了半个月,在七月底的时候,搬出了文家大院。
尽管文家两位老人舍不得离开可爱的小外孙女。可老人们也知道。儿女们大了,总要离开自己的。又因为文丽搬出去之后。也就在离他们家不远地地方,小敏几乎每天都要被文丽抱过去,两位老人也就释然了。
至于吴永成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去上班,就连原则性一贯很强的文老爷子,也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只当看不见了或许,他还一直以为吴永成在下面的地区下乡呢!
自从文涛饭桌上和老爷子大闹一场之后,在许多事情上,老爷子也难得糊涂了!
到了八月下旬的时候,吴永成专门回家一趟,把吴家两位老人从永明县,接到了北京来住。
这也是文丽和文家两位老人的意思:一者是自从吴永成和文丽结婚之后,两家的亲家还没有在一起好好聚一聚;二来,北京亚运会在建国以来,也算是一个盛典了,乘着有生之年,能看看这十多年来都的变化,也是儿女们应尽的孝道啊!
经过几个月时间地流逝,吴永成和文丽地关系,也基本上恢复了正常。这也是吴永成乐于看到的。
经过再三动员,吴永成把吴家两位老人接到了北京之后,他又在九月十三日,赶到了师傅孙刚地老家hn的F市。
自与师傅一别数年之后,吴永成虽然心里也一直惦记着他,可是因为忙于工作,也一直没能成行再去看望,趁着这一段时间比较休闲,他就起了这个意念:把老人接到北京来住一段时间。他老人家膝下无子无女的,自己当初承诺要为老人养老送终,这也不是当时一时的虚假承诺的。
老人当时怎么也不愿意来,还是吴永成的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一再相劝下,吴永成又跟他说这一次的亚运会上,中国的传统武术也次列入了比赛项目,才把老人动员得登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
今天是个星期天。文丽就带着孩子,和吴永成一起陪着三位老人,到北京地大街上四处走走
因为十一届亚运会的即将召开。这一段日子,不管是电视上,还是电台广播、各个商场里,一律播放的都是《亚洲雄风》、《不要说再见》、《黑头飘起》、《亚运村地朝霞》、《相会在北京》等有关迎亚运会的歌曲;大街上,场馆内,都是用花攒成的亚运会的吉祥物熊猫“盼盼”或是毛绒绒的“盼盼”塑像。
说实话,对于吴永成来说,这大批量的视觉、听觉轮番轰炸。以至于他都有一些审美疲劳了。甚至于有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是,怎么听所有的音乐,都“变身”成了《亚洲雄风》呢所有地景物,都变成了熊猫“盼盼”的形象!
不过,吴永成知道,现在即将举办的这个第十一届亚运会,对于现在的中国来说,政治意义更大于体育史上的意义,否则的话,也不会以举国之力来办这个运动会的。
中国是在一九八三年向亚洲奥林匹克理事会。提出申办一九九o年亚运会的申请的,在一九八四年于汉城的亚奥理事会代表大会中,与日本地广岛竞争中,北京以43比22的票数获得承办权。
这是中国次承办的规模最大的国际综合运动会。也是亚运会诞生以来的四十年间,第一次由中国承办的亚洲运动会。来自亚奥理事会成员的37个国家、和地区的体育代表团的578人参加了这届亚运会。代表团数和运动员数都过了前十届。
中国派出3名运动员,参加全部27个项目和2个表演项目的比赛。中国台北时隔十二年后,作为中国一个地区地代表队重返亚运大家庭。
所以,举国上下,对这次的亚运会投入了相当高的热情。
北京亚运会集资工作,遍及了境外14个国家和地区。国内30个省、市、自治区和承诺的集资额过亿元地目标。捐赠万元以上的团体达1300多个,捐款最多的团体是全国个人劳动者协会,总计2050万元。
这其中。还有马林捐助的一万元。吴永成在所在的单位,也把一个月的工资捐献了出去。
从一九八六年起,北京开始兴建二十个新建场馆,改建或修缮原有场馆十三座。并在北京四环道外,兴建了奥林匹克中心和亚运村。帆船则因北京并不靠海,因此移师秦皇岛举行。
亚运会的圣火,是从西藏海拔7117米的念青唐古拉峰下,由十五岁地藏族姑娘达娃央宗采集地。
此后。历时一个月的“亚运之光”火炬接力。遍及中国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行程十八万多公里。参加者达17亿之众。
一九九o年九月二十二日下午,举世瞩目地第十一届亚洲运动会,在北京工人体育场隆重开幕。
吴永成和文丽带着孩子,早早地就和吴家、文家的四位老人,与孙刚师傅一起,来到了现场观看开幕式。
似乎是等待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亿万人的目光一齐集中到体育场正南方那根直刺苍天的旗杆上。悠扬舒缓的乐曲中,升起了一个酝酿六年的梦想,亚奥理事会会旗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在人们深情的凝视中,升到旗杆顶部。
终于,那簇在一个月内跨越四十万公里的亚运圣火出现了!
观众们忽啦啦站起一大片,目不转睛地辨认着那三位被组委会一直秘而不宣的火炬手。
这时,大型电子屏幕上打出他们的名字:许海峰、张蓉芳、高敏。他带着夺取奥运史上中国第一枚金牌时的凝肃,她们带着中国女排五连冠和跳板世界冠军的自豪,跑向点火台。
那个让人等得心焦的时刻来到了!曾经濡沾过17亿人手上汗水的火炬,点燃了亚运主会场的圣火。体育场上空的云层,猛地颤栗了一下全场哗然而起的掌声,将作为中国人和亚洲人的自豪送上蓝天。
在点火台腾起烈焰的刹那间,11000羽信鸽骤然涌出,万羽鸽翅织成洁白的巨网,温柔地覆盖在体育场上空,仿佛罩住一片吉祥和安宁。似通人性的鸽群在场内盘旋一周之后,飘然散去,将亚运开幕的信息带到四面八方。
此时,吴永成望着现场天空中那飞动的代表和平象征的白鸽,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们等待这份自豪已经太久、太久了。当圆明园被一把野火烧成废墟之后,民族的积弱落后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了国人绕不开躲不掉的事实。
一个世纪的沧桑变迁,始终没有拂去萦绕心头那个总是要冲口而出的话题:振兴中华。
特别是近年来,人们在走上强国之路的同时,也扭过头来盯住世界赛场五星红旗的起落,期待着中国体育率先实现强国之梦。体育的分量在中华儿女心目中,也许显得过于沉重了,但它寄托着一个古老民族在世界面前重新亮相的强烈希冀。
“我以全体运动员的名义,保证尊重和遵守亚运会的规则,为了体育的光荣和运动员的荣誉,以真正的体育道德精神,参加本届亚运会。”
乒乓球运动员陈龙灿的宣誓,又把包括吴永成在内的现场的人们,带进对奥林匹亚山的遐想之中。
正是在这座栖息着无数神氏的山峰,诞生了奥林匹克体育精神。在无数次向强者的挑战中,在无数个强者对自己的否定中,横杆越升越高,秒表越走越快。亚洲体育以不容忽视的势头,在世界奥林匹克运动中占据着自己应有的地位。
那么,我们的国家什么时候,才能在世界强国之中,占据一席地位呢?!我们的农民们,又什么时候昂挺胸地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呢?!
吴永成的思绪,仿佛也随着白鸽的渐渐远去,飞得更远了……
第十八章 铁树开花(上)
燃烧了十六天的亚运圣火,终于在十月七日的晚上熄灭了。
在这届亚运会上,中国不但收获了竞技体育的骄人成绩,十亿人民更以对举办亚运会的热情和,向世界展现了中国的风采。
在三十六个国家和地区的体育代表团的0运动员参加的2个比赛项目、和2个表演项目的角逐中,经过14天的激烈竞赛,亚洲各国运动员创下一连串辉煌的纪录。
中国健儿和各路健儿一起,刷新42项亚细亚纪录和98项亚运会纪录,打破4项世界纪录,项、平5项世界纪录、中国选手喜获大面积丰收,金牌和奖牌总数均居第一,即:得金牌183枚、银牌107枚、铜牌51枚,总计341枚。
但从本届亚运会上中国运动员所取得的具有世界水平的成绩来国运动员仍未摆脱阴盛阳哀的怪圈。
本届亚运会的圆满成功,不仅使亚洲各国各地区的人民、运动员之间增进了了解;通过现代化的传播手段,也使更多的人了解了中国,了解到一个自强不息、勇于进娶勤劳智慧的民族的性格。
而让吴家老人更为欣喜的是,在亚运会开幕式的文艺表演到了来自于自己家乡鱼湾村的那威风锣鼓队的身影。
鱼湾村,黄土高原上的这样一个不起眼地村子。齐刷刷来了八十八个纯朴的农民。他们用自己的绝技威风锣鼓,向世界展示了改革开放中新农民地形象。
“一鼓作气”、“金山战鼓”,记下了中华儿女对鼓的敬仰。
今天。400面鼓齐鸣,吃苞谷长大的中国农民要擂个响,让世界听听。
二十四岁的王建国表演中擂得特别卖劲,用他自己的话说:“俺把家里的农活都交待好了,在亚运会上就是要让大家国人的威风,也擂出俺们农民们心中的喜悦!”
随着亚运会地结束,北京又恢复到正常的生活秩序上来。
吴家两位老人和吴永成的师傅,在亚运会结束之后。不顾吴永成和文丽的再三挽救,坚决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去。
用三位老人的话说:北京虽然好,可该看的也看了,该逛的也逛了,可心里总还是觉得不如自己的家里住着舒适。再说,家里也都有各自的营生,哪能一下子就扔开呢?!
最后,吴永成没有办法,只好在北京饭店订了两桌饭,和文丽一起。把文丽家所有地人,吴家在京的四姐两口子、带村里威风锣鼓队来京的二姐夫马林,以及三位老人聚集到一起,吃乐网一顿团圆饭。
随后,吴家两位老人跟着马林率领的威风锣鼓队回到了永明县;孙刚师傅,则由吴永成亲自送回了h省的F市。
在那里,吴永成又陪着师傅住了两天,也和众多的师兄、师姐们相处得关系更融洽了。
办完这些事情之后,吴永成直接从hn搭乘飞往上海的班机,赶到了上海。去和刘葆钰、张小林两个人办理最后的一次交割手续。
这几个月中,吴永成一直也没有停止和刘葆钰他们的联系。
在八月初的时候,刘葆钰就给吴永成汇报说:市面上流散在股民中地零散股票,已经有百分之六四十的份额。都按照吴永成所交代的那个价格,收购进来了,大约占用了资金将近九十万元,还有十万左右的款项,就这么也难以花销掉了。
吴永成分析这剩下地股票,一部分可能是攥在了诸如杨百万那样的人手中,他们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投机老手,肯定不会舍得轻易松手。更何况。再有吴永成这么提高价码大肆收购股票,也势必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手中收购来的那部分股票,只会攥得更紧。
而另一部分则是零散地分散在总多的市民手中,随着吴永成大肆收购市场上股票,已经是低迷的股价开始有了一定的涨幅,在这种时候,他们那当然是不肯再按照市场上原来地那个交易价格交易了。
在这种情况下,吴永成当机立断,吩咐刘葆钰和张小林再次提高收购股票地价格,在原来收购的基础上,直接再提高百分之三十,而给他们地报酬还和原来一样。银行里预存的那一百万的资金如果不够使用的话,马上给他打电话。
因为吴永成知道,随着上海证券交易所成立的信息逐步扩散,所有的人的焦点,都将盯在这上海已经行的这几只股票上,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你再出高于现在价格十倍、二十倍的高价,估计也难收购到多少股票的!
这世界上精明能干的人多了去了,可别只以为穿越者才是会未卜先知的。
果然,在随后的一个月中,即使吴永成再次提高了在市场上收购股票的价格,刘葆钰和张小林两个人截止到现在,总共也只收购到了不到三万元的股票。
唉,有钱也花不出去,那才真正是郁闷呀!
吴永成知道这就快到决战的时刻了,又通知刘葆钰他们,以高出现在股票市场一倍的价格,重金再行收购。随后他这次带着剩下的七十多万的现金(其中包括杜三儿回京之后直接就付给他的十万元现金,尽管他也推脱过,但始终无法拒绝),直接飞往上海。
他知道,这也是自己在上海证券交易所开业之前,收购所需能收集到的最后一批筹码了。至于能收集到多少。那也是尽人意了。
毕竟不可能你把所有地筹码,都收集到自己手
可当吴永成于九月二十八日赶到上海的时候,与刘葆钰他们在营业大厅碰头后。他现上海市场上股票的价格,已经就开始火热起来了。
“吴老板,这次真不好意思。”张小林给吴永成汇报情况:“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嚷着,在年底之前,阿拉上海要成立什么证券交易所,股票就像疯了似地,价格一直往上涨!你前天让我们以高出一倍的价格收购。可谁知道到了第二天,市场上各种股票的价格,居然翻了两番,就是这,也是有价无市啊!”
刘葆钰一旁插口道:“这都是该死的gd佬跑过来一批,把股票价格给哄抬上去了。天晓得他们有多少钱呢,一蛇皮口袋里提着的都是五十、一百的钞票。一看就是暴户的嘴脸。搅得我们这两天连五千块钱的股票,也没有搞到手哦!”
吴永成心一沉,意识到这是从深圳过来地投机大军到了!自己拼钞票那是根本拼不过人家的。
好在目前自己手中收集到的股票,也差不多了。还是建好就收吧!
不过,临退之前,自己也得再给这渐渐火起来的股票市场,再加上一把柴,让它更旺一点!
“呵呵呵,葆钰,小林,这两个月辛苦你们了。我看先这样吧,咱们先把你们之前的工资和提成,都结算利索。然后。我再给你们两个人每人一千元的奖金,后面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吴永成把所有的交易交割完毕之后,马上就按照事先和刘葆钰他们两个约定的报酬,一次性地都付清望着面前蓝莹莹的一堆百元大钞。刘葆钰高兴得心花怒放。
在给吴永成收购到的这九十多万地股票之中,刘葆钰一个人就占到了六十多万,工资和提成加起来,就是一万多块钱了,吴永成额外又给了他们两个人一千元的奖金,这等于是她五年才能挣到的工资。
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在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马上就成了工薪阶层人人都羡慕的“万元户”。她心里怎么又能不激动呢?!
“呃呀,吴老板。侬这个人硬是太客气了。阿拉都是朋友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嘛,还让你再掏什么奖金呀!这不是有点太见外了嘛!”小姑娘话是这么说,手却一把抓起面前的钞票,以其专业性的技巧,飞快地数了起来,不时还抽空朝吴永成飞个媚眼。
张小林是个比较老实的年轻人,他没有想到自己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捞到这么多的钞票,虽然说这钱多得有点让人眼晕,不过,小伙子还是点出那多余地一千元奖金,放到了吴永成的面前:“吴老板,阿拉事先就说好了,拿钱为你帮忙。这一千块钱不在咱们说好的范围内,还是请侬收好。我姆妈从小就教育我,不是自己应该得到的,那就不应该拿。”
刘葆钰正在飞快地点着钱地手为之一滞,心里暗自嘀咕道:这个笨头笨脑的阿木林啊,怎么连到手的钞票也要往出推呀?!别是他见到这么多的钞票“热昏”了头吧!那小子他要退的话,自己的这一千块钞票,是不是也得往出拿呀?这可是能买不少的衣服和化妆品啊!
尽管心里这么想,可脸上还是堆满了笑容,嘴里也说着:“呃呀,就是这个理呀,吴老板,你可要搞清爽咯!”
吴永成听到张小林的话,初始也是一愣,但随即用欣赏地目光望着这个朴实地小伙子,心里暗暗赞许道:没有想到在这物欲横流的大上海,也能遇到这么不贪心地年轻人,还真是难能可贵呀!
“嗯,葆钰、小林,你们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这个,就算后面你们帮我忙的报酬吧。我提前预付了。”
这么一说,张小林才收下了那一千块钱。刘葆钰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了。吴永成下一步的打算是,让刘葆钰和张小林通过各自的渠道,向市场上散布一个信息,那就是有人愿意以高出市场价格十倍地价钱。收购那八只股票。
就比如说,现在的真空电子吧,前半个月还是不到一块钱的交易价位。可选择已经到了一块五,吴永成就要用十五块地价格来收购。
“啊呀,吴老板,要是当真拿着股票,以十五块钱的几个来交易的话,那你不是赔死了吗?!”到底是哦吃了谁家的饭,落了谁的家。刘葆钰听到吴永成这么一说,马上就为他担心起来。
吴永成蛮有把握地说道:“没有事情的。只要有人卖,有多少,咱就手多少,不过,总金额不能过二十万元。”
虽然说,吴永成记得在自己前世中的记忆当中,这八只股票几个月之后的价格,远远会几十倍、甚至于几百倍地高于现在地这个价位,可他又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使这个世界生一些什么别的意外。所以也只是敢以二十万元来作为赌注。
吴永成还告诉他们,这二十万元的股票收购中,给他们的报酬,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一点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前面的提成了。
刘葆钰和张小林满口答应了吴永成的安排:人家已经提前就给了一千元的奖金了,再说提成,那可真有点不地道了!
再说了,以现在这么高的价位收购股票,人家老板能不能挣到钱。都很成问题地,做人那是得讲良心的啊!
吴永成把上海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就又乘飞机飞回了北京。至于这边股票近期内虽然因为深圳炒家的哄抬,会有不少的涨幅。但比起开业之后的利润,那还是差得很多的。完全可以无视!
“吴永成,你听说没有?报纸上说亚运村的那些房子,要向社会上公开出售。”
吴永成回家之后,文丽在饭桌上和吴永成闲聊着:“那么一幢房子,就要二十多万,这社会上又有多少人能买得起啊!报纸上报道了,说这一次获得亚运会冠军的奖金。才只有一千块钱呀!我看就连他们也别想买那么一套房子。”
吴永成听到这个消息。放慢了吃饭的度,心里暗暗计算了一下。然后对文丽说道:“文丽,我和你商量个事情,要不,咱们在亚运村买三套房子吧。一套留给咱们自己住,另外两套给两家地父母们住,你看怎么样?”
文丽顿时惊讶地说:“那得六十多万呢?你有那么多的钱吗?!”
自从文丽那次见到吴永成提包中的钱之后,也没有过问他到底有多少,只是知道他卖邮票挣了一些,可哪曾知道他居然一下子想买三套房子。
“钱没有问题,回头你和你家老爷子说一声,也算咱们的一点孝心吧。”
“对了,吴永成,我爸爸说,要和你谈一谈。会不会是你辞职地事情,他知道了?你可要心里有个准备。”文丽岔开了话题,又和吴永成说起了目前最为头疼的一件事情。
吴永成从J省回来之后,就把自己J省的遭遇都告诉了文丽,文丽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只要官场上出了这种事情,也不管是否能调查清楚,这个人的政治前程就会被蒙上一层黑影,谁也不能例外的!
吴永成自己出了这种事情,那只能是怨他自己不争气,别人也没法去帮助他的。
什么,文老爷子已经找到了自己辞职的这件事情?!
果然,吴永成一听到文丽这么说,头马上就大了起来。
虽然,吴永成也知道,自己的这件事情,那是迟早也得让文家两位老人知道地,这根本就是一点也瞒不住地,他也迟早会面临文老爷子的谈话。可这一阵子地忙碌,他也忘记了这一回事情了。
现在,随着文丽的提起,吴永成就犯了愁了!
文涛五月份的时候,也只是提出要留职停薪下海经商,就引起了老爷子的那么大火气,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女婿因为犯了生活作风的问题(还有一个私生子的话),而被J省重新安排工作、吴永成又提出辞职,那非得把老爷子气死!
唉,怎么才能想个办法,渡过这一关呢?!
可吴永成也知道,要想让文老爷子接受眼前的这事实,恐怕铁树得开花呀!
第一十九章 铁树开花(下)
“文丽,你说那个事情,用不用和老爷子实话实说啊?!”
吴永成头疼了半天,望着开始收餐桌的文丽,小心翼翼地问道。
文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纳闷地反问:“什么事情啊?!”
但吴永成还没有想好怎么丽就意识到了,脸一黑,脖一拧,看都不再看吴永成一眼了:“呸,你以为那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吗?!吴永成,我告诉你,我是考虑到大家的面子和女儿小敏,才容忍了你这一次,可你别以为你就可以得寸进尺了!
你还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以后,就把那个什么李琴和你的儿子,名正言顺地带进这个家来?!还是想告诉我爸爸、妈妈这件事情,把他们气死啊?!”
吴永成巨汗,他哪敢有那个心事呢?!
“文丽,我这不是没有一点办法,和你商量、商量吗?!”吴永成苦着脸赶忙解释:“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做得对不起你,可现在事情已经生了,欺骗组织我都觉得有点那啥了,再要是老爷子问起来的话,我给他编瞎话,这、这,我的良心就更过意不去了。”
“哼,你还有良心?!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只要一提到这个话题,文丽的心情就好不了,她冷冷地哂笑道:“只要你以后不再拈花惹草的,就算你有良心了!”无语。看来是文丽这里是得不到一点帮助了。
吴永成讪讪地离开了餐桌旁,心想:不过,文丽虽然没有给自己什么好地建议。可有一点她确实明确无误地给了自己一个信息,那就是她绝对不愿意让自己的父母们知道自己私生子的事情,这也是吴永成求之不得地。
换做任何一个人,别说是什么文老爷子这样级别的高级领导干部了,就是平民百姓,那也绝对难以容忍自己的女婿背着女儿,在外面搞什么婚外恋,而吴永成把私生子都整出来了。那更是无法让人接受的事情。
吴永成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让自己的老丈人、老丈母带着两个妻哥,在自己的后面杀气腾腾地修理自己。
唉,可文老爷子接下来的谈话,又该如何应答哪?!
吴永成的确犯愁了!
不一会儿地工夫,文丽一家利索地收完了厨房的一切,抱起了女儿小敏,径自开门往出走。
不过,临出门的时候,文丽给自己身后扔下了一句话:“怎么。你现在不过”
“啊……”正陷入苦思冥想中的吴永成猛然被惊醒过来,随即只好答应着起身了。
换号鞋子临出门的时候,吴永成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转身子,到卧室中把什么东西,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时近中秋,天高云淡,正是北京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再加上因为北京亚运会的召开,北京市政府在近几年的时间里,在城区大搞什么“三优一保”工程。把市区的环境卫生、市容市貌进行了全方位地整治,据报道,光从北京各个旮旯里清理出去的垃圾,就几乎有景山公园里的景山那么多的土方量。
所以。就连中午的空气,闻着也就像大清早似的,那么清新。
环境好了,北京城里人们的精气神也看着都好多了。x
吴永成家现在住的这个地方,离文家大院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文丽就牵着刚会走路不久的小敏,在前面一边走着,一边不时含笑回应街坊邻居们地问候。
啊。看上去大家的心情。就跟现在的天气一样,都是那么的舒展。
只有咱们地吴五儿同志跟在文丽母女俩的后头。皱着眉、苦着脸,好像人家谁欠了他几百吊大钱似的。了让姥爷抱一抱我们的小敏长大了没有?”
一进文家大院,文家两位老人正在院子里的花坛前,观赏着秋菊的盛开,看见闺女一家人来了,文老爷子连忙弯下身子,满脸堆笑地把可爱的外孙女抱了起来,还不住地用自己地胡子,扎着小敏细嫩地小脸蛋。把小敏痒得“咯咯咯”地边笑边躲闪着。
“永成、丽丽,你们过来了?”文妈妈笑着也迎了过来。
自打进了院子,吴永成就抛开了心里的烦恼,强打起笑脸,和老人们打着招呼。他看着平时一贯在儿女们面前非常严肃地文老爷子,此时童心大,和小敏闹得不可开交,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文丽要带着孩子和自己一起过来了。
唉,人都说,这人亲人呀,是隔代往下亲的,看到文老爷子此时快乐的那个样子,吴永成才算真正明白了老人们常说的那句话。
“妈,我二哥这几天还没有过来吗?”文丽一旁和文妈妈拉扯着闲话。
文妈妈一提到这事情,眉头就皱起来了:“嗨,这事不说也罢,你二哥和你爸爸两个人都是一对倔头,自从他那次上海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和你二嫂也是三天一吵、五天一闹的,后来干脆连单位也不肯去了,整天躲到家里喝酒,喝醉了再和你二嫂闹。为了这事,你二嫂跑过来哭了几次,可这种事情我去骂了你二哥几次,一点也不管用啊!”
显然,文涛现在成了文家的一个老大难问题了。
吴永成一边在这边陪着文老爷子,一边直愣愣地竖起耳朵,听着文丽母女俩地啦呱。
“对了。妈,你知道亚运村的房子在社会上公开出售吗?今天吴永成跟我说起,想给你们也买一套。”文丽见妈妈不高兴了。急忙岔开了话题。
“啊呀,那房子我听说要二十来万呢?你们那有那么多的钱?奥,肯定是亲家把这几年攒下地钱,都给你们贴补进来了吧。呵呵,那可真不少啊!没有想到这两年农村的人们,还真富裕起来了。不过,丽丽呀,你和永成的孝心。我和你爸爸知道了,你们还没有房子,还是留给你们自己住吧,你爸爸和我有组织上照应着呢!要是你们买房子钱不够的话,家里还有几个钱,你们先拿着用。”文妈妈为女儿和女婿的孝心高兴得满脸都是花,刚才因为老二的那一点不快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呵呵呵,以前光听说农村有万元户,没有想到亲家就是一个十万元户呀!”
“妈,吴永成他说。他要买三套的,有我们的一套,剩下两套是给两家地父母的。”文丽再次纠正了母亲的说法。
这下子把文妈妈给吓着了:“什么,买三套?那可是六十多万呀!虽说是农村小子的日子过好了,可亲家哪来的那么多钱?丽丽,你不是逗妈妈开心”
文老爷子听见这边娘俩的谈话,把小敏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吴永成,也脸上充满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漫步踱到了文丽和文妈妈身旁。吴永成抱着孩子,笑着紧随其后。
文丽给两位老人解释道:“这不是吴永成家里拿出来的钱,是吴永成自己卖了以前的一些邮票换来的。”
“什么邮票能那么值钱哪?不就是平时我们拿来寄信地那八分钱的邮票吗?!居然能换来三套房子?!那可是六十多万。不是一个小数字呀!”文妈妈不解地问道。
文老爷子的脸色也更黑了。
文丽只好把吴永成告诉她的那些具体情况,现在当场又讲了一遍。
文妈妈失声叫了起来:“倒卖票证,那不是投机倒把吗?!永成好好的一个国家干部,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这可是违法的呀!看、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这可都干了些什么呀”
说到这里,文妈妈一脸焦急的神情。不过,文老爷子脸上反倒没有那么严肃了。
文丽娇嗔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妈,瞧你说的,那邮市也是国家允许开设地,这又不是什么违反政策的事情,哪有什么投机倒把呀!”
文妈妈看了看一旁的老头子。见他微微颌。不禁也笑了起来:“嗨,看我的这老脑筋。还真是跟不上这时代地展啦!!不过,这钱啊,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我和你爸爸就习惯住着四合院,跑到那楼房里不习惯。啊呀,这个社会呀,变得可真快!我和你爸爸革命了一辈子,积蓄也就是个几万块钱,你们赶上了好时代了!”
“永成,你跟我来一下。”文老爷子突然撂下了一句话,径自朝书房走去。
唉,这该来的还是来了。
吴永成只好把小敏递给了文丽,揣揣不安地跟在老爷子的身后,进了书房。
书房中,老爷子已经坐到了他的书桌后,见吴永成进来,示意他坐到了旁边的沙上。
“永成,你是不是一段时间不上班,也搞了什么下海经商了?!”老爷子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吴永成。
吴永成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报纸,展平之后,放到了文老爷子的书桌上:“爸爸,你先看看这个。”
“嗯,这是什么?”文老爷子疑惑地戴上了老花镜,先仔细地看起来吴永成所指到的地方。
没错,那就是刊登有吴永成自愿下海创业的那张J省日报。吴永成专门离开J省地时候,搞到这么一张,本来是用来向文丽做解释地,没有想到今天又派上了用场。
“你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你现在不在那个团委工作了?”老爷子摘下老花镜,问吴永成。
吴永成就把自己受到牛存杰告状一事先讲了出来。当然,私生子一事那是万万没有细讲地,只含糊地说了男女作风问题。
老爷子插话道:“那你到底有没有犯这个错误?”
吴永成觉得老人地眼睛。就像锥子一样直接看到了自己的心里,但还他是硬着头皮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在下面永明县工作地时候,就遇到过一次,和这一次的情况一样,组织上最后都没有调查到一点确凿的证据。可这一次却是在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前提下,把我的岗位安排到了省委党史办。我当时就表示辞职了。”
“嗯。”老爷子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心理想到:看来自己的女婿这次是受了委屈了。怪不得前一阵子小两口是那个样子哪?!
吴永成继续说道:“接下来,在没有任何人和我谈话的情况下,报纸上就登出了这篇报道。我也只好先离开工作岗位了。”
这个J省省委的领导们怎么能这么干呢老爷子心里有点动怒了。
自从文涛那一次在饭桌上,因为提出辞职下海经商、被他训斥一顿之后,而文涛当时就反驳他从小就没有关心他们兄妹们地时候,文老爷子就开始反思了:自己是不是对子女们的要求有点太苛刻了。所以,在文丽提出要把工作调回北京、他老伴随之活动的时候,他也没有再像以往一样拦阻,而是默许了她们的那种做法。
而现在吴永成又遇到了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文老爷子心中更是有了一种深深的内疚之感。
说实话。自从吴永成进入到他们这个家庭以后,文老爷子还是很赏识这个年轻人的:一方面是因为吴永成本人年少有为,再一者,就是因为文丽是家里最受疼爱的小女儿,老人对吴永成也就有一点爱屋及乌的感觉。
既然吴永成在J省受到了那么大的委屈,甚至被停职、之后又被安排到什么党史办!
哼,党史办那是什么人应该去地地方?!那是上了年纪应该到了写回忆录的时候,他这种年纪的人才去的地方!吴永成年纪还这么小,他去那里干什么?!这个辞职啊,辞得好!
更难得的是。事情已经生几个月了,可这个年轻人就一直忍着,没有回来和自己诉过一点苦!
而J省那边的省委领导们敢这么安排他,那也是肯定自己的这个女婿。没有把他文老头的招牌给打出去,否则的话,吓死他们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就把自己地女婿,在没有一点证据的情况下,给安排到那个等死的单位!
文老爷子这边心里暗暗地感慨着的时候,吴永成却坐在对面地沙上,紧张地望着文老爷子眼睛微合的那种神态。心里忐忑不安地想着: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大雷霆之怒呀?!
“唉。永成,你有没有想过要来北京工作呀?”老人长叹一声之后。眼睛好似不经意地睁开,淡淡地问了吴永成这么一句。
吴永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事情生之后,我倒自己也跑过一个相关的单位,可现关于我的绯闻,居然已经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传到了这里,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文老理解地点了点头:不管这种事情是真是假,可一沾身之后,对于政界里的人来说,那都会影响一辈子的!看来自己的这个女婿还是很有头脑地。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需要物品和你们J省地领导打个招呼吗?!”文老试探性地问吴永成。
吴永成马上摇了摇头:“我认为这种事情过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地就好了,刻意为之反倒不好。我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干点具体的事情。”
好!懂大局,明事理!文老对吴永成地评价又高了一层。
“你说,涛涛以后该怎么办?”文老爷子话题突然一转,没来由地拉扯到了自己小儿子的身上:“他现在半死不活的那个劲儿,可真让人看着难受呀!唉,这个涛涛,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和丽丽她妈,死了也就能安安心心地闭上眼了!”
吴永成精神为之一振,看来自己这一关,那是轻而易举地通过了。至于一说到别人的事情,那他的心思可就完全放开了:“爸爸,我认为二哥现在的处境,不适宜再在那个学校呆下去了。”
文老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话说。
吴永成得到这个肯定的示意之后,胆子更放大了:“您也知道,二哥去年的所作所为,即使放到任何一个部门,在政治前程上,那也都不会有任何大的作为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选择自己喜欢的事业。”
吴永成的这倒是没有一点假话!
即使像他所犯的那种生活上的男女作风问题,都会影响到一个人政治上的进步,而文涛那可是说得严重一点,放到文革那个敏感的时期,给他扣一个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帽子,那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那可是政治上犯了错误呀!
这对于政界里混的人来说,那是最为忌讳的。
要不然,刘永强也不会落到了那么一个下场想换个单位,到基层去任职,也都成了一种侈望了!
这么一个浅显的道理,文老爷子这么高的级别的领导干部,他哪能不懂得呢?!只是他心里也有一个难以解开的心结呀!
“唉,可我也想过,我革命了一辈子,家里反倒出了这么一个小资本家,死了以后我怎么有脸去见马克思呀!”文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嗯,看来千年的铁树要开花。
吴永成心中一喜:只要趁热加点火候,老爷子这边的思想工作,那也就算做通了!
呵呵呵,文老爷子只要能允许自己的儿子下海经商的话,那自己这个女婿,也不过是俗称的“半个儿”,那就更没有问题了!
“爸爸,事情也不这么看。我们国家近两年可是一直鼓励干部离职创业的。在今年的亚运会前,香港的大资本家霍英东先生不是还捐资一亿元,修建了游泳馆,报纸上不是还赞誉他为红色资本家吗?!那个游泳馆也命名为英东游泳馆。建国初期,周总理也曾经赞誉荣毅仁为红色资本家”?!只要经营守法,中央还是大力鼓励一部人先富起来的!”
“那些大道理,我懂得的不比你们年轻人少,可还是从情感上难以接受啊!”文老爷子站了起来,慢慢地踱到吴永成面前,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看来我们也是真的老了,中国接下来的事业,还得靠你们年轻人呀!永成,涛涛我就算叫给你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走得太远了,让我这个老头子事情吆……”
第二十章 安知鱼乐?
就在文老爷子和吴永成在这边谈话的时候,文妈妈也在上房里,和自己的女儿很有技巧性地,套着吴永成和女儿的关系。
只不过,文丽虽然向妈妈坦白了她和吴永成之间曾经确实是有过一点小纠纷,但她也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吴永成被人诬陷生活作风上有问题,以至于J省的领导们把吴永成停职检查,直至后来的安排到党史办工作。
对吴永成私生子一事,文丽却是瞒了个严严实实。
文妈妈才彻底放心了。
很显然,这是老两口早就商量好的办法。
可以说,从今年五月份文丽带着孩子,不遇假期、不逢节日回到娘家,而吴永成又是电话、又是跟踪追击,就让文家两位老人起了疑心。
只不过,当时由于小外孙女的到来,把老两口一下子迷得啥事情也不管不顾了。
其妈妈曾经也暗中问过文丽一次,文丽矢口否认与吴永成生什么纠纷,作为母亲的也就算了,她总不能盼着女儿的婚姻出问题吧。
到了后来这种不和的苗头性越来越明显了,女儿居然提出了不愿意回J省、而要在北京工作了,文妈妈担忧地和文老爷子说起这件事情来,文老爷子不屑一顾地回答:“那不是更好嘛,你不是一直就念念叨叨的,想让丽丽回北京。一大家子好在一起?!我说,孩子们地事情,你就别操心得太多了。小两口过日子嘛,谁家不是床头吵了床尾好呢?!
老白,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情咱们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也就过去了。孩子们到了该说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告诉你的。“
果然,又等了一两个月之后,文妈妈看见文丽和吴永成两个人在外面租赁了房子。张罗着往出搬,本来以她地本意,是坚决不想让女儿搬出去住的:自家院子里有这么多闲置的房子,一天到晚,光他们老两口,闷都闷坏了。
当初,老伴坚持让两个儿子成家之后,就搬出了这个大院,说是什么:这房子是组织上给他这种级别干部的安排,子女们享受影响不好。
在那个时候。文妈妈也考虑到文老的话很有道理,这样做对孩子们的成长有利,可哪知道这么一来,也使他们老两口在退休之后,却陷入了无比的寂寞之中。只有每周孩子们一家人回到这个院子的时候,才是他们老两口心里最高兴地时候。
而现在,特别是有了小敏这个小精灵之后,院子里就更增添了许多的生气!
文老爷子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否决了老太太的提议:“呵呵,你是傻了吧?哪有把儿子赶出去、留下闺女的道理哪?!再说了。你不是前几天跟我说,丽丽和吴永成之前有什么不愉快吗?!你把闺女留在家里,他们小两口哪有和好的机会呀?!
再说了,我听丽丽说过。他们找的房子,里这里也不太远,步行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候,你什么时候想孩子了,几步就跑过去了,你还担心什么?!
文妈妈这才打消了把文丽强留在家里的打算。
随着亚运会的召开,文妈妈和文老爷子看着自己的闺女,那段时间请了假。热情地领着自己地公公、婆婆,和吴永成的那个师傅。整天到北京各大景点游玩,就知道了小两口之间的那一点罅隙。早已经不存在了,于是两位老人才商量了一下,就有了今天的这场谈话。
可由于文丽今天一来,就很有策略性地拉扯到了老二文涛的事情,之后让老人颇感伤心的同时,却不失时机地、提出了吴永成欲为两家老人买房子尽孝的意愿,这又让老人们感到了以外的惊喜。
有了这前面的铺垫,随后翁婿之间的谈话,那就变得轻松得多了。
也正鉴于有了文丽之前地一系列铺垫,这才有了吴永成见到的“千年的铁树开了花”这一幕。
否则,文老爷子多少年的心结,岂能是他这个后生晚辈三言两语就能解开地快到中午两点的时候,文丽和吴永成带着孩子离开了文家大院。
虽然丽下午没课也不用再去坐班,吴永成一时也清闲的无事可做,只需要在家做一个好丈夫。
可他们考虑到两位老人已经习惯了多年的午睡,再继续呆下去的话,就影响到了老人们的身体健康了,就提出来主动告辞。
文家两位老人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也就让他们回去了。
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文妈妈提出来:明天就是中秋节了,自从文丽结婚以后,全家也连没有在一起过一个团圆节,想在明天中午和晚上地时候,一家老小都回家来,一起热闹、热闹。
文丽知道妈妈地想法,这主要也是让二哥回家来,缓和他和爸爸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于是一口应承了下来,并且主动包揽下来了通知其他两位哥哥地任务:她知道,要是妈妈出面打电话的话,二哥不一定愿意回家来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吴永成觉得步子也轻飘飘的,只是考虑到文丽的感受,他表面上还是极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呵呵呵,天大的难题轻而易举地迎刃而解,满天的乌云都散了,你说,换作那个人,心里能不狂呢?!
此时吴永成的心情,就像北京今天蔚蓝的天空一样,那可真叫天空万里无云。就连一点小小地杂色云彩,也不存在着啊!
吴永成这会儿才体会到了杜老夫子“借问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若狂;白日唱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时的那份激动的、无以说出来地感受了。
哈哈哈,真是爽啊!爽极了!!
“吴永成,你要是想乐,你就乐出来吧!你就不怕憋在肚子里,把你憋坏了?!”
冷不丁地,一直牵着孩子走在吴永成身后的文丽,没头没脑地扔出了这么一句话。
“嗯……”吴永成转过身子来,装作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态。不解地问文丽:“文丽,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可乐的?为什么我还要憋在肚子里呢?!难道说,我乐你就会不高兴吗?!”
吴永成一路上的那股子得意劲,虽然极力压抑着,可文丽和他也结婚了几年了,对这个一起朝夕想处的男人,也算有了一点了解。
再说,在自己父母家的时候,文丽就看到从书房出来的吴永成一脸轻松地样子,哪还能不知道吴永成已经在自己的父亲那里。也蒙混过关了呢?!
“装,装,你就好好地装吧!”文丽走近吴永成的身旁,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两个人的鼻子都快靠到一起了:“哼,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吗?!你就得意吧!”
吴永成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的样子:“我装什么呀?!我又得意个什么劲儿呀!这一切还不都是按照你指示的,我一一照办吗?!”
文丽这会儿心情矛盾极了。
虽然丽也是出身于高干家庭的、受过高等教育、个人素质很高的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可她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几千年来封建思想的一些影响。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轻松地放过吴永成这个背叛了她情感地男人(尽管是在婚前)!
为了让吴永成在自己的父母们面前轻松过关,文丽也可谓是煞费心机了。
在前几天母亲悄悄和她说了父亲要和吴永成谈一谈之后,她就苦苦地想着办法。怎么才能让那个负心汉子的丑事,不在父母们面前曝光。
她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两位老人的身体着想:他们毕竟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哪能再在二哥不回家之后,再经受吴永成出事这个打击呢?!
二一个,也是为了吴永成考虑:既然自己还要和他一起走完剩下的人生之路,那就不能让自己的这个男人的脸面受损男人可是最爱要面子的!
再说了,他吴永成可以不要脸。而女儿小敏还这么小。她娘俩儿还要脸呢!
可现在吴永成轻松过关了,文丽又实在不想看到他得意地那个劲儿!
哼。别看他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不定心里早已经高兴得一塌糊涂了呢!
现在又听到吴永成居然得了便宜卖乖,说什么这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指示照办的,文丽心中地气也就更不打一处出了。
“好、好、好,你没错,这一切都是我说的、你照办!”文丽咬住牙,两眼快要冒出火花了,一只脚却悄悄地、狠狠地踩在了吴永成的脚尖上,嘴里还念叨着:“你吴永成是一个好人,一个大好人,是我不讲理好吗?!”
“啊吆,啊吆,文丽,你怎么……啊吆,啊吆…”饶是吴永成身怀武功,可遭到文丽的偷袭之下,还是疼得他抱着脚在那里跳拐拐!
其实,这要说起来,也不能怪吴永成警惕性不高,这文丽一贯就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作风,不对,甚至于文丽的动口一般也不会爆出什么粗口的,顶多也就是不给吴永成的一点好脸色而已。吴永成哪能想到,那么一个温文尔雅地大学教师,居然会采取这么暴力地手段呢?!她这是什么时候跟谁学坏的呀!!
“哈哈哈哈……”文丽见吴永成地那个狼狈相,不由得捂着嘴放声大笑了起来,心中的那一点郁结,也早就没有了。
吴永成看着文丽高兴地那个样子。自己心中憋着的那个喜乐,也情不自禁地爆了出来,也随着她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脚尖上的剧疼,一时间也忘记了。
路过地几个行人,望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奇异举动,心里纳闷了:这一家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跑到大街上又喊又笑的,别是有什么毛病
“妈妈,爸爸他……”小敏看见自己的爸爸一会儿跳的、一会儿笑的,拉着妈妈的手摇晃着,两只小眼睛不解地望着妈妈。想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文丽一把抱起女儿,使劲地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一口,指着吴永成对女儿说道:“小敏,你看,你爸爸他神经了!”
吴永成看着文丽心里已经消气了,也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啊呀,文丽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招无影踩脚功呀?威力可够大地!不过,你得分清楚敌、我呀!哪能不分青红皂白地瞎用。”
文丽没有理睬他,依旧指着吴永成对女儿说道:“小敏,你说。爸爸是个大坏蛋。”
小敏睁着一双无瑕的眼睛,咕噜噜地在文丽和吴永成两个人之间来回转动,心里不解地想到:妈妈今天是怎么了?她不是平时教育自己:好孩子不骂人的吗?!
吴永成把手向女儿伸过去:“来,小敏,爸爸抱。你就说,爸爸是个好爸爸!”
小敏很乖地伸出小手,从文丽的怀中到了爸爸身上,抱紧爸爸的脖子,扭头对妈妈咬字不清地、一字一句说道:“爸爸,是个。好爸爸。”
吴永成亲了亲女儿可爱的小脸蛋,表扬道:“对了,小敏最乖了,你妈妈不乖。还动手打人,咱不学她!”
文丽在吴永成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的腰间的掐住一块肉,不动声色地狠劲以扭,嘴里轻声说道:“对,你能做得出来,你以为我就做不出来吗?!”
“哦吆……”吴永成像被蝎子蛰了一口似的,一下子抱着女儿蹦了起来:你还真下得了这毒手啊!“
说完。往后看了文丽一眼。迈开大步就跑了起来。
小敏趴在爸爸地肩膀上,高兴得拍着小手:“妈妈。妈妈,快追,快追……”
文丽看着女儿快乐的小模样,此时心中哪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呢?!也在他们父女俩的身后,笑着快步追了起来。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回到家的时候,小敏疯了半天,眼睛早就困得受不了了,一进家门,两只小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微微合上,小嘴里嘟囔着:“妈妈,我要觉觉!”
吴永成把孩子递给了文丽,看着她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放到了她的小床上。
此时,一种温馨的感觉,从吴永成心底涌起:自己拥有这样温馨的一个小家庭,整日快快乐乐地活着,那就足够了。
至于说外面什么漂亮的女人,即使貌比西施、貂婵、王昭君、杨贵妃又如何?只要郎有情、妹有意,换作嫫母、钟离春、孟光又如何?晚上熄了灯之后,那滋味还不是一个样子吗?!
还有那什么官场上地勾心斗角、什么将来商场上的叱咤风云,也是什么以天下为己任的雄心壮志,此时此刻,与这小家庭的温暖相比,好像都算不了什么!
到了此刻,吴永成也深深地领会到了庄子所谓地那句“汝非鱼,安知鱼之乐”的真正含义了!
是啊,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要自己和家人能过得快乐,不也是人生的一种意义吗?!
文丽一转身,看见吴永成含情脉脉地地望着自己,心里也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脸一红,不由得小声地啐了他一口,娇嗔着说:“色迷迷的,你盯着我干什么?!哼,一看就知道你不怀什么好心思!“
吴永成听着文丽这句近似于挑逗自己的话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股子**了,一把把文丽抱起,就向他们两个人的卧室里走去。
“啊呀,你干么?!女儿还没有睡稳呢!再说,这天气这么热,你也得先洗一洗吧……”
第二十一章 疯了,都疯了!
吴永成和文丽的午觉,直到女儿小敏醒来找不到人大声哭叫的声音,才把他们两个惊醒了。
听到孩子的哭声,文丽下意识地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随着被子的脱落,一丝凉爽的感觉,才使她意识到自己还是**着身子。
文丽的脸顿时红了,侧头一看吴永成还在梦中睡得正香呢!不由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披着一件睡衣,急忙去照应女儿了。
自从吴永成私生子曝光以后,这也是文丽和吴永成第一次这么快意、淋漓地。
文丽是个聪明的姑娘,她从小的时候,就听到家里串门的阿姨们,和母亲讲起过去许多高干们离异的故事,特别是建国初期,不少老干部进城之后,就另有新欢,抛弃了农村原来的老婆、孩子。
当时,她还年龄很小,不懂得这些事情。
成年之后,慢慢地回想起来这些故事的时候,也就有了自己的一些观点。
她认为,不少失败的婚姻,与其一味地说,是男人先见异思迁、当了新时代的“陈世美”,那也不尽然是公平的。
从儿时大人们的谈论中,她就知道不少的故事,有不少是家里的男人,在外面刚刚有了一点婚外恋的苗头,被家中的女人现之后,不是先想到采取什么办法,才能收拢会自己男人地心来。而是马上大吵大闹:找领导告状,大闹单位,与那个“狐狸精”厮打、骂大街等等。唯恐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受苦受难的“秦香莲”,而丈夫却是一个忘恩负义地现代版的“陈世美”!
可这样一来得话,往往是她自己亲手把自己的丈夫,加地推到了别的女人的怀抱中。在剩下来的日子里,自己只能一辈子在怨念中渡过了。
在吴永成出事之后,文丽的第一反应,也和普通的女人一样。心里很是愤怒了几天,也想过要离婚地念头,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之后,她也开始为吴永成所考虑了。
这其中也与她小时候听过的那是事情有关。
近一个多月以来,随着吴家两位老人和孙刚师傅的到来,文丽和吴永成的关系也不太那么僵局了,可是晚上的夫妻房事,她却只是好像在尽一个妻子的义务似的,没有一点。
甚至于有两次,每每吴永成快到**的时候。文丽的脑子里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现在**自己身体的这个异物,以前还同样地进入到别地女人体内,于是就恶心地把吴永成推下自己的身子,借口自己不舒服,让吴永成一个人面对着黑暗郁闷。
可今天中午两个人在床上的完美配合,似乎又回到了他们新婚的那个燃烧的时候,这说明自己也完全原谅了那个“负心汉”。
想到这里,文丽红着脸轻轻地啐了自己一口: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呀?!这么快就原谅了他?!
想归这么想,怨归这么怨,可文丽还是没有忍心叫起来睡得正香的吴永成:唉。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吧,这段日子也实在苦了他了!虽然说那件私生子的事情,是他自作自受,可那会儿他也才十八、九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呀!他哪能受得住那种事情的诱惑哪?!
女人们总是母爱泛滥的,这会儿文丽已经忘记了吴永成曾经给她带来地伤害。
在她们的眼睛里,男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总是一个长不大的、需要母爱的大男孩!
可文丽对吴永成地好心,也并没有让吴永成在床上多睡一会
也就是孩子醒了半个多小时的时候吧,家中的电话铃声突然震耳地响了起来,文丽连忙接了起来,可还是把睡梦中的吴永成给惊醒了。
“文丽。谁的电话呀?”吴永成睡意朦胧地问客厅里接电话的文丽。
他这一觉可是睡得真香呀!似乎把这半年多来的困乏。都在刚才的运动中和睡梦中解决了。
“阿什杜三儿打来地。”文丽抱着孩子回答他。对杜三儿这个人,文丽由于小时候地印象不怎么好。生怕吴永成跟着他会学坏,所以在吴永成接起了卧室的电话时,她也没有放下手中地电话。
“吴永成嘛,你丫的现在怎么还能在家里睡着觉?!”电话中传来杜三儿激动得抖的声音。
这家伙的声音来得太高了,差点把吴永成的耳朵给震聋了,吴永成只好把话筒稍微离得远一点,对着话筒疑惑地问道:“三儿,怎么了,不是哪儿闹地震了吧?你怎么这副德性呀?!”
“闹地震?,闹大了,比闹地震还厉害!你快到上海来吧,我现在就在这里呢!你快过来看看你干的这些好事!”杜三儿的嗓门一点也没有降低,还是“哇、哇”地大叫不停。
上海?!上海怎么了??难道说这个世界因为自己的到来,生了不应该生的事情了?!是不是那些股票又生了什么异样,让杜三儿才这么惊慌失措?!
吴永成的那一点睡意,马上就被吓醒了,他拉过一件睡衣来,披在身上,也不顾凉风一个劲儿地吹着下面裸露的小弟弟,站在地上对杜三儿说:“三儿,你冷静一点,慢慢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别着急!”
话筒中传来杜三儿的一阵狂笑:“哈哈哈,冷静?我冷静个屁!吴永成,我了,我大了!你说我能冷静下来吗?!我他妈地现在就是百万富翁了!”
靠。你吓死老子了!
吴永成一**坐到了床上,随手扯过一块枕巾,把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擦了擦。冲着电话大声骂道:“杜三儿,你丫的就不能把一句话好好地说完吗?你想吓死我呀慢慢地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道杜三儿那小子更缺德,话直说了一半,死活也不肯多说了:“哈哈哈,哥儿们,我不肯你废话了。你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你就自己过来看一反正你丫地现在比我有钱的多,,你丫的现在是千万富翁了,包一架专机那也是小意思!哥儿们没工夫和你扯淡了,我得显摆、显摆去!哈哈哈,哥儿们也是百万富翁了!”
随着杜三儿的狂笑声中,那丫的还真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吴永成手里这会儿拿着不住地传出“嘟嘟嘟”忙音的话筒,哭笑不得:这丫的杜三儿,真是什么事情也能做得出来呀!自己还没有和他问个清楚。他说挂电话就给你挂了,真不是个好鸟!不就是百万富翁吗?!哪有什么狂的?!就跟范进中举似地!
这丫的就是一个农民,压根就没有见过多少钱啊!别把丫的给高兴疯了!!
可这会儿电话已经挂了,那会儿的电话还没有来电显示,吴永成即使想回拨过去,压根就不知道人家那边的电话号码。
吴永成这会儿还真没辙!
“吴永成,杜三儿打电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的?”文丽抱着孩子进了卧室。
吴永成还没有来得及说点什么,文丽就抱着女儿急忙转身:“啊呀,吴永成,你干什么呀把你的睡衣系好。难看死了!流氓!!”
吴永成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小弟弟还在外面耷拉着脑袋,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嗨,这有什么呀!你又不是没有见过!真是的。这女人啊,提起裤子就认不得人了!”吴永成一边系着睡衣的带子,一边嘴里小声地叨叨着。
文丽地脸涨得通红:“你还说、你还丑都丑死了,有什么好的呀!”
“好了,转过身子来吧。要不还要把你给累坏呢!”吴永成走到文丽身边,心情大好地抱过来女儿:“走,小敏,咱们到外边去给妈妈汇报工作。”
可还没有等他们在外面的沙上坐好。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肯定又是杜三儿那小子打来的。你看我怎么收他!”吴永成随手把孩子递给了文丽,接起了电话。
“吴哥吧。我是刘小军啊,上海的那个刘小军!啊呀,这回可把我的肠子也悔青了,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多劝劝我呢!我怎么就那么傻呀!十万、八万的,咱哥儿们也能凑得出来呀!”
“喂……”吴永成刚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把电话又给挂了那是后悔得找一块豆腐去了!
嘿,今天这都是些什么人哪?!怎么一句话也不等你说,就直接撒丫子跑了呢!!
吴永成郁闷地放好电话,有一点那是确定无疑了:上海那边的股票炒到了一定的火候了,要不然杜三儿和刘小军也不会是这么一个反应!
文丽不解地问吴永成:“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今天都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呢?!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了?!”
“我能有什么事呢?要有也只能是好事!”吴永成回转头对文丽神秘地一笑,接着想起来什么似地:“不行,我得到外面打个电话,问一问情况去。这蒙在闷葫芦里的滋味真不好受!”
文丽听到这话,马上就警觉了起来:“打什么电话,还要跑到外面去打呀?!这不,家里就有现成的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吴永成,我可告诉你……”
“啊呀,文丽,我能有什么坏事瞒着你呢!”吴永成吓得赶紧坐下:这几天毫不容易才把十年前**后面的屎刚擦完,哪敢再惹得这姑奶奶误会哪?!
“文丽,你听我给你解释,事情是这么一回事……”
可今天好像什么事情,都和吴永成打别扭似地,他这里还没有好好地给文丽说一句呢,那里桌子上的电话,又不知趣地响了起来。
“你先去接电话吧。我看你这段时间比上班还要忙得多呢!我倒要看你今天给我耍什么的花样来!”文丽抱着孩子,坐到了沙上,冷冷地看着吴永成。
天哪,我可是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啊!你要是冤枉我,我那不是比窦娥还冤吗?!
吴永成这会儿觉得自己长十张嘴,一时三刻也解释不清楚了,只好苦着脸先去接电话了。
哪知,吴永成他现在的怨气大,来电话的这位怨气比他还要大呢!
“嗨,我找吴永成!”
这声音倒是挺熟悉的。
“我就是,喂,你是……”
可还没有等吴永成说出对方的姓名来,对方一连串的连珠炮就轰了过来:“我说吴永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说,你把杜三儿那小子整成了一个五百万地大富翁,你自己也是什么拥有千万地大款了,可你怎么就没有想到为哥儿们想一想吗?!
是,当时我是说过,我不想掺乎那个股票什么的,我不懂那个!可你懂呀!你为什么不多劝我一会儿?要不当时你就揍哥儿们一顿,把哥儿们强摁进去,那也行啊!你说,你做地这些事情,对得起我吗?!你知道刚才杜三儿那丫的,是怎么恶心我来着?!吴永成,你可让哥儿们我寒心
话筒里的大嗓门,迫使吴永成把话筒拿得更远,他怕对方的唾沫星子,溅到他的脸上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招谁惹谁了?!怎么都冲着我来了?!
第二十二章 发疯是有理由的
自打中午进门,一场淋漓快意的,让吴永成刚刚体会到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可突然惊醒了好梦的来电,却又让他见识了三个疯子打来的的“没头没脑”的电话。
杜三儿是狂喜之后的慌不择言,刘小军是懊悔之后的灰心失意,而现在的这个高宝平更像一条疯狗似的,不管不顾地就冲了上来,扑咬自己。而文丽又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天哪,我可是冤枉呀!
高宝平你丫的,当初我三番五次想带你玩,哪知道你怕老婆不愿领哥儿们的这份情,怎么到了现在又反咬一口了?!你小子什么时候变了属相了呀!
唉,看来杜三儿那丫的,深深刺疼了他幼嫩的心灵啊!否则的话,高宝平又这么会如此气急败坏呢?!
可这话又得说回来,当初吴永成给了高宝平那七万快钱的时候,高宝平可是也打电话恶心人家杜三儿来着呀!
这就叫现世报、来的快!
怪不得杜三儿说完两句话,就迫不及待地挂了不想和吴永成搭茬了,敢情他是又送了一个更大的恶心,还给高宝平了!
吴永成这边极度郁闷,而话筒那边的高宝平,却还在痛诉吴永成的不够哥儿们:“你说,你当时干么要给我拿七万块钱,你不会悄悄的也给我买成股票?!他杜三儿那小子十万就是一个五百万户的主儿,咱爷们七万块钱,怎么也能混个百万富翁嘛!我说……”
吴永成再也忍不住了,冲着话筒大喊了一声:“高宝平。我说,你丫的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听我先说两句啊!”
哪知道这会儿的高宝平是受到了深度地刺激了,根本就不买他的一点帐:“说什么你大爷我正忙着呢。没空听你丫的废话!咱也和你们这些臭资本家无话可说!以后到了大街上,你可千万别说认识我啊!”
说完,“咣当”一声,径自又把电话给摔到一边了吴永成拿着的那个话筒,空余“嘟嘟嘟”地忙音声。
“妈的,一群狼崽子们。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吴永成呆呆地看了半天手里的那个话筒,没好气地也扔到了一旁。
刚才吴永成和高宝平的通话。文丽在一旁听了个清清楚楚。
在吴永成的这一伙同学之丽最熟悉的也就是这个高宝平,有关他的故事,她也曾经听吴永成说起过不少。所以,在文丽地印象当中。高宝平就是一个从来不会火的、嬉皮笑脸逗人玩的活宝。
可今天高宝平也莫名其妙地大为光火,那肯定是出了大事了,还是出了自家的吴永成对不起人家的大事了!
“吴永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呀?!你别怕。有什么事情你老老实实地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出点主意。实在不行地话。我就找我爸爸想办法去。”文丽这会儿反倒镇静了下来,一脸决然的神态:别看老爷子退下来了,可谁想要欺负到咱家的门上,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咳、咳、咳……”,吴永成被文丽的这句话呛得咳嗽了起来,差点让他翻了白眼:这都哪跟那地事情呀!这么好的事情,也谈得上是被别人给欺负了吗?!要是这样地话,刚才刘小军和高宝平两个人为什么还紧赶着要想被人“欺负”呢?!
不过。吴永成知道。这是文丽情急之下过于担心自己才这么说的,这可是她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真情流露过呀!
嗨。想不到,出了个私生子事件,文丽和自己和好之后,反倒比以前的感情,也更上一层楼了!
“文丽,你别着急,你慢慢听我说。”吴永成感激地把正在激动着的文丽轻轻地扶到沙上坐好,深情地望着她,给她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这次不是出了坏事,而是天大的好事!
你还记得那次我带着杜三儿和二哥到上海的事情吧?那次我买了一点股票,杜三儿也分了一些,嗯,有十万块钱地吧!现在看来是那些股票涨价了,杜三儿挣了一些,烧包似地恶心高宝平了,这才惹出了这场事。”
文丽疑惑地望着吴永成:“挣钱了?!可挣钱了也不应该是那个样子呀?!杜三儿和高宝平家里也都不算太差,他们是那种没有见过钱的人吗?!吴永成,我这可是要帮你,你最好别和我耍什么花样啊!”
啊呀,看来这骗人地事情,那是一次也不能瞎干的!自己才瞒着文丽干了一次蠢事,现在信誉度就在她面前这么差了,连好事她也不愿意相信了。
吴永成这会儿才知道,那个“狼来了”的故事,给人们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啊!
“据刚才杜三儿说,他是成了百万富翁了!可高宝平又说什么,杜三儿那小子挣了五百多万。我看可能是五百多万吧!”吴永成只好耐心地给文丽继续解释。
“什么,你说什么?杜三儿挣了五百多万?!你才分给了他十万的股票?!”文丽这下子彻底被“雷”倒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那,那你这次能挣多少?!”
虽然丽也没有见过多少钱,可她们这种出身于高干家庭的子弟们,一贯对那种玩意,天生就有一种免疫能力实话,也就是说,对钱那种东西并不是很放在心上,所以,她才对杜三儿和高宝平那会儿的表现有点不太相信。可这会儿听吴永成轻描淡写地一说,她马上也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天哪,五百万呀,那到底有多少钱啊?!那得像她这样的干部。挣多少辈子,才能挣到那么多的钱哪?!
“这个,我自己到底能挣到多少,我也搞不清楚!这不。杜三儿那小子只说了一半,就把电话给挂了,我还正想找人问一问呢!”吴永成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过,据我地保守估计吧,我的投资是杜三儿的十倍,收益也不会低于这个数目的!”
“十倍?你是少也有五千万?!”文丽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一只手轻轻地扶住了自己地头,微微合上了眼睛,另外一只手把怀里抱着的女儿,轻轻地放到了地上:“小敏乖。妈妈头晕,你先自己地上玩一会
小敏乖乖地站到了地上,跑到吴永成的怀中,好奇地玩起了吴永成睡衣上系的那根腰带。
这也难怪文丽感到头晕了:五千万在当时的那个时代,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呀?
文丽清楚地知道:一个十万人左右的小县。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两千多万;三十万地一个中等县,年财政收入也只是五千万呀!
而现在。吴永成一个人的收入就达到了五千万!这怎么能叫人不感到头晕呢?!
“那,高宝平电话中说的那七万块钱,又是怎么一回事?!”文丽稍微冷静了一点,干脆不想那个五千万的事情了,她可是听见高宝平还说过什么七万块钱的事情,难道说,吴永成坑了他地七万块钱?!
吴永成只好把当初给了高宝平一版猴票、今年邮票出手之后,他给了高宝平一个整数的前后经过。又给文丽说了一遍。
文丽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嗯。不错,吴永成对同学、朋友都能这么有情有义的。对自己那也绝对不会错得了!自己当初的眼光,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这个家伙呀,除了有点太讨女人喜欢、让自己过分担忧之外,好像也就没有其他地什么毛病了!
“五儿,那你那会儿不是要打电话,问一问上海的具体情况吗?家里就有电话啊,干么还跑到外面去打呀?!”文丽柔声地对吴永成说道:“这是好事呀,你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文丽心情好的时候,一般是叫吴永成的小名“五儿”;通常那是“吴永成”、“吴永成”的乱叫的,只是“永成”那两个字,是从来没有使用过的。
“我不想把家里的电话让外面地人知道,太乱,也烦!”吴永成给文丽解释这自己地良苦用心:“家是什么?家就是一个安安静静的避风港,她不应该受到外面乱七八糟地干扰!这个家里,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欢乐窝,也是大世界之外的一个小桃源”
文丽望着吴永成的眼神更温情了:“好、好,吴书记,你有理,你是个常有理!我听你的。那,现在我们娘儿俩陪你一起到外面打电话成不成?!你先换件衣服总不能穿着睡衣就上街呀!”
“好的,我马上先换衣服。”
吴永成站起身来,先伸开两臂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啊呀,这一下午过的。
“吴永成,你怎么老这样啊?你以为你挂着的那物件好得多么?!怎么一点也不害臊呀?!哪知道文丽指着吴永成的下身,又脸红地叫了起来。
吴永成急忙低头一看:原来身上穿着的睡衣下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他的小弟弟随着他扩胸动作,也正摇头晃脑地运动着!
我记得出来的时候,系好了睡衣的呀?!吴永成纳闷地说,但看见女儿抱着两个小拳头,小眼睛无辜地望着自己,心里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好啊,小敏,你这个小鬼,原来是你在捣蛋,等着我出来这么收你!”
望着吴永成手忙脚乱地跑了进敏感到十分有趣,“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奥,妈妈的好宝贝!”文丽一把把女儿抱到了腿上,狠狠地在女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吴永成驾驶着车,和文丽、女儿,来到了离家比较远的一个邮电营业大厅中。通过长途,给上海的12寻呼台挂了一个电话,报出了刘葆钰那个小姑娘地传呼号,告知自己的姓名和电话之后。然后耐心地等待回音。
此时的传呼机还都是数字的,在持机地人收到传呼台的传呼之后,还得给传呼台回话,问清楚是何人呼叫,还是比较很麻烦的。
这也是吴永成不想买什么传呼机的一个原因。
至于说大哥大的通讯网络,此时也在北京地区开通了,吴永成也没有心思整天手里拿着那么一个一斤多的黑疙瘩。到处晃悠一看就是一个暴户的丑恶嘴脸。
那玩意那就是打架时还管点用能当砖头使!
可吴永成地身手,赤手空拳应对三五个手拿器械的小年轻,那也是不成问题的。
这半年来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干,每天早晨的晨练,他可是抓得很紧地!
电话很快就回过来了。
吴永成拿起话筒。耳朵里却传来的都是一连串的、快得惊人的上海话:“吴老板么,
“是刘葆钰同志吗?我是吴永成,请你还是说普通话吧,你们的这上海话,我可是一句也听不懂啊?!”吴永成皱着眉头。心想:这难道不是这个姑娘地传呼号吗?!她以前的普通话说得挺好地呀!难道说,自己是记错了号码?!
“吴老板啊。实在是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太兴奋了!”可随即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是刘葆钰,这下子吴永成才有点释疑:自己的记性也不是那么很差呀!
可还没有等吴永成再开口,那个小姑娘又是一连串的连珠炮:“吴老板,你可是大财了!现在市场上收购股票的价格,已经大部分涨到了五十倍到一百倍的基数了,侬手里的股票要不要出手呀?我这里可是有人愿意出高价,全部接手你的股票呀!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挣你地一分钱地报酬的!”
咦。怎么听你这姑娘怎么兴奋地语气,就比自己挣了大钱。还要兴奋得多呀!我这还没有这么高兴呢,你这个小丫头至于成了那个样子吗?!
“葆钰姑娘,你听我给你说,我现在还不想卖股票,我只是想……”
可还没有等吴永成说完自己的想法,那边又响起了刘葆钰过分热情的声音:“哦吆,吴老板,侬可要搞清爽咯,现在的股票价码那可是好得不要太好的啦。你让我们高出十倍的价格,收购股票,也只是收到了几千块钱的,现在的人们都是疯掉了,一开口就是三十倍、五十倍的乱叫价,好像自己的钞票就跟白捡的似的,真是看不懂了!吴老板啊,阿拉可是真心为侬考虑的,你一百万就能搞到这么多的钞票,呢可是挣得不要够多的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受你的一个铜板的好处费的。”
呵呵呵,这个小姑娘的态度可有点热情得过头了!
吴永成心想:看来还有别的人,现在也都用了了自己以前的办法,拉拢小姑娘下水了!只有她才能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股票,她不会从自己手里要一分钱的报酬,可对方说不定给她开出了很高的价钱哪!小姑娘不错,算盘打得蛮精的,这和吃了原告吃被告。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吴永成好不容易才等小姑娘说得口干了歇下来,才告诉她自己将会过几天的时候去一趟上海,如果确实要卖股票的话,那肯定也是找她帮忙,小姑娘才高兴得把最近股票市场的行情,一一告诉了吴永成。
股票确实是涨了,而且还是大涨:像吴永成前世记忆中的真空电子,现在的市场价格是五十多块钱,比他们收购钱的九毛一,涨了五十多倍,这还算涨的幅度较小的;而浙江凤凰已经涨到了原来的一百多倍。
按照吴永成心里粗粗计算了一下,现在自己手里的股票市值,已经达到了近亿元的收益。“什么,你挣了一亿元?!吴永成,你不是做梦”
文丽听吴永成简单一说之后,在一旁失声地惊叫了一声,随即马上就捂住了自己嘴巴,小心地看看周围人们的动静,察看他们是否现了自己的异样。
吴永成笑着拉了文丽一把:“走,咱们先回家去慢慢再说。”
其实对于吴永成自己来说,他知道这还确实不算什么。
因为在他前世的记忆之中,真空电子和浙江凤凰两只股票,在上海证券市场开业之前,就炒得够火了,真空电子居然被市场上抢购股票的人,炒到了后来的一千七百多元,而凤凰股份历史高位是三千七百三十元。
这会儿才是哪跟那呢!
在他手里现在持有的股票之中,也算这两只最为多一点。因为那时候这两只也是人们最为看着不起眼的股票。
杜三儿分到的那十万元的股票,就都是真空电子。
因为吴永成考虑到,当时最这只股票价位低、可后涨幅度最大。既然要送杜三儿一个人情,那何必不干脆送得大一点呢?!
吴永成和满脸兴奋的文丽刚刚进门,还没有顾得上说什么话的时候,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
“啊呀,五儿,还是你去接电话吧,肯定又是找你的,今天的这电话多得让人这么心烦呀!”
文丽现在最为想知道的,就是吴永成到底买了多少钱的股票,最后又能挣多少。
可这该死的电话一刻也不肯消停,真是烦死人了!让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问不到。
吴永成抱歉地冲着文丽笑了笑,身手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
“吴永成吧,你丫的跑哪去了?我刚才给你打了半天电话,家里就一直没有人接。吓得我以为你被钱给砸晕了呢!”
吴永成翻了翻白眼,打来电话的还是杜三儿这小子,看来他的那个兴奋劲儿还没有过去。
哼,瞧你小子的这德性,有了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的骨头,有几斤几两了!还敢嘲笑我被钱多得吓晕了?!
“吴永成,高宝平那丫的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了?哈哈哈,那小子这次可是让我给恶心坏了,说不准三天能气得不想吃一点饭了。”话筒里又传来一阵杜三儿的狂笑。
吴永成趁着杜三儿狂笑的间隙,急忙开口问他:“三儿,你是不是把你的股票都给卖了?!”
“当然卖了,涨了那么多,我不卖你以为我是二傻子呀?!吴永成,你你想要什么,哥儿们现在有钱了!嘿嘿,这都是你给哥儿们的,咱不能没有良心呀!要不,我掏个百八十万的,给你买一部奔驰吧,现在有钱的人都坐那车!哥儿们我也想买一部。”
什么?都卖了?!
吴永成哭笑不得了:你这个家伙怎么卖之前也不打个招呼呢?!挣大钱的日子可还在后头呀!
唉,你可真是一个标准的二傻子!
“吴永成,你说话呀!到底想要什么?要不,哥儿们明天回去的时候,就给你把车开回去了!嗯,就奔驰吧,咱哥儿们一人一辆!”
吴永成没好气地骂道:“滚,我什么也不要你的!你还是从我眼前赶快消失吧!”
“哈哈哈,够意思。我知道你是大资本家了,哪能瞧得起哥儿们的这一点小钱哪!这样吧,我明天一早就回北京,哥儿们请客,可着你挑,把高宝平也叫上,再好好恶心恶心那家伙。哈哈哈……”
第二十三章 I服了You
杜三儿再次在电话中泄完他那番兴奋之后,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这也才让吴永成的耳朵安静了下来。
唉,这一天过得真累呀!
吴永成叹了一口气,打开了电视机,斜躺在了沙上,心想:人们没钱的时候,愁怎么才能挣到钱;可有了钱之后,又被钱折腾得成这个样子,这是何苦呢?!
“哎,吴永成,你不是答应给我大哥、二哥打电话通知他们明天回家吃饭吗?!”文丽此时已经恢复了平常心态,一边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一边对吴永成说道:“现在就六点多了,你再不打的话,就怕他们吃完饭到外面溜达去。”
自从吴永成和文丽搬出文家大院之后,吴永成也没有再雇小保姆。
反正自己也是整天闲着没有事情干,也就在家帮着文丽看孩子、做家务,这样一来,反倒增进了一家三口人的感情。
只有文丽和吴永成都有事情的时候,才会把孩子送到文家大院两位老人可是时刻盼望着小外孙女的到来的。他们家一直就有组织上给文老配置的公务员和保姆的。
吴永成这才记起来,自己从文家出来的时候,还领了这个任务的。一下午折腾得差点给忘记了。
给文丽的大哥打电话,倒是挺顺利的。文海听说老爷子嘱咐回家过节。满口答应。
老二文涛家则是文丽地二嫂接的电话。
“啊呀,永成啊,你二哥今天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了。大晚上的,又抱着酒瓶子拼上命了!你说你整天不上班,就那么昏昏沉沉地,这日子可怎么过呀!永成,二嫂知道他还听你的一点话,你就帮二嫂劝劝他吧。”文丽的二嫂说道这里,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罗嗦不罗嗦呀!整天价唠唠叨叨想干什么?!不想过就赶快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看中了我什么吗?!你是看中了我家老爷子的地位。才嫁给我的。”
吴永成这边还没有想好开口说什么,来安慰文丽的二嫂的时候,二哥文涛已经抢过了电话,先冲着老婆恶吼起来。
吴永成在电话中,还听到文丽的二嫂边哭、边摔东西地声音:“好、好、好,文涛,你是你自己说的,滚就滚,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你也算是个,可你再看看和你一样的们。人家哪一个混得不如你呀!人家不是凭着老爷子的威望,处级、厅局级的干着,就是十万、八万的钱往回挣,可你倒好,摊上一个死讲原则的老革命,什么也靠不上一点,犯错误你倒是冲在了最前面!
我容易嘛,自打进了你们文家的门,享受过一天没有啊?!你还现在敢冲我甩脸子,有本事你回家找你家的那位老革命闹去呀!”
坏了。文涛家后院起火了!吴永成拿着话筒马上愣在那里了:平时看着文丽地这个二嫂挺贤惠的呀,怎么一部顺气,也会农村妇女的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呀!!
“二哥、二哥,我是吴永成。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吴永成抱着话筒,急忙大声呼叫了起来。
二哥今天晚上喝闷酒,说不定也与杜三儿财烧包有关,那个家伙说不定把相好的朋友,都给告诉了!
杜三儿,I真是服了得想起了后世的一句网络名言。
“永成。你有什么事情吗?你别听那个你女人瞎咧咧。”
吴永成赶忙对他说:“明天中秋节。老爷子让全家回去一块吃饭。”
文涛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拒绝:“不去。我回去干什么?!他就是看着我不顺眼!大过节的,我也犯不着回去给他添堵,大家还是不见面相安无事吧!反正我就这样了,爱谁谁呢!”
“二哥,回家那还得回的。今天老爷子也跟我说了,你以后想停薪留职下海的话,他也不拦着你了。”
“哈哈哈,永成,你就别哄你二哥我开心了。我自己的老人,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那是根本不可能地。”文涛压根就不相信吴永成的话:“你以后要是财了,还能看得起二哥的话,隔三岔五的,给二哥提溜过几瓶好酒就成了,二哥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唉,混一天算一天吧!”
吴永成有点急了,看来文涛还是真有点破罐子破摔地劲儿了:“二哥,你怎么连我的话也不相信了?这种瞎话,你想我敢编出来蒙你吗?!”
文涛那边细一琢磨:嗯,这倒也是!他这个妹夫,可是从来没有拿他这个妻哥闹着玩的,也说不准还真有这种可能呢!
“那好,永成,你这会儿过我家来吧,陪着二哥喝几杯,再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从头给二哥讲一遍。”
“二哥,喝酒就不必了吧。二嫂不是对你喝酒挺反感的嘛!要不这样吧,我开车过去,把你和二嫂、文楠一起接过来,就在我家一边吃饭、咱们一边聊一聊吧。”吴永成为了调和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文涛也同意了:“呵呵,那也成啊!杜三儿那小子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两个都大赚了,就吃你一顿吧。也算庆贺、庆贺。”
吴永成心里大骂:果然还是这个杜三儿搞的鬼!
“吴永成,是不是我二嫂又和我二哥闹别扭了?!”文丽一边从厨房里出来擦着手。一边问道。
吴永成点了点头:“我去把他们接过来,顺便饭店里买点菜,你多煮点米饭就得了。唉。你二哥也不容易呀!”
“我那个二嫂忒不是东西了。当年她可是不要脸地追我二哥,奥,现在看他背时了,就瞧不起他了市民!!五儿,你可要好好帮一帮我二哥,要不,你也让他和你一起搞股票得了!”
吴永成摇了摇头:“后面再慢慢说这个事,股票那也不是那么好搞地。我这次也是运气好!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不管二哥地。”
谁要是认为玩股票就能大财,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吴永成对这一点深有体会。
后世有一句名言,叫:珍爱生命,远离股市!这可不是说着玩地。
股票市场一夜暴富地例子也有,像他们这一次就是啊!可这种几率可以说,那是少到了可以忽略不计地程度!
而一夜可以让你倾家荡产,那可不是吓唬你的!
要不然,就像现在的股票市场,总共可流通的股票总市值。也不过一个亿,可就有那么多人财的,那些钱从哪里来啊?!那还不是从另外一部人的手中剥夺过来的利益?!
再说了,你散户们都赚了钱,那些机构、大户们喝西北风去吗?!他们也是为了追求最大地利润,学雷锋的事情,那他们是坚决不干的!
大家要知道,流通领域那是不会产生出多余的生产价值的!否则,就违反了质量守恒定律了!
就在吴永成要出门的时候,杜三儿满脸兴奋地闯了进来。
“咦。三儿,你不是说明天早晨的飞机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吴永成看到杜三儿,惊讶地问道。
“呵呵,正好下午有一趟军用飞机要回来。刘小军那丫的看着我就烦,直接把我赶回来了。”
杜三儿一脸的幸灾乐祸,接着用口袋里拿出一个大哥大扔给吴永成:“哥儿们,你不要车,哥儿们给你闹了这么一个,反正你也用得着,手续我可给你都办好了。话费我给你存了十万,也够你用一年的了。”
“三儿。你这是干什么?咱哥儿们之间还用得着来着一套吗?!”
吴永成知道。现在这么一个大哥大,光裸机就得两万四。开户又得三千,一个月地话费没有一万块,那也是下不来的啊!杜三儿这小子也够意思!
“呵呵,你要是不拿,那就是看不起哥儿们了。这次那钱是你白送给哥儿们的,我杜三儿哪能连这个也不懂哪?!”杜三儿不由分说地强塞到吴永成的手中:“对了,你这是准备出门到哪里去呀?”
吴永成简单地把文涛和妻子闹架的事情说了说。
杜三儿一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该打、该打,看来这都是我跟二哥瞎显摆整出来的事情,要不这样吧,丽丽,你也别做饭了,我再把高宝平也叫上,我们三家出去吃去,今天哥儿们我请客。也算我将功补过吧!”
吴永成伸手在杜三儿的脑袋上一拍:“应该罚你!你说你闹了几个钱,就烧包成这个样子,差点把高宝平给气死,你知道不知道啊?!那小子都要跟我绝交了!”
杜三儿得意得大笑:“哈哈哈,吴永成,你是没有看见高宝平那丫的、当初和我显摆的那个臭德性!不说了,我赶紧先给我媳妇打个电话。”
一通电话打完之后,文涛和三儿的媳妇都没有问题,唯独高宝平接到杜三儿地电话之后,气得破口大骂,死活不给杜三儿显摆的这个机会。
杜三儿笑得把电话交给了吴永成:“呵呵,还是你来这丫的和我结上死疙瘩了!死活不肯来。”
“活该!”吴永成接过电话,笑着骂了他一句:“你说你至于吗?!为了臭显摆,搭乘军用飞机也要赶回来,I真是服了
“吴永成,你别替杜三儿那丫的说好话,今天你说破个大天,我也不会去地!”高宝平先在电话里听到了吴永成骂杜三儿的话,还不等他开口劝说,就把口子给堵死了:“那丫的那是请我吃饭呢,他是给我连上唾呢!他就是想恶心我!“
“宝平,至于那样嘛!大家都是好朋友,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今天吃饭的时候,咱们在好好地议一议还有那些挣钱的好门路。”吴永成正色地对高宝平说道。
可说完之后,吴永成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生硬,笑着补充说:“三儿他想显摆,那好啊,他不是了财了吗?!那咱今天晚上就好好地宰他小子一顿,这样报仇的好机会,你怎么能不来呢?!来,一定要来,把李静带上,咱宰得他血流满地,让他小子肉疼一辈子!什么东西好,咱就点什么,看他的那两个糟钱还能剩下几个!”
高宝平也兴奋起来了:“对呀,我干么不去呀!我傻呀?!咱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咱就当是吃鳖了!好、好、好,你说个地儿吧,我和李静一准到!”
唉,这一对活宝呀,我吴永成怎么交友不慎,遇到了怎么两个鸟人呀!
还是那句话:I服了you
第二十四章 二哥下海了(上)
在文家大院里,一家老少和和气气、热热闹闹过了一个中秋节之后的第二天,文涛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办理他的留职停薪手续。
说实话,吴永成和杜三儿的一夜暴富,深深地刺激到了文涛他此时的心理,使他这会儿有一种“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紧迫感。
这也难怪文涛有这种想法啊,想一想当初一同去上海的三个人,他文涛回来之后,是受到了一家老小的通力批判,而其他的两个人,那个打小就跟在自己后面的跟屁虫杜三儿、和自己的妹夫身价倍涨。他那是绝对的不服气呀!!
上海之行,文涛始终和吴永成、杜三儿一路紧跟,至于他们两个是怎么迹的,他可是心里非常清楚:杜三儿可是完全靠自己的那个妹夫,才有了昨天的那么多财富的。如果他当时也有那个胆量,家里多的钱没有,可五千、一万的,凑一凑的话,倒也不算是个什么难事。
再说了,如果他当时向吴永成开口挪个十来八万的,料想自己的这个妹夫一点也不会皱眉头的:他可是当时清清楚楚听见,杜三儿开口要吴永成的那十万股票的时候,吴永成满口答应,并且还告诉杜三儿:钱不着急,还不还也不是个什么问题的。
只是当时由于知识分子的那份自尊,固有的那种自矜。使文涛一旁冷眼相观,而错失了那个良机呀!
不过,即使这会儿。文涛对于当初自己地选择,也一点也不后悔:别人的钱,那是他们的,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即使那个人就是自己地亲妹夫;自己也不笨,像杜三儿那种高中刚刚毕业的那种素质的人,都能财的话,他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教师。更没有一点问题!
所以,在前天和杜三儿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杜三儿也曾经在饭桌上提出,也要给文涛他二哥买一个大哥大的时候,被文涛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了:哼,这是干么?!你们这是在可怜我文涛吗?!我文涛现在还没有混到那么惨的那个地步呢!是骡子是马,以后咱们哥儿们牵出来,好好地溜一溜!
古话不是说得好嘛,路遥才知马力呢!这会儿还没有开始呢!
虽然文涛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倒是说得挺婉转地:“呵呵。小三,谢谢你啊!你对二哥的这份情谊,二哥我心领了!可你看看二哥这个穷教书匠,拿着那个玩意也没有个什么用啊?!那玩意也费钱,一个月万数来块的话费,那得二哥四、五年的工资啊!你说,你这不是害了你二哥吗?!我哪用得起呢行了,你也甭废话了,来,咱哥儿们喝酒。以后二哥有用钱的地方,你别打锛儿就成了!”
杜三儿自然是又拍胸脯、又打包票的,一脸的义气十足。
到了中午的时候,文涛已经在学校里办理好了一切的停薪留职手续。
这么快的效率。一者是出于文涛急于想跳到商海里,狠狠一笔猛财,让那些学校里狗眼看人低地领导们,知道、知道他文涛的本事,也让家里的老老少少们,特别是自己的那个势利眼老婆,晓得他文涛也不是光吃不练的“窝囊废”。
二者,也是学校的领导们。早就把文涛视为一块“鸡肋”了弃之不敢(人家后面毕竟有文老爷子在撑着呢。虽然人家不轻易说话,可谁敢直接无视之呀用之难当重用(文涛干脆就连班度不上了,还怎么用啊头疼得也是在不行。现在好不容易这尊神,自己提出要停薪留职,那自然是巴不得赶紧起身呢!当文涛走出有关领导的办公室的时候,那些人心里甚至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啊呀,终于把这尊瘟神送走了!
而文涛也是有一种鱼归大海、鸟上蓝天的感觉。
所以,他一从学校出来,尽管已经到了中午地时分了,连家也没有回去,直接就奔自己的妹妹家来了。
“丽丽、丽丽,今天给二哥闹几个好菜,我今天中午不回去了,和永成痛痛快快地喝几杯。啊呀,总算解放了,心里可真痛快呀!”
一进门,文涛不管不顾地就大声嚷了起来。
此时,吴永成正抱着女儿小敏在客厅里看动画片,文丽则钻到厨房里准备午饭。
“二哥,你不回家,二嫂又和你闹怎么办?!她可是最反对你喝酒的。”文丽从厨房里跑出来,担心地说道。
文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哼,你那个二嫂呀,她是嫌我官当不上去,钱挣不到!要是我像永成一样,给她拿回去百八十万的,她才懒得管我呢!“
文涛这倒是说地实话。
前天,吴永成、文涛、高宝平、杜三儿四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当文丽的二嫂听到高宝平“检举”、“揭”吴永成和杜三儿在股票上挣了大钱,唯独扔下他,而自己只是开公司挣了几个醋钱(也够十几万了的时候,惊讶得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什么,三个月挣了十几万,那还叫醋钱呀?!
她对于吴永成和杜三儿挣到的那么多钱,直接就无视了:那钱太多了,多得她想都不敢想了。
于是,在饭桌上,文丽的二嫂就鼓动文涛也辞掉那个工作那才是一个月只能挣到一点醋钱的哪!
到了这个时候,她似乎马上就忘记了,之前她可是坚决不同意文涛下海经商的谁敢保证跳下去会不会被淹死啊!起码现在一个月一、二百地工资。那是百分之百地把握。
她也忘记了,就在饭前的时候,在家她和文涛为了他不上班地事情。正寻死觅活地大闹呢!
所以,一想到这里,文涛就对他的那个老婆心里充满了鄙视:刚结婚的那个时候,她还不是这么世俗啊?!那会儿多么单纯的一个姑娘,怎么现在居然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文丽,你到下面的饭店里买几个热菜吧。”吴永成随手从茶几的下面拿出一包中华香烟,扔到了文涛的跟前,让他自己动手。他自己可是在文丽的强制下。基本上做到戒烟了。
“嗨,中华呀,二十多块钱一包呢!这可比我平时抽地二块钱一包的北京强多了!到底是有钱人哪!”文涛拿起来,顺手就叼到嘴角一只,感叹道。
“二哥,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连这个坏毛病也沾惹上了?!别抽了,吴永成才刚刚戒了烟,对身体不好的。”解下了围裙,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见文涛这个样子。马上过来干涉。
文涛自嘲地说:唉,那段日子心里难受,这不,就靠这玩意和酒来麻醉自己的神经了!到现在,还真离不开它了。好东西呀,它什么时候也不会嫌弃我的!”
吴永成和文丽听得心里都是酸酸的,一想,也是这样啊!那段日子也够难为文涛的了!一年多啊,换谁也难以做到心平如水啊!
“文丽,你把小敏送到妈那边今天中午咱们和二哥好好聊一聊,陪他解解闷。”吴永成抬头嘱咐文丽。
文丽也默默点了点头,由着二哥满腹心事地吞吐着烟雾。留职手续之后。具体下一步该怎么做,有什么打算没有?!”
文丽走后,吴永成也点着了一只眼,陪着文涛一起制造着污染。
“什么打算?!”吴永成的这句话,还真把文涛给考住了。
是啊,自己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呢?!
以前没有辞职的时候,光看着别人财,自己不服气了!也想着自己能走出校门地时候。一定也会像别人一样。甚至于比他们还要要强,起码一、半年。也能挣个百、八十万的。
可选择正二八经自由了,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从哪里下手,文涛却感到迷茫了。
是呀!自己能干写什么呢?!
在学校四年的专业,自己是学的政治,这玩意到了外面的这个商海里,好像用不上多少呀!野人没有哪一个私人企业,需要自己去当政委的!
要像吴永成他们一样炒股票吧,可自己家里的那几千块钱,估计也派不上多大用场啊!
要不,到大街上摆个小摊什么的?!
不行,那也太掉份了!太辛苦不说,脸面先是个大问题哪有文家的二公子、一个大学教师干那种事情的呀!就是能拉地下那个面子来,可一个月又能挣到多少钱呢?!
唉,又想挣大钱、又想风风光、体体面面的生意,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能找一个啊!
到了这个时候,文涛才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想得有点太天真了?!这大街上也不尽然都是金子、银子的,等着自己弯腰去捡啊!
文涛苦恼地摇了摇头:“永成,这、这,我这会儿也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有能干什么了!要不,你给我那个主意吧。”
这时,文丽也从外面拿着几个热菜回来了,见二哥满脸愁苦地样子,心里马上就心疼了。
之前的时候,文丽在心里也为自己的二哥考虑过这个事情,可她苦思冥想了两个晚上,也没有给二哥想出一个好办法。
难哪!古人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可一个大学教师,贸然从象牙塔里跑出来,要想一下子做出来什么大的动作,那就更不容易了。
“五儿,要不你帮二哥像个办法。你在社会上比二哥见识得多啊!实在不行地话。就先让二哥跟着你学着搞股票吧!”
文丽这是第二次向吴永成提出这个问题了。
吴永成轻轻地摇了摇头:“股票市场赌博成分太大,我也摸不清这个东西。这一次也纯粹是侥幸而已,二哥的性格不适合做这个。再说。过几个月,我也就把手中的股票都要抛出去了。”
吴永成说地这是实话。
股票这种新生事物,政府刚开始地时候,是把它作为搞活国有企业、实现国有企业三年脱贫解困目标地工具。再后来,就把一批经营不善,甚至于难以为继的国有企业推荐上市。
而国有企业则把行股票,当成了筹集不用归还本金地廉价资金的主要渠道,欺骗上市、包装上市、公关上市、改(为股份)制而不转(换经营机)制等曾经风靡一时。
部分上市公司及其母公司。干脆把股票市场当成了提款机;不法的机构投资者和个人投资者,认为股票市场就是实现一夜暴富的场所,于是联手坐庄、内幕交易、操纵股价、诱骗中小投资者等违法、违规行为等屡禁不止。
没有一个良好地心态,那是根本不能去碰它的。
虽然说,吴永成自己拥有一个强的作弊器(先知先觉),可吴永成担心文涛吃到一点甜头之后,自我膨胀,在股市上盲人摸象,那自己可就真害了这个妻哥了!
在股市上,栽倒的不止是少数的几个人啊!
“那。你说,我二哥该做什么呢?二哥当初下海可是你鼓动起来的,这会儿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文丽娇嗔着瞪了吴永成一眼,那意思是说:你要是敢撒手,咱们可就是新帐旧账一块算了!
“呵呵,我哪有说过不管的!”吴永成笑着先给文丽兄妹两个吃了一颗定心丸,接着才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二哥也可以这两天好好想一想,你想干点什么,起步资金的事情。有我来考虑,这你不用担心。
二哥,其实你自己看不出来自己的优势地,你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社会关系。这是一般平民百姓们无法比拟的。
如果你想搞进出口贸易的话,手续可以让高宝平给你帮一点忙,我也可以为你在南方、东北找一点关系,那里我都有同学的。”
“东北不准你去,除非是我和你一块走!其他的地方我不管你!”文涛还没有搭腔,文丽先开口了,说完,还剜了吴永成一眼。
唉。这文丽以前好像不怎么吃醋的呀!怎么现在已学会了这一招。就抱着大罐开始大口大口地喝了?!
吴永成无语了:这还真是防微杜渐到这这种地步了?!
文涛此时哪有心思理会妹妹和妹夫话中的言外之意,他连自己的苦恼也解决不了呢!
愁苦之下。文涛端起一杯酒猛然灌了下去,叹了一口气说道:“永成、丽丽呀,怪不得人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到了这会儿,我才觉得自己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啊!这也难怪你二嫂看不起我!
永成,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进出口贸易,我压根就不懂得一点,我大学地四年专业,学的就是什么政治经济学、马克思主义哲学,那懂得那个呀?!要是当初像你一样,学了对外贸易,那就好多了!”
吴永成顿时汗颜不已:说实话,他们那时候虽然是学的对外贸易,可当时的那种环境下,又能学到多少有用地专业知识哪?教材也都是文革之前的,对于现在的新形势,那是一点也不管用的。
再说,自己学校毕业之后,也一直从事着与专业无关的职业,学校里学到的那一点启蒙知识,也早就还给了老师了。那一纸大学文凭,充其量,也就是为参加工作、脱离农村,担当了一块“敲门砖”的作用。
“二哥,要不这样吧。我倒是给你想了一个项目,大哥大和传呼机现在挺热门的,在北方地区也是刚刚兴起,在一段时间内那是绝对不会落伍地。要不,你就开一个通讯专卖店,专营大哥大和传呼机,我先给你提供一百万地投资,你考虑一下,看成不成?!”
第二十五章 二哥下海了(下)
吴永成的确是为了文涛的事情,没有少动过脑子。
文丽之前建议的那个,协助他搞股票,那是坚决不可能的。
一者,吴永成做生意,不想拉扯到什么亲戚关系,就怕后面麻烦比较多。
再说了,玩股票心态必须的好,就有那种“静如处子、动如狡兔”的脾性,要不然熊市来了之后,三年五载的大盘绿莹莹的,有心脏病的当时就能休克了!而文涛遇事冲动,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能在**年冲在了学生的前面,可见其心态不怎么成熟了!
至于说,其他**们玩的那种倒卖批文、从中获利的事情,别说文涛还顾忌到老爷子的名声,不敢那么干,就是他穷疯了,有那个心思,吴永成也会坚决制止他的:那可是蹲监狱的事情。
现在国家在这一方面抓得那么紧,许多以前在这上面捞利的**们,都见好就收,转移到地下了,文涛这会儿冒出来,那不是自己往网里撞吗?!
文老爷子一辈子扶植起来的干部们,现在大都在各省担任着一定的高层领导职务,如果文涛能充分利用这个优势,想富起来,那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就这样,吴永成把主意打到了这个大哥大的生意上面。
虽然说,这个生意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也就算个小本生意吧。
可你只要真正地了解到其中的一些内情,你就会被其中蕴含着的巨大利润而咂舌的。
为了这个,吴永成在前几天地时候。就通过一些渠道,把大哥大这个项目,考察得很清楚了。
所以,当杜三儿前天扔给他那个大哥大的时候,吴永成第一个反应,就是这玩意从邮电部门内部拿的话,那也得两万四千块钱(这其中没有邮电部门的一点利润),而市场上这会儿还得三万二,可见利润之巨大!
传呼机市场上一个三千八到四千五,其中的利润。也在一千左右。
北京市场上的货,都是来自于香港、美国等地,如果能直接从产地拿到货的话,那利润就更高了!
吴永成是这么想了,可文涛压根就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他只知道这玩意光话费,就不是一个工薪阶层能承担得起的,所以,在吴永成说完之后。他马上就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永成,大哥大这东西太贵了我看北京城里没有几个人能玩得起的。咱做这个生意,那能挣得了钱吗?!一个月,我看连五十台也卖不出去!至于那个Bp机,倒是还可以考虑、考虑地。”
文涛的担心也不算多余,先不说能不能卖出去,光是一部机子就要占用资金几万块。十部机子就是几十万,还有房租、雇用营业员的工资等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开支,加在一起的话,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虽然说,自己的这个妹夫答应给自己提供起步资金,可占用人家太多的资金,那也总不是个事情呀!!万一自己做生意再赔了的话,自己就是倾家荡产,那也还不出那么多的钱啊!
“呵呵呵,二哥。你是没有好好地了解这个行业地情况啊。我认为你一个月别说是能卖出五十部大哥大了,只要能卖出十部去,一年挣个七、八万块钱,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这可不是卖大白菜呀!”
提到了大白菜,文丽也笑了:“咱北京每年的大白菜,那可是到了秋天的时候,五分钱一斤,也没有人要啊!这大哥大什么时候能像大白菜一样。臭大街了。我们全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呢才算是真正提高了。”
“什么五分钱也没有人要?!”文涛听到这个熟悉的话题。马上也来了兴趣了:“去年秋天大白菜丰收,二分钱一斤都没有人搭理,政府看见菜农们要遭殃了,赶紧的从财政拿出一大笔钱,进行补贴,号召全市地市民们买爱国菜,并且规定凡是驻京单位,每人可以购买一百斤大白菜,凭票由财政报销三分之二的菜钱。好家伙,整个楼道里大冬天的,都是一地的白菜,空气里弥漫着的也是一股白菜腐烂的气息。可把人们折腾得够呛。”
文丽马上接话道:“啊呀,就是那个样子。我记得以前的时候,到了秋天,家家户户可劲地往家里拉白菜,可到了冬天以后,还得拿纸把它们都包起来,要不就全冻了;时不时的隔几天,还得翻腾、翻腾,还怕太热菜烂了!就这,吃的时候,扒去外面的烂叶子,十斤地白菜,也只剩下一个小菜心了!”
那个时候,北京地市民们到了冬天,也就只能是以白菜为主了。上顿、下顿的炒白菜、溜白菜、呛白菜、腌白菜。还不能像J省的L市那样,吃上大棚反季蔬菜。
不过,吴永成的四姐到了那个郊区县任职之后,在吴永成无事的这两个月,时不时的抓他的“官差”,非要让他帮忙在那里大搞大棚蔬菜。
可对于那些的具体技术,吴永成也不是很清楚,干脆就把当年鱼湾村呆过地那些技术专家们,介绍给了四姐,人家经过理论和鱼湾村地实践结合之后,比他这个“半吊子”要强得多。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都地市民们今年冬天餐桌上的选择,也就不单单是大白菜一种了。
不过,这个反季蔬菜的价格嘛,那肯定是会高一大截的。
“嘿、嘿、嘿,我说,咱们这不是说卖大哥大吗?!你们两个怎么又扯到买爱国菜上了?!”吴永成敲了敲桌子,笑着提醒他们。
文丽笑着白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挑起来的这个话头吗?!怎么又怪起我们来了。好、好、好,你接着往下”
文涛也赶忙说:“对、对,我们扯远了。还是永成你继续”
吴永成拿出一张纸,给他列出一些开店所需要的当紧之事:“二哥,先你得寻找一个合适的店铺,这个最好是二环以内;其次是办理工商、税务有关手续。我不知道这个通讯器材,是不是还要通过电信部门地批准。如果你觉得有点关系难以理顺的话,可以让杜三儿帮忙。我记得以前他爸爸的一个老部下,是电信部门的副局长。当年我买那些猴票,杜三儿就是找的那个人。”
“哼,哪用得着杜三儿呀!”文涛不屑一顾地说:“永成,你估计不知道咱老爷子当初的那个威风。比杜三儿他老爷子要牛得多!他老爷子一直就在军队那个里,地方上就差得多了。我是以前不想动用老爷子的那些关系,嘿嘿,老爷子也不准!办这些小事,哼,那是小菜一碟,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吴永成没有说错,文涛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他可以倚靠老爷子的那些社会关系。可惜他以前在大学里当老师。哪能用得上那些呀?!也真算得上是捧着金饭碗讨吃了!
“那就好、那就好。”吴永成见二哥的自信心被自己激了出来,大感欣慰:“二哥,资金地问题,你不用考虑。等这些手续办好之后,我带你到上海把钱取出来之后,咱们就到南方看看货源,最好直接能找到厂家就好多了。万一不行的话。我托人从香港进货。那样;利润就更大了。”
说到这里,吴永成偷偷地看了看文丽的表情,见她依旧是为二哥高兴得一脸的兴奋,心中大呼侥幸:啊呀,幸亏文丽不知道冯霞已经弃官从商,否则的话,闹不好,醋坛子又得打翻。
“永成,这个投资的资金你来出,我没有意见。一百多万的。我有掏不出来!不过。这个店,就算咱们两家合伙开的。利润你七我三分成。”
文涛看完吴永成给他列的那张明细,抬起头来斟酌着说道,他见吴永成和文丽要插话,急忙伸手制止了他们:“你们两个别忙,等我说完以后再说。我虽然不懂得怎么做生意,可我也知道,这生意就是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地。你没钱。那就说明也干不成。这货源还是永成你来联系,资金也是你出。因此,你就应该拿大头!说穿了,要搁到旧北京,我就是给你看摊的一个掌柜。
你们要不依我的话,这生意我就不谈了,我成了什么人了?成了剥削自己妹妹的吸血虫了!以后就是我挣了两个钱,可到了外面我这脸没了,一点也没了!!没脸了,我还要这钱干什么?!”
文涛的这一招,大大出乎吴永成和文丽的意料之外:本来以他们的本心,也就是想扶二哥一把,哪知道二哥却是把自己地脸,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将门出虎子呀!这话还真的不假!吴永成敬佩地望着二哥那张平静的脸,心里想到:看来二哥骨子里,还真是和文老爷子有几分相似啊!他要是再在社会上闯荡几年,也是一匹不可小瞧的黑马!
嗯,从西风逆境中跑出来的黑马吧!
“二哥,你也听我说几句。”吴永成挥手制止住了急欲说话的文丽,缓缓地开口了:“你也为我考虑、考虑我。你要脸面,我的脸面也不能不要啊。文丽知道,高宝平、杜三儿都接受过我的帮助,像杜三儿的那几百万,没有我地操作,他一分钱也挣不到。这你也非常清楚。可我做得理所当然,他们也接受地问心无愧。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我们是朋友,是哥儿们!
你是丽丽的二哥,也是我的二哥,你小时候那么照应着丽丽,那丽丽算不算是剥削你哪?!这份情分又该折算成多少钱呢?!我的钱,也有丽丽的一半,这是法律规定的,难道说妹妹帮助哥哥,还得这么分得清清楚楚的吗?!
二哥,你的那个比喻根本就不恰当,什么伙计、掌柜地,这就是你自己地摊子,我对那个是不感兴趣的。丽丽知道我,我还是想在有机会地时候,回到我熟悉的农村,那里才是我施展的天地。”
吴永成说到这里,文丽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和大哥、二哥相依为命的那段岁月,泪水流满了脸庞,她哽咽着:“二哥,我常记得爸爸妈妈被关进牛棚以后,咱们兄妹三个被遣送回老家,大哥每天跟工上地为我们挣口粮,你就在家里照顾我。村里的孩子们欺负我,你一个和人家一群打架,每次都是被人家打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的,可那会儿你说什么了?!你说:小妹,不要怕,只要有二哥在,他们谁也不敢欺负你的!
可你现在,怎么和我也开始划清界限了?你还是小时候我的那个二哥吗?!”
文丽的一番话,使家里顿时充满了一股压抑的气氛,几乎把吴永成的眼泪也催了下来。
文涛的眼圈也红了,他也想起了那会儿的一些事情。
但文涛就是文涛,只见他一口把面前的一杯酒吞进肚子里以后,爽朗地笑着说:“哈哈哈,咱们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好的一个日子,又提起过去的事干什么?忆苦思甜吗?!丽丽,这菜不这么热了,你回锅再翻一翻,我和永成我们哥儿俩接着再喝!这事闹的!”
第二十六章 开业大吉(上)
文涛和吴永成、文丽一顿酒喝完的时候,对未来准备成立的公司的股份,也就基本上确定了下来:吴永成出资,文涛负责经营,各自股份占到百分之五十。
这也是文涛最后以二哥的身份,强迫压了下来的。
吴永成和文丽看到二哥这样,也只好如此了。用文涛的话说:这是他的最后底限了,如果大家还不同意的话,那他宁可到大街上摆个水果摊,每天挣个十块、二十块的,也不愿意出去以后,让别人戳他的脊梁骨说三道四的。
至于公司的名称嘛,吴永成很无耻地盗用了“联通”这两个字,这也让文涛拍案叫好:“联通通讯公司?!好!好!联通,想像力丰富,意味无穷!”
吴永成心里暗自窃喜:这是人家十年之后国家一家大通讯公司的招牌,名字能好不了吗?!至于说,以后真正的联通该叫什么名字,那倒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了。爱叫什么,叫什么
人家别的穿越者们到了异世,大开作弊器,盗窃别人的成果,而哥儿们只不过借用了你的一个名字而已!在业务的经营范围上,也只是小打小闹地卖几个大哥大、传呼机的,和你们根本就不冲突嘛!
文涛是个急性子人,定了的事情说干就干!文丽那边还没有收完呢,他这边就要拉着吴永成。去跑开公司需要地那一滩手续。
“二哥,你这也有点太性急了吧?”文丽这会儿先拦住了他:“你应该先回去和我二嫂商量、商量,这么大的事情你自己先干起来了。她的那个脾气作起来,你能受得了吗?!”
文涛酒喝得有点多,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了,眼睛一瞪:“商量?和她商量什么?!她只是爱钱、爱势,至于我怎么样,我看她才懒得关心呢!”
文丽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二哥:“要不,你回家和爸爸、大哥打个招呼吧,这么大地事情。哪能你和吴永成两个人喝了一顿酒,就头脑一热拍板定案了呢!上面可是有精神,对干部子弟经商有规定的,让他们把把关,也没有什么坏处呀!”
“把什么关?上班不让我好好上,我停薪留职了,难道还真让我到大街上摆摊卖水果没得商量!在这个家里,我已经忍了快十年了,这一次我自己的事情,由我自己做主了!永成。走,你听我的。”
吴永成冲着文丽使了个眼色,不让她再开口了,再说就伤了兄妹的和气了!
不过,他此时也同意文涛的这个想法:男子汉没有一点血性,那是根本不行的!尽管他自己也是一个瞻前顾后的窝囊废!
文丽只好就那么眼睁睁地望着吴永成从自己床底下,拎出那个装着六十多万地提包,和二哥一起相跟着走了出去。
在吴永成、文涛他们下楼之后,文丽想了一想,急忙把手擦干净。家里胡乱摆着的那一滩,她也顾不上收了,急急忙忙也出门去了她得赶快和爸爸、妈妈打个招呼,让两位老人心里也有个准数。
一个上午。吴永成开车拉着文涛,主要是先看地方公司将来开业的地址可得选好。
转悠了一圈之后,在二环以内的一个小二楼,还真找到了一家正准备出让的门面房。
此前这里是一家街道办为待业青年安置而办起的一个商店,门面也不小,有二百多平米。
近年来,因为众多个体户蜂拥而起,服务态度、商品货色又比这里强得多。导致这个为周围居民服务的商店效益日益滑坡。直至现在连营业员们的工资也不能正常放,原来二十多个大姑娘、大小伙子们耐不住贫困。直接辞职走人,偌大的一个商店也就成了街道办的一块大心病。
吴永成和文涛找到街道办以后,询问租赁地具体事宜。
街道办的负责人见有人愿意接手那个商店,心里那个喜呀,就没法提了,可表面还拿腔作势,表示那个商店一个月的房租是四千元,先得交清一年的房租,而且存货还必须对方接手。
文涛先叫了起来:每个月四千?你们怎么不去抢人哪?!还要接受那堆货物,我拿着它们干什么?!你以为我们是摆地摊的?!“
吴永成一把拉住冲动的文涛,不让他再说了。他知道,这也不过是人家提出来的条件嘛。按现在的这个租金是贵了一点,可九二年之后,北京整个门面房的房租,就会以几何级数上涨。
吴永成在这边和对方开始讲条件,文涛干脆从吴永成的包里,拿出那个大哥大,跑到外面找电话去了。
可令吴永成失望地是,他这边给对方费尽口舌、阐述了半天的利益关系,人家就是一副皇帝女儿不愁嫁的神态,根本就不肯降价,而且那堆积压的货物,还是一口价,十万元,没有一点商量地余地!
人家不着急呀!这是你跑来急吼吼的,上赶着要和人家租房子用。
就在刚才的时候,人家可是看见文涛从吴永成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大哥大走出去的呀!遇到了这样有钱的主户,人家不乘机宰你这个冤大头,那连年的亏损谁来背呀?!
至于说,房子租不出去、货物就是烂了、霉了,损失那也不是他个人的,反正有国家在那里顶着,这是大趋势造成地,也不是他个人无能,他担心什么?!
对于吴永成提出许诺地一些好处。人家根本就不动心:我和你很熟吗?!万一你给我下个套,我栽进去了那可怎么办?!我可在风声正紧的这会儿,犯不着为了你地那一点好处费。把自己给搭进去!
急得吴永成将欲开口答应他地这霸王条款的时候,突然面前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那位负责人干脆去接电话了,也就不搭理吴永成,还朝他摆了摆手,那意思是说:我这里很忙,你没事的话,就请自便吧。
吴永成无奈的,正想退出的时候。突然文涛从门外进来,冲着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看那位负责人的神情。
虽然此时不知道文涛搞了什么名堂,但吴永成还是顺着他的目光,把视线转向了那位正在接电话地负责人。
只见原来还高高在上、态度十分倨傲的他,顿时对着电话满脸堆笑,一口一个是、是、是,好、好、好,最后以一句“那我就这样办了”,而结束了这次通话。
挂了电话的那位负责人。稍微平息了自己激动的心情以后,才转过身来,满脸和颜悦色地问吴永成和文涛:“你们两位,那位是文涛同志呀?!”
吴永成这才明白,文涛敢情是搬了一位大神来压这小鬼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得多了。街道办的这位负责人,不仅同意那堆积压的货物,不用吴永成他们来处理,而且还主动把房租降到了每月的三千元。
另外,楼上的几间房。如果他们需要的话,可以按一年五千租给他们。租期时间长地话,还可以优惠一些。
面对这么优惠的条件,吴永成仿佛看见一大块馅饼从天而降。自然满口答应,并且主动提出把房租期限一签二十年的时间(包括二楼的全部房间)。
对方这会儿也挺大方的,承诺如果按二十年签约的话,每年缴纳三万块钱的房租即可,房租每年一结算。
签订了房屋出租合同、交了一年三万块钱的租金之后,吴永成邀请参加签约的几个干部,一同到外面吃点饭,也被人家笑着婉拒了。还再三表示。在以后的经营中,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尽管来找他们。
而文涛却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望着这一切,只是在临出门地时候,才矜持地和那位负责人握了握手,扬长而去。
在车上,吴永成才知道为了这件事情,文涛直接就把电话打到了市委的一位副书记那里,难怪那位街道办事处的负责人的态度,会生前倨后恭地变化呢!
文涛的这个举动,弄得吴永成哭笑不得:多大的一个事情呀,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吗?!不就是多掏几个钱嘛,这要比欠人家一个人情要合算的多!
可文涛却自有他的道理:“咱到他一个小小的街道办,开个门店,那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他狗眼看人低、不识人抬举,那只好请他地主子出来,教训他了!
嘿嘿,这文涛一出校园,别地还没有适应,骨子里带有的那股**地傲气,无形中就显露出来了!吴永成无语了。
不过,细想一想,这样也好,免得以后不长眼的东西们,个个都想过来捞一把。
自古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吴永成在这里可是没有一点势力,还就得靠文涛的强势,来镇压住那些牛鬼蛇神们!要不,这里的生意还没有开张,乱七八糟的那些找茬的,倒先给你涌上来一大批。
用老百姓们的话说,那叫:没有一个烧香的,都是一群扰庙的!那就说明事情也别想顺顺当当地干了!
店铺选好了,剩下的一些工商、税务的其他手续,在随后的两天当中,也顺利地办了下来。
在这两天中,吴永成进一步地见到了文涛的强势手段,果真他在这方面的关系,那是一点也不次于杜三儿的。
不管到了那个部门,文涛根本就不找下面的办事人,先就是到一把手的办公室,之后,再由领导给下面打个电话,让他们领着文涛和吴永成再去办理有关地手续。
这一系列的绿灯之中。除了文老爷子的面子在那里摆着之外,还与不少人对文涛地际遇抱着同情的心态也有关:文老革命了一辈子,退居二线之后。也一贯低调,根本就和他们开什么口,文涛去年又被整得那么惨,想开个小门店养家糊口,大家不照顾一下的话,恐怕传出去,社会上的舆论,就会骂自己无情寡义的!
第四天。吴永成就和文涛两个人,搭乘飞往上海的飞机离开了北京他们先得到上海去取钱呀!
对于文涛开这个店的事情,无论是文老家中,还是文丽的二嫂那里,倒是都没有提出书面反对意见这种生意起码赚不了钱,那也不会连老本都亏了地话。
吴永成到达上海之后,现这几天的工夫里,那八只股票就像坐上火箭似的,一个劲地往上冒,都是一些拿着蛇皮口袋的南方人。过来这里,不论价格高低,大肆收购。
而此时精明的上海人,也看出了一些苗头,把手里攥着的股票捏出水来,也不肯轻易往出抛了,根本上就形成了有价无货的市场。
单说杜三儿前几天出手的真空电子吧,现在就涨到了一千七百元的高价。还有几只股票更是高得离谱。
营业厅的那个小姑娘刘葆钰看到吴永成过来了,笑得满脸开花,就像看见了一堆、一堆地钞票向自己走来似的。
吴永成打听了一些具体的行情之外。就向刘葆钰提出,欲把真空电子等两只涨得有些离谱的股票,悉数脱手。
刘葆钰喜出望外,当即给不知什么人打了个电话。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有四、五个人领着几只蛇皮袋就涌了进来。
经过一番结算,吴永成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与他们交割完毕。自己身上只带了两百万的现金,其余的,三百万汇回北京的户头,一千万转手存到了这里的工商银行营业大厅,算是给刘葆钰和张小林顶了一些拦储任务吧。
“吴老板。你剩下还有不少股票。不想出手了吗?!侬可是一下子就快成了亿万富翁了,以后有什么好事。可要惦记着照顾阿拉呀!“刘葆钰仍念念不忘吴永成手中握着地那些股票,虽然说,她从今天的这笔交割中,又可以从南方人手中至少能拿到三、四万的佣金。
“呵呵,这也是我手头急需要资金,要不那舍得跑出去这些股票啊!”吴永成笑着解释说:“我看后来的行情,这股票是只会大涨,不可能跌地。”
“这位老板说的好对啦!现在全国就这么几只股票的啦,上海交易所成立以后,那还不是个个都要疯抢的啦!”买了吴永成股票的一位南方老板,听到吴永成这么说,心里那自然是非高兴:“不知道这位老板是搞什么财的啦,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生意,大家一起财啦!以后到了gd,有什么事情,就可以找我的啦!大家做和朋友嘛!”
吴永成接过对方地名片,果然这位是深圳人,张克强,是那里一个贸易公司地总经理。上面除了大哥大号码和办公室的号码之外,还手写着一个家里地电话号码。
南方人一般做生意,是公司分明的,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也就是说,不想把生意场上的事情,拉扯到家中的。
显然这位张老板刚才听刘葆钰说,吴永成手里还有不少的股票,又是一位亿万富翁,也就起了刻意交往之心。
“谢谢张老板。我没有名片,以后见面再补吧。我们这次是想到南方,考察一下通讯器材方面的生意,比如说大哥大、是、传呼机什么的。听说那里价格要低一些的。”
张克强听到这里,眼睛一亮:“真是巧了,兄弟就是做这一行的啦。我那里的价格是绝对的低啦,要不吴老板你再等几天,我再买一些股票,大家一起走的啦。那边的费用,都算在我身上好了。第一次见面,交个朋友的啦!”
第二十七章 开业大吉(中)
“啊呀,那可真是太巧了,我还真担心,到了那边以后,找谁联系货源呢,这不正好遇到正经主户了!”
站在一旁的文涛,还没有等吴永成开口,喜出望外地惊叫了一声。
说实话,文涛没有做过生意,在这方面也有点依赖自己的妹夫吴永成,可他知道,吴永成一直南方就没有去过,也不知道他那边的同学,能不能帮上这个忙。他可是对于这个项目,抱着极大的希望的。
眼前就有这么一位专门搞大哥大生意的(还是拎着一大袋的现金),这对于文涛来说,无异于正瞌睡、天上就掉下来个枕头来了。
吴永成一把拉住了冒冒失失想过去和张克强攀谈的文涛,心想:巧什么巧啊?!不少在深圳开公司的人,特别是做这种贸易生意的,那都是什么挣钱做什么的,说不准眼前的这位张老板,就是一个杂烩公司的老板,你这会儿要买彩电、钢材什么的,他也会这么说。
自己的这个妻哥,毕竟还是第一次出门,没有经验呀!
吴永成在前世不少的到过有关改革初期南方的一些情况介绍:可能眼前你遇到一位浑身名牌、手拿大哥大、座下奔驰、宝马的主户,说不准他全部的家当,就都拿来了充门面呢!也许,他的那辆价值不菲的座骑,也是从租赁公司租来地呢!
“呵呵。张老板,那边还有几个朋友已经联系好了货源,等着我们过去看呢!如果张老板手中的货。价格、性能各方面都可以的话,咱们也不是不能合作嘛!”吴永成笑着和张克强打起了哈哈:“因为时间比较紧,我们今天就得赶快走了,就不耽误张老板地时间了。有缘的话,也可能我们还再次见面的。”
那个张克强也是生意油子了,哪能看不出来吴永成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分明就是人家信不过自己呀!
不过,张老板也能理解吴永成,大家毕竟都是第一次见面。谁知道谁是个什么德性呀?!他也是眼馋吴永成手中的那些股票,否则的话,他又怎么肯把自己家里的电话,也留给他呢?!
南方人做生意一贯精打细算的,如果他觉得需要花费开销地,一掷千金,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可如果他觉得能生几个钱的话,哪怕是几块钱,他也会斤斤计较半天的!
这不,现在他拉拢吴永成的意思。一方面是为了能便利地抢购到吴永成手中的股票,一方面也为了两个人直接交割的话,就可以省下一笔中间人抽取的佣金他刚才可是给了刘葆钰姑娘两万多的“辛苦费”呀!
“哈哈,吴老板哪,我相信我们大家会有这个缘分的。你放心好地啦,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那批货价格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啦!钱对于我们来说,那是洒洒水啦,要是想交我这个朋友的话,过几天可以给我打电话的啦。”张克强也不以为杵。还是满脸堆笑地和吴永成、文涛打着招呼。
不过,吴永成也没有和这位张克强老板说什么假话,他在北京临行前,就和gd的王志明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助自己寻找这方面的信息。
王志明现在在gd外经贸委上班,接触到这方面的商人还是挺多的,自然也就不成问题。
另外,吴永成为了保险起见,还和香港的亦意通了电话,亦意也答应从中牵线,为他们寻找一些比较便宜的货源。
第二天,吴永成和文涛就带着二百多万现金。来到了gd
在王志明地介绍下。他们也和几个经销商见了一面。这会儿无论是大哥大,还是传呼机。都是国外的品牌。吴永成也就是想从这里拿到最为便宜一点的而已。
要说起来,从这里买大哥大和传呼机,价格还真不是一般的便宜。
比如说大哥大吧,吴永成知道北京最为便宜地,也就是两万四,市场上卖到三万二。而在这里,裸机也就是二万左右,批量大的话,可以砍价砍到一万八;而传呼机的价格,北京是三千八到四千之间,这里同类型的产品,能便宜一千多元。
这可都是利润呀!
由此可见,电信部门之中的暴利有多大!
这也是文涛出马了,换了别人的话,他这个店现在绝对难以开张电信部门那里就通不过呀!
为此,当时邮电部门的一位领导还建议文涛,把他的这个公司挂靠到邮电部地一个下属企业下面。
文涛当时也有点动心:这样一来地话,既能挣钱,说不准还能重入政界。
只是遭到了吴永成的极力劝阻:吴永成知道,不少这种挂着红帽子地私营企业,都是为了在起步的时候,套取国家的一些资金扶持而已,可到了后来再想摘清身份,那就有点困难了这里面毕竟牵涉到了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
像他们现在又不缺什么起步资金,政策上的那点局限性,也卡不住文涛这一关,何必自己给自己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呢?!
文涛这才作罢,那位领导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签字放行:这也是北京地区第一家私人经营的通讯器材专卖店。
在gZ呆了几天之后,吴永成和文涛接触了几家经销商之后,对这里的价格还比较满意。可文涛还是念念不忘那位张克强老板,非要缠着吴永成再联系、联系。吴永成却不过妻哥地纠缠。只好给那位张老板打了一个电话。既然来了,打个电话、见个面,那也不算什么的。货比三家嘛!说不准,也可能张老板那里价格还会更低一点呢!
那位张老板一听到吴永成自报姓氏之后,立刻热情地问起来了他们此行的收获如何。
当吴永成隐晦地报了大哥大地一个最低价之后,张老板那边大喊吴永成上当了,他这边还有更便宜的呢!
吴永成将信就疑,可文涛热情却很高,非要过去看一看。
好在这里离张老板的住处也不远,吴永成也只好让王志明从军区搞了一辆军牌车。把他们送了过去。
到了张克强的公司,当张克强拿出他手里的大哥大和传呼机的样品,报出一个价格之后,居然比gZ那边他们看到的相同型号的机子,能便宜百分之三十,把文涛喜得嘴也合不住了。
可吴永成细细端详之后,马上就对张克强说道:“张老板,你这是自私货”
一句话马上把张克强说楞了,但随即他翘起大拇指笑着说:“吴老板真是好眼力呀!不过,只有这个才能挣大钱呀!你这里正经渠道过来地,能有多少呢?!大家不都是这么做吗?!你放心的了,只要你们当地你有关系的话,入网那是没有问题的啦!”
还不等吴永成开口再说什么,文涛就忍不住拍板定案了:“不就是没有上税吗?!这不是问题,但老板你必须得保证这是正品,否则的话,我回来砸了你这个摊子!”
这可是多出来的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呀,也难怪文涛不顾一切地往上挤!
“啊呀,你这位老板也太不相信人的啦。我张克强在这附近也是要做生意的啦。哪能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呢!说实话吧,我这么低地价位给你们,其实也是不挣钱的啦,主要是想和吴老板交个朋友啦!我骗谁。也不敢骗你们的啦,那辆军车就是你们的吧!像你们这种有身份的人,我招惹你们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不过,虽然张克强话说得倒挺有诚意的,吴永成和文涛商量之后,还是从他这里只拿了二十万块钱的货物,回到gZ之后,又从正规渠道。从一位刘星老板的手中。购进了一百五十万的货物。
这么大额的现金交易,立刻就博得了刘星地好感。他许诺只要有王志明处长做保人,下一次他可以先供货后收货款。
告别了再三挽留的王志明,吴永成和文涛当天就搭乘飞机飞到了北京北京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等着他们回去张罗呢!
吴永成和文涛离开北京的时候,就找了一家施工队,对即将进入运营地营业大厅,开始了简单的装潢。
所以当他们回去的时候,工队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装修完毕,只等着他们回来之后,开业大吉了。
营业大厅的营业员,也找好了。其实也是这个商店原来的一批女售货员,吴永成从中选了几个高中毕业、素质较高一点的。
当天晚上,吴永成和文涛商量开业的一些准备情况地时候,吴永成提醒文涛:“二哥,开业地时候,是不是你找几个里的朋友,把各省驻京办事处地负责人也请来呀?!”
面对着准备在开业的那天,将要邀请的一大堆人,文涛正在感到头疼他可是从来也没有经过这么大的阵势,真是烦也烦死了!到了这会儿,他才知道,挣这几个钱,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现在又听到吴永成这么一说,马上就愣在那里了:“什么,我开店卖大哥大,又不是开饭店,我请他们干什么。我吃饱了撑的啊!他们又算是那颗葱呢?!我还找人去请他们?!他们那里呀,也就是那些风味小吃不错,别的,我真还看不上眼呢!永成,你要是馋了的话,等咱们这个公司运行正常了,二哥请你喝丽丽,一家一家的挨着吃过去!”
文丽也一旁笑着插话了:“吴永成,你就是嘴馋,二哥这会儿忙得脑浆子也快被挤出来了,你还有心思想着吃?!你是不是又想着你们J省的老陈醋和刀削面了?!过几天,咱们一家人去你们J省的办事处那里,给你改善、改善生活去!这还算是什么难事吗?!”
嗨,这都是那跟那的事情啊!
吴永成哭笑不得,他之所以给文涛出这个主意,那是看到了各地的驻京办事处,才是一个巨大的潜在消费群。可文涛和文丽兄妹两个,竟然能和他嘴馋拉扯到了一起!这不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吗?!
不过,这也难怪文涛这么想。在当时生活在北京的人都知道,如果你想吃正宗的、地道的地方菜,那么,第一个选,就是这个地方的驻京办。
这样一来的话,对于很多北京市民来说,提到驻京办,第一想到的,那可不就是正宗地道的美食佳肴吗?!
“二哥,你还没有理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各省的驻京办事处就在咱们店的东城附近,他们以后可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大客户啊?!”
“嗯,你说的这个有可能吗?!我可是知道,不少的省都是什么贫困地区,整天就是削尖了脑袋,跑到各部委去要钱,你想让他们买咱这三万多块钱的大哥大,那不是办喜事指望叫花子随份子吗?!我看,这个不太可能!难,难,难哪
第二十八章 开业大吉(下)
吴永成这里所说的各省、地(市)的驻京办事处,普遍成立于八十年代的中期。
当时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时期,驻京办事处对促进地方经济社会展,挥了积极的作用,比如提供信息服务,采购原材料,推介产品,招商引资,接待服务等。
“驻京办”的主要职能有两项:一是招商引资,跑部委,要项目,收集信息;二是接待地方来京办事的领导,及有关工作人员等。
驻京办需要替地方政府到国家部委联系、报批项目,负责与部门接头,地方来什么人,要见什么人,都要由办事处提前联络好。
在当时,一些驻京办第一位的任务就是跑步(部),打探消息,看哪里有钱和项目,然后写报道,找关系。
新中国的第一个驻京办事处,是内蒙古自治区驻北京办事处,成立于一九四九年三月。
之后,大多数省、自治区、直辖市的驻京办事处,成立于一九五八年至一九五九年之间。
当时共有二十八个驻京办事处,主要职能是为当地争取资金、物资,铺平道路。
改革开放初期,驻京办事处主要担负着接待当地的政府官员,和为地方经济建设招商引资、收集信息的任务。
文化大革命十年动乱期间,一些省市地办事处曾经一度被撤销。
到了一九七八年底。**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了改革开放路线后,为加强中央与地方的联系,驻京办事机构再度得以恢复。
为此。北京市经济委员会还专门下了关于《关于外地政府(企业)驻京办事机构的若干规定地通知》,通知中明确表示:“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所辖政府部门、地级市人民政府,包括行政公署,州、盟、区人民政府、县或县级市人民政府,各地区规模以上企业,可以在北京市设立一个驻京联络处。”
此后,驻京办以惊人的度,在北京扎营。以北京市东城区和平里为中心方圆两公里之内。网络地图显示的大大小小的外地“驻京办”有数十多家。
这些机构一般将自己定位于沟通信息、招商引资、协助遣返上访群众和组织来京务工者等。
那时候出门办事买不到车票,住宿不好找地方,人们又没有电话和手机,办事不方便,就需要办事处帮忙联系。
客观地说,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时期,驻京办事处确实对促进地方经济、社会展,挥了积极的作用。
文涛、文丽兄妹两个之所以这么说,那也只是他们只从字面上了解到了驻京办事处的意义,这也难怪他们这样理解。
这两位虽然说。也是自幼出身于高干家庭,打小不由自主地就身染官场之中的一些气息,但那只是高层之间的一些来往。
大家要知道,在六、七十年代,甚至于八十年代初期,社会风气还是很正常地,那底层污七八糟的风气,也根本没有形成的一个土壤。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现在官场上的白丁,特别是应对层次比较低一些的干部们的时候。这也就会生了文涛在租赁房子的时候。遇到下面一个小小街道办主任的刁难,直接就搬出了一位市委副书记。
唉,还是缺乏在社会上和官员们打交道的经验啊!吴永成心里暗暗地叹息道。
作为一个穿越者,吴永成可是知道到了后来。那些驻京办事处,随着时代的变化,也就慢慢地生了性质上地蜕变,被称为专为地方官员服务的“接待办”,甚至于公关行贿,滋生**。直接演变为跑步(部)前(钱)进的一个重要的中间环节。
每年,办事处的人员光陪同客人去各大景点不知多少次,费用当然全部由驻京办负责。
除了滋生**之外。驻外办事处等机构让人诟病的。是其亦官亦商的身份。
为了弥补经费不足,大部分驻京办事处都在搞经营。赚了钱装到自己腰包中;由于经营不善。赔了钱,则要财政填窟窿。有些地方的个别驻京办事处干部利用工作之便,还为自己谋求升官和财。从开办饭店、宾馆,服务地方官员,到跑步进京,亦官亦商,各地驻外办功能逐渐错位,甚至异化。
从某种意义上讲,“驻京办”已成为地方政府、和党委的驻京“大使馆”,其工作人员的“牛气”,以及他们在京城巨大地活动能量、和对派出地经济展的影响,一般人根本无法想像。
吴永成记得前世的时候,网络上有一个极端的例子。二o二年五月地一天,北京高富水大爷亲身验证了“驻京办”的“牛气”被一辆车弄翻在地不要紧,还被肇事者一通猛揍。
那位“牛气冲天”的肇事者,一边打人,一边还叫嚣:着:“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说出来,吓死你!”
这位主儿之所以敢这么“牛气冲天”,是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有一个特殊的身份hLJ省交通厅驻京办工作人员。
在吴永成的前世里,这些“驻京办”人员类似的优越感,普遍来源于他们的“神通广大”。他们有自己地“联络图”,关系网纵横交错。
一般来说,形势地展,对于这些办事处人员的要求,那也是越来越高地,“能办领导想得到的事,能让领导见到想见地人。”这是对“驻京办”一些工作人员的最低要求。
由此。向有关领导以及上级主管部门进行“公关”,便成为各“驻京办”的要任务,与领导沟通感情也成为“驻京办”钻研地一门学问。
某市一位“驻京办”主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坦言:“我的工作就是将礼物不露痕迹地送到领导的手到公关,就是对部委、司、局负责人的喜好,了如指掌。再据此陪他们打牌、旅游、喝酒、听戏,或买字画、古玩。礼物不在贵,贵了给人家添麻烦,也不能太便宜,关键是要投其所好。”
他的工作箴言是:“事事以领导满意为宗旨。事事以招商引资为取舍,事事以项目服务为目标。”
而那些驻京办事处的人员之所以那么牛,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各“驻京办”的人事、行政管理、业务工作和思想政治工作,均主要还是由其派出部门负责管理。
而“驻京办”在日常工作中地“非常规”运作方式,常享有多种“豁免权”,当地政府大多采取睁只眼闭只眼的管理方式。
客观地说,这些终日穿梭于国家各部委机关、及北京市有关单位之间的驻京机构负责人,也确为当地的经济展和建设做了很多工作,尤其在开展多层次、多渠道的横向经济协作公关上,为家乡展作出了贡献。
可到了后来的时候。有不少这样的人,经受不住金钱和物欲的考验,堕落为法庭上的被告,沦落为了犯罪分子。
“二哥,你刚才也说到了,那些驻京办事处主要是为了给他们所在的地方,和各部委要钱、要物,是比较穷。可老百姓地一句话,你套雀还得抛洒一把米”吴永成到了这个时候,也只好暗示文涛。他可不能**裸地把自己前世经历过的,都说出来啊:“我以前也为地方上跑得要过一些投资,那时候,是给对方送一点土特产的。可现在这个时代。土特产人家谁还稀罕?!你提着一麻袋土豆、粉条什么的,不值钱不说,让人看见了还有收礼的嫌疑。至于说请吃,这年月谁还在乎那几顿宴请呀央查禁公款吃喝尽头正足,只要长一点脑子的领导干部,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因为嘴馋而落个什么处分的。那太不划算了。”
吴永成只是这么稍微指点了一下,文涛就恍然大悟了:“啊呀。五儿。你到底是在这个里呆过的呀!这个点子那可是千金难买呀!”
文丽则败了吴永成一眼:“好的没有学会多少,搞歪风邪气、乱七八糟的。你倒肚子里一套一套地。我看你呀,基层呆了几年,把你也带坏了。”
吴永成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这不是好心帮二哥出主意吗?!再说了,现在的这社会风气,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阻挡得了的。与其让他们把钱扔到别地地方祸害了,倒不如用来改善领导们的通讯工具,这样不是还能更提高为人民服务的办事效率嘛!”
“别说那么多了,我先打个电话,问一问到底有多少驻京办事处。”文涛着急得就开始打电话了。
结果,等文涛一个电话打过去之后,对方给了文涛的那个数字,让他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单位呀?!开业的那一天,要是请客的话,那得花多少钱呀?!”
原来,截止到一九九o年,北京共有一百八十六个市级以上的驻京办,各种大中型企业地办事处达到了三百五十多个。
吴永成也感到疑惑了,现在就有了这么多地办事处了吗?!
“没错。是这么多。”文涛肯定地说。
据他解释,他这个数字,是来自于作为驻京办的直接主管单位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驻京办事处管理司地一位朋友那里的,“绝对可靠。就这,他们还没有把那些县一级的办事处统计在内。”
“那也没有什么,不就是四五百号人吗?!都请过来不就得了!”吴永成决然地一摆手:“这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倒是担心咱们能不能请动这么多地人到场。”
文涛眉头一竖:“你说得倒挺简单。不就是四、五百人?可除了他们,我们之前就已经把各部委、各有关部门的相关人员预计了一百多了,再加上这么多的人。那得摊多少桌地饭呀?!这钱倒是小事,可造成的影响这么大,老爷子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不可!不行、不行。这个办法不行!”
文丽也马上补充:“吴永成,这是在北京,不是在你们下面的小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六七百人的排场,估计还不到开业。中纪委的人就下来调查情况了!你这不是让我爸爸晚节不保吗?!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吴永成挥挥手:“这个你们不用考虑,自有我来想办法,你先说,能不能请到这些办事处的人吧?”
文涛不屑一顾地撇撇嘴:“请他们来,那是抬举他们,这有什么难地。”
“这就好办了。我是这么想的。”
吴永成当下就说出了他的主意:他并不想套用现在时兴的那种开业请客的俗套子,而是想把营业大厅二楼的房间,装扮得喜庆一点,然后举办一个自助酒会的形式,这样一来。花费的成本也不是很高,品味也不低,大家见面还可以随意地互相交流,也不占用多长的时间,影响也不是很大,可谓一举数得!
“好,这个办法好!”文涛听完之后,先表示赞成,文丽也缓缓地点了点头。
“永成,可我还是担心。你说,一个大哥大三、四万的,这些人有钱买吗?!他们回去以后,又怎么下帐呢?!”文涛对这一点还是有点不踏实。
换作谁也会有这样地担心……兴师动众这么大的排场,要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话,那可就成了京城里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吴永成笑着拍了拍文涛的肩膀,没有吭气。
他可是知道前世的时候,h省某个市级驻京办事处,一次性地就购买了777瓶、价值万余元的茅台酒。据说,这些酒用来招待客人,同时由其下属企业对外销售。
就是在那个时候。茅台也是中国的天价酒。一般进货要00元一瓶,酒楼可以卖到1200元左右。星级酒店可以卖到1800元左右啊!
而现在,虽然说,消费水平还没有到了那个地步,可这种几万、十几万的“感情投资”,对于他们即将争取到的数百万、上千万地国家投资来说,那还是很划算的。
现在的地方政府也都是很会算账的。
至于下帐嘛,那就更简单了,随便变更一个名堂不就得了?!
于是,开业地这一摊子事情,也就基本上定了下来。
文涛召集了自己里的一些朋友,按照各自的势力范围,划分了请客的地盘,不到一天的时间里,请客之事便统统搞定。
这些**里的朋友们,那是相当会来事的,只要打个电话,暗示一下某天是文涛的一个小公司开张,他家老爷子是文某某,希望大家能来捧场。
各个办事处地领导们那也都是一些人精,哪能放过这个交际地好机会呀!纷纷表示,到时候一定前去表表心意。
正如文涛夸口的,到了开业地那天,名单上所列的嘉宾都基本到场了,这让吴永成更加感到他那个不可小视的那股力量。
因为之前的时候,吴永成和文涛就达成了一致认识:凡是来宾送来的花篮、镜框等,统统收下,而现金一律不收!这也是既为了避免给文老爷子脸上抹黑,更为了下一步业务的顺利开展。
他们不想给人们留下一种以势压人的感觉他们只想正正规规地做一点“小本生意”。
来宾们在签到薄上留名之后,就被请到了营业大厅参观,之后由礼仪小姐带到了二楼的自主酒会上,大家自由组合交流。
这种别出心裁的开业典礼,马上就博得了大家的好感,再加之文涛里的一些小朋友的忽悠,“联通通讯器材公司”当天就卖出去了十部大哥大,二十个传呼机,并且都是现金结算。
高兴的文涛立刻让业务员带着客人,到邮电部门办理了入网手续。
开业的第一天,就有三十多万的利润到帐呀,这还不算有不少人也预定了几部机子,这怎么能不让初涉商海的文涛兴奋呢!!
嗨,这可真是开业大吉呀!!
第二十九章 警醒
“啊呀,这真是太让人吃惊了,怎么一天的时间,利润就能达到了二、三十万,这个行业也太能挣钱了”
文丽的二嫂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满脸的激动。昔日在她心里窝囊废的文涛,如今也看得顺眼多了。
不,岂止是顺眼多了,而是化身为了财神,她仿佛看见了滚滚的“蓝精灵”,闪烁着耀眼的光环,向她迎面扑来。她禁不住伸出指头搬算着:“这一天的利润就是二十多万,一个月是三十天,那就是六百万,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行了、行了,你就别再这里露怯了。”文涛笑着制止住了妻子的小算盘:“哪有你那么一厢情愿算账的!要是能这样的话,天下做生意的人,哪个不愿意财源滚滚来呀!”
此时,文海、文丽,吴永成等人,都聚集在了文家大院的书房里,时间是晚上的八点半。
尽管从早晨开始到现在,文涛管顾了招呼开业时来的各位嘉宾,除了肚子里灌了一肚子的酒水之外,还一点米粒没有粘口,可他也丝毫不觉得饥饿,斜躺在了客厅的那张大沙上,指着吴永成对众人说:“这都是永成的大功劳。原来我还以为各个地方的办事处穷得要命,哪能买的起这种东西,他们即使能买得起,每个月的话费,丫们也掏不起吧!嗨,哪知道今天就邪门了。那十部大哥大和二十个传呼机,都是他们买走地!真是怪事年年有,唯独今天多啊!”
吴永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没有吭气。
他知道,那十部“大哥大”,即使是办事处的人买去了,那也不一定能轮得着他们自己用,也许今天晚上的时候,大哥大就又找到了新地主人。至于名义嘛,那肯定是因为工作缘故,为了以后更有利于他们某个省的工作。特意“借”给他使用的。
至于说所送对象是部局级领导,还是司局级领导,或者是某位手握重权关键性岗位的处长,那就不是他吴永成考虑的范围了,他现在的角色,只是一个卖“大哥大”的小商人,人家客户的那些隐秘事情与他无关,即使人家愿意花钱买回去,拿着“大哥大”砸核桃玩,那也是人家地自由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说道今天利润那么高,那也是有原因的。
自从他和文涛从南方回来之后,吴永成拉着文涛,先就拿着一个正规渠道进来的大哥大、传呼机,和一个走私过来的“大哥大”和传呼机子,让文丽的大哥文海做了个鉴定。
文海原来就搞出过几个技术明,现在又在京城某电子研究所工作,这种电子产品的研制工作,也不算什么太大的难题,搞一个小鉴定。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不一会的工夫,文海就肯定地对吴永成和文涛说,这两种机型,无论是从外观。还是里面的电子设置、电路等,都是一个厂出品的产品,这一点是毫无疑问地。所以,也不存在假货的可能性。
听到这个消息,吴永成和文涛就大大地放心了,至于说,产品内部贴着的关税证,自私货上的假证。做得技术之高。也足以能以假乱真,不是海关专业人员。那是根本不可能分辨出来的。
就这样,文涛在开业的这一天,当有人提出要购买机子的时候,他就率先把那二十万块钱购置的走私货一下子都卖了出去。
为了保证到邮电部门入网不致生麻烦,文涛还特意让杜三儿,找了有一个当地邮电部门的小领导,专门陪着购机的那几位,专车送了一趟,美名其曰:开业当天,特殊服务。
“涛涛,今天你是不是打着我地旗号胡闹了?!“
就在众人兴奋地谈论着今天别出心裁的开业典礼的时候,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吭气的文老爷子沉着脸,突然开口了。
“没有啊。“文涛似乎早就知道老爷子会有这么一问,脸不变色、心不跳,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不过就是开个小店,赚几个小钱,至于打着你老地旗号,招摇过市吗?!我要是打上您的大旗的话,那我还卖什么大哥大、B机呀,我直接搞出几颗原子弹,倒卖到国外去了。那才赚大钱
一时间,室内的空气变得有点紧张了起来。
“涛涛,你怎么说话呢?!你就不能好好地和你爸爸说吗?!”文妈妈出来担任起了救火队队长的任务:“他也是关心你啊!是为了你好!”
文涛尽管没有再还嘴,但也不服气地低下了头,心里暗想:哼,关心我?那从去年到今年,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在学校里被人压得抬不起头来,为什么他就不肯出面关心、关心我呢?!即使你自己爱惜面子,让秘书处个面总可以的可就连我妈妈想把我找几个人,还都被你拦住了呢?!
文老爷子可没有顾及到自己的老二心里会怎么想,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今天去地那么多人,特别是各地方驻京办事处地同志们,你一个大学老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文涛脖子一梗,满不在乎地回答道:“那是几个朋友跟我说,开业人多了热闹,他们给帮忙张罗地,我哪知道呀!至于他们出去怎么说,我哪能管得了那么多呀!你要不信,你可以问永成的,他可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你总不能谁都不相信吧!”
吴永成心里暗叫了一声倒霉,这二哥怎么又把战火引到了自己地身上呢?!
可想归怎么想。脸上还不能露出一点异样来,还是装傻卖愣地微笑着。
“好了、好了,老头子。好不容易孩子们今天欢欢喜喜的,你就让他们高兴一会儿吧。”文妈妈笑着催促着老伴:“你今天不是还没有看文件嘛?!这会儿也到了时间了,就让孩子们自己聊一会儿吧,啊!他们几个人也好久没有在一起怎么高兴了。”
老爷子站起身来,若有所思地看了吴永成一眼,离开了上房,到自己的书房去了。
文老临走时地那一瞥,仿佛直看到了吴永成的心里。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心里暗想:说不准老爷子会认为文涛做的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个狗头军师在后面指点的呢!
可实事求是地说,有些事情,还真是吴永成在文涛背后指指点点的,否则,文涛这个官场小白,又哪能悟到那么多的内幕呢?!
唉,以后啊,这种事情可得少做了。别到时候,为了几个小钱,真让老人家晚节不保,那他吴永成的罪孽可就做大了去了!
特别是走私进来的“大哥大”那种东西,绝对要劝阻文涛,不能再让他打那种主意了。
虽然说,利润是挺大地,可比起来国家法律的制裁,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嗯,别的人爱咋咋的。自己可要监督好文涛这一关。
想当初的时候,文老爷子可是慎重地把文涛托付给了自己的,如果文涛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的话,自己还真对不起老人家的期望了!
对。自己现在是需要创业的起步资金,而且越多越好,正所谓“展才是王道”,可如果一味地贪欲过多、不择一切手段,那就会步入“魔道”地!
要警醒啊!
一瞬间,由于文老爷子临走时的那个眼神,使吴永成想起了许多……
“嗨,吴永成。妈妈问你想吃点什么?你怎么愣在那里一声也不吭。你还真以为你就立了了什么汗马功劳吗?!”
文丽的一声娇嗔,打断了吴永成的沉思。他猛然抬起头来,漠然地问道:“啊?怎么了?!”
吴永成的这副呆相,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把文老爷子刚才带来的那一点肃穆的气氛,也都冲淡了。
“啊呀,永成,你是不是又在想搞些什么项目,才能挣到更多的钱呢?”文丽的二嫂别有深意地笑着对吴永成说道:“你二哥可是正二八经地没有铁饭碗了,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取财之道,可千万别忘记了他呀!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你二哥以后了财,那也绝对不会忘记你地。”
“你胡勒勒些什么呀?!”文涛不耐烦地瞪了她老婆一眼,说实话,今天他是很高兴,但文老爷子的那一番话,他也不敢不记在心里。他爱人不合时务的这两句话,引起了他很大的反感。
“对了,永成,说真地,你干脆也把你的那份工作扔了算了,咱们一起好好干得了。你的脑子好使,我的朋友多,干个几年的工夫,咱就大了。要不你现在一个月一百多块钱,那够个什么的呀?!”文涛正色劝告吴永成:“虽然你股票上挣了不少,可这坐吃山空也总有尽的时候。我也是醒悟得有点晚了。要是早几年就下海的话,现在地资本那肯定在北京城里,也能挂上号了!”
“二哥,我和你说过,我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这次我只是帮你一把,我即使辞职,也会重新找点别地什么事情干的。”吴永成再次申明了自己地观点。
“呵呵,你呀,就是个倔性子!”文涛指了指吴永成,不再说这件事情了。
“不过,二哥,我可以给你出个有关销售方面的主意,你看行不行?”
文涛马上来了兴趣:“好,你说。你的点子那可都是金点子啊!”
“你不是朋友不少吗?其实你完全现在可以利用这个优势。你对他们说,只要谁能一次性地拉到十台大哥大的单子,就可以奖励他一台。传呼机的操作,也可以用这种办法。”
文涛马上陷入了沉思:“这个,你先让我想一想。”
文涛的爱人不干了:“吆,那一部大哥大三万多块钱,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了呢?!咱们的东西又不是担心卖不出去,何必干这种傻事呢?!”
吴永成解释道:“大哥大这种通讯工具更新换代比较不定到了明年的时候,就会推出更好的型号产品来,到时候咱们手上的这一款也就到了淘汰的时候了,只有这样,才能最大化地获得更高的利润。”
文海一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吴永成的看法:“是这样的,电子产换代的周期要短得多,目前国内也有几家研究所开始研究、开同类型的产品了,国外的科技手段比我们要领先得多,哪能容我们赶上他们?!这么一来,只会更促进产品换型的周期。”
文涛不是糊涂人,他心里计算了一番利润之后,抬起头来,瞪了自己多嘴的老婆一眼,转头对吴永成说道:“好,永成,我就听你的!明天我马上请客,把我的那些朋友都叫到一起,顺便犒劳大家,也把这个信息撒出去!”
文妈妈站起身来,喜悦地望着她的这些子女们:“好了,孩子们,有什么事情明天还可以再商量嘛!一天都没有吃饭了,我就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这么大的精神吆!快点说,想吃点什么,文丽,你帮妈妈给他们简单地做一点去,让小保姆也歇一歇吧。”
第三十章 奸商的潜质
随后的半个月里,由于文涛采用了吴永成的那种促销方法,可以说,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战果累累呀!
店内的现货,除了还有一部大哥大的样机,和十个传呼机之外,近二百万的货物,已经基本上销售一空。
这其中,还包括提成奖励的六部大哥大在内。
说起来这个提成奖励,杜三儿当其冲又为文涛立了一功。
却涛在开业的第二天,专门在北京饭店订了两桌饭,把他那个里的朋友们都张罗了过去,这其中当然也有杜
在饭桌上,文涛致了一番答谢词之后,大家就热热闹闹地红火了起来。
酒过三巡的时候,文涛当着两桌朋友的面,说出了帮助他销售给予提成的奖励之后,杜三儿识趣地第一个站起来:“二哥,你这话可是说的真的?我要是明天给你卖出去十部大哥大,你就给我一部,你可别反悔啊!”
文涛笑着说:“三儿,你手里就拿着一个大哥大,你要那么多,是不是想抢二哥的生意啊?!这样吧,只要你能拉来十部机子的主顾,二哥马上给你现金,三万二,你看怎么样?!”
周围的朋友们有的就开始起哄了:“杜三儿,你丫的吹牛也不打底稿。文老二现在才说给奖励,我就不相信你明天就能给他卖出去十部机子!你以为军区后勤部当真就是你家开地?!”
杜三儿也不怯阵。当下就骂下了阵:如果他第二天不能给文涛拉到十个大哥大的客户的话,明天还在此地,原班人马。一样地标准,由他杜三儿请客;反之,由对方买单。
这个里的老少爷们,那个是省油的灯啊!有热闹看,还有免费的午餐大宴伺候着,大家哪能不跟着起哄呢!
立刻,两个桌子的人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立逼着这两位爷们击掌为约。
大家也不是单图那一顿吃喝,在座的这几位,谁还稀罕这个呀!关键就是图个乐子!
先挑战的那位哥儿们,见杜三儿跃跃欲试的样子,胆就有点虚了。他倒不是怕输了,心疼明天地那两桌饭钱,那才值几个大洋呀?关键他是栽不起这个面子!
杜三儿可要比他们在座的这一拨年龄小得多,家里的老爷子们的地位都差不到那里去,这要是栽在这个小鬼身上,那这几天大家就有的话题扯了。没准他还真成了大家伙的笑谈哪!
“那个。慢一点。”这位哥儿们别看喝了两圈,脑子可还够用着呢!他笑着盯着文涛说到:“文老二,你丫的不是和这个小兔崽子,合起伙来给哥儿们下套你想生意大火,这哥儿们也能理解,该哥儿们帮忙的你说话,哥儿们绝不掉链子。你可别看哥儿们出洋相啊!”
文涛伸出右手,做了一个乌龟的手势:“刘老三,你丫的别满嘴喷粪,你见过我文老二什么时候做过那种小人地勾当吗?!我要是和杜三儿演双簧。那我就是这个!还有,在座的哥儿们,谁想玩大哥大、Bp机什么的,到哥儿们店里去拿。别提钱啊,谁提钱我跟谁急!哥儿们虽然钱不如在座的哥儿们多,可也不在乎这几个大子!”
这下,刘老三也就放心多了,在群人的起哄声中,“啪”的一声,与杜三儿来了个三击掌。并且,当时就指定了几个闲的没事干的哥儿们。作为公证人。到文涛的那个店里,执行监督的“重任”。
第二天杜三儿和那位哥儿们打赌地结果。自然是以杜三儿取胜为终,文涛当着众人的面,当场从收取的货款中,拍给了杜三儿三万二的现金。让在场地人羡慕不已。而刘老三则愿赌服输,原班人马、原样酒菜,又喝了个天昏地暗。
只不过,人还是原来的那班人,菜、酒业和昨天的丝毫不差,可坐在这里喝酒人的心态,就和昨天截然不同了。
不少人心里嘀咕着:虽然说文老二说,谁想抱个大哥大玩,店里拿去!可人家话说得那么大气,真要是谁去拿了的话,文老二肯定不会和他要钱,可他自己在这个里,也就没脸混了大家都会心里暗骂你:你丫的还真却那两钱儿吗?!耍不起那个架子,就别抖呀!那不是把先人的脸都丢尽了吗?!
可像杜三儿那样,混个大哥大倒是不错的:一来帮了哥儿们地忙,显得自己有面子;二来不花钱就能装阔,嗯,感觉应该蛮好地。
又是在酒过三巡之后,输了东道的那位主儿,站起身来骂骂咧咧地非要杜三儿吐出实情,用他地话说,叫哥儿们死也死个明白!
杜三儿笑呵呵地揭开了谜底: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能耐!早在今年北京刚开始开通了大哥大网络的时候,军区后勤就一直想给一些需要的长们配备大哥大,可因为前一段时间信号不稳,加之军区领导班子处于调整的状态,这几天班子也调整完毕,就又把这件事情提上了议事日程。
杜三儿获得这个消息之后,正逢吴永成和文涛两个人到南方去进货,他就找到军区负责采购的领导,塞了两条大中华,把这个差事拦到了自己的手里,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至于说后勤部的那位领导那里,那就更简单了,谁买不是个买呀!买谁的,也同样是个买啊!更何况,杜司令家的三小子从小就是叫自己叔叔长大的,哪能白叫吗?!咱不能杜司令刚一离岗。就人走茶凉了吧!
输了东道地那位爷们,听到这里差点气得吐出血来,举着手直骂杜三儿狡猾、狡猾的。两条大中华,就卖了三万二,心可真够黑的。
而此时酒桌上不少地哥儿们,也都动开了心眼:杜三儿这样的关系,在座的那位也能拉扯上一些呀,就看你是不是愿意多说那么两句话而已!大哥大那东西太贵,不一定能买多少,可B机现在也热门呀!那个价钱可不这么高!
于是乎。吴永成的一个点子,杜三儿的一个凑巧,就像是在北京城内打开了潘多拉的魔鬼之盒,那几位哥儿们闲着没事,就撺掇着单位的领导们关心同志们的福利问题,考虑改善工作条件。
还有地更绝,干脆直接跑到相熟的地方驻京办事处,给他们出主意、想办法,怎么才能要到他们所需要的项目款。
当然了,这其中的打点嘛。那也是必须的。
什么?你要想知道对方最需要什么?嗨,这个我最清楚了,他打小就和我是“铁子”嘛,我们两个的关系,那可是没得说!这不,这几天不知道京城里又刮起了哪门子的邪风,是人不是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大哥大,你说,他工作那么紧张。特需要那玩意的,却因为级别不够,单位不给配,你说我这哥儿们心里怄气不怄气啊?!我就知道东城有一家新开了的门店。卖那玩意,价钱也公道、服务态度也好,老板和我也是哥儿们,可他没钱呀!就是打个折,他也买不起啊!你说……
反正,在这半个月里,玩什么花样地都有,愣是以咂舌的度。把文涛和吴永成那二百万的高档商品。就像卖大白菜似的,不。那度比卖大白菜还要快!给你二百万块钱的大白菜,没有个一年半载的,你根本甭想处理完。
不过,文涛好像也有天生的当商人的天赋似的,在大大方方地给了对方约定好的提成之外,还给了对方一张吴永成明地VIp卡,有了这张卡,二楼的茶座你可以尽情地免费消费。
那里在开业之后的几天内,就被吴永成找人按照国外流行的那种酒吧地款式,设计成了可供情人约会、商务洽谈的好处所。
不过,与国外不同的是,结合现在的基本国情,多添设了名贵的各种茶、咖啡、洋酒等。
在这里,你就是想喝北京人最爱喝的二锅头,那也有货!这可是你在北京饭店都享受不到的。
当初,吴永成让准备北京二锅头的时候,文涛曾经笑话吴永成是土包子,担心这么一来会降低茶座地档次和品位。吴永成当时也只是笑了笑。
可后来出现地情形,还真让文涛大跌眼镜:还就有一些不差钱的款爷们,跑到这里听着靡靡之音,就着桌上价格不菲地干果,嘴里抿上两口二锅头人家还就爱这个调调!
这也更让文涛佩服吴永成的经商之能了。
他哪知道,这压根就是吴永成从前世的记忆中,找到的一些此时暴户们怪异的心态,而刻意为之的。
随着这个茶座的开张,无形中又拉动了一楼通讯器材的销售。
特别是那些远地而来京城办事无门的人们,都会把相关部委的一些小干事们,拉到这里喝点咖啡或者其他什么的,临走的时候,到下面的门店里买个便宜一点的传呼机(大哥大价格太贵,还不值得在他们身上投资),硬塞到对方的口袋里,这也就算是“在敌人的心脏里,布下了一颗棋子”吧。
而二楼价格昂贵的名茶、洋酒、咖啡什么的,开业的十天之内,也达到了一万元的纯收入,照这样下来的话,光二楼的营业收入,就能够把整个的房租、员工工资、各种费用,都能抵消下来了!
可不管现在怎么说,生意再火,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不是吗?!
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没货那就意味着把大把大把的钱,往人家邮电部门那边推呢位。是正儿八经地铁饭碗,一年不卖一部大哥大,领导也不会影响升职。职工干部们也不会少了一分钱的奖金,可这面子上不是下不去吗?!
要不是碍着文涛所找到的那位上级领导,时不时地文涛还给人家这里邮电部门的头们打点一些,邮电部门早就卡死了文涛这里大哥大的入网手续了!
于是,文涛赶忙找到吴永成,要吴永成联系那个南方的张克强老板,让他再准备二百万的大哥大和传呼机,火到京城来。货款他也准备马上从银行给对方汇过去。
“二哥,那个张老板的名片,我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吴永成这次是坚决不想让文涛再和走私贩子挂钩了,所以也装作十分痛惜的样子,对文涛说道:“也可能是我回来换下衣服之后,忘记了清理,丽丽给我洗衣服的时候,一不小心给毁了吧。”
文涛急得一跺脚:“啊呀,这么大地事情,你怎么能这么马虎哪?!你也太不小心了嘛!早知道。我当初的时候,就应该再和那个什么张老板要个联系方式来着。”
吴永成劝他:“二哥,救场如救火,还是让gZ那边的经销商们,给咱们过来一批货吧,这马上就到了年关了,这可是各地来京拜访各部委领导们的最佳时机,也是咱们这些器材销售的黄金时节,一年之中,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呀!”
“可两边的价格能相差百分之三十呀!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文涛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失去那么大的利润。他想了想,对吴永成说道:“永成,要不这样吧,我这里走不开。就辛苦你再给咱们跑一趟,你的那个同学,叫什么王志明的,不是能认识路吗?!你坐飞机大哥来回,用不了五天地时间,就能带着货跑回来了!二百万的货,百分之三十,那可是六十万元呀!”
这个二哥呀。他还真有奸商的潜质!怎么一分一毫的。也要计算得那么清楚呢?!
吴永成望着文涛,大摇其头。没有吭气。
“哎,永成,你这是什么意思呀!”文涛看到吴永成不不火的样子,心里可真急了:“这都快火上房了,你还在这里让我猜心思呀!”
“二哥,我觉得咱们赚钱不能这么赚!”吴永成望着文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钱来得太快!”
文涛觉得自己的这个妹夫是不是钱多得咬手了,才说出来这样的胡话:“永成,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啊?!做生意哪还有嫌钱来得快的道理啊!”
吴永成没有接她的这个话茬,反问他说:“二哥,记得我们刚要铺开这个摊子地时候,我当时大约预计过,靠这个我们每年可以赚到十来八万。你那会可是挺满足的。咱们这半个月的时间,可就赚到了一百五十多万呀!”
“对呀!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太贪了?”文涛仰头哈哈大笑:“永成呀永成,难道你没有听过这么一句名言吗?!不满足才是永远向上的动力。你说,我现在能满足于当初地那个想法吗,这才是正道呢!既然要下海做生意,那当然是挣得越多越好了,哪有怕钱咬手的道理啊!”
“可是,二哥,你想过没有,咱们现在的这个生意,在北京城里,除了邮电部门之外,那就是独一份的买卖。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你、眼红你吗?!”吴永成再次反问他。
“眼红那也活该!谁让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呢?大爷我还就是这样了,他们谁爱咋的就咋的吧!我倒想谁敢站出来炸刺?!”文涛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二哥,京城里有你这种本事的恐怕不是你一个人吧?你就敢说,你那个里的朋友们,背后就没有眼热地?!大家谁都不是傻子,这里面有多大地利润,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也都会明白过来的。你说,这个时候,咱如果还是再用走私货,万一被人现地话,老爷子的名誉受到牵连,咱们的这小店,你觉得还能再照常营业吗?!
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每年连七、八万块钱,都赚不到手了!还会牵连到一大批曾经帮助过你的人!”